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一觉醒来赵丽颖大粉,胖颖飞刀疑似要退网
《花间令》笙江cp/
人设剧情ooc/
01
我叫白小笙,是一个,小贩。
或者鬼市大家更愿意说,是一个骗子。
不过我不在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我很小的时候,爹爹便去世了。我娘是个赌徒,那会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应付当天来讨债的人。
但还好,我至少还能与娘亲相依为命。
不过十岁之后我便不这么想了,因为那年,她把我卖了。
用我生死不知的未来,换了十两银子。
那天禾阳的雨下的格外大,噼噼啪啪吵的人无助。我就蹲在被卖的那家人门外盯着娘离去的方向,麻布的料子被淋的透湿,贴在身上,特别的冷。我从白天等到晚...
那天禾阳的雨下的格外大,噼噼啪啪吵的人无助。我就蹲在被卖的那家人门外盯着娘离去的方向,麻布的料子被淋的透湿,贴在身上,特别的冷。我从白天等到晚上,那一夜乌云像浓的化不开的墨,遮蔽到连月色都不见,而她也一直没有回来。
从那时我便知道,亲娘都不可靠,只有银子跑不掉。
这些事情只有杨姐姐知道,可今天鬼使神差的我想讲给他听。
在遇见他之前,从没人跟我说过“去哄一哄十岁的小小笙吧。”
我把那块他剥好的糖放进嘴里,很甜。
江岸起风了,好像我的眼泪也被这风一并吹走了。
他说每当难过的时候就吃点甜的,以后难过的时候就会想起来嘴巴里的甜味,能把难过冲散。可是卓澜江,你知不知道,这块糖是你给我的,以后每当难过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你。
漫长挣扎的苦难日子里这一点点的甜是会让人记一辈子的。
02
他表白失败的那日,神情落寞,原来看着喜欢的人难过自己会更难过。
可是我承认,还有一点点的欣喜,真的,只是一点点。
请原谅我有这一点点不堪的心思。卓澜江,我知道你喜欢杨姐姐,你说过她会是银雨楼未来的少夫人,我未曾有过奢望,只是想趁你们还没有卿卿我我的在一起时,让我们的三人时光再久一些,让我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你的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第一次见,他是长的有点好看的阿江。
后来,知道他是银雨楼的少主,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银雨楼收人月供,掀人摊铺,砸人货物,我必须给作为少主的那人好好上上一课。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了呢。
大概是他第一次救我那天,那人从远处飞身而来,墨色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下一秒朝我面门而来的飞镖被他稳稳的接在手掌,冷如玄冰的脸色里透着几分关切。
卓澜江,你像一位盖世英雄。
在那片林中,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心里生根发芽,像嫩苗刺破土壤,蓬勃向上的枝娅穿透心脏,将爱意汇入流动着的沸腾汹涌的血液。
那是我二十二年人生里一场盛大的心动。
他说用着他的剑,某个小骗子就要在鬼市称王称霸了。
很多人都叫我小骗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被娇纵着的温暖。
他说我惯会惹事,十次见,有九次都出状况。
可是十次麻烦,有九次都是你帮我解决的,想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
你会信任我,保护我。
在我年少不更事的时候,有过一个梦,希望'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就像江湖上的大侠一样武力高强,就算十面埋伏,他也会信我护我……'
…………
卓澜江,大坏蛋,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要与我心中所念的盖世英雄一模一样。
03
我坐在上次一起喝酒的码头。
江面流转着今日清贫的月光,波光潋滟美好的像我初遇他的那天。在我数到第九十九颗星星的时候我等到了他。
只不过,不是一个人。
杨姐姐在的地方,定会有卓澜江陪着。
我匆忙将做好的剑穗藏在身后,起身的动作不知道会不会有些狼狈,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向他们走去。
“姐姐。”
“小骗子,你怎么在这?”
'傻子,等你啊。’
“我……,我等我杨姐姐啊,一天没见,太想了。”
我小心的藏好心里的难过,像平日一般没心没肺的在杨姐姐身边亲昵的蹭。笑,是最能掩饰自己情绪的表情,这么多年,被卖过,打过,骗过,装笑我早已天衣无缝。
我看着他又移向姐姐的目光。
眼神专注,眉间带笑,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在眸底渐渐氤氲开来,似晨光绵延不绝。
…………真没出息,
…………像我一样。
杨姐姐,你都没留意过吧,他的眼睛总是看向你,没有朋友会这样的。
……可是我却留意到了,因为我的眼睛总是看向他。
一定是昨日的糖太甜,齁坏了脑子,白小笙,你怎么会在今日想着送剑穗给他。
微风带起江面的层层涟漪,月亮也被折上了淡淡的皱褶。看吧,水中的月,再美好也只是幻象,捞不起来的。
蓝色的剑穗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我应该是攥的太紧了,挂绳下小巧的圆珠硌得手心生疼,十指连心,所以心也疼。
他说他不怕被拒绝,怕喜欢的人满心满眼是另一个人。
卓澜江,你怕的事已经在我身上实现了。
所以,你就别再怕了。
希望你可以得偿所愿,早日和杨姐姐在一起。
我会在那一天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开心,我便就开心。
04
今日小满,我们三人照例约着老地方饮酒。
又是我最先到的。
一根筷子敲打在桌案的声音,低诉着此刻带着孤独的戚哀。
“小骗子,蹭吃蹭喝又来这么早。”
“我愿意,你管我。”
卓澜江在对面坐下,夺了我手中的那根竹筷,与碗沿上的另一根放在一起,凑成一对,“迟到了又不是没有你的饭。”
我没再回话。
他不会知道,在这段后来加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多余的关系里,我不敢再晚到。早早的坐在这里,装的像握着不会被抛弃的主动权。
——
“杨姐姐还没来吗?”
“我也不知,她今日还未曾联系我。”他倒了杯热茶递过来,握着杯壁的骨节处泛着清透的红,常年握剑的手竟也这般好看,“饿很久了吗?”
“还……”,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将未出口的好字憋回了胃里。
卓澜江挑眉看我,嘴角是压抑不住的浅淡笑意,
“小二。”
“哎,客官看您吃点什么。”
“菜色和以前一样,另外今日再加一道油焖春笋”他微顿了一下,抬眸与我目光对视,冲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做甜口的,这小骗子爱吃。”
”我,我才不爱吃。”
“是吗?那也不知道上次说要吃的是谁。”
上次?我对杨姐姐说这些菜都吃腻了,很怀念上年春末吃的那道春笋。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我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现在就做吧,不然,某个人都快要饿死了。”不疾不徐的语调,却偏偏带着浓重的调笑意味,有些欠揍,又让人,心动。
卓澜江脸上扬着笑意,像是万丈苍穹里铺陈出来的闪耀天河,好看的有些过分了。我低下头不敢看他,屋内的烛火太亮,能轻易窥见我藏在角落里的那点期期艾艾的情意。
“瞎操心。”
他真的就是一个大坏蛋,明明喜欢别人,却又要对我这么好。
05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杨姐姐还没有来。
我渐渐坐不住,小腹处从刚才开始便隐隐作痛,怕是,月事到了。
因着从小积攒的病因,我月事不准,没想到这次如此倒霉,就是今天。
“说好的戌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杨采薇怎么还不来?”
“会不会是有什么危险?”我将手抚在小腹处慢慢的揉着,但收效甚微。
“应该不会,她周围有我银雨楼暗哨会护她平安。”
我将手臂抵在小腹处,身子越伏越低来缓解绞痛,“也是,况且潘大人也会护杨姐姐平安的。”
“白小笙!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过那个潘樾?…………”
卓澜江应是又说了什么,但我已没有力气再与他斗嘴。好像有一柄利刃在腹部绞割,疼痛隔绝了周遭的一切,连他的话也听不太真切。
我将头彻底倒在桌子上,
卓澜江,我忍不下去了。
“小骗子,你怎么了?小骗子?”我感觉到他将我扶了起来,那双温润的手摸我的额头,轻拍我的脸颊,
“小笙?难道这饭菜有毒?”
他说着就要拔剑,周身泛着风雨欲来的汹涌。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左手去扯他拿剑那手的衣袖,
“堂堂银雨楼少主,这会怎么像个白痴一样,我又没动那饭菜。”
“那你…………”
“…………我来了月事。”
“月……,你,你………还好吗?”
“嗯。”
卓澜江单膝跪在我身侧,右手轻轻擦去我额间泛起的冷汗,“我先带你回去。”
他脱了外袍,双手环过我的腰间,用袖子在前面松松的打了个结。
“那杨姐姐呢?”
“无碍,我会遣阿福去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治你的病。”
他将我抱了起来,脚下的步伐极快。身上因为月事而刺骨的寒凉被裹上一层暖意。
“月事又不是病。”
可他冷着一双眸子,声音都沉了许多,“你疼成这样那就是病。别说话了,我先带你回银雨楼。”
卓澜江抱着我上了马车。
我倚在他肩膀上,又微微下移,选择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能感受到他胸膛处心脏跳动的频率,狭小的空间里竟生出些暧昧的气氛。
我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掌犹犹豫豫,最后隔着外衣贴在我的小腹。
习武之人的手好像一直是热的,属于他的温度隔着不算厚的料子纹理渗入皮肤,疼痛倒确实慢慢偃旗息鼓。
“你…每次都这么疼吗?”
“我刚被卖去那个有钱人家的时候便逃过一次,没有成功。他们把我抓回去打了一顿,然后将我扔进储酒的地窖里,带着满身的伤关了三日。那里阴冷潮湿,从狭窄窗柩中偶尔透来的光都是浑浊的。”
“放出来后,我骗那家人说我不会再跑了,他们把我当成一个粗使丫鬟,禾阳的冬季寒冷苍凉,在能割人的北风里我用凉水洗衣,凉水洗碗,这是落的病根。后来逃了出来,但连生计都难以维持的日子,哪有心思调理,是以每次癸水之时都痛的死去活来。”
马车内迎来长久的一段寂静,濛莹的月色染上卓澜江的眼眸,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他圈在我肩颈的手越收越紧。
我最后的一点意识是有人托住我摇摇欲坠的脑袋,还有一段像从遥远海边传来的叹息,很轻很轻,若有似无,
“小骗子,你可以依靠我。”
——待续
在床上,钱昭思考着宁远舟晚上说的那些话。
突然,外面院子里传来了一些声响,他猛地爬了起来,拿起重剑走了出去。
到院子里一看,一位身上穿着黑袍的人站在院内。钱昭拿着重剑,在栏杆上借力,冲向了这位不速之客。
「你是谁?」
交锋之余,钱昭问道。
「呵,你有资格问吗」
黑衣人冷笑一声,又冲向了钱昭。
又打了好一会儿,钱昭发现,自己竟丝毫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昭明显落在了下风,一守再守。
「好啊,那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我是来找锦游的,他本是我邪派所救下的人,他当时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死了的那种。我们主子好心,把他留了下来,他武功好,深受我们主子喜...
我是来找锦游的,他本是我邪派所救下的人,他当时奄奄一息,马上就要死了的那种。我们主子好心,把他留了下来,他武功好,深受我们主子喜爱。但…」
说到这,黑衣人咬了咬牙,好像说到气处。
「但他昨天竟然……背叛了我们。
白费了主子的教导。」
「抱歉,我们这儿,没有一个叫锦游的人。」
「不可能!今天下午,我等去追他,是你这一个叫辛乙的人救了他,我亲眼看见的!」
钱昭听见元禄的假名,一愣,想起元禄下午说救了的那个人不就是宁远舟吗?
「哼,听了这么多,你也该死了。」
说完,黑衣人一剑刺向钱昭胸口,钱昭想:
「哎,这次,真的得死了。」
说着,钱昭闭上了眼,虽然他还想知道,宁远舟为什么要去邪派……
「铛!」
金属碰撞声响起,钱昭感到身前似乎有个人……
「没事吧」
钱昭睁开眼,看见宁远舟站在他面前。
「没事,你怎么在这,不是回房了吗?」
「听到外面有声音,咳咳……就,就来了」
宁远舟猛地咳嗽了几下,拍了拍胸膛。
钱昭看他脸异常的红摸了摸他的额头,问:
「你……发烧了?」
「……没事,没事……」
宁远舟的确发烧了,烧得还不轻,他眼前十分模糊,脑袋更晕,他差不多是在靠意志硬撑。
「你,你在这呆着,我去对付他……我,我比你对他更熟」
「别,你……」发烧了
「没事,如果我对付不了,你就去叫于十三他们帮我就行了」
「……好……」
说完,宁远舟拍了拍钱昭的肩膀,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冲了上去。
「呵,锦游,你果然在这!」
「有本事就冲我来,对付我兄弟是什么本事!」
宁远舟一剑刺向对方要害,黑衣人挥剑抵挡,借力向宁远舟胸口插去。宁远舟拿剑挡开,再刺向黑衣人要害……
钱昭看着他们俩混战,爬起来跑向了于十三的房间,使劲敲门,于十三不耐烦的出来开了门,问他:
「老钱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快,拿上弓弩去院子里。」
「啊,啊?哦……」
于十三稀里糊涂的跟了过去。看见院子里的大战,瞪大了眼睛,说:
「老……老宁?老钱,他干哈呢?」
「别问了,随时准备支援!」
「哦……好」
于十三有点蒙,宁远舟怎么大半夜的在和别人打架,自己还被迫要来帮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宁远舟趁着空当,问黑衣人。
「呵,当然,是来抓你回去的」
宁远舟瞪大了眼睛,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不小心加入了一个疑似非法的组织,就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现在……只能速战速决了啊……」
宁远舟一咬牙,径直冲向了黑衣人。这一刻,他爆发了身体内的潜能,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急忙挥剑抵挡。但……来不及了……
「去亖吧!」
宁远舟大声喊道。然后,一剑穿了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顿时整个人向后倒去。宁远舟拔出他的剑后,浑身的力气也没了,扶着剑,单膝跪下。他感到眼前一阵模糊,耳边嗡嗡响。他甩了甩头,但眩晕感不尽没有退去,反而更强烈了。宁远舟坚持不住,整个人向前倒。晕过去之前,他看见于十三和钱昭向他跑来。
「老宁……」
「你怎么了……」
「喂……」
……………………
有幸在亲戚家吃过一回,被惊艳到了!!
接上篇
李同光慌忙站起身来,冲向帐子外面,不顾阻拦地往杨盈那边奔去。
六道堂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同光就进入了他们营地。
这时的杨盈也才刚刚醒来,她看着自己礼王的打扮,甚是疑惑,正挠头往外走去。
她刚打开帐子,便看到了飞奔到来的李同光。
“阿盈!”
杨盈有些愣住,她记得她早因难产而死了!
“李同光?”
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安慰地拍着他的脊背。
“李同光,你记得……阿元吗?”
李同光听到她说的话,顿时就明白了,是老天开眼,他和阿盈都回到过去了,那这样他们就能阻止悲剧产生了!
李同光开心地冲她傻笑
“嗯,我们的女儿”
“阿元是个女孩啊?”
“嗯,她很可爱”
“李同光,你也...
“李同光,你也重生了,那是不是代表……你也…死了”
“那原本那个世界不就只留阿元一个人了!”
“李同光谁让你死的!”
杨盈生气地揍向李同光,他尽然敢违背她的意愿!
“阿盈”
“阿元很好,可老天不开眼,阿元自幼体弱多病,我把她捧手心里反到害了她,5岁了连府都没出过,整体喝难喝的药续命,后来我放手了,我不应该自私地让她痛苦地陪着我,在你去的五年后,那个寒冷的冬天,她也去了……”
“我……征兆沙场,心态不好,被直击要害”
“怎么会,为什么要让她受这些苦……”
说着,她眼眶发红,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脸颊
“宁头!你看他们搂搂抱抱地成何体统,刚刚还听到他们说什么孩子的事,小公主才多大呀,那个姓李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宁远舟听到十三的汇报,又看了看为杨盈抹去泪水的李同光,青筋暴起,拿着手中的枪爆走过去
“李同光,你干嘛呢!”
“快松开你那恶心的手!”
如意一眼便认出了李同光,尽然是她徒弟。
她徒弟怎么还内部消化?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就连她都不知道!
“李同光,杨盈你们俩!”
两人被如意姐和宁远舟的气势吓住,火速分开。
多年未见师父,杨盈趴在如意怀里痛哭,宁远舟追着李同光就揍,待一切都消停了
“好了!”
任如意一声,大家都不敢再动。
“你俩,过来!”
杨盈和李同光跟在任如意后面,还说悄悄话
“李同光,按说现在我们还是死对头那”
“阿盈,我们直说便是”
任如意,转头,直接给李同光一个眼神杀
“你们俩怎么回事,解释解释?”
两小只跪在地上丝毫不慌,毕竟他们也做了两年的夫妻,经历生死,心态早就成熟了。
………
“当真?”
“师父,千真万确!这次我与阿盈定不会让悲剧发生。”
如意掀起袖子咳了声,宁远舟正在帐外偷听,如意一声,把他吓的原形毕露。
“那个,我…闲逛,溜达溜达”
“怕不是来偷听的吧?”
宁远舟听到说话的人是李同光,气不打一处
“你还敢说,公主是你能觊觎的吗?”
“宁远舟,我来解决吧”
宁远舟看着帮自己徒弟说话的如意更是生气,但又不敢违背如意的话,气生生地走了
钱昭看向生气的宁头,好奇的问
“宁头怎么那么生气阿?”
“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当然生气了”
说完他饶有兴致地看向帐子
“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4.做法多样:自己在家做也不难,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调整蒜蓉和调料的量,超有成就感。
ooc预警
私设如山
2w+一发完
李同光最近很是不开心,原因无他,因为他师父突然告诉他,其实在多年以前她出去执行任务时,给他收了个小师妹。
李同光傻了,说好的只有我一个徒弟呢?
