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的推荐LOFTER(乐乎)

世界乒坛从来就没有什么神,那些熠熠生辉名垂青史的前辈都仅有属于人类的血肉之躯,没有翅膀,无法以飞行攀登捷径。

英雄母亲!

烧饼宝宝玩刺激项目太逗了哈哈哈哈

台下预警,不喜勿入。

侯筱楼蛮呆。

这是栾云平坐在郭德纲书房里憋了半天总结出的原话。

郭德纲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抬眼看桌前的爱徒,栾云平正燥的揉搓自己的裤腿,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脸认真,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的。

可怎么会呢?侯筱楼这孩子是传习社出了名的精灵讨喜的啊,也是因为这样,加上家里的关系,郭德纲和夫人商议一番才把刚来没多久的孩子指给了爱徒攀攀做首门大弟子。

可是这人才见了一天,想着徒弟第一次带徒弟,就叫家里来问问情况,结果等来等去桌前的人憋出了...

可是这人才见了一天,想着徒弟第一次带徒弟,就叫家里来问问情况,结果等来等去桌前的人憋出了这么一句让他吃惊的话。

“不能够平儿,筱楼这孩子不是个不开窍的。你要知道,这开不开窍……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栾云平在师父家得到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指点就出了门,往家走的路上栾云平还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想来想去脑海里却是多了今天让他头疼的孩子的画面。

昨个晚上师父就和他说了让他去传习社把侯筱楼接来,虽说没有拜师但俩人也算是有了口盟关系,机灵的孩子都会脆生生的叫上声师父的。

栾云平来到传习社见到了在里面上早课的侯筱楼,大白胖小子看着真稀罕人。老师在上面提问也能大方的举手起来回答问题,答对了就乐的眯缝了那不大的眼,软软糯糯的像个发糕笑开了口。

看来是个好带的孩子,栾云平心想。

下了课老师把侯筱楼叫出来见了栾云平,栾云平背着手站在一边等着小孩唤人,结果这孩子脆生生的一声:“栾老师好!”给他差点没噎岔气!

小孩微微抬起嘴角眨巴着小眼睛看他,满脸无辜,这让栾云平也挑不出毛病。毕竟真的还没拜师不叫师父也没啥问题,栾云平脑子里这样想着,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

不出意外这是他的大徒弟,他想这会是个顶梁的孩子。

驱车回家的路上栾云平沉默的开车,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看后座的小孩。刚刚他是想让小孩坐到前面副驾的,这样俩人也能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结果没想到车门一解锁这孩子真的像个猴一样嗖的一下——窜到了后座。还像模像样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一脸“我是不是乖孩子快夸我”的表情看着栾云平。给栾云平看的直无语到冒烟儿。

得了!这还说什么?老实的回家吧。

不能和孩子置气,不能和孩子置气。栾云平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清心咒,才把自己心中的闷气散发掉。但他没想到,进了家门后侯筱楼才是站他头上点火!

让他进门说“谢谢”;让他找地方坐说“谢谢”;递杯水也说“谢谢”;就连上个厕所都得请示一下“栾老师我可不可以上厕所”?

栾云平说完就松开了钳制小孩的手,他眼看着身前的小孩急的有话要说,栾云平给了他机会,可是他又眼看着侯筱楼张了张嘴又闭上。

栾云平看了又看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能交心的孩子注定不会是他的好徒弟,看来这孩子和自己无缘了。

惦念孩子在自己这会睡不好,栾云平就又给他送回了传习社。他以为一切都会和自己想的一样,但他没看到他转身时侯筱楼的眼泪,也没听到小孩小心呜咽出的那句:师父……

侯筱楼被送回传习社后就回宿舍扑到自己被子上放声痛哭,惊的旁边的学生都不敢上前言语。

难道是他们的方法传授错了?侯筱楼没有乖到栾老师的点上?

方法?什么方法?

这就不得不从今天一早传习社里的一次简短会议说起了……

侯筱楼昨晚接到了栾老师会来找他的消息,孩子高兴的只见眉毛不见眼了,笑成了一个年画娃娃看着人都想摸摸。

小孩乐的颠儿颠儿的回到班级,一个撑身就窜上了桌子,大摇大摆的坐在上面摇晃着腿,哪里有半分前面所说的局促不安?

侯筱楼满心满眼都是明天可以见到自己的师父。啊——师父,师父,这个词还真的很让人心动,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成为有师父的孩子了!

但很快同伴的话打消了他的兴奋感。

“我说小猴子啊,我们都知道栾老师多么严格讲规矩吧,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讨栾老师喜欢呢?”侯筱楼上上下下枕着双下巴看了看自己,疑惑的眨巴眨巴眼。

同伴们见他还没懂,嫌弃的砸吧一声嘴,又细致的解释起来:“你看看你啊天天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栾老师能喜欢这么皮的小子吗?唉我听说他们老师都喜欢听话乖巧的学生,小猴子你这欢脱的性格可得换一换。”

是啊是啊——旁边人的迎合让侯筱楼也将那话进了心。是哦,先生们是不是都不喜欢这种机灵到怪的,上蹿下跳的不稳重,对,不好。

“那我怎么办?”小孩急忙找同伴想办法。

“我给你说你就这样……”

“唉对装的傻一点,别这么机灵……还要有礼貌!要多说谢谢对不起啥的……”

“噢噢噢!还有还有!千万不要一见面就叫师父!那样显得你多谄媚啊——就叫栾老师!保准没错!”

一群半大小屁孩们根本没想到自己悉心讨论出来的方法竟然能失败。一群人围着趴在被子上痛哭的侯筱楼不知怎么办,侯筱楼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死哭死嚎,眼泪刷刷的往下落,这场面吓得一众学生压根不敢上前,只能拔腿就跑去找老师。

正巧今天传习社值班的老师是高老师,高峰被学生稀里糊涂的拉到宿舍的时候还不知道咋回事,一路上就只听到了什么侯筱楼什么哭什么栾老师啥的……

高峰一到宿舍一看,好家伙——侯筱楼真的哭的震天动地,这方圆十里怕是都能听到他的哭声。高峰正要开口问问咋回事呢,却见侯筱楼这孩子一睁眼看到了他,叽里滚蛋的下床巴巴来到他身边。

赤着脚肿着小眼泡伸出手扯扯他的衣角,断断续续的边哭边说:“高,高老师……您能不能…让我师父来一下……我不想师父不要我唔啊!——”

侯筱楼觉得刚刚就是一场梦,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为什么刚刚他还在传习社宿舍,现在就站在师父家里了呢。

并且谁能和他说说,为什么师父手里还拿着戒尺?

这次栾云平学会了,他想明白了师父说的那句开窍不看他们是什么意思了——是啊,孩子开没开窍不关师父的事啊,这不都看他自己嘛!他要装的痴傻呆笨的这辈子都开不了窍!

所以栾云平打心眼儿里敲定了侯筱楼上午是在装愚笨,心里一团团的火就向上冒,气的直接拿出了戒尺,要好好的给这小孩上上一课。

看着眼前的小孩哭成小花猫,紧张的望着自己手上的物件,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栾云平也息了点火,招招手示意侯筱楼过来。

侯筱楼得到指示慢慢走上前,但走了没几步就怎么也不走了,离栾云平还有好远呢。栾云平见状直接把戒尺往地上一杵,冷声说了句:“上这来。”下一秒白胖的小子就立马站到了今早上被训话的腿中间。

还是被师父的腿夹着,还是被拉住小手,可不同的是现在师父手中有了凶器!这个物件还不停的在自己身后游走!侯筱楼紧张的小脸煞白,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下一秒感觉又要哭出来。

“不许哭。”栾云平不悦的道了句。眼看着小孩把到眼眶的眼泪生生憋回去。

看冷静的差不多了栾云平才开始问话,毕竟还是要问清楚到底这孩子要干嘛。

“今天上午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能说吗?不能说我就去传习社找你们老师问,老师不知道我就去找学生,一个个问,我就不信问不出来。”栾云平把侯筱楼脸上的表情看了个彻底,就知道小孩心中藏着什么事。

“我能说……栾老师我……啊!”

侯筱楼激动的解释,突然身后却被狠狠的抽了一尺,疼的他一跳,却因为在师父腿间动弹不得,只能疼的咬嘴唇憋住了眼泪不让流下来。

栾云平冷脸扫了委屈的小孩一眼:“早上都说过了,该叫我什么?记不住咱们就多来几下,看看能不能记住。”说罢又在小孩身后翘起的两团上落了两下。

“唔……错了,叫您师父,师父……”侯筱楼明显感受到身后横着三道火辣辣的印子,并且还在逐渐变烫变肿,他在传习社学习可从没挨过这样的打。

“到底怎么回事自己说,被我发现有隐瞒我就给你送回去,哪来的回哪去。”

在栾副总的巨大威亚下小孩忍不住全招了,栾云平越听眼皮越跳的厉害。

搞了半天,这孩子是怕自己不喜欢他机灵活泼?才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小傻子!?

哎呦我的傻大白儿子哦~要不是看上他的机灵劲儿和上人见喜的模样,栾云平还真不一定收他。

侯筱楼说完了就捂着脸崩溃大哭,懊恼怎么就想出这么个破主意,也不知道师父还愿不愿意要自己。

栾云平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今天打成什么样孩子不会怕自己。

“才拜师第一天,就知道想方法蒙师父了是吧。”栾云平这话说的可真的要把侯筱楼吓跪了。

“唔不是……”

“停!我就问你,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师父吗侯筱楼。”

“愿意!”,小孩迫不及待的大吼,尖利的童声都激动的破了音。

栾云平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估计,对于小孩的这个回答也很满意。看了看这让人稀罕的大白胖儿子,心中爱的了不得,但脸上还是凶巴巴的,甚至直接揽了小孩趴到腿上,手放到裤腰上,无视小孩的挣扎,直接给遮羞布扯了个彻底。

侯筱楼下半身光溜溜的趴到了栾云平腿上,白皙的脸早就红成了个猴子腚!

刚刚被抽的三道印子还清楚的留在肉面上,栾云平看了看把握了下力度说,“第一次见面本不该打你的,但是你既入我门就要遵守我的规矩。对待师父不坦诚,投机取巧的没有真诚待人,这点我不许。犯了错在我这就要罚,戒尺规矩上身不能躲、抵,一旦违反翻倍重来,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师父……”小孩声音都在颤抖,两只手紧紧搂住了师父的腰身,真是个让人心软的好手。

“念在是第一次,小惩大诫20下,自己清楚报数。”

侯筱楼感受到尺子扬下的风声,两指宽的尺面落在了白白软软的臀面,疼的小孩变了音,“一……”

“唔二……”

“啊三……”

“呜呜师父~四。”

栾云平无视怀里小孩疼的颤抖的细节,一心一意的往小孩身后落板子,孩子还小身后地方不大,栾云平怕一个不注意打偏了再受伤。

就是因为身后地方小,所以没有十下侯筱楼身后就被抽了个满满当当,整个臀面红亮高肿微微一动都疼。小孩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嗷嚎着哭腔坚持报数,好不容易挨到了十八。

“唔啊!十八……我错了师父呜呜。”

栾云平见效果差不多了,这孩子也挺听话的,怕真的打厉害了再吓着孩子。于是大手搂住了侯筱楼的腰,右手抄起尺子啪啪最后两下打完,侯筱楼也成功的滑落到栾云平的怀里。

“我是谁?”栾云平把怀里的白团子捞起来又夹在腿间。

“呜呜,师父。您是我师父……”挨完打了小孩也敢放大了哭声,呜呜呜的哼唧个不停,时不时的用手背摸一把泪,擦干净了眼泪就又坚定的看着师父。

栾云平宠溺的看着小孩笑,看着小可怜模样心里也软了一片,给人揉了揉呆毛唤了句:“好儿子~”

栾云平抱大白团子进屋,小孩老老实实的趴在师父怀里不敢动,但是身后吧还凉飕飕的——因为没穿裤子。

“师父那个……可以先把裤子提上吗……”越说声音越小,羞的像个煮熟的虾子。

栾云平斜了小孩一眼笑了笑没理会,直接给小孩扔床上给上了药,看见小孩害羞的把头蒙在枕头里还偷偷的回头偷看自己。

栾云平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还偷看呢?师父又不吃人,还能把你咋地?”

小猴子光溜的躲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师父看了又看,“哼师父好看!就想看!”

上完了药栾云平还是心疼的上前摸摸小徒弟的脑袋,圆头圆脑的孩子看着让人稀罕。一场严肃的惩罚过后,师徒俩人的磁场还靠近了些许。

侯筱楼也不那么怕师父了,小机灵鬼的顽皮性子又显出来,不老实的在床上顾涌顾涌的向栾云平所在的方向拱来拱去,一直到了人手边。

“干嘛?”栾云平也搞不明白这孩子要干嘛。

“嘿嘿~就是…徒儿能抱抱师父嘛?或者或者!师父抱我也行!呐——给师父抱。”侯筱楼得了便宜卖乖的张开手等抱抱。

栾云平看着面前这明显拿捏了他的徒弟满眼不可置信,揪起小孩的耳朵就是一个旋转,边拧耳朵边凶。

“这个时候你开窍了!早干嘛去了!”

番外:

后来的一周,栾云平真的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上一次就应该给他打的坐不下!

整整一周这臭小子就没消停下来!天天不是逗乐玩闹就是卖萌耍贱,正经的功课和作品说的一团乱!只要有侯筱楼在的地方众人就能听到栾队处在爆发边缘的怒号。

“侯筱楼你小点声。”

“侯筱楼不许跳,好好走路。”

“侯筱楼你给我好好练功,你看你说的是个什么玩意!”

“侯筱楼不许欺负同学!”

“侯筱楼!”

“侯筱楼!!”

“侯筱楼!!!”

……

“……侯筱楼你给我滚过来趴着!”

(完)

在下温礼

钟爱德云

文笔浅陋

还望不嫌

生日放送,看在我生日的份上骂的轻一点好吗。

作为一个刚接触栾家门的写手写出来的东西还有许多不足,但是我尽力了,谢谢各位看官。

梗来自俩人瑞丽采访,“严重生气,严厉批评”

哭包预警,各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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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生气,严厉批评

关于师父最烦的超时,高筱贝一直是记着的,可是当他今天在台上第n次被观众搅和乱了节奏的时候,他还是慌了,一乱就容易忘词,忘词就更紧张,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活说的七零八碎,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还超时了。

高筱贝早忘了自己是怎么下台的,就记得下场跟师父擦肩而过,低着头连看都......

高筱贝早忘了自己是怎么下台的,就记得下场跟师父擦肩而过,低着头连看都没敢看人一眼,生怕师父一脚踹过来,挺大的个子缩在筱楼后边儿,场面还有些滑稽。

而栾云平是一句话都没多说,只给他们哥儿俩指了个位置就随高老师上了台。

那高筱贝跟侯筱楼哪儿有不明白了,搭档俩人相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连衣服都没换,丧眉搭眼的挪到后台,跪在了香案跟前。

俩小孩儿在这儿规规矩矩跪着,其他人都避着嫌,该走的走,该躲得躲,总队长家的笑话可一点儿不好看,谁都知道这位总队长虽然脸黑手黑,可他护犊子护的紧。

高筱贝小幅度扭头看了看搭档,小声儿开腔,“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侯筱楼白他一眼,对这种恶心的话不以为然,“滚,欠我一个月的饭你。”

高筱贝心里舒坦了点儿,可是师父的规矩他们也清楚,今天这关没有那么好过。

筱贝低着头反思自己这一场活出的差错,一遍复盘下来撇了撇嘴就暂且不想了,因为他复盘的时候发现自己实在该罚,说的实在不叫东西,就是连累了搭档,让他薛微于心不安。

打从高栾二人掀开帘儿下了台来,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后台突然静的跟坟场似的,简直掉根针都能听见,气压实在是低的冻人,高筱贝后脖子都起了冷汗,偷偷瞄了师父一眼,不由得拔背挺肩,跪的端端正正。

栾云平没搭理他们,看着来搀扶高峰的郎昊辰嘱咐一句,“给他们俩记上,该划考勤划考勤,该扣工资扣工资。”郎昊辰看了看自己师父没什么反应,便点头应下。

栾云平解着自己大褂儿扣子回头看看自家搭档,“今儿也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吧要不。”

高峰往跪着的两位身上扫了一眼,拍了拍栾云平肩膀,“别吓着孩子。”

栾云平一笑置之,“得,替孩子谢谢您吧。”

高峰等换好了衣服带着自己徒弟先行一步,剧场后台至此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就剩下他们师徒三人。

高筱贝和侯筱楼心里越发打鼓,后背绷得十分紧,以至于栾云平拿扇子敲了敲高筱贝肩膀的时候,把孩子吓了一激灵。

高筱贝没敢回头,呼吸都变沉重了,轻轻喊了声,“师父……”

栾云平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喜怒,一点儿没跟俩人废话,站在他俩身后问道,“我说没说过超时的问题。”

“说过……”俩孩子耷拉着脑袋回答。

“嘱咐过你们没有?”

