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组cb向,反常的鸡大保,忐忑不安的阿七,卖萌的小飞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学上的忙的我人格变了,两个星期没写导致前后文风差的略大,解决办法是分上下篇....我自己也很无语....慎入......
走出已经快流传成神话的传言,首席刺客到底也只是一个凡人之躯。再怎样强大,整日游走在刀尖剑口,难免会受伤。
十五岁的小刺客早已习惯与疼痛为伴,包扎的目的从来只是为了活着,更别提什么疗养。锋利的刀刃贯穿身体是家常便饭,他从来都是随意撕下一块衣料草草包扎,...
十五岁的小刺客早已习惯与疼痛为伴,包扎的目的从来只是为了活着,更别提什么疗养。锋利的刀刃贯穿身体是家常便饭,他从来都是随意撕下一块衣料草草包扎,手法粗暴地勒紧血管,纯靠蛮力防止血液流干。
经年累月的伤口都没有妥善处理,落下了病根,蛰伏在血肉深处,不时就冒出来刺他一刀。
尤其是在阴湿的天气里,乌云结成了团块状,像老旧抹布上结着的污垢,一层层压下来,压在腹腔和骨髓,连绵不绝的钝痛像一把生锈的铁锯,隔着皮肉,在身体最深处来回撕扯。
伍六七表情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波澜。旧时的习惯又冒了头,他近乎于冷漠、习以为常地旁观着此刻切切实实发生在肉体上,犹如千军万马在体内交战着的疼痛。他将疼痛与自己分割了成两个部分。
痛楚从破败的躯体里滋生、涌动,轻薄的皮肤此刻成了一堵围墙,他将残败腐烂的部分关在肌肤内,用平常的微笑上了锁,不泄露一分一毫。
伍六七今天没什么精神。反应总是慢了半个半拍,闷闷的,他如今虽然很少像从前那样活泼吵闹,但总是会和客人聊上几句的。
今天店里的客人不太多,闲着的时候,伍六七就这样盯着窗外的阴云。
他今天就同这片不太明朗的天空一样,厚重的云层堵住了光线,清凌凌地撒下来,散给地面的阳光和温度不大多。
熟客都不一定能看出他与平常的区别,伍六七今天不过话少了些,常来的顾客或许还会以为小发型师又学到了什么绝技,今天又在琢磨什么新手法,理发比平常更加专心。
但他可不是什么熟客甲乙丙丁,他是将这衰仔养了好几年重新养活了的鸡大保,他太了解伍六七了。这小子今天一定有事。
“阿七,去把衣服晾了,这天没太阳但也不下雨,天台上风吹一吹也能干。”鸡大保翻着账本,脑子里却想着家常事务,又分神盯着伍六七。
“好喔。”伍六七应了一声。这几年到底给他养的怕痛了一些,伍六七从沙发上起身时动作牵扯到了经脉,腹部传来的剧痛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一丝闷哼从喉管间泄露。
"嘶......."伍六七没忍住轻轻地抽了口气,手按压着腰侧,停顿了两秒,动作才勉强重新流畅起来。
大保没有错过这一幕。
"阿七?怎么了?"鸡大保扶了扶墨镜,立刻从前台的老板椅上跳下来,几步就跑到了伍六七旁边。
他记得伍六七这里没受过重伤。
他记得自己见到过的阿七身上的每一处重伤。幸好这些伤口治疗的还算及时,大都也都疗养的比较好,没留下太多的后遗症。
但过去的十九年,谁也不知道这个倒霉小孩受过多少伤,伤口又是怎样处理的。神医说他内伤太多,偏偏他自己仍然不愿意去好好看一看。
“肚子有点不舒服啦,大概是昨天的干炒牛河不太新鲜。我就说鸡哥用的肯定是前天剩下的河粉。”这家伙仍然在嘴硬,仗着内伤看不见摸不着,就开始满嘴跑火车,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嚷嚷着要找鸡哥要赔偿。
他的演技太好了,他太会粉饰寻常了,就算此刻的疼痛蚀骨,他也能云淡风轻地和大保扯皮。
直到今天,就算鸡大保追着他陪着他在外面打打杀杀了快一整年,就算鸡大保见过他发疯杀的浑身是血的样子,见过他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样子,就算他过去的事情鸡大保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大到这死孩子拿了把刀一个人就敢去砍人家国王,小到他小时候住玄武国哪个村哪条道的,鸡大保都一清二楚。
就算这样,当他过去的痕迹沿着各种各样的方式露头,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给他找不痛快时,这衰仔还是下意识的隐藏。
一般情况下,考虑到自家孩子明显不那么健康的心理健康状况,鸡大保会选择性地当做没看见,配合他在家人面前算得上是拙劣的掩饰,但是他不能由着伍六七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旧伤?”鸡大保这次意外的没带什么情绪,直接忽视了伍六七拙劣的理由,语气平静地问。
伍六七愣了愣,他没想到鸡大保这次根本没理自己的瞎侃,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中了要害。明明按套路他应该会加入和他一起蛐蛐鸡哥的队伍,然后接下来一个星期他们都会选择吃隔壁王哥家的干炒牛河。
惊讶、迟疑、心虚、慌乱……各种思绪在大脑里飞快闪过,又定格成淬着毒的金属利器贯穿自己腹腔的画面。
他想起那个任务。他执着千刃闯过重重看守,箭雨漫天,而他只是用血红的瞳孔盯着目标的脖颈。
飞箭试图封锁他的进攻,魔刀碎片分为千刃,击碎了向他而来的飞矢,他几个闪身近了目标的身,千万碎片又凝为利刃,只需一击便能结束目标的生命。他察觉到最后的暗箭,此刻要躲便会错失良机,于是他甚至没分给伤口一个眼神,利落挥刀,血溅了满身。他拔出箭矢,草草止血,又前往下一个地点。
几天之后,他发现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而是渐渐开始糜烂,灼出更加尖锐的疼痛,他才简单地去随便找了个医馆治伤。毒素已经侵蚀的太深,医生只能让它不继续恶化,他冷静地盯着医生用刀再度切开自己的皮肉,古朴的刀具裹着内力,在割开的血肉上刮着,用玄武国的那套传统方法试图逼出已经蔓延至脏器的毒素。
他服了药,又放了毒,得到一个不会恶化的答案便离去,没怎么为难医生,也没在意医馆里远远传来彻底痊愈需要好好疗养的喊声。
于是今天,这块在他不见天日的过去里腐烂的血肉埋下的祸根,化为散不去的冤魂,从这不间断的疼痛里爬了出来,昭示着他身上洗不掉的血迹。他难得的想,要是当时有好好养伤就好了。
刺骨的疼痛沿着过去留下的痕迹,拨开现在的安稳的日常,一点点爬上来,像赤红的海水,不间断地冲击着已经被侵蚀地残破不堪的岩石。
伍六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大保的脸色,蓝羽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墨镜遮住了一切神色,什么都看不清。
大保几乎从来没这样令人捉摸不定过,这只蓝羽鸡他太过于熟悉,无论是关心还是担忧,总要用暴躁的语气做上一层伪装,才肯说出口,俗称傲娇。
伍六七把今天自己犯的所有错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通今天大保怎么了。
大保刚刚问他是不是旧伤,是因为……与我的过去有关吗?
他心里有些忐忑,试图找出个理由搪塞过去,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
“啊...这个....呃.....嗯....”
“不过没有太严重啦。”他挠挠脸颊,又给自己找了个补。
“痛吗?”鸡大保这次仍然没有发火,伍六七却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鸡大保今天太反常了,每句话都不安套路出牌,尤其是到现在都不发火,就这么直截了当地甩出两个字,搞得他心里毛毛的。伍六七又怕鸡大保来顿大的,又希望鸡大保赶紧发完火,他已经熟练并精通安抚暴躁蓝羽鸡业务的全流程,但是给他一个这样一个平静但莫名阴恻恻的大保,他却开始无措起来。
“有....有一点?”伍六七揣度着大保的神色,不能说不疼,大保一听就能听出来,会生气。也不能说实话,大保会担心,还有.....
他直到今天都想把血淋淋的过去和现如今分隔开。
这股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鸡大保看了更加窝火。要不是看这衰仔今天发病,他高低要再给他敲一个暴栗。
"痛不知道讲粗来吗?!嘴白长了??平常嘴皮子不是挺溜的吗?啊???"
好,熟悉的大保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伍六七先松了一口气。
但……
说出来有什么用呢?说出来旧伤也不会好,疼痛也不会停止。
那是从他过去爬出的附骨之蛆,蠕动在灵魂和肉体上的腐肉,那是他最想要隐藏的东西。说出来无异于将自己剖开,再一次将自己最不堪的部分袒露出来给他最亲,最重要的家人看。让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再一次看到自己血淋淋的令人畏惧的过去留下的东西扎根的如此之深,自己变不回最开始的那个,他们最初的那个伍六七。
"这种过几天就好了,以前也老有的,没必要......"
对自己毫不在意的言论成了导火线,点燃了鸡大保憋在心中已久的怨气。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伍六七一直都这样自顾自地将他们推远,借着保护的名义,自以为是,自我感动。
他从来都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家人。
不仅仅是鸡大保、鸡小飞是伍六七重要的家人。
伍六七也是鸡大保、鸡小飞重要的家人。
不仅仅是伍六七挡在他们身前,他们也守在伍六七身后。
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个发廊的一份子,这个家缺了谁,都是不完整的。但他偏偏要自己筑起一道高墙。
这次大保真的彻底炸了。
"没必要???!!"
“以前也老有??!!”
"你把我们当什么呢?"
大保想把这个看起来不大灵光但又有时又意外聪明的脑袋掀开,把藏在里面的那些走向清奇的脑回路都拔出来看一看,看看自己和小飞到底在哪。
哪怕他知道,自己和小飞一定在最高最柔软最珍重的那块地方,阿七只是将自己放的很低很低。
他只是心疼,生气。
家人可不是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遥遥地抬头看一眼对方,确认彼此安好就够了的。
家人应当是紧紧地挨在一起,这样才能将深藏的伤口袒露出来,才能让家人好好照料。
隔得这么远,如何触碰到彼此呢?
"啊?什么意…"伍六七刚准备安抚鸡冠都已经气红飞上天的大保,就被新冒出的质问问的一懵。
伍六七还是没搞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
跟这个傻子说不通的大保决定先治身体,再治脑子。
“小飞!”鸡大保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喊此刻看起来顺眼无比的小飞。
"唧唧!"小飞立刻懂了大保的意思,变身的小鸟一把把伍六七捞起,几步就抱到了神医的诊所。
伍六七眨了眨眼,识趣的闭嘴,稀里糊涂地就躺进了医院。
悠悠的药香盈满了屋子,空气中俱是清苦醇厚的味道。
他被神医一通操作,疼痛已消了大半,现在正贴着一身的膏药倚靠在床上,等待走下一个流程。
小飞似乎是困了,缩成小小的一团靠在他胳膊上,轻声打起了酣。伍六七拉了拉被子,给小圆鸟掖好被角。
"小飞前几天受伤了,神医你顺便也给小飞看看吧。"鸡大保一边抓着药一边说,理所当然地飘进了耳力一向好的惊人的伍六七耳朵里。
受伤?伍六七眼神凛了凛,他本来就长得凶,不笑的时候更是阴沉,这会儿又有了一点很久很久不曾见到的煞气冒头。谁欺负小飞了吗?小飞怎么会被伤到呢?受伤了还把我送到医院,怪不得累的睡着了。
伍六七心里又自责又心疼,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那个欺负他家小鸟的人或物给他揍一顿,心里堵得慌又无处排遣。心里百转千回却还是老样子,嘴上不说,面上也不显,只是将眉毛皱成一团,看向虚处乱想时沉着脸,旁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想刀人的样子。伍六七伸出手指探探小鸟的额头,也探不出什么门道,只好寻求外援。
"大保,小飞睡着了,先别抓药了,先让神医看看小飞。"伍六七压低了声音,小声喊着在不远处忙活的大保。
"你还知道担心小飞,怎么不先担心担心你寄几呢?"鸡大保拿着抓好了的药,压低了声音也听得出语气中的谴责。
伍六七张了张嘴,他没想到大保会这么说。以往小飞受伤,大保一定急得团团转。可是他现在只是不紧不慢地去煎药,也不理自己,将自己和小飞留在这里,做出一副任小飞自生自灭的样子。伍六七有些困惑,也有些迷茫,更多的是不安。大保今天真的太反常了。
小飞怎么办?
伍六七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抱着他胳膊蹭蹭,睡的酣甜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想抽开胳膊,准备起身去喊神医。小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伸了个懒腰,睁开了晶亮的黑眼睛,正对上一双同样黑的纯粹的眸子。
"唧唧?"小飞眨了眨眼,歪头看着伍六七。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小飞,你没有受伤吗?"伍六七也眨了眨眼,困惑地看着小飞。
"唧唧。"小飞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小小的脑袋又晃向另一边。
一人一鸡面面相觑。
"药煎好啦,凉会儿再喝。"鸡大保端着刚刚煎好的药进来,搁在病床前的桌柜上,语气不咸不淡,只是刚刚好够打破这一瞬的沉默。
"好喔。"伍六七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口,"大保,你今天怎么....."
大保吸了一口烟。余下的话和烟雾一并吐出来。
“刚刚我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听到小飞受伤你是什么感觉?"
反常的态度才能让人思考,他要是像平常一样发一顿火,伍六七肯定又"好好好。"油嘴滑舌地地混过去。
他得让伍六七明白他们的心情。
鸡大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叼着雪茄吐出一圈云雾,与顺着敞开的窗户里袭来的风撞了个满怀。
烟雾轰然散开。
伍六七瞪大了眼睛,他一向领悟力很高,一点就通,他知道鸡大保在说什么。
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扎根在血色浸染的土地里,长出了清绿的芽。
鸡大保又转过身,背着手走到窗边。
窗外的天有了放晴的影子,厚重的云层散了些,隐隐能见到氤氲出一片柔和亮色的光源。色调回暖的光线轻轻浅浅地洒下来,在窗边投下一道光帘,堪堪止到床沿,似一道明暗分割线,将小小的病房割成了明暗两处。伍六七在晦暗处,眼中映着窗边的身影,漆黑的瞳孔中有光影跃动。
而阳光正试图拨开乌云。
“我呢,从来都不擅长说煽情的话。但是,阿七,今天我要再告诉你一遍,我们是家人。”
“我们能追你追到玄武国,又把你拖回小鸡岛。你呢,也能一次次地挡在我们面前。”你挡在我们面前时心里在想什么,我们追到玄武国时心里就在想什么。
“你对我们和我们对你一样重要。你的感受就和我们的感受一样。”鸡大保难得像个稳重的大家长,放下刻意的,暴躁的语气,教导着这个过去十几年孑然一身、对现在拥有的一切又太过于珍重,以至于依然没有明白自己也是被深切的爱着的,仍旧不安着的青年。
"你那个破过去只有你自个儿在纠结啦。自从我把你捡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对我们来讲,你就是阿七,我鸡大保罩着的伍六七。"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啊?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啊?”
“你什么样子我都知道。”
“你寄几愿不愿意说嘞,这件事的选择权握在你手上。”归根究底,这道由伍六七自己筑起的高墙只能由他自己打破,旁人贸然闯入,只会如同撕开伤口,将原本就缩在高墙里躲起来的小孩弄的鲜血淋漓。
但是,鸡大保可以轻轻地敲敲门,哄着门内心软又听话的小孩自己打开。他笨拙地不会开启,鸡大保来教他如何打开这一扇门。
他率先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赤裸裸地剖开了给伍六七看。
“我和小飞呢,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床头柜上放着刚刚熬好还烫着的药,小飞正用小短手拿着水果刀,试图削出一个完美的苹果。
他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身后被贴心的垫了几个枕头。而更柔软的、温暖的东西将他包围——爱。来自于家人的,温柔、包容的爱。这种缥缈无法触碰的东西,此刻切切实实地环绕在这个独自顶着血雨腥风走过十九年的青年的周边。
胸腔里的心脏鲜活地跳动着,过去那是存活的必需品。
如今,这是用爱浇灌出的血肉。
他的家人直截了当的击碎了他所有的不安。什么过去啊,暗影刺客啊,诅咒啊什么的全不重要,他们坚定的告诉他,他就是伍六七,这座温暖小岛上的一个被家人好好爱着的青年。
有风从天穹深处席卷而来,穿过泛着轻柔微波的海面,穿过小岛上的大街小巷,最后钻入小小的窗口,轻柔地抚动着他的发梢。
天光刺破了厚重的云层,从缝隙间倾泻下来,一丝一束地清晰可见。
于是光影开始跃动,随着漂浮的云气摇晃着,将坐在床上的青年也轻轻地揽入了怀中。
他从那片阴影中解脱出来。
心底最不安的那一块地方,阳光温温柔柔地照耀进来。
未散尽的烟雾朦胧了光线,恍然间伍六七看到一个紫色的影子,在虚幻的光影间露出一个微笑,又被风吹散。
伍六七揉了揉眼睛,只来得及看到,那一闪而过的笑容晴朗干净地一如这片澄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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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干到20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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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又各种躲搜捕,他们终于是快接近目的地了。
一路上为了留存精力,他们都是尽量能不打就不打跑的飞快,差点连鸡大保都要学会轻功了。
绕过一场混战,他们找到一片荒地,坐下休整了一会儿。
“这边再往前走几公里就能进城了,到时候我们估计得更小心哦。”伍六七拿着地图边看边说,“而且这边城里……”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
鸡大保一路过来已经见识过伍六七的直觉有多敏锐,此刻几乎是毫不怀疑地就往反方向走了几步,马上就要开跑。
伍六七盯着不远处看着,过了几秒钟后,那边土坡后走出来一个人。
伍六七眯......
伍六七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是你!点赞少年!”
正是欧阳赞。
一看是熟人,几人骤然都放下心来,“原来是你啊,要不要过来坐?”伍六七热情地招呼着。
欧阳赞神色冷淡地盯着伍六七。
须臾,他开了口:
“拿起魔刀,和我对决吧。”
伍六七:“???”
不是哥们,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伍六七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哦!到时候一个手滑砍到人不好的……”
“我无所谓,你不用担忧可能会伤到我,我只需要你尽全力和我打一场,就算是最后同样死在你的刀下也无所谓。”欧阳赞抬手起势,冷声道。
伍六七挠了挠头,“不是,我们为什么非得上来就打呢?坐下来我切个牛杂先吃一顿啦?”
欧阳赞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师父是死在你的刀下的。”
伍六七:“……”
完了这个他真记得。
“我确实一度恨极了你,甚至想直接杀了你。”欧阳赞继续说着。
鸡大保听了他的话,不动声色地往伍六七身边挪了挪。
“但前两天,有人跟我说,我师父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欧阳赞抬头看着他。
“是你说的。”
伍六七愣住了。
“我早就知道的,你们是暗影刺客,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基于任务,就算没有你,也总会有其他暗影刺客杀了我师父。”欧阳赞苦笑一声。“这不是你的问题,但我依然觉得我师父没有错。”
伍六七沉默地看着他。
“这一场不是报仇或是什么。”欧阳赞抬头看向他,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想和你比试一场,我想知道师父当初和你打是什么样的——如果能。”
伍六七沉默着和他对视,须臾伸手把魔刀召了过来。
鸡大保想拦下伍六七,却被梅花十三拦住了。“躲远一点吧,这一架他们大概非打不可——小心被波及到。”梅花十三抓着鸡小飞,先行躲远了些。
鸡大保犹豫一会儿,叹了口气,满脸担忧地跟着梅花十三离得远了些。
这边,伍六七拿着魔刀千刃跟欧阳赞对立相望。
“刀剑无眼。”他开口,语气已然冷了下来。“你可能会死喺我刀下。”
欧阳赞笑了笑。
“没关系,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伍六七闭了闭眼,伸手拔出魔刀往后一挑,发绳应声而断,他的头发披散下来。
“你讲嘅。(你说的。)”
欧阳赞点头,“放心,我……”
他话还没说完,伍六七已经提着刀上来了。
欧阳赞惊骇躲过,顺势对准他腋下就是一击,被伍六七刀一转挡下。
随后伍六七反手挥刀,欧阳赞胸口多了一道血痕。
暗影刺客的实力如此强大。
欧阳赞甚至来不及多加思考,伍六七顺势又是一个斜斩,他只能连忙低身躲过,绕到伍六七侧面预备偷袭,伍六七早有预判,侧身回头又是一斩。
随后,伍六七双手持刀横劈,欧阳赞侧身躲过,顺手在伍六七腋下一击,却没想魔刀的碎片突然分散,正正地砍到了他手臂上。
扶着手臂退后,欧阳赞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伍六七。
对面,伍六七左手拿刀,随意甩了甩被打到的右手,神色冷淡地站着。
随后,他微微弯腰,提刀对准欧阳赞,右手蓄力。
欧阳赞赶快预备防范,却没想伍六七一闪便没了踪影。欧阳赞愣了一下,耳后突然杀气袭来。
他反应迅速地转头,但魔刀千刃已经到他面门上了——
“哗!——”
伍六七一刀劈过,随后反手又是狠狠一刺。
这刀擦着欧阳赞耳边过去了。
欧阳赞眼睛瞪大,一动不敢动,等伍六七收刀回去才后知后觉地回头。
他身后躺着一个人。
刚才伍六七冲着他面门而来的这一刀本来能直接把他脑袋砍下来,却没想在砍到他之前,魔刀千刃突然就碎成了碎片,碎片都往欧阳赞身后去。
伍六七就拿着那把没刀刃的魔刀继续砍,最后刀柄在欧阳赞喉前毫厘处停下了。
他刚刚刺过去那一刀也完全不是对欧阳赞出手,而是对欧阳赞身后的这家伙刺的。
“喂。”伍六七突然开口,“有人嚟架喇。(有人来了。)”说着,他转身背对着欧阳赞,提着魔刀千刃环视一圈。
欧阳赞下意识转身四下看了看。
确实有人,很多人。
而且每一个都拿着武器,满脸不怀好意。
“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人……”欧阳赞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背后的伍六七。
伍六七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上表情。
“佢哋嘅标的系我。(他们的目标是我。)”突然,伍六七冷声开口了。“唔想畀瓜就赶走。(不想被牵连就赶快走。)”
欧阳赞愣了一下,就看伍六七直接提刀冲了出去。
他左手一刀解决一个,反手又是一刺干掉身后偷袭的,接着一个低头,扫堂腿带翻侧边过来的三个人,之后魔刀往地上一刺,抓着魔刀转了一圈,踹飞了四个。
又一个斜劈砍到来人肩膀,身后突然一阵刀锋,随着鸡大保撕心裂肺的“阿七!”狠狠朝他袭来。
伍六七本想大不了被他砍一刀回头让他掉脑袋,却没想回头一斩,那人刀却没劈得下来,反而是伍六七这一刀直接给他砍得saygoodbye了。
伍六七喘了几口气,抬头看向旁边的欧阳赞。
刚刚就是他上来给那人来了个赞拳,那人刀才没劈得下来。
“我去见缝插针,你负责致命一击。”欧阳赞没有多说,神色严峻地看着那边林林总总二十来人,头也不回地跟伍六七说。
伍六七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边,冰一样的神色终于融化了些。他勾了勾嘴角。
“了解。”
闻讯而来的这群人都是些半吊子,就盼着拿下首席这一单飞黄腾达,却没想首席强度依旧在线,且旁边还有个对腋下药的很烦的家伙在,他们从自信放光芒到被追着锤也就一分钟的事。
但是首席是他们随便求个饶喊声爹就会手下留情的人吗?
两人之前还打的难舍难分,这下合作干架居然默契十足,上一秒你胳肢窝一麻,下一秒可能就不麻了——首席的刀已经到了,别说麻不麻了永远不会麻了……
等他俩回神,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欧阳赞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手都有些发抖,转头看向伍六七。
伍六七也有些喘,随意抖了抖魔刀上的血,转头也看向他。
欧阳赞笑了一声。
“你确实很厉害啊。如果你真的想杀我,我应该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伍六七看着他没答话,只是收刀回鞘。
随后他从包里捞出一长条青色的布,随意抓了抓头发绑了起来——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打架已经打炸毛了,现在欧阳赞的视角看着他就是上半脑袋服服帖帖下半散发炸的跟金毛狮王似的。
“又不是任务目标,而且我们俩也算熟,干嘛要杀你啊。”伍六七扎好头发,切了一声说。
欧阳赞默默地看向伍六七身后二十多三十具在地上歪七扭八各种地方伤口纵横的尸体。
伍六七也回头,沉默了一会儿尴尬地咳了一声,“额,这个,我总不能任由他们来砍我吧?”
鸡大保和梅花十三看这边打完了,连忙过来:“阿七!阿七你没事吧?!”
伍六七拍拍胸口,“没事没事,只有我砍他们的份啦,我没受伤的。”
欧阳赞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厉害啊,这么多人都没伤的到你。”
伍六七:“哪有啊,你不就伤到我了?”
欧阳赞:“?”
伍六七甩甩胳膊,“我跟你说我刚刚打架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你这一下给我弄的整个胳膊都是酸的哦!”
欧阳赞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斯哈斯哈叫起来。
“哎呀受伤了就不要动作太大啦,梅小姐还有绷带吗?”
“不用了吧,我伤的也不重。”
“我砍的我自己什么力度我自己不知道啊?乖乖站住别跑哈!唉这种时候真的希望可乐在哇,这样就可以直接把你摁在这里扒衣服了。”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啊!!!”
——
打戏真的不要太难写了!!!写两行得拿起我的棍子舞两下才能继续写,最后都快拿着棍子演戏把整篇演一遍了啊啊啊啊啊啊!
预警在第一章
宿舍物品整整齐齐,摆放有序,牙杯和水盆都摆成一条线,被子叠成豆腐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大飞看了都忍不住夸好。
最后还是明月硬把他拉出去。
五只小猫和一只大猫在教坊角落碰头,小声交换情报。
“宿舍没有异常。”
“练功房也是,小猫身上没有混沌的气息不过……”
“食堂有很大的问题!”众猫屏息凝神,等待下一句话。
白糖指着二点红,撅着小嘴控诉道:“红姐太能吃了,把人家的食堂吃空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
罪魁祸首这会儿肚子正鼓着,好似怀胎十月,打了个饱嗝:“身宗伙食真不错,可惜没有酒,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二点红一...
