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818/哀小姐永远被爱永远值得爱
写着玩玩的无脑知乎体,大家看个乐呵
含cp秀哀/琴哀/透哀/柯哀,无标注,大部分看回答即可答人
Q1:你是如何追求到你的女朋友的?
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每天给她做土豆炖牛肉
Q2:还有比青梅竹马更浪漫的事情吗?
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爱她了。
Q3:陌生人,说说你曾把爱意隐藏在哪些话里。
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
Q4:有什么时候你会觉得人还是傻一点比较好?
当我得知我爱的女孩是我的表妹的时候。......
当我得知我爱的女孩是我的表妹的时候。
Q5:可以浅问一下杀手会有多少积蓄吗(真的有人会来回答吗)?
不知道有多少积蓄,全被女朋友拿来买包了。如果非要算一算的话,现在她有一整个储物间的芙莎绘。
Q6:邀请回答,杀手是怎样找到女朋友的?
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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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回答:她背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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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回答:我杀了她
---------此贴违反社区守则,已被封-----------
Q7:想加入FBI,请问FBI有哪些隐藏福利
可以在任务中领取小女友一枚
Q8: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那些说出来会让人三观炸裂的事情?
在爱上我女朋友之前我曾经深爱她的母亲十年。
Q9:陌生人,说说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吧
我已分不清,她究竟是我最珍视的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Q10:男朋友经常突然消失一个月,杳无音信,是出轨了吗?
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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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回答:去做卧底了
Q11:有什么把你吓阳痿了的事情?
一觉醒来发现怀里的女朋友变成了一个八岁小孩。
Q12:可以指导米娜桑的安全词吗?
A1:领域
A2:背叛
Q13:你是如何表达对女朋友的爱的。
杀了她。
Q14:你最近一次被老婆罚跪搓衣板是为什么
被她发现我的手机里给她前男友的备注是“我的恋人。”
Q15:各位男同胞如何愿意让你的小孩随母姓吗?
A1:可以啊,不过我建议生三个小孩,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还有一个当预备,随时跟别人姓。
A2:必须的,我都想跟她姓了。
A3:无所谓,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
Q16:急!女朋友突然爬上我的大腿是想和我那啥吗?
问题补充:好了大家不要开车了,她只是想看看我的假面脖子上的变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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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7:你曾经做过什么引火上身的事情
留下我的头发和气味,等他找到我。
Q18:救命!女朋友向我开了一枪,虽然枪里是七朵玫瑰,但是她不是想杀了我吧?
她现在可能想杀了你了。
Q19:男朋友说他工作好累所以对我冷淡,我该相信他吗?
我一个人打三份工都一晚三次,你说呢?
Q20:夫妻相是什么概念?
大概就是她比我更像我的母亲。
Q21:有没有男孩子进来说一下,女生在什么时候最迷人?
A1:为我做解药的时候。
A2:像个孩子一样露出无忧无虑的笑脸的时候。
A3: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伴随着她最爱的玫瑰的鲜血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Q22:你在什么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年龄焦虑。
和女朋友一起出门,被人夸您女儿真漂亮的时候。
Q23:你在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女朋友是否爱你
发现她的前男友简直是我的翻版的时候。
Q24:镜像问题:你在什么时候怀疑过你的男朋友是否爱你
他和我前男友的cp热度比和我的还高。
Q25:你为她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A1:为她抛弃一切、放弃名姓。
A2:告诉她我愿意陪她重新长大。
A3: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死法。
Q26:你们用什么暗号暗示xsh的开始
A1:摘下他的眼镜。
A2:单手取下眼镜然后吻上去。
Q27:如何评价情侣间的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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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esolatewasteland
无人区的荒原
2、Cottageintheforest
林中小屋
3、Monolithinthedesert
沙漠巨石
4、TheentrancetoHell
地狱入口
5、Mayantempleinthejungle
丛林中的玛雅神庙
6、Abandonedminingtown
遗荒小......
遗荒小镇
7、Creepymotel
惊悚的汽车旅馆
8、Hoodedaliencreature
穿着罩袍的外星人
9、Humanoidrobotwithaflamethrower
装载喷火武器的仿生人
10、Postapocalypticwonderland
末日之后的桃源
11、Overgrowncitycoveredinvinesandmoss
长满苔藓和藤蔓的城市
12、TheArcdeTriomphelitupatnight
凯旋门在夜色中亮起
13、Cityskylineacrossthewateratsunset
日落时横跨水面的城市天际线
14、MountaintowninthePyrenees
比利牛斯山脉下的村镇
15、Beautifulflowermeadow
繁花草甸
16、Gingerbreadhouse
姜饼屋
17、Psychedelicfantasycastle
迷幻的惊奇城堡
18、GrandentrancetoaRomanmarket
罗马市集的恢宏入口
19、Theangelofdeath
死亡天使
20、Cityonthemoon
月球城市
时光易逝,光影永存
41岁生日快乐,我的小哈
(彩蛋都在tag里233)
呃,恋与E男
*收录于个志,完整版见置顶。
1.
宫野志保捂着小腹,颤抖地用钥匙打开门时,赤井秀一正蹲在门口处理厨余垃圾,稀奇事。他还穿着居家服,似乎并未出过门。她想起来,他因为完美收官了一桩陈年重案,被大方许了三天假,他再也没有理由在警视厅成山的案卷里过夜——美其名曰:给表妹创造良好的备考环境。
一位同时填报东大、京大、庆应、东工大和慈惠会医科的高三生,宫野志保理应在家庭中获得所有的优待。赤井秀一于千代田的公寓在玛丽姨母的强制要求下成为她的暂居地,距离国立图书馆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她雷打不动地早出晚归,直到紊乱的月经来临。
赶在下一股热流涌出身体前,宫野志保跌跌撞撞冲回卧室摔上门。生病了吗?他...
赶在下一股热流涌出身体前,宫野志保跌跌撞撞冲回卧室摔上门。生病了吗?他似乎在门外问她。突发的耳鸣令她错过这句话。她仅来得及摸摸裙子后面,确认经血没有渗出,或者已经倒霉地凝固成红褐色的一块。
“我睡一会儿。”宫野志保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很用力地闭眼,混乱地数在旷野飞驰的绵羊,身体却时不时被突发的疼痛拽回来。她甚至为此流了两滴眼泪。真是难堪。
“是不是该吃点什么药?”赤井秀一用手探她额头的温度。用温度计。她在心里默念。他在她的泪眼中面容模糊,这是本周赤井秀一第一次和她说话。
上周,宫野志保在浴室地板的边沿找到了一只珍珠耳环,光辉灿烂。她用手捻起,在赤井秀一面前慢慢戴上。她春假时打了耳洞,但没有好好养护,此时刺进去,疼痛令她微微皱眉。她擦掉手指上的血,问他:“我在这里会妨碍你吗?”无论是表情还是行径都称得上越轨。他一言不发,以示最大程度的不悦,自那天起便不常回住处。
宫野志保向来善于给自己找借口,短暂心虚后又昂起下巴,我有什么错?二人遂进入冷战状态,为期五天,以“她又一次需要他的照顾”一事告终。和平的橄榄枝。
她郁郁寡欢,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虚弱:“吃过止痛片了。”也可能不只是止痛片。阿普唑仑、曲马多、帕罗西汀……很讽刺的一点是她致力于考医学部,吃药的习惯却几乎可以被当作典型负面案例。现阶段她哪里都感到疼,头、牙根、小腹、脚踝、心脏。人在生理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时候产生严重的厌世心理,这并不过分。
赤井秀一推推她,叫着她的名字,志保。又说了什么话,大概是想喂她喝点水。
她呼吸沉重,像叹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执拗去拽赤井秀一的手,只握到了手腕,脱力下滑,指尖掠过他的脉搏。他的体温总是比她高,因而她从前小心翼翼避开他,防止被灼烧。
再醒来时是凌晨两点,宫野志保出了一身的汗,短发黏在脖子和脸颊边,鼻间潮湿,脑袋剧烈地嗡嗡作响,几秒后归于宁静,像融化的雪水滴了进去,仿佛那阵濒死的感觉从未降临。
卧室被留了一条门缝,透进微茫的橘黄光亮。她费劲起身,翻箱倒柜寻找药盒,不见踪影,她暗道不妙。动静不算大,但足以令赤井秀一出现在门口,他半边脸陷在阴影里,抱臂,直直站着,挡住过道的光,却好像不打算走过来。
宫野志保为所有的疼痛做解释,尽管他似乎并没有审问的打算。头痛起源于一场发热,牙痛是由于一颗不合时宜的智齿。小腹嘛,痛经。脚踝,这得归罪于某堂体育课训练的误伤。啊,还有心脏。她脸上那阵滚烫的红并没有因为十二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消下去。她冷静地陈述,它一直在痛。或许是什么遗传病。
他耐下性子听完:“要不要喝热牛奶,还是我去煮点什么?”试图当一个循循善诱的好表兄,但她知道他在压抑愤怒——这意外取悦了她。
“我不饿。”
“还好你今天在家,”宫野志保字句缓慢,宣告平行世界里的死刑,“不然等你下次回来,可能我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绝不是控诉。
“明天去医院。”赤井秀一下达最后的指令。
“什么?”她嘴唇干燥,讨要一杯温水,“精神科吗?”
他留给她一个空荡荡的走廊。
“关心病友的备考状态——我以为你会关机呢。”
“什么啊,我又不跟你考一个部。”他扭动颈椎,打了个哈欠,“不过三月见。希望能活到三月,我这周每天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哦,你不是信奉快乐学习吗?”她无不讽刺。
“是啊,最近在看世俱杯,阿联酋慢这里五个小时呢。”
她问:“你还在吃药吗?”
“过敏早就好了。”工藤新一莫名其妙。
她恶毒甩下医嘱:“继续吃。”
宫野志保的身体允许她每天花二十分钟慢跑的时候,秀吉从山梨县送来远程慰问。她猜想多半是赤井秀一的嘱托,缩在沙发一角,盖着毯子耐心听,做好表妹附和状。
“我什么都没说。”赤井秀一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他肩上还搭着一条毛巾,“说不定你和秀吉有心灵感应。”他自她病起便按时下班,心血来潮时甚至会主动下厨。原来的钟点工拿着丰厚的薪水却不用工作,高兴还来不及。
她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意,做出的唯一表示感谢的事,只有回家时顺路买百梦多的咖喱,以要求他处理掉冰箱里的牛肉。炖汤汁从食道流进空空如也的胃,烫得宫野志保有掉眼泪的冲动,她恼恨地将所有不受控制的情绪归为帕罗西汀的戒断反应。
“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赤井秀一看不懂她的表情。
“还可以吧。”宫野志保将汤匙送进嘴里,差点呛到,“姨母一定会很欣慰。”
他见宫野志保能够安安稳稳进食,神色舒适不少,又夹过去几块牛肉:“她又没有份。”
赤井秀一问她考试都结束后想去哪里,她说已经和同学约好去度假,财阀大小姐请客,免了他们所有的机票和住宿费。她咽下一口热汤:“你要送我礼物吗?”
“总归要庆祝一下。”
“什么都可以吗?”她露出笑。
他提出限制:“不要超过我的月薪。”
“噢,不用你花钱呢。”她言辞诚恳,“把车库里的哈雷送给我好不好——反正你也不怎么骑。”将蓄谋已久的计划摊牌。
“你又不会开摩托。”
“你可以教我啊。”
他也夹了一块牛肉品尝,齿间感受并不美妙的嚼劲,腻味地推开盘子:“我没空。”
她眨了一下眼睛,将注意力收回:“我也就说说而已。”
“你好奇怪啊,大哥。”真纯说。
赤井秀一被母亲威胁回家已是月底的事,见到门后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时难掩惊讶:“你不是——”
东京刚迈入早春的行列,宫野志保从小就不太怕冷,已经提早换上吊带裙,葱绿如丝缎的绑带,领口处露出白净的皮肤,嘴唇莹亮。她化妆了,他后知后觉,感到微妙的异样,她几岁来着?宫野志保的视线未停留在他脸上,身影流畅撤开,飞扑过来的是声音洪亮的小妹,拎开这小家伙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航班取消,大小姐好巧不巧地生病,新购入的佳能镜头迟迟不发货,总之,为期一周的天堂岛毕业旅行缩减为代代木公园一日游,倒霉透了。宫野志保为固定卷曲的刘海特意别了个发夹,卡住了,在拉扯时令她头皮刺痛。
她嘴上抱怨这场平庸的出游,行动却并不敷衍了事,赤井秀一觉得,她的神情甚至是愉快的。他抬腕看表,快到正午。
“我和姨妈说过了,今天住朋友家。”宫野志保也没想到他会回来,她为了光线充足良好,特意选在客厅里化妆,粉刷镜子眼线笔乱七八糟摆了一桌,又被迫在他面前生疏地使用睫毛夹,神情太不自然。
他上楼冲澡,下来后见她还在和双眼皮贴纠缠不休,好心发问:“要我送你吗?”
赤井秀一的车从母亲的二手斯巴鲁换成全款购入的雪佛兰不过是前年的事,一路上宫野志保频繁地取出小镜子,对着眼睛照啊照,轻声叹气。会很奇怪吗?红灯时她脱口而出。于是他转过头,打量她的脸,是一张熟悉,但每次见面都能让他察觉到细微变化的脸。
宫野志保的话自一出口便感到后悔,但来不及了,赤井秀一像接到任务似的,做出端详的表情。她并不习惯和他对视,她知道他会看穿她,就如同小时候那些为犯的错撒下的并不精妙的谎,玛丽姨妈可能对脸皮薄的孩子于心不忍,或是懒得揭穿,但赤井秀一投向她的眼神每次都令她脊背发麻。她又不是犯人。
她躲闪他的目光,眼睫总是要颤。赤井秀一说:“你这样我看不清。”
红灯转绿,车流被推着往前。
“算了。”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往靠垫里缩。
“去见喜欢的男孩子吗?”他直视前方,随口提问,很平常的问句。
她眼睑一跳,很久才挤出简短生硬的回答:“不是。”
车内镜忽闪,移向她发红的耳根。向下,紧抿的嘴唇,脸色并不好看。她手指攥着拎包的带子,指甲是晶莹的石榴红。
“抱歉。”他收回视线,不痛不痒解释,“不是故意打探你的隐私。”
她学他的冷漠:“都说了不是。”
赤井秀一将宫野志保放到公园门口。树影下站着前后各背一个包,低头在手机上狂敲的高中男生。她喊了声喂,那人被她吓了一跳,自上而下打量明显精心打扮过的朋友,调侃打趣和诚心赞美参半:“哇美女你谁?”被她用挎包精准砸了胸口:“死啊工藤。”作一脸吃痛状。
“注意安全。”赤井秀一无视两人的幼稚园行为,摇下车窗,眼睛往那男孩身上看了一眼又收回。警视厅的明日之星倒是很礼貌地鞠躬,毕恭毕敬。宫野志保纤细的手搭在男孩的肩上,不知道施了多少力,压得他龇牙咧嘴,满脸通红,而她笑容异常迷人。
这里不是停车点,赤井秀一脚踩油门,跟上前方的车辆。后视镜里的画面呈现被刻意剪裁,两个高中生头微侧着,紧密地相并,简直和接吻一样。
赏花归来,宫野志保难得在社交平台发布自己的照片。没有配文,她和几个高中女孩朋友们似少女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青春漂亮,连衣裙在风里鼓胀成柔软轻盈的形状。她表情淡淡,盘腿坐在绿草地上,脊背放松,垂眼半眯着躲避丝绸般的日光,更像是和“喂志保拍照的时候就不能笑一笑吗”这句话较劲。她对镜头爱搭不理,最后都不愿潦草抛来一个眼神,却令色彩和构图意外拥有莫奈《春日》的动人姿态。
她短暂愣住,飞快抿了嘴唇,神情微恼。
秀吉大费周章才切开一块牛排,慢吞吞跟上聊天进度:“中森明菜是谁?”这下连玛丽都忍不住飞过去一个无语的眼刀。他打哈哈,转移话题,说将棋社的朋友本来打算和女朋友去看冲野洋子的演唱会,结果买完票没多久就分手了,把票转送给他处理。
“有人要吗?”秀吉问,语气惋惜,“VIP坐席,好像挺贵的。”
“好不吉利哦。”真纯因刀叉使用不规范,遭到母亲的训斥。
“志保要不要和朋友一起去?”秀吉真诚地向表妹推销,“我记得冲野洋子是青少年偶像对吧。”
宫野志保摇摇头,温馨建议:“二哥,除了下棋,也关心点别的事吧。”真纯扑哧一笑,意面险些从嘴里喷出来,又被母亲瞪了。
“那大哥呢?你和——”秀吉话说一半就自知不妙,掐断话头,慌乱改口,“呃,那个,要去看吗?”
“没有。”他回答干脆,“不去。”
除了真纯,这里没人有八卦的探索欲,谈话眼看要随着赤井秀一的否决转向另一个方向,她好奇得抓耳挠腮,听到表姐冷不丁问:“最近也没有吗?”
她大哥无波澜的脸上出现异动,目光向宫野志保处探寻,很久才撇下一句:“没有。”他起身,收拾吃净的盘子去厨房。一声极轻的笑从身边漏出来,真纯疑惑地侧过头,表姐正低头咀嚼一片胡萝卜。
2.
宫野志保先到,包下私密性最好的沙发,向服务生要了一套扑克,以及一杯黑麦威士忌。反倒毛利兰有事耽搁,姗姗来迟,心情似乎并不太好,去吧台绕了一圈后只端来青梅酒,遭到宫野志保无情的嘲笑。
年轻男女在舞池里纵情狂欢,有几个男人的视线像狗一样粘在她身上,舌头一伸,淌出几滴不存在的口水,她换了个坐姿,高跟鞋的尖头下移,轻轻翘起,像从他们小腿上滑过,无趣,她感到一丝恶心,睨好友一眼:“这里不像你会来的地方。”
毛利兰用她的青梅酒假装碰杯:“约不刺激的地方怕你不来。”
“不许。”好友难得板起脸拒绝,尽管架势也谈不上凶狠。
“回家吧。”宫野志保好言相劝,“别比他还幼稚,这不像你。”
但毛利兰只是摇头,她根本没喝几口,情绪还算稳定,只是感到费解:“为什么确定关系后这么累?明明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宫野志保按捺烦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明你开始对他有要求了。”喝完一轮后她借口上卫生间,实际是去抽烟,尼古丁畅快须臾,霓虹灯将脑内神经照亮。复返时,毛利兰已开始小声嘀咕“新一是笨蛋”这样的话。宫野志保撑住脑袋:“这个我知道,能不能说一点新鲜的。”她抽烟的欲望又涌上来,手指摸上揣在口袋里的旧烟盒时,毛利兰却睡着了。
最后还得笨蛋来接。但风尘仆仆的工藤新一身后跟着她的表哥,实在令人大感意外——警员证件莫非藏在夹克外套里?
