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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从一家顺德师傅开的食店里买的,粥底熬得绵稠丝滑,新鲜的排骨、板底根、粉肠掐着火候在粥汤里滚熟,一把新鲜的枸杞叶洒在面上,微涩的甘和鲜甜的粥相得益彰,一口下肚,从喉咙烫到胃,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她是绝对佩服这位广东男人的觅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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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向-26/58/347

黑帮不正经文学

正经黑帮的不正经领导们

黑羊,一个名号从上个世纪就打响的纯血黑帮组织。所有领导人同敬称为-主。

现主,也就是大哥蒋敦豪,黑羊一切听命于他。主的手下一直有实力强大的下属,二哥鹭卓早年是打手出身,没别的本事,一头热血和不要命的精神还是一流的,挥舞着拳头打出一片天地。

大哥在地下城的竞技场里看到他莽着一股劲的和人斗殴,愣是被挑起了兴趣把人带回来了,他想瞧瞧这人骨子里究竟藏着多大的潜力劲。

事实证明,大哥没看错人,二哥从跟着他的那天起就没怎么让他失望过。下面的赌场营生,靠着鹭卓圆滑的话术和狠厉的手段,竟是日积薄发垄断了一方...

事实证明,大哥没看错人,二哥从跟着他的那天起就没怎么让他失望过。下面的赌场营生,靠着鹭卓圆滑的话术和狠厉的手段,竟是日积薄发垄断了一方市场。

顺延向下是三子李耕耘,在国外的佣兵团里呆过几年,后来觉得跟群外国智障打架没意思,拳头和脑子都比不过自己,就早早回老家拿着数额不小的佣金种田去了。

他回乡里隐居的那几年,国外佣兵界还一直流传着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帽子的传说。

说出来可能不信,蒋敦豪在田里看到带着草帽干活的李耕耘,愣是没能跟那个冷酷黑帽子兵王联想在一起,倒是有种家里老乡的亲切。

然后是老四李昊,李昊不属于正统意义上的下属,他有自己豢养的人手和组织,出色的杀手和刺客都是从李昊手下教出来的。

最多算得上合作关系。这么说吧,不在大哥身边混,李昊靠自己的身手和经商头脑干的也不会差。能舍得留在这里,纯粹靠大哥人品好以及李耕耘在这里。

如果说以上三位是黑羊里的武力的代表,那么剩下两位就是脑力代表。

老五赵一博,技术性网络操控者,也就是咱们说的黑客。只要有网络信号覆盖的地方,就没有他赵一博控制不了的。

最小的王一珩-天才武器制造师,小小年纪就靠一堆专利开了自己的研究实验室。好在黑羊财大气粗,直接成为实验室的资助商,直接把王一珩变相拉进来。

上到科研技术,下到刺杀武斗,黑羊就没有次的。

外界一直说没有那五个人,黑羊早就废了。

“他们说的没错,没有他们五个,黑羊早废了。”蒋敦豪说完上述的介绍后,补充道。

但是再大的黑帮,也终归是在暗里做事的,算不得干净的行当。所幸的是,城邦政府都是群不顶事的,见到黑羊才会买个三分薄面。

权力是欲望的权杖,握在手里才有真实感,从上一辈起就一直在追求的就是这个,蒋敦豪愿意接手黑羊就是为了实现这个,不然他说什么都不想重蹈覆辙了。

“那有他们不就好了?又要我们干什么。”卓沅问

蒋敦豪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是的,有他们很好,但是我也说了,外界对他们太了解了。”

黑羊接手到蒋敦豪手上有几年了,可是这些兄弟从他还不是主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打拼了,手上沾的血不算少,引起的注意也不算小,外界想要了解他们太容易了,反而让他们现在施展不开。

“所以呢?”

“所以现在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要做的,是我们现在几个都不能出面去做的。得是外面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又信得过的人去。”赵一博帮忙解释道。

“你们能信得过我们?”卓沅坐在桌旁,看着对面几人加主位那个,略显质疑。

他们在这里好几天了,哪都出不去这大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软禁了。

对于一群把自己骗来的人,卓沅不知道信任感从何而来。

“那你去码头干什么?”不信咱还去码头帮咱销赃,说出去鬼都不信。

卓沅被噎的无语,抱着手靠着椅背。

“那咱凭啥信你们呢?”

坐在主位的蒋敦豪伸手指了指卓沅对面的鹭卓“咱有鹭卓,可以撕票。”

言外之意就是我们有你的软肋,你不信也得信,其他人不知道,你卓沅跑不了。

卓沅拍了个桌子,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搞这种?还搞威胁那套!就离谱!他卓沅被威胁到了?!是的,被威胁到了。

坐在对面的鹭卓安抚似的拍了拍卓沅的手,把人毛捋顺。

其他俩人少熙和赵小童俩人尴尬的看看卓沅,又看看蒋敦豪,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意思,我们多余?那我们走?

尴尬归尴尬,卓沅在这里,少熙和小童也不会走的,他们也走不了,人家大哥也没说他俩就一定能走。

“那咱俩来干啥来啦?备用人质吗,属于是?”赵小童有点好奇。

李昊伸手示意否认,“NoNoNo,咱能干那缺心眼的事儿吗?你俩顶多属于备用劳动力。”

赵小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显然对李昊的话深信不疑。不知道为什么,赵小童第一眼见到李昊,就觉得这人贼好,说啥都信。赵一博和王一珩两人对看了一眼,看破不说破。

一旁小何不说话,他不算动手的那波,只能动动脑子。顺势又靠倒在赵一博肩头去了,工作哪有老婆香。

在蒋敦豪眼里没有永远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里成为真正的朋友,实际只差共同的敌人而已。”合了合手上的文件,转手给一旁的赵一博,这个看起来很纠结的兼职秘书。

“这么笃定?”卓沅很怀疑

蒋敦豪笑而不语。摆摆手就示意散会了。

出门的时候,赵一博叫住了他,卓沅回头看那个没见过几面的人,正奇怪着,就看见人跑到跟前,伸手递过来什么东西。

“这个送你,会有用的。”摊开手,才看见不大的手里,是把看起来很新的枪和黑色手套。

“送我?”卓沅接过来,看着赵一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嗯,好哥哥送你当见面礼了。”随即就转身被何浩楠拉着肩膀掳走了,何浩楠边走还边回头看了卓沅好几眼,看的卓沅有些发毛。倒是赵一博让他感觉,还不赖。

“哥哥怎么光给新见面的弟弟送东西,怎么不给重逢的弟弟送呢?我要举报你偏心。”何浩楠语气娇气的倒不像一个能说会道的情报商人,倒像是个姑娘家家的。

话虽说如此,但是赵一博明显感觉脖子上搭着手,缩的又紧了些,明显感觉何浩楠的呼吸都打在了敏感处,温热温热的,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

好弟弟吃醋了,这是要哥哥哄得意思啊。

“那你报警把我抓起来吧。”说罢就把一双手腕乖乖的递了出去。

何浩楠看的眼神一愣,这时候到显出些纯情来了,把人手拉着摁下去。“哥哥你别这样,我会当真的。”

德行,赵一博心里说。

还没等人走远,卓沅身后鹭卓就跟了上来。

“给的什么?”

卓沅把手里的东西直接递给鹭卓看,枪倒是不差,一看就是经过改装的好东西,就是不太明白为啥要给双手套。可能是传统吧,毕竟他看其他人也常带着。

鹭卓看着递过来的东西,顺手就接下来了,也没说话,就是把手套翻翻看看。半天像是摸到什么东西似的,又递给卓沅。“你要有什么秘密,记得把这手套那远一点。”

“啊?”

“大哥说的没错,你确实很相信他们。”

又上手摸了摸刚刚鹭卓找的地方,愣是在指缝间的缝合处才找到一小块的小突兀。

漂亮,被漂亮的人漂亮的给框了一把。卓沅手里的东西拿着也不是,不拿这也不是。

“习惯就好,我办公室里光能找到的就又八个了。”鹭卓说

真牛,这是卓沅第一次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演不过赵一博的心眼子。

果然在这里上桌说话的人,手段和心眼子一个也少不了。他都能想象到,蒋敦豪和赵一博两个人出去,不用动手,都可以把对面演的裤衩都不剩。

鹭卓上手揉了揉卓沅的头发,软软的,像是在摸只兔子一样。不自觉的笑了笑“你要不想要我去跟他说,这东西是让人感觉别扭的。”

“没事拿着吧,一片心意。”别人都有,说明拿他当自己人了。

夜晚的高楼间,异色的霓虹灯应采纷呈,渲染城市诡秘的氛围。

卓沅对着镜子,别扭的拉着西装衣领,嫌弃的眼神写满在脸上。讲真的,穿着这么碍事的衣服,真的会影响他拔枪的速度。

蒋敦豪正上前绕着卓沅转了一圈,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打量着看起来还不错的人。

该说不说,虽然卓沅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一直以为不过是个不出世的毛头小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靠谱的气质。但是稍微打扮一下,还是有点意思在身上的,难怪鹭卓放心不下。

“所以呢?我又要干什么?”

一旁的鹭卓把资料递给卓沅,“这是我们这次要见到的人,看看资料,你应该眼熟。”

翻开看,眼睛都瞪直了,这何止眼熟啊,这他妈沸水里的孙子——老熟人了啊!就这孙子可不止一次的犯过贱,就他还打过少熙,化成灰卓沅都记得。

敢情蒋敦豪拿这个人给他们当欢迎仪式呢!

“他之前求着咱要生意,但是心思不正,属于是赶趟了。”蒋敦豪说。“咱谈两句走个过场。小童和少熙善后,怎么高兴怎么来。”

“我们不出手,你们随意就行。”蒋敦豪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和善模样。

卓沅确实明白他们做的含义了,摆明了不做亏本买卖。强大的伙伴确实很省力,有甜头不亏本的生意,谁都愿意干,卓沅也不例外。

蒋敦豪说的话,倒是被自己践行的一点不落。

鹭卓看了眼卓沅,看到卓沅脸上不经意察觉的笑意,倒也是无奈笑笑,上前帮人理了理领带。“出什么事情,有我给你兜着呢。”

有人撑腰,确实不赖。

“走吧,人到了。”蒋敦豪说。

谁能想到,在前两天的这个会客厅里,卓沅还是坐在对面,被人围着拿枪指着头的人。现在也能够在主位的身边有一席之地。

走进门就看见一个长相凶悍丑陋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脸上鼻青脸肿的,左一块右一块,显然是动过一顿的架势了。

周围一圈的黑衣打手们看到蒋总进了门,停下手里,毕恭毕敬的站到一边去了。

“诶哟诶呦!蒋总,您可千万不要被外面那些人随口说的话给蒙骗了!”这被打的男勉强睁开自己肿的不成样子的,看见站在面前的黑皮鞋,就蠕动着往前蹭着。

卓沅看着这个男人这么卑微低贱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有什么很明显的快感。

眼神很是嫌弃的看了看自己被血渍染上的鞋子。抬起脚,猛地往另一边狠踹了一把。

“那边,你拜错了。”卓沅知道这男的就是个垃圾,这一脚说实话,他踹的算轻的。

男人被踹到在地,像狗一样狼狈的爬向在主位上做的倒是优雅的蒋敦豪。

“主,我的主,我知道您想要什么,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原谅我,放过我,我的主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是个贪生怕死的货,生怕动了点真格的就没了命。

卓沅很是鄙夷的看着这个男的狗腿的模样,他之前干那些腌臜事的时候的丑陋嘴脸可不是这样的。这种烂人没必要多留情面。

“那张老板说说看,你有什么东西能让咱放你一条狗命?”鹭卓饶有兴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视频!我有视频!”男人突然激动的爬起身来,转头蹭到鹭卓的腿边。“我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权,我这东西给了你们,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三墩城内权力最大的都是您们呐!”

钱,势,权,整个三墩城内所有人都必生追求的东西,你可以为了钱而活,但绝不能不为了权而死。亡命之徒都晓得,如果不想死的窝囊,就得找个有权有势的东家撑腰庇佑。可惜这男人垃圾,怪不得东家不仁慈。

难得一见的是,卓沅看见蒋敦豪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微笑的看着那个男的,有那么一瞬间卓沅觉的他可以不用双手沾血了。

看蒋敦豪没有打断自己,那男人又开口“Viyo那该死的跑路了,全城数得上号的人物的情报全在那小子手里,现在找不到人,全城的人都担心那小子叛变到城邦那里去,您说这小子是不是欠儿巴登的好好干他的生意赚钱不就好,跑了干什么玩意,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人拐跑了。”

得吧得吧得的说一堆,吵得人头疼,鹭卓倒是先没了耐心“咳,张老板要是没意思说正经的东西,咱就让您先撤了怎么样?”

瘆人的微笑看的张老板害怕,谁不知道这二把手是个笑面虎,用最和善的语气说话,用最狠厉的手段打架。

没有蒋敦豪拉着绳索,就是条不要命的疯狗。姓张的怕了,低了低头,又继续说

“东西全是Viyo留下来的,不会错!我能拿性命担保,这东西给到城邦里去,三墩城里有权有势的人都活不了!”

这时大哥突然开口说话“哦?你的意思是,我也活不了?”

一众的目光都聚在了姓张的身上,质疑的眼神压迫着脊背。“不是,不是!我的主,您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当然是想您能身居高位,这样咱在这里的生意才好做嘛。”

谁不知道黑羊的势力,想对着干的才是真傻逼。

卓沅突然替这男的感觉悲哀,真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驴脑子不动。干情报的老年痴呆了才不销毁这些东西,能留着给你看到?就算真老年痴呆了,有赵一博在,能让你先他一步?你是在质疑何浩楠和赵一博他俩谁的智商有问题?

接收到大哥的示意,卓沅还没反应过来,鹭卓已经不耐烦的拿枪指着人了,朝着左大腿上就是两枪。

汩汩的鲜血往外溢,艳丽的色彩染的地毯泛着妖艳诡异,悲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就要致人于死地,卓沅上前就把鹭卓的手按下,他承认他心软了。都是求一条活路的,没必要做这么死。“不是说不插手我来吗?”

嗡嗡的低语声在鹭卓耳边发痒,他听卓沅的,双手举在耳边朝着卓沅笑。“错了错了,别生气。”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

卓沅表情严肃的看了看蒋敦豪,所谓的大哥也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置身事外?还真是主最擅长做的事情。

但是放过这个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蒋敦豪微眯的眼神里威慑很是有压迫感。

“老六,你来。”

“大哥你!”鹭卓看着蒋敦豪,他没有料到这个。

当一个人被架在一个不属于他的位置的时候,他的命运也就一同被钳制住了。卓沅——是黑羊的第六只领头羊了。

手臂暴起的青茎,拿着的枪,都在试图抗拒这个事情,如果在平常任何一个场合,任何一个时候,对着这个人,卓沅都会毫不犹豫的开这枪。

可是他现在不敢了,一旦杀了,他就不再是卓沅。变相承认了自己被架起的位置,这不是他想要的。

鹭卓看出来他脸上的犹豫,咬了牙,绕后扶稳了他的枪。“如果不忍心,我可以替你开枪。”

“别,别!我还有,还有!城邦里的执政官,我可以帮你们扳倒城邦执政官!”

如果说权利的高点,只是让全城的人都俯首称臣。但这还远远不够野心,他们要的更多。

蒋敦豪起了身,扬了下巴,示意继续。

“我在城邦的暗线,他们说,城邦执政官明面上的账暗地里的钱,跟这外邦的流水杂在一起,在外邦养军队。”姓张的抬眼看了看三人“我…我留了个心眼,让他们复制了账本。”

城邦执政官有点自己的黑色交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这监守自盗,又是和外邦私联,又是私自豢养军队,这确实是个新鲜事儿。

男人被两个手下架着站了起来,大腿上的血依旧不住的往外流。

站起身的蒋敦豪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鹭卓清楚,大哥不会再下手了。那样卓沅也就……

“账本和Viyo的东西,我统统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良久的沉默。

“当然可以,东西给我们之前,你都可以活着。”蒋敦豪说。

鹭卓和卓沅两人都不由的松了口气。这大抵是真踩了狗屎运,让卓沅有回旋的余地。

“卓沅,你送张老板去客房。”

“啊?哦,好…好。”卓沅回过神来,领着半残疾的被人架着的张老板,往门外走去。

“大哥?你….”鹭卓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让卓沅进来,还……这么张扬,要知道张扬从不是他们的作风。

“不习惯?是吗?”蒋敦豪看着送人出去的门口,点燃了手里的烟。“二哥,咱低沉太久了……什么都不争不抢的,谁还把咱放眼里啊。”

把一个卓沅,张扬的推出去。总好过,所有的黑羊,都低沉的被打压的好。

道理鹭卓都懂,可为什么非得是他的卓沅,这个位置稍有不慎,就跌的粉身碎骨。

“嘭!”一声枪响,把鹭卓拉回了现实。

屋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冲出门。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转过拐角。只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额头直直的枪口被开了瓢。

一旁的卓沅,手里拿着枪,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脸上溅到的红艳的血迹,喧嚣着一切。看到鹭卓,眼里闪烁着无措的慌张与迷茫。

蒋敦豪低头,沉思,沉默良久。半晌,抬起头,再次笑起来,张开双臂。

“欢迎加入我们,卓沅。”

---TBC---

这章又名:卡了文但是还是每天憋两百字出来的一章,托了很久,我的我的。本人滑跪谢罪———私密马赛~

纯OOC私设

壹·铃铛响

蒋敦豪有一回因为生意上的事去了一趟蒙中交界,家里有条往欧洲的线是从这儿出发的,每年的交易量都很可观。那次跟着去的是老八,老八的酒量好,场面上的交际也抹得开。

蒙字打头别的没有,烈酒、奶制品、牛羊肉管够,可此时正值农历七月,蒋敦豪是不食荤腥的。

即使对方盛情准备了最正宗的烤全羊,蒋敦豪也只是面带笑意坐着,分毫不动。他左手转了圈手上的珠串,右手抚上怀中的粉色小瓷罐,像是轻柔地安抚着什么,心里却念了遍如是我闻。

大哥坐定,却苦了...