后来师父又又又又告诉他,小师妹被家人抛弃,现在只能来安国,和他们一起住。
李同光更不开心了。
但是更不开心的还在后边,小师妹长得软软糯糯的,胆子也小的可怕,此时躲在师父身后,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他说话大声一点点,她都能直接哭出来。
于是,李同光很不爽的白了她一眼。
然后他就看见,那姑娘咧着嘴就要哭。
哎?不是。
哎呦!
他还没反应过来,师父手...
他还没反应过来,师父手中的木棍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李同光!收起你那凶神恶煞的眼神!”
李同光捂着脑袋也想哭了,他哪里凶了啊。
“我告诉你李鹫儿,以后对你师妹好一点,让为师知道你欺负她,我就打死你。”
说着又是一木棍打在了他的后背上,李同光这下顾头不顾尾,一时不知该捂哪里的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好笑。
然后他就看到刚刚还要咧嘴哭的小哭包,此刻却偷偷的笑了。
李同光想再吓一吓她,却对上了任如意冰冷的眼神,也只好作罢了。
“阿盈,他是你师兄,也是安国的长庆侯,他叫李同光。”
看看,这就是男弟子和女弟子的区别,对他就是严声厉色,对那小师妹就一整个温柔住了,李同光长这么大都没见自家师父这般温柔过。
这也让李同光越发的看这个小师妹不顺眼。
“你好我叫李同光。”
李同光很大度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却不想那软糯糯的小人又往师父的身后躲了躲,这让李同光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他有那么吓人嘛?
“阿盈不要怕,他是你师兄,不会伤害你的。”
任如意倒是很耐心的,杨盈听了她的话怯生生的从她身后出来,一只手拽着任如意的衣服,一只手很犹豫的伸了出去,放在了李同光的手中心,确定李同光只是轻轻握住和她表示友好,杨盈才开心的笑了。
十九岁的小少年,看着这个笑,一下就晃了神。
她的手和她的人一样,软糯糯的,只是她却不开口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李同光不解,他都这么温柔了,她总不能还怕他吧?
“鹫儿,阿盈小时候受了惊吓,从那以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了。”
任如意知道,杨盈是会说话的,只是她不愿意开口,她第一次见到杨盈时,她蹲在空旷的草地上,啃着一个已经馊了的馒头。
江南的冬天也很冷,可杨盈身上穿着的还是残破不堪的单衣,不多时就有女史出来将她拉了回去,任如意忘不了当时杨盈看着她了无生气的眼神。
恰巧,她与六道堂的宁远舟交好,而宁远舟和杨盈也颇为熟悉,通过宁远舟如意了解到,杨盈只是一个洗脚宫女的女儿,前几年她母亲死了才被追封了采女,母亲死后,阿盈就和生前照顾母亲的侍女相依为命。
后来那侍女为了能让小阿盈在冬天活下去,去厨房偷了一只烧鸡,后来被人追查到,那时小阿盈不懂只说是姐姐为她买来的,可冷宫里的小公主尚且吃不饱,她一个侍女哪来的银钱去买烧鸡这种奢侈的东西,烧鸡从何而来不言而喻,那天那侍女就被打死在小阿盈面前,小阿盈再不懂事,也知晓是自己说错了话,害死了这世界上最后对自己好的人,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任如意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听了阿盈的故事也流了泪,她不忍小阿盈继续在那冷宫之中蹉跎,让宁远舟求着梧帝,以小公主生了重病,在冷宫之中暴毙身亡为由,将小阿盈从皇宫里接了出来。
而宁远舟也不放心杨盈,就和她一起来了安国。
“身为师兄你以后,要护着杨盈,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你知道吗?”
原来她叫杨盈啊,名字也怪好听的,看上去也软糯糯的。
不过,这不代表李同光就接受了她这个师妹。
师父只说了不让别人欺负她,又没说不让他欺负她。
后来几天,杨盈都粘着任如意,李同光纵使不开心,但也想不到理由找杨盈的不痛快。
今日他出宫路上看到了一棵青枣树,想着师父最爱这青枣,他便开开心心的摘了一兜。放在师父面前时,师父还没什么表情,杨盈却两眼放光,这倒是李同光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别的表情。
任如意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将那一兜青枣,尽数交到了杨盈手里。
“都给你,记得洗干净了再吃。”
她揉了揉杨盈的头,今日她和宁远舟有约,只交代了李同光一句不许欺负师妹就离开了。杨盈的注意力都在青枣上,也没注意任如意和李同光说了什么,但是李同光却知道任如意是去做什么的,她去那个叫宁远舟的了,很好,这次和他抢师父的不仅多了一个师妹,还多了一个宁远舟!
不过他也听说,宁远舟是为了杨盈才来安国的,他最好是,师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任如意去找宁远舟这事让李同光心中甚是不快,不经意的看向杨盈,只见她小心翼翼的从兜子里拿出一个青枣,看上去喜爱的紧,一点都没听师父洗干净了再吃,直接就往嘴里放。
李同光才不在意她吃的干不干净,这是他给师父的枣,绝对不能进了别人的嘴,眼看着青枣就要落入杨盈的嘴里,李同光想也没想的直接一把拍掉,顺带着将杨盈抱在怀里的装着青枣的兜子抢了过来。
杨盈有些懵,四处寻找着被打落的青枣,看到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跑过去捡了起来,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然后把青枣递给了李同光。
李同光看着杨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愧疚感将他击碎,她小心翼翼的举着青枣还给他,让他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过,倒是杨盈,看上去更可怜了。
最后李同光还是接过了那颗青枣,他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杨盈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师兄好像并不是很喜欢她。
任如意不在,李同光不是很喜欢她,杨盈只能在自己的卧房里,乖巧的趴在桌子等着任如意回来,李同光将青枣洗好,就看到杨盈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
他慢吞吞的走过去,将装着洗好的青枣的布兜放在了杨盈面前,眼前突然出现熟悉的布兜,杨盈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李同光,还是一如既往地臭脸。
“对不起,打落你的枣是我不对,你要是生气可以去找师父告状,但师父都说了,让你洗干净了再吃,我也是怕你生病,反正,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再摘给你。”
李同光别别扭扭的说完这句话,他不敢去看杨盈,生怕她又哭。
可手间,却突然有了触感,李同光不解的看过去,直接杨盈对他一阵比划着。
他看不懂。
就没说话,直接离开了。
杨盈疑惑,她不懂李同光为什么又把青枣送了回来,又对她道歉,却在她说谢谢的时候又冷着脸跑开了。
不过,她吃了一个青枣,像想象中的一样甜。
倒是李同光自己越来越别扭,对自己明明不想给她吃但一看她要哭就立马把枣洗干净巴巴的给她送去的行为很懊恼,他怎么就心软了呢!
于是,想找回场子做个冷酷无情的师兄的李同光,拿上自己要换洗的衣物,去给杨盈添堵了。
杨盈刚把师兄送的舍不得吃的青枣收起来,等想吃的时候再吃,就看见李同光抱着一堆衣服,凶神恶煞般的走了进来。
换之前的杨盈可能已经被吓哭了,但现在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李同光把衣服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现在有些不那么怕李同光了,毕竟他给她洗青枣吃。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能每天都无所事事,你跟棵豆芽菜似的,想必习武是不行,那不如做些杂活吧,我这些衣服正好要洗了,你就先从洗衣服开始吧。”
说罢,李同光一转身便跑了。
杨盈很疑惑,但她觉得李同光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洗衣服这活她熟。
冷宫里长大的小公主压根没想过,洗衣服这种事是有下人去做的。
杨盈费力的抱着一堆衣服来到了浣洗房,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洗到最后,她看着手中的里衣,羞红了脸,而躲起来偷看的李同光显然也注意到了,想出去阻止,又不能,总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不好意思让她给自己洗衣服才不躲在这里偷看的吧?
但他也没想到,杨盈还是红着脸把那里衣浸入了水中。
李同光红着脸不想再看了,转头又跑了。
任如意和宁远舟来的时候却不见杨盈的踪影,好一番寻找。最后在浣洗房看到了正在晾晒最后一件衣物的杨盈。
任如意一眼便看出了那是李同光的衣服,尴尬的和宁远舟对视了一眼。
那天晚上,离宫的人们听着李同光惨叫了整整一个晚上。
师父下手实在没轻没重,李同光在床榻上趴了三天,还不想下床,有下人将杨盈洗好的衣服送过来,一股馨香的味道钻进了李同光的鼻孔。
他摸着送过来的衣服,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小师妹洗的衣服又香又软,舍不得穿。
有时他会把一只长得很奇怪的虫子抓住放进盒子里,告诉师妹这是自己送她的礼物,然后一脸窃喜的看着她满怀希冀的打开盒子,被那虫子吓到白了脸色,然后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情不好时他也会打翻她来送饭的托盘,看宁远舟不顺眼时,他会强横的吃掉师父送给她的糕点,总之,杨盈每隔几天都会被他用各种方式弄哭,虽然最后还是他用更多的代价哄好,但李同光乐在其中。
李同光还是有些不喜欢这个小师妹,软软糯糯的,每天只会哭鼻子,但是当看见有侍女对她不敬的时候,他还是过去呵斥了侍女,并将那个侍女赶出了离宫,从那以后,离宫里的内侍再也没有人对杨盈不敬了。
二皇子李镇业,是出了名的刺头,他和李同光的关系算不得好,当知道李同光多了个软糯糯的小师妹的时候,心中生了歹意,只是自己刚刚离得近了些,那姑娘就被吓哭了,恰巧被李同光看见了,那天李镇业一伙,被李同光一个人胖揍了一顿,那以后杨盈再也没见过李镇业,和他身边的人。
还有很多,李同光喜欢欺负杨盈,却又见不得别人欺负杨盈,典型的,我师妹只有我可以欺负。
杨盈那时候就在想,师兄好像还是有些不喜欢她,但是她被别人欺负的时候,师兄总是会保护她,师兄真是个大好人。
冷宫中长大的小公主没人教习,李同光每次都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正好师父想给杨盈找个教习姑姑,教她识字写字,李同光拒绝了,他向师父保证一定会好好教小师妹。
这日,杨盈照常坐在李同光身边,今日的字,有些难,她无论如何也写不好,几次给李同光看,李同光都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最后索性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自己握着她的手,引着她一笔一划的写。
任如意和宁远舟在外面偷看,看到这一幕相视一笑,随后反应过来的宁远舟开心不起来了,自家的小白菜,摇摇欲坠。
起初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侧目看到杨盈红彤彤的小脸的时候,才惊觉两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搞得李同光一下子哪哪都不适,跟着红了脸。
李同光很不高兴,因为师父告诉他,她要和宁远舟成亲了,李同光气绝,一个两个,都来和他抢师父,可是师父又告诉他,她爱宁远舟才想着和宁远舟成亲,李同光不懂师父说的爱是什么,只觉得师父和以前的确不一样了,最近对他都温柔了不少。
更让他生气的事,宁远舟不仅拐走了他的师父,还带了个小徒弟要抢走他的小师妹!
李同光很烦躁的发现,他的小师妹最近和宁远舟新收的那个小徒弟元禄走的很近,两人经常埋在一起,抓蚯蚓!
抓什么蚯蚓啊!那是女孩子应该抓的吗!
更让他生气的是,杨盈不害怕元禄挖出来的丑不拉几的蚯蚓,却害怕他抓的奇形怪状的虫。
渐渐地,他被一股小师妹不需要他了的无力感包围。
她好像和元禄在一起时更开心一些,李同光在她脸上看到了以前她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灿烂笑容,可李同光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他对她那么好,怎么不见她对他那样笑。
李同光不爽就想搞事情。
翌日清早他去给杨盈送早饭的时候,在杨盈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盒子里边放着一只璞玉做的簪子,做工倒没有多精巧,一看就不是很值钱,可李同光记得,师父没有给杨盈买过这样的簪子,也不会给她买这样的簪子,这明显就不是杨盈这个年龄应该带的首饰,那簪子来自谁也不言而喻。
他很生气,簪子不怎么样,却被放在如此精巧的盒子里,足以看出它对杨盈的重要性,想到她这么在乎元禄送的东西,李同光就更气了,她不懂收了男人的簪子代表着什么嘛?
杨盈一进门就看见李同光手里拿着自己装着母亲遗物的盒子,她快速跑过去想将盒子从李同光手里拿过来,可李同光却黑着脸,将盒子拿的远了些。
李同光不知道那是杨盈母亲的遗物,只以为是元禄送给她的,看着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心里更是气,她越想要,他越不想给,他越不给她越着急。
杨盈拉扯着李同光的袖子想要去拿盒子,可李同光怎么也不肯退让,杨盈急的最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隔着衣物却能将他咬的生疼。
“给你,不就是一个破簪子。”
他挥手,不小心将杨盈甩在了地上,心中有气,连簪子一起扔在了地上,璞玉做的簪子落地的一瞬间,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之后断成了两截。
杨盈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跪着爬着到簪子跟前,看着断成两截的簪子,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断了的簪子,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放在胸口,看上去极痛苦,她爱哭但她从未哭的这般狠,看的李同光一阵心慌,他也委实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他上前想扶起杨盈,却被杨盈一把推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任如意和宁远舟就循着杨盈的哭声找了过来。
杨盈看见任如意和宁远舟好似垂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站起来,把碎了的簪子给任如意和宁远舟看了一眼,就疯狂的比划着。
而宁远舟看见那簪子断了时,瞬间惊的说不出话,杨盈在他面前疯狂的比划着,拉着任如意的手,焦急的慌着,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任如意也认出了那根簪子,看向杨盈身后刚刚狼狈爬起来的李同光,顿时冷了脸色。
“阿盈别急,如意姐会想办法帮你修复好的。”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也是她第一次看杨盈哭的这般厉害,那无助的样子,看的人心里揪疼。
杨盈哭着点了点头,如意姐是她见过最最厉害的女子,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随后任如意就把目光放在了杨盈身后的李同光身上,她将杨盈推到了宁远舟怀里,下一秒就冲着李同光走去。
“师父...”
看着任如意当真动了怒的样子,李同光怕了,任如意虽然对他极为严厉但从未对他真的动过怒,他不懂,一个元禄送的簪子,他师父为何这么生气,转而,他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真的只是元禄送的,杨盈真的会那么紧张吗?
比起元禄,杨盈好像更喜欢任如意和宁远舟,可他们送杨盈的东西,也没见杨盈这么宝贝过。
而任如意却是一句话没说,照着李同光的胸口抬腿就是一脚,李同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踹在了墙上,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口中有鲜血渗出,但面对真动了怒的任如意,李同光连求饶都不敢。
“李鹫儿!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我以前以为你欺负杨盈不过是想逗逗她,便也没和你计较,你如今倒是敢将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砸碎了!”
任如意是真的很生气,连带着对他说话几乎都是吼出来的,她突然就想到了她去接杨盈那天,她的房间残破不堪,漏风的门窗都没有修补,桌子上的茶杯是破了口的,连睡觉的被褥都是破了洞的。
那天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盒子,盒子里只有一根簪子,宁远舟告诉她,那是杨盈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后来她送了杨盈一个漂漂亮亮的盒子,让她用来放簪子,就是李同光看见的那一个,这簪子杨盈平时都会好好的保管起来,可今天是她母亲的祭日,杨盈想念母亲,也只能拿出簪子来睹物思人,刚刚宁远舟来看杨盈,她也只好把杨盈叫过去,却不想,杨盈回来时发现簪子在李同光手上。
而李同光听到任如意话的那一刻,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想过那簪子不是元禄送的,也想过是对她很重要的人送的,唯独没想过会是她母亲的遗物。
随后,他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任如意面前,任由她打骂,木棍一下又一下重重甩在他身上,很疼,但李同光觉得,这点疼甚至比不上杨盈心里的疼的万分之一。
宁远舟没有阻拦任如意,李同光本性不坏,但有时候过于顽劣,现在不教育,只怕以后会闯下更大的祸,而且,看着杨盈哭成这个样子,他也想上去锤他一顿。
倒是杨盈逐渐冷静下来,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头就看见任如意拿着木棍一下接着一下,重重的打在李同光身上,而李同光却一点反应没有,任由她打。
杨盈觉得,那一定痛极了,虽然师兄办了错事,但她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挨打,杨盈想也没想的跑过去,挡在了李同光身前,着急的向任如意比划着。
“阿盈,你别护着他,他自己办了错事,就应该挨打。”
任如意有些动容,杨盈一直都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孩,任如意就更不舍让她受什么委屈。
而杨盈非但没有起来,反而把李同光挡的更严实了,一边着急的比划着,一边对着任如意摇头。
“阿盈。”
李同光轻轻的唤了一声,杨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去,坚定的将他护在身后。
杨盈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很气师兄打碎了她母亲的遗物,可看到师父那么重的打他,她又有些心疼,簪子已经碎了,任如意就是将他打死也不能复原了,更何况任如意说有办法修补好,杨盈便更不忍心看着李同光挨打。
见杨盈如此执着,任如意也没再为难李同光,拉着宁远舟转头出去了,杨盈看着他们离开松了口气,转身想把李同光从地上拉起来,却不想被他轻轻抱住了。
“对不起。”
杨盈没有反抗,很乖的任由他抱着,她想告诉李同光没关系的,簪子还可以修复好的,但是她又不想开口说话,只是环抱住李同光,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李同光心里更难受了,看看自己的小师妹,多么的善解人意,对比起来,自己简直禽兽不如。
二十岁的小少年,在那一天,在心里决定,以后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小师妹,绝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李同光去找任如意要了那只断掉的簪子,任如意起初并不想给,但他说他想自己弥补自己的错误,到底是自己教了多年的徒弟,任如意最后还是把簪子给了李同光。
那一个晚上,李同光一夜没睡,翻看典籍找到了修补璞玉的办法,在天色大亮时,他终于修好了,看着没有碎裂痕迹的玉簪,他开心的笑了。
李同光拿着簪子去找杨盈时。杨盈刚用完早膳,她还未起身,李同光就冲了进来。
“阿盈,簪子我修好了。”
李同光跑到杨盈面前,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了杨盈,杨盈不可思议的接过,看着完好无损的玉簪,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真好,母亲的东西还好好的。
“哎?你别哭啊,我...我...”