“啊,一起下班呢。”她吐出胸腔里的最后一口烟,再不紧不慢掐灭烟头,“今天领到薪水了吗工藤,还是又打白工?”他讪笑,带毛利兰先离场。
冰块早就融化,稀释的酒水浮着,难看,色彩不明。“你要喝点什么吗?”宫野志保摇摇晃晃起身,讲话还算利索,“还是来接我的?那我男朋友过会儿接不到人了。”七星薄荷的小盒子横陈在旁,她没有再带走的意思。
赤井秀一盯了她口红蹭出边缘的嘴唇好几秒,角落慷慨灯光随机晃动,致使她的脸上流转着科幻的冰冷感,他移开视线:“你没有男朋友。”
她诧异,也不急着否认,眼皮一抬:“你又知道了,表哥?”加重了称呼。他们一前一后走出酒吧,闷而燥热的风一拥而上。
赤井秀一说:“我对你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几秒后,她的冷笑甚至不屑于在他面前掩饰。
雪佛兰前两天撞了,他今天骑哈雷,戴上头盔,不忘扔她一个。宫野志保假意欢呼,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如果我只有十三岁的话,此刻一定会很开心的。”
“到底上不上车?”
他们穿行于亚热带的城市夏夜,远离笑声,叮叮当当和面孔模糊的人群。她的身体在酒精作用下发出疲惫的信号,可兴奋细胞却潜进平静动脉里刺激所有的血液。快乐。心理学会这样定义这种状态,令人厌恶、绝望而着迷。
红灯时,蝴蝶停在赤井秀一的肩膀上,触角、前足和腹部以毛绒绒的近景形式在她面前播放。她开始微笑,无声无息将脸靠过去用肉眼观察,而不是实验室里的显微镜。蝴蝶受惊,振翅飞走,鳞片在她眼前放大。她没有碰到它,身体却因此贴上赤井秀一的后背。
“Sommerfugl。”宫野志保自言自语。
他从镜里深深瞥了她一眼。
“挪威语里的蝴蝶。”她说,“因为只有夏天才会出现,所以是summer-birds。”
没有回音。
“你为什么和工藤一起来?”
他不予理睬。
“兰约在酒吧,我知道她状态不对,是去照顾她的。”
打了个酒嗝。
“警视厅是不是不给工藤发薪水啊,他挺可怜的。”
自讨没趣。
“对不起,我酒后有时容易多话。”
她怎么不掐死自己。
“我知道。”他终于说。
赤井秀一在母亲的住宅前熄火,宫野志保折腾好久摘掉头盔,短发乱糟糟,出了汗,困意顿生,又靠到他的背上,磨蹭半天才在他的提醒下睁眼,从哈雷上踩下去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赤井秀一扶住她。
“哈,真难熬。”她喃喃自语,感到眼泪又要不受控制,没忍住抬头,赤井秀一双唇紧闭,过度沉默,这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宫野志保习惯的是他克制愤怒的状态——但他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她酒后变成了聒噪的表妹?他任所有的情绪从下水道里流走了。
我并不是经常去喝酒。他什么都没问。
我有烟瘾。他又不是不知道。
“我真的有男朋友。”他们还能聊一些看似无伤大雅的闲谈,宫野志保笑得虚伪,“是看球赛认识的学长,我们——”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靠得太近,宫野志保分不清是由于自己站不住所以不断倾身朝前倒,还是因为赤井秀一在将她揽向他,他用一种怜惜的力度把她按在面前,热意从他的手掌经由肩膀传到她的身体里。
宫野志保自认颇具赌徒精神,即使在酒精催化的时刻也并无减少。
她抬起头,碰了碰他灼热的嘴唇。薄荷、威士忌和烟草,她嘴里的味道。
赤井秀一眉宇间飞快一皱,推开了她。
“再见。”她输了,但赌到了想要的证明。
3.
宫野志保很多时候并不太确定自己在感情上的需求。做实验时她目标明确,所有操作都有精确到小数点的参考规范,从哪里落刀,会流多少毫升的血,怎样剥掉一只小白鼠的皮,再给细胞换培养液。打辩论时则目的更坚定,她只想要赢,即使辩题在她看来很愚蠢,是虚无主义和泛娱乐化的陷阱,但只要宫野志保想,她就有办法说服自己是唯一正确的。噢,原来她也需要信念感。
但是人能剖开自己的心吗?这不是出自于某女性杂志的情感专栏的采访。宫野志保对心理医生真心告解:撬开我的大脑,你会看到原子团在跳舞,它们发出海潮的声音[1]。即使赤井秀一在那里,灯塔也未必亮着。心理医生建议,你可以试着自己朝白昼游。
她说:“现在是全球极夜。”
宫野志保答应了清原俊介的追求,他们在东京大学和早稻田大学的校足球赛的观众席上相识,经由工藤新一不怀好意的介绍。她轻巧地移情,因为清原俊介和赤井秀一毫无相似之处。他是英籍日裔,有浅棕色的短而卷的头发,是善于交际的富家子弟,学过小提琴,保留着一份颇有些孩子气的浪漫,会在客厅里朗诵希梅内斯: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从今天的岸边,一跃而跳到明天的岸上。然后邀请她跳一支舞。
宫野志保相当煞风景:“其实我并不懂诗。”他们最后挑了蓝光修复版的《爱情重伤》,1992年的片子。即将入职内阁部长的男人斯蒂芬对儿子马丁的女友安娜产生无法控制的、可悲而疯狂的爱。两人寻找任何机会在一起释放身体的欲望,但马丁却和安娜订婚了。他说,我知道我娶安娜这件事伤害了母亲。斯蒂芬说,因为你的母亲怕你应付不了她。儿子的回应是,对,所以我才被她吸引,她的一种……忧郁气质,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吸引人。
清原俊介的肩膀微微一动。
宫野志保瞥去一眼,怎么,这也是你看上我的理由吗?
男友没有否认,但笑说,不一样的,安娜始终令他觉得很空。
“什么意思?”
他说,观察安娜的欲望像隔着玻璃,一点都发不出声音,他完全无法被打动:“即使安娜坦言她少女时期和亲兄长的畸恋,但我仍觉得她不爱任何人。”
宫野志保在这个时候按下暂停键,她收到来自教授的邮件提示,要赶去实验室。她叮嘱道:“不要趁我不在偷偷看。”
清原俊介做出保证的手势。
毛利兰见过宫野志保的男友。来自一场四人约会的达成,鉴于工藤新一有牵线搭桥的功劳。毛利兰后来评价:“你们很互补嘛。”
宫野志保挑眉:“但是——?”
“但是。”毛利兰抿嘴一笑,“想不到志保喜欢这种类型的。”
宫野志保说:“他让我觉得生活是温柔的。”像瓶盖后的“再来一杯”,没有太大作用,但你短暂为此喜悦了一秒。
有时这种爱生活的能力会让她感到嫉妒,将一切都浪漫化成乐章和诗篇。暴风雨于她是撞上暗礁、窒息激流和漩涡里的鲜血直流,而对清原俊介来说却是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他在阳光房里抱着小提琴,为第一缕投在百叶窗上的彩虹动容时,她已经在风暴里悄无声息地死了。
4.
玛丽姨母在把世良真纯送去英国的同一年卖掉住宅,转交手续全权由长子负责。那时宫野志保正与人合租,偶尔去男友家住,手头攒有过世父母留的存款和姨母给的钱,完全够她在市中心买套公寓,怎么都沦落不到漂泊无依的境地。
宫野志保一个午觉睡到黄昏将近,草草花了两笔眉毛,涂了口红就裹着风衣出门,清原俊介约她看宝冢剧。她告诉男友自己将要上地铁时,意外发现有一通下午的未接来电,来自赤井秀一。而消息栏显示未读的消息,一张转让合同的复印件照片,以及毫无温情可言的留言:下周房子过户,东西记得拿走,不然周末都会处理掉。她真是高估他。
宫野志保站在东京街头茫然无措了一阵,原来哪里都不是家了。她眯眼吹了半天冷风,挤进地铁,晚高峰没有座位,只能贴着贯通道,尽量避免和人有身体接触。沙丁鱼罐头,她永远记得这个比喻。划开和真纯的聊天窗,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真纯刷屏式的哭泣emoji和“一定要等我暑假回来哦”的消息记录,她心想,你还能回哪里?拨给赤井秀一:我周六过去,下午方便吗?
赤井秀一说:“可以,钥匙记得放玄关。”
这时地铁广播报站,樱田门到了。
宫野志保意外迟钝半拍,就听他问:“你来这边做什么?”樱田门出口距警视厅不到一百米。
“我和俊介约去看宝冢剧,坐过站了。”她如梦初醒,心下微恼,故意刺他,“怎么,1.2公里,5个红绿灯,又要来接我吗?”
赤井秀一安静几秒:“你竟然还会迷路吗?”
有时宫野志保都分不清究竟是赤井秀一故作无事发生的演技过于高明以致于骗过了他自己,还是当时的接吻场景的确在他的记忆里自动删除了。她越想越后悔,就该倒带回赤井秀一扶住她肩膀犹豫的时刻,冷笑着反问,要等我亲上才推开?你也喝太多酒导致反应迟钝了吗,表哥?
她不信赤井秀一还能那么冷静。
周六因为一点事情耽误,宫野志保近黄昏才开车过去。清原俊介本来想和她一起,笑称:“我都没去过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她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爱情重伤》还没看完。
清原俊介惊讶:“你竟然还能记得,那过会儿回来一起看?”
“到时候再说。”
宫野志保开了四十分钟车,一路经过她从前常吃的那家快餐店、冬天室内水温也冷得令人瑟缩的游泳馆、翻修过的帝丹高中。初中部的孩子借场地在办社团活动,最后停在那栋房子前,藏在阴翳梧桐深处。
雨水落下。
她没有第一次造访的印象,仿佛一出生就在这里了。姨父、姨母和两个兄长,是宫野志保自记事起就拥有的家人。
在真纯出生前,日子由世俗的微茫碎片构成。赤井秀一领她穿过门前那几条马路前往学校,他步子总是很大很急,宫野志保气喘吁吁,只好抓住他的手,手指攥在一起,让她觉得安全。
后来真纯出生,姨父殉职,赤井秀一住宿不常回家,宫野志保成为表姐。在她还没深切理解这层身份的意义时,真纯就已经学会贴着她的脸睡觉,过马路时主动揪住她的手指,当一条有虎牙的小尾巴。
宫野志保用钥匙开门,家具好似打过仗。她绕过满地泡沫纸箱和旧报纸走向房间。这几年她在外租房,早已陆陆续续搬掉一些,就剩用不到的旧物。小时候贴着偶像照片的文具,还有学生时代不计其数的奖杯,都是即使带走也没地方放的东西。宫野志保从不认为自己念旧,但真正到了要把它们扔掉的时刻,她很难亲自处理,于是全塞进纸箱,而不是丢到外面的垃圾处理站。会有人来收拾掉,清洁工,或者赤井秀一。
宫野志保在赤井秀一的房间里坐下,她熟悉这里胜于自己的房间,他无数次默许她进入。他的书她从来有借无还,给出的理由永远是:“反正你也不怎么看。”他感到好笑,你怎么知道我不看?于是她狡猾地取走纪德的《窄门》,赤井秀一再也没让她还过。
宫野志保严谨梳理还有什么事情没在这里做过。
抽烟。
她从最下层抽屉里翻出那只zippo,赤井秀一没有带走,令她浮现一点笑。银色老旧的打火机。比起一般的打火机稍微沉一点,赤井秀一喜欢有分量的东西。宫野志保的指腹抚过蜿蜒的划痕,坚不可摧,节肢动物的足,掉漆成为伤疤。
他第一次被她撞见抽烟的时候也还未成年,宫野志保正趿鞋出门倒垃圾,赤井秀一就在家门口转角处的路灯下,用夹克挡着风,zippo银色的盖子咔哒发出清脆声响。他点燃一支烟,很惬意吸上一口,抬眼时被她震惊的表情逗笑:“干什么,你要告诉妈妈?”
她咬了一下嘴唇,摊开手提条件:“把打火机送我,我就不告诉她。”
“那你去说吧。”赤井秀一嗤笑,顺手接过垃圾袋,赶她回家。
宫野志保想,我是那时开始爱他的吗?
后来她也抽烟,再向赤井秀一索要,遭到果断拒绝。如此视若珍宝,她戏谑:“不会是前女友送的吧?”他没有回答。半年前圣诞再见到他时,他去楼下抽烟,掏出的还是这只zippo。
雨越下越急,在窗外积起一条河道,倒映金属的反光。玻璃门能切割室内与风暴的世界,潮湿和霉菌却会从地板里渗进来。宫野志保安静地点了根烟,吐出稀薄的白雾,用她喜欢的说法来讲,把赤井秀一的房间弄得乌烟瘴气,这令她甚是得意,而这番得意成为了上等的精神鸦片。
变幻莫测的低云夜巡草坪,有一小点光亮悬吊在云层边缘。宫野志保翻到最后一页时,客厅处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正对眼前的窗外,雪佛兰的双闪刚熄,车盖被雨点砸出澎湃混响。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赤井秀一挂起外套,发出窸窣声响,不问她为什么在自己房间,“你不开灯也看得见?”
“没人交电费,”她说,短发别在耳后,烟夹在指间,“要来一根吗?”
“换牌子了?”桌上是云斯顿的盒子。
“本来也不固定。”
出乎意料,赤井秀一接过,并且向她借火。即使稍微弯腰,他仍居高临下,令卧室的逼仄感横生:“你自己的打火机呢?”他在火光里看清zippo的划痕。
“落在车上了,”宫野志保掂了掂,半真半假地笑,“刚好烟瘾发作。”数个冷却的烟头被她轻轻往边上一推。
“你怎么每句话都在审问我,工作没过瘾?”
烟草的气味遍布房间,两道交错的呼吸在黑暗的寂静里苦斗,赤井秀一选择不理会她,去客厅里处理纸箱,记号笔写着“志保”的那一个,还敞开着,塞满她的奖杯、小时候的画册、一只玩具熊。
“这些都是要带走的吗?”
某一年跨年夜,姨母终于破例允许家里未成年的孩子沾酒。真纯笑嘻嘻搜刮酒柜,亢奋着抱出十几个玻璃杯,倒不同的酒,来回调着玩。秀吉不大会喝,一脸愁苦地被拉去当小白鼠。赤井秀一原本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胜其扰,便训斥穿梭于厨房和客厅的小妹,对她说酒不是这么调的,别暴殄天物。真纯嗷的一声撒腿就跑。
宫野志保尝试了几口白兰地,辣得直咳,转去拆薯片吃。真纯玩得过疯,精疲力竭,沾杯就倒,在红白歌会开始前被兄长抱回卧室。SMAP谢幕,宫野志保困得眼皮就要耷拉下去,一刹那被鼓掌尖叫声惊醒,喉咙干涩,迷迷瞪瞪去够桌上的酒。
赤井秀一让她少喝点,别待会儿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能抱我回卧室吗?”她不假思索。
“所以别喝到那个状态。”
宫野志保呆愣半晌,电视机闪烁跳频,她问:“二哥去哪里了?”
赤井秀一说:“约会。”
“你不去约会吗?”
只闻对方一句答非所问:“你之前不是说约了同学?”
“噢。”她很慢地眨眼,话语在嘴边打了个弯,“可是他没有去,所以……”
赤井秀一不说话,伸手又开一罐啤酒,拉环握在手里,才不疾不徐接上话题:“同班的男生?”
她似不大愿意回答,含糊其词。
“不会有女朋友吧?”他问,却也不像幸灾乐祸。
她拉下脸,冷言冷语:“不知道。”
后半程没人讲话,电视里唱响《萤之光》,她已经将眼皮闭上,呼吸均匀,赤井秀一关掉电视的时候,她没有抬头,脸和耳朵埋在臂弯里。他经过她身边,叫了一声“志保”,又说,去房间睡吧。宫野志保还在心里可笑地寻找一种不省人事的状态,后来竟也真的睡着了。
赤井秀一衔着烟将纸箱拎出门,没有撑伞,来回几趟后,他身上被雨水打湿,客厅也成了空房,温吞的空气包围着他们,密不透风。宫野志保坐在沙发上,大卫鲍伊的闪电将她照亮,脸上是似哭非哭的表情。光亮被人影遮挡,她慢慢抬起头,像经历了一次无声的葬礼,现已哀悼完毕,脆弱的表情在脸上转瞬即逝,留下冰冷的遗影:“帕罗西汀的后遗症而已,不用担心。”
承载童年和青春的大厦在她身后倾倒,赤井秀一眉间又是一皱,上前一步吻住了她。宫野志保只僵硬迟疑瞬息,便狼狈地闭上眼,痛苦而毫无章法地承受着。手臂去攀着他的脖颈,最后无助地滑到脊背上,那里被雨水浸湿,很快还染上她的泪水。
赤井秀一任宫野志保的指甲掐进他的肩膀,带来刺痛,他只能安抚她,用嘴唇,手指。过去的画面像融化的漩涡,拖拽他们的身体向下沉。似乎明天这栋房子不再属于他们,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就可以永远留存在这里。
他低声问她,很痛吗?她说,一直。
第二次是在赤井秀一的房间,宫野志保将头低下,嘴唇碰上他被她指甲刮破了皮的地方。此时天边刺开一道光亮,她耳后细小的绒毛在直白的闪电下无处遁形,残存着被热气烫伤的红,耳环有随时坠落的风险。
他们出了很多汗,也接了很多吻。宫野志保趁雨势渐小时离开,没有告别,她驱车返回自己的公寓,室友早就睡下。到家时清原俊介的消息还在屏幕上亮着:今晚看电影吗?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她发送:我回家休息了。然后关机,沉沉跌进床里。
两人默契地不再谈及此事,话语随情欲一起消解,掉进坍塌废墟里。但是没人为此感到心虚,仿佛这再正常不过。她痛苦的情绪感染了他,他们意识到过去即将不复存在,所以用身体互相慰藉,做最后的告别。这么一想,顺理成章,但好似坦荡得近乎无耻了。
宫野志保断绝一切社交,在半梦半醒间写论文,有时躺在床上抽烟,飞着火星的烟头摁向实验报告里的错误数据,烫出一个模糊的小黑点,黑色边缘逐渐向外晕开,形成硕大的窟窿,她看清自己疲惫不堪的脸。
“我可以放在大哥那里。”
烟灰掉在床单上,她用手指拂掉,半天才说:“好啊,我有空过去拿。”
至少毕业典礼到来前,一切都相安无事。
宫野志保闷在房里近一个多月,终于嗅到太阳和人群的气息,以及清原俊介送来的花,一大束沾着晨露的紫罗兰,用细长的丝带系了好几圈,配上一句“毕业快乐”,勾出她所有真心实意的愧疚,却只能说“谢谢”。
男友笑起来:“你应该说,好久不见。”他有一颗虎牙,笑的时候显得青春可爱,曾被许多朋友猜测是宫野志保的学弟,她后来也懒得解释。清原俊介当时还怕女友不高兴:“可能是因为你有当姐姐的气质。”
她心想,也算是吧。
她私下向好友传讯息:模范女友马上要错过男朋友的优秀毕业生发言了。毛利兰回复,在实习。“正在输入中”时断时续,半分钟后弹出信息:我打算分手了。这时十米外和人相谈甚欢的工藤新一后知后觉,扬笑向宫野志保挥手,他春风得意,脸上没有半分忧愁。
他们其实并不清楚青春是哪一天结束的,但毕业礼物总是能如期而至。
接水时一个不慎,水溅落在脚上,急于将杯子脱手时又晃出来一些,这下连睡衣也要换下来。连环事故。她麻木地用抹布去擦,同时将空调上调一度。
清原俊介买来西洋果子的限定起司蛋糕,去厨房拿刀叉。宫野志保在沙发上拨了赤井秀一的号码。响了近一分钟的铃声,没人接。不需要大惊小怪,如果他真有什么事,警视厅没道理不联系她——赤井秀一在东京唯一的亲人——但是谁知道这件事?
