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二十三年,朱广权调任户部尚书,与康辉相继入阁。努力工作,让大周蒸蒸日上。因二人功不可没,史称“康权盛世”亦或者“权面小康”
同性结婚法一经发行,康辉便迫不及待的找上了朱广权。“这法律刚刚发布,尚书大人要不要来个现身说法啊?”朱广权耳尖通红,声音细不可闻“这...会不会仓促了些”康辉坏笑着再次贴近“那编写法律的时候怎么不见尚书大人如此啊?还是”他语调一转,变得委屈巴巴“广权儿不爱我了?”朱广权手忙脚乱,表情慌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好吧,你决定即日成亲?”康辉心情大好“那必得是一个良辰吉日啊”说罢,兴高采烈的走了,声音却远远飘来“我的广权儿肯定要有一个完美的婚礼。”
...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二人骑着白马,并肩而行。百姓在两旁看着帮助他们摆脱贫困的两位功臣,真心的祝福着。下马进屋,康辉轻轻勾住朱广权的手指,司仪高声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掌声雷动,二人相拥而吻,难解难分。接下来的大宴宾客,少不了要敬酒,康辉深知身旁人的的酒量,便让朱广权先回了寝室。
朱广权这看看,那瞧瞧,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他忽的想起结婚时的新娘子头上都有一块红盖头,想到这,他拿起桌上垫盘子的红布盖在头上,刚刚好。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康辉来了。朱广权噗嗤一笑,红布被揭开,康辉疑惑的问朱广权“笑什么?”“我在想,这块红布恐怕盖不住小松鼠的脸啊,哈哈哈。”
康辉一怔,旋即将人推倒在床上,冷笑“你将为你的话付出代价”朱广权的脸忽然变得很红。宽衣解带,两道喘着粗气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共赴云雨巫山。
*听原唱的《娶》觉得是一个遗憾的故事,听赵哥的《娶》瞬间脑补一出大戏!
*甜的!HE!刚磕上没多久,来交公粮啦!
*文笔不好,请多包涵
-说了要相伴一生,就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赵乾景是在十二三岁的年纪遇见吴磊的。
不同于以往那些胡子花白满嘴都是之乎者也的无趣老头,吴磊不仅年轻,还有趣。
那时的赵乾景正值玩性大的时期,大老远从树冠上瞧见他爹娘迎来了新的教书先生,就跑进自家后院躲着了。
他爹找了一圈不见人影,倒也没吩咐下人去找,只是有些抱歉的对那人说找不见自家孩子,烦劳对方多等等。
这也是赵乾景换了好几个教书先生的原因,就算他爹...
这也是赵乾景换了好几个教书先生的原因,就算他爹娘能请家法教训他,他往后也会处处使心思为难教书先生,如果先生不能管住他,那他爹娘再怎么想办法也没用。
吴磊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说不碍事,让老爷夫人先去忙,左右他也闲来无事,多等片刻罢了。
赵乾景的偏院布置得很是雅致,尤其是他爹为他特意准备出来的书房,赵乾景压根不咋在里面待过,更是一番干净整洁的模样。
那天吴磊就这样在偏院的书房待了两三个时辰,开始是拿着架子上的书在看,接着又就着桌子上的文房四宝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赵乾景腿都蹲麻了,倒是也不在乎形象的蜷缩着在狭小的地方都睡了一觉,换做之前的先生早就耐不住性子走了,可是这个先生倒是颇有耐心,这么久了也不见脸上有任何不耐烦的神情。
倒是也不急着这一时非要和吴磊争个输赢,赵乾景多的是法子去整这些无用书生,于是他不再和自己较劲,从床下爬出来舒展了身子走到吴磊身边,想看看那人写了些什么。
“小公子终于肯出来了么?”吴磊搁下笔,偏头一看,才发现这赵家公子果然生的标致,对得起他那名动江南的母亲。
赵乾景恶狠狠的瞧了一眼面前这个笑容温和的男人,这个笑容真是虚伪透了!
“怎么,你知道我在哪?”
吴磊又继续拿起笔在纸上落字,“当然,寻常人都在床上睡觉,赵小公子果然不一样,习惯在床下睡觉。”
这人!居然知道他就在床下?不可能,连他父亲都没发现这个事!
赵乾景才不信吴磊的话,肯定是自己出来的时候闹了点动静,被这人听了去。
倒是吴磊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些事情,将内容写完在纸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句号便搁下了笔,“走吧公子。”
“去哪?”
“你父亲聘我每日只教你两个时辰,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便不计较等候了你良久这件事,现在我该走了。”
这便是赵乾景和吴磊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好似不甚把赵乾景的顽皮放在心上,让赵乾景很是憋闷,他最是瞧不上这幅做派。
第二日赵乾景早早就爬到了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想着这次绝对叫那人寻不着自己。
这次吴磊是一个人来,他信步走进书房压根没往周遭的树上瞧上一眼,赵乾景哼笑一声,躺在树干上便准备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不算强烈,晒得赵乾景昏昏欲睡,他正欲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接着就被人拦在怀里,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还是一袭白衣,明明同那些老夫子都是一样的打扮,可大概是这人出尘的气质,穿在吴磊身上就是显得惊艳绝伦。
“你会功夫?”
“略通一二。”
那天的吴磊还是带着淡笑,这次没让赵乾景觉得虚伪做作,大概是阳光洒在了那人身上,让人觉得这个笑都温暖无比。
小孩子的心思到底单纯,于是,吴磊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叫那个气跑了好几任教书先生的赵小公子对他服服帖帖,专心跟着自己学习君子六艺。
这赵乾景脑瓜机灵,学东西和同龄人比起来都算快的,加上吴磊上的课也比之前那些老夫子有意思得多,两人的进度不可谓不快,可也架不住吴磊心黑,给赵乾景安排的学习强度很大。
倒是赵家老爷对自家儿子近日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吴磊也算是过了试用期,直接就让人将吴磊接到自家府邸住着了。
吴磊是一个人来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家眷,听说之前有个待他很好的妻子,病逝之后便没再想过婚娶。
这吴磊哪是什么忙!分明就是懒得教自己功夫,连教自己君子六艺这些事情也是看自家给的报酬不菲还能包吃包住!
他堂堂赵家公子,哪能容人这样戏弄!
于是他上课也不再认真,索性他是不怕这人去和自己父亲告状,可这吴磊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每逢老爷问起都说自己进度很快,从未见过比自己还天资聪颖的人,最奇的是,这人竟然还敢打包票和老爷说不出一个月,就能看见一个同一以往全然不同的自己。
这人倒是知道破罐破摔,也该知道这一月便是他还能在自己家混吃混喝的最后一月,可赵乾景还是看不惯吴磊那一副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存心要让吴磊出一次丑。
谷江山这人和赵乾景算是打小就认识的,赵乾景都能识字通经史了,那人连牙都没长齐,遇到人只会笑着流口水。可架不住谷江山上面有五个姐姐,他是家中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娃,全府上下都顺着这位金贵的小少爷,这位小少爷从小就没怎么被束缚过,那些调皮玩乐的花样竟是知道的一点也不比赵乾景少,两人算是一拍即合,虽然有着五岁的年纪差却是经常一起玩乐。
于是,谷江山见自己这个好哥哥这两日总是愁眉不展,问清了原因后笑着拍了拍赵乾景的肩,“整人还不容易,我知道的花样最多了!”