李同光看着杨盈掉眼泪,又慌了起来,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簪子他不是补好了嘛?
杨盈抬头看着想哄她却不知说什么的李同光,注意到他眼周泛着的乌青,便想到这簪子为何会修复的这么快。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只得轻轻的抱住了兵荒马乱的李同光,用这种方式,让他感觉到,真的谢谢他。
被抱住的李同光倒是瞬间安静下来,早过了情窦初开年纪的少年,在那个清晨,第一次,尝到了动心的滋味。
经此一事,李同光发现小师妹喜欢漂漂亮亮的衣服,喜欢叮当作响的珠翠首饰,想着小师妹近日对自己的冷落,李同光在路过首饰阁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他没给人买过这些,师父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自然用不上这些繁琐的首饰,故而一下子看花了眼,他在那首饰阁呆了半天,才选出三支他觉得的最好看最适合小师妹的簪子,上边的珠翠动起来叮铃当啷的,他想小师妹一定会喜欢。
可当他欢喜的那些簪子去找小师妹的时候,只见她正坐在房顶上,靠在元禄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星星,赏月亮,她还是笑的很开心,甚至有些幸福味道掺杂在里边。
李同光觉得刺眼极了,丝毫没注意到手中的簪子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他只觉得自己快炸了。
罢了,反正小师妹不需要他了,也未必会喜欢他送的簪子,李同光如此想着,松手任由簪子落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他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盈靠在元禄的肩膀上不知怎的只觉得心中猛的紧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向某个方向,捕捉到了李同光离开的背影,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
杨盈急着拍了拍元禄,让他带自己下去。她在李同光离开的位置发现了掉在地上的三支簪子,她捡起,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上面的土,然后看见了簪子上的血迹。
杨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很疼。
第二日,任如意一早就找到李同光,北磐来犯,他要去带兵打仗了。李同光有些不想走,鬼知道等他回来,小师妹会不会被那个元禄给骗走了。
但他不能不去,他是大安的长庆侯,他有义务保护百姓。
李同光没告诉杨盈自己要走,却在穿好盔甲,刚走出侯府的大门,便听见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转头,果然看着杨盈提着裙摆,朝着他快速的跑了过来。
她在他面前停下,喘着粗气,可李同光看到她头顶簪着的簪子,那是他昨天没有送出去的三支。
她带着果然很好看,他想。
杨盈将一枚指环塞进了他手里,李同光认得那枚指环,那是宁远舟送给她保命的,可她又送给了他。
杨盈知道李同光看不懂她比划什么,故而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一字一句。
她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杨盈都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李同光本想告诉她,等他回来,他就娶她为妻,可想到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便没有说,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随后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
他想,杨盈一定又哭了,可他不敢回头看,他怕一回头,就走不了了。
李同光这一走就是两年,这两年里杨盈唯一能和他交流的方式,只有书信,每每收到他的信,杨盈都会开心的不得了,李同光会在信里告诉她,他在战场上经历过的所有事,有时会给杨盈送一些合县特有的小玩意,杨盈也会给李同光回信,大部分讲的都是自己开心的事,还会说到元禄,不过每次她提及元禄,下一封李同光的信里一定在说元禄的坏话,让她离元禄远一些。
我才不要,杨盈有些叛逆的想着。
但她后来还是很少在信里提起元禄,她也没告诉李同光,他走了以后,李镇业找过她几次麻烦,不过都被远舟哥哥打跑了,后来她就一直在离宫里,没再出去过,她也没告诉他,她很想他了。
这两年里发生过很多事,李同光从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侯爷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战场之上面对敌军势如猛虎,战场下排兵布阵样样精通,他也受过很重的伤,长矛擦着心脏穿透了他的身体,要不是邓恢顶着腥风血雨将他从战场上背了下来,他怕是已经埋骨他乡,那时候他几次差点救不回来,他手里紧紧握着杨盈送他的指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还有个姑娘在等自己回去,她那么爱哭,受一点惊吓都会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他若是死了,她还不得把眼睛哭瞎了。
凭着对杨盈的那股执着,他挺过来了,如今的北磐,早就不如两年前那般生龙活虎,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胜利在即,李同光收起杨盈寄来的信,笑着提笔回信。
这两年里,元禄和杨盈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但被杨盈拒绝了,她很感激元禄一直陪着她,也承认和元禄在一起的时光很是开心,但是她并不想做元禄的妻子,师父也问过她,将来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杨盈没有回答,但那时她心里想着的是那个总是惹自己哭的师兄。
任如意和宁远舟有了个小宝宝,是一个女儿,取名叫小船,杨盈喜欢的紧,才十六岁的少女,却学会了怎么照顾一个娃娃,看着刚满一岁的小船,杨盈在想,师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一仗打了好久好久,久到李同光的模样在她心里都有些模糊了。
又是两月,北磐终于倒在了大安将士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下,在最后一战,以李同光成功斩杀北磐狼主,连同那些首领都被李同光和邓恢斩于剑下而宣告最终的胜利,李同光却不依不饶,带着邓恢一起直接杀进了北磐的老窝,自此,安国成功攻占北磐之地,安国大胜。
任如意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赶紧告诉了杨盈和宁远舟,侯府里一片喜乐融融。
不日,李同光就能凯旋归来,杨盈的心里既开心又紧张,开心终于能见到师兄了,又紧张师兄会不会不认得她了,又或者他会不会带回一个心上人来。
但杨盈还是更想早些能见到李同光,她日日都坐在侯府的门口,戴着李同光临别前送给她的簪子,等着她的师兄回来。
她没等来李同光,却等来了被李镇业和被他的人抓着的元禄,杨盈焦急的站起来,却对上李镇业不怀好意的笑。
她不能不管元禄,也没办法去通知任如意和宁远舟,只能被李镇业强行带走,杨盈不认识这个地方,是一处山洞,但是她看着不远处的马场有些眼熟,她没办法通知任如意和宁远舟,却偷偷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滴在地上,希望能被人发现。
她被扔在地上,害怕的看着李镇业,元禄被他们紧紧按着,哭着喊着让她快跑。杨盈倒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刚刚进入城门的李同光只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他让邓恢先去皇宫里复命,他自己驾着马直奔侯府而去。
“鹫儿!”
他刚跑进侯府,就看到任如意在抱着孩子溜达,显然任如意也注意到了他,抱着孩子快步朝着他跑了过来,眼底的欣喜遮掩不住。
“师父,杨盈呢!”
“阿盈...”
“如意。”
任如意刚想回答,就被跑过来的宁远舟打断了。
“阿盈不见了。”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黑了脸色,明明杨盈每天都会在门口等着李同光,就算是不在门口也是在卧房里看书,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李同光却想也没想的转身跑出了侯府,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但就算把整个安都翻了天他也要找到杨盈。
无意间他看见了地上的血迹,不是很清楚,若不仔细看甚至都会看不见,但一直沿着一个方向延伸,直觉告诉他,应该跟着这血迹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这个方向和自己马场的方向一致,可杨盈去自己的马场做什么,又或者,她去自己马场怎么会受伤。
他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驾着马一路急弛。
而杨盈看着李镇业和他同伴不怀好意的眼神,再怎么不懂也晓得他想做什么,看着不断靠近自己挂着一脸淫笑的李镇业慢慢的往后躲着,而这时元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杨盈看到那人用力掰了一下元禄的胳膊,她被吓得双手抱着头用力的喊了一声,再看看元禄,此刻疼的脸上都失了血色,她爬着想过去看看元禄的情况,刚有了动作,就被李镇业按了回去。
“怎么,心疼了?你给哥哥爽一次,哥哥就放了他怎么样?”
杨盈被他抓着手,看着他还在不断向她靠近,杨盈也挣脱不开,只能自己缩了起来。
“混蛋!你放开她!”
元禄此时只恨自己平时练功总是偷懒耍滑,今天才轻易就被李镇业带来的人给治住了,李同光不在,李镇业之前找杨盈麻烦的时候,都是元禄帮她挡了回去,元禄也只以为,李镇业只是想拿他出出气,却不想,他针对的是杨盈。
可现在他被人按着,挣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镇业欺负杨盈,除了无助的咒骂,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刚骂完了自己另一只胳膊也传来了极致的疼,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杨盈被吓得更害怕了,李镇业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脸,捏着她和他对视,杨盈哭的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在打着颤。
“想清楚了吗?”
与其说李镇业恨杨盈和元禄,倒不如说他恨李同光,曾经杨盈有李同光护着,他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也是他观察了许久才决定下手的,今天他势在必得。
李同光那人讨厌的很,可他的小师妹看上去那般的柔软,让人忍不住就起了坏心思。
杨盈疯狂的摇着头,她不要和李镇业这种人发生什么,可元禄还在被他们抓着,他很痛苦。
偏偏李镇业喜欢极了她这副模样,杨盈挣扎的越厉害,他越兴奋,手已经去扯她的衣物。
元禄试图用怒吼阻止,却没用。
李镇业压根不理会元禄,却没想,元禄这一声被正在外面四处寻找的李同光听见了,他下了马,提着剑就冲刚刚发出声音的洞穴跑去。
进去就看到李镇业在按着杨盈,拉扯她的衣服,李镇业自己的衣服也褪去了大半,他看不清杨盈,怒火瞬间将他包裹住。
他提着剑走过去,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剑。
李镇业一声惨叫,从杨盈身上蹦了下去,李同光才看见杨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坏了,只有小衣能勉强遮住她的身体。
没了李镇业的桎梏,杨盈紧紧的抱住自己,抬着头就看到李同光焦急的冲了过来。
杨盈爬起,在李同光刚至她身前蹲下时,用力的抱住了他,甚至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走光,她只知道师兄来了,就没有人能再欺负她了。
而对李同光的想念和此时的委屈掺在一起,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李同光用力的哭了起来。
李同光第一次尝到了,心疼到极致是何滋味,仿佛有人在用刀将他的心劈成两半,他紧紧抱着杨盈,感受着她的委屈和害怕。
李镇业此时疼的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嚎叫,那些人忙着看李镇业的情况,也松开了元禄。
安抚好杨盈,他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下,给杨盈穿上,确定没人能再看到她的身体,李同光才起身,提着剑,魔鬼般一步一步走向李镇业。
任如意和宁远舟此时也进来了,看着李同光提着剑,满脸杀气的靠近李镇业,谁也没有阻止,而是赶到杨盈身边,将她护在怀里,安慰着他。
李镇业身边的人看见李同光脸上的杀气,赶紧将李镇业护在身后,朱殷进来时,就看见那几人死在李同光的剑下,血溅在他的脸上,非但没有影响他的气势,反而趁的他更像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不,他就是个疯子,战场之上他也是如此虐杀北磐人的。
只不过目标现在换成了李镇业。
李镇业看着李同光提着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吓得整个人都磨磨蹭蹭的向后靠着。
“李同光,我可是皇子,我劝你想清楚了,动了我...啊~!”
只听李镇业一声惨叫,李同光的第一剑刺在了他的右腿上。
“动了你又如何?你不知道嘛?我刚刚收复了北磐,为大安立下了不世之功。”
李同光却不为所动,这世上只有他不想杀的人,没有他不敢杀的人,手上的血沾染的多了,也不在意自己剑下多了谁的血。
“你...啊!”
第二剑,刺在了他的左腿上。
“我记得我告诉你过你,离我师妹远一些,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第三剑,落在了李镇业碍眼的右手上。
“李同光!父皇不会饶过你的,我让他杀了你!啊!”
第四剑,他的左手也被废了。
“哦?殿下不会觉得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吧?”
李同光轻笑,朱殷想上前阻拦,但看着李同光现在的状态,怕是任如意也拦不住,本着小命要紧的原则,没有动,他只需等着李同光发泄完。
元禄看着如此疯魔的李同光,也吓得往后躲了躲,杀人不过头点地,李同光显然没想那么痛快的要了李镇业的命。
杨盈躲在任如意的怀里,不敢看。
“你想做什么!”
李镇业是真的害怕了,他不知李同光这么快就回了京城,也不知他怎么就变得这般疯了。
“殿下刚刚看见了什么?”
李同光没有回答他,反而是笑着在问他。
“什么也没看见!对!我什么也没看见。”
李镇业慌张的回答着,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李同光真的会杀了他,他已经后悔去招惹杨盈了,但显然,后悔也没用。
“是嘛?可我怎么不信呢。”
李同光笑了笑,下一剑,剑光闪过,同时划瞎了李镇业两只眼睛,李镇业痛苦的嚎叫着,他想去捂自己的眼睛可他得手也在疼着。
“啊!李同光!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最后一剑,李同光刺在了他的命根子上,饶是陪着李同光去战场上厮杀了两年,见证过他最嗜杀时的朱殷,也不免闭着眼别过了头。
太残忍了。
那李镇业此时已经疼的喊都喊不出来了。
“朱殷,传本侯手谕,二殿下不幸遭北磐余孽刺杀,不治身亡,长庆侯护卫二殿下不当,身受重伤,日后必亲自进宫受罪。”
在李镇业尚有意识的时候,李同光语气冰冷的对着朱殷说,在李镇业破口大骂前,青云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
“二殿下也算死的明白了。”
李同光笑了笑,转身向着任如意走去。
他没想靠近杨盈,她那么胆小,刚刚定会被她吓到,只是他刚走了几步,杨盈就从任如意怀里钻了出来,冲着他小跑过来,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轻轻的将她抱起,离开了这个让她担惊受怕的地方。
一直到回到侯府,杨盈仍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手,李同光只能抱着她在床边坐下,让她继续窝在自己的怀里。
元禄也被带回了侯府,任如意给他找了最好的医师,好在只是脱了臼,没有真的伤到骨头,宁远舟和任如意一起来到门口,看到房间里仍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宁远舟几次想进去,都被任如意阻止了,最后无奈,她只能强行拉着宁远舟离开了。
“阿盈,师兄去给你打些热水,洗一洗好不好?”
这么抱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杨盈身上脏兮兮的,看的李同光心里一阵不快,小师妹就该像个软软糯糯雪白雪白的糯米团子。
杨盈猛的摇了摇头,生怕李同光会丢下她似的,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那阿盈如此粘着我,就不怕师兄对你做坏事?”
李同光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当杨盈真的疑惑又无辜的看着他的时候,那股逗弄的心思就化成了欲望。
特别是杨盈又对着他摇了摇头的时候。
杨盈想,师兄才不会真的伤害她呢。
可当自己被吻住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鼻息间都是李同光的气息,他吻得轻柔又具攻略性,可杨盈并不抗拒,她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她不抗拒李同光的靠近,也相信,李同光不会伤害她。
被他轻易的撬开了唇齿,他舌尖缠上她的时候,杨盈还是不安的抓紧了他的衣服,却并没有推开。
她还是那般乖巧,这倒是让李同光的内心软了软,软糯糯的小师妹,还挺好亲的。
如李同光所料的,安帝不仅没有惩罚他,反而封了他庆国公,安帝好似信了李镇业真的死于北磐余孽之手,又或许他心里有所怀疑,却没有办法证实李镇业就是被李同光杀得,他身上有军功,也只能行封,不然就是寒了百官的心。
那日那个吻以后,李同光再也没有同杨盈亲近过,那日也是私欲一上来没有控制住自己,杨盈或许不懂,但他却知道,他和杨盈还没有三书六聘,还有成亲大礼,他不能对她做越矩的事。
而今,他已是庆国公,他也做好了打算,他要像师父求娶杨盈。
杨盈近日的心情也很好,只是那日以后李同光始终和她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元禄告诉他,安都城外有一座寺庙,名万年寺,据说那寺庙很灵验,无论是求高中还是求姻缘还是保平安,只要心意够诚,最终都会实现。
李同光不信神佛,但看着杨盈一副真的很想去的样子,到底是不忍心拒绝,反正最近他也闲着没什么事,干脆就陪她走了一趟。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格外的快,和杨盈从万年寺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他不知杨盈求的是什么,问她,她也不说,索性李同光也就不问了,他不是什么好奇心很重的人。
杨盈不会骑马,今日天气好她也不想坐马车,故而是李同光骑着马带着她来的,回安都的路上,会路过一片树林,白天还好,此时天色已黑,倒让人觉得诡异起来,杨盈很害怕,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狐裘,缩进了李同光的怀里。
却感觉到对方瞬间僵直的身体,她以为是李同光在抵触她的靠近,抬头时却看见李同光沉下来的脸色。
“阿盈,你先找地方躲起来。”
李同光的警惕性很高,他察觉到树林深处躲了不知多少人,也料想对方的目的是他,趁着对方还在潜伏时他要尽可能保证杨盈的安全。
但杨盈还没来得及离开,穿着黑衣的刺客就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她害怕的拉紧李同光的衣服,李同光也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身后。
对方人很多,李同光分辨不清到底是哪来的人,但从头饰上来看,不像是北磐,不是北磐那就是安国的,可安国,他最近得罪过得也只有二皇子。
他几乎瞬间就猜到了是谁,安帝不可能,那就是曾经追随二皇子的沙东部。
来的人不厉害,但是人数众多,他又顾着杨盈,难免应对吃力,不多时身上就有了大小不一的伤口,杨盈看的胆战心惊,却不敢打扰李同光,她知道光是对付这些人,他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护着她。
她很着急,任如意心疼她,除了教她读书识字,没有教过她功夫,以至于现在,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有人看出了李同光一直在护着杨盈,摸清了他的短处,便向着杨盈不断发出攻击,李同光应付的越来越吃力,直到一只剑冲着杨盈刺来的时候,他已无力应付,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杨盈面前。
这一剑刺的不算深,可身上伤太多,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可他不能倒下,强撑着解决掉眼前的七八人,带着杨盈上了马,快速向前方跑去,直到确认身后没人追上来,他跳下马,将杨盈扶下马以后拍了马屁股一下,拉着杨盈就旁边的山洞走去。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眼前的路似乎有千万条,他跌跌撞撞的拉着杨盈进了山洞,直到走到深处才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杨盈很担忧李同光的状态,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踉跄着拉着她走进山洞,他的步伐越来越轻,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杨盈拉了拉他的手想让他停下也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李同光毫无征兆的在她面前倒下,她赶忙上前,她才看见,胸前那一剑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大片他的衣衫。
杨盈害怕极了,可她怎么摇晃李同光他也没有醒,她掏出帕子,想给他的伤口止血,可伤口多到她不知该先捂哪一个。
“师兄师兄!”