二点红一脸倦意,直接躺在地上:“一吃饱就想睡觉……哈~”
…………
不是,真睡啊?
“红姐起来啊!现在可是在敌方大本营,这样会被偷家的啊!”白糖试图拉起二点红,后者因为胡吃海塞体型增长了不止一倍,白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拉起来。
“算了丸子,让红姐好好休息。”武崧制止道。“一路上她没少照顾咱们,让她睡吧。”
几只小猫想把她送到宿舍,可惜联手也搬不动二点红,只好搬来被褥盖上,让二点红睡得踏实点。
唐明和大毛不知什么时候打起来,两猫冲破屋顶,直直落在练武场,把周围的小猫吓得够呛。
“没想到督宗大人如此正邪不分,冥顽不灵,真是让在下开了眼界。”
“冥顽不灵的是你!”唐明竹竿一甩,指向大毛。“混沌缠身,这样还配为猫师表!”
“胡言乱语!”
混沌缠身,怎么可能!
十年前猫土大战,他拼死拼活保下一方学生,而后身宗大胜,混沌退散,再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傅……师傅……”
孩子们在哭,躲在他的防护罩里。对了,他当时在驱散混沌,可这混沌太过浓厚,差点把他吞噬,然后……
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那……孩子们!
大毛醒来面对的是学生们担忧的眼神。
“师傅,不是说要低调行动吗?您怎么跟人家打起来了。”几只小猫帮忙把大毛搬到寝室。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谁让他质疑为师的教育理念,没把他打残已彰显君子风度。
唐明扫了眼小猫,发现少了最大的那只,眉锁一紧:“红姑娘呢?”
————
二点红正在翻阅档案室。
最近的学生记录是两年前,也就是胖文那一级。往上追溯,一直到十年前,身宗的学堂都是要考进来,怎么偏偏十年前改了制度,只招宗亲氏族,又不是魏晋南北朝。
如此区别对待只会加大社会矛盾,后果可想而知,无论是从京剧猫还是掌权者的角度都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怪哉怪哉。
这种情况要么这些年制度更迭到倒退,要么掌权者就是个狗眼看猫低的傻X。
“身宗虽是嫡长子继承制,也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至于后者……”唐明听着二点红的简单粗暴的质疑,问向床榻上的大毛。“敢问现任宗主可否是墨兰?”
大毛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墨兰宗主没错,可这些年她因病不理政事多年,是墨邪大人替她管理全宗上下大小事物,他本猫谦逊有礼,兢兢业业多年,对宗主之位毫无兴趣,下一任宗主是墨紫宫主。”
“谦逊有礼,兢兢业业。”二点红咂摸着这段话。“如此温文尔雅的猫,为何老宗主当年不把位子给他,转而给小女儿,可见——”
“红姑娘慎言,若是被其他猫听到定会惹出是非。”大毛赶紧捂住二点红的嘴,差点闪到腰,免得这位姑奶奶又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奇句。“这事儿到现在一直是个谜,我们这些猫哪懂什么大人物的心思。”
“行行行,不懂不懂。”都什么年代了言论还不自由。“只是初步怀疑罢了,这也看不出来什么。”
既然不能从大人物下手,那么小人物呢?唐明灵机一动:“敢问身宗猫民生活得如何?”猫民的生活质量也能反映当前的情况。
大毛听后沉思许久,再次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过得不好?”
“说来惭愧,老夫一直忙于教学,十年来扎根基层,未曾踏出教堂一步,后山有耕田百顷,加之身宗定时发放物资,不缺衣食用度。”
直接说不知道不就行嘛!
二点红差点崩溃:“大哥,你还是猫吗?没亲朋好友的吗?平时不聚会什么的?”
“自打老夫拿到教鞭的那一刻,便立誓全心全意为学生服务,贯彻三爱两猫一终身,别说亲朋,老夫为了教育事业,至今仍未娶妻。”
“我更想拿鞭子抽你一顿!”二点红咬牙切齿。“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不过,真要说蹊跷的话。”大毛话锋一转。“本教坊原本是猫土唯一的身法学校,猫土大战之后突然多出几家教坊,想必是墨邪大人为了壮大身宗实力,但是——。”
“只有老夫这里才是最正宗的学校,仅此一家的老字号,两位若是有孩子,尽管交到老夫这里,学费好商量。”
“姑奶奶不生孩子。”
“唐某尚未成家。”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二点红索性告辞,回去整理情报,刚出门就碰见泪眼婆娑的小青,见到她后慌慌张张逃走。
即使唐明让小青做好心理准备,可她还仍抱有一丝希望,这里的教坊还能运转,万一宗宫那边也是如此。
可是毛先生也是被混沌侵蚀。
但那是身宗啊!这里几岁的孩子身手就如此了得,成年后必定大杀四方!
“嘿,想什么呢?”二点红找到小青,小猫躲在树上不知想些什么,眼角还泛着一点红。
二点红一个翻身坐在小青旁边,挡住阳光;“有什么事尽管跟姑奶奶说就好。”
小青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前辈,你说我还能找到妈妈吗?”
“谁知道呢,我又不会算命。”
真不会安慰猫。
小青撇撇嘴,又听到一句:“但,总归还是要有希望的。”
“即便前方坎坷,即便结果不如意,我们都要认真的去生活,过好每一天,这样才不会浪费母亲的十月怀胎之苦,而且——”
“你并非什么都没有。”
“……小青知道,多谢前辈指点。”
【观前须知】
原男、主第一人称
慢热非爽文、含BL向
尽量符合原著但私设众多
首次写文、可能拉坨大的(目移)
接受?
↓
关于我卡到世界bug这件事
起因是要去岛上的酒馆给那群没带够钱还喝得烂醉的酒鬼们收尸。
...真是的,都怪那群乱来的家伙。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麻烦事,我就不下船去了。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岛而已,非要嚷嚷着什么这个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未被发掘的宝藏,然后一个个冲下船去,结果又没带够钱被压在人家酒馆。
叹了口气,看了眼马尔...
叹了口气,看了眼马尔科的死鱼眼...下的黑眼圈,我看了眼泛出橘红色的天边。
趁太阳还没落山,快去快回吧。
迈开腿,路过时拍了拍马尔科的肩膀。
“我去把这群笨蛋带回来。”
我们很人道的,不能因为成员会飞比较快就总是压榨他去跑腿(义正言辞)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他累倒了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人处理账务了。
那可是地狱。为此我愿意多走两步。
所以就麻烦你整理这群家伙意料之中会很糟糕的报告了,马尔科。
我冷酷无情地想着。
走到船边,我活动了一下筋骨,甩甩手摸出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的苦无,习惯性地挽了个花,后撤半步,手臂带动手腕——
随着「嗖」的一声,苦无穿破空气飞向了远方城镇的方向。
“记得留份我的饭,别让艾斯偷吃了”
视线追着苦无的影子,手上飞快地掐着印,我说道,“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确定好方向,我拔出插在树上的苦无,迈开腿向人烟处走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在我脚尖落地的那一瞬间,“地面”却忽然诡异地塌陷了进去。
我瞪大眼睛,猛地将手伸向插在树上的苦无,可就在我的指尖碰到苦无的一瞬间,“树”也陷了下去!
来不及反应,握住苦无的一瞬间便将它甩出,我马上收回手结印。
“飞雷——”
但比结印更快的,
是响彻天际的钟鸣。
「嗡」的一声巨响闯进我的脑海,地面在巨大的回响中震颤着远离,意识也在瞬息间离我而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感受到左手手腕刺骨的疼痛。
......
睁开眼,我看到一片黑暗。
猛地坐起,刚刚苏醒的大脑发出哀鸣,我晃了晃头,在“眼前一黑”的感觉中努力窥视——我看到“悬浮”在空中的苦无。
周围静谧地可怕,一片黑暗。
终于摆脱大脑的哀鸣,我开启写轮眼,却只看到更清晰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
除了黑暗、死寂、我与苦无的存在,什么都感觉不到。
眨了眨眼,我缓缓用右手撑起身,环顾起四周。
天地是一片纯粹的黑色,远近的概念都被模糊,就好像我掉到了一个异次元空间一样。
是哪个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我眯了眯眼睛,试探着开口。
“你好?”
“这里有人吗?是你救了我吗?”
“我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会计」,来这里找我的同伴们,如果不小心误入了您的领地,我真诚地为此向您道歉。”
但什么都没有。
我的话语与呼吸沉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我:行吧,高冷(低声蛐蛐)
于是我靠近苦无。
近了才发现,它并不是“悬浮”,而是“插”在了空中。
就好像那颗树还在一样。
我伸出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甚至可以碰到苦无的尖端。
尝试着从尖端拽动了一下,它却好像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一直尝试的沟通也没有任何回应,沉默了一下,我伸出手握住了苦无的柄。
“得罪了。”
出乎意料的,苦无很轻易地就被拔出来了,明明刚刚从尖端用力的时候纹丝不动。
苦无被拔出的一瞬间,空间颤动了一下。
“咔嚓”一声,苦无拔出的地方忽然绽开了条条裂纹,被黑暗掩埋的色彩隐约露出。
与此同时,我再次听到了微弱的钟鸣,从千里之外传来。
我的身体不能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干巴巴地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
糟了啊...不会要莫名其妙这么栽了吧...绝对会被他们笑死的。
钟鸣迫近,眼前的裂纹也继续扩散。
噼啪开裂的声音响彻我的耳畔,我却只能维持着手握苦无收回的滑稽姿势呆立在原地。
而是我的「视野」。
眼前裂纹的开裂已经停止,形成了一个半径两米的圆洞,另一侧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但噼啪的声音却依旧响彻着。
一道裂痕在我的视野中绽开。
钟鸣声仿佛巨兽一般奔来,我通过逐渐裂开的视野间看到了一本书的一角。
O、n、e...?
绽开的视野逐渐扩大,
最终,我看到了书的封面
——OnePiece。
在那一瞬间,如同水坝溃堤,无数不明源头的“画面”像是奔涌而下的水瀑一般从我的「眼睛」涌入,顺着神经流过我的耳道、穿过我的大脑。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怪就怪你拿到了它吧,萨奇。”
“——海贼王的儿子!”
“我这个父亲...当得还称职吗!?”
“可不要小看...旧时代的残党啊yoi!”
“我又幸存下来了啊”
意识几乎要被洪水冲散,无法分出一丝去控制躯体,即便将眼皮合起,裂缝依旧存在于视野中。
散落的黄围巾、熄灭的火焰、翻滚的黑雾、金蓝色的尾羽......
频闪的画面如液体一般无孔不入地奔涌着、冲刷。
世界在呼吸间旋转、膨胀成异样的形状,填充满躯体的每一寸。大脑蠕动着,被迫地接受着强行闯入的外来者,纠缠在黏腻的沟壑之间。
似乎有湿热的东西从孔洞流出,但我已无暇顾及。
我被潮水淹没。
#
发现弗拉德失踪是在晚上。
艾斯搭在船边看到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回来,兴奋地跳下船跑上去想找弗拉德。
“居然这么热烈地欢迎我们吗艾斯!”
“哎抱歉抱歉——我们身上的东西都做抵押了,没有钱买礼物了哈哈哈哈哈”
雀斑小狗绕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弗拉德呢?没有和你们回来吗?”
一群大汉面露疑惑,
“弗拉德?”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齐齐看向眼巴巴站着的幺弟。
“他来找我们了吗?”
这群本来应该被弗拉德带回来的家伙根本没见到弗拉德,是东拼西凑把身上的东西众筹作抵押才被放回来的。
而现在距离弗拉德下船已经过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不管按弗拉德的速度还是性格,都不应该会这样。
本来是以为因为被他们拉着喝酒才没回来,现在看来...事情大条了啊。
按住跳起来就想去找弗拉德的艾斯,马尔科沉下目光。
“冷静点,艾斯。如果弗拉德都这么悄无声息地栽了,你过去也只是添乱。”
尽量控制着保持冷静,不死鸟青蓝色的火焰却混着霸气顺着缝隙不停钻出。
不管是谁,胆敢伤害家人,
都最好做好迎接四皇怒火的准备。
...
把弗拉德带回来的人是萨奇。
面对同伴的受袭,这个一向心平气和的老好人终于展露出了符合大海贼的怒火。
他气势汹汹地拎着刀下船,又在众人的目光下阴沉着脸抱着昏迷的同伴回来。
已经拔出的刀刃上不见分毫血色,只有泥土和草木的残骸。来自同伴的鲜血剐蹭在一向干净的白色厨师服上,晕染开一朵朵血花。
“我把地翻了好几遍,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其他生物的痕迹,岛上一只动物都没有。”
为什么没早点发现这座岛的奇怪呢?
厨子先生将昏迷的同伴交给船医,攥紧了刀把,扒开草丛看到同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画面不停在脑中重放着。
千万不要有事啊,弗拉德。
“左手腕部骨折还需要再养几天,轻度脑震荡已经好了,脑部电波很活跃。”
包扎完毕收拾好器具,马尔科在本子上添了两笔。
“都已经三天了...”
艾斯把头搭在床边,盯着还在昏迷的棕发同伴,手指动了动又缩了回去。
手好痒,但是不能摸。
撅了噘嘴,压抑下不安的心和蠢蠢欲动的手,艾斯嘟嘟囔囔。
“再不醒我真的要把萨奇留给你的饭吃了,弗拉德。”
快醒来吧,大家都很想你。
小狗垂下了头。
我也很想你。
ooc属于我//本章唠唠龙虾严的故事
龙虾严x中学老师土豆
03当一个龙虾人决定去告白
晚上,王建华和李治良为了感谢吕严,在皇家农业银行旁边的皇家农业大酒店摆了一桌,请了刘旸,吕严,王天放和滕哲一起吃一顿。
刘旸虽然认识吕严很久了但没怎么一起吃过饭,还是第一次见到钳子用筷子:“吕严,你这钳子到也不影响你夹菜啊,别光吃菜,和大家一起喝点儿喝点儿。”
“我不能喝酒,会痛风的。”吕严一边熟练地往碗里夹涮好的肉,一边推拒道。
“那咱们喝,哥你提一杯。”王天放看吕严吃美了,也不跟着劝,对着自己的哥哥说。
滕哲举起酒杯,“刘主任,两位老板,吕严这次也是多亏你们啊,...
滕哲举起酒杯,“刘主任,两位老板,吕严这次也是多亏你们啊,不然他真下去了我都不好和他父母交代啊,敬你们,我旋儿了!”滕哲把酒杯在空中转了一圈,喝了下去。
刘旸看得直乐,心想还好不是喜剧节目,不然这怎么比啊。
“客气了,我弟弟也多亏了刘主任和吕严才能找到,这杯该我敬!”王建华也是挂着温和的笑容,痛快地站起来干了一杯。
而王天放就跟着喝,他哥一杯他一杯,王建华一杯他一杯,刘旸一杯他一杯,李治良一杯他一杯,吕严一杯(饮料),他一杯,硬生生给自己喝蒙了。
王天放眯着小眼对着吕严就是,“土豆老师?您怎么变成龙虾人了?”
滕哲见王天放脚边的酒瓶子,就知道自己一盒没看住,给弟弟喝醉了,只能给弟弟拉回来,别和人吕严贴脸:“吕严,天放醉了。”
“土豆老师?他认识土豆?”吕严心里的那盏灯,一下点亮了。
王天放听了来劲了,挥舞着双手:“可不嘛,天天门口进进出出很难不认识啊,而且土豆老师还是我以前的数学老师啊!土豆老师!我考了680!不是180!”
“土豆…住我们公寓?”吕严有些呆滞。
“对啊。”刘旸点点头。
那我这些年,在悲伤个什么劲啊——
***
那是吕严刚到地球的时候,带着两个被无数人盯着看的大钳子,尴尬的和路人合影,但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翻译软件也只能翻译文字,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
他只能靠着zf的补助,找了个能住的地方,钳子夹着触屏笔,用手机在论坛上学地球语。
这也是个很小众的论坛,是为了小语种外国人学习中文交流学习经验而建立的。
吕严的问题基本都少有人能回复,一是有中文翻译龙虾语的软件,二是没有龙虾语翻译成中文的软件。
一直到一个头像是一颗发了芽的土豆,论坛名为真百分百土豆的人,第一次回复了他的帖子。
并且鉴于他的语种实在是小众,建议他直接和自己私信交流。
真百分百土豆:你好,外星朋友,论坛私信是可以发语音的,我能听懂动物说话,你可以尝试和我说说龙虾星语。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你怎么能听懂龙虾语的啊?)
真百分百土豆:哦,是一些不值一提的特殊能力罢了。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2'(很特别啊!)
真百分百土豆:不,我只是个普通的地球人。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太好了,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大好人。)
真百分百土豆:不用客气,外星来的朋友。
吕严严肃的严:等一下等一下,我经常说龙虾语是不会向前的啊!
(中译中:我一直说龙虾语是不会进步的啊!)
真百分百土豆:你这句话就说得很好嘛,外星同学。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啊?我说的很好吗?害羞害羞。)
真百分百土豆:因为我是一名中学教师,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是老师啊,老师好,老师好)
真百分百土豆:不用说老师好,听上去像仨人似的。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好的,我说的时候也感觉有点不舒服。)
真百分百土豆:那么开始今天的学习吧,外星同学。
吕严严肃的严:语音3'(叫我吕严就行啦。)
自此吕严晚上靠着土豆教他地球语,白天干一些简单的活赚点钱一边复习晚上的知识点。
那天他找到了一份新工作,靠着老邻居滕哲的介绍,辗转来到了红霞公寓,吕严也终于下定决心,要在论坛,提出和土豆线下见的事情。
“吕严?”滕哲正坐在门卫和弟弟王天放收拾桌子准备吃晚饭,就看到吕严魂不守舍进来了。
滕哲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去,给人拉进了门卫室,“怎么了哥们儿?怎么这表情啊?”
“没了…”
“啥没了啊哥?”王天放擦了擦凳子,给吕严搬了过去。
“论坛…”吕严的眼泪说完这俩字,一下下来了,“滕根儿,我怎么办啊……”
“论坛?你说的那个语言交流论坛?那论坛咋了?”滕哲给王天放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房里那包抽纸。
“嗯——”吕严咧咧个嘴,眼泪断了线,“论坛没了。”他把手机放到桌上,浏览器的页面赫然写着502BadGateway。
“你说这玩意儿我也不懂,那论坛还能没了?”
“没了……”
“那你那个老师…”
“都没了……”吕严把纸巾糊到眼睛上,“都没了,我见不到他了…”
“哥们儿,你不是说他就在这个市里吗?没准就碰上了呢?”
“我们都没见过对方的样子啊…”
“那你看,你说龙虾语,他能听懂,这不就很好认吗?”
“现在大学开始选修龙虾语了啊——”
“这么小众吗?”王天放震惊。
“你憋说话。”滕哲用眼神骂了一下王天放,“吕严,你别灰心,这世界就这么小,一定能见到的。”
“就是啊严哥,那论坛没准什么时候就恢复了呢。”王天放又刷新了一下页面,“诶严哥你看,出画了。”
“嗯?”吕严看着出现的页面,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非常抱歉,为了适应技术发展和市场环境的变化,我们决定于20xx年5月31日正式停止本论坛的运营。届时,论坛将不再提供任何服务,包括但不限于发帖、回帖、浏览等功能。]
此时窗外一个下班的土豆骑车路过。
因为白天刘旸出去开会了,所以王天放就主动揽下来看到土豆就告诉他吕严也在这个小区,并且希望和他单独见面这件事。
吕严一清早就在衣柜前,把衣服都翻出来,开始思考穿什么,最后挑了件红色的卫衣,给自己提升士气。
终于可以见面了,土豆。
吕严仿佛听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四个自己,都在对他说,加油,吕严。
“加油。”吕严给自己打气,然后就出门了,早早地坐在了楼下小花园的长椅上。
“吕严同学。”
在吕严把铁艺凳子的涂层刮掉之前,听到了,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弯着眼睛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他来地球之后任何一次都要大,原来,你就是土豆啊。
土豆见他愣住,也不多说,只是坐到了他的旁边,静静等待。
“我喜欢你。”吕严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土豆轻叹了口气,“吕严呐,你这个在地球,叫雏鸟情结,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当时只认识我,所以误把好感当成了喜欢。”
“我是不是鸟另说,我还能分不清喜不喜欢吗?”
“你喜欢唱歌吗?”土豆看着吕严的眼睛,这么问他。
“喜欢啊。”
“你喜欢听罗圣灯唱歌吗?”
“嗯……很难评吧……圣灯唱歌真的很特别啊……”
“那你看看,你是不是分不清喜不喜欢唱歌。”
“这都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那你喜欢地球吗?”
土豆拍拍他的肩膀,“吕严呐,再想想吧。”
“我想啥啊我都想一年了,这一年我无数次想见到你,然后怎么也没有你的线索,我也偶尔下班会去附近的学校门口转转,也被学校门卫报警抓了好几次,工作也不是很顺利,北京的天气我也不习惯,我也不喜欢下雨天,地三鲜…可我就是想着你,撑到了现在,你要是问我喜不喜欢你,我马上就能回答,我喜欢你!”
“哦,你是说,我是你的撑杆儿。”
“你们地球管这个叫撑杆儿吗!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啊!”
“但这不是爱啊,吕严。”
“不是吗……”吕严无助地喃喃,“这不是吗……”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也是啊…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随我心意呢,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吕严感觉明明是阳光很好的日子,心里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土豆看着低着头的吕严,心里有些从未有过的,不忍,他之前的几十年,从未有过这样后悔的情绪。他深刻地意识到,我伤害了这个龙虾人。
吕严装作不在意地笑笑,“那明天,我能找你吃晚饭吗?”
“自己带菜带饭来就行,我的工资可能不够你吃的,我住1204。”
“哈哈…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大食量,就是滕根儿喜欢夸张…”
笑啊吕严,你多好笑啊。
“哥们儿,咋样啊?成了吗?”
“他拒绝我了…但是我约了他明天一起在他家吃晚饭。”吕严在滕哲小卖部门口的凳子坐下。
滕哲也拉了个凳子坐到他对面,“啊……别灰心哥们儿,这不还有机会呢吗?他答应和你吃晚饭了都,这不等于让你进门了吗?你追求人家,那不得积极主动,不抛弃不放弃!是吧老弟。”
“我比你大。”还在龙虾星的时候,是滕哲管他叫哥。
“行了,这时候了还在意这个呢。没事嗷,哪有一次就放弃的,你看我家天放,考大学害考了五次呢,这不是上了个名牌大学,嘎嘎给我争脸儿。”
“然后就去你安保公司当保安了。”
“说啥呢!那是我离不开他,他见不得我难受,不然他早飞了。”滕哲想到当时的情形还觉得温暖。
“哎呀别秀了,我咋办啊…”
“总而言之一句话,干就完了!”
“我…干他一下子?”
滕哲一听一下而已了,在他耳边大喊,“干什么一下子啊!我让你使劲使劲追人家!库库表白!库库追求!懂吧!”
土豆也慢慢踱回了家里,他平时休息日都不怎么出门,在家备课,对着镜子试讲。
土豆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当空了一会儿,在心里问自己,后悔吗?
他自己也说不清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想不通的时候他就写教案,但是写着写着,又不由翻出来两人以前论坛的截图。
土豆看着那些对话,轻轻笑了,分不清的人是谁呐……他舒了口气,吕严,这一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思念。
第二天,吕严拎着自己三层大饭盒和一个双层的饭盒就到了土豆家,和他一起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吕严挑挑拣拣,讲了些自己这几年的一些糗事。
吃完之后,吕严约着他出去散散步,土豆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也同意了。收拾了下桌子,把餐具放到洗碗机,两人就出门了。
“哟,龙虾人。”阎鹤祥正在楼下花园的划船机上锻炼,或者说,坐着。
“阎大爷,您也不是头回见着我了啊,不用回回都这样。”
“哟,土豆,也出来散步啊。”宇文秋实挽着松天硕,招呼道。
土豆点点头。
“刘旸,刚回来?”
刘旸风尘仆仆地路过,看到土豆和吕严站在一起,迷茫了一下,“对,开了两天会,你俩?”
本来在和弟弟王天放一起遛弯的滕哲,一下子把吕严拉到了一边。
“哥们儿,告白没?”
“不能这么快吧,他昨天刚拒绝我…”
滕哲往后看了眼,“你看他一直看着你呢,有戏啊哥们儿。”
吕严皱着脸,“不是你一下给我拉一边说小话,所有人都看着咱啊!”他察觉自己声音有点大,又转为小声。
“那不是你那谁,眼神更清澈吗?”
“那倒是。”
“再试试呗,你看刘主任在这呢,还能见证一下子。这刘主任和土豆老同事了,关系老好了,你说他给你一助攻,哇兄弟今儿告别单身!”滕哲使劲拍了拍吕严后背。
“这能行吗?”
“指定行哥们儿!你就看着吧!”
吕严磨磨蹭蹭挪了过去,脸色都快和钳子一个色了。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土豆向来表情严肃的脸上,也因为看到吕严这煮熟的虾样子,染上了温柔地笑意。
而几双眼睛也都盯着他们。
“我…”吕严悄悄看了眼滕哲。
滕哲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是…我昨天回去又想了很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还没等土豆回复,刘旸先吹哨暂停了比赛(/划掉)表白:“什嘛——我的老同事,被一个龙虾人,表白啦——哦吕严啊,这小子还行,不行啊土豆,这不给你吃破产了本来挣得也不多!”
土豆笑着说:“也还行,我现在都当教导主任了。”
“就你那个年级,不给你扣点钱你都烧高香了!”
“老刘,什么钱不钱的,这两个人过日子,还得是有感情才能成!”宇文秋实看了眼松天硕,说道,“这事儿,我替小马哥定一下子。”
“为啥是小马哥啊?”
“这不是他不在吗?”宇文秋实说,“刘主任愿意见证他们的感情,承受一切的后果的话,我觉得他俩就能在一起。”
“什么结果啊?怎么要我承担啊!”
“这是什么传统啊——”被抬起来的刘旸试图吹哨制止他们的行为,未果。
阎大爷在一旁搭腔,“我呀,没听说过。”
“当然没听说过您都不知道龙虾星。”吕严说道。
酷滕也是满头问号:“emmm或许大概齐可能是…..…”酷滕觉得南坪。
吕严悄声说:“如果不阿鲁巴见证者就去我龙虾星的邻居家聚餐吧!”
