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读者!这几天我要写小鹭卓的生贺联文还有大哥大狗的車,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有时候会断更,先提前给读者们请个假~爱你们~)
这篇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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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谈起卓沅,鹭卓就算被捏着嘴唇,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大尾巴也控制不住扑腾着摇晃,他挣脱开卓沅闭他麦的手指,牵着卓沅的手撒娇般晃了晃。
“卓沅卓沅,你变回去让大哥看看,快。”
卓沅无语闭眼。
鹭卓...
鹭卓见卓沅不愿意搭理自己,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不出片刻又兴奋地回来,怀中抱着一个大箱子,他招呼蒋敦豪去看。
“大哥!这都是弟弟们和晴天的照片,快来看快来看!”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等蒋敦豪过去,兄弟们先惨叫着扑了上去。
陈少熙红着脸,拼命按住盖子不让鹭卓掀开,大声嚷嚷: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李耕耘搂着鹭卓的腰将他往后拖,被鹭卓挣扎,他生怕箱子真被打开,直接抄着鹭卓的腿弯将狐打横抱起,抱到离箱子远远的角落。何浩楠坐在了箱子上,卧在上面还不够,还要将尾巴尖尖塞进锁眼儿里。
看到弟弟们这幅心虚的样子,蒋敦豪顿时来了兴致,他趁着大家注意力都被鹭卓吸引的空档,默不吭声地溜到了箱子面前,一把就将盖子上的何浩楠掀翻过去打开了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满了照片簿,每本照片簿上都被贴心地注明了数字,按年龄顺序标注了哪本是哪个兄弟的专属黑历史。
李昊鸡贼得很,立刻揽着大哥的肩,嘴上谴责兄弟们大题小做,这有什么不能看的,一边又小手不干净,不动声色地偷偷将自己那几本捞出来想拿走。
蒋敦豪哪会不知道李昊那点小心思,在李昊转身想跑的时候拽住了博美的小尾巴,博美被拽得嗷呜一声。蒋敦豪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冲他伸出手,李昊自知逃不过,乖乖地将相簿还了回去。
那边角落里鹭卓和李耕耘变回原身滚作一团,狐狸被德牧逗得嗷嗷叫,狐耳和后脖颈被德牧不断地轻咬着。
本来闹得正欢,鹭卓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动作,李耕耘似有所感般从狐身上下来,歪了歪脑袋疑惑地望着他。
鹭卓变成人形,再次跑出会议室,再回来时他皱着眉头,怀里抱着小泥人蒋晴天,另一只手提溜着同样脏兮兮的小泥熊。
晴天趴在鹭卓的肩膀上,小姑娘知道在家里干什么都逃不过自己小狐仙爹爹的感应,原本还不敢溜出大门,后来不断试探下发现这回二爹没寻过来,以为是她小叔叔跟着所以就算出去也没事儿,才拉着王一珩往外冲。知道回来一定挨说,路上一直冲她二爹撒娇。
“爹爹,宝错了,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宝和小叔叔去地里玩泥巴了好嘛?咱俩最好了爹爹······”
鹭卓的脸颊被泥娃娃印上了一个又一个带着泥的亲亲,他无奈地看了眼浑身没一块儿好地方的闺女。
“宝宝,你觉得不告诉爸爸,爸爸就看不出来你出去玩泥巴了吗?”
可蒋敦豪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被泥糊得只剩一双大眼睛的闺女,竟破天荒地没生气,由着鹭卓和卓沅领晴天和王一珩去洗澡。
但蒋敦豪奇迹般放过宝了,她六爹没有。
晴天坐在宝宝浴盆里,被眉头紧锁的卓沅拉着小胳膊搓泥。
“蒋晴天,你爸爸平时跟你是怎么说的?”
可以说在家里,晴天除了蒋敦豪就害怕卓沅,甚至大多数时候她连蒋敦豪都不怕,小姑娘被宠得没边儿,平时造次时只有她六爹能镇住她。此时卓沅扥着脸,吓得晴天大气都不敢出,嗫嚅着回答:
“爸爸说不准宝自己一个人去麦地里玩······”
晴天看着卓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低声为自己辩解:
“可是宝不是一个人去的呀,小叔叔也在呀。”
卓沅扫了眼旁边被鹭卓搓得满地乱爬、按都按不住的小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小叔比你还好拐,他在有什么用?”
晴天不懂他的意思,歪着脑袋问:
“什么是拐呀?”
卓沅戳了戳闺女的小肚皮,故意沉下嗓子吓唬她:
“就是你爸之前跟你说的,被坏人抓走,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爹爹还有你的叔叔们。”
晴天被吓得撇起小嘴,连忙从浴盆里爬起来,抓着卓沅的衣领往他身上爬。
“宝再也不去麦地里玩了!别抓宝!”
恐吓的目的达到了,卓沅搂着晴天,轻轻拍了拍闺女的后背。
弟弟们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会议室里只有蒋敦豪自己在。他悠闲地坐在躺椅中,大箱子搁在旁边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一本一本看下来,蒋敦豪嘴角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一张一张的照片定格了无数个爱意流露的瞬间,起初蒋敦豪时不时还会对着弟弟们的黑历史笑出声,可看到最后,他的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箱子里一半都是群照,蒋敦豪抚摸着照片上每一张笑脸,心里是满当当的暖意。
晴天和王一珩两个泥猴儿终于出浴了,鹭卓一手抱着晴天,一手牵着小熊,回到会议室。
王一珩因为和晴天偷跑出去玩刚被卓沅训了一顿,此时耷拉着小熊脑袋,见晴天从鹭卓怀里下去,立刻赖赖唧唧地变成人形搂着鹭卓的腰哼唧。
“爸爸,你在看什么?”
蒋敦豪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抬眼望过去,晴天正站在他面前。刚洗过澡的小晴天白嫩的小圆脸蛋粉嘟嘟的,满头的自然卷在头顶被一个蝴蝶结发圈束成蓬松的小丸子,粉色的公主裙衬得她粉雕玉砌,像个年画娃娃般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晴天趴在蒋敦豪的膝间,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要他抱。
蒋敦豪将晴天抱到自己腿上。
“你哭了吗爸爸?”
晴天仰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担忧地望向蒋敦豪通红的眼。
蒋敦豪随手抹了把脸,捏了捏闺女软乎的脸颊。
“没哭,爸爸在看相册,宝宝和爸爸一起看好不好?”
晴天乖乖地应了声好,鹭卓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棒棒糖,剥了糖纸晴天一个王一珩一个。
晴天看着棒棒糖馋得直流口水,却还是先给蒋敦豪,让他吃。平时哥儿几个怕孩子长蛀牙,很少给她糖吃,每个月都定量发放,晴天再死缠烂打都没多的,所以每次都是糖刚塞进闺女嘴里,没两分钟再去掰她的嘴看已经被吃没了。
吃了甜甜的糖果,心情就会变好,这是小孩子天真的想法。所以晴天将棒棒糖举到蒋敦豪嘴边:
“爸吃。”
蒋敦豪被闺女先紧着自己的乖巧样子萌得遭不住,低头在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宝宝吃,爸爸不吃。”
得到回答的晴天不再执着,瞬间就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鹭卓搬来两张凳子,和王一珩坐在蒋敦豪旁边,陪着一起看相册。
有鹭卓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欢声笑语,每翻到一张照片,鹭卓都会手舞足蹈地跟蒋敦豪绘声绘色地形容当时大家在干什么,给蒋敦豪讲当时的趣事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等全部看完,已经是快要天黑。弟弟们出门买了一大堆食材,回来在厨房叮叮咣咣一顿操作,端上饭桌时晴天都举着双手欢呼说过年了。
蒋敦豪看着满桌的饭惊得瞪大了眼:
“今天什么日子?”
赵小童擦着手。
“这不是大哥失忆了,寻思着给你补补脑嘛。”
(ps:读者!今天的你也很辛苦!晚安!886!)
夜深人静的一号房里,鹭卓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跑哪几圈实在没给鹭卓跑过瘾,这会儿他心痒得不行,胳膊腿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变回狐狸也缓解不了。
他转过脑袋看了眼卓沅,卓沅早已睡熟了。经过几个月的耕作辛劳,卓沅原来又圆又肉呼呼的脸颊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轮......
他转过脑袋看了眼卓沅,卓沅早已睡熟了。经过几个月的耕作辛劳,卓沅原来又圆又肉呼呼的脸颊已经渐渐消瘦下去,轮廓都有了那种锋利坚毅的感觉,默默看了会儿卓沅安详的睡颜,又想起刚才卓沅受累给自己洗澡,鹭卓到底还是没有忍心打搅卓沅休息。
可狐现在是真的难受啊。
感觉到没得到纾解的精力在体内横冲直撞,鹭卓难受得嘤咛出声。
这样下去不行,鹭卓趴在床上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同时不断安慰着自己,暗暗做出决定:狐今晚就豁出去了!
下定决心的鹭卓从床上爬起来变成人形,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这没什么,鹭卓,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外面怎么可能会有人呢,再说了我就跑一会儿,一会儿就回去,没人会发现的。
鹭卓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回到刚刚的田埂上,他紧张兮兮地四处环视了一番,小心翼翼地放出狐耳朵,仔细听了听。
确认过周围一切安全后,鹭卓深深呼吸了一口田间清新的空气,瞬间变回狐狸,又开始到处撒欢。
但鹭卓也没完全放开,毕竟卓沅给他洗一回澡是真的很辛苦,他惦记着每次卓沅给他吹毛都吹到崩溃,所以专门捡坚硬干涸的土地踩,生怕再把刚洗干净的毛毛搞脏,回去又要让卓沅累一回。
鹭卓迎着夜风在小麦丛中畅意地狂奔着,鼻息间满是青草和麦穗混合的香味,万籁俱寂里,只有鹭卓穿过麦丛、狐毛擦过麦叶的沙沙声。
狐心大悦。
小帐篷里的赵小童刚结束完自己的大作,看着本上刚画完的画,是小王子和狐狸还有玫瑰,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美好的夜晚,怎么能不看星星。
合上画本后,赵小童拉开帐篷的拉链,关上了灯带,于是外面的世界在他眼中清晰了起来。
没有那么圆的月亮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点点星光闪烁着,放眼望去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油油小麦海洋······眼前的一切都让此时的赵小童心中感到无比的幸福,他又往远处看去,昏黄的路灯下,一只可爱的雪白狐狸正支棱着大尾巴肆意狂奔······
狐狸?!
赵小童的大眼睛顿时装满了疑问,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只大狐狸嘛,正蹲在田埂上用后腿挠耳朵呢。
不是,后陡门生态已经好成这样了吗?
赵小童立马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穿上鞋,追了过去。
给自己挠痒痒的鹭卓挠得正爽,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立刻警觉地竖起狐耳。
脚步声越来越近,鹭卓转头望去,完美适应黑夜的狐狸眼看到向他跑来的人,那双大眼睛不是赵小童还能是谁。
鹭卓顿时吓得炸了毛,赶紧再次跃入麦田里。
一人一狐你追我赶,鹭卓着急忙慌地东躲西藏,但倔强如赵小童对他紧追不舍。
就这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鹭卓都被追崩溃了。
笑死,根本躲不掉。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赵小童的惊呼让鹭卓顿住了逃跑的脚步。
赵小童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脚,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小童摔跤,鹭卓下意识就想过去看看情况,可刚迈开爪子却又怯懦地收了回去,他现在是真身,过去了就会被发现了。
可赵小童这下摔得看上去真的很痛,鹭卓脑内天人交战,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不知所措的鹭卓在原地急得直跺爪。
他知道小童犟种一个,如果不是真的摔疼了,断不会现在还在地上抱着腿坐着,早爬起来接着追自己了,所以更加觉得不能不管。
最终在鹭卓心中,对小童的伤势担忧还是击败了被发现的恐惧,他朝着赵小童跑了过去。
看着本该远去的白狐嘤咛着向自己跑来,到自己身边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受伤的腿看,还抬眼看了看自己,赵小童一度怀疑自己是花了眼,不然怎么可能在白狐圆溜溜的眼中看到名为担忧的情绪?
本来因为一直追不上,赵小童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没必要强求,失去也是一种人生,已经放弃了追逐,可就在他放弃了之前为之努力的九十九步后,白狐竟迈出了那最后一步。
鹭卓用前爪扒拉着赵小童的裤腿,赵小童不知为何,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露出破了一大块皮的膝盖。
白狐在赵小童震惊的目光中,俯下脑袋,轻轻地舔了舔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蹲在赵小童面前,轻轻叫唤了一声。
“我天呐,成精了你这是?!”
赵小童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难道小王子是记叙文?!
在和白狐对视的这一刻,赵小童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它明明是祥瑞。
这是天意啊,赵小童活了二十多年,终于遇到自己的狐狸了!
不出鹭卓所料,赵小童果然没再给自己逃跑的机会,将他抓回了小帐篷里。
一人一狐在帐篷里蜷缩了一晚。
闻着鹭卓身上的玫瑰香,赵小童感觉自己幸福得直冒泡泡,喜欢的不得了。
天意,这绝对是天意。
清早的一号房,因为昨晚睡得早,所以今天卓沅早早就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伸了个懒腰,坐在床上舒缓了会儿睡懵了的脑袋,然后下意识扭头往鹭卓床上看了眼。
鹭卓不在床上。
鹭卓今天起得也太早了吧,难道他也到了觉少的年纪吗。卓沅这样想着,起床穿上衣服,习惯性去厨房找鹭卓。
可熟悉的饭香味却不在,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别说鹭卓了,一根狐毛都没有。
卓沅疑惑地晃悠到了厕所,也没找到。
在集装箱里里外外也没找到鹭卓时,卓沅原本昏沉的脑袋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赶紧回了一号房,一人屁股上一巴掌把俩小孩儿全扇醒。
陈少熙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撒出来,就被卓沅焦急的声音打断。
“赶紧起来,鹭卓不见了。”
王一珩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问:
“什么不见了?”
“鹭卓不见了!厨房厕所集装箱我都看过了,鹭卓不见了!”
这下俩小孩儿也瞬间清醒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和卓沅一起去找狐。
卓沅又去三号房将正睡得香着的李昊也薅了起来。
四人又在少年之家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又去大棚里找,后来在麦田里都找了好几圈。
可到处都没有鹭卓的身影。
四人找了许久,就连养殖组的地盘都没放过,羊棚里的羊都被一头一头地捧着脸确认过不是鹭卓,赵一博的鸡窝里也没有,他们甚至连何浩楠的土地庙都钻进去看了。
没找到鹭卓,几人灰头土脸地回了少年之家,卓沅急到不行,到家后直接踹开了二号房的门。
“大哥!鹭······”
卓沅话刚说了个头,可看到屋里的情况,没说完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头。
他不是今天第一个踹大哥门的人。
此时蒋敦豪正迷瞪着双眼靠在床头,看上去刚被叫醒,赵小童正把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狐狸的两只前爪,将狐狸端到蒋敦豪的面前让他看。
“大哥,我要养它。”
这章是02
作为和陈少熙上下床的一号房成员,王一珩自然察觉到了陈少熙的不对劲。
王一珩心思敏感,早就注意到陈少熙老喜欢逗弄鹭卓了。
多多觉得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对劲。
且不说陈少熙其实原本就是个慢热的人,看上去是个没心没肺的热血男大,可实际上对于感情和亲密接触,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打迂回太极,不会轻易对谁敞开心扉,更不用说粘着谁了。但......
且不说陈少熙其实原本就是个慢热的人,看上去是个没心没肺的热血男大,可实际上对于感情和亲密接触,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打迂回太极,不会轻易对谁敞开心扉,更不用说粘着谁了。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陈ber怎么老是粘着自己天下第一好的二哥?
王一珩啃着指甲,视线在鹭卓和陈少熙之间飘忽不定。
好家伙,陈ber的眼珠子快黏到鹭卓脸上了,就那么好看吗ber??
王一珩又看了看丝毫没察觉到异常、正笑着看卓沅对大哥以下犯上的鹭卓。
好吧,二哥确实好看。
“弟弟别吃手。”
面前的碗里被添了肉,赵一博收回筷子,又轻轻拍了下王一珩的胳膊。
王一珩边谢谢他五哥,边端起碗炫饭。
下午还要干活,不吃饱怎么会有力气。
可连续多日撞见一号房其余三人凑在一起打闹不带自己后,王一珩是真的难过了。
“二哥,咱俩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好了?”
鹭卓刚把卓沅和陈少熙轰出卫生间,在给弟弟放热水,闻声头都不回。
“那必须的啊弟。”
热气蒸腾而上,卫生间里顿时水雾四起,鹭卓看不真切王一珩的表情,自然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委屈。
“好啦,你洗吧,有啥需要的尽管叫你天下第一好的哥哥!”