赵乾景听了谷江山的话,叫人寻了那万年不易掉色的陈墨,次日吴磊一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招呼着五六个下人一起将那墨水往对方身上泼去。
这下吴磊一袭白衣算是毁了个大半,脸上也被墨水糊得看不清神色。
可赵乾景还没来得及得意,吴磊便已经变换了几个身法,趁着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走到了赵乾景身边,结结实实的给了赵乾景一个拥抱,把自己身上的墨水悉数也往赵乾景身上沾去,还脸蹭着脸,让赵公子的脸上也跟花猫似的。
这可是洗不掉的陈墨!
赵家公子变成了花猫,自然是赵家一等一的大事,当老爷将两人叫到面前的时候赵乾景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不光彩。
这下算是他又在吴磊这里又栽了一次,这个吴磊还不知道会怎么和他爹添油加醋。
“我只是看乾景近日学习太刻苦认真,寻着法子想让他放松一下。”令赵乾景没想到的,吴磊的脸上竟挂着笑,将此事圆了过去,那亲昵的称谓,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有多好!吴磊甚至还借着这事又在他爹面前美言了他好几句。
赵家老爷心情大好的让两人离开了,也没再去计较两人脸上的痕迹,因为吴磊说他有办法能消掉。
他能有办法个屁!这可是小爷托人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陈墨。
谁知第二日,吴磊就换了套白衣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仿佛昨天的闹剧都不复存在一般,倒是赵乾景,虽然衣服也换了身新的,可脸上的墨迹确实无论如何也没有洗掉,公子脸上的嫩肉都要搓破了皮,也只是让那墨迹的颜色淡了几分。
吴磊自然是将赵乾景眼中的震惊瞧了个仔细,他悠哉哉的在赵乾景身旁坐下,“赵公子,还想学功夫吗?”
自然是想的,可赵乾景才不会觉得今天的吴磊会这样好心。
这人脾气倒是不小,自己只是晾了他两个时辰,这人就要晾自己两个月。赵乾景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谁和你说的我只是一时兴起的?”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之后过了很久,赵乾景才发觉自己当初真是脑子不太清醒,才干出这一些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好在最后结果还算不错。
赵乾景暂时放下了对吴磊的成见,认真跟这人学东西,吴磊也是周到细致,赵乾景的悟性本就不错,两人这样顺利合作,到真的让赵老爷子看到了自家公子的变化,对吴磊更是赞不绝口,说可以放心的将赵乾景交给吴磊教育。
自然,也涨了工钱。
不过赵乾景才不关心这些,吴磊不知从哪搞来了一碗难闻的清水,差点将后院的下人都熏吐了,让赵乾景用这个洗脸就能洗掉脸上的墨迹。
赵乾景依言用了,可那难闻的味道却是在脸上残留的一个礼拜才消散。
被赵乾景质问起,吴磊倒是坦然承认,要洗掉那墨汁的水本来没有什么异味的,不过他特意给赵乾景加了料。
这可给赵乾景气坏了,却又不敢再对吴磊动什么歪心思,吴磊这个人,惯是会装作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谁惹到他了,他是实打实的会加倍报复回去。
“你想要学好轻功,光熟悉心经是不够的,虽是叫作轻功,却是最考验人的底盘……”
赵乾景毫不避讳的当着吴磊的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再去听那人的鬼话,还说什么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人就是想整自己。
眼下只有他和赵乾景两个人,吴磊所幸也懒得去装,就这么把赵乾景扔在太阳底下蹲马步,走之前还不忘来个激将法,让赵乾景坚持不下去了就放弃,多的是人吃不了这个苦。
赵乾景咬牙足足坚持了两个时辰,吴磊才回来叫了停,手中还捧着一个瓦罐两个碗,假惺惺的问赵乾景累不累。
小孩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也被太阳晒得焉焉的,吴磊倒是心情愉快,从瓦罐中舀了一碗绿豆汤递给对方。
那绿豆汤还冒着丝丝的凉意,赵乾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瓦罐里面竟然还浮着两块冰。
“我带着老爷看了你今天在太阳底下认真扎马步的样子,他就允了我以后可以自己去冰库取冰块。”
赵乾景:……
一口气将一碗绿豆汤都喝下去,赵乾景才发现吴磊也端着个碗坐在对面慢悠悠的喝着,“你凭什么喝?”
吴磊挑挑眉,“凭这是我辛苦熬的。”又喝了两口,对上赵乾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他解释一句,“放心,没下毒。”
赵乾景这才放心的又盛了一碗,这次速度慢了不少,只是砸吧了两下嘴,不禁皱眉,“这怎么这么甜?”
“有吗?”
吴磊喜欢吃甜食。
有一次赵乾景还撞见吴磊去哄骗府里的孩子,只为了那孩童手中的糖。
这事倒不值得赵乾景多么去在意,不过他发现多给吴磊吃点甜的就好说话得多。
日子晃眼就溜过,赵乾景倒是也摸清了吴磊的脾气,别想着和这人斗智斗勇,多拿点甜食哄哄他对两个人都好。
摸清了吴磊脾气后,赵乾景倒开始觉得这人其实还挺可爱,两人之间关系愈发密切,颇有些形影不离的意味。
这几年赵家的家业也是越做越大,吴磊的工钱也涨了不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那工钱却比得上普通人家一整年的吃穿用度。
都说树大招风,吴磊这么份差事惹得不少人眼红。这赵家公子完全遗传了母亲的相貌,不仅容貌一绝,听说品行也端正,不会难为下人,对自己那个教书先生也更是说不出的好,有什么吃食都要想着吴磊一份,名贵物件赏赐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虽然这吴磊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可寻常读书人最是看不上钱财名利,这些吴磊都喜欢得很,不过吴磊端得会做样子,平日里都风度翩翩的模样,除了他那一身才学支撑着之外,还有他那一手好字。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吴磊喜欢跟着一众书生参加饮酒作乐的聚会,别人在前面吟诗,他就在后面替人抄录,顺带润色一二,赚点外快。
意外就发生在吴磊赚外快的时候,等他回到赵府,下人才来通报他公子今天出门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未回来。
这到不算什么稀奇事,却让吴磊心中隐隐不安。
今日赵乾景去找他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谷江山了,吴磊顺着下人的话一路追着两人的留下的痕迹,最后只在山林前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吴磊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往山林中寻去,一贯最是从容不迫的先生此刻竟然忘了先去找人支援,就这样孤身进入山林之中。
夕阳马上就要被山峰隐去身影,大片的树木更是将这点残阳微弱的光亮遮去大半,空气静谧得吴磊可以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赵乾景到底在哪?
这个想法如一把利刃明晃晃横在吴磊心间,让他不得不分神调整自己的呼吸。
赵乾景会中招吗?
吴磊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终于听到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循声而去,找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
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里面的人有了警觉,在吴磊一靠近山洞的时候就探身出来偷袭
可赵乾景大约是体力流逝得厉害,不出两招便被吴磊制服,“连我的脚步你都分不出来了?”连吴磊自己都没发现刚刚这句话中深深的无奈与疼惜。
“毛毛...”赵乾景声音轻颤,压着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吴先生?是你吗吴先生?”山洞中,谷江山焦急的声音传来。
吴磊将赵乾景扶起来进了山洞,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这才勉强看清了山洞中的情况,谷江山怀中躺着一个面容俊逸的男子,只是那男子的状态实在有些让人担忧,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的模样应是受了重伤。
“他怎么了?”