大哥坐定,却苦了一旁的老八。老八和人勾肩搭背一边听着叽里咕噜的外语,一边叽里咕噜地回人家,手上拎着的酒瓶是一个空换一个满,反正没停过。

他余光扫了眼蒋敦豪,面上还是应酬的纨绔笑意,心中却叹了口气,大哥他,还是过不去一点儿心里的坎啊。

老八悄悄地找了个心腹耳语了几声,便继续应酬这帮壮汉,都是大客户,得罪谁都不好看。

那天散场,老八却让蒋敦豪先上车等一会儿,人就消失不见了。老八这个性子有时候就是这样,蒋敦豪没在意,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

蒋敦豪打开饭盒,简简单单的两个素菜,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清淡可口。

老八没和他客气,自顾自地在一旁狼吞虎咽,今天晚上光喝酒了,他也啥都没吃呢。毕竟大哥守着的事儿,他们几个做弟弟的也潜移默化地陪着。

做兄弟不就这样嘛。

那天回了酒店,蒋敦豪把腕上的十八籽和长命锁摘了下来,和平常一样搁在粉色瓷罐上。

他闭上眼,隐约听到铃铛响动,可他知道,那把长命锁上的铃铛串,是永远都不会再响一次的。

贰·狐与兔

李耕耘追老四其实挺难的。他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而老四就不一样了,老四的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那次李耕耘干完活回来,开车路过宠物店的时候看到在卖宠物兔,没忍住心里的痒痒劲儿,停下车买了几只。

其实兔子杀伤力挺大但看上去软软小小的,老四也是这样的,就算在外张牙舞爪,安静下来也不过是只需要顺毛的小狐狸崽儿。

想到老四,李耕耘脸上就带点儿笑意了,老四真挺好的,对他也好。

那天老四刚好在后陡门家里,拿着相机一出门就看到李耕耘抱着一笼小兔子,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老四的脸色登时就有几分不是很好看。

李耕耘只顾着兔子没注意到,专心把小兔子都安置好了以后才发现老四整个人阴阴沉沉的,他没忍住就老四问:“咋了,生意不顺?”

老四冷哼一声,鲜有地对他牙尖嘴利:“你生意才不顺呢,有了兔子了就不盼我点儿好了?可以啊李耕耘。”

“没不盼你好,我倒是真想养小狐狸来着。”李耕耘扣低了点鸭舌帽,耳朵却悄悄地红一点儿。

老四闻言却放下手里拿着的相机,目光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沉默一会儿才问他:“养狐狸犯法的,你也还是想养?”

李耕耘突然笑了,抬头回答老四:“一直都是想养的。咱这个家业,你现在倒是和我谈违法犯罪这一套了?我是在乎这事儿的人?”语气里都是坦荡。

老四倒是蹲下身伸手去逗弄小兔子,许久之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给你养,但你得负责啊。”

李耕耘就默默地蹲在老四身边,闻言凑过去说:“那就归我了啊,我肯定负责。”他看了眼笼子里的小兔子,想了想又问了句:“这兔子都买回来了,能养不?”

老四笑着转头说:“送给老六,算后陡门的东西。想什么呢,养了狐狸你还想养别的玩意儿?”笑容里带着点阴森森的不容拒绝。

李耕耘沉默了,狐狸和兔子不可兼得,只能忍痛割兔了。

老六就这样,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笼兔子。

后来老六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用他刚学的术语总结了一下,这窝兔子产权归他,使用权归李耕耘喂食铲屎,他三哥不愧是和老四待一块儿的人呐,做不了亏本的事儿。

叁·善意

世人大多伪善,而赵小童做着明面上的这个行业,很多时候都得融入慈善事业。在摄像头前聚光灯下,什么东西都能撑起一个人形皮囊演着良善掩着丑陋,赵小童做得也不比他们差。

有一回他白天刚在福利院里笑着摸过头的一个绝症小孩儿,晚上人就不行了,被送到的却不是医院,而是他场子里的手术台上。

那孩子有双很明亮的眼睛,大概是回光返照,竟然还有力气伸手拉了拉赵小童的防护服,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医生,麻药打多一点儿,让我别痛就好了。”

看起来比小十还小点的小孩儿,大概是病了很久了,骨瘦如柴,能用的东西也不多。赵小童沉默了一瞬,到底是让手底下的人掺了别的药进麻醉剂里。

他摘完眼角膜,合上那孩子的眼睛,才发现他是笑着走的。取对眼角膜就当还了养他在人世间遭一次罪的成本了。

赵小童挥了挥手,让人把他送去处理了,这具原材料到底是没挣着什么,还搭进去一剂药。

明明双手浸在死血里,这众生皆苦的冷酷,却比大多数世人来得臻善。

肆·困境

何浩楠一直觉得小五是他强求来的,是被他强行困住的人。有次和老二一起应酬,出来透风的时候他把心里这点小九九都和老二说了,毕竟二哥人好心善。

老二却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何浩楠,你但凡这点儿精明脑子用一丝一毫在小五身上,你都说不出这话。”

何浩楠倚靠着栏杆,低着头说:“二哥,我做不到的。你让我算计谁都行,咱自己家里人我是一点儿都动不了心思,更何况是小五,他要想摘颗星星我都给他想办法联系航天局。”语气里没一点儿调侃,全是惆怅。

这话听完,连老二都被酸得有些牙疼,得了,老八算是彻底折小五手里了。老二想了想,还是说得直白:“你要是心里不踏实,你就和小五直接说,你闷着也是你一个人心里闹腾罢了。”

何浩楠更忧愁了,叹了口气说:“二哥,我不敢啊,我是真不敢。”

老二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想揉揉自家为情所困的弟弟的头,算了,这小子梳背头的时候发胶打得也太多了点儿。

那天的应酬很晚才结束,何浩楠回家的时候甚至天边都快露出鱼肚白了。

他进门才发现自家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小五就窝在暖黄灯光里的沙发角落,捧着个电脑敲着,整个人带着暖意好看得不行。

何浩楠知道这一盏灯是小五留给他的,两人谁都没说话。他一身自己都嫌弃的烟酒香水混合的糟心气味,立马去浴室里洗澡了。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小五已经抱着关上的电脑在打瞌睡了,这个人也太爱工作了一点儿,何浩楠心里有点子醋意。

他走过去把电脑抽出来随意搁在茶几上,揽住腰抱起昏昏欲睡的小五就准备回房间。

小五太瘦了,轻的像他一松开手就会飘落的羽毛,怀里的人此时迷迷瞪瞪地唤了一声:“何浩楠?”

“是我,睡吧,没事儿。”何浩楠习惯性地轻轻拍了拍小五的后背,小五自觉地在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窝好,就彻底睡了过去。

何浩楠不想再多问什么了,既然他决定用一切去建一个牢笼去困住怀中的人,那就能困几时是几时吧,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伍·打蛇

他刚接手这些产业的时候,留下的人里有个常青藤毕业的刺头教授,仗学历欺人太盛。卓沅又总是笑盈盈地像个刚出社会的本科生,这教授是一点儿也没把他当管事的人看待,反而看得比旁人更轻了几分。

新官上任还有着三把火,卓沅也确实没跟他客气,转头就让人挂了这教授几个学术抄袭品行不端的实锤到业界。

打蛇打七寸,文人学者最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光鲜亮丽的面子没了,空无一物的里子就更挂不住了。那教授疲于应付,最后只落了个声名狼藉,走的时候异常狼狈。

卓沅仍然是带着笑意送人离开的,转头就给这帮高知分子开了个会,只说了寥寥数语:“我是没什么毕业证学位证的,但谁管着这个产业你们得清楚,要是不清楚,我不介意帮你们理理论文查查资料来醒醒脑子搞清楚。”

最复杂的人际,往往采用最振聋发聩的粗暴方式才能出一个清明。明面上的事儿还得走正大光明解决的路子,这下马威卓沅算是立住了。

可他却没意识到,自己做这事儿的时候是真颇有几分老二的风范在。

*段子集灵感及格式来自于南派三叔《老九门》+《他们在干什么集》,主标题为泡茶步骤,与内容无关,只是统一合集风格。

台风的影响太大了,刚下班吃完饭回来,只来得及整理了一下之前写的但因为种种考量没用在单人篇里的段落,很杂,之后的段子集应该也是这种风格了。没法配图就不配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以及教师节快乐呀

纯OOC私设,当少年之家是一栋男生公寓。

本篇无CP,仅以此篇01纪念我的互联网小羊晴天。

写在前面的话

之前写《饮茶短篇》的时候就明确说过,会有奶茶主题的校园篇就是现在的《品茗短篇》。

整个设定就是全员学生,高中到大学的年龄段,和《饮茶短篇》整体结构和主题不一样,《品茗短篇》主要是日常和恋爱的普通故事,不再是以物写人,而是作为每个篇章的一个饮品出现。每个篇章会选一个人的视角来写,整体文风就是轻松快乐吧,是个独立的系列。

CP大概是:1,2&6,3&4&7,5&8,9&10,除了1以外,不保证按顺序发,可能现在写好的那对改到我觉得能发了我就发。还是HE,BE不了一点,除了大三角可能是OE。

开篇会提前标出主线故事cp是谁,cp篇单阅应该不影响感觉。还是会结合节目和物料内容或者梗去写,大概是我从《Justsayhello》开始一贯的风格?和流水账一样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吧。

《品茗短篇》写着写着只能说包括但不限于奶茶、果茶、咖啡等所有现做饮品,肯定是本人喝过才写,但我这儿有好多没有的店,可能写得比较局限哈。

特殊说明一个事《品茗短篇》不会标注饮品在标题上,因为有两个选品大概有十几个字(我的沉默震耳欲聋)标题放了一下全是省略号,为了不影响阅读,会写在每篇正文开篇。

00引言

白开水

张绍刚老师和麦家老师站在后陡门58号的时候,是张老师作为大学老师退休的那一年。他们来的时候这块地算是百废待兴,但好在田园风光风景如画。

张老师退休前那几年曾经畅想过,退休之后在离市区比较近的地方开一个农场,种点地养点东西也算有点儿事情做。于是找了自己的朋友作家麦家老师一起投资租了一块地。

最后他们租的地是后陡门58号,距离市区不远,这块地除了农田和鱼塘还带着一幢四层小楼,张老师花了点钱和精力把小楼翻新了一下。

其实小楼的布局很好,一楼是公共客厅、书吧、多功能厅、餐厅和厨房外带一个工具间和仓库;二楼至三楼每层各有四间房;四楼是两间房带一个大露台;房间不大不小却都有独立卫浴带小阳台,算起来一共十间。

翻新完成后张老师想了想,并不想搞农家乐民宿之类费心费力的经营,正巧这地方位置距离周边几所大学和中学的路程都挺近的,称得上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和麦家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开一间公寓,对男大学生和男高中生开放租赁,公寓的名字很简单,就叫少年之家。

总之,这房子张老师自己装修完是很满意,于是揣着个保温杯端了点白开水,就坐在电脑前开始了他的房东招租启事。

有些意外的是,有两百多人递交了入住申请。

因为不想随意被人糟蹋了自己的劳动成果,张老师秉持着大学教师的严谨作风,设置了筛选和面试,最终入住的十个人算是他认真考虑过不会上房揭瓦的少年人,按他们开学之后的年级和年龄排序的话:

音乐系大二蒋敦豪同学(入住携带小羊晴天一只);

音乐表演专业大二鹭卓同学;

表演系大二李耕耘同学;

导演系大一李昊同学;

轮机工程专业大一赵一博同学;

高二卓沅同学;

话剧影视表演专业大一赵小童同学(读书早一年加上跳级一年);

高二何浩楠同学;

高一陈少熙同学;

高一王一珩同学。

虽然来自不同的学校和不同的专业、年级,但张老师觉得相逢即是缘。

保温杯里的白开水水温正好,张老师喝了两口,放下保温杯就去田地里看看去了。

谁也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带着回旋镖和射出的箭,就这样飞速运转起来……

01

四季奶青

蒋敦豪站在后陡门58号少年之家的时候,天气很好,微风拂面,周围农田绿意盎然。

他肩上背着把吉他,一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个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他养的小羊晴天。

蒋敦豪从宿舍里搬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倒不是因为他睡觉磨牙,是因为他养了一只羊,这事情说来话长。

小羊出生后,又因为体弱无法站立又被母羊咬掉了大半耳朵,蒋敦豪不忍心,自己熬了几个通宵看守着小羊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它。

蒋敦豪给它取名晴天,感觉它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决定做一回心软的神,饲养这只小羊,但那就意味着他得告别现在的大学宿舍,搬到外面去住。

虽然他加入的乐队有排练室,大家也不介意晴天住里面,可那是个半地下室,他们排练久了在里面睡个午觉都EMO,何况住只小羊,还是这么小又早产的小羊,蒋敦豪实在是舍不得。

他养晴天真的很不容易。

蒋敦豪承认一开始确实有他冲动上头的原因在,但晴天从生下来一睁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他蒋敦豪,从第一口奶到第一声叫再到第一次站起来跑向的人都是他。

暑假结束时,蒋敦豪就得离开农场,他真的舍不得这只一直贴着他的腿蹒跚学步的小羊羔。

他知道他完蛋了,他得养晴天一辈子了,他或许就不应该在期盼小羊活下去的时候暗自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晴天。

有了名字的,就不是普通动物了。

于是在大二正式开学前他开始找房子,正巧前两天看到了少年之家的招租信息,价格也合适,又是个临近学校的农场。

他寻思着农场应该不介意养一只小羊吧,真的是只是一只小小的羊儿。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在入住申请的申请原因栏里写得格外诚恳:“意外当爹,喜提小羊女儿一只。”

蒋敦豪在面试很紧张,惴惴不安,可他谈到晴天的时候,和张绍刚老师非常诚恳地说:“对我而言,晴天是一场关于生命的力量、敬畏和成长,我希望我是个有担当的人,能够一直照顾它。”

“我查了资料了人工饲养的羊寿命平均在15年,长寿的话可以达到20年。”

“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等它走的那一天我要怎么办,但我想好好享受它现在能和我在一起生活的时光,毕竟生命的离别是另一堂教育课。”

蒋敦豪说完这些,语气里有些哽咽,可能他们学音乐的人总是有着敏感而脆弱的共情能力吧,所以他才会决定养晴天。

张老师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白开水,站起来对蒋敦豪伸出手:“欢迎你入住少年之家,不介意的话你来做宿舍长的工作。”

“这块后陡门58号的地我租了20年,现在晴天可以放在一楼养,等晴天再大一点儿,你去后头羊圈挑个单间给它住,它应该能在后陡门过完有你的快乐一生。”

蒋敦豪闻言急忙起身,但他没有握手,而是郑重地对张老师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他回到一楼的时候,有两个身后一堆行李的男生毫不在意形象,随意地蹲在勤天的笼子面前,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晴天,甚至和晴天聊了起来。

“嗨,小羊晴天,我叫浩楠,何浩楠。我能叫你晴格格不。”

“小羊小羊咩咩,我叫赵一博,你好呀。”

蒋敦豪觉得何浩楠和赵一博他俩挺可爱的,和群里高冷发言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们俩甚至就这么聊上天了,说好的都是社恐人呢?就他蒋敦豪一个说了真话是吧。

蒋敦豪心里的吐槽没停下:想什么呢,叫晴天晴格格,那他是什么?皇阿玛,啊不是,羊阿玛?赵一博还给小羊念儿歌,指望晴天给你全文复诵吗?

蒋敦豪是真社恐,只敢浅浅地和他们打个招呼,就飞速消失给晴天泡奶。

给晴天泡奶这事情他已经非常熟练,泡好了,用手臂内侧试了试温度才给晴天喂奶。

笼子里的晴天已经比刚出生时要长大很多了,耳朵上的伤疤也好了不少,看起来像个文静有漂亮的小姑娘。

它喝奶也比一开始有劲多了,喝奶的时候小尾巴摇得和直升机一样,蒋敦豪喂它喝奶的时候,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晴天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羊,我们晴天就是不一般。嗯,就像窗外从未相同过的晴天一样不一般。

赵一博和何浩楠他俩倒是安安静静地继续蹲在旁边,陪着蒋敦豪一起看着晴天喝奶,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灿烂又温柔。

总之,蒋敦豪和晴天一人一羊就这么地在少年之家安定下来了。十个男生其实人说多也多,说不多好像也挺热闹的,好在大家确实都是不错的人。

蒋敦豪担起了宿舍长的责任,开了个会定好了住宿规则排好值日,大家到是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在征求蒋敦豪同意后,额外标注上了小羊晴天的养护指南。

在白板上写字的是赵一博,一笔一划的板书写得格外的认真,后来赵小童还在白板上画了写装饰插画,记录晴天的成长。

蒋敦豪其实是有点儿感动的,他的小羊被当成这个公寓里的一份子对待了。算上吵着闹着要当晴天二爸三爸的赵一博和何浩楠,蒋敦豪想着,我们晴天虽然离开了妈妈,但也算是有了三个爸和七个叔吧。

谁都很喜欢晴天,一只很少叫唤的小羊羔,总是喜欢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你。蒋敦豪没空的时候,大家争着抢着轮流照顾晴天和陪它玩。晴天的周围永远都是热闹的,哪怕晚上睡觉前都会有不同人给它唱好多次摇篮曲。

不知道晴天会不会觉得孤独,但有这么多人陪它,它应该是快乐的吧,蒋敦豪心里暗自想着这些,他其实心里对养晴天挺没有底的。

后来当张老师养的羊送到了后陡门的羊棚里的时候,谁都嫌这些羊咩咩咩的叫唤真的很烦人,但看到晴天都变成双标,毕竟谁会觉得自己家里漂亮白净小姑娘不好呢。

虽然这个小姑娘走路一蹦一跳还外八,睡觉还随他亲爸磨牙。

入住没多久的一天,有养狗经验的李昊逗晴天的时候突然和蒋敦豪说了一个事儿,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严肃的:“蒋哥,你要不带晴天去宠物医院体检一下?毕竟是个早产小羊,虽然看起来现在在慢慢长大,别有什么病症咱没提前发现啊。”

李昊讲起了他舅舅意外离世的陪伴多年的小狗,说得两个眼睛通红,晴天在一旁“咩”了一声,好像在安慰李昊:你别伤心啊,开心点。

蒋敦豪听完,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是啊,他没想过这事儿。他当即拍板说:“去,明天就去!”掏出手机就开始预约周边的宠物医院。

第二天是周末,鹭卓开着车载着蒋敦豪和晴天去动物医院做体检。

医生给晴天抽血的时候蒋敦豪都不忍心看,小晴天咩咩叫的声音和拿刀扎在他心上一样。

鹭卓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安慰完晴天还安慰蒋敦豪:“没事的蒋哥,晴天就扎一下而已,和咱体检抽血是一样的。”

蒋敦豪感觉自己已经有心疼的泪意了,他抱着晴天哄了又哄,才低声开口说:“咋不疼啊,它肯定可疼了,它从来没这么叫唤过。”

鹭卓和医生听完都笑了,医生从蒋敦豪手里接过晴天,继续边给它检查边说:“小伙子,你以后肯定是个很好的父亲。”

鹭卓搂着蒋敦豪的肩膀说:“医生,你说得可不对啊,他现在已经是个很好的父亲了。”

蒋敦豪觉得自己不是,昨天李昊提出给晴天体检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职。

为什么没想到给早产的小羊先做个检查呢?他以为晴天能陪他很久很久,却没想过离别有时候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他真的有好好照顾晴天吗?他真的有能力配养一只小羊吗?他已经把晴天带离开了它的家人,是因为他的私心冲动,可晴天如果能说话表达的话,它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晴天真的有过得好吗?