“我们上次看到哪里了?”男友问。
宫野志保叉起一小块起司:“马丁和安娜订婚。”
电影从两家人共用餐开始,安娜的母亲说,马丁长得很像安娜死去的哥哥。她在饭桌上看出斯蒂芬和安娜之间的端倪,让斯蒂芬退出。
“跟马丁在一起,她能过正常的生活。”
宫野志保放下刀叉,去阳台上抽烟,玻璃门紧关,因为清原俊介不喜欢烟味,他说过漂亮的女人抽烟很性感,于是她笑,纯属美化。烟圈往他脸上吐,果然他一点也受不了。
清原俊介按下暂停键,敲了敲玻璃门:“快播完了。”
他说:“我以为你今天有很空才会提看电影的。”
宫野志保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心不在焉:“播到哪里了?”
“斯蒂芬在办公室里收到了安娜寄来的公寓钥匙,他不顾一切去找她。但同一时刻,儿子马丁也意外得知了安娜新住处的地址。”
“那很好猜了,斯蒂夫和安娜做爱,被马丁撞见。”宫野志保说,“但不知道最后死的是谁。”
“为什么一定要死人?”
“这部电影从头至尾都在暗示有人会死这件事。”
清原俊介失笑。
宫野志保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雨刷器在她面前刮出水雾蒙蒙的虚影。心跳紊乱,车上也没有急用药。又开始无意识流眼泪的时候,脏话从嘴里一股脑儿骂出来。她永远摸不清自己犯病的频率和时刻,慌不择路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拭掉后,心情稍微平复。
她下车,进了电梯。
宫野志保按响门铃,等了大概半分钟,没人开门,于是又按了一次。过道里的灯由亮转暗。还是没人。她不甘心,连按几次,砸门的架势,让年迈的邻居循声开门张望。
楼层数平缓增加,5、6、7……她压住焦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变换的数字。终于,老式住宅楼的电梯门轰隆分开,赤井秀一神色疲惫,眼里红血丝密布,头发和外套上沾着灰和凝固的血迹,周身有催泪弹和烟草的味道,他看到她时微微一怔:“志保?”
都是她自找的。
宫野志保冷静而绝望地想着。
5.
很久之后,清原俊介发来一条信息:死的是马丁。
6.
赤井秀一始终认为宫野志保是那种看上去懂事成熟(大部分时候的确如此),实际上性格里的某一部分非常幼稚任性的人。戴他前女友留下的耳环,做越界的试探,还要努力抑制着伤心的情绪,赤井秀一习惯性假装一无所知。他从第一次发现时的暗自心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期间没做任何实质性阻止,只是站在远处,冷漠地注视那道小小的、无温度的火焰,等待暴雨温情的谋杀。但它蛰伏温顺,在寂静的岁月里烧向他的脚踵,火舌低语出阿喀琉斯的名字,诱发了一场奇异的幻觉。
宫野志保爱他,因为他一直在给她爱情的感觉。
“在出任务,所以平常用的手机关机了。”赤井秀一在宫野志保执意要检查他伤口时做这样的解释。他出了地下室才想起来开机,跳出四条来自宫野志保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询问的短信写着“下班了吗”。
她似乎并没有在听。他的背上有被重物砸中的淤青和伤痕。她看到赤井秀一的第一眼,是恨恨想讨要一个说法的,但现在又不想要了。
赤井秀一在她起身想扔酒精棉花时去吻她,这是先于大脑思考前身体就已执行的动作。她眼皮一颤,沉默地接受了,似乎很累,任他抱着,头倚在他的肩头,好让心脏继续平稳跳动。清理完伤口后,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赤井秀一不认为她的精神状态好到能够独自开车回去。那天晚上宫野志保睡在另一个房间,并且在他醒来前离开了。
周末,宫野志保拎着从超市采购的生鲜,按响他公寓的门铃,自然得仿佛就只是来照顾放了几天大假的表兄。她从散放着的塑料袋里挑出发芽的土豆,并且熟练处理掉腐坏的鸡蛋。但当打开柜子,面对成箱的速食时又恢复了那种冷淡的刻薄:“长期吃外卖能活这么久啊,我前几天读到的营养学报告也不是很专业嘛。”
他们吃了一顿气氛平和的晚餐,当然是他收拾碗筷。宫野志保给自己倒了杯雪莉酒,就脱了鞋坐在沙发上看傻瓜综艺,估计被罐头笑声弄得心烦意乱,又换成音乐频道,是很多年前一场歌会的转播,画质却意外高清。
赤井秀一冲去洗洁精的泡沫,又关掉厨房的灯。回到客厅时,宫野志保还坐在那里,头也不回,仿佛歌曲动听到令她出神。他坐下时碰到她的腿,她稍微一动,但没有移开,于是他手搭上她的膝盖,开始吻她。她一开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意识地犹豫推拒,赤井秀一也因此停止了动作,安静地注视她。宫野志保脸颊飞起一抹红,轻咬嘴唇:“你停下来干什么。”他压下无声的笑,膝盖和她触碰在一起。
他一开始很忍耐,动作也十分温和,夏天的衣服很薄,他们后续不再有什么顾忌。她失重落下,在床单上攥出褶皱。
7.
赤井秀一是很想赶人的,但宫野志保在一边露出威胁的表情,他只能说,好吧。又说志保也在这里,她暂时也没找到房子住,让她们就睡一个房间好了。这个消息无疑令小妹欣喜若狂:“我好久没和表姐一起住了!”他被迫收听了一句超大声欢呼。
宫野志保点点头。
真纯到来前唯一的插曲,是两人一起逛超市采购时遇到宫野志保多年不见的同学,她在同学打趣的目光中率先介绍:“我表哥。”赤井秀一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但当即没有提出异议。她被拉着叙了一会儿旧,他绕到别处去买沐浴露,回来时老同学已经没了影子。“聊完了?”赤井秀一问。
她觉得好笑,多思忖了一会儿甚至还有点生气,心想,下次我光明正大去警视厅,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介绍我。
真纯抵达的前一天,宫野志保收拾出隔壁的空房间,把自己的部分日用品抱过去,忙前忙后,心情明显不错,往客厅的花瓶里插了一束雏菊。赤井秀一抱臂倚在门边:“你明天不是有课吗?”
“所以你去机场接她。”
“我没空。”他说,“真纯又不是小孩子,她可以自己打车过来。”
真纯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身量比宫野志保还要高出一点点,头发却更短了。赤井秀一用钥匙开门,真纯已经洗好了澡,换上表姐新买的睡衣,灵活蹦到沙发上,见到他才勉强收敛,一屁股坐下变成乖小孩:“嗨,大哥。”但脚丫子还大剌剌翘在桌上。
“把脚放下。”赤井秀一说,发现宫野志保还没到家,“不然会挨揍。”表姐不会揍我的,真纯嘴上这么说,但在大哥的视线下还是讪讪把脚收了回去。
作为回击,她在宫野志保到家后撒娇贴上去抱住,朝大哥得意抛了个眼神:“今晚表姐是我的啦。”她大哥颇感无语地关上房门。
第二天赤井秀一叫PIZZA-LA的外卖,宫野志保习惯性挑出青椒圈,要顺手扔给赤井秀一时意识到真纯在这里,猛然刹住,惹他往这里看一眼。真纯浑然不知地啃鸡腿,她又觉自己过于多心,明明小时候也是这样做的,于是心安理得把青椒圈丢过去。这下赤井秀一就差把“你也太无聊了”写在脸上,但他吃掉了青椒圈。真纯见状,有样学样,把自己那块披萨上的青椒圈也拣出来给他。
宫野志保为了陪真纯逛街,特意向导师请了半天假。赤井秀一因为工作原因神出鬼没,每次到家都见二人窝在一起讲悄悄话,电视开着当背景声,有时是八点档连续剧,有时是子供向动画片,他感到不可理喻,问真纯,你明年要成年了对吧?
谁料小妹完全曲解他的意思,眼睛亮起来:“我也有成年礼物吗?”
赤井秀一无视她在宫野志保面前的装傻博怜爱:“到时候再说。”
他载小妹去机场的那天,宫野志保因实验室有事无法陪同。真纯单独在他面前不会太闹腾,谈起他去年寄来的截拳道教学视频:“我有在好好练哦,而且成效不错,把堵巷子里骚扰我室友的高年级生打了一顿,他痛死了,但去医院检查却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不能拿我怎么样。”
“没有监控?”
“我在监控死角揍他的。”
赤井秀一没忍住提了一下嘴角。
真纯自得:“很厉害吧。”
她大哥跟着导航转方向,机场的标志就在前方:“我看过你发来的视频,动作完全不标准。他但凡反应快一点,应该都可以钳制住你。”
“哈。”小妹笑了一声,“那可能是我当时太生气了。”
宫野志保在朋友的帮助下又找了房子,减少了去赤井秀一公寓的频率。赤井秀一意识到她一周没发消息后关切致电:“最近很忙吗?”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实验室,避开在实验室吃喝拉撒半月有余的同组成员的崩溃怒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说:“对,最近在忙一个重要的科研项目。”她的声音听起来疲累不堪,“你呢?我看到新闻在报道横滨保育园的绑架案。”
他说:“没什么事,都安全了。”
就这样匆匆结束了对话。
宫野志保自真纯离开后就鲜少有高兴的时刻,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她对赤井秀一爱答不理,时常一副听不见他说话的样子。他提醒她,于是她困倦解释,最近事情多,很忙,组员不好相处,哦,忘记吃药了。
她一到压力不可控的时期就会进入社交冷漠的状态,此处社交超出广义上的一切,老师、同学、朋友、恋人,甚至是家人。但她信赖自己的心理医生。赤井秀一有时问她去哪里,她晃晃手中的名片,去找广田小姐聊天。
他目光在黑体的名字上停留两秒,移开。我可以拨这个号码吗?
“心理医生有职业操守的。”
没有在一起前,赤井秀一也知道她的情绪忽上忽下并不稳定,有时需要靠药物维持,但他把导致那种状态的部分原因归在自己身上,他当时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因此心理上是感到愧疚的。现在他们终于坦诚,她依旧如此,赤井秀一无能为力,有时他感到疲惫。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他就差这样问(尽管实际说出口的话也和这个差不多)。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睛,这次没有躲闪他的视线。
“不行,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赤井秀一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再见面时已经快入秋,他们在赤井秀一的住处度过了一个简短的周末,去逛了之前因为事情繁忙而错过的美术展览,因为临近闭幕,所以人没有特别多,两人发现有些展品竟然被提前撤走了,于是随意兜了一圈就离开。他们在银座商场里的传统日料店用晚餐,醋鲭鱼寿司、豚骨拉面和味噌汤,品尝过后发现还没自己煮的好吃。到家后二人都显得兴致缺缺,但洗完澡后还是做了一次才入睡。
由此诞生出一个重复度极高的场景。他问,今天要做吗?她点点头,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动。最后只是抱在一起很慢地接吻,他的手指梳过她的头发,顺带揉了揉她发凉的耳朵,她感到舒服,像小动物一样把头往他胸膛上蹭,很快就睡着了。
宫野志保再次见到清原俊介是在一场音乐会结束,她打车去一个多小时车程的音乐厅,离场时他们相遇,清原俊介毫无芥蒂和她寒暄。
他并没有什么大不同,一切都得体,令人舒适。衣服、头发,甚至是表情。刚分手时,两人共同的朋友工藤新一转告她,清原前辈好像很难过。她心想,你又是哪里来的传话使者?但工藤新一意外地并不八卦,没问“为什么分手”这种蠢问题,他只是无声地谴责她,因为很明显,宫野志保从表现上看就不是被甩的一方,她甚至没有在最初的时刻伪装出失恋的状态。她太冷血了。
还有更冷血的部分,我的下一段恋情无缝衔接,没有空窗期。她在心里冷笑,对不起,近期共情缺失,我没有力气关心别人,只在乎自己。
清原俊介走在她身边,他们跟着人潮离开大厅:“原来你一个人也会来这种地方吗?”
“当然。”宫野志保也笑,晚风拨弄吹乱的头发,“你说得对,这是很好的解压方式。”
“最近也过得很辛苦吗?”清原俊介听说她打车来后,提出载她一程,即使他并不顺路。他顿了顿,犹豫问:“还是一直都很辛苦?”
前一句话还可以划进普通朋友的关怀范围,后一句话就完全是冒昧了,清原俊介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宫野志保没有回答。他将她送到一条亮着霓虹灯的购物街边,没有直接开到公寓。因为半路上宫野志保说,想去家附近喝点酒。到底是真想喝酒还是有意摆脱,两人都不挑明。
自己吗?他问。她点头。
“那你等会儿能回去吗?”
“我对自己的酒量有数。”
清原俊介不大放心,如果不是很久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俊介君还是这么爱照顾人。”宫野志保笑着揶揄,也不赶人,打响指叫了杯威士忌,“听说最近在被学姐追哦。”他面露窘迫。
一轮还没喝完,她收到赤井秀一的消息:到家了吗?
宫野志保回:在外面喝酒。
新消息紧跟而来:和朋友?
清原俊介又不在喝。于是她回:一个人。
要我来接你吗?
就在家附近,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清原俊介见她发消息时表情不太好,问:“男朋友?”
宫野志保咽下一口威士忌:“不是。”
她诚实守信,说对自己酒量有数就不会放纵喝,最后走的也是直线,好让清原俊介放心。宫野志保知道他一直在后面望着她。她想提起一些情绪,比如厌恶,或者感动,或者内疚,但什么都没有。
风吹向她,像吹过无法进入的世界。
项目结束后,双休日连着文化节,两人一次性采购了足以撑过世界末日的物资,就再没有迈出公寓大门一步。赤井秀一煮的东西并不算好吃,两个人却都像味觉消失一样全部吃完了,盘子没人收拾,黏糊糊的留在洗碗池。他们看租来的影碟,很小众的欧洲文艺片,男人抽烟,女人抽烟,然后吵架,吵到一半做爱,做完继续吵,最后他们一起吃饭。赤井秀一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片子可以得奖。晚上他们刚开始像例行公事,又像发泄,做到一半宫野志保突然来了兴致,问他想不想尝试别的。他视线跟着她,低下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染了发,一抹深海蓝藏在其中,很小的尝试。他只能看到她温柔的发旋,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不轻不重地摩挲着。你想结婚吗?他问。和谁?她反问。他们在床上抽烟。这不仅是往常她不会允许的事,赤井秀一自己也不常如此。她说,我有点饿了。他问,我去煮吗?他随便煎了一个鸡蛋,边缘有些焦了。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外面冷到结冰,但他们在室内不穿衣服也不会觉得冷。他们也的确没穿。窗帘一拉,透不进一点亮意,她光着身子在客厅里翻杂志,姿态诱人。他出来喝酒,靠在墙边定定看着她,于是她放下杂志,走过去。
他们打算理掉最后一罐啤酒,宫野志保说最近想放松的话会去家门口的音乐酒吧,也是个LiveHouse,灯光和氛围都很好,她喜欢一个全是寸头的朋克乐队,第一次和朋友去的时候被塞了很多免费酒水、牛油果玉米片和黑松露薯条,第二次自己买清酒,发现没有免费的好喝。
赤井秀一接过她喝了一半的易拉罐:“又被搭讪了?”
宫野志保回忆:“没有啊。”
他接得很快:“因为和前男友一起去的?”
她表情一僵,扯起嘴角:“他现在是普通朋友。”
电影还在放,女人忽然抱着她的猫在哭。宫野志保却很想笑,如果是跟踪,这也未免太无趣,她和他碰杯,故意嘲讽:“下次路过就直接进来打招呼嘛。”他并没有配合她,用冷漠作为回答,以什么身份,男友还是表哥?说错了怕你又不高兴。
他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清原俊介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分手吗?”
她回敬:“让你失望了,他知道。”
电影放完了。
公寓彻底安静下来。宫野志保离开毯子,去厨房洗掉放了快一天的脏碗,衣服在洗衣机里漂洗烘干,她将它们晾起,晒干,叠好,分门别类收进衣柜,一切井井有条。她这次离开时带走了一把梳子,上次是一只大卖场的手提袋,下次,再下次,会有更多的东西。所有仅属于“她的”东西,都会被一件件搬走。而赤井秀一的物件本来就不多,他的随身物品可以在二十分钟内收拾完毕并且打包在一个箱子里带走。这里将成为空房间。
8.
“我只是觉得突然。”
“我们谈了七年。”
“所以才突然啊。”宫野志保语速很快,“以工藤的性格,要是想结婚,一到法定年龄就会哄你去登记了——我猜他应该提过,但是你没答应,现在怎么改变想法了?记得之前是很确定的想要分手,没分成功,老实说,我觉得很可惜——可是又为什么要结婚呢,你们不是同居好久了吗?和结婚没什么区别吧。”
毛利兰被她一连串问题弄得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志保,你又喝酒了对吧。”
桌前横七竖八倒了几罐开过的廉价啤酒,几十页论文报告纸未装订成册,散乱地堆放着,沾着不明污渍。
“没有。”她吐出一口气,太阳穴作痛,“对不起,我陪你挑婚纱好吗?”
宫野志保和赤井秀一近两个月没有联系,他们的对话还停在上一次的争吵中。一般情侣,这么久不联系就可以当分手处理。但他们不行。宫野志保知道故事还没有结束。她例行去心理医生那里做检查,只是坐着,把魔方打乱,复原,再打乱,再复原。广田小姐静静地观察着她,这是职业习惯,通常来说宫野志保对此类视线非常敏感,但广田是例外,她知道广田并不是想从她这里读出什么。
广田称赞:“好厉害。”
她说:“复原魔方是有技巧的。”
“但你好像打乱它的时候更高兴。”
宫野志保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拆掉它才会让我高兴。”
“送给你拆好了。”广田很大方。
“已经拆过很多个了。”宫野志保微微一笑,端详她豆沙色的口红与浅绿色的丝巾,柔亮如青草,衬得人明媚温柔,“广田今天很漂亮嘛,是有约会吗?”