赵乾景看起来也伤的不轻,倒是里面功夫最弱的谷江山身上还算完好,只是现在也来不及交代事情的完整经过,他只道今天几人出行的时候遇到了一行人的追杀,目标正是他怀中的男子,几人且战且退,倒是也重创了敌人,只是金弦受了重伤,赵乾景也被吴磊刚刚解决掉那人用暗器中伤。
金弦大多都是皮肉伤,外面留守的人也被吴磊刚刚解决掉,几人没多犹豫,带着金弦就回到了赵府。
谷江山到底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家里是万万不准他将这样一个受伤的大活人带回家,又小心叮嘱了好几次,才念念不舍的将自己的视线从金弦身上挪开,同两人告别离开。
吴磊请了个大夫替金弦看了伤就放着那人在客房休息了,比起金弦那肉眼可辨的皮肉伤,他更在意赵乾景中的暗器。
大抵是不想自己担心,赵乾景一路都撑着不吭声,说自己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你到底在和我犟什么?瞒着别人也想瞒着我是吗?你是觉得这么久了我会看不出你身上的异常吗?”吴磊几个问句的语气很重,声音却是不自觉的都在颤抖。
解开外袍,本该雪白的里衣此刻染上了不少血痕,刚刚同金弦待在一起,吴磊只以为那血腥味都是从金弦身上散发的,没想到赵乾景身上的伤口也不少,吴磊的脸顿时黑了不少。
“这些都是皮外伤,不碍……”见吴磊脸色不好,赵乾景也不知道自己就有些心虚的想解释,可一对上吴磊那带着怒气的眸子又噤了声。
又将里衣解开,赵乾景上身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吴磊面前。
两根银针从前刺入赵乾景的左肩,只留下两个极细的小孔。
吴磊在后方运气朝赵乾景左肩一拍,才将那两根针给震了出来。
“身体可有觉得异常的地方?”吴磊哑声问道。
寻常暗器就算浸了毒,进入体内后毒发症状也很明显,这个银针就这样进入人的体内压根不会给人性命造成威胁,却也不显毒性,这才是最令人忧心的地方。
赵乾景摇摇头,“目前没感觉到异常。”
吴磊的眉头皱得更紧,将刚刚落在地上的两根银针捡起用手帕包裹起来放进怀中。
“我先去通知老爷你们今天遇袭的事,让赵家和谷家派人先看能不能找出幕后真凶,既然那帮人是朝着那个人来的,此次没有成功想必还会找机会再下手,你们住的地方也要加派人手。
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安心养伤,切忌不可将此事伸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赵乾景拉住正欲离开的吴磊的手腕,“什么意思,你要去哪?”
“你身上还留着这银针的毒,现在尚不知道毒性如何,我要先去找个人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毒。”
吴磊前脚刚向赵家老爷禀告了今日赵乾景遇袭的事,后脚赵夫人就心疼的赶紧前来探看自己的儿子。
这一来便出了事,赵夫人刚进入赵乾景的屋子,赵乾景就觉得身上如烈火焚烧般的疼痛,见儿子突然痛苦的模样,赵夫人一时被吓得愣在不知该有所动作。
赵夫人一靠近赵乾景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传进了正欲离开赵府的吴磊耳里,他不放心的又来到赵乾景的偏院,赵老爷子早已拉来几个丫鬟做试验,这才知道多半是和赵乾景今日中的毒有关,不靠近女人便没事。
这下把这毒性摸清楚,知道赵乾景离女人越近就越痛苦甚至可能会神志不清自寻死路后,吴磊倒是不急着离开了,打算在赵府休息一晚第二日再离开。
“这下子好了,如果这毒没法解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去春楼了。”大概是觉得赵乾景体内的毒素不算碍事,吴磊心情好了不少,端了杯茶笑呵呵的说道。
说起去春楼这事赵乾景就忍不住直翻白眼,“你还真有脸说呢。”
也就是去年的事,赵乾景跟着兄弟们打算去春楼见见世面,一群公子哥嘴上说得花哨,可家里到底还是管得严的,谁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都不愿露了怯,于是一群人就围了一桌点了酒和小菜在那里听曲,这样以后说出去,他们也是去春楼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没多久,赵乾景身边一个小厮就来禀告老爷正怒气冲冲的往这边来,吓得赵乾景赶紧就想跑,却不曾想跑到了姑娘们所住的后院,于是又惹得一阵骚乱,赵乾景才好不容易翻墙出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余光中就出现了一抹白色,抬眼一看,吴磊正面无表情的立在旁边的树上。
“赵公子好本事,现在都学会来这春楼寻#欢作乐了。”淡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什么情感,却足以让赵乾景冒冷汗。
一群公子哥也算讲义气,那赵家老爷寻来了只说没见过赵乾景,老爷子一没抓住人二没找到证据,自然也是不方便去找赵乾景麻烦,只是嘴上免不得数落了两句。
赵乾景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可他完全没料到吴磊生气了,呃...应该是生气。
吴磊把他抓了个现行,却也没去和老爷禀告这事,不痛不痒的数落了他两句之后就带着他回家,路上也只是有些嫌弃的说他身上全是女人的胭脂味,难闻死了。他以为吴磊不会和他计较这样的事情,谁曾想第二天吴磊直接称事离开,直到晚上才回到赵府,也不管他的课业如何,只从别处又找了个教书先生说暂时替着他。
在赵家这么多年吴磊一直兢兢业业,没有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告过假,不仅教赵乾景一些学识,更是在帮赵老爷管着赵乾景,教赵乾景功夫傍身,眼下突然就说有事没法整日配陪着乾景,赵老爷也不好说些什么。
这下,赵乾景吃饭不见吴磊,练功不见吴磊,就连教他学识的也不是吴磊。吴磊每日早早就从赵府离开,直到傍晚才回来,看向赵乾景的神色,更是比看陌生人还冷,连赵乾景好不容易见人回来了想去主动找人说几句话,都被那人两句客套话又堵了回来。
若说吴磊真的有什么事就罢了,不理自己可能是因为事情太棘手顺带着心情不好,可赵乾景是亲眼看到吴磊就那么坐在茶楼靠窗边的位置不知道望着何处出神。
赵乾景去找那茶楼老板问过,吴磊这几日看着很悠闲,没事就会来茶楼坐那个靠窗的位置看看风景,还有一次在那看见了一个恶霸要对姑娘动手动脚的,就那么直接从窗边飞了下去,就跟那话本里的大侠一般,三两下就解决了恶霸,还顺带着将那姑娘送了回去,第二日又来的时候还将昨日的茶钱也补上了。
从那之后,这个茶楼的生意就好上不少,常常会有姑娘三两个结着伴来茶楼一睹吴公子的风采,这条街的姑娘也多了不少,为的就是能看吴公子两眼。
赵乾景只知道自己听了这话后不畅快极了,这吴磊明显就是不想见他,还整日跑到茶楼喝茶!
第二日,赵乾景在茶楼守了一天,却没等到吴磊,派人一去打听,才知道吴磊这次直接跟着一众男男女女跑去城外那小溪旁饮酒作乐去了。
说的是饮酒作乐,实则就是一个小型的相亲会,多少人都是在那互相看对眼了之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两家的喜事传来,这聚会还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要么有才学要么有家世才能被认可,赵公子自小就是在他人的倾慕中长大的,自然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吴磊也说这种活动没什么意思。
不是说没什么意思,那为何又要参加?
