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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考虑,我们能否拥有一个后代。”

“后代?你准备培养新的审判官了?”

“我是说,由我来孕育属于‘我们’的孩子。”

“嗯……啊?”

捏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不安分地在杯中晃着,一滴水渍溅上了莱欧斯利的嘴角。

莱欧斯利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喝下这一口茶,他可不希望这上好的茶水成为呛到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

阳光正好的午后,坐在咖啡厅一角的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看着对方的脸,同时陷入了沉默。

那维莱特的腿在桌下悄悄动作,左腿伸出一点,足尖轻碰莱欧斯利的脚踝。

“你知道的,我还没学到那么多开玩笑的方式。”...

“你知道的,我还没学到那么多开玩笑的方式。”

他小声说着,手掌离开桌面,又搭在莱欧斯利的手背上,手指安抚紧张般缓慢抚摸着。

“啊……”

莱欧斯利别过头,望着阳光投射出的两人的身影。

这本来只是休假中的一次平常的约会而已。

枫丹的事态逐渐稳定的当下,顺带着莱欧斯利明里暗里请大审判官提拔几个得力助手辅助办公的要求,那维莱特的日子比起以往轻松了不少,几百年的繁忙终于告一段落。

第一次决定给自己休假的当天,那维莱特选择了准时下班,对着坐在大厅里等候自己的莱欧斯利笑了笑,在众人的起哄声里接受了莱欧斯利的拥抱和吻。

他和莱欧斯利的恋情早已众人皆知,其实两人最开始都没有公布恋情的考虑,只是觉得谈个恋爱而已,没必要到处宣扬。然而他们在某次傍晚掐着闲暇的半小时散步时不慎被某个粉头发的小记者看见,又在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情况下来了个告别吻,第二天这个爆炸新闻便上了蒸汽鸟报娱乐版的头条,摄像机的像素很高,拍摄技术也不错,把夕阳下在梅洛彼得堡入口处接吻的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拍得一清二楚。

捧着莱欧斯利的脸颊,闭着眼接吻的那维莱特和搂着那维莱特的腰,一脸深情的莱欧斯利。

枫丹德高望重的两位大人自然是收获了真诚的祝福,莱欧斯利看着报纸笑了笑,说这可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大阵仗。

“抱歉,我应该多注意一些,至少接吻时我不能那么心急……来着。”

“你当然不用感到抱歉,我亲爱的那维莱特。对我来说这顶多是个甜蜜的烦恼——而且甜蜜更多。之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接吻了,不是吗?这可比登上头条值得庆祝。”

不过他们的婚礼并没有登上头条,严格来说仅仅是不想引人注目,枫丹廷有太多比他们终成眷属更重要的事值得报道,那天夜里,两人只是站在露景泉边交换了戒指,莱欧斯利一点点脱下那维莱特的手套,吻着他的指尖,将戒指庄重地套上那维莱特的无名指。那维莱特微微仰头看着他,浅紫的双眼里映出月光下莱欧斯利的笑容。

此后的日子,除开他们的权力与地位之外,大概也会跟普通的夫妻一样度过,就像这次休假时定在咖啡店的约会一样,在闲谈后十指紧扣着回家,接吻时唇间残留着甜点的香气。

本该是这样……如果没有那维莱特突如其来的,关于后代的问题。

“啊啊,那边的云很像你的龙角。”

沉默片刻后,莱欧斯利盯着远处细长的云,手指紧张地敲着桌面。

“是很像,”那维莱特应和了一句,“嗯……你紧张的时候开玩笑的功力会下降一些,我想这无法岔开话题。”

“那个……”

“亲爱的,”那维莱特握紧他的手指,“看着我的眼睛。”

“……嗯。”

莱欧斯利被一声“亲爱的”叫得有些出神,他捂着脸回头,依稀可见指缝间漏出的透红的脸颊。

“我想说什么来着……啊,服务员,麻烦结账,咳,我们换个地方讨论这个……嗯……问题。”

莱欧斯利终于松开捂着脸的手,举手示意服务员结账,那维莱特看见那抹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换个地方也好,但是还请你不要再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

看来是必须要面对了。

莱欧斯利少见地无措,连走路都险些撞上路过的美露莘。

那维莱特看着明显有些乱了阵脚的莱欧斯利,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很少看见这样的你。”

梅洛彼得堡的入口处空无一人,那维莱特摸着莱欧斯利红得发烫的脸,轻声道。

“为什么是在这里谈?虽然这里确实很少有人来……”

“啊,”那维莱特低着头笑,“这是我在繁忙疲惫之时的心安之所,我是说,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来这边散步,想着你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这里对我来说很特别,仅此而已。好了,说回正题吧。”

“我……”

莱欧斯利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以为你只是心血来潮而已,毕竟前两天你去视察了一下福利院的运作情况,看到小孩子可能就……不不不……啊,我想说的是——”

纷繁的思绪涌来,莱欧斯利的语言系统像是受到了重创,一切的起源还是“孩子”这个话题。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与福利院无关,不如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莱欧斯利这才想起,他要说的是“拥有爱人的话,对未来和孩子的思考的确很正常。”

莱欧斯利承认他也幻想过和那维莱特拥有后代的样子,但也仅仅是幻想。甚至在恋情被那位叫夏洛蒂的小记者发现之前,他曾以为自己和那维莱特的感情会就这样被淹没在枫丹的水中,随着岁月蒸发,无人知晓,在某日化作雨滴洒落在那维莱特的睫毛和发丝上。

有孩子可以,和那维莱特平淡地走完一生也不错。

习惯了水下的日子,水上的生活不要也罢。

然而那维莱特的问题打破了莱欧斯利内心的平静,一块石子击中水面,泛起波澜,却逐渐转变成浪涛。

“亲爱的,孩子是……非常,非常严肃的议题,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就不错,不,我没有拒绝你的意思,你的眼神也太严肃了,我只是觉得已经足够圆满,没必要再——”

莱欧斯利躲开那维莱特的视线,十指紧张地扣在一起,话语磕磕巴巴,一改往日健谈的模样。

“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那维莱特的语气竟有些失落。

“不不不不!伟大的生命之神那维莱特……这不是能力的问题,只是我……啊啊……”

莱欧斯利再次捂住了脸。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我自己。”

短暂的沉默后,那维莱特终于再次开口。

“莱欧斯利,你在听吗?”

“当然……我在听,但是我的心情好像不是太……”

“你在想什么?整理一下思绪再回答,你真的很慌张,我有些担心你。”

莱欧斯利放下捂住脸颊的手,胸口微微起伏,那维莱特轻拍他的后背,担忧地望着他紧闭的双眼。

几次缓慢地深呼吸后,莱欧斯利睁开了眼睛。

“……我只是想到了曾经,有些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回忆。”

莱欧斯利盯着自己的双手,声音罕见地发颤。

“我从没跟你提起过梦中的场景,鲜血,尸体,哭泣的孩子,他们尖叫着朝我扔石头,认为我毁了这个幸福的家,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连墙壁都在慢慢融化,我的手能感受到温热的血在流淌,融化的墙壁塌陷下去变成黑影,拖拽着年幼的我,要我为这份罪恶偿还。什么好人坏人,我早就只剩一条命了——梦里的我自言自语着。我迈出了那一步,也亲手毁了别人的幸福,尽管它如此虚无,但也确实是我干的,不是吗?他们之中的有些人,至今为止或许都不知道真相,说不定还在诅咒我呢。”

那维莱特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莱欧斯利微微发抖又握紧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这大概是那维莱特第一次见这样的莱欧斯利,当年审判场上的小莱欧斯利也只是睁着一双透亮的蓝眼睛,坦然地说他认罪,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我从不过问你的过去,也不想让你回忆太多细节,我知道那一定很残酷,我在你从噩梦中惊醒后又入睡的时候悄悄吻你的额头,我只能以此安慰你,但……”

“抱歉,”莱欧斯利不敢看那维莱特的眼睛,“亲爱的,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为我孕育后代,你一定比我更清楚这背后的代价……即便如此你依旧想要献出自己的身体,可我却……”

莱欧斯利不是愿意止步不前的人,但是面对那维莱特,他害怕了,他怕自己如今平稳的幸福因为这次改变而再一次化为某个夜晚的噩梦,噩梦醒来时没有熟睡的那维莱特,只剩下睁着眼默默流泪的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垂着头,像被雨淋湿的大狗。

“莱欧斯利,”那维莱特揉揉他的发顶,“我们交往多久了?”

“嗯……截止到交换戒指那天,我们正式交往了五年四个月零二十二天,到现在的话,结婚两年六个月零三天。”

“你记得很清楚……好孩子。”

那维莱特捧着莱欧斯利的脸,要他抬头,引着他与自己额头相抵。

“闭上眼睛,接下来的话,你要认真听,嗯?”

“好,好的……”

莱欧斯利顺从地闭上眼,他听见自己的心跳,额头感受到属于那维莱特的温度,只是一个触碰便令他安心不少。

“嗯……我很高兴你能对我说出那令你几乎不能呼吸的梦,这样你会轻松不少。然后,至于孩子……我只是想要给你的过去和一些遗憾填补上空白的一角,你的爱和人生应当完满。我希望你不再困于过去的梦魇,想到的是美好的现在。最后,你要是担忧的是我,觉得我可能会因为这次的决定而离去——我很感动,但是我依旧愿意为你献上我的爱,感谢你填补了我灵魂之中被称为爱的那一块,现在该轮到我填满你了,请收下我的爱和祝福,不必惶恐也不必担忧。”

“……那代价是?如果你不说出代价,我真的无法彻底安心。”

“哈哈……”

那维莱特笑了,肩膀轻颤着。

“代价……你觉得长生是诅咒吗?”

“那么,代价是……”

那维莱特柔声道。

“你的寿命会与我等长,不是因为孩子需要父亲,仅仅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仅此而已。”

“这是公平公正的大审判官的私心?”

“嗯?是的,我只对你一人有过这么多的私心。”

“那么现在,”那维莱特睁开眼,看着莱欧斯利那双几乎要淌出泪水的蓝眼睛,“我们能否拥有一个后代呢,我的,亲爱的,莱欧斯利?”

“当然,当然可以……”

莱欧斯利的嘴唇微动,剩下的话却未能出口。

他紧搂住那维莱特,感受着对方的手掌安抚般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嘴角微微上扬。

多美好的日子——未来也会一样。

又名未亡人星神穹和他死鬼老公们的回忆

全员跟穹加粗双箭头,每个人都是真爱,内含杰帕德,刃,景元,波提欧,丹恒

丹恒有转世描写,本文为一人论

1.

青年的面容格外眼熟。

黑发,碧眸,包括眼下的红痕,与那张略显冷淡的俊脸,都让穹不由自主地想到百年之前的老友。犹如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树叶,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面貌。加之有持明轮回蜕生的特点存在,穹几乎是瞬间便确认,面前的青年便是老友的转世。

“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找领航员先生,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烧屁股的要紧事要告诉我吗?”

“这段时日内,那些记忆出现的频率应当有所规律。且直觉告诉我,他们十分宝贵。”

简单听完对方的描述,穹侧过身,示意对方跟他进门。毕竟当年丹恒也没少犯这毛病,久病成良医,他也算这方面的半个专家了:“……行吧,进来详谈。”

不过没有龙师作祟,怎么还能出现这种乱子。

穹百思不得其解。

2.

二代「开拓」星神于「毁灭」星神纳努克的残烬中诞生,带领星穹列车再度于寰宇远航,驰骋星海,铺设无尽链接银河的银轨。

如今已是星神,自然也没什么能再真正困扰穹的问题。短短一番操作下来不超过几分钟,简单到有些离谱,便得知了对方再度被梦魇困扰的原因:

只是他又恰巧住进了列车的资料室。

“哇哦,你这个……”不自觉挑挑眉,这原因倒是让穹难得有些意外。不过好在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列车上多余的房间有的是,到时候回去给你换个房间一塞就没事了。”

“怎么对我这么好奇?喜欢我?”

他点头:“嗯。喜欢你。”

“……啊?”

虽然知道对方来找自己的理由应该不止一个,但穹实在没想到居然能被他随意张嘴跑火车猜中。

……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的吗?

珍贵保存的匣子就放在桌子一角,借势拿到中间打开。匣子表面有些旧,零零散散放了许多小玩意。大多数都是些褪了色的,无声彰显着岁月在其中的流逝。

存心想着吓唬吓唬面前的青年。哪怕是丹恒转世也不能这样,对着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表白的话张口就来。

“星神哪有那么好喜欢的。我情史可不少,正巧闲着没事,当做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我的听众怎么样?”

3.

最先被拿起的是一枚泛着金属色泽的圆形徽章。上面精巧地雕刻出雪花般的形状,以及下方用以装饰的冰蓝色立体装饰物与深蓝丝带。

铁卫勋章,由授勋铁卫佩戴的军功章。

只是这东西往往不会在获勋者的胸膛上,而是摆在他的棺椁之上。

那还是穹刚登上星穹列车没多久的时候。

刚踏上开拓旅途的青年与同伴开拓的第一站,便是某个因星核导致被风雪覆盖的星球,雅利洛六号。降落不久,随后遇到了在雪原中巡逻的金发蓝眸的年轻俊美的戍卫官杰帕德。

然后便是很老套的剧情。

因意外而相识相知,在无意中关系越发亲密,唯一的立场问题也是干了一架后得知掌权者的阴谋后而消逝,接着一同拯救整个贝洛伯格,最后以两情相悦的青年在独属于两人的雪夜下告白为结尾。

只是穹的开拓之旅不会因为恋情而终止,杰帕德也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恋人的坏人。即便他内心真的很希望对方能留下。

临走之前,在这趟旅途中认识的朋友们不约而同的前来送别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秘密,告别完一轮下来,原本站在较远处的杰帕德便被众人起哄簇拥着送到最前方。金色短发沾上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像是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金毛。

“……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多回来看看。”

平日里严谨的戍卫官大人此刻倒是纯情起来,红着脸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情话,反倒是嘱咐穹平时多注意自己。听见自家蠢弟弟一番发言的希露瓦则在旁边笑的欢快,差点没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穹向来是个行动多于思考的性子,手的反应也比脑子快得多。用手撑着飞船边沿,便在三月七和丹恒的惊讶中一跃而下,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颇为帅气的痕迹。

落地后便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杰帕德的脸庞:“当然啦,我肯定时常会回来的看你的啊。”

最紧要的星核问题解决,依照大守护者颁下的政策,接下来便是养精蓄锐,休养生息。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气温回暖,风雪减弱后最先显露的不是期待许久的翠色,反而是被困在冰层之中多年的反物质军团。

贝洛伯格随之再度陷入战争的漩涡之中。

穹没想过再度见到杰帕德会是这番场景。

冰冷的,没有温度的,一块墓碑。

与之相反的则是周围生机勃勃的青翠草叶,以及藏在其中的三两点各色野花。

他这次依旧如往常般独自前来,只是本该出现于此的另一个受邀人全然变了副模样。碑文上写着他的爱人的简短的生平记事,粗略扫过,最后一句“于反物质军团的作战中英勇就义”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不敢想真实的作战情况有多惨烈,也不敢再去细思爱人临死前的执念。恍惚中穹走上前,手里还捧着那朵晶体化的火红玫瑰不肯松手。

或许是朗道家族都有着植物杀手的天赋血统,杰帕德是这样,他姐希露瓦也是这样。只是戍卫官大人平日独好养花这一项,恰好他又在梅露丝坦因发现了永生花这种植物。

长得赏心悦目,还不怕死。

虽说送什么杰帕德都会满心欢喜的收下,但是该有的心意不能少。在千挑万选之下,穹寻了只最好看也最保险的玫瑰送给对方。那玫瑰红的耀眼,如灼灼烈火,在阳光下便会闪着细碎的光泽。

可惜如今他要赠给的人已经看不到了。

春日融融,他的心却如坠寒渊。

4.

黑发青年反应的很快,听完这个颇为简单的故事,即便穹并没有挑明这匣子里东西的来由,他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无非是穹早死的前恋人们的遗物。

“在这儿呢,瞎看什么。”

那根簪子的手艺算不得极佳,整体有些粗糙,好在纹路细腻。只是刻出玉兰花瓣的弧度都带着生涩,更像是尚未完成的半成品。

只是能将其随身佩戴,重要性不言而喻。

穹向来是在感情之事像张白纸,如同小动物般喜欢便去追求,不喜欢就远离,这套形式准则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反正等到穹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是能够在男人面前神色自若的喊“阿刃”,还不会直接被支离迎面砍一刀的关系了。

更何况后来恢复记忆之后。

魔阴身未发作时,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刃脾气其实是星核猎手中公认的好,同时对穹说是纵容也不为过。就算是烦了,最多只是冷哼一声,也不做过多表示。

包括但不限于,喜欢趁着刃睡着时偷偷编一个巨潦草且难看的发型,虽然最后被看不下去的卡夫卡揪着言语教训了一通。

好在在实在看不下去的前任工造司百冶的指导下,穹编发的手艺倒是越发熟练。

只是决战之时转瞬即至。

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握住手中那根陪伴自己许久的银色棒球棍,穹扭头,透过列车窗户向外看去,暗沉星海中如今透着红光,像是毁灭前夕的倒计时。

他只记得刃走向命运终局的背影。

解脱,却又带了丝不舍。

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让他本就给人混乱的印象更加矛盾。

实际上,穹并不为刃的赴死感到难过。相反,作为「命运的奴隶」,艾利欧的剧本向来不会更改。早在认识刃之前,他便清楚的很。辗转多年,最终刃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他唯一后悔的,只是没能在刃临走前要点什么东西,权当念想。

作为前任星核猎手成员之一,恢复记忆后,星核猎手的基地也无需再对穹有所隐瞒,而是颇为豪放的随时为他敞开。

只是原本热闹的别墅经过惨烈的战争后,如今也算得上是门庭冷落。

事实上屋内大多东西都是由穹送给他的东西,比如摆在床头的钟表小子玩偶,以及窗台上如今开的正旺的几盆绿植。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再度醒来,在意识昏沉之际,穹看见旁边桌子上放着一只未做完的玉兰簪子。

穹的思维向来跳脱,此刻沉默拿着那只簪子在手里缓慢摩挲,思考这件东西存在于刃房间中的原因。

或许这未送出的礼物是刃赶在穹生日前准备的庆生礼物,或许是什么他们恋爱几周年的纪念礼物,又或许只是单纯想要雕刻好送给穹。

但他现在已经无从求证。

5.

接着从匣子里拿出的,是一片保存完整,带着丰饶和巡猎共同气息的金黄银杏叶片。

即便转生,讨伐丰饶余孽的思维也已经被刻进骨子里。青年的瞳孔瞬间由圆形变成明亮的竖状,随后像是反应过来般,又重新乖乖变了回去。

“这是,魔阴身……?”试探着开口。

“嗯,从他身上薅下来的。他当时实在没什么能留给我的东西。”那片银杏叶在灯光下波光粼粼,格外好看,“说不定,你还知道他。”

“仙舟「罗浮」的前任将军,景元。”

和景元确认关系时,是在对方退休之后。

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给罗浮拉了八百多年的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经不起这么磋磨。更何况景元已经八百大几岁,细算下来半个身子都快踏进魔阴身,不休息休息也说不过去了。

就这么跟着环游了几个星系,过了几年之后在符玄的催促下,这才不情不愿的重返罗浮。

彼时景元已有魔阴身的征兆。

半夜熟睡时偶有惊醒,好在没打扰到身旁睡得正香的穹。蓬松的白发里时不时落出几片银杏叶子,让负责清扫列车的帕姆的日常工作雪上加霜,还是景元笑着说尽列车长的好话这才罢休。

两人心知肚明,列车身后逐渐远去的星球是他们的最后一站,纵使再如何不愿,旅途也终归有结束的那天。

该说不愧是他吗。

依照十王司惯例,景元已有魔阴身征兆,在下车的瞬间便应该被带回严加看管,直到彻底堕入魔阴。最后以灵魂形态送入因果殿,结束他漫长的一生。

“不用,劳请诸位送我前去吧。”

最后反倒是他本人开口,笑着谢绝好意。

景元觉得自己已经活的够久了。

仙舟的将军短命众所周知。从年少时接过将军一职开始,他的寿数便无可制止地向着短生种的宿命缓慢滑行。数百年过后大限将至,回望这一生大多逃不开罗浮,也算得上是坦然。

隔着层结界,景元双手被桎梏,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向不远处的穹,眉眼间带了几分歉意,“真是抱歉啊,没能再好好陪你。”

回答他的只有穹无声地拼命摇头。

穹向来喜欢景元的眼睛。

金色如烈阳般璀璨,容纳万物,任谁看去都会明亮入新。如今却略显昏暗,半个眼瞳都已经转变成血红色,像是即将落山的暗色夕阳。

只是太阳从前庇佑的是罗浮万民,如今留存的余晖,却只单单照耀着他的爱人。

或许是习惯将情绪深埋于内心,平日里景元的喜怒哀乐并不容易察觉,而此刻银杏枝叶不受控制地在他身边开始盘旋,生长,彰显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景元!!!”