酷滕一下来了精神,也去托了刘旸一条腿:“有,肯定有。”
刘旸无力反抗,大声喊:“我就刚回来!这就要被阿鲁巴了↗?!——”
“那您看,您不是成全一对有缘人吗?”宇文秋实笑得非常灿烂。
“土豆,土豆你怎么看!你说句话啊!”刘旸指望着老同事老朋友能说句人话。
而土豆归根结底只是土豆,他正经状点点头,答道:“我觉得挺好。”
吕严看他,本来恢复的面色又一下涨的通红,“你…你同意了?”
“吕严同学,不止是你一个人在想我啊。”
“你的意思是…”吕严听到土豆的话,心里像炸开了烟火。
“你也很想…你?”王天放疑惑,他怎么不明白呢。
滕哲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笨弟弟,“你要不会说话你就上一边儿去!”
王天放委屈地看了眼滕哲,不吭声了。
总而言之,那个晚上,刘主任确实深深印在了心里,再也没法忘怀。
而始终惦念对方的两个人,也总算走到了一起。
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都会有你的,吕严同学。
刘主任:完全没管我的死活啊土豆!
(龙虾星传统科普来自黑猫w灵感来自二喜花絮)
水户和斑扉柱关系的奇妙遐想。
正文:
千手扉间还能清晰地记起漩涡水户来到木叶的那天。为了外交上的面子,水户是坐木叶派的轿子来的,为此还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护送,虽然加大了不必要的风险,但毕竟整件事都是一场形式大于实际的作秀,漩涡水户不过是外交的牺牲品。哪怕木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村口“恭候”,也改变不了她仅仅是作为九尾的容器而来的事实。
可她从轿子里走下来的时候,确实把木叶的人都唬住了,甚至还包括扉间本人。诚然,扉间比任何人都提早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庞大到深不可测的查克拉,不像柱间那样给人爆炸般的压迫感,而是随着靠近不断扩散,不知不觉间让人似乎身处查克拉的深潭中。但这是可以预测的,漩涡一......
精心打扮的人偶,扉间不由地这么想。那火红的热度并没有触及到她的内心,她的眼睛和查克拉都是冰冷的。
其实这不是水户第一次造访木叶。在村子成立之初,漩涡一族有向木叶示好之意,水户那时作为漩涡一族有潜力的女忍,曾跟随母亲在木叶小住过一阵。
潜力是指促成漩涡和木叶结盟的潜力,也就是联姻。彼时她还有自由意志,长老们有意促成她和扉间,因为初代火影的婚姻更需要多方面的考量,超出了与漩涡一族结盟的优先级。当然,如果水户对柱间更有意,那也算得上是一桩良缘。水户的住处被安排在千手族地,和两兄弟的住所很近,意图十分明显。扉间并不排斥政治婚姻,他很早就默认自己会为利益结婚,青春期在战乱中度过,等于失去了情窦初开的能力,也不觉得遗憾。可他看出了大哥确实喜欢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种时代里会出现柱间那样单纯的男人。不过正因为单纯难能可贵,柱间才得到众人的喜爱和支持,成了初代目火影。很难有人不被他那笨蛋式的坦率真诚打动,水户迟早也会,扉间和长老们都是这么想的。他默默退出竞争,每天傍晚柱间带着一脸笑意回来,他就无奈地摇头嘲笑他。
在他的刻意回避下,他和水户从没有独处过。然而某天扉间一人在习武场训练,结束回家的路上,在南贺川边碰到了她。柱间有工作,没在陪她,可是千手族地离这里很远,他很好奇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出于礼节,他率先向水户致意。进展顺利的话,她很快会成为他的大嫂,因此就此离去并不合适。他们保持着距离一同沿着河岸向族地走着,不怎么交谈,扉间的余光里,水户发簪的影子在地上幅度很小地摇晃。
“宇智波是怎样的家族?”冷不丁地,水户问。
扉间一惊,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他忍得很辛苦才没有作出太有失偏颇的评价:“不够安定的一族。”
“他们不是和千手一同建立木叶的家族么?”
“正因如此,”他不动声色地观察水户,“而且宇智波斑……可以说,是个疯子。”
水户居然笑了。扉间眉头皱得更紧,他向来比大哥敏感,在这对于女人而言过于爽朗的笑声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他们一路上没再开口。
她并没有成为他的大嫂,至少那时候没有。她拒绝了千手家的提亲,很平静地说,她中意了村子里的另一个人。
当时只有柱间和扉间、以及千手的一位长老在场。柱间已经变得非常消沉,扉间则慢慢攥紧了放在桌面的拳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水户不可能没察觉到房间里逼仄的气压,可依然气定神闲,要等他们中的一个去问,才会透露她意中人的身份。也是从这时起,扉间意识到她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谁?”是长老问的。
漩涡水户勾唇一笑,说出那个最不该说的名字:“宇智波斑。”
桌子被扉间突然爆发的查克拉震出一条裂缝。真奇怪,他居然并不觉得意外,即便如此也感受到强烈的愤怒。他不会对水户动粗,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警告她这么做的后果——可柱间按住了他的肩膀,并释放威压制止正欲发作的长老。
“我理解你,水户,这种事勉强不来,”他挤出一个微笑,“但请你先回去休息,再好好考虑一下。”
红发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扉间彻底不再压制脾气:“大哥!你太好欺负了!”
“木叶村这么多人,偏偏是宇智波,”长老咬牙切齿,“如果是漩涡家示意,说明他们和宇智波早就勾结起来……漩涡水户绝对不能娶,也不能让她嫁给斑!”
是他低估了宇智波斑的手段,或者说高估了他的品行……原本他以为,斑起码是不屑于用非武力的手段和人竞争的。他冷静了一些,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明天就送漩涡的人回去。如果宇智波斑敢阻拦,大哥,你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他们真的两情相悦呢?我们的目的是和漩涡一族结盟,宇智波也是木叶的人,他们结婚的结果也是一样的。”柱间很艰难地说。
扉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太蠢了,他的大哥太蠢了。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不行,唯独宇智波不行。宇智波的瞳力,再加上漩涡的封印术,想要推翻你轻而易举,初代大人。”
柱间还想说什么,长老又打断了他:“不要这么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柱间!”
送水户离村时,宇智波斑没有来。给出的官方理由是千手家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双方都知晓真正原因,出于理亏,漩涡并不敢感到冒犯。那队人马消失在道路尽头后,柱间一直撑着的笑脸崩塌了,扉间安慰地拍他的肩膀,说:“你肯定能找到比她更珍惜你、也更有价值的女人。”
柱间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这就是他对水户的全部记忆。现在水户再次站在他面前,比上次更端庄、不近人情。尽管再不愿意,这女人也是他板上钉钉的嫂子了,双方都没什么选择:木叶需要一个人柱力,漩涡需要一个和木叶重归于好的机会。她先后向长老们行礼,符纸式样的发簪几乎一点都不晃动;再是柱间,最后是扉间。她涂着胭脂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他的名字:“扉间大人。”
“欢迎你。”他说,为自己一刹那间产生的暴虐心惊。
这天水户蹲在池塘边,用手撩拨池子里的鱼。扉间就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不远的走廊里,并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
“扉间。”水户突然喊他的名字。他着实没想到她有话对他说,下意识拧起眉毛。
“什么事?”
“何必对我敌意这么大?宇智波斑已经死了。”
“别提这个名字,”他咬牙。“这下你知道当初的选择多么蠢了?宇智波根本不值得信任。”
和上次关于宇智波的谈话时一样,水户又笑了,不过笑得文静许多。像女人许多。
“知道了。”
扉间本该满意于她顺从的态度的,可不知为何他更烦躁了。他更加恶狠狠地说:“如果我发现你对大哥有二心,不论他怎么阻止,我都不会放过你。”
水户保持着蹲在水边的姿势,回头看他。扉间又感到被那磅礴的查克拉笼罩了,不禁收紧了手指,面上极力维持镇定,目不转睛地和她对视。他感觉水户火红的头发好像融进水池里同样鲜艳的鱼群中去了,她变成鱼群的一部分,在查克拉的深潭里围着他,困住他,令他窒息。
突然之间,紧绷的气氛消失了,像戳破一个泡泡那样迅速且不留痕迹。水户从水边站起身,取出手帕擦拭湿漉漉的手指。
“放心,我知道我的本分。我只是个弱女子,哪有本事做什么呢?”
扉间向来有很强的第六感,尽管他从不单凭直觉做事,但此刻,他相信水户在说实话。
忍者的世界毕竟是很现实的。她全部的反抗,大概和宇智波斑一起死去了。
“我只和宇智波斑有过一次照面,”在新婚前夜,水户说,“他从头到尾并不知道我说过那些话。”
家中依然只有他们两人,柱间在确认婚礼的各项安排,扉间刚刚交代完安保事宜,从外面回来。很奇怪,明明扉间大概是全世界最不想听见宇智波斑名字的人,她却总是在他面前提起。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的品味不是一般的差。”他毫不客气地说。现在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能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从明天起她就是她的大嫂,就要用敬语了。
“也对。不过我未必真的喜欢他。只是……”
只是什么?
扉间没问。他径直穿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的婚礼很盛大。村民并不知道上一次的内情,柱间的人望足以让全村人都献上由衷的祝福。平时就爱穿白的水户穿上白无垢确实美丽,而且她脸上的神情那么幸福,显然深深爱慕着要成为她丈夫的人。
连扉间都怀疑起自己来。她真的爱上了大哥吗?
不是说他不相信。柱间值得任何一个女人的爱。只是……
他神情复杂地熬过了漫长的婚礼,散场以后,没有尽兴的村民们还分散在大大小小的酒馆里又喝了起来。扉间陪同新婚夫妇回到家里。他提过既然大哥已经成家,那自己最好是搬出去住,结果遭到了柱间的强烈反对。最后两人都退了一步,扉间从柱间隔壁搬到房子另一侧的房间去。到家以后,他再次向两人道喜,便回了房间。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水户微笑的神情,那种幸福感不像是装的,可是出现在她脸上却异常违和……他说服自己在意她是因为她可能会伤害大哥——她毕竟伤过他一次。
思及此他又伤感起来。虽说柱间在终结之谷打败了斑,那一战也消耗了柱间大量生命力,尽管当今天下再也没人能战胜他,恐怕他也时日无多了。
高层们下了死命令,要求初代目越快诞下子嗣越好,知道柱间不会勉强,也对水户说了相同的话。想必他们今晚就会……当然,那个女人的肚子在孕育婴儿之前,已经封印了一个怪物了。
他无法入睡,从窗户跳到庭院,在金鱼池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
今晚看不见月亮。
一喜《磁场不合》、三喜《心动的信号》背景
有谁还记得在一喜闫佩伦就已经创建了西西里里家族啊!硬扯我也要让他们之间有关系!
看文预警:ooc警告,本人想沙雕但总是无法沙雕的偏正经文风,人物理解来自于各项作品,短短3.8k
————以下正文————
在他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一群不速之客大摇大摆的踏足西西里里的地盘。
“大当家不好了!”
在书房的兄弟二人同时抬眸望去,因着急一时忘了规矩的...
在书房的兄弟二人同时抬眸望去,因着急一时忘了规矩的小弟在他们的视线下僵硬的站直身体,“非常抱歉!机场传来通报,自称西西里里本家的教父要来拜访老当家。”
“本家?多少人?喝咖啡吗?”
“老二!”王建华好悬没有丢出手中的笔,他捏着眉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攀关系了,“拦下他们,我去找老当家。”
“咳咳!那家伙还没死啊?”老当家——李丁穿着睡袍拄着拐杖站起身,俨然一副要去迎客的模样。
他的话里带着嗤笑,脸上表情落在王建华眼里却带着些怀念,父亲的老对手坤叔都没这待遇。
“家族信条?”王建华皱着眉,他们西西里里哪来的信条,他们向来遵循的是"家族利益至上"。
“身为piuqiupiaqia的人竟然忘记我们家族的信条?算了,”从义大利而来的家主抬手像是在挥舞手中的指挥棒,今天心情好,他可以好心提醒一下,“我的朋友们,告诉他,我们家族的信条是——”
“和!和!气!气!”
“爸,来的是谁啊?”比起一旁站得同样笔直地大哥,二当家李治良的姿态更为随性。
“来的是义大利本家的家主闫佩伦,他是我表哥,你们要叫他伦伯伯。”李丁侧头看着二儿子一脸恍然大悟的点头,有种想把他赶回屋的冲动。
还未开口,客人到了。
“喔!我亲爱的弟弟!”来人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玫瑰,带着银白的发丝俐落梳起背头,脸上扬着惊喜的笑容张开双手像是要给多年未见的弟弟一个拥抱。
“佩伦!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李丁握紧拐杖也同样张开双手,看似热情的语气却是一步没动。
几乎是闫佩伦走到台阶底下的瞬间,他身后跟着的手下把枪对准台阶上的三人,而王建华也瞬间拔出腰后的枪对准据说是伯伯的人,空着的手还要拉没跟上情况的弟弟一把。
“这什么意思?”闫佩伦依然笑着,半举在胸前的手摩挲着属于家主地位的戒指,“不欢迎我?”
“哪能呢!”李丁摆了摆手,四周传出细碎声响很快又安静消失,他身侧的大当家注视着底下的人,到底还是率先收枪,“这是我儿子,建华和治良,这是你们伦伯伯,还不快打声招呼。”
“伦伯伯。”王建华摸不准自家父亲的想法,轻推眼镜挡住表情,警惕的盯着底下的人。
“伦伯伯,喝咖啡吗?”李治良全然看不懂氛围,在他的想法里,咖啡就是聚会必备的饮品。
“伯伯不喝,不麻烦你了嗷!”自顾自步上阶梯的人像是没注意到另外两人变换的神色,“利昂、维克多,给两位少爷送上见面礼。”
“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他身后的其中两人抱着礼物向前,双方之间恨不得相隔五个人的距离,“和!和!气!气!”
露出客套笑容的王建华眼疾手快捂住了弟弟的嘴,“他们也不喝,老二,谢谢伦伯伯。”
两兄弟抱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在原地目送父亲和闫佩伦进屋,王建华眼神示意候在一旁的人上前来拿走礼盒,看都不看精准压下一旁准备拆礼盒的手,“别开。”
“ber?”李治良震惊的看着被拿走的礼盒,“见面礼为啥不要啊?”
刚要抬脚跟上父亲步伐的大当家停在原地,恨铁不成钢的一掌拍在他手臂,“动动你那不存在的脑子好好想想!”
满脸委屈的二当家跟在他身后,心里默默腹诽,大哥一直情绪不稳定,冲自己喊就算了,现在还开始动手了。
会客间内,闫佩伦和李丁各坐一方,一个翘着腿轻松靠向椅背,一个双手撑在拐杖上不自觉摩挲拇指上的扳指。
“李丁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都不带回本家来看看。”
闫佩伦将对方的警惕看得分明,不只是他,整路走来,除了那个穿红西装的憨憨青年,每一个人都是紧绷着神经的。
不过这倒是他们多虑了,他没有要干嘛,只是知道这位弟弟命不久矣,特地来见一面罢了。
“你也知道,我在这个位置坐了半辈子,这一生只有一位爱人,我们俩没有子嗣,这不,听说你有几个儿子就来物色物色接班人。”他有些恶趣味的看着李丁逐渐沉下的脸色,除了找接班人这句话之外,其他的倒是没骗他。
“没听说过!还上这抢人来了?”李丁气得拐杖直敲地面,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情绪压抑,一个单纯傻子,一个叛逆离家,他们再怎么不争气,也是他看着培养起来的,送哪个离开都不会安心。
“欸欸欸——我说笑的,你别激动啊!”看着他被刺激的捂着胸口呼吸急促,闫佩伦也不淡定了,吓得连忙站起身喊人。
守在门外的王建华听到动静直接拉着主治医生进房,眼见父亲的情况越发糟糕,一个着急就抽出枪来,随着他的动作,现场氛围一触即发。
“误会!”被侄儿用枪指着他也丝毫不慌,反倒是有些心虚的半举着手笑道,“都是误会,你伦伯伯刚才跟你爸开玩笑呢,一时没注意到分寸。”
这种话显然不会被思父心切的儿子接受,握着枪手又收紧几分,他看不懂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看不明白父亲和他的关系到底如何,即使对面所有枪口都是对准自己他也不能退一步。
被人墙牢牢挡在身后的李丁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眯了眯眼,他的呼吸逐渐平复,情绪也没有刚才那样激动了,闫佩伦慌张的样子他也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又拿起拐杖敲了敲地。
“没事了,都退下吧,建华留下。”
拥挤的房间顷刻退至只于三人,和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同,此刻双方心态完全调换。
闫佩伦双手撑在膝上有些尴尬的笑着,李丁放松的靠着沙发还有闲心拍拍大儿子的肩膀让他放松。
“说吧,你跑那么远来干嘛的。”
“我就是想见见你,你又不愿意去我那,不就只能我来了吗?”
闫佩伦抬手扯松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身为家主的他不论在哪都代表了门面,精致、优雅、从容不迫成了西西里里的代名词,他从青年时期就成了家主,这么些年,只有李丁短暂拜访的那段日子能稍微抛开束缚,是以他很珍惜那短短的几个月。
“就这个呀,嗐,我都多余穿西装,”李丁更是直接扯掉领带脱下西装外套,他从以前就十分讨厌这些正装,“你那太远,没空,要死了,更没空。”
“呸呸呸!盼自己点好啊。”闫佩伦挥了挥手,多少从对方的姿态中看出了些许的曾经。
相比起吉普岛的混乱,本家的西西里里更加安稳,但也只比他们好上这么一点罢了,闫佩伦年纪轻轻就坐上家主之位也是因为内斗,长辈们斗到最后,是溜出去玩的少爷捡了漏。
尽管周遭年龄相仿的孩子很多,但他的身份始终高他们一阶,无数隐在黑暗中的豺狼虎豹都在等着他犯错的那一天,不能与任何人交好,也不能透露出喜好弱点,一个失误,全盘皆输。
他压抑着天性,小心翼翼的踏出每一步,却有一个人突然打乱了他的节奏。
李丁被母亲带回了娘家,他和阿坤的架打到一半就被强制捞走了,这行为姑且算作他逃跑,害他平白输了一局,是以他见谁都没有好脸色。
以本家之前那些人的话来说,李丁的行为无疑会被称为野孩子,并非单纯的调皮,而是毫不畏惧一切的未知,比起思考利益纠葛,他的拳头最先挥出,和拿腔拿调自诩高阶人士的他们不同,气狠了什么都能拿来说,嘲讽一波的同时说话内容真假交杂,没人敢赌他嘴里说的是不是实情。
两人待久了,闫佩伦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点纯粹的疯劲,以前还要顾及著家族势力亏空,弄不好会直接被吞并的风险社交,自从学会了李丁一言不合就掏枪的行为,该谨慎思考双方交情的人就不是他了。
可以说,闫佩伦现在这种笑容满面镇定面对一切变化的风范,有一部分还多亏了李丁。
王建华听着他们忆当年,他自己也不知道父亲留他下来是干嘛。
“我们家建华这孩子,太倔!”李丁约莫是聊嗨了,打开了话匣子,一手拍着大儿子的肩膀满脸的不赞同,“死脑筋就不知道转个弯,像老三那逆子在这点就做得很好,思想活络,看见南墙都知道踩着墙翻过去。”
莫名其妙被抓着数落一顿的王建华此刻只想无意义的大叫一声,在父亲拿老二来跟他比较之前,先一步找借口退了出去。
看着门关上,闫佩伦捧着好不容易吃上的面看着另一人吐槽,“没事扯孩子干啥呢,说那么嫌弃,不就你以前的作风吗。”
“那你不也说了是以前吗?他们兄弟俩喔不,是仨,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孩子们喊你一声伯伯,也不是白喊得。”
“啧!这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闫佩伦嘀咕着,却也默认他的意思。
“我先去休息了,你就慢慢吃吧,”刚走到门口又回头,“老三的见面礼记得补啊,省得老二嫌他可怜又给他送上一个月的生椰拿铁。”
“喂!你三儿子喜欢什么啊!”
“谁知道那小子现在在追求哪种艺术,不是情报网很灵吗?顺便帮我看看他跑哪个国家去了。”摆了摆手的老当家很快离开,摸清楚闫佩伦的态度也没打算继续留下了,万幸,这次进门的不是敌人。
远从本家而来的家主像来的突然走的时候倒是一番大阵仗,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收拾房间的人看到桌上留下的东西又急忙喊了大当家、二当家来看。
房间内的桌上留下一副带链条的眼镜、一枚胸章和一条项链,旁边还放着果盘跟压住一角的信。
“大哥,伦伯伯这是……老年痴呆?这也忘太多了。”
正在看信的王建华嘴角一抽,拿起桌上的胸章直接拍在李治良手里,“伦伯伯送你的,项链是给老三的,待会拿回去跟见面礼放一起。”
“喔,那大哥,果盘你要吗?”
“都给你,哪边凉快待哪去。”
抱着果盘的二当家和拿着眼镜的大当家一同离开,两人各往反方向离去,正要回书房的王建华却突然停下脚步。
“老二,”他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信,“给我点杯咖啡吧。”
“啊?”怀里抱满满的人迷茫回头,很快又腾出手掏出手机,“你喝啥?”
“随你喜欢。”这些天难得露了个笑容的大当家摆了摆手,重新抬步离开。
——致不知道哪个侄儿:
别忘了西西里里家族的信条"和和气气",见家徽如见我,欢迎你们随时来伯伯这玩嗷
你们的佩伦伯伯——
第一人称,主角是人类,水果无拟人向。
私设女主那边的世界无《果宝特攻》这部动漫,也就是说她不知道剧情。
疯清扬说我来得很不巧,他们水果世界马上就要爆发大灾难。
灾难?还是整个世界?无非涉及到两点,天灾和人祸。
我没有问下去,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人类不好叨扰。
为了表达自己的无害我主动上交刀具,剩下的还是我保管,但疯清扬对我的手机更感兴趣。
确切地说,是对人类科技感兴趣。
这么一想我确实好久没看手机,于是我和疯清扬一起研究。
我的手机对水果来说不算太大,疯清扬抓的住,比起手机我更好奇他那只哆啦A梦同款手是怎么...
我的手机对水果来说不算太大,疯清扬抓的住,比起手机我更好奇他那只哆啦A梦同款手是怎么拿东西的。
手机还有80%的电,无网络,疯清扬熟练地为我连上果冻学院的wifi。
好耶,有网了!
但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妈的,我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这个……很正常吗?是世界法则什么的吗?”我慌了,理智让我抓住面前这棵稻草,疯清扬只是摇摇头,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你是水果世界开创以来第一个人类。”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像我这样的案例,他也不清楚。
我依旧不死心,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拨打最基础的120——能接通!
“您好,这里是果立城中心医院,请问有什么需要……”
应……应该是连上这里的网的缘故,断掉wifi,用流量,再试一次。
“您好,这里是果立城中心医院,请问……”
“大师。”
“叫方丈就好。”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大师!”我再一次叫他。“我还可以回去吗?”
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吗?
疯清扬没看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那要看你想不想回去。”
靠北,大师不愧是大师。
他说得对,我不想回去。
原因很简单,出去说你贪玩,不出去说你宅家,吃饭吃肉不吃菜说你挑食,吃菜不吃肉还说你挑食,总之回家干什么都不对。
我知道父母爱我,我也爱他们,就是……啧。
中式家庭教育真的很难说。
所以工作稳定下来后我立马租房,这几年我又买了房,现在在还房贷,平日只在节假日回去。
说道这我就痛心,哀家的房贷QAQ
唉,我也是心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对了我这手机该怎么充电?说起来好像没带充电器…………
“大师!大师!救救孩子啊!大师!!!”
大师不愧是大师,不知从哪拿出电锯咔咔一阵乱砍,再用锤子叮叮当当,最后把烧红的手机冷却——一个崭新完好的手机横空出世!网速都变快了好多!
“我把你手机改造成光能的,用手电筒就能充电。”
“非常感谢大师!妙手回春啊大师!爱死你了大师!”我握住大师的小手,险些把它捏碎。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
大师废了很大力气才挣脱我,甩甩手,随后飘起来,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你身份特殊,今后先在这里住下,切忌出门,英雄,无极还有夜燕会给你送生活用品,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就是,但是——”
大师背对着我,严声厉色:“要是伤害这里的一个水果,休怪我不客气!”
“放心吧大师!你就瞧好吧大师!我很乖的大师!”这里的水果我稀罕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们呢?
大师的安排我一丁点儿意见都没有,本来我就是个宅女,别说一阵子,只要有空调wifi,厕所沙发和足够的食物我能躺一辈子。
大师叹气,留下一句“叫方丈就好”,我对着他的背影回了一句“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大师就是大师,叫什么方丈。
房间是零室一厅,让我想起刚开始租的小屋,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很整齐的,睡觉的话估计只能打地铺,因为来不及做这么大的床。
今天给我送晚饭的是英雄,就是那个西瓜,他推着比他高很多的小车,上层是米饭和饭菜,下面是垫子。
“饭吃完后放在这里,我帮你铺垫子。”英雄回头还不忘瞪我一眼。“别想耍花样。”
好可爱的西瓜,故意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是在吓唬我这邪恶的人类吗?
也对呢,毕竟人类对他们来说如同虎豹,我们需要摄取维生素保持身体健康,但维生素摄入途径不仅只有一个,水果里有,蔬菜里也有。
所以这是饭里没一点荤腥的理由吧?不是看我不爽克扣粮食吧?
饭菜的份量倒是符合我的尺寸,但餐具并不是,筷子长度只有我四分之三个手掌长,用起来很不方便,可我依旧很开心。
感觉自己到了小人国,我就是格列佛。
“喂,人类,垫子铺好了,吃完把碗放回去。”哎呀,好傲娇的西瓜,我喜欢,快快快再骂我两句~
英雄走后,整个屋子变得安静起来。
安静的环境会让人胡思乱想。
我收起笑容,躺在床垫上,听着我的呼吸声,从无意识行为变成有意识操纵,感受空气通过我的鼻腔进入,再从里面出来;耳朵贴着枕头,传来心跳声,令人烦躁;最重要的是脑子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到一天,我失去了名字,连爸妈的样子都快忘得一干二净。
我在那边存在的痕迹被一点点消除,对它的记忆逐渐消散。
我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即便再怎么可爱,这么水果也是有人性的,他们发展出了社会,一个社会必定有上位者。我是唯一的人类,这个“唯一”是个很好的噱头,会引来很多水果争夺。
最惨的结局无非就是被仇恨人类的暴民五马分尸或者被抓去科学实验。
我拿出事先藏在头发的剪刀,这个是长圆型,并不锋利,我把它当做簪子盘起来,谢天谢地没被发现。
对人类来说,信任是最珍贵的私有财产,所以我不会全心全意相信他们,把自己的命交到他人手里是很愚蠢的行为。
就像这帮水果不相信我一样,我并不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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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
*私设颇多,人物归王导,ooc归我。文笔不好,烦请大家多多担待
*纯理生怒扒《史记》,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
04.