赵乾景压下心中的不满,面上满是不在意说吴磊爱干嘛就干嘛去,回到赵府却是直接就去了吴磊的屋子等人。
听到这话,吴磊脱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点点头,“赵公子说得对,明日我就去向老爷请辞,离开赵家。”
“你走了往后谁继续教我?”赵乾景想也没想就开口道。
“赵府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连个教书先生都请不起,况且赵公子现在也长大了,自然不会再从前那般不思学习,实在觉得不满意,再辞了便是。”
生气归生气,赵乾景却是从未想过真要辞退吴磊,见吴磊这无所谓的态度着实让他慌了神,这才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偷溜去青楼?”
“怎会?”
“我那天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喝了两口酒,我们之前谁也没去过那,不想被看笑话罢了,什么都没做我爹就来了,真的。”
赵乾景说得诚恳,生怕面前这人真的就去找自己的爹请辞。
“那你还想做些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一同前去图个新鲜罢了。”见对方又不再说话,赵乾景连忙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真的,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黑夜中的烛光为赵乾景的脸都渡了一层柔光,衬得他的目光温柔又坚定,吴磊有些晃神。
“我有些醉了,明日再说吧。”
“那...那明日你不能再走了。”
吴磊点点头算是应下,待赵乾景走后才躺在床上开始思索,原来赵乾景在这么快就长大了。
昨夜那人的态度还算诚恳,吴磊也不愿再和赵乾景置气,本意是想早起去练练功,刚走到院子就见到了那人的身影。
赵乾景平日可不会起这么早。
“你昨日答应我了不走的。”那人皱着眉,语气却是委屈,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吴磊一下起了坏心思,绷着脸说自己昨晚醉了,说的话做不得数。
赵乾景果然急了,“吴磊,你别走,我以后什么都依着你还不成吗,你罚我也成,能不能别跟我置气了。”
终于还是绷不住笑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
后来赵乾景才知道,那日正是吴磊和他爹报信说自己去了青楼。
不管怎么说,赵公子还是讲信用的,毕竟他知道吴磊不会害他。
“我怎么没脸说?去青楼的又不是我。”
"是,也不知道是谁,生气起来、跟小姑娘似的,整日早出晚归,也不理人。"
吴磊心道你见哪个小姑娘是这样个生气的法子,不过嘴上依旧不肯输人,“谁和你说我生气了,不信你待这毒解了再去一次,我保证不和你生气。”
赵乾景虽然从吴磊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可他知道只是这人惯会伪装罢了,“我管你生不生气,你不生气我也不去,说都说了,我这辈子不会再去哪种地方了,小爷我,最守信了。”
吴磊被赵乾景逗笑,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吴磊回房休息,离开之前还在反复叮嘱赵乾景自己明日清晨就会出发,这几日赵乾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一个变故就发生在吴磊走的这天,也不知道从何处传出来的消息,吴磊有龙阳之好,也压根没有什么病逝的妻子,这人从未婚娶过。
流言传播的范围不大,只是就这么恰巧传进了赵府。
赵乾景第一个便说这些没有依据的话不过是三人成虎,况且龙阳之好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还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遇到吴磊了,两人之间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越界之事,只是外人眼红想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
其实赵乾景就算不说,赵老爷爷不觉得人吴磊如果真的是断袖就会看上自家这小子,反倒是赵乾景这样一解释,一副生怕自家辞退吴磊的样子让他有些生疑,只道先看看,还没打算辞退吴磊。
不出几日,吴磊便带着解毒的法子回到了赵家,他也听说了近日的传闻,只是还和往日一般不甚在意的模样,让赵乾景放心不少。
金弦的伤也养得不错,赵家和谷家都争着给这人用上好的药材,因为下手的人太过狡猾,派去查寻线索的人都无功而返,两家也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自家的孩子。
之后的故事难免落了俗套,被皇叔设计陷害的皇子就是金弦,他暂住在赵家隐瞒身份准备东山再起,这件事却没有瞒过吴磊,倒也不知道金弦许了吴磊什么好处,让吴磊也帮着他隐瞒了身份,还出面去求了老爷将这个人留在府中由自己养着。
当然也不需要他出钱,谷家那个小公子恨不得把自家府上的全部家产都搬来照料金弦。
牵扯皇室的事难免要更为隐蔽,金弦在赵府深居简出过了大半年,靠着吴磊帮他传递打探消息,这样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二人背着其他人在私会,这下倒是鲜少有人怀疑金弦的身世。
赵老爷也对吴磊放心了不少,就算这人真有龙阳之好不假,可实力却是没话说的,只要不影响他儿子,他赵家如此家大业大,不至于连吴磊一个情人都养不起。
两人虽然无奈,却发现不失为一个法子,于是每逢遇到外人动作都会故意更加亲昵些。
谷江山第一个不干了,明明是自己最早遇到金弦的,可那人现在却和吴磊那么要好!难道没听说过吴磊是个断袖吗?金弦只是好笑的抿了一口茶,说万一自己也是呢?
在那之后,赵府好几天都没再瞧见谷江山屁颠屁颠来找金弦的身影,吴磊倒是也不顾及金弦的身份,忍不住打趣金弦不怕伤到了一个孩子的心。
可不服气的又岂止只有谷江山,赵乾景整日听到下人们传闻的金弦和吴磊之间的事也心中不畅快,只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畅快,也许是以往和吴磊最要好的是自己,现在那人身边却换了人。
这两人还在纠结着自己的心意,可金弦却没在意那些,那日七夕突然就道要和吴磊一同去逛灯会。
谷江山当即拍桌子不干,拉着赵乾景说金弦和吴磊能逛,他两自然也能逛,赵乾景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跟着谷江山到了灯会。
那人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金弦和吴磊早就对视一笑,从对方眼中瞧见了无奈和纵容。
赵乾景没有和谷江山一样在那欲盖弥彰的藏着,却也瞧得不真切,远远只能看见两人似乎交换了一个宠溺的笑容,当即便觉得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偏偏吴磊还时不时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他只觉得那眼神就跟小猫似的在他心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挠着。
谷江山看着金弦和吴磊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简直气得牙痒痒,赵乾景瞧见了好笑的问他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对方说自己这几天想通了,他不是没见识过美人,但是金弦那气质和所有人都不同,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上心过一个人,连赵乾景也没有。
赵乾景说去你的我可看不上你。
如果吴磊听到了谷江山这话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金弦那气质自然不一样,那可是天子之气。
谷江山神色严肃,说自己喜欢金弦,不管金弦是男的女的他都会喜欢。
赵乾景在一旁听着,脑中始终浮现的是吴磊的脸。
他还没回神就被谷江山拉到一处算姻缘八字的小摊前,谷江山催促他赶紧报吴磊的八字。
“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我谷江山和他金弦的八字配,还是你那吴磊的。”
赵乾景报了吴磊的八字后好笑的问他,“你才多大,就知道喜欢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整日都想和他待在一起,要是突然看不见他心中就不踏实,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把那些人都赶跑。
上次他说他如果是断袖我该怎么办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他我心悦他,他要喜欢也该先喜欢我才是。”
……
吴磊没有否认自己龙阳之好。
吴磊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却很是在乎自己。
吴磊平日都纵着自己,唯两次对自己生气,一次是自己去春楼,一次是自己逞强不让他看伤。
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放在平日是那样的不引人注目,回想起来才发现好似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因为喜欢吗?
那自己呢?