随着门被从外面关上,王一珩的小嘴儿也越噘越高,一头小卷毛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王一珩就这样焉巴地洗完澡,焉巴地上了床,焉巴地闭上眼打算睡觉。
然后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委屈,气呼呼地又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一号房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一向坚强的小孩儿突然有点想家了。
王一珩拎着一个丑娃娃塞进卫衣的兜里,去了二号房。
二号房只有大哥在,但没关系,他找的就是大哥。
蒋敦豪正半躺在床上弹吉他,看到从门口探进屋里的小卷毛,放下吉他招呼着小孩儿过去。
王一珩快走了几步,被地上的鞋绊了一跤,跌进蒋敦豪的怀里。
蒋敦豪‘哎呦’一声,心有余悸地呼噜一把王一珩的头发。
“小心点啊。”
王一珩大大咧咧地上了蒋敦豪的床,掏出自己的丑娃娃和自己一起躺着。
“我今天就在大哥这睡了。”
蒋敦豪自然注意到了弟弟通红的眼圈和鼻头,伸手在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怎么回事?谁欺负我弟弟了?”
王一珩闷着脑袋不回答,趴在蒋敦豪旁边,情绪低落。
“大哥,我想听你唱歌。”
小孩儿不想说,蒋敦豪也没办法,只能又拿起吉他弹,轻轻吟唱着哄睡。
其实鹭卓早就困了,洗完澡就打算睡的,但卓沅和陈少熙等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人贩子似的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跑。
“哎哎哎!干嘛啊?绑架啊你们??”
张·少熙·飞上线。
“什么话啊哥哥!这是什么话!您不想去看看您的玫瑰花嘛哥哥!我们知道您一定是想念您的玫瑰花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哥哥!”
洗澡前刚给玫瑰花们唱过歌的鹭卓一脸无语,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只能无奈被两人端走。
等再回来时,鹭卓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回到屋里正打算脱衣服时无意间瞥了一眼王一珩的床,却没看到熟悉的小卷毛,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弟弟呢?”
卓沅已经脱了衣服躺床上了,闻声眼都没睁。
“上厕所去了吧?”
鹭卓疑惑地走到王一珩床边,伸手摸了摸,床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显然王一珩早就不在了。他疑惑地出门去厕所看了看,也没找到人,这才有些慌了,赶紧去一号房找大哥。
“大哥!弟······”“嘘!”
蒋敦豪赶紧竖起食指在唇边,闭了他二弟的麦。
看到王一珩在大哥床上,鹭卓悬着的心才猛地落了地,他抚着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弟弟不见了呢,怎么跑这儿来了?”
蒋敦豪招招手让鹭卓坐在自己床边,伸手从床边挂着的一堆衣服里摘下一件外套,给鹭卓披上。
“怎么穿这么薄?也不怕冻着。弟弟好像有点不开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鹭卓乖巧地让大哥给他拢着外套,仔细想了想后,摇头。
“也没有吧···也没发生什么啊······”
“没有就好,这几天咱多注意注意弟弟的情绪。”
鹭卓点了点头。
上下铺的床太小,鹭卓怕两人晚上挤不下,轻轻横抱起王一珩,跟蒋敦豪说要把小孩儿带回去睡。蒋敦豪没说什么,又将自己的毛毯盖在王一珩身上,防止他受凉。
一号房和二号房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鹭卓怕把王一珩颠醒,走得很稳很慢,可王一珩还是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在鹭卓怀里抬起头,发现是自己二哥时,伸出胳膊环上了鹭卓的脖颈,软乎乎的脸颊靠在鹭卓的肩头,声音里还是有些委屈。
“二哥······”
“我把你弄醒了?这就到咱屋了。”
王一珩哼哼唧唧地摇头。
“怎么?嫌弃我?不想跟哥哥住一个屋?”
王一珩又摇头,他直接从鹭卓的怀里跳了下来,毯子落在地上,鹭卓挂念着大哥的洁癖,着急忙慌地去捡,身体支起来的瞬间被王一珩推搡着进了仓库。
仓库里很黑,只有窗户边有点月光,鹭卓一手拎着毯子一手揉了揉王一珩的脑袋,沉下声音轻声哄着:
“怎么了弟?为什么不开心啊?”
鹭卓不咋咋呼呼的时候,声线很温柔,听得人心里像是被轻挠着似的直痒痒,王一珩抱着鹭卓的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喜欢上鹭卓简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更何况王一珩本来就不算是个纯直男。00后接触的新鲜事物多,王一珩自然也见过不少同性恋,甚至他身边的朋友就有出了柜的,王一珩对此表示接受良好。
他向来不拘束自己的心,如果喜欢上了,那就是喜欢上了,为什么要否认呢?为什么要回避呢?
因为卓沅。
鹭卓已经有卓沅了。
王一珩心明眼亮,看得出卓沅对鹭卓的心思,也看得出鹭卓对卓沅的特殊照顾。
所以他决定收起自己的心意,毕竟横亘在他和鹭卓之间的是山高鹭沅的七年,他没那个信心比得过。
可陈少熙算怎么个事儿?
“鹭卓,你和少熙在一起了?”
鹭卓被王一珩这话吓得一激灵。
“啥啊啥啊?!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大家不都是好哥们儿吗??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弟啊!”
王一珩将鹭卓抵在墙上,旁边就是窗户,盈盈月光下,王一珩撩了把刘海,露出精致又有些凌厉的眉眼。
“谁说的我想当你的好弟弟?”
鹭卓懵了。
王一珩冷脸的时候确实有个大人样儿了,本就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勾勒出堪称完美的脸型,眼神也冷下来的时候更能让人忽略他的婴儿肥脸颊。
“为什么最近少熙老对你动手动脚的?”
鹭卓说话又开始磕巴了起来。
“没、没有吧?”
王一珩眯了眯眼,伸手绕到鹭卓的背后,从衣摆伸进去,指尖顺着脊梁骨一路轻划下来,成功让鹭卓软了腿。
“那这算什么?”
鹭卓脸颊爆红,他本来就冷白的皮肤上一片粉红,不由得低下头遮掩着。
“动、动手动脚······”
王一珩歪了歪脑袋,语气更冷了。
“那少熙对你这样做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反抗?”
“我我我反抗啥啊,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跟我闹着玩······”
鹭卓话音未落,眼睛骤然睁大。
王一珩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小孩儿的吻技莫名的好,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鹭卓的呼吸乱得彻底,肺里的空气一点一滴被耗尽,脑袋也开始混沌起来,他不明白他好好的弟弟为什么突然吻自己,等他反应过来时,这个吻已经结束了。
王一珩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我跟你不是闹着玩的。”
鹭卓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了,他一下子把王一珩推开,一溜烟跑走了。
等他钻进被窝里时,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猛烈地跳个不停。
卓沅睁开朦胧的睡眼。
“干啥去了,去那么久?”
“没、没干啥。”
王一珩慢他几步回了一号房。
此时一号房已经熄了灯,王一珩进门后没上床。
鹭卓悄悄拉下被子,向外看去,正和被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笼罩下站着的人对上视线。
王一珩突然笑了,缓缓舔了下嘴唇。
鹭卓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废土微星际ooc算我的cp只有all2
独属于王一珩的尖叫鸡叫声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平地炸开。
他满脑袋小卷毛都竖起来了,手指颤抖得指着面前的人
“二哥!大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不说这孩子爱唱歌呢,嗓子是好
鹭卓从花房钻出来马不停蹄得赶来,就看到一个瘦弱像耗子的男人揪住了王一珩的后脖颈。
“刘角?!”闻讯赶来的陈少熙懵了,下一秒就想亮武器。
“哎呀,干嘛啊”
...
“刘角”捂了捂耳朵,似乎受不了这场二重奏。
眼看都要打起来了,蒋敦豪踱步而来后面还跟着卓沅,语气无奈
“好了昊昊,别逗他们了”
俩小的同时转头,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刘角”身形拔高,蜡黄猥琐的脸像融化一样渐渐变成了李昊。
俩人连同鹭卓惊成了一排棒槌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李昊也松开了王一珩。
幺儿组对李昊的能力很感兴趣,缠着他问东问西,被路过的何浩楠问
“我的就不帅吗?”
俩人对他行注目礼,一脸你别闹了行吗
何浩楠黯然离场
“所以昊哥你是可以一比一复制吗!”
“当然不是啦,只是外形和声音”李昊笑眯眯道,在俩人的注视下变成了卓沅的脸
收获了俩小孩崇拜的声音
“卓沅你竟然不惊讶?”鹭卓靠在他身上,对对方的冷静表示佩服
卓沅扶住他,凉凉呵了一声。
他该说昨晚就被李昊这个样子吓过一跳吗,差点打起来就另说了。
鹭卓看着几人吵吵闹闹和厨房飘来的香气感叹“真好啊,好幸福”
卓沅偏头看他,只能看到鹭卓那点泪痣和勾起的唇角。
“是啊”
行动前八个小时,鹭卓换上了会所统一的衣服,一身收腰短款西装。
他是高挑的身材,又有训练的肌肉,穿起来腰细腿长。
陈少熙穿着同款得意得搂住鹭卓的腰钻上了车。
另一辆车上的人恨得牙都痒痒了,只有王一珩行使了最小的弟弟的特权硬生生坐到了自己最好的哥哥的旁边,这次换陈少熙牙痒痒了。
“王一珩,你不能去另一辆车吗”
小卷毛从鹭卓的怀里抬起头,得意得挑挑眉“不能”话落还特别惹眼得蹭了下对方的胸口,怎么看怎么得意忘形。
鹭卓虚虚揽着怀里的王一珩,还在紧张得询问李昊流程。
李昊在副驾驶转过头看着对方紧张得样子笑了笑“二哥别紧张呀,这又不是演戏呢”
一边说一边不准痕迹得推了王一珩一把,把沉醉在鹭卓身上花香味的他差点从座椅上滑下去。
刚想告状就被恶人先告状“珩珩往那边坐点,把你二哥挤成什么样了”
王一珩蔫了,嘟嘟囔囔得一个人说话,鹭卓隐约听到了一句“邪恶博美”
逗得他想笑,伸手揉对方的卷毛。
而卷毛的主人竟然第一次红了脸,愣愣得摸了把自己的卷毛。
“喂喂大家听到吗”蒋敦豪的声音从车载音响响起
“咱们这次能杀了刘坤更好,但是要保证安全”
蒋敦豪声音沉稳,不疾不徐得重复了一遍安排
“李昊伪装的刘角会从后门进入,后在正门和刘坤碰面。”
“二哥少熙在会场内观察,找机会解决分布在会场内的保镖”
“突发状况耕耘在暗处随时会提供支援”
“小何会在后门一直等着你们”
“我,一博,卓沅,一珩会在外围为你们提供信息”
“各位,情况不对立马撤离,重复一遍,安全第一,情况不对立马撤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夜色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不过不是特别大的意外
昊昊的能力已经交代了!剩下几个哥们很快啦
以后几天李耕耘明显感受到鹭卓在刻意躲着自己,他看着又匆匆离开的地方心道还是吓到对方了。
而当事人鹭卓先生已经慌了好几天了,像只团团转的兔子,不对劲让所有人都察觉了。
“二哥,你最近什么情况”赵一博找到正在捣鼓自己玫瑰花的鹭卓。
自从在下层区住下之后,鹭卓的闲暇活动增加了一个养护各种花花草草,后陡门有一片是属于他自己的花房。
被询问的人动作顿了顿“咔嚓”一声剪下了已经泛黄的叶片和枯萎的花朵。
......
赵一博倚靠在门边等着对方开口
“一博……你说”
“嗯?”
赵一博看着对方有些焦虑得摸着用来剪枝的工具,动作自然得接了过来,拉过对方的手,俩人席地而坐,背后是大片娇艳的玫瑰
“到底怎么了,鹭卓你不能自己憋着”
鹭卓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弟弟有些难以开口,直到被赵一博那双下三白逼视得有些心虚。
“假如,我是说假如哈,你的好兄弟喜欢你怎么办”他低着脑袋,在赵一博的视角只能看到对方的发旋。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
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的鹭卓说了下去,也没注意到欲盖弥彰加上的假如已经不攻自破
“他亲我了啊,不是他为啥啊,为啥亲我啊”
赵一博挑了挑眉,心里骂李耕耘不厚道竟然偷吃,略显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鹭卓呀,我怎么不知道你改名叫鹭卓呢?”
鹭卓猛地抬头,看见李昊一脸的笑意站在俩人面前,顿时羞得刚刚抬起的头又垂下去了
“你快别逗他了”赵一博瞥了眼李昊“是李耕耘吧”
“……”倒也不用这么水灵灵得直接说出来
“你俩别逗我了,怎么办啊”鹭卓一想到那晚的事就脸红,但是同时如擂鼓的心跳也不是骗人的。
“别人喜欢你是你的本事”李昊在旁边坐下,鹭卓被他和赵一博夹在中间,丝毫没察觉两边的两个弟弟对自己的心思的鹭卓也并不知道俩人已经把李耕耘骂了一遍了。
头顶传来手心的温度,是赵一博的手。
“该说你没脑子呢还是对感情迟钝…”
李昊在旁边叹气“鹭卓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笨的人了”
鹭卓懵了甚至有些委屈“好好的骂我干什么呀”
“你真的没有看到那些对你的感情吗”李昊声音很轻,特有的语调带着软意,温热的身体也随之贴了过来
鹭卓条件反射得往旁边缩,却撞进了赵一博的怀里
“鹭卓,看着我”细长带着薄茧的手指强硬得抬起了他的下巴,鹭卓错不及防得撞进了那双眼睛里。
翻滚的爱意如同满杯的酒水马上就要溢出,平日的冷静或笑意被某种情绪取代,看得鹭卓后背一阵发凉,血液直冲脑门。
“我还在这儿呢”李昊的不满的声音响起,另一只手攀附而上,圈住了中间人的脖子,行云流水得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鹭卓仰躺在李昊的怀里,双手被对方紧紧十指相扣在一起,半点移动不了。
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过来了,嗷嗷叫着等一下,还没多叫两声就被俯下身的赵一博罩在了阴影里。
鹭卓咽了咽口水“一博,昊昊,你俩别吓哥啊?咱们……”
喋喋不休被堵在嘴中,惊讶微张的嘴给了对方的舌头可乘之机,那条又软又热的舌头几乎是劫持着鹭卓的舌尖。
赵一博亲得很重,到了最后鹭卓的舌尖都有些麻,偏偏李昊还在亲吻着自己的耳垂,时不时轻咬两下。
左右夹击鹭卓整个人都软了,被亲得无意识哼哼唧唧,脑袋也乱成一团。
唯一清晰的是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耳后温热的呼吸声
夹心小鹭最近下层区的进度拉了拉,就差大哥没有碰到啦
总结一下前期1345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还有一两章上层区小分队就会见面啦
鹭卓五人来到一间包间,震耳欲聋的歌声和五彩的灯光被隔绝。
几人或坐或站,李昊将u盘抛给赵一博
一张张卡中的转入资金高达几十笔,甚至最高金额超过了八千万星币。
鹭卓看得眉头紧皱“这人是下层区得检察长?”
“答对啦”李昊打了个响指“具体谁给他转的钱,目前还没有查到”
“足够了”蒋敦豪撑着脸看着一笔笔的高额资金,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李昊似乎很喜欢和鹭卓说话,主动解释了起来“我们调查了全部下层区的高管贵人,赵大头是最后一个”
“每一个人的账户都流入了大笔资金,别看他们表面那么为下层区着想,其实已经烂透了”
鹭卓这才明白了蒋敦豪那句足够是什么意思。
只要沾染上罪恶,不管是多少,已经失去了信任,而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得手刃那些失信之人
李耕耘从来到这里就沉默不语,却在这时道“他们以前是真心实意为下层区着想”
但都是以前。
夜晚的下层区很静,没有上层夜晚的霓虹灯光和推杯换盏的宴会。
鹭卓坐在屋顶,外套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眯了眯眼,向后仰去,却躺在了一人的怀抱里。
鹭卓吓了一跳,张嘴就想叫,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得捂住了嘴。
他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到对方才松了口气,没好气得拿下对方的手
“李耕耘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扮鬼啊”
“你胆儿小怪我啊”李耕耘笑着在对方身边坐下,俩人肩膀靠肩膀看着远方
“睡不着?”男人低沉的询问掺杂着笑意
鹭卓揉了揉莫名有些痒的耳朵“没有,就是睡不着”
“很失望吧,下层区烂成这样”李耕耘看着这个他出生的地方,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没有,只是有些心情复杂”鹭卓叹了口气,蜷起双腿将下巴搁在了膝盖上
“要说烂……没这么觉得,烂得另有其人”
李耕耘听懂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反过来安慰起了自己
“你知道吗耕耘,我从来没觉得下层区烂,反而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地方,只是这里被脏东西污染了”
“我很喜欢你们,很喜欢后陡门,咱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李耕耘听着对方温润得声音顺着风传来,看着他清亮的眸子和眼角一点痣恍惚了一瞬。
心脏像被泼进了一滴热油沸腾了起来
“发什么呆呢李老三?”鹭卓哈哈笑着“看哥哥太帅看入迷啦?”