广田点头又摇头,不大好意思:“也不算是。”
“还是相亲吗?”宫野志保饶有兴致。
广田抿嘴一笑:“秘密。”
他穿得潦草,胡子刮得不是很干净,眼底有深深的黑眼圈。他说,我已经吃过了。他没有为自己失去联系的整整两个月做任何解释。从他的角度,宫野志保同样一言不发消失了两个月。
她开火热锅,前后两面各煎一分钟,撒上盐和黑胡椒,盘边摆了两颗葡萄。一把刀,两把叉子。她在餐桌边坐下,和他面对面:“要品尝吗?”
他们沉默地分完一块牛扒,他问:“你这样就饱了吗?”
“我一直没什么胃口。”
洗澡后躺在一张床上,赤井秀一谈起工藤的婚事,他收到了婚礼邀请。宫野志保侧着身,“唔”了一声作为回答。
“你当伴娘吗?”“大概。”
他们的关系不用没话找话,没什么想说的就闭嘴了。关掉夜灯,赤井秀一侧躺着,手伸过去,虚掩在她的小腹上,她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甩开他的手。他继续探进她的睡衣,指腹粗粝,搭上她的腰际,很慢地抚摸。她依旧没什么反应,他顿了一下,便不再有动作了。
大抵是也觉得这冷漠得过于异常,宫野志保转过身,往他胸膛的方向稍微靠过去一点,他因此得以吻她的额头,寡淡、疲倦却安心的,嘴唇接触时的温度,适合作为感情苟延残喘到最后阶段的挣扎。宫野志保比自己事先想象得还要平静,逐步脱敏的确有效,她心理上不觉得太痛苦,于是她闭上眼睛,因为提前吃了褪黑素的缘故,她入睡得很快。
第二天赤井秀一在卫生间洗漱,在洗手台看到熟悉的梳子,问她,你买了把一模一样吗?
他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9.
高昂的香槟、知名乐队、铺满长廊的鲜花、一轮接一轮的甜点,宫野志保第一次听毛利兰讲起这套婚礼配置时还觉得新鲜,后来被迫一遍遍重复能让人丢半条命的流程,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全换算成了数目惊人的电子钞票。大部分是工藤家出的,毕竟如果不是优作夫妻交友甚广,他们也不必做如此大的排场。
毛利兰最初的计划只是在少数亲友见证下的温馨小婚礼,由她全权操办,但得知婚礼可能有记者到场(工藤新一说,已经拒绝很多的媒体了,可这位是母亲当年的朋友),她便也只好作罢,将大部分事情交给专业的婚庆策划公司,却并未因此更清闲,因为流程更繁琐了,她还要为社交提前认识工藤家的旧友,忙得焦头烂额,人都瘦了一圈。
万事都不太合心意,宫野志保翻着婚纱专刊,微嘲道:“真够麻烦的,到底有什么好结婚的呢?”毛利兰揉眼,轻叹一口气:“因为还是想成为真正的家人。”
宫野志保一愣,许久后摇头一笑。
没救了,她说。
毛利兰按部就班地挑选婚纱、场地,然后走流程,在被日光烤出暖意的春天午后戴上头纱,念修改了十几遍的誓词,依旧一度哽咽。工藤新一眼睛也很红,席间与二人都相熟的亲友纷纷拭泪。宫野志保余光都能被闪光灯亮瞎,心想,拜托,她还在替他们拿着结婚戒指,快笑僵了。
扔捧花的环节,怕年轻男女作鸟兽散去会冷场,他们事先和关系亲近的朋友约好内定人选。园子已经结婚了,由远山和叶来接。但毛利兰背对大家时记错了方向,捧花在空中划出高远的弧度,直直飞向宫野志保。她在反应过来前身体已后退一步,捧花眼见要掉地,服部平次眼疾手快,三两步上前,虽然动作滑稽了点,但好歹是接住了。他耸肩:“大差不差。”
宫野志保提着裙摆挤过人群,去找被四面八方的祝福围得无法脱身的新人,经过赤井秀一时,他在和警视厅同事聊天,她听到“案发现场”和“死者”。他没有看她,两个人快一个月没见面,聊天记录隔三岔五循环“最近怎么样”、“有点忙”、“注意休息”这类的普通寒暄。没有谁打算赌气冷战,他们涌进过去的生活,被庸常淹没,那根线在他们身后徐徐烧到尽头,不再有人升起阻止的念头。
婚礼以亲友欢送新人坐上前往机场的婚车告终。宫野志保需要留下来收拾一些东西,稍后预备乘出租回去,却收到赤井秀一发来的信息:车在停车场。
车驶出酒店时,跟拍的摄影师空投了大量婚礼现场的原图。宫野志保等加载,一张张点开,看到服部平次接捧花的姿势时笑了一声。赤井秀一瞥去一眼:“拍到你躲捧花了吗?”他当然是看见了。
“你有意见?”她不咸不淡开口。
“我不知道你这么不想结婚。”
“我现在不考虑。”
“不考虑什么?”他语调轻松似聊家常,“结婚,还是和我结婚?”
车内的两人无需被科普四等亲内可以结婚的法律。
他说:“再过两个路口就是役所。”
“你也疯了?”她笑,当然知道他不是来真的。
“没有。”赤井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我只是不清楚,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在一起的事。”
宫野志保吐了口云雾,轻巧将问题推给他:“你希望我怎么考虑?告诉姨母?告诉二哥?”
他们在红灯停下。
赤井秀一忽然侧过头,对上她冷淡的蓝眼睛:“秀吉一直都知道。”
烟头一颤,将她的手指烫伤。
“骗你的。”赤井秀一不用看都能猜到她某个瞬间血色顿失,只是可笑的是,他也没什么失望的念头,他在街边停下了,问她也好像在问自己,“那么不堪吗?”
宫野志保还没有恢复常态,烟灰掉落在她的手指和膝盖上,她一声不吭,垂着眼,机械地去抹,一道漆黑的晕痕,她很轻地问:“在真纯眼里,你觉得这算什么?”她抬头,赤井秀一攥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他像打量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将她最后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盯着她,直到自己的语气也如出一辙的冷酷:“你最近还有和广田见面吗?”
“广田?”宫野志保听得不太真切,因而重复了一遍。身体里的一部分在慢慢死去,她竟也能提起力气嘲笑,“我以为你会叫她雅美。”
宫野志保是自己下车的。
这才是故事的终结。
女人点头:“是的哦。”
秀吉这时问,大哥最近怎么样,还是可以走路的吧?
宫野志保缓缓从回忆里回神,一阵愕然,这才得知赤井秀一上个月出了车祸,但并不严重,听说打了石膏,正在住院。
对大哥而言,应该是意外的假期,秀吉说。
行李都扔进后备箱,宫野志保开车前往杯户医院。一路上她想到了很多开场白,比如“我晚上启程”,或者“你休息得还好吗”,他们注定不会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或许她应该给他买一束花,即使他随便将它插进塑料瓶,也能活个三五天。
三楼住院部的过道人来人往,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根据秀吉发来的信息找到了赤井秀一的病房,他坐在靠窗的床位,精神不算差,腿上石膏没拆,正在看电视里的新闻。广田雅美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她惯常给人随和从容的感觉,此时也显得拘谨。她戴了一副珍珠耳环,起身从烧水壶里倒水时,耳环轻轻摆动,替主人透露出几分微妙的赧然。
赤井秀一似有所察觉,忽然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宫野志保在那之前转身离开。
她脚步很急,越走越快,没有注意到前方倒翻了水还没被及时清理的地面,她一瞬间有坠落的感觉,最终摔倒在了楼梯口,狼狈不已,将一旁的护士吓了一跳。明明撞到了肩膀、脚踝、胳膊和小腿,但她的身体却并未觉得疼痛,这是个好兆头。寒潮中冻死的摩托车手死后仍飞驰200公里,她才刚刚开始。她为此笑了一声,令护士的目光从担忧转向惊惧。宫野志保知道自己像个平静的疯女人。
她站起身,挑剔地捋平衣袖,镇定地朝门外走去。
番外:青春
世良真纯大感失望,原来这就是兄长的房间,哪里有什么特别,值得他三番五次下禁令。她甚至检查过角落有没有摄像头——但谁无聊到在自己卧室装监视器,就为了防好奇心过剩的妹妹?她第一次被拒绝时,赤井秀一给出的理由是“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她习惯他一视同仁的疏离,撇撇嘴挥之脑后,半月后见秀吉从他房间出来,怀里抱着几本书,撞上自家小妹难以置信的眼神,尴尬一笑。她委屈大怒,对着听筒质问:“所以只有我是别人吗?”
世良真纯有时候想,如果大哥当时大大方方让她去房间玩,自己不出两三天大概就要失去兴趣。但他说:“你总是乱翻东西。”这将永远成为回答好奇心旺盛的十二岁小女孩的反面教材,因为她的第一反应会是:怕被我翻到什么吗?
她就知道大哥有秘密。
赤井秀一工作后就不常回家,他的活动痕迹被日夜的风抚平。被褥齐整,桌面干净,空气里漂浮着旧家具的木头气味,不太呛人的灰尘在世良真纯脚边打着转降落。她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暗藏玄机,记录她的鬼祟行径。
房间里留有一些青少年时期的物件。全套收集的星战三部曲手办;包揽从体育到学科类竞赛的各种奖杯;墙上戴墨镜的基努·里维斯侧影冷峻,隐没在荧绿的光影里,没有任何可疑。书按首字母排列,柜子甚至没有上锁,他写满凌乱草稿和工作手记的记事本摊开在某一页,露出夹层里的泛黄便利贴,一串号码。世良真纯掀起几页纸,平假名和英文字母挤在一起,但有成块的内容被涂黑,她什么也看不懂。
世良真纯做了充足的准备,致电兄长:“我最近开始上历史课,想读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大哥有这本书吗?”
她大哥反问:“你学校没有图书馆吗?”
总是这样,或者仅仅是对她。
世良真纯问宫野志保:“我小的时候,大哥有照顾过我吗?”
有啊。她表姐眼皮都没抬。
“换尿布、喂奶粉、洗澡?”世良真纯眼睛瞪大,“我不相信。”
宫野志保从装订成册的期刊文献里抬起脸,面带歉意:“我以为你说的照顾是指,把你从摇篮里抱起来再放回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崩溃。
“因为姨母说你重了一点”表姐微笑,“他不相信。”
妹妹是该用这样熟稔的语气聊起兄长的,而不是需要用表演侧空翻,或者把薯条塞进鼻子扮小丑来试图逗笑不苟言笑的兄长,还换来一句不悦的“别玩食物”。
赤井秀一在世良真纯心中是个谜团,年龄差太大导致的隔阂。她永远只能凭他房间里青年时代的旧物,以及餐桌上家人的只言片语,猜测他的喜好、他现在的生活,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不会笑吗——这点当然是否定的。据儿童观察报告的不完全统计,她的表姐是大哥笑意的最偏爱成员。
世良真纯瘪嘴,牙齿发酸,恼恨起来,下一秒愧疚却紧随其后,逼得她不得不去做一些讨好的补偿。无辜的表姐,名义上是这样,实际和亲姐姐有什么分别,她出生就认识她,并且爱她。虽然成年后的世良真纯回首青春期某个阶段会羞愤欲死,但她曾经的隐秘愿望确实是成为宫野志保。
再往后,世良真纯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她喜爱、欣赏、厌恶或是生恨,打着酒嗝向好友提出世界未解之谜:男人都是这样吗?她的大哥,难道他也是那种听到黄段子会笑,或者喝多了就去摸女人大腿的男人吗?有些过了,无端去想象这样的场景。她一阵恶心,没消化的食物和威士忌激起反胃的感觉,令她痛快地吐了出来。
世良真纯的叛逆期短到聊胜于无。母亲不怒自威,大哥很少教训她,二哥和志保表姐永远耐心,她再如何狂躁跳脱,闹鬼一样发疯,期末结束就敢和朋友通宵在街边倒头就睡,他们都有办法把她捡回家,以得体的方式,她永远是会被谅解的小孩。
世良真纯高中时突然被母亲逮去英国的寄宿学校,在颠簸气流后见到一万米高空的狭长落日,她耳朵闷堵,只剩下涡轮机的轰鸣,世界像她童年时期的涂鸦。她趴在玻璃上,直到被天光刺伤眼睛,安静地掉下眼泪。
也不管大哥一张臭脸,她欢天喜地拎包入住。第一个晚上和表姐畅聊到凌晨:严苛的老师,手里仿佛持着隐形教棒;金发的漂亮同桌,长着一张校园霸凌者的脸,但性格特别好呢;她没有顿顿吃炸鱼薯条,呃,不过也没吃到什么能给她灵魂一击的美食就是了。虽然世良真纯有的时候觉得表姐已经听睡着了,但奇怪的是她时不时能接上几句。
早晨大哥盯着她们脸上硕大的黑眼圈,狐疑道:“你们不会没睡觉吧?”她嘿然一笑。
没人做早饭的周末,大哥点了PIZZA-LA,送到时有些冷了,被表姐放去锅里加热。世良真纯对培根牛肉披萨没有太多好感,但确实有点饿了,彻夜聊天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她在圆形餐桌边坐下时幸福感顿生,如果秀吉哥也住在这里,那么此刻简直快乐温馨得和童年妈妈不在家时一模一样。
世良真纯连吃两个蛋挞,见表姐似乎胃口没有特别好,一小块披萨只吃了一半就放下,大哥很自然地捡过去继续吃。她微微觉得奇怪,但具体却说不上来,家人之间又不会嫌弃对方吃过的东西。
她吃掉了所有的鸡腿和蛋挞,把属于自己的那小块披萨放最后享用,不出所料在咬下第一口的时候打了个嗝,有点不好意思:“我也饱了。”把那块披萨推向大哥。
又被大哥无情推了回来:“剩下的就是你的晚饭。”
世良真纯风风火火冲进家门,卫生间有人在用,她痛苦不堪。只可能是表姐。当住宅离工作地点只有十五分钟车程时,周六上班便成了赤井秀一的常态,她下楼遛弯的功夫他就驾车离开了。
“表姐,表姐,你好了没有?”世良真纯尿急,上蹿下跳换了好几个站姿。
“我洗澡。”表姐说。
她不可能憋死,想着大哥不在家也管不着,溜进主卧卫生间光速掀起马桶盖,世良真纯混沌的精神又恢复了宁静。
洗手时她被一只小夹子吸引了视线,浅紫色的,明显是用来固定刘海的——世良真纯咧嘴,大哥为什么会用这种东西?她的嘴角很快僵住了,这副耳环又是谁的?小巧玲珑的几何图形,她本能认为这属于她大哥某个过夜的女伴。如果是固定的女友,志保表姐住在这里不会尴尬吗?如果是……世良真纯不得不用那个会让她眯起眼的词——一夜情,这种被遗忘的首饰,要么还要么扔,哪有摆在洗手台上的?
洗手台。世良真纯终于明白既视感从何而来,她抄起一瓶护手霜,这是志保表姐会随身携带的款式,也不是不可以,促销装,买一送一。她又拉开抽屉,卷发棒,气垫梳,女士香水,未拆封的护肤品——和摆在表姐桌上的如出一辙。
世良真纯浑身的血液往脑门上涌,剧烈的心跳就要撞出胸膛,回过神来慌张关抽屉的门时又无意间开了另一个。她看到一盒避孕套,盒子拆了一半,有几片露了出来。
宫野志保洗完澡出来时,世良真纯直挺挺躺在床上装死,纸巾盖脸,十足的小孩子把戏。她被逗乐:“你要用卫生间吗?。”
她的表妹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声音听起来病怏怏的:“刚才肚子痛,现在已经好了。”
宫野志保忍俊不禁,凑过去戳她脸,要扯掉那张纸巾,被世良真纯死死挡住。她心烦意乱,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表姐。
世良真纯和朋友约了去冲绳,临走前一天拉上表姐去银座买比基尼。这是她第一次穿连体款之外的泳衣,躲在试衣间里不敢出来,只害羞冒出头,说感觉太露了。表姐在休息区翻阅放在一边的时尚杂志:“你挑的已经是最保守的款式了。”
试多以后她脸皮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薄,又悄悄拿了一件波西米亚风的挂脖款,让表姐进来帮她系一下带子。
每一只蝴蝶结的成型都伴随世良真纯情不自禁的屏气,到最后她脸涨得通红,憋气使得肋骨突出,样子滑稽。表姐蹙眉,这件是不是太紧了?