在等晴天拍片的时候,鹭卓看出蒋敦豪的情绪又有点儿低落和五味杂陈,他什么也没说,去外面买了杯奶茶递给蒋敦豪。

鹭卓这才和他说:“蒋哥,你就是太容易自责,你做得真的很好了已经。我记得你和我们说晴天怎么出生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时候,脸上那个光芒和表情,那个瞬间,我觉得真的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谢谢你啊鹭卓,我建议这里换成父性的光辉。”蒋敦豪边喝奶茶边说,和这几个人住还没住多久,但是一点子煽情的心都没有了,回回刚起情绪就给你打断得一干二净的。

可这奶茶挺好喝的,蒋敦豪看了一眼标签:四季奶青。

唔,要是晴天健健康康的,明年的现在,它也能见过一个完整的四季了。

晴天结束体检的时候,蒋敦豪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坐在医生的诊疗桌旁很是紧张地盯着桌上的一堆纸。

医生的诊断嘛,总是充满着先扬后抑的刀子转折。

医生见状笑了笑说:“小羊挺健康的,疫苗也有及时打,检查结果挺好的……就是这个心脏……”

蒋敦豪内心的忐忑一下到了极致,晴天的心脏咋了,早产小羊该不会哪里发育不健全吧?他紧张到抓着自己裤子的手指关节都是发白的。

“没什么大事,再长大点应该就好了,按时来拍片复查就行了。晴天爸爸,你照顾得很好啊。”医生继续笑着说。

蒋敦豪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了下来,非常仔细地询问了关于心脏养护的注意事项,医生也做了解答。

他听见身后的鹭卓也松了口气,把信息也同步给了少年之家的朋友们,最后还发了个语音:“咱小公主挺健康啊,啥毛病没有啊朋友们,就是心脏定期复查就行。”

蒋敦豪和鹭卓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又叮叮当当地同时响了一阵。

晴天在地上的笼子里睁着亮晶晶的一双眼,浅浅地“咩”了一声。蒋敦豪蹲下,从笼子的缝隙里伸手摸了摸小羊的脑袋,晴天的声音一向都是这样糯糯的,却也令人心软软。

“zu咯,回家啦,小晴天。”

蒋敦豪和晴天出了动物医院,在门口等着鹭卓去停车场开车过来接他们,蒋敦豪喝着还没喝完的四季奶青,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嗨,小羊,你真可爱。”蒋敦豪听到声音,视线从手机移向眼前:一个披肩发穿着紫色一字肩上衣的女孩温柔地在和晴天打着招呼。

女孩见他看向她,冲着他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才离开了。

蒋敦豪放下打招呼的手,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

如果非要选出他人生中觉得幸福的日子有哪些,那今天,应该是名列前茅之一了。

体检事件之后,蒋敦豪越发珍惜和晴天相处的日子,他甚至专程去庙里给晴天请了一个小小的长命锁。蒋敦豪非常认真地跪了又拜,有个年龄不大的小和尚问他:“施主是求给自己的孩子吗?”

蒋敦豪在佛前展颜一笑,眼中有光芒和温暖:“是我的孩子,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少年之家的其他人对晴天宠爱非常物质化直观地表达:给晴天买了粉色澡盆,粉色的饭盆和粉色的喂水器,还有人偷着买了很多漂亮牵引绳和裙子给小晴天。最离谱的是不知道谁给晴天买了条项链,和泰坦尼克号的海洋之星似的,蒋敦豪哭笑不得,但晴天好像挺喜欢的。

晴天是后陡门的长公主,所有人的掌上明珠,是有专属衣柜和首饰盒的乖巧可爱小姑娘。

蒋敦豪有天怀里揣着晴天,骑着电动车慢悠悠地在后陡门的农田路边兜风。

那天的夕阳很好,他怀里的小生命温热而有力,睁着好奇的眼睛在观察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真好啊。

晴天出生百日那天,别人送的礼物都用不说,连看起来阳刚的李耕耘,都默默组装了个大点儿的粉色笼子给晴天,他口中应该在烧烤架上的小羊肉串儿。

可谁也没想到。最不靠谱的居然是张老师。他大手一挥,点了只烤全羊,说是给晴天出生百日庆祝一下。

蒋敦豪看到桌上的烤全羊时,一整个呆如木鸡,晴天在一旁“咩?”

见不得见不得,说不定还是晴天远房二舅姥爷呢,蒋敦豪默默地把晴天移到了看不到烤全羊的地方,但这孜然味儿是真香。

烤全羊是真的好吃,蒋敦豪坐下后从无语到越吃越香。

蒋敦豪想着,要不周末带那个她去吃烧烤吧,烤羊肉串牛肠这些他觉得挺好,女孩看起来也不会介意吃这些。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蒋敦豪无数次为自己的直男举动捂脸忏悔。

刚好过几天就要开学了,那天吃到最后,大家小麦果汁上了头,不知道是谁提议的,十个人当着张老师的面拜了把子,蒋敦豪就从蒋哥变成了大哥,时不时还是这个家里的敦敦。

宿舍长是真难当,当奶爸已经不易了,还得当大哥,蒋敦豪流泪,他也不过是个即将大二的刚二十出头的学生啊,过得和三十五六儿女双全一样拖家带口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一只羊也是养,一群人也是放,就活该他操这心。

可他没想到,生活上的事之后他没操什么心,弟弟们的感情,他不是当Steve就是做电灯泡,时不时还得推波助澜或者谈心安慰一下。

还好他有女朋友,他们都没有,女朋友真好呜呜呜。

晴天小羊不知道人们的烦恼,但是没长好的小耳朵却听得很多,比如它亲爹的“如何哄好自己喜欢的女孩”,但更多的是少年之家里内部的一些暗暗的情愫。

小羊不懂也不理解,但它或许知道太阳每天会照常升起,而少年之家现在这些吵闹的人儿明天还会给它喂奶陪它玩耍。

晴天微微歪了个头,看着眼前这些已经四仰八叉的人们,发出了它心里想说的话:“咩”。或许说的是:真好啊,我的家人们。

“哟,还没睡呐小晴天,睡吧睡吧,我的亲爱的宝贝儿。”

*本来没有打算今天发这个系列,有个朋友和我说,今天是晴天离世的百日。刚好这篇结尾写得是晴天出生的百日,还是决定发出来,这个系列的设定里,晴天会健康地长大,算是我自己的一点儿小私心。

至今没办法看《一个晴天》这一集,好像不看我的互联网小羊就依然快快乐乐地在后陡门生活。

那集播出的那天,刷到片段心态大崩,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是我自己少有的在工作场合表露情绪。

依然感谢晴天教我的关于生命的意义,希望咩咩星球上的晴天公主依然是开心而快乐的。

本系列不定时更新,取决于现生忙碌情况和身体状况,今天嗓子已经彻底无了,会努力健康的。

酒绿灯红番外(2)

“蒋哥,蒋哥”。焦急的男声打破夜的宁静。

依稀间,听见蒋敦豪安慰晴天的声音:“没事,快睡吧,爸爸出去看看”。

蒋敦豪打开门,他脸色不悦,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

大孙满头满脸都是汗,衣裳也湿透了,显然刚刚经过剧烈运动。他声音颤抖,手也颤抖,哆嗦着伸出五个手指:“蒋哥,借我五块钱,五块钱就行”。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蒋敦豪问,猛地他脸色一变:“家春的病又犯了?”

大孙听见蒋敦豪的话,慌张的脸上瞬间爬满痛苦:“这三个月,桂三给咱们减薪,钱上吃紧,她背着我把药给停了”。大孙强挺着,他嗓子干涸,声音如同火燎过:“蒋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

大孙听见蒋敦豪的话,慌张的脸上瞬间爬满痛苦:“这三个月,桂三给咱们减薪,钱上吃紧,她背着我把药给停了”。大孙强挺着,他嗓子干涸,声音如同火燎过:“蒋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这是救命的事,我走遍了,没人,没人愿意借我,你知道我的,不到万不得已,我开不了这个口”。

他越说声音越虚,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膝盖一软,准备用仅剩的尊严,换媳妇的命。

蒋敦豪手臂用力,托住他往下的身躯。“别说了”。

他松开大孙的手转身回屋里。

半晌之后,蒋敦豪从屋里出来,看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大孙。

他把五块钱递到大孙的手中,转头探身去看晴天,晴天还睡着。蒋敦豪扶着大孙的肩膀到房子侧墙去:“大孙,你也知道晴天的情况,除了这五块钱,多的我真不能有”。蒋敦豪死咬住后槽牙,想再说点什么。

他看着大孙哭笑不得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蒋敦豪叹气:“快走吧”。

蒋敦豪送走大孙,半天无法入睡。他看着远处的海,从烟盒里掏出根烟从中折断,把另一半塞回到烟盒去。

今天的海一点都不静,黢黑黢黑,翻起的浪也黢黑黢黑。他不敢想老孙,不敢可怜他、不敢同情他。今天的老孙或许就是明天的自己。蒋敦豪知道,这五块钱拿不回来,只要是生了病就是无底洞。他理解其他人的‘冷血’,各家有各家的难,谁也不是活菩萨,自己不活了也得救人。

蒋敦豪这天带着晴天上街,逛了半天,给晴天添了一件冬衣,晴天嚷着说累了,于是顺理成章的去赵一博的杂货店小坐。

赵一博长得俊朗,嘴皮子伶俐,店里吸引一群各个年龄段的女性。他见蒋敦豪朝他这走来,像看见救星。

“姐姐们,我这来客了,招待不周了啊”。

赵一博穿过人群,把晴天抱怀里。

“可以啊”。蒋敦豪打趣到:“这生意,简直是爆”。

“别提了”赵一博撇撇嘴,抱怨道:“都是扯着我说闲话的,正经掏钱买东西的没几个”。

他抱着晴天走进柜台,给晴天翻了几样糖出来,晴天努力伸着手,边拨边吃。蒋敦豪嫌围着的人吵,躲到角落去,倒了一碗给脚客备着的水,咕嘟咕嘟地猛灌。

一碗水下肚,叽叽喳喳的人忽然散了,蒋敦豪不明所以,眼神四处找赵一博的身影,准备一问究竟。

却看赵一博兴高采烈地冲着走过来的一名壮汉打招呼。

这名壮汉剑眉紧锁,满脸写着不好惹,他不耐烦的眉眼瞟向谁,那人下意识的就避过头去,怕给自己招麻烦。

赵一博好似完全没看出这位壮汉的属性,热情地招呼他上柜台去。蒋敦豪看晴天在坐那吃糖,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他刚准备把晴天抱走,就看赵一博朝他招手:“蒋哥,快过来,正好给你介绍个人”。

蒋敦豪一头雾水,赵一博社交果然广泛,还认识这样的人。他走过去,听赵一博正问:“今天来哪种”。

那人指指晴天:“这样的”。

蒋敦豪警铃大作:“要晴天??人贩子??”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晴天要走,赵一博喊住他:“蒋哥,你干什么去”。

“我干什么去”。蒋敦豪冷脸,没好气道:“我倒要问你,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给李哥拿糖”。赵一博一脸茫然。

“拿糖?拿什么糖”。

“李哥来买糖,要晴天手里那种,我去给他拿”。

蒋敦豪无语,大乌龙。他尴尬的笑笑:“想不到您,爱吃糖”。他尬笑两声,未能缓解现在尴尬的局面。

这位李哥停了几秒,深呼吸一口,“没事”。过了片刻,又加了一句加具了尴尬:“我就爱吃点甜的”。

蒋敦豪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配合着点头。

赵一博回来了,他拍拍两人的肩膀,蒋敦豪长舒一口气,啊,得救了。他看向赵一博:“你要给我介绍李先生?”

“哦,对。蒋敦豪。李命镪”。赵一博两只手臂打开,分别朝向两个人,接着又介绍道:“蒋哥人好,我前几年在后陡门住的时候蒋哥没少帮我。李哥,你别看他长得凶不爱说话,我在这开店之后一直是他罩的”。

赵一博嘿嘿一笑,透出一股鸡贼:“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蒋敦豪被赵一博引得好奇起李命镪的工作,能罩人,难不成混黑道:“李哥,您是做什么的,方便讲吗”。

“车夫”。李命镪答的云淡风轻。

妙,蒋敦豪心中赞叹。

“听一博的话,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我是黑道”。李命镪拍拍赵一博的肩膀。

赵一博道:“不是黑道,是灰道,李哥走的是灰道”。

蒋敦豪脸上透出‘怎么说’的表情。

“不欺负别人,也不让别人欺负咱。开车行的想垄断生意,那李哥就带人跟他搏一搏,别管他们多少人,把他打服为止。小地主不想让老百姓吃饭,谁能惯着他”。赵一博讲的眉飞色舞。“用武力解决不公平,但是不欺负其他人,算是灰色吧”。

赵一博的话点到为止,再没聊几句,李命镪歇够,回去拉活了。

天色将晚,蒋敦豪抱起晴天跟赵一博告别。

天色深得诡异绝伦,透着浓重的紫,远处走来不速之客。

“大孙?”蒋敦豪诧异。他心里没底。

“蒋哥”。大孙瘦得要命,眼眶深深凹下去,衣服几天没换了,还是那天见时穿的那身。

大孙垂着脑袋,走到蒋敦豪面前,翻翻裤兜,掏出两块钱:“蒋哥,没花完,还你的”。

蒋敦豪心下一沉,把大孙摊开的手掌握上:“不用你还,给家春看病用”。

“不用看了”。大孙古井无波:“家春没了。这三块我买了口棺材,钱没用了,剩下的还你”。

他动作局促,手脚无处安放似的,他的眼神避开蒋敦豪的:“你别嫌不吉利”。

蒋敦豪忽有种窒息感,嫌与不嫌都无法安慰到对面的可怜男人。

大孙见蒋敦豪半天不回话,他抬起头,努力睁开干涸的眼:“你别嫌不吉利”。

蒋敦豪连忙接过,“我不嫌”。

大孙气力耗尽,再无法支持吐出一言,他点点头,转身走开了。

蒋敦豪没法不想起赵一博意味深长的眼。晴天睡了,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病需得慢调、静养。这病富贵人家才能得的起。

一把绝望的刀子割开他的心。

归根到底,因为钱,因为他们是穷人,穷人被坏人压了一头,只能越活越穷。

蒋敦豪闭上眼睛。晴天、赵一博、李命镪还有大孙,他们的脸在蒋敦豪脑子里循环游走,说过的话慢慢掐紧蒋敦豪的呼吸。

他没来由的想起来那年修女跟他说的话‘上帝保佑你,上帝保佑善良的人’。

上帝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呢。

蒋敦豪掏出烟盒里的半截烟,猛吸几口,把残余的烟蒂掐灭到掌心里,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去个屌的保佑”。

他猛地睁开眼睛,好,那就一条路,走到灰。

电梯门打开,他们就看到蒋思年与徐于行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十个人一个个的与蒋思年徐于行打招呼。

“呦,来这么多标志的大小伙子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到他们十位进来,不禁的夸赞。把他们夸的都害羞了起来。

奶奶拉着赵一博和何浩楠跟外公外婆说着上次集市买鸡蛋的事。

蒋敦豪鹭卓李昊在跟徐于行交谈。剩下的几位被蒋思年招呼着坐下,王一珩自坐下就没少吃零食。

“嗯,这个好吃,这个味道也不错。”王一珩说着抓了几个糖果放在兜里。

卓沅宠溺地看着弟弟的小动作也没拆穿他。

陈少熙拍了拍王一珩的手,小声提醒...

陈少熙拍了拍王一珩的手,小声提醒“你收敛点。”

“今天做的饭不和你胃口?饿着你了?”赵小童歪个头看着王一珩,等着王一珩回答。

李耕耘社恐发作,在一旁坐着没出声。

晴天下来后就让蒋敦豪坐在了客厅认亲仪式牌前面的椅子上。

蒋思年把一个红色垫子放在蒋敦豪面前。

晴天按照这几天一直在学的流程,走过去跪在垫子上。徐于行把茶水端到晴天旁边,晴天两个小手捧着茶杯举起来往蒋敦豪面前送。“干爹请喝茶,愿干爹身体健康,平安欢乐。”

蒋敦豪看着面前的小朋友,用力举着茶杯的样子,瞬间红了眼眶,有点哽咽的回答着晴天“诶,也祝晴天身体健康,平安欢乐。”

晴天听到敦敦爸爸祝福自己的话,眼睛亮亮的看着蒋敦豪笑起来。

“晴天给敦敦爸爸准备了礼物!”