哪怕见过再多陷入魔阴身的长生种,穹依旧会被这番震撼却残酷的景象刺痛双眼。他下意识扑到结界前,无措的想要凑近景元,希望能离着他的爱人近些,再近些。

而景元只是抬手,隔着结界,用拇指想要擦去灰发青年泛红的眼眶里将落未落的泪。

“别为我难过啊,穹。你这样一哭,倒显得景元像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了。哪怕我以后在因果殿下,见你这番模样也会伤心的。”

生离死别穹已经见过无数,恋人的离去也不止经历过一次。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却没想到哪怕如今成了星神,该流的泪却一点没少,反而更多。

“……我会的。”

景元讶异:“什么……?”

“无论是我自己,还是罗浮,过的都会很好。”

6.

穹觉得成为星神也不是什么好事。

旅途永无止境,最开始认识的朋友伙伴或是仇人,到最后都会随着回忆一同散去,再也难觅踪迹。

只有他像块顽石,呆呆地站在列车里宛如永不消失的锚点,眼见着无名客们如流水般来了又走,聚了又散。

再然后便是波提欧意料之外的闯入。

观景车厢的窗户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大片,好在穹当时在现场,无人伤亡。然而玻璃碎片落在地毯上,不好清扫,让帕姆的工作加重,气的列车长见到这个眼熟的闯入者后拿着扫把狠狠地给对方来了套丝滑连招。

巡海游侠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穹记得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几百年前的匹诺康尼,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人到底是怎么精准地找到星穹列车的。

“他宝了个贝的,你们这群公司的小可爱还想抓住老子?哈哈,回去再练练几年吧,喵!”

波提欧明显更关心身后的追兵,眼见对方在他上了星穹列车后果然没再穷追不舍,转过身得意洋洋地从破了的窗户洞又往公司的飞船上打了几枪,权当泄愤。

怎么疯的跟只奶牛猫一样。

已经成为一个沉稳星神的穹皱眉,眼中是压制不住的无语。好在他提前把观景车厢的无名客们赶了回去,要不然看见波提欧这幅样子,说不定会带坏他们家的无名客。

“哈,兄弟。做个交易如何?”解决完公司那群追兵,波提欧自觉帅气的转了转帽檐,露出他那口鲨鱼牙,颇为哥俩好地凑上去伸手圈住穹的脖颈,“我在你们星穹列车待上一段日子,躲躲这群公司的小可爱。报酬嘛,帮你们干架,怎么样?”

上下扫视了一眼,打量半天,感觉性价比不是很高的样子。

“好吧,我这里有几个上品垃圾桶货源。”

“行。”一口答应。

见两人瞬间臭味相投的聊到一起,帕姆在旁边气的耳朵都快飞起来:“你先给我收拾你弄出来的垃圾啊混蛋帕!!”

最近登上星穹列车成为无名客的人着实有些多,单人单间没办法满足,加上波提欧的臭脾气一般人也难以忍受,穹大手一挥,两人干脆住在一个屋。

这是本周第七十八次见到波提欧跟个大爷一样翘着腿坐在凳子上研究地图,终究还是抵不过好奇,穹凑上去问他在干嘛。

“刺杀奥斯瓦尔多,怎么样,来吗?”

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了很可怕的话呢。

“……上次没成功?”得到肯定的话语,穹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灰色发梢在腰后一晃一晃,像是只尾巴,“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去太欺负人了。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二代「开拓」星神,穹。”

“喵!你什么时候成的星神?!”

临走前,波提欧扔给他一枚子弹。

那子弹长得有些眼熟,长着一副鲨鱼的样子,跟面前的波提欧长相有八九分相似:“跟当时在匹诺康尼那枚一样?”

“没那么厉害,不过叫我一个绰绰有余。”

巡海游侠就连离开都不走寻常路,窗户打开,脚踩着窗沿整个身子快探出去一半,像是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灵巧地跳下来,迅速凑上前吻了穹一口这才罢休。

新生的星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被他搂住腰摁着狠狠亲了口,离开时还发出清脆的“啵”的声音。

“宝贝,等我好消息。”

看着张狂无比的家伙,穹确认这家伙这次应该不是骂人。

然后他再也没能等到那个巡海游侠。

7.

穹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当然帕姆不算。

或许是面前这张脸太过熟悉,哪怕是穹内心清楚他并非当年一同开拓的同伴,而是从零开始的另一只持明,他也忍不住安下心,将百年的感情持续输出给对方。

感觉有点把人家当替身了呢。

穹在内心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同时在内心对伤害小龙的感情说声抱歉。毕竟他做好了今日帮他解决完这件事后与对方再也不见的准备。

但该有的尊重还要保持,于是穹问他:“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叫什么?”

面前的年轻星神盯着人看时,总会给那个人一种被全心全意注视着的感觉。鎏金色的眼眸如蜜糖般浓稠,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原本搭在身后编起的长发如今拢到身前,像是猫咪寻求安全感时,需要咬住自己的尾巴。

黑发青年眨眨眼,声音不自觉带了些郑重:

“丹恒。丹心如恒。”

谁的老婆白白软软香香又飘飘?我老婆……

p1克洛琳德传说任务

p2忘了

★赛索斯进池啦,看到赛索斯的语音,我感觉就是须弥f4带两个娃,一个赛索斯一个柯莱

★含少量知妙,注意避雷

★第一视角

1

☆大家好,我叫赛索斯,你没听过我?那你需要去做赛诺的传说任务2。如你所见,我是自来熟,我已经跟须弥f4交上了朋友,对,主角不是我,而是他们四个。

☆事情是这样的,我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关系很烂。

☆“最后一道菜,吃吧。”今天是提纳里请吃饭,特意邀请了我,我特别高兴,一想到有好多好多朋友一起相聚,这顿饭一定很有趣,我还特意找了赛诺一起,发现赛诺也被邀请了。

☆“唔…提纳里做饭也太好吃了。”如果沙漠能和化城郭稍微挨近...

☆“唔…提纳里做饭也太好吃了。”如果沙漠能和化城郭稍微挨近点,我愿意给提纳里额外的价格每天都来蹭一顿饭。这是我最初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厄断在脑海。因为我明显感觉一张桌四个人气愤有些不对,柯莱想要转移话题但行不通。于是就我来,我扯开话题后是提纳里在回复我,提纳里真的热心,我跟他聊了很多,就是赛诺不发言少了点乐趣。

☆我憋不住了,我对赛诺说,“我想听你讲那些冷笑话,你还有库存吗?”

☆突然,赛诺跟打了激素一样,一口饭没落嘴就扒出来八个冷笑话,相反提纳里和柯莱恨不得把头埋碗里越吃越快,原来,赛诺的冷笑话还能加快食欲,于是我也快速干饭。

☆这顿饭过后,我太饱了,于是想要休息一会再走,可赛诺看我的眼神又变了,我非常疑惑不解。

☆直到我走出帐篷,提纳里和赛诺还在里面,而柯莱告诉我,完了,你害死师父了。

☆我此刻大脑待机。然后我就听到细微的提纳里的惊叫。身为佣兵,他的耳朵异于常人,听力很好,虽然比不上提纳里的大耳朵。然后我意识到,该不会他们关系很差,而我点燃了大海。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提纳里看起来确实很想跟我结束话题的样子,但可能是我讲得过于忘我。

☆“柯莱怎么办?”我紧张询问,柯莱却摇摇头,说道,“师父会挺过去的。”

☆这到底什么意思呀?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我之前过来吃饭的时候好好的呀。于是我去找救星,对,就是另外两个。

2

☆等我到了须弥城后,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个会在哪里,我听柯莱说,卡维和艾尔海森住在一起,住在一起总不会关系不好吧。

☆于是我放松了心情过去寻,结果差点没把我吓走。卡维扯着艾尔海森的衣领在说些什么,艾尔海森反倒一副平静的样子,撇开卡维的手后,卡维的的脸突然就变成风史莱姆那样了。

☆“我该怎么办?”我问自己,现在我是出去找他们拯救提纳里还是…我自己去救?可我总有预感我不能进去,就是这种预感。

☆我只是恍惚了一阵,再看向他们两个的时候,瞬间都没了影,我急忙跑过去,刚没两步注意到角落只是一眼,我马上立刻缩了回去。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卡维被艾尔海森嗯在角落里,卡维的脸涨红,而且他好像还看到了一些红痕。这是什么,打架,须弥高层在打架。

☆救命,四个他熟悉的朋友在打架。后面我回去化城郭看到柯莱蹲在河边,我也跟着蹲下去。

☆“回来了?”

☆“回来了。”

☆“怎么样了?”

☆“雨林…好可怕。”

☆柯莱:?

☆我从包里掏出来一支笔一本册子,在上面写道,投稿,须弥人人皆知的须弥f4其实关系不太好,打架了该怎么劝架?

☆又过了一阵子。柯莱把最后一块石子打过水漂。我对柯莱说道,“要不我们也打一架?”

☆柯莱:??

☆“开玩笑的。”

☆柯莱:???

————————未完待续

色故事3

好感等级达到4后开启

进入梅洛彼得堡之后,希格雯一直保持着与那维莱特通信的习惯。

希格雯会认真回复那维莱特的每一封来信,她担心久居沫芒宫的那位先生过于无聊,有时还会将梅洛彼得堡发生的一些趣事一并写进信里。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我这边一切安好,之前拜托您调拨的医疗物资已经收到,十分感谢!」

「最近这边又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名刚刚入狱的少年扳倒了嚣张很久的地头蛇!不过,他也受了伤。他年纪不大,却比我见过的任何大人都更坚强,甚至在缝合伤口的时候拒绝使用麻醉剂,说是要保持清醒…」

这次那维莱特的回信比以往来得早了许多,他似乎认出了希格雯描述的那名少年,并嘱托希格雯多关照他......

于是,有关这名少年的种种事迹成为了来往信件的常驻内容之一。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他今天又打架受伤了,还是像往常那样拒绝麻醉…不过我偷偷在给他喝的茶里加入了麻醉剂,等他熟睡后再给他缝合伤口。虽然他之前总是忍着不出声,但我知道他很疼。」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他还是不肯喝我给他调制的奶昔,明明对他的身体很好的…」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他长高了不少,没准比您都要高一点了…」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之前向您报告说失窃的那批药品已经被找到了,这多亏了他的帮助呢。在这边,好像已经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按照您之前的嘱托,我也该称呼他为『公爵』先生了吧?」

……

很多年后,名为莱欧斯利的少年已经成为了梅洛彼得堡的新任管理者,并通过一次偶遇发现了希格雯和那维莱特之间的笔友关系。

「看来,那位最高审判官果然在我身边安插了间谍。」

「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因为那维莱特先生关心你才在信里提到你的。」

莱欧斯利显然不认同希格雯的说法,但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讲起了他入狱前的一段遭遇。彼时的他饥肠辘辘,正在路边翻找别人丢掉的日报,试图寻求一些赚钱的机会。然而他遇到的并不是那位「关心他的那维莱特先生」,而是一位热心的美露莘警官。依靠那位美露莘警官赠送的食物,他才得以渡过难关。

「那位最高审判官不会…确切来说,是不能对任何人表现出关心,这是他身为最高审判官必须受到的约束之一。在关心别人这件事上,甚至他的下属都比他更自由。」

「不过,还是请护士长继续给他写信,讲什么都可以,这也算是我必须受到的约束之一吧。」

直到莱欧斯利离开,希格雯都没有反驳他,因为她没有想到一向料事如神的他竟然会得出如此错误的结论——很久之前,在美露莘刚刚来到水面上的时候,许多美露莘为了示好主动向人类赠送物品。但这一点也被许多坏人利用,让很多美露莘遭遇了危险。于是那维莱特召集所有美露莘,严格禁止了这种行为——如果没有那维莱特的特别嘱托,那名美露莘警官根本不会亲自向莱欧斯利赠送食物。

思考了很久之后,希格雯开始写一封新的回信。

「尊敬的那维莱特先生,我终于找到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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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不需要总结,全是精华,我磕死了,mhy我要给你氪金!!!!

关于穹受了不明影响,变得奇怪的事

穹未与任何人交往,只是想要孩子。

*克系描写有

*母性描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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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感觉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他最近总是神思不属,而这样的症状似乎是从上次测试完模拟宇宙后出现的。

他变得经常犯困,不时发呆,就好像——就好像少了什么,身体里泛着一种古怪的空虚感。

现在也是如此。

“喂......”

“喂!穹!”

大脑放空的灰发青年刚一回神便看到粉发少女气鼓鼓地叉腰望着他。

“刚刚叫你呢!你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

“刚刚叫你呢!你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

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双手合十道歉:“抱歉抱歉,三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三月七眯起眼,双臂环胸,显然是觉得穹这幅模样非常可疑:“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青年一脸茫然地回答:“没有啊。”其实倒也不算没有,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搞明白。

“哼——是吗?”三月七凑近了紧紧盯着穹的眼睛,不过那张俊脸怎么看怎么写满了无辜。

“好吧,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去采购一下?不是要去新地方了吗,怎么说也得带点纪念品吧。”

如果是之前,穹一定会兴致勃勃地附和三月七然后两人一拍即合就马上行动。

但遗憾的是,他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心思。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对很多东西都不像以前那样热衷,跟清心寡欲了一样。

“我就不去了,三月,你让其他人陪你吧。”青年抱歉地眨眨眼。

“啊?连你都不去!那,那有什么意思......”三月七一脸难以置信,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毕竟列车上就他们两个最爱凑热闹了。

不过看穹似乎真的没什么心情的样子,少女最终还是妥协了,嘟嘟囔囔道:“好吧好吧,那你就好好待在列车上,需要什么我帮你带行吧。”

青年乖巧点头。

——————

列车上

穹听着晚间播报,靠在沙发上。

【这里是星际和平播报,观众朋友们晚上好......】

灰发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上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疑惑。

总感觉肚子空空的,是没吃饱吗?可是他好像也不饿。

【欢迎收看今天的星际和平播报,首先为您介绍今天节目的主要内容......】

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啊,没有食欲。

青年散漫地往后仰了仰,也不想打游戏,干什么好呢。

总感觉,有点空虚。

广播里持续传出主持人磁性的播报音。

【贝利鲁克星传来喜讯,已经濒临灭绝的柏兰雀经过人工培育,现已能正常繁育——】

“......?”

瘫在沙发上的穹突然直起身,广播里偶然窜过的词汇不断回响着。

繁育

像是被病毒强制植入的程序,当这个词出现在他耳中后,那两个字便在穹脑海中顽固地扎根,迅速生长侵占了他的思想。

穹情不自禁地覆上胸口,一直以来空荡荡的心,在这一刻找到了最后的拼图变得完整。

繁育,繁育

繁育繁育繁育繁育——

生命......诞生......

似乎有嘶哑难辨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不,那或许根本不是话语,而是某种不可名状,近乎污染般的“讯号”。鼻尖隐约萦绕着各种香气,鲜活的气味,像是唾液像是粉尘,浓烈到作呕。

恍惚间有细微的振翅声,眼前出现了漫天的色彩,艳丽斑斓,不明斑点迷幻而令人头晕目眩。

星辰寂灭▊▊......繁育......是唯一的......

存续......

无人注意的地方,灰发青年的瞳孔有一瞬的失焦。

繁育......留下更多的......子嗣......

古怪遥远的呼唤,带着蜜糖般的蛊惑,似乎有一双无形的肢节蒙在灰发青年眼前,让他只感觉到如同待在母亲子宫里的新生儿那样的安全感,温暖的羊水包裹着他,几乎要将他溶解。

【祂】是母亲。

脑子毫无根据地浮现这句话。

繁育......我的孩子,留下▊▊的......我们的......后代.....

去吧▊▊——被冠以▊▊之名的,最后的▊▊......

幻觉似的耳鸣如蛛线丝丝缕缕钻入穹脑内,交织缠绕,将他紧紧束缚——穹突然之间头痛欲裂,大脑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成无数块然后被一一碾碎又再次重组。

扑通——

心脏骤然紧缩,青年毫无征兆地从沙发上滚下去,像一条缺水的鱼大口喘息着,额间不断冒出冷汗,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痛楚。

“嗬......嗬——”

只有地上青年发出的痛苦哀嚎,他正在感受的并不是以往任何一种血肉之痛,而是来自更深处的,直击灵魂的折磨。

那疼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不断咄咄逼人,他的大脑几乎要炸开,他甚至期待血肉飞溅时的解脱。与此同时伴随的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迫切和......欲求。

繁殖,要▊▊......唯一的▊▊——

踏上我们的▊▊......孩子......

“呼——呼——”

穹猛地睁开眼,惊魂未定。

环视四周,广播里主持人的声音娓娓道来,姬子悠闲地喝着咖啡,瓦尔特面前摆着一堆资料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切看起来那么平常。

注意到了投来的目光,姬子似有所觉地望去,便看到面色苍白的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怎么了,穹?”

青年仍是呆愣愣的模样,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中难以自拔。

姬子又喊了一声:“......穹?”

青年一个激灵,终于回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我没事。”

刚才,是梦吗?

穹不自觉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那里有着正常人的体温,柔软温暖,随着呼吸起伏,宛如一个用于孕育的温床。

闭上眼,视网膜中还印着绚丽张扬的残影,嗅到的馥郁香气也如此真实。

繁育......吗?

无人知晓的地方,青年的身体已经悄然发生了连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肉眼难见的变化。

他想要一个孩子。

面容仍带着些许稚嫩的青年如此想着,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生理性别为男的人类为何会产生这样古怪离奇的念头。

但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强烈而突兀,以至于冲破自然选择和基因伦理的限制,跨越本能地让应由雌性承担的职责被青年理所当然地揽过。

穹神色晦暗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他还需要另一个角色,一个担任【父亲】的角色。

众人发现,穹最近开始频繁地往外跑,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人也没有以前那么闹腾了,总是安静乖巧地一个人呆着,让大家很不习惯。

这日,丹恒在房间里整理智库。灰发青年撑着脸坐在一旁,直勾勾地望着他。

“............”

终究是熬不过那炽热的视线,丹恒无奈地放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安静待了好一会的穹。

总感觉像是默默缠着主人的粘人小猫一样。

“穹,有什么事吗?”

穹眨眨眼,问道:“丹恒,你是龙族对吧?”

面容俊美的青年默然不语,尽管他不愿承认,但毫无疑问他体内流着属于持明一族的血脉。

“......怎么了?”

穹猛然凑近了,双手撑在难得不知所措的黑发青年腰旁,两人的距离一下缩到厘米之间。

丹恒对上了那双泛着鎏金的双瞳,里面一派天真,没有丝毫杂质。

灰发青年唇齿张合,像是单纯地好奇发问:“龙族的基因,应该很厉害吧。”

这个距离,有些太近了......转生后不过百岁的年轻小青龙耳根发烫,视线略微偏移。

此刻的丹恒还不觉有什么异样,他如实答道:“......嗯。”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龙族生来便站在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与生俱来的强悍的肉体和奇能异术,让持明一族立于不败之地。

而曾为一代龙尊的丹恒更是其中佼佼者——即便现在的力量不比从前,也绝非普通人所能企及。

“丹恒......”

