写在前面:本文中全员之间的互动均为cb向~以及本篇LASER虽然有出场,但戏份不是太多QAQ
许向安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许向安身边的人一直在更换,最开始是医院的护士,后来是福利院的院长和护工志愿者,再后来又有了学校的老师……
这些人对待许向安不可谓不好,事实上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对这个从小怙恃俱失的孤儿献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尤其是福利院的院长,那个一直被许向安亲切称为“院长妈妈”的善良女人。
但他们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他们也自知无法兑现这样的承诺。
医院的护士是轮班的......
只有许向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许向安和许向宁就像两棵倔强的狗尾巴草,硬是从贫瘠岁月中一路走来,开出了两朵鲜艳的花。
许向安的安全感绝大部分都来自许向宁。
但许向宁也离开过他。
那是在他们的孩提时代,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奶领走了许向宁。许向安不想和弟弟分开,可奶奶明确告诉院长妈妈,自己的家境只够收养一个孩子。
许向宁的小手被奶奶粗糙温暖的大手牵着离开福利院时,他忍不住想起了哥哥。哥哥牵着他的那只手和他一样小小的,有时会汗津津热乎乎的,有时又会凉得让他心慌。
或许他再也牵不到哥哥的手了。许向宁跟随奶奶走出日光铺洒的福利院大门时,鼻子酸酸的。
或许他再也牵不到弟弟的手了。许向安站在门口目送许向宁携带一身光影离开时,悄悄用脏兮兮的小手抹去自己的眼泪。
很快许向宁就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是被退养的消息,以及此后十余年间伴随他的“不听话的坏孩子”标签。
所有人都在说许向宁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是个被收养没几天就遭退货的怪物。
但许向安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弟弟回来了。
“我不要再被收养了,我不要再和你分开,我不要新家,也不要新家人,我只要你……”回到福利院的第一天,许向宁抱着许向安在院子里那棵粗壮的老榕树下抽抽噎噎哭了很久。
“好,好……我们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兄弟俩年岁渐长,被收养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毕竟比起两个逐渐具备独立思想、很可能和收养家庭离心离德的“小大人”,人们更愿意对一个奶声奶气软软乎乎的幼稚孩童视如己出。
被父母养大的孩子即便长到跨入成年门槛的十八岁,往往仍然被宠爱得一团孩气,逢年过节还在心安理得地找家长讨要压岁钱;但被福利院养大的孩子通常十六周岁就要开始陆续搬出去独自谋生了。
十六岁的许向安和许向宁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竟会在十九岁这年再度被“收养”。
这次“收养”他们的是三个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最初,许向安和许向宁对MANTA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毕竟他们跟另外三位“队友”是真的不熟。
险象环声综艺第一部分录制过程中,节目组曾采访过LASER和MANTA对于本次对手的看法。LASER的四位成员在镜头前少不得要说些委婉而得体的场面话,当然如果把它们翻译成不那么委婉的话,就是LASER根本不知道五位对手在岛上一天天的到底在做些什么。
险象环声第一部分录制结束后,MANTA彼此之间依旧不怎么熟。
拉着行李箱踏入红馆的那一刻,许向安下意识的想法是自己和许向宁搬进了比以前的家豪华无数倍的新家。
但他们只是搬了新家,并不是从此有了家。
三位新队友和他们的关系说白了只是合作共赢的同事而已,小小年纪尝遍人情冷暖的许向安并不奢望这三位性格迥异的同事在镜头之外能对他们有多关照。
不过这不重要,只要大家能做到最基本的和谐相处,互相之间过得去就好。
他有许向宁,许向宁也有他,这便足够了。
许向宁在北海岛上抢空投的时候咬了江恪哥一口,江恪哥看起来不太好惹,以后相处的时候能让则让、给他些好处和便宜吧。
去灯塔探索的时候许向宁把季少骗进过陷阱,季少在韩国娱乐圈混过,坑人下套这种事玩得绝对比我们娴熟,万一他哪天想起北海那次的恩怨再给许向宁挖个大坑把他的前途毁了可怎么办?不行不行以后还是打听打听季少喜欢什么然后再想办法对症下药贿赂贿赂他吧。
至于柏闻队长……
柏闻队长可是他和许向宁的恩人兼偶像啊,试问谁在跟自己的恩人兼偶像住在同一方屋檐下时依然可以按捺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反正他许向安不能。
某天江恪闲来无事拉上柏闻季少一和许向宁一合计才发现——好嘛,敢情这个许向安是个百变小魔仙啊。
许向宁说许向安爱钱如命,每次买完三块钱一根的烤肠之后如果看到有两块五一根的,他就能把多花的五毛冤枉钱挂在嘴边念叨大半天。
而江恪却记得前几天自己看到许向安和许向宁一起吃烤肠的时候凑过去想要尝一口,许向安就直接大方地把自己一口也没咬过的整根烤肠全部送给了他。
“我当时还以为他嫌弃我呢。”江恪讪讪道,“不想吃被我咬过的东西。”
“不可能的。只要能省钱,他就都不会嫌弃。我们读高中时在餐馆兼职,许向安还打包客人的剩菜带回来过呢。”
“那小安安为什么还要破费给我买这么多杯子呢……”另一边,季少一也在认真复盘,一双狐狸眼滴溜一转,随即心中了然。
江恪和季少一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放任许向安一直对他们进行单方面的付出。
他们发现许向安不应该被正常对待,而必须加以溺爱。
柏闻表示希望江恪和季少一消停点,别再整那些令人眼前一黑的阴间花样了。
另外,在关于许向安和许向宁两位小同志的教育问题上,柏大队长提出了自己的指导意见:“顺其自然便可,切记过犹不及。”
最初,柏闻在自己这份指导意见的指引下,一丝不苟地贯彻落实着自己的顺其自然教养观。
比如当许向宁提出想要在阳台搭建一个小温室种植草莓时,柏闻虽然答应了,但仍严肃嘱咐了他不要把泥土带进客厅。不像江恪,一听到许向宁说要种草莓就乐呵呵地撸起袖子帮着他搭温室松土去了。
草莓种子全部种下的那一天,许向宁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一边跟许向安聊着自己对丰收之日的期待,一边蹦蹦跳跳从阳台走进客厅。他忘记了换鞋,在客厅里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板上留下了好几个醒目的泥脚印。
许向安和许向宁还没来得及将脚印擦去,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柏闻就注意到了他们在客厅留下的痕迹。
“啊队长对不起!我忘了提醒许向宁换鞋了。”许向安慌忙道歉,“我们马上就把这里弄干净。”
“队长对不起。”许向宁躲在许向安身后吐了吐舌头。
“第几次了?”柏闻皱起眉瞥了许向宁一眼。
“我错了嘛。”许向宁小声说道。
“实在对不起队长,都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一定管好许向宁!”许向安仍在连连道歉,直到柏闻放他们走时还在冲许向宁的耳朵碎碎念着,“你怎么回事啊许向宁?队长不提我都不知道,你今天居然还不是初犯?不是说好要听队长的话吗?幸好队长有涵养,这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早就骂你了……”
许向宁不小心把泥土带进客厅,柏闻虽有些不悦,却也不至于生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许向安带着许向宁拿了清洁工具细细把客厅打扫干净后,柏闻就很快将这件小插曲忘记了。
但许向安显然没有忘记。此后好几天,他在柏闻走进客厅时都会下意识地先看一眼地板是否干净,以及阳台上有没有许向宁的身影,诚惶诚恐得宛如一只惊弓之鸟。
柏闻逐渐意识到自己在与许向安相处时不能继续顺其自然了,就像毛爷爷他老人家说的那样,矫枉必须过正。
许向安不应该被正常对待,而必须加以溺爱。
柏闻毅然决定加入江恪和季少一溺爱小朋友的行列。
三个人的溺爱方式可谓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许向安在公司练舞室睡着了,江恪会抢在柏闻过来提供叫醒服务之前把他连人带毛毯一起抱下楼塞进车里。回到红馆如果许向安还没醒,江恪就继续负责把熟睡的许向安小同志抱进房间放到床上,脱鞋换睡衣盖被子一条龙服务包你满意感天动地。
当然,一般情况下服务只进行到换睡衣这一步,许向安就会被江恪吵醒,然后红着脸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嘟囔一句“麻烦江恪哥了,我自己来吧”。这时江恪就会被毛毛虫状的许向安逗乐,胡乱在他那头手感极佳的白毛上揉一把,嘱咐一声下次练舞的时候累了就回休息室睡,休息室的沙发躺椅可比练舞室硬邦邦的地板舒服多了,更何况休息室里还经常会有你江恪哥买来的爱心点心。
许向安最开始只是含糊地应和,后来胆子大了,逐渐也学会了顶嘴,小声抱怨道江恪哥你买来的那些黑暗料理我可消受不起。
这时江恪就会笑呵呵地在他富含胶原蛋白的脸颊上捏几下:“嘿你这小孩儿,瞎说什么大实话?”
再往后,江恪就会借机邀请许向安和许向宁跟自己一起去逛超市买零食,美其名曰“我感觉四位小同志对我买的那些点心热情都不是很高啊,那干脆一块儿去超市呗,同志们想吃啥就买啥”。
每次逛超市时,被放进购物车的都会是两位忙内眼巴巴盯着看过的所有商品,而那些东西被放进购物车时他们的对话也从最开始的江恪或季少一声称自己喜欢逐渐发展成他俩大大咧咧地说两位小朋友喜欢就买然后再变成如今许向安和许向宁时不时主动询问哥哥们买点这个/买点那个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了——队长记得付钱哈。”每到这时,江恪或季少一就会笑嘻嘻地用肩膀撞撞某位姓柏的提款机,然后为自己赢得一个奶龙的眼神……柏闻的眼神。
如果家庭地位最高的那位提款机不在,那么最后付钱的就会是一行人里年纪最老的,反正无论怎样论资排辈都轮不到许向安和许向宁当那个出钱的冤大头就是了。
总之MANTA每次买东西时分工都很明确——许向安和许向宁负责购物,其他人负责结账。
理由一:我有个朋友
“顾子尧,今天我见到晴姨了,晴姨让我多照顾你。”
“不用。”
“晚上来红馆吃个便饭吧,我也好向晴姨交差。”
“不、用。”
“红馆没人会做饭,届时记得把夏予扬带过来。”
“?”
理由二:我说有它就有
“殊殊子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可是MANTA和LASER建立伟大友谊的一百天纪念日呀。”
“季少一,你在抽什么风?”
“晚上有空吗?大喜的日子,大家一起庆祝庆祝嘛。”
“……今晚不行,我们要去公司补拍几张团体照。”
“哎呀今晚不行就明晚嘛。正好明天也是个大喜的日子,明天可是MANTA和LASER建立伟大友谊的一百零一天纪念日呢。”
理由三:狐朋狗友
“扬老弟,这周末应该没工作吧?我去找你一块儿钻研钻研创新菜呗。”
“好啊好啊,来玩啊来玩啊!”
“哦对了,队长老季和向安向宁也想来看咱俩钻研创新菜。”
“好啊好啊,一起来啊!”
“他们看完了估计还要吃,你看这……嘿嘿嘿……”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就是想来蹭饭啊?”
“其实也没什么。”柏闻艰难组织着语言,“只是根据社会学习理论……”
季少一在一边喜滋滋地补了一句:“所以呢我们想让安安和宁宁两个小朋友多多向小羊学习,争取早日把小羊同学的作天作地学到手~”
“……”
好的不学学坏的,他们三个有病吧?
要是把整天作死的夏予扬换成稳重懂事的许向安,他绝对做梦都会笑醒。
当然,口嗨归口嗨,假设公司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顾子尧肯定哭得比谁都伤心。
无论柏江季三人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时不时把LASER拉来让许向安许向宁进行所谓的“社会学习”总归取得了明显效果,体现在行动上便是他俩逐渐学会了撒娇和“犯规”。
许向宁从小就会撒娇,但他住进红馆后只对许向安撒娇。因为他过去的人生经历让他知道,只有对许向安撒娇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特权和纵容,对其他人撒娇没有一点作用。
这个世界上,只有许向安爱他,只有许向安在乎他。
所以他也只需爱许向安就够了。
而MANTA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只许向安在爱着他。
许向宁仍然只对他认为爱自己的人撒娇。
柏闻江恪和季少一在无比欣慰地享受着许向宁撒娇的同时,无比挫败地发现许向安根本不会撒娇。
因为他从来没有可供撒娇的对象。
身为孤儿,他如果对院长妈妈撒娇,会招来福利院其他小朋友的嫉妒和欺负。
身为男孩,他如果对学校的师长撒娇,会遭到班里同学们的嘲笑和排挤。
身为哥哥,他如果对弟弟撒娇……
他没想过对弟弟撒娇,哥哥不能对弟弟撒娇。
教不会许向安撒娇没关系,反正在MANTA,会哭的孩子和不会哭的孩子都有糖吃。
不过比起糖果,季少一平时更喜欢请大家吃烧烤。
如果柏闻同意,季少一就会正大光明地设宴请客;如果柏闻不同意,季少一就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设宴请客。
然而偷偷设宴请客往往都是有风险的,比如某次季少一带着江恪和许向安许向宁热火朝天刚把烧烤party进行到一半,就被提前结束拍摄回到红馆的柏闻抓了个正着。
“还请诸位解释一下,”柏闻无奈看着在自己面前乖乖站成一排的四间地下室,“为何在点完垃圾食品外卖的第二天,红馆内又出现了垃圾食品。”
“好问题!”江恪毫不犹豫地把始作俑者季少一推了出去,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红馆家规的极大不尊重,“问你呢老季,解释一下啊。”
“嗯?”季少一眼珠一转,反手把许向安和许向宁拉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小安安小宁宁,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们了。”
柏闻似笑非笑望着互相推卸责任的四个人。
许向安和许向宁只得放下手中烤串,慢吞吞地挪动到柏闻面前。
“队长——”许向宁冲柏闻眨巴着眼睛。
“我们……”许向安接着许向宁的开场战战兢兢地说了下去,“我们……错了。”
此言一出,江恪和季少一同步捂住了脸。
“小安安你——”季少一痛心疾首地戳着许向安的脑袋,“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你说你非要认错。”
许向安不服气地小声争辩了一句:“那——那你和江恪哥怎么不去撒娇?”
“许向安小同志啊,粉色娇嫩,我跟老季如今几岁了?”江恪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拉起柏闻的一只手臂来回摇晃,掐着嗓子开启了猛男撒娇模式,“柏大帅哥,你觉得呢~”
“手,拿开。”
“好嘞。”
柏闻推了推眼镜,秉公执法道:“你们四个,立刻把这里打扫干净,外加开窗通风,半小时后我来检查,届时客厅不许再有任何垃圾食品的踪影。向安向宁——”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许向安和许向宁随即立正站直,听候发落。
谁知柏闻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了他们:“把嘴角的油渍擦一下。这么大的人了……”
望着双胞胎吃烧烤吃得一个比一个花哨的脸,柏闻轻笑着摇了摇头。
许向安接过纸巾,呆呆地问:“那……家规……我们是不用抄了吗唔——”
“哎呀抄什么家规啊?不抄家规——”季少一慌忙抢过纸巾捂住许向安的嘴在上面胡乱擦拭着,生怕柏闻想起来什么不该想的,“小朋友不懂事随便说的,柏大队长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向安的话着实提醒了我——烧烤是谁所点,家规便由谁来抄。”柏闻铁面无私地宣布了对季少一的判决,“因此少一,明晚二十四点前,记得把抄好的家规交给我。”
“柏闻,你别走啊柏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呜呜这件事真的没有可转圜的余地了吗——那年杏花微雨,你明明说过你只有我了啊~~~~~”在季少一送葬哭丧一样的哭天抢地中,柏大仙男欲晦又止,最终还是决定不跟凡人计较,甩袖施施而去。
柏闻走后,季少一瞬间化身为流泪狐狐头,凄凄惨惨戚戚地一串接一串吻别他亲爱的烧烤美人们。许向安和许向宁目瞪口呆之际,江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捞起那些尚未被季少一的口水殃及的烤串塞进两位弟弟手中:“愣着干啥?赶紧吃啊,再不吃就全被老季祸害了。”
许向安握着江恪塞的两串烤翅根懵在原地:“可——可队长让我们把它们打扫干净——”
许向宁也犹豫着点了点头。哥哥说过,他们要听队长的话。
“我们现在就是在把它们打扫干净呀。”刚刚还悲痛欲绝的季少一无缝衔接换上了一副欠嗖嗖的笑容,揽过许向安和许向宁嬉皮笑脸地说,“柏大队长不是说红馆不能有垃圾食品的踪影吗?我们把垃圾食品全都吃进肚子里,红馆就自然没有垃圾食品的踪影了。”
“……啊?”许向宁看向许向安。
“这……”许向安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出现在楼梯口的柏闻。
江恪注意到柏闻后一蹦三尺高:“靠!柏闻你TM怎么走路跟个鬼似的没声儿啊?”