世良真纯托了托被钢圈强行挤出的并不壮观的胸,尝试腹语失败:“显胸大。”觉得这可能不算理由,补了句:“男人喜欢胸大的。”
表姐失笑:“你喜欢男人吗?”她一把扯掉系带,留世良真纯在试衣间里大口喘气。
“我会给你们寄礼物的。”她掰手指计数,“啊去年二哥订婚的时候我都没有送什么,好可惜,今年他们结婚,我的礼物要震撼全场……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嗯……又要好好挑。”
宫野志保戴着眼罩,仿佛要睡着了的样子:“也太隆重了。”
“当然要隆重。”她已在脑海里预览婚礼的画面,可惜当花童的好像是女方的两个扎羊角辫的外甥女,“二哥最喜欢我了。”
她的表姐轻笑,附和着哄道:“睡吧睡吧,我们都最喜欢你了。”
世良真纯不说话了,在黑暗里睁着眼,很久才小声道:“可我觉得大哥最喜欢你。”窗帘在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忽地战栗,庞大的黑影往天际尽头流去,月亮温柔地沉没了。
世良真纯在前往冲绳的飞机上和好友眉飞色舞地有说有笑,几天前在主卧卫生间撞见的东西被她选择性遗忘。她这样轻巧地对待童年和青春所有的创伤记忆,零零散散填满住宅里的空房间。
大哥隔着门和母亲数次争吵动手,话语间多次提到父亲。高中时期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也叫不醒的表姐,凌晨时分在客厅里孤单地抽烟。以及她试探着提及这些时,二哥并不太真切的表情,下一秒,老套的睡前故事催眠了她不安的眼睛。
一到白天,世界复归一派欣欣向荣。世良真纯在风平浪静且无趣的日子里迎接世俗的幸福,相信夜晚只不过是无标签的梦境。
和家人告别时,世良真纯抱着每年暑假都会东京相会的乐观念头。结果高中的毕业旅行是横穿非洲,大一她醉心于社交和新的生活;大二她与女友难舍难分;大三大四她前往挪威留学,在极光里拥抱浪漫星斗。那根系在她与亲人之间的线被无意识挣脱开后,她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自由与畅快。
世良真纯依然爱他们,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远在他乡更能令她感知到家人的爱。志保表姐和二哥原就是偏爱她的,但向来不太关心她的大哥和严厉且不善表达爱意的母亲,他们到底有什么变化呢?她说不上来,更像是自己心态上已经接受了爱的所有形式。
她在奥斯陆的宿舍里收到表姐的婚礼请柬,得以逃过繁乱复杂的女方家庭里女性亲友婚礼职务的唯一原因,是她两个月前攀岩不慎摔了手,于是母亲说,你也别提前过来添乱了,世良真纯高兴还来不及。
男方是英籍日裔——表姐的大学同学,现在是乐团的小提琴手。小道消息,前男友,分分合合后又在一起。世良真纯哇呜一声,是我最喜欢的剧情。
她先到伦敦,随后是二哥夫妇,两人的宝贝女儿是这场婚礼的花童,小人鬼大,会学妈妈的语气趾高气昂叫爸爸“啾吉”,世良真纯鼻涕差点笑出来。小女孩费力地抱着婚纱的裙摆,向美丽的表姨献上甜言蜜语。表姐在母亲这里试婚礼的妆,世良真纯翘着二郎腿坐一边玩珠光眼影盘,心里想,要是大哥结婚早,她也赶得上当花童的。
母亲对大哥至今不结婚一事毫不关心,或者正如阴毒的婚姻市场所明示的那样,有钱的男人不管多少岁都具有竞争力。世良真纯一度怀疑他用来搪塞母亲的话术比她出柜的自白还要敷衍。
大哥果然珊珊来迟,婚礼的前一个下午他从东京赶来,说明晚就要飞回去。母亲从他身边经过,问道:“所以你这个职位油水很多,对不对?”世良真纯还是生疏了,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讽刺。二哥家的女儿有些怕他,大哥一进来她就缩到父母背后,怯生生地露出黑溜溜的眼睛,偷看这位很少见面的长辈。
他们聚在母亲房子的客厅里,壁炉里跳跃着白色的火焰,二嫂在喂小朋友吃蓝莓松饼,随口问志保呢?话音刚落,女主角就捧着一束嫩粉的蝴蝶兰从外头进来,说外面下雪了,但明天应该是晴天。她抬头时看到赤井秀一。他先开口:“祝贺你,志保。”于是她点了头:“谢谢。”
世良真纯那口停留在喉中的酒迟迟没有咽下去。
二哥一家打算婚礼后带孩子去温莎小镇,所以选择住酒店。世良真纯、大哥和表姐都住在母亲家里的客房中。她缺乏参加婚礼的经验,此时才突然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谁牵表姐走红毯?虽然这并不是必要环节。世良真纯只是在某一刹那间想那个人可能会是大哥,异样的感觉就卷土重来。她洗完澡才想明白异样在哪里——她觉得这太残忍了。她在这样的时刻不得不正视多年来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缓缓上爬的念头。
世良真纯可以不相信眼睛,但直觉从未欺骗过她。
她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学的,也养成睡前喝点酒的习惯,即使并不在自己的住处。她大晚上偷摸去厨房时,见大哥也在做相同的事——原来我们还是很像的。他正单手开盖,闻声瞥过来一眼,训话紧随其后:“你这么晚都不睡觉?”
世良真纯早就不怕他:“大哥,我二十二了,不是十二。”言下之意,你管不了我。好在他也不是真的想管她,只问:“你拿什么?”
她踮起脚张望冰箱里的灯:“宝汀顿就行。”
大哥一脸“你怎么喝这个”的表情。
世良真纯嘀咕:“我也想喝帕图斯,这不是不敢动妈妈的酒柜嘛。”她听到大哥一声哼笑。
她还是无法和大哥太亲密,十二岁的时候仗着脸皮厚,还敢涎着脸要这个问那个,热脸贴冷屁股。二十二岁的时候也释然了,大哥就是这样的性格,她知道他也是爱她的——为什么要用到这个词,世良真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煽情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或许不是她曾经期冀的方式,但她现在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是志保表姐——身体在此时又是一激灵。停下。
世良真纯隐隐感到自己即将拨开那层旧日的云雾,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细思于她无益。在未准备好去理解这件事前,她想像以前一样爱他们。
她没有和大哥夜聊的打算,接过啤酒罐就往房间去了。但她上楼时,鬼使神差朝厨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大哥手里握着盛了酒的玻璃杯。
在涌向世良真纯的记忆里,有一份来自多年前的跨年夜,凌晨被尿憋醒时恍惚间见到的场景。她的大哥收拾了客厅的杯子拿去厨房冲洗,失修的水龙头一旋转便响起刺耳的鸣声,他用力按着杯口的边沿,像是要将里面的东西倒掉,但透明的酒液将倾未倾,在世良真纯以为大哥彻底静止不动时,他忽然喝掉了剩余的酒。
她魂飞魄散间意外清醒了一点,瞬间想起那是表姐的白兰地。
牵表姐走红毯的人是姨母。宫野志保原打算自己走,后来却选择了姨母——她唯一的,对她具有重要意义的女性长辈。
送新人去度蜜月后,大哥也要前往机场,世良真纯自告奋勇:“我开车。”
他不太赞同:“你手好了?”
“骨折而已。”她说,“不能提重物,转方向盘还是没问题的。”
世良真纯借走母亲的车。
她载大哥是有原因的,表姐拜托她把一样东西交给大哥,说是以前借的,忘记还了,东西放在了密封的袋子里。就是婚礼前一晚的事,世良真纯当时在表姐房间里核对最后的流程,表姐的神情也并不神秘忸怩,像只是突然想起什么事,顺便拜托她而已。
“你怎么不自己给他呢?”——蹩脚的问题。
本身这就是个彼此心知肚明的漏洞百出的委任。什么东西能借了很久不还,却还带在身边?
于是当大哥拆密封袋的时候,世良真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是什么啊?”她试图通过车内镜窥得一些秘密。
“一本书而已。”他说。
世良真纯将车开到希思罗机场的停车点,大哥因为只住一天,所以连行李都极为轻便。他朝她摆了摆手说:“那我走了。”没什么留恋地转身,但她总觉得他落寞。
世良真纯想起母亲不厌其烦拿来取笑成年后脸皮薄的自己的故事,据说当年大哥开车去大学的时候,她在后面追了一路,撕心裂肺的哭闹声惹得附近的邻居都来投诉。世良真纯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时气得脸通红,跳起来坚决否认:这绝对是诬陷!但随后就得到了表姐,二哥,甚至是大哥本人的作证。
她尖叫:这也太丢人了。
此时大哥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她知道只要她想,随时就可以飞去日本看望他。但冥冥之中,她的心情像回到四岁那年,觉得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念头逼得她一下子推开车门,朝机场门口跑去,但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世良真纯失魂落魄地回到车里。今天正像表姐预告的那样,是风和日丽的晴天,她一下子像小孩似的哭了出来。
[1][美]理查德·费曼《发现的乐趣》
当一部作品包含了80%优秀和20%的偏见时,它仍然是一部极好的作品
但就是那20%的偏见,夜以继日地驯化着女性
(序)
很早就有疑惑,为什么所有小说里男主都喜欢动物塑女主?
(壹)
如果女主是个单纯善良的坚韧小白花,那么她一定是兔子。
why老是兔子?图她拉屎臭?图她不洗澡?
比起兔子,我想到一个更适合的动物——
蟑螂。
小巧的身躯里是大大的能量,SSR级别的生存能力,附赠对一米八几大壮汉都有用的恐怖buff。
蟑螂的瞬时智力甚至可以达到340。
机敏聪慧,小巧可爱。
哦,它甚至会飞。
只要长得够大,她甚至可以带你飞...
只要长得够大,她甚至可以带你飞。
成长型女主get√
海陆空三栖动物,你,值得拥有。
(贰)
如果女主是心机深沉的狠辣霸王花,90%的概率她会是“小野猫”。
野猫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是小野猫?
可能是因为宠溺吧。
是爱啊是爱啊!
但其实如果要表达女主的特立独行,我觉得不可。
不够霸气。
就应该是棕熊。
肱二头肌比你头大的那种。
高挑(净身高2.8米),独行侠(非群居动物),人狠话不多(一巴掌能呼死你)。
而且被人从小养大的棕熊性格非常温和,还特别黏人。
还有,她们也很喜欢吃甜食。
反差萌
怎么样?被这样的女人保护着,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
(参)
虽然现在很少见了,但早年救赎文里很流行的小太阳女主也经常被比喻成金毛狗狗。
但是我觉得不准确。
不够彪。
思来想去,我发现了一种特别适合她们的动物。
东北虎。
“哎呦我去,大兄der搁这干哈呢?”
来自北方老铁最温暖的关怀。
光是听着这口音就很救赎是不是?
想想抑郁男主身边跟着一个彪兮兮的大个东北虎女主,天天围着他唱二人转。
这谁反派得起来?
文里面经常有路人炮灰对阴郁男主指指点点哔哔赖赖的情节。
此时的女主挺身而出,大吼一句——
“你丫瞅啥?”
我一小粉拳下去,你信不信你可能会死?
男主:她好强好关心我,有被温暖到。
从物理层面解决男主被歧视的现实问题。
拜托,真的会有人拒绝一只满口东北话傻不拉几又战力彪悍的大猫吗?
(肆)
兔子,野猫,金毛狗狗。
即便现在小说女主人设逐渐脱离了多年前千篇一律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但文里女主所有的“特别”还是充满了男性凝视下的偏见。
她们的纯粹变成了兔子的柔软。
她们的彪悍变成了猫咪的娇蛮。
她们的阳光变成了金毛的温顺。
她们身上闪闪发光的一切,最后都会凝聚成一个词汇。
“可爱”
但她们为什么不可以成为蟑螂、棕熊、老虎?
她们的强大仅仅是强大,她们的坚强仅仅是坚强,她们的单纯仅仅是单纯。
她们因为自己的故事而长成不一样的个体。
她们的人生那么精彩,不应该只是成为男人眼中的可爱。
end
自尊心的溃败之后是对爱人的恶语相向
理想主义者
整了小绿人的全员彩窗周边?
看见荼蘼一眼爱上(老头开心
狗勾没有配花真的(土下座
谁让这个蕨类花语实在太好了
会做成7cm仿珐琅镂空透明漆的徽章
群974650812
可以进群蹲蹲)
两张哀的稿件,p2是周边稿~
NF组壁纸!
五月二日编辑
A
Aubriet奥布列
B
Busby布斯比
Brunfels布朗菲尔斯
C
Cherain谢兰
Collinson科林森
Cuvier居维叶
D
Davidson大卫森
Dorothy塔尔博特
E
Esther艾斯特
Elder爱尔德
Ennion恩宁
Excellent艾格思凌特
Eurasia欧瑞亚
F
Fairchild费尔恰德
Forster福斯特...
Forster福斯特
Fountaine方丹
G
Gronvold格伦沃尔德
Griffith格里菲思
Grint格林特
H
Hayes海斯
Himeh希墨尔
Henderson海德森
I
J
Jane简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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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Knightley奈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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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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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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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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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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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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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endonck斯潘东克
Singh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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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Thompson汤普森
U
V
Vogt沃格特
Veblen维布伦
W
Wilson威尔森
Wolf沃尔夫
X
Y
Yeates夏芝
Young杨格
Z
Zimmerman齐默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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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大家個福利尤其是各位寫手大大!
在下從網絡上精選的日語姓氏和女子名!
寫日系輕小說的时候,若是对名字感到苦手,可以在我这个短列表里看一看哦w
格式都是前面汉字写法,后面假名读音【罗马字就不附了,想要看的话自己转换吧w】
日本人の姓セレクション
*2020/3/6更新
梅溪うめたに古波津こはつ浮川うきがわ
茂庭もにわ茶原ちゃはら能代谷のしろや
小森園こもりぞの岩織いわおり磯木いそき
和久津わくつ柳井やない砂川さがわ...
和久津わくつ柳井やない砂川さがわ
秋谷あきや七海ななみ湯野川ゆのかわ
星田ほしだ久米谷くめや栗延くりのぶ
古宿ふるやど梅屋うめや宇江城うえしろ
依田きぬた綾月あやつき久光ひさみつ
雲川くもかわ八槇やまき椛木かばき
綾小路あやこうじ紅屋べにや米城よねしろ
湯屋ゆや常磐津ときわず榎原えのばら
淵上ふちがみ上之原うえのはら蓮木はすき
針ヶ谷はりがや梨本なしもと小町谷こまちや
上紺屋かみこや鷹栖たかのす楽間らくま
古門こかど波野なみの篠ノ井しののい
八十島やそじま加古川かこがわ古泉こいずみ
水瀬みなせ芝村しばむら石館いしだて
光瀬ありせ原子内はらしない花谷はなや
秋和あきかず黒古くろご小水流こずる
眞井さない若柳わかやなぎ鳥居小路とりいこうじ
雫田しずくだ才蔵さいぞう蓮川はすかわ
谷鹿たにしか桁山けたやま日野杉ひのすぎ
本岩もといわ駿藤すんとう細竹ほそたけ
桜内さくらうち夏加なつか潟口かたぐち
弦巻つるまき小糸こいと釣谷つりたに
越水こしみず暁星あけぼし相葉あいば
池森いけもり白柳しらやなぎ金刺かねさし
衣斐いび鹿子木かのこぎ櫻庭さくらば
緒形おがた藍染川あいそめがわ東牧ひがしまき
淵山ふちやま萩枝はぎえ綾織あやおり
見潮みしお滝ノ上たきのうえ/たきのがみ雅楽うた
新稲にいな/にいね沖居おきい古吟こぎん
清枝きよえだ/きよえ日影舘ひかげだて笠折かさおり
星芝ほししば荻洲おぎす葉波はなみ
龍淵たつぶち/たつふち紅粉べにこ赤桐あかぎり
袖長そでなが大縫おおぬい元梅もとうめ
舞弓まゆみ/まいゆみ投野なげの/なぎの/とうの
樟山くぬぎやま/くすやま鶴味つるみ絵鳩えばと
浮乘うきのり
女の子の名前セレクション
花野かや亜緒衣あおい綾之あやの奈織なお亜咲あさき
汐織/詩織しおり彩郁/綾加/綺夏あやか紅羽くれは夏世/嘉代かよ瑠衣/琉唯るい
絵玲奈えれな紫歩しほ由梨亜/柚莉亜ゆりあ紗羽/咲和さわ梢絵こずえ
瀬奈/瀬那せな玲緒奈れおな亜津沙/梓紗あずさ亜澄あすみ藤枝ふじえ
未桜みお愛織あおり茉莉野まりの早緒理/早織さおり未亜みあ
莉緒りお瑠美奈るみな深月みづき亜紀穂あきほ輝奈絵きなえ
瑚木亜こきあ浅葉あさは璃緒加りおか玲奈紗れなさ加莉奈/香梨奈かりな
花凜/夏鈴かりん莉瑚亜りこあ仁依那にいな柚未嘉/悠美加ゆみか那津沙/奈津紗なつ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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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澄/瑚澄こすみ美千代珠千代みちよ伊織/衣緖理いおり蒔絵/巻絵まきえ美希乃/未姫乃みきの茜あかね比奈乃/雛乃ひなの
嘉耶美かやみ柚希ゆずき紅未/光未/光美こうみ嘉那米かなめ
美玖奈/美紅奈みくな紫亜/詩亜/糸愛しあ瑚綸こりと千鶴加/千月香ちづか千幸/千雪ちゆき莉乃りの
莉乃亜/璃乃亜/梨乃亜りのあ澄嘉/澄香/素美佳すみか綾里/彩梨あやり紀美のりみ姫梨/姫璃ひめり
亜雪/亜由希あゆき宇希江/宇綺江/宇綺恵うきえ悠美奈ゆみな
雅みやび静木/閑杞しずき萩野/萩乃はぎの藍里/愛理あいり
織江/織絵おりえ一彩/和紗かずさ緒/亜美つぐみ
嗯。。怎么说呢,突发奇想做出来的,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不过了解到日本人有这么多好听的姓氏和名字,真的很开心w这个就当礼物送给大家吧w
附加豆知識一條w
日语的名字其实是【音本位】的,也就是说,同样的假名的名字被看做是相近的名字但是可以有许多不同的汉字写法。
比如あやか(Ayaka)這個名字,就有綾香彩佳彩加綺夏亜耶香綾加等至少二十種寫法,豐富的日語訓讀給了造就了日語名的多樣性。
认领
-送养交换专区-
主题:送养:魔尼尼一只
1L烈箭鹰(楼主):
送养宝可梦:魔尼尼(图鉴编号:439);
性别:雌性;特性:过滤;
身高:0.58m;体重:12.5kg;
昵称:妮妮;性格:天真;
年龄:7个月;
健康情况:健康【附:由吹云市宝可梦中心出具的医学证明】.doc
宝可梦当前所在地:吹云市警察局(斯佩地区吹云市春天大道第三横道路口3-18号);......
宝可梦当前所在地:吹云市警察局(斯佩地区吹云市春天大道第三横道路口3-18号);
领养条件:【领养条件】.doc
期限:无;
参考例图:
【脖子上戴着大大的红色蝴蝶结的魔尼尼正抱着比自己还大的童偶熊毛绒坐在办公桌上,一脸懵懂地看着镜头。】.jpg
2L:
草,好专业
3L:
居然是来自官方机构的送养,好少见╭(°A°`)╮
4L:
确实,大多数送养贴就只说了送什么宝可梦然后发几张图片就完了,要知道具体情况还得自己敲楼主问,别说身高体重这些详细参数了连特性都不写,累死
我都蹲了快一年的威吓火斑喵了……
5L:
不……来自救助机构的送养贴还是蛮多的吧,少见的是来自警察局的送养贴……
6L:
好奇下载文档看了看,认真的吗!这整整写了三页的领养条件!!!
7L:
回复4L:不你等等,威吓火猫没有人会送的吧!
8L:
官方送养贴的特征之一就是领养条件高得离谱(摇头),好处是他们会顺手帮你办好一切你所能想到的手续,不会产生那种送养后又反悔的纠纷
9L:
有保障还是很让人安心的,论坛里那几个最后闹到上法院的案例真是让人害怕
10L:
确实,之前那个领养了奄奄一息的冰雪巨龙花大价钱调养好身体还去参加华丽大赛获得了优胜,结果送养人看到冰雪巨龙被养得这么好眼馋就钻送养协议不规范的空子要求领养人还给ta的帖子真是气死我了
还好法院没把冰雪龙判给ta
11L:
好可爱的魔尼尼……
心动下载文档,打开看到第一条不支持跨区领养领养人需持有斯佩地区居住工作等证明材料我就被创死了
12L:
我也……呜呜,我的魔尼尼(徒劳伸手)
13L:
大家领养前一定要认真签合同哦,最好花点钱找律师帮忙看一下最保险(:зゝ∠)
不过这个贴就不需要了,论坛都给认证了,应该是警察局那边向论坛报备过了
14L:
这种贴就轮到官方仔细审核领养人的情况了,毕竟也有人领养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结果领回去根本没有好好养,好多救助机构都踩过雷,现在都不怎么发送养贴了
15L:
我对魔尼尼进化过后的魔墙人偶制造墙壁的能力有点心动的,结果下载文档一看里面第7条写着不可将该宝可梦用于宝可梦对战……why!!!
16L:
草,训练家全员出局
17L:
别说训练家了,他们甚至不允许成年男性(20~50岁)领养魔尼尼,这魔尼尼是玻璃做的吗!!!