伏在身前的穹又凑近了些,开口时唇间热气喷洒在丹恒脖颈上,让向来稳重自持的冷面青年大脑化成浆糊。

他的神情是那样的无辜,像只刚成精的猫儿般懵懂无知。然而嘴里吐露的话语却让人疑心自己是否幻听了。

“可以和我一起孕育一个新生命吗?”

丹恒一下愣住了,他看着穹,那张俊脸上难得出现了呆滞的表情。

他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

穹完全没有发出惊人之语的自觉,用一种‘今天天气真好啊要出去玩吗’的语气复述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我说,可以和我一起孕育一个新生命吗?”

丹恒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什么荒诞的梦境,不然穹怎么说出这样离谱的话。

太荒唐了,丹恒甚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他蓦地抓紧穹的肩膀,难以置信道:“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然而他只得到灰发青年一个不明所以的音节。

“有什么问题吗?”

对上穹单纯的目光,丹恒觉得自己也许搞错了什么。

“穹,你是想在列车上养什么动物吗?”没错,应该是这样,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或许他是看到了什么神奇的生物想要与自己一起抚养而已,只是表达稍有差错,对,应该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丹恒隐隐松了口气。

“如果你要养什么的话,最好和列车长还有姬子他们说一下——”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是的,丹恒。”

丹恒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灰发青年握住他的手,然后——将他的手缓缓牵到自己的腹部。

他感觉到了手心柔软的触感,无比惊愕地注视着穹的动作。

灰发青年微微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用这里,繁育一个新的生命。”

隔着布料传来面前这具躯体的热意。恍惚间,丹恒嗅到了一丝古怪的香气,转瞬即逝,近乎错觉。

不对劲。

穹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

受情绪波动的影响,丹恒右眼眼尾的一抹红逐渐浮现。

是有谁教他这么说的吗?还是穹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穹最近都很安分地待在列车上,按理来说不会——

丹恒的大脑此刻简直是一团糟,他已经尽力冷静了,可还是抑制不住内心不断蔓延纷纷扰扰的思绪,可没等他理清楚就被人抱住了。

本应清朗自然的嗓音不知何时带上了蛊惑人心的魔魅,偏生青年表现得那般无辜纯然。

“丹恒,你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子嗣吗。”

*抽到bto光锥了,摸一个小短篇

*巡海游侠波x星猎穹

波提欧的人生,总在诠释着一句话:意外比明天先来。

当他抢了一搜公司的飞船,哈哈大笑着踏上亡命之旅的时候,意外一如往常砸到他脑袋上。

这艘飞船本该空无一人,然而此时他却和一个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的男孩子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这他妈是谁,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我的计划里。”

一开始,波提欧以为这是某个公司员工的孩子,正准备随便找个星球把他放下,或者将他塞进救生舱定好坐标当场发射,但那个男孩阻止了他。

“我不是公司的人。”他说。

这个孩子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三岁,或者十四岁,穿着黑色方便行动的紧身衣裤,外面套着一件明显不...

这个孩子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三岁,或者十四岁,穿着黑色方便行动的紧身衣裤,外面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外套,不知道是从哪顺来的。

他的头发是灰色的,眼睛则是亮闪闪的金色,看起来像是上好的宝石。

这个孩子出奇地镇定,显得不同寻常,然而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和漂亮的脸蛋冲淡了他身上的违和。

波提欧仍然没有放下枪,在银河里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什么身份,或许稚嫩的皮囊下是苍老的灵魂,在吃了许多次亏之后,波提欧学会了——永远准备好将枪对准任何人,无论老幼,直到他的复仇结束的那一天。

“他宝贝的,最好给我个解释。”牛仔舌尖弹动,一枚子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鲨鱼般的牙齿之间。他举枪的手很稳。

“如果你坚持要解释,那么我可以摆明我的身份,”男孩平静地说,“我叫穹,是一名星核猎手。”

波提欧一愣。

“他宝贝的,我可没在公司的悬赏令上看到你这小子,”他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遍,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男孩,除了那过于平淡得甚至显得有些呆的神情。

“要是你不信,可以往这打一枪,”穹面不改色地点点胸口,“我身上有一个……呃,植入式爆炸装置,我保证,你对我开枪的下一秒,我们都会在这漂亮的宇宙里炸成一朵烟花。”

“他宝贝的!”牛仔爆发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怒骂。

四分之一个系统时之后,飞船摇摇晃晃地穿过稀薄的大气,迫降在一颗无主荒星。这样的星球在宇宙中数不胜数,大多被公司的天平称量过,最终因为毫无价值被丢在一边,说不准是幸事还是坏事。

穹走下飞船的时候忍不住裹紧了他临行前从刃那里薅来的外套。

本来行动一切顺利,他和银狼的配合还算不错,他按照艾利欧的剧本要求的那样隐于黑暗,隐于……隐于垃圾桶。

然后他就在桶里睡着了,一醒来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改造人牛仔用枪指着头,飞船开出去八百里开外完美错过了预设的和银狼碰头的星球,现在只能指望这位全能黑客能在他冻死之前找到他的坐标并叫人来接——多半是刃。

他坐在毛茸茸的草地上,呆呆地望着星空,叹了口气。

“嘿,小可爱,你真是星核猎手”改造人牛仔一口利齿将子弹像软糖一般嚼着,穹默默坐得离他远了一点,怕突然殃及池鱼:“骗你干嘛。”

他多少有点孩子气,卡芙卡保护他,刃虽然寡言但也娇惯他,银狼萨姆和他一起打游戏,艾利欧总是蜷在小男孩腿上睡觉,为此穹完全戒掉了穿白衣服的习惯。

波提欧这种人他见得少,言语一激立马就不服气起来。

“我看到你的悬赏单,”穹微微仰起下巴,“比我们星核猎手差远了。”

波提欧啧了一声,利齿磨动,发出令人牙碜的声音。他欲脏又止,在信标和谐他之前先和谐了自己:“怎么说话的,小鬼,我的赏金可是有五亿,这一波干下来,怎么也得涨到六亿了!那帮公司的小可爱们,喵的!”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发出了被和谐的声音。

“呵呵,”穹抱着膝盖冷笑一声,“我们星核猎手有一百亿的,八十亿的,五十亿的——你这也太少了!”

他正想再炫耀些什么,忽然警惕地弓身欲逃,然而来不及了,改造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娴熟的动作就像昔年在草场上策马疾驰,俯身捞走一只纯白的小羊羔。

他将男孩提到膝上,将对方按坐在自己大腿上,低头细细打量对方:“真是欠喵的,男孩和女孩真不一样,是吧”

穹一愣,又惊又怒地想要从他膝上挣开,却被那冰冷的金属手指按得严严实实。

活着才有希望,他能屈能伸地低下头。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改造人的下颚擦过他毛茸茸的发顶,“就像小牛犊一样四处乱窜,缺乏管教。”

“他宝贝的,女孩儿就不一样了,她们的笑容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灿烂,乖巧又可爱。”

穹僵着身体,听身后的牛仔碎碎地念叨。

他大概是有个女儿吧。

“这草场,比我老家的差远了,我家那草场才叫缎子一样丝滑。”

“这夜空,倒是差不多干净,应该是没有那个,那个什么,空气污染。”

“迎着夜风,吹一曲口琴,这日子,真舒服……”

波提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孩子颠了颠——感受到不一样的重量他才意识到,那个会咯咯笑着拍打木吉他的孩子已经永远消失在火海中了。

“是很美。”穹忽然说。

“希望我不会再忘记了。”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将自己更严实地裹住。

“我总是会忘掉很多东西,艾利欧总说真正属于我的剧本在未来。”

“但我其实不想离开……不想和卡芙卡分开,也会想念刃做的菜,和银狼流萤连胜的感觉,艾利欧柔软发热的皮毛……”

男孩子将手撑着下颚,愣愣地看着渺远的星空:“已经是家人了……为什么家人要分开呢”

波提欧摸摸他的头。

“哎,小子,家人,家人是不会失去的,他们永远爱你。只是回不去了,哎,他们在过去,我们在未来,哈哈,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重逢。”

“你真的不太擅长讲道理。”穹说。

改造人牛仔挠挠头:“哎,这不是没上过学,你可不能这样。”

“没关系,我也没上过学,”穹真诚地说,“十三岁,但拥有十年工作经验,说的就是我。”

“你看,你也没有家人,我也没有家人,不如我们就地结拜为兄弟,这就是艾利欧常说的——命运!”

波提欧哈哈大笑起来:“他喵的小可爱,就你这么小个我女儿要是平安长大,现在都比你大多了。”

他揉乱了对方一头灰毛:“赶紧睡吧,明天咱们再来看看这可爱的飞船是怎么个事。”

他仿佛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夏夜,营地里点起篝火,最擅舞的姑娘围着火堆起舞,最擅歌的牛仔亮开嗓子,而他取出珍爱的木吉他,弹出美妙的曲调。

还不满一岁的女孩儿扶着凳子一蹦一蹦,挥着小手,被火堆烘得通红的小圆脸上满是笑容,好像黑夜里升起一轮太阳。

星空下,牛仔哼着古老的民谣:

“放羊的的小男孩,

快吹响你的号角,

羊儿闯入了草场,

牛儿溜进玉米田。

小男孩哪儿去了

他躺在干草垛下,

呼呼睡大觉。”*(改编自美国儿歌《蓝衣小男孩》)

穹蜷在他怀里睡得熟了,改造人肢体冰冷,哪怕隔着一层衣服仍然冻得他有些瑟缩。

波提欧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摇晃他,一边起身燃起了火堆。跃动的火光将他的机械身体染上温度,仿佛再世为人。

第二天醒来时,那自称星核猎手的男孩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程序锁定已拜托朋友解除,可以放心驾驶。

——你的一日家人,穹”

从那以后,牛仔浪迹过宇宙的许多地方,他曾隔着重重雨幕见过优雅神秘的黑寡妇一般的美丽女人,也远远和那沉默寡言,满身绷带的剑客对视过,像两头在领地交界处对峙的独狼。

一百亿,八十亿,五十亿……

似乎只有那个男孩永远地消失了。

直到他来到匹诺康尼,与巡猎的另一批信徒——仙舟人,之一,搭上了线,也经由那位沉静的青年认识了其他无名客。

哎呀,原来你在这里。

牛仔自来熟地搭上了年轻无名客的肩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把一句“你他喵的好像没怎么长高”咽回他的机械胃里,转而道:“哈哈,他宝贝的,你很有潜力,我喜欢!”

穹:

end.

设定:穹在最后的大战中牺牲,各地人物都很想念开拓者,直到匹诺康尼又举办了一次聚会,邀请了各方势力,但这次聚会,好像有些不一样……

(因为匹诺康尼剧情没出完,所以人物身份例如黄泉我就避开不写。丹恒我默认去过匹诺康尼。)

(前期会先写一些大家和穹的过往,就主打一个造谣文学)

(我喜欢写群像,所以能出场的角色我都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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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靠在列车窗前,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最亮的那颗星星。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很久之前的今天,是穹牺牲的那天...

很久之前的今天,是穹牺牲的那天。

三月七只是靠在窗边,换做以前,这时会有一个人拍拍她的肩,笑着询问她在看什么。那时的三月七就会习惯性地说:

“当然是看星星了,你不会又是想翻垃圾桶求我带你出列车吧?”

灰发的开拓者便会反驳,双手抱胸佯装生气:“怎么会呢,三月你不信任我。”

“穹,你的演技很差唉。”

但那是以前,现在的她,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人,更别提和她说说笑笑。

三月七一直都有写小说的习惯,之前她只写过自己的六十八种身份,但现在,多半都是写列车之前的生活。

她不想忘记曾经穹在的时光,倒不如说,她还没适应穹不在的生活。

三月七心里发誓,如果穹回来了,她一定不拦着他翻快递箱、垃圾桶,她还要主动带着穹去。

脚步声传入耳朵。

“三月,姬子小姐喊我们过去商量下一站跃迁的事情。”

“哦,好,来了来了。”三月七恢复了往常的活泼语气,毕竟列车里就只剩她一个气氛组了。

丹恒刚看到三月七站在窗边,便知道她又在独自难过了。

丹恒同样对那次大战感触极深,穹当时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敌人贯穿全身,要不是因为体内的星核,穹就要提前离开他们了。

当时被贯穿全身的穹,还在对丹恒说没事。

前往最终的场地时,穹用微笑掩饰心里的紧张,对丹恒轻声着,像在开玩笑道:“丹恒老师,等这次彻底结束后,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只有我和你知道的秘密。”

穹最后的笑容还深深的印在丹恒的心里。

虽然,最后还是牺牲了。

那个秘密,也没有说出口。

丹恒一直在保持冷静,三月七藏不住情绪,每当连三月也有些难过时,丹恒也会转移话题。

即使知道这样做只能暂缓气氛,毕竟穹牺牲的事众人皆知,穹给大家带来的部分太深刻了。

心里明白,但都默契的不开口。

两人来到观赏列车,姬子和瓦尔特都在,三月七还不知道下一站去哪里呢,直接开口打招呼问道:

“早上好啊,姬子,杨叔,我们下一站跃迁要去哪里啊?”

姬子见到三月七心态良好的模样,也放心了不少。

但一谈起下一站,姬子便有些难以开口了,讲到匹诺康尼,难免会让大家想起已经离去的穹。

这也正是她将大家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就连帕姆也在。

“这次的目的地是匹诺康尼,列车距离上次去那里相隔甚久。它如今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星球。和以前一样保持着繁华梦境的设定,但这次是有安全保障的。”

姬子缓缓道来,一边说一边观察大家的神情,没有不对劲就继续,有就立刻换词。

“家族再次邀请了星穹列车参加宴会,以及宇宙各地的势力。这次的开拓是一次真正的旅行,说不定还会遇见以前的老朋友。”

姬子原先是不打算说最后一句话的,但小三月和丹恒,列车上唯一的两个年轻人最近总不在状态。

姬子也或多或少推测出原因,只能这样说,让两人转移重点。

被忽视了很久的帕姆突然开口:“三月七乘客和丹恒乘客,你们去匹诺康尼,可一定要替列车长向穹问好哦,当然,如果能请来和列车长见面更好,记得和他说,星穹列车永远是他的避风港。”

穹牺牲的信息,列车组并没有告诉帕姆,只是对帕姆说,穹下车停站了,当时没来得及提前编,就乱说了个匹诺康尼。

大家都这么说,搞得帕姆一直深信不疑,还悄悄吐槽穹乘客怎么和阿基维利一样,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三月七看了看周围的大家,还是丹恒回应了列车长:“我们会的。”

~

匹诺康尼。

“这次的宴会,比之前更盛大了。”米沙还在对列单上的顾客请求,只是喃喃。

他将行李箱搬到推车上,思绪却已经飘到流光溢彩的梦境,不经意地向身边的黄泉透露:“说起来,我在打扫住客的房间时,好像在走廊,看见了……他。”

黄泉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透露忧伤。

“嗨,米沙。黄泉小姐也在,你们聊什么呢?”三月七收起相机,匹诺康尼变化很大,相比之前要更加气派。

列车组们已经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三月七眼见看见了米沙和黄泉,想想,黄泉还是因为穹才认识的。想到这,三月七收了收思绪。

两人见是星穹列车的人,动作也不自觉的放松了。

米沙毫不掩饰面上的开心,积极回应三月七:“是无名客啊,我和黄泉小姐再聊各自的经历。”

黄泉望向三月七和丹恒,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们,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三月和丹恒都心知吐明,但都没有说出。

黄泉也不恼,只是淡淡的望向远方:“不用告诉我答案,答案并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你们的反应就好。”

黄泉也不想将气氛搞僵,于是立马接上话。

“宴会将在今晚举行,这里开发了几个新的梦境,你们可以去体验一下。”

三月七点了点头,黄泉将视线转向了丹恒,相视一眼,两人都清楚各自的想法。

丹恒听到了,格外清晰的听见了米沙说的话,哪怕知道这种事几乎不会发生,但还是想知道。即使是假的,也没关系。

丹恒决定支开三月七,还是不影响她的心情了。

“三月,你的房卡在姬子那里,她可能已经到了。”

“哦,是哦,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三月七一听,也不墨迹了,省得姬子等她,立刻提着行李箱走了。

黄泉等不及了,直接开口:“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看见穹的吗?”

丹恒同样也紧盯着米沙,仿佛米沙一说出地点,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路。

米沙仔细回想着。

“是在酒店的走廊上,我记得当时,我在打扫……花火小姐的房间。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米沙一说出来,两人便都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米沙停在原地,抚摸着领口上的车票。他怎么不可能知道穹已经牺牲了,只是看见大家和他一样,都不愿意接受现实。

就只好,以顾客要求为理将地点告诉两人,这样,应该不算泄露顾客信息吧。

另一处。

“这酒店真气派,这真的是一个酒店该有的排场吗?”希儿见到豪华的酒店也没有拘手拘脚,依旧有话就说。

布洛妮娅更加坚定了贝洛伯格的振新计划,同时,也觉得诧异。

希露瓦拉着自家老弟不停的转,同时道出了布洛妮娅心中的疑问:“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注意到贝洛伯格呢?”

布洛妮娅早就想过了原因,直到她读信时,信中提到了星穹列车。

这也是为什么她特意让希露瓦和杰帕德一起来,这两人和列车还算熟悉,其实是和穹的关系较熟悉。

同时,两人也为贝洛伯格辛苦一阵了,刚好借此机会放个假。

希露瓦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她知道杰帕德对于穹死亡的事冲击很大。

喜欢的人前一天还在和他发信息,约好下一次见面,杰帕德为此准备了很久,还被希露瓦调侃像一个去和心上人约会的小姑娘。结果后一天就传来穹的死讯,换做任何人都会难过吧。

杰帕德知道穹是穿梭在宇宙各地的无名客,一定见过许多美景,更加宏伟的建筑。为了让穹在贝洛伯格不感到违和,杰帕德工作一天比一天认真,参与贝洛伯格的振新计划比布洛妮娅还要积极,整得大守护者小姐都没词了说他了。

穹死后,杰帕德一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好啦好啦,老弟,别难过了。”希露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杰帕德,她刚知道死讯时也是一份错愕。

“你看,我们不是来到这了嘛,匹诺……什么,唉管它呢,起码,这也是穹来过的地方,说不定,我们还能见到星穹列车他们。”

杰帕德也明白,他来这里不过是因为大守护者小姐嘉奖他,好让他停下工作。

杰帕德也整理好了情绪,“我明白,姐姐。”

他明白,他来这里,不过只是想走一遍穹走过的地方,就当他们是在一起。

仙舟也被受邀了,但只有罗浮受到邀请函。

景元在读完信件后,竟也有些心急赴约,信中希望将军带着太卜大人一起来,但罗浮还需要人主持大局。

于是,景元带了自家徒弟一起来。

这两人倒是算冷静二人组的。

这里有两种冷静……

那次大战,罗浮自然在场,当时军势浩大,景元在前线支援。

星穹列车打算乘胜追击进入更深层,中途休息时,景元和穹私下聊了一会。

景元有不好的预感,他想和列车一起去深处,至少这种时机,他在穹的身边。

但星核猎手偏要出来阻止,就连穹也说,想按照艾利欧的剧本进行,因为穹无条件相信卡芙卡。

后来还是因为符玄说她卜卦看到了星穹列车的未来一片光明,景元才微微放下心,不执着于跟随了。

在穹离开时,景元的目光一直跟随于他,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的同时,穹的死讯也传到仙舟。

当时景元还没回来,依旧在前线支援,当时的他还在想,一切都结束了,此战之后,等穹修养好,他便要对穹说出那句心悦已久的话。

可是,没机会了。

一切都结束了。

符玄的确是看到了星穹列车的未来,只是战场上人多眼杂,周围不知名力量影响了她的卜卦,刚好单单就没看见穹的。

知道真相的景元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要是当时他执着了,坚持了,哪拍引得穹不太高兴,他也一定要跟随。

但那也是要是……

彦卿并没有出场那次战争,他留在罗浮,和驭空一起抵御反物质军团的袭击。

小家伙在后来得知穹离去的消息,那是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一连关了自己好几日,连工造坊都不在去逛了。

平时,买宝剑都要过问一遍开拓者老师的彦卿,也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天台一个角落里,偷渡进来的几人还没意识到,即使战争过去,他们身价依旧很高。

银狼在一旁打量匹诺康尼,“的确是比之前要更加漂亮了,但风格上,要是再偏向赛博朋克点就好了。”

卡芙卡难得没有披上大衣,看着远处的大厅,但是今晚将要举办宴会的地方,不知是对着谁说:“艾利欧说了,穹会在今晚出现,银狼,萨姆,都对完剧本了?”