季少一和江恪一起一蹦三尺高:“哎呀妈呀!柏闻你怎么又回来了?”
“只是来提醒一下你需要把家规抄几遍而已。”回答完季少一后,柏闻又将不善的目光投向江恪,“另外,江恪说脏话,记得交罚款。”
柏闻在江季二人的哀嚎声中处置完两位主犯,接下来就轮到两位从犯了。
至于两位从犯,那当然是提醒他们注意身材管理,此后下不为例了。
什么?偏心?没偏心啊。
柏闻是红馆最公正最权威的人,怎么可能会偏心?
就这样,散会。
许向安和许向宁就这样在队友们杂乱无章的宠爱中茁壮成长。
如今许向安仍然会时常感到没有安全感。
许向宁喝醉之后不小心当着林致的面把对方送给他的多肉打翻了,许向安免不了要纠结花多少钱买什么样的礼物给林致哥赔礼道歉才能既让对方消气又不至显得铺张。
不过林致在许向安把脑海中的一大堆想法付诸行动之前就明确说了没关系。
这两年的相处告诉许向安,既然林致说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
林致不是那种表面大度实则偷偷记恨的人,他不可能因为一件小小的意外就怀恨在心以备日后给人使绊子。
当然,许向安曾经的确这样担心过,为此他还在冒犯对方后绞尽脑汁写过一篇情真意切的道歉小作文。
当然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而当年那篇小作文也被林致收藏了起来,偶尔把这件黑历史拿出来旧事重提逗一逗许向安。
其实就算在MANTA内部,许向安有时也会担心自己在与队友相处的过程中冒犯到对方,比如说柏闻。
许向安和许向宁恋恋不舍走出宠物店时,正好江恪给大家买了烤鸟蛋回来。许向安看到柏闻正好站在自己身旁,便脑子一抽从江恪那里拿了两串烤鸟蛋,并且将其中一串递给了柏闻。
烤鸟蛋已经递到柏闻面前了,许向安才想起来自己摸完狗之后还没洗手。
他把一串沾了狗味的垃圾食品递给了队长。
许向安刚想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将手缩回来,就看到柏闻自然而然接过了自己手里的那串烤鸟蛋。
“队长,我——”许向安想阻拦,“我忘洗手了,要不——”
“无妨,只是竹签而已。”柏闻低头在金黄的蛋皮上咬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
“哎呀呀,柏大队长居然肯赏脸吃路边摊卖的三无食品了?是突然转性了,还是安安小朋友的手开过光了?”季少一调侃道,“这要是放在以前,别说竹签了,就连周围空气不干净,咱们仙男哥哥都要把这些空气包裹着的食物全都拿去喂滚爷。”
“人总是会变的。”柏闻淡淡地说了一句。
江恪咧嘴笑了:“行,你觉得好吃就多吃点儿。先拿这些串儿垫垫肚子,一会儿咱们去小白楼吃大餐。”
“好耶,去蹭饭咯!”
许向宁欢呼雀跃,许向安大惊失色。
“啊?今晚要去小白楼吃?”
“嗯哼,上午在公司的时候林致跟我说的。他爸妈从苏州寄来不少大闸蟹,让咱们晚上过去尝一尝。”江恪回答。
“我……我要不然就不去了……”许向安踌躇着说,“我前天晚上去小白楼跟乔殊哥一起开黑,结果……”
“结果害乔殊哥的游戏段位从王者一口气掉到了钻石!”许向宁快乐地补刀道。
季少一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以啊小安安,能让殊殊子掉段,你也是个人才啊。”
“乔殊小同志居然没揍你?”江恪笑着问。
“没有哦。因为夏予扬表现得比向安还菜,所以乔殊哥的火力全都集中在了夏予扬身上。”许向宁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如果向安今天再去的话,可能就要被打了。”
乔殊在LASER和MANTA中是除忙内组外年龄最小的,平时又跟队友们互相直来直去惯了,带隔壁团的许向安一起打游戏时也往往有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乔殊打游戏时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夏予扬你菜死了”,其次是“许向安你怎么和夏予扬一样菜”。
这种话乔殊说得多了,夏予扬也会联合许向安密谋反击,比如某一天去蛋糕店定制了一份小蛋糕送给了乔殊。
乔殊打开包装盒一看,发现蛋糕被设计成一只菜狗的形状,狗狗的背上用果酱写着“Yourvegetablehasdied.”。
Yourvegetablehasdied.
你菜死了。
一向妙语连珠的乔殊被这只菜狗以及它背上的中式英语噎得很是无语。
不过嫌弃归嫌弃,尽管许向安这两年的游戏水平烂得比江恪的厨艺还要稳定,乔殊从来没拒绝过他的开黑邀请。
许向安觉得夏予扬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他神奇就神奇在每次被乔殊嫌弃菜的时候都能找尽歪理替自己辩护。
“我和向安游戏打得菜正好能衬托你很强啊,既然你能被我们坑,那就说明你还不够强。”夏予扬的精彩发言成功为自己赢来了一记无情的抱枕攻击。
“啊!小乔哥杀人啦!林哥救命啊——!”
许向安怔怔地望着纠缠在一起打得尘土飞扬的乔殊和夏予扬,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应该劝架。
“那个……你们,你们不要再打了……”
许向安毫无底气的劝架声很快就淹没在了愈演愈烈的猫狗对骂声中。
第二天,乔殊就会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一边嫌他们菜一边带他们飞。
虽然自从认识到了乔殊的口嫌体直属性,许向安再去求乔殊哥带自己飞就有了不少底气,但这次他和许向宁夏予扬把乔殊坑得实在过于惨烈,所以踏进小白楼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一吃完晚饭,乔殊和夏予扬就迫不及待地带许向安许向宁去院子里摆弄那架无人机了。顾子尧和柏闻走到院中时,夏予扬撒泼打滚缠着顾子尧求他再去买一架,这样自己就能和乔殊一人一架无人机进行比赛了。
顾子尧一脸无语地说夏予扬幼稚,但他还是答应了。
此时是乔殊在操纵无人机,许向安和许向宁就站在旁边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那架在夕阳下转体翻跟斗的机械精灵。他们也想要一架,可惜无人机太贵了,许向安舍不得买。
许向安爱钱如命,当了偶像以后赚的钱变多了,他仍然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凡花一分冤枉钱都要心疼好半天。
然而就是这么一只铁公鸡,到目前为止已经私下里陆陆续续给慈善组织捐了几百万,而他和许向宁留在手中的全部资产加起来尚且不到这些捐款的十分之一。
他和许向宁是孤儿,从小无依无靠,这个世界上固然有人对他们不好,但更多人用自己的善良和大爱为他们原本黯淡无光的人生涂上了一道道亮丽的色彩。
他们是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自然清楚每一分钱都有着自己的来路与去处。
他们少喝一杯奶茶就能为那些和他们一样的孤儿多捐一本崭新的作文选。他们少打一次车就能为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多捐一件质量还不错的冬衣。
像顾子尧这样家里有矿的人,根本不需要如此精打细算,百万数量级的捐款于他而言只是一次很平常的花费,多买一架五六位数的无人机对他的慈善预算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但这对许向安和许向宁来说着实是一笔不算小的开销。
无人机在逐渐由橙色过渡到深蓝的天空中盘旋,许向安和许向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架精致的机械生命,把脑袋仰成了两只向日葵盘。
不久后,顾子尧新订做的无人机一架被送到了小白楼,两架被送去了红馆。
“子尧哥,这么贵的礼物,我和许向宁就不要了……”
LASER和MANTA约饭那天,许向安和许向宁对无人机的痴迷已经溢到天上了,顾子尧想不注意都难。于是,他在联系生产商给夏予扬订做新无人机时,顺便也给隔壁团的两个忙内订做了两架一样的。
然而几天后,又有两架无人机被送至红馆,这两架不像顾子尧送来的那样全部涂成了深蓝色,而是一架蜜黄,一架栀黄。
是许向安和许向宁的应援色。
这两架无人机是柏闻买的。当他和顾子尧一同走进院子,在夏予扬上蹿下跳无所不用其极闹腾着求顾子尧再买一架无人机时,柏闻也在暗暗期待许向安和许向宁能对自己说出他们的心愿。
他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却连一个稍稍含有暗示意味的小眼神都没等到。
要说完全不失落是骗人的,柏闻自认为这两年尽其所能给了许向安和许向宁足够的安全感,但他们在队长面前依然做不到像夏予扬那样把自己的愿望直接写在脸上然后大声告诉全世界。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看着喜出望外在红馆小院里摆弄无人机的许向安和许向宁,柏闻欣慰地想。
不过很快他就没那么欣慰了。
“江恪,少一,若是我的记忆没出问题,现今红馆应该共有四架无人机才对。”柏闻叹了口气,“你们一定要抢向安和向宁手中的这两架是吗?”
本章未能打下的两个幸运标签是:#夏予扬#林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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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tag道歉)
这个我跟你说你都,你都完全你都不知道我告你,你都,你你知道吗?你根你根本你就,你完全你都不清楚你现在,你你知道什么?你就我告诉你吧,你你完全你知道吗,就是说其实我告诉你现在,应该就是说,但是但是,但是也可以就是说啊,咱们就是说那什么,但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啊西八长笙老师我没看过你那篇文”的,这样看上去像是我们逼你道歉一样,顾长笙老师写的多脾气好所以觉得抄一下她的文也没什么关系?五月份的事是不是顾长笙不小窗你你就会一直隐瞒下去?
明知道抄袭这件事很严重但你还是做了,那你是根本没想过尊重顾长笙老师,还是假情假意被挂出来才知道后悔?
帮忙转转抽两个老师打5.2r爱你萌
楼主:事情就是这样啊啊啊,M团队长和门面的cp各位都知道吧,美帝cp!!这个cp前期算是官推,向钱看老师可是圈子产粮大户,那个混剪《吾心谓谁》和《春山香》就是向钱太太早期的作品!!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我真的疯了,太太还写过《塞尔维亚小镇边》《无法诉说的冬》都是我圈经典了,又甜又虐,好多人看了冬才入坑的向钱太太怎么突然退坑了啊
1L
啊??????
2L
你再说一遍?谁退坑了?
3L
造谣的吧???
4L
我靠,不是,楼主没有
5L
啊????什么时候??
6L
急死我了你们怎么不看微博和......
急死我了你们怎么不看微博和LOFTER啊!!!
7L
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
8L
向钱看太太退坑了
9L
不是吧我刚看完《无法诉说的冬》想找找其他的同人的???
10L
我觉得先别急,等向钱老师澄清吧
11L
澄清个屁呀微博你们自己能不能看,,
12L
是真的,我真的好难过。
13L
我不相信!!谁告诉我这是假的!!啊!!
14L
向钱老师早期不是说她不会退坑吗?
15L
我是老粉,楼上别造谣
16L
好崩溃,,,活着没有意义了,,,
17L
别死,活着
18L楼上没看微博的我粘过来给你们看。
19L
我崩溃了我真的崩溃了我初心cp一个最喜欢的太太退坑我没办法接受。
20L
抱一丝,向钱看太太老粉,太太答应的事没有不完成的,之前几百条点梗太太全都写完了,你们不会忘了吧?
21L
没有,,,所以我才觉得崩溃
22L
冷静一下,听我说,我觉得太太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不会随便弃坑的。
23L
啊这难道是家里?家人生病了吗
24L
可是太太直接说我们能帮就帮了呀,,
25L
不是老粉别来,之前太太不是说自己只有一个弟弟吗?
26L
没有吧?
27L
真的说过,之前提问箱有人发,太太说自己小时候就没见过父母
28L
好崩溃啊太太提问箱已经锁了看不到
29L
好像是太太一个亲友问的,那时候《冬》还没写呢,太太刚几十粉的时候说的,当然很多人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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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确定那是向钱看本人吗。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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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记错了,毕竟一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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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烦楼上了。还是好崩溃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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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咱们圈子还有很多产粮的呀即使失去一个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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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把墨镜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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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破我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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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睛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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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呃呜呜呜我不接受我好难过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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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好伤心看了上面几层楼笑出鼻涕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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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悲伤但是笑死我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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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完整的瓜条,回来了,你们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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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钱太太有没有说以后?如果还产粮的话打算去哪个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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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粉我来说!宝宝打字慢你们盖楼怎么那么快啊。就是向钱太太之前有个发废话的小号叫“谢谢宁了鸭”发过一篇柏安柏向剪辑!叫《假如你早些遇见我》当时圈子很冷,有人骂她这对cp是邪教,后来老师就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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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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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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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对的我当时萌过这对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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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像看過,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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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过!!manta出道的时候我就粉上许向安了!!许向安右位我都看过!“谢谢宁了鸭”还发过柏安的《如何开口》,更新了两篇被骂了就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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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挺生气的为什么自己不喜欢要打厨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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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肯定对家呗。安左人或者是江柏人,之前有二十来篇文的时候还被炸过一次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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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美帝解高贵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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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别来阴阳怪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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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我说的不对嘛..你家炸tag不能说啦好高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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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阴阳怪气谁不会鸭,安左人也炸过tag你怎么就盯着美帝搞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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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的。果然論壇什麼時候都能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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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好好打字行吗
56L楼主
别吵啊不要吵家人们,我刚刚去翻小号怎么就吵起来了,再吵举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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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回来了你们继续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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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楼上楼上有病,所以小号有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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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信我圈太太搞过对家。
60L楼主
不信也得信了,真的有柏安柏向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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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路人……啊我拉黑过的太太搞过我家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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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柏安人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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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各位要接受捏,柏安也有很多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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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磕不起来……我先走了拜拜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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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粉了吧,无风太太主页我刷完了感觉可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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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粉向钱太太吗……反正我打算跟太太入柏安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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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别走带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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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我也是老粉(目移)太太磕哪对我磕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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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也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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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高兴,太太也不一定去搞柏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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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对,你圈太太肯定退柏安才来的江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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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没说捏你江柏人家肯定是不待了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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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笑的我家是美帝你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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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别吵,各有各的磕点(我才不会说我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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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杂食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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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冬》里面有句话说得不错:想来的时候坐下喝杯茶,想走的时候便留下一瓶酒。世界上那么多离别,我的心脏依旧为你跳动。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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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刀我了我真的会哭……你们觉不觉得太太这个时候已经想好以后离开我们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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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反正我刷个论坛也会被刀,恨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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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完楼了有点想入柏安坑,有人科普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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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感觉有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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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趣楼上别走等我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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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安入股不亏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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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刷cp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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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打cptag,lz也没说不能安利其他c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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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解+1,我劝你不要管太多因为我也想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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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有粮了踢踢我(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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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激动所以可能有错字见谅啊各位!!
就是听过正剧的应该都知道许向安小时候就认识柏闻了,柏闻算是他努力的一个方向,一个追寻的目标,这种救赎向我真的好爱啊啊啊!!而且许向安特别双标,关于队长的事情在他那里甚至比自己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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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安人猝不及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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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磕死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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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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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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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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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更新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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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柏安锤死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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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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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这里说了,想磕糖的来这里!!