18L:
是不是根本不想找领养啊,这都什么神仙才能满足这个文档里的所有条件(挠头)
19L烈箭鹰(楼主):
回复18L:找的。
20L:
草,这楼主居然是活的,吓老子一跳
21L:
我也,还以为是那种一击脱离型楼主……
22L:
妮妮莫不是救助回来的那种从盗猎分子手中救下的宝可梦因为伤势或者心理问题,找领养就很严格,虽然普通人也确实无法胜任这等艰巨的任务就是了
不过我们这边的警察局一般不管这个啊,都是交给专业救助机构或者宝可梦中心处理的,感觉专业不对口
23L:
妮妮这个昵称好可爱啊
24L:
不许歧视普通人!只要有爱一切都不是问题!!!
25L:
回复24L:话不能这么说,被盗猎分子伤害过的宝可梦有一部分会变得极端暴躁易怒,但是本身又受了致命伤,无法独立在野外生存,才会找领养的,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它能把你生吞活剥了(′-ι_-`)
26L:
27L:
不是,为什么不许成年男性领养啊()
感觉其他条件我基本符合,不符合的努力努力好像也可以符合,但是只有这个实在是……
28L:
那说明你领养的决心还不够坚决,如果你是真心想要领养妮妮的话,你现在已经在预约明天的变性手术了!
29L:
草
30L:
草,不至于不至于,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我看隔壁伊修地区的朋友送的小约克奶狗也可爱滴很,28楼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31L烈箭鹰(楼主):
其他条件符合的话,你也可以投递申请看看,大不了我把这条去掉就是了。
32L:
原来可以去掉的吗!!!
33L:
小约克奶狗(紧急退出帖子搜索关键词)
34L:
我:(翻看长达三页的领养条件)
我:太专业了!不愧是官方机构开的送养贴!
楼主:大不了去掉就是了
我:好随便!!!
35L:
心理阴影?啊?果然是救助回来的小可怜吗……
36L烈箭鹰(楼主):
37L:
楼主你……
38L: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jpg
39L:
你天然呆啊!!!!!!
40L:
不是,凶手???
这只魔尼尼还涉及到命案吗Σ(°Д°;
41L:
难道是受害者养的宝可梦……
目睹了主人被凶手杀害的残忍一幕,由此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一到夜里就会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啜泣……
42L:
啊?!怎么这样……妮妮
43L:
好心疼……魔尼尼这么幼小的宝可梦根本没办法对恶人造成伤害,哪怕想要保护主人也无能为力吧……
44L烈箭鹰(楼主):
回复41L:不是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妮妮不是受害者的宝可梦,她是凶手的宝可梦。
45L:
???????
46L:
啊???
47L:
不是,这是可以说的吗???
48L:
……刚点进帖子的时候看到首楼的图片只觉得可爱,看到这里倒回去看不知为何就从那天真无邪的小脸上看出了一丝可怕来
49L:
呃,这种事情早点说好不好,我可不想领养凶手的宝可梦(……)
50L:
确实……(默默关掉文档)
本来要求就够高的哈
51L烈箭鹰(楼主):
回复47L:可以的,已经征求过所有受害者家属的同意了。就算没有人问,在初审通过后,也会作为注意事项一并告知申请人的。
我们并不希望看到妮妮被退养。
52L:
啊这……我就随口一感叹,楼主怎么还认真回答了(汗)
53L:
回复49L:这么说就过分了,宝可梦哪有善恶之分,它们只是在忠实地听从主人的命令而已
54L:
是啊,而且这只魔尼尼一岁都不到,还是个妥妥的幼崽,它能做什么
55L:
如果是真正伤害过人类的宝可梦,也轮不到一般民众领养就是了(′-ι_-`)
56L:
受害者家属居然会同意……
虽然道理我都懂,宝可梦是无辜的,但心理上很难过去这个坎吧……
57L狗尾巴草:
本来只想潜水的,看不下去了……
阿sir啊,把妮妮的故事讲一下吧,这样下去没有人敢领养她的
58L:
阿sir草
59L:
57楼是知情人士吗,这种帖子聊到一半突然跳出个楼主的熟人还真是熟悉的展开啊……
60L:
确实,老似曾相识了
61L狗尾巴草:
回复59L:我和楼主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不过算不上熟人,单纯因为我就是那个“居然会同意的”受害人家属而已(′-ι_-`)
62L:
啊……
63L:
这……节哀顺变
64L:
我也建议楼主先把妮妮的故事讲一下再让网友们自行决定是否要领养,你这初审条件本来就高,如果辛辛苦苦通过初审结果被告知它曾经是凶手的宝可梦你再考虑一下要不要领养我也会想骂人的……
这和一般的宝可梦领养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65L:
等等,吹云市……莫非是3月份那个连环杀人犯……
66L烈箭鹰(楼主):
回复57L:好。
67L:
错觉吗,感觉楼主不情不愿
68L狗尾巴草:
回复63L:没事,虽然帖子是今天发的,但实际上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凶手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回复65L:嗯,那个就是妮妮的前主人
69L:
连环杀人犯……
70L:
这么说起来,楼主前面说的是已经取得了所有受害者家属的同意来着,受害者家属,很多人吧……
71L:
为什么这么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会养这么可爱的宝可梦啊
铁汉柔情?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72L:
回复71L:不是这么用的吧……我刚刚搜了那篇新闻,犯人又瘦又矮反正就是很猥琐,看着就是个变态(tui)
73L:
我也吐口(tui)
74L:
不管能不能找到领养,能逃离变态的魔爪真是太好了,妮妮
75L:
真可怜……不知道平时有没有被凶手虐待,难怪楼主担心她会对成年男性产生心理阴影
76L:
妮妮不会见过他杀人的现场吧
77L:
回复76L:救……不要啊
78L:
可是看主图,也没看出来这孩子像是有什么心理阴影的样子啊,比我们疗养院绝大多数宝可梦的状态都更好……
79L:
阿sir?hallo阿sir?你还在吗???
80L:
可能并没有受到虐待吧?
翻上去看首楼的图片感觉真可爱、被治愈了……也许就算是连环杀人犯,也需要一点可爱的东西治愈自己孤寂的内心吧?
81L:
怎么洗起来了诶唷,这个贴还有受害者家属在看啊
我看过报道,那丫就是个纯纯反社会人格,还专门挑没有饲养宝可梦的人下手,欺软怕硬,令人不齿!
82L:
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不养宝可梦的……
83L:
很多其实(:зゝ∠)
很多人只是没有遇到最适合自己的那种宝可梦(笑)
84L:
回复82L:拒绝受害者有罪论,没有养宝可梦防身不是他们的错,错的只有变态杀人犯!
85L烈箭鹰(楼主):
我觉得直接看视频可能更直观一点。
【监控里,办公室的角落里,仿佛戴着一顶小丑帽、体型娇小可爱的宝可梦正坐在地板上滚着哗啦作响的小球玩。半晌,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它抬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小脚啪塔啪塔地跑到了隐约倒映出其身影的桌脚旁,对着那面“镜子”,突然开始了它的表演。
只见它垂下眼,表情莫名显得很慈祥的样子,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移动至嘴边,作出饮茶的模样。然后就像被什么东西惊动了一样,它猛地地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表情惊慌地摆动地摆动着双手,转身欲逃。明明瓷砖地上并没有任何的阻碍,魔尼尼却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撞击到一样,跌倒在地。不知是否是摔疼了,它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来,却不敢放声大哭,一边仓惶的回头张望一边手脚并用地拼命地向前爬行……
“妮妮。”一个男性的嗓音响起,与此同时一双踩着皮鞋的脚出现在镜头中,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不要再模仿这个了。”
刚刚还在卖力表演的魔尼尼一下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欢天喜地地抱住男人的腿,然后被一双手抱出了镜头。】.mp4
86L烈箭鹰(楼主):
@狗尾巴草,你就不用打开看了。
87L狗尾巴草:
回复86L:了解!
88L:
woc……
89L:
这是在干什么.jpg
90L:
这么一看它不仅看到了凶手行凶的现场,还模仿了受害者遇害那一刻的神情和动作……
不得不说这个家属确实看不得
91L狗尾巴草:
回复90L:谁说不是呢,我还好,我爸上次在警察局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
如果不是这个,我就可以收养妮妮,根本不需要发帖
92L:
她好厉害啊???
93L:
确实,不谈模仿的内容,这惟妙惟肖的程度已经秒杀绝大多数的魔尼尼了
94L:
搜了一下,原来模仿是魔尼尼种族共有的习性啊(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魔尼尼的模仿秀小视频)
95L:
我甚至看得出来它模仿的是一位老人……
96L:
怎么我家魔尼尼模仿得就笨笨的,经常搞错左右手导致手打结哭着来找我……
97L:
回复96L:是时候收养妮妮给你家魔尼尼当家庭教师了
98L:
回复97L:但是我不在斯佩地区
99L:
最后出现的阿sir是楼主吗?感觉妮妮很喜欢楼主啊w
100L:
要不楼主收养妮妮算了,也省得重新熟悉环境了
101L烈箭鹰(楼主):
3月下旬,接辖区内报案称发现某居民区内有人入室抢劫行凶,出警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除了受害者的尸体外,还有一只举止怪异的魔尼尼。最初我们也以为妮妮是受害者饲养的宝可梦,被主人的死刺激,而不断模仿起主人被杀害时的景象。但在后续的核查中,我们发现被害人名下并没有宝可梦,被害人的邻居和熟人也从未见过这只魔尼尼,而宝可梦中心检查后又笃定地告诉我们,这只魔尼尼是被人收服过、有主人的。于是我们只能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她是凶手在被人撞破杀人现场匆忙逃跑时不慎遗落下的,属于凶手的宝可梦。
102L烈箭鹰(楼主):
回复99L:呃,她对谁都很热情的。
回复100L:宝可梦幼崽需要更多的陪伴,乔伊小姐说魔尼尼是非常亲近人类的宝可梦,它们只需要模仿人类就能得到很好的成长。而我的工作太忙、也太危险了,容易接触到坏人,不合适。
103L:
好诡异……
104L:
在凶案现场出现的反复模仿着受害者被杀害那一刻的魔尼尼,每当一场表演结束,她都会抬起脑袋殷切期盼地看向人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鲜花和掌声,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沫。
105L:
淦,什么鬼片
106L:
救命好恐怖
107L烈箭鹰(楼主):
回复104L: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你看过执法记录吗?
108L:
啊这
109L:
110L:
不不不阿sir我瞎编的,我没有黑过你们的电脑,不要铐我啊(顶锅盖逃走)
111L:
草,什么歪打正着
112L: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阿sir的面前胡说八道(笑)
113L:
妮妮为什么要模仿受害者被杀害的那一刻啊……生物都会本能地回避死亡吧,她不会觉得难过和害怕吗QAQ
114L:
确实,就算一开始是被凶手强迫的,但那个时候凶手已经不在了吧?为什么还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115L:
坏掉了吗
116L:
回复115L:虽然很想呵斥你怎么说话的,不过我也有一丢丢这种想法,真的只有一丢丢
117L:
对啊,就算模仿是魔尼尼这种宝可梦的本能,模仿这个也太过了……
118L:
说起来,野外的魔尼尼就是通过模仿对方的举止,趁着对方迷惑的时候然后逃之夭夭的
119L:
真的有用吗
120L:
回复119L:对宝可梦可能有用吧,对人类估计没啥用,反正我看到对面跟照镜子似的在模仿我的动作我只会更想抓它
你说是吧?吸盘酱【魔墙人偶翻白眼】.jpg
121L:
不过比起野外,魔尼尼好像更容易在城市里发现
我之前想抓一只,在论坛问了以后被告知在人群聚集比较多的地方碰碰运气最好,结果我向其他人的魔尼尼丢了球,被误会成小偷臭骂了一个小时QAQ
122L:
城市里抓宝可梦确实……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野生宝可梦,就算身边没有主人跟着,也可能是出来帮主人跑腿的……
123L:
只有我觉得被人模仿一举一动很渗人很恐怖吗……
124L:
125L:
被人模仿当然很恐怖啦,但模仿我的是魔尼尼啊,因为很可爱所以可以原谅
126L:
笑死,看脸的世界
脑补成小孩子模仿父母就好了,魔尼尼不比人类幼崽可爱
127L:
所以怎么没有人领养妮妮(恼)
128L:
我都快忘记这是个送养贴了……
129L烈箭鹰(楼主):
没有那么复杂,局里的宝可梦行为学顾问老师说过,妮妮当时的行为只是在乞食和讨好而已。
从凶手的证言来看,妮妮是他从无意中得到的宝可梦蛋中孵化的宝可梦。一开始他并不在乎这个努力跟着他走来走去的小东西,是在某次作案完成后才突然注意到妮妮正在笨拙地模仿受害者濒死时的举动,他觉得很有意思,就哈哈大笑地丢给了她一点吃食。大概是从中受到了鼓励,妮妮拼命记下了受害者濒死时的神情和动作,再将其模仿出来,以讨好凶手获取食物。
130L:
妮妮……
131L:
好可怜啊
132L:
妮妮可能把凶手当成父母了……一出生就遇到了人渣,会长歪也是很正常的
133L:
真他妈变态,还喜欢反复观看受害者垂死挣扎的模样,我吐三口(tuituitui)
134L:
快点给妮妮找个不会挨饿的温暖新家吧ry
135L烈箭鹰(楼主):
回复127L:有的,视频发出后后台就收到了几条申请,讲完妮妮在模仿受害者濒死的情景的时候又收到了几条……
但我觉得有点居心不良,挑刺pass掉了
136L:
137L:
喂wwwwww
138L:
不过确实,如果是看完之前那个渗人视频后就立即提交的申请,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另有所谋……
139L:
有的人就好这口猎奇的,还是不要把妮妮交给这种人比较好,她遇到连环杀人犯就已经够倒霉的了
140L呼啦圈:
我就是被楼主pass掉的可怜人之一……
我冤呐,我真的只是觉得小妮妮模仿天分好高好天才好想拥有而已啊!我是个魔术师,我馋她现在的模仿能力和未来造墙的能力——
141L:
楼主居然,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在挑刺(……)
142L:
好奇是挑的什么刺,毕竟带着魔尼尼或者魔墙人偶的魔术师和马戏团印象中蛮多的,应该也算个好去处吧
143L呼啦圈:
我发誓我会对妮妮好的,楼主,看我真诚的眼神!!!
144L烈箭鹰(楼主):
回复143L:不。
14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6L:
楼主好像嫁女儿的挑剔岳父,看谁都不顺眼(摇头)
147L:
回复143L:楼主可是码了整整三页领养条件的人啊,就你这条件你怎么敢向他投申请的!这不是把脸贴上去给他打吗!
148L:
确实,我也觉得不太合适,妮妮的情况太特殊了,一个充满爱心、和谐稳定的新家明显更适合她……
149L:
嗨!从下载文档的那一刻我就发现了楼主根本就不想送……
150L:
可能是上级的任务?
151L:
要不楼主你劝劝上级让你领养妮妮得了,你忍心让妮妮再失去一次“家”吗?她还那么幼小!该多害怕啊!!
152L:
从她被凶手抛下后向警察叔叔们表演以乞食的反应来看,她真的会害怕吗……
153L:
确实,其实魔尼尼不仅仅会模仿目标的动作和神情,也会在模仿过程中尝试理解对方的感情来着……
但是妮妮好像就完全没有被受害者的恐惧和绝望影响,不知道是年龄太小了,还是天生就对这方面不感冒
154L:
好厉害……魔尼尼
155L:
对妮妮来说,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模仿受害者的动作和神态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没有精心再关心其他的了吧
156L:
妮妮可能是理科天才吧,文科零分的那种
157L:
文科零分草
感觉是天生缺根筋,考虑到她的遭遇,也许还是好事
158L:
没有留下心理阴影真是万幸
159L狗尾巴草:
回复151L:反了反了,我每次去警局办手续都能看到局里其他人在劝楼主收养妮妮(包括局长),但楼主就很冥顽不灵……他甚至也不允许其他阿sir领养妮妮,说他们的工作太危险太忙了接触到的坏人太多了对妮妮的成长不好,非要发帖给妮妮找有钱有闲有爱的富贵人家,不然妮妮其实抢手得很(′-ι_-`)
真是的,宝可梦明明就不会介意这些啊……
160L:
161L:
楼主你!!!
162L:
被误会的局长:委屈巴巴
163L:
有钱有闲有爱心的富贵人家吗,我也想去……
我开个送养帖送自己有人要吗
164L:
回复159L:?
165L:
啊其实看得出来狗尾巴草姐姐也很喜欢妮妮,前面看到妮妮被误会果断跳出来打抱不平了,确实是很抢手呢妮妮
不过没有人能过去楼主老父亲这关(笑)
166L狗尾巴草:
回复165L:因为妮妮虽然时不时地就会模仿我奶奶被杀害的那一刻挑战我们的心脏,但正是由于她的模仿,才让阿sir们顺利抓到了凶手啊,要不然那家伙现在还逍遥法外呢(′-ι_-`)
我记得妮妮还因此得了个什么奖章,楼主怎么没有一起贴出来?
167L:
Σ(°Д°;
168L:
草,居然还有这一茬
169L:
好强啊妮妮
170L: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楼主怎么不讲!
171L:
确实,如果早就说妮妮帮助阿sir们破过案,那大家伙肯定抢破头皮了
172L:
怎么帮的啊
173L:
回复171L:所以说楼主根本不想送啊w不往外说妮妮的优点,只开出近乎苛刻的条件,符合那些条件的人也不想领养一只平平无奇的魔尼尼啊
174L烈箭鹰(楼主):
回复173L:送,但是不想看到只冲着奖章来的人
175L:
倒也是这个理,妮妮这个经历稍微包装一下就可以当网红宝可梦了,加上她本身天赋异禀,甚至可能会被强迫着专门模仿和杀人现场一样刺激的场面……
176L:
我也理解阿sir的顾虑,没办法为自己发言的宝可梦太容易被坏人利用了
177L:
支持严审!