“看完了,萨姆也是。”银狼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家伙,她每次侵入列车的网络时,穹都会问她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还记得以太战线比赛时,她输了,穹虽然赢了,但还是小心翼翼问她有没有生气。

虽然那个时候银狼逞强说没有,但刚一回去,卡芙卡就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还纳闷着卡芙卡为什么要这么问。

才知道,穹还悄悄问了卡芙卡。

这家伙……她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嘛。

“阿刃,艾利欧说,这次行动你可以不参加,但我有些担心穹,要是你有空的话,就替我们去今晚的宴会看看吧。我们走了,流萤估计已经到了。”

卡芙卡说完,就带着两人走了,不留一丝顾虑。

银狼小声地问卡芙卡:“卡芙卡,你是在为他找借口去宴会吧?”

卡芙卡是回了一个“嗯”。

更何况,她也猜到了刃绝对不是去宴会上玩,想到这也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希望大叔能就此释怀吧。”

刃依旧靠在天台墙上,经过了那次战争,他不再执剑了。

刃对那次战争是最印象深刻的,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当时的情况。

因为当时,穹体内的星核失控了,原先的剧本上,是由刃终结穹的失控,但也正意味着刃要杀死穹。

穹从来不知道剧本的具体内容,但他一直对于剧本坚信不疑,相信他们所说的最好的剧本。

因此,对于同为星核猎手的刃,也一直信任未曾怀疑。

刃唯一一次在杀戮方面迟疑了,过去对于死亡他从未恐惧,如今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穹,就心生犹豫。

他知道艾利欧的剧本不会出错,穹最终会活着,但还是在那一刻纠结。

直到他的剑在将要刺下去的一瞬间,穹的身上亮起星芒。

刃瞬间清醒了过来,且反应极快。他认出了这是剧本中的第二条路,但艾利欧说几率很小几乎不会发生,所以他并没有特地交代刃注意这个。

第二条路刃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他记到了这个词——自爆。

穹不知道刚刚的刃打算杀了他,他只知道刃在他的身边他无需多想。

嘴里喊着刃,让他离远些,让他去找姬子。

星核的力量产生了巨大的屏障,刃无法进入内部,无论怎么拿剑砍屏障都完好无损,只能看着巨型屏障慢慢的从透明变成金黄色,直到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最后,爆炸。

在烟硝中,他看见了穹望向他的那双澄澈的眼瞳。

眼里没有责怪和不甘,只有笑意。

对于大家平安无事的高兴。

当时,穹的身体变透明,刃隐约还能看见穹的嘴动,但周围太嘈杂,他没听见。

冲上前的那一秒,穹彻底化作碎片消散于此。

刃清晰的记着,最后消失的嘴角,依旧是上翘的。

要不是后来,卡芙卡和他说,第二条剧本的道路有点曲折,但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穹会活着的。

不然,刃真的打算彻底接受魔阴身。

如今事业更上一层楼的砂金先生此刻却因情而伤。

砂金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人没错,但自从结识了穹后,竟想着试着改变自己。

特别是,当穹夸奖拉帝奥时,这样就更能突出砂金的不实了。

但砂金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假的,他现在正和家族的星期日在一块交谈。

原本砂金是不想来的,但星期日却和他说,匹诺康尼的技术可以用梦境复塑他想见的人。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砂金都想赌一把,就赌面前的星期日和他一样,都想见到穹,就赌匹诺康尼的技术,真的能做到。

都是梦境了,还讲究什么科学呢。

砂金这样自嘲,他来的时候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应酬,只为了这一次的见面。

穹曾和砂金说,希望砂金不要再不顾自己的去赌了。

砂金也觉得有趣,于是笑着问他为什么?

穹只说,他不想看到砂金先生受伤的样子,起码,也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砂金看着穹笑而不语。

他想对穹说,赌徒就是这样呀,赌上一切,赢则欢喜收工,输则失去一切,对于赌徒来说,什么都可以是筹码。

只不过分为有价值的筹码,和更有价值的筹码罢了。

砂金想着想着就失神了。

还是星期日的询问将他从五彩的回忆中扯了回来。

交谈结束后,砂金离开房间,而房门外的,是正仔细看书的拉帝奥。

这家伙绝对在门后偷听了,对吧。

反正砂金是这么想的。

而拉帝奥只是将梦境的收据递给砂金,上面赫然写着几条梦境的包容性和特殊性。

砂金一看就明白拉帝奥的用意。

“即使只是一个假的虚影,你也一定要来?”拉帝奥的这句话并不是质问,两人重新来到匹诺康尼的目的一样。

砂金面上是笑容可掬的样子,将手中紧握的梦境收据还给拉帝奥,用着轻快的语调坚定不移的确定这个回答。

“那也万一是真的呢,不管真假,我一定会来。”

拉帝奥看着收据被紧握而捏出的褶皱,只是一句“明白了。”便收尾离开。

作为真理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参加宴会后的失望和无意义有多大。

但这一次的选择,难得的和砂金一样。

明明在空间站初次见面的时候,以为俩人不会再见面了。

结果在匹诺康尼,又有了无名客的存在。

明明每一次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时候,穹都找了过来。

还在砂金面前夸过他,虽然对于拉帝奥来说,夸奖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渐渐的,生活中已经习惯了穹的存在,穹会找他学习,会在知道他有九个学位时惊讶又高兴,明明又不是他获得这些成就,高兴什么啊……

怎么现在希望他来了,他怎么就不见了……

酒店里,在一间最庄重的办公室,年轻的管理者站在办公桌旁背对着房门。

在星期日的旁边,站着银河巨星知更鸟小姐。

门没有任何预兆的被打开,俏皮的少女扫视了房间,走到办公桌前轻佻的对两人说:“怎么了?鸡翅膀男孩,哦,还有你,鸡翅膀小姐。”

知更鸟对于花火的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但她没有展露出。

星期日没有任何前兆,毫无掩饰的质问花火,“别装了,在外面假扮穹的样子很好玩?”

花火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反而笑哈哈且坚定地回答:“当然好玩,假面愚者不找乐子找什么。刚才那只小孔雀来过了吧,

你不让我在外面这样做,难道是想让那个无名客只出现在你身边,这样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对吧。”

星期日转过身不在看花火。

“别用你那诡诈的舌头玷污他,愚者。离开吧,他的梦境不欢迎你。”

花火也同样转身侧脸看向了知更鸟,这一幕似曾相识呢。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哦?毕竟你让我看了这么多乐子。”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幕,花火走向了房间门口,在离开时,留下这么一句话。

“新研发的梦境不错嘛,我真的看到他了哦。”

知更鸟上前关上门,知道星期日不方便去查看,善解人意地提议:“哥哥,需要我去看看吗?不会有人知道的。”

星期日最终还是拒绝了,他不想妹妹也扯进这桩事。

知更鸟也心有灵犀,安静地离开了。

星期日看向了墙板上的贵宾,邀请的势力都来了。

比如:雅利洛六号来了四个人,仙舟罗浮两个人,纯美骑士团只来了一个人,星核猎手全员都到了,流光忆庭来的人是最多的,还有最重要的,星穹列车也来了……

但也有没来的,比如:「黑塔空间站」的黑塔女士没来,好像是由她的学生代来的。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星期日原先是打算邀请可能与穹相识的人,用梦境的特殊性加上大家对于穹的记忆,塑造出一个记忆中的穹。

但没想到明明没有邀请花火,她自己来了,果然是闻着乐子的味道来的。

而且还打乱了一些计划,花火在外面用穹的模样逛梦境,还让一些人看到。

比如他刚刚得知,有两个人已经去梦境勘察了,一个是星穹列车的人,还有一个……算了,让他们找吧。

星期日将突破口放在了花火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我真的看到他了哦。”

这句话,星期日竟想从中得到一点信息。

他原先想到用寄语在梦境中塑造人物的方法,就是因为某天他在梦境中视察时,无意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但只是一瞬间,清晰而短暂的一瞬间。

知更鸟得知后只觉得哥哥累了,加上太想念出现了幻觉。

穹死亡的事情已经距离多年,怎么可能还会在匹诺康尼出现,家族可是每天都很认真的在梦境中巡逻,从未发现过异样。

花火虽然是假面愚者,但在匹诺康尼,她一直间接性的提示各路人,当然,得在保证她乐子的前提下。

如果她说这么一句假话,对她完全没有乐子可看。

但花火一点也不急,行为措施也都是慢悠悠的。

是因为她有把握确定,她一定会看到乐子。

要么就是太相信他们能挖掘真相,要么就是真相无可避免,穹一定会出现。

真是曲折。

丹恒和黄泉离开米沙后,两人都很默契的各自找各自的。

虽然最后,俩人什么都没有查到。

直到宴会即将开始,也一无所获。

在梦境里驻守的猎犬家族,都怀疑两人是不是要住在梦境里,不对,梦境本来就可以住人。

两人再一次见面是在宴会上。

晚间已至,宴会将至。

所有人都聚在了酒店门口,金碧辉煌的墙体,流光溢彩的装饰,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但此时,大门紧闭。

所有贵宾被挡在门外,星期日对于计划中的这个出错,只能先赶来安抚各位情绪。

知更鸟明白哥哥的辛苦,于是自告奋勇提出替哥哥管好现场秩序。

星期日不能在拒绝了,这是知更鸟想为他做的事。

星期日只得先入殿内,从侧门进去,只见加拉赫守在殿内的大门口。

“星期日先生,抱歉,宫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我想,必须要通知您。”

星期日原先平静的心情,听到这句话竟意外的紧绷。

一个人……?

他向大厅里望去,眼眸中映入眼帘的是日思念想的人。

加拉赫也看向了背对着他们,呆站在大厅中心,正欣赏着正中央墙壁上挂的知更鸟画作的穹。

星期日的心情和情绪没有哪一天比现在更加镇静。

怪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原来你一直都在宫殿里。

这座,只在今天晚上开始开放的宫殿里。

殿里人不多,加拉赫很识相的带着所有猎犬家族的人离开。

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记得自己自爆之后很吵,他好像看见了虚数之树,和一个人,那个人在干什么来着?是在修什么东西,然后,醒来就到这儿了。

穹也没办法出去,因为这里白天根本没有人。

他也不敢乱碰,只能到处走走寻找出口,手机没有坏的样子,他给刃发了一道,是想问他当时自爆有伤到他吗?

但是一想到他几乎不拿手机的日常,于是还给卡芙卡和银狼发了道,直到给银狼消息时,手机才显示无信号。

直到刚才前不久,临近晚上7点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他只认识其中一个的加拉赫。

但加拉赫的神情,他还真就不能理解。

加拉赫阻止了其他人要将穹赶出去的行为,穹终于找到一个熟人,当然要上前说说话。

但加拉赫只说让穹先等等。

穹不理解,不清楚,但还是乖乖的在大厅等着。

加拉赫的CPU已经干烧了。

因为他看到的穹,身上还流淌着鲜血。

穹解释说,是他受的一点小伤,但他实在找不到毛巾之类的。

加拉赫立刻派人,一边去通知星期日先生和知更鸟小姐,一边去派请医生。

这是小伤?

加拉赫派人抵在宫殿门口,穹一直看着他,生怕他走的样子。

没办法,穹一整天都关在这个地方,心里早已经失去了安全感。

加拉赫也担心万一自己走了,穹情绪反扑伤害加重怎么办。

只好在殿内等待。

而回到一开始。

星期日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上前为穹治疗伤势,如果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设定星期日是治疗型角色)

穹的左臂鲜血直流,星期日蹲下来轻轻握住穹的手。

加拉赫见星期日和穹在一块,也别出去了。

“……星期日?”穹不确定眼前人,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战争开始的时候,家族一直在提供资源,人工。

但是星期日和穹一直没见面。

穹离开匹诺康尼后,心里也一直想再听一次知更鸟小姐的歌声。

可惜没能撑到那时候。

“我在。”星期日看着触目心惊的伤痕,连轻轻抚摸都不敢,生怕弄疼了眼前人。

而穹也因为星期日的到来和回答,有了安全感。

星期日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是真的开拓者,是真的……

外面却已经骚动不已。

知更鸟在尽力维持秩序,好在各位毕竟是贵宾,多多少少都有礼貌。

但让客人等太久也的确不合礼数。

“这是怎么了?难道匹诺康尼又出事了?”三月七用着自我以为的小声对着身边的丹恒说,“不会吧,旅行又泡汤了?”

丹恒刚赶来不久,原以为自己要迟到,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开门。

知更鸟正在宫殿大门前。

“各位来宾,请稍安勿躁,宴会马上开始,惊喜即将为各位送达,在此之前,请允许我为大家献歌一曲。

我将带来我的作品——《使一颗心免于悲伤》。”

知更鸟作为主办方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追究。

三月七又扯到远方的回忆,小声喃喃:“要是穹在这就好了,他一直想再听一次知更鸟歌者的歌声。”

丹恒的心也一紧。

一曲结束,加拉赫刚好从里面出来。

知更鸟转身去看,不是哥哥。

和加拉赫对视一眼,知更鸟也知道估计还没有处理好。

同样还是角落里的两人,在商量着什么。

“好了吗?”

“别急,卡芙卡,匹诺康尼的安保加强了嘛,但,还是很弱。谁让他们非用网络控制宫殿设施。”

“流萤已经到了,等她消息。”

“行吧。”

殿内。

穹任由星期日在他身上捣鼓,伤口很严重,需要细细处理。

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直觉认为相信大家就好了。

在一瞬间,穹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流萤?

躲在墙角的流萤不能出来,按照剧本,还不是她和穹见面的时候。

穹自爆是剧本上的第二条路,艾利欧说是一条格外曲折的路,为了保证穹的安全,流萤只是来确认一下,是否与剧本上的一样。

既然看到了,就要回去了。

“好了,流萤说一切照旧。”

“早就想打开那扇门了,”银狼没好气的攻破防线。

卡芙卡握起大衣,迅速披在肩上,她站在远处俯视一切,在此刻放下一切担子。

“希望你们喜欢这场演出。”

知更鸟心里还在想决策规划,刚要开口,身后却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

她松了一口气,恢复往日的温和。

根据她和哥哥的默契,衔接无缝的邀请客词那是张口就来,招呼大家进去。

但知更鸟回头看门里,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亮光率先出来。

“终于开始了吗?等得腿都酸了。”希儿随口一说。

布洛妮娅立刻提醒:“希儿,进去了可不能这样说。”

“知道知道。”

但在里面的穹一惊,星期日立马握住他无处安放的右手。

奇怪,自己没通知,门怎么就开了。

算了,见到这么多朋友,穹会高兴吧。

三月七今日的第一声欢呼:“好耶!终于开始……了?”

话音最后转变语调。

等等等等,她是不是出幻觉了,星期日先生旁,那是……

所有人都心惊,每个人的神情足以说明此场景的震撼。

不仅是因为看见了本该不会出现的人,更是穹遍体鳞伤的样子。

星期日一直在尽全力治疗,他已经不想管外面人的视线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治好穹。

可这些伤口实在太深难以快速愈合,只能先止住淋漓鲜血,而穹也像没知觉样的,没感觉疼痛。

看见大家都在,他心情颇为好,但所有人都将视线停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星期日。

星期日还在帮自己处理伤口,那他来打招呼?

“嗯……你们好?”人太多了,穹也不知道怎么说。

大厅的内,穹的声音最为清脆。

三月七可忍不了,直接惊得大喊一声:“穹!”

随后,就奔了上去,现在还有什么比确认自己同伴安危更重要的吗?

没有!

穹门!

在三月七冲上去前,已经有了其他人,丹恒比她更心急。

姬子和瓦尔特也连忙赶上去,那可是他们星穹列车的人!

有了前例,霎时,所有宾客一拥而入,谁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被围在最中间的穹思绪还没转过来,他不知道大家都怎么了,为什么统一是这个表情?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

穹一时脑袋懵了,任凭人群中的罗刹走出为他检查。

星期日和罗刹围在穹身边,其他人也是自觉的很,围成一个圈。

列车组们直接上前询问了,但穹直接一语道出:“战争…结束了?”

姬子思考了下,记忆停留在以前吗?没关系,只有人还在就好。

“穹,你…还好吗?战争?早就结束了呀,你…你还记得我们吗?”三月七很是担忧。

丹恒看着伤痕,脸上皱起眉,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让专业人士来。

“我好像不疼唉,当然记得啊,怎么了你们?”穹身上的伤口慢慢的愈合恢复。

三月七想抱又担心穹的伤,收回了手。

其他人何尝不是。

毕竟,眼前人,是真的穹呀。

哪还会让他再受伤啊……

姬子见到宴会上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和瓦尔特一起异口同声:“穹,欢迎回来。”

穹见到三月七想伸出来又缩回去的手,还有丹恒复杂的神情。

虽然还不清楚不知道大家怎么了,但战争结束了,可不高兴吗?

即使三月和丹恒有些怪,但他们是同伴呀,列车组不分家呢。

穹的伤口愈合完毕,双手自然地放在了三月和丹恒的肩上。

“你们到底怎么了?一切都结束了,不应该高兴嘛?大家都在呢。”

三月一下没忍住哭了出来,是啊,大家都在,就你不在而已。

“唉?三月,怎么了…哪里不高兴了?”

两位长辈也感到心欢,不忍打破这个场面。

丹恒微微一笑,“欢迎回来。”

三月紧接着说:“欢迎回来,穹。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穹一直很懵,但只要大家开心了,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丹恒,你笑了!”穹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不再是梦境,“是因为我笑的吗?是吗是吗?”

流萤站在殿外,看着里面的情况,也甚是欢喜。

银狼和卡芙卡从暗处走到明亮的灯光下。

银狼装作不经意的说:“明天上午十点艾迪恩公园,你和穹会见面。”

流萤的眼睛瞬间亮亮的。

“卡芙卡,你也很高兴对吧?”

“嗯,当然。从今往后就没有剧本了,阿刃,不去看看吗?”

刃早就赶到了这里,但因心生愧疚又没敢上去。

穹身边的人很多,哪怕上去了也不一定会看到自己。

“大叔又这样,我帮你约他出来。嗯?穹给我发消息了。”银狼阅读了一遍信息大概内容,消息还是早上发的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收到。

“穹也给我发了呢,剧本中没有提的,意外的惊喜。阿刃,看看你的吧,穹在问我你的情况。”

打开手机,最近的一条信息还是八个月前银狼给他发的匿名文件,说是放这里保存一下,虽然银狼知道刃根本不会看。

打开与穹的聊天界面,距离之前的信息停留在五年前那一句“注意安全”。

穹给他发的。

而现在,新的消息出现在特别关心的列表中。

刃看了,却迟迟没有回复。

卡芙卡用手肘碰了碰银狼的手臂。

银狼心领神会,直接一把抢过刃的手机,嘴里还嘟囔着:“我来帮你回他,顺便再帮你把他约出来,不用感谢我。”

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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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众人约穹出来见面,但因为约的人太多,不得不提前预约。是一直没出场的银枝来预约差点没约上呢。

突然画点无厘头↓

流萤过哈努兄弟那段剧情来看,她其实是个武器宅??

所以流萤和波波估计可以唠()这个组合好好笑!!!