(首先,占tag致歉)
家人们家人们,特别是吃柏安的家人们!
你是不是也对柏闻一句句宠溺的“向安”在屏幕前露出姨母笑,你是不是也对许向安的一句句信任的“我听队长的”而嗑生嗑死。
如果你是!那么你一定不能错过这条柏安群宣!
你难道不想吃一些不放出来的独家精品粮吗!!!
你难道不想与群里的一众柏安写手画手老师侃侃而谈吗!!!
快来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这个友爱的柏安大集体吧!
占tag道歉
主要是塔安
无聊……浅浅整理一下
(序号与排名无关)
刚入坑的宝贝可以看看
主柏安,这位绝对称得上“火车头”了,真的强推太太的每一篇文!
这三账号都是的,太太写be超绝,强推许向安心中向!
强推主唱嗓子的正确用法那篇!超级超级甜!
我超爱的姐姐啦,强推季安吸血鬼系列~
这真的是圈子里为数不多的画手了
真的很爱老师的画风~
all安的神仙太太!强推所有all安系列~
从老师的花店入坑哒~
强推我最近看的柏安示弱!
超级强推恪安的柠檬海市!!
看的第一篇恪安出自这个老师~
文笔超好,不过最近没怎么更新了(哭)
嘿嘿,入坑篇~夫夫相向一百问
夸夸老师柏安!
初酒宝贝独家推荐
…………
还有很多优秀的太太啦
不过没法一一提名啦
欢迎补充~
双疯批设定
解剖狂魔赌场老板(江)X病态美学职业杀手(季)
排雷:暴力血腥画面较多无正当理由杀人非双洁双死因为疯批设定所以会有ooc
字数1.2w+
剩下的明天发
二编:修了一下第二张图,最后一句话昨天被截没了
上一条稍微改了点错误
同时说一句,我记错了不好意思,赌博中和庄家对应的应该是“闲家”,而不是赖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打字的时候会打成这个字,果咩纳塞
二编:大话骰规则加在了最后。
(这边说一下,其实我不太清楚赌场里到底有没有大话骰这个玩法,一般来说这玩法在KTV...
(这边说一下,其实我不太清楚赌场里到底有没有大话骰这个玩法,一般来说这玩法在KTV见得多一点,我也基本上只在私底下和朋友一起玩过,demo就是很想写啦。规则也是我知道的玩法,可能会和有些玩过的不一样。
*想吃破镜重圆遂做之
许向安瘦了。
训练期闭关期间,公司营造氛围一流,回归的焦虑从称体重开始,两天一次,准时准点下午六点上称,比午饭的轻食外卖更准时。
江恪踩上去的第一个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案板上待命的猪肉。
这不是一个很妙的比喻,但风扇呼呼吹,银白色发丝和着汗水糊他一脸,顺便也糊上了他艰难运作的思考力。
队友,特指季少一和许向宁,惊讶地喊。向安,你怎么瘦这么多?
江恪没讲话,在镜子前面跳舞跳半天又去乐器室续摊,他胳膊几近罢工,可能明天略抬一下它们都要抗议着跳霹雳舞。但是脑子又勉强转......
江恪没讲话,在镜子前面跳舞跳半天又去乐器室续摊,他胳膊几近罢工,可能明天略抬一下它们都要抗议着跳霹雳舞。但是脑子又勉强转起来,分神想。
许向安瘦了也很正常,饭桌上除了鸡胸肉一点荤腥没有,沙拉酱都没得挤,清汤寡水,天天不是吃菜就是吃草,兔塑许向宁一个,连坐红馆千万家。
沙拉,他江恪此生唯一的宿敌。
十斤啊,我想都不敢这么想。季少一又喊。
他靠坐在舞室镜子边,勉强歪着脑袋看话题中心那个方向。
许向安本来就瘦,十斤不是小数字,连带着随身的T恤都宽松起来,空荡荡地晃。柏闻特赦他不用再跟着大部队清心寡欲,实在是因为他身材管理控制得颇见成效。
江恪看着他肩胛骨的凸起,心里刺挠得很,刻薄的话在喉咙转了又转,最后生生吞下去,代价是他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江恪轻轻嘶了一声,烦躁得眉头都拧在一起,随即叹了口气,闭上眼假寐。
妈的,前男友他关心个什么劲。
四面亮堂、镜子包围的舞蹈室不太好,不管队形混乱还是动作变形,总是被清晰地投射,无处循行。现在也一样,头侧向哪一边,像海浪掀起铺天盖地的连锁反应,江恪哪里都能看见许向安的身影。
他动动鼻子,甚至还闻到了海水的咸涩味道,好像心腌渍在盐水里。
妈的,谁用了海盐味的空气清新剂,真难闻。
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不想在家规处罚单上再添上属于自己的五百块,也更害怕自己复杂的、气急败坏的内心无处循行,只能动动手指给闭目养神的柏大队长在聊天框诚恳建议换一种味道的香薰。
切断与队友的亲切联系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不过谁让他的队友还兼顾着一个戏剧化的前男友身份牌。像被推进奇怪的情绪漏洞,怎么讲、讲什么,无疑都是折磨。
江恪这样想,于是难得这几个月都不安地沉稳下来,却又极其欲盖弥彰接着若无其事地和众人玩笑,如果从头开始,彼此还是搭伙的陌生人,他这略显刻意的演技说不定还可以浑水摸鱼,但很不幸。
季少一比他想的更加敏锐。
比如上次。
联机打游戏跑毒,正在越野车上驰骋,以狡猾出名的季少一突然开口。“你喜欢许向安?”
“我去!”江恪被他突如其来的肯定推断吓得手一哆嗦表演个跳车,没想到跑不过缩圈被生生耗死,他径直摔了键盘,冷静片刻才开口报复。“.....不是大哥,我俩都分手俩月了。”
这下换季少一手抖,被一枪爆头,出师不利双人纷纷成盒,今夜第一局就炸出劲爆的。
江恪一个弹射要从椅子上飞奔去锁门,被季少一伸手卡住后,以柏闻要下来喝水看到又被罚抄为由,还是骗开了门。
他哎呀哎呀,带着戏谑的笑声就想往电脑椅旁边的浅黄色软沙发椅上坐,被江恪一脚踹在小腿上,冲着地毯努努嘴。
“你坐这。”
“?操。”季少一咬牙切齿,暗骂一声,还是依言坐下,不忘威胁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他有什么白要坦。江恪一摊手开始耍赖。
“......现在北京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这个杀千刀的。”
躲不掉的盘问。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在一起多久?怎么瞒得一点风声都没漏?这不像你啊江恪!”
“不是,你这一长串的,我回答哪个啊?”
“……在一起多久!”
“一年多吧。”
地下恋啊!季少一大腿一拍,又感慨万千。你们瞒得真好。
再好不也搞成现在这样,江恪没应。
季少一又问,小心翼翼地。“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说来话长。”
今晚还是沙拉,筹备期和回归期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五个不会做晚饭的人终于短暂地不用为难地抉择附近的外卖。许向安特赦,今晚点了炸鸡,还是这家店大家都难得统一喜欢的特色蒜蓉味,一打开香得面如沙拉色的诸位合不拢嘴。
“你太过分了,”季少一塑料叉子都快伸进打包盒里,被柏闻扫了一眼只能收手。“小安安,组织命令你回房间吃。”
“那卫生打扫,你也一起好了。”柏闻慢条斯理地回应。
“…当我没说!”
江恪盯着自己分到的这块,在五人热闹的饭桌上出神。
“江恪哥,你怎么了?”许向宁问。
他没反应,被察觉出不对的季少一拍了拍肩,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没事,今天不饿。”
好烂的借口。他当即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把脑子落在舞蹈室了。
洗了澡还没吹头又被季少一骚扰,他盘腿坐在地毯上,头发还在滴水,溅在晕染出一小片复杂的深色,和旁边的浅黄色沙发椅格格不入。
“我说你怎么又不吹头发?”
“是你恶人先告状吧…到底是谁趁我刚洗完澡就来八卦的?”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说啊?”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啊!”
“少一哥,你们俩声音在二楼很清楚哦。”被许向宁发消息问候了。
八卦被迫终止。
季少一噤了声,坐在江恪难得简约的地毯上,看着好像受了很重情伤的队友点一只薄荷烟,再难得道了句歉。
“(对不起),只是关心我的队友。”
“……我知道。”
你看,无论是谁,或者说、团内的其他人,认真说对不起简直是屈指可数,更甚者会含糊其辞,好像越亲近的人越不需要这种尴尬的客套,但是许向安不一样。
不好意思、谢谢、对不起,所有的所有,都会频繁地出现在两人的关系中。
江恪在烟雾缭绕里接着沉没,他沉默地回忆许向安和他大吵一架、也可以说是他单方面输出,把气氛降至冰点不欢而散的那天。
“……哪有他这样的人。”江恪一支烟烧到指根才掐灭,他动作缓慢心不在焉,季少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被江恪问到。“季少一,我们俩,我和许向安,很不合适吗?”
季少一说,这种事谁说的准,自己不也是等到他俩分手才看出的猫腻。江恪很坚持地打断他,矫情地说其实许向安看起来和真接触很不一样,他陌生又熟悉。
这短短不到两年,江恪想,他总是试图拉进与许向安之间的距离,试图让他自己勉强占据一部分许向安的生活,最后转头一看,门不仅没开,他连把手都没有摸到。
无疑很挫败。江恪又点了一支烟。
他叼着烟去摸刚刚被随手丢在椅子上的火柴,只剩下了最后一根。
许向安不太爱看他用火机,还谈恋爱的时候总是备着两三盒火柴在抽屉里,看到他掏烟盒,总要凑过来擦亮,帮他点燃之后再晃两下手灭掉。
但很多无所事事的瞬间,许向安爱玩火柴,看火光闪烁,看燃尽的灰尘,再抬手丢进垃圾桶。
他湖绿的眼眸会在火光中漂亮地明亮。
在季少一八卦的诸多问题里,唯一没出现的江恪曾经的问答预设就是,为什么会喜欢许向安。
显而易见,他有一目了然、不可否认、不可忽视的人格魅力。最起码把江恪迷得神魂颠倒是这样轻松。
是不是每个适龄单身的偶像,被采访到理想型的时候,都会面临一个选择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的烂俗问题?
或许不是这个问题的锅,真料也好,谣言也无所谓,反正各位娱记总是捕风捉影,希望从他们这些人身上挖点桃色暧昧的烟雾弹。
他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在他这里,所有关于理想型的问题,就像是白纸沾到了手指上的铅笔灰,灰扑扑的、模糊的,橡皮轻轻一擦,留不下什么风波。
他不知道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只是在一个活动结束的晚上,许向安眼角还残存着没卸干净的妆,亮片掉在脸上,在光下都亮晶晶的。
江恪想,不擦干净对皮肤损伤太大,鬼使神差地伸手就碰到了他的眼角。
许向安很短促地愣了一下,对上他双眼的时候又明媚灿烂地笑,只是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很平常的语气,他轻声讲,江恪哥怎么啦?
下一秒,他内心的白纸上不动声色地用粗黑的记号笔写下了许向安的名字。
眼睛、没卸干净。江恪听见自己在结巴地回答,但感觉距离遥远,耳边震耳欲聋的是自己即将过速的心跳。
许向安抽了张湿纸巾,敷在眼角,轻轻擦拭。刚刚太慌了,我都没仔细卸妆,现在呢。
他闭上眼让江恪看,发丝因为湿纸巾和已经软榻的发胶变回了原本的顺毛,从江恪的视角处看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好了。”
好了,他心脏跳的很快。
一锤定音,原来他的怦然心动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谢谢你呀江恪哥。”许向安道谢,说罢又去摆弄手里那张有点脏污的湿纸巾,想把软趴趴的纸叠成微缩豆腐块。
艰难地坚持了五分钟,还是皱皱巴巴地躺在他潮湿的手心里,气急败坏,丢进了路过的垃圾桶里,还报复式地选了有害垃圾。
江恪看着他带着几分固执地折、倔强地坚持、最后无奈地撇着嘴放弃,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他哑然失笑,看着许向安难得一见的孩子气,捧腹无声笑得不能自已。
他表情管理学得马马虎虎,末了正好被许向安抓住偷笑的小辫子,刚被湿纸巾恶作剧的许向安立即指着江恪数落。
“江恪哥,你怎么还偷偷笑话我!”
“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我都看见了!”
“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许向安和事佬团里排第一,但打嘴仗就不太行,江恪故意理直气壮地赖账,也学不会同样的无理取闹和他争论分辩,嗯啊语塞半晌,哎呀哎呀两声,气得差点要跺脚。
江恪不再偷偷摸摸笑,看着许向安无从反驳的脸乐得牙龈都快要出来站岗。
结果乐极生悲咬着舌头,这下哎呀哎呀说不出话和哈哈大笑的调了个个。
萌发微妙的心思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江恪心知肚明,他没有认定和清晰的想法,只看着许向安一举一动,觉得同在一个屋檐下是给予他一个让他的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自然而然得到片刻疏解的福祉。
也许身份不会再比队友这种更亲密。
也许身份不会再比队友这种,更加合适。
他从未肖想过,队内恋情、暗恋成真。
这件事就像季少一哪天起床跟大家讲,他在半夜趁人不备去挑战人类极限爬了个珠峰,还成功顺利登顶,概率低得和他从男低音摇身一变轻松highC差不多。
那天要下雨。
偏偏又轮到江恪许向安排班采购。
在基本没人开火,除了烧水就是煮白水烫青菜的红馆,采购只能说是一件约定俗成但走个形式的简单事,但是偏偏今天是两周一次的采购日。
两个倒霉蛋走到返程的半路上才开始下雨。连个雨伞都没得买,只能钻在店铺外面的雨棚躲。夏天的雨迅速倾盆,浇得两人头发都贴在额前。
江恪随手一捋,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盖在许向安头顶,接过他手里装满瓶瓶罐罐的塑料袋,啤酒、可乐、还有新买的调料,碰撞的清脆玻璃声在雨中叮咣作响。
乱糟糟的,什么声音都混在一起,这么近的距离仔细听还可以听到江恪擂鼓一样的心跳。
乱糟糟的。
于是江恪只好问他。“跑吗?”
许向安没回答,嗯一声,再把头顶的衣服分他一半,半挽着他的臂弯就往雨幕里冲。
他们跑得很快,踩出连粘的水花声、雨打的声音和碰撞的声响,还有交织的呼吸。
在一片狼藉中,是许向安先忍不住笑出声。雨势变小,脚步也慢下来,江恪摸摸被淋湿的肩膀,听着耳边轻笑,也觉得轻快起来。
他被暧昧潮湿的空气包裹,自己真切地、充实地感受这简单又轻快的瞬间。
很短,但是也足够清楚体会到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分泌,新鲜出炉的体验感。
一楼比二楼更近,江恪拿毛巾盖在许向安头发上擦水的时候还有空去烧一壶热水,拿一条毛毯。
“一会喝点药预防一下,别感冒了。”
“那刚刚江恪哥怎么还怂恿我一起跑回来?”
江恪立刻不知道怎么解释,支支吾吾半晌。
“开玩笑的江恪哥。”许向安又笑。
现在就是。
江恪想他闭嘴,就顺着他头顶的毛巾揉,替他擦头发,许向安月白色头发乱糟糟的,止不住笑,哎呦哎呦地抬眼看,好像江恪很欺负人一样。
眼睛亮晶晶的,被夏天的雨洗过一样。
亮晶晶地看着他,眼睛里是他呆愣的倒影。
江恪手上动作停下,隔着毛巾去捧许向安的脸,反正在他这种勉强算得上心怀不轨的人这里,许向安的眼神里带着小钩子一样挠。
他很心动,好像有人举着他的贝斯要挟他,行不行能不能上要是不行就给你砸了。
于是他飞快地、胆大包天地,亲了许向安。而且还是嘴唇。
许向安没有拒绝,没有惊讶,没有厌恶,眼睛里只有纯粹的笑意。但江恪好像忽略掉一样,还是捧着他的脸问。
“许向安,你是不是也挺喜欢我的。”
他不回答,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闭上眼凑上来接吻。睫毛颤抖,整个人也微微发抖。
江恪腾出手用力拥抱他,鼻腔里是雨水的潮湿味和许向安新买的柠檬味沐浴露的独特味道,清凉的,像抱住了自己的海一样。
他吻技有点烂,还忍不住就想咬许向安嘴角,毕竟他嘴唇软软的,触感像咬果冻软糖一样,舌尖也挑着,被躲开都要接着往上凑,好好的接吻像一场追逐赛,许向安呼吸都紊乱,手只能支在他胸口软绵绵地推。
“安安、安安。”江恪伸手抚摸许向安的脊背,轻声喊他。
许向安呼吸不稳,靠在江恪肩膀上回应。“嗯、嗯?”