李同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喊师兄,是杨盈嘛?很快他又否定了,杨盈明明不会说话的。
人也喊不醒,杨盈抱着他哭了一阵,知道这个位置也并不好,她费力的将李同光拖进了山洞最深处,可山洞里太暗了,杨盈安顿好李同光又跑出山洞,确认四周真的没人了,捡了一堆的木柴,又赶紧跑了回去。
身上有元禄给的火折子,她很容易的生了一个小火堆,做好这一切,又赶紧去看李同光,他的情况很不好,好在是没有更多的血在流出来,杨盈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看清伤口时,强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不能哭,师兄还需要她照顾。
随后又想到什么,又跑了出去,她平时无事会研究一些草药,虽不精通,但是想找棵草给李同光止血不是难事,好在,这里的药草不少,真被她找到了几株止血的草药,只是杨盈只顾着快些拔了回去给李同光止血,却没发现自己顺手牵连到的另一株草药。
她扯了自己衣服最里边那层布,没有药,只能先缠上给李同光止血,做好这一切的时候,李同光起了热,缩在一起喊着冷,杨盈将他往火堆那里拖了拖,却没有任何作用。
李同光还在喊着冷,杨盈抓着他的手,试图把她温度传给他,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她害怕的哭了,她真的很没用,连受了伤的师兄都照顾不好,哭着哭着她就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她想起了画本子里写过的,学着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掉,又颤抖着将李同光扒了个干净,然后把狐裘盖在两人身上,轻轻的抱住了他。
这样的确有用,至少在李同光无意识的抱紧她以后没再喊冷了。
李同光烧的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一个人轻轻的抱住了自己,没有那么冷了,但他想索取更多,所以他抱的更紧了些,可怎么都压不下心底那股燥热。
如果只有心上的燥热,李同光尚且能认为自己是受了伤,因着疼痛太烦躁而引起的,那当身体也开始出现那股燥热的时候,他便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可那些刺客,明显就是冲着要他命来的,又怎么会给他下这种药。
但是很难受,烧还没退下去,情欲又被支配。
“师兄?”
那声音又来了,软糯糯的,像他的小师妹,可李同光也知道,小师妹不会说话,那到底是谁呢?
杨盈察觉到李同光的不对劲,赶紧撑起来去看他的情况,只见他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很难受的皱着眉头,连同他的身上都开始变烫。
“师兄。”
她再次喊了喊。
连带着李同光也整了眼,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通过她的发髻能看出就是她的小师妹,至于那声音,想必是他太想小师妹能够跟他说说话而产生的错觉吧。
他想推开杨盈,那股子劲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可触碰到她的时候,他才知道,推不开的。
杨盈焦急的看着李同光,下一个就被他抓了下去,吻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他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火热滚烫。
杨盈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但她知道这般亲近的事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才能真正的快乐,她想她是喜欢师兄的,虽然不知事情为何会朝着这个方向变化,但李同光褪去她所有衣物吻在她脖颈处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
或许这种方式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只要他能不那么疼,她还是愿意的。
李同光现在两个极端中间的夹缝中艰难生存,一方面他知道是自己的小师妹,和她发生些什么他求之不得,一方面又知道他们之间甚至没有真正的互通心意,他这般占了她,她会不会恨他。
可她的不反抗,又让他多了几分侥幸,他还是没停下来,就当他想让她不得不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吧,谁让小师妹只能是他的呢。
一个受了伤的人,力气大不到哪里去,可杨盈还是被弄哭了,进来的第一下,真的很疼,她最怕疼了,可师兄又那么温柔的吻着她,她渐渐又觉得没那么疼了。
她不知道这种心底生出来的奇异感觉算不算是快乐,她只想能和师兄靠的再近一些,他能再深一些,深到身体本能的泛起痛意,才感觉到满足。
后来的杨盈明白了,那是一种幸福感,完全归属于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的幸福感,他们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成了彼此最重要的人。
后来李同光又陷入了昏迷中,本就受着伤,又消耗了一把,着实顶不住,不过他的烧倒是跟着这一场荒唐退了,杨盈穿好两个人的衣服,忍着自己的不适,站起身,走出洞外,看看有没有人来寻他们。
出了山洞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杂草没有完全遮挡住的身影,像极了宁远舟,不过她不确定,只能偷偷摸摸的摸了过去,可杨盈不是习武之人,不知哪怕细微的声音都会捕捉,那人转身之时她只想着如果真是敌人,她一定要跑的很快,离这个山洞远远的。
还好,那个人她很熟悉。
“远舟哥哥!”
杨盈喊了一声,倒是宁远舟看见是杨盈的时候,停在了原地。
“阿盈?你会说话了?”
杨盈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久到宁远舟都忘了,她只是不愿意开口说话。
“你快救救师兄吧。”
杨盈没有回答他的话,紧绷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哭哭啼啼的对着宁远舟说。
宁远舟一听,也没敢耽误,跟着杨盈跑进了山洞,看清里边凌乱的时候,他有些懵。
他放了信号,告诉任如意人已经找到了,他们回到侯府的时候任如意已等在门外。
“远舟。”
任如意看到宁远舟和杨盈的那一刻,赶紧跑了过来,却在看清宁远舟怀里人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痛苦。
“鹫儿?”
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教了李同光许多年,他上战场之前她就已经有些打不过他了,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如意,你先带阿盈去检查一下身子。”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公主,杨盈吃了多少苦,宁远舟是知道的,如今被人不清不白的占了身子,就算那人是任如意的徒弟,他还是不舒服。
宁远舟一句话,任如意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她惊讶的看向杨盈。
“不,我要守着师兄。”
杨盈开口说话了,任如意更惊讶了。
杨盈愿意开口说话,是他们都很希望的事,只是他们以前用尽了各种办法,杨盈还是不愿意开口,再看看宁远舟怀里半死不活的李同光,任如意也能猜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杨盈开口说话。
宁远舟拗不过杨盈,也知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李同光的死活,他不耐烦的将李同光抱进了寝殿,直到太医说李同光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不醒来只是身体亏空太多,等休息好了,自然会醒,杨盈才松了一口气。
任如意上前拉住杨盈的手,帮她擦了擦她脸上落着的土。
“跟我来,阿盈。”
这一次杨盈倒是没有拒绝。
任如意将杨盈带到了她自己的寝殿,杨盈有些疑惑,不知任如意为何会把她带来她的寝殿,但任如意扔拉着她往房间的更深处走去,杨盈没来过这里,她只到过任如意的寝殿,跟着任如意走到尽头,才知这里藏着一个浴房,任如意让侍女打了热水,倒进了浴桶里。
待侍女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任如意和杨盈。
“如意姐。”
杨盈猜到了任如意的意思,但沐浴这种事她回自己的房间里就好。
“阿盈乖,把衣服脱了。”
任如意怜惜对着杨盈笑了笑。
她不知道杨盈和李同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事发生的不清不楚,吃亏的就是女孩子,身为师父,她没教导好李同光,也没照顾好杨盈,现下对他们两个谁都怪不起来,但到底对杨盈的心疼更多一些。
看着任如意向自己的衣衫伸出手,杨盈制止了她的动作。
“阿盈,听话好不好?”
一滴泪自任如意眼中落下,看着她落泪杨盈倒是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松开任如意的手,任由任如意将自己的衣衫一件又一件的褪去,待看到那雪白皮肤上落下的青红痕迹,任如意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可她没有表现出来。
杨盈按照任如意的指示进入浴桶当中,温热的水将她包裹中,身上开始泛起一丝丝痛意,接着她就感觉到任如意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纵使受了伤,昨晚的李同光也算不得温柔,杨盈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到了此刻,有的甚至开始泛青,杨盈皮肤敏感,有时别人抓的重了一些都会留下红痕,更不用说昨晚李同光下手没个轻重。
“疼吗?阿盈?”
任如意温柔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杨盈一顿,任如意是这世界上除了母亲和那个宫女以外,第一个这般对她好的人,她此时是真的怜惜她的。
杨盈没有说话,反而是摇了摇头,只是突然就有些委屈了。
虽然任如意总是说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但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被温柔以待,能是送以心爱之人的,杨盈也不是不愿,就是莫名的很委屈,一委屈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如意姐,我不是被强迫的,我是愿意的,可我总觉得,有些难过。”
杨盈抽抽噎噎的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明明昨晚那般她也是欢愉的。
“没关系的阿盈,我会为你做主的,他若不愿意娶了你,我便当我从没有过这个徒弟。”
任如意一番话倒是点醒了杨盈,她在委屈她不确定李同光的心意啊。
“不要,如意姐,他若不喜欢我,就算是我嫁与他,我也不会幸福的。”
但杨盈还是舍不得逼迫李同光,他是为了护着她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昨日要不是因为护着她,那些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李同光。
“我知道,如意姐疼爱我,想为我讨个公道,可是如意姐,阿盈虽没有过男女之情,却也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只想他好,万事皆随他心意,师兄若因为喜欢愿意娶我,我自然也愿意嫁给他,如若不然,我情愿一生孑然一身,也不想强迫他,他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若不是为了护着我,那些人如何伤的了他。”
杨盈打断了任如意,她不想逼迫李同光,也不想任如意去。
“不管怎么样,如意姐都不会让你吃了这个亏。”
任如意也没再执着,她也不是看不出来,李同光对杨盈的心意,但,她能看出来和杨盈自己感觉到终究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任何猜想只要当事人没有肯定,那就是没有。
杨盈沐浴完就直接去了李同光的寝殿,他还是没有醒,不过太医说,他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慢慢的补回来,杨盈便也安心了,只是他一时不醒,杨盈就多担心一时。
直到晚上,李同光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杨盈困得不行就趴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半夜,李同光的意识渐渐清醒,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只感觉被什么重物压着,他侧头看去,就看到了杨盈,他不忍心吵醒她,又担心她这么睡得太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杨盈,似乎察觉到了,迷迷糊糊的抬头就看到李同光睁着眼看着她。
“师兄!”
杨盈很开心他能醒过来,赶紧上前,确定是不是假的,但她看到李同光的眸子随着她这一声师兄都亮了起来。
“阿盈,你开口说话了!”
李同光想要起身,慌乱间扯疼了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杨盈吓得赶忙去扶她,想让他继续躺下,他却趁机借着杨盈的力坐了起来,杨盈无奈只能先让他靠在床边。
“阿盈,昨晚不是我的幻觉,是你在喊我对不对?”
杨盈小时候的事,那次李同光打碎了杨盈的簪子,任如意就和他说过,也是那时开始,李同光就一直希望杨盈能放下过去的心结,开口说话,他想听她喊他师兄,想她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可他知道,师父尝试过,都失败了,他不愿意加重杨盈的负担,从来没有引导过她,只想着她能平安顺遂,活的开心就好。
可现在,他差点死了一次,杨盈竟然愿意开口说话了,他很开心。
对于李同光的开心,杨盈有些无所适从,他们对她的心,她一直都知道,他们并不是非要她说话不可,而是想让她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和自己和解,任如意不止一次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可杨盈放不下,她害怕她一开口,就会失去一个在乎的人,她有那么多在乎的人,她一个都不想失去。
可李同光满身是血倒下的时候,她心急了,肢体语言已经完全不能唤醒他,所以她尝试着开了口。
而现在每个人都因为她愿意开口说话而开心着,她也觉得,或许是时候和过去和解了,说话这件事本身就不是罪。
“阿盈,太好了,太好了...”
李同光激动的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重复着一句话,他是真的很开心,杨盈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开心而在微微颤抖,杨盈也很开心。
“那我们昨晚...”
突然李同光松开了她,他并没有忘记昨晚发生的事,哪怕当时真的迷迷糊糊的不是那么清醒,他也是确定了身边的人是杨盈,才会放纵自己的。
“师兄...”
杨盈有些害怕李同光提到这个话题,她不知道说什么,更害怕他会说什么。
“阿盈,其实我在去合县之前,就很想问问你。”
李同光有些紧张,他能感觉到杨盈对他的不抗拒,但他以前欺负杨盈欺负的太多了,根本不敢确定。如果真的要她嫁给他,她是不是还愿意。
“嗯?”
杨盈歪了歪头,很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李同光说这句话时连同抓着杨盈的手都不自觉的紧了几分,第一次向别人告白的少年人总是分外紧张的,他期待她的答案又害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而杨盈,明显也没想过,原来在那个时候,李同光就已经给了她答案了。
她没说愿不愿意,反而是扑在了李同光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答案不言而喻,虽然怀中的人在哭着,但李同光却分外开心。
也不知杨盈是真的困到不行还是哭累了,总之,不过片刻,原本还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哭着的人,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李同光无奈,费了些力气将杨盈抱上了自己床榻,虽然于理不合,但是她都答应做他的妻子了,虽然还没有得到师父的同意,但只要杨盈同意了,即使再困难,他也要她做他的国公夫人。
第二日,任如意找杨盈,没在她的寝殿看到人,转而去了李同光的房间,半路上碰到也要找杨盈的宁远舟,索性便两人一起。
挥退了要禀告的侍女,推开李同光寝殿的大门任如意就直接走了进去,宁远舟想拦,但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跟着进去,就看到任如意生气的背影,和慌忙往李同光塌下跑的杨盈。
“李鹫儿!”
果然,李同光意料之内的来自自家师父的怒吼。
不过也该被骂,谁让他把师父最宝贝的小师妹拐跑了呢。
李同光掀开被子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下了床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任如意面前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知道自己错了,向为师赔罪?就算你认错,也该跪你师妹,你对不起的人是她。”
任如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身上有伤,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心疼归心疼,该打了还是得打。
倒是杨盈,看见李同光跪下去急的想过去拉他起来。
“阿盈,你别管他。”
任如意看出了杨盈的心思,急忙阻止,她今日一定要为杨盈讨个说法,不然她以后如何能在宁远舟面前抬得起头!
杨盈喊了一句,对上李同光安抚的眼神。也没再说什么。
“不,师父,鹫儿想求你一件事。”
李同光第一次犯了错却敢如此和任如意大声说话,他也晓得任如意此番目的,为杨盈讨说法大过要揍他。
“说来听听。”
任如意的眼神还是很冷。
“鹫儿心怡杨盈许久,想请师父做主,将她许给我。”
说罢,李同光就磕了下去,可任如意不为所动。
“李鹫儿,你求错人了,你应当问问阿盈答不答应,再有,你若不是真心喜欢阿盈,也不必假惺惺的求娶。”
一番话说的很明白,他的一颗真心远胜过国公夫人的位置。
任如意知道杨盈吃过的苦,就必定会为她想好以后的路,嫁给李同光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选择,她自己带的徒弟,自己还是了解的,李同光虽顽劣总是欺负杨盈,但他对杨盈的爱护之心只怕不比她这个师父少,如此,如若李同光真的喜欢杨盈,杨盈嫁给他总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的师父,鹫儿是真心喜欢阿盈,那晚若不是身边的人是她,鹫儿就是死也不会碰的,我虽中了情药,但若不是我真心爱护之人,我断不会要了她的清白。”
李同光的一番话,倒是让任如意不明白了,那些刺客到底是去杀人的还是下药的,杀人为什么下药,下药为什么又把李同光往死里砍?
倒是杨盈想起了自己拔的那几株草药,当时心里慌乱,天色也晚了,只顾着给李同光敷药止血,完全没看那止血药草中是否混进了别的,如果是刺客下的毒,李同光早就会有所反应才是,所以杨盈觉得,还是自己拔的草出了问题。
“那日,我怕师兄失血过多而死,就拔了止血的草药给他敷上,当时帮忙,也没仔细看那药草中有没有混了别的,若是刺客的话,应当不会等那么久才发作...”
杨盈越说越没有底气,她只以为当时李同光实在是难受,才想用这种方式排解的,却不想是中了药。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杨盈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她好像又做错事了。
“那阿盈你愿意做鹫儿的妻子嘛?”
任如意倒是第一个冷静下来的,杨盈做事迷迷糊糊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这一次较之前有点严重了。
“嗯嗯嗯...”
杨盈连着点头。
“有点出息。”
任如意看着杨盈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有些无奈。
“既如此,阿盈点了头,我便允了你们的婚事,只是,李鹫儿。你必须和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阿盈好,不许再欺负她,一生不许纳妾,只能有她一个妻子,敬她爱她,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伤害阿盈的事,我就当从来都没有你这个徒弟!”
李同光还没从那药是杨盈给他下的这件事中缓过来,就听见任如意如此说。
“谢师父!”
说完又磕了一个,看不得他们一个比一个不值钱的样子,任如意拉着宁远舟转身出去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寝殿内只剩他们两个,杨盈倒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同光了,只是他已从地上站起,站在她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师妹其实不必下药的,你若是想,师兄定会满足你。”
李同光笑着看着杨盈,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逗弄她的。
杨盈想说不是的,可李同光没给她这个机会,在她话还没出口的时候,低头吻了下来。
“以后,叫夫君,记住了吗,夫人?”