徐于行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是一条皮带一块红布,在一旁解释道:“送皮带是寓意两家结亲捆绑在一起,红布寓意红红火火,顺顺利利。”

晴天用力的点点头“红红火火!”那么大一段话晴天学不上来,只学了最简单的四个字。

晴天说完又磕了三个头站起来。

蒋敦豪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新衣,一袋大米和一个红包。

“新衣和大米愿蒋晚晴小朋友以后衣食无忧,红包是给我们晚晴的长命钱,愿我们晚晴茁壮成长,平安喜乐,一生无忧。”

蒋敦豪说完就把晴天抱了起来。

蒋思年提醒“我们这边认亲后,需要干亲给取个名字,随干亲姓。”

“那还是叫晴天吧,蒋晴天!”

徐于行把拜契拿出来“那我们填写拜契吧。”

爸爸和干爹在拜契上签上名字。“礼成!”

“哦~哦~哦~”几位董事终于忍不住欢呼起来,有的趁着大家都在庆祝偷偷的擦着眼泪。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着这么多青春活力的大小伙子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由鹭卓打头,一个个的到蒋敦豪晴天面前给晴天红包,今天的红包是给大哥的女儿蒋晴天的。

就这样让晴天抱着一堆红包大家一起拍了全家福,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坐着,蒋敦豪抱着晴天站C位,蒋思年徐于行站在蒋敦豪两边。除了三个小的何浩楠,陈少熙和王一珩蹲在前面,其他人都站在后面。

后面蒋思年把全家福打印出来挂在了晴天卧室里。

一大家子坐一起其乐融融吃了个饭,陈少熙王一珩低头猛炫,家里四位老人看的乐极了,就喜欢小辈们认真吃饭的样子。

最后十位董事离开的时候,蒋思年徐于行还要把家里的坚果糖果都给他们带上了些,一开始他们还推脱着不收,后面奶奶和外婆们加入‘战场’又给他们塞几箱奶和香肠才放他们离开。

晴天吃饭也不挑食喂什么都吃,就算后面有点不想吃了,也只是推一下蒋敦豪的手,“敦敦爸爸吃。”

“晴天不想吃了啊。”

“嗯嗯,不要吃了。”

蒋敦豪这边把碗放下拿出纸巾给晴天擦了擦嘴,又把晴天从宝宝椅中抱出来让晴天站在地上。“行了,吃完就去玩吧。”

这边喊王一珩“弟弟,来把这个蛋羹吃了。”

弟弟也不挑,拿着碗勺就把蛋羹都扒拉自己嘴里。“嗯,好吃,下次能不能也给我蒸一碗。”

“一碗晴天也吃不完,你就吃晴天剩下的就行。”卓沅说罢伸出手去接王一珩手里的空碗。

陈少熙这边把胳膊搭王一珩肩上:“咱鸡蛋还得卖钱呐...

陈少熙这边把胳膊搭王一珩肩上:“咱鸡蛋还得卖钱呐,你少吃点。”

晴天站在地上仰着头看几位叔叔,赵小童从厨房出来蹲下摸了摸晴天的头。“你看晴天这小头仰的,马上要倒过去了。”

晴天转身过来看到是赵小童,这就开始掏自己的衣兜。

“小童叔叔,花花。”把一个玫瑰花的小棒棒糖举到赵小童面前。

赵小童看晴天在兜里掏呀掏的,没想到掏出来个玫瑰花的棒棒糖。“晴天是要把花花送给我吗?”

“送小童叔叔花花。”晴天用力点了点头。

赵小童把糖接过来,又把晴天搂进怀里,抱了抱。“我们晴天宝宝是记着我送你的花花呐。”

“送晴天花花。”晴天头倚在赵小童脖颈处蹭了蹭。

赵小童怀里的晴天倚着内心软成一片,更用力的抱了抱晴天。“我们晴天宝宝真懂事。”

鹭卓在一旁感慨“我们晴天真是个乖宝宝。”

蒋敦豪去多功能厅给晴天冲奶,拿起奶瓶熟练的冲奶,试温度的时候笑了笑自言自语着“我的晴天啊真的回来了。”

“晴天,喝奶了。”拿着奶瓶回到厨房边,还想拿着奶瓶喂晴天,结果晴天一把接过奶瓶,自己两手拿着奶瓶的两个小把手喝起来。

蒋敦豪欣慰的摸了摸晴天的小脑袋“是呀,现在晴天可以自己拿着奶瓶喝奶了。”

晴天吨吨的喝着,没一会奶瓶就见了底。

“来,给敦敦爸爸,敦敦爸爸去洗奶瓶。”蒋敦豪这边伸手去接空奶瓶。

“谢谢,敦敦爸爸。”

“哎呀,不客气,去玩吧。”

说罢晴天就被小童带去找红包了。

红包在三号房吃着狗粮,然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汪汪汪...汪汪汪...”『是晴天,是晴天』

“好了别叫了,晴天来了,你乖一点。”红包这边听到赵小童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就是尾巴一直不停的摇着。

赵小童把红包放出来“晴天妹妹现在是个小朋友,可经不起你扑哈,你老实点。”

“呜...汪汪...”『我这不没扑吗,一点也不信狗。』

“包包,包包。”

“汪汪,汪汪。”

红包的叫声都比往常小了点,生怕吓到这个变成人类幼崽的晴天。

蒋敦豪看着晴天在赵小童这玩得挺开心的,就把晴天留在家里,自己去了鸡棚鸭舍跟着喂鸡鸭鹅,打扫。

晴天跟着红包在院子里玩耍,李昊拿着像机记录。

基建组又开始建设家园,这次准备在二楼平台建设个花房。

这边王一珩开来挖掘机往二楼运着建材,赵小童李耕耘负责指挥装卸。

李昊拍摄好以后,请工作人员看着会晴天,也加入基建队伍。

晴天看着敦敦爸爸和叔叔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也不闹。还跟之前一样自己在院子里玩,一会看看花坛,一会去抓蝴蝶,还把兜兜里藏的糖果送给工作人员。

“姐姐,吃糖。”晴天抓着糖举着胳膊给工作人员。

“谢谢小晴天。”工作人员接过糖先打开一个给晴天。

晴天摇摇头,还张开嘴指了指自己的小乳牙“妈妈不让吃糖,牙牙会疼。”

工作人员看着自己也能玩的开心的晴天『怎么会有那么乖的小朋友呀,这到底怎么教的啊。』

清晨,二号房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

蒋敦豪闭着眼把手伸出被窝,摸索着手机,半睁着一只眼睛去看屏幕上的提示。『蒋思年?!』

蒋敦豪猛然坐起来虽然轻咳了两声,但声音还略有点沙哑“喂?晴天妈妈。”

“敦敦?刚醒吗?今天学校紧急通知要去开个会,我想现在就把晴天送过去可以吗?....可以!可以!”这边蒋思年及时摁住在床上蹦跳的晴天,但是晴天嘴里的可以还是被听到了。

这边蒋敦豪猛的站起来,换衣服洗漱。在厨房做饭的鹭卓听到动静抬头“大哥?你今怎......

这边蒋敦豪猛的站起来,换衣服洗漱。在厨房做饭的鹭卓听到动静抬头“大哥?你今怎么起那么早?这还没做好饭呐。”

赵一博站2号房门口伸了个懒腰接话:“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蒋董不天天起那么早吗?”

“要不说你是董事长的贴身秘书呐。”话音刚落鹭卓就看到小何头顶个鸡窝头拖沓个拖鞋就出来了。

“诶嘿,不会是知道晴天今天要来激动的通宵了吧。”

洗漱回来的卓沅听到鹭卓的自言自语就把他刚从洗漱间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是也不全是,没通宵和晴天还有十来分钟就到了。”

“什么?!多久?!十来分钟?!”

“嗯嗯,十来分钟。”

养殖组这边洗漱完,刚在厨房处站了没一会。就听到门口有动静。转头看到晴天正在车里对他们招手。“敦敦爸爸!叔叔们!晴天来了!”

“诶,晴天。”蒋敦豪迅速跑过去,打开后车门,把晴天从宝宝椅上抱起来。

蒋思年下车把育儿包给拿了下来递给赵一博。“这里面有晴天日常需要用到的物品,这个是奶粉,饭后给她冲半杯就行......还有什么不懂得,不知道的随时问我。”

说完蒋思年就开着车去了学校。

蒋敦豪带着晴天来厨房给鹭卓和卓沅打招呼。

然后蒋敦豪又带着晴天去了一号房。晴天看到王一珩的玩偶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蒋敦豪看懂了晴天的意思,把晴天的小鞋脱掉,把晴天放在王一珩的床上。

晴天小眼睛一转,对着蒋敦豪点了点头。『明白了!敦敦爸爸想让我叫醒小熊哥哥。就想在家里叫醒爸爸一样!叫醒小熊哥哥就能获得玩具!』

晴天趴到王一珩身边,“小熊哥哥起床啦!小熊哥哥起床啦!”晴天见叫不醒,就使用‘杀招’泰山压顶!直接趴到王一珩脸上。

王一珩还以为又是哥哥们逗她,伸手想扒拉开,『什么?什么东西?』

晴天感觉到王一珩醒了,起来看着王一珩“小熊哥哥,起床了。”

王一珩瞬间没了脾气。顺势把晴天搂进被窝里,下巴在晴天头上蹭了蹭“晴天,陪哥哥睡一会。”

“好,那睡一会!。”

“嗯,谢谢晴天。”

王一珩抱着晴天闭眼休息,蒋敦豪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俩,这种美好的氛围没坚持一分钟,就被一个大耳瓜子给扇没了“起来了,还睡。”

虽然陈少熙已经收了力气,还是让王一珩疼了一会,打的嘴里嘶嘶的。

“真的非常感谢,谢谢您让我们看到晴天的成长。”

蒋敦豪刚把信息发过去没多久,蒋思年就发来一个视频。是晴天穿着可爱的睡衣坐在床上“敦敦爸爸,早安!妈妈还说了不用谢!”

蒋敦豪在床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一直到鹭卓喊大家吃饭。

李耕耘老早就起来去吃饭了,赵一博跟何浩楠也迷迷瞪瞪的睁眼,适应屋里的灯光。

“不是,昨天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赵一博睡了一觉感觉到特别的不真实。

蒋敦豪这边嘴角就要咧天上去了“当然是真的了,......

蒋敦豪这边嘴角就要咧天上去了“当然是真的了,刚刚我闺女还给我说早安了呐。”这边换上衣服开门往外走。

“你瞅他那不值钱的样,马上都要跳起来。”这边何浩楠睁开眼就看见蒋敦豪兴奋的样子。挠挠头也坐起来。

“别说大哥了,我也要跳起来了,谁能想到还能再见到晴天。”养殖组这边三人今天异常兴奋。

王一珩这边起来就跑到赵一博面前。“昨天那个小孩真是晴天啊?真的是转世吗?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陈少熙这边嘛个包子堵住王一珩的嘴,然后单手摁着王一珩的头,把他的头拧着看向蒋敦豪的方向:“要是假的,大哥能高兴成那样吗?”

“唔...也是.....,从起来那嘴里的小曲就没断过。唔....今天的包子挺好吃的。”说着从锅里没找到,就看向了赵一博手里的。

赵一博察觉到王一珩的视线又咬了一口,然后很自觉的把包子递给王一珩。

卓沅看了眼王一珩又抢赵一博吃的,跟鹭卓说:“下次再多做点吧。”

“行,下次多蒸几个。”

吃完饭,十个人先去找了导演组,跟导演组沟通了一下,为了保护晴天,让导演组剪辑的时候,少一些晴天的片段。

导演组欣然答应。

因为还有几天的农家乐要办,他们十个也没闲下来,接着各忙各的。就是可以看到养殖组干着干着就开始傻笑。

特别是赵一博,根本就是抑制不住。一会“嘿嘿。”一下。

“行了啊,赵一博,你看你牙呲的比大哥还厉害。收敛点,不然人家以为你脑子受啥创伤了那。”何浩楠实在是受不了这一会一声嘿嘿,一会一声。

“高兴还不行吗,想想都觉得神奇。”

不只是赵一博,种殖组这边也是。陈少熙看着晴天的照片摇头晃脑的“哎呀,小晴天,这诈一看长得还真有点像的哈。”

“养殖组今天都傻笑一天了,赵一博一直嘿嘿个不停。”卓沅开始跟着调侃。

“这喜事,搁谁身上谁迷糊。”鹭卓说着也没停下手里的活。

赵小童又开始重新设计墙面,准备把晴天也画上。

“三哥,你说这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王一珩蹲他三哥面前悄咪咪的问。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啊还小,多学多看。”李耕耘意味深长看了王一珩一眼。

李昊在房间里整理前一天的账单。“红包啊,上一次去宠物医院你就认出来晴天了吧,我们包包真聪明呀。”

“汪汪汪...”『那当然!』

“李昊,汪汪队有需要打疫苗,体检,绝育的吗?”

李昊听到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这已经是你们今天问我的第N遍了,我看需要体检的不是汪汪队,而是你们。”

蒋敦豪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那我去问问三子的兔子,我看他兔子这几天都不好好吃饭。”

“耕耘!李耕耘!”

“打住!我的兔子很好,不需要去宠物医院。”李耕耘刚听到大哥叫他,他就猜到了喊他要干嘛。

大哥实在没办法,最后把视线瞄向王一珩。

何浩楠这边摁住王一珩“哥,我觉得可行,顺便给他做个绝育。”

“唉唉唉,别啊哥,错了错了,这玩笑可开不得。”王一珩只要被何浩楠摁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道歉认怂。

大家都往会计室这边赶来,何浩楠过来看到大哥抱着晴天,他扭头抹了把泪“找到了就好。”这边给鹭卓发消息,让他们回家,已经找到了。

“晴天找到了!我们回去吧。”这边对着卓沅和蒋思年说着。

蒋思年虽然知道各处都有摄像还有工作人员,肯定不会出事,但作为妈妈还是会慌张。

到了家里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蒋敦豪和晴天,蒋思年也看出来蒋敦豪有哭过。心想还是晴天的敦敦爸爸找到了她。

“不愧是父女俩啊,心有灵犀啊这,大哥一回来就找到了。”也不知是赵小童接受能力太强还是又开启了幽默模式。

王一珩一脸惊恐“什么?什么...

王一珩一脸惊恐“什么?什么父女俩?不是吧?这是大哥亲闺女?!”

赵小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王一珩“你这样也挺好的,没烦恼。”

这边李耕耘代哭及时上线,当年都不敢去送晴天,这次直面晴天回来。真的绷不住了,从衣兜里掏出来纸巾背对着众人擦着眼泪。

这边红包出来,看到他爹也在,就跑过去冲李昊疯狂摇尾巴,一副要表扬的样子。

“汪汪汪...汪汪....”『汪汪队立大功!』

李昊看出来红包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用力点了点红包的头。“下不为例啊。”

陈少熙卓沅站在一旁也是眼眶湿润,不敢向前。

鹭卓被这气氛感染,鼻子有点酸,但是现在大哥一心的晴天,他作为二哥得出来主持大局。“大家,现在晴天和红包也找到了,正好咱们也到了饭点,咱们去餐桌吧。”

“刚看到大哥一回来就找到了晴天,把晴天抱怀里的样子。真的创死我了。”

“我只是想来参加个农家乐,谁知道这也能被创到。”

“两年了,就这还要再创我我一次。”

“这一期什么时候播出啊,不能让我一个人被创。”

今天来到的禾伙人们大多都是女孩子,也都从第一季追过来的,自然知道晴天这个名字在十个勤天的意义和重量。

蒋敦豪的思绪也逐渐被拉了回来,想到晴天回来肯定不能是跟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四处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位温柔知性的女人在一边一直看着她们。只这一眼就知道这应该是晴天的妈妈,蒋思年。

蒋敦豪抱着晴天走向蒋思年,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晴天现在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儿,他一直抱着别人女儿哭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蒋思年也感觉到了蒋敦豪的用意,先开了口“找到了就好,晴天随我姓,姓蒋,叫晚晴。晴天是她的小名,她自己选的名字。”

蒋敦豪知道了蒋思年强调一下晴天姓蒋是为了什么。

“看到晴天安全就行,看她也挺喜欢你们的,你们帮我看着她我也省心了,我先去那边帮忙。”蒋思年虽然很想好好看看晴天,但还是给足了蒋敦豪他们空间。

蒋敦豪想张嘴说谢谢,又及时止住了,他没有理由去说这个谢谢。最后只能感激的点了点头。

晴天的意识慢慢清醒,她感觉到这个怀抱非常熟悉,抬头就看到是她日思夜想的敦敦爸爸。“敦敦爸爸!”晴天的小脸跟敦敦贴贴。

“所以你是真的晴天吗?小羊晴天?”赵一博现在还不确定的问,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颠覆了他这二十多年的认知。

晴天就坐在蒋敦豪怀里,两个手摸着耳朵,“小羊是晴天!我也是晴天!”蒋敦豪从后面随着晴天的动作看到晴天耳朵后面两个红色的朱砂痣,又快要止不住留眼泪。

“是,敦敦爸爸信你,叔叔们也信你。”蒋敦豪这边抱着晴天不撒手。

“你快让我也抱抱我们晴天。”何浩楠跟赵一博他们两个也开始有怨言了。

这么一说,那之前见到晴天的亲切感就都说的通了。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些没法解释的东西。

“不给,我才是她敦敦爸爸。”

“诶,你得了吧,人家有亲爸爸了,你现在只能是敦敦叔叔。”气氛好了点就开始互怼。

蒋敦豪才不在意什么爸爸叔叔的,只要他的小晴天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知足了。

而且刚蒋思年的态度再加上小晴天现在又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在家里被宠成了小公主。

赵一博和何浩楠好奇的看着晴天,问东问西。“真的有孟婆桥吗?小羊不用喝孟婆汤吗?”

“晴天,晴天你还记得什么啊,你做羊之前也是一只小羊吗?”

“晴天,你出生的时候是咩咩叫吗?还是一出生就会说话?”