提瓦特大背景下的私设故事。

反正是超级清水应该左右位也没那么要紧吧?(雾

设定是赛提和索诺都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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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看来,小吉祥草王治下的教令院,当真与从前不同了。”

坐在教令院的会客厅里,少年颇有心事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出于种种难以言明的感情,他总是不免犹豫。

四季如春的须弥城此刻也泛起温柔的晚风。夕阳的光影从圣树窸窣的翠叶间斑驳飘落,映衬着空气里细小的绒毛,点起桌上的烛火。傍晚的雨林向来温馨,空气里氤氲着水色,夹着无...

四季如春的须弥城此刻也泛起温柔的晚风。夕阳的光影从圣树窸窣的翠叶间斑驳飘落,映衬着空气里细小的绒毛,点起桌上的烛火。傍晚的雨林向来温馨,空气里氤氲着水色,夹着无垠青草和参天古木的气味,点缀几许不知从何处透进来的熏香……一切生命的伟力透过百花窗上的七彩玻璃扑面而入,又悄然散去,只留心湖微澜。

生活似乎改变得很快。刚刚交出古贤王的跋灵之力,转眼又担起一方部族的未来,他不确信自己是否真有本事能像爷爷那样做得明白。与教令院合作、共享知识,与幼时那位自己早已记不真切的同伴重逢,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更难辨得清楚。他虽生长于黄沙漫天的大漠,但心思却比身旁的同龄人细腻得多;一半是天生,一半是现实所迫。

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也未尝不可……

少年叹了口气,这样安慰着自己,压下心头如乱麻般的思绪,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本以为这样便能得闲小憩一会儿,可没过多久,一阵敲门声便打破了空气里的宁静。

“赛索斯在么?”

他猛地精神起来。这声音可决计不会听错。

“我是赛诺。”

向两旁的侍从摆了摆手,少年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开了门,那位带着祭司头套的大风纪官就站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片刻,赛索斯挥手打了个招呼,便侧过身,把人让进屋内。

“哟,大风纪官先生。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

赛诺并未急着答话,自顾自走到会客桌前,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大袋子搁在桌上。

“没什么要紧事。上次邀请你来雨林住两天,本意只是以私人身份。没想到,估计是老师与纳菲斯先生提了这事,最后竟让教令院搞成了官方行程,反倒有些可惜了。”

“这怎么说?”

赛诺回头看了眼赛索斯,见他似乎并未多想,直直叹气道:“也没什么。若是私访,便有更多相互了解的机会。说来惭愧,离开缄默之殿时我还太小,许多事都已记不清了。我想……”

赛诺话还没说完,赛索斯先一步接过了话茬。

“既然这么说,大风纪官先生,那机会总是有的。”少年轻松地挑了挑眉,“官方的日程还有两天。等事情都议完了,我倒是不介意在雨林多留一段。”

他也没有多考虑什么,就顺口这样回了话。

“这样,那也好。”

赛诺边说开始解袋子上的绳扣。

“这些是什么?”赛索斯凑过来有些好奇地打量。

“雨林里一些特产。我和提纳里为你准备了些。”赛诺说着,撑开袋口,“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选了些我们觉得还不错的,只是一点心意。还请你不要拒绝。”

赛索斯往袋子里瞅了瞅,略微查看了一翻,大多是点心、水果、小物件之类的,隐隐瞄到有个包裹上贴着写有工整提瓦特通用语的纸条“请煎炒五分钟以上再食用”,想来是些菌子。

“客气了。大风纪官给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拒绝。多谢美意。”赛索斯轻轻一笑,拿了个墩墩桃出来,一咬一大口。

“嚯,你们从哪买来这么甜的墩墩桃!”他忍不住惊叹,“我自己也来过雨林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

“在化城郭一带采的。”赛诺解释道,“这些东西,没有人会比巡林员更了解。”

“巡林员么。”

赛索斯重复了一遍,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把咬过的墩墩桃放在一边,怔怔出神了几秒。

“那位巴螺迦修那的后人,叫提纳里是么。感觉,相比起沙漠,他更熟悉雨林呢。”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赛诺笑笑,也走到一旁的折椅上坐下,“的确,他们这一脉来到雨林太久,已经不太适应沙漠了。”

“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赛诺一愣,回神打量着面前的人,却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味,便点头:“当然。我们从学生时代便是最好的同伴了。他和我志趣相投,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

“这样。”赛索斯点点头,“那我还真挺想认真了解一下这位巡林员先生。”

“他人很好。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赛诺顺着赛索斯的话继续说下去。

“一会儿的晚宴,他会来么?”

“嗯哼,明白了。”赛索斯不置可否地晃晃脑袋,“只是随便一问。请别在意。”

一刻钟后。

宴会厅内,长桌两侧,主客双方均已坐定。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为了庆祝缄默之殿与教令院重新建立合作关系。这份旧谊能够重归于好,值得我们为此共同举杯。”

赛索斯坐在长桌另一侧正中。四下环视,除了自己这边带来的人手,对面几乎全是陌生面孔。坐在对面偏右侧的赛诺以及紧挨着他坐在一旁的提纳里是赛索斯唯一认识的两个人。这位巡林员先生还是来了,入席之前他们简单打过招呼、聊了几句,确实是那种容易相处的类型。

“谢谢贤者大人,我也很荣幸能亲眼见证这一时刻。”少年说着,也举杯起身,“促成此事非一人之功。我们的先辈、朋友,教令院的诸位贤者、同侪都做了很大努力。愿我们不要辜负这些期盼,让先贤的智慧福泽沙漠和雨林百姓,为彼此都带去更好的生活。”

“干杯!”

觥筹交错的喧哗声中,令人眼花缭乱的菜品次第上席。这些菜都是分餐制按位提供,作为一个天性恣意豪放的沙漠人,诸多条条框框不免让赛索斯感到拘谨。尽管他曾经也曾多次来到雨林,但许多习俗也真称不上有多了解——看着面前的特制版兽米香香、黄油鸡和芝士球,少年也只好先观察对面是直接上手还是先用勺子。

可惜,雨林的人们似乎又太懂礼貌,一定要等客人先开动,这就让赛索斯犯了难。他又不知该怎么说,就只好先闷头喝水。喝了一半,还是没有人打头阵,少年又只好装作想与身边人聊些什么的样子,侧过身去说些并没什么相干的话,余光有些求助似地往赛诺那边瞟去。

“喂,你不饿吗,赛诺。”提纳里碰了碰赛诺的胳膊,用不易察觉的微小幅度往赛索斯那里的方向扬了扬头。

“我可要开动咯。”

“可是,我们……”

赛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看见提纳里已经抓起兽米香香塞进了嘴。

他稍有些不放心地又往旁边贤者的方向看去,见那边菜品还分毫未动,又径直往赛索斯那边看,猛然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彼此似乎都吃了一惊,又迅速下意识地游移开。

转过头,赛诺还想劝提纳里先等等,却看到身旁的好友把桌上的每份菜都吃了一小口又停下,心里才有些恍然。

“你是怕对面觉得菜有问题?”赛诺悄声对提纳里说,“不会的。大家这次来都是为了合作嘛。何况,每一道菜的安全性,我也是把过关的。”

提纳里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了新的重点。

“你把关?你一个负责须弥城学术犯罪的大风纪官,屈驾干这种活儿?”

“这是自然。我只是觉得,明明有那么多下属,自己还这样事必躬亲,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赛诺正嚼着一块鸡腿肉,被提纳里这句话问的愣了神,竟忘了喉咙里还有半截没咽下去的食物,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差点被呛到。

“喂,不至于吧。哪来这么大反应?”

赛诺摇头:“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呛到而已。”

“喝口水,顺一顺。”提纳里习惯性地关心一句,“那个,你对赛索斯……你们之间不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往事吧?”

“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没有。”赛诺斩钉截铁,“那天在沙漠的反应你还看不出来吗?我都不认识他。太小时候的事,早都记不得了。”

“这样……啧。”提纳里摇摇头。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有些不正常。”

“我?我哪里不正常了?!”

赛诺说完,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稍微提高了些声量,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

“……好吧。身处其中的人是不会意识到的。再说,我也只是感觉而已。”提纳里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话题,“你之前说要邀请赛索斯在雨林多待几天。他和你住在教令院还是和我住化城郭?”

“哦,你说这个啊。”赛诺眼睛一眨,“我想的是,我用掉几天年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几天。当然,要看大巡林官先生有没有空。”

提纳里以旁人不易察觉的程度苦笑了一下,晃晃脑袋,一摊手。

“当然可以咯。赛索斯人不错,我也很想交他这个朋友。”

前半句说完,提纳里右手抄起摆在一旁的餐勺,狠狠敲了一下赛诺的指节,吃痛的赛诺闷哼了一声,连忙抽回手去——若不是碍于场合,他只怕立刻就要叫出来。

“不过,你再叫一次大巡林官试试。”

另一边,贤者与赛索斯的谈话逐渐从客套转向公事。

“赛索斯先生,前几日我们大概互通了有无,彼此合作、知识交流的框架算是基本明确。往后几天,咱们就该商量具体的合作形式、拟定条款了。”

“是的。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商量一个两方都能满意的方案。”赛索斯点头,“特别是我们这里。有些知识广为传播是好事,有些可不是这样。比如……”

“明白,这我们都理解。”

贤者似乎知道赛索斯想说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接了下句,“谁也不愿那些远古的禁忌重新现世。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保证它们的安全,还要建立详尽的问责方案。”

“这是自然。”

赛索斯轻轻点头,夹起一块黄油鸡塞进嘴里嚼起来,目光投向赛诺那边。

“这方面的事,按教令院这边的安排,是不是该由风纪官来负责?”

“哦,您说的对。正好今天我们的大风纪官,还有几位资深的风纪官都在场。”贤者说完,转身向赛诺这边,“不妨现在就先相互认识一下。”

赛索斯看向赛诺,后者原本有些厌烦酒桌上的客套,正在和提纳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听到贤者似乎点到自己的名字,才把注意力转回来。他看到赛索斯那双绿莹莹的眸子带着星点笑意望向自己,也不知出于什么念头,心底幽幽一颤,连忙收回目光向贤者看去。

“嘿,其实也都认识。”赛索斯轻松道,“大风纪官先生和我也算是老熟人了。在场诸位,除了居勒什先生,恐怕没有人比我认识他更久。”

贤者释然一笑,露出年长者特有的看尽世间繁华的表情。

“是啊。恐怕这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赛索斯听了这话,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缘分,是奇妙却又恰切的说法呢。

他故意往提纳里的方向看了看。小狐狸的耳朵抖了抖,并未露出更多表情。

“都是过往的旧事。”赛诺换上工作腔说道,“与缄默之殿的合作,我们风纪官自然全力配合。”

“有大风纪官先生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赛索斯看起来颇为满意,“以后的工作交流恐怕不会少。我们沙漠民性子糙些,若是之后有什么冒犯之处,在这里我就先行赔礼了……

“……大概,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再续前缘’吧?”

赛索斯说完,看到赛诺似乎愣在座位上不知该怎么回他这话,心中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罪恶快感。

“哦,呵呵呵……”贤者察觉到似乎有些冷场,自然地岔开话题,“说起这事,正好今天也算是官方场合,还请允许老夫代表教令院真诚地向你致谢,赛索斯先生。你愿意把跋灵交给赛诺,是为须弥城的安全稳定做了件大好事——我提议,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赛索斯心知再把话题拉回去恐怕太煞风景,只好举杯相应:“您言重了。我与大风纪官先生是光明正大的对决,赛前是我立下的规矩。他赢了我,我交出跋灵之力,只是履约。这杯酒,还是转敬他比较好。”

赛索斯说着,往赛诺的方向做出一个碰杯的动作。

“何必这样谦虚,赛索斯。”赛诺起身道,“你我的武艺在伯仲之间,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而已。于情于理,你都受得起须弥城的这份感谢。”

“好吧。大风纪官先生既然也这样说,那我再推脱,倒像是见外了。”

说完,少年举起金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桌上,天南海北的话题总能没完没了地延续下去。虽然一方是草神子民,一方是沙海后代,可追溯上古,总也算同根同源;从星象地理到历史人文,要找些话题对付过这几个小时的宴席,倒也并非难事。不知不觉间已然明月高悬,散了席,贤者们和其他官员先离了场,只留下赛索斯、赛诺与提纳里三人还在。

“你和赛索斯还要聊工作么?”提纳里看了看这里的人员构成,发现明面上自己似乎是最没有留下的理由的那一个,“如果还有公事,我就先回去了……”

“诶,着什么急嘛,提纳里。”赛诺连忙拉住好朋友的胳膊,“公事等明天再说。”

小狐狸耸耸肩,由着赛诺把他拉到身边去,趔趄了几步。

“难不成还有私事?”提纳里瞪了赛诺一眼,没忘记揶揄一旁二人一句,“什么私事?看你们两个再续前缘?”

“哎你……”

赛诺怎么听怎么觉得提纳里这话里藏着些拐弯抹角的意味,但他只是不知该怎么回,并未继续多想什么;反而是赛索斯被提纳里这话说得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不发一言。

小狐狸看着这两个人的状态,以他的聪慧很难不品出来些什么。

“唉——”赛索斯这时也总算放下了刚刚宴席上一直端着的架子,像孩子似的把头耷拉下来摇了又摇。

“怎么说呢,忙倒也谈不上,只是单纯的累。”

“我懂。肩上挑的担子重了,是这样的。”赛诺拍拍赛索斯的肩膀,“有的时候要学着放宽心,相信自己身边的朋友。许多事其实不必强求。”

“嗨,说的也是,那就谢谢大风纪官先……”

“叫赛诺。早就想说了,别张口闭口大风纪官先生的。”赛诺撇过头去,似乎有些置气,“怎么?不把我当朋友?”

“你……”

其实,赛索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用那个拗口的官衔来称呼对方。或许只是习惯,又或许是为了方便掩藏些什么。

“好吧,听你的。”

“我们送你的那些东西里,有一袋我和柯莱做的熏香。”提纳里接着上面的话题说下去,“心烦意乱的时候,或者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点一些。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安神的作用的。”

“……谢谢。等我回去,会用起来试试。”

“嗯。明天往后,我们之间工作对接就要多了。那些具体的,到时候再详细谈。”赛诺接道,“前几天我不在,教令院有没有提什么刁难人的要求?没有书面签约,一切就都还没有定。如果有什么觉得勉强的事,也都可以再谈。”

赛诺认真地看着赛索斯的眼睛,看向那片绿宝石般的心湖之底。这位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少年,此时此刻又是怎样心思?

他越是看不透,越想一探究竟,竟然就这样怔怔对望了许久。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赛索斯率先转过头去,“我们自己的分内事,我能管好。”

他走到窗前,背向赛诺与提纳里二人,兀自出神地望向远方的沙海。

“明白。只是想你多休息,许多事不必一人支撑。”赛诺添道,“今天也不早了,再多叙旧的话,还是留到官方行程结束之后再说。”他说着也走到窗前,半倚着窗台,循着赛索斯的目光向远处望去。丛林、沙海、王陵都笼罩在夜幕下,静谧又神秘——一如面前这位清秀的少年,银灰色的长发辫低垂过肩,华贵的衣带随风徐徐扬起,修长的指节轻扣着理石台面。

他与自己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我们走了,回见。”

“嗯。”

看情况搞点后续啦ヾ(*′▽‘*)

提瓦特大背景下的私设故事

设定是赛提和索诺都没有正式确认关系

友人之上恋人未满的感情

*本篇赛提微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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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水天丛林。

按之前的邀请,与教令院商议合作事宜完毕后,赛诺会与提纳里一起陪赛索斯在雨林多留一阵,好让这位缄默之殿新上任的少主多见见雨林的风土人情。

当然,这是赛诺说出口的理由——藏在话语背后还有另一重心思。不然,赛诺这几天就该在须弥城内做个兢兢业业的导游,而不是成天拉着提纳里和赛索斯一起在野外露营了。

“赛索斯,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

“赛索斯,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围坐在河边的篝火旁,提纳里拨弄着柴火,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往事。“但是既然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有个问题想知道你真心的回答。”

“把跋灵之力交给赛诺,你甘心吗?”

长空如洗,碧月初升。万籁俱寂之刻,法留纳神机也与森林一同安寝。

听到问话的赛索斯轻轻皱了皱眉。他与提纳里对视片刻,又转过头,淡然笑道:“这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一言既出,我自己立下的约定,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从结果看,凭一份力量,交你们两个朋友,换缄默之殿与教令院几百年冰封的关系缓和,难道不是好事?”

赛索斯说完这些,停下来想了一会儿。他大概能明白提纳里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在担心什么事,于是接着补充道:“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但是,假如你们一定要把我当成是那种执着于追求力量的人……那我前面说的这些,便都没有意义了。”

提纳里看向赛索斯,月光下,神林古木也像是无言的见证。身着白衫的少年望着脚边篝火,清澈的双眸里,是举重若轻的释然与不容辩驳的笃定。

“请别误会……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

“嗯哼。”赛索斯挑了挑眉,继续说了下去,“至于我的身份,作为缄默之殿这一代的传承者,我的确肩负着保卫我的族人与赤沙遗荣的责任。可这些并不是凭我一人的武力就能做到的事。我们缄默之殿里的书虽然没有智慧宫里的多,好歹这样浅显道理我也还懂得。”

“更何况。退一步说,即便是凭武力,即便是现在。”

赛索斯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调皮又从容的笑。

“我也不觉得我做不到。”

这话说得音量很轻,但分外清楚。

“这样么。”一旁的赛诺被他这话激起了兴趣,“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嘛。”

“和现在的你比,那当然是比不过。”

“嚯,现在的我?”赛诺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那你是觉得,倘若回到当时,你我都有跋灵之力——再战一回合,结果也未可知咯?”

“我可没有这样说。”

“喂喂,行了行了。”提纳里连忙打断,“赛诺,你还上头了你?怎么,这大半夜的,打牌还不够,想打架?”

赛诺被提纳里怼了回去,乖乖地不再接话了。

“谢谢你愿意回答这么多,赛索斯。”

提纳里转过头,透过摇曳的篝火,认真地看向赛索斯的眼睛。

“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能交到你这个朋友,都很幸运。”

“我也是。”赛诺插话,“不过换我的话,应该说能再次见到你很幸运……”

赛索斯被这两人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逗乐了。

“我说,都是相熟这么多天的朋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没错。与其说这些,不如再来一局七圣召唤。”赛诺从背后掏出自己的卡组,“来吧!开始决斗!”

“唉——真不知道有些人哪来的越挫越勇的劲。”提纳里叹了口气,也摸出自己的牌来,“也不看看这会儿谁脸上贴的纸条最多。”

“那是因为牌运不好。这种事情总会时来运转的。”赛诺不以为然,“靠每回合丢出七个万能骰子获胜,不算是技术……”

谈笑间不知几轮牌局过去,夜已深了。月上中天,三人也都梳洗完毕,回了帐篷各自躺下。提纳里和赛诺睡同一顶帐篷,作为林间的金牌向导,小狐狸白天耗费的精力要更多些,这时就比赛诺与赛索斯更早睡去。不一会儿,赛诺便听到耳边便传来了似有似无的轻鼾。

溪水随微风轻轻扣着河岸,耳旁是挚友有节奏的呼吸声,帐外是些许虫鸣与簌簌风响,按理是最适合入梦的氛围,可赛诺却睡不着。他甚至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就是感觉心里乱乱的,思绪都揉在一起,却解不开。

翻过来又覆过去,赛诺在自己的铺子上转了不知多少个身,一会儿拿被子蒙住头,一会儿又抱起提那里的尾巴,终于还是放弃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他掀开被子爬起了身,蹑手蹑脚地溜出帐篷。

好在身旁的小狐狸没有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吵醒。

往赛索斯帐篷的方向看过去,赛索斯没有把门帘扎上,隐约还能看到里面。他叹了口气,心道赛索斯对雨林野外生活也太没有常识,夜晚可不是闹着玩的,受了凉怎么办?进了毒虫怎么办?