呆住的人这才缓过神来,被调侃的李耕耘也没恼,只是扑过去俩人闹做了一团。
鹭卓被他挠得受不了,眼尾都笑红了,溢出一两滴眼泪,衬得被压在身下的人更加漂亮。
李耕耘从来没有用漂亮形容过一个男人,却在见到鹭卓时这个形容词自然而然得按了上去。
或许是对方每次倾听自己说话时总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充满认真的眼睛
或许是对方偶尔在不是擅长的领域露出的笨拙,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无助的眨着。
又或许是在撒娇时无意识得搂住自己笑得一脸开心
好感像藤蔓一般疯长,李耕耘感觉自己完了,不然为什么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会想亲上去
“李耕耘?李耕耘!李老三!”
鹭卓看着又呆住的对方觉得明天必须得问问,到底谁往李耕耘饭里加东西了。
正当他想要起身准备晚安时,撑在自己上方的人压了下来,两唇相贴,鹭卓的脑袋彻底宕机,只剩下嘴唇上另一人的温度。
李耕耘微闭着双眼,轻轻吮吸着身下人的唇,温热柔软,他不想放开了。
却又怕把人彻底吓到,只在最后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不太明显得印记。
他看着对方捂住嘴唇丢下一句
“晚安,楼顶冷”就跑的比兔子还快,心情愉悦得笑了起来
“吓到他了吧”蒋敦豪从阴影中出现,看着正在抽烟的自己的弟弟
“大哥也没睡啊”
蒋敦豪无奈摊了摊手“本来想来看看风景,谁知道……”他叹了口气“没想到是你小子先碰到了”
李耕耘吐了口烟圈,愉悦得看着鹭卓离开的方向没回话
也是三子先碰到了,不过吃到可不一定啦
不知不觉写多了……也不知道多少可以写完,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爽到了
李昊篇
李昊在最初发现陈少熙喜欢鹭卓的时候,仅仅肾上腺素刺激了一瞬,而后他迅速意识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后陡门里十个人和一群狗,居然没有一个有生命体征的生物能和他感同身受。
李昊叹了口气合上电脑,转身两步翻过床蹲在狗笼子前,把正在午休的红包抱出来揉搓按压:”红包啊你说你爸爸我怎么这么敏锐呢。“
红包被打断了睡眠,不满地吼叫了两声,又在人类的无情镇压之下翻了个身做一条乖乖狗。
要说这事儿暴露,真不能怪陈少熙,属实是后陡门大导演太过于专业了,随时随地拿着他那个GoPro四处转,一不小心很容易拍到点儿......
要说这事儿暴露,真不能怪陈少熙,属实是后陡门大导演太过于专业了,随时随地拿着他那个GoPro四处转,一不小心很容易拍到点儿什么。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陈少熙的错。
为什么好好给玫瑰花浇水,浇着浇着陈少熙就站在鹭卓旁边了?
我说陈少熙你那片儿花都要被水打蔫了啊喂!
你的眼睛可以离开鹭卓的脸看一眼地吗!
李昊放下红包,跨过狗栅栏准备去三号房外的篮球场透透气。
出门是该看黄历的,即使只是从门里到门外地毯的那一步。
李昊心里骂着脏话,默默从栅栏里退回来。
何浩楠刚喊鹭卓打球来着。
鹭卓午睡睡得脑子够晕,天都转凉几天了还穿着短袖大裤衩在外头转悠,冻得人“嘶溜嘶溜”还嘴硬不回去加衣服。
何浩楠劝了两句见劝不动,越劝鹭卓还越来劲儿了,眼见都冷得站不住满场跑,他实在没辙了,伸手投了个漂亮的三分跟鹭卓打赌:“鹭卓你要是十个里进不了五个,你就得回去添衣服。”
这可是后陡门,谁能忍住不赌。
“我要是进了咋办?”
“那你就可以就穿着短袖,今儿给你冻僵了我也不管。“
”一言为定啊,今天让你看看谁才是狗王!“
陈少熙从塘里回来就看见鹭卓穿着个灰T恤,关节冻得通红在那儿投三分,何浩楠站在篮下给捡球,这下给他急坏了,着急忙慌就两三步跑过去吧自己外套脱了给鹭卓裹上:”我天鹭卓你知道今天几度不,出门儿不看天气预报啊多大人儿了一天天的。“
”诶诶。“
鹭卓还惦记着赌约,挣扎着不要穿,回头去伸手拽衣服,不经意间碰上了陈少熙的手,给人冰得一激灵,反手就握住了,用了点力气不让鹭卓动了:”你给我穿上你,这给你冻成冰棍儿了都。“
鹭卓被裹在陈少熙外套里就露了个头,小小一个脑袋惨白惨白的,看着可怜劲儿的。
何浩楠运着球走过来:”你就穿着吧鹭卓,你反正投不进去。“
不说还好,一说鹭卓不认了,当下死活要脱了外套再来一回,眼见着比大过年的猪都难摁,陈少熙看着何浩楠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只要这衣服离了鹭卓他就让何浩楠离开这个世界,观察了这一切的李昊赶忙从三号房的窗户大声呼唤何浩楠。
再不把何浩楠叫走,他真怕未来再也没有机会叫何浩楠的名字了。
另一边陈少熙被鹭卓还满脸遗憾看着何浩楠离去呆呆的模样逗笑,紧了紧人身上的外套把他往房子里带:”走了鹭卓。“
鹭卓就这么被陈少熙拉着走,自己晃晃悠悠不费力,还要嘴硬:”我本来能赢的,都怪你。“
”啊对对,都怪我呗鹭卓,啥都怪我。“
进了门落锁,陈少熙把外套一抖挂在衣架上,顺手给鹭卓倒了杯热水。
鹭卓喝口水舒服得整个人才活过来,脑子开始回忆刚发生的事情,笑着调侃:”这么贴心啊熙熙。“
陈少熙恼羞成怒,一把夺过喝空的水杯又倒了一杯,红着耳朵跟他哥顶嘴:”喝吧喝不撑你。“
”熙熙,37度的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熙熙,别走呀熙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少熙说不过鹭卓,装腔作势要上手在空中挥了半天最后也没舍得真下手,最后从头红到脚的男大转身就走,还不忘贴心把门带上。
被迫偷听这一切的李昊抿了抿嘴,看着床上躺的何浩楠一脸懵更来气了,推着人就往外走:”你没你宿舍吗?呆在别人房间很不礼貌知不知道,赶紧走啊何浩楠!“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拿起何浩楠的篮球,一只手拉起何浩楠一只手把球塞进小狗怀里,转身,推门,跨栅栏,一气呵成。
不是?
我刚为什么在三号房来着?
不是李昊把我拉进去的吗?
何浩楠冲着门呆愣了几秒,不过太冷了真的太冷了,这么困难的问题不是他小狗该想的。
把何浩楠赶走后李昊的心情并没有变好,但是作为后陡门唯一知名大导演,他很快想出了一个让自己心情变好的方法,万事俱备,只差演员了。
机会没让李昊多等。
给草莓插苗是一个枯燥又漫长的工作,即使王一珩一会儿来招惹一下他全世界第一好的哥哥,一会儿去薅两下何浩楠的帽子,都无法让寒冷但闭塞的空气有那么一点点的流通。
一人一个架子实在是有点干不动了,卓沅干脆说分两两一组好了,这样至少能凑成一对聊个天。
分组这个提议一出口,陈少熙就蠢蠢欲动,试图提出一些掐头去尾一组这种建议好让自己和鹭卓一起,结果他刚把手举起来,就听见李昊特别大声一句:“鹭卓!”
差点儿给旁边的李耕耘吓出魂儿来。
“我要和鹭卓一组。”
“啊凭啥啊,我也想和二哥一组!”
赵一博不乐意了,这种活儿就要和鹭卓干才行,李昊自己已经够有意思了他不能有更有意思的人了。
这一听,陈少熙开始浑水摸鱼:“就是凭啥啊我也要和鹭卓一起!”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鹭卓偷偷撅嘴——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抢手。
仿佛有什么指令似的,所有人齐刷刷看向蒋敦豪,看得大哥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人眼神很不友善。
最后还是让李昊占了先机,和鹭卓在一个水培架子上干活。
更巧的是,陈少熙和赵一博站在鹭卓旁边的架子那儿,一边儿一个,跟电灯泡一样。
赵一博还傻乐呢,虽然不在一组,但是和李昊背对背也能把他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免费双簧,嘿嘿,真有意思。
对面的陈少熙耳朵竖起来的程度只多不少,他恨不得装个窃听器在鹭卓身上,自己再带个耳机。
可惜李昊声音时大时小,就听见鹭卓在那儿哈哈哈得笑,有时候还夹杂着赵一博的嘿嘿声,急得陈少熙越挖越快,挖了一半儿发现离得更远了……
陈少熙万般无奈走回去,心里盘算着怎么能不动声色走到鹭卓身边,朦胧中耳边传来了很糟糕的对话。
李昊拨了拨鹭卓的手。
“不用太深。”
鹭卓突然抬头看向李昊。
“我如果深点会怎么样呢?”
“你会生气吗?”
“没有啊。”
余光中陈少熙应该是变色了,李昊偷偷撅起嘴。
今天也有好好做导演呢。
没什么意义的产物,疑似作者学化学学疯了前的最后幻想
王建华
氧气(O)
稀疏平常的气体单质,无色无味,在空气中广泛存在,初中化学的第一个实验就是红磷燃烧,第二个是高锰酸钾制取氧气,总之,都和他有关系。在人群中看着没什么存在感,没了他你还活不下去,尤其是在高原上,不管你有多难受,吸一口氧气总会好些,要是好不了,氧气会推着一边圆一边方的眼镜跟你说:“请再给我们一分钟,哦不,两分钟”。平平淡淡的就很安心。
看着好像很老实,其实是狡诈的建华妹妹!作为助燃剂,能使带火星的木条复燃。不管创排有多难,只要有他在,总能复燃爆发出明亮的火焰。高温高压下转化成臭氧后,还能吸收紫外线短波,使团员免受伤害。......
看着好像很老实,其实是狡诈的建华妹妹!作为助燃剂,能使带火星的木条复燃。不管创排有多难,只要有他在,总能复燃爆发出明亮的火焰。高温高压下转化成臭氧后,还能吸收紫外线短波,使团员免受伤害。
刘旸
钠单质(Na)
初中刚开始学化学的时候,除了金属活动性顺序表位置靠前之外查无此元素,换了个年级之后高中不服气杀回高一教材,这回认识了。化学性质活泼,强还原性,跟谁都能反应,像什么水啊,氧气啊,酸啊,氯气啊之类的物质。为数不多取用完要放回原试剂瓶的药品,哪怕做了sketch,也不能忘记单口喜剧,单立人和无聊斋。钠的化合物很多,而且几乎都是溶于水的让你一边用他做实验一边感叹:“这么强还这么卷。融入的也很自然啊!”但是直接丢到水里容易置换出氢气并且点燃不纯的氢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什么——!!!!”
在台上,钠和氧气反应有了观众这把火一点,直接生成过氧化钠(NaO),带点淡淡的黄色,和钠的焰色反应颜色一样,很像颁奖典礼上抛洒的金纸。成为过氧化钠后,父母组强氧化性实力带动团队化合价升高,当显弱还原性时,氧化产物是氧气,没错,就算被别的氧化剂打败了,也可以变成氧气重新开工,终身现役。
松天硕
水(HO)
提到水,就不得不提一下氮气(N)了,诶,你可能会说:“为啥要提氮气啊?一惰性气体,无色无味又广泛存在,化学性质那么稳定,又不溶于水。”但是您猜怎么着?嘿,氮气和钠点燃生成氮化钠(NaN),这回溶于水了,这个物质前年来过实验室,好像叫什么老师好。
李治良
碳(C)
常温下化学性质稳定,所以像剧本一类的重要文件都是用碳素墨水写的,天选提词器。形态多变,像猪八戒金刚石,车手石墨,武松C等等。平常黑黑的也不起眼,在空气中最多就是红热,掉脸bushi,但在氧气中能迸发出耀眼的白光,所以干脆就伯乐氧和千里碳的故事了。碳还是常见的还原剂,成为组里最成熟的人的代价就是失去电子吗?
听说现在网上流行竹炭粉拿铁,再配个果盘,有条件的再倒杯粮食精,那叫一个滋润。
我绝对不会告诉各位:将氧气与碳反应生成的二氧化碳(CO)过量地通入把Na丢进水里生成氢氧化钠(NaOH)可以得到碳酸氢钠(NaHCO),其相对分子质量同“四士同堂喜上加喜松旸治王”的笔画数是一样的。
*背景是第二季开录
*一发完,4.3k+
*又名Utopia小何篇.
凌晨一点二十八,李耕耘醒了。
二号房里大哥在吃贡菜,赵一博翻身不停,隔壁床何浩楠咕噜咕噜梦话就没断过。
李耕耘觉得自己命好苦啊。
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半夜说,他爬起来走到何浩楠床边蹲下准备听听这小子在讲啥。
“唔……咕噜咕噜…你这个……咕噜噜咕噜咕噜……”
三子真想叹口气。
他打开手机准备给人录下来明儿一早让本人分辨一下自己在讲什么,手机刚打开那边赵一博就摔下床了。
“嘶……”赵一博捂着腰站起来了,他翻个身迷迷糊糊掉床下来了,正准备爬回去接着睡,一转头看见何...
“嘶……”赵一博捂着腰站起来了,他翻个身迷迷糊糊掉床下来了,正准备爬回去接着睡,一转头看见何浩楠床前一张人脸,吓一跳,压着声:“李耕耘?”
“你为啥啊,你这大半夜的,你干啥蹲人家床边啊,很吓人的好不好。”他走过去,李耕耘沉默不语,赵一博刚走到何浩楠床尾就知道为什么。
“今天咋这么大声呢?”
于是两个鬼鬼祟祟蹲着别人床前。
“这动静都快赶上一号房那几个拖拉机了。”赵一博感慨。
李耕耘说:“完了我睡不着了,我就在他旁边,这么吵我怎么睡?”
“你看大哥就睡得香,还在贡菜地里呢。”
“不是,这么响都没感觉吗?”
三子惆怅,三子穿上拖孩走出二号房,天上的月亮很亮,三子的心很凉。
一出来,声音更大了。
反正横竖也睡不着,干脆出去走走,他们走到一号房,哇塞,那音量。他们走到三号房,红包醒了,汪汪叫,李昊赵小童当场垂死病中惊坐起,弹射起床:“?”
“嘿嘿。”赵一博不好意思一笑。
“不是,你俩有病啊?都快两点了不睡觉跑出来瞎晃悠沈么啊?”李昊怨气冲天,说完就倒下翻个身被子一裹准备接着睡。
“李昊,李昊,李昊别睡了,起来看月亮。”赵一博和李耕耘一个趴在窗口一个扒着门喊。
李昊真的很烦他们,他一瞬间突然想到九百多年之前怀民亦未寝是真的未寝还是被强行未寝了。
他黑脸:“烦不烦啊你们……赵小童你穿衣服干嘛?”
“看月亮啊。”赵小童真爬起来找外套了。
“……神经……”
知道了知道了,赵小童你困死浪漫不死。
“别穿了,不冷,你要冷我把我衣服给你。”李耕耘穿了件黑卫衣,帽子戴着扒住窗招手,看上去像是要把谁噶了的杀手,又像那个四五岁跑去朋友家门口邀请朋友一块出来玩的小孩。
李昊:神经。
赵小童开了门,赵一博一弯腰就猫进来,等等,那么大个地为什么要弯腰?
赵一博目标明确,直冲李昊薅起他:“起床别睡了。”
“别搞我,我真的很困。”李昊蒙在被子里不愿出来,李耕耘直接搂住他腋下把人拿起来“赵一博,给他找件衣服穿上。”
他们带着万般不情愿的李昊出了三号房,赵小童睡眼惺忪:“一号房要装修咋不跟我们说呢?”
“怎么这大晚上的还瞒着我们偷偷施工啊?”
“鹭卓是不在忙活呢?都说了不让他一个人干活。”
赵一博朝他比起大拇指:“小童,好嘴。”
月亮好看,但一号房的呼噜声更吸引人,他们悄眯眯推开门的时候最里边还亮着光,赵一博和李昊轻手轻脚扑上去,熬夜冲浪的陈少熙眼睛刷一下就瞪大了。还好赵小童有先见之明和李耕耘一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然尖叫声能掀翻房顶。
“唔唔唔?”陈少熙被四个人压着动都动不了,最可怕的是屋里都进一堆人了鹭卓卓沅王一珩还没醒。
“熬夜被我逮着了吧,明天就告诉大哥你两点半还在打游戏。”李昊得意洋洋。
“我没有打游戏,别乱告状”陈少熙挣出半张嘴:“你们怎么还不睡?”
“你自己听听着声,谁睡得着?”李耕耘抬抬下巴。
陈少熙不敢置信:“二号房都能听见?不是吧?”
“真事儿,我们三号房都醒了。”赵小童逗他。
“让他们起来重睡。”陈少熙二话不说就过去了,五个人将对陈少熙的那套原样复制到鹭卓那。
“睁着眼睡觉,真吓人,”李耕耘对赵小童说:“跟何浩楠半夜梦话有的一比。”
鹭卓声音大是众所周知的,这次陈少熙李耕耘李昊赵一博蹦他身上,力王捂嘴,鹭卓睁眼差点晕过去。
“嘘,你小声点,卓沅和弟弟还在睡觉。”李昊贴心提示。
鹭卓:?