晴天听着两个叔叔的话感觉自己头变大了,捂着耳朵:“晴天不知道,晴天只是个两岁的宝宝!”

“哈哈哈哈哈,是我们晴天还是个宝宝,你们就别问了,叽里呱啦的我听了脑袋都要炸了。”蒋敦豪出声制止两人继续询问。

因为外边还有禾伙人和兄弟们,在等他们,所以他们也很快从多功能厅出来,反正晴天都在眼前了,也不差这一会。

后面养殖组三人去感谢了一下导演组,没有追究为什么关麦,也没有去敲门催促。

导演组也猜出来了一二,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满肚子疑问也没敢问,想着等什么时候开个会再讨论一下。

#一些追妻火葬场,我是土狗我爱看。

#非常ooc,非常土,非常狗血,别管我啦!全文1w

“范闲,我无憾了”

“我没殿下这么无欲无求,我还想和殿下去看春日的杨柳,赏夏日的荷花,品秋日的金桂,折冬日的腊梅,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赏个脸”

“陛下口谕,协律郎范闲品貌出众,当朝二皇子李承泽尚未婚配,为成佳人之美,陛下亲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重活一世,李承泽没想到上来就这么一个大炸弹。

重生的第四天,他逐渐摸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活的世界既相似又不同。他重生成为了坤泽,范闲是乾元,谢必安也是乾元,就连那个傻子太子弟弟也是乾元,就他是坤泽......

重生的第四天,他逐渐摸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活的世界既相似又不同。他重生成为了坤泽,范闲是乾元,谢必安也是乾元,就连那个傻子太子弟弟也是乾元,就他是坤泽,李承泽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众人皆说他想要那至尊之位,但也只有他知道,重活一世,他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自己这辈子估计也没可能当皇帝,不如了了自己上辈子的心结,做个闲散王爷,还想和范闲谈风月。

他自认对范闲是倾慕不假,可着实也没想到庆帝会真的赐婚,不过嘛,李承泽,都接受了自己复活的事实,这赐个婚,也就好好接受了,还挺开心,估摸着老天爷真是想补偿他呢。

不过这边范府倒是气氛冷清,范思辙吓得也不敢去推牌九,小心翼翼地去问范若若,“姐,这不是好事吗?”

范若若气不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呆子,如今谁不知道二皇子虽是坤泽却是个心气高的,和太子斗得上天入地,最最是心思狠毒的。”

范思辙挠挠头,好像是听过民间议论,说二皇子心思狠毒,手下冤魂众多,前一个打算婚配的乾元直接被人在路上刺杀,人人都说是死在了他那个侍卫“天下第一快剑”之手。

范思辙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那那,范闲岂不是危险了?”

范若若苦着一张脸,“呸呸呸”

“你有什么想法?”一顿没什么滋味的晚膳过后,范建把范闲喊进了书房。

“我自有办法”范闲看着倒是自在

“这个老二可不是善茬,你”

范闲接着话说道,“父亲放心,儿子定有办法让陛下退婚。”

“啧你”范建还想说什么,范闲直直转身出了范府。

流晶河畔,火树荧花,端的是好看,范闲去了醉仙居,和司理理一番“交流”之后也算是心满意足,顺道在回去的路上把郭保坤打了一顿。

这事闹的有些大,但也只是在他看来。

“范闲把郭保坤给打了?这个事儿,闹大了”李承泽轻笑,范闲还是一样有趣。

“太子也去了?”这个弟弟,没脑子,李承泽还是得去公堂走一遭,虽然还没正式拜堂,但他也不想守活寡。

“好一个屈打成招”李承泽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了进去,还在范闲肩上拍了一下。

向太子行了个礼便在梅执礼身边坐了下来。

“用刑!”

等到庆帝的旨意到了,李承泽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回府的路上,他想,这几日自己是开心了,估计范闲是不怎么高兴。

李承泽哼了一声,活该,一句气话却也不无酸涩。

“陛下口谕,婚事不变”范建说的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总是不爽的,他李承泽这个小狐狸的心思是他们这些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深,陛下的这个赐婚实在让他有些担心。

“我都这样了,他还不退婚,他是不是有病啊”范闲整个人都无语了,气的在屋子里乱走。

“怎么说话的!”范建瞪了他一眼。

范闲气不过,转身回了房间,还得给范思辙那个贪财鬼写《红楼》,这一天天的,每一件事情顺心。

“这《红楼》读来果然妙极”李承泽晚上闲来无事,窝在房间里看书,顺手吃了几个葡萄。

谢必安一个侍卫但给李承泽操的却是老妈子的心,几次欲言又止,“殿下好像很欣赏这个范闲”

李承泽吃完了一个葡萄,擦了擦手上的汁水,小声笑着说,“他是个,故人。”

李承泽是少女怀春,谢必安属实是没眼看,那个范闲还如此不知好歹。

折腾了大半个月,这个婚也没退掉,范闲从北齐归来,十月初八的好日子,范府娶亲。

好歹是天子嫁娶,仪式繁琐的不行,范闲本就憋着气一套流程下来入了洞房,看着穿着红嫁衣的李承泽还等着他掀盖头,自顾自的去倒酒喝。

也累了一天的李承泽也有点委屈,这个发冠特别重,他顶着走了一天脖子都快断了,范闲还故意折腾他。

“范闲”李承泽有些不高兴的叫了他一声。

李承泽都出声了范闲也不好再装看不见,掀了盖头,底下是李承泽俊秀的脸,李承泽比他那个弟弟多了几分清秀,今天难得的涂了胭脂,看他也是眉目含春,红唇端的是风情。

不过这时候范闲却没什么心情欣赏,他也不是不知道,李承泽的狠毒他确实也没实在见识过只是道听途说,但他就是不爽,不爽自己的努力没有结果,不爽自己要被别人所安排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份怒火实实在在的发在了李承泽的身上。

范闲一口喝尽了手中的酒,他不爽,非常不爽,冷冷开口,“既然真的嫁了过来,那以后也就安稳度日,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别来找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在范府住着,那就安分守己一些,别给范府带来麻烦。”

李承泽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了两世的人,神情冷淡,满眼的抗拒,他是不甘心,可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开口和个市井之人一般辱骂。

随着范闲出门的背影,李承泽的眼睛逐渐落到自己坐着的大红喜被上,他记得自己上一世临死吐了许多血,染红了衣服,和今日的婚服倒也一分相似。

前一世,他机关算尽拼得一个孤身惨死

这一世,他满怀期盼落得一个空守洞房

李承泽笑了,笑着小声说了一句,“报应”

距离大婚,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李承泽看看书吃吃葡萄,住在范府,除了初一十五晨起和范闲一起过去给范建请个安,倒也无所事事。

他和范闲还是老样子,之前范闲住在别院被庆帝知道了,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两句,连着范建也来说他,范闲不情不愿的搬回了卧房,睡在榻上。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拿范闲的话来说就是,李承泽没事找事,喜欢一个劲的折腾他。

范闲没有什么已婚男人的自觉,喝酒聊天一切如旧,市井流言纷纷,都在赌李承泽什么时候痛下杀手,范闲笑笑,他等的就是这个,到时候顺势和离,简直完美,不过这个李承泽这次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忍了下来。

倒是柳姨娘背地里找过他小骂了一顿,说他不知好歹,之前范建还帮着他说话,不过李承泽一直安稳,对范建和柳姨娘都是孝顺的,这时候范建也觉得自家儿子做的过了。

范闲有时候折腾的过了,李承泽赌气回了两次自己的府邸,范闲被范建打去了把人接回来。

李承泽最是娇的了,自己赌气回了府邸,还要喊一屋子人来喝茶,大门开着,就等着范闲来接他。

范闲气结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某天庆帝假慈悲赏了范闲一坛精酿的好酒。

夜间闲来无事范闲坐在屋顶喝酒,看着李承泽在底下看着他,范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觉得他也是无辜,飞了下去,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月光清明,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不时的两声鸟叫,到也算舒服

本来一见面就要斗嘴的两个人无话就这么喝完了一坛酒。到也算是更近了一步关系。

就当李承泽和范闲都以为一切就这么过着的时候,北齐圣女来访。

李承泽是知道这个圣女的,海棠朵朵,范闲的莺莺燕燕,,之一。

他是膈应,但好像也没法子。

海棠朵朵来的第四天,也是范闲不着家的第三天,李承泽固然生气却也干不出悄悄尾随这等没品的事情,于是就让谢必安去。

谢必安一路尾随去了酒楼,只见两人推杯换盏,谢必安气急就要拔剑但也记得殿下的嘱咐,不要被察觉,只能按捺下来回去复命。

范闲见剑光一闪,偷笑了一下,更大声的喊了句,“来,喝酒!”

夜深霜重,李承泽向来畏寒,已经端了两个暖炉进屋,屋子里是暖和的,倒是他裹着小毯子睡不安稳。

“吱呀”有些老旧的房门被推开发出声音,李承泽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范闲宿醉回来的样子闹得更不好了。

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他,喝了酒的人怕热,这时候屋子里的热度让范闲不舒服,一盆水浇在了暖炉上,

“范闲”李承泽呵斥了一声,他范闲不爽,那他李承泽心里又哪里没有气。

连着两世,被这个人闹得丢人丢性命,自己还巴巴的凑上去。

范闲一身的酒气,懒洋洋的顺势推开了房门,寒风一阵阵的吹进来,李承泽气也委屈,抱着自己一直随身盖的小毛毯走出了房门。

范闲红着脸目视前方是个犟种却没注意到李承泽顺着那好看的脸落下来的两滴眼泪。

那夜过后,李承泽就搬去了侧卧居住,范闲还住着主卧,两个人连面都见不着。

李承泽也落个清净,怎么感觉这一世和范闲斗智斗勇比上一世还累,看了一眼手边的信封,李承泽叹了口气。

李云睿这个疯女人,本已经不在招惹他了,怎么又来找他了,接连几天真是惹人心烦。

“殿下,不好了”谢必安提剑来报。

“怎么了?”李承泽示意他慢慢说,

“北齐圣女回北齐路上遭人刺杀”

“可有受伤?”李承泽翻书的手停了一下

“没有,不过”谢必安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继续

“不过什么”

“此次路途陛下是让小范大人负责的,陛下龙颜震怒。”

李承泽停了好一会,才小声说了一句“活该”

谢必安站在一旁,李承泽思虑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头让谢必安把李云睿的信件拿过来。

李云睿这几日给他的信件不少,他最近心情不好都没看,这时候倒是觉得蹊跷,

李承泽挑了日期最近的一封,“二殿下,若是觉得小范大人难以依托,我这里永远等着二殿下”

话里意味不明,但这份巧合确实实打实的。

“倒是我小看了二殿下”

李承泽看着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的范闲,眼底的愤怒有些遮不住。

“李承泽,你好谋算啊”范闲掐着他的脸,他皮肤白,范闲也没兜得住力道,红印子显得格外惹眼,

谢必安拿着剑就要冲上来,李承泽拦了一下。

范闲气急眼底都是红的,李承泽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范闲,不是我”

“不是你,哼,李承泽你真当我三岁小儿,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带的过去。”这是第一次李承泽没有和他对着呛,那人只裹着厚厚的披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手炉边的流苏。

“说话,李承泽,为了那个位置,和我成婚是不是都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啊,都能舍得出自己,李承泽,真厉害。”

李承泽抱着暖炉没在说话,范闲带着怒气气冲冲的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泽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谢必安站在一旁默默守着,

“必安”

“在,殿下”

“找人收拾东西回府吧”李承泽掐着那一小截流苏说道。

谢必安迟疑了一会,领了命去找人收拾

“快一些”

“是”

他李承泽上辈子是弃子,这辈子是麻烦,原以为老天爷是为了满足他,现在想想,老天爷估计是想让他死心。

李承泽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李云睿的这些信件仔细看了一遍,如今细细想来,自己这是被人当枪使了,李云睿是个聪明女人,她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支持过谁,她需要的是控制,她想要的一直是可以被她所控制,可以为她所用之人。

他与范闲成婚,两人联手,目标实在是大了些,李云睿想出手也无可厚非,不管是范闲出事还是他俩离心,对李云睿而言都是好事。

李承泽定了定神思,写了一封信交由范建说明其中因果,也算是赔罪。

至于范闲,只要对上李承泽他就不正常。

这时候接过信件,范闲多少有些脸上挂不住,也知道他走了,“儿子知道了”

“自己想想吧,你柳姨娘气死了,你这两天别去招她。”

范闲难得的回了别院,别院又偏又小,比不上他的皇子府,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就在这还真的受了他快几个月的委屈,范闲摸着良心说,他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因着自己的情绪上头,把火气一股脑的撒在了他身上。

东西收拾的都干净,之前闹着回府什么都不带,这次倒是全部带走了。

晚上范闲留在了别院休息,两个人第一次睡一个屋子的时候,他睡的榻和床之间离得不远,李承泽是个睡觉也没规矩的,自己一个翻身有时候还能摸到他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小毛毯,据说是李承泽从小就盖着的,一直贴身,范闲那时候就觉得他怪可爱的,但也没说,继续保持着和李承泽不冷不热的样子。

范闲摸着良心说,他真的不喜欢李承泽吗?倒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他初入京都就觉得他有趣,后来风言风语听多了,再加上他一直憋闷,觉得万事不顺心,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走到这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范闲去敲二皇子府的大门,不复之前等着他去哄人的门庭若市和大门敞开,这时候大门紧闭,范闲扣了扣门,还是谢必安来开的门

“承泽呢?”

范闲想往里走,被谢必安拿剑挡在了前面,“殿下说,小范大人以后不必登门了,过两日小范大人想要的东西自会送去范府。”

“我有话和承泽说”范闲有点力不从心,这种被暗暗抗拒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殿下说,他已经无话和小范大人说了”

“解决了?”李承泽还在写东西,见谢必安进来,问到。

“是,小范大人看着不是很好”

“知道了”李承泽眸子暗了暗。

“其实,殿下,何不直接告诉小范大人呢?”

“我没说吗?”李承泽勾唇笑了笑看着他,“可惜啊,他不信,那就算了。”

不是不喜欢了,只是算了,就像小时候他很想要淑贵妃陪他去钓鱼,可一直没去,后来就不想了,不是不期待了,只是算了,明知自己得不到就不在巴巴的盼着了。

“这份书,你明日送去范府”

盖说夫妻缘分,恩深义重,如今结缘不和,只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范闲拿着这份李承泽已经签好字的休书,却是笑不出来了,这就是他盼着的休书,怎么拿在手上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范闲一直不签字,李承泽也不急,两个人一直这么分居着。

倒是范若若看出来了范闲心中的苦闷,“哥”

“若若,怎么不去睡?”

“哥你不也没睡”

范闲笑笑没说话

“哥,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吗?”范闲看着她,“哥说,这一辈子这么短,要是找个自己不喜欢的,那这辈子就白活了”

“是啊”范闲笑的有点苦,他是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不过最后还是把人丢了。

“之前那些误会确实伤人心,嫂嫂不高兴了也是应当的”

“自然”

“那哥何不去把人找回来?”

“怎么找,他都不愿见我。”

“哥这么好的轻功可不是白练的。”

范若若一句话也算是醍醐灌顶,这一世的李承泽少了夺嫡的心思,皇子府上自然人也少,李承泽乐意落个清净,谢必安守在前院。

范闲轻易翻上了屋顶,悄悄揭开了一片瓦。

李承泽怕冷,屋子里早早就生了地龙还放了个暖炉,那人懒懒的靠在榻上翻着书,时不时从旁边的小桌上拿些葡萄来吃,看的范闲有些心软。

李承泽向来是娇纵惯了的,在范府的这些日子过的也是安分守己,像是笼中雀,主人还不乐意看一眼。

“必安,给我抱个手炉进来”

谢必安尽职的捧了手炉进来,“嘶”李承泽没注意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的缩了下手。

“是属下不好”

“没事,暖和”李承泽小猫一样抱着东西窝在榻上

“殿下怕冷,晚上要不要再生个暖炉”

“不用了”李承泽叹了口气让谢必安先出去,最近院子里倒是清净就是心里乱的很,李承泽摸着手炉边的流苏,算了算了,不想了。

范闲一直很吃他这种小动作,虽然两个人没什么夫妻之实,但也是共同生活了几个月的,李承泽这些小动作只会在一个人或者人少的时候才会有。

说出去谁相信呢?传闻手上亡魂了数人的二皇子背地里睡觉还要盖小时候的小毛毯,不高兴了就不愿意说话,还喜欢玩手边的小东西。

范闲叹了口气,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了呢。

李承泽递了和离书上去,范闲也就做贼一样在李承泽屋顶趴了许多天。

庆帝某天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说是念及除夕将至,叫了范闲和李承泽一起去宫里吃家宴。

真晦气,离除夕还早着呢,李承泽满心的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范闲倒是挺高兴,在家里给自己好好拾掇了一下跟个花孔雀一样就去了。

李承泽进宫早于范闲,李承乾那个小狐狸看见他就忍不住嘴欠,“二哥今日来得挺早啊”

“不及太子殿下知礼,还是来晚了一步”

李承乾笑的看热闹的心思都藏不住,“不急,人都还没来齐呢”

李承泽一瞬间就想把桌子上上好的雨前龙井泼他脸上。

“范兄,好久不见”李承乾见范闲进来远远的打了招呼,李承泽见状惺惺蹲了回去。他还不想在范闲面前丢了面子。

“臣参见太子殿下”

“范兄,一家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李承乾狐狸一样,今日就是冲着看热闹来的,恨不得把这火撺的再高一点。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蹲在椅子上,范闲坐在了李承泽旁边的位置上,不露痕迹的想往那边靠靠,李承泽也很不露痕迹的再往旁边挪挪,

“二哥,这院子可就这么大,再挪就出去了”

“闭嘴”李承泽突然被人戳了脊梁,抬头看着李承乾冷冷了说了一句。

“咳”李承乾虽然嘴贱,但从小和李承泽斗到大,还是有点怕他这个二哥的,毕竟他这个二哥不要命。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端端正正的在座位上坐好了。

三个人不尴不尬的在院子里坐着,庆帝和之前一样就喜欢晾着儿子玩,这时候照旧不现身,这院子四处透风,李承泽还真是有点冷了,吸了吸鼻子,躲在宽大的袖子里搓搓小手。

范闲见状,往李承泽那边歪了歪,“冷不冷?”