正想走过去提醒,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刮过来,把赛索斯帐篷的帘子掀开一半,里面空空荡荡的,赛诺这才发现人根本不在里面。

他心里一惊,连忙四下张望,却发现赛索斯就在河边。

如镜的河水倒映出少年翠绿色的眼眸。赛索斯望着水中的自己,一手拿着长枪,用枪尖一下下点着水面。看自己的倒影被阵阵涟漪泛得模糊,与晚风的波纹荡漾在一起,索性挥枪一划,挑起白花花的浪沫,彻底打碎了这面水镜。

没过多久,水面重新平静下来。只是这回,镜中人影除了他,还多了身后那位幼时的同伴。

“还不睡?”

赛索斯回头,有几分试探地望向对面那双温暖的眸子。

“你不是也没睡?”

赛诺没有回答,走近几步,与他并肩。

“带着枪做什么?练功?”

“没什么。这几天都没摸过枪,再不拿出来挥一挥,招式都要忘记了。”

“这么晚了,不困?”

“睡不着。”

赛诺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化出自己那把赤沙之杖,抵在赛索斯的枪头。

“既然这样,我陪你练练?”

赛索斯有些不置可否地看向赛诺,片刻,轻轻拨开了赛诺的武器。

“提纳里已经休息了。我们在外面这样叮叮咣咣的,不太好吧。”

赛诺想了想,四下视察了一番后,指向远处古木上的一条横枝。

“就在那里,怎么样?”

赛索斯顺着赛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个好位置,离露营地也足够远。可他还是摇了摇头,推托到:“赛诺,还是算了吧。你如今是有完整跋灵之力的人了,和我过招,岂不是会觉得很没意思?”

“这又怎么会。”赛诺不解,“我不用跋灵的力量便是。”

见赛索斯还在犹豫,他又补了一句:“我早早就离开了缄默之殿,许多赤王的古老秘术只有耳闻,却从未得见。今天有这个机会,就当满足我一次,让我开开眼吧。”

赛诺的眼神表明他是认真的。赛索斯能读出来——他何尝不愿与故知好友一同演武论道,既然赛诺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那他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

“好吧——”他长舒一口气,一转枪,“那就请赐教。”

说罢,少年脚下腾起两道霆雷,紫影倏忽一闪,纵身一跃便落在树顶。赛诺见状,也不谦让,同样唤起雷元素神之眼的力量,瞬息间就登上了方才所指的横枝。

“先说好,先落地的算输。”

“可以。”

赛索斯不等赛诺答他的话,举枪便朝赛诺刺来,携着鸣雷之力的枪尖划破夜空,周遭都迸出噼啪声响。赛诺不敢怠慢,连忙举杖拨开这一枪,可还没等兵刃相接,赛索斯手里的枪却走起刀法的路子,倏地一转,从侧方斜着撩起,唤出一道雷刃,直直冲着赛诺劈来。赛诺看得清楚,这一击速度虽快,力道却分明有所保留;也跟着变招,在身前抡起赤沙之杖击飞了那道雷,反身挥出一杖向赛索斯的腰间砸去。而赛索斯并不停下,轻轻跳起闪开,又挺枪向前刺,枪尖到了身前却又抖地变成棍法的套路,也不分枪头枪尾,呼呼风声一过,眨眼间已经甩出十几招,从上下左右各个角度向赛诺欺来。那柄长枪在赛索斯手里舞得极快,只见得光轮抖动,霆雷四散,虚虚实实间却辨不出锋藏何处,可赛诺却也不管那些,任是哪一招递过来他都简单挡下,赛索斯的招式虽快,却骗不了他的招,更没法让他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反而他抓得住赛索斯连招之间极其细微的缝隙,立起权杖,砰地往脚下横枝上一振,顷刻间风雷鼓动,赛索斯却接不下这一击的力量,只能跳开落到几米之外。

“不错,有两下子。”

这句评价激起了赛索斯争胜的心思——毕竟,他心里也不觉得没有使用跋灵力量的赛诺武功比他高出多少,自己又精通缄默之殿记载的各类秘仪,平日里说话虽然谦虚,内心只觉得还轮不上赛诺来评点自己,应了句“你也不赖”,又是一枪刺出与赛诺缠斗起来。他手里的兵器时而为枪,时而作刀,时而成棍,行云流水,滔滔不绝,似有无穷无尽的招式,电光石火之间,仿佛千百人手持千百种兵器一齐出手一般。赛索斯本人的身法又迅捷灵巧非常,犹如一条在枝杈间穿梭的飞蛇,来无影,去无踪,从四面八方降下道道紫光雷电,几乎将赛诺团团裹住。

而赛诺的出招却与赛索斯迥然不同。他就在那条横枝上,几乎没有太多移动,任凭赛索斯什么招式递来,他都能看准时机挡开,有机会还能反挥一杖。他的招式比赛索斯少得多得多,无外乎就是砸、抡、劈、戳、砍,褪去种种雕饰,质朴已极,却简单好用。

实际上,赛诺自己也知道,赫曼努比斯的跋灵,不仅仅是一种可以随时开关的力量。跋灵对他平常状态敏捷、耐力等等都加成极大,这次比试开始没多久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赛索斯的动作虽然奇快,在他看来却能饶有余裕地格挡反击。也正因这一点,怕伤到赛索斯,他不再主动出招了。可这一点赛索斯明显也能发现,缠斗数十个回合之后,赛诺又是一杖递出,赛索斯这回并没有躲开,而是硬生生用枪接下了这一杖。

“赛诺,倒也不用这么让着我吧?”

他们两人的长枪抵在一起,明显赛索斯要吃力得多。

“我哪里让了?”

“这是你的全力?”赛索斯咬牙道,“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见?!”

赛诺一愣,他看着赛索斯招架的身法,并没看出有什么破绽的地方;可随后回过神,猛地心下一惊,连忙收杖变招,却已经来不及了。赛索斯挺枪顺着他的杖柄滑上来,嗖地一转,反手用枪柄挑飞了赛诺的帽子。

“认真点,赛诺!”

赛诺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的确,刚才他那一击,对方如果躲开则已。如果接了下来,他就必须要迅速变招,不然就会像刚刚这样——如果是真正的战场,他至少一只眼睛是保不住了。前几十个回合赛索斯从来没有正面接过他的这一砸,他又有心谦让,竟然没想到漏了个大破绽。

“怎么,刚刚可是你说要陪我练练。多了一份跋灵之力,瞧不起我了?”

“好吧。”

赛诺闻言,调整好呼吸,咽了口唾沫。

“这是你自己要的。可别怪我。”

而此刻,另一边的河畔,提纳里也终于被这叮叮咣咣的铁器碰撞声吵醒了。

纵使赛诺和赛索斯有意找了个远处来对决,这风风火火的响声对于夜半的森林还是有些太过格格不入。提纳里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身旁没人,立刻就吓得清醒了过来,赶忙穿好衣服鞋子跑出帐篷。眼看四下无人,他又赶忙去赛索斯的帐篷看,见到里面也没有人,小狐狸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到嗓子眼——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冷静了。细想想傍晚赛诺和赛索斯的对话,又仔细听了听这声音,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一股无名火随即窜了起来。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先是捡到了赛诺的祭司帽子,紧跟着没多久就发现了在树枝上过招的二人。

赛诺使出全力之后,赛索斯明显落了下风。原本他虽力量不足,但却灵巧有余,闪转腾挪之间,也能创造许多防守和进攻的机会。可这回赛诺认真了,他许多退路都被封死,自然也就只能落在赛诺的节奏里,一板一眼地对起招来。这显然不是赛索斯的长项,没过多久便被赛诺抓到一个小破绽,一杖抡出去,赛索斯别无他法只能硬挡,可论力气他又顶不过赛诺,只得步步后退,直到被逼着抵到树干上。

“如何,赛索斯?这样满意么?”

赛索斯能感觉到赛诺手上的力道变轻了,不然此刻赛诺手里的赤沙之杖早就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赛诺似乎故意维持在刚刚好的力度,赛索斯不会顶不住,但也推不开;就好像胡狼用刚刚好的力气叼着猎物,既不至于让猎物跑掉,又不至于直接咬死一样。二人就这样僵持着面对着面,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搞什么!”

赛索斯涨红了脸,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向前一推,总算是把赛诺推开了。

这些,都被在树下观望的提纳里看在眼里。

起初,找到赛诺和赛索斯时,他只想立刻大喊一声让这两个人停下。可话没出口,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突然冒出来,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赛索斯和赛诺看上去真的很配?小狐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这两人怎么也算是旧相识,力量同出一脉,种族、肤色、生活习惯也多有相似,反而与他这个连进沙漠都头疼的雨林狐狸大不相同。

他回头四望,原本周遭的一草一木他都视作朋友,此刻却忽然莫名地觉得有些孤零零的。

是自己多想了吗?他也不确定,他希望没有,又希望有。

而此刻,树梢上的二人还在鏖战之中。

又是几十回合过去,赛诺已经渐渐找到了出手的平衡点。像刚才那样把赛索斯逼到角落里的情况他不会再重演一次,不过也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一味防守反击;总体上能和赛索斯有来有回地保持势均力敌的态势。这些赛索斯又何尝感觉不出,可他破不了赛诺的招,也没办法点破,心下不自觉地烦闷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章法,一招一式都变得求险而不求稳。

“当心!”

赛诺下意识地喊出一句,他刚刚接过赛索斯刺来的一枪,回招就是一杖向赛索斯的下盘扫过去。若是按常理,向后一跃也就躲过了,可赛索斯非但不向后撤,反而一个空翻腾起,又是一棍劈下来。赛诺本能地向后躲,这一下就结结实实打在脚下的树枝上,雷光一闪,树枝便从细处断为了两截。而此时赛索斯的身位已在断口之外,直落下去肯定要重重地摔到地上,赛诺看出危险,想递出自己的赤沙之杖给赛索斯垫脚,可位置和时机都差了那么一点,反倒让赛索斯以为这是进逼的一招,只得再挥枪挡下。这一挡,就无论如何够不到树枝了,赛索斯心知不妙,但也再无办法,心一横,眼一闭,就直直朝地上坠落。

“赛索斯!——”

那一刻赛诺脑子里霎时变成一片空白。水天丛林古木的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摔下去不说生死难料,只怕肯定也要伤筋动骨。他再顾不得那么多,唤出体内赫曼努比斯的力量,用一只由咒文幻化而成的长爪抓着树枝,自己则一纵身飞跃而下,总算有惊无险,在离地面四五人高的位置把赛索斯抱了起来。

因为是单臂环抱,也不可能用其他的姿势,只能让赛索斯紧紧贴着自己。

“喂,也不用把我抱得这样紧吧,赛诺。”

赛索斯回过神来,语气里分明有几分羞赧。长这么大,他还没和任何人如此这般肌肤相亲。

“还有人看着呢。”

赛诺一愣,循声往下看去,见到提纳里就在树下盯着着自己。

三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起来——赛诺抱着赛索斯挂在树上,提纳里在树下仰着头叉着腰,空气一度陷入凝固。

“啊……提纳里,你醒了?”赛诺收起跋灵之力,带着赛索斯落向地面,忐忑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提纳里的眼睛,“是……是被我们吵醒的吗?”

“你说呢?”提纳里反问道,把手里的祭司帽子扔给赛诺,自己转身往营地的方向走,“你觉得呢?”

“提纳里!”一旁的赛索斯追上来解释,“是我同意和他比试一场……”

提纳里听了这话,停下脚步,转身冲赛索斯笑了笑,回道:“你别多想,赛索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赛诺这个人是个什么性格,能干出什么,我太了解了。”

赛诺本来一声不吭地低着头跟在提纳里后面,见赛索斯凑过来,连忙给他使个眼色,示意这时候可千万别添乱。

赛索斯心领神会,于是不再插话,默默跟在队尾。

“半夜睡不着是吧,想找人打架是吧。”回了营地,三人各自进了帐篷,提纳里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手上还有轻重?赛索斯刚刚要是真摔下来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问你,是赛索斯约你去比试,还是你约的他。”

“……是我先同他提的。我看他……”

赛诺小声嘀咕着,被提纳里干脆地打断了。

“我就说,不管怎么想,赛索斯都不会同你提这样的比试。”小狐狸几乎快要炸了毛,“你是怎么想的赛诺?人家刚和教令院谈好了合作,答应你在雨林多留几天,你就又想和人家打一架?”

“我当然不是——”

“你给我闭嘴。”提纳里指着赛诺的鼻子,“你有理了?你有没有想过,大半夜的,我一睁眼发现你人没影了,外面一片兵刃交接的声音,是个什么感觉?!”

“我……”赛诺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好低下头,轻声道歉。

“是我错了。”

提纳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说得再多,重点也无非是这最后一句。既然赛诺道了歉,那他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转过身理了理衣服,收拾了一会儿,合上被子就躺下了。

“怎么,”提纳里躺下好一会,一扭头看赛诺还一声不响地坐在一边,“还不困?”

“困……”

“困还不睡!”

END

关于波提欧应要求,去完成一项四小时派遣的任务的小故事...:

■■■

《波提欧的委托》

将忙碌的波提欧叫了过来

波提欧正在做委托

“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伙计”

波提欧,一位身高惊人的牛仔

...

波提欧,一位不好相处的巡海游侠。

细看他瞄准镜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所印出的反面倒影,就像是在瞄准偷窥者一样

后背的头发是白色的,但发尾却是黑色,难道是机油遗漏但刘海也不太可能

只有脑袋不是机械啊...

这帽子也这么好看,想戴戴

经常吃子弹,耳环也是子弹哎,会不会吃了?

屁股上那个洞能不能进去掏掏,好像总感觉那有什么好东西在等着...

头发很长,他的一只眼睛完全被遮住了...

嗯......而且还能180°抬腿啊...

【乖乖奶牛猫】

“还有事吗?忙着拯救世界的无名客”

波提欧展示了他凶狠的鲨鱼牙,当然,他的行为如果是对待朋友,那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开拓者停止了她观察的冒犯行为

“...嗯!不好意思。的确有一件要紧事,波提欧。只有你能去。在...”

开拓者道完歉后,才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

她找啊找,终于在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标记点指了指

“你能在,在这里房间待四个小时吗?拜托了!”

“拜托了!”

开拓者双手合十,认真地在求波提欧

泪花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像一个委屈的灰毛

“只有机器人能躲过感温测试...那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报酬不会少你的”

不好相处的骂人坏蛋其实是个温软小猫

“行了,答应你。”

波提欧可不是白干的,毕竟小灰毛都那么恳求了,能赚谁不赚

“给你开个友情价...”

得到同意后,波提欧才开心冒花花离开

——啪叽

...波提欧不小心摔倒了。

噢!可怜的波提欧居然没看路,结果踩到了易拉罐

“......”

波提欧一言不发。

(他喵喵的。哪个可爱的呜呜伯把易拉罐乱扔,害我与这可爱地板接吻)

“嗯嗯,加油!波提欧!那个,提完报酬可不能反悔哦~”嘿嘿!哎?她可乐呢?

开拓者星,还在为波提欧喝彩

接下来的内容不好放了,望理解

密码:他小嘴抹了蜜

☆成功在开池前夜完成点梗peace

☆cp倾向为mob/波提欧,斜杠有意义

以mob第一视角展开

☆角色归于米哈游而OOC等归于我

☆预警等均请见全文永恒无知无尽螺旋(wb/大眼)

Summary:爱(?),影片与改造人。

说实话,我一开始对他没什么期待。

你知道的,能来我这里应聘演员的能是什么货色呢。

无非两个大类型的人。

一种是猎奇心理作祟投简历投着玩的人。我对这类人没什么耐心,因为他们大多不是真心想在公司工作。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想在面试过程中管我套点“惊世骇俗”的秘闻,好在拍拍屁股走出公司门后有向他们的狐朋狗友吹嘘的素材。

另一种虽然是真心想要靠这行当养活自己,但,也不是什么善类。开玩笑,哪有那么多真心想要投身这行业的人。这类人要么是些把路走窄了的倒霉蛋,要么是被随便什么逼到走投无路只能孤注一掷的人。

所以刚拿到他的简历的时候,我对他没什么期待。

最先让我起疑的是他简历上的文字。这玩意明显是语音转文字生成的,其中有一些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错误识别导致的错别字——很符合我对能给我们公司投简历的人的刻板印象。他可能能言善道,但是受教育程度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不过嘛,把你的思维逆转一下,至少这份简历还是用模板改的,你还能抱怨什么呢。总比见到一张鬼画符一样的手写简历强吧。介于我真的见过令人怀疑究竟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掏出来的草纸与歪七扭八的手写“字”的结合体,我甚至会觉得至少这个叫“波提欧”的家伙很聪明,或者说,这个家伙的处境还没差到那种程度,尽管可能也没有好太多。

不过抛开前面这些质疑再质疑,照片上这个姑且应该是投递者本人的男人确实是一个很俊俏的男人。我见过很多失败的侵入式改造,这个波提欧绝对算是个很成功的案例。大片的改造不仅没有和他仅存的、看上去像是正常人的脸产生割裂感,还很好地为他的硬汉气质做了个注脚。尽管只是仿生的机械结构,他还是明显地知道他的优势在哪里,会有很多人愿意为他的富有与慷慨付费的。说真的,我都想不通这人到底是特意为了这份简历换了身衣服,还是平时就这样。改造人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或许下次我可以敲打敲打我们的智械演员,让他们也学学人家。

最后一个疑点,就是他的名字了。波提欧,有点耳熟,我确信我曾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这就有点反常了,一个想来我这赚钱的人,会是一个与此同时想要扩大自己知名度的人吗?这很蹊跷。作为导演兼社长兼演员,我想我有必要调查一下他的背景,既是为了确认他并非不善的来者,也是为了——

为这位能成事的演员定制一份绝对能爆火的剧本。

说真的,我甚至在想,他要真是不怀好意来的,可能都不会这么可怜。

这里木乔,称呼随意

一只很懒的鸽子(咕咕)

混的坑比较杂,最近的【彩虹社en/文野/原神/诡秘之主/崩铁/排球少年!!】【推:fulgur/太宰治/陀思/钟离/莱欧斯利/阿蒙/景元/波提欧/砂金/宫侑/日向翔阳】

xp很广,接受程度也很广,没什么雷点(粉爬...

xp很广,接受程度也很广,没什么雷点(粉爬

发不出来饭可以去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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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情发一些文字……定期更新就不要想了

正太控,少年控

主要在玩舟/原/崩铁,也有玩其他正太含量高的游戏

各种什么正太含量高的番剧动漫也会看(

杂食,通常无所谓正逆,慎fo捏

想写啥写啥,喜欢写啥就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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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实在是喜欢这个姑爷,就算对方拿着那套枫丹人的奇怪习惯说拜堂当日想当着沉玉谷所有人的面,把他家儿子按在列祖列宗面前大行云雨快活之事,他估计都会觉得这事有商量的份。

这个枫丹来的姑爷是个变戏法儿的帅哥,长了一张甜嘴说话就叫人开心,第一次见面就哄得他找不着北;最重要的是父母双亡,他用不着和亲家对线;有钱是这个人最不值一提的优点。天底下哪还有这样好的姑爷!叶德拍手称赞,觉得自己的犟儿子难得在一件事上和他观点一致,这真是大好事。

而在老丈人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时,小辈们在嘉明家的客厅里打着麻将。

“昨天不是说好,要玩牌的吗?”行秋,嘉明的朋友,在第三次摸到九条之后忍不了了,这让他想起容彩祭上遇到的......