“你们干什么?”赵小童见他没挣扎慢慢松了手,鹭卓觉得自己那块骨头都要裂开了。
李耕耘盛情邀请:“走,去二号房听小何说梦话。”
“真假?真假?不是,你们大半夜不睡觉就为听人家梦话?”
“你快点,别废话了。”李耕耘不耐烦,直接把人拉起来,鹭卓迷迷瞪瞪就被陈少熙赵一博套上了衣服裤子,赵小童还是心细,把他桌上拿黑框眼镜给他摸过来。
“你们去哪?”卓沅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赵一博和陈少熙对视一眼,都醒了是吧,他俩啪一下就把灯按开:“去听何浩楠梦话。”
“信我,绝对值。”
“我不去,我要睡觉。”卓沅把自己往被子里埋,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你们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由不得你不去。”李昊抓住他被子一掀,卓沅窝着一翻身扯回去,两人动作太大了把弟弟给吵醒了。
王一珩一看,好家伙,一号房里童哥在给鹭哥戴眼镜,赵一博陈少熙还有他三哥把卓沅床围着,李昊正在撕被子,房间里灯亮着,一看手机两点多,他感觉自己在做梦。
“还是弟弟省心啊都不用我们叫了,”赵一博回头,陈少熙喊他:“王一珩把衣服穿上,我们去二号房听何浩楠梦话。”
好刺激!
后陡门是很尊重每个人意愿的,卓沅不愿意离开他的被子,那就连人被子裹吧裹吧一块带走。
唯一的意外是门坏了,李昊一推二号房房门就下来了,他吓死了,拿着门不知所措:“不是,这沈么啊,我没用劲儿啊,我真没,它自己突然就下来了。”
王一珩都快笑死了,赵小童语气平静:“让你带上门,你还真带上了啊。”
“你小子是懂带门的。”李耕耘给他把门挪到墙上靠着,“明儿再说吧,我们就当不知道。”
“诶,是那意思不是,”鹭卓说,“导演组不问,我们不说,导演组一问,我们惊讶,怎么会,好神奇。”
“得想个法子栽赃到节目组身上,这样我们就不用出钱了。”赵小童若有所思。
裹在被子里被四个人抬了半天的卓沅:......
二号房小何睡得真的很沉。
大哥都被八个弟弟从贡菜地强行拖出来了,他还在咕噜咕噜。
九个人看稀奇似的围着,何浩楠就躺在中间咕噜,陈少熙看见何浩楠手机放在那碍事干脆给他挪开了,鹭卓真听不懂:“他说啥?”
“我也没听清,鹭卓你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
气音:“好。”
“咕噜咕噜咕噜……辣…咕噜咕噜辣死我了咕噜咕噜卓沅下次不要放这么多辣椒……”何浩楠脸靠着枕头上睡得香,咕咕噜噜吐了一串大家总算能听清楚的话。
所有人转头看向卓沅,鹭卓一副不赞同的样:“你看你,给我们小何辣成啥样了,做梦都还不忘你那麻辣猪蹄。”
李耕耘:“我命令你下次单独给他做份不辣的,你看这给孩子辣的,真可怜。”
被子里的卓沅实在抵抗不住大家谴责的目光:“我今天已经少放了很多辣椒了……好吧我下次量再少点…………”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嘘别说话,又冒泡了。”赵小童俯身听,疑惑:“这啥?”
“刘根正?谁啊?”
还是陈少熙了解何浩楠:“六本证。”
“又空耳了是不是。”大哥抓抓头发。
“噫这都多久了还记着六本证儿了,这要以后再多几本还得了诶。”李昊呲牙,“以后名片啥也印上,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就递过去:你好我是有六本证的南方人何浩楠,我有拖拉机证无人机证巴拉巴拉。”
“耕耘哥你过去点,我听不到。”王一珩小声提要求,赵一博一看这孩子都在边上了,直接把他拉到怀里:“这下听得清了吧。”
李昊不解:“不是,我才买了新的回来啊,怎么又坏了?”
“……”王一珩缩在赵一博怀里完全不敢出声。
他靴子坏了,趁何浩楠不注意跟他的好雨靴换了,李昊确实买了新的,但是王一珩那双换的又烂了,于是他再一次偷天换日。
当天何浩楠在二号房门口举着他接连两双都坏了的雨靴,十分困惑,他感到莫名其妙。
为啥啊,这几天劳动强度也不是特别高啊,咋就裂了呢?
“肯定是质量不行,下次换一家。”卓沅拍板决定。
“这小子尽咕噜啥啊,听都听不清。”李耕耘皱着眉抱怨。
然后下一句话就特别清晰:“鹭卓最近又掉头发……”
帮他说话让卓沅少放辣椒的鹭卓有被伤到:?
“哇,所有话里就这句最清楚了喂鹭卓,”李昊幸灾乐祸:“你最近怎么又掉头发,何浩楠梦里都记挂着你呢哈哈哈哈哈。”
“不是,哎,这,什么意思,睡着了还整活呢?真睡假睡啊?”鹭卓起身就要去扒拉人,李耕耘一把按住他,“别吵。”
“不是,都不让我说?”
“鹭卓你小声点。”李昊抓着人不让他动。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地里…咕噜咕噜……”
“啥?”
几个人都没听清这是讲什么,集体茫然。
陈少熙琢磨着:“难道是最近地里活太累了,下地成了他的噩梦,这做梦都还还想着?”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王一珩说。
“看看小何,做梦都还牵挂着地里的事,就差睡地里了。”赵小童感慨。
蒋敦豪想靠近点,一不留神差点压何浩楠身上去了,鹭卓眼疾手快给人拉起来,结果经过这次一折腾,何浩楠不说话了。
蒋敦豪:……
“咋不说了?平时不是说到三点多吗?”赵一博往前凑。
卓沅很困,他站在床尾,九个大老爷们蹲人床边,何浩楠窝在被子里就露个脸出来,他提议:“不说了那就回去睡了吧,我们在这站着真的很像变态。”
“哎呀。”李昊不死心又等了一会,真的不说了,他追悔莫及:“早知道刚才就该拦住大哥的。”
蒋敦豪:“我的错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呀。”卓沅估计困迷糊了,话脱口而出。
“怎么跟大哥说话呢。”
“真心话吧卓沅?”李昊拱火。
“算了算了,不说了那就都回去睡。”三子出声,陈少熙几人循声一看,好家伙,人都上床了。
马上要三点了,折腾一会有些人困了决定回去睡觉,有些人更精神了,陈少熙王一珩约着就上了号。
何浩楠发现自己说梦话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回事?
于是他下了一个检测APP,准备看看自己每天晚上说些啥。
当天晚上他睡觉前把手机调好放到枕头边,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何浩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手机看检测结果。
他点到关键内容播放,这个功能会从他一夜的梦话中挑选出比较重要的内容。
录音开始播放,第一个出来的是李昊得意洋洋声音:“以后出去谈生意……”
“不是,什么东西,我放在我枕头边怎么检测到李昊了?”何浩楠皱眉。
第二段,“耕耘哥……”
“怎么又是王一珩?啥情况?”
第三段,“质量不行,下次换一家。”
“卓沅?不是,这录的什么啊,怎么尽乱录,我要听我的梦话啊。”
一直听到第六段,终于出现他的声音了,还是一句短而含糊的咕噜,何浩楠退出重进退出重进,连着四五次都还是那样。
“什么破软件!”他生气了,“怎么乱来啊,一点用都没有,我要听我晚上说的啥,为啥把白天干活的声音录进去了,垃圾!”
他愤怒地去软件商城给APP打了一星,噼里啪啦写了二百五十个字的差评,然后啪一下把APP卸载了。
“一点用都没有!”
…………
卓沅最近大概是良心发现了。
他做饭都会给何浩楠单独搞一份不放辣椒的。
何浩楠没想到自己还能遇到这么一天,他感动极了,为此还在网上定制了一面锦旗给卓沅。
收到锦旗的卓沅:?
*无cp群像,伪现背,一发完
*Utopia系列弟弟篇
背景设定:非艺人,无节目拍摄,从全国各地聚到一块的十个人一起种地
王一珩裹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
他睁眼一看,有个不认识的小孩正往他床上爬。
谁家的啊?怎么就这样跑屋里来了?
他还没睡够,把被子往上拉,迷迷糊糊哄道:“乖,去外面玩......”
下一秒,某些东西从他脑中闪过,王多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蹦起来,翻身下床就抓住那已经在往外走的小孩了:“等等!”
小孩被吓到了,转过头来,小心试探着喊了句哥。
王一珩看着小孩的脸彻底傻掉了。
这小孩怎么跟他小时候长...
这小孩怎么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他急急拉着那小孩跑出去,推开门扯着嗓子就喊:“大哥!!!”
院里站了一堆人,最里面的两个听见声音瞬间下意识回头望过来:“怎么了,弟弟?”
怎么有两个大哥?!王多多吓得当场愣在原地。
其实不是有两个蒋敦豪。
准确来说是三个。
也许这件事得从王一珩要在何浩楠床上午睡开始讲起。
吃完饭还早,王多多跑到何浩楠所在的二号房找他八哥玩了会电脑,完事他困了,往后一瘫:“何浩楠我要睡你床。”
何浩楠让他滚,王一珩一个劲往被子里拱,死活不肯下来:“我就睡这了,何浩楠你要睡就去一号房我那床。”
他扭得跟麻花一样,何浩楠拽了半天没把人扒拉下来,只能给他屁股上来了两巴掌,然后带着手机躺隔壁李耕耘那床上去了。
至于李耕耘人呢——他在一号房,正霸占了鹭卓的床听其他几个人聊八卦呢。
王一珩这一觉睡了很久,何浩楠的床太舒服了,中间半梦半醒时他琢磨着要不要想办法把这床搬回一号房,然后又坠入了梦乡。
等他一觉醒来,外面似乎来了很多人,他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碰他,于是睁了眼——然后就看见了那小孩。
“好了。”蒋敦豪硬着头皮开口提议道:“我们先坐下来吧。”
其实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作为家里的老大,乱糟糟的总得说句话吧。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堆人有序跟着蒋敦豪往多功能厅走,王一珩还有点懵,这时有人从后拍了拍他的肩:“嗨。”
他扭头,对方朝他笑:“你好啊,王一珩。”
“我是三十八岁的你。”
王一珩觉得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因为三十八岁的王一珩说他干嘛这副表情,跟见鬼了似的。
他没敢接话,扭头看见熟悉的背影赶紧抓住,心里刚松了口气那人就回了头:“咋啦弟弟?”
是鹭哥!
等等,这不是!
不对,这好像就是?
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吓得松了手,人群里昏头昏脑乱转,路过的何浩楠一把拉住他:“干啥啊你?”
王一珩瞬间安了心,死死拽住何浩楠胳膊,搁人耳朵边急道:“何浩楠我刚才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李昊!一模一样!”
“给你吓成这样?”何浩楠揽着他进去,云淡风轻道:“李昊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变化,四十五跟二十五没多大差别。”
被他牵着的十二岁的何浩楠默默开口:“你好装啊。”
二十二岁的何浩楠:......
屋里的人已经各自找地方坐下了,中心位置默认是蒋敦豪的。
二十四岁的赵一博让四十四岁的自己坐,对方摁住他叫他坐,最后十四岁的赵一博从另一头过来:“都不坐?那我坐。”
背后十五岁的李昊和十三岁的卓沅正打量着挂了满墙的照片,一个觉得这谁拍的还怪好看的,一个好奇道:“怎么我的照片这么多?”
二十岁的陈少熙尴尬地站在十岁的自己和四十岁的自己中间,三个人一起搁角落里沉默,跟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样。
其实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刚才他正蹲厕所里刷视频,四十二岁的赵小童突然带着四十七岁的鹭卓和四十六岁的李耕耘出现,然后热情跟他招呼。
陈少熙正是最脆弱的时候,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崩溃大喊:“出去!!!”
蒋敦豪在简单交流后已经把事情弄明白了——那就是从前的他们和未来的他们同时穿越到了现在。
根据少年时期和中年时期的他们的说法,是突然就穿过来了的——大部分人都还正干着事。
“就这么突然就穿了?”赵一博百思不得其解:“是我们之中谁干了什么吗?”
无人说话。
王一珩咽了咽口水。
“你紧张什么?”他旁边就是三个赵小童,其中十二岁的那个压低声音问他。
所有人看过来,王一珩没办法了,只能一步步挪出来。
“那啥……就我昨晚看直播,然后刷到一个人指着身后的机器说那是时空机,二十块钱传送一次......”
李昊何浩楠六口同声:“然后你花了四百?”
“没有!哪能呢!”王一珩赶紧解释道:“我只花了四十,买了一个未来一个过去。”
剩下十八个人:“那我们?”
王一珩:“我估计是赠品吧?”
李耕耘要看王一珩手机里的支付记录,他不信有这么玄乎的事,王一珩直接把手机递过去了,他们彼此之间都是知道对方密码的。
李耕耘打开手机翻了一圈:“哪呢?”
王一珩:“就那啊......诶?记录咋没了?”
李昊说带大家出去看看,少年时期的他们呼啦啦一下全跟上去了,十岁的陈少熙走前有点不自然地跟青年时期的他打了声招呼:“我等会就回来。”
“走啦!”十二岁的何浩楠拖着他就跑。
十七岁的蒋敦豪跟在后面,在知道十年后的自己是这群人的大哥后他看了看那边还是个萝卜头的王一珩,觉得这年龄跨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但转念一想,大哥哎,感觉还挺帅的。
对于少年时期的他们来说,后陡门哪哪都是陌生的,但所有人都觉得很熟悉。
赵小童轻而易举认出墙上的画以及旁边的篮球架是未来的他的作品,李耕耘一看某些东西的摆放就知道和他有关——肯定有说过什么东西应该放哪之类的,他还不了解自己嘛。
多功能厅剩下的人也不再纠结为什么会集体穿越,大家散开来,四处乱逛。
已经四十多岁了的李昊看见鹭卓站那头看照片墙,心头一紧,想起当年李耕耘和鹭卓因为那墙上他俩照片少,联合起来追着他念咒一样念了半个月,鹭卓翻来覆去在他耳边说了八百遍说狗都有两张我没有。
田里一堆人走得腿都要酸了,十三岁的卓沅抓住二十三岁卓沅的手臂,再次确认:“这真的都是我们的地?”
“肯定啊,骗你干嘛。”
旁边少年时期的蒋敦豪和鹭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种这么多地?真的不会累死吗?”
跟着一块来的还有四十六岁的李耕耘,他想了想,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告诉他们这也才五百亩而已。
“上车。”鹭卓等人开车过来了,少年时期的李昊赵一博何浩楠陈少熙各自上了三轮车和小电瓶,问:“去哪啊?”
“带你们去看大棚。”
“还有大棚?”
“对啊——哎,少熙,我跟你说,那边还有你的熙湖呢!”
他们走走停停,带着少年时期的自己把整个后陡门及周边都逛了一圈。
中年时期的不用带,自个就到处溜达去了,一边看一边感慨:“这房间进去就一股狗味,我们当时咋能受得了啊?”
“这谁脏衣服又堆这?陈少熙我怀疑是你。”
“放屁!”
“就是陈少熙的,他那件黑色衣服我认识,后面破了个大洞还到处找人帮他补。”
“滚,这一看就是何浩楠的好吧,除开那件黑的,其他都不是我的风格!”
“我们以前的厨房好小啊,十个人都站不下。”
“现在的也不大——不过小点好啊,小点就不会一堆人围锅边了,每次菜还没出厨房就只剩汤了。”
他们来的时候就是下午两三点,转悠完之后差不多也该准备晚饭了。
先前刚来时大家彼此之间还有些拘谨,隐隐约约默契分成三组——唯一特别放松的就是中年组了,四十多岁的李昊甚至没跟自己客气,一来就去翻了零食箱:“饿死我了!”
王一珩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不是他家吗?
为啥有种被对方反客为主的感觉?
但是真要说起来,这好像也不算客,毕竟都是自己人......
三十八岁的他凑过来:“你想啥呢?”
王一珩让他站直,三十八岁的他很配合地站直了:“怎么了?”
哥哥们还在聊天,王一珩偷偷比较了一下中年组的身高,生气道:“我咋还是最矮的?”
“你问我?”他来捏王一珩脸:“我还没说你呢——能不能多吃点,想办法再长高点。”
“不然以后每次一块出去,人家都说怎么到尾巴上就矮一截。”
中年时期的他拿了王一珩头上的小熊帽子正要往头上戴,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何浩楠突然从旁给他抢了,两人就地打了起来,旁边的人见怪不怪,甚至主动让了点位置给他们。
目瞪口呆的王一珩:......