“嘱咐过……”

“行,说过也嘱咐过,还犯,这事儿怎么说。”

“我们错了师父……”

“甭说这没用的,我问该怎么办。”

“该罚……”

“怎么个罚。”

“划考勤,扣工资……”

“那是单位罚的,不是我当师父罚的,接着说。”

栾云平说的无波无澜,可难为了俩孩子,俩人悄悄互相看看,师父越这样越可怕,比直接劈头盖脸骂他们一顿还让人害怕,简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后还是筱贝深呼口气咬着唇开口,“……该,该挨打……”

侯筱楼闻言也低下头算是默认。

栾云平啧了一声,背着手跟俩人身后悠悠开口,“哦,打多少。”

俩孩子又羞又臊,脸都快红透了,这挨个打还得自己定数,定少了也不敢,定多了不合算,还不如师父说多少是多少,可真是难为死孩子了。

“说话。”没听见回应,栾云平声音拔高了两度压过来。

跪着的俩也没辙,在这儿干耗着也不行,侯筱楼一咬牙报出个数。

“打……打五十……”

“一人五十还是俩一块儿五十。”栾云平非得掰开了一句句问。

“一人五十……”侯筱楼也是豁出去了,高筱贝为着连累搭档在一边儿不敢说话。

“五十,五十能记住吗。”

“能……”俩人答的齐整。

“那行,高筱贝,拿东西切。”栾云平说完这句,转身离俩人几步远,拉了个椅子坐在俩人身后。

被点名的高筱贝机械着起身,去请来了供在后台的藤条,这玩意儿两根绞成一股,高筱贝从没试过这东西的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他也不敢耽误,拿来了走到栾云平身边,低着头双手奉上。

栾云平没搭理他,挥开了扇子倚着身后桌子指了指跪着的那位,“筱楼,大褂儿脱咯。”

侯筱楼闻言照做,脱了大褂儿叠好了放在一边儿,又规矩的跪好。

栾云平拿扇子点了点身边儿快把头埋起来的长颈鹿,“去吧,五十。”

高筱贝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儿寻思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栾云平看他一眼,“打人还得我教你吗少爷?”

“不是……”高筱贝眉毛纠结的都快打了结儿,搭档本来就是被他连累的,这会儿还要他动手,他哪里下得去手啊。

“那得我请你?”栾云平一张脸似笑非笑,存着心要让高筱贝长长记性,盯得高筱贝汗毛直立,“你要不去咱们就在这儿耗着,看是你先站不住还是他先跪不住。”

高筱贝一张小脸儿都快皱巴成一团了,本来挺精神个小伙这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双手攥着藤条也不敢放下,简直是左右为难。

“打吧筱贝……”侯筱楼压下害怕,他知道这会儿搭档比自己更难受,不想让他为难。

栾云平扇着扇子坐在那儿不搭理人,筱楼还跪着,高筱贝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师父的话艰难挪到筱楼身边,纠结了半天,最后又可怜的看向师父,希望师父能饶了他,可惜栾云平依旧没搭理他。

高筱贝心里明白耗着也没用,看着搭档吞咽几口唾沫狠了狠心,举起藤条往筱楼身后招呼,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他哪儿舍得真用力啊,自己挨打有多疼他又不是不知道,以至于藤条落在筱楼身上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力度。

高筱贝掩耳盗铃的只当自己糊弄过了师父,心里数了第十下的时候只听身后栾云平没感情的打断,“重来。”

高筱贝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慌的厉害,只能再抬起手用了几分力打在筱楼身后,三下过后又被栾云平打断,“重来。”

栾云平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眼皮都没抬,只听高筱贝又重新开始,藤条呼啸而下,倒真用了几分力,侯筱楼也不可抑制的皱起了眉,可惜栾云平还是不满意,几下过后没感情的打断,“重来。”

高筱贝眼眶红了一圈儿,他实在下不去手了,搭档疼他更心疼,咬住唇角停下手一回身跪在了栾云平跟前,带着哭腔求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您打我吧……都怪我……”

栾云平看着自家孩子低着头满脸悔恨的模样儿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也难免动容,他不是非逼着筱贝当打手,他是知道这玩意儿打别人身上远比打自己身上好使,他也是从徒弟那会儿过来的。

栾云平心里叹了口气,拿扇子敲了敲眼前这孩子面颊,“台上那会儿怎不想着搭档也得挨罚呢少爷。”

“我知道错了师父……”高筱贝除了认错也无话可说,甚至连给自己开脱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不听这废话,你去不去,你不动手就一边儿看着,别在这儿碍事儿。”栾云平冲他挥了挥手抓过高筱贝手里藤条站起身来。

高筱贝一时心急,脑子一热一下就挡在筱楼身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拱火的行为简直是在添乱,他看着师父冷汗都下来了。

栾云平被这孩子突如其来的叛逆整的怒极反笑,背着手幽幽一句,“高筱贝,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还有点儿规矩吗。”

高筱贝哪儿听得了这种话啊,吓得咬着唇角不敢说话,他哪里敢忤逆师父,他是脑子短路了,眼眶憋的通红,一双眼里泪汪汪的,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不……不是师父……我……我是……”

栾云平不想听他废话,耐心让他消磨了个干净,藤条一下抽在高筱贝身侧胳膊上,高筱贝没的反应,突如其来的一下又狠又疼,眼泪一下就飙出来,身子控制不住往一边儿歪去,小孩儿咬着牙把疼咽进肚子里,又赶紧起来乖乖跪好。

栾云平指着他斥道,“嫌挨打慢我就成全你一回,大褂儿脱了,滚过去跪好。”

侯筱楼也慌了,可是师父气头上又不敢过分求饶,转过身小声儿喊,“师父……他不是故意的师父……”

栾云平脸色一沉,“闭嘴,老实看着。”

侯筱楼噤声儿不敢再拱火,高筱贝也已经脱了大褂儿,穿着打底的衬衣跟水裤背对着师父跪在香案前。

栾云平一句废话没有,拎起来藤条抬手就打在高筱贝身后,打的孩子一个激灵往前一扑,呜咽出声儿,却也不敢求饶,又回来跪好。

“报数。”栾云平一点儿情面不讲,一股子邪火儿蹭蹭往上涨。

“是,一……”高筱贝咬着唇角吐出个数来。

栾云平又抬起手,藤条夹着风呼啸而下打在高筱贝身后。

“二……”

“嗯……三……”

高筱贝双手垂在身侧狠狠攥着拳,一下一个激灵,咬牙忍着不让自己跌倒,可是水裤过于轻薄,藤条只往肉里咬,不过十来下过后连水裤都被栾云平抽的都泛了白。

高筱贝终于支持不住,哼出声儿来往前跌去,他赶紧双手撑住,跪伏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可是栾云平不等他,狠厉藤条接连抽在高筱贝臀腿,抽的他痛呼一声儿,往前一挺身,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哪里还有空报数,小声儿求饶着喊,“师父……师父……”

“起来。”栾云平一点儿不见心疼,拿藤条逼着孩子起来。

高筱贝撇着嘴啜泣出声儿,又不敢让师父听见,低垂着脑袋扶着地面小心的直起身子,侯筱楼也在一边儿看不下去,可是师父气头上他又无可奈何,只能心里替他捏一把汗。

等到高筱贝跪好,栾云平挽了挽袖子,藤条点着人肩膀,“少爷,逞英雄就有个逞英雄的样子。”

高筱贝疼的嘶气,心里都快委屈死了,他哪里是逞英雄,他纯粹脑子不够使,让师父的低气压吓得反应不过来,他也只敢想想。

“从头儿数。”栾云平开口,听的高筱贝心里又一紧,这,这都挨了那么多了,又从头数,今儿还有日子出去后台吗,高筱贝哭丧着脸,偷偷用手蹭了蹭眼泪带着哭腔答应,“知道了……”

栾云平对这小孩儿的乖觉有了几分满意,甩了甩藤条又开始往筱贝身后招呼,这孩子手长脚长的,跪着打起来手感正好,栾云平也没收着力,一下一停落在孩子臀腿上。

藤条抽在衣服上的闷响回荡在屋里,高筱贝疼的脑门儿上的汗顺着往下流,额前的软发被打湿了大片,身后的神经紧绷着也抵不过藤条跟长眼了似的直追着身后那团肉,小孩儿忍着疼老老实实报数。

“一……”

“二……呜……”

“三……”

“哼……三十二……”高筱贝眼睛被汗蛰的生疼,身子也摇摇晃晃的要支撑不住,终于,在高筱贝又挨了一下之后,小孩儿呜咽一声儿往前一挺,膝盖也离了地,小孩儿抑制着哭声抽噎。

侯筱楼看不下去,又心疼师弟,也顾不上许多,皱着眉一咬牙转身膝行两步,挡住栾云平又要下来的藤条。

“师父!师父……筱贝知道错了,您饶他这回吧……”侯筱楼捏着把汗,师父的心情他这会儿也拿不准。

“怎么着,剩下的你替他挨?”栾云平不像刚才那么疾言厉色。

侯筱楼都不用回头看筱贝那惨样儿,闭着眼狠了狠心点点头,“我替他挨。”

“不……别……师父……”高筱贝喘着粗气,听见这话挣扎着又跪起来,顾不上别的,拽住筱楼的手拉住他,“师父您打吧,都是我的错……”

“你们俩买菜呢,跟我这儿讨价还价的。”栾云平瞧着俩小孩儿争着替对方挨打的模样儿倒没有多生气,反倒有些安慰,搭档就得有这份儿心,才能走的长久。

俩小孩儿噤了声,垂着头不敢再说话,可筱楼也一步没让,跪在筱贝前面怯生生又大无畏的看着栾云平,颇有壮士断腕的意思。

栾云平瞧着这位,又看着后边儿哭鼻子的,到底是心软了,带上之前不算数的怎么也有五十多了,后台的藤条又粗重,小孩儿能挨到现在也算他有骨气,虽然心软面上还是冷着脸沉声开口,“高筱贝,记住没有。”

“记住了……”高筱贝啜泣着开口。

“记住什么了。”栾云平背着手揉搭着藤条。

“记住……记住不能超时……不能顶撞师父……”高筱贝委屈的不行,拿手背蹭了蹭眼泪回答。

“你呢。”栾云平又点了点断腕的这位。

“记住了师父,再没有下次了。”侯筱楼生怕答慢了又有小朋友要遭殃。

“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超时,学艺不精也好,观众搅和也罢,那都不叫理由,我这人只看结果,听见没有。”栾云平气儿消得差不多了,指着俩人教育。

“听见了……”俩人齐声。

栾云平把手里藤条递给筱楼,这才放过俩难兄难弟,“起来吧。”

筱楼接过藤条,扶着地面起身去把藤条送回原位,这边儿跪着哭鼻子的一听师父饶了他们,心里松了口气,眼泪更是止不住了,膝行着转过身来,有心一屁股坐地上可是奈何身后太疼了,这会儿又摸不准师父气儿消没消不敢太放肆,只跪在那儿委屈的看着师父抽噎。

“干什么,跪上瘾了?”栾云平皱着眉看他一眼。

“腿麻了呜呜呜……”高筱贝看着师父委屈死了,慢慢蹭到师父身边,轻轻拽着师父衣袖,眨了眨眼抽抽鼻涕勉强止住眼泪,“起不来了师父……”

“小兔崽子。”栾云平让他给气笑了,笑骂一句,“起不来别起了。”

话虽这么说,栾云平还是伸手把这孩子给搀了起来。

高筱贝嘶着气慢慢起身,活络过来的膝盖跟针扎一样,他偷瞄着师父神色,眼见着师父脸色没那么难看,靠在师父身上借着力哼唧着耍赖。

筱楼放好了东西,顺便收拾好了后台,这才过来站在师父跟前。

“行了,回家吧。”栾云平发了话,皱着眉往身上这个黏人的小孩儿身后拍了一巴掌,激的小孩儿“嗷”一声儿捂着屁股跳开,一张脸疼的扭曲成了一团,撇着嘴眼看就又要哭出来,被栾云平一指给吓了回去。

侯筱楼在后边儿偷偷笑笑,顺势扶住了这个受气包。

爷仨出了门,栾云平开车送俩人回去,受伤的这位“哎哟哎哟”的趴在后座儿,筱楼坐在了副驾驶。

“委屈吗这打挨得。”栾云平看了看身边的筱楼。

“不委屈。”侯筱楼摇了摇头,说的倒也是实话。

栾云平笑了笑,“怎么不委屈,全是让他连累的,回头让他请你吃饭。”

“诶,好嘞。”侯筱楼也笑开,低头摸了摸鼻子。

“不过筱楼,咱们逗哏的,台上不光塞话递话,还得能接的住他,救得了场才行。”栾云平看着前方平稳开着车,等徒弟不绷着了才唠家常似的开口,“今儿个台上虽然小浩占大头,你也不是没责任,搭档是一体的,谁也摘不出谁去。”

“知道了,师父。”侯筱楼也正色,他一直把师父当榜样,师父就像心里的一束光,想着有朝一日能赶上师父一星半点。

一路无言,就疼的厉害的那个哼唧了几声儿,等送筱楼回了家,栾云平直接带着这个伤重的回了自己家照顾。

等栾云平在拥挤的北京城开到了家,已经接近了十二点,开门进去的时候高筱贝这孩子还死要面子的非得自个儿强撑着没事儿自己走,栾云平在后边儿好笑又嫌弃的看着他逞能。

高筱贝疼的冷汗都下来了,可进门一瞧,师娘跟盆儿都已经睡了,这傻孩子哭丧着脸哼哼两声瘫在沙发上卸了力。

“起来起来少爷,别跟这儿睡。”栾云平拾掇好东西过来拍了拍小孩儿耷拉在沙发外的小腿。

“师父,疼……”高筱贝逮着机会,也是仗着师父刚打完消了气又心疼,扭头看着师父瘪着嘴眨巴眨巴眼。

“疼怎么着,喊师父就不疼了?”栾云平这会儿也拿他没辙,父子没有隔夜仇,这才刚打完就开始心疼,栾云平不由得感叹这严父难当。

栾云平搀起来高筱贝送到客房安置,有心给他上个药,翻出来药箱来坐到筱贝身边范了难,这孩子拽着裤子死活不让看,几番拉扯之下栾云平失了耐心,威胁般喊道,“高淋浩。”

高筱贝一听师父喊全名儿就麻爪,可是身后太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裤子粘在上边儿,又羞又疼,又怕师父生气,着急的扭过脸看着师父,伸手去抓住师父袖子小声儿嘀咕,“哼哼……师父不生气……”

“你老实点儿!”栾云平让他折腾了一脑门儿的汗,眼瞧着这个一米九的大小孩儿耍无赖抬手往人拽着自己的手上拍了一巴掌,“撒开,大小伙子的怕什么真是。”

“呜……疼……”高筱贝脸上挂着泪珠不肯收回手,这么一折腾他也不好受,不是故意想跟师父作对,他轻轻摇一摇师父衣袖企图逃过上药这一环节,“师父别管了…明儿它就自己好了……”

“好家伙你还挺厉害,怨不得在台上想怎么着怎么着,合着是不怕挨打,自个儿睡一觉全好了。”栾云平拿话挤兑他,臊的高筱贝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幽怨的喊一声,“师父——我都知道错了……”

栾云平见他放松,手也撒开,趁着孩子不注意,猛一用力就把裤子给他扽下来,疼的孩子“嗷”一声一挺身撑起上半身来。

栾云平瞧他哼哼唧唧的模样儿还笑,多少也是有点儿亏心,抓紧拍了拍人后背藏着笑哄哄,“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快躺下吧。”

“师父!”高筱贝撇着嘴委屈的不行,回头看见师父含着笑意的脸更崩溃了,没天理了,挨完打还笑话我,哪儿有这样儿的!赌气的把头埋回枕头里,不想搭理师父了。

栾云平更自在了,没有这个磨人精捣乱上药更轻松,这么一看小孩儿身后确实有点严重,几处破皮的地儿渗了些血点儿,从臀到腿青紫斑驳的楞子瞧着也挺吓人,栾云平拿着棉签小心给孩子上药,生怕有个感染把一道道伤痕擦了个遍又上药,高筱贝虽然不理人可他疼啊,抱着枕头不由得瑟缩着绷紧了肌肉,小声儿嘶着气,这简直比再挨顿打还难受。

栾云平倒也麻利,给孩子上完药松了口气,“齐活,没大事儿,睡觉吧。”

高筱贝听着师父要走,也顾不上赌气了,又伸手去抓师父衣角,头还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开口,“师父别走……”

“不走,踏实睡你的。”栾云平给他盖上一层薄被,坐在床边儿把小孩儿拽着衣角的手握在手心里拍了拍。

高筱贝这才放心,往枕头上蹭了蹭安安稳稳拉着师父的手闭上眼,折腾一天确实是累了,不用多大会儿就呼吸平稳的睡去。

栾云平瞧着人睡觉的模样儿笑了笑,睫羽上还挂着泪痕,眼圈儿也还没消肿,时不时皱着眉顾涌着哼哼两声儿,不知道梦里是不是又挨了打,栾云平替他把额前的软发拢了拢,哄小孩儿似的一直到人睡熟才松开手给人掖进被子里。

爱徒不好当,不论这名儿是别人叫出来的还是师父亲自给的,既然有了,那就总有人盯着,大道理栾云平不想讲,孩子们都大了,这种事儿再不懂也在他身边儿待不长,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岳云鹏介绍过一句“这是我的顶门大弟子”,刘筱亭便一直记着了。

即便有个徐筱竹,刘筱亭也觉着尚筱菊就是小师弟,更何况甭管他俩谁是小师弟,他都是大师哥。

那么,小师弟撒娇弄痴便也正常,他得好好把门顶好。

可是顶着的时候,也会羡慕,也会不自觉的想,倘若在里头撒娇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刘筱亭你总跟我那门过不去干什么?”

岳云鹏皱着眉拧着他耳朵把刘筱亭从门口拽过几步,正转着眼珠子冥想老师课上说的快板要点的刘筱亭一本正...

岳云鹏皱着眉拧着他耳朵把刘筱亭从门口拽过几步,正转着眼珠子冥想老师课上说的快板要点的刘筱亭一本正经的回他:“我在给您顶门呢师父。”

“你没发烧吧?”

岳云鹏把五官挤在一起就上手去探他额头:“我好好的门你非得给他顶个窟窿?”

“唉”,刘筱亭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包袱又没响。”

“你这一天到晚的都是些什么破包袱?!”

岳云鹏说着就要踹他,二哥灵活的躲开嘻嘻哈哈的说着要去给师娘帮忙,留下一脸嫌弃的师父站在原地打开了消消乐。

他说这是个包袱,就是没响,师父直接说这是个破包袱,还想踹他。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玩笑,只有师娘知道,真心话都是披着玩笑的幌子说出来的。

岳云鹏打了三版草稿要和媳妇儿好好吵一架,媳妇儿却头一回没给他改语序和错别字,被子一扯灯一关,一脚狠狠蹬他腿上借力翻个身继续睡:“爱信不信的,睡觉!”