杨盈被吻得浑浑噩噩间,听到李同光如此和她说,脸还没来得及红一下,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七日后,安帝查明,庆国公遇刺一事乃北磐余孽行报复之举,故意换了沙东部的衣服来混淆视听,为了慰问李同光,允其主帅三军。同时赐婚庆国公与其师妹杨盈,于次年中旬完婚。
(会有姊妹篇,杨盈视角,欢乐向,设定不同,大纲一致。)
杨盈醒了。
她猛地坐起来,警觉地环视四周。
房间很小,一览无余,只有桌子前坐着一个人——是被她惊醒的宁远舟。
远舟哥哥。
杨盈对上了宁远舟疲惫的双眼,原本紧紧握着被子的手松开了。
回忆慢慢涌来,杨盈红了眼眶。
她这次是不是又让远舟哥哥担心了……
宁远舟向她走来,似乎要说些什么,杨盈却下意识地低头回避。
私自外出,她有愧。
“收好,不要再轻易给别人了。”
宁远舟把手中的平安符交给她。
那是顾女官亲手挂在杨盈脖子上的平安符……但是出发前她却将它给了郑青云。
眼泪如线般滴进了掌心的平安符上,杨盈内心愈发地自责。
“阿盈,你已经很勇敢了。”
宁远舟并不想责怪她,他不...
宁远舟并不想责怪她,他不敢告诉她那天晚上自己手上沾了多少梧国士兵的鲜血,就为了找出那个所谓的幕后真凶。
“都过去了。”
这是他唯一能说的。
宁远舟正安抚杨盈,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李同光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杨盈,随后扫过宁远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李同光的眼睛停顿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了杨盈面前。
“喝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盈,语气严肃地说道
杨盈小心地抬眼看他,不知道该不该接。
旁边的宁远舟却竖起眉头
“她只是受了惊吓,又没生病,喝什么药?”
李同光却如没听见一般,只是盯着杨盈又重复了一遍。
“喝药。”
杨盈踌躇地伸出手。
宁远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李同光!你当我不存在吗?”
宁远舟伸手要拽,李同光不悦地闪身躲避。
二人来回过招。
只是可怜碗里的汤药被震得来回抖动,溅地四处都是。
就在这时,任如意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拉开两个人,自己端起剩下的半碗药坐到杨盈旁边。
“阿盈,这是安神的药。”
“是鹫儿专门为你找的。”
任如意特意加重了“安神”两字,犀利的凤眸射向了宁远舟的方向。
宁远舟瘪了瘪嘴,不说话。
而一旁的李同光听到自己的名字也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杨盈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将其中的药饮尽。淤积在心头的那股难受劲少了很多,是良药。
可李同光为什么突然要对她这么好?
杨盈无力地垂下眼。
是不想让如意姐担心吗?
还是……怕如意姐责罚?
本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他也算是出手帮了自己。
杨盈放下了碗
“如意姐,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任如意有些诧异,她转头看了一眼李同光。
这一个两个……怎么都上赶着……
“我瞒着你们私自外出,还连累了其他人,我有错。”
任如意挑眉。
“这个其他人是指他吗?”
杨盈抬头,看见任如意手指明晃晃指着站在她身后的李同光。
宁远舟似乎要张嘴。
但他还没来得及蹦出第一个字,任如意一记眼刀已经杀了过去。
宁远舟闭上了嘴。
任如意转头看向杨盈,又恢复到笑眯眯的状态。
“昨天晚上鹫儿已经和我解释过了。”
杨盈不解地看着任如意,他也会主动解释吗?
杨盈有些诧异。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这人哪是肯白白受委屈的主儿,尤其在如意姐面前。
自然是早就解释过了。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不过没有牵连到他,杨盈还是松了口气。
任如意接着说道,“那时事态紧急,你们的决定虽然冒进,但情有可原……”
你们?什么决定?
任如意拉起杨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是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做诱饵了,你的性命比你想的要重要的多。”
杨盈怔怔地看着任如意温柔的眼睛。
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诱饵,而是一厢情愿地去送死。
只是她没想到,李同光会帮她隐瞒,将她的冲动和叛逃说成两人的合谋设局。
为什么?
还不等杨盈做任何思考,任如意从袖中掏出了峨眉刺。
它被洗得很干净,干净到让人难以想象它曾经浑身血污的样子。
任如意把它放回杨盈的手中。
血污洗净,往事尘封。
她想告诉她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已经结束了。
杨盈捏紧了手,该来的总会来的。
“如意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任如意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那后日午时就可到达安都了,杨盈心里默默想着。
下午临出发前
穿戴整齐的杨盈找到了正独自打理马匹的李同光。
“你为什么会帮我隐瞒?”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同光扔下刷子,转过来去看她。
杨盈与他对视。
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在林子没对她动手,反而还救她帮她隐瞒,但她肯定,他的所作所为绝不会是出于好心。
他想杀她!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李同光眯起眼睛,他要怎么说。
树林里的出手可以解释为替小时候的自己出口恶气,但在师傅面前他为什么要帮她隐瞒?
他确实有点无法解释那一瞬间的恍惚。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谎话已经说出口了。
他骗了师傅。
恼也没用。
他只能和自己解释:骗师傅才能骗到所有人。他帮杨盈隐瞒只不过是为了之后能更好地利用她。
囚禁梧帝本意是为了羞辱,没想到意外勾出了丹阳王的狼子野心。丹阳王对他这么“好”,他自然要送份“大礼”回去。
梧帝这人虽成不了什么气候,却也足够丹阳王吃上一壶。一国之君的位置岂能让他坐得安稳。
一山容不下二虎,李同光想放虎归山,隔山观虎斗,便得珍惜杨盈身上的价值。
而私奔之事若是曝出,只会是使杨盈沦为笑柄,她的使用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不妨就让这件事烂在他这里。
“因为比起临阵脱逃的公主,大家会更喜欢以身入局的礼王。”李同光开口说道。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杨盈能听懂话中的弦外之意。
天下人都知晓的忠孝礼义让她在民心民愿上占据了上风,这是她能拿来向安帝施压的最大筹码。
而私奔和叛逃却会让她失去民心。
谁会相信一个临阵叛逃者的忠孝礼义?
她的筹码本就不多了,若是连民心民向都把握不住,那她也就失去了和安帝谈判的资格。
可是,李同光为什么愿意帮她?
难道
“你是真心想促成和谈?”杨盈不确定地问道
李同光不置可否地捡起梳子,嘴上却扯开了话题。
“快出发了,你再不走师傅就该找你了。”
他不愿意回答了。
杨盈只得作罢离开。
在离开前,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的药。”
-tobecontinued
#我爱冷门cp系列#
#当两人在交易里越陷越深#
#本章也是人物ooc,逻辑不考究的一章,慎入#
杨盈不知李同光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她从李同光那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宫里的来信,皇帝召见礼王明日入宫觐见。
使团众人将礼王送到了皇宫门口,正欲往里走,却突然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言说只允许礼王独自一人进去。
被人当成面团捏的梧国使团当下就不乐意了,最后还是杨盈摆摆手说无妨,既然都已经到了这宫门口了,她不信对方还能对自己不利,说完朝长庆侯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微微勾唇,露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李同光替杨盈带路,杨盈本来在落后他一步的地方,突然......
李同光替杨盈带路,杨盈本来在落后他一步的地方,突然快走了两步与他并肩而行。
长庆侯一路上都沉默着,只专心做他引路的工作,此时杨盈却忍不住问他:“你跟皇帝说了什么,他竟这么爽快答应见我?”
“这难道不是殿下想要的吗,我自有我的办法,本侯只想叫殿下知道我的诚意罢了。”李同光仍旧目视前方,脚下的步子也是有条不紊。
“看来,孤倒是不能再小瞧了长庆侯。”
听到这话,李同光突然脚步一顿,杨盈避之不及,撞上了对方的肩膀,被李同光虚扶了一下才不至于摔倒。
李同光在她耳畔说道:“殿下清楚就好。”
“按照安国律例,进入大殿皆需搜身,礼王殿下得罪了。”
说完,侍卫就要上手去碰杨盈,杨盈往后一退就退进了李同光的怀里,后者不着痕迹地搂了一下腰,然后抬手止住了要上前的侍卫。
杨盈上前要与侍卫理论一二,脸上怒气都要显出来了,却觉得身后的人从后面钩住了自己的腰带,将人又拽了回来。
“礼王殿下何等尊贵,也是你等能查验的?”李同光脸色一沉,战场上带下来的杀伐气都隐隐可见,杨盈还没见过他这副表情,以前只觉得他好像总是漫不经心似的,却不想今日竟见到了他少年将军的一面。
李同光又转而对礼王说:“不过礼不可废,进这道门槛都要查验,不如就由我来替殿下搜身。”
杨盈看向对方笑意盈盈的眼睛,心下有了计较,想来他也是为自己解围,于是不再为难,只道了声那便有劳小侯爷了。
礼王往日不曾被搜过身,也不知安国人都是如何搜身的。此刻的李同光与她面对面站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而后下移,从臂膀滑落至手臂,轻捏了两下她宽大的袖袍后,绕过广袖抚上了她的腰,在她腰腹处摸索半晌后,他贴在自己耳边说了声:“殿下的腰当真很细。”
她就知道这人正经不了几时,刚在心中夸他少年将军,现在又开始惹人厌起来。
杨盈转头看了下两旁的守卫,皆都目不斜视看向前方,没有人注意他们二人的举动,想来长庆侯也知如此,便是更加大胆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那不安分的手游移到了后腰处,竟还想往下探。
终于忍无可忍的杨盈一脚踩上了李同光的脚趾,李同光触电般弹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抽搐。
两旁的侍卫听见动静都朝这边看过来,礼王则带着一点笑意问道:“长庆侯可检查仔细了?孤身上可有什么不妥的东西?”
李同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答道:“没有,殿下随我来吧。”转身便踏进了殿门,身后的杨盈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微笑。
大殿内,安国皇帝端坐在高位,看见自殿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后面那个就是梧国此次派来的迎帝使礼王,看起来像是个没张开的小孩一般,不过看他面上毫无惧色,倒颇有几分胆色。
杨盈恭恭敬敬向安帝行了礼,李同光行了礼后便退到了一旁,大殿的正中央就站着她一个人,一个还未长成的亲王,与高座上掌政多年的帝王。李同光定定地看着她的侧脸,脑中冒出她身着龙袍坐在高位的样子,泥潭中爬出来的人,站在顶峰时会不会被风景迷了眼,她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吗?
“同光?”他出了神,连安帝唤自己都没听见。
“啊,臣在。”李同光拱手上前。
“你对两国之事如何看?”安帝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怎么,说话总是给人一种力竭的感觉,可他那双眼却总是透着一股阴狠,让人不敢轻易对视。
“回圣上,臣以为,既然梧国使团千里迢迢带着十万金到了安国,更依我国要求派了礼王作为迎帝使前来,其诚意可见一斑。正所谓‘礼尚往来’,我们安国不可失信,十万金留下,梧帝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李同光心中明白,安帝早已做好了决定,他需要这十万金来充盈国库,好为攻打褚国做准备,如今的梧国在他眼里已经不能构成威胁了,他这么问自己,不过是想借自己的口说出他的意思罢了。
果然,李同光话音刚落,安帝便开始假惺惺地说什么两国应交好,两国交战,生灵涂炭不是他所愿等等,铺垫了一圈废话后就要同意长庆侯的说法。
却不料李同光又突然出声:“陛下,容臣禀。”
“有话就说。”
“陛下方才所说之事,臣深以为然,两国交战难免殃及百姓,只是若此番梧国前来将梧帝迎回后,杨行远未必不会怀恨在心,届时他若要再起兵犯我安国,只怕与陛下的本意就背道而驰了。”
李同光说完,安帝还未答话,站在一旁的杨盈则率先开了口:“长庆侯此话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梧国既然战败,自然愿意送上那十万金作为赔款,你们也应该按照当初的承诺,放我皇兄回梧国。”
“礼王殿下莫要误会,本侯的意思并不是说不放你皇兄回梧国,本侯的意思是,不如你替你皇兄留在安国,这样你皇兄回去后顾及你在安国的安危,想来也不会轻易向两国边境动手了。”
李同光的话倒是提醒了安帝,放虎归山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先前自己将心思都放在褚国那边了,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长庆侯当真是好算计,可你凭什么认为孤留在这就能牵制得了我皇兄?”杨盈简直要被李同光气死,这人嘴上说着帮自己,没想到转头来就背刺她,竟然妄图将自己困在安国。
“好了,长庆侯的提议确实值得考量,待朕与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礼王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今晚便在宫中设宴好好款待一下礼王殿下,同光,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莫要怠慢了礼王,都下去吧。”
杨盈还要再说什么,她却看见李同光同她使了个眼色,便将心中的不快尽数按下,与李同光一同退出了大殿。
杨盈因李同光向安帝提议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晚上的晚宴开始都不曾再与李同光说过半句话。
李同光与杨盈在两边对坐着,他看着对方与旁人交谈,然后被那些官员嘲讽奚落,又看着她对着别人逞口舌之快,最后将自己灌醉。
晚上宴席结束后杨盈醉得有些站不稳,她颤颤巍巍起身险些摔倒,好在李同光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殿下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他搀着杨盈的胳膊就往外走,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
一路上踉踉跄跄地,杨盈压根不肯配合他,嘴上说他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前脚将自己哄住了,后脚就跟那老皇帝合谋想将自己困在安国。
李同光向她解释:“我要将你留在安国是为你好,再说了,有我在,就算你留在安国为质,我也不会让你受一星半点罪的。”
听她提到杨行远,杨盈停下脚步问他何时让自己去见皇兄。
小侯爷揽着公主的细腰倒是悠然自得,他附在杨盈耳畔,低声道:“你若是将我伺候好了,我可以考虑带你去。”
说完就将人打横抱起,向宫外走去。
第二日酒醒后的杨盈想着昨日李同光在宫里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与宁远舟和任如意说了一下昨天在宫里发生的事,但她没说醉酒后李同光说的那番话,她准备亲自去长庆侯府问清楚。
彩蛋内容:小侯爷解释自己想把礼王留下的理由,然后小殿下为自己去见蠢皇兄给了长庆侯一点甜头(只是亲亲),以及末尾的如意姐温情返场。
#笑面狐狸小侯爷和面白心黑小公主#
#超级ooc,且逻辑不考究,慎入#
直到天蒙蒙亮,在酒楼待了一夜的小侯爷才踉跄着回了侯府,只是他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都是昨晚的事。
在床上硬生生挺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李同光终于忍不住起来差人去驿站递消息,言说邀请礼王殿下郊外同游。
梧国使团那边却是炸了锅,好端端地一个殿下,出去逛个灯会,回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任如意一听她还是跟李同光单独在雅间里喝醉的,忍不住直骂杨盈是个蠢货。
那李同光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说他是个狐狸也不为过,礼王就是个兔子还眼巴巴地将自己送.........
那李同光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说他是个狐狸也不为过,礼王就是个兔子还眼巴巴地将自己送到了那人嘴边。
宁远舟倒是劝她不要太过生气,看殿下回来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想来在饭桌上应该也透露不了什么消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不要再接触那个长庆侯的为好。
于是小侯爷派去的小厮空手而归,使团的人说礼王殿下不胜酒力,昨夜贪杯,直到今日还昏睡不醒着,怕是不能与侯爷郊外同游了。
李同光清楚昨夜那小公主确实不胜酒力,可是这梧国使团的回复中却透着一股子警告的意味,是想让自己离她远点吗?若自己偏不呢,不知那小公主可有办法对付得了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可握着对方的把柄。
长庆侯一连三日都派人相请,可那礼王却是再三推脱,不肯来赴约。
李同光失去了耐心,亲自修书一封,吩咐手下这信务必送到杨盈手里,他不希望这信落在宁远舟和那个任如意的手里,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凡辈,而他却只想看看小公主的本事与胆量。
果不出他所料,信送去的当日,长庆侯府就收到了礼王的邀约,她倒是连理由都懒得编了,只说邀长庆侯郊外同游。
李同光不由失笑,鱼儿倒是上钩了,只是这条鱼着实是有些懒。
翌日,安国都城郊外,两人准时赴约。
李同光坐在郊外的一座半荒废的小亭子里,他也不在乎亭内满地的落叶和四处挂着的蜘蛛网,安坐其中的他是这座亭中唯一鲜活的存在。
杨盈打马而来,出门时她本欲不带随从,可拗不过宁远舟和任如意,最后只得带了两人出来。她不愿让别人听到她与长庆侯要说的事,远远看见亭中人时便吩咐随从原地候着,自己一人骑马上前。
看见往亭子方向走过来的一人一马,李同光嘴角勾笑,却仍未起身,只嘴上说着见过礼王殿下,可那神色和语气中却无半点敬意。
马儿打着响鼻停在了亭子前,杨盈也没有下马,就那么自上而下看着亭中的李同光,对方是孤身一人前来,甚至连匹马都没有,不知是未骑还是拴在了别处。
“长庆侯不必与孤虚与委蛇,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给孤写的那封信究竟何意?”
前几日在自己面前还像一只外强中干的小白兔,才几日不见倒是比之前更像礼王殿下了。
李同光微微笑道:“殿下倒是心急,此番不是殿下约本侯同游吗,这才刚见面,哪里有那么多正事要谈,不如我们先一同看看我安国的大好河山?”