“再亲一次。”
“其他人快回来了……”
“……那我去锁门。”最好是反锁大门。
他在煮面的时候总是会想一下过去的事,出道几年,归来还是只会一锅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不过应对许向安挑剔的口味和吃不了什么东西的胃也足够了。
水滚煮沸的过程他爱发呆,从前许向安会手疾眼快地替他关火,现在他看着溢出半指的气泡才有所察觉,赶紧下了一小把细挂面。
冰箱里还有半棵青菜,江恪搅两下锅敲敲锅边抖水,就踩着垃圾桶把打蔫的菜叶和菜帮子都丢进去,留下最嫩的菜心还要再冲洗两遍。
端上二楼拐角处江恪才觉得自己行为多有不妥,抬脚拐了个弯去喊季少一。
“你去,帮我给他送上去。”
“为啥是我?你做的你怎么不去!”
“你说为啥?”
季少一无语。端着盛面的托盘去敲许向安门的时候,觉得自己太会察言观色也不是什么好技能。
“小安安,晚上看你没怎么吃。吃点热的暖胃。”
许向安开门就闻到熟悉的芝麻香油味,江恪煮汤面特爱放,馋虫都被轻松勾起来,他半夜嘴馋能喝的汤水都不剩。
他想探头,想从拐弯的墙角里看出点什么端倪,最好是能发现什么东躲西藏的猫腻,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道谢。
“谢谢你啊季少。那我回了。”
演mv的时候他总是反复斟酌,第一次拍戏他也经常ng,曾经甚至也还玩笑着和江恪并肩躺着说,可能自己这辈子除了唱歌都不太OK,结果在演不在意这件事上,他许向安无师自通。
季少一不明白,江恪也不作解释闷声不响,只能让他这个恨不得把滚爷今天掉了几根毛有望早日秃顶的传闻都告诉全公司人知道的八卦风云人物继续保守秘密。
许向安再出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刚做完学校布置的pre,端着空托盘空碗去厨房清洗,吃饭的人要负责洗碗,很显而易见的规矩。
回房间的路上他才觉出不对,楼梯间的灯被打开了最低的一档,是他平常的习惯,照明就够还省电。许向安福至心灵,站在第一阶楼梯上等,两三分钟,就撞见还没休息来关灯的江恪。
他俩都对视着陷入沉默。
江恪先开口。“还没睡。”
“马上,刚写完作业。”
“嗯,辛苦,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不动声色地赶人,江恪没忘记自己出来关灯的任务,抱着胳膊等。
许向安转身上了两级,又过来轻声叫他,“江恪哥。”
“怎么了。”江恪抬头看他。
“谢谢、你的面。”许向安和往常一样的道谢。
江恪不耐地皱眉,不知道许向安哪个字又触了他的霉头,反问道。“为什么要谢谢?”
很不讲道理的问题,许向安还是一丝不苟地认真答。“因为你做的面。”
“明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江恪烦躁得一垂手,觉得自己又进了奇怪的漩涡。
许向安不讲话了,在昏黄的灯光和沉溺的夜色里面对面沉默。
江恪最后意味不明地讲。
“向安,你总是这样。”
江恪很少这样叫他,每次这样喊,总觉得是被垂头丧气的挫败席卷,他无可奈何地重复。
几乎束手无策的江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沉下语气,很无奈地轻声催促他。
“......上楼吧,我看着你。”
他总是在两人的分别中,占据等候者的角色。江恪看着许向安的背影,他好像总是拥有许向安的背影,采访、工作,出差在机场送别、工作结束变回大学生,明明应该是很无所谓的事,他总要认真地让许向安先告别。
许向安走上最后一级楼梯,江恪站在一楼开关旁关灯。
黑暗的下一秒他说。“许向安,我怎么感觉你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也是陈述句,他明明是想问的,到最后还是自己否定了自己。
他毕生所有的自信都点在了认可自己英俊外貌和低音唱功还有娴熟的贝斯技术上,分给恋爱的部分只能说是寥寥无几。
江恪从来不把喜欢上升高度,喜欢是新鲜热切的悸动感受,爱不一样,爱是束缚,江恪想,许向安不应该被束缚。
“向安……”他本来想讲晚安,哪怕楼梯间已经看不到背影,但话到嘴边又轻巧地拐了个弯。“早点休息。”
这次舞蹈室的香薰换了个新味道。
柠檬味的。江恪动动鼻子,额角青筋都跳,要不是涩的再要不就是酸的,到底是谁买的这香氛。
季少一听见,尴尬地扶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恪,指了指许向安示意。
您说巧不巧,不是别人,是您老人家的前男友。
“哦,那没事了。”
江恪鲜少说话,练习的时候没有在台上撒的开,反而是许向安兴致高涨,话筒线和插了电的乐器们四处打架,走路都风险飙升,休息期间被强迫症的柏大队长强制要求完全复原。
乱的毫无章法的电线在木地板上打转,江恪攥着瓶未开封的水,放在话筒架边上,冰凉的,还冒着水珠,留给许向安,找了借口尿遁。
季少一看着他心口不一的举动和许向宁聚在一起啧啧称奇。
他们两位尴尬的关系在队内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从前的地下恋情倒比现在隐秘的多。
累得动弹不得还要被难以忍受杂乱的队长威胁把院子里囤积了一个多星期的快递统统拆掉,江恪扛走了最大的两个纸箱子,季少一拎着已经拆开的杯子端详,被他巨大的箱子震惊得下巴大张。
“小江江,你这是准备散伙跑路了吗?扛个这么大的箱子,不会第二天一起床你人去楼空了吧?”
“说什么呢,哥们新买的椅子,还不来抓紧点搭把手。”
季少一随手拿了把裁纸刀要替他开箱,刚想往沙发椅上坐就被江恪拉住,还是让他坐地毯。
“不是,我说江恪,怎么你房间椅子是用金子打的吗?上次就不让坐,次次来次次让我坐地板,来帮你干活还没得坐。”
江恪踢踢自己的转椅。“那你坐这个。”
“你那沙发椅里面藏了金条?“
“坐不坐,不坐你就接着坐地板。”
季少一翻了个白眼,还是依言坐下。
“不是吧大哥,你怎么又买了两把椅子,你要倒卖家具啊?!”
“赶紧装吧,哪那么多废话?”
拧螺丝的时候面对季少一不痛不痒的询问,江恪一句也没回答。他面对难过的低落情绪,习惯性地插科打诨,就像许向安过于客套的口癖陋习一样,如同一根他和许向安都无比厌恶的鱼刺,卡在喉咙中间。
不能面对许向安的时候,他想很多。
但大多都是从前的事情。
从漆黑的山洞里并肩走出来,再回到已经轻车熟路的练习生活去。
他想很多。
江恪想许向安在乐器排练室捧着贝斯要他教,许向安天赋异禀,就是手嫩得摁弦会忍不住轻轻抽气,在四个人的家伙事儿面前打转,手里还握着自己的话筒,摸着队长的电子琴随便弹和弦,还挺好听,当天晚上回红馆之前抱着季少一随手一放的木吉他,给他弹了两句参杂着点半生不熟的技巧的《小星星》。
回归期打右耳耳钉的时候,是江恪陪着他去的,虽然见识过,但还是有点害怕,江恪摸着他手心汗,还故意伸出另一只手虚揽着,去捏他另一边的耳垂,耳钉轻轻扎手,江恪鼻腔里全是属于许向安的,清新的柠檬沐浴露味。
想半夜偷溜出去逛公园散步,紧张得手都没拉,回来路上骑了双人自行车,踩着晚风回家。去逛街买了两个小狗展示台,柴犬在许向安房间里,边牧在江恪床头柜上。
出差晚上就隔着一个房间也得发个消息让许向安给自己留门,说好第二天跑行程什么都不干盖着被子睡素觉,关了灯江恪就摸摸这揉揉那,忍不住动手动脚,许向安退也退不了,最后差点没听见闹钟被罚款。
不是没想过向最亲近的朋友坦白从宽,只是觉得他们俩都默契地对悸动的感情抱有平等的观望态度,说白了就是,他俩也很不约而同地怀疑这段感情的长久。
季少一见他不回答,忍不住逼问。“你明明还喜欢,许向安也喜欢,之前可以,那为什么现在不行?”
“……就是不行。”江恪鼻音浓重,但还是嘴硬地否认。
他一直以为他需要的是分寸明晰的同伴,但其实不是,不论何时,他所需要的,永远是风雨同舟的共渡者。
可是许向安不是,也可能会是,只是他不知道,许向安也不知道,他们俩都不明白。
面对感情就是像是面对一只把语言能力吃掉的沉默怪物。
“你们俩不说话不沟通的吗?”季少一抓狂。
江恪反问道。“说什么?”
“说,许向安你喜欢我,但我知道你不能完全接纳我,这是为什么?我喜欢你,我却对我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所以我也对这段我难以控制的恋情无能为力,我们要这样坦白吗?”
“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江恪沉默地想去摸一支烟,接着在烟雾缭绕中做沉默的胆小鬼。
其实吵架那天他也不可避免地提到这件事。
他们俩的争吵已经步入尾声,江恪无力地点燃一支很难抽的蓝莓爆珠烟,就像现在这样,几乎是脱力地问他。
“许向安,要走进你的生活里我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可以?”
很矫情很无病呻吟的一句话,江恪想,换作以前他肯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打断这个酸涩又混乱难堪的场面,只是他现在作为主人公,实在是调动不了凝滞的气氛。
恋爱害人,也许恋爱不害人,但见不得光的恋爱确实害人害己。
把话摊开了翻来覆去地讲,江恪想,只能是他也没什么和许向安一说喜欢就认定了的安全感。
许向安和众生平等的客套,还总是把他也和众生划为一层。
可是他不想,在许向安这里,他想要特别的、不一样的对待。
“我是你男朋友,许向安,你多依赖我一点我从来不会介意,你为什么不呢?”他质问道。
许向安没讲话,也不看他,红着眼眶,在鲜亮柔软的柠檬黄沙发椅上坐的笔直。
他们俩用周身凝滞的空气无声地对峙,江恪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败下阵来,他又点了一支薄荷烟,两指间火星沉默地燃烧,烧到指根的前一刻,他沉默地抽了最后一口掐灭烟蒂。
“算了,太晚了,你回吧,我看着你。”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所有的抱怨像溺水者被水掐住了喉咙,但凡张口就会被倒流咸涩的海水呛到有窒息风险。
许向安怕水、怕海、怕恐怖的窒息感和耳朵被水模糊的听觉,可是他无声无息地沉默中,也像属于江恪的海。
是沉默的、深渊的、没人可以探寻的。
这样明显的差别对待明明很容易被发现的,但是所有人都没察觉,江恪在说他自己的海。
帅气的、漂亮的、热烈的、汗水挥洒的、游刃自如的,沉默的、悲伤的、一言不发的、贫瘠的,都是他的海。
季少一问他要不要把旧椅子搬出去,江恪看着两张风格迥异的椅子沉默半晌,还是拒绝。
“我不理解。”季少一真情实感地替他们忧心。
“你想理解什么。”江恪瞥了他一眼。
“刚刚那个问题。”
“没事我也不理解,可能我们解散很多年之后,我自己就幡然醒悟了吧。”
“别讲这种屁话。”
“说脏话罚款250。”
其实他没什么烟瘾,内心烦恼的时候总是可以轻松的自我调节,但是面对所有困难又无厘头的和许向安有关的感情问题,他除了沉默,就是让自己的烦闷有一个很适合的出口。
深夜他偷偷打开厨房的排风扇,妄想把烟味都快速散去,不用承担明天一早一楼全是呛人味道的后果。
被许向安一把拉开了厨房的玻璃门。“别抽了。”
江恪的烟被许向安在料理台上掐灭,半推半就地回了自己房间,自然也被他看到了新的旧的四把椅子。
并肩的两把风格迥异的靠椅,被江恪换成了相同的简约风白色塑料椅,许向安推门进来,甚至误以为进错了房间。
“椅子,我换了新的。”江恪不好意思地伸手,推了推让两把椅子靠的更近,再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听人家说,转椅对脊椎不好。”
蹩脚的理由,许向安没拆穿,只是问他。“那要我帮你把旧的搬出去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吗,和上次在练习室换水也要强撑结果因为胳膊太酸砸到脚两天没下床也还是可以吗。”
“被许向宁和季少拿东西推倒撞到膝盖结果肿到走不了路也可以吗?”
“你看,江恪,你也是这样。”
“江恪,你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我也可以反过头质问你。”
“你为什么不说呢,我为什么不问呢,因为你不会告诉我,你总是把这些明明很委屈的事情替别人开脱,宽宏大量地原谅很多人,摆手说没事就可以把很多委屈揭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好像真的很满不在乎,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不懂你。”
“我也在想,明明张嘴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明明有无数次时机讲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但是好像每一次都在阴差阳错和不情愿里错过了。”
“为什么我们俩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你问我但是我没有回答呢?我还想早知道没机会说,当初在你房间的时候我应该先捂住你的嘴打断你让你先听我的剖白。”
“可是到最后还是搞砸成这样。”
许向安一吐为快,语无伦次没头没脑地讲一大段,好像他引以为傲的歌词创作能力其实是绣花架子,毕竟听起来他的语言表达是这么艰难。
江恪看着许向安,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第一次看到他计较又睚眦必报的样子,一件一件事都翻旧账拿出来数落自己,埋怨他人。
“许向安,问题解决了。”
“就这样,挺好的,你保持住,多骂,多说点,随便说,骂我也行骂别人也行,我替你交罚款,惹到别人了我替你挨打帮你打回去。”
许向安气急,用力推了江恪一把,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床上,还借力把许向安拉到自己怀里,江恪从背后搂着许向安,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蹭两下。
“对不起。”
“不是不要我说对不起吗?”
“所以我来说。”江恪闷闷地说。
“季少一问我,明明我还喜欢你,为什么不摆明了重新争取一下,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我们重新在一起,再拿什么去解决难以跨越的问题,还是要消耗你,也消耗我。”
“我们俩吵架的时候,我很痛苦,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们中间隔着的隔阂我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填平,我不会这些,我的情绪感觉不仅让我痛苦,也让你难过。”
许向安眼泪都要掉下来,他转过身伸手搂住江恪的脖颈,毛茸茸的发顶蹭的江恪心里绵软一片,眼泪顺着流下来浸湿衣领,还能隐约听见许向安抽鼻子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落在江恪心里是他的柠檬味。
“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可以再洗,它给你当卫生纸是它的荣幸。”
“以后,被丢在机场我也跟你讲,我和你大倒苦水,你再来安慰我,被季少一痛击我也告诉你,然后我们一起跟他斤斤计较要赔偿,新家具我们一起装,旧的我们一起搬到储物室里。”
“什么我都告诉你。”
“许向安,什么我都告诉你。”
江恪抱紧许向安,用力得好像要把没抱上的几个月都在这个肌肤相亲的拥抱里统统补上,无论未来会不会走向彼此不再一起并肩的事业道路,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深夜的暧昧失而复得夜里,江恪拥有一片自己的柠檬海。
海浪声像是人鱼海妖虔诚动听的吟唱,他说希望我英勇的水手永远幸福。
诺亚安×MANTA安注意避雷!