岳云鹏哪儿睡的着?顶着熊猫似的黑眼圈守着媳妇儿醒了就凑上去问:“那我这么跟他说,我说——”

他话还没说完,媳妇儿直接推开他扎头绳换衣服:“说什么说,跟你一个样儿,直接给一巴掌比什么都管用!”

“你这个女人你为什么总这么暴力?!”

“能过过不过离!”

瞧着埋头噘嘴不出声的自家老公,郑敏又回身捧起他脸亲了一口:“这不关系到位了才暴力吗?”

被轻而易举哄好的岳云鹏抬脸就想香一个,却被毫不犹豫的推开:“刷牙去,这嘴臭的!”

对着镜子刷的牙龈都快出血的岳云鹏决定听媳妇儿的,那种字字珠玑的谈心局他玩不转,索性直接打着问好了。

于是被传唤到家里的刘筱亭还没等把换下的鞋子摆好,师父便叫他去书房。

他正在诧异师父今天怎么在家里也穿着大褂,就瞧见师父握着戒尺叫他跪下。

刘筱亭一颗心怦怦直跳,髌骨直接砸在地上叫岳云鹏眉心蹙的更厉害。

“我有话问你。”

岳云鹏常和他们说这话,可说话前先叫他们跪着却是破天荒头一回。

刘筱亭闻言抬了头,今儿的书房拉上了遮光帘,屋顶的灯光叫他觉得燥热。

他瞧见祖师爷的挂相前换了袅袅升起的供香,师父严肃的面容叫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梦游过来说要叛出师门。

“你”,气氛烘到这儿岳云鹏却又不知怎么说了,他握着戒尺站在大徒弟身侧:“你为什么跟我总不是那么亲近?”

刘筱亭怎么也没成想师父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不近亲,这个问题要怎么答?

岳云鹏也觉着自己这话问的怪怪的,他挺直了腰板给自己打气:“你为什么不跟我撒娇?”

刘筱亭更懵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师父,我,我是您徒弟,我尊重您,敬佩您,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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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可以撒娇躲懒了?”

岳云鹏盘腿往地上一坐,顺势一推刘筱亭就将人推倒在了自己腿上。

刘筱亭上一秒还是跪姿,眼下身子僵着两条小腿直接朝天蹬,还是岳云鹏又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才慌忙将腿放下。

弹力极佳的运动裤被轻而易举的扯下,岳云鹏手起尺落对着他微微翘起的两团就是六七下抽落。

刘筱亭宁可拿指关节怼着生冷坚硬的地面,也不肯更不敢往回缩缩抱住师父的腿。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硬撑,甚至胳膊哆嗦着想撑起身子以免压的师父腿麻。

岳云鹏气的拿戒尺搂着劲抽在他大腿上,听得他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放下戒尺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剥了去。

刘筱亭本能的往后伸手,却正好被师父反剪手腕压在腰上,这下倒是只能全身压在师父腿上了。

台上翻包袱说他黑的和煤炭一样,其实也不过是从小在大太阳底下练武的缘故——至少这常年不见阳光的私密处,依旧可以称得上一句白皙的。

岳云鹏拿手一戳他肿起来的棱子,十分不地道的把媳妇儿卖了:“我是想跟你好好谈的,但你师娘说直接揍一顿更管用。”

刘筱亭被戳的一抖,听到是师娘让打的更是全身说不出的难受,鼻头发酸眼眶发涩,好悬没当场落下泪来。

岳云鹏继续很认真的跟他讲:“我不想揍你,咱就好好说说呗,你说呢?”

可刘筱亭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差劲透了,差到连师娘都看不下去要师父和自己动手,于是他带着根本压不住的哭腔把头埋进师父肚子和跨间:“您打吧。”

岳云鹏被他气的直接扬手落了一串巴掌,不疼,就是有点麻。可是这声音大的离谱,臊的刘筱亭耸起肩膀妄想堵起耳朵。

“你让我打就打?不行,我就不打,我就要跟你好好说!”

他说着不打,可手还反剪着徒弟的手腕:“你说,你为什么觉得尚筱菊可以撒娇?”

可刘筱亭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于是岳云鹏松了他叫他重新跪起来。于是师徒两人一个盘腿坐着,一个低头跪着,画面诡异又和谐。

师父说要和他好好谈,可哪家好好谈是叫跪着的。

他莫名又升起一脑门委屈,可师父的手指已经戳到他眉前:“你给我好好说认真说,敢说瞎话我就抽你。”

“您到哪儿都带着他,筱菊和您这么熟,当然就会撒娇了。”

他说的是实话,自己是因着辈分被郭老师指给师父的,摆知后没多久师父就红遍了大江南北。接触的少,敬畏的多,哪里能像跟在身边的师弟那样时不时撒个娇呢?

“就是说咱俩不熟?”

岳云鹏煞有其事的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你待会儿就回去收拾东西搬过来住。”

刘筱亭惊的张开了嘴巴,岳云鹏直接一挥手:“那徐傲冲呢?”

都叫徐傲冲了,刘筱亭咬着嘴掐着手,视线粘着地板带着几分无辜:“那不是您亲戚吗?”

岳云鹏气的直接咆哮了:“他管我叫舅你管我叫爸!你说谁亲?!”

然而刘筱亭依旧一脸无辜的拱火:“舅舅亲。”

“刘筱亭!”

岳云鹏拍着胸口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生气了!快过来哄我!”

眼见着刘筱亭还在发愣,岳云鹏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我告诉你,撒娇这活才是我的不传之秘,你给我麻溜收拾东西住过来,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许搬出去!”

他说着又一脸嫌弃的拧着徒弟耳朵:“撒娇都不会,还好意思说是我的顶门大弟子?”

严厉暖心师父岳and唯唯诺诺胆怯亭

罚坐预警哄孩子预警

先赞后看人生灿烂哦

正文:

单单一个字音儿,还是靠呼气的时候带出来的。岳云鹏知道,刘筱亭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最后十下戒尺狠狠砸落,而刘筱亭此时却已经脱力了。

手上的伤痕难以握住书桌,整个人没有着力点,顺着戒尺的力气,眼看着已经受过一次重创的膝盖就要滑下去了。岳云鹏一伸手拦住下滑的人,本想嗔怪小孩儿,看着小孩儿疼痛难耐的面容实在于心不忍。

精瘦的小身板一整个靠在岳云鹏身上,红了耳根和眼眶。“师父对不起。”刘筱亭被这贯力使然的一下突然滑落吓得...

精瘦的小身板一整个靠在岳云鹏身上,红了耳根和眼眶。“师父对不起。”刘筱亭被这贯力使然的一下突然滑落吓得胆战心惊,在师父怀里没缓过神儿而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给师父道歉。

真的吓着孩子了。这是岳云鹏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孩子还小,自己也是第一次当师父。究竟是严师还是慈父,他自己也不清楚。规矩还没立完,只能冷眼相对,硬着头皮把孩子推开。

“还没到你道歉的时候儿。去,椅子上坐着切。把你今天的想法都写下来。”冷语相向,刘筱亭站在师父旁边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含着泪望着师父。眼角的红晕昭示着小孩儿刚刚受过天大的委屈。

“师父…我”刘筱亭一时语塞,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儿咽了回去。犹豫不决了半天“是,师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刘筱亭一步一步的蹭到椅子旁。师父的书房古色古香,家具要么是红木要么是实木的。层层木痕叠加,经过打理的书桌在灯光的照射下油光发亮,刘筱亭还没坐下,看着就打怵。

刘筱亭听见师父发话了,条件反射的一抖,急急忙忙拉开椅子坐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臀(老福特我爱你)面接触实木椅子的一刹那,疼痛如千百跟小针刺痛一般,着实难忍。眼里的晶莹滑落过面颊。

刘筱亭很想起身,整个人忍的肩膀和胳膊止不住的发抖,只有小声呜咽的无言打抱着小孩儿的不平。几张轻飘飘的纸落和一根黑色的碳素笔落在眼前,泪眼模糊的刘筱亭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东西。

“今天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岳云鹏给小孩儿下了死命令就摔上了书房门。带着一丝怒气的话语和冷淡的眼神让刘筱亭自责不已。本来以为师父是慈父呢,没想到是个严师。

稀碎的呜咽从嘴里漏出,眼眶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一个小圆点。刘筱亭打小儿就是乖孩子,从来没写过检讨。肿(老福特我爱你)胀的手心根本握不住笔。刘筱亭两个指尖虚虚捏住笔头,歪歪扭扭写上“对不起师父,我错了。”

刚写了七个字刘筱亭就冒出来一头虚汗。嘴里的呜咽始终没有听过。他太委屈了。自己明明为了师父来练了好久好久呢。自己真的没有撒谎,筱亭真的认真背贯口了。

师父一定对我失望了,师父肯定不会要我了。想到这里,刘筱亭本来在嘴里的呜咽变得更大声儿了,一边哭一边喘着粗气。最后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想放声大哭又不敢,只能压抑着哭声。

岳云鹏也一直守在门外没有走,听着小孩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在有意的克制自己的哭声。这孩子太乖了,自己是不是误会小孩儿了?岳云鹏于心不忍,还是开了门走进去。

刘筱亭缩成一团儿在桌子上哭的忘我。伴随着哭声,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连师父进门儿了都没有发现。

岳云鹏走到小孩儿身旁,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孩儿的头发。突如其来的抚摸把刘筱亭吓的一抖,整个人迅速弹起来,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害怕了?”岳云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眼前小孩儿的状态确实受不起惊吓了。师父此时温柔的声音对刘筱亭来说没什么两样,短短三个字就把刘筱亭吓得不轻。

“师…师父,我马上马上写,您别打”刘筱亭也不管脸上的掌痕,使劲摸了把脸上的眼泪,慌慌张张拿起笔来,用袖子擦着纸上的泪渍。半晌,刘筱亭突然放下笔,推开自己身下的椅子,膝盖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

“师父,佳佳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求您,别不要我呜呜呜。师父求您了呜呜呜…”慌乱之中刘筱亭抱住师父的大腿,歇斯底里的求饶和恐惧让岳云鹏听着也是心疼了。

“佳佳,佳佳,不哭昂,咱先起来好吗?师父没有不要你,先起来昂”刘筱亭现在的感觉就是头重脚轻,起身的时候晃晃悠悠的好像又要摔倒了。

刘筱亭又要往椅子上坐,照这架势看样子又要重新写检讨。小孩儿是真轴啊。岳云鹏实在是心疼坏了,拦腰抱起小孩就往卧室走。

刘筱亭在岳云鹏怀里轻轻颤抖着身子,刚刚哭的太猛了有点儿缺氧,软乎乎的靠着岳云鹏怀里,小手抓住岳云鹏的衣角。

书房到卧室的路好像走了很久,刘筱亭被放到床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手里还虚虚攥着岳云鹏的衣角。

岳云鹏感受到了一丝丝微弱的阻力,俯下身子轻轻的对小孩儿说“佳佳乖,师父不走,师父去给我们乖宝儿拿药好不好?”刘筱亭犹豫了半天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岳云鹏翻箱倒柜只找到个云南白药的药膏。很少有学员在家里挨打,更别说徒弟了。刘筱亭就是第一个。

岳云鹏进屋的时候刘筱亭还是蜷缩成一团儿窝在被子里。时不时的从嘴里传来细微的呜咽声。“佳佳?佳佳乖昂,师父给你抹药好不好啊”

刘筱亭抬起身子,伸出小手掀开被子,乖乖趴在床上,算是默许了。岳云鹏看着现在如此乖巧的小孩儿也后悔了,孩子第一次在单独在书房背贯口,背的也算可以了。毕竟在传习社呆了也不到一年。

自己看孩子背的不好,非但没有给小孩儿指出错误,反而去责骂小孩儿,真是没有尽到师父的职责。

刘筱亭疼得狠了就呜咽一声儿,也不敢大声说,只是闷闷的说着疼。摸完身后的药,师徒俩一个人吗热出一身汗来,刘筱亭是疼得。

“师父”刘筱亭轻轻的一声儿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怎么了?佳佳?”岳云鹏拦住小孩儿的半个身子问。“师父…我趴不住,脸疼。”坏了,忘了小孩儿脸上还有伤了。

“佳佳别动昂,我去拿毛巾给你敷一下。”岳云鹏火急火燎的跑到卫生间,拎着热乎乎的毛巾往小孩儿房间走。小孩儿脸上的也肿的厉害,身后也刚刚抹完药。岳云鹏没办法,只能把小孩儿圈到自己怀里,避开小孩儿的伤处。

毛巾敷在刘筱亭的脸上,有点刺挠,刘筱亭忍不住去挠。奈何岳云鹏伸出一只打手攥住刘筱亭的两只小手,另一只手敷着小孩儿的脸,紧箍着小孩儿,怕他把脸抓破了。

“师父…”“怎么了?佳佳?”同样的对话发生了第二次,看出来刘筱亭确实是很内向了。“我…真的没有撒谎的,我…我练了好久的”刘筱亭话尾里带着几分委屈。

“师父知道啦,师父也有错,不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罚佳佳。师父也是第一次,师父给佳佳道歉好吗?”

“不用不用师父,佳佳也错了,师父没有错”刘筱亭差点又从怀里掉下去。

“佳佳乖昂,待会儿你师娘就回来了,等师娘回来给咱爷俩儿做饭。趁着空你先睡一会儿好嘛?”怀里软乎乎的小人儿点点头,搂着师父的腰(虽然没有但是就搂)渐渐安下心来。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云层,柔和点暖光透过四角窗落在师徒二人的身上。初出展露头角的小绝儿还在成长,岁月静好,时光还长!

end.

欢迎金主爸爸吗的粮票

想问下大家接下来想看

2:栾贤狠罚,古风架空的根源蜂麻燕雀

大家自己选吧,反正早晚都会写,你们想先看哪个?

1.内含训诫

2.肯定ooc

3.有私设(金东的女儿),会在文中讲清楚

4.粉红小砍刀之还要面子吗

“您好,您是谢童童的家长谢金吗”

“是的,我是”手机上闪烁着班主任三个字,谢金又是阵头大“老师您好,童童又惹什么祸了吗”

“麻烦您了,我和他爸爸去找他”谢金相比老师更加冷静,一边把手机的免提打开一边在德云社的群里问有没有谁看到孩子了。又给李鹤东发了信息说了一声。“对不起哈,这孩子太皮了”

“嗐!也不是什么大...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老师对此倒是也不在乎,嘱咐着注意孩子的安全“童童她学习那么好,在学校的确有一些课是可以不听的。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啊,再被人骗了拐了都是大事!”顿了顿“而且她不能因为学习好就放松了啊!那么聪明一孩子踏踏实实考个重点高中多好!”

她还能被别人骗了?她不骗别人就是祖上积德了。谢金在内心吐槽了几句,面上依然恭恭敬敬的回复着老师“是是是,也是我们没有管好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您好好和孩子聊聊。最后半年了,得加油啊!”

“哎!谢谢您关心,改天请您听相声啊!”

“那感情好”

从始至终,谢金没有任何的慌张。毕竟自家这孩子从小到大是野着长大的,可以说放到学校门口的街上随随便便就是大姐大。

谢金和李鹤东的结合是出乎意料却很是完美。

谢金的父亲已经没了,而母亲觉得只要孩子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在两个人心惊胆战中高高兴兴的叮嘱李鹤东谢金的软肋。

李云杰刚开始是不同意的,甚至为此打了弟弟一顿。但不知道怎么和谢金在玫瑰园吃了顿饭就同意了。

至于郭德纲,在张云雷与杨九郎跪了一晚上之后便不怎么在乎这些事了。

谢童童当初领养回来才刚刚三岁,谢金和李鹤东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办法有后。李鹤东不在意,毕竟哥哥那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没有绝后就成。考虑到谢金这情况两人也便去福利院领养了谢童童。

谢童童原本就姓谢也是个叠字,但不叫童童。领养以后谢金就想改成谢东东以表明是自己和李鹤东的孩子。但东东又不像女孩子的名,便取了个谐音。

这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德云社那么多老爷们算是疯狂了。开个玩笑话,那叫吃百家饭长大的。

被一群人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甚至连重话都几乎没有听过几句,再加上有李鹤东这么个爸爸在。从小到大什么不敢干啊?

五六岁的时候,被同学推了一把推地上了。陶阳几个带着孩子讹了人家一笔。李鹤东又怕孩子之后再受欺负,空手道、跆拳道、咏春只要谢童童觉得可以学,那就报班。自然,钱是秦霄贤上赶着掏的。

到了八九岁,学校突然刮起了一阵养宠物的热潮。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先是忽悠着于谦给送了只猫崽,过几天又预定了奶球的孩子。一猫一狗养了小半年,又看上了金环蛇。李鹤东都要下单了,硬生生让谢金和李云杰拦了下来。那可是剧毒啊!好说歹说,孩子同意了在成年以后再养蛇。

吵吵闹闹中谢童童也就上了初中了,甚至还跳了一级。而班主任恰巧是个德云女孩还是个腐女,虽然李鹤东与谢金不可能告诉她,他们在一起的事。但老师依然坚强的嗑着糖。

所幸,谢童童虽然调皮一些但也干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学习还好。虽然经常逃课、不写作业甚至打架。但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也好在晚上并没有演出,谢金便在家做起了饭。以便孩子回来可以立即吃上。

李鹤东又去喝酒了,也不知道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正想着,门开了。

出去喝酒的李鹤东带着逃课了的谢童童回来了。手往书房一指,“罚站去!”

“哦”可能是自知理亏,谢童童没有像之前一样撒娇默默去了书房。

谢金听到这动静无奈的把刀放下走了出来“怎么了这是”

“你说她是不是仗着自己身体好无法无天了?”

“啥?”