“昨天不是说好,要玩牌的吗?”行秋,嘉明的朋友,在第三次摸到九条之后忍不了了,这让他想起容彩祭上遇到的一位稻妻的将军。

“扑克牌叫我老爹没收了,对不住啊各位。”嘉明一面说着,一面打出八万——是麻将,不是下落伤害。

“扑克牌?为什么会被没收?”重云,行秋忠实的受害者,顺着嘉明的话问了下去。

“他见过林尼之后看了纸牌魔术,非说要自己钻研怎么个空手出牌,家里的牌就都被他拿去苦练咯。”嘉明说,谈笑间又打了个九万。

“我说可以教他一些简单的手法,但他似乎更想要亲自领会。”林尼,叶德放在心尖上的未过门姑爷补充,然后皱着眉看着麻将上的文字,“嘉明,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七还是九呀——”

嘉明于是凑过去看他的牌,然后凑在魔术师耳边告诉了他。林尼低头吃吃地笑着,然后去思考他的牌。

“喂,你们两个。”重云不满地开口,被朋友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贴脸创了,此时连行秋在他眼里都慈眉善目了几分。

“这才哪到哪?”慈眉善目的行秋笑嘻嘻地提醒重云,“听说沉玉谷这边的人会在大婚当天当众舌吻三分钟……九条。”

行秋面不改色地打出牌,吓唬朋友用的胡扯也只有一个人听了进去。重云愣了半天,觉得他应该可能大概不是认真的吧。

林尼却感受不到这里面的幽默,也许因为自己不是璃月本土人;没关系,嘉明不也听不懂自己的一些地狱笑话吗。

“香菱今天不来吗她?”嘉明问,默默把刚抽到的花牌排进他的序列里。

“她呀,我和行秋刚进沉玉谷就没见到了。”重云说,嘀咕着怎么摸了三次越摸越乱。

“二条。她说要去找食材,晚些就回来,给新朋友露一手。”行秋说,身板挺得笔直,只有眼睛里微带俏皮的笑,很符合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刻板印象。

“这样说来,我和林尼都不习惯吃辣——杠上!”嘉明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把残留着行秋指尖余温的牌拿了过来。

“其实我也……”重云弱弱开口,看了看右手边的林尼,又看了看对面的嘉明。

“哦这个……我应该和他提过。”行秋说,顺便碰上了重云刚打出的三万。

“诶我倒是没关系啦,但林尼是枫丹来的,上次他跟我说连辣是什么他都没个清晰的概念。”嘉明一边说一边看向林尼。

林尼说:“我心爱的嘉明都这样说了,我有什么不尝试的理由呢?”心里暗叫救命希望这位大厨能入乡随俗做点翘英庄的白斩鸡,一个失误把本来可以听牌的牌组解散了。

嘉明看了一眼林尼扔出的麻将,是个六条。

“胡了胡了!”嘉明高兴得把文仔往房梁上扔,后者愤怒地飞了下来。

“你别老惦记你那清一色了。”文仔锐评。

“刚才分心了?你放了一整个遗珑埠的水吧。”行秋盯着对桌的林尼,语气打趣眼神却锐利。

林尼举起双手:“冤枉呀,虽然只要我想,一开始我就可以偷偷给任何一个人换成好牌,但我今天可从来没用过,我可是很守诚信的。”

就是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出老千,他当然不会,这是在偷换概念回避行秋的问题。但行秋不准备深挖下去。

又摸了两三轮牌,这把算是结了,四个人结算零钱。其实林尼不怎么会打麻将,输得有点惨。三个人心思这算不算欺负新来的,接下来是不是让一让他比较好,正好这时候香菱也来。

重云离门口最近,往她的箩筐里看了一眼。里面装了某种敌对生物的青绿色掉落物。

“嘿重云,”香菱看起来比嘉明断九幺的时候还兴奋,“我想试试用鳍翅做蒸蛋,有谁要来厨房帮忙吗?”

“你一个人打的?”重云迅速抓错重点,“这充能怎么充上的?”

林尼则站起身,表示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毕竟他也很好奇璃月菜是怎么做的,说不定还能学个一招半式。

“诶诶诶,林尼,别着急走啊你。”

嘉明把他拦了下来,林尼颇为感动地转身:“怎么了,又有话对我说?”

“不是,我想起刚才那把我那幺鸡是个暗杠,你倒欠我四十。”嘉明说。

15岁赛穿21岁,9k字小短文

01

天将将亮,有光从窗帘没拉紧的缝隙泄进来,映在提纳里脸上,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将脸往面前人的怀里拱过去,听到身旁窸窸窣窣似乎是准备起身的动静。脑子还有点迟钝,迷迷糊糊想着今天赛诺似乎有假期?于是他将头埋的更深,嘟囔了句「再睡会儿」。

——砰。

被连人带被子整个踢到床下时提纳里还有些懵,皮肤跟冰凉的地面接触,带的全身一阵颤栗。他和赛诺最近都很忙,好不容易凑到两个人都有假的档期,昨晚折腾的又太晚睡眠不足,腰酸背痛头也发晕。他深呼吸一声,扭头去看床上那个不知道哪里抽风的家伙:「做噩梦了?讲出来给我听听,情节严重就不跟你计较——」...

被连人带被子整个踢到床下时提纳里还有些懵,皮肤跟冰凉的地面接触,带的全身一阵颤栗。他和赛诺最近都很忙,好不容易凑到两个人都有假的档期,昨晚折腾的又太晚睡眠不足,腰酸背痛头也发晕。他深呼吸一声,扭头去看床上那个不知道哪里抽风的家伙:「做噩梦了?讲出来给我听听,情节严重就不跟你计较——」

尾音吞在喉咙里,提纳里与已经坐起身靠在床沿的人对视三秒,慢慢收起脸上的笑。他看见赛诺撩起睡得有些凌乱的额发,红瞳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与戒备。

「……赛诺?」

提纳里喊了一声,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他曾经见过赛诺这种眼神,那是在一年前提纳里被卷进一桩案子的时候,下一秒赛诺就砍了污蔑他的那个人的左手。他对赛诺太熟悉了,因此能确定面前这个人确实就是赛诺,但这种状态是为什么?

赛诺坐在床沿,浑身肌肉紧绷起来——这是进攻的先兆。他听见这个兽人喊了声自己的名字,眼睛上下扫视他一圈,仍旧死死盯着他。

「你是谁。」提纳里听见他这样问,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这是哪里?」

显然提问的人也被自己异常的声音状态惊了下,立刻低下头去摸自己的喉管。注视到双手后眼神移向全身,难以置信的摊开手心,提纳里知道那里有一道接下刀刃而留下的、已经愈合增生的疤痕。

「你先不要着急。」

提纳里摩挲着从地板起来,抱起被子将自己团成团坐到床头的椅子上,心里庆幸好歹留了条布给自己,不至于出现两个人光着身子面对面谈心的尴尬场景。他看着赛诺有些急促的呼吸,斟酌着开口:「我们先来对一下信息……现在是哪一年?」

没算错的话,这会儿他这位已经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还在不知道哪片的沙漠里跟蜥蜴眼对眼。

赛诺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兽人,像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又低下脑袋思考。昨晚睡觉之前他的旁边只有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蕈兽——蕈兽应该不会变成狐狸吧??况且那只真蕈是棕色的,要变颜色也不对劲吧。一觉醒来怀里多了个没穿衣服的家伙,身上还有一堆很可疑的痕迹……昨晚他们俩是打了一架么?!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这个人给自己一种很熟悉信任的感觉。于是他略微放松下来,轻轻咳了一声,有些迟疑着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噗。」

提纳里没忍住,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又笑了一声,心情没那么糟糕:「只是觉得很巧。」

是吗……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红痕。头发竟然长到腰间,四肢也比印象中更加健壮有力,骤然变长的双腿与修长的手指全部在彰显同一件事。赛诺想到刚才的问题,脸色也难看起来,抬眼对上提纳里的眼睛。

「是的,你没有想错。」提纳里点点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提纳里,在教令院比你小一届,今年20岁,我们已经认识四年了。」

02

「嗯?」

提纳里怔了下,一时没想好怎么解释。15岁的赛诺还算个小孩子,突然告诉他自己谈了恋爱,对象还是个哥们儿,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想了想,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我们俩……有过命的交情,比家人更亲近。」

差不多含糊过去算了,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提纳里说完点点头,瞅见赛诺盯着自己颈部那块裸露的皮肤,一低头暗道我靠怎会如此。昨晚情到浓处时两个人互相抱着啃了好一会儿,赛诺身上自然也是一片不忍直视,此时明晃晃的暴露在皮肤上,任谁看了都不言而喻。

「是我弄的?」

没想到你小子小时候求知欲也这么强。提纳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大脑快速转弯,听见赛诺接着用带了点歉意的声音道歉,「对不起,我睡觉不太老实,可能做梦打到你了。」

……嗯,确实是赛诺没错。提纳里嗯嗯着糊弄过去,想起来赶紧从散乱一地的衣服中挑出赛诺那几件递给他,自己也背过去快速穿戴整齐。说实话赛诺穿没穿差别不大,他自己似乎也对新衣服不太适应,绕了几圈不知道扣到哪里,提纳里只好过去帮他把衣带系好,神之眼卡到后腰上。

看到这枚会发光的玻璃珠时他还有些疑惑,瞅了眼坐会椅子上的提纳里:「……我的?」

窗外已经彻底天亮。提纳里抱起手臂向后靠到椅背上,看着坐得端正、两手放在膝盖上的赛诺,大概是对于突然出现大自己五岁的“好朋友”面前有点紧张——不免有些好笑。能看见男朋友小时候这么乖巧的样子,被踹下床算值了。

「你那边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么?」提纳里想了想,更具体的引导他,「比如秘境波动,元素场裂痕之类?我回想了一下,我跟你……跟21岁的赛诺,最近一个星期内都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赛诺蹙着眉沉思一会儿:「记不太清……虽然就是昨晚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很模糊。我记得昨天我进了一处遗迹,可能是触碰了哪块石碑……?」

「石碑……」提纳里垂下眼睛,脑海中快速过了几遍对于时空转换的印象。前两年素论派开课时他曾经去听过几次,但对于元素学仅仅限于入门了解的状态,真正懂行的人此刻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提纳里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赛诺的头发。

「我们得出去一趟。」提纳里将他的发型整理好,「去见小吉祥草王。」

03

按理说求见小草神需要提前在虚空终端预约,但两人如今的身份不同,在这种事上倒是有了加持便利很多。提纳里从抽屉中摸出来赛诺的证件,塞进兜里揣好,又给他把胡狼脑袋戴上,想了想叮嘱一句:「保险起见,路上见到谁都不用说话。」

如今须弥城内虽然没有那几年动乱,需要风纪官操心的事还是不少。如果被人察觉到大风纪官失忆的状态,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事。赛诺点点头,提纳里的毛绒耳朵蹭到他的下巴上,有些痒。提纳里刚才收东西的时候他瞟了一眼,证件上印着他的大头照,「我现在是风纪官吗?」

「昂。」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一圈确认赛诺外表看不出异样,「大风纪官,很厉害。」

说完他带着赛诺往城里走,天色还早,只有几名守夜的巡林员朝两人点头问过好。提纳里嘱咐几句自己有事出去一天,选了条清净的道,方便好走。

赛诺没来过雨林,边走边朝四周打量。提纳里瞅了眼,觉得这张脸还是很有好处,除了微微睁大一点的眼睛之外看不出别的情绪。他感觉到赛诺很好奇,知道他有话想说,放慢了脚步等他开口。

「提纳里。」

提纳里听到声音回头,对上赛诺犹豫的眼睛,歪歪脑袋嗯了声作为回应。他快跑两步跟上来,两人并排走到一起,下定决心问道:「我……我是说21岁的赛诺,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得知自己会当任大风纪官这种职位,比获得了神之眼更让他震惊。同样,他从来没想过会向贤者求学这种事,先前的遭遇让他对于教令院并没有任何好感,至少在15岁之前都是如此。什么事会让他在两年内改变主意,又是如何遇到的提纳里?

「嗯……」

提纳里沉思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唇,那里有一块被咬出来的印记。阳光下他的皮肤很白皙,雨林的青翠与沙漠的赤红柔和着盛入那双眼睛,温润漂亮。赛诺猛的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对方很久,直到提纳里带了笑意的眼睛望向他。

「他啊……是个温柔又坚定,偶尔犯傻的笨蛋罢了。」

04

去往净善宫的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问好的学者,提纳里一一应过去,带着赛诺往自己身边靠了点。方才有风纪官向赛诺打招呼,他看出来赛诺有点不适应,转过头低下声音安慰他:「没事,你平时也是这样。」

「他们好像很怕我。」赛诺摇摇头,余光去看刚刚经过巴不得从路边树上绕开的学者,有些不解。

净善宫门口的守卫看到两人,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很快恢复正常。他正要上前两步迎接,提纳里摆摆手:「只是一些小事。」

不知怎么,赛诺从守卫脸上看到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对方按了几下终端对话,随后侧身让开位置:「小吉祥草王正在宫内。」

大门在赛诺背后缓缓关上,提纳里带着他向前,看着赛诺欲言又止的表情解释道:「大概是以往你出现在净善宫,都是有重大案件需要审判的时候,他们紧张是自然的。」

净善宫正中心站着那位小小的神明,见到二人微微点头示意。赛诺跟着提纳里的样子行了礼,站在他身侧沉默着。纳西妲朝提纳里笑笑,目光扫过一旁的赛诺,神态惊讶了一瞬。

「我还在想什么事能让你们二位如此急切的前来呢……」她抬起头注视着赛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看向提纳里,对方点点头示意他开口,于是赛诺摇了摇头:「没有。」

「嗯,这种事例曾经发生过几次,大部分是冒险家误入的秘境波动产生裂痕。」纳西妲伸出手,一团草绿色的光芒缓缓浮动,围绕赛诺飞行一圈,随后回归她的手心。

「……咦。」

小草神定定地看着绿光陷入思考,提纳里上前一步,微微皱起眉:「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么?赛诺现在的意识在哪里?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么?」

「别着急。」纳西妲收起元素力,示意赛诺弯下腰,抬手点在他的额间。温和的能量缓缓注入身体,赛诺恍惚了一瞬,看见提纳里脸上浮现的担心的神色。

说到这里她看了下赛诺,赛诺下意识去看提纳里,对方蹙眉在思考什么,没有注意。他垂下眼睛,看见小草神眨了眨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也就是说只是15岁的意识附在21岁的身体上吗?」提纳里问道,「那赛诺15岁的身体是什么状态,会有危险么?」

「不会的。」纳西妲摇摇头,「在这里经过一天,或许在那天只是短暂的半小时梦境而已。」

05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提纳里从净善宫出来之后仿佛松了口气,人也轻松不少。他带着赛诺一层层绕过教令院:「虽然很大概率醒来之后就会忘记,但至少现在可以多放松一下。」

赛诺很小幅度地摆了摆脑袋,想说做什么都无所谓,他不在意。提纳里在凉亭前停住脚步,拍拍他的肩,语气中带了笑意:「我也很想多陪陪十五岁的你啊。」

他怔怔地对上提纳里的眼睛,明明像是在开玩笑,眼神却那么认真,像是想通过二十一岁的身体回望十五岁的灵魂。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很辛苦吧?」他听见提纳里轻轻的问,「你不怎么跟我提起小时候的事,但其实我看过一部分记录……」

他知道提纳里在说什么。日复一日的实验,分不清白昼黑夜的昏暗房间,冰凉的注射针头,那份他曾想从自己身上剥夺掉的力量……他看着提纳里,从少年的发丝到双眼,这抹在沙漠中难以寻找的、带着生机的绿色。

「……都过去了。」

「怎么这会儿就跟个大人一样……小孩子不能可爱一点吗?」提纳里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叫我哥哥哦?」

脸颊被触碰的地方传来暖意,赛诺抿了抿嘴,下定决心开口:「我……」

「——提纳里学长!」

提纳里的视线很快被突然炸开的声音吸引过去。赛诺凝起眉头,略带不爽的瞥了眼那个正不知死活跑过来的家伙。对方被盯的一愣,紧急刹车,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额、我,我我我……」

学者又看了眼赛诺的脸色,发觉没那么难看之后缓了口气:「之前的材料好像出了些问题,新培育的植物一晚上全死光了……我们几个怕得要命,听说您今天来教令院就赶紧找过来了……」

话说到这里提纳里也懂了个大概,生论派的实验室不算远,他安慰了学弟几句,刚要走又回过身捏了把赛诺的手:「实验室不方便进去,你就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什么,塞进赛诺手心里,边走边挥了挥手。赛诺坐到亭子边缘的长凳上,低下头去看手心里的东西。

是一颗枣椰蜜糖。

06

凉亭在教令院的角落,没什么风景可看,倒是有个清净的好处。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讨论着题目经过,赛诺盯着地面发呆,听不同的脚步声靠近又离开。

在他目前的人生中,对于须弥城内的印象并不多。或许是因为过往,或许也是由于沙漠子民的身份,他对须弥城谈不上有好感,也不会想主动了解。而现在这一个契机,让他得知自己未来的去向,甚至于有了提纳里这样一个胜过家人的朋友……

他们只是比肩家人的好朋友吗?赛诺说不清楚。醒来那一刻身体下意识想要迎合怀抱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他对于提纳里那股信赖与莫名的熟悉感也绝不会说谎。至少在提纳里焦急的询问二十一岁的赛诺在哪里时,他是有羡慕过未来的自己的。

如果这是未来既定的事,如果这不是一场醒来就会遗忘的梦……

「赛诺?」

一道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赛诺抬起眼去看,一名穿着学术服的学者正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面色惊讶的看着自己。

他没有理会的打算,于是仅仅点点头,又继续低下眼睛。然而对方似乎是被他的举动刺激到了,发出一声不屑的声调,又朝前走了两步。

「怎么着,贵人多忘事儿啊这是?」学者在赛诺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撑着下巴,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我,拜德尔,记不清了?还是说大风纪官日理万机,根本就不屑于记咱们这些平民的名字?」

拜德尔见赛诺不开口,神色愈发嚣张,视线从赛诺身上绕一圈到生论派的建筑上,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噢——又在等提纳里。我早就跟他们说过,有了背景的人在教令院就是不一样,现在连装都不装一下,还说当年的论文数据没有风纪官从中掺和吗?」

「……你很吵。」

赛诺从他的话里摸清了大部分,在拜德尔提及提纳里的名字后已经没了耐心,此刻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闭嘴,滚开。」

拜德尔愣了一下,随后嚣张的笑开,伸手要去扯胡狼脑袋上缀的耳饰:「哟,大风纪官徇私舞弊!这可是在教令院内,你敢对普通学生动手吗——」

忽然他的手在距离赛诺一寸的地方停下,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赛诺没有动,那支翠绿的箭矢正插在胡狼耳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将将擦过拜德尔探来的手。箭矢破空的声音还在空中留有余韵,他看见学者的脸上流下来一滴冷汗,缓缓地扭过头。

「抱歉,太久没有练习,有点手生。」

提纳里从远处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收起弓箭。

拜德尔的胸膛剧烈上下起伏,难以置信地盯着提纳里:「你……你真敢动手?!你疯了吗?这可是在——」

「在教令院内,怎么了?」提纳里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站到赛诺旁边,「我又不是教令院的人,那些规矩关我什么事呢?」

拜德尔深吸几口气,将那只差点就和手臂亲密分离的右手缩回去,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我只是想跟风纪官叙叙旧……这也要管么?你现在权利这么大?」

提纳里耸耸肩:「我当然管不了,但是他刚刚说你吵,你没听见吗?噢,赛诺这两天对脏东西过敏,所以不太想说话。」

「你都听见了?」拜德尔诧异的回过头,他确认提纳里过来的方向和这个地方有不少距离,但在看到对方脑袋上那对耳朵时沉默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对着提纳里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我说的都是事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他说完等着提纳里受不住破防的回答,却看见对方上下打量着自己,眼神有些疑惑:「嗯?你现在是在生论派当助教?」

「当然!」拜德尔甩了下脖子上挂的证件卡,炫耀的神色溢于言表,「即使过了两年,我再回来仍旧会被院内重用,生论派特地聘请……跟你这种人说了也没用。」

提纳里点点头,拉着赛诺起身,走之前朝他看了一眼:「我的导师前两天在跟我说学院里缺人,没想到缺到这种程度。你回来的晚,不知道学院把亭子里都装了监控吧?恶意挑衅公职人员,处罚是什么来着?我有点记不清了。」

拜德尔的脸由红转黑又变白,提纳里在他即将破口大骂时牵起赛诺的手,背过身晃了晃。

「另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犯不着你操心。」

07

「那个人是谁。」

赛诺蹲在路边,嘴里刚被塞了颗糖,右边脸颊鼓起来,问出来的话有点含糊。提纳里从小摊买了两瓶气泡水,噗嗤一声打开,跟着在旁边蹲下。

「以前一起在生论派研究过课题。」提纳里将尾巴抱到身前整理毛发,赛诺瞟了一眼又很快移开。「对我有点意见,大概是觉得我们俩走得近,所以我的报告都有风纪官帮忙处理。两年多前的事儿了,当时闹挺大的。」