另一头也没好到哪去,中年陈少熙这会跟青年时期的自己熟了,和中年时期的李耕耘赵一博一块叫二十多岁的他们别闲着,去厨房炒俩菜准备吃饭。
赵一博走不开,因为少年时期的赵一博一直扒着他问事——不过他也不可能真去炒菜:“来都来了,你们不得干点活?自觉点啊,主动去把饭做了碗刷了,那边盆里衣服别忘了啊。”
十四岁的赵一博没想到未来自己会在杭州种地,他前几天在日记本上写下的梦想不是这个来着。
可是他很喜欢二十四岁的赵一博。
赵一博是少年组里和青年时期的自己黏得最紧的,别人穿过来看见十年后的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变化太大了,猛一下遇见生疏感瞬间就上来了。
而且少年时期的他们还天南海北过着自己的生活呢,有的人甚至正在点灯熬夜备战高考中考,刷一下就穿越了,莫名其妙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后被告知以后会和素不相识的九个人成为一家人。
少年时期的赵一博穿越过来时正好看见二十多岁的他哼着歌从外面高高兴兴回来,他第一反应是:我靠!这是未来的我吗?怎么黑成这样?!
虽然成年时期他和少年时的他想象的真的不太一样,但是他比他所想的更好——不过怎么感觉这人比现在的他还幼稚?
少年时期的他一来就扒着另外两个自己问东问西,旁边何浩楠正蹲在十岁的陈少熙面前,催促:“快叫哥。”
陈少熙比他小两岁,但从不叫哥,整日里何浩楠何浩楠何浩楠地喊,这会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怎么也得赚几句哥哥听听吧?
最好录下来回头给陈ber反复播放!
十岁的陈少熙无情拒绝了他:“不要。”
做贼一样隔几秒就瞅眼那边陈少熙有没有发现他在干什么的何浩楠急了:“哎!”
最后到底由中年组做了饭,少年组端过来,剩下的人美滋滋坐多功能厅里等着吃:“你们会走吗?要不别走了,留下来一起过呗。”
少年时期的李昊:“得美又回国啦?”
凳子肯定坐不下三十个人的,多功能厅这会极其混乱。
蒋敦豪把八岁的王一珩抱到凳子上让他坐,旁边三个何浩楠正在跟自个抢位置,二十二岁的那个误伤了四十多岁的鹭卓,扭头又肘击了十六岁的李耕耘。卓沅和中年时期的自己不约而同把位置让给十三岁的他,十三岁的他觉得他俩站背后跟贴身保镖一样。边上赵小童们正在相互谦让,你坐吧我不坐你坐你坐没事儿你坐我站着也能吃哎呀你坐吧真没事。
两个李耕耘倒是经验丰富,他们帮十六岁的自己揉着被何浩楠痛击一肘子的后背:“坐着是抢不到饭的,待会我们就站着吃。”
十六岁的李耕耘震惊:“吃饭还得抢?这什么条件啊?”
身旁鹭卓闻言悄悄问二十七岁的自己:“你真的不是被骗了吗,这日子过得......要不我想办法帮你报警?”
青年鹭卓中年鹭卓:“真不是!”
拉扯半天,最后四十七岁的蒋敦豪一锤定音:“菜都要凉了,直接吃吧!”
坐下的几乎都是少年时期的他们——除了何浩楠李昊陈少熙。
三个何浩楠里最大的那个抢赢了,理所应当坐下,李昊陈少熙能坐则是因为赵小童们让了半天没人坐,陈少熙一看干脆他坐。
至于李昊为啥坐着?
那就得说到赵一博他们三了,在旁边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坐,一局定胜负变成三局两胜最后又变成五局三胜,越玩越多越玩越起劲,李昊趁其不备一屁股抢了位置,所以三人一个都没坐上。
不过坐了好像也没用,因为蒋敦豪一说开饭所有人瞬间涌上来,筷子乱飞,坐着的反而夹不到菜了。
“不是谁把油滴我头上了?”
“你们慢点!慢点啊!”
“谁的鞋掉了?”
“大哥!我要举报赵一博故意挤我!”
“给我留一口!”
“陈少熙你抢我菜干嘛?!”
搞了半天最后还是流水席,连八岁的王一珩都从凳子上下来了,大家排队围着桌子转圈吃,何浩楠懊恼:“白抢了!”
这顿饭吃的相当热闹,中间能坐了也没一个人坐下——理由是所有人都站着呢,他也要站着。
吃到后面中年李昊盛饭去了,其他人的碗顺带着一路从那边传过来让他帮忙打:“李昊我爱你!”“昊哥帮我打半碗。”
李昊那嘴撅得要上天了,四十多岁的他们真的越来越像了,干什么都有彼此的影子:“还有没有要饭的?快点啊,传过来我一起打了。”
少年卓沅:“我要饭我要饭。”
旁边李耕耘:“这话不吉利,避谶避谶。”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大家都撑了,各自找地瘫着。
少年组的二四八九混到一块去了,十几岁的卓沅坐在二十几岁的蒋敦豪旁边,隔壁挨着中年赵小童和少年时的赵一博。
王一珩问中年时期的赵小童:“童哥,我们二十年后是啥样的啊?”
何浩楠李昊比较关心财务问题:“有赚大钱吗?”
四十多岁的赵一博张嘴就要回答他们,中年李耕耘眼疾手快止住他:“你忘了我们不能将未来的事告诉他们?”
赵一博这才想起这回事,一拍头:“我真给忘了。”
“一点都不能说吗?”二十年前的他们眼巴巴望着他。
中年组:“真不能说。”
“说了之后所有的事都会被改变。”四十七岁的鹭卓解释道,身侧看起来跟二十年前没什么大变化的李昊朝年轻时的他们眨了眨眼睛:“反正都挺好的。”
有些话他们不能就那么说出来,赵一博和中年时期的李昊对视上,瞬间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直接问不行。”赵一博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卓沅:“模糊一点,得到的回答不能影响我们以后的决定。”
卓沅侧头将赵一博的猜想传给何浩楠,何浩楠又给李耕耘说,多功能厅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开始暗自琢磨怎么才能问出以后的事。
要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啦!
少年时期的李昊去三号房拿东西,进门红包就欢欢喜喜扑过来,接着突然愣住,犹疑探头嗅了嗅,后退两步歪头陷入沉思。
“它叫红包。”背后传来李昊的声音,接着就夹了起来:“你这样叫它——红包~”
王一珩现在到处找自己,八岁的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小的,白天都由哥哥们带着,这会要睡觉了他得去问他今晚想睡哪。
人是在二号房找到的,八岁的王一珩和十四岁的赵一博都要和赵一博睡。
赵一博左右为难,主要是这床太小了,睡三个人有点挤。
一号房那边现在也面临跟谁睡这个问题。
陈少熙看十岁的自己敲门进来,以为他是来问这事的,抢先开口:
“你要不要跟我睡?”
话还没完,后面又进来个人:“陈少熙你就叫句哥嘛,就叫一句。”
不知道十岁的自己已经被追着问了一天都陈少熙:???
“何浩楠你干啥?”
何浩楠根本没考虑床位的事情,因为他被人用钱砸了,今晚打地铺,所以这会大家都忙的时候他才有空出现在这。
砸钱的人是四十二岁的他:“我今天睡你这床。”
何浩楠心说怎么老有人想睡他的床:“滚!”
对面直接丢了厚厚一叠钞票过来。
家里现在很缺钱的何浩楠秒变脸:“好!”
“那边还挺乱的,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呀?”
“滚。”
王一珩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何浩楠搁外面数钱,两人蹲阴暗潮湿小角落里一起数,数完兴高采烈:“这么多?这都快够咱家吃一个月了!”
“你以后咋这么有钱啊!何浩楠你不会背着哥们偷偷发财了吧?苟富贵勿相忘啊!”
“怎么可能!王一珩我跟你说,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好兄弟抱一个!”
“你俩有病啊?!”后面刚拐弯过来就被两个穿白衣服的人吓一跳的李耕耘打断了他们的兄弟情深。
“耕耘哥?耕耘哥也抱一个!”
收拾了好半天大家才睡下。
少年时期的鹭卓李耕耘卓沅赵小童何浩楠一块睡多功能厅,今晚同样在多功能厅睡觉的还有中年的蒋敦豪李昊赵一博陈少熙王一珩。
何浩楠被他们赶到三号房去打地铺了,蒋敦豪过来给关了灯,让大家明早睡到自然醒。
他一走,漆黑的多功能厅里有人就摁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四十多岁的蒋敦豪今晚决定带头熬夜,他掀开被子,冲对面睡着的少年时的他们压低声音喊:“要不要过来睡?”
“过来干嘛?”十几岁李耕耘问。
“给你们讲讲以后的事呗。”四十四岁的陈赵一博笑着道。
那头的人一骨碌就滚过来钻进了他们四个的被窝里:“快说!”
多功能厅里的人几乎是天快要亮时才睡下的,少年时期的何浩楠卓沅赵小童困得直接就地睡了,中年组只好帮他们把被子盖上,然后去对面睡。
早上吃饭时鹭卓总觉得不对劲,王一珩也觉得睡多功能厅的人看起来都萎靡不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困倦模样。
蒋敦豪还以为是昨晚多功能厅窗户没关严的原因,觉得自己也太粗心了,颇有些内疚。
吃饭时又是东拉西扯的,有人早上上厕所时看见家里一大堆木头做的手枪,感慨:“我以为我长大后是社会精英人士,带着电脑出入写字楼的那种来着......”
“我也没想到我十年之后是这个样子......”
青年组嚷嚷:“咋啦?不满意啊?”
说到这事,两个何浩楠都对中年时期的自己很满意。
虽然不是很讲究,但是穿的是西装诶,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大叠钱。
中年时期的何浩楠并不知道他们是这样想自己的——实际上穿越时他刚和蒋敦豪从外面谈了合作回来,人模狗样不到一天就得换回摸鱼服。
当时大哥换了衣服先走一步,何浩楠寻思这西装挺帅的,拍两张照,结果手机还没打开人就消失了。
对方一开始有些困惑,因为他的手里的勺子突然掉了下来,而他再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三十八岁的王一珩和十八岁的王一珩什么也顾不上了,在人群里找到八岁的自己:“喂,你回去之后记得多吃饭,多出去运动!长高点!一定要记住了啊!”
陈少熙也在找自己,他废了好大劲才在少年时期的何浩楠身边抓住了自己,气都没喘匀:“你记得让鹭卓少种点玫......”
十岁的他面容还没长开,努力想要听清未来的自己的话,可是下一刻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记忆开始模糊,十岁的陈少熙好像做了一场梦,他害怕自己忘记,翻出草稿本就开始往上记。
他已经忘了刚才是谁在和他说话,隐约记得是个很重要的人,刷刷几下把对方的话写下来:记得让鹭卓多种点
应该没错吧,他想。
虽然话没听完,但是对方肯定不会害他的。
十岁的陈少熙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他暗下决心,如果以后遇到一个叫鹭卓的人要种什么东西,他会让他多种点的。
*无cp群像
*Utopia系列一博篇
01.
赵小童刚起床就晕了过去——不是熬夜熬的,纯眼前一黑脚一滑就晕了。
他当时很想喊李昊,可惜没来得及喊出声,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不过喊了也没用,别说李昊了,现在整个后陡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02.
赵一博醒的时候二号房一个人都没有。
他有些奇怪,到处走了一圈:“人呢?”
厨房里冷冰冰的,一丝热气都没,看来鹭卓今天没做早饭——不应该啊。
身后二号房传来声音,赵一博循声找去,在床上找到了大哥的手机。
就算上厕所也得...
就算上厕所也得带手机吧?这啥情况?赵一博原地陷入沉思。
“大哥!鹭卓!李耕耘!李昊!沅儿!小童!小何!少熙!弟弟!”
赵一博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人呢?!”
03.
没人理他。
隔壁床被子拱了拱,摔了只大胖兔子出来。
被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的赵一博和兔子对视上,呼出声:“我还以为是鬼呢,原来是李耕耘的兔子啊。”
他去抱那白兔子,兔子在他怀里乱扭,赵一博手忙脚乱把它腿一把逮住:“哎呀呀,宝贝儿你别害怕啊,乖乖乖。”
兔子还在乱蹬,赵一博怀疑自己抓的姿势不对,举起来准备认真回想下李耕耘平时是怎么抱那群兔子的,然后就猝不及防挨了一脚。
他跟兔子一块往后摔床上,兔子砸他脸上,赵一博痛得呲牙咧嘴,没顾上管自个就赶紧去检查那兔子怎么样:“宝贝儿你没事吧?你要有事李耕耘肯定跟我急,嘶,腿儿还挺有劲的。”
兔子张开嘴:
“赵一博你有病啊!”
如果赵一博知道这只兔子是李耕耘他肯定不会喊他宝贝儿。
赵一博:已后悔
04.
李耕耘不知道自个是什么时候变成兔子的,反正睡着睡着就听见赵一博跟疯了一样打鸣,然后睁眼他就感觉今天这被子怎么这么大,半天出不去。
等从床边掉下去后他终于意识到出事了,结果又说不了话——直到两人摔一块,赵一博意外往他脸上亲了口,他这才能张嘴了。
“青蛙王子啊这?还得亲一下才能说话!”
“等等,你变成了兔子的话那大哥他们是不是也变成了别的东西了?”赵一博焦虑地站起来去掀大哥被子。
床上什么都没有,看来大哥变身的时候不在床上,于是他又去掀何浩楠被子,然后在狗窝里发现了一支有些融化的冰棍。
“这肯定是何浩楠!”赵一博大叫:“正常人谁会把冰棍放被子里!”
他急得要命,拿着冰棍就往嘴上靠,接触瞬间冰棍喊了起来,比他还急:“救命救命救命救命!赵一博快把我放冰箱里!我要死了啊啊啊!救命啊赵一博!”
“马上马上马上!”
情况紧急,赵一博举着何浩楠就往冰箱飞,放进冰箱的瞬间何浩楠跟终于接触到水的鱼似的,长叹一声:“太好了我不用死了。”
何浩楠鬼门关走一遭,现在得好好缓缓,赵一博抓着李耕耘马不停蹄去找其他人,生怕去晚一点谁就完蛋了。
他一脚踹开隔壁三号房房门:“李昊小童我来救你们了!”
这次他已经有经验了,赵小童床上啥也没有,赵一博接着就去翻李昊。
李昊床上睡着只圆滚滚的仓鼠,赵一博毫不犹豫捧起他啵了一口,仓鼠瞬间睁开眼,被赵一博无限放大的脸吓一哆嗦:“赵一博你干嘛?!”
这声音是李昊!
他如法炮制如英雄降临般闯入一号房,直奔卓沅的床。
卓沅床上是只灰麻雀,一口亲上去麻雀半个头都湿了,赵一博非常期待:“沅儿?”
“咋啦?”麻雀还没睡醒。
好!没问题!
赵一博接着去找其他人,鹭卓陈少熙都不在,他都快出去了又硬生生停下脚步退回来,蹲下从趴窝里的壮壮嘴里掏了个东西出来。
“弟.....弟?”
小刺猬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赵一博这是真犯难了:“弟弟,是你你就眨眨眼。”
刺猬听话眨了眨眼。
赵一博火速抽过几张纸将王一珩身上壮壮湿漉漉的口水擦掉,往脸上一亲,王一珩能说话了,尖叫:“赵一博!!”
赵一博以同样的音量回他:“我知道!不用谢!还有王一珩我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之中是不是很帅!”
“帅帅帅!赵一博我是想说壮壮居然认不出我!它叼着我就走!”
“说不定就是认出你了才叼你呢!”
“不可能,它对所有刺猬都这样!”王一珩略显伤心。
05.
还剩四个人。
赵一博在厨房里站着思索了一会,决定往外找找看。
李耕耘被他留了下来:“看见那根冰棍没。那是小何,李耕耘你看着小何啊。”
已经开始本能洗耳朵的李耕耘:“我办事你放心。”
赵一博刚出厨房就发现异常了,厨房边上长了一株油菜花。
昨天这里绝对没有这玩意!
他试探性亲了一下叶子,油菜花立刻说话了:“一博!”
“鹭卓!鹭卓你怎么变成油菜花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睁眼就在这了。”
赵一博拍拍油菜花,准备找下一个人了:“你先在这等我,我等会就找个花盆过来把你移进去!”
就剩大哥小童少熙了。
赵一博找啊找啊,半天一无所获。
再次去三号房时刚打开房门就有只大蛾子冲他脸上扑,赵一博都快疯了,一下把它扇飞:“离我远点!”
那大蛾子还想往他身上爬,赵一博抄起拖鞋就准备就地解决了它。
一拖鞋拍下去打偏了,那大蛾子挣扎着飞起来逃命,赵一博追着它打,不死不罢休。
“等一下!”清醒了的卓沅飞过来,紧急阻止:“这该不会是少熙吧?”
赵一博:“你还真别说。”
大蛾子是粉黄相间的,看着怪有少女心,如果真是陈少熙的话好像也说的通?