李鹤东把外衣脱了,往沙发上一撂。气势汹汹的坐在那颇有几分唯我独尊的气势“这才刚刚纹身几天啊?吃川菜喝啤酒,还想去游泳!非得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吗”

“那我当初不让你带她去纹身,你还不听”谢金听到这话也有些无语,父女两没一个听话的。

“那我怎么知道她那么无所谓啊?”似乎是对谢金的说法不满,李鹤东唰的站起来“你当时有好好劝吗你!”

知道爱人已经非常愤怒了,谢金极有眼色的服软“是是是,是我没有好好劝。让我们东东生气了!”

理都没理,李鹤东一言不发的向厨房走去。随便洗了手,拿起刚刚使用了一半就被放下的菜刀,用力的切起了菜。

这是在泄愤呢!谢金笑了笑不再理会那父女两。只是听这声音,今天得吃带馅的东西了,白瞎了已经做好的米饭啊!

果不其然,如谢金所想晚饭吃的是现包的饺子。

谢童童也从书房被请了出来,委委屈屈在站在餐桌前不敢坐。

最后一碗饺子汤被端到了孩子面前,李鹤东到底是发泄过了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饭前解决饭后解决”

“行,在哪谈”这是谢金问的,毕竟也是自己女儿,肯定是要管的。而两人也在努力的充分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

“客厅好不好?”谢金的问题让谢童童有些头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怎么怕她爸这个一言不合就能砍人的“兵”反而怕她爹这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儒雅“书生”。

大概可能或许是因为我们俩一个姓这是儿时谢童童的分析。

书生比兵有脑子,还不容易因为撒娇而就范。这是现在谢童童的分析。

“好”

左右饺子可以等着凉一下再吃,谢金与李鹤东坐在了大沙发上,而谢童童也还算规矩的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谢金拿了个苹果给李鹤东削,免得表现出太多杀气“你爸说你吃川菜喝酒了?”

“昂”

“还要去游泳呢!”李鹤东补充道。

您可真是我爸!“是”

“怎么回事啊?”眼看苹果皮越削越厚,谢金抚了抚爱人的背为他顺气。

“就他们邀请,我推脱不掉”

“推脱不掉啊?”因着刚刚在整理书本,谢金带了眼镜。此时轻笑着向上推了一下,金丝的眼镜框让李鹤东父女两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衣冠禽兽这个词“是推脱不掉啊?还是根本没有推脱啊?”

“啊?”孩子有些害怕,懵了。

李鹤东经谢金这么一半点瞬间就想通了之前没有想明白的事:谁敢强迫这小姑奶奶干这个不喜欢干的事呢?

“问你话呢!”原本还温柔的声线慢慢改变,最终变成了严厉的低斥。

“我我”这一声硬生生是把在外面横行霸道的谢童童给吓的站了起来“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推脱”

“就这表达能力,说出去谁信你是说相声的孩子”谢童童知道,这是在讽刺她。

“我没有推脱他们让我吃辣喝酒的事”

“嗯,这才对嘛!”谢金的语气变回温柔,把李鹤东手里削完的苹果一分两半给了爱人和女儿“别紧张,坐下说”

“哦”声音温柔了,谢童童也就没有那么怕了。大咧咧的坐下。

“为什么不推脱啊?”

“不知道,就是不太想。都是朋友的。。。”

这一次话没有说完,便被李鹤东打断“因为面子!”说完恶狠狠的咬了口苹果。

“啊?”孩子显然没有想这么多,有些不理解。

夫夫二人也知道孩子不是在装傻,多聪明的孩子也只有十几岁啊,于是谢金换了一个问法“你没有拒绝是不是不好意思拒绝啊?”

这时李鹤东也发挥了捧哏的特质为爱人补充为女儿解释“觉得都是朋友,你又那么厉害。不能驳了他们的面子,也不能让他们看低你。是不是”

“好像是哎”

“嗯”李鹤东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或者说,自己女儿偶尔犯个萌萌的傻已经让他舍不得生气了。

“其实吧,也正常”谢金倒是给了一句评价,他想起之前爱人为了所谓的面子一挑五的模样。

“哦”等了一会,谢童童已经把苹果吃完了,扔了果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所以呢?”

这才让沉迷在与爱人美好的回忆里的谢金回了神,开始教育孩子“虽然这个事正常,但是却不应该。”

“为什么啊?”

“我不说为什么,你先想想你以前是不是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哦”谢童童倒是也听话,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干过不少,但自己好像一直没有察觉到。

看女儿进入沉思,过了一会又豁然开朗的眼前一亮。谢金便知道孩子想通了“明白为什么了?”

“明白了!”

“说说”

“为了面子做伤害自己的事是损人不利己。不能干”但是,损人利己的话可以考虑。

“嗯,对”我女儿就是聪明!

“嘿嘿”谢童童听出了谢金语气中的赞赏,咧嘴的一笑简直就是一个萝莉啊“那咱们去吃饭吧!”

“等等”谢金借助身高优势一把把往餐厅走的孩子拉住“错说清楚了,罚没说清楚呢!”

“我刚刚都罚站一个多小时了,爹爹”罚字刚刚从谢金的口中出来,前一秒还高高兴兴的小姑娘下一秒眼中就充满了泪水。要落下不落下的抬头望着谢金。

“那是让你反省的,不是罚你的”谢金对此还能保存理智,双手扶着孩子的肩膀想讲道理。

这个时候怎么能听呢?一听就被绕进去了!谢童童果断转换攻击目标“爸爸,我腿都木了!麻疼麻疼的,而且纹身的地方也疼!”说着一滴眼泪随着眨眼落了下来。

虽然李鹤东知道那对自己女儿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依然走上前拍了拍谢金按在孩子肩膀上的手“行了!她知道错了就行,还罚什么啊”又揽过姑娘向餐厅走去“一会吃了饭,爸爸给你看看。别再过敏了!”

得,又心疼了!谢金揺了揺头。

等晚上女债父偿吧!

高产的我!!!

OOC警告!!!

梗来自LED说二哥“岳云鹏徒弟就是赖啊”

话说他赶没赶出咱社来着?

2019.07.15哈尔滨《返场》

当时LED还有字,只能强忍不适地叫他王鹤宇淦!

有个人情绪在,主要是带黑子滤镜看LED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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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蹲着你站着干嘛啊?岳云鹏徒弟就是赖啊”王鹤宇笑着打趣道,油腻的嘴脸满堆在一起,好不恶心(对8起带个人情绪了)台下一片哄笑。

“说谁都行”刘筱亭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爽地瞪着王鹤宇道:“别说我师父,知道吗!”...

“说谁都行”刘筱亭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爽地瞪着王鹤宇道:“别说我师父,知道吗!”台下的笑声更响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鼓掌声,几个小姐妹微笑着文明交头接耳道:“这LED放nmd屁呢!”

“刘筱亭,贯口背过了嘛?”下了台,王鹤宇就揪着刘筱亭不放。再怎么看人不爽,也是自己的师叔,刘筱亭握紧了拳头,微鞠一躬回道:“师叔,背过了。”

王鹤宇半躺在红木椅上,顺手拿过一旁的扇子拿在手里把玩,半眯着眼道:“那师叔查查作业,《报菜名》来一遍吧。”

刘筱亭心里叹着这人的小心眼儿,“不就台上撅了他一下嘛,说我师父的帐还没算呢”但还是直了直身子,轻咳一声,

“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烩酸菜、烩白菜、烩豌豆、焖扁豆、氽毛豆、炒豇豆,外加腌苤蓝丝儿。”

“啪”刚背完一遍,王鹤宇手中的扇子就落在了二哥的左臂上,看着刘筱亭一脸懵的样子,王鹤宇嘲笑道:“就这样还敢是岳云鹏的大徒弟?知道刚才气口错了多少处吗?真丢你师父的脸。”

刘筱亭一听这话生了气,差点儿指着人鼻子骂道:“你说错就错了?你告诉我哪儿错了!”

“啪!”更清脆的一声响,扇子又一次落在了刘筱亭的左臂上,只不过这次不是王鹤宇打的。“给你师叔道歉。”刘筱亭转头一看,自己师父正黑着脸站在一旁,刘筱亭低下头轻唤了一声“师父”,接着冲着王鹤宇鞠了一躬,道歉道:“师叔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王鹤宇得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向岳云鹏满脸堆笑地恭维道:“师哥您来啦,您这大徒弟不尊重师长的名声要是传出去,丢的可是您的脸啊,我帮您管教管教您不介意吧。”

岳云鹏没回他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冲着一旁装鹌鹑的刘筱亭摆摆手道:“走吧少爷,回家”

这一路坐在车里,两个人都没说话,连在前面开车的徐筱竹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虽说自己大师哥平常就比较腼腆不太说话,但今天怎么连师父都不吱声了?

车刚停在家门前,岳云鹏就下了车,瞥了后座的刘筱亭一眼,“书房等我。”一句淡淡地听不出感情的话,吓了放空思想的刘筱亭一跳,也吓到了一旁的徐筱竹。

待师父走了几步,徐筱竹抓着刘筱亭的左胳膊忙问道:“师哥你怎么了?师父让你去书房?!”“嘶……放手放手,疼死了。”刘筱亭皱着眉头轻打掉了师弟的手,扒开袖子一看,两道彤红的棱子现在瘦瘦黑黑的胳膊上。

“哎,棺材普通的就行,我爸妈就拜托筱贝照顾了,别忘了以后每年清明给我上坟啊,我今儿算是完了。”刘筱亭和徐筱竹交代完后事就打开车门两三步追上岳云鹏,留下徐筱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师父……”把刘筱亭晾在书房跪了一个小时之后,岳云鹏才放下手中的新活儿来到了书房。“今天贯口背的很好,气口没错。”刘筱亭好不容易盼来了师父的到来,谁知岳云鹏第一句话就是辟谣,顺带着夸了二哥一下。

本来想好的认错词因为这句话被忘的一干二净,大脑一片空白。岳云鹏弯腰将刘筱亭搂进怀里,轻声道:“佳佳,你很棒,我为有你这样的大弟子感到骄傲。”

从传习社的小学徒到成为岳云鹏的大弟子,刘筱亭哭的次数很少,他知道他必须要担当好大弟子的责任,他必须拼命努力。可师父的一句话,却让很少哭刘筱亭的眼泪夺眶而出。

大弟子是师门的门面,他不能像筱菊筱竹一样,可以随时窝在师父怀里撒娇,他只能逼自己变的成熟,但其实,他也才刚27岁而已啊!

看着怀里的小孩儿泪流满面,岳云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家小孩儿这些年来的努力他这个当师父的再清楚不过了。摸了摸小孩儿的发梢,将小孩儿扶了起来。

跪了一个小时的腿早已没了知觉,刘筱亭扶着岳云鹏才堪堪地站了起来,被师父搂在怀里,用手胡乱地抹了抹眼泪。

“业务没有问题,那咱算算不尊重师长这事儿吧。”岳云鹏明显地感到怀里的小孩儿身子一僵,刘筱亭从岳云鹏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师父对不起,是弟子逾越了,请师父责罚。”

岳云鹏实在不忍,将刘筱亭扶到沙发上坐着,顺手拿起了手机。

“喂~师父~”刘筱亭被撒着娇喊自己师爷的师父吓了一跳,三十多岁已能独当一面的男人在自己师父那儿露出了小孩子的语气三个字被岳云鹏叫的九曲十八弯。

“哟,这谁敢欺负我们家徒孙儿啊?”郭德纲挺意外道。岳云鹏冲刘筱亭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站起身向郭德纲诉起苦来。

二十分钟之后,岳云鹏一脸得意地走出书房,搂着一直在门外等着他的刘筱亭“去,上楼叫筱菊筱竹下来,和师娘一块儿包饺子,咱今儿晚上吃饺子。”想了想又补了句:“你最爱的芸豆馅儿的。”

吃着最爱的饺子,和最爱的人坐在一起,岳云鹏心里得意起来,心里又忍不住凌迟王鹤宇“哼,我徒弟你管的着嘛?”

哦对了,听说第二天王鹤宇被郭德纲先生亲自查作业,因业务不合格挨了120下戒尺,险些把人的魂儿给打没了。

但其实如果你仔细品“120”这个数字,就会发现是10×12的积,正好是我们小土豆的生日。

靠我快被自己写的感动哭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打小土豆的,但我被自己写的感动到了……于是我就心疼地没打

二哥肩上的担子一点儿都不轻,“大弟子”三个字意味着你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要比别人更加地成熟,才能够振兴师门。

记得开心,拜拜(ω)嘿

师徒向主栾贝高辰

小小贝即将完结

新的世界观和故事开始

来看师父父们和乖崽崽们

未来可能有一点点南甜

——————正文分界线——————

吾师救吾于水火,授吾于冬夏,吾师乃吾之本心也。

这是高淋浩和郎士博失手最严重的一次。

俩孩子早些年都是街上无家可归的小流浪儿,被那些个扒窃组织捉回去当雏养,每日必须偷到指定数目的财务,如若完不成目标轻则不给饭吃,重则皮...

俩孩子早些年都是街上无家可归的小流浪儿,被那些个扒窃组织捉回去当雏养,每日必须偷到指定数目的财务,如若完不成目标轻则不给饭吃,重则皮鞭相向。高淋浩和郎士博俩孩子机灵些,被捉去时大约才八九岁,俩孩子总是搭伴行窃,为了活命练就了一身偷鸡摸狗的绝技,每日不仅能完成自己的目标,还能摸点价值连城的宝物,两三年下来总是得到组织的头目的赏识。

这一日,游荡的盗窃组织游走到京城郊外,趁着深夜一声令下小毛贼们便四散开来,行窃躲过巡夜的官兵那是最基本的功底,大小不一的可怜孩子纷纷潜入各个宅院摸些值钱玩意,偏偏这郎士博就带着高淋浩翻进了京城大儒栾云平和高峰的调养宅子,这二位在京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不愿理会朝政,但总有当朝文武要员前来拜访讨教,地位自然是不低。

高峰习武多年,对异常声音十分敏感,当听见屋顶传来的窸窣声后,男人立刻抄起手边的佩剑飞身出屋上房探查,栾云平在高峰离去时还在嗔怪人敏感,误了共处一室的雅兴,却没想到不一会儿高峰回来的时候一左一右两只手里各捉着一个十二三岁衣衫破烂满脸灰土的小孩,左手那小孩纤瘦得出奇,只剩把骨头的手腕被高峰大力攥着,好像下一刻就能断掉,另一个孩子稍微胖些,但终是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要瘦。瘦点的孩子脸上写满惊恐和惧怕,矮点的那个却在惊惧之余还有一些不服,挣扎着想要脱开高峰的手掌。

“抓住两个小贼,房顶上鬼鬼祟祟的。”高峰提溜着俩孩子往前走了两步,用劲一推后便松开手,任栾云平去处理这事。

高淋浩没站稳,腿一软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在栾云平的桌案角上,蹭破了点皮,冒了些血丝出来,郎士博倒站得稳,一个趔趄后勉强站稳。

栾云平没顾得上审问,放下笔后便把摔在地上的孩子扶起来,拉至近前细细查看额角的皮肉伤。

“疼不疼?”栾先生用桌边的帕子给高淋浩擦干净脸,竟发觉这孩子面目清秀得很,说是俊俏也不为过,只是有些太瘦了。

小孩怕极,偷鸡摸狗这么些年从未被捉到过,刚刚在屋顶上被那个男人捉着手腕带下来只觉着天旋地转,额头再被磕伤,此时的畏惧已然达到顶峰。

高峰叹口气,见栾云平这般心软也不好说什么,拍拍郎士博的肩头示意小孩跟自己过去。

郎士博尽管心里畏惧,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强硬,此时此刻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孩不敢作乱,瞪着眼睛跟在高峰身后出了门。

栾云平想抬手揉揉高淋浩的头发,孩子立刻往后瑟缩一下,闭紧眼睛等待接下来假想的惩罚,却没想到这个眉眼有些严厉的成年男人竟轻轻地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揉了揉,随后听见那人轻声叹息。

“叫什么名字?”

“高淋浩…”小孩耷拉着脑袋,额角上的伤口有些刺眼。

“多好的孩子,以后别干这些龌龊事了。”栾云平取了伤药覆上高淋浩额角的伤,“你在这里歇一夜,明日我送你回家,可愿意?”

小孩有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随即又恹恹垂下头去,“我没有家。”

真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猎犬。

“谁带你来这里?”栾云平听闻孩子无家可归,愈发心疼,情不自禁地将孩子揽进怀里。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大概明白。”栾云平抚慰似的顺了顺孩子薄得吓人的后脊梁,“有人强迫你们出来偷东西,可是如此?”

小孩使劲点头,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湿漉漉。

“这孩子,命苦,但乖顺,”栾云平拉着小孩还留着冻疮疤的小手细细查看,“是个好材,真想让你留下来,我教你些功课,以后寻个正当的路子去赚银子,不大富大贵也能平平安安一生。”

听闻此言,高淋浩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

TBC

内涵:龙龄,九辫儿,良堂,何尚,高栾,金东,祥林,饼四,松岚,成南,白海,晗芳,香贤,九亭

上:龙龄,九辫儿,良堂,何尚,高栾

中:金东,祥林,饼四,松岚,成南

下:白海,晗芳,香贤,九亭

小学生文笔,ooc严重,cp向如cp名,主意避雷

——————我是一条分割线———————

金东:

“话说回来,东哥能同意生这孩子,师爷您肯定费了不少力吧!”

“对呀!住了一个月的院呢!”

“Σ(Д)”

“就应该让你躺个十个月的,好好活动一下你的筋骨!!...

“就应该让你躺个十个月的,好好活动一下你的筋骨!!!”

“东哥你消消气嘛~”

“滚一边去!”

“嗯……两位,我还在这呢”

“哦”

“?”作者已哭晕在厕所

“所以说东哥,你是怎么让师爷得逞的?”

“怎么得逞的?他那一米九二的大个,跟条长虫一样缠着我,我能怎么办?没皮没脸的”

“嘻嘻嘻”

“谢爷,您是师爷,您要记住您是师爷啊!别老冲着东哥傻笑啊!”

“啊对!我是师爷……那你管我?我乐意!”