宫殿内,东方求败正...
宫殿内,东方求败正率四大恶贼开展每日例会,聆听各地官兵有关民役事务的述职报告。
“……总之,除却吴地果姥一系情况略显严峻外,其余乱党都不成气候,不足为惧。”前来述职的甘蔗兵战战兢兢,在天下无贼的眼神示意下飞速离去。
“天山果姥那边,我重伤了疯清扬,她必然不肯善罢甘休,也罢。”东方求败阴着面色,重重叹了一口气,“我吩咐你们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莲池工事已经完成了一半,比原定计划快了两天,北边的零食部落也已经被击退,短期内不会再有太大问题。”天下无贼上前一步,代表四兄弟作汇报。
“好,那就行。可我听说,这花果山下最近接连有些人放跑在役村民哪。”
“这……老四,你自己来说。”贼眉鼠眼受到眼神示意,上前一步,“属下已遣刀疤脸、斜眼郎二位将军前去巡察缉捕逆匪,那些在役村民也都已经抓回来去填补空缺。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带回捷报。”
“报——”一个身上带“忠”字的士兵飞驰奔来跪伏在地,“刀疤脸、斜眼郎二位将军求见。”
“一定是事情办成了!”贼眉鼠眼心中大喜,手舞足蹈,“快传他们进来!”
“是!”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刀、斜二人一瘸一拐地行至殿前跪伏在地,“报告四当家,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擒获反贼菠萝吹雪。”
“贼眉鼠眼,这就是你说的‘捷报’?”东方求败状似不经意地扫过贼眉鼠眼的脸,对上他的眼睛。
贼眉鼠眼闻言大惊,一腔怨气全部付给于两名属下,“你们干什么吃的,开着机甲却打不过他一届小小亭长?两个废物。”他左右张望行刑官,“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依军法处置!”
“四当家饶命,这其中更有渊由啊!”二人连连求饶,讨得一息辩白的机会。“那菠萝吹雪不知为何,竟从一朵巨大的黄色莲蓬中召出一台金黄色机甲,其花纹样式也不似我朝风格。我三人本籍由人海战术取得片刻优势,怎料那陆家庄陆小果和他未婚妻花如意忽然也取得召唤机甲的资格,轻而易举扭转了其中的局势。现在向着花果山杀过来了。”
“既然如此,你二位先下去吧。”东方求败大手一挥,两侧等待的士兵便将二人带了下去,“不必杀头,可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
“众位爱卿,”他一扫站得笔直的四贼,“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回陛下:区区小贼,不过尔尔。”贼眉鼠眼抱拳行礼,“不消劳烦三位兄长出手,属下一定定将其拦截在第一层,就地正法。如有失败,愿任陛下处置。”
“四弟,不可轻敌!”天下无贼羽扇轻摇,“我听闻那莲蓬乃七色彩莲衰败后才可能现世的圣物,祖上曾略有过研究。而今这彩莲仍安然无恙,却有莲蓬所召唤的机甲,实在奇也怪哉,那菠萝吹雪背后恐与异界中人有所关联,不可经举妄动!”
“丞相此言善矣,”一直侍立于侧的容嬷嬷忽然出声,“您看那菠萝吹雪的机甲,即便非此间之物,不也还是能被刀疤脸、斜眼郎两位将军合力压制住?可见他的菠萝战宝也无甚过人之处。丞相多虑了。”
“嗯,有道理。”东方求败点点头,“天下无贼,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谨慎了?”他挑挑眉,转向贼眉鼠眼,“贼眉鼠眼听令!”
“属下在!”
“我前几日收获西域蔬菜国进贡白色巨蟒一条,你且去第一层守城,如若失败,我就拿你喂蛇!”
“是!”贼眉鼠眼舞动手中的镰刀,“魔动王,归位!”他驾驶着机甲钻地而动,向北果山第一层行去。
05.
菠萝吹雪和陆小果的通缉令已经传遍城内外,沿途经过的百姓人家都不敢与之攀谈,越向城内,留下的青壮男子越少,菠萝吹雪一行人越是明显。
“要怎么才能进去呢?”橙留香挠挠头,此处所余百姓多为妇孺、老人,他们四位年轻壮劳力走在路上,格外打眼。再向前便是第一层关卡的哨岗,要想蒙混过去,实在艰难。
“好问题。”菠萝吹雪一手托下巴,“先生认为如何?”
“不用混,直接过去。”
“直接进去?”菠萝吹雪和橙留香同步挠头以表疑惑,倒是陆小果,舔着手中的棒棒糖,满脸不屑,“你们傻啊,我们是来造反的,不论如何都是会被发现的,不如直接进去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这……橙留香尚未取得机甲召唤资格,小果叮有没有什么后手不知道,但是按经验来看估计在前期也没什么战斗力,贸然进去似乎不大行。可按照他三上花果山的经验……陆小果说得没错,按流程,最后总是要被发现的。
许是看透了菠萝吹雪心中所想,小果叮摇摇头,“不止如此,你菠萝吹雪的机甲由莲蓬供能,虽看似只有彩莲三分之一的力量,且受时空影响,但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这副鸳鸯剑却是这台机甲最适格的武器了吧
“有你在,虽不可保攻破贼眉鼠眼,至少能定我们性命无虞。毕竟,不召唤机甲就能接下机甲攻击的人可不够。”
“也罢。”菠萝吹雪叹了口气,“那就听先生的,进城吧。”
果不其然,尚未踏入城门关卡半步,贼眉鼠眼便率军而来,“菠萝吹雪,你好大的胆子!恶意重伤执法人员,蓄意谋反,真是贼胆包天!看我今天不砍了你的菠萝头!
“至于你,”他转向一旁的橙留香,“一介咸鱼匹夫,也敢放跑村民,现在还来随同乱党造反,我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挥动手中长镰,“魔动王,归位!”
紫色的机甲拔地而起,机甲的长镰从背后抽出,“造反者,杀无赦!飞刃破岩斩!”
强劲的罡风袭来,菠萝吹雪忙不迭将陆小果推至一旁,随即召唤菠萝战宝搂起小果叮和橙留香一个侧空翻向旁闪去。
“你们没事吧?”确认过护着的二人的情况,菠萝吹雪松了一口气,随即放下二人,转身去助已与贼眉鼠眼打斗起来了的陆小果。
若说击退陆小果尚算游刃有余,那么面对菠萝吹雪的快剑,贼眉鼠眼已是力不从心。他虽多了钻地的本事,可菠萝吹雪却仿佛知晓他的套路一般,总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躲开。正面交锋他只能被动挨打,不时还要受陆小果的夹攻;钻地偷袭也只打得到陆小果,不时还会被菠萝吹雪补刀,讨不到便宜。
看来这菠萝吹雪是一大关键,得限制住他的行动。还未等贼眉鼠眼思索完毕,小果叮就已招呼起菠萝吹雪辙退。
“来人,把大哥传授的泥浆阵给我布上,下一次,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06.
陆小果和橙留香在林间拆起了招,菠萝吹雪则和小果叮一同品起了茗,“先生应当是知道如何让陆小果发挥这把剑的威力的吧,也明白若他不动真情学会用飞弹,只能和我一样被动。”
“这又是你从未来的经历中知道的?”没有否认。
“既是如此,又何故要先挨上这一遭打?先升了级再去挑战,不行吗?”
“你不是也知道醒剑的方法吗?陆小果和花如意的这一对剑,你应该是见过的吧?毕竟你在看见橙留香的剑时,表现出的新奇可是远超他二人的。
“既然如此,你又是出于何种想法要直接进城的呢?是对遵守你心中的‘规律’的渴望吗?”小果叮呷了一口茶,“我不知晓你过去的经历,但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他看向和橙留看对练开始不敌的陆小果,“贼眉鼠眼行迹诡谲,光是升级并不足以补齐陆小果和他的差距。
“你知道他们不能只靠你。”
“也是。”菠萝吹雪看向被动挨打的陆小果,摇了摇头。
整顿完毕,菠萝吹雪一行人又回到了第一层的城塞。
“大胆逆贼,居然还敢回来!”魔动王钻地而出,阻住了一行人的退路,“看我今天叫你们死无全尸!”
魔动王的镰刀挥动,几下就把四人赶开。菠萝吹雪和陆小果早早机甲归位,护住了橙留香和小果叮,将二人送至树丛中隐蔽。
“菠萝吹雪,”小果叮嘱咐了几句,“贼眉鼠眼针对的是你,切记谨慎行事。”
“吹雪,万事小心!”橙留香不甘地抚剑。他没有小果叮的智慧多识,空有一身蛮劲,连机甲都召唤不了,到头来还得多劳烦菠萝吹雪费心看顾。
贼眉鼠眼架刀砍来,明知正面不敌却依旧在地面上进攻,边打边退,连一旁本应是不敌的陆小果都占了上风。
“哈哈,贼眉鼠眼,就这点实力还想让我们死无全尸?你也太逊了吧哈哈哈哈!”菠萝吹雪和陆小果呈压倒性的优势,打得贼眉鼠眼节节败退,转身逃去。
不对!忆起小果叮的嘱咐,落萝吹雪拉住了将要冲去的陆小果,“小果,先别追了,有埋伏!”
“哦?来啊,你们怎么不追了?”贼眉鼠眼见二人没有跟上,挑衅了起来,“现在才意识到?晚了!”他钻地而行,逼着菠萝吹雪和陆小果一步步躲闪,最终走进了他预先设好的泥浆阵。
“入了我的泥浆阵,你们就乖乖等死吧!”魔动王钻地而动,优先对菠萝吹雪进行了捕杀,“飞刃破岩斩!”
巨大的刀气逼来,菠萝吹雪身陷泥潭,勉力斩开几股,还是被身后的刀风击中,失去抵抗能力。
“菠萝吹雪!”眼见菠萝吹雪战宝解体,陆小果心急如焚,“贼眉鼠眼,看招,灵犀双响炮!”
对兄弟的真情显现,双拳隐入机甲内部,露出两个黑色带螺旋纹的圆锥形尖刺状弹头。飞弹射出,带动周边形成涡流状气旋,旋转着交织在一起。
“什么?飞弹?!”深知江南第一军火世家武器火力强撼的贼眉鼠眼大惊,吓得愣在原地抬臂格挡。那飞弹似是有了意识一般,灵巧地拉开距离,各自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后一左一右夹在贼眉瓶眼的两侧攻来……
然后弹头对弹头,以但凡偏一度都做不到的精准在因为恐惧而未能躲避一下的贼眉鼠眼面前炸开,没伤着他分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贼眉鼠眼捧腹大笑,在驾驶室内满地打滚,“没想到啊没想到,陆家公子身为军火商人的子嗣,却连个最基本的准头都没有,哎哟啊哈哈哈!”
菠萝吹雪忍不住抬手抚额,他早该料到的,不管是哪个时空,只要还留在这个宇宙,就一定不能指望上陆小果的准头。
这家伙说是因为挚情之剑特性的缺陷导致打不准,却不见一样用挚情之剑的花如意有这样的毛病。当年他和橙留香一人一边架着小果战室的胳膊瞄准,照样没出问题,说到底还是陆小果准头不行。
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乌鸦讥笑着从天空飞过,以自己那精准地落在魔动王头顶的粪便为例嘲笑了一波陆小果的准头。
偏生陆小果是个在外缺心眼的,甚至鼓了鼓掌,“哇哦,乌鸦兄你可真厉害,拉得真准!”直接让突遭飞来横祸的贼眉鼠眼怒火中烧,“陆小果!看我今天不取了你的狗命!”他高高跃起,长镰尖端直指陆小果。
“我的狗命?”陆小果略作思索状,“你居然想伤害我家大黄?!”他驾驶小果战宝抬肘,几枚导弹从小臂边缘放出,将已经欺身近前的贼眉鼠眼炸了个仰面朝天。
看见陆小果尚有自保之力,菠萝吹雪放宽了心,开始思考自己的脱身大计。眼下他半个身子陷在稀泥浆中,无以借力向岸上攀去。
那厢陆小果以火力压制使贼眉鼠眼不敢冒头,这厢菠萝吹雪百无聊赖:“哈喽,有人吗?谁来拉我一把?橙留香?你在吗?”他拿着鸳鸯双股剑在原地划来划去,试图用这一操作向岸边行进。
“谁都好,快来帮帮我!小叮当呢?说好了要当我军师的,现在人在哪里啊?!”他吐嘈着,一扭头看见陆小果的导弹跟随贼眉鼠眼追来了这边。
“我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菠萝吹雪手忙脚乱,“救命啊!橙一留一香——!”那多余的炮弹已经近在眼前了。
“难道我菠萝吹雪一生潇洒,还未闯出一番事业便要客死在这两千多年前的时代了吗”菠萝吹雪泪眼朦胧,在这生命的倒计时里,他回忆起了木桥上和他对歌催债的梨花诗,回忆起了在鸳鸯镇假意同他成亲的菠萝小薇,回忆起了橙留香和他那仍未归还的六块八毛七。
他多想再听一听橙留香唤他的名字,救他于水火之中,就像当年在第五层从滚烫的岩浆边捞起马上要因为管子烫手而掉下去的他;就像三果时代横刀桥头护住身后桥那边奔逃的他,就像…
“吹雪!”对!就是这个声音!他想听的就是这个!菠萝吹雪睁开双眼,只见橙留香扯着一根绳子荡了过来,“抓住我的手!”
菠萝吹雪你真是单身久了,看自己兄弟都觉得眉清目秀的。哦这该死的心脏你tm能不能不要再乱跳了?他可是你三生三世的好兄弟!你俩可是过命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啊!
嗯,这一定是因为那什么……叫什么来着?吊……对!吊床效应!*菠萝吹雪你一定是因为吊床效应才会觉得自己对橙留香心动了,一定是的!
菠萝吹雪闭上双眼摇了摇头,试图甩掉杂念,再一睁眼却慌了神色,“橙留香!快减速!我们要撞树上了!”
“我也不会减速啊!”两人抱团大叫,被一张绳网成功拦截。树下的小果叮背着手,满意自己的发明带来的结果。“多亏了我这张拦截网。”他轻抚自己的大网,“超柔软高韧度弹性材料,采用生物分子制作,运用仿生科技,”他举起凌虚剑,只见一只小蜘蛛从剑柄上吐丝下落,“自带粘滞性能,尽可能留住网上所有人物。”一抬头,果然香、雪二人仍维系着抱作一团的姿势粘在网上,吓得小果叮慌忙举了个牌子“少儿不宜。”
“总之,这拦截网轻薄透气,灵巧便携,实在是居家旅行、行军打仗的必备单品啊!”
“先生所言极是,多亏了先生,才不至令我二人撞树,”被迫维持一个被橙留香压在他和绳网间的体位,菠萝吹雪挺着脖子(如果他身为一只小果冻有脖子的话),尽量不让自己和好兄弟唇齿相碰,“所以先生有什么办法拉我们下来吗”
“这个嘛,这个……”小果叮尴尬挠脸,“过一盏茶的功夫自然就下来了。”
“哈啊!”橙留香疑惑,菠萝吹雪震惊,“有时候我真会怀疑先生你是天下无贼派来的卧底。”
菠萝吹雪的手是空闲的,眼下他一只手搁在橙留香背上,一只手揪住对方头顶的绿叶向后扳扯,“我在防止你因为力气耗尽导致你的上牙磕到我的下牙!我还没送过初吻的!”
“自己把自己束缚起来了?”贼眉鼠眼乐了,他已经看明白了击破陆小果的方法,“正好,收拾了你就去抓那三个!”
他挥动镰刀,刀尖直指向为新一轮集火蓄力的陆小果。
“不好!”菠萝吹雪看懂了贼眉鼠眼的意图,身为三上花果山的bug型老玩家,他自是知道他这换汤不换药的好兄弟陆小果在进攻时的优缺点。譬如说,不论陆小果准头再差,打出的炮弹也永远炸不到自己…
“贼眉鼠眼想从更深的地下钻到陆小果的下方进攻。”轻轻道出菠萝吹雪的推测,小果叮摇摇头,“菠萝吹雪,我说过的,光是唤醒机甲是不够的。”
“彩莲确实曾教过我一些破阵的法门和兵刃的关窍,却从来不曾教过我武功秘法。”小果叮摇摇头,“她说过,破局之道,在乎于你。”
“破局之道,在乎于我?”自己擅长些什么?身法?快剑?谋划?这些确是陆小果所不足的,可现在又该如何利用这些来打破被这泥浆阵限制的局面呢?
“菠萝吹雪……”
眼下被泥浆阵控制了行动,小果战宝面对从下方奇袭的魔动王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躲也躲不了,只能挨打。
难道要让他趁被击飞在空中的间隙近战补刀?不对,陆小果的机甲类型也不擅长近战。难道要动嘴皮子说服贼眉鼠眼放过我们?贼眉鼠眼那种笨蛋里不会在打得正嗨的时候听我长篇大论的。
“菠萝吹雪……吹雪!”
“干嘛啊橙留香!别吵了,我在思考怎么让陆小果避开贼眉鼠眼的攻击呢。”
“避开?为什么要避开?直接接住不就好了吗?”
“当然是因为……对哦!”菠萝吹雪一拍脑袋,“直接接住就好了,橙留香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多谢夸奖。”橙留香无奈叹气,“要是你拍的不是我的脸袋的话我会更高兴。”
激动的菠萝吹雪没有管橙留香的小声哔哔,“陆小果!你还在等什么,快用你家祖传秘技灵犀指啊!”
“灵犀指?那是什么?”小果挠挠头,“能吃吗?”
“什么啊,犀指不就是……不对!”菠萝吹雪恍然大悟,“灵犀双响炮……灵犀指……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回忆着果2的陆小果的父亲陆小凤曾说过的窍门。
“陆小果!你要想敌人之所想,感敌人之所感,与敌人共情,再出手将其擒获。”是了,陆家人多情却不滥情,同情共感能力极强,才得以知晓敌人所想。而这灵屡双响炮想必也和灵犀指脱不开干系,惟与敌人同频方能百发百中。
不过陆小果的准头也是真的一言难尽,否则也不可能命中率比用移花接木大法换了武器的他们还差劲。
“想敌人之所想?我明白了。”小果战宝架好起手势,握拳而立;陆小果屏息凝神,心念微动,双手一同并指夹住侧方袭来的镰刀刃尖。
“什么?!”贼眉鼠眼大惊,双手握住长镰向下按去,却纹丝不动。
“想敌人之所想,感敌人之所感,念敌人之所念。”陆小果在驾驶室内摇头晃脑,“贼眉鼠眼,你已经输了。”
“切,你不过是和我僵持在这里罢了,我们都用上了双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我说了,”隔着机甲屏幕,陆小果嫌弃鄙夷的目光已经掩饰不住了,“你已经输了。”小臂处的炮口露了出来,
“爱果者导弹,发射!”
红头白身的导弹飞出,甚至不用校准就把魔动王打向空中。
“再来,灵犀——双响炮!”螺纹尖头导弹从拳口飞出,在空中拉过优美的弧线;从两侧夹击魔动王,终于将贼眉鼠眼击飞在天际。
敌将战败,泥浆阵不攻自破,适逢小果叮的网到了时限,香雪二人跳下网来,扑向陆小果,“赢咯!我们赢咯!”三个人抱成一团,打打闹闹。
“菠萝吹雪,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我都没听过的我家祖传秘技啊?”陆小果吸吸自己的鼻子。
“对呀菠萝吹雪?”橙留香揉揉自己被菠萝吹雪拽得几乎要掉了的叶子底端,“为什么你会知道陆小果家的绝技呢?”
“那当然是因为……”回忆起当初在现代求陆小果教他和橙留香灵犀指却被拒绝,结果私下里还是心软指点了个七七八八的经历种种,菠萝吹雪笑了笑。
“当然是因为我是天选之人啊!彩莲派我来把这门武功教给你。陆小果,”他拍拍兄弟的肩膀,“你可要好好把这门武功传下去哦!”
“这算什么答案嘛!”“反应我就这么回答了,信不信由你咯!”“你们两个别绕了,我有点头晕……”
小果叮收好自己的大网,站在一旁看笑闹着的三人,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不加入他们一起吗?”
“暂时先算了吧。”小果叮摇摇头,“你在那边待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姐妹几个都还算器重我。到时候万一你们行军不利,或许可以来投靠归附我们靡下哦。”
“去去去,就不能盼我点好的?我可是受那人之命助力,护菠萝吹雪夺天下的。”
“所以你就是这么护着的?让他在前冲锋,你在后方做后勤?”
“后勤也是很重要的嘛。”
“罢了。”那声音轻笑,“斗嘴皮子我是斗不过你的。我只问你,你何时打算出手?”
“再等等吧,还不到日子。”
“那行,我先回去了,有事传密信给我。”
“好。”
不远处,与兄弟两个厮混在一坨的菠萝吹雪在视线投来时敛去了笑意。
上赶着给不想战斗的人做军师,催人征战,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不是不愿相信小果叮,只是前两次经历里都被他的城府骗得太苦,他定在不敢再徒把一片真心空付。
必要的时候,他想着,为了他的好兄弟,便是对不起陆小果家的铺子也罢,他会挥剑,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TBC.
*其实是吊桥效应,小菠萝记不清楚了
*这里改一下前文的bug,让小果叮当武器专家,主要我觉得十多台机甲都用剑召唤有点太普通了,所以略加调整
*肯定要削一下满级账号的,不然不好玩了嘛(Doge)
来了来了!证明一下我还活着不会弃坑!国庆或许会掉落一篇5~6k的,《菠萝吹雪速通海鲨王》
高三了,好累
原著,从果1开始,女主是人类,水果非拟人。
在我来到水果世界的第九天时,大师抱着一堆纸壳子,说纸包不住火,与其这样遮遮掩掩,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大师,既然纸包不住火,我们为什么还要用纸壳子做我的壳子?”
大师无语倒地,身体发出“啪叽——”一声,看得我心花怒放。
“你来的时候恰巧被几个学生看见,暴露了身份。”大师在我身上比比划划,在纸壳上裁处适当大小的洞。“但幸好只是几个。”
对啊,幸好这次带得是美术用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师不愧是大师,美术功底都比我强,圆圆的小手拿着马克笔涂来涂去,连胡子都粘上了水彩。
真可爱~
“啊…………”我戴...
“啊…………”我戴上头部纸壳试试水,视野受限是肯定的,但也不至于看不清东西,发出来的声音有种机械感。
“好神奇啊大师!好像机器人啊大师!”我抱着纸壳子玩得不亦乐乎,大师叹了口气,说“你开心就好。”
“还有要叫方丈。”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
大家好我不做人了。
我现在是机器人!!!
大师说我今后要以这个身份融入果冻武术学院,首先第一步就是消除我过去的身份!
果宝特攻,现在还是果冻三剑客,半夜三更来到后山的小屋。
“菠萝吹雪,你确定这里真的有人类吗?”橙留香扯了扯脸上的黑布,没办法,他真的不习惯蒙面。
“千真万确。”菠萝吹雪甩了甩自己头上的两根毛。“昨晚我看见方丈推着小车进去,前天是无极师傅,大前天是夜燕老师……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水果世界从来没有人类啊,方丈说那是因为食堂有毒蘑菇产生的幻觉。”陆小果挠挠脑袋。
菠萝吹雪恨铁不成钢:“哎呀,方丈都坑了我们多少次,你还信他?反正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去小屋,探个究竟!”说罢,菠萝吹雪翻过墙根,直冲小屋。
“吹雪,别冲动!”橙留香拦不住他,只好带着陆小果乖乖跟上,自家好兄弟还是第一次对钱以外的东西感兴趣。
菠萝吹雪一向是聪明果。
所以他并不相信那日的人类是在食堂吃毒蘑菇出来的幻觉,这种谎话三岁小孩都不信。
门内黑漆漆一片,好在他们带了手电,三个果冻背靠背,一起探索,寒风萧萧,伴随着外面夜行动物的声音,显得可怕。
“我们为什么不开灯啊?”陆小果发出疑问,眼看就要碰到开关,被菠萝吹雪一把抓住。“你傻啊,贸然开灯会打草惊蛇,吓到人类的!”
“人类?为什么找人类?”
“当然是拍照片赚钱啊,人类这么稀有,不得好好……等等。”
菠萝吹雪回头,一个巨大的脑袋正对着他,眼睛在黑夜里发出亮光,每动一下,关节就会发出“咔嚓”声。
“救命啊,有人类啊!!!”菠萝吹雪拉着最近的陆小果冲出房门,在房间另一边的橙留香被吓到丢了手电筒,灯泡闪亮两下没了音信。
没关系,现在屋里这么黑,旁边就是窗户,他完全可以翻窗。
我打开灯,看见一个橙子正在费力地爬窗户。
大师手下有三个特别能整事的学生,有人类在这,他们必然会一探究竟,瞒是瞒不住了,不如直接主动出击,引他们过来,暴露身份。
不过是另一个身份。
“啊,机器人?”橙子见到我,停止爬窗,大着胆子过来。“原来不是人类啊。”
“亲亲,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还是个女机器人?”菠萝和苹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大师在最后关头过来,带着英雄和无极。
“方丈!”
时隔九天,我来到外面的世界,好在这里四季如春,现在这副壳子没有让我不舒服的地方。
“这个是我从人类世界带来的机器人,叫papa酱。”大师站在我头上。“来,papa酱,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papa酱!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找我!”
好他妈羞耻啊!
这什么狗名字,我当时怎么起了这么个名!
现在我是果冻武术学院的清洁工兼打手,毕竟体型差摆在那,一拳一个小朋友不是梦,工资不定,包吃住。
听到大师的安排我恨不得把他就地亲死。
“太善良了大师,竟然还包吃住大师!你是天使吧大师!爱死你了大师!”