178L:
原来楼主还在啊
179L:
题外话,楼主的id真是好朴素,让我仿佛在逛匿名专区
180L:
确实,这年头已经很少看到这么朴实无华不做作的id了(难道是因为楼主养了烈箭鹰吗)
181L狗尾巴草:
回复172L:问楼主啊,具体的办案步骤只有阿sir们知道,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从发现妮妮开始,妮妮就一直和楼主在一起了,问楼主准没错(:зゝ∠)
回复180L:是这样
182L:
草,还真是啊
183L:
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楼主还在吗楼主
184L:
吵到我的眼睛了
185L烈箭鹰(楼主):
后台的申请又多了好多,烦。
186L:
187L:
楼主:忙着杀申请呢,勿扰
188L:
其他送养帖:有没有人要啊,有没有人要啊
楼主:好多申请,烦
189L:
人和人的悲欢喜乐并不相通.jpg
190L:
楼主这种口头坚持要送但是行动完全相反的感觉好傲娇哦
191L呼啦圈:
淦,我又被楼主杀了一次
192L:
回复191L:您还没放弃啊
193L烈箭鹰(楼主):
我尝试过对妮妮进行劝说,但似乎是因为年龄太小、或是缺乏与人类的交流,她并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我也尝试过阻止她继续模仿受害者,这样能帮助她更快地找到新家,可她依然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她没事干的时候会模仿受害者,表达感谢的时候会模仿受害者,我故意板起脸假装生气的时候她还是会模仿受害者,好像我看到那个就会开心起来原谅她一样……
在确认妮妮确实是无法配合我们破案之后,局长就把妮妮丢给了我照顾,兴许是出于在现场时我第一个用外套裹住她带走的原因,妮妮最喜欢待在我的办公室里,或是跟着我在局里走来走去。我本来也想将妮妮送到宝可梦中心或是专业的宝可梦疗养机构照顾,但乔伊小姐反倒劝我说妮妮现在需要静养,贸然更换环境不利于妮妮的康复,我只好将她带在身边,他们跑现场都不怎么叫我了。
当时我基本放弃了从妮妮身上获取线索的想法,只是努力纠正她模仿受害者的坏习惯,好为之后的送养做准备。在我多次制止她模仿狗尾巴草小姐的奶奶后,妮妮似乎终于意识到我和凶手不一样、不喜欢她模仿这个,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终于愿意放弃模仿受害者的时候,她又开始表演了。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另一名受害者的死亡景象。
194L:
刷新出了什么一大坨的……
195L:
怪不得阿sir前面经常性失踪,写了好久吧
196L:
妮妮好可怜啊头部淤血和多处骨折,怎么下得去手的
197L:
不过我前面也疑惑过,按理来说这么狡诈的连环杀人杀不应该把妮妮这么大的破绽落在犯罪现场啊,原来他也努力地去亡羊补牢过了啊,这样就合理了(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妮妮)
198L:
毕竟如果不狡诈,早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被抓住了,根本成不了连环杀人犯
199L:
妮妮这是把模仿受害者当成了唯一指定社交手段了啊,饿了讨吃的用这个,收到礼物很开心用这个,祈求原谅也用这个,感觉到楼主的无奈了……
200L:
楼主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一般的魔尼尼都是面对面模仿的,而妮妮回忆着模仿的0.0
201L:
一般的魔尼尼连面对面模仿都很笨拙呢,模仿着模仿着自己就先破功笑倒了
202L:
是楼主第一个抱起妮妮的啊,怪不得妮妮这么喜欢楼主
屁颠屁颠跟在阿sir后面走来走去的小可爱……心化了
203L:
狗尾巴草小姐草(重点错)
204L:
读到最后妮妮突然模仿起另一名死者吓死我了
205L:
只看字都能吓到还行
206L:
然后根据妮妮的模仿,找到了对应的悬案,综合两起案子的线索,最终将犯人抓获归案了是吧
我完全理解了.jpg
207L:
妮妮的记性真好啊……借我一点吧,我下周期末考TT
208L:
那你还水论坛
209L烈箭鹰(楼主):
回复206L:不止两起……
她模仿二号受害者的时候,虽然震惊,但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凶手杀害的其他受害者,就仔细地看完了她的模仿,记下其中的细节。可能是当时我的表情过于紧绷,妮妮以为我不满意她新的模仿,就再次开始模仿了……三号受害者。
210L:
211L:
妮妮:喜欢这个吗,不喜欢我还有.jpg
212L:
回复211L:不要再有了啊喂
213L:
不得不说妮妮这脑回路也是绝了,是怎么把“不要再模仿受害者了”理解成“这个模仿他不喜欢我得换一个”的
214L:
是不是凶手那一下给妮妮摔傻了啊
215L:
妮妮的共情能力本来就差得很吧
216L狗尾巴草:
不是,这也不能全怪妮妮吧?
我每次去警局都能看到你楼楼主板着一张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脸,说好听点是严肃,说难听点就是面瘫,别说妮妮了,我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ι_-`)
217L:
218L:
原来这锅是楼主的!
219L:
不过从前面的发言来看楼主确实是个一板一眼的人,我当小学国语老师的,之前下载领养条件那个文档看的时候就发现里面一个错别字和语法错误都没有……
真是极致的享受啊(?
220L:
感觉楼主的脸要在脑子里浮现出来了雅蠛蝶——
仔细一看那原来是我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的脸,那没事了
221L:
喂www
222L烈箭鹰(楼主):
?
223L烈箭鹰(楼主):
……应该不是吧?
224L:
不要再狡辩了!
225L:
你就从了吧阿sir(:зゝ∠)
你和妮妮就是一个粗神经一个没表情,这不绝配吗(笑)
226L烈箭鹰(楼主):
但是我刚刚特意冲妮妮笑了一下……她吓哭了?
我觉得你们猜得不对。
227L:
……
228L狗尾巴草:
229L:
230L:
一个一向面无表情的人突然在我什么事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诡异地冲我笑了一下当然很恐怖了!!!
反省一下你自己啊楼主——
231L呼啦圈:
第三次申请交上去了!楼主看看我!!!
我对阿尔宙斯大神发誓我一定会对妮妮好的,如果我对她不好就让我被时光咆哮打到一万年前去再被亚空裂斩切成九百九十九块再被暗影潜袭堕入反世界——
小妮妮,555我的小妮妮……
232L烈箭鹰(楼主)
回复231L:不。还有不要在这里搞封建迷信。
233L:
楼主对呼啦圈同学真是如严冬般冷酷()
369L谨防宝可梦交换送养诈骗(版主):
【公告】:
本帖已提交终止申请,将在公示三天后收录入送养完成子板块。
370L:
咦?送出去了吗?
371L:
居然,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真不容易啊
372L:
@呼啦圈,你终于用你持之以恒的努力打动了楼主的铁石心肠吗?
373L:
笑死,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被不断pass的情况下硬是申请了一百多次的……
374L:
楼主:好烦啊为什么没有黑名单功能
375L:
因为一般无视就好了嘛又不能同时提交两个申请,是楼主每次都坚持pass他才导致呼啦圈同学每次都能上传新的申请的(:зゝ∠)
376L:
也算一种自作自受
377L呼啦圈:
欸……不是我耶……
378L:
啊?那是谁啊……
379L:
emmmmm有钱有闲有爱心的好人家?
380L魔尼尼(楼主):
是的,经过严格的审查之后,一对已经退休的老夫妇以优越的条件脱颖而出。三天前他们就亲自赶到了警局,陪着妮妮玩了一会儿,其中的女士还抹着眼泪表示妮妮活泼可爱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尚还年幼便因病去世的小女儿,我相信他们会连着小女儿的份一起疼爱妮妮的。
妮妮看上去也很喜欢这对老夫妇,当时就欢天喜地地跟他们玩了一下午,待领养人次日办完领养手续后,也欢天喜地地和那位女士牵着手离开了警察局
381L:
好惨啊呼啦圈同学
382L:
不是,380楼是谁啊,知情人士?
383L:
回复382L:你仔细看他的牌子啊,他是(改了id的)楼主……
384L:
??????
385L:
楼主我……你……
386L:
干嘛改这个id啊!!!好恶心啊!!!!!!
387L:
确实……楼主在我心中的形象一只是一只戴着的烈箭鹰阿sir来着,突然改个这么萌的id,我浑身不适
388L狗尾巴草:
(′-ι_-`)
389L:
妮妮就这么被领养走了啊……这个结局还蛮平淡的
390L:
妮妮性格不坏啊,只要能接受她时不时模仿受害者的举动,这么活泼可爱的宝可梦幼崽大家都想要的
希望妮妮以后幸福
391L:
确实,我也祝妮妮幸福
392L呼啦圈:
啊!!!我不能接受!!!!!!
如果有一个人能从我手里抢走妮妮,那只能是楼主——
393L:
回复392L:哎呀,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得到你这个妖怪反对,快快认命吧(而且妮妮也不在你手里啊醒醒)
394L:
只能是楼主还行,您是不是被楼主PUA了
395L:
楼主之所以改这个id可能是为了纪念妮妮吧(不过为什么是魔尼尼不是妮妮……
396L:
魔尼尼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是不要让我看到顶着妮妮的名字说话的楼主比较好
397L狗尾巴草:
398L:
回复397L:怎么了狗尾巴草姐姐?看你一直在刷颜表情
399L狗尾巴草:
@魔尼尼,@魔尼尼,@魔尼尼
400L魔尼尼(楼主):
……但是妮妮并没有跟着他们离开。
401L魔尼尼(楼主):
回复399L:刚刚临时去处理了一起抢劫案,回来才发现那段话已经发出去了,可能是妮妮在桌子上玩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的回车吧……
402L:
403L:
我操这大喘气……服了……
404L:
啊?但是版主公告里不是说已经终止送养了吗?
405L狗尾巴草:
我还以为楼主被网友烦了大半个月蓄意报复说话只说一半呢,看得我又急又无语(′-ι_-`)
老夫妇来接走妮妮的那天我也在场(我去送送妮妮),确实和阿sir说的一样,妮妮表现得很开心很快乐,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真心实意想去新家的,她兴高采烈地牵着人家的手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其他阿sir还跟我笑骂这小没良心的真是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直到她走出警察局的大门,来到停车场,老夫妇要带着她上车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回了警察局,抓住了你们楼主的裤腿就要拉着他一起走……
406L:
407L:
原来妮妮是因为以为楼主会跟她一起走才表现得这么淡定的吗!
0408L:
这么说来,楼主之前的id是烈箭鹰是因为他养了烈箭鹰,楼主可能有把id改成自己培育的宝可梦的习惯(察觉)
409L:
(察觉)
410L:
我就说嘛!妮妮不可能对一直照顾自己的楼主一点感情都木有,当时在现场的时候还是楼主第一个解下外衣包住妮妮的呢!
我一直都支持楼主和妮妮的!
411L:
回复410L:怎么说得跟嗑cp一样
412L:
妮妮跑回来以后楼主什么反应啊?(捧起)
413L:
笑死,有没有感动落泪
414L狗尾巴草:
回复413L:美得你,虽然包括我在内大家都往楼主脸上瞅,但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波动。
这个人还蹲下来一本正经地催促妮妮:“快走吧,他们在等你呢。”
妮妮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指了指外面。
“我不会去的。”
妮妮用两只小小的手使劲往后拽着楼主的手。
“那是你的新家,我去做什么呢?”
妮妮开始表演受害者了!
“不去。”
妮妮开始啪塔啪塔地掉着眼泪,甩开楼主的手跑进了楼主的办公室。
“哎呀!”胖胖的局长一巴掌扇在了楼主的后脑勺上。
415L:
416L:
楼主怎么还把妮妮搞哭了啊
417L:
开始模仿受害者了大草
418L:
妮妮是以为楼主会和自己一起被领养吗(?
419L:
局长好好笑
420L:
回复418L:冷知识:除了拐卖宝可梦外,拐卖人口也犯法
421L魔尼尼(楼主):
回复414L:我想问很久了,你奶奶的案子应该在几个月前就结束了,为什么还是老来局里转悠,我们这里又不是旅游景点。
422L狗尾巴草:
你猜(′-ι_-`)
423L:
难道狗尾巴草姐姐对……
424L:
噫
425L:
回复414L:emmmm妮妮哭着跑回了办公室……然后呢?
426L呼啦圈:
然后妮妮被冷酷无情的楼主搞得心灰意冷,晚上偷偷溜出了警察局,却不幸遭到了大针蜂的袭击,就在这个危急关头,年轻的魔术师呼啦圈同志闪亮登场,以华丽的扑克牌技巧迷晕了大针蜂,那高大伟岸的背影让妮妮不禁芳心暗许……
427L:
回复426L:早上10点就开始做梦了?
428L魔尼尼(楼主):
回复426L:呃……晚上我会带妮妮回家的,局里彻夜都有人值班,遇到晚上报案的市民的话太影响幼崽的睡眠了。
429L狗尾巴草:
回复423L:闭嘴(′-ι_-`)
回复425L:我母鸡啊,我也是今天突然看到送养终止的公告的,放着这么大一个楼主不问问我干啥
430L:
431L:
432L魔尼尼(楼主):
妮妮躲进了我的办公室里不肯出来,我只能让领养人夫妇先回家稍事等待,我这边尝试着再劝劝妮妮。万幸的是,妮妮并没有因此生我的气,在我喊她的名字时依然对我笑脸相迎,只是我一提到领养人夫妇她就开始模仿受害者,搞得我很无奈……
到这里为止我并没有想要收养妮妮的想法,只是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我出外勤处理一起珠宝店失窃案的时候,她藏在我的车后座里偷偷跟了出去,虽然到了现场就被我发现了,但在焦急的店主面前我也没办法抽空再将她送回局里,只好让她坐在我的肩头带着她继续工作,好在她全程都很乖巧,只是一边抓着我的头发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按照程序,我们从现场带回并传唤了与这起事件有关的人物,挨个进行盘问和排查。就在我刚开始询问珠宝店主详细情况时,妮妮突然又冒了出来,顺着我的裤腿爬上了桌子,站在桌面上绘声绘色地表演起焦虑地转圈、抬头仿佛看到救星出现时的惊喜、说话说着便捂嘴哽咽的一系列动态,时而恼怒,时而哀叹,时而激动,又时而无助——像极了我们赶到现场时见到的店老板。
店主:“……”
店主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眼圈都红了,哆嗦着问我:“我都这么惨了,你们还要安排节目来嘲笑我,这合适吗警官?!”
我无言以对,只能把妮妮训了一顿,让她老实待着。
但妮妮依旧不肯消停,每当我询问一个人时,她总要去模仿她在现场见到对方时的情景,只有当对方没有出现在现场时,妮妮才会安静地当一个吉祥物,滚着我的笔盖玩。为了降低市民的反感,我让妮妮想模仿的时候就站到门口那边去,这样就只有正对着她的我能看见她的模仿,背对着她的人则看不到。好在妮妮似乎并不非得要被模仿的对象看到她的模仿,对我的劝说悉听尊便,起劲地在门口那边表演起来。
我:“……”
后续流程就不再赘述了,总而言之,我们在珠宝店的花盆里找到了那些失窃的珠宝,犯人正是那位没有当班的店员。
妮妮又用她强悍的模仿能力,帮我们破获了一起案件。
433L:
草,怎么这样破案!
434L:
大侦探魔尼尼!!!
435L:
果然犯人总会回到犯罪现场,古人诚不欺我
436L:
回复434L:大侦探皮卡丘:
437L:
不过埋在花盆里……呃……感觉就算没有妮妮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阿sir们找到(:зゝ∠)
438L:
确实,蛮蠢的,这个案子(悬疑爱好者失望离去)
439L:
毕竟又不是什么千古悬案,只是警察局的日常案件而已
440L:
因为妮妮展现出了破案能力,所以楼主同意收养她了吗
好……好现实
441L呼啦圈:
我家妮妮果然天才绝顶火眼金睛明辨是非一切罪恶都逃不掉她的眼睛(′`)
442L:
回复441L:不……妮妮根本分不清那种表现是犯人哪种表现是受害者吧(你看可怜的店主),她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模仿出来给楼主看而已()
记忆力超群倒是真的
443L魔尼尼(楼主):
回复440L:与其说是妮妮展现出了破案的能力,不如说是妮妮让我看到了她的决心……
我一直知道她的模仿能力能被用在破案上,局长也劝过我想要我来培养妮妮让她成为能够协助我们侦破案件的好帮手,但我并不想让她接触这么多的犯罪事件,我担心接触过多黑暗面会影响到她,我不想看到那天真无邪的笑容从她脸上消失。
但她用行动告诉了我,她的能力可以胜任这项任务,经历过凶杀案的她不会被轻易影响,以及,大概、也许、可能的是——比起安逸幸福的平静生活,她更想跟我生活在一起。于是在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后,我最终还是决定收养妮妮。
在告知妮妮这个决定后,她高兴地蹦蹦跳跳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模仿了,模仿的内容却不是任何一位受害者。
她模仿着我,抬起手标准地敬了个礼。
444L魔尼尼(楼主):
【熟悉的办公桌上,魔尼尼顶着几乎能整个盖住她的宽大的警帽抬起头,冲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jpg
445L:
呀,小警花
End
首席法官&大学教授
如题
控制不住我罪孽的手
想搞父母爱情了
这次脑补左然爸妈的爱情
又名左然是怎么来的(bushi)
ooc算我的
部分设定与官方不符
聂秋就是个牵线的工具人(聂老师我对不起你)
(一)
第一次见到安华,是在篮球场边。
左临川自以为准备完全,投出一个三分球。奈何球有自己的想法,碰到篮筐后长了翅膀似的飞出去了。
左临川迅速预判篮球的运动轨迹,跑去捡球。
只是,没他预判到安华捧着书走在球场边。
“哎,小心!”左临川朝着安华的背景大喊,“小心!看路啊!”
安华条件反射一样的抬起头,看见篮球朝她飞过来。
她吓得后退半步,直直...
她吓得后退半步,直直的撞进左临川怀里。
“咳……”左临川飞快的和她拉开距离,“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华转过身,这才看清,这个男孩是自己同班的左临川。
“你怎么在这?”
左临川疑惑:“你认识我?”
“你……”安华懵了,检查了自己的记忆,确定没记错后,竟笑出来,“你糊涂了?我们在一个班啊。”
“哦……那我正好和你互补,和我打过照面的人,我很快就记住了。”安华笑了笑,“你每次上课都坐在最后一排,回答问题也总喜欢标新立异,我对你印象可深了。”
“咳……真的吗?我……”
好在逆着光,左临川泛红的耳根不那么突兀。
“喂,是谁刚才一本正经的教育我,能力不到家就别耍帅?”聂秋抱着篮球,轻巧的从篮球场外的围栏翻进来,“看来不是我的问题,这球不听你的话。”
“拿给我就行,别扔!”眼看着聂秋举起球,作势要扔过来,左临川很慌,“哎,你要是敢扔,我就……”
然而,他说晚了。
聂秋一点也不手软,没等他把话说完,球奔向了左临川的脑袋。
安华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你没事吧?”
左临川灵活的踩住落地的球,朝她摆摆手:“没事,我经常被砸,习惯了。”
“怎么回事?你都不知道接住吗?”聂秋跑过来,“哟?安安也在这呢?”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安华朝聂秋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拿人的脑袋当篮筐,你能保送NBA。”
说着,绕开聂秋头也不回的走了。
左临川捡起球:“你们认识?”
“初中同学。”聂秋看着她的背影,“她一直在吐槽我的球技,从我们认识开始。”
“说实话,我也挺想吐槽。”左临川拿起场边的矿泉水瓶,“走吧,天快黑了。”
(二)
“你旁边没人吧?”左临川站在课桌旁,“没人的话,我坐这。”
安华诧异:“你不抢最后一排的位置了?”