东,作“……”

“行了行了,你采访完了吧,你东哥还怀着呢!别让他太累了,我们就不送了,走吧走吧”

“唉唉唉等……”

咚!

“等……”

“我还没说完呢!”于是作者就被赶出来了

“谢文金!你给我滚出去!”

“东哥,你把刀放下,我错啦!!!”

祥林:

“壮壮哥,你们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孩子的?”

“我其实都无所谓,主要还是他想要的”

“哦~然后呢?”

“他和我说,说他也经常不在家,我老出去骑车太危险了,然后就寻思着生个孩子,给我找点事干”

“然后您就同意了?”

“一开始也没有,但他就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就是想休个产假,在家好好和我呆着才要的,我一看他那撒泼起来比他舅还厉害,我就只能同意了”

“哦~”

“那大林呢?”

“……”

“他不在家”

“又走啦?!!”

“嗯……”

“不愧是咱寡夫联盟里的头首,这消失速度就是快”

“我去你的,滚!”

“好嘞寡夫哥”(bushi)

饼四:

“四哥~”

“滚一边去”

“……饼哥~”

“听你四哥的”

“?不是我……我……”抱头痛哭

“好了,切回主题,请问四哥,你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孩子的?”

“哎呦!那可说来话长了,我给你讲啊,大饼他……”

——1分钟后——

“嗯嗯,然后呢?”

“然后就……”

——10分钟后——

“好,那烧饼老师呢?”

“等等!我还没讲完呢!”

“反正他就……”

——又15分钟后——

就这样,作者被拉着,聊了两个多小时,从饼四怎么认识的到现在,每个不落的听了一遍

松岚:

“请问靳鹤岚先生,你们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孩子?”

“额……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按常理出牌,简单的来说就是能正常点”

“哎呦~(三声和四声)靳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你伤害到了我幼小的心灵~”

“你看看,这我要是不找点事情来分心,这怎么能受得了吗?”

“那靳先生,您是怎么劝服他的”

““这个……嗯”

“哎呦~这可不能说,不过审的!~”

“闭嘴!”

“呦~这还害羞了~不是您当时使的美人计,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唐僧去了女儿国呢~”

“朱—鹤—松—!!!!”

“哎呦,这怎么又急了?冷静,靳先生,你冷静一点—~”

此画面过于暴力,不宜观看

巨匠能活下来,果然还是阿靳太温柔了

成南:

“请问高九成先生,您是怎么下定决心和张九南要孩子的?”

“嗯……让我想想,(轻轻一笑)小狗发///情”

(作者脸红)OS:这是能说的吗?

“高九成!你怎么这样!”

“(笑)不是吗?”

“嗯……那……那也不能啥都往外说吧”(小狗委屈,小狗害羞)

作者OS:啊啊啊!好可爱!好甜!来人,把朕的胰岛素拿来!不对,怎么感觉有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了?WC!

哔——————分割线—————

“咳咳,刚刚发生了点小事故,不过不要紧,那么九南哥,你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孩子的?

“嗯……就是吧……内个我那天和甜甜九海喝了些酒,然后晕晕乎乎的,就说了点糊话,就有了”(小狗害羞)

“所以我说小狗发///情也没错吧?”

“啊啊啊啊!死胖子,快闭嘴!”

作者OS: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不对,鼻子,WC!!!

时隔多月,我终于来填坑了,见谅哈

这个坑填完之后打算开个新坑,是成南的长文,可以期待,但别太期待

好了我也不叭叭了,各位观文愉快

筱贝真的是说gui就gui啊,好像在筱贝的认知里,求人跪下是很正常的事。这么乖的贝贝不得拍一顿嘛

不同于郭德纲那儿广招人马的架势,于谦这儿一直是贵精不贵多的样子,尤其常年带在身边的两孩子一个是老郭那儿新晋的分队队长,一个更是郭家的大少爷,倒显的郭德纲那儿不过是为怹这儿筛选精英的了。

今年天冷的早,十月初的东北已有积雪,刚从海南回来的小哥俩儿一边在雪地里留下两串脚印,一边嘴硬说还是秋天。

于谦六月初来东北“避暑”便一直没有回去。

“干爹”,冻得鼻头微红的孟鹤堂挑了帘子进来,和郭麒麟一人抱了一大包东西放桌上:“您这避暑都避过头了,也该回去了。”

郭麒麟自打进屋便低着头不说话,把东西放好后更是微垂了脑袋下意识......

郭麒麟自打进屋便低着头不说话,把东西放好后更是微垂了脑袋下意识的躲到孟鹤堂身后。

于谦入乡随俗盘腿坐在炕上,闻言抬头瞧了两人一眼,正望见大林低着头藏了半个身子在小孟儿身后。

“在这儿看看雪不也挺好”,于谦揉着手里核桃下炕翻看着两孩子带来的东西,轻飘飘的随意瞥了眼郭麒麟:“不高兴屋里待着就出去”。

郭麒麟身子一抖,眼睫颤颤的低低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孟鹤堂觑着干爹脸色陪怹将一块皮子展开,忍不住求情:“这雪倒是不下了,但化雪更冷,大林那孩子心眼子实,冻坏了还不是您心疼?”

是心眼子实,心眼子不实就不会为了几句闲话在自己跟前扭捏不自在了。

于谦好似没听到孟鹤堂在说什么,探身仔细瞧了瞧皮料的纹路,这才哼了一声:“我心疼有什么用。”

“那您还是心疼了。”

孟鹤堂惯是会顺着话头哄怹高兴的:“您得顺从自己本心呀,多心疼心疼他呗,我又不吃醋的。”

于谦又哼了一声,倒是没有驳斥他,咳嗽一声丢开那料子出了门。

孟鹤堂笑眯眯的将料子收好,转身瞧见于谦的外套还挂在门后,连忙抱了衣服也跟出去。

出来却发现郭麒麟还是畏缩缩的立在雪地里,而干爹正黑着脸瞪着他。

“干爹”,孟鹤堂不敢贸然询问,只踮起脚将捂在怀里的外套给怹披上,同时一个劲儿的给大林使眼色——奈何全使给了瞎子看。

眼见两人就这么僵着,孟鹤堂不得不故意调侃着开口:“瞧他笨的,光给您拱火有什么用,不如先给您披件衣服呢。”

于谦果真又重重哼了一声,孟鹤堂顺势过去大林那儿一杵他:“傻愣着干什么呀,去呀?”

他本意是叫郭麒麟去给于谦将外套扣子拢上再说两句暖和话,没成想这傻子竟是直接往那石磨上一撑——去年他俩在院子里打雪仗误砸了干妈,就是被干爹拎着撑在这石磨边每人抽了两棍子。

于谦果然被气的冒火,随手抽了根身后码放整齐的柴火棍便压着他的腰抽了下去。不同于去年玩闹似的轻轻拍两下,这回于谦是铆足了劲儿的抽下来,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裤也能感受到冲击。

“干爹,干爹!”

孟鹤堂还是第一次见于谦这样气的嘴唇哆嗦的模样,忙过去抱住怹的胳膊拦下了:“您消消气,消消气,咱先回屋,您回屋揍他也成啊!”

于谦挣了两下没挣脱,气的一把丢了棍子将帘子拨的哗啦啦响。

孟鹤堂扶起手指已经冻红的郭麒麟恨声道:“你没长嘴啊?光会挨揍不会解释?!”

郭麒麟只是惨然的笑了笑,他要怎么解释,解释他不是郭德纲的亲儿子?还是解释他在于谦这儿当真没有半点私心?

东北的室外冷的彻骨,可即便明知道帘子里头是暖融融的,郭麒麟也得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撩的开那帘子。

人刚进去,用黄桃罐头做的水杯便砸在他脚边碎了个彻底。

孟鹤堂被这突然的响动吓了一跳,却也明白碰上郭麒麟这样锯了嘴巴往死胡同钻的,劝再多不如直接抽一顿管用。

于是他拿着簸箕将碎玻璃收拾走,留下屋子给这爷俩儿好好“唠唠嗑”。

郭麒麟在屋外撑的硬气,似乎冰天雪地也坚硬了他的铠甲,可回到屋内暖融融的一熏,那冰碴子就又化成了水。

点头像看简介

孟鹤堂在窗边偷瞄的心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回身抱住了撒个娇?!

眼见着又抽散了几颗血珠,于谦这才一下狠狠抽在炕边抽落一团浮尘。

“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就听过这些闲话了,没成想二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会说话。”

于谦说的平静,趴在炕边的郭麒麟却没办法平静,怹知道,怹都知道。

“可我,我真的有私心……”

当然有私心,草履虫尚且趋利避害,何况活生生的人呢。

“我不在乎。”

-、狗O私

-、《故国三千里》连载完结章

————————

越到了后头,明楼总是活得越发安逸了些,这甚至有些不像他本来的性子——但话说回来,似乎也没有谁知道他本来的性子应该是些什么样的。

阿诚十岁和他相遇,那个时候的明楼已经有些棱角初成的模样了。

于是他回忆先生以前的样子,似乎觉得后头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按照明楼当初那个脾气,他好像原本就该变成后头的明楼。

明楼曾问他,是否觉得这一些年好似风光,其实一直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人不能一直活在黑暗里头,要不日子一长,你就不记得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阿诚只道:“先生说得有道理。”

明楼只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像是满意了,又像是不...

明楼只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像是满意了,又像是不满意。

阿诚只将毛巾在热水中浸过一道,握起明楼的一只手,帮他将上面的灰尘都擦干净。

黑色的痕迹擦掉了才露出下面的伤口,蹭掉了一块皮,红色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明楼握了握拳,也不太感觉得出疼。

这个时候阿诚又蹲下身去看他脚上的伤。

明楼往里锁了一缩——他今日被押解着赤足走过一段山路,不少的碎石划破了脚掌。

但他走回来的时候还是原来姿态。

信步悠然的不像是个潦倒的中年男人。

屋中只一一只昏黄灯泡,光线太暗了,所以阿诚只好将明楼的脚抬高,借着迎光的一面,先将他脚上的碎石和泥土擦掉了,在让他放在盆里。

“要加热水吗?”

“够热了。”

明楼眯了眯眼睛,他有些困顿,但却觉得这一刻终于轻松下来。

窗外一阵白光掠过,伴随着激荡的喇叭声,仔细去听,能听到模糊几句不断重复的口号。

“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一群年轻人一路走过去,威风凛凛,以前上海的青帮都没有他们嚣张。”

阿诚笑他:“老人家,以前你都懒得管这些学生。”

他这说的又是另一桩的旧事了。

彼时明楼还在上海的新政府里面主持经济工作,因着原本家族生意的关系,便有意无意的和洋人来往的密切了些。

便有学生们游行抗议,拿白布条裹在竿子上,写着明楼的名字,从明家的工厂一路走到明家公馆。

阿香本来要出门买菜,被这阵势吓了一条。

两人在外头吃了下午饭,等到回去的时候,家门口前的学生已经散了,他本来以为這一件事算是揭过,谁知道再过了两天,听说又有学校里头开演讲会,有学生上台,将他新拟定的几条经济计划披了个体无完肤。

当地的报纸还用了半面版面。

阿诚吃饭的时候想将其抽走,被明楼发现了——他本来无甚在意的,这个时候倒想看了,只让阿诚拿过来,摊在桌子上随便看了几眼。

阿诚抬着碗悄悄偷瞥他。

明楼只将报纸合起来。

“恩,当年我留学的时候比他狠多了,看来骂起人来,还是洋文浅白易懂,中国字就是要讲究和行文修辞。”

他问:“吃完了吗?”

“吃完了。”

“那行。”明楼搁了碗筷:“上班。”

谁知道过了许多年,等他又遭遇到同样的事情,名字又被写在了拿竿子撑起来的白布条上。

但这一次要猛烈得多。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却又觉得似乎不出意外。

明楼的过往是抹不干净的,全中国认识他的人有多少,要说起来,大概六七成的人都会先想到“明长官”,才会再想到“抗日者”这三个字。

从上海回到苏州之后,明楼在一所学校里面教书,既不是教英语也不是教经济,只挑选了一门《语文》。

他说的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话。

两人这些年下来,大概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上海的工厂在期间倒闭,就连当初那一条街都在一次轰炸中被毁了大半。

阿诚本来想托人去打听一下明公馆是否被波及,却又想到大概此生是再回不去了,便又作罢。

幸亏的是两人当年从上海离开时将重要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

阿香已经在两人离开一年之前嫁人,她嫌自己年纪有些大,明楼听的,仔细看了看她,却发现她确实已经像是个成年的女人了,眉眼间有自己的风情。

但在自己心里头,记得的还是那个小姑娘。

阿香嫁的是同一条巷子里头的一位老师,就职在一家学校,清贫但不穷苦,那老师接触过新学,也不在意所谓的身份差异。

他不想阿香继续在明家做工,不过是来自于不愿意她过于辛苦。

明楼让阿诚给阿香多结了一年的工钱,小姑娘被这阔绰的出手吓得不轻,推拒中却忽然哭出声音来,只说不想嫁了。

她是被人贩子从乡下卖到城里来的。

只是不知道当初是被亲生父母卖出去,还只是因为出门时不小心被掳走。来到上海之后被原本在明家帮佣的老妇人从路边捡回来,然后在自己年纪大了之后,继续在明家工作。

结婚那一日阿诚去送。

阿香只捏着手绢,红了眼眶:“阿诚少爷。”

阿诚说:“无妨,我们都一样。”

阿香的养母在几年去去世,她同样也是孑然一身。

那天一早就下了雨,到了时点却神奇的停了。

阿诚将车子开进巷子里,还在车头绑了一朵红花。

结婚的时候男方送了彩礼,女方这一边是媒婆帮着操办的,说要备五谷,还要在新人房中放一些糕点。

询问建议的时候明楼有些莫名。

他对糕点毫无概念,想来想去,只有小时候还在老家明镜带他吃过当地的一种糕点,雪白的薄片切开放在瓷盘中,甜而香软。

于是便钦点了这一份。

出嫁的姑娘穿的还是一身传统的中式嫁衣,他弯下身将她抱过门槛,又在人声鼎沸的婚宴中离席。

车头拐过巷口,阿诚看到那人站在路边,身旁站了个学生。

他停好车,开门下车走过去。

还没有接近却只听到明楼在讲凯恩斯和亚当斯密。

那一位青年手里还拿着一份大红色的请柬。

阿诚看了看,认出他正是前些日子报纸上批判明楼的那一个,本人看上去要比照片上显得年纪大一些。

他先瞧见青年脸上不忿的神色,又看到明楼的那抹眼角眉梢的得意。

“先生。”

明楼转过头来:“酒宴完啦?”

“没,我担心您等,喝了两杯就出来。”

明楼似笑非笑的问他:“喝酒了?”

“一点点。”

那学生这才开口:“两位也是来参加婚礼的,李老师家?”

明楼道:“李老师不认识,只是送个小姑娘出嫁。”

第二日下班回到家,明楼下意思的要往饭厅走,走到一半才回过神来。

阿诚在后头将客厅灯的开关打开。

挽了袖子:“我去做饭。”

明楼说:“明日重新请一个帮佣吧。”

“别了。”阿诚拒绝:“不喜欢陌生人在房子里头走。”

明公馆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过。明镜的屋子里梳妆台上还放着半瓶没有用完的香水,明台的屋子里头还放着几块来不及戴的新表。

只阿诚将睡觉的地方搬到一楼。

有些时候他总会有一种恍惚感,总觉得自己又回到小时候那种漂浮无根的状态里,这种时候他总是需要明楼在自己身边。

所以阿香的离开让他觉得原本熟悉的生活又缺了一块。

他努力的想维持不变,故而恐惧一切的失去。

但逝去总是无可奈何而又不可避免,于是乎只能讲彼此的手握得再紧一些,才能在这一条路上走的更远一点。

明楼交代阿诚:“呆在屋子里,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先不要去找人,这只会把其他人拉下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只说是我家原来工人的小孩,这些年一直留在明家帮工。”

他看着那双眼睛,说的有些费力,却还是飞快的说完要交代的话:“你只说你叫阿诚,别说自己姓明,听明白了吗?”