“……叫方丈。”大师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我,真要说得话……小人得志中带了一丝心痛,良心不安。
大家都认定我是个机器人的事实,除了菠萝吹雪——就是上次那个菠萝,他认定我就是人类,举起锤子就往我身上砸。
他哪来这么大个锤子啊!
“亲亲,我很贵的。”
菠萝吹雪收起锤子,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哦耶,躲过一劫。
总之我很幸运,在这里活得很好,白天修剪草坪,晚上关紧房门睡觉,生物钟被矫正过来,好到我都不想回去了,直到某一天两个橙子来访。
这个世界这么科技发达吗?随时随地召唤机甲,还是从天上来的啊!一个两个都快赶上我高了!
我看着夜燕他们召唤机甲十分干净利落地赶走那帮砸场子的。
优雅,真的太优雅了。(海豹鼓掌)
所以他们怎么弄出来的?隔壁EVA都没这么发达,GPS定位?
草啊我也想要!
好吧扯了那么一大堆我就想说:我酸了。
没看到机甲之前我以为的果果都是香香软软,打架都是菜鸡互啄,动动手指就能秒他们。现在很凶残,热武器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刚才那个甘蔗我看都吐血了。
妈的,好香,熬成糖一定很好吃……呸!不是,你们真的需要打手吗?
“喂,我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临走时菠萝吹雪突然拦住我质问道。
“这位亲——谁知道你们这边民风这么淳朴啊,发射子弹跟玩一样,在我们那里非法持枪是会被抓起来蹲局子的!人家就是个家用机器人不要难为人家啊!”
“人类世界真是和平。”
“不。”我纠正道。“是我们的国家和平。”
第二天说大师水果世界要来灭顶之灾,因为菜市场的胖次涨价三倍,在场的几个果果都不信。
除了我。
小孩果然还是小孩,天真烂漫,胖次涨价是背后的原因多钟多样,可能是原材料不足,或者是人手不够,最有可能的是大环境不好,经济急速下降,GDP降低等等一系列原因,商家看到商机,于是坐地起价,导致胖次涨价,破坏市场风气,导致经济危机,到时候天台上会出现一堆果果手拉手集体重开……
“太可怕了大师,胖次都要在菜市场才能买!咱们会不会破产啊大师!不会上天台玩蹦极吧大师!”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握住大师的小手手,没想到无论什么世界都这么现实。
“叫方丈。”大师用胖次盖住我的脸——上的壳子,一脸无奈。
“哇——真厉害,第一次见方丈吃瘪。”果果们一脸惊奇,看我的眼神多了份崇拜。
大师没搭理他们,紧接着控诉一个叫东方求败的大魔头,诉说他的罪行……说得我都饿了,吸溜——
大概是我吞口水的声音太大,菠萝吹雪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背过身去假装修剪绿化,听大师介绍最后一个——东方求败。
“所以东方不败是能生孩子的吗?”我打断大师讲话。“他不是练《葵花宝典》吗?”我最喜欢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
“这不是重点。”大师摆摆手,一脸正色。“重点是,这个东方求败,名字古怪,心眼儿又坏,最喜欢的是夺人所爱!”
“明白了大师。”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抢过你女朋友对不对?”
大家好我叫papa酱,现在正被大师追杀中。
工作时不要接话茬,否则很容易戳到老板痛处,即使这个老板跟你不是同一类物种。
我靠大师不累的吗?都追我三圈了!不愧是大师!大师我错了大师!
“都说了叫方丈!!!”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大师手下留情啊大师!”
#老实说狼1贱狼和dpw贱狼我嗑的是不同风味。
7
Logan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幅场景,是散落满地的稻草和埋头在马槽里吃草的马。
看来是某个农家的谷仓,在主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溜了进来。
Logan从柔软厚实的稻草上撑起身子,衣料与干草摩擦间发出‘沙沙’声。马厩里的栗色小马闻声从马槽抬起头来,Logan与它对视了几秒,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
“看来你也对雪瑞一见钟情了。”
身穿无袖背心的年轻男人走到Logan面前,Logan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和注射针管。
Logan双眸微眯,抬头看向那人。这人叫什么名......
Logan双眸微眯,抬头看向那人。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WadeWilson?
“你他妈烧了我的车!”Logan咆哮。
这个下手狠辣的蹭车人,对Logan的好心看来有限。白天他们驾车暂时逃离追捕后,在发现语言难以说服Logan扔下租来的汽车时,Wade选择了直接跟Logan动手。
Logan居然被这白痴打晕了。
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就是这人捅破了油箱,向滴漏在地面的汽油扔下了一枚点燃的打火机——等等那是他的打火机吗?
“我在帮你处理麻烦。”
Logan咬紧牙关上下扫了Wade一眼:“你才是我的麻烦。”
Logan推开Wade,捡起垫在身下的外套,就要往外走。Wade拉住他的手腕:“要下暴雨了,你走不了多远的。”
他贴到Logan身后,用暧昧的气声在Logan耳边低喃:“你身上的伤口,花了36分钟才完全治愈——你会需要我的。”
Logan下巴收紧,强忍着私人空间被挤入的厌恶,用力从牙缝间挤出一句。
“我看不出我哪里需要你。”
Wade笑了起来,同样用眼神上下扫了扫Logan,实现莫名在Logan胸前某处停留过多。在Logan再度烦躁前,Wade笑道:“虽然我现在很想跟你开几个色情玩笑,风韵犹存的肌肉猛男……”
他捏捏Logan的胳膊,在Logan的钢爪刺来前及时躲开。
“但我是认真的,你现在需要我——还有它。”
他把手上的药瓶拿到Logan面前晃了晃。
雷暴声在谷仓外轰隆响起,Logan坐在谷仓的木梯上,思考着Wade告诉他的基因研究所的真相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他手上那瓶据说可以治愈他的药剂。说实话,以这个人的从出现到如今的表现来看,Logan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他。
……但他看着Logan的眼神太过真心。
如果他真的是骗子,他一定能骗过全世界。
Logan又看了等在自己身边的Wade一眼。他肺部的棉絮又开始漂浮,骚动着他胸腔里的每根神经。Logan扶着木梯扶手剧烈地咳嗽起来。Wade眯起眼睛,用力按住Logan的肩膀,在Logan身前蹲下。
“相信我。”
他举起药瓶和注射针管,将药剂注入针管,就要来抓Logan的手掌。Logan一把握住针筒,露出谨慎的目光:“我凭什么信你。”
针管里洁白的液体,在雷电映照下,似乎也闪着诡异的光。
Logan与Wade对视着,即便这个男人眼里有着能骗过全世界的无辜,Logan仍然没有任何理由信他。
Wade闻言低头笑了起来,他低声嘟囔着:“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但看来不是第一次见面。宝贝,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
他的话语被掩在雷声下,即便有超强听力的Logan也只能模糊听到什么‘宝贝’‘一见钟情’之类的字眼。
Logan身体僵硬了片刻,对男人的警惕更甚。
Wade看向Logan,举起针管略微示意地转了转,然后下一秒就将针管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按下注射器推入。看着管中液体消失,Logan吃惊地瞪着Wade,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认真疑惑。
“这药没问题。”Wade笑着把针管从手臂上拔出,不知从身上的哪个包里又取出一瓶药剂,注入针管后就要给Logan注射。
不是,说真的这也太不卫生了。
倒不是说Logan害怕交叉感染,但是这个男人现在做的每一个举动都让Logan肌肉紧绷,浑身不自在。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Logan按住Wade的手,努力忽视胃部翻涌的战栗,审视起针管里的药水,还没有注射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开始发麻。
“这个药真的能治好我?”
Wade低头把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宝贝你比我清楚,你身体里的有些伤害是不可逆的,这个东西只能缓解你身体的毒素,让事情不再变得更糟糕。”
不再更糟糕?那也不算太差,至少他现在还可以自愈,虽然速度有点慢,只是……
Logan的舌尖有些发苦。死亡?那究竟是什么感受,Logan活了这么多年,竟没有机会体验过,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吗?
“如果不注射,我就会死?”Logan发问。
Wade闻言眉头微皱,他凝视着Logan脸上的表情,看了许久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你想死?”
他半跪到Logan面前,脸部再度挤入Logan的私人空间:“宝贝这是怎么回事?我向来知道你有点自毁倾向,但你现在还没有失去一切,”他用额头抵上Logan的额头,闭上眼眸低声喃喃,“为什么不愿意继续活下去?”
Logan没有推开Wade,或者说他疲惫到没有力气推开任何愿意靠近他的人。
“你又懂什么?”Logan讥讽,“你怎么可能明白永远活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的那种痛苦。”
Wade闭着眼眸笑了一声,他忽然抓住Logan右手。Logan一惊,身体的战斗反应令手背下意识刺出钢爪。正巧是Wade把Logan的手放到胸前时,Logan的钢爪不偏不倚扎进了Wade的心脏所在处。
看着鲜血流出,Logan瞪大双眼。他抽出钢爪,双手握住Wade的手臂急急说道:“喂!你撑住!我现在带你去医——”
Wade拉开领子,他胸前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片刻后已经恢复如初。
Wade看着Logan,轻声说道:“我也失去过我爱的人,这种痛苦我也经历过。”
Logan吃惊:“你也是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
“我不是,”Wade解释,“我只是接受过改造,所以才有了自愈能力。”
改造?这个人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如果不是Logan没有耐心,他真想一一问过。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有着同样能力的男人,Logan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那块光滑的肌肤。
皮肤上只剩下刚才流出的血迹,连块破皮也没有留下。
Wade身体颤了颤,面露享受地把自己送到Logan手掌下。Logan这才注意到Wade身下蓬勃的欲望,他的身体僵了僵,默默抽回手掌。
“你失去了谁?”Logan低声问道。
Wade嘴唇动了动,忍不住弯唇一笑:“你。”
Logan怔怔看着Wade,却没有从男人脸上发现一丝戏谑的笑意。他的目光向下,移到男人的颈上,刚才他拉开的领口时从衣服里面滑出两枚狗牌,现在Logan才有空去看清它们。
上面一枚刻着Logan,一枚刻着金刚狼。
Logan感觉到皮肤传来隐隐的刺痛:“你究竟是谁?”
“WadeWilson,你异时空的丈夫,孩子的爸爸,恋爱了十几年才转正的情人,顺便说一句,宝贝你的桃子绒毛真迷人。”
说完他还伸手摸了摸Logan的胡须。Logan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神凌厉:“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Wade盯着他,忽然俯身用舌头堵上Logan的嘴巴,将人拉入绵长而激烈的亲吻。Logan仰头迎着Wade的亲吻,在推开和杀人之间,不知为何选择了放纵。他咬着Wade的嘴唇,竟还有心情去想居然有个时空的他是个同性恋……不对也可能是有个时空的他是个女人,刚才这人好像有提到孩子。
所以他在跟一个有孩子的已婚男人接吻?
Logan猛地推开Wade,欲言又止了几秒,Wade轻轻耸肩:“我是鳏夫。”
说完Wade就要再吻上来,Logan有力的手掌按在男人的肩膀上,把他按在原地。
“我不是他。”Logan表情认真。
Wade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他歪头盯着Logan,调侃性地问道:“你真的在意这件事?”
Logan神色微顿,似乎略有些挣扎。他咬着嘴唇眉头紧锁,在Wade灼人的目光中,最后选择耸耸肩吻了上去。Wade咬着他的嘴唇笑起来:“宝贝我就知道不管哪个时空的你都是slut。”
Logan的反应是直接给他脸上来了一下,冷笑道:“你是有杏瘾吗?”
他顶了顶杵在自己大腿上的‘棍子’。Wade无辜摊手:“我只是注射了药以后有点亢奋,我身体已经没有毒素需要缓解了,小宝贝们只能选择向我的激素下手。”
Wade挤到Logan身上,从男人的下巴咬到喉咙。Logan闭上眼睛轻轻喘息着:“嗑药以后才能上岗,你确定你行吗?”
“别担心我,”Wade吻在Logan耳畔,“受罪的另有其人。”
Wade又开始说那些让人猜不透的话,Logan也懒得开口问。他只是需要一场发泄,随便是谁都可以,只是不巧只有这个烦人的男人在他面前——将就还算能用。
Logan耸肩,他对已婚男人确实没有心理负担。
——他活了两百多岁,别随便批判他的杏生活。
……
罗根猛地踩停刹车,轮胎在夜间的道路擦出一条漂亮的火花。
“怎么了?”
抱着钢力士才勉强没撞上前座的斯科特,见罗根表情不对,先出声问道。罗根摇头,后脖的腺体鼓鼓跳着,热度烫得吓人,罗根用力扯下身上的安全带,瞥了韦德一眼。
“换你来开。”
那惯常爱说俏皮话烦人的蠢货,此时却一句话没说,只是望着罗根的眼睛点了点头,老实地照罗根的话跟他换了位置。
汽车重新发动,罗根侧身蜷缩副驾驶中。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却足以让他知道情况有多糟糕。
变体死侍对他的影响,超乎他的想象。即便他们没有共处一室,只靠着他留下的一个临时标记,就差点让罗根再度陷入发情期。罗根现在只能庆幸车上的其他人都是普通人,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也不会闻到他此时在车厢爆发的气味多有掠夺性。
罗根将额头靠在车门,呼吸着破碎的车窗中涌进的凉风,企图靠这点凉意缓解后颈蔓延至全身的热度。一只手从旁伸出,握住了罗根紧紧攥住的拳头。罗根身体一紧,手背的钢爪刺出,瞬间穿透那只手掌。
血腥味在车厢中蔓延开来。
罗根回头看见自己穿透了韦德手掌的钢爪,不禁感到一阵恶心。韦德却只是向他歪了歪头,罗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罩,慢慢平静下来。
他收回钢爪放松身体靠回椅背,韦德笑起来:“sweetgirl!”
韦德换了个姿势,左手掌控着方向盘,与罗根十指紧扣,将男人的掌心紧紧握在手中。
后座的斯科特,在后面看着他们,竟觉得前座与后座之间像隔了堵穿不透的围墙,他似乎一辈子也没法到达墙的另一边。
……不是说他有想去的意思。
#老天我以为这篇是短篇,但光写他们一家三口说相声,我就可以写两章(救命!氧气罩!)
#没有队狼暗示,我只是喜欢调侃各种cp。
5
狭小的车厢内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穿全套死侍装备的韦德坐在副驾驶,一会儿看看驾驶座假装专心开车的罗根,一会儿看看后座冷着脸瞪着他的劳拉。韦德戳着广播、空调机和彼得放在车里的纸巾盒,用小动作暗示了罗根无数次帮自己说说话,都被‘认真’看路的罗根无视。
“你真是太残忍了。”
韦德低声指责,罗根满脸无所谓地向他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韦德心里抱怨着‘多么无情的妻子’回头看向劳拉。
在劳拉的冷眼下,韦德犹豫......
在劳拉的冷眼下,韦德犹豫了几秒,满脸尴尬地开口:“其实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劳拉抱胸,“关于你无缘无故从其他宇宙带回一个你的变态变体,那个变体疑似在各个宇宙中疯狂屠杀金刚狼,而我爸爸在他来到这个宇宙以后就消失的事情?好吧,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韦德沉默了几秒,偷偷地扫了罗根一眼,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其实……也不是无缘无故——”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向劳拉全盘托出,罗根忽然出声:“到了。”
说完不等车中两人反应过来,就猛地踩下刹车一个猛回头,将副驾驶座未系安全带的韦德从副驾驶座的车窗中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路边停着的汽车引擎盖上。
罗根解下安全带,吃惊地向歪七扭八趴在引擎盖上的韦德喊道。
“韦德,我说过你该系上安全带的。”
引擎盖上的韦德:“……”
车后座的劳拉:“……”
“你知道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很僵硬吗?”劳拉忍不住开口。她匆匆扫了一眼整个人还贴在引擎盖上的韦德,暗暗在心头提醒自己,以后还是别得罪罗根的好。
这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金刚狼,下手是真的心黑。
不过再心黑的狼獾,对家里的小狼总是无可奈何的。见躲不过劳拉的问题,罗根叹了口气,回身对着劳拉说道:“劳拉我很抱歉。”
罗根简单跟劳拉解释了他以前生活的那个宇宙中跟10005宇宙的不同之处,三言两语带过了少儿不宜的发情期和易感期,只是向劳拉说明韦德带来变态Wade只是想要帮他。
“……怎么帮?”劳拉眨眨眼,脑海中还在处理刚刚罗根提到的abo三个词的名词解释。听到她的问题,罗根一阵语塞,开始后悔刚才把韦德甩出汽车的举动。就算是在从前的宇宙,他也不会对才满17岁的女孩提起发情期、成结的这种问题。
他虽然是omega,但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两百多岁的成年男性,对一个女孩提到结合这样的字眼——这绝对算得上骚扰。
劳拉忽然开口:“所以你会怀孕吗?”
“……”
罗根顿了两秒,忽然从车窗探出头去,对还插在引擎盖上的韦德喊道:“你是摔死了还是怎么的?”
一如既往糟糕而僵硬地转移话题方式,劳拉觉得自己已经得到答案。
或许她们可以再准备两个房间,留给她爸爸和查尔斯?
在虚空之地长大的劳拉,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他们——韦德和罗根也会帮忙的。
劳拉正想问罗根对新公寓有没有想法,就注意到罗根正在驾驶座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不断地向窗外望去。
自从刚才探头出去嘲讽过韦德以后,他的表现似乎就古怪起来。
劳拉跟随着罗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韦德把自己从汽车上拔下来,跟从前座下来的汽车主人交涉。
劳拉认识那个人,钢力士,韦德的朋友,死侍的小世界中一部分,x战警的一员。
为了调查她爸爸的安危,韦德和他约在了纽约城外见面。
和钢力士一起从车上下来的是……哦——
劳拉知道罗根跟韦德从来没有真正聊过过去的事。他们宁愿削下对方的脑袋十次,也不愿在对方面前袒露一次真心。所以劳拉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了解罗根身上发生了什么的人。
看到那个戴墨镜的x战警,劳拉担忧地看向罗根:“是他?”
罗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又好奇地回头向她看来:“你见过他吗?”
“我只在漫画上见过他,我有整套x战警漫画。”劳拉摇头。罗根笑了一声,靠到椅背上调侃女孩:“看来我们找到你数学考39分的原因了。”
最讨厌的就是放假还要跟你谈成绩的家长。劳拉冲罗根翻了个白眼,但看着代班爸爸脸上的苍白又忍不住担忧地问道:“你要下去见他吗?”
……或许还有罗根其他的同伴。
琴,风暴,野兽,劳拉知道这个世界的他们都还活着,虽然根据劳拉了解到的‘历史’,他们都会在不久之后死去,但对于现在罗根的来说,这不就是他重新拥有他们一次的机会吗?就像她重新拥有罗根一样。
罗根却摇头,他深深地看着不远处的斯科特。X战警也察觉到这灼人的目光,抬眸向他们望来,在看到罗根的那一刻,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思念和欣慰,但转眼那些却全都消失了。
他认出罗根的身份。
罗根望着男人熟悉的脸,才惊觉过去的时光已经那么遥远,以至于在他重新看到这张一生都在致力于跟他作对的脸时,心头涌起的居然只有深深的怀念。
斯科特知道,会吓死的。
罗根笑起来:“我不是他们的Logan。”
就像他不是劳拉的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
那句曾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伴随罗根的这句话重新在劳拉耳边响起。她知道罗根没有重提旧事的意思,但劳拉仍觉得喉部的有一个肿块难以咽下。
她勉强吞咽了几下,尽力咽下那份酸涩。
“你知道……你不必是他。”劳拉轻声说道。
“我很清楚。”罗根点头,回身按着女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劳拉,韦德虽然嘴贱、烦人还是个惊天大蠢货,但他做的事都是为了帮助别人。他不是故意想让你爸爸陷入险境的。他真的很爱你,别跟他生气。我们会帮你把你爸爸救回来的。”
劳拉憋着气看了他许久,泄气似的陷进座位中,低声嘟囔着:“你就会帮着他。我就知道你爱他多一点。我要把你们的房间都刷成基佬紫。”
“什么?”
她一句接着一句地碎碎念着,都含糊在嘴边。就算有超强听力的罗根,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罗根刚想追问,跟x战警交换完消息的韦德重新回到车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哇哦哇哦哇哦,多么温馨的母女谈话环节,别因为我停下,现在正有一万人在屏幕外面在线直哭,快为他们再说些什么。”
韦德又在说稀奇古怪的话了。
罗根白他一眼,嘴上配合着开口:“okay!韦德·威尔逊是个脑残,如果有人在外面见到他在大街上乱逛、在小巷里随便撒尿、在酒吧乱跟人搭讪,不用联系任何人,请直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或者物理阉割都可以,别让他咬伤你。”
“……”韦德欲言又止,最后选择开口说,“宝贝,你不知道你嘴毒的时候,有多性感。”
他深深地看着罗根的嘴唇。
劳拉在后座绝望地喊道:“老天,我可以去另一辆车吗?”
她可不想她的整个寻父之旅都伴随着两人的调情,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轰隆’声。一家三口抬头望去,钢力士的汽车引擎盖中正发出一阵阵浓浓的黑烟,钢力士和斯科特跑下车检查,但似乎已经无济于事。
“韦德你刚才……是不是把人车给砸坏了?”罗根瞠目结舌。
韦德侧身看向罗根,认真说道:“宝贝,那应该是你的功劳。”
“应该不会要我们赔钱吧?”劳拉凑到前座,担忧地看着损坏的汽车。
罗根和韦德对视,想想两人空空如也的银行户头,脑海中几乎同时开始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开车逃跑。犹豫间,韦德的手机短信声响起。
韦德掏出手机看了看,脸色有些凝重。
“什么事?”罗根担心。
韦德侧身正面对着罗根,满脸郑重地说道:“宝贝我知道你跟激光队长是情敌,互相看不顺眼,但是现在我们要为了大局考虑,我们两个全身身家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元美金,绝对赔不起那辆汽车!等会儿我会假装邀请他们跟我们同行,等他们上车以后,你看我眼色,我说123,我们两个同时出手。我对我的老朋友,你对你的老朋友。出手要利索,最好不要离开这片森林,这里比较方便处理尸体。”
罗根:“……小子你在挑战我的耐性吗?”
“哎呀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帮你放松一下心情啦。叉男的代步车坏了,他们现在只能坐我们的车,我知道你跟斯科特不对付,但是抱歉宝贝,闭上眼睛想想英格兰。”
他们都是为了Logan来的。夜长梦多,x战警们也不想错过Logan的消息。罗根能理解——而且他们的车就是被罗根和韦德玩坏的,只是……
“谁告诉你斯科特是我的情敌?”
“这还用谁告诉我吗?金刚狼,镭射眼,凤凰女,纠缠了几十年的世纪三角恋,多少读者为你们的感情故事牵肠挂肚?路边的狗都知道你想要撬激光小子的墙角。”韦德笑起来,手掌落在罗根的大腿上,摩挲起来,“不要害羞宝贝,我理解你对爱的追求。如果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嫁人了,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韦德用双手向罗根比了个爱心手势。
“甜心,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罗根冷眼看着他:“琴也是omega。”
韦德顿了顿,僵硬地看着罗根,忽然迅速倒抽气。韦德用手捂着嘴,缓缓摇头满脸难以置信:“哦买噶!youslut!我早就该猜到了!你这样性感火辣的孤独少妇,怎么可能不觊觎激光小子年轻鲜活的肉体?我早该看出来的,X战警第一部里面你就在挑逗他了!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我要上推特揭发……”
罗根解开安全带,跳起来把韦德按在车门上,用钢爪往他喉咙里捅了数十下,连喉管都挖出来打了两次结,才出掉心头的恶气。韦德的宝宝刀也从罗根的大腿划到他的心脏,肠子也被掏出来做了几回手术,这场打斗才暂时终结。
几分钟后,接到韦德短信的钢力士,带着斯科特坐到后座。
劳拉被两个成年男人挤到门边,斯科特带着歉意的笑容向她说着‘对不起’,钢力士看着罗根和韦德车里的血迹,犹豫问道:“你们刚才……”
罗根:“没什么。”
韦德:“在交流感情。”
两人同时开口,钢力士明显不相信。向来友善的男人,开口便想劝两位朋友和平相处。劳拉先打断了他:“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刚才只是在交流今天早餐都吃了些什么。”
对,只不过是通过肠道检查的方式而已。
劳拉一手撑着脑袋,主动向斯科特伸出手:“你好,我是劳拉·金妮,现在用的名字是劳拉·豪利特,你可以叫我劳拉,这是罗根,这是韦德,我想你应该认识他们,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你好,”斯科特握住劳拉的手,“斯科特·萨默斯,你可以叫我斯科特。我们早就听过你的消息,我和其他人都希望你能来学院读书,但……”
斯科特看向驾驶座的罗根:“你的家长好像有不同意见。”
罗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的,自顾自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开始发动汽车。韦德主动接话:“斯科特感谢你的理解,你放心我们对你们学院绝对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要求毕业学生穿紧身皮衣而已,我很支持——顺便说一句这身皮衣真显身材。”
韦德向斯科特抛了个媚眼,虽然面罩挡着什么也看不到。
但斯科特还是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驾驶座的罗根忽然喷笑出声。斯科特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对着后视镜里映出的罗根说道:“罗根,抱歉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的Logan,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我很想念你。”
斯科特说完还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老天,一定不能让Logan知道我说过这句话。”
本该是感人至深的友情告白,却因为两个x战警上车前韦德的那番话搞得意味突变。整个车厢中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让斯科特都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沉默了几秒,韦德用手指向罗根比划了几下,忍不住想要开口。罗根眼睛都不用动一下,直接抬起右手,一爪插进了韦德的嘴巴里。
韦德呜呜了几声,最后在罗根杀人的视线中,放弃抵抗。
劳拉左看看右看看,环视完整个车厢,最后决定由自己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所以……”劳拉撂开后颈的头发,假装不经意地转向斯科特。她用眼神在斯科特和罗根身上示意了一下,“你们两个真的交往过吗?”
“劳拉——”
“……哈?”