语毕,未等杨盈做出反应,李同光便从矮凳上起身,然后一个飞身竟坐上了杨盈的马背。
刚刚还端坐在亭中的人,下一刻却紧紧贴在了自己的后背,杨盈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了声。
远处的随从看到长庆侯竟飞身上了自家主子的马背,立刻骑马赶来。
杨盈听见身后踢踏的马蹄声,一拽缰绳将马头掉了个个,对即将追上来的随从说:“无妨,孤要与小侯爷看一看他们安国的大好河山,你们在此处候着便是。”
随从还欲说些什么,杨盈神色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薄愠:“孤的话听不懂吗,若是出了什么事,任女使和宁大人那自有我来承担。”
说完也不等那两人回答,扯过缰绳一夹马腹便带着后面的李同光一同在郊外的官道上飞奔了起来。
两人骑着马跑出去一里地才将马速放慢,身后的李同光将手搭在了杨盈抓着缰绳的手上,语气中不乏赞赏地说道:“礼王殿下刚才好生威风啊。”
杨盈抓着缰绳的手握得更紧,却忍住没有将对方的手甩开,答道:“小侯爷谬赞了,现下只你我二人了,不知可否说一说你真正的目的了?”
李同光将下巴抵在了杨盈的肩膀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的目的都写在昨日那封信上了啊。”
“孤可是男子。”
一听这话李同光忽地笑了:“殿下,您莫不是忘了那日在醉春楼您都说了些什么。”
杨盈的身子顿时僵住了,那日她喝醉了,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孤,孤说什么了。”
李同光学着那晚杨盈的样子,开始向她学话:“我一个冷宫长大的不受待见的公主,假扮皇子千里迢迢来安国迎皇兄回梧国,可是我的亲皇兄和亲皇嫂竟然都想要我死,他们凭什么啊。”
听完这话,杨盈觉得身子都凉了下来,冷汗都打湿了帽檐,顺着鬓发滑到了下巴。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孤,孤听不懂。”
“殿下如此聪慧,怎会听不懂本侯在说什么呢,殿下放心,既然我知道了这些秘辛后选择了向你递那封信,你就应该清楚,我并非想与你为敌。”
“你我两国本就是敌对,你不与我为敌是何意?”
李同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偏头吻上了脸侧那一截雪白的脖颈,属于杨盈特有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杨盈被亲得怔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她的郑郎,那个薄情寡义,猪狗不如的负心汉,他也曾这样吻上过自己的脖颈,虽然知道身后的是长庆侯,可她还是感到一阵恶心。
忍住呕吐的欲望,她将头偏了偏,躲开了那灼热的唇。
“小侯爷该当自重,就算我不是皇子,也是一国公主,出使安国不是来给你轻薄的。”
李同光轻蔑地笑了下:“公主?洗脚婢生下来在冷宫长大的公主吗?”
面对长庆侯的嘲讽,杨盈学会了反唇相讥:“呵,面首之子,小侯爷,我们彼此彼此吧。”
往日李同光最厌恶这种话,可这次他不怒反笑:“殿下说的是,我们彼此彼此,都不过是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蛇虫鼠蚁一般,小心翼翼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殿下难道被身世和命运玩弄得还不够吗?”
杨盈觉得这长庆侯莫不是要疯了,可是转头一想自己又清醒到哪里去呢?
那个胆小懦弱而又自持的杨盈早就在来安国的路上死掉了,当她第一次给使团下药的时候,当她亲手将郑青云手刃的时候,当她一次又一次见识到现实的残酷的时候。
身世又怎样,命运又如何,或许相较之下,李同光才是清醒的那个。
“那不知小侯爷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想尝尝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
“何解?”
“只要我成为这安国的皇帝,帝后的位子便是你的。”
“小侯爷真是会说笑,你凭什么觉得我在意皇后这个位子,有个人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人生莫作他人妇,百年苦乐由他人,如今想想竟觉得她说的十分在理。更何况就凭你现在在安国的处境,拿什么来向我许诺,又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再说了,同样是阴沟里的蛇虫鼠蚁,若那高位你去得,难道孤就去不得?”
李同光被杨盈的一番话逗乐了,他没想到先前这小殿下装得倒是像只兔子,如今将皮一扒竟是只不显山不露水的狼。
“殿下倒也莫要小瞧了本侯,只要殿下能给我我想要的,那殿下想要的,我自然也双手奉上。”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从两国风光到皇室秘辛,只是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
二人同乘一匹马走过竹林又走过河边,从村郭又绕到城下,最后终是回到了来时的凉亭。
亭前的随从还在等着,马上的小侯爷却有些不舍下马,他双手放于杨盈腰间,鼻尖仔细嗅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语气柔软地说道:“我没骑马出来,殿下可否让我搭乘一路?”
杨盈回手给了李同光一肘子,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道:“我观小侯爷精力旺盛得很,不如就走回去,也好消磨一下你过于旺盛的精力。”
小侯爷倒是没再出言反击,反而十分听话地从马上下来了,朝着马上的人一拱手一低头说道:“臣遵旨。”
没由来的一句话,旁边的随从摸不着头脑,马上的杨盈却十分受用,心中郁结都好似消散不少,扔了句平身后便一夹马腹,只留一阵烟尘。
李同光看着对方的背影出神半天,他觉得自从遇上这个小殿下后,事情越发有趣了。
彩蛋内容:礼王殿下被迫换回女装,小侯爷又趁机轻薄,阿盈装得柔弱却趁机给了小侯爷痛击。男人不能轻易相信,女人也不能。
对于庆国公这个新娶的夫人,庆国公府的下人初初都有些瞧不上。
一是因为杨盈的身份,虽说是大梧的公主,可都知道是个在冷宫长大不受宠的,要是受宠也不会嫁的如此寒酸仓促,还是自个儿贴上来的。二是都知道他们庆国公心有所属,娶杨盈是出于大局。三是有下人曾将李同光与杨盈相处的场面看在眼里,那庆国夫人不仅蛮不讲理还说话不客气,话里话外气的庆国公哑口无言,这不就是欺负他们庆国公不同女子计较么?
所以李同光不在府上的时候,杨盈听了不少闲话,话里话外无非是她配不上李同光,说李同光压根不喜欢她,还有说她就是李同光拖油瓶之类的话。
杨盈是连安帝都刚过的人,和六道堂一路走到至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弱不...
杨盈是连安帝都刚过的人,和六道堂一路走到至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弱不堪的公主了,对于下人的话并不太放在心上,况且他们说的也不是假话,她就是冷宫长大的公主,也是她主动嫁给李同光的,嫁衣都是她自己穿上的。不过喜不喜欢这件事上,她和李同光半斤八两,她心里装着人,李同光心里也装着人,两人成婚本就是一场豪赌。
不过现在的局势也不大稳定,她没有空也没闲心去整治那些嚼舌根的人。
她自然也不能让人觉得她好欺负了,和李同光告状这种事她更是干不出来,李同光这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笑她丢了如意姐的脸,上回不就笑话她想毒晕那些守卫的法子么。
因此下人更看不惯她,她便更不能怂。名声什么的她不在乎,总归说到底她还是主子,哪怕是个不被待见的主子。
李同光带兵去前线却接连吃败仗,杨盈同宁远舟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前来支援,出发前免不了又被奚落了一番,说她就是去添乱,府里的下人也不大配合,逼得她不得不拿出威严将人整治了一番,才总算安排好赶去了。
见面后李同光总说她不该来这儿,像是多嫌弃她似的,在府里被下人误解也就罢了,她满心赶来也是放心不下,可这李木头也不知道领情,还要一个劲说她,气得杨盈晚膳都没吃几口。
李同光端着晚膳给她送过来,见她气鼓鼓的莫名好笑,连阴郁的心情都好上一些。
“你若还是来说那些让我回去的话,你就别说了!如意姐和远舟哥哥都没叫我回去,你管不着我!”杨盈先发制人开口。
李同光挑了下眉,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来给你送饭吃,军营的饭菜比不上府里,你多少吃点。”他说。
杨盈又不是因为这个才吃不下的,她瞪了李同光一眼,也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闷声不吭吃了起来,她吃东西喜欢嘴巴里塞的满满的,什么公主仪态她当真是没多少。
李同光瞧着有趣,其实杨盈来他内心是欢喜的,战事连败本就心情郁闷,还看见宁远舟和他师父成双成对同进同出的,简直是雪上加霜,现在杨盈来了,他的帐篷里也有人了,他也有夫人。
“我不是赶你,只是这里不安全,又人多,没有府里自在安全,若是打起来我怕顾不上你。”他说。
杨盈嘟囔道,“谁用你顾啦,我……还有远舟哥哥送的暗器。”
而且府里她也待着也没有那么自在。
虽然知道她一直叫宁远舟都是哥哥哥哥的,但听多了还是有点莫名扎耳朵,还没顾得上多说几句手下的将士就来叫他了。
“那我去忙了,你吃完好好歇着。”李同光说。
杨盈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之后又是接连的苦战,杨盈不懂带兵打仗,没有去他们跟前凑热闹,只是默默顾好后方,军营上下都在说国公府夫人的好,传到李同光耳朵里时,他听着‘夫人’二字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他好像还没有亲口叫过杨盈一声‘夫人’。
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惨胜,归途的路上竟只剩李同光和杨盈二人。
因为打击太大,杨盈回去后大病了一场,李同光表面不显,内心却是焦急,在军营忙公务的时候还惦记着杨盈有没有好点儿,最后坐不住还是决定回府瞧瞧。
刚踏进院子里便听见里头吵吵闹闹的,原是杨盈的贴身侍女同其他人吵起来了。
“夫人病着,你们这样吵闹是什么意思,夫人辛辛苦苦协助国公爷打仗回来,如今病着了,让你们煎个药也迟迟端不上来,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夫人放在眼里?!”贴身侍女气愤填膺道。
“什么夫人,也不看看咱们国公爷承不承认。再说了,国公爷打胜仗那是国公爷本事,和夫人有什么关系,添乱不说,现在还白遭罪,病了就搅得大家伙都不安生。”一个一直看不惯杨盈的侍女出声道。
见有人带头,剩下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说。
“就是,指不定哪天就被国公爷休了。”
“自己穿上嫁衣上赶着来嫁的,也不嫌丢人。”
“就是……”
“你们!”贴身侍女一张嘴哪里说的赢她们,气得浑身发抖。
李同光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从来不知道府里的人背地里是这样看待杨盈的,他不禁想自己不在府上的那些日子,杨盈是不是也受了很多委屈。
“咳咳……别吵了。”
争论不休的时候门被打开,杨盈还有些烧着,被吵得头越发疼,贴身侍女扶着她,她扫过面前的一圈人,声音不大却威严在,“你们若是不愿意伺候,我便换一批新的人来。”
她心神憔悴,又难受着,实在没有精力同她们计较。
“夫人,我们是国公爷的人,可不是你说换就能换的。”一侍女冷声道。
杨盈烦躁的拧了拧眉,刚想再说些什么,便看见李同光大步流星走上前来。
李同光杨盈
*李同光知道了杨盈是女孩儿,恶趣味发作要带公主去金沙楼,美其名曰教她怎么更像男人。
*暧昧中被任如意和宁远舟当场抓到。
*任如意:徒弟们是懂内部消化的…
*宁远舟:乖女儿居然和李同光谈恋爱?一定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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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长庆侯又带了一群人来拜访礼王殿下。大家都说长庆侯对他们使团看得越来越严,是不信任的表现。只有李同光和杨盈知道,他们这是相思情切。
只有以要见使团唯由,李同光才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杨盈接触。
刚刚结束了一场看似剑拔弩张的谈判,李同光又说他要单独与礼王殿下聊聊,大家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毕竟迎帝使与礼王殿下是同级的,也没...
刚刚结束了一场看似剑拔弩张的谈判,李同光又说他要单独与礼王殿下聊聊,大家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毕竟迎帝使与礼王殿下是同级的,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群人只能胆战心惊的守在门口,祈祷长庆侯别为难小公主,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结果这屋内的氛围和他们想的‘夹枪带棒’,‘举步维艰’却是差之甚远。
李同光拿起桌上的一个小橘子剥好分了杨盈一半,“你知不知道,你装男人的技术真的很拙劣?”
“啊?真的吗?这些技术可都是如意姐教孤的,你难道是说如意姐教的不好?”
杨盈早就知道任如意在李同光心里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要噎李同光,搬如意姐出来绝对百战百胜。
“那当然不是,只是我师父毕竟是女人,再厉害对男人也有她不了解的地方。就比如说,你知道男人爱去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李同光将手里的橘子吃完,一点也不带脸红的说,“青楼。”
宫里长大的小公主哪里听得了这种地方,“你别在孤面前说这种地方!”
“你看你这就露馅了吧,没有哪个男人听到了‘青楼’,会是这个反应。”
杨盈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也是哦。”
“所以为了让你变成更像男人的‘男人’,我有必要带你去一趟青楼长长见识。”
杨盈搅着自己的手指,“你当真没在开玩笑吗?这要是被如意姐或者远舟哥哥知道了,我们俩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担心什么?有事自然由本侯担着,你也是时候去民间的酒楼见识一下了。”
“那我们去哪家…青楼啊?”
“金沙楼。”
见杨盈一副从来没听过的样子,李同光又继续绘声绘色的解释道,“美女如云,佳酿似海,骨牌声震天,就连弹琵琶的乐手都是从西塞花重金请来的。最重要的是,无论你在里面怎么玩,都不会有人说出去。”
“真有这么好?”
“当然。想不想去?”
杨盈还是有些担心,“想是想。但是真不会出事吗?而且我怎么溜出去?”
“看你胆子小的。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本侯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好!那我去,我要去见识见识!”
其实带杨盈去金沙楼不仅是想让杨盈见世面学些更妥当的伪装之术,还想让杨盈看看外边的男人玩得多花,自然会觉得他才是良配。
靠自己一步步爬到高位的年轻侯爷,当然是有点心机和手段的。
夜里,大街上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无论是商铺还是住宅都早已熄灯关门了。这显得人声鼎沸的金沙楼格外非同寻常。
杨盈用李同光给的办法成功的溜了出来,上了李同光早就安排在街角处的马车,直奔金沙楼而去。
杨盈一身公子哥扮相跟在李同光后面,矮他一截,乍一看倒是像两兄弟。
一走进大堂,就来了位热情似火的美人儿来招呼,“欢迎二位公子来到金沙楼。”
李同光抛出一袋银子,“开间上房。”
那美人儿熟练的接过,掂量了下,更是热情了,“公子们里边儿请!”
杨盈东看看西看看,这里确实是担得起“美女如云”。又看了眼旁边的李同光,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你好像很熟练嘛,你是不是经常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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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李同光杨盈互相吃醋,越陷越深。
杨盈点男宠惹得李同光对她‘不客气’,却被来打探消息的任如意宁远舟正巧碰上,看到李同光带坏乖女儿,还要欺负乖女儿。
李小狗你又要惨咯。
杨盈一直都知道李同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浴桶里,她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
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说出来吗?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这算怎么回事?
李同光闭目浸在冰冷的水里,周遭一片寂静,大概是李同光多年养成的习惯,喜欢一个人待着,再来个冰桶极限挑战,泡上几个时辰,让自己冷静一下。
风吹过,国公府的风铃发出簌簌的响声,像是一首欢快的乐曲。
杨盈闪着如水的眼眸,悄声来到李同光的身后,葱白的指尖放在李同光的锁骨处,流连时,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这时,李同光骤然睁开机警的眼眸,“阿盈如果不是你,那人想来早就死在我的手下了……”
杨...
杨盈当然知道李同光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她,每次出现在李同光身后,可以安然无恙,若是换做另外任何一个人,早就被当做刺客处置了。
“李同光,你知道是我,所以你不会动手。”
杨盈说的如此笃定,她相信自己的夫君,就算天塌下来了,唯有李同光不会伤害她。
手触碰流连时,杨盈感受到李同光被冰水浸泡过身体的微凉,她有些担心李同光的身体,这样泡下去,会不会病了?
李同光在杨盈思忖之时,没忍住颤抖了一下,他此刻所想:这桶冰水,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他反倒是觉得有些燥热。
杨盈不知李同光所思所想,只是当他被冷水冻得颤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每次你心情不好,就作践自己,要是把自己冻坏了,我这刚嫁过来,岂不是要为了守寡?”
杨盈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赌气,但李同光也不恼,回握住杨盈放在自己肩侧的手,“阿盈,又在说胡话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的!”
“每次都这么说,真当我杨盈是这么好糊弄的?”
接着,李同光一把将杨盈拉过来。
水中到底如何,唯有亲自试温才能知晓。
“李同光,冷……”
后续:鸳鸯戏水
写好了,不能提前发,不然第二天就没得发了所以,忍住……0点以后定时发……
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写成哭唧唧的……但我自己更喜欢写开心一点的~~
晚安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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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盈前脚刚走,李同光便唤来了朱殷:“你跟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大梧礼城公主杨盈,拜见太后!”杨盈弯腰行礼。
“拜见吗?公主行的可不是跪拜礼呢。”初太后倚靠在美人榻上面带笑容,声音柔和。
“太后恕罪,此次杨盈携梧国国书与安国立新盟,身份等同梧国国...
“太后恕罪,此次杨盈携梧国国书与安国立新盟,身份等同梧国国主亲临,因此不便下跪。”杨盈直视太后答道。
这位初太后果真是明艳动人,看起来比如意姐还年轻些。可惜了……这么年轻就要守寡。
“罢了,平身吧。”初太后略微抬了抬身子。
她们彼此都是初次见面。
初太后也盯着杨盈打量了一番。看不出这个看起来比初月还小一些的小公主,居然扬言要做安国的皇后。安帝驾崩后,她又马上自作主张嫁给了李同光。李同光居然同意了!还拜了堂入了洞房!而她,从此就要顶着太后这个名头守活寡!凭什么呀!
“公主小小年纪,从江南富庶之地孤身来到安都,从此以后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故乡,你不后悔吗?”
“回太后,来安都自然不是我心之所愿。但既然已经来了,我自当尽自己所能,担负起自己应有的责任。”
“责任?你一个女子,能担负什么责任?”