“冤枉,我坐最后一排,是因为我懒得走到前排。”左临川毫不客气的坐下,“顺便,我了解了一下,我们班,你的高考成绩排在第一。”
安华来了兴致,靠过去:“哎?那你呢?”
左临川沉默。
“遮掩什么,高考成绩只能证明你在那个阶段的能力,说明不了你的以后啊。”
“咳……其实……”左临川眼神躲闪,“我就没参加过高考,我保送的。”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左临川到今天还在疑惑,怎么就把天聊死了呢?
(三)
课堂上,教授在讲一个案例。
基本案情大致是:丈夫酗酒后经常因妻子婚前感情问题对其殴打,曾致妻子受伤住院。某天,丈夫酗酒后在家中再次殴打妻子,用手抓住妻子头发,多次打其耳光,用拳头击打其胸部、背部。妻子被打后带着儿子前往其父亲家躲避,将儿子放在父亲家后,在村西侧河道内投河自杀。
安华小声议论:“如果我是法官,我就二话不说直接死刑。”
“我理解你作为女性更容易和这类案件的受害者共情。”左临川在书上做了几处标记,“但我们应该冷静客观的看待案情。”
“我觉得我很客观。”安华不服,“按照目前的法律,我认为对于施暴者来说代价太小,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但涉及到家暴的案件,背后还有很多复杂的事,绝不是你拍拍桌子就能下定论的。”左临川来劲了,和她理论,“夫妻间发生的虐待案件,一方因虐待致死,一方被定罪服刑,往往造成未成年子女精神创伤、失管失教、生活困难。所以,我们不能非黑即白,当一个人犯的错和他受到的惩罚不匹配时,就会引起更多社会问题……”
“你是说,在家里对弱者实施暴力,让亲人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这不值得让他付出对应的代价吗?”安华很激动,完全忘了自己在课堂上。
“不,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左临川拍了拍桌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能让自己的价值观影响判决结果,如果你不能冷静客观的看待某一类案件,你就……哎,聂秋,你踢我干嘛?”
聂秋疯狂使眼色,总算让两人想起自己上课。
教授一脸和(核)善的微笑,看着左临川:“来,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根据这个案例……”左临川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如果我来判,二话不说,直接死刑。”
教授:???
安华悄悄扯他的袖子:“咱不闹了,你认真回答问题。”
“我超认真的。”左临川理直气壮,“就算罪不至死,我也要尽全力——争取死刑。”
聂秋在课本上画起圈圈:“果然……人的本质是双标……”
(四)
左临川是个标准的学霸,从小到大就没考过第二。
安华经常以“讨论专业方面的问题”为由,和他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某次下课。
聂秋戳了戳安华:“安安,笔记借我抄一下。”
左临川比她反应快,先一步回过头:“你就不能自己把笔记做了?”
“刑法学老师写的字我看不懂。”聂秋无辜的眨眨眼,“直接抄她的,效率高。”
左临川面不改色,把自己的笔记本扔给他:“这种事,直接找我。”
聂秋看了看两人,识趣的收拾东西:“很好,谢谢,我走了,笔记本晚上回寝室还你。”
“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讨论。”左临川趴在桌上,抽走安华的笔记本,“正好,他把我的笔记本拿走了,我借你的看看。”
“这个知识产权法的案例……”安华皱眉,“你……说好看笔记,你怎么……”
“山有木兮木有枝……”左临川轻轻翻过笔记本的扉页,“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文艺的时候。”
“看笔记就好好看,乱翻什么……”安华死死按住他的手,仿佛笔记本上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左临川有些刻意,把手缩回去,“抱歉,我没有乱翻的意思……随手翻到的。”
安华靠在椅背上,飞快平复自己的呼吸:“嗯……那个……我有道题没想明白……”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提刚才的事。
暮色四合,教室里的光线越来越弱。
左临川收起桌上的书本:“走吧,晚上没安排的话,我们一起吃晚饭,再到图书馆去。”
安华没有起身的意思:“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左临川心脏狂跳,指尖滑过书本的边缘:“你说呢?”
“你别让我猜你的心思,我是真的猜不到。”安华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我想确定一件事,这么久了,我觉得你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这是我自作多情,还是……”
“你确实不一样。”左临川把东西收进包里,“你是我见过最上进,最自律的女孩子,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充满干劲,也很安心,我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安华直视他,“你对我,是有特别的心思还是……仅仅是礼貌?”
“我喜欢你。”左临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出这句话,“我不确定你的心思,怕吓到你,不敢贸然告诉你。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安华又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山有木兮木有枝。
仔细看,在那句话后面,有被擦掉的铅笔印——“心悦君兮君不知”
“没关系,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左临川坐在她身边,“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是继续做朋友。如果……”
“谁要跟你做朋友?”安华一拍桌子,“从现在起,我们没得朋友做了。”
“不……不至于吧?你要因为这个和我友尽?”
“我……我恨不得敲碎了你的脑袋……”安华气笑,“我是想……你做我男朋友。”
左临川愣了一瞬间,痴痴的笑起来:“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安华伸出手:“算。”
左临川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走吧,一起吃饭。”
(五)
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聂秋就开始郁闷。
以前经常和安华一起去图书馆找资料,现在没人和他去了。
以前经常和左临川一起打球,现在也没人和他一起了。(除非安华不在学校)
聂秋在地上画圈:“罢了,这样也好,从今天起,我身边的人能凑一对是一对,以后就省了一半的份子钱了……”
“咳。”左临川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如果都是你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准备两份份子钱吗?”
“不陪女朋友了?”聂秋接过水,还不忘瞪他一眼,“是谁之前还唯唯诺诺的,哎呀,她不会喜欢我的,我不觉得她对我笑是有什么意思,算了,我至少我现在在她身边,我已经满足了……噫,这么快就见色忘友了……”
“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左临川拎起聂秋,“走吧,安安说你喜欢学校南门的陕北面馆,今天我陪你去。”
“你请客。”
“我请。”左临川勾住他的肩膀,“只要你吃得下,不限数量,随便点。”
聂秋是熟客了,轻车熟路的点了菜。
“老实交代,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左临川挑眉:“好好吃饭。”
“哦,其实是因为安安今天晚上排练,我要晚上九点等她结束了去接她。”
聂秋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嗯……其实还想请你帮我想想,下周一是安安生日,我送她什么礼物比较好。”
“你送的,是块废铁,她也喜欢。”
“少跟我贫。”左临川掰开一个肉夹馍,“你和她认识这么久,你知道她每次生日都怎么过吧?”
聂秋很自然的接过左临川手上的半个肉夹馍:“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变来变去,我们当同桌的时候她喜欢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便签本,但她现在很鄙视这种行为,说自己早就不是小女生了。”
“聂秋,问问她,最希望从男朋友这得到什么。”左临川笑了笑,“帮我探探她的口风。”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因为……我总在问她类似的问题,怕她嫌我烦。”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的帮你套她的话。”
“谢了兄弟。”左临川递给他一罐啤酒,“千万别直接问,隐晦一点。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就告诉我。”
“不怕我也嫌你烦啊?”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左临川忽视他不满的样子,“所以,你烦不烦我,我是无所谓的。”
聂秋:淦
(六)
自习室
左临川拍了拍她的头:“给你带了个你喜欢的东西。”
安华坐起来:“这是……哇,二厂汽水?”
“昨天几点睡的?”
“什么?”左临川一哆嗦,“你明明和我说的是,收个尾就回去。”
“你怎么这么傻……”左临川侧过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什么最近这么拼命?”
“我告诉你,你不许笑我哦……”安华缩进他怀里,“你那么优秀,我也想追上你啊。”
“你已经追上了。”左临川心中微动,“你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出色。”
“但我还有更大的野心呢。”安华压低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我要在考试成绩上超越你。”
“好啊。”左临川笑了笑,“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你这次考试能超越我……”
安华看着他。
左临川伸出手,把她圈进怀里:“如果你能超越我,毕业之后……我娶你。”
那三个字仿佛烫嘴,但安华听清楚了,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你这算是求婚?”
“咳……”左临川耳根泛红,“我认真的。”
“等一会……”安华凑进他,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言外之意,我要是没有超过你,你就不会……”
“没有超过我,你就嫁给我。”
安华和他拉开距离:“我怎么觉得被你套住了,但我没有证据?”
“套住才好。”左临川揉着她的头发,“快去学习。”
(七)
成绩出来,安华头一次考了全班第一,很险,比左临川高2分。
“我怀疑你放水了。”安华盯着他。
左临川一本正经:“我要是真的想放水,我就直接交白卷。”
后来,在安华的“威逼”下,左临川终于允许她研究自己的考卷。
一切正常,只是最后一道压轴的案例分析题……有那么一丝丝……
题目要求,简述材料中的案情,并写出合理的判决结果。
是很典型的家暴诉讼案件。
左临川洋洋洒洒写下一行字:情感上,我更倾向于二话不说,直接死刑。
安华:???
于是这件事成了左临川过不去的黑历史。
哪怕过了很多年,阅卷的教授还记得这件事。
甚至,左临川2021年就任首席法官,教授发来贺电:坚持你信仰的东西,顺便——慎用死刑。
左临川强忍着把教授拉黑的冲动:“夫人,我有点后悔了,现在觉得,我当年就该交白卷。”
安华连忙靠过去顺毛:“你知道吗?因为你那句二话不说直接死刑,我比以前更爱你了。”
“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左临川抱紧她,“用一段终身的黑历史换一个你,我觉得很值。”
“没有回忆的人,也没有未来,他们会走向孤单、软弱、动摇并逐渐沉沦。”卢娜的语气就好像从喉咙中蹦出的每个单词都不是出自她口。
邓布利多很快再一次垂下头来。
莉莉看向哈利,她觉得自己在孩子的童年没能给他留下作为一位母亲应有的回忆。
赫敏也想起了自己对父母施的那个遗忘咒,但她还是对卢娜提问“你的意思是,地图上和员工守则上可以延虚线撕下来的部分是回忆?”
“那是动物园的回忆。”
哈利看着赫敏停了下来,也许她也不知道究竟人们要对抗什么。
“我们应当发现,员工守则和游客守则中对得上的部分。”米勒娃敲...
“我们应当发现,员工守则和游客守则中对得上的部分。”米勒娃敲了敲桌面。“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发现。”
“是的,教授。”乔治笑着说。
弗雷德在一旁把羊皮纸铺开,假装是正在讲课的教师。“我们发现了饮料店里的兔子血,”
“并不是员工放上去的。”
“员工似乎在帮助游客避免危险。”纳威这么说道。
雷古勒斯侧过头说“游客和员工都会遭遇危险。”
西弗勒斯悄悄记录着。
“兔子区的树荫也是不安全的,要一个月修剪一次。”
“在兔子区,听见不来自游客的笑声时,游客和员工都要撕下一些东西,游客要握在手里,员工要把它丢去大象区的草坪。”赫敏接力,她对自己不是第一个回答麦格教授感到懊恼。
“狮子,准确地说是白狮子,游客和员工都将白狮子视作是安全的。”莉莉对白狮子有些在意。“游客守则里甚至写了,狮子园区是安全区。”
西弗勒斯很想对着狮子这个关键词输出一波嘲讽,但他忍住了,于是递给邓布利多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邓布利多看见西弗勒斯的眼神,当做夸奖一样收下,回应了一个足够灿烂的笑容,这把西弗勒斯恶心坏了。
“关于海洋馆我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哈利吸了一口可乐。
“海洋馆是不应该出现的,远离劝你去海洋馆的人,无论是游客还是员工都遵守这个规则。”罗恩总结了一下,这让哈利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我们先继续往下读吗?”哈利说。
“等等,还有一点。”罗恩说。“游客守则说只要遵守规则就能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罗恩指着自己的羊皮纸上的这句话,他没注意到,大家并看不出他指着哪里。
罗恩继续往下翻,直到他发现员工守则的内容还没发给他们,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但员工守则里说,生命可贵只有一次。”
“这就是说,员工可能遇到生命危险。”哈利猜测,“或者说游客也有可能遇到。”
面包夫妇~
(⊙ω⊙)我只要甜蜜蜜~
神奇动物的CP算全摸完了~
OOC警告
私设警告
我是土狗,一定要来一次追妻火葬场
当他向你提了分手。
左然
“抱歉,蔷薇,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合适,分……分手吧,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我未婚妻。”
“左然,你……你是不是没睡醒?”
“不,我很清醒。”
“前几天我们不还商量着结婚要在哪办……”
“我很抱歉……”
“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不合适。”
“这么多年了,你才告诉我不合适?”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你可以提出任何补偿要求,我都会答应。”
“我不需要,左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从那天起,左然退出了已经国际化的忒弥斯律所,你向翟星姐申请了外派,调去了海外分部,拒绝在回未名市。
陆景和
“姐……蔷薇,有件事我要跟你谈。”
“你怎么突然喊我名字?”
“我们解除婚约吧。”
“陆景和,今天不是愚人节,这个玩笑也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
“我不信。”
“我喜欢上别人了。”
“陆景和,你当我三岁?”
“行吧我说实话,和印最近有点麻烦,只能跟xx集团合作才能度过危机,人家女总裁提出来的要求就是联姻,我答应了。”
“你说过……”
“不作数了。我名下的几套房产,车之类的都已经过户给你了,还有家里床头有个用你名字开户的存折,里面给你存了15亿,都当做补偿了,姐……蔷薇,对不起。”
从那天以后,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和印和xx强强联手,商业版图进一步扩展,你在报道上见到了那位干练的女总裁,跟陆景和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你向律所提出了外派的申请,再也不肯踏入未名市一步。
莫弈
“蔷薇,我想,我们的婚约要解除了。”
“莫弈你好讨厌,在梦里也吓唬我!”
“你知道的,这不是梦。”
“为什么?”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
“假话就是不爱你了,我腻了。”
“那真话呢?”
“继承斯沃尔特的爵位不能有一位来自异国的平民夫人。”
“你不是说过你……”
“我突然厌倦了现在的这种生活,我想回去继承爵位,掌控更多的人,毕竟现在能给我掌控玩弄的人太少了,不是么?”
“莫弈……你认真的么?”
“从现在起,不要在叫我莫弈,叫我VilhelmRichardAlbertdeHaspran,亦或者哈斯普兰公爵。当然,作为补偿,我在未名市的所有产业都会给你。”
“啪。”
“这一巴掌打的好,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打一巴掌。”
“不需要了。”
你从莫弈家出来后直接向律所递交了外派申请书,几天后就离开了未名市。
夏彦
“夏彦,你去哪了?扬哥说你这几天没出任务。”
“我有点事……”
“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
“对不起……”
“算了,你受伤没啊?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不回去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回去了……”
“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你找不到的,我们……分手吧,你在找个男朋友未婚夫吧,别等我了。”
“你是不是病情又出现问题了?你在哪!!!”
“病情没问题,上次去的时候扬哥不是说了已经研究出来药了么,不信你可以问他,问部里任何你认识的人。”
“那为什么?”
“我……我对你……我对你只有亲情没有爱情,以前是我误会了,我很抱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耽误你了,未名市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你当补偿,我走了,不用来找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联系了扬笑以及所有夏彦的同事,所有人都联系不到执意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渡鸦,你把订婚戒指交给了扬笑,让他转交夏彦后,头也不回的带着行李出国进修学业。
【敝帚自珍十五题】
1.自以为精妙的草蛇灰线
2.用心良苦的私设
3.寓意深远的标题/题记
4.OC名字的含义
5.致敬经典的意象/修辞
6.偷偷玩了个梗
7.“下笔之前做梦也没想到会写出这样的剧情”
8.儿大不由娘的人物
9.修不好的bug
10.遗憾终生的烂尾
11.不为人知的原型
12.照进现实的片段
13.“没有人知道这...
13.“没有人知道这段把我写笑/哭/硬/崩溃了”
14.自封神来之笔(or创作巅峰)
15.回味腿肉的感慨
金妮的选角
华纳为了拍电影选角,不论原著里角色相貌多普通,都要选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小演员们来演戏,不然拍出来给谁看?比如也没真选一个满脸雀斑的小演员来演罗恩,鲁伯特小时候的颜值说一句可爱也不违和;丹尼尔艾玛汤姆均在此列。只是后来谁能一直颜值在线,也不是片方能确保的事了。
而金妮的演员邦尼长期饱受诟病,因为颜值不是原著里面大美女人设。甚至很多人说艾玛演员应该和邦尼互换。
然而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第一部电影选角的时候,罗琳压根没确定哈利官配是谁?所以导演眼中金妮作为戏份并不重的角色,颜值没那么漂亮可爱也无所谓?(罗琳对电影影响程度众所周知,不赘述了。)简而言之:如果第一部电影就确定了哈利官配是金妮...
然而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第一部电影选角的时候,罗琳压根没确定哈利官配是谁?所以导演眼中金妮作为戏份并不重的角色,颜值没那么漂亮可爱也无所谓?(罗琳对电影影响程度众所周知,不赘述了。)简而言之:如果第一部电影就确定了哈利官配是金妮,怎么也应该按照艾玛的颜值标准,来选这个全书第一男主角的官配吧?
金妮的颜值设定
第四部金妮舞伴是纳威,而当时的纳威在同龄人眼中并不是有魅力的男生,说难听点甚至是个不怎么样的选择(没有diss纳威的意思)。这一点从罗恩不相信赫敏有舞伴,问她所说的舞伴该不会是纳威吧?喊赫敏赶紧见好就收,从哈利和自己中挑一个,别嘴硬了,可以看出。西方人本来就发育得早,卷四的金妮如果真是罗琳后来笔下校花人设,总应该有校内或者校外,比纳威更有魅力的男生慧眼识珠,邀请当她舞伴吧?
金妮消失的护夫行为
卷六是定官配的一部。罗琳给金妮加了不少护夫的戏份:比如火车上斯拉格霍恩说有传言说哈利是救世之星,因为詹姆莉莉被伏地魔杀死所以获得了神秘的力量。旁边的布雷斯轻轻咳嗽了一声表示不相信。金妮马上怒怼:“布雷斯你的特长就是装腔作势!”以及罗恩因为球技烂,被斯莱特林解说员质疑哈利是不是给罗恩开了后门,金妮马上骑着扫帚去撞人。
再来看看哈金定情之后,金妮向哈利坦白,自己一直没有对哈利放弃希望,心里一直有哈利。赫敏让自己多专注自己,所以她去多交际,希望引起哈利注意。
也就是说,根据金妮自己说辞,四年级的自己仍然是喜欢哈利的。哈利在被质疑作弊把名字投入火焰杯后,遭到了不少嘲讽孤立,甚至罗恩也不相信哈利。那么按照金妮的行为模式,她难道不应该去怒斥不相信哈利的人,诸如罗恩西莫吗?
退一步,哪怕四年级的金妮没有后面铺官配时那么勇敢,或者说敢爱敢恨,最起码她安慰哈利一句:“我相信你没有作弊。”总是做得到的吧?连和哈利并不是很熟的迷弟克里维兄弟都试图帮忙,改变徽章上波特臭大粪的字样;金妮作为一直喜欢哈利的人,什么都不做,这说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