斯科特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
卡布尔x奇尔查克
纯纯拉郎,但没关系我会造谣
总而言之随便写点。
故事背景是原作剧情之前
可以不用知道的私设:
奇尔查克和老婆因为鸡毛蒜皮离婚了
为了和其他人一样,我们失掉了四分之三的自己。
——叔本华
莱欧斯,某支冒险者队伍的队长,低情商永动机,魔物狂人。
老实说,这种人有什么被人关心的必要?奇尔查克想。不是指作为朋友和队友的关心,是指作为陌生人毫无来由的关心,关心到跟踪在莱欧斯后头。
没错,奇尔查克指的就是那个黑皮肤的小子,名字好像叫卡布尔来着。
这家伙真的很奇怪,虽然莱欧斯好像根本没意识到他,明明经常“偶遇”卡布尔却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没记住……
好吧,他,奇尔查克,会稍微帮他的朋友莱欧斯一探卡布尔的虚实。
是夜。奇尔查克喝了一口小麦酒,注视着卡布尔打开酒馆的门扉,找到一个空位置。
他坐到卡布尔身边,仰头看着这个人湛蓝色如无尽的天空一般的眼睛即刻对上他的双眸。
“有什么事吗?”卡布尔问,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片看不到底的潭水。奇尔查克眨眨眼,把这种在自己心里太容易掀起波澜的第一印象赶出思维。
奇尔查克不太客气地把他近期的可疑行为一一列举,最后以一句冷淡的质问作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卡布尔挥手要了一杯果酒,调酒师端上酒之后识趣地很快远离了这场似乎马上就要变得针锋相对的对谈。
卡布尔看得出来面前的半身人并不在乎他的回答,这只是一个警告。鉴于半身人在岛上是弱势群体,这种警告乍听之下不无可笑;但卡布尔之所以是卡布尔是因为他永远掌握着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和关系的秘诀,当然也知道一支出名的冒险者小队里的半身人是赫赫有名的参与组建了半身人工会的奇尔查克——这位身材小小的公会长有他的筹码。
卡布尔很轻巧地回答:“我很抱歉,我只是太想认识你们的队长莱欧斯了。我下次不会再做出那些冒犯性的行为了,而且,如果你乐意的话,奇尔查克,你可以把我引荐给莱欧斯吗?我现在觉得这样最方便。”
“莱欧斯没必要认识你这种来历不明又居心不良的人。我只希望你滚远点,小子。”
卡布尔笑了两声,把这笑声包装成在活跃充斥硝烟的聊天气氛,而实际上他笑出来的原因九成九是因为一副小孩面貌的奇尔查克喝着酒叫他“小子”的样子。这位公会长太有意思了。
卡布尔认为他应该从奇尔查克入手,看看能否敲出来一点他想要的情报。对卡布尔来说,莱欧斯小队是从未接触过的新领域,任何事情都有了解的价值。
不过,他没想到,他之后居然偏离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随着对话的展开,话题的中心逐渐从“打探莱欧斯小队一行人”变成了“了解奇尔查克本人”,这对于一向掌握人际交往主导权的卡布尔可不寻常。
卡布尔杯里的酒已经见底,玻璃杯在酒馆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线。
他转头,俯视着比他矮几个头的半身人,耳朵没有错过奇尔查克的任何一句话,不论是他对小麦酒的偏好、在家乡度过的童年还是有关三个女儿的趣事。
卡布尔偶尔点头赞成他的话,鼓励他继续讲下去,然后招手替他再付一杯小麦酒的酒钱,让奇尔查克的酒杯再一次被斟满。
他发现自己喜欢看到奇尔查克弯着眼睛把还浮着泡沫的酒杯放到嘴边的样子。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半身人已经完全醉了。他趴在酒吧柜台上,棕色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卡布尔必须承认这是他刚才没忍住揉乱的,并且手感很好),两只不时摇晃的腿垂在高脚凳上碰不到地。
卡布尔没有多想就把奇尔查克抱起来,这个晚上他获得了和半身人同床共枕的一夜。
略去他次日如何应付自己大惊失色的队友们(“卡布尔,听说你和别人睡了一觉???”),再略去奇尔查克怎样接受他的队友们的关心(“嘿,奇尔查克,听说你宿醉了,还好吗?”“以后别再喝这么多了!酒精对身体有害。”),过了几天,他们又坐在同一家酒馆的同样的位置上,喝着同样的小麦酒和果酒。
他们持续了有一阵子没有讲话……
卡布尔没有把任何尴尬表现出来,奇尔查克也是。
终于奇尔查克先说话了:“那天晚上你灌醉我,套了我身上的事情出来,所以——”
所以怎么样?卡布尔等着一场狂风骤雨一般的怒火和控诉。
“所以你也得把你的事情告诉我。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半身人没有听到回答,于是朝沉默的他笑了:“有点难?那好吧,我改改措辞,‘部分的实话’,怎么样?说点你想说的。”
奇尔查克好像心情很好。
所以卡布尔开始讲“部分的实话”。他很少跟别人提自己的事情,就连从小就认识的琳也对他的很多地方知之甚少,然而在奇尔查克面前,他忽然有了向别人倾诉的勇气。
他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和别人的谈话中作为倾诉者而非聆听者。
他把自己的过去和志向加以删改和包装再说出口,感受到自己有多么向往敞开自己的心扉,即便他只能以这种不完全真实的方式做到。
卡布尔百分之一百肯定奇尔查克肯定听出来他的话里有虚假的成分,毕竟他说了那么多。
奇尔查克静静地听着,给卡布尔续了一杯酒。
为什么我感到这么释然和感激?卡布尔想。
“你很有天赋和能力融入其他人,借此获得自己想要的。但是,为此你必须放弃至少一部分的自我……有人宁愿把自我完全放弃也不愿意成为一座孤岛,实际上我理解他们,却并不赞成,”奇尔查克仰起头,认真地告诉卡布尔,“嗯,和你喝酒很开心,上次和这次都是。有空的时候来找我吧,不想来找我也没问题,多去安宁的地方吹吹风吧。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自我。”
就像是看穿了卡布尔的想法一样,奇尔查克平淡地道出了卡布尔其实早就有所发觉却还没来得及面对的事情。卡布尔擅长迎合他人,周旋于人与人之间,为此就必须在交际中放弃他的喜好和真心。这几乎成为一种职业病,就算面对信任的队友也难以将完全的自我表露给他们。
不,这个半身人没有看穿我的想法——他只是根据我一贯的做事方式,普通地提出了建议。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卡布尔笑了。
怎么会不乐意来找你呢,奇尔查克——
我在你这里已经被补足了。卡布尔如是想。
他凑近,看着半身人的脸条件反射后退几厘米。
“你突然凑这么近是干什么?”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哈?!”
某种感情的种子在卡布尔心里悄悄萌芽,他希冀这能将同样的种子播种在奇尔查克心里。
新脑洞漫威和黑袍纠察队的crossover
布奇发誓他会不择手段地对付祖国人,而此时他发现世界上有一种好东西叫作自愈因子…于是他盯上了死侍和金刚狼。可惜这个组合几乎毫无弱点的,除了你。
———————————————————————————
很多时候你只是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牙医——大多数人害怕牙医主要是因为疼——而这两个人完全不怕疼不是吗?
你是指,死侍和金刚狼。
他们几乎在布奇医生的诊所里打了起来。
“禁止破坏公物——”你尖叫:“放过那扇门吧——罗根——人类有一种技能叫做开锁——另外——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每一个陌生人的仓库都搜查一遍好吗——我真厌倦了事后替你们......
“禁止破坏公物——”你尖叫:“放过那扇门吧——罗根——人类有一种技能叫做开锁——另外——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每一个陌生人的仓库都搜查一遍好吗——我真厌倦了事后替你们去道歉了——这不是赔钱的问题——等等韦德——松手——放开那位可怜的先生!他只是想正常地给我打点麻药!这是流程!流程!没有阴谋没有下毒——”
啊你的喉咙好累。
明明你才是那个牙龈红肿的病人。
“牙医都没有好东西。”韦德摸着宝宝刀,语气阴森,他真生气的时候反而不像平时那么多话。
你:“…”
罗根你在旁边点什么头?!平时不是韦德往左你往右吗?怎么现在不反着来了?!
快,住,手(爪)!
“我真的很抱歉,医生,我的家里人这里都有点问题…”艰难地拦下发疯的两人,你悲愤地一边又双叒叕道歉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向面前这个无辜的白大褂受害者暗示自己携带了两个杀伤力很高的神经病。
但愿这位布奇医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至于打算起诉或者趁机向你索要过高额的赔偿,因为那样他的下场会更惨——罗根的爪子可不畏惧警队的警告或法院的传票,而韦德,啧,韦德天然擅长以各种下三路的手段威胁人——你就没见过比死侍和金刚狼路子更野的组合。
“希望您能原谅,”你愧疚地盯着医生脖子青紫的手印:“我会付您医药费的,呃,除开弄牙齿的那些,我们保证…”
话没来得及说完,那只雪白的洗牙器突然怼到了眼睛前面,精巧的末端张开金属刀刃,寒光闪闪。
这么生气的吗医生QAQ?
…他的发型是不是有点像金刚狼?极端黑粉吗?
“都别动,不然我死了谁也救不了这个小妞。”布奇医生撕裂了白大褂,露出肌肉爆裂的手臂扼住你的喉咙,恶狠狠地说。
伴随着他的威胁,一支不详的暗蓝色药剂被果断注入了你的血管。
你:“………”
2.
他讨厌牙医,“dentist”曾是那帮人里最优秀的刑讯专家的统一别称,每一个的手段都极具创意,他也讨厌白色,白色是实验室的颜色,白色的房间里总是发生一些很狗屎的事,从X计划那个跑偏了的执行人,到为了各种目的试图复制他身上“奇迹”的疯狂科学家们,甚至斯库鲁人都来插过一脚——所有被摁在拘束带里所发生的那些破事——那些管子——那些管子疼极了——操他妈的——不是现在。
“你,刚刚失去了选择死法的权利、”他的长刀唰地出鞘,慢了一点,不,太慢了太慢了,简直愚蠢,他妈妈的老天爷的,只有宇宙螺旋降临第一级蠢货才会让她靠近那个早就被直觉判定为不对劲的医、生,他要活剐了他——
那支药是什么颜色的?稠度?成分?现在联系斯特兰奇来得及吗?她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怎么样?
金刚狼跳到了房梁上,他在绕后了,但愿狼崽子那双偷袭起来悄无声息的利爪能派上点用场,别当纯粹的铁废物。
3.
金刚狼的偷袭终止与你控制不住的一声惨叫。
“oioi,后面那位,别玩巧,”布奇(也许不是医生)松开你被瞬间掰折的手腕,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欠揍笑脸:“我可很清楚你们这些超能力人士的手段。”
“你想怎么样?”罗根的脸色也立刻狰狞。
但相比于死侍此刻的牙关紧咬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反而是金刚狼对这种重要之人生命被威胁的场景耐受度更强,他好歹能绷住了试图谈判。
“你,或者他,其中一个自愿注射完这管药跟我走,我就放开这个女人,解药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地点去取。”布奇立刻说出了要求,他显然有备而来,手里还拿着另一管光泽不详的暗红色药剂。
你立刻尖叫起来:“不…不…罗根!韦德…拒绝他!”
这明显是一个虐文情节的开头哇!!!
一旦被扎了针就不能自控了啊啊啊——不怪你多想——这两位都有被洗脑的经历——万一到时候被反派利用了反过来来杀你们——那就是又一出兄弟相残情人相杀——而且谁能保证真的有所谓的解药——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啊啊啊——
你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开始奋力地挣扎,压制着你的人没想到你如此不顾性命,一错手扎开了你的脖颈,血从指尖蜿蜒流淌出来,也看红了对面两个男人的眼。
“放开她——”x2
“我跟你走!”x2
死侍和金刚狼几乎是同时吼出来,尔后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这两个男人想了什么。但。
“…不许!”你竭力张开嘴唇用被血沫堵住的喉咙冲他们发出无声的怒吼。
谁也不许如此轻易地交代了自己!
……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硬拉着他们陪你上街逛逛,如果不是你上周吃了太多的糖,如果不是你作为一个没脑子的平民日常这么丧失警惕,之前非要让他们放下武器……呜。
只有你应该死在这里。
可韦德。
韦德.威尔逊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澎湃的杀意,上前了一步:“放,开,甜,心,老子跟你们走。”
他今天的语言匮乏得像开荒。
“…”不。
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而那个绑架者看着,竟然很享受似地呵呵笑了出来:“wow,你们这种怪物也会有女人啊?真是让人感动得流泪,希望你等会躺上手术台时的表现也和现在这么英勇。”
他踹了半跪在地上的韦德一脚,粗暴地提着他的脖颈将他拎起来后撤,对着某个方向的空气喊了一声:“目标达成,送我走。”
混——帐——休——想——
暴怒烧毁了你的理智。
他再也不会给任何人当实验鼠了。
你挣开了背后试图拥住你的罗根——这简直是个奇迹——也许是他更害怕撕裂你脖子上的伤口而投鼠忌器——然后像一只失去理智的母狮子一样撞了过去——
你们抱着滚在了一起,布奇手中死侍的武装带立刻被你藏在腕下的小刀割断。
一阵古怪的红光闪烁。*
你和绑架犯的身影在红光中骤然消失,压抑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死侍和金刚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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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红光-传送能力-《X战警》里的红魔鬼
火葬场男人
我局促地向下拽了拽裙角。
从没有穿得这么清凉,第一次穿裙子让我有一种被剥开保护的外壳,然后把自己坦诚地摆在他们面前的感觉。
我希望他能稍稍看我一眼。
但很遗憾,他也依旧是只把眼神放在我朋友身上,吝啬地不愿纡尊降贵地分给别人一下。
很矜贵的男生,头发被挑染成惹人注目的银色,并没有特地打理,发丝有些乱地遮住好看的眉眼,即使好看,也很锋利,总是没法使人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他肩宽腿长,简单的款型穿在他身上也走出了模特的感觉。很白的男生,手腕上戴着保平安的红绳。
很安静地听着我朋友的话,他会俯下身去,然后银色的发丝会擦过我朋友的脸颊。他永远不会让我朋...
很安静地听着我朋友的话,他会俯下身去,然后银色的发丝会擦过我朋友的脸颊。他永远不会让我朋友冷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附上自己的看法,然后唇角勾起,很殷红的颜色。
他们在前面走着,漂亮娇小的女生和张扬肆意的男生。然后后面跟了一个像是拖累的、格格不入的我。
穿着裙子在后边扭捏走路的我,就像是一个卖弄的小丑。
朋友见到我时,“你今天穿了裙子呢!真好看呢!你说是吧,殷景?”
我很期待地悄悄地看向他,心里涌起小小的希望。
殷景稍睨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收回了视线,继续用很专注的目光看我漂亮的朋友。
我真的不想再喜欢他了。
喜欢他让我做出了很多不适合我的行为,总是处于出糗和尴尬的境地,而且对方根本不在乎我的模样和改变,或许我在他眼中,就只是和“喜欢女孩旁边的人”画上等号。而且喜欢一个人产生了很多不好的情绪,逐渐消磨了我明朗的一面,变得敏感、自卑、比较心强。
在朋友再一次向我抛出一起出去玩的邀请后,我微笑着拒绝了。我知道,殷景肯定也去,每一次的出行最后都会变成殷景和我朋友、我的队列。
我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不用去想怎样打扮自己,怎样去调整自己的行为举止,连说出口的话都要斟酌许久。
既然殷景喜欢我朋友,那我喜欢的人和我要好的人在一起,我也应该开心的。
“祝你们玩得开心。”我真诚地祝福。
殷景发现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不见了。
一开始并没有多么在意,毕竟自己在意的是小尾巴的朋友,喜欢她很温婉的言谈举止。甚至对那个总是赖在他俩身后的女孩感到厌烦。
他知道小尾巴喜欢自己,毕竟你看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直勾勾的,一次出行几乎没见到你将视线移向其他地方。
但一次、两次、三次………在终于意识到那个小尾巴不会再出现,他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舌尖顶了顶虎牙,“薄荷糖?”习惯性地需要可以解躁的玩意。
女孩嘟起嘴巴,“那都是我那个朋友带的呐,我最讨厌薄荷糖的味道了。”
“是吗。”他低下头,轻轻地摩挲着腕上的红绳。
你被表弟拉着去逛商场,表弟今年高三,已经高出你一个头了,真不知道平时怎么吃的长这么高。
你有点羡慕地嘟囔着。
挺拔俊逸的男生斜靠着商场里的墙壁,很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他把玩着手中的墨镜,嘴角扬起,眼神却没有温度,有些长的发丝搭在额前,银色的张扬。
“嗤。”轻笑一声,他收回视线,手上却隆起青筋。腕上保平安的红绳,此刻就像束缚野兽的枷锁,但已经不起鸿毛的重量。
该死。
真该死啊。
宇智波斑×宇智波御美都,一方单性转
是奇妙bg,有作者奇妙的罗曼蒂克情怀(?)全文2w一发完,可放心食用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很纯爱的,我真是纯爱战士。就是写得很头疼罢了。
Summary:传闻宇智波斑有一位妻子,但经后世多方查验、考据,也无法证明“她”的存在。
1、TheFool(愚人)
宇智波御美都在十二岁之前的人生中,并没有那么清晰地认知过“性别”。
明明同样的年龄,御美都尚且懵懵懂懂,身边的其他人却永远比她知道得要更多。
某次与旗木卡卡西比试,结果又是一成不变的少年天才胜利。御美都不肯服气,忽地扑上去与他滚作一团,她偷袭得手,纤细的手臂试图压制住他起身,而卡卡西皱了皱眉,攥住了少女的手腕。
他说:“男女有别,御美都。”
“等等,我只是……”
御美都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和卡卡西有什么差别,等意识到时,已经被卡卡西不轻不重地推开。
那个孤僻冷漠的旗木卡卡西懒得解释,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跌坐在地的宇智波御美都,不再口吐以往那些讥讽的话语,然而那视线冰冷,刺痛了少女茫然无知的一颗心。
“你是不是该有些自知之明了?”
御美都茫然的啊了一声,忽然感到面上一热。她哭了。
她实在很讨厌自己的爱哭体质。尤其是在这个臭屁混蛋面前,本来就不想轻易流露出脆弱模样,但眼泪还是诚实地从她破了洞的心脏溢出,带着呼呼风声沾湿了睫毛,让她一时狼狈不堪的泣不成声,磕伤了的膝盖泛起青紫,随着血管的突突跳动流淌细密的痛楚。
而卡卡西似乎是被她的不知分寸真正惹怒了,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隔着面罩的话语一针见血:“御美都,每次出任务你都迟到,你实力不济又总是拖我后腿,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以后上了战场,没人会因为你是女生而饶你一命。你身为宇智波到现在也没开写轮眼,总该看清自己实力做些打算,而不是在这里等别人安慰你。”
被巨石击中时她漫无目的地想着:没错,他说的都对。弱小真是无可救药。
少女从梦中醒来。她在十三岁的第五周经历了初次月事,不是在师母和琳的陪伴下被呵护着度过,而是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御美都很是迟钝。她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还是意识不到她少女的身躯悄然出现的变化,只是徒劳无功地在小腹断断续续的坠痛中受尽折磨,疼得大汗淋漓,如被生煎火烤,在那张只为了她一个人造的木床上翻来覆去,喉间挤出低哑的痛呼声,甚至把经常沉沉睡去的宇智波斑吵醒了。
看到斑抬起眼皮投来的视线,她翻了个身,装作没看到。
本来宇智波御美都同宇智波斑商量好了,他把该嘱咐的一并说完,放弃生命去死,她好继承这个遗产一样的名字去做幕后黑手——但事发突然,经历那一夜后,她的单眼万花筒怎么也闭不上,半个白绝缝合而成的破碎身体或是又有了什么排斥反应,御美都开始高烧不止,她年轻的身躯还在发育,接踵而至的便是腹痛和一些难以启齿的生理期症状。
于是宇智波斑不得不多苟一阵,助她稳定体内活跃过甚的木遁细胞,防止她受反噬身体垮掉。
开了万花筒的御美都性情大变,宇智波的瞳力升级制度就是这么不合理。过去她肯定会为自己让一位老人如此操心而不好意思,现在却是心安理得地躺着受罪,看连喘口气都费劲的斑对她持续半个月仍旧没有好转的状况发愁。
斑说话还是相当吃力:“……你又怎么了?”
“我肚子疼,”身上的汗冷透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宽大的蓝色袍子,“还流血,明明没有受伤,难道又是排斥反应?”
“哪里流血?”这老人脑子转的很快,他一向很会抓重点,“你能控制身体吗?”
御美都虽然不是很懂,但她也不是毫无一点常识。梦里卡卡西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于是她撇了撇嘴,原话奉上:“你居然问这个。男女有别,斑。”
斑又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去了。
“说得挺好,要是我好不了,你岂不是一直在这里可怜的活着?”
“你愿意在这里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也无妨。”
老头连句完整话都说得这么吃力了。御美都一阵恶寒:“算了算了,我会努力早点恢复,你别再说这种话。”
“等我确认你完全好了,你就去做你该做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记得很清楚,别再说了。”
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开始罗里吧嗦就如开闸的水停不下来,凶名在外的宇智波斑也不能幸免。御美都捂住耳朵,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听,小腹疼得厉害,火烧火燎地刺激着敏感脆弱的神经,惹得她一肚子火气。
于是斑也不再耗费体力同她说话。御美都又觉着这片死寂让她焦躁,可是她没有那个胆子再去闹醒老头,只能咬着下唇努力入睡。
烦人吵闹的圈圈脸都出去收集情报去了。她只能放任自己神游。
唔……为什么会这么疼。是不是连带着琳的份一起?
她开始走神,胡乱地想着男女有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意思是只有琳才能关心她吗?
御美都又想到琳。她们年龄相近,琳应该也到了会……出现这种状况的年纪;或许这种时候,琳会温柔地躺在她的身侧拥住她,少女们发丝缠绕,依偎在一起传递体温分担痛楚。
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刻意忽略旗木卡卡西。
或许真如斑所说,世间有因果轮回。卡卡西也不过是弱小的芸芸众生其中一员,那时说的话倒一语成谶,降临在无所不能的他身上。
她哑着嗓子轻嗤一声,为自己此刻的软弱真情实感发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宇智波御美都这种痛苦持续了三天左右,终于伴随她其它的病痛一同消失了——她的身体和木遁细胞前所未有的契合完美,就仿佛那本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一部分;甚至月事带来的腰腹痛感也只有这第一次才如此刻骨铭心,她每每回想起来,发现自己痛不欲生的也仅有这一次,又好巧不巧让斑看到了。
亲眼见证她恢复如初,倚着长椅艰难呼吸的老人好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有气无力的语调难得上扬几分,想来是高兴的。
御美都生怕他想让自己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以证明没事,于是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在圈圈脸们装腔作势的尖叫中一拳把那张不堪一击的木床打得七零八碎。
“好了,斑,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她拔出插在手背上的木条。
斑沉沉的笑起来,他倒不怎么介意这小丫头的无礼之言:“交代完最后的事,我自然能如你所愿。……过来。”
“来了。”
看来是这老头要给她最后的托付了。
同样,御美都也不在乎他语气里的命令意味。她把尖端沾了血迹的木条随手扔掉,向斑走去;她的步伐轻快而有力,赤足拍打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如同一阵急促的心跳,使得大限将至的老人眼中生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好似回光返照。
斑的幻术已经是出神入化,他们目光相对,便已经身临幻术空间。
年轻的男人身着深蓝色的宇智波族袍,在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纯白空间里安静地等着她,仿佛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她很久。御美都没有迟疑,径直走到他的身旁,这时她长发过肩,才发现自己原来和男人有几分相似。
看惯了眼前这人垂垂老矣的样子,幻术重现年轻的宇智波斑的确令她感到新奇。
他容貌生得极好,既有高高在上的凌厉,也有夺人视线的秾丽,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缺少爱慕者;而这个传说中叱咤风云的男人孑然一人,与他的挚友初代火影截然相反,一者孤独至死,一者却子孙满堂尽享天伦,这也是后人茶余饭后用来津津乐道的话题:怎样的女人才能入这位大名鼎鼎的宇智波的眼?
“你为什么没有找个妻子,总归比一个人钻牛角尖好吧?”
这个问题在宇智波斑给她讲述过往历史时,御美都挑眉问了出来。
她在斑的记忆中看到他和初代火影的最终战,初代火影之妻漩涡水户与她的丈夫配合无间,这个传奇的女人极擅长封印术,胸怀天下,竟愿以自身为载体封印九尾,让斑再不能通灵操控它,成为忍者历史中的第一位尾兽人柱力,后来人柱力继承在掌握尾兽的各大忍村逐渐通用。
一向高傲的宇智波斑战得酣畅,夸赞了他的挚友之妻。不得不说,他还挺心大,被初代火影夫妻双重针对,还能称赞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足以相配,这些话不用在人家婚礼却用在战场上,结合宇智波斑终身未婚好像也能理解。
“我没兴趣,”幻术里的斑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我如果真的要有一位妻子,应该就是你这样的吧。”
御美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她冷冷地回道:“别开玩笑,斑。”
斑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何必动怒?你还是太浮躁,我又不需要说这种话讨你欢心。”
他们的距离很近,仅有一步之遥,斑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神色甚至可以说得上专注,那双肆虐着腥风血雨的眼底此刻只有她一个人。他语气放缓了许多:“我并没有说笑。”
“这种手段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选择了我的你?”御美都用力打掉他的手,倔强得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她一双同样腥红残忍的三勾玉写轮眼满含嘲讽,“你不会以为只是动动上下嘴皮,说几句好听话,我就对你死心塌地吧?斑,你是对自己的计划多没有信心。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难道不该老老实实的等我以后复活你?”
“很好,”斑的手缓慢下移,似是要扼住她的脖颈,他的嗓音轻柔,“你说得没错。”
他苟延残喘无望等待了几十年的救世主恶意满满地笑起来:“这样你信我了吗?”
御美都当然知道男人在担心忧虑什么,无非还是她是否真心愿意供他驱使为他奔波这件事。宇智波斑一个人半死不活地吊着一条命,在这鬼地方作茧自缚久了,总是会对她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很难真正报以信任,即使保险上了好几道,又要百般试探,定要看到一手拼凑而成的破碎人偶缠满他亲手操纵的细线才能安心——不然这老头会死不瞑目的吧,哈哈哈!