互攻,怎么磕都行,因为我觉得不管哪个安安都好受(目移
一直很想写水仙,脑洞这不就来了
与广播剧不符皆为私设,ooc预警
0.
“这是新世界,亦是旧时代。”
1.
牢中是寒冷昏暗的。
许向安看着从窗口投进来的一小缕光叹了口气,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静静等着江恪来救他。
能救得了吗。
刚被告知自己是雅典娜计划唯一成功的实验品,许向安比起恐惧可能更多的是无奈和解脱。
在应许之地生活了这么久,听了那么多洗脑的致辞,做了那么多的试验,不说麻木是假的。
就像他之前对...
就像他之前对许向宁说的,只有睡觉时才最轻松。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你才是你,我才是我。
那现在呢,身为样本组的他是许向宁的复制品吗?
许向安垂下眼眸,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融化在这片阴影里。
2.
许向安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
他就是排练室低血糖晕倒了而已,一醒来就在这么个黑暗见不到光的地方。
哦,还有个小窗口透了一点光。
难不成是自己太不依赖哥哥们导致队长一个生气趁他昏迷时给他关禁闭了?
许向安晃了晃脑袋,晕厥的感觉已然消失。
正当他想四处观察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你,你是谁?”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3.
许向安彻底怔住了。
刚刚还在思考自己要是变成机器人会不会伤害到其他人,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时一抬头就看见了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可以确定,那不是许向宁,他相信江恪少校可以安全把自家弟弟送出去的。
对面的人明显也是不可置信,张了张嘴半晌也没憋出来一个字,默默走到他对面的角落里坐下闭上眼,试图逃避这一切。
快告诉我这是在做梦啊!苦着一张脸的主唱大人在心里呐喊。
睁开眼,依旧是那副情景。
真是欲哭无泪。
按照同人文里的剧情,他这算不算穿越了?
气氛异常凝固,甚至比江恪炸了厨房、季少一在三楼吃烧烤、许向宁凌晨两点打鼓三件事一起发生后柏闻周边的空气还凝固。
许向安想了想,回答道:“我……呃……我是MANTA的许向安,你好。”
另一个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名字后僵了一下,在黑暗中抬眸,再次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应许之地的……许向安,你好。”
相视无言。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主唱大人决定主动挑起话题。
“那个,你怎么在那么黑的地方坐着啊,来我这边吧。”
因为是相对的角落,所以两者照到光的程度完全不同。一边正对窗口,很亮;一边在窗口之下,很暗。
许向安犹豫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落座在他的旁边。
“那什么,你怎么会在这啊?”刚问完这个问题,许向安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自己拍的故事,他能不知道吗。
另一个许向安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抿唇摇了摇头。
“这有点复杂,你……听过雅典娜计划吗?”
4.
望着那双碧蓝色眼眸里郑重的神情,许向安心头一动,点点头。
听完了整个叙述,即便是亲自演过这个“样本组许向安”这个角色,感觉和从正主本人口中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样本组许向安”不是一个角色了,是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你就是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品?”他问道。
“嗯,”许向安低头苦涩地笑了一声,没有再延续下去话题,“你呢,你是从哪里来的。在应许之地这么久我还没有见过你呢。”
“我?嗯……我是从2023年来的。”
生活在2045年之后的许向安挑了挑眉。
“我在我的世界,是一个乐队型男团的主唱,呃……”
你要是知道冰清玉洁一尘不染像神一样你崇拜的先知大人是队长;
颜值逆天酷拽狂炫炸又很靠谱很有威严的江少校是门面和贝斯手;
你现在还不认识但马上就要认识的不怕死乐意疯的季老板是吉他手;
你那个温润乖巧看上去柔弱的弟弟是鼓手,你会不会直接震惊到晕倒。
意料之外,他并没有过多惊讶,只是感慨了一声。
“世界上的因果必定都有所对应,既然我们能在应许之地相遇,那在你所处的地方相识,这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就是没想到,我们会是一个团队里的人。”
许向安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这里,你们也是一个团队的人。”
思索几番,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他拍摄过这个背景的事情说出去。
毕竟,他能来到这,或许就说明,这也是个真实的世界。
在许多年以后,多种危机爆发的,新世界。
阳光铺在地上的角度丝毫没变,这不符合常理,太阳东升西落,所以直射角度应该是会变化的。
他心下一惊,猛的站起身。
“怎么了?”旁边的人也慌忙起来,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下意识也皱了皱眉。
没变,真的没变。
“我们,该怎么办?”
他边说边推搡着门,纹丝不动,顺着门滑坐到地上。
月白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湿漉漉的双眸垂下,这才感受到了一阵寒意涌上。
许向宁还在外面,江少校也还在外面。
能拯救人类、拯救未来、拯救世界、拯救他的人,都在外面。
“是不是,没人能来救我了……”
“我带你,闯出去。”
头顶覆上一层阴影,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在自己面前,伴着的是一个充满治愈的笑。
是另一个自己。
5.
这几天因为回归舞台,MANTA在集体节食,加上许向安生了场大病,瘦了不少。
看着他这感觉弱不禁风的样子,另一个许向安拦住了他打算破开门的手。
“我来吧,你别受伤了。”
他笑了一下,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状似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看好喽。”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咚咚咚的声音回响,许向安有些震惊地看着真的凹下去一块的门板。
其实如果让他来,他恐怕没有这么厉害。
在应许之地生活,从小就被教育和灌输不允许反抗和不经过同意就用工具。
应许之地像是一个保护罩,在里面的小孩从小就没打过架,偶尔有欺负人的小孩被带走后就没回来过,一来二去也就没什么人会用蛮力做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应许之地的人敢在关押他们这些实验组的地方随意落下一些工具,因为那些人确信,没有人敢用。
的确,在另一个自己没来之前许向安从来都没有破门的想法,也不敢。
他和那把铁锤就像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便他看见了,也不会去用它,只是乖乖坐在原地等江恪来救他。
“这是长久以来的固定思维,他们在用最老套的方式洗你们这些实验品的脑。”
“宛如一个旧时代。”
许向安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铁门,好看的碧蓝色眼睛里有了他没见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是冰冷的肃杀,是对结局必胜的信心,和一种他说不上来的……踌躇。
6.
两人奔跑在大街上,在这里包括其他牢笼,没有一个人。
甚至没有一个机器人。
“这是怎么回事呢……”深知后来剧情的许向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解地皱起了眉。
余光瞥见图灵的雕像,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不,另一个他,会在这里死去吗?
这里和他们的剧本真的一样吗?
结局,会是好的吗?
许向安感觉有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双眼。
“感觉累可以闭眼放空一会,不要皱眉了。”
他瞬间有些腿软,这种感觉奇怪,却又有些……令人眷恋。
总是听别人说自己温柔,他其实一直没有这么感觉,比起温柔他更觉得自己算是开朗。
这一下,他才发觉,自己的温柔都是在不经意间的。
不管是哪个他。
“看这个情况估计是没人能帮上忙了。走吧,我们去黑市看看。”许向安后撤一步,平复下狂乱跳动的心脏,在前面带头走向季少一……不,是掮客季少一所在的地方。
之前拍摄的时候取的是实景,剧组花了不少经费给LASER和MANTA这些非科班出身的“演员”们打造了一个仿佛天启时代、应许之地和巴别塔真实存在的地方。
在熟悉场景的时候他有留意过黑市,此时正在努力回忆路线,因而忽略了在后撤时对方有些愣神的反应。
7.
“小心!”子弹飞速袭来,许向安拦腰抱住没反应过来的人转了个身。
后者愣在原地,看向他。
“我之前有在书上了解过,黑市的人为了防止应许之地的那些领导者们随意闯入,会在四周布下机关。”
这也是黑市目前最先进的科技。他腹诽道。
许向安点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视线定格在眼前的胸膛。
才意识到两人姿势的人红了耳根,轻咳两声后状似无所谓地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走在前面开路。
直到再次差一点被子弹贯穿胸膛时回来拽住了他的袖子,弱弱开口。
“咳咳,你看的那本书上还写了什么?有没有写怎么躲避这些机关?”
他笑了笑,握住许向安拽着自己袖子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许向安的腰很细,手也很软。他想。
8.
两人走在黑市里,许向安看到一家花店外开得绚烂的蔷薇,不禁走上前去。
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触碰到了其中一朵。
另一位看到他的动作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心酸。抬头,眸子亮了亮——这是掮客季少一的花店。
“太好了,这是季少的花店。”
“季少?”许向安疑惑地皱了皱眉。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那个吉他手季少一。”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犹豫了一下,许向安推开了店门。看着还将目光汇聚在那排蔷薇上的人不自禁微微勾起唇角。
喜欢小花的人,怎么能不温柔呢。
“等一切结束,你和许向宁都能看到真正的蔷薇。”
“真正的?……你对‘真正’的定义是什么呢,在应许之地里,也有所谓‘真正的’蔷薇。”
“有生命、需要人类栽培、生机勃勃的、会肆意绽放的蔷薇。”
话音落下,许向安露出一个笑,转头进了店里。
另一个人垂眸轻轻抚摸眼前的花,也笑了。
许向安在店里转了几圈,将视线落在一把手枪上,沉默半晌。
“怎么了?”后一步进来的许向安疑惑地看着他。
“会开枪吗?”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呃……我……不会。”
“没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走吧,现在一切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我们最好回到原来的地方,以防意外。”
有些事情,或许应许之地的他,暂时还不需要知道。
9.
两人又回到了那个狭小又昏暗的牢里,面对面坐下,彼此相视无言。
许向安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低声笑了。
对面的人疑问的话还没开口就被一个拥抱堵住,踌躇之中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背。
“我知道你知道怎么解决机器人大肆掠杀,我也相信,你会为了人类的未来那样做。”他说,语气里却带了一丝难以隐藏的悲伤。
“他们用最新的科技以另类的方式故步自封,试图使应许之地与外界断绝。”
“旧时代,那种愚昧皇帝自命清高,与世隔绝,使自我文化停滞的旧时代。”
“我一开始不知道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现在我知道了。”
“因为你,我才会来。”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许向安瞪大了眼,有些手足无措地被抱着,手却不自觉慢慢抚摸说话人的背,似是安抚。
后者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许向安,聆听吧,我们彼此都在炽热跳动的心脏。”
10.
“嚯,小孩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们都要急得给你送去重症监护室了。”江恪看着总算睁开眼的许向安,长叹一口气。
“这我同意老季哈,要不是调了监控我们还不知道你早上偷来公司练歌了呢。”
许向宁握着哥哥的手紧了紧,开口时声音都有点抖:“向安,你这次晕了好久,真的快把我吓死了。”
许向安闭了闭眼,消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来了,并且刚刚的一切还有可能是梦境,带道歉带保证带撒娇才算是把这件事略过去了。
手上输着液,他不太能随意走动,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葱葱郁郁树木。
许向宁看出了他眉眼间淡淡的忧伤,注意避开输液的手后轻轻抱了抱他。
“向安,没事了,没事了。”
许向安愣了半晌,回抱住他。
对,会没事的。
11.
“先知、少校、还有……呵,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抱歉。”
“嗯,少一。”
“我想和他们一起,为人类换取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哪怕立刻死在这里,我也义无反顾。”
“但我现在……可能没有办法再和你们,站在一起了。”
“我自愿加入雅典娜计划,作为实验样本,我将摒弃尊严、人性、自我。”
“我将无私奉献、无所畏惧。”
“我将放弃生前身后的一切荣誉和嘉许,放弃作为一个人的所有权益。”
“我,将为了全人类的未来义无反顾,直至生命,终结。”
“宣誓人,许向安。”
一阵电流声划过,许向安再次睁眼时,看见的不再是高耸的围墙,而是蔚蓝的天空。
记忆回笼,他在心里轻轻笑了。
他错了,能拯救他的人,已经来过了。
12.
一切都结束了。
送别天启来的四个人后,通过季少一他们与黑市那些人联手重建了一个新的应许之地。
柏闻、江恪、季少一、许向安和许向宁在一起建了一座房子,以后也就这样住在一起。
某天,许向安浇灌院子里种的蔷薇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
“你看到了吗,这不再是没有希望的旧时代的了。”
“这是容纳了万物的,新世界。”
/END.
一个小小的剧场:
某次要去外省录节目,许向安整理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什么东西。
他弯下腰去捡,却在看清的那一刻愣住了。
——是《诺亚》造型的一个徽章。
他将徽章擦了擦,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抽屉里,望着窗外时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那是未知的新世界,但或许不再是愚昧的旧时代。”
====================
好的,我的第一篇水仙()
没有用代号,名字全都是“许向安”,看的时候可能有点迷,将就一下哈
主季安恪安
江恪×许向安注意避雷!
一些BE,单死
ooc文笔差较短
“听说人死后,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听觉。”
很累,很难,很麻木。
干他们这一行的,舞台事故是常有的事,但谁也没有想到前一秒许向安还在感叹的偌大的聚光灯下一秒就那么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当场死亡。
江恪很喜欢听许向安唱歌,小孩的歌声总莫名有种能让他烦躁不安情绪消散开的魔力。
“江恪哥,我唱歌给你听吧。”
每次在他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许向安总会站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如平常一般温柔又温暖的笑,用主唱大人...
每次在他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许向安总会站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如平常一般温柔又温暖的笑,用主唱大人征服万千迷妹迷弟的嗓子唱一些冷门却又好听的歌。
江恪一直不知道许向安究竟是从哪里听到那些歌的,但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许向安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瓢泼大雨中,月白色的刘海粘在了额头上,全身都在接受大雨的洗礼。
进了雨水的碧蓝色眼睛此时有些酸涩,许向安眨了眨眼,继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的队内大哥。
江恪笑了,笑的肆意,笑的不羁,像他张扬热烈的性格一样。
木贝斯本就低沉的声音在哗啦啦的雨声里更难听得清楚,江恪随着弹奏出的旋律唱出一首情歌,红眸微微垂着。
两个人站在大雨里,傻得可怜。
“小孩,向安,许向安。”
“我喜欢你。”
许向安没动,也没说话。
江恪有些慌乱,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在贝斯上律动的手指此时也不那么协调。
眼前的人一步步朝自己走近,他愣得都忘了继续念叨干巴巴的歌词,只觉手上又附上了一层带着雨水的冰凉。
“江恪哥,你弹错音了。”
摇摇欲坠的柜门被江恪狠狠踢了一脚又一脚,许向安无奈地堵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在队里实在瞒不住,面对三个队友的审问,江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看的手搭在许向安肩上。
“对啊,就是在一起了。”
目光移到一脸“自家大白菜哥哥被猪拱了”的许向宁身上,他还挑衅似的亲了一口许向安的脸颊。
看到没,你哥是我的了。
后者的脸红得不行,柏闻生怕给小朋友憋出什么事来,拉过一直盘问到底就是为了看戏的季少一,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你们……别太过就行。”
柏大队长都批话了,忽略许向宁的忿忿和季少一没成功吃瓜的可惜,江恪直接把小男朋友带回了房间。
“行了啊,小情侣要去温存了,没事别找,有事也别找。”
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锁骨处,江恪像一只大狗狗将头埋在主人的颈窝。
“小孩,你弟弟刚刚瞪我。”
“……有吗?”
“有,可凶了,你男朋友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扒拉着自己头发的手突然不见,江恪皱眉抬头,迎面撞上一个吻。
“这样补偿可以吗?”