谷江山的八字已经算好,那算命的说谷江山的八字也金弦的八字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要能认定对方,就能稳稳的度过一生。
赵乾景也报了自己的八字,让那人算算自己和吴磊的。
“你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喜欢谁吗?”大抵是刚刚的八字结果让谷江山很是满意,现在开始打趣赵乾景。
或许吧。
八字很是契合,对方旺自己的官运,自己旺对方财运,如果能走过中间的磨合,会白头到老。
两人只在八字摊前逗留了片刻,再抬眼就找不见了人,前街传来一阵躁动,听说是有人打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都推搡着往后方逃开,赵乾景和谷江山只得贴着房屋暂时躲过拥挤的人群。
七夕佳节,本该佳人成对,可街上只剩两伙人在浴血厮杀,金弦的锦衣与吴磊的白衣在这场厮杀中尤为显眼,周围都是黑衣打扮的人在交互出手,只是服饰上略有不同,叫人难以分辨。
赵乾景本想上前帮忙,只见他还未迈出脚步,吴磊已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刺破,那人使剑的样子最是好看,翩然身姿,手上却是凶狠至极,招招都要取人性命。
金弦带来的这伙人显然早有准备,可能在面罩之下藏了什么装置,只见一批黑衣人嗅入香囊中散发出的气体后晃悠了两步就瘫到在地。
一场激烈的争斗就在顷刻之间结束。
谷江山最先反应过来,嘴里大喊着金弦你没事吧就跑向那人,虽然刚刚他没看到有人伤到金弦。
还立着的黑衣人听到谷江山的叫法后面面相觑,不过他们的动作被金弦的眼神制止,金弦由着谷江山扑进他怀里,担忧着问道自己有没有受伤,还不停的碎碎念到你这伤才刚好没多久,这要是再受伤了可怎么办。
金弦示意剩余人把现场收拾了,自己则带着谷江山走到一边,戏谑的问道跑过来把自己抱这么紧,不怕自己是断袖么?
赵乾景走到吴磊身边的时候只听见谷江山大着嗓门理所应当道,“我才不怕,我喜欢你金弦!”
这番告白,没有得到金弦的回应,倒是让相顾而立的两人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吴磊像从前那般,淡笑的问道赵乾景怎么来了。
“前几年七夕都有你在我身边,今年没有,有些不习惯。”赵乾景摸摸鼻子,说话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那你...想不想以后的七夕都有我陪你过?”
自然是想的。
赵乾景郑重的点点头,“想。”
“被旁人知道了,可是要议论赵公子你的。”吴磊淡笑道。
“管旁人做什么?我是要和你过日子,又不是和旁人!”
少年的话语意气风发,总有着不惧世俗的洒脱。
虽然吴磊是同着金弦一同出门去过的七夕,可和吴磊一起回赵家的却是赵乾景,金弦不知所踪,赵乾景和吴磊之间也似乎和往日有不一样的气氛。
赵家老爷不免又在担心,断袖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传染,何况自家儿子自从吴磊来了之后几乎就一直跟在那人身边,平日里也不见他近女色,万一吴磊做些什么事情让赵乾景耳濡目染就给学了去……
赵乾景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娶妻的人。
连吴磊都比他先知道最近家里在给他物色媳妇。
他气急跑去找吴磊对峙,问那人怎么就这样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吴磊只是和往日一般的淡定,说赵乾景早晚是要娶妻的。
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赵乾景直接去找他的爹娘,说自己这辈子只会心悦吴磊一人,不要在费心思找什么媳妇了。
这话岂能被赵家老爷听了去,他心道这吴磊果然自己把自己的儿子带歪了去,顿时也是火冒三丈。
赵乾景哪里知道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火上浇油。
吴磊被赵老爷叫来的时候依旧是不慌不忙的信步而来,也没有同赵老爷隐瞒,说自己确实喜欢赵乾景很久了,不过他和赵乾景也是近日才在一起罢了。
一想到这人惦记了自己儿子良久,赵老爷怎么还坐得住?
倒是吴磊在赵老爷开口前就继续说道,自己承蒙赵府多年照顾,眼下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
赵乾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吴磊,“吴磊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要走?”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委屈又愤怒,叫吴磊都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吴磊最终还是走了,赵老爷倒是允了赵乾景和他见最后一面。
赵乾景说他不想娶妻了,他只想和吴磊在一起,要和吴磊一起走。
吴磊笑着说赵公子别开玩笑了,他这样的身份,是配不上赵家公子的。
尽管这公子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还是赵老爷主动送到他身边来的。
当初赵家老爷四处求医求到了边江的师傅身上,那人虽然是个神医,但是不拘小节惯了,为人也不太靠谱,只负责用些药来调理小少爷的身体,将报酬分了边江一半,让他想法子照顾这个奶娃子,边江又分了吴磊一些,两个孩子就这样在深山照顾着这个还没断奶的娃娃。
那时的赵乾景他一手就能抱起,赵乾景从小就生的好看,一口一个吴磊哥哥能甜到人的心窝子里,边江还得想法子给这小孩送吃的送玩具,才能听的这小孩一句磕磕巴巴的边江哥哥。
只是这小孩现在长大了,虽然这几年还是亲近着自己,可他是赵家的公子,不像自己这般无拘无束,总归还是要娶妻生子的。
也不知道这小孩是不是妖精变的,怎么就把自己迷得死死的呢。
吴磊走后,赵乾景就被看管了起来,左右这婚事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乾景还是听下人说的去自己成亲那位姑娘是陆家千金,生的貌美和自己八字还合。
确实很合,那陆家小姐的生辰只和吴磊差了两天。
“公子,这大喜的日子,您还是笑一下吧。”伺候赵乾景更衣的丫鬟大抵是承了老爷的命令,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开口。
那日与吴磊一别,已经两月有余,这期间,没人再见到赵乾景脸上有过笑意。
丫鬟没有得到回应,话语只淹没在前来祝贺的人声鼎沸只中。
赵乾景只顾跟着下人们的带领,身着一身鲜红的喜服骑马去接那新娘。
吴磊常带着自己去骑马,那一袭白衣在枣红的宝马上更显飘逸。赵乾景常常追不上吴磊,只能在后面看着那人的身影。
“赵公子,好生漂亮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瞬间引得不少人发笑。
赵乾景本就生的好看,哪怕只是出神的不知在看向何方的样子也让人忍不住看入了迷。
新娘被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媒人在一旁笑得最是灿烂,招呼着新娘跨火盆去晦气,伴娘也在准备着唱词,可不曾想那新娘在火盆前踉跄一下,差点直接将火盆踢翻。
周围的下人连忙去将那火盆稳住,搀着新娘全部重量强行让新娘垮了过去。新娘在推搡中想扯掉自己的红盖头,旁边的伴娘却更是眼疾手快将盖头扶正,还扶住了新娘的手不再让新娘乱动。
门外的锣鼓声响起,接着又是来贺喜的人们的欢呼,这点闹剧好似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转眼就淹没在锣鼓声与人声之下。
吉时到了。
两人牵着合欢梁进了被红色装饰得喜庆的屋子。
“一拜天地。”
院子里挤满了来贺喜的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在场的每个人都比两位新人更显高兴。
“二拜高堂。”
赵乾景还是脸上没有表情,如同被人下蛊了一般只僵硬的跟着唱官的口令动作,赵夫人脸上本来强撑出来的笑容在看见自家儿子那无神的样子后变成了忧伤,赵老爷脸上本来也只是客套的笑容,此时瞧见赵乾景这般模样竟也有些笑不出来。
“夫妻对拜。”
新人起身对拜,那红盖头既隔着两人的脸,也隔开了两人的心。
“礼成,送入洞房。”
身边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如潮水一般将中间的人淹没。
等会儿还会有人来闹洞房,自己以后...便要与床上坐着那女子厮守一生了。
厮守?呵。
赵乾景自顾自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倒是可惜了这美酒佳酿,是那人最爱喝的。
吴磊倒也不嗜酒,只是如果遇到这个酒每次都要多喝两杯。
他品不出来这酒有多好,满嘴只尝到了苦涩。
多荒唐啊,这娶妻不是为了迎娶自己心爱之人。
太荒唐了,自己竟然与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拜了高堂。
真荒唐呀,喜欢一个人竟然也分是非对错。
连着喝了三杯酒,赵乾景将杯子摔坏在地,那陆家小姐闻声也掀开了自己的盖头。
早就听闻那些下人念叨过,说陆家小姐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能与自己成亲也算是美谈一桩,如今一见,果然是明媚动人,只是那小姐脸上有和自己一样的神情。
赵乾景索性起身朝着新娘抱拳,“抱歉了小姐,我要去寻我的心爱之人了。”
那陆家小姐点点头,只道自己很羡慕赵乾景。
赵乾景扯下自己身上多余的玩意,还穿着一身喜服就偷偷潜出了赵府。
他原意是想找谷江山说一声借一匹上好的宝马,进了谷府却发现那人并不在自己的住处。
赵乾景倒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往谷家的马厩走去,只是这一路竟然连一个看守的下人都没有。
果不其然,谷江山正在马厩给一匹躯体通黑的马喂食。
“你知道我要走?”