但是它已经不敢靠近赵一博了,赵一博嘴说破天了那蛾子都不过来,显然是心有余悸。
“少熙?大哥?小童?”赵一博和卓沅挨个喊了一遍。
蛾子抬了抬翅膀,还是不过来。
虽然有点下不了嘴,但赵一博心一横,趁蛾子不留神就抓住了它,然后一闭眼亲了下去。
赵小童的声音响起,光是听着都感觉丢了半条命:“一博啊......”
居然是赵小童?
赵一博非常愧疚:“小童你听我狡辩,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你。”
他还没狡辩完,裤腿就被拽了拽,一只非常精致的约克夏咬着他的裤子,头上还夹了个奶黄色蝴蝶结。
赵一博已经吸取教训了,再也不敢张口就喊宝贝儿。
就剩下两人了,这狗要么是大哥要么是少熙,赵一博搂起来就往它脸上来了口——反正不管怎么样小狗都比扑棱蛾子好一些对吧,而且他都亲了好几个大老爷们了,也不差这一个。
“我怎么变成狗了?!”下一秒小狗的大嗓门差点震聋了他,赵一博特别想撒手把陈少熙丢开,又怕他摔了:“闭嘴!”
06.
所以大哥在哪?
所有人聚在厨房里等着何浩楠冻好——现在这天气虽然不热但是也算不上冷,何浩楠没有变回来之前估计得一直待冰箱里保命了。
鹭卓被赵一博挖了移进花盆里搬过来,看见赵小童他就九十度往后仰。
赵小童:“鹭哥,是我啊。”
鹭卓陈少熙:“我知道是你,但是我怕啊。”
李昊对赵小童变身后的形态还蛮感兴趣的,李耕耘问他是啥品种,赵小童扇扇翅膀:“玫瑰枫叶蛾,是不是还挺好听的?”
王一珩已经被禁止靠近大家了——实在没办法,满身刺儿左扎一个右扎一个,过来走一圈半屋子的人都在嚎。
何浩楠想跳出来圈块地让王一珩进去乖乖待着,鹭卓叫他不要动:“小心你待会又化了。”
赵一博遇上没有头绪的事就想列个表格出来理一理,他把电脑带过来,刚打开就看见屏幕右下角有个黄黑像素小人在朝他招手,头上还顶着个对话框:“一博!”
赵一博瞬间站起来,脸凑上去,不敢置信:“大哥??”
“是我。”对话框跳出新的字。
变成狗啊花啊——虽然是油菜花,还有冰棍啊蛾子啊都还能理解,大哥怎么直接变成经营游戏里的小人了?!
蒋敦豪心急如焚,拼命地想要表达自己吃饭,对话框不停跳出新的字:“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饿......”
赵一博这才看见旁边饥饿值都九十九了,虽然没玩过这个游戏但是他明白饥饿值到一百他大哥可能就没了,手忙脚乱打开背包给蒋敦豪喂了一碗大米饭。
蒋敦豪吃完米饭直接瘫地上了,可算活下来了。
还好赵一博回二号房拿电脑了,要是再晚点,估计他看到的就是系统通知你养的小人已死亡了。
07.
人总算到齐了。
“陈少熙为啥是狗?而且他还有蝴蝶结,不公平!”
“大哥的皮肤好多啊,鹭卓你快点给大哥换套新的看看。”
“弟弟居然是刺猬,壮壮肯定老喜欢了吧?”
“童哥怎么变成虫子了?”
赵一博回头挨个看了一遍,确认大家都活得好好的,没人在死亡边缘徘徊,这才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靠近点,我们拍个全家福。”
全家福就没一个能看的,乱七八糟凑一堆。
赵一博倒是很满意,手机一丢就开始帮嚷嚷着口渴的鹭卓浇水,蒋敦豪又说要扩建他的房子——现在就一张床,连个厕所都没有。
王一珩比李昊大好几圈,李昊爬到他肚子上,感觉自个跟上了蹦床一样:“弟弟的财富还挺有弹性的呀。”
赵小童这时才想起正事,早上他起个床直接当场变身了:“咱怎么变回去啊?”
赵一博挠头:“这我还真没想过,你们咋变回来啊?”
“不知道,”李耕耘玩游戏玩得起劲,他现在正在忙着做任务领金币,争取半小时内让大哥拥有三室一厅,陈少熙跟他一起玩,一人负责一半:“实在不行就这样呗,赵一博你养我们啊。”
“想得美,全部出去打工吧你们——对了大哥不用去。”
变回来的办法暂时没找到,赵一博看他们都快玩疯了,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变回人,索性也不管这事了。
五六点时他们吃了饭出去溜达,赵一博找了辆旧自行车,前面后面各装了个筐。
李耕耘王一珩窝在前面的筐里,李昊陈少熙在后面筐,赵小童站在车铃上,卓沅跟在赵一博旁边自由振翅飞行着。
鹭卓被装塑料袋里挂在左边,右边塑料袋里是何浩楠,他躺一堆厚厚的冰块里。
赵一博在手机上下载了蒋敦豪所在的小游戏,登上游戏后蒋敦豪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夕阳正好,世界被覆了一层温柔的金光,风裹挟着花香拂到鼻尖。
下班的人在菜市场买了菜,正往家里走,路边小馆子里厨房开始热闹起来,香气四溢,勾得何浩楠李耕耘都直往那边望。
“别的不说,李耕耘你以后出门可得小心,”赵一博停下车指给他看,那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鲜椒兔丁爆炒兔肉香酥烤兔辣子兔,现杀现煮。”
李耕耘耳朵遮住眼睛爪子再捂一层:“不知道啊,我不认识字。”
他们接着往前骑,说现在这情况赵一博很适合去当魔术师:“赵一博你这次可以真的变魔术了,我们全部配合你。”
赵一博刚想说这次不用啾咪了,接着耳边就吵了起来。
“起床了!起床了!二号房怎么回事怎么还在睡?快起床!”
不知道谁拿他手机设的闹钟,赵一博用尽全身力气才关了它——这玩意祛湿效果还挺好,大早上这么来一下,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腰酸背痛爬起来,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个真实又离谱的梦:“我跟你们说......”
二号房空无一人。
赵一博睁大了眼睛。
隔壁床被子中心轻微拱了一下,但他没注意到。
“你们人呢?!”
借速写复健做口饭吃(ˉ﹃ˉ)...
代餐文学照进92
01
”你到底要干啥?“
鹭卓叹了口气,摘了耳机抱住非要倒在他身上不肯起身的陈少熙。
几分钟前,陈少熙轻手轻脚坐在他身边黏他,先是身体紧紧贴住晃悠两下,又低下头在他脖子边拱,小猪拱窝似的,一头自来卷蹭得乱七八糟炸着毛,惹得鹭卓耳边痒痒的,鼻尖充盈着他男朋友刚洗完澡的香,怪勾人的。
结果这人,还没完没了得寸进尺的,明看见鹭卓在做歌还来闹,实在戳心窝子。
陈少熙倒好,抬起头坐直搂住鹭卓,吧唧一口亲好响在脸颊:”不干啥,就想烦你一下。“
02
”鹭卓,我,我喜欢你。“
呼……确实没那么难说出口,眼睛一闭这不就说出来了。
”少熙,衣服要破了。”
鹭卓......
鹭卓伸手,把快被捏烂的衣角拯救出来,眼含笑意看见陈少熙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低声应了一下乖乖把手贴在裤缝上。
除此之外,再无回应。
陈少熙心越来越沉,低着头咬了咬下唇想要逃跑。
“不是表白吗,怎么不亲我?”
咬出牙印的唇覆上了湿漉漉的吻。
03
陈少熙很喜欢亲鹭卓的脸。
突然偷袭亲的那种。
在鹭卓戴着耳机做歌的时候,先从背后圈住,感受到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一下再轻轻吻上脸颊。
在鹭卓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会先走过去给人把被子拉下来点儿盖住脚,再走到枕头那边从额头亲到下巴,最后在左右脸颊各来一下。
“不能厚此薄彼。”
陈少熙如是说。
还有很多很多个,这样猝不及防被亲上的时刻。
所以晚上在多功能厅吃饭的时候,当陈少熙端着排骨凑过来,侧头正要开口说话唇边先碰上柔软的脸颊,心脏“砰”得炸开小礼花,再看过去就只见鹭卓通红的耳廓。
嗯
无明显上下位,超越超都可
私设高超真的是小熊成精,但高越之前不知道(谁懂我有多喜欢小熊高超,第一个熊塑高超的人真是个天才)
ooc严重,纯纯造谣嗷兄弟们
高越看着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熊耳朵还在认真改本儿的高超发出了二十七年来直击灵魂的疑问
“啊???”
不是说好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老高超子你瞒着我自己成精不带我?!
气的高越一套波比波组合技打在高超脸上,然后被对方一巴掌…哦不,应该是一爪子制裁了
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高超还是原来的那个高超,耳朵还好好的长在太阳穴后面,没有变到头顶上,也没有突然多个毛球尾巴
高越特别稀奇的围着高超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摸......
高越特别稀奇的围着高超转了好几圈,一会儿摸摸他的耳朵,一会儿又去撩他的衣服看看他的T恤衫下面是软乎乎的肚皮还是毛乎乎的熊毛,然后失望的放下衣服,又想去摸高超尾椎骨上的尾巴,结果被对方一爪子拍开了
“看来看去的,差不多行了,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了?高超可不兴胡编乱造嗷!”
高越跳脚反驳,急得上窜下跳gigigi,像猴子一样,反倒是高超愣了一下,沉默的一言不发,任凭高越怎么问都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在除家以外的地方变回原形,虽然他的原身不像那些棕熊黑熊那样让人胆寒,但也确实有些吓人
毕竟没有人能以平常心对待他们这些化作人形在人类世界闯荡的动物,哪怕是亲人也不好说
这次纯属是因为看到高越快要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弹力球砸到,着急的跑过去拉开他,却发现根本来不及拉开,只能自己挡上去,然后就看到高越和一众pd指着自己的头顶震惊的说不出话
是的,高超情绪过于激动就会现原形,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努力让自己稳定情绪,甚至还去网上学了清心咒,最后发现清心咒根本不是这个作用
这些年控制的一直挺好的,要不是这次太着急了把这茬忘了,高越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所以你是什么品种的熊?棕熊?黑熊?”
高越嘴里不停的往外蹦着各种品种的熊,直到熊猫这种国宝级别的品种出现在他嘴里的时候,高超一爪子捂住了那张百科全嘴,要不是这次他还真不知道高越知道那么多熊
“不是大哥,你好好看看我耳朵的颜色行不行?熊猫都能说出来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棕色咋了?万一你是一只颜色特别的熊猫呢?国内又不是没有”
“为啥我一定要是熊猫啊?我就不能当个棕熊或者黑熊?”
“那你是吗?”
“……好问题,那为啥一定要是熊猫啊?”
“你不觉得棕色熊猫化成人形来喜人奇妙夜演sketch这个game点特别有意思吗?”
“你信不信这个本儿要是写出来咱俩立马淘汰”
“不好笑吗?我觉得挺搞笑的啊”
这场莫名其妙的辩驳结束后,高越也没能知道他哥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熊
他看着在高超头上跟着他摆头动作一晃一晃的熊耳朵有些出神,他还是很在意他哥说他之前见过,而他本人完全没有印象这回事
什么时候见过?他短短二十七年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回事,从记事起来算也有二十三年,他压根就不记得高超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展现过这一形态
他突然开始好奇如果高超变回去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像网上说的那样高大凶恶还是像熊猫一样柔软亲人
想着想着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你完了呀高越,你怎么能这么想高超,他抬头偷瞄高超不断用手抹裤子的动作,他知道高超心里也没底
那是他焦虑时最常做的动作,对着一个完成度百分之百的本子完全没必要存在的动作
高超怎么可能像那些没有开智成精的熊一样,怎么可能像新闻上说的那样凶神恶煞,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远离
虽然品种可能不同,但他完全知道他哥焦虑内耗的点是什么
于是他挪了挪椅子,像没有镜头里的那些日常中一样把脑袋靠在高超的肩上,拿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高超,你别害怕”
高超没说话,但呼吸停顿了一下,高越感受到原本匀速打在自己发丝上的气息消失了片刻,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怕什么?这不本子改不出来吗?”
“你没必要骗我,这本子已经完美到不需要再改,更何况你坐了一下午一个字都没敲”
“高超,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高超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很久之前确实在高越面前展示过这个形态,或许是当时的高越还太小,无法理解动物成精这个东西
高超的品种很奇怪,他既不是棕熊也不是黑熊,反而更贴近于人类小孩喜欢的那种泰迪熊,一米四左右的那种超大泰迪熊,但皮毛都是真熊皮真熊毛,除了比布料更加柔软外没有任何优点缺点
那是二十年前,哥俩调皮瞒着爸妈跑到村后一块废弃的荒地玩,高越不小心踩空掉到一个提前挖好准备冬天燃烧枯秸秆的大坑里,那坑大约有一米四左右的深度,而只有一米一高的高越根本没办法靠自己从里面爬出来
情急之下高超迫不得已变回原形想要把高越抱出来,结果刚变回去就把高越吓得大喊大叫,抓起身边的石头泥沙就扔到他身上,边扔边喊怪物还我哥哥
那时候高超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变成动物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爸爸妈妈那样接受这样的他的
再后来,是高越的哭喊声喊来了路过的邻居大爷,才得了救,他自己只当是自己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睡一觉就忘记了
高超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回去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邻居大爷背着高越回家的,他只记得高越喊的那句怪物
哪怕十七岁的高超想通了,当时只有七岁的高越过于害怕又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原身被惊吓过度喊出来的词语,童言无忌,自己没必要再去纠结,可能现在再当着他的面变回去,高越只会说一句酷毙了高超,他也依然抵触
“是因为七岁我掉进坑里那次吗?”
高超下意识扭头看向他,从高越的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高越握住他的手,低下头用手指描绘他的掌纹,顺着姻缘线画到事业线,从指纹连接到掌纹,高越一言不发的描着,高超沉默不语的看着
他哥的手掌从来都是厚实的,从小到大都是,高超一直逗他是因为替他背了太多的黑锅所以背驼手也厚,但其实是他一直不敢再告诉自己实情,熊的手掌,当然比人类厚实不少
他看着高超的手心在想,那句怪物说出口的时候他心里会不会难过,那些石头和泥沙扔在他身上的时候会不会疼,而后他又回答了自己,会的高越,特别疼
“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双手捧着高超的左手,把脸埋进他的手心里蹭了蹭,喉咙发紧,声音哽咽,他不知道高超过去的二十年中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那句话,也不知道高超为了让自己保持人形花费了多大的努力和力气
如果不是他,高超或许不用忍得那么辛苦,或许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没关系高越”
高超低下头,用耳朵蹭了蹭他的脸,蹭掉了高越眼角的泪花,他不知道其他熊是怎么安慰人的,但高超熊是这样安慰弟弟的
“没关系的高越,我从来没怪过你,七岁的高超也没有”
他只是怪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怪自己
高越直起腰把自己砸进高超怀里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小熊哥哥,以后多变变好不好?”
高超低头看到了高越熟透的耳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好”
诶嘻嘻,香香软软的小熊高超
年下年下
无脑小甜文1.9k+(潦草收尾的类型!)
ooc致歉
正文:
凌晨四点,高越正打算去偷吃冰箱里存放近半年的巧克力冰淇淋,却见昏暗的办公区工位上孤零零亮着一片区域的光亮。
难不成米未除了他还能进别的土匪?
显然不是。可电脑屏幕后那人近乎耷拉到嘴角的黑眼圈照样吓了高越一跳。金宇恒正占用公共资源剪辑今晚的“台球赖子”视频。
金宇恒没细看来人,仅草草抬头瞥一眼便下结论对高越道:
“高超啊。”
许是熬夜仰躺在床上打游戏的缘故,高越此时脸颊两侧有些许水肿,才让金宇恒错...
许是熬夜仰躺在床上打游戏的缘故,高越此时脸颊两侧有些许水肿,才让金宇恒错认这哥俩。
不过这样也好,高越如是想着。到头来将偷冰淇淋这个罪名安在他哥身上简直顺理成章。
“你发现没有,高越从小跟你在一起都一直那么赖吗?还是m(m句式)纯喜欢被你揍啊。”
兴许高越此时的手抖不是慌乱,而是胳膊触碰到冰箱隔层冷气,盛放冰淇淋的塑料盒被脆生生砸到冰箱隔层上。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赖啊?高越喜欢,当哥哥的让让他怎么了?!”