最后也没发生什么过火的事,队友们都还在红馆。
江恪一不是那么禽兽,二不想小孩难堪。
毕竟他们俩谁上谁下,简直显而易见。
对两人而言,偶尔的性∥爱只是生活的调味剂。他们都不是欲∥望的奴仆,但会对彼此臣服。
相对而言,亲昵的小动作会更多。
江恪会在彩带纷飞台下观众热烈欢呼的时候偷偷扣住许向安的手,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会在演出结束后的休息室里一点点抹去许向安眼角的亮片,接一个漫长缱绻的吻。
会在接受采访时众人看不到的镜头死角抚上许向安的背,像顺毛一样轻轻抚摸他。
许向安会在舞台上江恪的part带着承载自己梦想话筒跑到他的身边与他对唱。
会在主持人问“最喜欢哪个哥哥”时边状似无意地与江恪对视上边回答“都很喜欢”。
会在回红馆的保姆车上故意靠在江恪的肩膀上装睡。
这又怎么样呢,没人发现。两人无不恃宠而骄地想着。
拿到《断臂的维纳斯》歌词时,江恪第一眼就看中了与许向安的合唱部分。
“让雨打风吹成就我绝境回归。”他试探着念了出来。
“不需要他们来给我颁布奖杯。”许向安接上。
季少一费力地搬出自己的吉他和音响,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
“嘿,你们俩这是用我的词秀上恩爱了?”
江恪看了眼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季啊,你可算做了件人事。”
“?你再说我给你俩合唱撤了你信不信。”
倒也没真撤。
事实证明季少一给他们的这个合唱是很正确的。
许向安清澈开朗的声线被江恪的低沉所垫着音,像是贝斯连接着音响给能提高演唱者声音的话筒进行伴奏。
“世俗的满分定义大概率乏味。”
“感谢有缺口成全我不完美。”
世俗,定义,乏味。
换个角度想,这句歌词好像有那么适配江恪和许向安的关系。
颈动脉毫无搏动的痕迹,也没有微弱的鼻息给江恪一点点希望。
那个如月亮般皎洁温柔的人就这样躺在血泊中,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已经差劲的连掉下的聚光灯都是MANTA另外四人合力搬起来的。
这是九单的舞台,才到九单,他们连三周年都没过。
这一支单曲与以往风格不同,掌控全场的主唱大人一身卡其色的风衣,以灰色长袖作为内搭,上面用油漆字写着“MANTA”,修身的牛仔裤搭配白色的运动鞋,这一身显得小孩既文艺又有活力。
可惜原本纯净的白色上绽开了一朵又一朵鲜红的玫瑰,闭着眼的许向安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般静静地躺在那,仿佛需要他的王子轻声唤醒。
“向安!许向安!我求你……我求你醒醒好不好……”
可惜这次没人给江恪唱歌了。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许向安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被砸傻了,不然怎么现在连基本反应都做不到。
当然哈,除非他死了。
这“死”字真不能瞎说,要是被江恪听见了免不了受到一番教育,还有可能借用队长的两字名言来给这事做一个总结。
他不信啊,他才二十岁出头,他凭什么死啊。
但当许向安在朦胧中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视觉,只能靠还残留的听觉来辨析周边事物时,他真的觉得好想哭。
因为大家都在哭,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哭了。
他听见柏闻矜贵优雅的声线在低低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听见季少一一边哭一边重复《FineDay》收官夜的那句“MANTA不能没有你”。
他听见许向宁哽咽地说自己以后一定会听哥哥的话,不会再搞恶作剧了。
他听见江恪在崩溃地哭。
第一次啊。
第一次听见江恪哥哭得这么惨。
怎么跟……哭丧一样啊。
“许向安,我爱你……”
“向安,我爱你……”
“安安,我爱你啊……”
“你听见了吗?”
“江恪哥,人死后第一个消失的是视觉,最后一个消失的是听觉诶。”许向安刷着视频,突然坐起来对江恪道。
江恪揉了把小孩的头发,挑眉说:“所以……?”
“假如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在我耳边说喜欢我?我想在彻底死透前听见你的声音。”
他没好气地敲了敲许向安的头,皱着眉头道:“晦气,太晦气了。你这小孩年纪轻轻怎么能说‘死’呢。再说了,就算是真那什么,你哥我肯定走在你前面。”
小孩,别生气哈,哥虽然没说喜欢你,这不是说爱你了嘛。
落款:你的江恪哥
13.
“许向安,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好的,我的第一份恪安完成
剧情很迷我知道,想写的那种感觉依旧写不出(目移
挺短的,2500+
随便看看
一个小甜饼
是熬夜和隔壁夏某打游戏的安安被抓了
新手,文笔拉,不喜勿喷
人设归猫耳,ooc归我
前半部分多为夏安cb贴贴
“向安,十一点了,好睡觉了”时钟指向了11点,许向宁打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间的门,房间内黑黑的,许向安在床上翻了个身
“嗯~许向宁,我已经睡了~”
“哦?今天哥哥这么乖啊,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了——”说完许向宁便退出了房间
“报告,危机解除!”
“收到,收到!十五分钟后,小白楼门口见!”
“ok!”
许向安边回消息...
许向安边回消息边从床上坐起来换好衣服,带上黑色墨镜和口罩,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下台阶,直到走出红馆的大门5米才松了一口气,而他不知道的是,许向宁刚刚正从门缝中目睹了他所有行动。
“许向安,这里!”
不远处的夏予扬开心的跑了过来
“人齐了!出发!wo~”
“woo~"
小白楼OS:哪来的猴子啊
两小孩顺利的到达了便利店,找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新赛季,上分走起!
啧,新赛季上分就是难,好几次夏予扬差点爆粗口,幸好许向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并提醒小心罚钱
“夏予扬!”
“WC,我是不是幻听了,我好像听到了队长的声音!”
许向安刚想提醒夏予扬不小心爆的脏话,回头一看,许向宁和顾子尧正站着他的身后
“向安,你愣着干嘛,推塔啊!”夏予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打游戏
“扬扬,你回头……”许向安无奈的拍了拍夏予扬的肩
“啊,怎么了……艾玛,wc”这脏话还是从夏予扬的嘴里说出来了
最后两小孩自愿被领回家
到了红馆,许向安在弟弟的要求下去了许向宁的房间一起睡。
刚进门,许向安就被弟弟按在了床上
“哥哥不乖,哥哥骗我。”
以往都是许向安这个当哥哥的管教弟弟,现在换了换许向安确实有点愧疚,自己没当好哥哥
所以当许向宁提出要补偿是,他好不犹豫的答应了
欲望一点及旺
许向宁伸手抵住向安的下巴,脸俯到许向安的耳边道
“哥哥,张嘴……”
“啊”单字的后半音被吻所覆盖,下者的口腔被侵犯着,许向宁的舌尖时不时扫过许向安的上颚,惹的许向安全身发软,哼哼唧唧的回应着。
许向宁聊起哥哥的衣服,不安分的在许向安身上游走,用手玩弄前面凸起的两点
许向宁恋恋不舍的放开许向安的嘴,手却伸到了许向安下面
许向安慌了,哭着往浴室跑,却被许向宁一把拽了回来。
“向安,叫我什么?”
“嗯哈~”“许向~啊哈~宁”
“换一个嘛……”说着俯身吻去许向安的泪水
“老……公……”
“嗯,老婆真乖~”
“我爱你”
“我也是”
夜还长~
哦豁终于码完了
ooc抱歉抱歉
顾夏柏安注意避雷!!!
一些顾柏cb向的脑洞
对内已公开,事事都争的竹马在谈恋爱时也会有胜负欲吧(对手指
ooc,文笔差,与广播剧不符皆为私设
Q.什么是顾子尧?
A.雷霆万钧裹风携雨LASER的冷酷队长,人狠话不多,面瘫的高冷男神。
顾子尧:?我只是不爱说话,请不要造谣。
Q.什么是柏闻?
A.矜贵潇洒完美主义MANTA的优雅队长,人狠话……呃……还行,不面瘫但眼神会诉说“你是个垃圾(bushi”
柏闻:?抱歉,我并没有对自己...
但是你不知道好吧你也有可能知道的是双队长那可谓是从小比到大的竹马,虽然现在各自谈了恋爱,但依旧在暗暗较劲。
这一点夏予扬和许向安深深认同。
还记得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孟姐和花哥不知道又怎么较上了劲,非要证明自己家艺人才是最全能的,于是进行了各项比拼。
唱歌
跳舞
玩乐器
解题
说相声
美术
结果是平局。
“呵,还有一项没比呢,你可别怕了。”孟姐抬了抬眼皮,不屑地说。
“怕?呵,你别输了还不服气就行。”花哥翻了个白眼。
孟姐也不吊人胃口,直接把任务单拍在桌子上,响声震天动地,如雷贯耳。
最上面一行黑笔加粗的两个字十分引人注目——体育。
“不是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想恐吓我们家宝贝儿们?”
“别找借口行吗?谁恐吓了?”
在林致和许向安边打着哈哈边圆场的努力与辛苦之下,终于开始这项赛事的比拼了。
“各位——让我们把镜头转到负重跑赛事场地,我们LASER和MANTA的负重跑可能有些不太一样——”季少一举着自拍杆道。
由于太匆忙没来得及拿专门拍摄的设备,只能暂时用手机代替。
当然哈,这只是小狐狸单纯想记录一下,不对外公开。
“为什么不一样呢——因为我们负的重,不是沙袋,而是……”江恪接过话茬,还故意留了个悬念。
“人!”江恪和季少一击了个掌。
柏闻深觉MANTA的脸快在兄弟团面前丢尽了。
原本定的是顾子尧带夏予扬,江恪带许向宁。
就是一只手把人托起来的那种负重。
热身阶段,柏闻还在思索怎么才能让江恪尽可能把这一千米跑得又快又轻松时,猝不及防和顾子尧对上视线。
“呵。”顾子尧冷哼一声。
柏闻顿住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某位晦气的竹马语气里似乎有在嘲讽他的意味。
“江恪,你下来,我上。”
还在活动的江大门面头顶一个问号,不太想被人托着跑的许向宁有些开心起来了。
“哥哥,我猜队长又要和子尧哥比了。”
许向安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就被一只手拉走,随即双脚腾空,吓得他下意识环住了来人的脖子。
“向安,这个姿势可以吗?”柏闻抬头问他。
“啊?队长你带我啊?不是许向宁……”许向安转头看去,自家弟弟早已不见。
“……吗?”他严谨地将问句补充到底。
柏闻稍微变动了一下手的位置,回道:“顾子尧带他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带我男朋友。”
好吧,还真是被许向宁说中了。
“诶,MANTA怎么换人了?”夏予扬好奇地探头看了看。
顾子尧轻哼:“有些人对号入座了。”
“啊?”
“没事。扬扬,过来,”他将小跑过来的夏予扬托了起来,还掂了掂,“这样可以吗?有没有杠着你不舒服?”
夏予扬认真仔细地感受了一下,道:“还行。队长,你待会跑的时候别把我颠掉了。”
“不会。”
“没想到队长还有点激将法在身上。”
“你是说子尧对着柏闻前辈冷哼?”
“嗯哼。”
围观了整件事情的两位不参与本场比赛的人员默契地摊了摊手。
没办法,自家队长还是有点幼稚在身上的。
“各位男团成员们,预备——跑!”季少一一边朝着镜头wink一边挥下旗子,顾子尧和柏闻立马冲了出去。
夏予扬感觉自己的脸快被风给刮毁容了,与旁边的许向安对视一眼,瞬间感觉找到了知己。
顾子尧是天天晨跑不错,但柏闻可也是经常泡健身房的,这俩势均力敌地比起来,受罪的只有因男朋友太幼稚而被迫参与的两小孩了。
四百米一圈,也就是两圈半结束。
到了第二圈的弯道,许向安有种队长会不顾自己死活把他甩出去的感觉。
“啊!队长,我要掉了!”许向安大喊了一声,环住柏闻脖子的手紧了紧。
“呃啊——队长!你不是说不会把我颠掉的吗!”夏予扬闭上了双眼,试图隔绝这一切。
柏闻用托着人的那只手轻拍了拍小男朋友表示安抚。
顾子尧疑惑地皱了皱眉,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仍在,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问:“我把你颠掉了吗?”
“呃……这不是,感觉快了吗哈哈……”
“。”
镜头随着季少一的狂奔在不停摇晃,旁边还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抹红。
“老季你快点!让你先去你不听,俩队长都快跑完了你才去。”江恪的声音传入画面中。
“我哪知道他俩那么快?那速度,真是不管小安安和小羊死活啊。”季少一无奈。
江恪一把夺过自拍杆,道:“算了你给我,我去拍,‘竹马组反目成仇,看看究竟谁是最后赢家’这不记录下来简直亏死了。”
“小江江——小心杆!”季少一的声音远远传来。
“哈?老季你恶不恶心。”江恪感到一阵恶寒。
“不是,小心杆啊!”
“你别叫我小心肝!我……操。”
撞到杆子上那一刻,江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这么缺德在草坪这立杆啊……”
屏幕跟草坪来了个亲密接触,此时是黑中带绿的一片。
但也掩盖不了季少一狂妄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
“呃……所以,让我来拍?”林致接过自拍杆。
乔殊耸了耸肩,道:“谁让季少一笑得太忘乎所以一不小心摔了,扭到脚腕了。”
他无奈笑笑。
许向宁看到两人大喊了一声:“林致哥,乔殊哥,快来!队长和子尧哥要到终点了!”
林致连忙送上镜头。
当落在地上那一刻,夏予扬恨不得亲吻大地。
顾子尧边擦汗边问:“有那么夸张?”
夏予扬欲哭无泪:“队长你是不知道,你跟柏闻前辈就像疯了一样往前冲,你看看MANTA那边。”
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就看见了扶着许向宁双腿发软的许向安。
柏闻在另一边扶着他,眼神里有些愧疚。
两人对视,陷入沉默。
“所以,谁赢了?”崴到脚并且错过了全程的季少一问道。
“你问我?”被季少一讹上被迫错过全程的江恪反问。
许向宁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嘛——”
半个小时前
“谁赢了?”安抚好自家男朋友的两人同时发问。
林致拿着自拍杆被围在两位队长中间有些无措,不太确定道:“好像,是一起吧?平局?”
乔殊在心里为林致默哀。
等把视频通过慢放看完后,两位同时用右脚踏上终点线的队长再次沉默。
顾子尧:。
柏闻:呵。
“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哼,实力的一部分归根于运气。”
“说起胜负欲啊,真是不能让队长和柏闻前辈待在一起。”夏予扬郑重地道。
许向安无奈叹口气。
难得的约会,刚坐下准备点单的顾子尧抬眼看到了个老熟人。
“柏闻?”
“顾子尧?”
夏予扬和许向安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柏闻率先开启嘲讽技能:“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呵。”
顾子尧回怼:“你可以现在就走,说话少夹枪带棒的。”
“我花了钱定了桌位,顾大队长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我给你十倍,可以走吗?”
“你觉得我稀罕你那点钱?”
“不想看到我又不愿意走,自相矛盾。”
“呵,向安喜欢这家的饮品,我何必因为你让我家向安吃亏呢。”
“扬扬喜欢这家甜品,我也不会让我的扬扬吃亏。”
眼看两人越来越剑拔弩张,许向安连忙拉住柏闻。
“队长,我们快去点单吧。”
“哼,走。”
“好啦队长,我们快点单吧,你怎么老是喜欢和柏闻前辈吵啊。”
“呵,他的问题。”
当夏予扬看到柏闻和许向安在自己旁边的桌位坐下时,他沉默了。
“……Hi?”许向安试探地打了一声招呼。
“Hello?”夏予扬试探地回道。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顾子尧和柏闻没有再唇枪舌战,但是桌子上的餐品正在无限增加。
“你好,请给我来一份这个。”
“你好,请再给我来两份那个。”
“你好,……”
他们在打一种很新的哑战。
许向安看到桌子上越来越多多到两个MANTA都吃不完的东西时心疼得在滴血。
这是钱啊!是钱啊!
“队长,你还是买几个打包盒吧。”许向安无奈扶额。
“队长,你至于这么败家吗?”饶是夏予扬看到此种情景也不免瞪大了眼,吐槽道。
“哼。”
“呵。”
“所以说啊,我记得那天带回去的甜品红馆吃了整整一个星期,江恪哥和季少看见那么多东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许向安笑了笑。
夏予扬点点头,表示赞许:“带回小白楼的甜品也吃了大概那么多天,林哥和小乔哥都无语了。”
两位罪魁祸首略显心虚地四处张望。
“幼稚,实在是太幼稚了。”
“队长那么沉稳一个人,在子尧哥面前也会变得很小孩子气呢。”
大商场门口,柏闻和许向安全副武装地站着。
虽然看不到脸,但修长高挺的身姿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0530!”