李承泽懒得搭理他,怎么着?我说冷你还得站起来跳个舞庆祝一下吗?

没人回话,范闲也不尴尬,在口袋里东掏掏西摸摸,摸出来一个小小的圆蛋蛋,小心放进了李承泽手里,

“拿着吧,这小也不会被发现”

手心的热度还是足足的,从手里能暖到全身,李承泽别别扭扭的捂了一会才说,“谢谢”

“不客气”还是两人闹了之后李承泽第一次和范闲说话,范闲感觉自己的追妻之路已经有了亮光。

三个人只有李承乾不高兴,不是和他说,他二哥爱而不得已经放弃了吗?怎么两个人还是黏黏糊糊的让他眼睛疼。

不过也无所谓了,李承乾不高兴,李承泽就高兴,李承泽高兴了范闲就高兴!

和以往差不多,庆帝还是没好好穿衣服就出来了,说是家宴但都有些食不知味,庆帝一直不说话,李承泽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吃的开心,在说范闲,要不是庆帝还在,他都能给李承泽把李承乾面前的秋葵也端过去。

“老二”

李承泽手里的筷子抖了抖,“儿臣在”

“范闲”

“臣在”

“怎么?两个人闹矛盾了?”

庆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吸了口凉气,他俩的婚事是庆帝亲赐,若是真闹到和离那一步,也是拂了庆帝的面子,李承泽在心里有点悔恨,这几日光顾着和范闲斗,都忘了还有庆帝这一茬。

如今细细想来,庆帝早就想把他弄走好保太子无忧,自己与范闲成婚就是最好的结果,若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还真是闹大了。

“哪能啊陛下,是臣的不好,惹了殿下生气”范闲赶紧接话。

“老二,你怎么说?”

“是儿臣莽撞了”

“好”庆帝达到目的满意的笑了,“哪有什么矛盾说不开,老二啊,成了婚哪还有住在自己府邸的道理,待会出了宫就随范闲回范府”

“儿臣领旨”

“行,那你们吃着吧,朕还有折子要批。”

李承泽心里自然是满心的不愿意,还没出宫就揣着袖子往前走,真愁人。

范闲跟在后面把想过来看热闹的李承乾三两句话打发走了,见李承泽还是想上自己的马车赶紧上前抓了一把人,“殿下,不是要和我回范府吗?”

“范闲!”这时候宫门没人,李承泽都没收敛语气。

“拿了我的暖手蛋还想跑”

李承泽气急,把手里抓了许久的暖手蛋塞回范闲手里,“本王还你就是”

范闲倒是好好的收了回去“都不热了,正好”又从腰间拿了个新的放进李承泽手中。

李承泽还是憋屈,压根不想接,范闲拿着暖手蛋的手去牵李承泽的手,

“干嘛”李承泽说话凶巴巴的

“殿下好好想想,这地方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吗?”范闲看着他。

李承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还是上了范闲的马车。

好不容易才把媳妇拐回来的范闲才堪堪松了口气,自己也钻进了马车,见李承泽还是坐在角落里生闷气,把范思辙委托自己买的据说千金难求的龙井茶饼献宝一样递过去。

“殿下,尝尝?”

“不吃,拿走”

李承泽还是不愿意说话,范闲凑了过去,“是我不好,我们殿下受委屈了”

李承泽低着头没说话但范闲还是能看到他眼圈都红了一圈,把暖手的小东西放进他手里,拿自己的手背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样凉,我知道你怕冷了,我把别院和主厢房都铺了地龙,还备了暖炉,我肯定不去招你”

“才不信你”

范闲一直觉得李承泽就像小野猫一样,凶巴巴的其实骨子里已经委屈的不行了,还要强装着都无所谓的样子。

“我保证好不好?我若是再犯浑你直接回自己府中,陛下那边我去说,殿下愿意和我回去吗?试试给你铺的地龙?”

“嗯”李承泽小声说了一句,后面嫌丢了面子补了一句,“这是父皇下的旨”

“好”范闲被可爱的紧,把那袋子糕点也放进了他手里,“吃点吧,还挺好吃的”

当晚整个范府都高兴的不行,柳如玉亲自操持了一桌子菜,非要说李承泽瘦了,李承泽这几日住在皇子府哪会饿着,不过有时候长辈的喜欢还就是这么不讲理。

李承泽晚上有点吃多了,但也是个骨子里懒的,不愿意起来走走,坐在小榻上哼哼唧唧的,

“晚上吃积食了?”范闲端着一盘子山楂走了进来。

李承泽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脸都不想抬。

小孩一样,范闲想想就笑了

“吃点山楂,消食的,我特地挑的,不特别酸”

李承泽挑了个小一点的一点点啃着,范闲把李承泽空着的那只手拿过来按着合谷穴,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小孩一样”

“才不是”李承泽下意识的回嘴,李承泽吃完了手里的果子,这时候看着范闲给自己按摩的手发楞。

“晚上的小肉丸是多好吃啊?能吃那么多”范闲现在说着都觉得可爱。

“你在说!”李承泽撇撇嘴,“就是挺好吃的啊”

“行,那我下回跟柳姨娘学学”范闲说的自然,李承泽现在脑子有晕,不知道是晚上吃多了还是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反正整个人现在就是晕乎乎的。

“乖,张嘴,把这个吃了,晚上能睡的安稳些”

“嗯”就是这样,范闲说什么就是什么,该不会是范闲给自己下药了吧

李承泽晕晕乎乎的就着范闲的手吃了药,还被哄上了床准备睡觉。

床边的烛光有些晃眼睛,李承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手还揪着小毛毯的一角,皱着眉头指使范闲:“把蜡烛熄了”

“冷不冷?要不要在放个暖炉过来?”范闲站在床边问了一句

“不要,你快点”李承泽困的小脸皱巴巴的

“好”范闲吹了床边的蜡烛,李承泽抬眼就能看到范闲,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范闲看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李承泽去推他,“你干嘛?去那边睡。”

李承泽身体不是很好,怕冷还有些贪睡,范闲想到那晚故意熄了他的暖炉闹的他大晚上挪去了别院,心里酸涩的不行,“我和海棠朵朵真的什么都没有”

范闲这句突如其来的解释还真是让李承泽有些措不及防,小声“哦”了一句,

范闲坐在他床边没动,“海棠朵朵呢,我俩就是兄弟,喝酒吃饭都是兄弟之间的,那天晚上也是酒喝多了,耍酒疯,伤着你了,对不起”

李承泽眼睛酸酸的,拿手挡在了眼睛上面,“我才不在乎”

范闲看他委屈自己也难受,轻声哄了两句,还是没忍住拿手背擦了擦他的脸,“乖,不哭了,明早起来眼睛该肿了”

“才没哭”

“好,我的小殿下”范闲给他往上提了提被子,“睡吧,我在旁边守着呢”

这两天京都雨下的急,大雨不停,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太阳高照,李承泽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阴沉的倒也让人看着舒服。

范府的院子里都带有廊亭,李承泽这两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去听听雨看看书。某天午后,范闲难得没事在卧房里午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李承泽已经出去了。

范闲暖了个手炉出去找李承泽,果然,那人靠在柱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范闲把手炉递到那人手里,“出来也不披一件披风”

“不冷”

“怎么不冷,手这么凉”

李承泽不甚在意,摇摇头“我从小手就凉”

范闲笑笑,“我听说殿下小名叫石头”

李承泽轻笑出声,这小名还是庆帝取的,现在想想,最像石头的该是庆帝自己吧。

“我倒觉得不像”范闲继续说,“殿下有血有肉,,没有心的是我”

范闲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无自责,李承泽不知该作何反应,低着头抱着手炉不说话。

廊亭一事过后,范闲和李承泽两个人也还算是好好相处,有问必答,只是范闲总觉得还有一层什么隔着。

还没等范闲把这层隔阂破开,庆帝那边又开始作妖了。

“范闲啊,东夷边境有乱军,朕想让你过去看看。”庆帝话说的轻飘飘的,眼神却盯着范闲不容置喙。

“臣遵旨”范闲在不愿意也只能应下来,只是有些担心家里那位。

范闲回去的时候李承泽还是倒茶,见他进来,“父皇想让你去东夷?”

“是”范闲在他旁边坐下,

“万事小心”李承泽瞥了他一眼,许多话想说,有些没立场,有些话太空了,也只有一句万事小心。

“殿下放心,不会让殿下守寡的”

李承泽轻笑,不甚在意的说,“无妨,我就在找个乾元嫁了呗,啊范闲”

被范闲强行抱到怀里的李承泽还有些懵,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不知怎么办,手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范闲的衣料。

李承泽这种紧张的小动作落在范闲心里简直就是在撩他,“别摸了,殿下亲我一口吧”

李承泽要被他这种过于自然的语气给气笑了,一拳捶在他肩膀那里,“登徒子”

“殿下说错了,咱两可是天子赐婚,明媒正娶”

被范闲盯的李承泽有些不自然,推了推他想让他快点放开他,但无奈气力悬殊实在太大,被范闲扣在怀里动弹不得,“范闲!”

“殿下行行好,就给我这个即将生死未卜的人留个念想吧”

被范闲轻吻上的李承泽脸皮发热,脑子里都是范闲刚唤的那句,“宝贝儿”

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距离范闲去东夷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不止,这几日突然失去了他的音信,李承泽有些心慌,入夜,李承泽实在是睡不着,抱着小毛毯坐在床上发呆,他心思深,想了许久更睡不着了,理理衣服,坐在院子里美名其曰,赏月

李承泽老样子一般揣着手蹲在凉亭里,谢必安很尽职的抱着剑站在一边

布谷,入夜之后十分安静,只偶尔能听见两声鸟叫。

不远处竹林里的淅索声音听的十分清楚,“殿下小心”谢必安向前走去

李承泽皱着眉头,抱着胳膊站在后面,

“李承泽,你又不好好穿袜子”

李承泽大惊,范闲!只是这声音不复从前雄厚,估计是受了重伤。

“咳咳”范闲咳嗽一阵,吐出来两口血,李承泽去扶他,范闲顺势靠在他怀里,“殿下别喊,让我靠靠”

“闭嘴”李承泽有些气结,范闲一身血的样子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大,这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怀里赖,这命直接不要了多好啊。

李承泽皱着眉头把人拖进了屋子里面,就去摆弄自己的一个小药箱。

“殿下别担心,死不了”范闲说的轻巧,那虚无的声音听在李承泽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吃了”李承泽从小瓷瓶里倒出来一个小药丸递到范闲嘴边,“止血的”

“东西还真齐全”范闲笑笑就着他的手吃了下去。

“保命的玩意总得备着”李承泽看着他,“怎么弄成这样?”

“沿途有人行刺,小心了一路倒是回程路上掉以轻心了”范闲扯了扯嘴角

“别笑了,嘴角不疼啊”李承泽又去摆弄他那个箱子想找些止疼的药。

李承泽应该是晚上没睡着,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蜡烛,旁边放着他的《红楼》,范闲看着他的侧脸心软的不行,去牵他的手,“殿下亲亲我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李承泽被人牵着手和点了穴一样,都不知道如何动弹了,范闲挨着伤口坐直了身子,凑过去轻吻在了他嘴唇上,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微微轻蹭,“你没事我就心安了”

轻薄了皇子的范闲虽然被赏了一个小嘴巴,但亲到了二皇子,范闲表示很值得

费介一个老师操的和范建一样的是老父亲的心,“臭小子,咳咳,你你你注意影响啊”

大脑袋还躺在李承泽怀里的范闲正在被李承泽小心喂着汤药,闻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师父,我这是明媒正娶,您放心看吧”

又被李承泽抽了个小嘴巴。

范闲底子好,在家好好将养了两个月好了一大半,也是被憋的不行,某天下午阳光明媚,范闲带着李承泽从马圈里牵了匹马出来,说是带人去踏踏青。

李承泽是个皇子,娇贵的很,骑马也就勉强不摔下来,这时候和范闲共骑一匹,往后还能窝在人怀里休息休息,很符合二皇子骄奢淫逸的作风。

春日的杨柳刚抽了嫩芽,远远望去一大片绿色看的赏心悦目,这种时候,李承泽总会觉得这日光倒也不错。

马被栓在树上低着头吃草,李承泽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范闲钓鱼,这日子还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范闲,我无憾了”李承泽靠在他肩头小声说

范闲只是笑,“我没殿下这么无欲无求,我还想和殿下去看春日的杨柳,赏夏日的荷花,品秋日的金桂,折冬日的腊梅,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赏个脸”

#再不冒个泡2022都要过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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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张九泰端着一筐晒好的草药走进木屋,路过里屋时,往里瞥了一眼。

周九良正躺在床上睡着,胸膛起伏得有些艰难,像是呼吸不畅,孟鹤堂守着他床边,看他这样虚弱,担心的皱了皱眉。

一想起九良醒来后,自己就要离开他身边,孟鹤堂微微垂下眼眸,他真的不放心,可又难免会想九良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会不会正是自己克的…

想到这里,孟鹤堂轻叹口气,给香炉里添了些沉香粉,点燃后又嗅了下香气会不会呛到他,继而给他掖掖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子。

“他还没睡醒?”张九泰朝他笑笑。

孟鹤堂摇摇头,怕会吵醒九良,刻意压低了音量道:“没有。”

“其实他睡眠一直很沉,你真的不用担心会吵醒他。”张九泰无奈的...

“其实他睡眠一直很沉,你真的不用担心会吵醒他。”张九泰无奈的笑笑,这话都跟他说过很多次了,可他还是不听。

“万一呢?”孟鹤堂微微皱了皱眉,很是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药筐,抓了一把放进药碾里,边碾药边道:“他的状态比前两天差很多,睡了好久都还没醒。”

“他…”见他这么担心,张九泰轻叹口气,还是闭上了嘴巴,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其实九良并非是睡着了,而是在昏迷…

孟鹤堂并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碾好药后递给他看:“这样可以吗?”

“诶!不错诶!”张九泰只是看了一眼便惊喜的笑出了声:“就连药房里工作了两三年的小伙计都没有你碾得这么快这么细,我看你对这行有点天赋。”

孟鹤堂心情也不好,勉强的朝他笑笑,依旧很轻声的说话:“你别开玩笑了,我不过就是看你怎么做,照猫画虎的学着罢了。”

“那你就是有学习的天赋了。”

张九泰挑了下眉毛,其实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孟鹤堂学起东西来真的很快,才不过看了一遍他如何捣药就学的如此像模像样,寻常人要说学成郎中怎么说也得三四年才能出师,看他这速度怕是一年就可以。

孟鹤堂没再说话,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他:“对了,昨天九良咳得很厉害,是不是总熏香的缘故?”

“也有这个原因。”张九泰点点头,继而面露些许难色:“可沉香能缓解他气逆喘急,这是必不可少的。”

“那你看这办法能不能行?”孟鹤堂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药方给他:“我昨晚翻了翻医书,看到有记载说,马鞭草的味道结合柠檬,蜜蜂花和天竺葵的香味,有助于稳定情绪,减轻压力和帮助睡眠,如果用制作香水的办法提炼出香味,是不是也可以?应比沉香少些烟吧。”

张九泰不禁惊讶的看着他,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努力过后才知道天赋有多重要啊。

“九泰?”

见他不说话,孟鹤堂刚想再问,突然“砰”得一声,屋门被一脚踹开,俩人皆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杨九郎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张九泰回过神,愣愣的看着他:“九郎?”

杨九郎没理会他,大步跨进屋里,一把握住了孟鹤堂的手腕:“跟我走!”

“啊?”孟鹤堂愣了一下,搞不懂怎么回事,转着胳膊稍稍挣扎:“杨少爷,这…”

“叫我九郎就行。”

杨九郎朝他扬了扬嘴角,看样子很温柔,可他不止没有松手,反而见孟鹤堂挣扎,一时又握紧了些,拽着他转身要走。

孟鹤堂慌忙拉着他,皱眉问道:“你先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跟我回家。”杨九郎说着,也不管他挣扎,直接硬拽着他要往屋外走!

“回家?”孟鹤堂更是奇怪了:“是要回哪个家啊?”

“自然是回我杨家!”杨九郎懒得和他拉扯,猛地一弯腰,一手抱住他的双腿,直接把他扛肩上,大步走出屋门!

“诶!”张九泰见状一惊,连忙追了出去,小跑两步挡在杨九郎面前:“九郎!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张九泰,杨九郎可没了好脾气,狠狠的瞪他一眼,伸手就要推他:“让开!”

张九泰顺势握住杨九郎的胳膊,皱眉劝他:“你有话好好说,先把他放下来,九良还在昏睡,你等他醒了再说好不好!”

杨九郎当即冷哼一声,抬了下胳膊甩开他:“老子没空等他睡醒,只能劳烦张先生替我转告周少爷一声,请他把孟哥的行李打包好,明日我派人来取!”

说完这句,杨九郎直接推开他,张九泰紧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眼屋子,想把九良叫起来,可一想到他现在如此虚弱,张九泰又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只好又转身去通知老爷!

杨九郎扛着孟鹤堂大步朝门口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周家的下人,见到此情此景,无一不怔愣在原地。

孟鹤堂实在面上过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拼了命的挣扎:“九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孟鹤堂很轻,但到底是个大男人,力气远比女人大得多,杨九郎没站稳晃了下身子,不禁“啧”了一声,坏笑着道:“你再乱动我可就打你了啊?”

此话一出,孟鹤堂顿时安静了,左右看着那些下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捂住脸,认命的叹了口气,乖乖的不再动弹了。

杨九郎不禁笑了一声,扛着他走到大门口,张云雷和陶阳都在这等着,老远的看到杨九郎扛着孟鹤堂过来,俩人连忙快步凑过去。

“你,你就这么把人扛来了?”张云雷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陶阳也皱了下眉:“这都算是直接抢了吧?你不怕周家找你麻烦?”