一直静默的人忽然抬头。

明楼不敢对上那道目光。

只摸了摸他的头,就如同他当年做的一般。

他只说:“我今晚回来吃饭。”

阿诚便站在门后面看着明楼走出去。

他们住的是典型的苏式小院,两间屋子,一方院落,院子里头开辟出个小小的菜地,养了一只下蛋的母鸡。

明楼从小未受过皮肉之苦,他的伤大多是在心上。

所以那些人打败不了他。

当年的那些人不能,现在的这些人也不能。

阿诚学过工程机械,便被分配在生产队里头负责设备的调试,哪里都缺他这种人才,连北京都来询问过他的调配意图。

阿诚只说不去,他说自己以前在战斗中肩膀受过伤,北京冬天太冷,旧伤难愈。

人们只知道他是老革命,在国外执行过任务,又在国内的战线中奋斗过。而他的人生似乎也堪称楷模,只不过是个下人收养的孤儿,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上了学,留过洋,有一手好枪法。

阿诚不曾将明家的恩情挂在嘴边。

此时又记了明楼的嘱咐,更是不敢说。

他闭口不言是怎么样受过的伤。

却又在这个时候庆幸着。

他想说我的大哥,比我更努力,学识比我更好,枪法比我更好。

但他现在却跪在会场大堂里。

而你们只看得到他原来的家世,怎么就不能看看他在这一场国难里头,也亦是毫无犹豫,毁家纾难。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久到两人都习以为常了,阿诚只在晚上烧一壶热水,然后把明楼身上的灰尘都洗干净。

白日里两人都要上班。

明楼被分配到农场里工作,干的活是别人的两倍,负责工具发放的人却连一套像样的配套设备都不愿意给。

期间还有人会冲到农场里头来讲正在上工的人拖走。

阿诚觉得,这已经是对明楼最大的折辱了。

那些人没有办法从思想上打败他,便只好伤害他的身体,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更为正确一般。

人总是喜欢用别人的错误来彰显自己的正确。

于是明楼便更看不起他们。

直到一个经济的考察团来视察,主要负责人将的是法语,所以明楼从农场被调回来当翻译。

每日都是大量的文书。

屋子里的灯很暗。

只有一张桌子,原本是饭桌,然而此时两兄弟一人坐了一边。

阿诚的法文没有明楼那么好,最主要的部分有大量的经济学名词。明楼便挑出来将中文写在一旁,阿诚接手又对照着上下文翻译成中文。

一室昏黄,半盏灯烛。

阿诚在间隙瞧着那人的侧脸。

明楼长的好,像是古书里头说的“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他执笔而坐的姿态不见半分潦倒。

就如同青年时在巴黎的落日下,黄昏能听到报时的晚钟,他在木质的阁楼里与同窗谈论教授的观点,窗外听得见风铃的响动。

亦如他在上海时,霞飞路上偶尔可听见汽车马达的声音,有清风吹起窗帘一角,衬得院中一棵香樟,半坡绿草。

夜晚两人一起睡,还是如多年间一般盖同一床被。

其实这颇让他们不好受了一些,阿诚有些惧冷,明楼却似一年四季身子都是暖的。

于是要不就是阿诚半夜将被子都抢了过来,要不就是明楼半夜被闷得热醒。

最后还是微妙的发现了一个平衡点,明楼将自己的手掌伸到阿诚的肚子上,他的掌心宽而厚,便如同一处不烫的暖炉。

而阿诚这一夜去摸,摸到他掌心的茧子。

他碰了碰,忽然就生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来。

他听着身后明楼平缓的呼吸,想来是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弓起身子,想尽力掩藏自己的情绪,但呼吸渐重,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

那愤怒渐渐的也平息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阿诚在想,这十多年间,除了幼年时,竟又是第一次生出这飘飘摇摇的无根之感来。

恍惚间眼前浮光掠影的想起许多。

譬如幼年时桂姨的怒骂,接着又是明镜早餐时的絮叨,或者是开枪之后手上留下的火药味。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又将这一生走了一遍似得。

以前他们出生入死,怕的是国家不存,自己便无家可归。

然而现在他们依旧出生入死,有的却是连这一亩三分的小院都保不住的惶恐,倘若连彼此都不在了,那么纵使山河万里,又何处为家呢?

就在他在自个儿在思绪中载沉载浮时,却听得身后传来沉稳人声。

“阿诚。”明楼说到:“不要怕。”

这一声犹如洪钟,硬生生将他从魔障中给惊醒了过来。

阿诚急促的呼吸了两口,只觉空气进到肺中,方将刚才的慌乱压下去了一些。

“大哥……?”阿诚问:“吵醒你了?”

“是我自己睡得太浅。”明楼答:“这些年越发严重了。”

明楼未曾对阿诚掩藏过自己的病痛,他年轻时刀山火海的走了太多,明里暗里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以前未曾觉得,反倒是乱起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居然一起发作起来。

阿诚猜他是被气的,又不敢开口问。

其实阿诚肩头也有一处旧患——每到湿冷的天气就会发作,疼得连筷子都握不住。

但只要一开春,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不过明楼倒是相反,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却始终发作在看不见的地方。

疼起来的时候细密且持续。

这是他身上的沉珂。

此时明楼倒是没有了睡意,只坐起来,披上外衣。

屋中未点灯,窗户也关着,还拉着窗帘,于是便连月光也没有了,只不过他也不需有光,那人的样子早就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临摹。

“你想到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个头绪。”

明楼想了想,只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晚上也会做恶梦,早上我去找你,却只见你睡到地板上,我问你怎么回事,你就说因为床太软了,不习惯。”

阿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倒是不记得了。”

“那是你还太小。”明楼伸手比了比,又反应过来那人看不到:“只有那么……还不到我腰高。”

阿诚想,明楼倒是一直没变,他自己这些年的个子一直长,从拉不到他的手,一直到能看到他鬓边的白发。

于是他便凑到明楼跟前,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

明楼问他:“你现在想的,与小时候做的恶梦,哪个要可怕一些?”

阿诚想了想:“现在。”

“为什么?”

“小时候我总是怕,因为第二天起来要做活,首先要去打水,然后将煤炭和柴火分好,最后洗衣服,做不好会被打,还吃不饱,于是便不希望夜晚过去。而现在也怕,却是因为不知道第二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但又知道,即便第二天不来,这个夜晚也不是太好。”

明楼说:“你应知晓痛苦而恐惧,也因不知未来而恐惧。”

他叹了一口气:“人类便总是这样,我们恐惧已知的,又恐惧未知的。于是便需要将已知规范化的统筹,便产生国家;又需要将对未知的猜测规范化具象,于是便产生信仰。”

“就像佛教徒要修善缘,道教便要炼丹药,印度教徒死后要葬入恒河,埃及的法老死后要将自己的尸身保存,基督教传说中耶稣死亡后又复活。”

明楼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肃穆又端重:“它们都告诉我们,死亡不过是同一件事情,所不同的只是你对待他的方式。”

而明楼毫无预警的提起他,却比上一次显得更像闲谈——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阿诚确实也如预想中一般反应。

他虽然心绪激动,却不再年轻气盛。

明楼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

他明白这既是阿诚的成长,却又是他的失去。

但无论如何,只要掀开了外头的东西,这人一颗心,还是一如既往。

明楼想,这便足够了。

现在的明楼已经学会知足常乐。

他这一辈子都是骄傲的。

人生中所受的第一个挫折大概是父亲的去世——但她的姐姐很快便撑起了这个家,于是这一遭的记忆其实也不甚清晰。

第二次大概是与汪曼春的分手——然而那点惆怅心态不久过后便被战火打断,于是这一遭,也不足挂齿。

第三次是幼弟所遇的一系列事件——他看着明台在命运中随波逐流,拼尽全力的想拉他,却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第四次便是长姐的死亡——明楼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摧毁,但最终还是慢慢的接受。

于国民大义上,明楼还是那个明楼,寸土必争,分毫不让。

然而于家里私下,他却变得越来越温和起来。

很多时候阿诚甚至有些无法将他太具体的定位在某一个身份,或许因为明楼既像父亲,又像兄长,他们既是恋人,亦是亲人。

阿诚说:“我只怕到了最后,我会觉得,我的国家和信仰,都是错的。”

“屁话!”

阿诚吓了一跳。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明楼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这让他不自觉的立直了背脊,用一种下属听从上峰命令的态度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然而明楼却又忽然冷静下来。

刚刚的暴怒似乎只是错觉。

他又变回了熟悉的样子。

阿诚感觉到他安抚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背脊,塞到被子里一点,又握住了自己的手。

明楼说:“你所效忠的是国家,而不是在糟蹋国家的那些人;你所信仰的是主义,而不是自诩代表主义的那些人。”

他道:“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即便你的国家暂时妖魔横行乌烟瘴气,即便你的主义暂时被他们暴力歪曲……”

“阿诚……”明楼亲了亲他的嘴唇:“但你要相信,那并不是国家的本意,也不是主义的本质。”

“信仰你所信仰的,热爱你所热爱的。”

阿诚只在这一个亲吻中点头。

分开时他又追上去,碰到那滚烫的唇舌。

他说:“我信仰它,如同我信仰你一般;我热爱它,也如同我热爱你一般。”

普通人大部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看到黄头发的几个外国人时不时能从自己家门口走过,便好奇的站在那里观望。

明楼向负责人转述了大卫的话,负责人当即表示毫无问题。

于是他便闲下来了,至少没有那些需要拼命翻译的文书。

五天后明楼被叫到办公室,他进去的时候看到大卫端着个杯子从开水间里走出来,他点头示意。

他本来以为大卫泡的是茶水,却在两人接近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黑咖啡味。

大卫苦笑着一张脸:“我的老师的嗜好,即便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宁愿不带衣服,也不能不带咖啡。”

没有精致的瓷器,用的只是随处可见的茶杯,甚至杯身上还能看见生产女兵的肖像。

明楼帮他开了门。

大卫忙走进去。

屋子中坐了一位中年人,他将被子接过去,下意识的往门那边看了一眼。

那个中年人正在关门。

办公室的门锁有些老旧,需要稍微将门板提起一点才能关上——他觉得那位东方人的背景有些莫名的眼熟。

直到明楼转过头来。

“……明?”抑或声忽然转变为惊喜的大叫,他站起身来,无意还碰倒了杯子,滚烫的咖啡烫得手上一疼。

却来不及顾忌这一些,只两三步走到那人面前。

大卫看着自己的老师热情的和那位先生行了一次贴面礼。

明楼笑着看他,神色中也泄出些兴致高昂的意味来。

“好久不见,埃里克。”他用法语打笑道:“你居然成了老师,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一个狡猾的政治家。”

“喔,你不要这么说,很多年前我听朋友带回来你的消息,你居然成了狡猾的政治家,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一个老师,每天板着脸训人那种。”

他们用的是法语,于是满屋子便只有大卫一人听得懂。

“老师,您认识明先生吗?”

埃里克笑道:“当然认识,我们大学的室友,他可比受老师的欢迎多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

埃里克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玩世不恭的青年,正经起来却蛮有老师的威严。

明楼由此判断他应该也不是在大学里混日子。

“明。”埃里克说:“我曾经托人打听过你的消息,但是那个时候还在打战,太混乱了,很多年都没有消息。”

“你找我有事吗?”明楼有些奇怪。

“不是我。”埃里克摇头:“是爱德华教授,你还记得吗,当初他教导我们……”

“古典经济学。”明楼点头:“我记得。”

“他说你是他教导过他最聪明的学生。”埃里克说:“他拜托了我们同一届的许多同学打听你的消息,我们每个月会去他的农场聚餐,他都会问起你的消息……”

他停下来看了看明楼,方才道:“我有些相信你们东方人说的缘分了。”

这一日的讨论很愉快。

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将前几日的考察数据拿出来相互传看,明楼需要讲解,于是他只好一边和埃里克讨论一边对记录员小声的陈述。

“明老师。”记录员有些无奈:“您最后给我一份总体的报告记录好了,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些专有名词应该怎么写才对。”

他笑着应承:“好的。”

埃里克最后跟着他回到家中,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阿诚并没有对客人的到访表示出什么诧异,只煮了三碗面条,没有肉,每一碗里面半叶清脆的小白菜。

埃里克走的时候阿诚用许久不用的法语向他告别。

发音有一些生涩。

但埃里克还是轻轻的拥抱了他。

“祝你们幸福平安。”

他说。

阿诚有些担心:“他是否看出了什么?”

“大概吧。”明楼撇撇嘴:“法国人总是在某些方面特别敏感。”

明楼与阿诚讲了许多旧事。

这让阿诚可以从只言片语中慢慢拼凑他更为年轻时候的样子,在听到明楼换了风铃之后的故事,他只觉得新奇,因这里面所表现出来的过于孩子气的一面。

明楼只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在椅背上靠得舒服一些:“说起来,我倒有些想念了,虽然以前觉得挺烦的。”

阿诚想,或许人就是这样,当你开始怀念你的青春的时候,或许你就已经走过足够的人生了。

说到老教授一事,阿诚只随口感叹了一句:“你的导师很关心你。”

“他是个好老师。”明楼顿了一下,像是忽然回忆些什么来一般:“说起来,当时还是大姐从报纸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帮我联系上他的。”

谁料一个月后两人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明楼去了农场,他需要在那里工作,直到很晚才能回家。

阿诚倒是傍晚左右就回去了,他刚刚拐过转角,却见巷子口停了一辆车。他有些好奇,却没多想,只绕过车身,掏出钥匙。

却听到背后开关车门的声音。

他转过头去,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外国老人从车上走下来。

那老人开口:“你好,先生,请问你住在这里吗?”

“您好,我姓明,这是我的家。”

进门后他先叫了一声:“阿诚。”

然后忽然停顿下来,只有些不可思议的,慢慢往屋子里面走了下来。

阿诚看到他忽然站直了,规规矩矩的像那位老人行了一个礼。

“……老师。”

那老人却笑了,不紧不慢的说:“明,我总是觉得你们东方人的礼节太隆重,但是现在看到,却有些感动呐!”

老人随身带着一份公文包,他让自己的学生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这些只是最主要的一部分,其余的我没有随身带着,毕竟来得有些匆忙,但我让我的儿子送过来。”

明楼接过来看,忽然愣住。

“你姐姐当初便拜托我,大概是39年,她将一部分的生意转到外国,又在银行存了款,说起来令姐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她资助过许多法国本地的共产主义事业。”

“她当时拜托我,在战争结束后,可以帮忙安顿她的三位弟弟,想来这便是其中一位吧,另一位也和你们在一起吗?”

送别了老人之际,明楼只说自己需要考虑。

明楼不置可否,只帮他打开了车门。

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觉得比平日亮了许多。

阿诚正在整理那些文件——数量有些多,涉及了许多事项,然而他的法语已经有些生疏了,这使得他整理起来也有些慢,但他很有耐心,将不同的类别归类放好,身子还把钢笔上好墨水放在一旁。

明楼走过去坐下,他拿起其中一份。

那是来自于许多许多年以前。

他们长姐的善意,

而她最初不过是期望着能给两位弟弟留一条退路。

这份善意留存了许久许久。

知道很多年后才被当事人发现,但它依然历久弥新。

温暖且强大着的。

可能对于这一个女人而言。

他们或许是投机分子,或许是抗日志士。

但那些过往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明镜这一辈子从没有服过软,当时上海的报纸称他为“女公子”。

而她想做的,从来不过三件事。

保全他,保全他,保全他。

明镜有三个弟弟。

这是她一生得之所幸。

而明家三位兄弟只有一个姐姐。

这是他们失之吾命。

是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里,家国之痛四字中。

第一字。

离港那日阿诚临时出门,回来的时候买了一份包装好的云片糕。

船舱里面味道很大,不知道是铁皮常年被海水侵蚀所形成的锈味,抑或是隔壁船舱里面传过来的烟味。

明楼只咬了一片云片糕在嘴中。

风浪有些大,于是船身身便有些摇晃。

然而这颠簸中他便想起来,幼年时在老家,父母领着兄妹二人去看社戏,归途坐了一叶乌篷,那划船的老叟只用一根长竿。

他们便也在这样晃晃悠悠的水波里前行。

明镜拿了一片云片糕要喂他,他不爱甜食,只勉强吃了半口。

这一次明楼也只咬了半口,剩下的随手便递给一旁的人。

阿诚手上不得空,忙着将行李放好,便干脆一口咬了。

他看到那人眼睛亮了亮。

“好吃吗?”

“挺甜的。”

明楼便又拿了一片,自己咬了半口,剩下半片,又递了过去。

阿诚忽然问:“还会回来吗?”

明楼直视前方,毫不犹豫的答:“会。”

“那么肯定?”

“祖国还不够好,我们还不够老。”

明楼笑道:“来日方长。”

阿诚心中那点犹豫忽然便散了,只如千百次一般坚信,他只站到明楼身后,顺着他的目光从船舱看出去。

正是天海一线。

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这一篇本来是收录为番外,但是由于一些很让我糟心的原因所以我把他提成了完结章。

在本子里收录顺序可能会有调整。

至此。

《宴》两本的连载完结,感谢大家喜欢。

新坑是其补全故事《旅》。

等本子所有收录完结关窗会开始写。

有缘再约。

没缘就坑。

过日子谈恋爱写多了我已经分不清发没发过

SP内容预警

“今天是全世界都需要早起吗,如果不是的话,我不想起床啊啊啊!”阳光透过窗帘儿从暗面折射进来,王九龙试图向打工之神挑战。

张九龄前后喊了几次,被子里那团都没动静,过去隔着被子打他屁1股,咬牙切齿地问道,“还不起来,你不上班儿了?”

“你自己去吧哥1哥——”王九龙还迷糊着,声音极不清醒,逆着光迟疑地睁开眼睛,将张九龄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又坚决地翻身要接着做梦,露1着一片白1嫩嫩的脖1颈。

好的就是有人可以这么气人,张九龄想不到自己二十六岁就能...

好的就是有人可以这么气人,张九龄想不到自己二十六岁就能开始过上叫孩子起床的日子,瞬间想以武力解决问题。

“张九龄!”王九龙还没进入梦乡就哀嚎起来,迭声认输,“我起!我起,法西斯——”

起床气的心悸还没有缓过来,见他还要打,委屈巴巴地跳起来吃人,“张九龄!你再打我我拿不了板儿了。”

小怪物。

“这么冷的天儿,需要上班儿的应该只有我了。”王九龙终于在张九龄招人烦的催促下出了门儿,外面又潮又冷,男孩盯着枝枝节节的树杈,一路都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好好儿开车。”张九龄低着头玩手机,王九龙的抱怨没得到回应,更加躁郁,直到下车都一脸沉闷,裹着衣服走在前面。

张九龄觉得他单纯,睡饱了上班下班就会夸自己好看,笑盈盈地说天也温柔地也温柔,遇上下雨天也不抱怨,下车前问师哥用不用打伞,作坏似的逞强,说你不用我就不用,手里捏着一张湿乎乎的纸巾,穿过小园子外面儿高低的雨伞,钻进屋里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熨平大褂。

阳光逆穿着横冲直撞的冷风,张九龄也耍起无赖,“你不等我啊楠楠——”

“怎么,真的迟到了……”王九龙有点儿心虚,嘟嘟囔囔的,“你都不早点儿叫我。”

王九龙这时候不敢闹脾气了,红了脸,这么多人呢哥1哥,他叫不出口,却控制不住地觉得窘迫,“张老师,您慢点儿,别拽我吧。”

张九龄把他掼进屋来,反手合上门,声音不大,倒是把人吓得一哆嗦,师哥真的生气了他不敢闹了,合着刚刚大动干戈都是在撒娇——

“我错了。”王九龙小声儿反省,“不要动手好不好……”

张九龄不理他,让他自己拢起来大褂儿,又将他裤1子也拉1下来半截儿,照着臀1尖儿狠1戾地抽了两记,不急不缓地发问,“我没早点儿叫你?”