“不知道,只是如果你不趁今天走,我以后都瞧不起你。”
“多谢。”
谢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就能去找自己心爱之人。谷江山看着月色下不曾回头的身影心道。
马蹄声很快被黑暗吞噬,那红色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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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正文到这里结束因为前面也说了,我是听歌来的灵感,歌曲到这里就结束,后面算是我的续写
在隐藏结局里面所有CP都是he的,因为我写同人就是图自己开心,常常喜欢为里面的每对从都搞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实已经有那么多不如意,我要我磕的CP都是最甜的!
本篇主一往吴乾,隐藏结局里面是赵哥找到毛毛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每对都是甜的,在隐藏结局里面锦江,山北也都有圆满结局,所以把他们的tag一起打上了
震惊!未婚夫这人能处,有毛他是真薅哈…
单纯玩梗不喜勿怪
我产品怎么能没有这个梗图呢
大刘小刘大季小季的
我真的可以脑补出他们隐婚的二十年
祝百岁瞎和小娇花99
渣文笔见谅
思维混乱
00
“好!那就大冒险!”文静兴奋地拍了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菜都吓得抖三抖。
此刻,饭桌中央的笔正指朱广权,仿佛劫匪拿刀子怼着人质。
朱广权无力地看了文静一眼,感情这连大冒险还是真心话的选择权都不在他这里。
撒贝宁突然诡异地一笑,开口道:“那你就去网恋骗钱——任务对象康扒皮。”
“哦呦~”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同事瞬间精神,起哄声不绝于耳。
不是,小撒,你还记得你是法制频道主持人吗?
朱广权感觉自己奖金的小车又要翻。
01
回到家后朱广权十分后悔答应今天给大家请客,好不容易涨上去的工资又会因他们...
回到家后朱广权十分后悔答应今天给大家请客,好不容易涨上去的工资又会因他们降至史上新低。
生活不易,广权叹气。
表妹人很利索,二话没问就给出了账号,朱广权翻了翻她的朋友圈,非常干净——只有琴棋书画广权rapper,看不出来这小表妹还挺喜欢他的。鉴于发的也都是正经的新闻直播截图,朱广权没有删除。
一切准备就绪,朱广权深吸一口气,颤抖地点下申请加为好友的按钮,一边默默计算自己距奖金翻车还有多远。
过了几分钟,康辉那边发来了一个:“您好?请问您是?”
这样虽然大冒险输了,好歹奖金是保住了。
02
今天晚上康帅加了一位非常奇怪的网友,竟然要求自己扮她男友。
康辉皱了皱眉头,想直接把她拉黑,没想到一不小心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这是个非常有闲情雅致,喜欢转发正能量视频还喜欢朱广权的女生,看来不是什么花里胡哨谋财害命的骗子,想到自己被催婚的惨状,人美心善的康主任觉得帮帮人小姑娘也没什么麻烦的。
于是犹豫了几分钟,康辉发了一句“不麻烦”。
等他看清那三个字,朱广权如五雷轰顶,晴天造霹雳,特别想看看自己师哥是不是和洗碗机一样脑子进了水,活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容易被诈骗。
身心交瘁的十佳好师弟换回自己的号给康辉发过去了一个链接名叫“防诈骗必看手册”,康辉给他发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又转发到央视工作群去,看得文静小撒等人皆是心里一咯噔。
然后康辉给表妹的号发:“那么我需要怎么做?”
可喜可贺,小朱的网恋诈骗生活开启了。
03
“没有吧,他发那个纯属巧合,他现在还挺积极地被我骗。”朱广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就好那就好,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啊。”
朱广权皱着眉看了一眼康辉发的消息,思考了一会儿该怎么回。
“不用担心,像普通男友那样就可以。”
俩大老爷们画风都有些清奇。
04
康辉心里住着一位少年,这个少年叫朱广权。
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位小师弟还是照顾喜爱指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就变了味。
康辉意识到这一点,是发觉自己见到朱广权时异常的高兴,是一起主持节目时不自觉的肌肤接触,是一直护着他走自己的风格,是听到朱广权自嘲自己雪没花时,心里想与他共白头的愿望。
可是这份感情不会被世人认可,也不会被他的少年接受。
他的每一次不动声色,都是告诫自己不能逾越界限。
答应陌生女生的请求,也是冲动之下的决定。
康辉看着百度上二十四孝好男友行为准则,感叹冲动是魔鬼。真是一时想不开,自己找罪受。
于是康帅严格按照度娘指示,每天晚上给女生发2.50元的红包,时不时给她买点粉粉嫩嫩的小物品寄去。
巧的是,女生也在北京。
哦,其实那些小物品也是度娘的购物清单,康帅并没有仔细挑选,甚至买的什么都不怎么关心。
05
朱广权是真没想到康辉这么自觉,他还没开口呢,康辉就自己把钱送上门来,虽然数目很小,但是可以代表一个人的智商。
当他看到康辉寄来粉粉嫩嫩的小物品时,更是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不争气地在蹦迪。
更加不幸的是,撒贝宁知道了这一消息,得寸进尺地要求朱广权把那些小东西带到办公室。
是怕我死的还不够快吗?广权面带微笑地表示,等你带我上节目见到C罗,就把你头拔下来当球踢。
然而迫于自己有求于撒贝宁,隔天朱广权手腕上就多了一个粉色的发圈。
于是一进门就面对众多同事的起哄,以及小朱终于嫁出去了的欣慰。
毕竟,男生手腕上带发圈,是女朋友宣誓主权的一种方式。
康辉自然也是发现了,心里酸得冒泡,抬手招呼朱广权过来。
朱广权感觉自己正踏着通往地狱的道路上,硬着头皮走过去,准备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以及掉马惨案。
然而康辉只是把朱广权的领带解开,又重新给他系上。
看着一头雾水的朱广权,康辉面不改色解释道:“说多少次了,我们做新闻,衣冠要正,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
“啊谢谢师哥!”朱广权恍然大悟。众所周知,朱广权的领带没有几次是正的,如果有,那就是康辉给系的。
在阎王门前走一遭的小朱同志,暗暗决定防止掉马,远离康辉。
06
随着朱广权身上粉色的小玩意越来越多,康辉见朱广权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这让康辉觉着朱广权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师哥和工作了,他隐约感觉朱广权是在躲他,但是没有证据。
这样糟糕的认知让康辉心情更差,偏偏还抓不到朱广权的失误。
于是一向温和有礼的康主任让广播部充满了低气压,大家干什么都效率极高,生怕自己成为刀下冤鬼。
唯有不属于新闻部的撒贝宁,优哉游哉地煽风点火。
“哟康帅,怎么小朱不来找你了?”