“他敢找我就敢招呼!你让他来!”杨九郎冷哼一声,把孟鹤堂放到地上,孟鹤堂整了整衣服,刚想问他们怎么回事,身后突然一嗓子。

“杨九郎!”

三人吓了一跳,杨九郎则是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去,看着急匆匆走来的周老爷,杨九郎抬手把孟鹤堂护到身后,微微抱拳朝周老爷一颔首。

“周伯伯。”

周老爷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强忍下怒火,朝杨九郎挤出一张笑脸:“杨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杨九郎抱起手臂,微微仰起头,冷冷一笑:“与其让孟哥在你周家受气,还不如去我杨家,他今天我必须带走,周伯伯也别拦了,闹到大街上可就不好看了!”

周老爷一时皱眉,孟鹤堂一定会走,但绝不能以这种方式,到底他现在还是周家的人,这事全城人尽皆知,杨九郎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人,传出去周家的脸还要不要?

看杨九郎是铁了心的不撒手,周老爷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拽过张云雷:“你带走他可以,把辫儿给我留下!”

“诶?”手臂突然被拽住,张云雷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另一条手臂又被人猛地拽住!

杨九郎紧紧的拽着张云雷另一只手,没有说话,只是狠瞪着周老爷,可已经彻底失了分寸!

周老爷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这俩人今天你只能带走一个!”

“两个我都要!”杨九郎咬牙说着,一手护着孟鹤堂,一手把张云雷拽到身后,不过倒是把陶阳给推了出去:“你要留就留下这个好了!”

陶阳踉跄一下方才站稳,当即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杨九郎:“犯不着拿我做挡箭牌吧?”

杨九郎着眼看他,冷哼一声:“你活该!”

陶阳对上他的视线,当即心虚的低下头,完了!这是给他反应过来了!

“行了!”周老爷怒斥一声:“我没功夫跟你们胡闹,要么你就把辫儿留下!要么把孟鹤堂留下!”

“我说了!两个我都要!”杨九郎紧咬牙关,语气不容人忤逆!

周老爷顿时火了,指着杨九郎怒吼:“你未免有点欺人太甚!”

杨九郎丝毫不惧的回吼:“有本事打我啊!我跟您说,我爸现在不在北京,今天没人管我,您不让我把人带走,就别怪我在这闹!”

“你!你!”周老爷气得脸通红,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杨九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这气氛焦灼,周老爷都快气出病了,张云雷连忙上前几步,干笑着道:“别吵架,别吵架,要不我留下也行。”

孟鹤堂也看不下去了,不愿周老爷为难,也不愿九郎为了他被周老爷怨恨,上前一步拽了拽杨九郎的袖子:“九郎,我在周家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赶紧回去吧。”

杨九郎紧皱起眉头,这俩人他一个都不想委屈了,当即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周老爷面前,这一次可不会在由着他了,憋了两年的话,早也该说出来了!

“周伯伯,我敬重您是长辈,有些话我不想说,但今天也是没办法了,当年您恨我不祥,让我远离您儿子,那我问您!是不是就因为我是天煞孤星,北京死了人就都是我克死的?”

此话一出,周老爷顿时变了脸色,怔怔的看着杨九郎,杨九郎紧咬牙关,当即又问。

“那几个月前城东老死的海大爷也是我克死的啊!前两天谢师爷没了是不是也要怪我啊!大少的死是不是也要算到我头上啊!啊?”

听到那最后一问,周老爷顿时瞳孔一颤,当即慌乱的后退几步,看向杨九郎的眼里居然多了几分愧疚。

看戏的几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的看向杨九郎,大少的死?他在说什么啊?大少不是被土匪给砍死的吗?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周老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想握住杨九郎的胳膊:“九郎,当年那事是周伯伯对不起你,可是…”

“别跟我可是,你这副嘴脸当年我就看够了!”杨九郎甩开他的手,咬牙又道:“你是爱子心切,可你别忘了,我也是爹生娘养的,我们大家谁不是这样?你家九良是宝贝,谁爹不拿儿子当宝贝?你让我们理解你爱子心切,那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别人的爱子之心?”

“孟哥是天煞孤星的命,那又怎样?人家爹也跟宝贝疙瘩似的护着他长大,花轿送错了,你怪郭麒麟去啊!没能把人换回来,那你怪我啊!是我一眼看上了辫儿,才不愿意把夫人换回去的!你朝人家孟哥发脾气算怎么个说法?”

此话一出,张云雷猛地看向他,愣愣的瞪大了眼睛,他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一眼看上?什么是他不愿意换回夫人?

杨九郎顾不得其他,直视着周老爷,继续道:“周伯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了,你爱儿子已经爱到疯了,你儿子不愿娶,辫儿也不愿嫁,一切都是你硬逼来的!谁到了你家都是受罪,今天这俩人我必须带走,你要不服气你就告我!我倒要看看最后谁有理!”

周老爷羞愧的低下头去,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承认确实对不起九郎,也对不起辫儿,对不起小孟,更是对不起儿子,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大儿子没了,夫人也跟着去了,一家四口就剩他和小儿子俩人相依为命,他怎么忍心看着九良再这么扔下他独自离去!

“父亲…”

身后突然虚弱的一声,众人皆回头看去,张九泰搀着周九良走过来,孟鹤堂连忙迎上去,扶住周九良的手臂:“你怎么醒了?”

“我没事。”周九良拍拍他的手背,继而轻轻推开俩人,走到杨九郎面前,朝他笑着。

杨九郎还气他怠慢了孟哥,不稀罕看他,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举到他面前,不过语气倒是缓和很多。

“你来的正好,休书我都替你写好了,今日这人我就带走了,以后也不会再还回来!废话我不跟你多说,希望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赶紧给我签字就完了!”

孟鹤堂闻言当即皱紧眉头,紧张的看着他们,最后又慢慢低下头去,九良留下他本就是为了辫儿,如今难道这个地步,他或许真的会签下那封休书吧。

周九良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依旧笑着接过休书,看了眼内容,有些不可思议的挑了下眉毛。

什么我周九良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不配娶孟鹤堂?他绝对是想公报私仇,才故意这么写的吧?

这病痨鬼还真敢接!杨九郎强忍下怒火,摸了摸口袋也没带笔,深吸口气,冷声又道:“把你手指头给我咬破了,摁手印也行!”

周九良无奈的笑笑,把休书塞回他口袋里:“这个你先帮我收着,如果以后我怠慢了先生,你砍我一根手指摁下手印好不好?”

杨九郎闻言一愣,孟鹤堂也当即抬头看他,周九良慢慢转身,和几人一起面对着父亲,缓缓掀起衣摆,有些艰难的跪在父亲面前。

众人皆是一惊,连杨九郎都吓得退后几步,唯有陶阳依旧淡定,不紧不慢的甩开折扇,偷偷扬了下嘴角。

“儿子!”周老爷连忙要去扶起儿子,周九良轻轻推开他的手,无比认真的看他。

“爹,今后我乖乖吃药,乖乖治病,求您就留下先生吧。”

周老爷还是不太情愿,微微皱眉:“可…”

周九良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十分强硬:“药,我只吃先生端来的,病,我也只要先生陪我治,您若是不答应,那就只能看着儿子去死了。”

此话一出,周老爷当即皱紧眉头,纠结了好久,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你吧。”

说罢又起身走到孟鹤堂面前,抱歉的看着他,朝他一颔首:“小孟,以前是周伯伯错了,昨天的话,也请你别放在心上,今后还要麻烦你照顾九良。”

“周伯伯言重了!”孟鹤堂连忙扶起他,虽然九良留下他并非是喜欢,但总归是能留在他身边了。

孟鹤堂已经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他喜欢九良,不想离开他,即便今后再难再苦,他都愿意承受,就算九良不喜欢他,他也可以接受,他只想好好陪着九良,照顾九良,这就够了。

周老爷看他一眼,眼神里太过复杂,谁也没能读懂,良久后,周老爷又是叹了口气,慢慢转身离开。

众人目送着他走远,突然齐齐欢呼,张云雷更是激动的扑到了孟鹤堂身上,杨九郎宠溺的看着他们笑笑,把周九良拽起来,拍了下他的胳膊:“算你还有点人性!”

周九良也朝他笑笑,突然问他:“今天你也发泄够了,两年前那事,是不是就过去了?”

“过去了!早就过去了!”杨九郎笑了一声,搂住他的胳膊:“今儿难得高兴,一块喝杯茶去?”

孟鹤堂闻言一时担心道:“可他…”

杨九郎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甩甩手:“没事儿,他这病就是憋的,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况且还有比账咱们得一块去算!”

杨九郎说着扭头去看陶阳,却发现陶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可你看她的眼神真的算不上清白”

恶人夫夫将计就计

伪婚变(双出轨)预警

第一人称为主,第三人称提及

正文如下:

Vegas不忠的事实,很显然给整个分家都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甚至在整个泰国上流社会都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舆论。

第二家族彻底陷入了灰色时期,下人们也终日惶惶而不安,我看着一个个下人从我身侧擦肩而过,带着压抑而不安的情绪,沉默地忙碌着各自手中的活计,但情况最糟糕的,大概还是分家主母,Pete。

Vegas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过家了,

丈夫变心后的绝情与残酷让人寒心而绝望,Pete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变得憔悴而瘦削,终日一语不发,目光空洞,妄图以沉默来克制处在崩溃边...

丈夫变心后的绝情与残酷让人寒心而绝望,Pete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变得憔悴而瘦削,终日一语不发,目光空洞,妄图以沉默来克制处在崩溃边缘的理智,苦苦维持着一个被抛弃者在这段失败的婚姻中最后的尊严。

这究竟是第一次,还是发生多次后被曝光出的第一次,这种不确定性似乎更让人绝望。

再就是,当他看向我的时候。

我的长相与Vegas有几分相似之处,年幼时营养不良而常年瘦削棱角锋利的脸庞,相差不多的身高,以及那双狭长的眼睛。

婚变后,Pete看向我的目光总带了几分深沉而厚重的复杂情绪,掺杂着对曾经那个年少时的爱人的深重爱意与怀念,对残酷事实的疲惫与痛苦。但在他眼底,还闪动着几分隐藏至深的怜悯与疼惜,如同浓墨一般长久地盘踞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我看得分明。

那种心疼与怜惜的目光,我曾听Nop前辈提起过。那时大概是十年前了,Vegas乘坐的车险些被一辆醉酒司机驾驶的卡车撞翻,开车的保镖猛打方向盘才避免了一场残局,自己却因猛烈撞击而昏迷不醒,

车辆倒翻,严重变形,因此不得不等人用专门的器械来将变形的车门撑开,里面的人才能出来。

那时Nop就坐在副驾驶上,一面用黑色西装外套捂着司机流血的头,一面急切地询问着后座Vegas和Venice的情况。

他透过破碎的玻璃车窗,看到一辆黑色的车队匆匆驶来,为首的那辆迈巴赫远远甩了后面的车队一大截,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了事故现场。

Pete动作迅速地从那辆迈巴赫上下来,身上是因急切而没来得及换下的墨绿色长睡袍,平日里满含笑意的漂亮眼睛满是惊惶,他跪在完全倒翻的车前,用力拍打着车门,大声呼喊问着Vegas和Venice有没有事。

Nop说,他鲜少见Pete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们没事,你别害怕。”

听到Vegas沉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Pete的眼泪才从眼眶中落下来,滴落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晕开一小片深灰色的水痕。

Vegas的左臂被变形的车顶钢筋划伤,原本整洁的黑色衬衫袖子被划得破破烂烂,却仍紧贴在他的手臂上,在爱人面前遮住了他的血迹与伤痕。

而他满是血痕的臂弯中,

是不过两岁大的Venice。

小家伙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在父亲温暖而有力的臂弯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出小手紧紧地拉拽着Vegas胸前的衣领,被拽扯的衣领牵动了手臂上被血液浸透,已经与伤口粘在一起的布料,Vegas疼得额头渗出薄薄一层汗,却也只是用另一只搂着Venice的手轻轻地拍了拍Venice的背,

“别拽了,乖乖等你Pete爸爸过来。”

Vegas被人从变形的车内拖出来时,左臂满是血痕。一条变形的钢筋划开了他的手臂,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向外翻着,

Pete颤抖着双手,解开了他的衬衫,却在拿着刀想要处理与伤口沾粘在一起的布料时,泪水夺眶而出。

Vegas索性抽走了他手中的刀,用完好的右臂抚上Pete的后颈,将他搂进怀里,温柔地厮磨着他的唇,用吻来安抚受惊的爱人,温声哄道,“我没事,别哭,有我在呢。”

我想,那时的Pete大概也不会想到,他十几年的爱恨笑泪,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勾走了Vegas的人是Chaly,那是我们提前经过特殊培养缜密安排好的人。Chaly是个极具魅力和性张力的绝顶佳人,带了几分阴柔气息的五官与男性较为利落的轮廓同时结合在这张脸上,白皙的皮肤与线条迷人的身体,加上他媚骨天成的一颦一笑,足以让被阉割的男人都感到无法自抑。

所以起先,我对Vegas变心的结局丝毫不感到意外,甚至是笃定。

但现在,我迟疑了,

尤其是每次我与Pete那双温柔而凄婉的眼睛对视时,

面对这么一双眼睛,Vegas怎么舍得。

02

Chaly出现在咖啡店时,走路姿势看上去极其别扭,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我想我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此刻正被Vegas搂在怀里,两人说说笑笑却始终保持着身体紧贴的姿态,几乎是一转头就能亲上的距离。

我蹙着眉头看着店内的两人,脑海中猛然浮现出某个终日将自己湮没在暗处的瘦削身影,胸口猛然涌上一阵翻滚而至的反胃感,

大概要多谢Vegas还算有点社会公德心,能克制住只是紧贴着身子、鼻息相交,而没把Chaly按在咖啡店随便一张桌子上就地正法。毕竟正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加上Chaly所描述的“天赋异禀”的硬件设备和多年风月场上磨出的技巧经验,Vegas的xing欲强得令人难以承受,就像一条日夜不知疲倦的黑曼巴。

而Pete此刻大概正躲在他和Vegas的卧室里,翻着过去一本本满是过往幸福回忆的相册,独自落泪。

尽管我是这场离间计划的核心人物之一,我仍旧忍不住为Pete感到悲哀。

作为离间计划进行中的核心人物,我清楚地了解Pete的一切过往,了解Pete是如何亲手斩断自己所有的后路,独自守护不知是否还能再醒来的爱人,照顾他浑身尖刺的弟弟,面对一片布满荆棘而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灰暗未来,

我只是替他觉得不值。

我想Vegas是爱Pete的,只是那份爱不足以抵挡时光的洪流,不足以支撑Vegas十年如一日地保持对Pete的情感。

跟Chaly搞到一起之后,Vegas跟Pete甚至半个第二家族都处于冷战而未彻底决裂的状态,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不曾管理第二家族的事务了,Pete的心思也已然无法集中在工作上,所以现如今第二家族的工作,便尽数落在了第一家族家主夫人Porsche的身上,以至于Porsche不得不每天在主家和分家之间来回奔波,但第一家族家主Kinn会亲自接送他的爱人。

每天早上把Porsche放在分家时,他们会接吻,每天晚上来接Porsche时,他们会在车前拥抱,而每当这个时候,穿着单衣走出来送走老友的Pete便显得格外孤单。

直到后来有一天的傍晚,Porsche无意中回头,撞见了站在分家门口看着他们相拥的Pete,Pete只穿了件墨蓝色的居家单衣,只身站在路灯下显得他的身形愈发瘦削,目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麻木而死寂。于是从那以后,早晨的吻和晚上的拥抱就都被移到了Pete不在场的时候。

Tankhun和Porchay也时常会来分家探望Pete,而Pete则又要强打起一副笑容,在他们面前筋疲力尽地掩盖自己的痛苦。

大抵又是半个月过去,Pete终于肯离开第二家族,转而出门走走。

他没带手机,只留了一张字条,说会自己回来,不必费心找他。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嫂子都丢了你还在外面鬼混!操!”