王九龙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挨了,痛感瞬间横着翻涌上来,听见问话轻轻晃了晃脑袋,眼泪落在前襟儿,张九龄看在眼里,伸手给他擦了一把,又盖着上一记,接连十下,尽数打在一处,藤条清脆响亮,每挨一记臀1肉都颤1抖瑟1缩,他作天作地的时候不讲理,当真捅出娄子却任打任罚,教人心疼。

“还磨蹭吗?”

张九龄手里的藤条破空声音吓人,紧贴着臀1尖儿那一道殷1红的印子起落,肿1起了两层,很有淤青的趋势,王九龙痛苦地拎着大褂儿,隐1忍呜咽,“师哥——”他很努力才没有往旁边儿躲,也不敢求饶,就这么小心地,泪眼婆娑地看着张九龄。

张九龄面沉如水,俯身用指腹摩1挲了一下他的伤,还没训人,就听见王九龙难1耐的抽泣,“哭什么!”顺便还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给我闭嘴,裤子穿好了。”

出了更衣室没人敢往这儿看,王九龙在侧目条站了站就上台了,疼痛和心动很相似,总叫嚣着让你注意到它的存在,声声如鼓,往前迈一步,抬眼看到他,做很多闲杂的小事儿,都会响起,站在台上王九龙几次攥着桌沿借力,知觉狭窄,他根本忽略不了。

张九龄打完人就不管了,只下班儿的时候见左右没人给小朋友揉1了揉屁1股,仿佛在告诉他不是管杀不管埋,王九龙在心里骂他,不过左右不影响行动,便任由疼痛叫嚣。

“粥里加什么?”张九龄问他。

“……”王九龙正往嘴里塞橘子瓣儿,用眼神儿示意他随便,张九龄竟也懂了,下了几天雨,空气潮得很,两人回家里团坐在长方形的桌旁,边观望城市轮廓边聊闲天儿,黄昏的庞杂让人注意不到摆着杯子和外卖的桌子其实是个牌桌。

不知道为什么,王九龙一天过去了还是想和张九龄翻旧账,囫囵地提要求,“我拿不起杯子,你喂我喝一口。”

“那你别喝酒了。”张九龄不客气地说。

并肩坐在阳台,大概是身侧造成的视觉偏差,张九龄觉得小朋友看着相当俊秀,赏心悦目,忍不住逗他,“你能开车,能玩手机,能跟人勾肩搭背,还拿不起个杯子吗?”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快点儿!”男孩揣着手,一点儿都不遮掩骄纵,扬了扬下巴。

“哪儿就这么疼了。”始作俑者还是存疑。

“你自己打的自己不知道吗!”王九龙瞪大了眼睛问他,用眼神儿指摘他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第一次听说。”张九龄偏生不如他意,拒不配合,见他不高兴,又逗他道,“跟你自己磕碰比差远了吧。”

“我又不是你!”王九龙整个人都凑上去,五指张开伸到人眼前,张九龄往后躲了躲,见男孩又靠过来才伸手把王九龙往旁边儿拽,“别坐我身上。”

王九龙动也不动,被推到一边儿,还把腿翘在张九龄腿上,执着地晃手给他瞧,“你看看呢。”

张九龄和气地捏过他指尖儿垫在膝盖上,弯腰贴近了看,白嫩的手心儿,软绵绵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张九龄攥着他手腕儿,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作妖的小朋友,“没事儿找事儿是吧?”

张九龄没应声,笑着拿起来他碰过的瓶子喝了一口,冬天真好,天气好,运气好,身边儿是高高兴兴的爱人知己,像沉浸在爱里的人许愿世界和平一样——许愿所有人冬天快乐。

——

有个三百字的栾龄小彩蛋,当是下回预告。我们楠楠,挨了打没关系,栾师哥替你找补回来。

我的心呀

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王九龙还是个小胖子,后来,王九龙只要听到张九龄聊这个话题就胡乱打岔,瞪着眼睛骂他,说你不知道这是禁忌点不能提吗。

不过没多久又觉得那段日子有张九龄陪着,是件很可爱的事儿,改变了想法,赶上有人拿他小时候的体重开玩笑,他就站在一边儿揣着手笑,如何编排都不恼。

那时候张九龄正和郭麒麟秘密地恋爱,王九龙的心思是怎样的,他其实没多放在心上,只是日日夜夜,频频与王九龙相处,他难以隐藏内心的想法儿,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就算是过很日常的生活,一饮一啄都要想起他,想他在自己面前...

就算是过很日常的生活,一饮一啄都要想起他,想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好脾气,提琐碎的要求,把人惹急了又笑眯眯地来哄,岔七岔八,说我们去吃青椒烤鱼好不好。他人说爱,话里话外地表达苦无机会,而沉浸在迷雾里的张九龄,只觉得人生全是时机,鲜有唯一,他最喜欢王九龙那双眼睛,天真坦然,尘埃不染。

过去张九龄因为琐事和郭麒麟闹别扭,又因为有事儿非要出门儿,高速上一路都不说话,上了辅路郭麒麟才松开一直攥着安全带的手,调侃说张老师,您真是稳健有力,张九龄被他的称呼逗乐,说我就是个心如磐石的杀手。

他们太熟悉了,甚至哎一声儿都互相知道是在叫谁,偏偏王九龙不一样,他给别人的称呼都熟稔,唯独喊张九龄,不管人前人后,连名带姓地叫他,像是年少时称呼同班同学。

张九龄托着这些枝枝节节的情绪,依旧纵容自己在混沌中随意面对风雨,他总觉得王九龙没心眼儿,把钥匙给了人,自己反而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张九龄在他家干坐着等他回来,约好对词儿也不过是个幌子,他随便将纸扔到桌儿上,翘着腿玩手机,见王九龙回来动也不动,问他干嘛去了,直到郭麒麟进门儿才觉得荒谬,立马把脚放下来,倒是这两个人都神色如常,王九龙把沙发上的东西示意给张九龄,郭麒麟前两天带来的,要他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张九龄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对,别忘了。不知是说给谁听。

“我出去买包烟。”王九龙找了个最破的借口,还带着歉意地看了张九龄一眼,张九龄更加愧疚,等他要出房门才意识到自己一手都是冷汗,把人拽回来,骂他,“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给你买。”王九龙低声下气,无辜得要命。

张九龄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福至心灵般,突然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说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把桌子上印着词儿的纸卷起来,厚厚的一叠,拿着倒是趁手,作势要打他。王九龙皱着眉不知要躲,只垂着头沉默。

张九龄拽过他胳膊,像惩罚不听话的小朋友,用那纸筒往他身后打,把人打疼了,却不能逃,细微的声响从外面传来,分辨不出是不是有人要进来,王九龙有些急躁,张九龄依旧抓着他胳膊,挣脱不开,这姿势别扭,比真的隔着裤子捱的那两下还难受,他红了脸,殷切地看着张九龄,俨然是不会讲话还偏偏要求饶的小动物。

门没有上锁,若是有人冒失地闯入,应该看着俩人还挺亲近,张九龄无奈地大步走门口看了一眼,见郭麒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儿,又用力摔上,走路带风,把男孩吓得心脏都漏跳一拍。

“楠楠,我说了我会处理好的。”张九龄把他扯过来,男孩气怯地将头抵在墙上不言语,摆明了任他欺负的样子。

张九龄看不下去,拖过来了要拽他裤子,“你干什么?”王九龙清澈的,但是慌乱的盯着他,不知道怎么办,嫩生生地叫他,“张九龄……”

张九龄掐着男孩脖颈后面儿,像拎着一只猫,问他,“叫我什么,你怎么跟我这么生分?”

男孩努力驱走脑子里那片空白,调动起语言能力,“我跟你是同一阵线的。”

张九龄听不下去,又挥手用那叠纸打他屁股,听着唬人,想恶狠狠地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也心虚,“我知道,楠楠,但是你也等等我。”

王九龙突然觉得情绪像呕吐物一样反上来,在热潮终于要涌到眼眶周围的时候张九龄放开了抓着他的手,把男孩推到椅子上,双臂撑在扶手的外圈,将他困在自己和椅子之间。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到吗?”王九龙轻轻地说,连台阶都给他铺好,毫无保留地抬眼看他,我会等你,不要生气。”

“怕你不方便。”王九龙眼底涌上浅浅的眼泪,不说在委屈什么,只将全部的抱怨都表达得明显,脸上摆明了就是这么无所谓,但你的爱要通通到位。

“怕我不方便。”张九龄嗤笑,听出话里的不满,觉得他脾气来的可爱,故意逗他,“那你怎么不写信呢。”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王九龙眼圈儿还是红的,却坦坦荡荡地看着张九龄的眼睛,“我会变成你的一封信。”

张九龄感觉自己仿佛在黄昏的屋子里提着一盏黯黯淡淡的意志力,心被攥住又松开,平时觉得王九龙的气味好闻,软绵绵的,如今这个气味终于嗅进了脑中,再掺不进别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会好好儿处理好这段关系,会提上日程,他仿佛天生就不能回避王九龙,难以做到视而不见。

男孩说完就闷头划手机,他头发越剪越短,垂着脑袋发顶还有个小小的旋儿,手机上划到和郭麒麟的最后一条消息,「让他尽快提分手。」王九龙利索地删掉对话框,过去的事儿没有人会再提起。

王九龙还是爱这么叫他的小师哥,大眼睛黑白分明,老老实实地看着他,说不出的亲昵和爱重,张九龄,张九龄。

“所以你今天会留下来了吗?”王九龙轻轻握住他手腕儿,情绪被不可明状的喜悦填满。

台下tag预警全文4k

闹脾气被收拾了的小王和黑心师哥

这辈子是无法直视快板了祝食用愉快

王九龙窝在后台的沙发上,一下子陷进去半个身子,小刺猬睡着了似的袒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小肚子藏在大褂底下,只露出个轮廓,蒙古包一样凸出来。深吸一口气还是不能完全收回去,他有点气恼地拿指头去戳。

自己家搭档在台上返场,晾着他一个人在后台百无聊赖。

翘着大长腿漫无目的地晃悠,鞋带上挂的小铃铛撞到一起又迅速分开来,叮铃铃洒下一阵脆响。

秒针一步一顿的脚步声成了空旷后台的背景音。在自...

秒针一步一顿的脚步声成了空旷后台的背景音。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乐子,终于还是丢了兴趣闲下来,他眼睛直勾勾地跟着秒针跑。

台上俩人还在插科打诨,笑声和掌声听得清楚。

“队长,我跟您说,得亏您今天回来了,再晚两天九队即将失去一位优秀的相声表演艺术家。”王筱阁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冲张九龄告状,台下一阵爆笑,有几个嗓门大的姑娘cue到了王九龙。

其实原本这场该和王筱阁搭的是他的——王九龙把自己伸成一长条,瘫在沙发上啃嘴皮儿——偏巧他刚到了后台就见到了许久没回家的张九龄。

贴到人身边还没来得及说句老大你怎么才回来想死我了,就被张九龄伸直了胳膊推出来个安全距离,“你今天和筱阁攒底?”

“昂,对。”王九龙有点蒙圈,眼神悄悄往王筱阁那边偏,观察着俩人的神色。

“行,你今儿先歇着吧,筱阁,来,咱俩对词去。”说完张九龄就把王筱阁往身边招呼,硬是把一米九三的一个大个儿当作了空气,没多分过去一点儿眼神儿。

“啊……?”

“两地分居”了好一阵子,思念与日俱增。每次视频的时候,王九龙都恨不得从心底生出一双手,透过屏幕把人揪到身边来搂着。

却没想到队长回家,整个九队他居然是最后一个被“召见”的,更没想到一见面就被推得老远,一副被“发配边疆”了的样子。

接二连三的意外把王九龙的醋坛子翻了个底儿掉,白面团子似的往沙发角角里一缩,心不在焉地划拉手机,注意力却被张九龄紧紧拴着。

众人看王九龙一副受怨气的小媳妇的模样,也都心领神会地不去招惹,留他一个人在角落里斜睨着张九龄酸唧唧地冒泡泡。

“别说了别说了,我刷着视频之后连夜扛着火车就回来了。”

“我怕我才建立的产业毁在王九龙手上。”

他气呼呼地瘪了瘪嘴。

桌上有副板儿,穗子杂乱乱地散着。王九龙捞起来顺手就打了个马蹄点,动静比他想的脆生得多,后台空旷,带上了混响的声音毫无遮蔽地传到了前台。

“瞧见没,您各位听见了吧,这孙子还不服。”

这就杠上了,噼里啪啦又是一顿乱响,节奏密集地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张九龄本来还想等逮着个空当再开腔儿,没成想后台的崽子叮叮当当没个消停,只能粗暴地把观众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您各位别理这个傻子哈,他就是嫉妒我现在的位置。”

嘻嘻哈哈,玩玩闹闹,又来了两个调侃王九龙的小段子,俩人下台鞠躬。

前脚刚进后台门,后脚王九龙的快板声就响起来了,王筱阁被吓得一蹦。旁边的队长倒是稳稳当当一副料到了的表情,捋着后背给人顺气,“差不多得了,别闹。”

王九龙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憋不住的醋意。从打进后台起就憋着的不顺意像是被张九龄的一句话点起来了,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地响着。

把无辜受了惊吓的王筱阁送出后台,张九龄回过身走到王九龙跟前,逼着他和自己对视,“我说”,一字一顿——

“把板儿撂下。”

要不说这快板木制好,就算摔在桌子上了,声音依旧脆生。

一副板东倒西斜地瘫在桌上,空气里硝烟的味道和茶香混在一起,张九龄吸了很深的一口气,充分感受了分子在肺泡里的挣扎,这才沉沉地吐出来。

“王九龙,你别逼我连着我不在这几天的账和你一起算。”

其实从撂下板儿的那一刻起,王九龙的底气就被抽了个精光,跟在张九龄身边七八年,他可太知道把张九龄惹火了的后果有多严重了。

怎么就改不了摔东西的毛病了呢?他懊恼地在心里狠狠给自己来了两巴掌。

墙上的钟表还在滴滴答答地慢慢挪,地上跪着的王九龙却已经筛糠似的抖得不成样子。

他伸直了的胳膊上横搭了一把一米有余的扇子,扇骨上整整齐齐码着旁边书架最底下一层一整格的书。

每一次呼吸都是极大的折磨,起初只是搭着扇子的着力点发酸,后来便蔓延到整个手臂,带着身子都在发颤。每一根神经都在被蚂蚁啃咬着似的,细密的酸痛传到大脑,汇聚在一起,逼得人直掉眼泪。

“手抬平”,张九龄翘着二郎腿在一边喝茶,戒尺就摆在手边,离着王九龙白生生的腮帮子也就一挥手的距离。

王九龙简直绝望得要发狂,以前犯了事儿都是想着法子少挨那一下子,可现在他却恨不得被师哥直功直令地摁在沙发上狠揍一顿。

胳膊上的负重越来越难承受,酸涩开始蔓延,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大腿根,连腿都酸胀得没了力气,肩膀更是疼得要断掉。

可张九龄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却好像在告诉他,这还只是个开始。

他吐出一大口气,胳膊跟着放松,扇骨上的书狠狠仄歪了一下,吓得人直掉眼泪。

“师哥,师哥我错了。”

张九龄不动声色地摁开手机屏幕撇了一眼手机,他知道,快到人的极限了。

“楠楠现在还赌气吗?”

跪着的人哆嗦着摇头,频率快得要把头发甩上天。

“说话。”

“不赌气了。”

“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吗?”

“嗯。”

“以后还摔东西吗?”

“不了。”

“这次记住了吗?”重音着重落在了前两个字,张九龄用戒尺把人的胳膊往上扶了扶,摆成九十度的标准姿势。

戒尺一撤下来,胳膊就控制不住地下垂,王九龙憋了一口气把胳膊往上抬,又逼出一串眼泪。

“说话啊,记住了没?”

“记住了。”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了点恶狠狠的意味。

“跟谁喊呢?好好说话。”

“我记住了,师哥,真巧记住了。”

被允许放下胳膊时,王九龙几乎是瘫在了地上,生理性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克制着小幅度地抽嗒,鼻头红红的,很是可怜的样子。

张九龄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捞起来,认命地任人拿自己大褂擤鼻涕,擤完还要擦眼泪。

“不嫌脏?”他眼疾手快地捉住王九龙的魔爪,把人摁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纸递过去。

窝在沙发里的王九龙简直要把自己哭化了,抽抽搭搭,又有眼泪涌出来,他拿手去蹭,揉得眼睛也红红的,腮帮子也红红的。

全身都红红的,像个熟透了的小龙虾。

张九龄端着茶碗观察着沙发里的人,看着他从泪如雨下到凄凄沥沥,再到小声抽噎,直到人的情绪差不多完全平复了,这才开腔,“楠楠。”

捏着擦眼泪的纸搓呀搓的人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抬头。

张九龄捞起桌上东倒西歪的快板,“哭完了就站好”

什么玩意?还没完?哭都哭了,抱都抱了,怎么还来啊?!

全身还酸痛着没什么力气,王九龙本能地想撒娇,但张九龄的下半句话生生把他这个念头截在了半路。

“查作业。”

要是换作别的要求,王九龙免不了一通哼唧,撒撒娇耍耍赖,说不定就混过去了。可是查作业不行,只有查作业不行。

王九龙对查作业的敬畏是被德云社一点点刻进骨子里的,是在张九龄手底下一尺子一尺子立下的规矩,这规矩是不容他逾越半分的。

王九龙双手接过方才自己扔在桌子上的快板。长板的角上磕出一块浅色的痕迹,他用大拇指肚抚过去,感受到了一个小坑。

“《鲁达除霸》,来。”

架好了姿势的王九龙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冷门的题目,顶着哭肿了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哀求的眼神。

“师哥,能不能换一个?”

张九龄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人急急接上,“师哥,《玲珑塔》全本行吗?”