“女子怎么就不能担负责任?我若不负两位皇兄所托,令安梧两国从此交好,合力尽快击退北磐大军,便是尽了责任。”
太后不置可否:“听闻你已与庆国公成婚。你们……可是两情相悦?”
“太后说笑了,两国联姻,从来就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王公贵女,向来少有选择自己婚姻的自由。能有一个相敬如宾的结局,就算不错了。至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他不爱你,你也不在意吗?若他另有所爱之人呢?你不觉得委屈不甘吗?”她忽然有点激动。
“人这一辈子很长的,太后怎知他日后不会爱上我呢?我们现在虽谈不上两情相悦,却有共同的心愿,日久生情也未必不可能。”其实,六道堂早有密报,李同光与这位太后似乎关系匪浅。方才李同光支吾时,杨盈并未深究揭穿。
谁没有过去,没有一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呢?
“呵,你倒是看得通透。日久生情吗?有些人的心,就跟冰山里的石头一样,怎么焐都焐不热。”初太后落寞地垂下眼眸。
“太后说的是谁?”杨盈假装不知。
“没有谁,只不过随口感慨了一下。你可知,庆国公与我沙西部的金明县主尚有婚约?”太后转移了话头。
糟了!昨晚那个混乱场面,根本没想到这一层!那可是金明县主,初国公的掌上明珠啊!这不就得罪初国公了吗?都怪那个李同光,背着这么大一个婚约,居然还要强娶如意姐,还真是视死如归不想活了啊!
“庆国公与金明县主的婚约,确实有所耳闻。这桩婚约,是由先安帝所指,据悉当时初国公和金明县主都不甚满意,甚至想要退婚。如今您已贵为太后,身份地位早已不同往日,根本不需要再牺牲金明县主联姻。另外,我也听闻,金明县主似乎另有心上人……”杨盈不紧不慢地答道。
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初太后打断了杨盈:“你消息倒是灵通。刚才传来消息说,庆国公不日便要上战场亲征,新婚离别,你不怕?不担心吗?”
“怕!可是我更怕战火连绵,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怕更多的人,像我一样失去亲人,失去朋友……所以,杨盈在此也恳请太后,恳请沙西部能够全力相助,保家国平安!”这一次,杨盈深深地跪了下去。
“你不是不跪吗?”初太后的声音不冷不热。
“不跪的是代表梧国皇族的杨盈,跪下的是为天下百姓恳求太后的杨盈。太后如今贵为一国之母,杨盈相信您必有怜恤百姓之心。您爱百姓,百姓自然也爱您!”该示弱的时候示弱,才能有反击的机会,师父教过的。
“你,的确很不一样!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你回去吧。”初太后挥了挥手。
她就是想见见李同光的妻子,这礼城公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见了又能怎样呢?告诉她自己钟情于她的丈夫?告诉她,自己曾短暂地与她丈夫相互依偎耳鬓厮磨吗?
呵,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为什么?老头子死了,她做了太后了!可是,她还是被锁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原本以为,李同光是她的光!谁知道,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跟那老头子一样,都是骗人的!
做这个太后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她挥手扫掉了桌上的茶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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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简介写不下,原本是想写“朱殷汇报,差点小命不保~~”哈哈,猜猜朱殷都干了啥??
脚踩西瓜皮,写到哪里算哪里……第一次在平台上写文,没想到收到了这么多喜欢,有点惊喜。谢谢各位友友!!原本打算明天发的,那就今天加更吧!!也欢迎大家点评讨论提出建议!
俩小疯子,幼稚鬼,主打一个随时发疯!
她可不傻,眼瞅着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按李同光先前那生人勿近的冷血性子,说不定不是被丢出门外就是被丢到地板上。还是先抢占“地盘”比较要紧。
眼看着杨盈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同光有点丈二...
眼看着杨盈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同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他又说错话了?他并没有恶意啊。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这么多话,他其实…还挺喜欢听她说她的过去的。小时候没人陪自己玩,自己跟自己说话,不也正是他自己的写照吗?直到遇见了师父。但其实,师父也不是话多的人,除了教授他武功教育他时,也很少跟他说话。
“杨盈?”
“嗯……”杨盈假装含糊地回应。
他知道她在装睡,好整以暇地问:“你就这么睡了?不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了?”
回答?还是不回答?还是继续装睡吧。纹丝不动。
李同光忽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讪讪地在她外面躺下,右手抓住被子使劲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不曾想,用力有点过猛,被子完全被拉到了自己这边。杨盈顿感身上一凉。
好你个李同光!一点被子都不给是吧?气得她想在床上打一套空气拳!但是,装睡不能这么快露馅儿吧?再忍忍,说不定他会良心发现。他一定是故意的!
李同光:糟糕,劲儿使大了。哼,看你能扛冻到什么时候?……没动静?不会真睡着了吧?要不然帮她盖上?
夜深天冷,冻得不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杨盈左手在身后摸索着,终于抓到了被子,正准备使劲往自己这边拉。李同光觉察到了这股拉被子的力量,立刻也反射性地抓住了被子。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暗暗较劲,互不相让。李同光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杨盈拉得手都酸了。
终于,忍不住了!杨盈气鼓鼓地坐了起来:“李同光,你什么意思?冻死我于你有什么好处?明天满大街流传‘大梧礼城公主新婚夜被大安摄政王活活冻死’的流言会让你很开心吗?”
李同光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松开了被子,转身,右手撑着脑袋笑容明媚地看着杨盈:“这种说法倒蛮有意思的。”
杨盈一脸黑线:“你有病吧?”说时迟,那时快,趁李同光不注意双手一把捞起被子牢牢抱在怀里,翻身抬脚把被子压在身下,又背对着李同光躺下了。哼,看他怎么抢!
李同光的笑容瞬间凝固。耍无赖碰上对手了。
其实,就拿捏人心来说,他李同光向来少有败绩。当初的初贵妃,后来的金明县主,只要他想,哪一个不是治得服服帖帖的,除了师父……
对于涉世未深的杨盈,只要他想,那更是手到擒来不在话下。(杨盈:你确定?)只是,现在他并不想那么做。从她身上,他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又师出同门……如今,她又是牺牲自己来帮他的,是身边除朱殷以外唯一可信任的人了。如果可以,他会护好她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分毫。
罢了,让着她些吧。
李同光枕着双手躺平:“算了,看在你帮我包扎伤口的份上,被子让给你了。顺利的话,两日后,整张床,整床被子,整个国公府都是你的了,好生看管着吧,国公夫人。”
杨盈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必须尽快召集人马,出兵合县,抵御北磐入侵。否则,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杨盈轻轻转过身,拉出被子的一角,胡乱地盖在李同光身上,又快速地转回身去躺好。
小白兔果然是好拿捏,李同光嘴角上扬,又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知道要上战场还割伤自己,就不能找只鸡鸭老鼠什么的代替一下吗?”杨盈的声音闷闷的。
“大半夜上哪里找鸡鸭去?我国公府又不是冷宫,哪里来的老鼠?”李同光居然这么认真地回答她。
“要不然你早点告诉我,割我的也行,我不怕的。”杨盈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救合县就是救十三哥,救大安和大梧的百姓,刻不容缓,不容有任何闪失。
李同光笑了:“知道你不怕,女扮男装送人头你都敢做,还有什么是你怕的?快睡吧,明日一早我让朱殷把国公府地形图拿给你,别又迷路了。”
总算相安无事,一宿无话。
*醉酒一夜情后怀孕的小误会
*李同光追妻演技大爆炸
*一发完6000字
大清早,杨盈正在被侍女小翠服侍梳妆时有下人来报。
“夫人,国公爷邀你去前堂与他一同用膳。”
杨盈捏着珠钗的手忽得一僵,连忙拒绝:“不了…额…你同他说我身体抱恙不便与他一同用膳。”
小翠神色一慌,连忙看向她询问:“夫人哪里不舒服?”
杨盈目光闪躲,连连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疲惫罢了,前堂有些远,我不想走那么多路过去。”
小翠面带不解:“夫人这是怎么了,小翠怎么觉得您是在躲国公爷呀?之前你们不是还相处的很好吗,近来这一个多...
小翠面带不解:“夫人这是怎么了,小翠怎么觉得您是在躲国公爷呀?之前你们不是还相处的很好吗,近来这一个多月怎么反倒生疏了呢?”
杨盈假假一笑,随便编了个理由:“没什么,只是我们毕竟是表面夫妻,说不定以后哪天他就遇到喜欢的姑娘了呢,我若同他走得太近,到时候人家姑娘该是不信了。”
小翠微微蹙眉,心下犯了嘀咕:国公爷连夫人都没能喜欢,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的姑娘啊?
“对了小翠,我近来胃口有些不好,你一会让灶房送些清粥小菜来吧。”
小翠点头,为杨盈插上最后一支珠钗后便退了出去。
待小翠离开后,房间内就变得更加安静了,杨盈走到窗边的贵妃椅旁坐下,随后微微仰头呼吸着清晨特有的清爽。
近来总是觉得胸闷,她便喜欢上了这清晨的空气。
她看向窗外那翱翔于无垠天际的鸟雀,心底不禁惆怅了起来。
“当初如意姐所说的广阔天地我至今都还未去看过。若是他们都还在,现在应该已经在天地间某个地方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了吧。”
“什么时候我才能想去哪就去哪啊?”
“你想要去哪,我可以带你去。”
李同光的声音突然从杨盈背后响起,吓得她猛一哆嗦。
李同光见状凝眉:“你到底有多怕我?”
杨盈连忙站起身与他保持距离:“我…我没有在怕你。”
李同光眸光一沉,叹了口气后开口:“我听下人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请大夫看看?”
杨盈拍了拍裙摆上的褶皱,又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一副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松应答:“只是女子一个月里都会有那么几天的不舒服罢了,用不着请大夫。”
李同光看着她那没事找事的状态不觉勾起了唇角:“那你注意好身体,昨日梧国使官来安,还带话询问了你的情况,可别在这个时候生了病让我落了话柄。”
杨盈闻声立刻扭头看向他:“梧国使官来了?”
李同光点头:“嗯,为了商议合县的归属,此前你不是也有所耳闻了吗?”
“是听说了,只是没想到皇兄做事这么迅速。”
“喏,这是今晨采买来的青枣,我记得你挺喜欢吃的,给你送了过来。”李同光说着将一直藏在背后的那袋青枣塞到她手中。
杨盈不禁恍惚了一瞬,待回过神后她怔然的望着手中的那袋青枣。
这袋青枣是沉甸甸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属于他的余温和清香。
也就在此刻她脑子里瞬间忆起了那晚与他十指相扣的场景。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等等…杨盈你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后,杨盈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如雪,甚至还慌乱得朝后退了两步。
“…谢谢。”
李同光见她不对劲,想要伸手去扶,可那手刚一抬起便没了再前进的动力,最后只得缓缓落下。
“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李同光垂了眸随即转身朝屋外走去,不过他就在他即将踏出屋外之际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杨盈余光瞥见,却未曾理会。
李同光渐渐收紧了拳头,淡淡开口:“你若真想离开,提前同我说一声,我好同梧国那边解释。”
杨盈闻声赶忙抬头朝他看去,可此刻屋门处哪还有他的身影。她走了过去凝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杨盈…你不该对他产生那种妄念的。
“夫人,早膳来了,我特意交代的灶房为你熬的米粥。”
就在她思绪游走之际,小翠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杨盈重整了情绪准备坐下用膳,可她刚一坐下小腹就突然一阵绞痛,疼得她唇瓣青白。
小翠吓坏了,赶忙去请大夫来为她诊治。
那大夫为杨盈把了脉,随后脸上浮起浅笑。
小翠神情凝重的看向那大夫:“大夫,我家夫人是生了何病,你怎么还笑呢?”
那大夫捋了捋胡须:“不必担心,夫人这不是病,夫人这是有喜了。”
太过紧张的小翠一时没反应过来,还重复了一句思索着:“有喜了…”
然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裂开了,嗓门大得能将房梁给掀了:“什么,有喜了!”
“你这个庸医,你…你怎么能辱我家夫人清白呢!”
小翠快气炸了,说着就要上手同这庸医理论。
杨盈及时喊住了小翠:“小翠!给大夫些赏钱,送他出府,且这件事情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小翠人都傻了,一脸问号的按照杨盈说的去做,送大夫离开后她还在思索着到底是哪个混蛋竟敢爬她家夫人的床!
杨盈忧心忡忡的抚摸着小腹,心灵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好家伙,一次就中了?
与此同时刚在前堂用过早膳的李同光突然打了个喷嚏。
“国公爷生病了?”朱殷询问。
李同光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刚刚鼻头有些痒而已。对了让你安排的死士都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一百死士全听国公夫人一人调遣。”
朱殷不太明白:“只是…夫人一直在府内何时能用得上这些死士啊?”
李同光再次握紧了双拳,垂眸苦笑一瞬:“如今安国动乱已定,安梧两国又关系友好,她终是要闯出去看看的。”
朱殷叹了口气:“国公爷您这是何必呢,你其实心里也是挺喜欢夫人的,怎么就不肯在她面前表现呢,总是偷偷摸摸的她哪里能看得到?说不定她看到了,就不准备走了呢?”
李同光垂眸拍了拍褶皱的衣摆:“别在这瞎牵线,我是喜欢她可又不代表爱她,再说她爱的是元逯,也不可能是旁人。”
朱殷撇了撇嘴准备退出去,然刚一回头竟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到门外的杨盈。
“夫…夫人!”
李同光闻声忽得抬头,眼底满是慌乱。
“你怎么来了?”
朱殷见状悄声退了出去。
杨盈合并着的双手微微握紧:“我来……是有件事想同你说。”
“何事?”李同光重整了情绪,面容平静的看向她。
杨盈瞅着他那毫无波动的脸,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如果我想离开就提前和你说吗?”
李同光闻声心下一悸,搭在腿上的手将衣料紧紧的攥着。
“这么快…”
杨盈抿唇一笑:“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李同光紧紧盯着她:“你可还是因为那晚…那晚我们……”
杨盈一脸嘲笑的看向他:“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因为此事要离开的吗?喂,李同光你可太高看自己了吧,我要走是因为如意姐曾说过她的愿望,我是想替她看一看。”
李同光闻声紧攥着的手缓缓展开…
师父…不知从何开始他好像很少再会主动想起她了。
最近想起也全是因杨盈提及…
“好吧,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今晚。”
李同光凝眉,虽然觉得诧异,但也未太过问。
“我今晚有事就没法送你了。”李同光故作淡定的开口。
不是他不想挽留,只是他没有理由挽留。
等走出房门杨盈才重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亏得自己会随机应变,才没让他看出端倪。
既然怀了孩子,那她这一生所有的目标也都实现了。如今李同光又放了她自由,此后天高海阔,她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么想着杨盈心里美滋滋的很,她总算体会到当初如意姐去父留子的心情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轻松!
小翠按照杨盈的吩咐整理着行装,一边整理一边心里不安。
这夫人是要跟外面野男人跑了啊,恐怕是连国公爷都不知道那野男人是谁吧,万一夫人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那她要不要告诉国公爷夫人怀了野男人的孩子啊?
可夫人不让她告诉任何人。
等等,夫人只让她不告诉人却没说不让她告诉其它呀…
小翠心头突生一计!
是夜
杨盈催促着拿行装的小翠上马车,小翠一边应声着一边偷偷放飞了手中的信鸽。
她可是只告诉了信鸽没告诉旁人…
而此刻正在巡查的府内私兵一眼就看到了那要飞出去的信鸽,连忙拿弓箭将其射下。
于是他便擅自打开了那封纸条…
“什么,夫人外头有男人了还怀孕了?”
“好事啊!夫人和国公爷本来也是表面夫妻,我之前还觉得夫人就这么跟国公爷捆在一起亏了呢。”
“说得什么话,你就不希望咱们夫人和国公爷能在一起吗?”
“谁不知道国公爷当初弄了一密室任左史的画像,国公爷只是把夫人当妹妹看罢了。”
……
“啊,夫人离开是因为怀了外面男人的孩子!”
“什么,夫人背着国公爷和外面那男人私奔了!”
“啥?那男人亲自来接夫人离开的?”
“嗯,听说可英俊了,比国公爷都好看!”
“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眼所见!”
后续内容在彩蛋:
国公夫人和野男人私奔了!
李同光:我阉了那个野男人!
杨盈:好啊,我亲自阉!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新晋流量top小生vs新晋实力派小花)
(所有提到的剧或者奖项人物名字等均为杜撰,有撞名纯属巧合,可以更改,勿喷。)
(现代篇,勇闯娱乐圈,对你的一切喜欢从喜欢你的身...体开始系列,感情发展飞速,确认关系靠后,接受不了勿扰,史上最成功的拉郎配,接受不了勿扰,细节不强,莫要较真,阅读愉快,欢迎捉虫。)
他们的戏份很简单,杨盈不在场的也就那么几句话,故而杨盈也没等多久。
“如果你们两个介意的话,其实也可以让替身上的。”
刘靖看着并排坐在床边看剧本的两个人,纠结了几番还是开了口。
一来这场吻戏不能借位,二来杨盈刚刚经历了不太好的事,三来这俩人之前的亲密戏确实少的可怜,杨盈好歹还有一两场吻戏,虽然是借位了,但对比一场吻戏没拍过的李同光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他很想用他们两个,但是又怕他们心理压力太大。
“不用。”
他们二人回答的倒是异口同声,刘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里乐开了花。
“那好吧,你们再准备五分钟。”
这已经是刘靖能给出的最大极限了,这是一场早上的戏,要赶在天黑之前拍完,否则明天还要重新来过,但考虑到多机位的问题,默契再好的两个人,吻戏也几乎不会一遍过。
李同光和杨盈已经就位,李同光已经躺在了床榻上,杨盈坐在他的身侧,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剧本,在导演喊开拍之前在李同光身侧躺下,按照剧本中的描写,李同光醒来时她正趴在他的身上。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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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第三幕
温栩悠悠转醒,长久的昏迷让他有些不适应突然的光亮,他眯了眯眼睛,想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才发觉自己的手正圈着一个人。
洛笙被他惊醒,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喜,或许是太兴奋,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温栩有些手忙脚乱,但实在没有哄人的经验,只生生憋出一句“殿下,别哭”。
温栩帮洛笙擦干了眼泪,却贪恋指尖柔软,他想摸一摸洛笙的脸,却因君臣之礼不得不放弃,洛笙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将脸整个贴在了他的掌心。
摄像机后的刘靖屏住了呼吸,他甚至对自己的掌握的情报产生了怀疑,情报上说,这俩人虽然cp粉遍地跑,身边人熟了又熟,但他们二位,的确不认识,不熟,没合作过。
然而,这是不熟的样子?