他们如同一对假意惺惺的怨偶,彼此口吐蛇的嘶嘶低语和断肠毒液,却还保持着只差一步就能相拥入怀的距离。
“我怎会不相信你。”
斑松开手,幻术投影乍变,神树破土而出盘旋生长,转瞬已至天际,御美都震撼于他幻化出的这种奇异景象,情不自禁仰头去看。
这是他们所求所想实现的那一幕。
宇智波斑说:“我会在这个终点等你。”
幻术骤然破灭,由魔像供养生命的老人垂下眼,竭力地喘着气,又恢复了他现实的衰败无力。御美都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斑,心底并不为他此刻的虚弱幸灾乐祸,她甚至觉得这样的斑有些可怜,传说中宇智波的死神、她的祖先,拥有可怕力量的男人已经衰老到抬起一只手臂都如此费力。
他似是喃喃自语:“去吧……我死后,你就是宇智波斑。”
2、Knife(刀)
黑绝嘶哑怪异的嗓音总是听着让人不舒服:“御美都,你是被斑选中的人。你要一切以他的意志为主。”
你是斑的共犯。这个怪诞的、阴阳遁的造物无时无刻不在重复这一点。
斑前面刚说完信任,后脚就创造了这么一个玩意来监视她,未免有巧言令色之嫌。
宇智波御美都裹着过大的长袍,容颜掩藏在面具之下,性别特征都被刻意隐藏;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柔顺而妥帖,这使她有种奇异的、雌雄难辨的气质。她唯一让人可以窥探到的仅是一只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然而这就足以令人心生畏怖。
没人会知道这番行头之下,竟会隐藏着一个瘦弱的少女。
“我知道。”御美都有些不耐烦地应答。
“我是宇智波斑,”她完全不把黑绝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用宇智波斑的声线开始一遍又一遍模仿,努力回忆着一个死人生前常用的措辞和语气,“我是——宇智波斑,我是宇智波……斑,我、是宇智波斑。”
少女说着说着,忽然笑了。她上前一步,用力扯住眼前这具腐朽的老人尸体的衣领,盯着他紧闭的一双眼,一字一顿道:“这是你说的。记住了,别后悔,老头。从现在起我就是宇智波斑,假的,也要变成真的。”
“黑绝,斑的尸体怎么处理?”
御美都松开手,任由徒具其形的骸骨重重摔回座椅。
“这个交由我,”黑绝并没有制止她的无礼行径,“御美都,你该着手进行下一步了。”
宇智波的魔女抬起眼,对此不置可否。
地洞之外的雨声愈发大了。
斑死之后,御美都感觉自己睡眠质量都上升了。
她甚至一次都没有梦到过这老人,不想为他沉重的嘱托弄得自己急火攻心,也一点都不想为他的死负责。
鲁莽行动的后果显而易见的惨烈,让她吃了很大苦头;13岁的宇智波御美都尚且掌握神威瞳术的力量,凭借一张虎皮面具遮掩真相,或许是斑带给她的自信(宇智波斑确实给了她不少自己能行的错觉),结果就被她的老师四代火影在战斗经验上碾压,她断了一只手,差点折在那里。
这个玩意儿真的是斑的意志化身吗?宇智波斑本人的话,一定会对自己好一顿说教吧——御美都在雨之国静待漩涡长门的转变时,无聊到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她要扮演斑,就不得不总是思考斑的思维模式。
“下次注意,谋定而后动。”
这个不用他说,她自己也吃到教训了。
“你操之过急了,别总是让自己受伤。”
呜哇,这语气真是让人恶心到想吐!这还是宇智波斑吗?但他还真可能这么说。
“你还是不够稳重,巴拉巴拉巴拉……应该这样巴拉巴拉……”
这么一大串废话才像是斑这家伙能说出来的话,他似乎对她……的能力十分不放心,所以该嘱托的时候几乎把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说了个遍,让等着他赶紧去死的御美都同样十分痛苦。
她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斑各种各样的唠叨给污染了。
——你该前进了,不要停下来。直到死为止。
黑绝永远都在催促、监督,简直就像代替斑来监督学业一样让人不舒服。
同样的一句话,这是宇智波御美都第四次听到了。没记错的话,伴随着这番告诫,她第一次穿上晓袍。
漩涡长门废了双腿,蜷缩在供养外道魔像的狭小空间内,一双紫色的轮回眼目光沉沉,竟一时让她忆起这双眼的真正主人。
小南基本上都会守护在他的身边——然而这次不在。
“斑,”漩涡长门的声音虽然沉郁,但他仍旧是个遭受了挫折的年轻人,自然没有真正的斑那种腐朽的气息,“我有个问题想确认。”
“你,是女人吧?”
御美都略微有些惊讶,在面具下挑了挑眉。她早就知道自己的成长、发育不能完全瞒过他人,所以经常用幻术进行干扰,很多时候别人会不知不觉忘记她某些“不太符合男性”的特征;但轮回眼的拥有者本身就有异于常人的观察力,看破这点小把戏也很正常,只是她没想到漩涡长门会选择挑明这个真相。
他应该知道,“宇智波斑”是男是女根本无所谓,只要能为自己所用,这些就是不必探究的东西。
支开小南,是为了保护她?
御美都这么想着,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或许我可以和小南谈论这方面的问题……你觉得呢,长门?”
长门有一个优点,就是他的敌意和拒绝意味十分强烈,不重权谋,比起很多阴阳怪气或圆滑的家伙要让人观感好些。在一句冷硬的“这不是你能涉足的事情,别忘了我们此时的合作”之后,宇智波御美都突然玩心大起,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回了自己的本音:
“那你觉得我是谁?”
沙哑的女声仍旧可以听出几分斑的味道。
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漩涡长门不出所料沉默下去,再没有说什么。
她不是宇智波斑。她谁也不是。
再次见到漩涡长门时,他已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小南温热的血迹还残留在她的指尖,宇智波御美都俯下身,看着仍旧死不瞑目的“老朋友”,似是安抚的用手掠过他的双眼,替他合上双目;同样的,那双拥有创世神力的可怕双眼也被她取了回来。
长门是斑早就布下的棋子之一。她并不觉得自己对斑的了解更多就有什么特殊意义,棋子就是棋子,离操控局势的人或远或近,也没有差别。
这个问题,应是无人能再给她回答了。
“……哦?你问我和柱间啊。”
斑歪着脑袋嗓音低沉地回应道:“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以套用在所有被困在这个宿命的人身上。”
“六道仙人你知道吧?他有两个儿子,当然他们的名字不重要。其中,哥哥天赋异禀,弟弟天生愚钝,然后与之相对,弟弟像个笨蛋一样宅心仁厚,哥哥自小就像家主那般严厉律己律人——但他偏偏又很宠溺自己亲爱的弟弟。弟弟打心底崇拜喜爱强大却又温柔的兄长,那时他们可真是一对感人至深的好兄弟呢。”
“后来,随着兄弟二人长大,他们性格的偏差终于使他们的关系出现了分歧。这处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你应该知道和一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逐渐离心的感受吧,佐助?”
“彻底改变这种僵持局面的是六道仙人。”
“他把忍宗传承给了崇尚善意待人的弟弟,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放弃了力量强大的哥哥。”
“失去了一切的哥哥,就此成了一名疯狂、憎恶的偏执狂。”
“——对,就这么简单。”
“在他们临死前,哥哥诅咒弟弟,要他们二人纠缠厮杀生生世世,无论是谁,都不能逃脱这个怪圈:做几世的兄弟,有几世的情意,那就是几世的仇人。”
宇智波佐助讥讽道:“你像是在讲一个故事那般冷眼旁观。”
“这就对了,”斑笑道,“这就对了。”
他漫不经心地感慨道:“斑早就死了——死的透透的,死了有百年了。所以真相听起来像谎话,活人看上去像死人,我给你说我是斑,但我真的是宇智波斑吗?我也可以是不同姓但同名的一个人,或者根本和那死了那么久的老头名字也不尽相同。”
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很是随意地摊了摊手。
“嘛,不过对你来说——我就是斑,斑就是我,这么也方便你理解吧?”
橙色漩涡面具的孔洞中露出的那只猩红独眼像是疲惫了般略微闭合,复又睁开,那点外泄的情绪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这个男人的话语孰真孰假,宇智波佐助并无兴趣。或许只是突袭木叶之前的一点有感而发——毕竟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真正的斑,他对木叶的感情也相当复杂,这足以让他难得愿意多废话几句。
像是拙劣又情不自禁地模仿着一个“怀旧的老人”。
他/她笑道:“……哎呀,我果然早就不可能摆脱斑这个身份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像一句无人在意的感慨。
第四次忍界大战时,宇智波御美都给自己换了一张全新的面具。
这次是一张有勾玉图纹的白色面具,象征宇智波瞳力的三勾玉;它正好掩盖住她自药师兜那里离开时阴沉如水的面色。
这场战争,只是为了得到八尾和九尾的人柱力。
“去吧,魔像。”她言简意赅。
3、TheMagician(魔术师)
“宇智波斑”手持宇智波族长方可拥有的团扇,孤身一人立于狰狞嘶吼的外道魔像之前;巨大怪诞的魔像如山岳,九只眼汩汩涌出鲜血,仅仅咆哮便足以令大地震颤、万物臣服,独属于怪物的、慑人的威压扑面而来,衬得她身形更加渺小。
铁链攀附着她苍白瘦弱的手臂,她收紧了力道,嗓音微嗤:“有我在此,谁也别想接近魔像!”
一时竟无一人敢给予回应。
那时她多少能体验到斑俯瞰众人的感受了;难怪过去有天才之称的卡卡西会那么不讨喜,难怪世人皆称宇智波斑唯我独尊,眼中很难容下俗人,也无人能立于他身侧……原来这般滋味竟是如此令人着迷。
可惜,要是宇智波斑不复生,他在她心底勉强还算得上一个值得纪念的故人。
想到兜这混账祭出的最后一张“鬼牌”,她心底莫名躁动不安。
没想到也等不了太久——白绝仍旧是轻飘飘的、欢快的语调:“斑来找你了哦。”
看上去这个老家伙倒是急着来要一个回答,连她觉着头疼的五影也耽搁不了他多久。
真是……还是这家伙的作风。
那再熟悉不过的、霸道强势的查克拉在感知中愈来愈近,御美都突兀地收手,也并未发动神威,她后撤一步,任由漩涡鸣人的攻势袭来。
她的目光穿透了神色莫测的旗木卡卡西,看向那人奔赴而来的方向。
攻势近在咫尺。
眼前的查克拉光团骤然爆裂,急躁的九尾人柱力在惊呼中被一瞬弹飞出去——她毫发无损。
“斑,我有神威,无需你出手。”
“好久不见。”宇智波斑笑了一声,也答非所问,他立于她身前,呈起手式,是一种微妙的保护姿态。
这还是宇智波御美都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见证全盛期的宇智波斑,即使他并非生者,而是自黄泉而来、暂存人间的秽土之躯。
张扬而锐利、自信而狂傲。
不再是那副连喘息都困难的沉沉暮年之态。
这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她的祖先,流传在遥远历史之中的人,他好像变得十分陌生,却又还是那么熟悉。御美都恍惚了极短的数秒,像是自言自语道:“长门背叛了我,他用轮回天生复生了木叶的人。”
斑回应道:“那真是遗憾。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御美都早在心中想好了说辞:“这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无人能为你轮回天生,八尾和九尾的人柱力还未到手,你既然来此,就该助我一臂之力。”
“但你已然唤醒了十尾,太过躁进了。”
“御美都,你收拾残局的速度没我想象得快。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老东西倒是一点都不急,这诡异的调侃语气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批评几句也比这样好受些。
她冷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成事在天是什么感觉。”
谁都知道宇智波斑最后结局令人唏嘘,传说中的人物,宇智波的族长,却死于挚友手下,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纵有非凡实力、勃勃野心却也落得一个荒诞下场,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嘲讽意味简直拉满。
他说:“正因如此,我选择你,也需要你。”
呵,还是同样的把戏,和以前一样;若是自己是男人,这些话斑就不会特意说出口,她实在再清楚不过了。他以为这样就会让她一心一意地追随顺从吗?
御美都缄默不语。
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理解宇智波斑的人。族人在他身上寄托希望,友人在他身上寻求认同,仇人在他身上暗藏杀机,他们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唯有对她,是当事人亲口讲述了自己的一生,还有写轮眼的幻术让她亲眼见证,他的愿望、他的痛苦,他的过往一切,身为宇智波后人的她全都知晓。同样,她的一切也被他所熟知。
他当然需要她。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其中夹杂着多少算计。
二人一来一回,交流言简意赅,只是必要情报的交换,但落在旁人耳中却又是莫名的感觉;旗木卡卡西面上浮现出一种难言的神色,是怨怼,又掺杂着愧疚与心虚,他的眉眼不再锐利,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和隐忍,这让他变得更像一个为前半生的错误选择而悔恨不已的中年人。
“御美都,你和宇智波斑……”
算是成人的世故吧,他没有选择把话说尽,一旁的迈特凯也适时地选择了沉默。
“他救我一命,”御美都倒是不介意为本就暧昧不清的表象继续煽风点火,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倨傲的天才这般神色,“我是他的妻子,也算是还恩了。”
她轻笑一声,“斑是能为我指明方向的人。”
一道明朗的少年声线高声打断了她。
“你们别这样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长门!我不认识你,只知道你是卡卡西老师的熟人。卡卡西老师教过我们,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难道你们认知中的方向和道路,就是不需要同伴,只会利用他人到死?”
这番话让为自己师兄打抱不平的漩涡鸣人感到愤怒,他年轻冲动、爱恨分明,和他母亲一样的脾气,体内也同样寄宿着积攒了恒久仇恨的九尾,不知为何让御美都有些在意。
斑在一旁颇有兴味地旁观着,也没有出言戳破这些显而易见的谎言。
他终于开口:“那是你以前说过的话?”
在场众人皆愣了一瞬。御美都没有看他:“是。”
他的目光满是审视:“御美都,你觉得你我算是同伴吗?”
“你竟会问出这些,”御美都卸下团扇抛了过去,“这有点不像你了,斑。”
这团扇是宇智波族长的象征,是宇智波斑流传后世的形象特征之一,本就不是她的所有物,兜兜转转十八年,终于得以物归原主。
连她这个扮演了“宇智波斑”十八年之久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之间不会有半分真情。
外道魔像仍旧以匍匐的姿势挣扎着。夜色浓稠,乌云蔽月,大地崩裂,空中浮起无数碎石,宛如末日盛景;她看向魔像四周设下的火炎阵,没有半分和故人叙旧的兴趣,只是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指向旗木卡卡西。
“把他交给我。”这话近乎等同于命令。
斑意味深长地掠过漫不经心的一眼,“那我来处理八尾和九尾——别玩得太过火了。”
语毕,他纵身而去,速度之快,如同一道迅疾的雷光撕裂夜幕。
不必再戴着面具的感觉竟有些陌生。
过往孤身一人时她常常摩挲着冰冷坚硬的面具,想到斑沉寂的尸骨,偶尔掐着指头算算自己的岁数;盘踞了半张脸的丑陋伤疤是雕塑上不可磨灭的刻痕,比任何事物都要深刻地宣告着她还活着的真实,触碰上去是皮肤的温热,而不是冷硬的面具质感。
白的一半绝有时会不着调地调侃:“御美都,御美都!你现在变得和斑好不一样,你是柔软的,斑是坚硬的!”
黑绝阴阳怪气道:“斑和御美都性别不同,自然会不一样。”
“啊~是性别不同,”白绝仍旧是一副恶作剧般的嬉笑模样,“但,怎么看斑还是班,御美都还是御美都,他们差别好大呀。”
她的确从曾经干瘪瘦削的、同样“坚硬”的少女——在时光的打磨中长成了成熟的女性。宽大的袍子也已经不能完全遮掩住她的身段,御美都哦了一声,看上去丝毫不为此事烦恼。
“本来就不一样,但他们不会在意‘宇智波斑’是男是女。”
“没人想知道我是谁。”
如果计划顺利,应该永远无人能一窥她的真容。
面具破碎真容曝光时卡卡西第一眼就认出了她,但他的言行无不流露着“你变了”的话外音。
好久不见,只有宇智波斑是这么说的;真是微妙,他和他人不同,竟然不说“你长大了”、“你变了”等等,偏生是这样一句话,就仿佛她在他眼中从来都没变过。
忍者联军突入战场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不够斑尽兴地酣战一场,却也等到了魔像蓄能结束,从丑陋的躯壳中萌芽开花。
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宇智波御美都淡淡地扫过一眼负伤单膝跪地的旗木卡卡西,飞掠至宇智波斑身侧,二人一同立于即将成型的十尾之顶。
无人操控的十尾嘶鸣着,它没有意识,只知道纯粹的破坏,巨大的尾巴拍打在地面激起一片碎石尘埃,声音隆隆,宛如雷鸣;它笨重且多的手掌按在地上便是一个深坑,躯干四肢细长,头上面上生了许多怪异的角,两只猩红的眼没有聚焦,空泛地俯瞰着渺小的一切,这造型比恐怖的魔神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离得近的忍者们发出崩溃的喊叫声四散逃离。
感受到来自外力的支配,十尾开始疯狂挣扎。
御美都皱眉,略感支绌,在与这庞然大物之间建立了查克拉连接之后她才深知它的难以掌控。
与此同时,斑微微侧身看她。
他蹙眉道:“别太操之过急,这样下去不止十尾,你也会受伤。”
他们身形差距早已不复从前,御美都早就不用仰头看他;她不再是一个孩子,早已从那段连性别都模糊的少年期破茧,她个子拔高,四肢拉长,变得成熟,拥有独属于女性的魅力,旗木卡卡西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小孩的变化承载了一段不为他所知的岁月,这让刚从黄泉之国苏醒的斑感到十分新奇。
此时此刻他们并肩而立,一度令他回想起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过去的他甚至没想过自己身侧也能这样立着一个人,一个并非自己最亲密的兄弟的宇智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的人。
“斑,你说过你现在还需要我,”想起了一些微妙的记忆,御美都语调瞬间变冷,“轮回天生,你想要复生就不会让我死,这是我的筹码。”
她说:“所以现在你应该听我的,把十尾的控制权全权交予我。一点小伤可要不了我的命。”
“当然可以。”
又是这样——从最初就是这样,心高气傲的宇智波斑甚至每次都对她的无礼冒犯接受良好,一点都不像历史中记载的那般。
对自己的棋子,他似乎很有耐心。
御美都不自觉地蹙眉,她不喜欢斑给她的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要尽快适应控制十尾的感觉。
这种关键时刻,就不该被乌合之众打扰。
视野的最底端,是老古董如斑和她都是首次一见的忍者联军。在生存问题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暂时搁置其他问题;五大国各异的忍者此时此刻为了应对共同的敌人而联手,看起来有个善于指挥的人引导他们有条不紊地发动攻势,目标很明确就是他们二人。
宇智波斑轻蔑道:“无用之功。”
与此同时宇智波御美都嗤笑了一声。
她盘膝坐下,单手托腮,黑手套受力被扯上去了些,露出一截肤色惨白的瘦弱手腕,一套动作自然流畅,竟是和宇智波斑十成十相像。
若不是有专属于女性的、柔软的身体弧度,她可以说是第二个“宇智波斑”。
“我们是互帮互助,”御美都连笑脸都懒于去伪装,“斑,我为你奔波操劳了这么多年,你作为丈夫,起码让我这个妻子休憩一会吧?说好了现在十尾的掌控权在我,这是件很费力的事,我分不出精力。对了,过后再还给你。”
这样一句看似是普通夫妻间的抱怨——或者称得上撒娇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惊雷在忍者联军之中炸响,众人闻言都露出了堪称古怪的神色,准备出手的招式纷纷一滞,场面称得上精彩纷呈,或许是他们脑补能力太强。
而斑只是哼笑了一声,顺水推舟应下:“你倒会使唤人。”
他向前一步,立于她的身前,他们同与世界为敌。传说中的宇智波抬手,铺天盖地坠下的各类攻势与身前光盾相撞,在虹膜上炸开漫天的炫目火花,似火树银花,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一瞬的璀璨光芒映照得战场亮如白昼,如同世界末日之时才会有的盛大景象。
宇智波御美都阴郁地凝视着身前这个男人的背影。她的目光肆无忌惮,恶意不带掩饰,和宇智波斑的游刃有余形成一种奇妙的反差。
嘁……真该早点杀了药师兜。
从长袍下探出蛇首的男人面上总是挂着微笑。即使自己的手已经用力扼住他的脖颈,他也丝毫不反抗,还能反问道:“见到这个人,您为何会如此失态呢?是因为谎言被拆穿吗?”
“还是您……并不想这个人复活?”
“或许您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关系非同寻常——是的,‘宇智波的遗孀’,我开始好奇您原来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是啊。真正的宇智波斑本就不该重返人世!
那些愚蠢的秽土军团,操纵一堆早已作古的死人扰乱战场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前戏,真正的惊天鬼牌就在自己眼前,宣告着自己的失算。
处理斑尸体的是黑绝。它为何会流转到兜的手中也很让人好奇,虽说大蛇丸那家伙的手段可以称得上神通广大,但也不应该……她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要不要把这个疑点告诉斑呢?
御美都几乎未经思考就选择了沉默不言。算了,且她身上还有斑留下的后手没有处理。
把手搭在胸前,强劲的心跳声反而让人烦躁。
这是活着的证明——也是她被斑掌控的证明。
4、Karma(业报)
提线木偶没有自主意识,只能凭借某个舞台之外的人来剪断细线重获自由。
他们一同被卷入神威扭曲空间的乱流中。
这里是唯一能避开宇智波斑的所在。
如她所想,这里也是无人打扰、决一死战的最佳场所。
没记错的话,他们之间几乎每次比试都是一成不变的结果。少年的旗木卡卡西把苦无抵在少女的宇智波御美都颈前,点到即止,神色冷淡:“是你输了,御美都。”
而此刻,是胜者的雷光刺破了她的心脏。
宇智波御美都首先感到了疼痛——被雷切贯穿的胸腔撕心裂肺的痛,卡卡西看来是真想杀了自己;她剧烈咳嗽着,猛地呕出一口血,掺杂着些许内脏残渣,如一滩污泥从她这个泥土玩偶的身上剥落。
她抬脸,微笑起来,分明半张面孔上盘踞着骇人的狰狞伤疤,却在鲜血的映衬下格外妖冶艳丽,令人惊心动魄的怪诞的美如浪潮扑面而来。
此时的御美都早就不是少女了。女人哑声道:“卡卡西,这次是你赢了,”她指尖微颤,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在那张冰冷苍白的脸上亲昵地摩挲,话语暧昧不明,“我的心也被你攥在手中捏碎了啊……”
她睚眦必报。她恨他,不止是因为琳。
旗木卡卡西心知肚明——她即使死后也要做他的梦魇,再一次使他夜不能寐,耗费剩余的后半生咀嚼过去失去的一切。
他阖上双目,看起来疲倦至极,连回应也显得十分可怜:“那……我至少每晚做噩梦前,会稍微期待一下。”
原来不是她因失血而双手无力;是卡卡西在颤抖。
“你对我有别的想法。”她笃定道。被捅穿心脏的是她,一边倒的独胜也是她。
“是。”旗木卡卡西没有对垂死的、自己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的人隐瞒的必要了。他再度睁眼,把那只沾满鲜血洗不干净的手缓慢从她残破的胸腔抽出,宇智波御美都嘶哑的低喘悲鸣着,她却也笑着,又有几分疯狂的快意。
前半生除了浸泡在血池满嘴苦涩之外,她从未尝过这种高昂亢奋、连血液都为之沸腾的高/潮。果然人是要互相折磨以求快慰的。
半死不活的女人就像以前被他推开一样,重重跌倒在地,胸口的破洞怎么也填补不上。卡卡西咬牙拔去了贯穿右肩的黑棒扔到一旁,他同样不堪重负,俯下身,膝盖重重磕到地上,身形摇摇欲坠,用一只手勉强撑起身子才没有倒下。
御美都还在笑。她实在觉得痛苦又畅快。
哦……还要感谢斑修补了她这具残破的身躯,让她不至于立刻死去。
束缚心脏的符咒破裂的那一刻,御美都几欲狂喜大笑出声。那破玩意儿从斑最初捡到她时就像一根钉子扎在心口,看似把腐朽的烂肉固定住延续生命,实则只是一种控制手段,让她怎么也不能安下心来。
长门为了轮回天生在他手下牺牲的木叶众人而死,绝在一旁惋惜,她却觉得这样实在是很好。
斑这个老古董,合该永恒沉睡。或者按斑的思路来说,她这样也是不想被长辈考校功课的逃避心理?一把年纪本该作古的老头又怎么能理解,而且她从来都是喜欢质疑规则和所行叛逆的,注定不会做宇智波斑身边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影子。
琳的死、所谓胸口的破洞、一开始的幻术对决,无不是在暗示卡卡西杀她要“彻底摧毁心脏”——她成功了。卡卡西如她所愿,选择了这个最佳的杀人方法,用杀死她的方式为她换来了自由。
“斑……在我心脏上种了符咒,多谢你帮我破除了它的桎梏……你真是、比我所想的更有用啊。”
“不过,你为胜利高兴得过早了吧,卡卡西?”
她一边笑,一边被喉间涌上的血呛到连咳不止。
真相被毫无征兆地挑破,被利用者似乎也不介意轻松揭穿这一点。旗木卡卡西瞳孔骤缩,不知是为自己被利用还是为御美都而震撼,他的问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对面的女人就在旋转扭曲的空间乱流之中离开了这里。
和十八年前一样,徒留他一人在孤独和悔恨中。
他闷声咳嗽几声,用力攥紧了拳。
御美都就像一滩满是血污的烂泥摔落在地。
她又回到了战场,神威在原世界的锚点正是在被忍者联军镇压的十尾顶端。
尚且还未喘上几口气,不详的预感浮现,令人毛骨悚然;她瞪大双眼,攥紧左臂,痛苦地蜷缩起来,发现和黑绝类似的那种令人厌憎的、熟悉的恶寒正在无声无息地急速逼近。
是斑。拼接的半个身躯内根植的阴阳遁术起效,漆黑的、阴冷的某种气息节节攀附而上,她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僵硬地跪立起身,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想要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抬手,结出巳印。
远在战场另一端的斑同样结印。
他们的声音一同念道:“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以命换命,由生到死……自死而生。
在这最后一刻,她脑中蓦然闪过的竟是宇智波斑死前的最后场面。
雨。灰暗的天空,雨也永不止息。男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胸腔而过的刀刃,身后传来挚友冷酷的判决和否定;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一切。
她隐藏了面容和名姓,只身行于天地之间,偶有心血来潮的时候独坐于宇智波斑的石像上,揣度那时他到底是何种心境……是啊,正如此刻。
——作为不需要的存在而被抛下了。
宇智波御美都其实并没有怎么想象过自己衰老的模样。忍者是消耗品,她从小就深谙其理,每个忍者以为国家和村子而死为荣,没人经常会去想自己老后该去做什么;扮演宇智波斑的这十八年,她也有几次险些丧命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四代火影的飞雷神一击、宇智波鼬的天照、小南的同归于尽,或者会因其他问题失败而死。那些时候她更是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会死在这里。会输……!