被叫到名字的人抬眼望去,笑着挥了挥手:“1221!”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夏予扬和许向安约好用各自的生日作为暗号。
顾子尧和柏闻再一次对视,两人顾及商场人多,没有开怼。
“扬扬!/向安!”
14.
事实上,原本约好出来玩的两人并没有带男朋友出来的打算,谁知道自家男朋友听了纷纷要跟上,只能临时更改计划。
比如去玩竞技类游戏的计划通通删掉。
“诶呀,这个抓娃娃好难啊——”夏予扬损失了第八个游戏币后脸都皱在了一起。
“太难了,这个小柴犬果然与我无缘啊——”许向安右手把玩着盒子里的币,左手搭在游戏台上。
顾子尧和柏闻同时向前一步:“我来。/我来吧。”
Fine,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开始了。
15.
“够了够了,不要了不要了。”夏予扬感觉自己快被怀里的娃娃给压死了。
“队长,够了,不要再抓了。”许向安感觉自己抱着这些娃娃走路可以摔个半死。
顾子尧和柏闻看着自家男朋友的惨状,连忙上前帮忙,俩小孩松了一口气。
“早知道,不来电玩城了。”许向安看着从投篮比到滋水枪,又从滋水枪比到套马,还打算从套马比到射击的两人无语凝噎。
“不对,应该是早知道不带队长他们出来了。”夏予扬看着脚边一系列的战利品抽了抽嘴角。
“好啊,可以把许向宁也带上,忙内组的小团建!”
“OK。”
16.
“不过说起来,”夏予扬故作沉思,随即笑着说,“队长在柏闻前辈面前变得很可爱诶。”
许向安附和:“对啊,队长在子尧哥面前也变得有些小任性呢。”
“感觉他们俩关系挺好的嘛。”
“嗯,竹马的默契也不是盖的。”
顾子尧偏过头,轻咳两声,用手揽了揽夏予扬的腰,示意他不要说了。
柏闻也别过脸,扣住许向安的手,有些别扭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谁跟他关系好了。”
“谁跟他有默契了。”
再次同时说出口的两人再次沉默。
夏予扬和许向安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顾子尧微微勾起了嘴角,柏闻也稍稍弯了眉眼。
两人目光交集时却又变回了冰山脸。
“晦气。”
17.
“好吧——那我们澄清‘LASER&MANTA队长不合’谣言的vlog就此结束,大家拜拜~”季少一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附加一个小狐狸wink。
在黑屏画面中传来夏予扬和许向安的异口同声:“所以这到底是辟谣还是实锤啊?”
好吧~_~我在写些什么
就是想写顾夏柏安一起那种队长互损的情景,写废了不管(目移
客串人物不打标签了
我很短我承认(摊手
一时兴起,当个玩笑看看
柏闻×许向安注意避雷!!!
柏安的第三篇BE终于来了!
人物ooc,文笔差,烂尾,文不对题
客串人物不打标签与广播剧不符皆为私设
初见是在福利院中,幼年的柏闻被母亲带来做慈善。
平淡的目光略过每一个人,没有什么能挑起他的兴趣。
这种以“柏闻”的名字做的慈善活动,他不知道参加过多少。
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即便只是自己的家里出了点钱而已,那些人都会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他。
自己傍若救世主将临来给他们带来一丝光明。
没必要。
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甚至没...
他甚至没有拒绝“慈善”的权利。
“你不是我们福利院的小孩,你是谁啊?”
“我叫柏闻,你好。”
对方的发色不同于他人,是如月光一般的白色。
天生的吗?和自己一样?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最基本的礼仪,可是直到交谈结束,柏闻也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
“院长阿姨,我想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
合照拍完,柏闻挣开母亲的手,小跑到院长面前。
“嗯?他呀,他叫许向安,旁边这个他和长得一模一样的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许向宁。”
许向安。
许愿,向往,平安。
寓意很好的名字。
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他暗暗想。
“柏闻,我刚刚在台上看见你家站姐喽,一个白色头发的男孩子,还挺好看的。”一场演出过后,季少一将胳膊搭在柏闻的肩上调侃道。
“白色?”
“嗯,不是那种纯白,是那种……呃……”他琢磨了一下用词,随即打了个响指,“和月光很像的白色。”
月白色。
柏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努力在脑海中回想这个熟悉的特征,那位少年的身影渐渐清晰。
人群突然地嘈杂引起了他的注意,队友慌忙地高喊打120,刚刚还在和自己调笑的季少一手足无措地抱着队里的忙内,声音颤抖地和他叙述事情经过,甚至连韩语都没说。
他只觉脑中一阵嗡响,平时冷静的模样殆尽,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柏闻也有些难以抉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少一,不是你的错。”
队伍还是解散了,忙内在病床上崩溃地流着眼泪,不能唱歌的噩耗几乎击垮了他的内心。季少一在一旁抱着头自责,一遍一遍无力地重复着对不起。
队友们都沉默不语,柏闻故作镇定地看着窗外,眼神却没有一刻聚焦在风景上。
“一切都会好的。”作为队长,他只能这样开口,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
而舆论发酵在季少一回国后没参加的那次颁奖典礼冲上了顶峰,所谓的“正义者”认为自己已经推断出了“真相”,仿佛坐实了季少一就是心虚。
柏闻在典礼过后就匆匆赶回国,坐在飞机上闭眼小憩,脑海中的身影逐渐模糊。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也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自己回国签约猫耳娱乐后的星途会怎么样,多久之后还会有出道的机会。
但终究老天不会亏待每一个努力的人。
当他在季少一口中得知公司已经把他们的二次出道提上日程时,他几乎是歇下脚步就开始做未来队友的背调。
而资料里那张熟悉的脸,让他怔了一瞬,名字在嘴边脱口而出。
“……许向安?”
眼神扫过“姓名”这一栏,果然是他。
复旦大学?
能考上复旦,许向安这么多年得有多累。
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柏闻开始有些期待集结的那一天了。
这样的突然相遇确确实实在柏闻的意料之外。
当年那个连主动说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变得愈发成熟,长相也十分俊秀。
“你!……我认识你!柏闻!不过……你不认识我。”
用的是“认识”,而不是“记得”。
“以后就认识了。”
他没有点破两人之间的“一面之缘”。但柏闻也没想到,这份独一无二的初见会是后来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季少一第一次见到许向安后说的“避而远之”到现在柏闻还记得。
严格来说应该算第二次见到了。
搬进红馆后,趁其他人都有事,柏闻偷偷找过他。
“少一,你还记得在公司第一次遇见向安那次吗?”
“公司走廊上?”
“嗯,当时向安说他认识我,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儿,他不是你的小迷妹嘛,认识你不也正常?”
“那如果我说这种认识,是我也认识他呢。”
“……什么意思?”
“我和向安的第一面,是在我十岁那年……”
听完了整个故事,季少一有些困惑。
“所以……呢?”
“他为什么不说‘记得’我?”
“嘶……柏闻,我之前也没发现你是个这么咬文嚼字的人啊,小安安或许只是不想越界?又或者他觉得你不记得他所以说‘认识’体面一点?”
“他可以告诉我小时候的事。”
“许向安向来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你知道的啊,他估计是不想让你误会他想抱大腿吧。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不觉得你对小安安有点过度注意了吗?”
柏闻沉默了,他头一次这样无话可说。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
“柏闻,你想好,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个队友受到伤害。”
“我也不希望。”
能言善辩的许向安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又或者是来公司的时候江恪对他做了什么,总之很不对劲。
你会觉得一个连和你对视都眼神飘忽的人正常吗?
你不会。柏闻更不会。
而当许向安将那条他“丢在客厅里的”手帕拿出来时,柏闻眉心一跳。
“丢了吧。”
他的本意是不希望许向安囿于过去,不希望许向安和那些虚伪的人一样崇敬高高在上的他。
很明显,后者没有意识到。
“你不看一眼吗?”
“不用了,这样的手帕我还有很多条。”
也算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他怎么会现在还在用。
可惜复旦的脑子,硬是没想到这一点。
回红馆之后,江恪来找他了。
“柏闻,你知道的,对吧。”
柏闻轻抬眼皮,没什么表情。
“知道什么?”
“你别装傻,我可不信你会不记得。”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江恪被哽得咬牙切齿。
“因为,我不希望我有任何一个队友受到伤害!柏闻,你这样吊着他有什么意思呢?”
和季少一一样的话。
没有谁会希望谁受伤。
“我会处理好,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行,反正柏大队长做事向来理智,能处理好。我呢也就不费神了。”
“不过,”江恪突然正色起来,“有时候,太过理智会让你后悔的。”
“我从来不会后悔。”
许向安很擅长藏匿负面情绪,却难以隐瞒正面情绪。
聪明如柏闻,他怎么会看不见那份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呢。
只是这份爱意中,掺杂着多少感激是他难以估量的。
他不希望一份不纯粹的恋爱成为绊住自己前进脚步的障碍,也不希望这份不纯粹会让许向安难做。
“向安,我们谈谈。”
“队长……”
其他人很默契地各回各的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来三楼吧。”他瞟了一眼微微开了点门缝的季少一的房间,无语地叹了口气。
房门关上,可以明显感受到许向安的紧张。
“向安,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陈述句的语气。
“我……”许向安眼皮一跳,结结巴巴地挤出一个第一人称。
“向安,你分得清吗?”
尽在不言中。
“我分得清。”
“那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的学业、工作、未来,你还有许向宁和MANTA,你敢赌吗?”
许向安呼吸一滞。
“能……让我回去想想吗?”
柏闻点了点头。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
不知道为什么,被风吹动的窗帘今晚显得格外单薄,月光雪白得凄惨。
心里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呢?是因为看到许向安失落的表情,还是因为许向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呢?
又或者因为对方离开得太过果断,没有回头一丝留恋。
“有时候,太过理智会让你后悔的。”
江恪的话在耳边萦绕。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后悔。
比许向安的回答要早来的是车祸。
私生,跟车,追尾。
这三个词放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来开车,柏闻你去后座。”季少一看出了他的反常,强势地把人往后面拉,和江恪对了个眼神。
这种时候,让柏闻开车等于自寻死路。
夸张了,但也差不多。
红馆里除了柏闻和许向安,谁都能看出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有意无意地偏爱,没有底线的双标,独有一份的温柔。
你能在第二个人身上看见柏闻的这些态度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管是谁,即使是再冷静自持的人骨子里都是疯的,更别提自己心里那根弦被触碰时,气血上头,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一样。”
“他可是许向安。”
“他是我的许向安。”
等四人到病房时,看见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许向安。
他的头上缠了好几圈纱布,合码的病服却显得有些大了,右手打着点滴,嘴唇毫无血色。
“许向安,向安,哥哥……哥……”
花哥也匆匆赶来,额上的汗珠和急促的呼吸无一不彰显着来人的着急。
“向安怎么样了!?”
“还没醒呢。”江恪靠在墙上,环抱着双臂。
柏闻站在窗边,静静地盯着窗外,周身的气压越发低沉。
一言不发。
“呃……小柏……”
“跟车的人找到了吗?”
“警方还在找人,估计快找到了。”
“知道了。”
季少一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第二次。
已经是第二次了。
“这件事,公司打算怎么办?”他抬头询问。
花哥沉默了一会儿,动了动嘴。
“……公司希望把损失降到最小。”
此话一出,四人纷纷投来目光。
“就是……能私了就私了。”
许向宁握着哥哥的手紧了紧,盯着许向安的脸看了一会儿,儿时的记忆逐渐浮现眼前。
“许向宁是我弟弟!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许向宁,别人对你造成了伤害,他们就该为此向你道歉。”
“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负你。”
“你不是坏孩子,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我是你哥,你只有我了。”
他转过头来,冷冷出声道:“花哥,要是向安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私了的。”
“我是他弟弟,他只有我了。”
花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点头说:“这件事我会和上面讨要公道的,我们MANTA的小朋友,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这年头有些私生,是真的太猖狂了。”江恪低着头,语气冰冷地吐出一句话。
“猖狂,就该有人整治了。”柏闻接过话头,深深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走出病房。
【“打架很不文明。”
“但是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喂,帮我一个忙。”
等许向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十分刺眼,使他有些不适。
“向安!”
“许……向宁?”
用来遮挡光线的手被握住,眼里终于有了焦距。
“许向宁,我没事。”
“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四肢无力?”
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抚道:“真的没事,就是有点头昏而已,别担心了。”
“头昏就多休息休息,别折腾了。”季少一端着一碗粥推门而入,江恪跟在他身后。
“是啊小孩,你这一出事可给我们都吓死了。把身体养好再说。”
许向安环顾了一下四周,抿了抿唇。
“柏闻今天有个拍摄,估计还要一会儿,等他过来看到你醒了肯定老高兴了。”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江恪说。
许向宁也点了点头,道:“是啊向安,这两天队长照顾你很尽心尽力的。”
“这样啊……那等队长来了,我得好好谢谢他。”许向安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眸搅着季少一递来的粥。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一哄就信。
算了吧。
正当他想喝下那勺已经冷了的粥时,江恪、季少一和许向宁突然一言不发地向门外走去,他有些疑惑,刚打算开口询问却突然有种窒息感,整个人仿佛缺氧一般呼吸不了。
碗被打翻,滚烫的粥顺着地缝流淌,忽而像失去重力似的飘了起来。
许向安震惊之余依旧在与强烈的窒息感对抗,下意识紧闭上眼,却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他胡乱地想抓住床单,但什么也没有碰到,反而是舞动手脚时顺带而起的哗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水?
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无际的大海深处,海水冰凉刺骨,真实得可怕。
所以,刚刚的是梦吗?
“唱歌谁不会啊?我看MANTA其他人谁唱的不比许向安好?”
“连个乐器都不会,赶紧退出MANTA吧。”
“这不就是拖油瓶吗?靠着抱大腿才能上来的吧。”
“咦,赶快滚吧,别把我们宁宁给带坏了。”
“当时看安宁那个小剧场就来气,许向安是不是没脑子啊对向宁发脾气。”
“就是,也不搞清楚事实,就只会道歉,道歉有个屁用。”
“这么喜欢钱,谁知道他之前干过什么呢。”
“退出MANTA吧,其他随便谁代替你的位置都行。”
“MANTA四个人挺好的,五个人每次唱歌part都不好分。”
“同意!我看许向安早就可以退位了。”
“我不要。”
“我还不想离开舞台。”
“我还不想离开MANTA。”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我没有。”
“306病房病人抢救!立马安排手术!”
“向安!哥哥!你醒醒啊!”
“小孩!你挺住啊!”
“小安安!你不能有事!没有你,就不是MANTA了!”
“向安,回来吧……”
真吵。
好烦啊。
好累啊。
海底仿佛血盆大口要将他吞噬。
彻底深陷。
“向安。”
“回来吧。”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是谁啊,“向安”又是谁啊。
他拉住自己的手腕,游向海面。
“你能带我上去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救你。”
“……要不,算了?”
“不行。我不能失去你。”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病恹恹的脸上一瞬而过一丝血色。
“呃……”
他只觉得头好昏。
鎏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微微蹙眉的许向安,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颤抖。
“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另外四人都把能推的行程都推了,轮流照顾许向安。
柏闻去医院的路上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花店。
“司机,停车。”
无数肆意绽放的花朵迎出清香,窈窕的身姿亭亭玉立。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掠过花瓣,目之所及没有十分令他惊艳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自己配一束。
“向安,今天感觉怎么样?”