饶是刘靖见多了大风大浪,也没见过第一次和对方拍戏就能如此自然的两个人,就好像,这就是他们的日常。
当然,他也不会太早下定论,毕竟这才几个镜头。
但站在一旁看着的宁远舟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要不是杨盈日日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和李同光暗度陈仓了。
纵使知晓,这不过是在拍戏,宁远舟的脸色还是难看了些许。
“殿下的胆子好大。”
温栩轻笑,指腹在洛笙的颈间按压。
杨盈的身体颤了颤,李同光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双眸子充满了侵略性,连杨盈一时都有些恍惚,面前的人到底是温栩还是李同光。
“我很危险的,洛笙。”
黑暗笼罩,杨盈短暂的分心被低下身的李同光遮住,唇角触到一丝凉意,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是温栩的试探,又好似不止。
唇珠再次被柔软包裹得那一刻,杨盈不由得微微仰起头,任由那股熟悉的雪松气息将自己紧紧包裹。
这不是杨盈第一次吻戏,却是洛笙第一次接吻,懵懂却又因为是喜欢的人,在胆怯中做出了回应,只是环住温栩的那双手,充满试探又小心翼翼。
但这些都是刘靖通过镜头看到的表面,实际上,在唇齿相贴的那一刻,两人便在你来我往的试探,杨盈更主动一下,她先舔了舔李同光的唇,随后报便被撬开了唇齿,你来我往间,交换无数次吐息,倒不是她有多好色,实在是李同光身上的气息太好闻,被他整个笼罩住又充满了安全感。
洛笙是轻轻环着温栩,但杨盈却在暗中用力将李同光压向自己,本也在试探的李同光得了杨盈一次又一次的允许,越发得寸进尺,但剧情的走向却没有跑空,他的手划过她的身侧,最终揽住了她的腰,身上的衣服也在不自觉中被他褪去了大半。
刘靖看着镜头中的画面心中赞叹不已,二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第一场戏还是吻戏,这默契从哪来的?就算是合作多次的宁远舟和任如意在吻戏上也不如他们来的自然,刘靖也是第一次知道,真有第一次合作的两个人,第一场吻戏可以一气呵成的。
宁远舟的脸色却是黑了又黑,纵使是拍戏,而杨盈也是专业的演员,可看着床上那俩人,他也实在高兴不起来,甚至想把李同光拉起来爆锤一顿,他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为何李同光每每见他都他不顺眼了。
“Cut!”
还是刘靖最先回过神来,打断了两个人,本以为会迅速弹开的两个人没看到,反而是李同光翻身才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杨盈拉上了自己的衣服。
李同光不由得看了一眼,看见对方微红的脸颊时,莫名的有些想笑,刚刚也不知是哪只小野猫主动舔舐了他的唇角,在他反击的时候又缠着他不断纠缠。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只是那双眸子含了水般的楚楚动人,她明显是个新手,不会换气,此时坐在那里微微喘气,端的一副任君采撷模样,却是挑衅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同光被杨盈这一看不由得心头一热,吞了口口水撇过头及时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好好好,我从未见过吻戏可以一遍过的人。”
刘靖对他们二人的表现赞不绝口,宁远舟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一遍过也挺好的,不至于让李同光那臭小子占杨盈太多便宜。
“都是杨盈老师演的好,全程都是她在带着走。”
杨盈本就因导演的夸赞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哪知李同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还笑嘻嘻的看了杨盈一眼,饶是打定主意做主动那一方的杨盈,也由不得红了脸颊。
“没有没有...”
杨盈连连摆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李同光转头看她的那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觊觎,显然他不是有心夸赞,而是在暗示她。
“好了,休息一下,再来一遍。”
就在宁远舟忍不住要上前把李同光从杨盈身旁拽开时,刘靖说了一句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但,吻戏,就算是拍的再好,也需要重来,剧组需要多方面的角度,再选取最好的角度,空间有限,也没法多机位同时拍摄,所以只能通过李同光和杨盈不断复刻方才的吻戏去实现。
宁远舟只能看着那俩人吻得越来越熟练,终于在刘靖说了这场戏拍好之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
“好了,准备下一场。”
可还没持续三十秒,宁远舟的表情再次崩裂开来,他怎么就忘了,这一场杨盈和李同光是有两场吻戏的!
可现在杨盈的嘴唇就是红嘟嘟得,宁远舟一时也分不清是口红晕染还是亲的多了产生的效应。
“也罢,那下一场等明天再拍吧。”
宁远舟满意极了,再看看李同光和杨盈,也挺正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兴奋的跟着剧组转场。
由于是开机第一天,剧组还有许多演员没有就位,今日的拍摄任务并不繁重,拍了初月和于十三的戏份,导演便宣布了今日就此下戏,一时剧组内欢呼声不断,谁能不喜欢提前下班呢。
杨盈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本想去找初月一起去吃不远处的那家火锅,却发现她和于十三已经结伴同行了,她为他们两个人的速度感到瞠目咂舌,但也悲催的发现自己今日怕是要独自吃饭了,毕竟宁远舟定是要陪着任如意的,而她和剧组其他人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地步,至于李同光,她还是想采取循序渐进的措施。
“如意!那边有家烧烤店,要一起去嘛?”
任如意正站在原地思忖着要不要主动去请宁远舟吃个饭,她刚那边有家烧烤店还不错,突然自己的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去,看见宁远舟站在她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好啊。”
任如意欣然应允,她本也想邀请他的,怎知两人竟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起。
见任如意应允下来,宁远舟也是松了口气,这一幕刚好被因宁远舟打断自己吻戏正不悦的李同光看见,李同光嗤笑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我也去。”
这边宁远舟刚想和任如意并肩同行,两种中间便突然站了一个人,李同光倒是没硬挤进去,只是站在两人身后,两手插兜微低着头直接来了一句,好似,他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便不用征得他们的同意,模样看上去还拽的有点欠揍。
宁远舟很想冲他吼一句“大人的事,小屁孩跟着干嘛!”,但思虑到眼前这人是任如意的弟弟,他想和任如意在一起,势必要过他这一关,一时只得把话收了回去,未来的小舅子,还不是得罪的时候。
而且看看任如意,好似也没有不想让李同光跟着的意思,未来女朋友的话,现在开始就得听。
“去!”
宁远舟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转头便耷拉着脑袋一脸失落的杨盈正一步一步的漫无目的的走着。
杨盈正可怜自己晚饭没人陪,突然听到宁远舟在喊自己,她循声望去,只见那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烧烤去不去!”
宁远舟朝她挥了挥手。
她本就不想自己一个人吃晚饭,现在被邀请,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而她也看到了宁远舟和任如意身后的李同光,这下更没理由拒绝了。
杨盈小跑过去,不动声色的去了后边和李同光走在一起,只是还没走两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三人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的宁远舟,只见他突然拉着杨盈去了他原来的位置,还把李同光挤到了任如意的那一边。
“阿盈,你不是有话要和你如意姐说嘛?”
宁远舟是不愿意的,但他总觉得让杨盈和李同光一直这么呆下去,恐怕会出事,咬咬牙还是将位置换了。
突然被挤到的李同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幼稚。
而杨盈还摸不清头脑,怔怔的被推到了任如意身边,她什么时候说她和任如意有话要说了?
但能和自己喜欢的前辈走在一起,杨盈也是很高兴的,不疑有他,挽着任如意的胳膊走在前面。
前边的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后边的两个人在互送了一个白眼之后便闷着头走路,谁也不理谁。
烧烤店是照着李同光老家的方式来的,自己点好餐自己烤,这事李同光更擅长一些,在看到需要自己动手烤的时候,宁远舟就想提议要不要换一家店,但看到任如意也是一脸惊喜的样子,又生生的吞了下去,更何况李同光已经走上前,拿了菜单,此时说换地方,难免要被他嘲笑是怕自己烤不好而心虚。
当然,宁远舟是真的不怎么会!但他不会承认的!
由于这家店是在剧组附近,来吃饭的人也多是明星艺人,他们没有伪装,也没有看到他们就很惊讶的人,倒是让几人自在了不少。
尽管如此,李同光还是寻了个偏角落的位置。
想靠近李同光,他对面的位置便成了杨盈的首选,只是杨盈还没坐下去,便被宁远舟拎了起来。
“你去里面坐!”
去里面坐,杨盈对面的人便是任如意,如此就是她离李同光最远的距离。
杨盈不解,宁远舟喜欢任如意,不应该坐在她对面吗?怎么把自己赶进来了?她原本还想着能和李同光有些眼神交流来着。
任如意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倒是李同光靠在椅子上,看着宁远舟嗤笑一声,真以为他看不出宁远舟在打什么算盘么?无非就是想让他远离杨盈。可宁远舟自己都盯着他姐呢,没道理什么都让他遂心所愿,毕竟,平等交易,才是准则。
“杨盈,加个v嘛,对于明天的戏份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晚上想请你指点一二。”
于是,李同光选择了贴脸开大,宁远舟不想让他靠近杨盈,他就偏要靠近给他看,气死他。
“好啊!”
“我扫你。”
在宁远舟吃了苍蝇般的眼神下,杨盈甚至做了主动添加的那个人,偏偏李同光没拒绝,关闭已经打开的扫一扫,转而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将手机递到了杨盈面前。
宁远舟只觉得那“叮”的一声刺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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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生同桌吃饭,烤串之类的事就成了男生的任务,李同光熟练的将食材放在了架子上,店家倒也不是全然不管,肉食之类的也是腌制好的,只需要自己控制火候,撒调料刷油之类的。
宁远舟不太会,便学着李同光的样子,他撒调料自己就跟着撒调料,他刷油就跟着刷油,他翻个就跟着翻个,李同光注意到了却没有戳穿,好歹也给未来大舅哥留点面子,毕竟他也是存了拐走他妹妹的心思。
但李同光属实没想到宁远舟可以笨到这个程度,明明步骤都是跟着他来的,却还是烤糊了,宁远舟原本自信的神情,在看到杨盈刚加过去的鸡翅上那一块黑乎乎的时候有些皲裂。
“我喜欢吃糊的,我们换换。”
李同光看出了杨盈的纠结,也知晓她是不想让宁远舟更难堪,于是将自己烤好的送了过去,并夹走了她碗里有些熟的。
反正也是给她烤的。
任如意看着李同光的举动,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自己拿了架子上的一根羊肉串,她不喜欢吃鸡翅,宁远舟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没将鸡翅送入她的碗中,任如意暗自欢喜。
“哎...”
宁远舟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李同光啃了一口自己烤糊的鸡翅,当然他也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烤糊的地方。
“手艺不佳。”
啃完了还不忘了评价一句,让本来有些内疚的宁远舟顿时想抽他一顿。
“嗯,我这个好吃,可见烤翅的师父,手艺不错。”
听到自己身旁传来的声音,宁远舟的脸色更黑了,再看杨盈吃的一脸满足,骨头上的肉渣都嗦的一点不剩,可见是真的喜欢。
“多谢夸奖。”
一直到回到酒店,宁远舟都努力将李同光隔绝杨盈十里开外,酒店离剧组并不远,四个人选择了步行回去,顺带消食,宁远舟便拉着任如意挤在了杨盈和李同光中间。
可他防的了一时,放不了一世,走出电梯间不远处就是他和任如意的房间,而杨盈和李同光的房间则靠里一些,和任如意道了晚安,他扒着门框看了许久,确定杨盈和李同光之间一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且没有任何交流,他才放心的回了房间。
杨盈和李同光的确没有交流,到了房间门口也是各自转身,刷了房卡开门,只是,当杨盈将手放在把手上时,她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李同光。”
这边李同光刚刷了房卡准备开门进去,身后便传来了杨盈的声音,他不解的转身,对上了杨盈明亮的眼睛。
“你和远舟哥哥好像有些...不和?”
杨盈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李同光和宁远舟之间得状态,他们好像各自嫌弃,但又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有吗?”
李同光轻笑着歪了歪头。
“不过那家伙确实挺讨厌的。”
随后,李同光又给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确实挺讨厌的吧?一边觊觎他的姐姐,一边又阻止他靠近他的妹妹。
杨盈神色一顿,她倒是没想到李同光会直接承认。
“晚安啦。”
杨盈随后笑了出来,向李同光道了晚安,便转过身,准备回房间。
“嗯,晚安。”
身后的李同光轻轻回应。
开门声同时响起。
但都同时打开了论坛。
《爆!江山雪的男女主是李同光和杨盈!》
显然,这是一个许久之前的帖子,但他们还是点了进去。
1l:woc!woc!!woc!!!是我看过的那个《江山雪》嘛??
2l: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情侣合作了!!!终于被我等到了TuT
3l:《江山雪》?据说这个超多吻戏床戏!导演给我大胆的拍!
4l:第一次合作就这么劲爆??
...
65l: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情侣是真的!
66l:我就很期待导演会把尺度拍到多大?
67l:据说原作者跟组,情节上不会有太大改动!!!!
68l:哈哈哈哈哈哈,想看他俩doi的愿望要实现了吗?
69l:楼上好勇!点一个!给我往死里亲!
1014l:期待演员杨盈!!
1015l:《江山雪》进组了!!有人说进组第一天小两口就有吻戏!!!
1016l:woc真的假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1017l:可靠!有的导演就喜欢把吻戏放在第一场!比如刘靖!
1018l:啊啊啊《江山雪》能不能一天拍完!一天过审!一天播完!
1019l:同上!!
杨盈,李同光:这届网友真的好疯啊!!
(二十五)
天还未亮,两个嬷嬷打着瞌睡,慢悠悠打开锁。
忽的被人踹翻在地,还未看清来人,那人已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杨盈被门口的动静惊醒,瞪大眼睛看着李同光冲到自己面前。想起自己被他骗的好苦,瞬间红了眼眶。
昨日半夜,李同光听管家派来送信的人说,杨盈被太后邀入宫中。脑海里闪现从前初太后还是贵妃时,指着他喊,你去好好替那个女人收尸吧!他当时内心的慌乱、焦急,现在还心有余悸。
......
于是李同光连夜骑马跑回来。
进门瞬间没有看到杨盈,他内心是奔溃的,他的杨盈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定要这后宫所有人追悔莫及!
直到看到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里的杨盈,他的心才放下来。
“阿盈...”他轻唤她。
见杨盈红着眼眶,定是受了许多委屈。
心中已将太后杀过无数遍。
一把将杨盈抱起,走出殿内。
杨盈整个人还在被子里裹着,晃动身子挣扎,没好气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自己跑了一夜的马,火急火燎跑来救她,结果她一副十分拒绝的样子,又听着她中气十足,还有力气挣扎,李同光的心疼转为生气,气她什么人都敢见,气她受了罪,不心疼自己,还要自己走。
李同光没说话,将杨盈一个翻转,扛在肩上,继续走。
杨盈在李同光面前可从不是乖巧听话的人,继续挣扎着,
“李同光!你放我下来!李同光!...”
李同光实在被吵的忍不了,
啪,
隔着棉被在杨盈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还在吵闹挣扎的杨盈,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巴掌隔着棉被,也没有用多大力气,杨盈没觉得疼。可是好羞耻。若是被宫人看到自己一路被李同光打屁股,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跟在后面的朱殷一脸吃惊,马上垂下眼睛,低头继续走。
一路安静,到宫门口,将杨盈塞进马车,向王府奔去。。
太后寝殿内,
“什么,李同光来把杨盈带走了?”初太后还睡着,被来通报的人叫醒,坐起身来。
本来只是想气气杨盈,激她去找李同光闹,没有人会喜欢无理取闹,疑神疑鬼的怨妇。
结果自己被杨盈给气晕了头,把人给关起来。
现如今反倒是自己成了无理取闹的人。
这下可好,李同光定是会找自己算账。唉声叹气躺回床上。后悔不已。
沙东王府内,申屠赤正吃早饭,一抹红色从屋外匆匆跑进来,“哥哥,李同光将那女人救走了!”声音娇脆。
申屠赤抬眼看着眼前的乐平郡主,乐平郡主是申屠赤的妹妹,在沙东部长大,去年才回到安都府中,沙东王十分宠溺这个女儿,是以被养的十分娇纵。
他将吃了一半的包子塞嘴里,“初太后那个蠢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是他背后指点初太后做了一系列的事。
“哥哥,怎么办?本想让他二人生了嫌隙,待他厌弃了那个梧国人,我就有机会了,现如今计划怕是又要落空了。”乐平郡主摇着申屠赤的胳膊,急的要哭了。
他叹口气,唉,他这妹妹自从中秋宴上见过一次李同光,就心心念念要嫁他,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李同光心里只有那个梧国公主。况且一个面首之子,他本来也瞧不上。
他耐心哄道:“平儿,那李同光就是一面首之子,怎配的上你,哥哥给你找更好的男子来配你。”
乐平郡主急了,边撒娇边哭,“不,我就喜欢李同光。我只嫁李同光!不嫁他,我就去死!”
“好,好,好,别哭了,哥哥再想想办法好不好?”申屠赤安抚着,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