不甘、屈辱、憎恨诸多阴暗的感情一并涌上心头,即使深知这个结果,宇智波斑必定会这么做,但这恨意却也并非伪装。
她被迫双手结印,沙哑愤恨地嘶吼出声。
“宇智波斑……宇智波斑!”
神威空间里的旗木卡卡西捂住忽然变得滚烫灼烧的左眼,他一言不发,神色晦暗不明。
双瞳共通,那种如毒药般痛苦肆虐的绝望在胸腔中冲撞、奔涌着,此时此刻他竟与这个贯穿了他一生的女人产生了共鸣,面具破碎后的那句“你和宇智波斑是什么关系”已然得到了无言的回答。
他很想嘲笑她、贬低她,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真是活该,御美都。”
旗木卡卡西从来不是一个包容和共情他人的人,很多时候他深知自己的傲慢、刻薄和冷漠,即使他内在也有过一点单纯和天真,但并不打算收敛,直到神无毗桥之战。埋葬他本性的是过去那个天真的宇智波御美都,让他死灰复燃的是现在这个疯狂的女人——
这突发变故和凄厉的叫喊一时震慑了在场众人,唯有一道金色闪光撕裂黑暗,没有丝毫迷惘。
就像十八年前那样,给予了她致命一击。
是波风水门,四代火影,也是……她的老师。
眼中的世界霎时泼洒了漫天血色。
战场另一侧的宇智波斑收回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上漫起一阵愉悦的笑意。
呈戒备之势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皱眉看向他。
“斑,你……难道复生成功了?”
“失败了。”他漫不经心地托着腮,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过往好友的古怪神色。
受四代火影重创,宇智波御美都彻底脱力倒下,在残破的视野中瞥到离她最近的几个人眼中都浮现出了一种令她愤恨不已的情绪:同情、不忍、怜悯、讥讽……
都是过去她很熟悉的人,有她曾向往敬重的老师,有她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同期忍者,也有那个与她同族的小鬼,正准备抽刀给她最后一击。
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可怜的女人,迷失自我,被宇智波斑耍的团团转,最后连生命也成了被夺走的筹码;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自己现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啊,没关系,无所谓,她并不介意这些人继续他们的臆测。
说吧,反正也只是喧闹之声罢了。
她仰倒在地,放声大笑起来,状若疯魔。
——终于、终于!她将从一颗棋子蜕变为真正的执棋者。没人再可以掌控她。宇智波斑重返人间又如何?没用的,他只是一具尘埃构成的行尸走肉,而她却是鲜活的血肉之躯,区区死者还妄想干涉人间之事……可笑!
到此为止,一切都在如她所想推进。
“这场战争……还未结束,”濒死的女人在血泊中勾勒出一个冷笑,单手结印,“现在才是开始。”
有部分感知型忍者露出惊愕的神色。
十尾的挣扎和破坏戛然而止。这怪物庞大的躯壳开始扭曲,像是在被以她为中心的黑洞无穷无尽地吸收、吞噬,竟在一瞬就彻底消失不见;一切都化作了延缓的慢镜头,每个人逐渐浮现的惊愕神色、后退的急促步伐、起手防御的姿态都在被无限拉长,乍一看竟有些滑稽,这些动作仿佛即将在下一刻彻底静止,如同一场荒诞剧最后莫名其妙的结尾。
身为旁观者的宇智波斑笑意淡了些;他仰头眺望那遥远的、如同星芒闪烁的一点,目光幽深。
在昏暗的天与地之间,那点微光却是更大的黑暗即将袭来的征兆。
5、SheInsisted(她坚持如此)
她在坠落。
从神树之巅落下,如同一只飞鸟投向大地。
宇智波御美都在扮演“宇智波斑”的十八年间很少想起自己的本名,但此时此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平凡、普通的名字就囊括了自己的一切,或许斑的眼中她可以算是一个笑话。
是啊……她从来都不是宇智波斑。
无人愿意接住这样一个失败得彻底的恶役,她重重摔落在地,外道魔像的躯壳还使这条残命得以苟活。
但这点剩余价值——也被宇智波斑所掠夺了。
御美都甚至从无尽绝望之中感到了一种难得的平静。
出乎意料的是黑绝没有在抽干她的生命后离去。看来是宇智波斑还打算吊着她的命。
她应该没有多余利用价值了吧,难不成斑打算杀人先诛心?
没用的。她什么都知道,也不会为了逃避放弃思考,即使真相可能会让她活不下去——斑一直都在算计自己,甚至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早。御美都这么想着,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她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左右战局,仅有脑中一片混沌,连多余的感情都无力萌生了,只觉得很累,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看到月亮。血红的月亮悬于夜空,就像一只凝视的眼,冷寂地俯瞰着世间万物。琳在这样一个夜晚死去。
她现在已经很少想起琳了,但永远不会忘记她。
不知过了多久,发生了什么……战局又演变到何种地步?她一概不知,只听到一个人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是宇智波斑。
他的嗓音很是平淡,就像普通的问话一样。
“玩够了吗,御美都?”
“斑,”御美都伏在冰冷地面上,勉力从喉间挤出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你……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和她的立场终于反转颠倒,从生到死,从年轻到衰老。轮回天生之术成功发动,宇智波斑从死寂的秽土之躯破茧重生,来自古老战国的杀神,葬于尘封历史的恶魔,他以年轻的、张扬的、更甚以往的全盛时期归来;而宇智波御美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肉眼可见的衰败凋零下去,生命的重量如沙流逝,她的躯干逐渐如枯木一般干瘪,她的长发瞬间攀上毫无生机的惨白,心跳滞缓,呼吸困苦——啊,原来斑以前就是这种感觉吗?这种随时都可能会断气的濒死感。
“对你而言?”
“……我不想回答。”老去的女人闭眼不愿再看他。
“行吧,”斑总是会适时地表现出一些年长者的宽容大度,“我说过的,我若是有妻子,那也只会是你。这的确不是说笑。”
她活不了多久了,但仍是固执地自嘲道:“我失败了,又衰老至此,还背叛了你,我们……互相利用,斑,”女人慢慢喘了一会气,才有气力继续说下去,“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斑就算迎来了他的第二次人生,在御美都眼中还是个土里埋得太久、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快的腐朽气味的老古董。
她实在不想去深究这个孤独终身的男人口中的“妻子”究竟是何意思,而且还是宇智波斑亲手操控他的残破人偶,玩一命换一命的烂俗戏码。
她不过是个一次性消耗品罢了。
——但御美都也知道,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她不是这个消耗品。宇智波斑对她许诺过:他们将会一同奔赴全新纯白的世界,但漩涡长门死后只有她能作为最后一枚棋子推动计划前进;何况她本就存有私心,根本就不想复活这个男人,斑看出来了,也没有追究。到底她自己也没多少质问他的底气。
盘旋交错的巨大神树之下,此世最接近神明的男人俯身凝视她。
“你应该要见证我们共同的理想到最后。”
“不。”她作为宇智波斑的晚辈、学生、共犯和敌人,总是叛逆任性的,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我不想活了,就现在。而且、那是你的理想,不是我的。我不是你。”
“我知道,”斑的神色坦然,“我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好一个征询意见。说得倒好听!
“哈哈哈……你为什么、不让黑绝陪你呢?”御美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全然不管不顾自己的现状,她此刻就真的只是一个颓废的老人,“有这玩意儿代替你做宇智波斑,不是更好吗?”
黑绝讥笑道:“御美都,你以为这样就会——”
它的话还没说完,斑猝然出手擒住了这个怪异的阴阳遁造物。他若有所思,御美都的嘲讽在他看来竟是警告和劝诫,毕竟他们的思考方式相近,“你说得没错。这个存在……即使是阴阳遁的产物,也难保不会生出异心。”
这个扭曲尖叫着的怪物在他手中瞬间失去了生机。
“你……”
宇智波御美都笑不出来了。这次她真的只是单纯嘲讽斑这混蛋只能孤独到死而已。
自己原本对这个阴阳遁造物仅是怀疑的程度,不料却被斑看穿并立刻解决;她还恨不得黑绝真有二心,最好让斑吃点苦头,结果它就这样没了。
一个连自己意识分身都要卸磨杀驴的人,为什么还没有直接捏碎她这个背叛者的心脏?
她浑身是刺,却一时想不出办法来折磨宇智波斑。说的再多也只会被当成恼羞成怒的拒绝,现在她又失去了力量,做不到物理意义上的伤害,所以也只能——
“……你现在想做什么,”强行催动神威瞳力使得御美都体内查克拉紊乱,右眼泛起强烈刺痛感,随即气流旋转、空间扭曲,她冷笑道,“都和我没关系了,斑。”
神威空间是六道之力也无法涉及的所在,这一点就足够了。
宇智波斑没有阻止她,他的神色可以说得上轻松。他在筹谋已久的新生中对一切充满自信,也对自己所求势在必得,他们互相动摇不了对方,自然也没有强求的必要。
“也罢,你总归会回来的。”
御美都顺着空间转移的漩涡落入神威空间,她狼狈至极,像一摊烂泥摔落在地。记不清这样摔在地上已经是第几次了。
这具身体强韧到即使施展了轮回天生也不立刻死去,而且似乎还能坚持更久。她这样子比以前须发尽白的斑还要凄惨,比起肉体的苦痛,内心深处的疲倦更是令她只想闭上眼睛,让这一切都这么结束。
在斑面前逞强是她最后的固执;唯独他,她不想服软,也绝不会认输。
她的确不想活下去了,不想再呕心沥血只为了成为一个——一个失败者。她坚持如此。
但逃到这里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自己能想到的斑更是会想到,神威的钥匙有两把,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卡卡西;只要夺了卡卡西的另一只眼,斑就能阴魂不散地追到这里来,像个伥鬼一样,怎么也不肯放过活生生的猎物。
但他应该没必要这么做。
宇智波御美都又有些不确定了;他们之间没有这般的深情厚谊、爱恨纠葛才对,或者说除了最初的相依为命和互相捅刀背刺也没做什么称得上“情深意重”的事。御美都这个存在,一个失败的背叛者,在宇智波斑传奇的一生中就是个无名小卒,完全排不上号……但此时的斑做出什么都不显得奇怪,她竟一时无从判断他的所思所想。
罢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安静等死就好。
就像以前在地下陪斑度过的每一天,她躺在木床上昏昏欲睡,而斑沉默地像一具尸骸,但她知道他还活着,所以自己不至于被孤独溺死。
可能斑真的会成功。
那这个世界再也不能迎来明日。她想,这样也就不用苦等黎明了。
Waitingforyourboat
一直在等你的船
Canyoutakemefromtheoldworld
能带我离开这陈旧的世界吗?
传闻宇智波斑有一位妻子,但经后世多方查验、考据,也无法证明“她”的存在。
但很多人认为此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即使并无实证,他们也愿意在虚幻之上倾注自己的想象力和期待,不遗余力地去构筑一个爱情故事。
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斑,和某位神秘的“她”。
最近的书中或多或少都对这个传闻有所提及,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喜欢这些,可能是期待恋爱的少女吧。
今晚夜色正好,一轮完满的圆月悬于高空,天时地利人和兼备。他一向喜欢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旗木卡卡西垂下眼,毫无征兆地温声道:“我喜欢你,御美都。”
身旁和他并排的少女腾的一下烧红了脸,走路变得同手同脚,回话也变得支支吾吾:“卡、卡卡西,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吧?而且琳对你……你应该知道……”
“放心,我给琳说过,琳也是支持我的。”他含笑道,同时也察觉到左眼开始隐隐作痛。
“你、你、你居然先和琳打过招呼了……”某个人都开始结巴了。
她的右眼和他的左眼原本是一双眼,他能通过左眼感受到身旁人因紧张慌乱而紊乱的查克拉,她的心跳声急促,连他都能听到;首先是要安抚,让她不要等会用神威落荒而逃,再然后——当然是徐徐图之,他有足够的耐心。
旗木卡卡西强行压下心底莫名其妙的错乱感……可能是太过顺利了吧,他竟然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充斥着虚伪——就像自己放弃了什么换来的一样。
满月如同一只俯瞰着大地的、冰冷的眼。
他抛开这些古怪的念头,重新回归到期待已久的此时此刻。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故事的结局,这次一定会是自己想要的。
Butnowwecannotstop
但现在我们不能停下
Allourlifewe'llbesailing
一生都要航行
宇智波泉奈在临死前,蒙住双眼的厚厚白纱洇出血色,苍白的手指是那么冰冷。他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哥哥,不要被千手提出的所谓‘和平’蒙蔽双眼……你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和平。”
“斑,难道以后的世界,你都要让它这么毫无改变地残存下去吗?”秽土之躯的千手柱间不过一具徒具其形的尸体,早就不是过去和他一起憧憬未来蓝图的挚友了。
秽土转生的躯壳没有痛感,跪伏在地、被黑棒贯穿的千手扉间还能有闲心感慨道:“斑……你实在是心性大变。”
真可惜,他不能再死一次,居然想让和泉奈长相相似的宇智波佐助来说服自己——是啊,千手扉间还以为他是过去的宇智波斑,柱间也是一样,他们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却忘记他早已脱胎换骨。
不过,也没关系。
无论亲者、无论仇者、无论梦想、无论憾恨,无论过往种种皆如大梦一场,他们早就成了他前进至今的垫脚石,为他铺就一条通天大道。
宇智波斑从未如此轻松过。他死过一次,也迎来了彻头彻尾的新生;他不再为过去的烦琐困苦而作茧自缚,以死逃离了这无限轮回下去的怪圈,成为真正有资格决定世间万物命运的存在。
在神树之上,在世界的尽头,他无需再以落寞、孤寂的失败者身份来回味自己的一生。
他终于成为掌控命运的赢家,而不是随波逐流的棋子。
他可以决定一切。
Justamatteroftime
shouldwesaygoodbye
我们该说再见吗?
野原琳仍旧是十三岁时的少女模样,美好得不真切。她是爱笑的,温和而不夺目地绽放着美丽,她俯下身,温热的指尖抚过御美都的脸颊,拭去的是早该死去的软弱少女因伤痛而落下的泪水。
她的嗓音轻轻软软:“不要哭了,御美都,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所以受了伤也不要一个人藏着呀。”
“就算以后没有我的陪伴,你也要努力下去。”
“我们约定好了的!”
恍惚间,濒死之人又见到了那日午后从树缝中漏下的几缕阳光。她仍记得那温暖。
御美都开始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琳,你是否遵守了诺言,即使我此刻丑陋而狼狈、可笑而愚昧,快要死去,也一直在看着我?
理想、记忆、执念和生命一同,被时光碾碎。
她后知后觉地想着……自己怎么还没死?
在三十一岁时须发皆白老死,还真是一种荒诞的死法。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又能保持多久清醒,能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半梦半醒之间,半生半死之间,有人攥住了她枯瘦的手,力道很大,疼痛感深入骨髓。
斑这家伙……果然来了啊。
他成功了。这个事实让她的心沉了下去。
御美都在朦胧间听到他问:“你还想要看我们共同追求的新世界吗?”
不、不想。我为你拼死拼活这么多年,你还要继续耗着我吗?斑,你好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她没有气力把话说出口;但斑一定能读懂。
他们之间就是有这样古怪的默契。
沉默不该是斑的作风。他伸出手,生者的体温使得御美都被烫到了似的蜷缩了一下,然后他们似乎是完成了半个拥抱——这似乎是他和她之间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行为。
斑低低地说:“我答允你。”
很多时候,她其实是感激宇智波斑的。他缜密、大胆、残忍、狂妄,算计她,救下她,但他作为她的师长也愿意微妙地包容她,就像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很是相似,斑教会了她很多,也托付给她很多,因此她的悔恨之意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六道轮回,世间万物皆要迎来终结。
她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被攥得更紧了。
到最后,宇智波御美都也还是不明白宇智波斑所说的“妻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字面意思,还是共犯,或者其他?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互相理解、互相伤害,也互相妥协。
0、NoTitle(无题)
史书记载宇智波斑一生不曾娶妻,世人皆称他自视甚高,寻常女子难入其眼。
无人知晓,“妻子”这一身份于他而言,意义并非那么简单。
濒死的宇智波御美都说:“斑,你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眼中满含绝望不甘地看着他,怎么看都该死去了,却又顽强地残留着一口气,让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巨石之下还未死去的那个小女孩,想到了他们相遇之前自己苦苦熬过的孤独岁月。
他用了如此漫长的一生去等来这样一个人。
无眠的长夜里,唯一清醒的他反复咀嚼着孤独的滋味,就像很久之前那样,体验着耗磨人心性的漫长等待。
只不过这一次,他或许不用再等很久。
Fireworks
烟花
Youwasteditalljusttowatchmeburn,andonandonandon
你浪费了这一切只是为了看着我燃烧,一直这样燃烧下去
万物沉寂于永夜,所有人都陷入酣眠。
这是世界之终,永恒死亡的乐园,与创世之景截然相反却也无比相似。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披着一身宇智波族袍,长发拢在脑后,神色肃穆,显得干练沉稳。她仰起头,看着天空之中用千万人生命和梦境供奉而成的红色月亮,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斑,这永恒孤独,你可曾后悔过?”
宇智波斑立于天地之间。他已有无限寿数,自然也要受永恒孤独。
他目光沉沉,面上却带了一些微妙的笑意:“最近你出现的频率愈发多了。”
“你再如何接近神,也终归只是人。”
“迟早有一日,你会无法忍受,用你的力量使我(她)复生。这力量,会让我(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早已超脱了轮回,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我(她)才在死前恳求你——不要复活我(她)。为何我现在经常出现,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女人垂眼微笑起来。
他们心照不宣。
在地底与世隔绝的时日里,即使无趣、即使痛苦,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唯有彼此的生活。
而在他计算里的某一天,少女曾背对着年迈的老人,语调冷而急促:“多谢你救了我。但我要离开了,斑,就在此告别吧。”语毕,她就要毫无留恋地离去。
他不会阻拦她。
他放任她离开。他说:“你总归会回来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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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录远是一只怎样的猫呢?
录宗弟子说
“宗主大人是一只很好很温柔的猫,就算是做错事情或者没有好好学习,宗主也是闻声细语的教导我们,从来不发火,脾气特别好,从来不以出身而歧视别的猫,感觉会被坏其他猫欺负,不过我们一定会守护我们最好的宗主哒!”
纳宗的纳兰宗主说
“欧阳谦和有礼,沉静内敛,不过有些过于柔软,但胜在这孩子身上有股毅力,遇事总能坚持下去,也沉得住气,不急不躁,加上品性温和,擅长于人相处,又聪明有加,自然担得起宗主大任。”
黯大人说
“懦弱愚蠢,死守所谓的正义道理,可笑之极。一个破毛笔何必收藏那么些年。”
这是欧阳录远吗?
是,可是好像也不是。
欧阳录远是谁呢?
是录宗宗主,是霍乱猫土的黯的师弟,是一个出身一般家庭的普通京剧猫,是一个受人欺凌的懦弱小猫,是一个苦苦坚持不放弃的少年......
站在自己不可能超过的师兄面前,不可能打败的黯的面前,迎战的小猫罢了。
作为录宗宗主,欧阳录远。
猫土混乱时期,韵力初发展时期,十二宗强权统治压迫时期,屠杀异猫,十二宗改革管理,驱散混沌时期......
一切的一切,皆存于历史。
录宗,记录历史,维护十二宗,维护猫土。
虽然历届宗主可以保些原本卷宗不受变化,但至于留不留,留多少,或者是否进行稍加改动,全凭运气一词。
当着全无办法吗?
以身体机能,血肉魂灵,甚至寿命,加上宗主身份和强大韵力辅佐,可窥得天书改动过的历史一角。
当上宗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猫土大战后左右也不过是三十多岁。
可他欧阳录远,不仅生出白发,甚至在猫土大战结束后长出了白胡子。
他快把他下半辈子的寿命支付光了......
欧阳录远,注定早逝。
可左右不过是些边角料,更何况真伪难辨,真真假假,真作证假,假印证假,假引出真,还有个猫情感与观点。
欧阳或许是一只柔柔弱弱的猫猫,但他也愿意以削骨剥肉的狠招来找寻历史原本的面貌。
为什么要这般执着呢?
除了他本身对真相的执着,可为什么会去怀疑去寻找呢?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呢?
欧阳录远一直坚持一个看上去有些好笑的想法。
他相信他的师兄是一只好猫。
可欧阳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不告而别,不知道为什么师兄变成了黯,不知道师兄为什么和混沌为伍。
成为宗主后,他第一个像告诉这个好消息的就是他师兄。
可师兄不在了。
欧阳变将所有心思用来阅读从前弟子不可进入的“禁书阁”,和打探他师兄的下落上。
其他宗不理解,更不配合,欧阳自然找不到他师兄。
但在禁书阁,他找到了师兄消失的理由。
他师兄,一向是一个善于利用所有知识和推算的猫.......
欧阳原来就是追随着他师兄的脚步走过来的,如今,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改变的理由。
混沌一日比一日重,十二宗被逐个击破沦陷的消息不停传来,混沌大军一日比一日近。
手心紧紧攥在的铁毛笔被握的温热,而欧阳的手心也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红痕。
圆柱状的笔身自然不会划伤,但就那仿佛是要将那笔镶嵌入手心的力道,不可能不疼。
他不能停,他不能休息。
异猫,修,十二宗,混沌,韵力......有太多太多欧阳没搞明白的东西了.......有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生命了.......
浔环镇大批镇民被勒令离开去纳宗属地下避难,加强录宗弟子训练,研究混沌与韵力的关联与影响.......
他想要他师兄回来.........
黯的混沌大军打到录宗了。
物是人非事事非,春去秋来难忆卿。
“这些不堪一击的弱者,根本不配活着这个世界上。”
这不是他的师兄。
“你没有权力夺去他们的生命。”
这是混沌。
“你只不过是个屈服于命运的平凡人。”
他的师兄呢?他去哪了?
“我和你不一样。”
我自然与混沌不一样。
“这只笔,是你留下的。是它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师兄
师兄!
“可笑,真正的实力何须凭借身外之物。”
“你把你的天赋,用错了地方。”
我找到方法了
“请你和我回录宗,从头来过。”
回来吧......
“你果然愚不可及。”
混沌枷锁,穿透欧阳录远那颗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虽然中了混沌枷锁的束缚,但凭借强大的意志和韵力,欧阳录远依然强撑着去保护那些录宗弟子,指挥画师猫带领弟子撤回宗主大典。
魔化京剧猫和混沌做对抗,也是稀奇。
“哦?苦苦挣扎,不愧是你啊,欧阳。”
黯不想等了,既然可以让自己的小师弟服从,为什么要让他站在自己对面呢?
说罢,混沌枷锁被唤起锁连,强拉着欧阳录远进入那团暗黑的混沌中。
画师猫回头惊觉,宗主被黯拽到混沌中了。
“宗主!”
“走!!!!”
几乎是要用尽最后一口气息般的怒吼,这是欧阳录远第一次对画师猫这么凶。
被摔进混沌中的欧阳就那样趴在幻化出的地面喘着粗气,他的身体也被透付的差不多了啊.......
好像有些不够用了啊。
“疏忽训练了啊欧阳,我走以后,和那群家伙学坏了?”
“........师兄........”
好疼,每一寸骨头都好疼,他的胸口.....师兄.......疼.......
“怎么不说话呢?怎么,和师兄生疏了?”
“.....师兄....师兄........”
“乖,起来。”
师兄.....我疼.......
“一点也不听话。”
黯拉着混沌凝聚成的锁链将趴在地上的欧阳录远强拽到黯脚边,往上轻轻一提,欧阳那双发冷的手也被拽在黯手心里。
“咳.....咳.....咳咳咳....哈....”
“明明韵力深厚,意志坚定到可以抵御我的混沌枷锁,怎么身体这么差?”
“我一走,疏忽体术了?”
“求....求...咳咳......黯大人......放过录宗弟子.....求你了......师兄......”
几滴清泪流下,不知是因为过于疼痛的生理性泪水,又或者是在祈求什么。
疼,好疼,欧阳只感觉自己的肺好像漏气了似的,每次呼吸都好疼......不想说话啊.....早知道不换那么勤了.....这下要把命搭上去了.......好可惜....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他还没找到他师兄呢.......有些.....不想死啊.........
欧阳录远如同那风中残烛,说罢便只是有一气没一气的喘息着。
他疼,小黑看出来了。
黯将欧阳从地上拉起抱在怀里,这次,没用混沌枷锁。
混沌慢慢融入进欧阳体内,幸好,欧阳并不排斥。
这是他师兄,这感觉是他师兄!
原来他风寒时发热做噩梦,他师兄就是这样一下下帮他顺毛,把他抱在怀里的!
他师兄回来了!!
他师兄是好猫!!!
他师兄好像改名字了?不重要,是他师兄就好了,小黑师兄,黯师兄,都一样吗。
“好些了吗,欧阳?”
“....师兄....黯大人.......师兄......你终于愿意回来了吗........黯师兄?”
“回来了。”
“我都知道的......黯大人,你想知道的......你想要的.......我都拿的出来.....不要离开录宗好吗.......”
“嗯。”
“阴霾山谷,你随时都可以过来,那里有碑林,我在那。”
“是,黯大人。”
“欧阳录远,好好管理录宗,祝我成就大业......别死了。”
录宗宗主,哦不,黯大人的小师弟欧阳录远,离开那个同样有些冰冷的怀抱,半跪在黯身前。
“录宗欧阳录远,永远效忠于黯大人。”
师兄才应该是宗主,师兄为异猫平反,帮助那些弱小的族群,师兄是绝世无敌大好猫,师兄天赋异禀舍身取义亲自上手研究混沌,实乃猫土和平发展之先驱。
录宗本就为了维护十二宗抹去了不少恶行,他师兄凭一己之力发现并为此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