「我……他没有帮你解决这个事?」

「昂,怎么会。」提纳里把另一瓶汽水贴到赛诺脸上,玻璃瓶外流下的水珠有点凉,他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将嘴里剩下的糖嚼碎。「不然拜德尔怎么会这会儿才回来?被流放到至冬那边做慈善去了,我估计现在所谓助教只是个没法继续科研的幌子。」

赛诺从瓶口盯着里面咕嘟冒泡的液体两秒,喝下去一口,怪异的味道从舌尖弥漫整个口腔。他看了眼瓶身,扭头去看提纳里,对方朝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上次我们俩打……额,打赌,你输了,赌约是尝试大巴扎新出的这款饮料。」提纳里晃了晃半满的瓶子。

「……我没喝?」

「没有,你喝了,一口气干完。」提纳里撑着脸看他,耳朵被风吹的轻晃。「而且你喝完之后跟我说味道很好,让我也去试。」

赛诺跟他对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嘴里泛着咸苦的甜味,嘴角向下撇去。提纳里笑得耳朵直抖,但他们现在在禅那园附近的水池旁边,这里很安静,只能低下声音小声的讲话,他憋的眼泪都出来几滴。

等他笑够了,两个人开始望着不远处池塘里的月莲发呆。临近正午,阳光照在水面有些刺眼,提纳里眯起眼睛,说可惜这种花只有晚上才会盛开。沙漠中没有这种水生花,赛诺看了会就去看提纳里的侧脸,「你说我们在一起了。」

提纳里没想到这小孩还在意自己那句话,有点意外,但很快应下来:「是……对你来说这种事还有点早,不用放心上。」

「我追的你?」

赛诺沉默一会,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又问:「不用去解决他吗?虽然我现在不会用元素力,应该也打得过。」

「他?」提纳里歪歪脑袋,理解之后撸了把赛诺的头,「没必要。他为自己立的人设是敢于挑战权威,越挫越勇。这种事很常见,真算起来咱俩的仇家可以从化城郭排到喀万驿……学者的本职工作是跟知识打交道,而不是回应他人的期待和质疑。」

「嗯,我相信你。」赛诺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很好很好的狐狸。」

08

「我要走了。」

「这么早?」提纳里有些惊讶,「才刚吃完午饭,至少可以呆到晚上再尝试……」

「你说过今天是你们俩的假期。」赛诺打断他,双手握拳放在膝上,垂眼又很快的抬起来。「我现在回去,你们还能相处半天。你后面的日子都很忙,我看到墙上的日程表了。」

「……」

提纳里没说话,赛诺也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跟他对视。最后他叹了口气,轻轻笑出来,「你真是一直都没变。」

「倔的要死……」

赛诺躺在床上,听见提纳里低声说了他一句。他刚准备合上眼,听到这句话有些紧张地撑起身子:「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不会啊,很喜欢。」提纳里握住他的手,有些好笑他的样子,「只要是赛诺,什么样子都喜欢。」

他躺回去,将视线移到提纳里脸上,半晌又问:「我会遇见你么?」

「……当然。」提纳里愣了愣,伸手去揉他的发顶,力度很轻柔,赛诺慢慢阖上双眼。「也许你醒来之后会忘掉大部分,但这不只是一场梦。我会一直在未来等你,两年后你会当上风纪官……记得那个亭子吗?或许那里就是我们下一次见面的地方……」

提纳里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意识逐渐昏沉,眼前温润的青绿转为沙漠炽热的黄,向下坠去。

09

赛诺走在去教令院的路上。三个月前他上任为新一任大风纪官,升迁宴还没办完就跑去蒙德追了个大案,连开学典礼都错过了。每年新生入学前几个月都是风纪官最忙的时候,往往这会儿什么牛鬼神蛇不要命的都往外跑,想要整顿纪律又得费一番功夫。

两年前他意外进入一处废弃的遗迹,从里面摸出来一块印了远古文字的石板,带回阿如村时恰好遇上来沙漠考察的贤者。那位叫居勒什的老师好像很喜欢赛诺,强烈邀请他进入须弥城求学。

赛诺的内兜中还装着居勒什寄过去的枣椰糖和信纸,罗里吧嗦扯了一堆,还说什么今年教令院的新生人才辈出之类的话,让他赶紧回去交流交流。不知怎么他想起那块石板,可惜当时里头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不然应该能让居勒什忙上好一阵儿。

另一个学者一抬头发现他,赶紧道过谢抱着家伙跑路。不知何时起他成了教令院内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不过这无所谓,能让人警惕是好事。那位生论派的新生……似乎是叫提纳里?他继续低头整理桌上的东西,赛诺注意到他的大耳朵抖了抖,大概是听到了自己靠近的脚步声。

他不相信什么宿命感,也不理解所谓的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之类的词语,但当提纳里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时候,赛诺真真切切感到心脏漏了一瞬的节奏。

对方看见自己呆住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右边耳朵尖尖垂下来,朝他礼貌的笑了笑。

他不认识他,这是肯定的事实。但这种感觉也太过熟悉,以至于回过神时赛诺已经走到提纳里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对方脸上的疑惑更甚,他猛地止住脚步,双手在衣兜里胡乱摸索,碰到几块包装好的蜜糖,救急一般攥紧在手心里递出来。

「……给你。」

提纳里听说过大风纪官的名号,眼前这个白发红瞳的少年似乎和传闻中的活阎王有些出入。他的手好像有点颤抖,在紧张?提纳里倒是不太在意地接过糖,「谢谢你。」

赛诺任由他好奇的眼神打量一圈,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后面偷偷围观,以为能看到什么大场面,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往前又走一步,将兜帽扯下来,直直对上提纳里的眼睛。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修罗场!注意避雷!

说的是赛诺和赛索斯修罗场,夹心饼干万岁!!!

文中有旅行者出现!请默认空!

众所周知,我们的大巡林官可是最讨厌沙漠的。那里不仅空气干燥,环境炎热,甚至就连鞋子里面都会进沙子

“好热啊……”

“在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白发少年安抚着

“如果实在撑不下去的话,我背着你吧”

“还是算了吧,反正还有一段距离就到缄默之殿了”

“好吧”

在提纳里看不见的地方,白发...

在提纳里看不见的地方,白发少年是肉眼可见的失落

“嗯?好巧啊,你们也来沙漠了”

不知是惊喜还是意外,两位居然在路上遇见了旅行者

“好巧,就像桥的底下总有…”

“停停停,别再说你那冷笑话了”

“怎么了?我只不过在用冷笑话欢迎好朋友而已”

“呃…旅行者,你想听他的冷笑话吗”

黑发少年询问旅行者

“要我说还是算了吧”

“对了,提纳里你们这次来沙漠是来干什么的啊?”白色的漂浮精灵在耳旁说道

“这次教令院希望我们来到缄默之殿来调查一下资料,于是我就和他准备去找赛索斯”

“这么巧吗?我和旅行者刚好也打算去找赛索斯呢,不如我们一起走?”派蒙兴奋的说道

“当然可以,那事不宜迟我们先走吧”

“哎呀,这不是旅行者和大风记官吗?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赛索斯调侃道

“只是教令院发布的任务而已,我们调查完就会走,至于旅行者,我们并不是一路的”赛诺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

毕竟上一次决战赛索斯斯似乎对提纳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种感觉让赛诺感觉不安

“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难道你怕我还会阻止你们吗?”赛索斯似乎知道赛诺为何警惕,但还是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毕竟他可是和那位巡林官先生一起来的,可不能就这么放飞了

“那便多谢了,我们调查完会尽快离开的”

“哼~~”赛索斯哼着小曲,表达这他现在欢快的心情

“旅行者,你说赛索斯会不会离提纳里太近了些?”派蒙小声嘀咕道

“是有点,他好像有事没事都会往提纳里这边靠,而且赛诺的脸好像越来越黑了…”旅行者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立马带着应急食品找个借口离开了

“各位,我突然想起来尘歌壶的门好像还没有关,我先回去了”说完便带着应急食品飞奔似的跑出去了

“看来我们的挡板走了呢~”赛索斯笑道

赛诺当然知道这个笑意味着什么,但他自然不会让这只狡诈的狐狸得逞

“看来我们有必要再打一架”他阴沉的说道

“怎么了吗?旅行者刚走,怎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提纳里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场小小的对决而已”说完他便拿出自己的弓箭

“我不会输的,就像上次那样”说完赛诺便掏出了赤沙之杖

或许这场对决争夺的奖品是意义非凡的

但似乎奖品本人并不知情~

一千字供上!!!

好累啊,只能说是连夜赶出来的,为什么这个tag只有我一个人在做饭?

我也好饿啊……!本来是打算弃坑的,但是发现好多人都喜欢写文,只好再供上一篇了。。。因为这次是赶出来的,所以质量肯定是要比上一篇差,感觉不会有多少人喜欢……

观前提醒:

这是一个错误的分析贴,文中观点是错的,但耗费精力太多不舍得删,想看的看个乐子就好。

——————————

大概是讲很多二创里流萤娇羞小女友,对“我将点燃大海”等等之类的讨论,进而探讨了一下她作为萨姆时与平常时的割裂。

2.2过剧情,盛会巨星的任务,我选的演技派,可以看出流萤是非常不擅长演戏的。所以就可以排除她在萨姆状态时的性格是在演了,她根本演不出来。

[图片]

而且听她的语气,再看她的情态,虽然演的很尬但她自己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这其中固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前的缘故,但她本身毫...

而且听她的语气,再看她的情态,虽然演的很尬但她自己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这其中固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前的缘故,但她本身毫不在意也是真的。

结合她的人生一开始就作为“兵器”,后来又加入了星核猎手,流萤的羞耻心其实没某些二创那么夸张,不如说她其实表现的相当钝感和平淡。

其实回顾之前的所有对话,每到比较尴尬的场景,流萤是会卡壳一下(比如黄泉说在约会),但她也就卡壳了一下。真的害羞敏感的人是不可能一句话就过去了的。

当然,我们也可以当是剧情需要省略了部分。但我更愿意理解为她并不是非常害羞(注意我说的是不是非常害羞不是完全不害羞),更多还是面对这种场景的不适应,毕竟作为战士的她哪会遇见这种场景,也没人会这样对她

以及她对我们一上来就很好,还吐露心声,也就有了解释——直女战斗憨憨根本不觉得这样有问题。无论是知晓剧本后仍试图改变,还是和星期日的辩论,以及流萤对其他人的对话,其实她表现的都挺憨的(原谅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还是那个盛会巨星任务,演技派里我们的表现真的挺让人绷不住的,流萤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者说不是没感觉,她就是一种不理解因而有些迟疑的状态。

这里可以和三月丹恒做个比对,同样的事情三月可能被逗笑,然后非常精准的吐槽,丹恒则是会无奈的沉默,然后旁观。

至于流萤是什么状态呢?她就是一整个不理解感到迷惑的状态,她又没和多少普通人来往过,所以遇到我们搞怪至极的行为她看得出来不对,因为出于常识她会觉得不太对,但出于性格她却会觉得这也没什么。

所以说起来让流萤情绪明显波动还挺难的,你必须让她感受到常人眼里感到尴尬的点她才会后知后觉的尴尬,感觉不到的话她就直接忽略了。

↑重点完全偏了,所以我觉得流萤有些时候其实挺搞笑的,属于那种无知觉的,木愣愣的搞笑。就比如主线里她和刃的对话,笑死我了。只能说这俩都有些呆,于是凑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另外就是流萤真的相当坦诚,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目前还没有她明确不喜欢的。但可以确定面对她喜欢的东西,她会非常坦诚(无论是对我们还是战斗,这里没有cp向,就是纯粹感情)

最经典的舍不得火箭筒,被发现了后一笔带过,感觉就算我们问了她也只是会真诚的表露自己的遗憾。真的又认真又呆的好可爱,不过也有种不自觉的凶残就对了。

这会儿再回过头来看她和刃的对话,更搞笑了。

流萤:(忧心忡忡,我还不想死呢,这人疲劳驾驶不太好于是委婉询问)你有驾照吗

刃:(不明所以然)有

流萤:(惊诧一下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担心于是试图劝说)我不想死,我正坐在疲劳技术的车上

然后二者试图掰扯,最后结束在自动驾驶上。

不是,笑死了,这重点完全不对吧。按理来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慌死了,但流萤表现的太镇定,一种情感上我不想死我担心一下,性格上过于冷静完全不紧迫甚至思路一度跑偏甚至无意识吐槽。刃全程老实茫然,问啥答啥,最后不想回答了以自动驾驶结束了话题

回到流萤的性格上来,这种情绪稳定,直率真诚,无意识搞笑呆愣,战斗时热烈喜爱的反差萌真的很戳我,让人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

不是所有觉得可爱的理由都是害羞内向卖萌,萌点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所以不要看到可爱就觉得对方是娇羞可爱美少女。觉得“可爱”和对方普世意义上的可爱还是有区别的,毕竟流萤的外表是真的很清澈的美,一般情况下也不是可爱那挂的吧。(说了一般情况)

想让流萤尴尬,就得给她讲清楚常人眼中这件事的感受并共情。但感受这种东西太难讲清楚了,让一个战士加星核猎手去共情也很难。

唯一她尴尬的可能是她察觉到了我们的调侃之心,出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无所适从她可能会感到羞耻尴尬。

类似你说了一句有歧义的话,但自己完全没感觉到。但周围人都笑了,你就算不觉得有问题也会觉得莫名的不好意思。

而跟她讲清楚了以后,尴尬更不可能了,她是相当直率自我(褒义)又坚定的人,不可能因为别人觉得这样好笑就尴尬,喜欢的就是喜欢。就如同我们其实也喜欢不是吗,热血难凉,至死不休。我们所热爱的一切外人看来或许会很可笑,但我们真诚比这的,又怎么会因此不齿?

讲到这里,我就有些讨厌调侃流萤语录的二创了(只是我讨厌),因为我觉得好笑的东西是要双方都觉得好笑,且无价值的东西才好笑。

拿一方认真对待的东西去搞怪,真的很好吗?就像很多人说嘲笑别人中二,就算很多年后他们本人也觉得中二,可谁能否定当时他们的热忱和真实?

我确信我看到的流萤是真诚的喜爱这样的,那我只会觉得她真的是泰裤辣,就算以后她真的感觉到后悔尴尬了(可能性其实挺小的,毕竟她的性格坚定的我钦佩),我也觉得现在她的热爱很好啊

毕竟我这个人也是很自我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我还是喜欢中二热忱,拯救世界,都说了幼稚小孩儿不想长大!

当然,我说以上这些,也不是为了批判谁。只是想提供给各位喜欢流萤且与我思维一致的人一个立足点,不同意的也没有指责。毕竟这是个游戏,角色就是为了服务玩家的,只要不侮辱角色,自己开心就好。游戏不拿来提供情绪价值做什么,真当异次元认真膜拜写论文啊。

热爱绝非虚假也不可践踏,但也不是来践踏三次元的理由。我们活在三次元,再热爱二次元,难道要为此扭曲混乱自己的真实吗?至于侮辱角色的,那是在践踏我的热爱,你们影响到我本人了,有种穿越去直接对线我推,我赌你们能活下去(真诚)

说了这么多我也是真能说,还是希望大家能开心的玩儿游戏,生活快乐!

PS:整篇分析无任何cp向,就事论事,别别扯其他(彩蛋引流的,可别手抽)

二编:

看完了崩铁前瞻,emmm米哈游你最好别又来个奇怪的塑造,完全切割之前“萨姆”和流萤的性格,一个人前后这么割裂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真的是台词银狼编的,动作刃提供,“萨姆”时期的性格全是演的。作为战争兵器诞生的流萤就是个呆呆木木的坚强可爱小姑娘,不是说不好,只是让我这种喜欢她狂气和无意识凌厉果断的人很尴尬。

其实有一点2.2就描写的很奇怪,刃之前语音里说萨姆擅长制造炼狱,结果剧情里流萤在耶佩拉兄弟会那里又表现出不想去的意图,刃还劝她剧本改变不了。之后就是PV里的那句“你该改掉玩弄猎物的习惯了,卡芙卡”,前后不割裂吗?

另外细心的小伙伴可以听听流萤揭露身份前后身着格拉默铁骑的语音,明显揭露前语调更加高昂有力度,揭露后显得缺乏起伏偏向平淡。

如果前后性格真的要割裂,流萤就是温柔,恬静,内敛坚强的美少女的话,我可能不会有多喜欢了。不是说这种人设不好,毕竟性格柔中带刚,坚韧不屈,想要从麻木无边的杀伐中挣脱的萤火,也是很好的人。只是说这种人设我见的有点多(没有说不好的意思),比起我原先分析的外表美丽柔弱内在却呆愣直率,处事热忱且不自觉狂气,真心享受战斗,但也想要活出自己的骄傲战士有点区别。

这么说吧,我设想的她,追寻自己的名字,以“流萤”的身份死去。是因为她是骄傲的,这种骄傲不是贬义的,而是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活生生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坚毅又强大的战士,不需要别人外加什么,她自己本身就值得被记住。她会欣然承认自己的强大,作为“萨姆”的冷酷和决断,也承认自己喜欢美好,追求普通的一切。所以她追寻的,是希望能作为完整的流萤被铭记,而不是单纯的“萨姆”这一方面。

而另一种设想,就是我上面说的那种柔中带刚,坚韧不屈,想要从麻木无边的杀伐中挣脱的可能了。即她想摆脱萨姆这个身份,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负累,她希望自己能作为纯粹的“流萤”(这里指排除了萨姆时期)而活着,所以这种可能就是她自己切分了萨姆和流萤的性格。

啊,心情复杂,如果是后一种我也祝福她的,毕竟天生作为战争兵器诞生,坚强了那么久,想要摆脱活出真正的自己也没问题。啊,我就是有点心梗,毕竟我很少看到那种骄傲坚强,坚毅自我,无意识狂气又外表美丽柔弱反差感如此萌的人设。

QAQ我真的很喜欢这种人设,真的真的很喜欢,但如果真的是另一种人设我也祝福的。怎么说呢以米哈游一贯的塑造,我……先闭麦吧,今后可能还会有三编。分析写了这么多,我是真的很喜欢。

虽然我没攒星琼也没米,因为我真的想抽的太多了,只能次次随缘。但我真的喜欢,好吧,看后续,我闭麦了。

三编:

这下动画短片连着出来,好的我分析错误了。流萤的故乡亡于战争,格拉默铁骑生而兵器,到最后也只有她活了下来。对流萤来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早已灭亡的帝国死亡。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对战友的感情和对帝国的忠诚产生了冲突,那种情况下,怨不得她这么想。

战斗对她来说是日积月累的本能,但她几乎是不可能喜欢战斗的,她想要探寻生命的意义,追寻那短暂如萤火的另一种生活。她的战友如萤火陨落,她点燃故土身处星间,被星核猎手带回。过去的种种苦难和失去的一切让她想要作为一个真正的人活着,哪怕自己的生命也不剩多少。

对她来说,以前一切没有经历的东西应该都很新奇,是温暖幸福的吧。所以我祝福她,真的祝福她。希望她早日摆脱那些沉重的阴影,拥有另一个人生。

我必须承认我之前说的都是狗屁了,因为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作为一个帝国的幸存者,流萤的确不大可能喜欢战斗,更多的可能是习惯。另外也不大可能骄傲(非贬义,类似坚定自信)于自己战士的身份,因为她经历了惨痛的结束。

这个分析贴不会再有四编了,前前后后足足有四千字,但我的确分析错误了。也请大家不要再收藏了,收藏了的也取消吧,毕竟这是错误的分析,不能误导大家。

对不起各位,引导你们往错误的方向想了。请忘记这个分析贴吧,因为太多了毕竟花了很多心力,我也不想删。就留在这儿了。

出于尊重,我都该尊重流萤本人的愿望,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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