金宇恒好一阵没吱声,再吭声已然变换一副腔调:
“高越啊,你说你没事在我面前装你哥干什么。”
金宇恒或许意识到当面抨击高越这件事并不会让自己受到那人的任何实际性伤害,或者他所说的摆明就是事实。于是变本加厉道:
“你是m吧高越。”
“……别网上学到什么就乱用。”
高越思忖如何反驳,结果也只是带着冰淇淋落荒而逃,顺便捎上两只纸杯。
高超一向包容高越的一切。
高越他这将近三十年挨他哥的揍不少于他这一辈子吃过的饭。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但对来说高越则不然。
就连直播弹吉他骚扰他哥时的私心也都是让他哥在镜头之内揍自己两拳出气。
不过不会演戏的弟弟不是一个好喜剧人,高超明明发着烧的拳头软绵绵使不上力,揍在高越手臂上时更是收了力,无异于小猫挠痒,高越还是要在屏幕前装出一副深受迫害的样子,生怕不知道他又去哥哥那讨什么贱。
“高越别逼我扇你。”
初次听来,下了播的高越心底惴惴不安,抱着罪魁祸首吉他就想鬼鬼祟祟摸进屋子,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躺到被窝。
直到……
“没洗漱别进我被子啊高越。”
似乎是得到了主人的默许,小狗愈发大胆,撕拉吉他包装拉链力度的大小丝毫不减,劫后余生庆幸之余不忘蹭蹭亲爱哥哥的脸。
“诶呦滚,脏死了高越。”
“我告诉你高超,你可不能嫌弃我。否则,那洗干净了再来找你。”
这么说着,高越哼着“太不公平”的小曲进了浴室,高超也随着不太悦耳的伴奏,挪挪身子,移开了被他的体温捂的暖烘烘的半边床铺。
——————
可高超的包容度似乎也没那么好。
“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坏到我谁……”
高越的歌品高超一向不敢苟同,抖音上刷到什么,基本上奠定了高超这一整天都要在耳边循环的bgm。时而男低音,时而“女高音”。
这不,正排着本呢,高越反扣手机将脑袋直挺挺砸到他哥肩膀上,见人无动于衷又习惯性的自转半圈。
“2018年火遍大江南北的歌,你听过几首……”
更要命的,高越甚至将营销号的台词也背了下来。
“怎么没有!‘侦探先生,我给你擦擦汗……’”
“这是我的词!”
刘旸眼睁睁见两个高越一前一后进了休息室。
前一位高越痛苦状双手抱头,嘴上喊着救命,在与松天硕讨论剧本的自己身上和朱美吉身上转悠两圈,选择求助于妹几。
而后一个高越幽幽唱着“可不可以你把我宠坏”,吭直个头就闯进来了。
高超有求于美吉,脑子里翻涌的却全是前天熬大夜的晚上,微博里实锤弟弟对妹几有好感的分析。一条一条,仿佛愈锤愈实,为此,他担心了好半宿。
高超莫名不甘心,鬼使神差想看正犯贱的弟弟面对妹几会作何反应。
果不其然,高越在距离朱美吉不到三米就早早慢下脚步,停止使相,双手老老实实垂在身前。
可高超不知道的是,像朱美吉这种及颜值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恰恰是让高越所敬畏的类型。明明年龄小于自己,却在对视的那一秒像重回学生时代,在楼梯口打闹着却遇见老师一般。
至于爱慕,更是无稽之谈。
“不是,你俩,干嘛呢?还玩呐?”
重说回对此浑然不知的高超,心底升腾起酸意,像是从小养到大,满眼只有自己的小狗在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时,没人限制住它,它便有了自己的主见与想亲近的人。
却不是自己。
“没呢美吉,这是,慕旸犬独特的找灵感方法,你说是吧。”
“是的是的。”高越频频点头应和他哥的话。
“是什么啊?你就是在玩,高越。”
“?”高越被高超前后不一的口径整的糊涂,“啊,不是你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刘旸刘旸,本子这里我觉得要改一改,你看看……”
“啊?”
至于敏感多疑的高超是如何被高越套话且哄好的,我们无从得知,只不过世界上多了对妹几抱有歉意的一双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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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岚宝岚
我流赛博朋克末世
阅读顺序无所谓,单看也无所谓
我流HE
——未到达应许之地,亦未见过乌有之乡。
冯宝宝第一次见到张楚岚,他坐在海边堆沙子,他没有塑料铲子,也没有小鸭子模具,从小巷口的垃圾桶里掏了半个碎掉的酒瓶子在沙滩上划拉,手腕上连定位手环都没有,那看来没人想找到他,他也堆不成城堡。
冯宝宝坐在隔离带的护栏边,和他隔了二三十米,海浪前赴后继,从晌午到日落,死了无数回,冯宝宝站起来,临走之前对他喊......
冯宝宝坐在隔离带的护栏边,和他隔了二三十米,海浪前赴后继,从晌午到日落,死了无数回,冯宝宝站起来,临走之前对他喊了一句,要涨潮了噻,你啷个样子坐着一会儿会死嘞。
张楚岚回头,说那怎么办呢?你带我走吗?
然后冯宝宝就把他带走了。
哪怕他那时候才九岁,张楚岚也觉得很扯淡。
夕阳落了一半,卡在天与海之间挣扎,冯宝宝朝他走过过来,迎着夕阳那面,映的她整个人通红的,像一个暗淡的红色荧光棒,然后她朝张楚岚递出一只手,等着他拉上去。
坐在原地犹豫的几秒,冯宝宝叫他快点,张楚岚激灵一下,问她怎么了,冯宝宝摇头说你回头看噻,要下雹子了。
这下感官回笼,张楚岚拉上她的手,他们并肩走,张楚岚走的着急,拉着她想跑,冯宝宝闲庭信步,张楚岚说要被砸死了,姐姐,你怎么不急呀?冯宝宝说放心,它们追不上我们。
那时候他没有绝对信任的道理,冯宝宝上光船,张楚岚一惊,甩了她的手,站在门口,冯宝宝看了他几秒,然后把他横抱着抗进来。
飞船开起来,暖风和氧气在舱内弥散,炙烤的空气在半空扭曲蜷动,冯宝宝把他放在副驾驶上,自己把大衣和氧气罩摘了,冰雹下起来了,落在海面上,水花此起彼伏,像开了一池昙花,朝生暮死。
冯宝宝说,不要哭,你看嘛,海多漂亮。
其实他是被热哭的,信不信都一样。
问起张楚岚对那段日子的评价,他总是笑着,说只有强者才能和宝儿姐过日子。
这句说的实在很作弊,硬说也算评价,褒贬难定,更像是他离开的理由。
冯宝宝把他领回去,领回去张楚岚才发现这个姐姐没什么钱,好像也没什么脑子,靠帮别人排忧解难过活,排忧解难的方式是帮金主做掉仇家,她收费公道杀人杀佛一个价。
张楚岚说我不是你的目标吧?
冯宝宝摇头,说她从来不在船里杀人的,船洗一次要花好多钱,一单活划不来。
那我呢?
张楚岚问的这三个字冯宝宝理解不了,于是歪着脑袋看他,张楚岚问他那你为什么带我回来,冯宝宝脑袋倾斜的幅度更大,她说不是你叫我带你走的么?
这话没说错,于是张楚岚也就不再问,缄默10年,等到地球爆炸,也没有再问。
冯宝宝没有基地房,要杀的人在哪她就把船停在哪,杀完了,他们俩就并肩坐在落地窗前面,审视脚底下的那片城市更顺眼一点,张楚岚指哪里冯宝宝就落在哪里。
冯宝宝的船不大,是一居室,只有驾驶仓旁边一个小主卧,好在朝阳,如果晴天,满屋都是灿金色,柔软温暖。
冯宝宝在双子楼旁边商场给他买了一个枕头,带光磁接口,可以给光脑充电的那种,放在靠窗的那半边床上,他们睡一张床,单人床,一左一右。
有时候接了很急的活,船就不落地,冯宝宝开了自动驾驶,然后他们在天上睡,有时候他们从海上掠过,太平洋,冯宝宝抱着他,微凉的两条胳膊和温热的心口,他们靠的很近,然后张楚岚听到海风把浪吹起来的声音,宏大而细小,是地球的一呼一吸。
那个时候张楚岚就扭过头,去看冯宝宝,说宝儿姐,你听到海了吗?
冯宝宝点头,但比起海的呼吸,显然她更在意另一个人的呼吸,张楚岚有时候在夜里翻腾,来回来去睡不着,他不睡,冯宝宝也没有意见,就陪着他熬,有次无聊,张楚岚在夜里瞪着天花板发呆,她就在旁边唱歌,没有用光脑开伴奏,只有人声清清凉凉的在夜里响。
‘黄杨扁担软溜溜啊,姐哥呀哈里耶,挑一挑白米下柳州啊,姐呀姐呀,下柳州啊,哥呀哈里耶。’
这声音好遥远,像是从上个世纪传来的,张楚岚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任由这些不知所以的句子融化进海风里,海浪为她打节拍,一下一下,张楚岚扭过脸,眼睛在夜色里闪,他说宝儿姐,你拍拍我好么?
冯宝宝支起身子,左手撑脸,右手拍在他脊背上,和海浪一起,一下一下,歌声放的轻了轻。
张楚岚在迷蒙里想,为什么要叫宝儿姐拍他呢?
虽然所有小孩都可以说想妈妈了,但他估计不太行,因为他没妈啊,生下来就没见过,别人骂娘说有娘生没娘养他都只能点点头说确实。
所以他想为什么,想不通,想破头也没结果,他问宝儿姐,冯宝宝也不知道,只是这样张楚岚就会好受一点,那就这样好了。
很久以后他问王也,说为什么呢?王也说有的东西是非条件反射,张楚岚说我读书可不少,你蒙不了我,王也说那能一样吗?非条件反射也分简单和复杂。
越说越扯了,张楚岚简直不想再往下听,王也把他堵在耳边的手掰开,不屈不挠的接着说。
据我所知,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反射。
后来冯宝宝总给他唱歌,拍拍他,拍完了在他半梦半醒的那半分钟里亲亲他,额头或鼻尖。
第一次被亲的时候张楚岚傻在那里,瞌睡虫都吓得离家出走,姥姥家去了。
拜托一下,这可是宝儿姐啊,张楚岚跪在床上冲着月亮磕头,无论什么东西马上从宝儿姐身上下来。
后来离开了很久,很多事情都迟来地想得明白了,这是她关于爱这个命题里最深邃的一次无师自通。
爱是反射,王也真是功不可没。
世界快要末日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今天还是明年说不定,就像活火山总要喷发,早晚的区别而已。
末日没有四季,一天最多能变换十几种天气,四季在一天里轮转好几轮,讲道理,如果一年不论365只论四季是否转一轮,那剩下的这些人类也算是万岁万万岁了。
四季这个概念还是冯宝宝告诉他的,把他捡回来几个月,冯宝宝问他晓不晓得自己的生日,张楚岚说二月,二月四号,冯宝宝说嗷那你是冬天的嘛。
冬天是什么意思,张楚岚不知道,隐约记得从前学校里老图书馆的书里有写过,但看不懂,那些书都缺页,从二十跳到二百的那种缺法。冯宝宝告诉他,下雪的就是冬天。
那夏天呢?
要穿隔热服了就是夏天噻。
那春天呢?
你的生日过了就是春天。
十一岁的生日之前冯宝宝边开船边问他一句说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张楚岚想了想,说什么都可以么?
冯宝宝点点头,但不转过来,张楚岚是看不到的,于是张楚岚说那算了宝儿姐,你给我买个蛋糕吧,就是书里写的那种。
直到飞船停在环海商业街冯宝宝拉着他下船,张楚岚问她怎么了?你要杀的那位也不住这儿啊。船要炸了么难道?
冯宝宝摇头,这他倒是看见了,于是他们又沉默着走,雪下的很凶,冯宝宝拽着他往前的影子被蒙了层纱,满世界灰白,张楚岚一只手缩在袖子里另一只被冯宝宝裹进手心里,她总是温热的。
那就无所谓了,他想。
走到街口,冯宝宝把他放开,蹲下来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子。
然后她往前走,层层叠叠的雪片里越来越看不清,刚才被捂暖的手冰下来,张楚岚在光脑里转了一圈,生命探测说最多三个小时二十八分他就要冻死了,那就等三个小时二十七分钟,最后一分钟他可以冲进对面双子楼,虽然他们会报警,被关回孤儿院,但至少不会死。
想了想,他又有点反悔了,死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是死在生日听起来有点惨,不过除了他本人也没人会知道他是在生日死的,或者说,生日也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是不是那天生日也是个迷,要是这么说,世界上有有谁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过了十分钟,他已经被雪吹的有点迷糊了。
雪小了,太阳从西步行街的两栋楼之间冒头,遮掩在雪纱里,浅而软的光束在雪片里穿梭,张楚岚抬眼,迎面撞上阳光,冻僵的手脚逐渐回温,这下好了,不用被冻死了,没穿隔热服,不要说三个小时,半个小时,15分钟,没心情查,总之雪彻底停了就会死。
下一秒阳光被遮掩,冯宝宝把太阳遮了,风雪里拽上他跑,左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本应该是冯宝宝在双子楼偷的蛋糕,不过原来装的东西已经在冯宝宝朝他猛扑的那个飞冲里消失了,剩一个空盘,冯宝宝索性扭头往回扔,扔到追出来的人脸上。
张楚岚站的浑身发僵迈不开腿,冯宝宝索性把他背起来,颠簸里,雪与光诡异地融合成恰到好处的温度,这次他知道,春天来了。
回船里冯宝宝把他一双手捂在颈窝里,静默半响说对不起,我搞砸喽。
张楚岚凑上去亲亲她,他捧她的脸,吻落在眼角,他指尖还是冰凉。
在冯宝宝叫他再许一个愿的时候,张楚岚想,如果早上真的告诉她不要杀人了,她也会点头说好的,往后饿死还是偷抢她不在乎,承诺对她来说比命重四两,四两拨千斤。
那我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想起小学话本里的菩萨,不论牛鬼蛇神她都渡,都要他们幸福。
张楚岚想,金碧辉煌,白衣飘飘,这富贵应该有宝儿姐一份的。
升初中第二年他认识了王也,他在门口便利店修光缆,这真是苦差事,他挡在货架前,修的满头汗,张楚岚看他一会儿,说叔,劳驾让一下呗,王也蹲在那叹了口气说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他扭头,看起来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张楚岚笑一笑,乖乖的往货架上指,可乐,谢谢。
他弯腰光缆勾到张楚岚拎在手上的书包,笔盒和电子课本散了一地,场面很难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笑,崩了半天化成一口叹息。
然后王也蹲下去帮他捡东西,谁闯祸谁收拾是张楚岚的原则,于是他坐在旁边的小矮凳上看着他一本本往背包里拾,捻起最后一本,王也撇了一眼,笑起来,说你打竞赛啊?
张楚岚点头。
喜欢数学?王也问他。
喜欢钱。
王也目光移到他脸上,看见一片狡黠,像阴雨天的月亮藏在云里,明灭不定,王也点开课本划拉,问他空的那几道是咋回事,张楚岚诚恳地说不会了,王也说很可以了,你初中么?这题给高中生打也不算容易了。
张楚岚说死的人多了嘛,人口资源今日不同往昔,矮子也能拔将军了。
王也看了他一会儿,笑起来,弯腰揉揉他脑袋,货架上拿了两瓶可乐,结完账递给他一瓶,说你那个十三题辅助线画的有点问题,你连e点试试呢?
张楚岚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看着王也坐在旁边在他课本上划拉,讲了一半张楚岚抬头问他什么大学的?王也说清华的,上个月刚毕业。
张楚岚笑起来,两口喝完可乐,从椅子上跳下去,扭头冲他挥挥手,说叔叔再见。
王也反应过来,套上面罩就追出去喊说他的书没拿,张楚岚回头说送你了。
后来王也问他是不是觉得他是骗子,张楚岚说还真不是。
那你干嘛跑那么快?
我一进门看见你趴地上修光缆,你说你清华的,我就想着,妈的,清华的以后也干便利店,我还不如继承宝儿姐衣钵。
那你后来回来干嘛?
此一时,彼一时,以后怎么样单说,现在这个奖金我有点需要。
下周三张楚岚回去,跑到第三排货架口找到王也,说叔,我请你喝可乐,你教我数学题行不行?
王也看着他,看笑了,说行啊,有什么不行的。
他俩的补习班上一三五,有时候太晚了冯宝宝就杀完人顺道过来接她,后来有一天王也问他来接你的是你什么人,张楚岚支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不知道啊,我是她捡的。
从张楚岚出生起双子楼就在那,刚上小学的时候,大家都说双子楼里有什么吃的,玩的,后来他从孤儿院跑出来,宝儿姐还从里面给他偷了个蛋糕,虽然他连影子都没见到,但是张楚岚想,双子楼里什么都有。
大家都知道,双子楼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那里永远也不会下雪,大家只要莺歌燕舞,嬉笑混闹,简直像一个乌托邦。
后来遇到王也,王也说双子楼里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了张楚岚是信的,毕竟王也他爸是双子楼的大股东,王也知道的不只是数学题,还有蛋糕、泡芙、冰激凌,话本小说里出现的那些食物他都知道。
他给他形容,他说的时候张楚岚就坐在旁边看他,仰着脑袋,眼睛眨一眨,什么也不说,只在沉寂半响之后问他然后呢?