推门而入时许向安正坐在窗边看书,少年眼神温柔,轻轻翻过泛黄书页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冬天的阳光除了明媚以外其实并不暖和,铺洒在他的身上却仿佛轻柔许多,好像那人是什么珍贵的连光芒都不舍得破坏的易碎品似的。
他莞尔一笑,笑得直击柏闻心弦。
“队长,你来了啊。”
又是一声轻笑传出。
“我挺好的,身体恢复不少了。”
他怎么总是在笑。
“那就好。”
这束花该以什么理由送出去呢?
恭喜你身体恢复?队友之间的关心?暧昧期的惊喜?暗藏着心意的玄机?
“向安,愿你早日康复。”
许向安盯着他看了几秒,欣然收下,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
“谢谢队长。”
或许也就只能这样了。
雪白的窗帘被拉上,病房里一片昏暗,许向安躺在床上小憩。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柏闻站立在他的床边,静静凝望着他。
右手边是今早才送出去的花,他弯下腰,在许向安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向安。”】
【“那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你在等我吗。”
【“你的学业、工作、未来,你还有许向宁和MANTA。”】
【“你敢赌吗?”】
“你还愿意……赌一次吗?”
脚步声消失,许向安缓缓睁开眼。
“我能赌吗?”
夕阳亲吻大地,黄昏映射在眸里。
MANTA五人忙前忙后办理出院手续,许向安微微发愣坐在病床上,碎发遮住了碧蓝色的眼眸。
新闻播放着私生被绳之以法的消息,他却觉得一阵恍惚,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真是什么破事都能让他遇上。
“许向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是隔壁LASER的队长,顾子尧。
“子尧哥?你怎么会在医院?”许向安连忙起身。
“和林致小乔一起带扬扬来复查腿上的伤,你还好吗?你队友呢?”
“啊,哦,我挺好的,队长他们在办手续。”
顾子尧突然沉默了,但是没有离开,半晌才缓缓开口:“私生已经进去了,不用担心。”
“是啊,不过不知道是怎么查出来的,听说这个人很有背景,动用了许多势力都在大海捞针。”
“柏闻没告诉你吗?”
许向安顿了一下。
“告诉我……什么?”
“顾子尧。”话头被截住,柏闻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眼神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不该说的,不要多嘴。”
顾子尧挑起眉头,再次转头看了眼许向安,走出病房。
不屑一顾:他总会知道。
柏发柏中:但他暂时不需要知道。
不屑一顾:有什么意义呢。
柏发柏中: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呵,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夏予扬在他身后探头,好奇地问道:“队长你说什么?保护谁啊?”
顾子尧按灭手机屏,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没事,不重要,走吧。”
“哦。”
回到红馆之后,MANTA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充满活力伴随着小打小闹的氛围。
五个人累瘫在练习室里,只有柏闻还尽量维持着端庄,没有坐在地上。
许向安拿起矿泉水就往喉咙里灌,才算缓解了一些嗓子的不适。
“真是累死了,小安安刚回来就这么大的训练量合适吗?”季少一活动了一下脖颈,吐槽道。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许向安说的,后者愣了一下,微微笑着点头。
“没关系,怎么会撑不住呢。”
手中紧握的话筒递到嘴边,薄唇轻启。
“让雨打风吹成就我绝境回归。”
手握梦想的许向安,永远是耀眼夺目的。
柏闻心想。
舞台上少年们挥洒汗水,黑白琴键奏出优雅的旋律,低沉的贝斯铺垫着高潮,响亮的架子鼓敲击着节奏,悠扬的吉他弦中有韵,平稳的歌声婉转动听。
掌声如雷贯耳,在许向安的吟唱进入尾声时,整齐划一地发出了歌曲最后的声音。
“MANTA。”
下台后花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把五人天花乱坠地夸了个遍,随后吩咐他们休息一会儿再去大厅和那些人打交道。
柏闻又和花哥商讨了一些事,另外几人就靠在椅子上休息,等着工作人员来给他们卸妆。
其实也习惯了,从出道至今被骂也不在少数。
但就是会有些难受。
“向安,走吧。”
“嗯,来了。”
大厅里各行名门世家聚在一起交谈,举杯换盏间笑意尽显。
今天MANTA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少喝酒,保持清醒地回家。至于与成功人士交涉这一类的事花哥只说了一句话:
“哼,都是吃人不眨眼的东西,现在的MANTA还不需要也没那个本事与这些人打交道。”
好吧。
许向安轻轻摇晃手中的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溅在杯壁上,他浅浅抿了一口。
很贵的味道。
不远处的柏闻一直在留意这边的情况,面上在和与自家父母有关系的人闲聊,实则在观察有没有奇怪的人接近许向安。
江恪和季少一早就带着许向宁去找好吃的去了,本来打算带着俩小孩一起,但奈何许向安不太想到处走动也就作罢。
“许向安,是吗?”
“嗯?李导,好巧。”
来人是娱乐圈很有名的一个导演,姓李,也被大家尊称为李导。
常年混迹在微博的许向安自然是听过他的名号,不自觉绷紧身体,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害,不用紧张,就是找你聊聊天。”李导拍了拍他的背,笑着道。
“能和李导攀谈,是我的荣幸。”
从这个李导接近许向安那一刻开始柏闻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不是说李导不值得信任,而是除了自己人以外都不值得信任。
许向安的样貌是清纯男大学生那一挂的,整个人阳光又开朗,穿上正装后又添了几分成熟。由于他平常一般都是休闲装,所以突然换上西服是很令人惊艳的,双腿修长笔直,身材高挑,腰很细,腿也细。
柏闻心里清楚,许向安这样是容易招蜂引蝶的,特别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
“啧。”
“小柏,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的队友可能遇见了一些小麻烦,先失陪了。”
手臂被一把抓住,他向来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下意识抽回。
“害,能出什么事?小柏你就是太操心了。”
对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后瞟,嘴角渐渐沾染了几分得意的笑。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刚刚还在后面的两人早已消失。
“许向安去哪了。”
“嗯?小柏你在说什么?”
“别让我问第三次,许向安去哪了。”
声音骤然变得冰冷,眼底冰霜一片。
“您是和我的父亲有一些交集,但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只要我向家里承诺一些事,您觉得,贵公司还能存在吗?”
那人明显顿了顿,也不装着掩着,讽刺地笑了起来。
“有本事你去找啊。”
他找到了在慢悠悠闲逛的另外三个队友,简要地阐明了一下情况,五人兵分三路开始在宴会厅里寻找。
“向安?向……唔!”
嘴巴被蒙住,柏闻瞬间感觉四肢无力,整个人软了下来。
“小安安?你怎么在这?”
“啊?怎么了?我刚刚就是去了个洗手间啊。”
“可是向安,队长说……”
季少一反应过来:“遭了,是柏闻!”
原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不过,不知道向安现在怎么样了。
柏闻躺在酒店的床上,床单是真丝的,摸起来很舒服,但此时他却感觉全身上下仿佛有火烧起来似的。
“队长!队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队长!”
“听啊,你的队友来找你了。”
房间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滚。”
“嘴别这么硬,今晚我就好好治治你。”
到底是惹了谁。
门外的许向安和屋内的柏闻不约而同地想。
“你好,抱歉打扰了,请问你看见这个人了吗?”
“你好,开一下门,请问你有见过他吗?”
“你好,打扰了,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许向安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敲,受到了不少白眼和骂声,但此时他顾不了这么多,只能出此下策。
花哥也在努力和工作人员协调,队友们都在一点点寻找。
柏闻,柏闻……
会在哪呢……
“你好,打扰了,开一下门行吗?”
那人用毛巾堵住柏闻的嘴。
“放心,你一个人可不够,那个小朋友会来陪你的。”
“唔……唔……”
“你好,有人在吗?”
“啊,在的,有事吗?”
许向安被突然的开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递出手机询问。
“请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嗯?没有啊?我没见过他。”
许向安猛然一怔。
来参加这个聚会的人怎么会有不认识MANTA的?
即使不认识,刚刚在舞台上表演那么久,也会有一点印象吧。
没见过?
他低头在MANTA的工作群里发了房间号,一只脚抵住房门,用手撑着,歉意地笑了笑,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
柏闻被藏在了衣柜里,此时正通过衣柜门的一条小缝查看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许向安在房间里来回转悠,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衣柜上,却没有走动。
衣柜门突然被打开,柏闻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被许向安一把抱住,扔掉嘴里的毛巾,环在怀里。
“队长,你怎么样了!”他焦急地问,却没注意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
柏闻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金色柔顺的发丝已经凌乱,全身使不上力气,喘着粗气努力发出声音。
“向安……后面……”
许向安回头,在对方棍子落下的同时一脚踹了过去,胳膊被狠狠一击,对方也跌倒在桌子上,小鱼缸被打翻,玻璃刺进手心。
两人的眼神皆为凛冽,许向安把柏闻放在衣柜里,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温柔地说:
“队长,这次让我来保护你吧。”
“向……安……”
柏闻感受到衣柜门被狠狠撞击,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想出去保护许向安,但现在却连动一下都费劲。
“嗷……”
许向安细微的痛呼传入他的耳朵,他抬手附上冰冷的衣柜门,用额头抵了抵。
等自己恢复,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了向安的人千倍万倍地奉还。
“小安安!”
“我去,这怎么还有个人啊?”
“向安,你受伤了!”
“江恪哥!别让他跑了!”
看来是少一他们来了,太好了。
柏闻感觉身上的火烧的愈发旺盛,这是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念头。
“呃……嗯……”
再次睁眼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
柏闻轻动了动手,却碰到了一缕发丝。
“……向安?”
许向安本身睡眠并不浅,但是最近意外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使他对周边的事物愈发敏感,感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接触,猛然抬头。
“队长?你醒了?”
“嗯,辛苦了。”
“没事。”
许向安垂了垂眸,从地毯上起身,食指和中指并起,贴了贴柏闻的额头。
退烧了。
柏闻缓缓支起身子,问道:“他们给我下了什么药,当时感觉身上很难受。”
许向安在用冷水浸湿毛巾,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耳根有些微红。
“呃……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药。”
能让柏闻失去理智强吻他的药,能是什么正经药。
他刚打算给柏闻擦脸,突然发觉后者已经恢复,向后退了一步,将毛巾递过去。
“队长,擦擦吧,我先出去了。”
说着端起那盆冰水就要离开。
手腕被人攥住,许向安惊讶地抬起头。
“队长?”
柏闻看着他的眼神带了些坚毅,带了些紧张,带了些犹豫,带了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许向安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的下文。
柏闻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就这样盯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
“你受伤了吗。”
“嗯?”
许向安的眼里含了些许笑意,还有一丝失望和意料之中。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队长,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总是在危险时刻保护我。
谢谢你自己出事却还想着我。
谢谢你醒来之后关心我。
谢谢你能理智地辨析我对你的这份爱和感激并存的感情。
谢谢你。
柏闻轻叹一口气,松开了手。
“向安,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不客气。”
一句谢谢,一句不客气。
星光点缀黑夜,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向世界,代替了万家灯火。
微微细雨如白丝一般夹杂在若有若无的风中,再次抬眸,明月已被云层遮掩。
许向安坐在阳台的吊椅上,伴着九点钟的夜晚完成论文作业的结尾。
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尽管只有风雨聆听。
明天要放假了,除了有作业缠身的他以外其余四人都在一楼放肆玩耍。
打游戏的打游戏,喝酒的喝酒,看球赛的篮球赛,欢乐的声音传到了二楼。
包括季少一的呼唤。
“小安安!作业还没完成嘛!快下来玩啊!”
“你别催他,打扰了他的思路。”
第二句是柏闻说的。
许向安现在总有种错觉,好像每次只要有人提到了自己,队长都会接过那人的话头。
“马上就来!”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望着夜空虔诚合十双手。
“希望月亮能挣脱云层。”
柏闻穿着真丝睡衣矜贵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中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看到许向安下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向安,过来吧。”
“来啦。”
他坐在离前者不是很远的地方,但又有些距离。
看着自家弟弟和两个爱搞事的哥哥坐在地毯上喝酒,有些蠢蠢欲动,想起之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经历,果断放弃。
应该是玩嗨了,三个人丝毫没注意沙发上格外安静的气氛,还在自顾自打着扑克牌。
许向安有些尴尬和不安地攥了攥衣角,微微侧过头,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柏闻状似无意地将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心中却不如面色般平静。
他知道的吧。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柏闻在心里反问自己。
看着淡黄色的酒水,柏闻头一次生出了一种想灌醉自己的冲动。
自己醉了以后是有些丢脸。
但不醉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队长,不能再喝了。”
许向安皱了皱眉,握住了柏闻的手腕。
后者没有挣脱,静静望着他,眼里已然有了些许迷蒙。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打算做一碗醒酒汤。
柏闻迷迷糊糊地跟着他来到了厨房,一把将门关上,从背后拦腰环抱着他,缓缓吐出一口酒气。
许向安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大脑一片空白,不敢扭头,生怕直视柏闻的眼睛。
他哪能看不出来呢。
但是他不敢为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恋爱付出那么多那么大的代价。
“唉。队长……你喝醉了。”
久久没有回话。
“这是你的答案吗?”薄唇轻启,柏闻的眼神暗了暗。
许向安抿了抿唇,转过身去,拽住了柏闻的衣领。
温热的触感蔓延至全身,柏闻不动声色地加深了这个吻。余光瞥见客厅的三人有过来的倾向腾出一只手关灯,用身体抵住门。
红馆厨房的门是那种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却看得见外面的材质,从江恪的视角,只知道消失的两人此时站在一起。
“咦,灯怎么关了,怪渗人的,走走走走走。”
季少一无情嘲笑他,边说边打开冰箱。
“这就怕了?小江江你这胆量不行啊。”
“少一哥,滚爷把你的被子叼走了。”
“什么?!滚爷!回来!”
许向安紧紧攥住柏闻的领口,心跳的速度很快,全身都在紧绷,直到三个队友离开才微微放松。
在黑暗中喘息,许向安抬眸,看见了一双温柔得满含爱意的眼睛。
很亮。
真的很亮。
“队长,我喜欢你,对不起。”
虽是早有预料,但当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痛楚还是一分未减。
“不用道歉,出去吧,向宁该找你了。”
待许向安离开,柏闻倚着墙壁看向窗外。
“向安,我喜欢你。”
既然许向安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更不会让对方难堪。
就这样,也不错。
一束微光洒进屋里,月亮挣开了云层。
“呜呼~~~终于能出来玩了!在待在录音棚我都要发霉了!”
“就是就是!这次托了柏大队长和小孩的福,在公司内部PK时配合得那么好,花哥搬回了面子特地给我们放假。”
“江恪哥,少一哥,不省点力气待会爬不动的。”
柏闻无奈地扶了扶眼镜,许向安勾着唇角,与他相视一笑。
“队长,看来我们真的配合得很好。”
“嗯,不可置否。”
爬山的过程很累,许向安还有些许恐高,等到了山顶整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
许向宁扶着自家哥哥起来坐在石头上,指着地平线上即将落下去的太阳道:“向安,你看!好美啊!”
“嗯,真的很美。”许向安喝了一口水,看着晚霞弯了眉眼。
柏闻站在两人身后,抬眼看了看余晖,又垂眸看向眸子中溢着光的许向安轻轻勾起嘴角。
“去看看山顶的风景,五个人一起。”
他们做到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就这样默默守护吧。
对于柏闻来说,许向安从闯进他人生中的不确定因素变成了一片一望无际又清澈的海洋。
虽然许向安怕水,但不得不承认,他拥有海平静时的温柔,海波涛汹涌时的坚强勇敢,海纳百川的包容。
在这场感情中,无论怎样,以朋友的身份也好,家人的身份也罢,既然注定无法在一起,能保护好他就够了。
已然彻底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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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结尾了,其实我也很迷,在我文中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很执着又好像很脆弱
算了,就当在某个瞬间两个人都想明白了,一个决定放手,一个决定守护
这是第一次以柏闻为主视角来写,之前的《依靠》《情难自抑》都是以向安的故事来开展剧情,《留住七月》《坠入海底》大概是两个人共同的故事,只有这一篇是主要以柏闻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