“……”
“哦!我听说小朱是有了女朋友是吧,没问问他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啧,师弟的感情状况也不关心,对得起人家那句师哥吗?”
“你来到底干什么?”
“哦,我来发喜帖,我和我老婆婚宴。”
“喜帖留下,人快走,别打扰我们新闻部工作。”
“得嘞~”
脸上微微笑,内心气得嗷嗷叫的康帅告诫自己形象不能崩。
07
撒贝宁的婚宴如约而至,基本上中央的主持人都到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撒贝宁故意把康权两人安排到一起做,朱广权表示能和师哥坐一起是他的荣幸,康辉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把椅子拉远了一点。
朱广权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回想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康辉,搜索结果无。
朱广权小心翼翼地看了康辉,不巧和正在看他的康辉对上了眼。
康辉扫了一眼朱广权戴的粉色发圈,开口问道:“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话语间满是自己没察觉的醋意。
正在喝茶的朱广权闻言差点被呛到,咳了几声:“哪来的女朋友啊,这是我妹妹那个小傻子打赌赌输了,被要求给异性送发圈罢了。”
康辉脸色和缓了不少,但是依旧没打算放过朱广权:“那其他花里胡哨的东西呢?”
朱广权看着穷追不舍的康辉,真的很想一棒子打他头上,大声喊那些花里胡哨粉粉嫩嫩的东西是他自己买的。
可是奖金在上,广权有苦难言:“嗐,熊孩子难免脑子进点水。”
知道朱广权没有女朋友后康辉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春风和煦温柔和善,又恢复平常温文尔雅的样子。
朱广权奇怪的看了康辉一眼,这什么心理,知道别人没脱单很高兴?朱广权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了想,想到了一个自己不敢想的答案。
可笑,无缺公子岂是自己敢肖想的,真是和文静呆的久了,脑子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直到撒贝宁来敬酒。
正逢人生喜事的撒贝宁显然没有忘记撮合两人的重大任务,想灌康辉基本没可能,只能从朱广权这下手。
“诶,你们别灌他了,喝了几十杯了。”康辉终于看不下去,拦下了不知道是谁的酒杯,“你们也少喝点。”
新闻部大家都是熟人,看广权喝得真不少,就没再灌他。
“你没事吧?”康辉看着闭着眼睛醒酒的朱广权担忧地问道。
朱广权听见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一圈,没发现说话者。
“喂,广权,我在这里。”康辉拍了拍朱广权。
朱广权缓缓地扭过头,看到康辉时眼睛突然变亮,笑眯眯地喊了句:“师哥~”
作为东北人,朱广权很少喝醉,康辉更是没有见过他失态的样子。
康辉听着朱广权这句山路十八弯的“哥”,心跳漏了一拍,默默地离朱广权稍微远了点。
平复好心情,康辉突然想起今天忘记给那位小姐发红包了,为了提醒自己别在一段错误的感情里越陷越深,康辉果断地继续浪费钱。
然后,康辉就眼睁睁地看着朱广权的手机跳出了无缺公子的对话框。
康辉愣了几秒,继而迅速地查看自己的购物记录。
粉色发圈,粉色耳机,粉色便签纸……
行,都对起来了。
康辉心沉了沉,阴着脸把朱广权叫了起来。
看到康辉吓人的脸色,朱广权的酒醒了一半,再看到自己亮着屏幕的手机,发生了什么心里就又了个大概,最终还是免不了翻车。
朱广权跟着康辉走到外面走廊,走廊里灯光较暗,康辉背着光,看不清脸色。
沉默了几分钟,康辉先开口:“朱广权,你什么意思?”
是朱广权,不是广权,不是师弟。
朱广权莫名心里窝火,他没戴眼镜,半眯着眼说到:“如您所见,就是这个意思。”
康辉听着他这无所谓的语气,阴着脸,向朱广权逼近了两步,把朱广权的退路给堵上了。朱广权揉了揉眉心:“不是,我说康帅,一开始我就说了是假扮,也给了您拒绝的机会,还给您发了防诈骗,再跳进去就是您自己的事了。”
朱广权一口一个“您”,像是一把尖刀在康辉心上跳探戈。康辉压住心里的火,抑制住自己把那张嘴堵住的想法,换了句语气不那么冲的句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为什么。”
朱广权在心里把撒贝宁文静骂了几遍,语气也变缓了,诚恳地说:“我如果说是大冒险,师哥你信吗。”
康辉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感觉心里期待的什么落空了。
“所以康帅,罪魁祸首是小撒和文静,能放我回去了吗?”
康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朱广权的姿势是多么令人遐想,他带着眼里露骨的感情深深地看了朱广权一眼,没有把人放走,反而牵着他的手腕,带着他走上酒店天台。
今天天气很好,向上看是月明星稀,向下看是万家灯火。
两个人在天台保持了一会儿沉默。
“康辉的心里住着一位少年”康辉地低音炮与夜空中是星辰相应,“这个少年,叫朱广权。”
朱广权闻言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康辉:“一生不可错过的……康辉。”
晚风吹出暧昧的气息,情难自禁的两个人在夜空下相拥,相吻,彼此的眼眸中都闪着星光。
我爱你,你也爱我,
所以我们,长相守,度余生,共白头。
刚刚确认关系的几个月,康帅真的严格执行二十四孝好男友行为准则,让朱广权对自己违法违纪行为深感愧疚,时不时给康辉来杯茶叶水献殷勤,两个人甜甜蜜蜜悄咪咪地搞办公室地下恋情,竟有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直到康辉逐渐暴露腹黑本质——不经意间撩得小师弟晕头转向,后来的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反正,现在小朱很后悔说出“小傻子”“熊孩子难免脑子进点水”等词汇,并表示再也不想喊“师哥”这两个字了。
小朱看了看这个月扣的奖金,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腰,惨淡地自嘲道:“果然网恋伤财又伤身。”
*是以《你说后来》诗体的方式打开cp
*深夜瞎填的,别细想,禁不住,押韵很不自然
*康权双北卿涛
【双北】
你说少年相识,毕露锋芒;后来命中注定,默契渐长。
你说王子心性,历遍真相;后来清澈湛然,明朗如光。
你说独自立台,难全微茫;后来温暖如初,舞台绽放。
你说能否再见,两城相隔难觅光;后来年年相伴,知音在侧流年香。
【康权】
你说年少梦想,照进光芒;后来经年兜转,并肩同行。
你说英年才俊,必成大器;后来应你如约,新星绽芒。
你说孑然一身,清净一场;后来...