“原来还有您不会的?”张九龄抱着胳膊走到他身边,“照您刚才在后台的架势,我以为你全能呢。”

“自己数着。”

话已至此,便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九字科大师兄心可黑”,架起胳膊打了个开场板,王九龙便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胳膊上的酸麻无力还没缓解多少,拿着板的手都抖得不像样,打出来的点儿像是本捂在枕头底下,闷闷的难出声。

《鲁达除霸》,上次使这个活至少是一年之前了,王九龙的手心湿乎乎糊了一层汗,脑子也塞了浆糊似的半天想不起词来。

手上也没劲儿,脑袋闷闷的,他觉得自己简直像被塞进了庙里敲木鱼念经的和尚。

开头还规规矩矩记着数,到后来王九龙自己都没勇气抬眼看张九龄了。糟烂的表现让他指尖犯凉,最后结束时已经感觉是浑身浸在冰川里似的,不仅是怕张九龄手里惦着的那把黑黝黝的戒尺,更多的是对自己表现的失望。

怎么这么差劲呢?

“还记得数吗?”也没必要多说,看到小孩儿一副受挫了认真反思的模样,张九龄知道,今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

“我……”

“师哥,我错了,我……”

“我不该在后台闹的,基本功也差了得远。”

“师哥,您罚。”

小孩儿抬胳膊还很费力,颤颤悠悠把手递到张九龄眼前。

虽说历次查作业王九龙也都是乖乖的任打任罚,但像这样诚恳地请罚,着实是少见。张九龄感觉心头像是被谁掐了一把,一阵阵酸涩。

他攥着小孩儿的胳膊往他怀里拽了拽,一手紧攥着小孩儿的手指往下压,另一只手握着戒尺在紧绷的手心上点了点。

王九龙紧紧闭上眼睛,还挂着泪的睫毛扑簌簌抖个不停,就连嘴巴都紧紧抿着,一副闪躲的样子。

“睁眼看好了。”

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小鹿一样眨个不停。

“为什么把你换下来你不知道吗?”戒尺抡圆了从空气里穿过,嗖嗖响得骇人。

王九龙吃痛,暗戳戳想把手往回缩,被张九龄察觉到了,又加了劲往自己这里拽得近了一点。

“后台老实呆着别捣乱不知道吗?”每一下都是十二分的力气,一道红痕精准地叠在之前的肿痕上,泛出几点紫痧。

太疼了!这一下简直是砸在了心尖儿上,王九龙抽不回手,疼得泪眼婆娑地跺脚。

“不能闹脾气摔东西不知道吗?”又是十二成的力气,又是同样的位置。

双手被攥着,王九龙哼哼唧唧地哀求.“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语速很快,字和字都挤在一起很渴望解脱似的。

“最后,基本功不行要练不知道吗?”

最后一下换了方向,与之前的肿痕形成一个十字,交叉的位置由红转紫,又肿起一个鼓包。

手上的力气一送,王九龙就下意识地往张九龄怀里钻,好像丝毫不知道方才所有的疼痛都是怀里这个人施加的似的,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往张九龄颈窝里蹭。

“疼,老大,真的好疼。”哼哼唧唧呜呜嘤嘤,王九龙捧着爪子简直要哭成个水人儿,生生把张九龄的大褂浸了个透。

张九龄被人拱得有点站不稳,一手环住怀里的人,一手呼噜着小孩儿不多的头发,“好了好了,不疼了,走吧,带你去吃醋椒豆腐。”

一坐下,王九龙就捡着贵的点了一桌子菜,还很欠揍地加上一句,“先这些,一会儿再点别的。”

然后看着张九龄捂着钱包的可怜样笑得简直要把嘴咧到耳朵根。

他迎着张九龄瞪圆了的眼睛往人身上蹭,“我可是病号了,老大你得喂我。”

笑得跟朵花似的,完全忘了当初闹别扭赌气就是因为眼前这人。

张九龄真的很心软。

王九龙真的很好哄。

别屏了

勿上升蒸煮

哈尔滨的冬天能把人冻撅过去,饶是萨摩耶那老厚实的毛也没抵得过那往人骨头缝里钻的风,病倒在张九龄怀里,张九龄气得想把人狠狠揍上一顿,可一看见那小可怜儿样又心软的一塌糊涂,只得恨恨的把人箍的更紧了些。

不过青年人到底身体好,王大楠搁家哼哼唧唧了一天又满血复活了,拖着感着冒的身躯坚强的参与到年轻人的娱乐活动中,被张九龄裹成大白熊又勒令不许抽烟喝酒的王九龙还对自家的师哥尚存着最后的尊重,在灯红酒绿中坚守底线和原则。

“师葛~葛葛~~”大白团子呲着大白牙蹦蹦跳跳的回家找哥哥,欢快的小步伐在看见张九龄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瘪着嘴盯着张九龄面前茶几上放着的戒尺,又看看他师哥沉着的脸...

“师葛~葛葛~~”大白团子呲着大白牙蹦蹦跳跳的回家找哥哥,欢快的小步伐在看见张九龄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瘪着嘴盯着张九龄面前茶几上放着的戒尺,又看看他师哥沉着的脸,两只手不安的揪着衣角。半饷,才小心翼翼的叫张九龄,“老大。”

张九龄点点头,算是应了。王大楠这才敢往张九龄跟前蹭,蹲在张九龄面前抓着人的手半饷不言语,张九龄低头看了一眼也由着他拉着,王大楠用头抵着张九龄的胳膊蹭了蹭,又偷偷抬眼看师哥的脸色,才试探的开口:“我今天一整天都有好好吃药的。”说完,又偷偷看他师哥,张九龄没理他,王大楠更害怕了,“我也没有喝酒,更没有抽烟的,我很乖的。”

张九龄终于肯看他一眼,还是没说话,抽回被王大楠握着的手,抱着肩膀靠在沙发背上盯着人看。王大楠抓着师哥的手还好,突然两手空空的觉得没了支撑,眼里就聚了一汪的泪。张九龄皱眉看了一会,觉得傻白甜可能想不明白,只好他这个哥哥来提醒,“哪只手脱的衣服?”

话音刚落,小朋友的泪珠子就滚了满脸,害怕的手心都发凉,跪在地上拽着师哥的裤脚,颠来倒去的说不清话,只一味的摇头。对待王九龙,张九龄总是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哪只手?”小朋友心里的恐惧更深了,两只手攀在师哥腿上哭着一遍又一遍的说些车轱辘话:“我错了,您别生气,我错了,不敢了,别生气,对不起,……我错了………”

“王九龙,需要我说第三遍?”张九龄用戒尺戳了戳小朋友的肩膀,小朋友只好伸出两只手来,在张九龄面前摊平,害怕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哥哥,哥哥……”

张九龄抽了几张纸塞给小朋友,“眼泪擦了,没到你哭的时候呢。”小朋友乖乖接过,擦了满脸的泪,红着眼眶和鼻头,瘪着嘴委屈巴巴看着张九龄,不停的吸鼻子想把眼泪憋回去。

“想先来哪只手啊?”看看九字科大师兄多么民主,连打人都人挨打的自己选,小朋友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觉得哪只手都不想挨打,只好抽抽噎噎的说:“都听您的。”

张九龄倒是痛快,“那就先左手吧。”然后把戒尺塞给小朋友,“打吧。”自己靠在沙发背上监督。小朋友猝不及防被塞了戒尺,又猝不及防的被告知要自个动手抽自个,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自己可能没胆子驳了师哥的意思,只好自个动手。掂量着气力抽了一记,张九龄却不大满意,“楠楠,你是在外面脱衣服把力气也脱没了吗?”王大楠只好咬牙抽了一记狠的,疼的眼泪刷的下来了。

打了十来下,左手被打的红彤彤一片,小朋友就下不去手了,哭着求张九龄。

“大冷天在外头糟蹋自己身子的时候没看见你下不去手,这会儿说什么不行啊。”王大楠不敢再说话,只一味的哭嚎着。怕人再哭得脱了水,张九龄倒了杯温水喂给小朋友喝完,又给小朋友擦了眼泪,“我动手,你得多挨二十下。”

张九龄要打可不是王大楠那小打小闹的,拽着小朋友的四个手指,朝小朋友摊平的掌心狠狠地打下去,小朋友疼的呜咽的求饶认错,淌了满脸的泪控制不住的想抽回手,奈何被师哥攥着抽不出,只好一下一下的挨着狠厉的手板子。瞧着小朋友的手掌心一块青一块紫的肿了半指高才堪堪停了手,“王九龙,右手就照着左手的样。”说完,也不管人是哭是嚎,把戒尺放在小朋友鼓了包的左手上,自个抱着肩膀置身事外。

“师哥,您疼疼我~师哥……”小朋友左手疼的只有几个手指头能动,哪里握得住戒尺,只好用右手拽着张九龄的裤脚哭得可怜。“可以,三十下。”张九龄向来痛快,也肯疼他这个弟弟,王九龙手心疼的发颤又不想多挨,只好哭得一声高过一声,哭了半饷发现师哥没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才犹犹豫豫的同意了不平等条约。

看着人哭得停不下来,张九龄真怕王大楠再哭出个好歹,只好加快进程,上来第一下就疼的小朋友弓了腰,照着第一下的劲继续,小朋友只觉得手心刀割一样的疼,只想着抽回手再不受这酷刑,一来二去的竟也让他抽回去了,小朋友猫着腰,两只手悬空缩在胸口,头抵着沙发哭得可怜。

“王九龙,不想加罚就把手伸出来。”张九龄摊平手等着他,小朋友哭哭咧咧的把手交出去,成功的给自己赚了更狠的手板子。张九龄如法炮制的把右手也打得跟左手差不多,才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抱在怀里,哄孩子一样的拍着小朋友的背,等小朋友情绪平复下来。

等王九龙哭得差不多了,张九龄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拿纸巾给小朋友擦了眼泪,又喂了两杯温水,小朋友哭得太久,还是无意识的一抽一抽的。

“楠楠,你还欠着五十下呢,”张九龄拍了拍小朋友的脊背,“去,撑着墙撅好。”王九龙不可置信的盯着张九龄看,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往外涌,一声叠一声的叫人企图唤醒张九龄的良知,“哥哥,师哥,老大……”

“楠楠,已经很晚了,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呀?”张九龄由着王大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听着小朋友一声声的叫他,觉得再拖下去自己可能真的心软的下不去手了,可是孩子该打就得打。“哥哥能不能明天再打,我今天太疼了。”小朋友小小声的跟哥哥商量。张九龄不为所动,下了最后通碟,“楠楠,别让我再催你了。”

王大楠没胆子起义,只好一步三回头赴刑场,小朋友两只肿手不大利索的脱了裤子,要撑墙的时候可犯了难,手心疼成这样碰都碰不得,可怎么能撑墙呢?但是哥哥在后面看着,小朋友不敢不听话,只好用手指头撑着墙,把重心放在脚上,撅好屁/股等着张九龄揍。

张九龄也不磨蹭,看着人撅好了就拎着戒尺过去了,掂量着力气抽过去,起了一道红印子,第二下还是抽在第一下的印子上,接着又三下连着抽在那一道印子上,那块皮肉陷下去复而又肿得更高,看着扎眼的很。不得不说,张九龄打人的技术愈发纯熟,一连又是五下抽上去,还是那一道印子,饶是王九龙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打法吓破了胆,往前躲压得手心疼,往后撅又是狠厉的戒尺,进退两难。“哥哥,求您换个地,疼。”张九龄向来惯孩子,顺着孩子的心意往下移了移,抽了第二道印子,在王大楠西逃东躲中又打了九下,抽得王大楠眼泪汪汪的哭嚎着求饶。张九龄有意让人缓缓,看着王大楠肿着两只手只好用笨拙的手背蹭那两道伤,哭得越伤心了。

张九龄也不拘着小朋友的姿势,一手拽着小朋友的胳膊抡着戒尺就打,小朋友哭着躲着,可该挨的是一下也没少挨,王九龙转着圈的躲,张九龄转着圈的打,边打边骂,“记不住?打得少?感冒还没好就敢浪!不知道冷?啊?”王大楠仰着头哭,“知道,我记得住,不敢了,呜呜呜……”张九龄不信他的鬼话,“你是梅花吗?大冷天的在外面蹦哒。梅花耐寒你耐寒吗?小兔崽子。”

张九龄数着到了数就停,叉着腰给自己顺气,由着王大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等王大楠哭得差不多了,张九龄才拉着人去洗脸,伺候小朋友洗了脸擦了护肤品,又给小朋友点了眼药,拿了消炎药和温水让小朋友喝了,打发人上床睡觉,“今天不会给你上药,好好反省。”

小朋友一听又要哭,被张九龄及时制止,“王九龙,你今儿要再哭我还抽你。”小朋友气得钻进被窝背过身去不理他,一个个偷偷的生闷气。张九龄也不哄,去洗漱了。洗漱完了才上床把小朋友抱进怀里,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乖,睡觉。”

小朋友等了半天,发现张九龄是真的要睡觉了,才小声的撒娇,“你哄哄我嘛。”

没听见张九龄的回应,忍着疼转回去看张九龄,看着张九龄闭着眼不说话,心里的委屈劲涌上来就要哭,又害怕张九龄还生气硬憋着不敢哭,脑袋抵着张九龄的胸口自个委屈着。

张九龄气他不知道照顾自己,哈尔滨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脱羽绒服,又心疼小朋友挨了顿狠的哭唧唧的,想冷一冷小朋友让人长长记性,又实在狠不下心。把小朋友往怀里一搂,“楠楠,不许哭了,不然眼睛又要不舒服了。”

张九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王大楠根本忍不住,眼泪叭叭的往下掉,“我都知道错了,你哄哄我嘛。你看孟哥,天天怎么哄九良哥的。”

“你怎么不说九良多乖啊,你一天到晚要气死我,刚把自己折腾感冒就跑出去脱衣服,嫌感冒不严重?”

“周九良才不乖呢,他前几天才挨了孟哥一顿打。”小朋友抗议。

“好好好,他不乖,楠楠乖,好不好。”张九龄多宠小朋友啊。

一点一点补回来

有不合适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各种方式都可以

靴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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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完这两巴掌张九龄撒开怀里的人儿,后撤两步抱着手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直给王九龙盯到腿软站不住要跪下认错才开口:“换衣服去!待会儿跟饼哥四哥打个招呼咱回家再说!”刚被搭档羞了一次的王九龙站直后乖得不行,力求在张九龄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回家获得减刑或者缓期。现在听了话更是麻溜儿蹿进更衣室给自己换好衣服出来,萌了吧唧地扯扯身上的羽绒服给张九龄...

栗子好像是写在对小黑老师最上头的时候

当时觉得他好A啊

和王九龙站一块幼稚又成熟

江湖感少年气

现在觉得他好黑啊……真黑真的

太黑了

别我我超乖鞠躬了

再鞠一次(显得诚恳)

“去吧旋儿,我忙完和师娘一起回来。”栾云平把秦霄贤送到玫瑰园门口,跟人告别。

“哥哥~”秦霄贤不依不舍地解开安全带,可怜巴巴地叫人。

栾云平看着人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弟弟的后颈,安慰到,“没事儿,最近咱也实实在在地下功夫了,没问题的。”

秦霄贤点了点头,“我努力吧哥哥。”

下了车又攀着车门调皮,“别开错道啊攀攀~”,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小兔崽子。”

秦霄贤还记得上次在书房的狼狈模样,进了书房也没像以往一样东瞧西看,规规矩矩帮师父烧水泡茶。

晚上还有聚餐,郭老师本也没想太严格地查查作业,主要是震慑作用大,想让孩子过了今天继续还是努力。看着在眼前忙来...

晚上还有聚餐,郭老师本也没想太严格地查查作业,主要是震慑作用大,想让孩子过了今天继续还是努力。看着在眼前忙来忙去的徒弟,郭老师也没言语,低头翻看着手里的书。

直到一口热茶喝到嘴里,郭老师抬头看看人,也没说别的,捡着上次布置的几样内容开始查作业。

有惊无险。

出了书房的秦霄贤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还是有瑕疵,但比上次查作业可强了太多,师父又嘱咐了一句,就放人离开了。

楼下,张云雷和杨九郎已经到了。

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弟弟从楼梯上往下走,没等说话就已经笑了出来的张云雷调侃道,“查完作业等着一会儿你男朋友替你还账了?”

“辫儿哥!”秦霄贤被这一句话羞得不行,几步走到了沙发边,忍了又忍还是问了,“你们怎么知道栾哥替我挨了?”

说完捂着脸,想听又不好意思听的样子,杨九郎看着人通红的脖颈,也跟着调侃,“你先告诉我俩今天还用不用栾哥了?”

“辫儿哥你看他!”秦霄贤最知道张云雷,别看他欺负自己欺负的欢,要是找他告状一告一个准儿。

张云雷瞪了一眼杨九郎,“你管着管不着,”说完看着秦霄贤,“前一阵我们聚会看着你栾哥手通红好奇问了一嘴,这爱徒怎么惹事了,然后你栾哥自己说的。”

说完看着秦霄贤一副害羞样,又给人找补,“放心,当时就我们几个人,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你们几个?有饼哥吗?”秦霄贤刨根问底。

张云雷二人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啊———”秦霄贤无语地躺在了沙发了。

“哥哥”刚进屋的栾云平就被秦霄贤拽去了房间。

“怎么了?”

“哥哥”

“说呀”

秦霄贤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你不许把我查作业不合格说出去?大家都是师兄弟,彼此的业务水平大家都再了解不过。说你不许把挨罚的事儿说出去?大家都是师兄弟,也几乎都挨过也算是公开的秘密。

对,公开的秘密。既是秘密,别人怎么能随便说呢?

于是秦霄贤扭转了本针对栾云平的抱怨转向了别人。

“刚才来的几个师哥都问了你替我挨罚的事儿,”即便下定了决心,这话还是让小秦觉得难以启齿,还没等说完耳朵就烧的红彤彤的。

明白小秦心思的栾云平连忙哄人,“我下次不往出说了,我这次也就想秀个恩爱。等会儿我告诉他们都不许再说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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