Vegas一个星期不着家,音讯全无,我也没见他如此焦急,而Pete不过一夜未归,Macau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彻底撕下了过去十几年里用书卷气和学术研究给自己描摹出的假象面具,露出了多年来他学者的温和风范所掩盖的本性,缇纳班亚坤家族血统所带来的本性。

刚刚那个举着上膛的枪紧紧顶着下属的脑袋,让他务必尽快把人找回来的疯子,哪里能看出半分大学教授的影子,倒更像传闻中他大哥传年轻时的模样。听Nop说,自十几年前Macau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摔断了浑身大半数骨头,在病床和轮椅上养了整整两年后,便再没见过他如此一副模样。

直至今日,我才猛然明白,原来整个第二家族的核心早已不是什么分家家主,而是这个曾在十几年前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分家,护住生死未卜的爱人与他手无寸铁的弟弟的分家主母,前第一家族首席保镖,Pete。

Vegas和Pete,一个是第二家族中央权力的象征,一个是第二家族族魂凝聚的核心,他们站在一起,本就是第二家族历经血与火的洗礼,以上位者姿态立于世的象征。

将权力与家族剥离,将Vegas与Pete离间,我不由得感叹我老板到底还是心狠手辣。

Pete是在第二天清晨才回来的,回来时,他以一种异样的姿势,一手撑着墙,慢慢地挪回了卧室。异样的走路姿势,脖颈上的点点红痕,无不召示着昨夜的出格与荒唐。

“嫂子你……”Maca震惊地看着Pete,Pete却恍若未闻,并不理会,只是慢慢地撑着墙,走向了卧室的方向,半晌,他微微侧目,

“一夜没睡,我也累了,你们早点休息。”

03

刚刚走过拐角,Vegas迅速松开了搭在Chaly腰上的手,皱着眉头将阿玛尼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Chaly站直身子,来回踱了踱步子,再无半分“行走不便”的模样,无语地看着他这一系列仿佛躲避传染性极强的病毒的动作,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敢出声有所抗议,毕竟自己的命还握在对方手上。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Chaly翻了个白眼,看着逐渐驶远的轿车,想了想,又摸出手机给Pete发了条信息,

“不要走罗泽路,那里人多眼杂。”

Vegas匆匆赶到安全屋时,Pete独自一人站在湖心的小亭子里,望着湖面一语不发,显然已等了他许久。掠过湖面的风轻轻吹动宽大而单薄的大衣衣角,勾勒出短短几日他愈发瘦削的身体线条。

Vegas放轻脚步,缓步上前,从背后将Pete紧紧地搂进了他的怀里,Pete猛然回过神,下意识回头,却被Vegas精准地捕捉到了微张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吻得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吻得Vegas难以自抑,转而埋头在Pete的颈间,吻那曾经被他无数次流连的锁骨,吻他伏在一层薄肉之下的喉结,吻他脖颈上因微微仰头呼吸急促而微凸出的淡青色血管,脆弱易碎又美丽。

“瘦了。”“我想你了。”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又同时失笑,将自己靠进对方的怀里。

湖风乍起,却难以越过两人鼻息相交之处。

安全屋的鸡蛋花树正值花季,满树白瓣黄蕊的花随风盈了满眼;树下的土壤中,那个小小的凸起前已经立了一块巴掌大的薄石碑,上面雕着一只沉睡的小刺猬。

卧室内的灯依旧算不上明亮,却足以让他们在大汗淋漓之间看清彼此的轮廓,Pete的左手束缚不再,便紧搂着Vegas的脖颈,仰起身来讨一个吻。Pete不是个贪心的人,他只是想要一个安抚的吻,Vegas却用手捞住他光洁的背按进怀里,方便他借力,吻得温柔又侵略性十足,爱意如同海啸时掀起的巨浪,将他这条扁舟拍打得摇摇晃晃。

他们对彼此而言,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毒品,因此纵使Venice都已长成了半大小子,他们xing生活的频率不减当年,依旧干柴烈火。

所以在Vegas眼里不男不女的Chaly,又怎么有资格插足进他和Pete的生活。

一切躁动都散去后,Vegas在Pete身边躺下,伸出手将他圈进怀中,这个动作已然成了他多年来养成的本能,Pete也侧过身去,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

“怎么能瘦这么多,”Vegas伸出手,在Pete的腰间来回抚动着,“只是将计就计,也不能这么折腾身体。”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要清理门户,那就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Pete微微仰身,鼻尖轻轻地在Vegas的唇边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在了他的颈间,而后他仰起头,朝着Vegas弯唇一笑,轻轻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这还是你教我的。”

Vegas猛地抓住了Pete抚上自己脸颊的手,递到唇边,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一个轻吻,而后微微俯身,吻从他的肩头一路落到了腰际,正想继续向下只是,Pete的手搭上了Vegas的后颈,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很幸运。”

“什么?”Vegas抬起头,握惯了枪的手磨出一层薄茧此刻落在了Pete的发间,轻轻地捋动他额前的碎发。

Pete没有说话,只是凭着本能,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掌,而后将脸埋在Vegas的怀里,肆意地感受着爱人的气息。

“我想你了。”

他想念Vegas,他半月未见的爱人,

想念Vegas所给予自己的、被他刻在灵魂之上与心脏尖端的,那份忠诚而纯粹,用血液与玫瑰所浸染的爱。而Pete这一世最疯狂的决定,最致命的痛苦,最深切的情感,都与Vegas有关。

十几年前的立场对立、家族大战、Vegas人格分裂,甚至是Macau跳楼自杀都没能将他们分开,何况只是岁月变迁过后一个Vegas丝毫看不上眼的普通男人。

04

当我带着嵌入身体的三枚子弹,被昔日的“同事”干脆利落地扔在了第二家族的主厅时,Vegas和Pete一同坐在了那张宽大而昂贵的长沙发上,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淡然和戏谑,显然是等候多时。

Pete披着Vegas的墨绿色居家服,半边身子没入了铺在沙发上的那张巨大的白狼皮里,腰间还半环着Vegas的手臂。此时此刻的Pete再不复过去两个月里的弃妇形象,他的左耳上带着一只Vegas亲手设计的耳环,颈间带着一条鲜少见他带过的项链。

但他看向我的眼底,依旧是那份熟悉的、掩藏至深的怜悯。

我想我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卧底,因为当我像一条半死不活的流浪狗,被扔到他们的面前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血或许会弄脏这条Pete的地毯,而不是如何在接下来的严刑拷打中找个机会,死的体面一点。

曼谷降温了。

主厅的窗开着,冷空气蓦地涌入屋内,Pete有些不适,右手握拳抵在了嘴前,轻咳了几声,Vegas的目光瞬间从我身上移开,连带着他的手一起,小心翼翼地抚上了Pete的手腕,随后阴着脸示意一旁的保镖将窗户关上。

初入分家卧底时,我就发现Pete的身体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首席保镖那样健康而强大,用满身伤病来形容他或许更加合适——

他会在阴雨天腰疼腿疼,会在冷空气里咳嗽,会在某个熬夜的夜里头疼得无法入睡;可他却又喜欢在Vegas不在身边时,站在阳台上看雨,吹风,或是夜里久久无法入睡。

我曾听人说,Pete身上大多留下的伤疤,都并不是在任职第一家族首席保镖期间留下的,而是在他与Vegas刚结婚后的大半里,饱受压力与刺激的Vegas患上了人格分裂症,时而轻声细语耳鬓厮磨,时而又暴戾恣睢地折磨虐害着Pete。

那段日子持续了很久,在那期间Pete要包容发疯的Vegas,开导抑郁的Macau,照顾还在吃奶的Venice,他被折磨得鲜血淋漓浑身是伤。连对Vegas忠心耿耿、亲眼见证了他们爱情萌芽的Nop都一再劝阻Pete离开这个深渊。

Pete没有离开。

被漆黑的枪口顶住额头时,腹部枪伤流出的血已经彻底弄脏了那块昂贵的地毯,疼痛和失血过多已经让我意识不清。

我狠狠地咬了下舌头以保持清醒,而后昂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Vegas,讽刺地笑了笑,

“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他的爱呢?”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Vegas猛然站起身,一把夺过Nop手中抵在我头上的枪,力气之大恨不得用枪管戳烂我的脑袋。

Vegas嗜血的习惯,是在婚后被逐渐削弱的,经由十几年,处理背叛者或是敌人这种事情,他已经鲜少亲自动手,因此如今他如此盛怒之下拿着枪顶着我的头的场景,也并不多见。

但很快,这个疯子的神色又猛然变得缓和起来了,因为Pete在他身后喊了他的名字,

“Vegas,”

“我饿了。”

Vegas将枪重新塞到Nop的手里,转过身回到沙发边,迎着Pete向他抬起的头,落下一个轻吻,随后起身去厨房做咖喱饭。

Pete微笑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主厅尽头,而后重新将目光投向我。

“这就是原因。”

Chaly被人押着进了主厅,明明毫发无损,被人扔在地上的姿态却比我更像一条死狗,这大概也足够解释我们的计划问题是出在哪一步了——这个计划,从第一步起,就已经失败了。

我眼前猛然闪过刚刚Vegas握枪时,手臂上那两道新添的狰狞疤痕。

05

Chaly在酒吧给Vegas下的烈性药物根本就没能发挥它所应有的作用。当Vegas发现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Pete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八成是中计了。

Pete赶到时,Vegas已经濒临失去意识,手腕上的伤口血已经流了满地,一见到他的身影,便急不可耐地扑上来毫无章法地吻着他的唇、脖颈与锁骨,身体滚烫得让人心惊。

一面应付着撕扯着他衣服的Vegas,Pete一面微微侧眸,看着蜷缩在沙发里那个肩膀上横插着一把刀的男人

“这位先生,情况你比我清楚,难道你还打算留在这里观看全过程……欸Vegas!放开我的腰带,还有外人在!”

Pete一巴掌拍在了Vegas的肩膀上,身体处于极限状态的Vegas挨了这么一巴掌,手上的动作不免更加粗暴,表情却委屈得很,一个劲将脸往Pete的颈间埋,不过却也老实了不少,不解腰带不把上衣,只是把手探进了Pete的衣服里作乱。

Chaly带着那把刀,在客厅由Pete带来的保镖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而后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听着屋内的撞击与喘息声持续了几个小时之久,转头去看,两个盯着他的保镖一个带了耳塞,一个听着耳机,神色倒是习以为常。

他本也不是这个组织里的人,不过是拿钱办事,既然情况有变,那临阵倒戈也无可厚非,有钱赚没命花才是大冤种一个。

06

那把枪终于还是抵在了我的头上,我坦然地闭上了双眼,而后我听到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Riposainpace”

【安息吧】

枪响了。

大概也是枪响前的那一秒,我才猛然意识到Pete眼底常出现的那份怜悯是从何而来——不过是因为我和Vegas有几分相似的皮囊罢了——就连当时我被他选进分家,以及Vegas鲜少让我驻扎在分家宅院,大概不外乎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给Pete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很多年前,走到那个失去母亲,离开保姆的男孩身边,然后温柔地捧住他被父亲打伤的脸颊,

“疼吗?”

又或者,

“我是来爱你的。”

End.

SpecialEpisode.

07

枪响了,但我没死,子弹正中左肋,是坐在沙发上的Pete手中的格洛克手枪射出的。

Pete到底是心软了,原因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如Vegas一样的孩子走向深渊,Vegas竟然同意了,也不知道是开了什么过分的条件作为交换。

别的不说,我的身手的确不可多得,因此Pete安排我去法国,保护在那里读书的Venice。

其实临行之前,我还问了Vegas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是怎么忍住的?那个药的烈性远超人类忍受的极限。”

Vegas有些好笑,呼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在一旁的骨瓷烟灰缸里按灭,

“我永远不会背叛他。”

“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Vegas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神色温柔,

“我魂归处。”

据好多人说她和千仞雪相似

又名:小范大人大战绿茶

检察院的范协律,是京都之中的新贵,而官场上又向来再跟红顶白不过,虽然范闲半点不想搭理,可因他平日里见人总是三分带笑,行事又颇为随意,从不端着架子,很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因而小范大人身旁向来许多人奉承。

便是朝堂之上唯有些爱读书的清高矜贵人,都因范闲的一首登高、一部红楼而心驰神往。

范闲平日虽觉烦恼,可从未这般不胜其烦。

为什么呢?

范闲随口应和在他旁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奉承话的官员,眼神慢悠悠地却往另一边移动。

二皇子殿下为人温和,向来比重礼仪的太子更为圆滑,和哪个臣子都能不痛不痒地聊上几句。只是……范闲眯了眯眼,李...

二皇子殿下为人温和,向来比重礼仪的太子更为圆滑,和哪个臣子都能不痛不痒地聊上几句。只是……范闲眯了眯眼,李承泽同那人聊的怎么如此开怀,其兴致之高,甚至都能和与自己聊天时有的一拼。

范闲冷哼一声,把旁边簇拥在他旁边的官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惹毛了这位小范大人。

范闲咬着后槽牙,李承泽笑得那么灿烂干嘛?手还在那人肩膀上拍了拍,他看见那个没见过的人有些羞怯、仰慕地看着李承泽,这幅相谈甚欢的场面实在刺眼极了,他扭过头不想再看。

过了一会儿,范闲忍不住,道:“二皇子身旁的那位我怎么从未见过?”

“哦,那位。”这人抹了把头上冷汗,道:“是新补上了太学里的一个缺,小有些诗名,颇有才干,想必二殿下是见才心喜罢。”

见才心喜,好一个见才心喜!李承泽果然只是馋他的红楼,不馋他的身子。范闲就快被气死了,可李承泽还言笑晏晏地同那人聊的热火朝天。

范闲不爽极了,带着冷笑直愣愣地冲着李承泽走去。

他忘记自己在政治中对太子与二皇子向来不偏不倚的立场,一心只想要过去插一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李承泽。

李承泽初始还没意识到范闲来了,还是同他谈天说地的那人朝范闲作了一揖,他才反应过来。

李承泽挑了挑眉,微微诧异道:“范协律?”

以往只有他凑过去找范闲的份,今日范闲竟也会主动找他。李承泽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他也不会认为是范闲突然睡了一觉起来,一拍脑门就决定投靠他了,相反的,他有更大的理由,怀疑范闲定要拆家。

他当日虽说是等着范闲闹京都,可绝对不包括他这里啊。

范闲对李承泽疑惑的眼神不做解释,反而是朝向了这个面容颇为年轻,带着一股子书生意气的年轻官员道:“请问您是?”

被范闲如此问话,这人轻轻皱了皱眉,不巴结也不恼怒,只说道:“在下季常,不过一介区区太学编撰罢了,范协律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李承泽原本抱胸,只看着范闲想要作什么妖,等到季常说完这句话后,他斜眼白了眼范闲,道:“何出此言,你心有沟壑,文采非凡,必不会屈居于此的。”他为人表面上向来坦荡,正如之前挖太子的墙角,他随口便说,在宫门口不顾及众人耳目,直言不讳,今次也是如此。

季常未像其他人一般,做出一副惶惶恐恐的表情,只朝李承泽一行礼,道:“二殿下谬赞了。”

这副宠辱不惊、颇有风骨的样子非常对李承泽的口味。

李承泽一拢袖子,温柔笑道:“哪里?你的才华我是晓得的,嗯,对了,今日下朝季编撰若是无事,不如来我府中一叙。”

季常好像就等着李承泽说这句话,李承泽话音刚落,他便立马说道:“在下非常乐意。”

被忽视的范闲觉得季常这人身上有一种既视感,很熟悉,又说不上来,但是重要的不是这个,范闲看两个人已经敲定好相约府中,气的火冒三丈,又碍于在这朝堂之上,他随意一个动作都会被人解读出不同的信号,不敢表露出来。

等庆帝来了,便各就各位,李承泽身为皇子,自然是往前站的,范闲虽然官位说不上太高,可也是站在前面的。

范闲头一次这么想见到庆帝。

今日朝堂无事,不过一番歌功颂德,往常明争暗斗的众人今日竟难得安宁起来,唯有范闲恨不得有大臣在朝堂上打一架,把这朝会从早上开到晚上,让李承泽不能去和季常去吃吃喝喝玩乐。

可惜庆帝到底还是那个庆帝,等到歌功颂德的篇章结束,就叫了下朝。

范闲在底下翻了个白眼。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范闲决定还是靠自己,自力更生,他一下朝,便跑过去走到李承泽旁边,索性这时不是刚上朝,这些朝堂上的也不过是高级打工仔,而这些打工仔此刻一心只想回家,温香软玉在怀。

范闲也不记挂着避嫌了,而李承泽,他压根就没有避嫌这个想法,不管事实怎么样,他都巴不得范闲和他的流言传的越热闹越好,毕竟不算其他的好处,单单就看太子生气这一项,便已十分划算。

“怎么?”李承泽凑到范闲旁边,顶了顶范闲胳膊,做出一副两人很熟稔的样子。

而范闲板着一张脸,活像是有人欠了他京都一张地契似的,对李承泽那点小动作竟像是半分没有察觉。

“殿下竟还有空关心我?”他一出口,话语就不受控制的阴阳怪气起来。

李承泽暗想,你今日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要凑到我跟前来,这么大一个人杵在我面前,板着一张脸,我又不是瞎子,哪儿有看不见的道理。

他虽然身为皇子,可自幼便可谓是步步惊心,那点骄矜不过是浮于表面,实则骨子里寸寸皆是战战兢兢,因而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可谓是一流。再者,范闲如今也不是什么任人忽视的小人物,他很乐于与范闲交好,自然愿意把自己一身本领施展到他身上。

“我何时不关心小范大人了?”李承泽慢悠悠的,他向来说话语速都这般不急不缓,平日里还好,范闲倒也很享受听这人用微哑的嗓音说些夸赞他的话,可现在,却只如烈火浇热油。

“也是,殿下的耳目京都之中到处都是,想必在下身边也不能幸免。”

他曾倒也在范闲面前说过他与太子身边互放了耳目,到也没什么,只是范闲这语气一丁点也不友善,想他庆国二皇子,何等尊贵的身份,为了范闲的才华与他折节相交也罢,可绝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

李承泽面上冷淡,道:“范协律何必老调重弹,这点子事儿不过明摆的,说出来便没了意思。”

范闲其实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只恨不得在舌尖上咬上一咬,朝上天问问有没有什么后悔药给上他一瓶。

正这时,偏又有人出来搅局,正是季常,他并未随着人潮走了,而是在不远处等候。

他离着一段距离,见着李承泽与范闲二人,便招呼道:“殿下。”面上虽然淡淡,可眼中的热忱任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到都能知道他对李承泽的仰慕。

这种仰慕若是让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以为对其为人钦佩亦或是君子相交的感情,然而范闲弯者见弯,硬是从季常一片坦荡中看出些对李承泽不可言说的情意来。

季常朝李承泽打完招呼之后,复又转向范闲,从面上到表情,具是冷淡,无一丝天下学子对范闲这个诗神的敬仰之情,瞧着范闲的眼神甚至都不如门口那个卖热糕的阿翁的眼神热切,打招呼也是冷淡又敷衍:“范协律,您还在这里?”

这下把本就在生闷气的范闲一下子气了个仰倒,偏李承泽还在那边笑,他一见季常来,便收起了方才对着范闲的冷脸,道:“范协律,季编撰在太学修书,想必也是颇仰慕你的才华,你若没事,常去太学坐坐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李承泽不过随口一说,但就这短短几句话,硬是让范闲抠字眼理解出了几层含义。

其一,李承泽定是要招揽了季常;其二,李承泽当着季常的面上叫他范协律而不是同以往一样直呼其名或者是叫他的昵称小范大人,想必是和季常是一国的,而把他当成了个外人;其三,不仅把他范闲当成外人,还想给用他给他的新相好造势……

想到这里,范闲咬牙切齿,好呀,好你个李承泽,这就不是你追在我后面要跟我谈风月的时候了!!!

来个轻松有趣的故事,依旧是不怎么对得上脑回路的二殿下和小范大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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