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网11月9日讯11月2日,一名乡下年轻女子来到杜尔伯特公安局,她找到刑事技术大队法医民警张彦青。
张彦青见到这名女子,感觉很面熟,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年轻女子说,不久前,他丈夫被打的案子就是张彦青经办的,在张彦青与其他民警的调解下,他们与打人者进行了和解。
这样一说,张彦青想起来了,年轻女子叫王敏,是江湾乡的。
坐在对面的王敏,低着头红着脸,好半天才说,有些话,她想和张彦青单独谈一谈。
王敏低头良久,欲言又止,流了好一会儿眼泪,终于开口讲了她的来意。
她说,她要推翻以前自己签下的、与打伤丈夫的3个人答成的和解协议,那个协议不合理,她现在非常痛苦,这次来,是想讨回自己“性福”的权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敏的丈夫缘何被打?先前的和解是怎么回事?她又为何反悔?
为随礼酒后好友反目
28岁的王敏,家住杜尔伯特县江湾乡。
今年5月6日,她的丈夫黄大鹏与3个要好的朋友张力、孙庆勇和刘永林去新发村随礼。
新发村有个朋友的父亲过生日,4个人说好,每个人拿200元礼金,一块记礼账。
黄大鹏说,没多少钱的事儿,一块来的,这个掏,那个拿的不好看,记在一起,显得哥们儿团结。
到了目的地,4个朋友只顾喝酒了,一直喝到日落西山。
直到往家走的时候,大家才想起随礼的事儿,张力、孙庆勇和刘永林每人掏出200元钱递给黄大鹏,黄大鹏自己从兜里摸出两张百元钞票,混到一起,塞给了父亲过生日的朋友。
回家的路上,孙庆勇的一句话,引起4个朋友的争执。
孙庆勇说:“我们4个人随礼,每人200元钱,加在一起是800元,可是我看到黄大鹏塞钱的时候,怎么是700元,有人耍心眼,少拿100元,丢了朋友的面子。”
除了黄大鹏,其他3人均称自己没少拿,黄大鹏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没少拿,那就是说我耍滑头了?”
为此,他开始大骂,把3个朋友惹急了,3人挥拳向黄大鹏打去,一直把他打翻在地才罢休。
再鉴定一侧睾丸坏死
朋友反目,黄大鹏受伤,第二天,黄大鹏的妻子王敏将丈夫送到杜尔伯特县人民医院。
王敏看到丈夫遍体鳞伤,气愤难耐,她大骂一顿后,到公安局报了案,强烈要求公安部门制裁打人者。
医生建议黄大鹏进行伤势鉴定,好给依法处理提供依据。
黄大鹏找到杜尔伯特公安局刑事技术大队,民警张彦青经办了此案。
法医对他的头部、腿部和腰部的多处青紫和淤血进行了鉴定,鉴定结果属于轻微伤。
办案民警传讯了打黄大鹏的3个朋友,3人后悔莫及,承认酒后打人的事实,并且主动给住院治疗的黄大鹏出医疗费,还表示等黄大鹏伤好后,愿意和解。
事情似乎已经结束,然而,过了一周,黄大鹏突然手捂下身,再次到杜尔伯特公安局刑事技术大队,又一次找到民警张彦青,要求给他的下身做司法鉴定。
黄大鹏说:“头一次来做鉴定时,下身就疼,但他没好意思说,寻思有点疼无关紧要,过几天就好了,可是现在疼得无法忍受了,不得不来重新鉴定。”
他还补充说,在医院,他那里疼,连医生也没好意思告诉,疼得挺不住了,才来的。
法医鉴定结果为:左侧睾丸一周前受伤,由于延误治疗已经坏死,治疗方法只有一个——实施摘除手术。
黄大鹏听后,如五雷轰顶,险些瘫倒,他返回医院,医院进一步确诊,结果与张彦青的司法鉴定结果一样。
初和解打人者赔偿6万元
治病为先,黄大鹏卖了一头耕牛,筹够了4万多元的手术费,前往齐齐哈尔一家大医院,做了左侧睾丸摘除手术。
根据黄大鹏的身体受伤情况,公安部门开始对打人者进行立案调查。
调查取证过程中遇到了困难,3个打人者都称没有踢打黄大鹏的下身,只承认用巴掌、拳头打了黄大鹏的头部、脸部和腰部。
找不到具体责任人,按照司法惯例,责任就得由3人共同承担,3人没有提出异议,并且表示愿意给予经济赔偿,接受民警调解处理。
黄大鹏起初不同意和解,他认为自己受的伤害太重,不惩办伤害他的人,他丢不起面子,他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摘除一个睾丸,是否影响今后的夫妻生活,王敏打听了医生和上了年纪的人,得到的答复是:有一定的影响,但是如果手术做得好,注意保养,不碍大事。
既然不大碍事,就整点钱先治病要紧,黄大鹏和妻子王敏商量后,决定接受民警的调解。
今年6月初,民警对此案进行了调解处理,除去给黄大鹏支付医疗费、误工费外,3个打人者每人一次赔偿黄大鹏2万元,共计6万元。
苦少妇毁约讨要“性福”权
俗话说,伤筋动骨不过百天。
黄大鹏出院后,王敏精心伺候,3个月后,黄大鹏的身体就完全康复了。
王敏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一个密友见状,追问她怎么了,她无奈地直掉眼泪,可就是不肯说出原因。
在密友的一再追问下,王敏终于说出了实情,丈夫还不到30岁,以前房事最少也要20分钟,现在勉强能维持两三分钟,这次受伤算把丈夫给毁了。
又过了一个月,丈夫还是不行,房事次数开始减少。王敏说,以前他们最少两天过一次性生活,可现在一周丈夫都打不起精神。
她认为,造成这样的结果,一是手术可能有问题,损坏了神经部位,或者没有把坏死部分摘除干净;二是医生和上了年纪人的所谓“摘除一个不碍大事”的说法欠科学。
不知经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的痛苦煎熬,她才来到公安部门,要求推翻之前的和解协议,讨回自己“性福”的权利。
王敏说,丈夫性功能损伤,给她造成了心灵的伤害和难以启齿的痛苦,婚姻已经出现了裂痕。她要维权到底!
这才出现本文开头的一幕。
听完王敏的讲述,张彦青说:“公安部门能否继续给你们和解,我会尽快给你答复,还能和解的话,需要重新调查取证,更要征求另一方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不能和解,你只有到法院起诉,争取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