这反应最叫人心里发酸,于是王也说改天我带你进去看看,没啥新鲜的。
那时候张楚岚十四岁,想了很久,在做第三道大题的时候忽然把透明塑料壳的原子笔放下,然后摇摇头,说叔,跑都跑出来了,别为难自己了。
后来地球下了半个月大雪,像是进入了冰河时代,不知道听谁说的,说世界末日不会在夏天降临,可是一转头白皑皑就让人心惶惶了。
电视里说很多人失明了,大雪封路,很多人饿死在家里了,剩下的半死不死,在南边天桥排队跳楼。
出不去家门,信号也断断续续,他和冯宝宝窝在船里,三天吃一个罐头,受不了了他就在梦里喊饿。
喊完了后悔,因为第二天找了满船都找不见宝儿姐在哪里。
他穿了大衣就往外跑,到外面眼睛几乎失灵,阳光漫漶,满世界莹白,张楚岚到处跑,分不清方向,楼宇霓虹都被掩埋,浮浮沉沉像海市蜃楼。
他站在那,甚至也找不见来时的路。
雪到他膝盖,脚下是泥泞,每一步的走的坎坷,走到最后几乎神志涣散,迷蒙里听见有人叫他,他就回头。
王也说看见他的时候他坐在雪里,围巾乱糟糟的裹在脸上,睫毛发丝都是雪片,像一个小老头。
张楚岚说他放屁,你妈的,那天雪那么大,你能看的清个屌,我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白无常来勾魂呢。
暴风雪吞声埋响,他们牵着手往前走,张楚岚拉着他,忽然也就不害怕了,一点也不怕了。
走了很远,张楚岚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船里了,身上裹着毯子,冯宝宝和王也围着他,看他醒来了就递给他一杯甜米糊,一切都是暖融融的。
他吞下去,温润的甜,有人告诉他,雪停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梦了,张楚岚想。
你那天为什么会来呢?
张楚岚很多次问王也,吃饭或洗澡要么就是在做爱的间隙。
王也说想着你们应该要没吃的了,就去给你们带点。
为什么呢?干嘛来找我?你那时候知道我什么呢?
王也说是啊我知道什么呢?可是人生下来,谁又知道谁什么呢宝贝儿?平心而论,你知道冯宝宝什么呢?谁也不伸手,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故事。
十四岁张楚岚第一次知道冯宝宝生日的时候问她想要什么,冯宝宝想了半天,然后跟他摇头。
看到甜品房,蛋糕被装在粉蓝色的纸盒里,看不见真容。
伸手碰到,后一秒是被从窗口丢出去。
一起被丢出来的是那个被他碰到的蛋糕,被皮鞋踩得稀碎泥泞,好在被丢出来的时候又下雪了,摔在地上,不是很疼。
他就在那坐了很久,最后把盒子从雪里摘出来,拍拍灰扑扑的陈雪,回去的一路,他还是捧着盒子,想了很多。
最后走到船门口,冯宝宝站在门前等他,看见他,跑过来抱他,蛋糕盒子被夹在她们俩心口,体温融化余下冻结成块的奶油。
张楚岚最后想,雪又救了他一命。
张楚岚端着盒子,七零八碎,说宝儿姐,生日快乐。
冯宝宝接过来就舔,吓了张楚岚一跳,他去抢,她就夺,最后几乎要演变成斗殴。
然后气喘吁吁输给冯宝宝,冯宝宝坐在旁边舔盒子,张楚岚靠着她肩膀淌眼泪。
他说宝儿姐,有一天我们会过得好好的,谁也不用舔盒子,谁也不要掉眼泪。
有这么一天,他们会走到的,或者说,这样的日子至少应该有一天的,走到了,看一看,然后世界就这么毁灭也无所谓。
十五岁,中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张楚岚被人堵在厕所浇了一桶,发了烧,回来他坐在床上擦头发,冯宝宝蹲在他床前面,问他是不是受委屈了,张楚岚问她说宝儿姐,你知道委屈是什么意思吗?
冯宝宝盘腿坐在他床前,说我咋个不知道呢?就是心里难受但不流眼泪。
嗯,宝儿姐特别有语言天赋,特别厉害。
和冯宝宝shangchuang的时候他烧到38度,他掉眼泪,眼角通红,冯宝宝偏就去吻他那片皮肉,shilulu一片水痕,然后她忽然不出声,撑着上半身去看他,他哭的轻轻dou,她视线像星星火,烧的他浑身疼,他用手肘遮住眼睛,掩耳盗铃的遮羞,下一秒就被冯宝宝bai着胳膊往两边按。
冯宝宝看着他,视线像毛笔,沾了水彩油墨去勾勒他鼻尖嘴唇。
后来张楚岚叫她不要看,她就闭起眼睛来,一直到很久以后,冯宝宝才告诉他,说那个时候她觉得他漂亮的,只是那时候想不起这个词,所以看着他,犯拧巴。
她说有文化果然是很好,后来他走了以后看了很多书,三流读物和世界名著,来者不拒,囫囵吞枣。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选了一个她最熟悉的比喻,说觉得他那时候像冰雹砸在太平洋上开出来的花,漂亮的,但转眼就要消失,死在海面上。
躺在那,掉眼泪,朝生暮死都是奢望,几乎是罗马烟火,这秒绽放下秒坠落。
搞得她手足无措,所以抱着他,看着他,想着怎么样呢?他现在在她怀里,眼里,总不能跑掉吧。
冯宝宝在另一头摇头,这么多年也反应不过来他看不见,她说不怪你噻,是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没办法带你去。
于是冯宝宝往北山飞,张楚岚下学了就去找王也,王也见到他的时候他拎个包站在便利店门口,像个小乞丐。
王也见了他笑,问他怎么不回家?
张楚岚说回哪里呢?
王也叹口气向他伸手,说回家。
王也王也把他带回家里,也是不大的一艘船,他坐在沙发上,呆愣着刷光脑,王也递了杯牛奶给他。
那几天张楚岚沉默寡言的,像是会动的瓷娃娃,王也问他什么他都笑着摇头。
扭过头,笑起来问王也,王叔,要是宝儿姐把我丢出来了,你会要我吗?
王也走过来把他刘海扒拉开亲亲他额头,说她要不要你我都要你。
后来冯宝宝回来过,朝他伸手,像很多年前一样,张楚岚牵住她,摇一摇,说宝儿姐,往前走吧,你快走到了。
冯宝宝摇头,说我就是回来找你的,你跟我回家。
张楚岚还是笑,说宝儿姐,你知道吗我吃到蛋糕了。
说完这句她们俩就谁也没再说话了。
离开的时候张楚岚告诉她一定能找到的。
王也问他找什么?
应许之地,他说。
张楚岚笑起来,笑的时候流眼泪,眼泪是为了什么掉,那个吻还是冯宝宝说的家,他们俩谁也没想通。
于是他在那边笑,总觉得自己的牺牲有道理,不知道最后她们俩谁也没有走到应许之地。
他离开冯宝宝那年16岁,世界人口锐减,大家每天行色匆匆,一天像是有24个小时的黄昏,天空总是鱼肚白,阳光也溺死在阴霾汹涌里,人口一半死在病房里,一半溺毙在眼泪里。
世界苟延残喘,王也还给他过了很多节,圣诞、元旦、儿童节,坐在一起拆一些包装简陋的礼物,笑得都开怀。
后来便利店倒闭了,他们过了一段穷日子,混的吃不起饭的岁月他们混扯胡闹,滚到床上。
张楚岚第一次抓着他上嘴,外面是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个月,海平线涨到城郊,居民楼淹到三楼。
吻落下来的前一秒,王也按住他,他们对上眼睛,他十五岁,眼睛闪烁几秒,然后眼泪掉在他鼻子上,张楚岚还要继续,王也还是按着他说算了,问他为什么,王也说这算怎么回事呢?你还是小孩儿呢。
张楚岚说世界都这德行了,谁还在乎呢。
王也说这和世界有什么关系?
世界下一秒爆炸,这一秒都清清白白,我觉得你不想做,至少现在不想,你在这里,谁也不会叫你还债。
说这些的时候他们拥抱着,心脏在跳,外面雷音一惊一乍,天空被闪电撕裂开,耳朵里有雷鸣后的余响,王也嘴里偶尔有几个字被掩埋,只看到他嘴巴张张合合,说不要你还债。
张楚岚总觉得不科学,世界昏昏欲死,这个鸟样,不该还能出现王也这种人,他人好的不像话,像个冤大头。
很多次问起王也的家从前的生活,王也数起来脸上带着笑,说一会儿又叹气,张楚岚听着,笑一会儿,默一会儿,然后在被子里牵住王也的手。
说老王,你是个狠角。
王也说这话要怎么讲?
张楚岚说你道理懂得比我多,总该是懂的。
王也说这世界上的人全被我懂完了你也是最难破译的那位。
张楚岚说老王,喜忧掺半的家是世界上最难摆脱的。
王也想了想,拉紧他的手,说你从哪里懂呢?你都没个家。
张楚岚说怎么没有呢?宝儿姐每次喊我都说回家。
可你自己没把那儿当家是不是?要不你死了从阎王殿逃出来,爬也要爬回去。
张楚岚沉默几秒,笑着叹气,然后偏头看向王也,说叔,你怎么不懂我呢?
王也说为什么?
为什么后面没有后文,很明显张楚岚给这句为什么之后接上的是走。
我留在那,她永远也走不到她要去的地方。
应许之地?
嗯。
耶和华给你下了什么迷药?
咋可能,你看我像有信仰吗。
那你应许个鸡毛呢?诚心膈应我对么?我好歹出过家,吃我的喝我的然后在我家念叨耶和华长短胖瘦对么?
……睡觉吧叔,你佛慈悲。
滚你妈的,老子是道士。
好几次他坐在船舱边的落地窗坐着看四季倍速轮转,王也就问他在想什么,张楚岚说我想起宝儿姐了。
王也就拍拍他,肩膀或脑袋,说那你去看看她吗?
那时候张楚岚摇头。
隔年王也出门碰到雨转雪,正好错过给他送衣服的张楚岚,回来就病倒了,张楚岚坐在床边把冰好的毛巾盖在他额头上。
窗外雪停了,这时候阳光散了遍地,在楼里起承转合,王也被阳光晒醒,睁眼看到张楚岚坐在床边,下意识向他伸手。
张楚岚偏头朝他一挑眉,问他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王也伸出的手比了一个中指。
下一秒张楚岚拉住王也的手,把他两只微凉的手埋在自己颈间,王也一怔随后是沉寂,只有雪落的声音。
又下雪了。
叔,家里没有吃的了。
我们要死了。
你怕死么?
嗯呢。
叔,我要过生日了,送个礼物给我好吗?
许我一个乌有乡。
脑袋烧得晕乎,窗外天色顷刻暗了,不知道是风吹来了乌云还是他们就这么肩并肩做了8个小时。
王也把张楚岚拽到身边,他们肩并肩,屋里光线昏沉,太阳的寿数又少了一天。
王也说,闭眼张楚岚,梦里谁也不会死。
冯宝宝说,张楚岚掉眼泪,总是一颗一颗的,王也想,他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王也想,他总是那样的,像一场没有声音的雨。
活了十几年,未到达应许之地,亦未见过乌有之乡。
然后那天盯着大雪看了一下午,牵着他手掉眼泪,叫他许一个乌有乡给他,可怜的要死,感觉全世界都该捐他五百,王也想了很久感觉星辰和烟火都是漂亮的无根之萍,连慰藉都算不上。
最后的最后,决定做个梦给他。
王也最后剩的那五十块拿到东区修隔热服的老赵那买了个梦芯片,一次性的,选了个下雪的长夜,张楚岚闭上眼睛,王也把芯片揉进他太阳穴里。
张楚岚醒过来,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说老王蛋糕真是好甜。甜的牙都要倒了。
醒不过来就好了。
早晚会有醒不过来的那一天的,不要着急。
有次饿得昏过去,张楚岚突然睁开眼开始说遗言,王也看着他没打断,学了这么些年计算机导论谁也不知道快饿死是什么感觉,反倒真情实感的对待了这次离别。
张楚岚说老王,王叔,我要是先死了你能不能写点什么?
写什么?
什么都好,留下点什么吧。
那要是我先死呢?
那我写呗。
张楚岚再睁眼,睁眼往上看,床板上是王也咬破手指写的四个大字,应许之地张楚岚王也到此一游。
走到肝肠寸断,走到鲜血淋漓,走到生命尽头,世界之外,走多远呢?太远不可计数,孙悟空连翻十个跟头算不得零头,但是这下好了。
王也许了他一个总会到达的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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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年下,没办法就是很吃贱贱的年下1
现背预警,ooc预警,已交往
写了自己很想看的酒后腻歪场面,但几乎没看到有人写,很馋,于是自己割了腿肉,纯自己写着爽
高超不是很擅长喝酒
哪怕他是一个结结实实一米八四的山东男人,他也无法站着从领导应酬的酒桌上走下来
这也是他入职后第N+1次吐槽那些外地甲方对他们山东男人的刻板印象,尤其是对青岛男人的刻板印象,他真的很想一个酒瓶干到对方跟没长一样的脑袋上,然后指着外地甲方的鼻子狠狠唾骂
理智让他控制住了自己已经握上酒瓶蠢蠢欲动的手,毕竟现在是他升职的关键时期,他还不想辞职
在工作之前高超不是没喝过酒,十八岁的生日上他......
在工作之前高超不是没喝过酒,十八岁的生日上他就跟高越一起偷喝了老爸买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银唠,不过很可惜的是半瓶下去他就没了意识,第二天是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醒来的,而高越正像个毛毛虫一样趴在床上
等待在家待业的高越来饭店接自己是个极其漫长又无聊的过程,要是在平常高超肯定会一边嘴上说着不用他来接,心里却在暗暗期待高越像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来一个充满茉莉花茶味道的拥抱
可惜现在他喝的脑子有些不清醒,感觉眼前的路灯在拉着两人高的大树热舞,灯光晃来晃去,让他光站着都快要吐了,即便在出饭店门之前他已经吐过一次了
等到高越风尘仆仆的赶到饭店,拉住几乎快要一头栽倒在地的高超时已经是应酬结束的半个小时后了
“高超,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啊?”
高越闻着高超身上花露水都盖不住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自从十八岁喝过那次酒之后就格外讨厌酒味,所以高超每次应酬结束的时候都会往身上喷一些花露水盖一盖味道
但很明显,他这次没有,白的啤的混着喝让他可怜的胃以及大脑有些受不了,完全忘记了喷花露水这事
“这个地方不好打车,你喝成这样我总不能把你绑共享单车车座上然后骑回去吧,说实话这样有点像小时候奶奶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破麻袋,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把你绑成那样,毕竟你真的很重……”
高超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高越一张一合的嘴,高越叽叽喳喳的一堆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落到他的耳朵里像是刚学会说你好就急着背赤壁赋的外国友人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几乎全是小时候的糗事和如何把他绑在共享单车后座上带回家,高超沉默的坐在路边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在滴滴打车上纠结打快车还是慢车
其实他很幸福的,高超在喝醉后不太高超的头脑突然突兀的这样想着,有一对不会反对自己决定的父母,有一个自己不算喜欢但高收入的工作,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无论如何都爱自己的弟弟
高越见过他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刻,他回忆着,第一次跟着老板出门应酬结束后,高越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他几乎吐了一路,最糟糕的是高越扶着他上楼的时候他还吐了高越一身
然后高越就那样任劳任怨的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高超睁眼被坐在他面前用头打鼓的高越吓了一跳,再然后他就听高越絮絮叨叨念叨了他整整一天
咋咋呼呼的说那是我新买的衣服,你就那么轻松的赏了它一顿剩饭拌酒,还是白的啤的混合版!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这么能吐,你是五娃吗?小小的肚子,海一般的容量,一晚上你起码吐了四次,路上还吐了好几次
高超就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杯热水断断续续的听着,直到高越闭嘴不说了,他才说了一句:那我下次不去应酬了?现在的工资也够我们生活的了
高越听到先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坐在高超脚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尊重你的想法,应不应酬都是其次的,我只是希望你别喝太多的酒,你昨晚吐成那样我真的有些害怕
停顿了片刻他开口继续说:不会比现在更糟了高超,别那么拼,再这样喝下去你会生病的
高超点头,确实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还有什么是喝醉之后被亲弟弟看到,甚至还吐了对方一身更糟糕的事情了吗?没有了
高超坐在饭店门口,看着打完车等待司机找到他们的高越,想着,不会更糟了,高越
“我觉得我现在挺幸福的,高越”
格外突兀的发言,但他感觉这句话说完之后,混沌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他拉着高越摸向他额头准备测体温的手,握在手心里与他十指相扣
“应酬结束后有自家小狗来接,再幸福不过了”
说着轻轻蹭了蹭高越的鼻尖,然后趴在他的肩膀上,自动屏蔽了高越快要熟透的脸和快要冒烟的大脑
这是确认关系以来高超第一次主动在外与他有这么亲密的动作,要知道几个星期之前高超还在因为和他去超市买东西时不小心牵了下手而生气(其实高越知道他是有些害羞,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而已)
而今天却大大方方的与自己十指紧扣,靠在自己怀里,要不是现在在外面,他真的很想把高超摁在墙上然后少儿不宜
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高超,学着高超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脖颈里,这种情况下就连酒味都不那么难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