你说孑然一身,清净一场;后来与子相伴,年岁添香。
你说千里对视,遥遥相望诉衷肠;后来珠联璧合,篆刻书法久传芳。
【卿涛】
你说一生执念,耀眼灯光;后来生命无边,奔赴远方。
你说挚爱如初,书中停香;后来诗词入心,朗读相傍。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携相;后来满眼碎金,盛世彷徨。
你说就此告别,年逝花旧故人怅;后来长夜漫漫,曲终江上韶光凉。
【终章】
你说情如刀剑,爱恨情长;后来烟花易散,岁岁徜徉。
你说相依相偎,人生戏场;后来高山流水,流年有光。
你说有情一场,处处彷徨;后来归于平静,来日方长。
康辉也会看《机智过人》。这不……
"诶!小撒,要不要来试一试?”只见朱广权指着那一箱啤酒笑着问台下的撒贝宁。
"你什么意思?我们台上三个,为什么要我试?我腰还可以。”撒贝宁一本正经应回去,行动却最为利索地向朱广权的方向走去。[图片][图片]"我还没抓住呢……你能不能等我……”感觉被人工智能给耍了的撒贝宁吐槽道。
周围的人都在笑。
"我感觉……小撒一直在无实物表演。”朱广权也轻轻地笑开了。
康辉啧了一声,更令他想不到的竟还在后头。
说罢撒贝宁弯腰下去抱住朱广权的腿,...
说罢撒贝宁弯腰下去抱住朱广权的腿,佯装将他抱起来却很皮地一把松手往上顶了一下。
……啧。
康辉内心OS:《机智过人》后期怕不是磕的撒权……靠(一种动作)
眼里满是欣赏和笑意。
特别是听着朱广权这几句话,看着撒贝宁的表情,再看着朱广权蹲下去为撒贝宁拉裤脚以及回复撒贝宁时候的笑声,他觉得有些酸溜溜的……
“捏断?直接给你捏碎了”
相爱相杀?
第二天他就穿上了护膝,第三天就穿上了护腰……"
"包括小撒送给我的护膝和护腰,因为他用过,我没好意思穿"说着边抬眼与撒贝宁对视,随即笑了起来。
台下的撒贝宁也笑了。
"广权儿,你才多大的人腰就不行了?"嘉宾席上撒贝宁那说不出怎样的语气,反正康辉更酸了……
摁下了关闭键,康辉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主持人大赛时……
"我是为了证明,我们的节目,既弘扬传统文化,又致敬我们伟大的新时代。中西合璧,无可替代。谢谢”朱广权反应速度很快,并且附上了标志性的押韵语完美的解释了一番,最后还不忘鞠个躬。
撒贝宁笑了。
"而且我今天穿的这件衣服,跟我这个题目也有关系。
而且小撒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要证明我是个体力派。”朱广权讲完以后撒贝宁一副老司机开车模样般笑了。
“接下来今天这道题目,究竟需要多大的体力和耐力……”
尼格买提笑着看着他两个哥哥闹。
康辉:表面笑嘻嘻,心里……
“哦?那不一样哦”撒贝宁严肃
“哦?有很多字有两个部首哦”几乎同步的朱广权
“对,可以从两个部首”撒贝宁又接上
“争渡争渡……”深情的小尼朗诵着
平常到深处自然酸……
窜门去小尼那边的朱广权。
小尼:虽然我现在很高兴,但二位哥哥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朱广权评委!朱广权评委!请嘉宾席就坐!不要乱窜!”
小尼:果然呢,权哥真不安分。(笑
听到这话乖乖坐回去露出一脸傻笑的朱广权。
康辉收拾了一下情绪,他现在极需要冷静。
continued……
2333康主任您可真会挑片段看……您眼睛怕不是装了撒权尼权的滤镜……
BallBall各位看清tag!不要逆cp阿QAQ!我不是无差!
第一次写文,小趴菜一枚
文笔太渣,腆着脸请各位多多包涵(跪谢)
ooc私设如山
灵感来自老福特的cp时光沙漏
[图片]
#HE一发完
1.
亲手雕琢
又是一年的年会,朱广权应邀上台,作为央视新闻中心中坚力量致辞。其实年复一年,上台的人讲的话都大差不差。底下坐着的同仁们往往致以眼神示意正在倾听,至于思绪前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但每一年总能看见一些小朋友拿着封面尚未泛黄的笔记本,奋笔疾书。这群小朋友,有些是一路顺风顺水、靠着积攒的经验来到了央视;有些是努力了很多年,在彷徨和质疑自己中摸到了方楼的大门。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渴望在这些所谓的老人的话语里,听到经验、方法甚至是诀窍。每一年,这些小朋友都会成为央视年会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些在新闻海洋里沉沉浮浮许多年的新闻人看到他们,总会想起从前的自己。前辈们向他......
又是一年的年会,朱广权应邀上台,作为央视新闻中心中坚力量致辞。其实年复一年,上台的人讲的话都大差不差。底下坐着的同仁们往往致以眼神示意正在倾听,至于思绪前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但每一年总能看见一些小朋友拿着封面尚未泛黄的笔记本,奋笔疾书。这群小朋友,有些是一路顺风顺水、靠着积攒的经验来到了央视;有些是努力了很多年,在彷徨和质疑自己中摸到了方楼的大门。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渴望在这些所谓的老人的话语里,听到经验、方法甚至是诀窍。每一年,这些小朋友都会成为央视年会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些在新闻海洋里沉沉浮浮许多年的新闻人看到他们,总会想起从前的自己。前辈们向他们投去善意和欣赏的目光。
“听说,台上的朱老师也和咱一样,坐了好久冷板凳呢。”
“那有什么呀,现在人家不照样是新闻中心的排面嘛。”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呀?”
“坐冷板凳再久,也不耽搁朱老师业务能力就是很强呀。这么强的人,迟早的事。”
刚进台没多久的两个年轻人小声嘀咕着。坐在一旁的文静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排的康辉身上。
朱广权是天生的后发型选手。文静想起很多年前,在一水的新人中,朱广权并不算特别突出的人。但偏偏,康辉力排众议,把朱广权推上了主持人的位置。有的人不服气,去办公室找康辉。被康辉几句话就堵了回来。康辉办公室的门被多推开几次,也就没人推了。那时文静一度认为朱广权和康辉有什么私底下的关系,毕竟谁都知道朱广权大学时代的偶像就是康辉。直到某次新闻直播,她和朱广权搭档才明白了康辉的坚持。
有的千里马,注定了需要伯乐。
“如果你也能像朱广权一样,在工位上磨业务一磨就是十几个小时,那我也让你去。”
被艳羡的机会往往缘起于日复一日的坚持。
2.
静水流深
文静得知朱广权和康辉在一起时,旁敲侧击地善意提醒过朱广权。有的崇拜会带上盲目,坠入并未看清的爱河。朱广权倒是很大方很直白的对文静说:“崇拜,意味着奔赴;奔赴,意味着制造羁绊。”
朱广权理解文静的担心,甚至对好友如此的提醒心存感激。但他望着书房里正颇为自恋地欣赏自己书法的康辉,不由得心头一暖。康辉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朱广权曾在无数个夜晚里辗转反侧。他纠结从前康辉那些扶持的目的;他焦虑差距过大的非议;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他对康辉是什么心意。
康辉是个分寸感极好的人,表白那天晚上他就给朱广权发消息,让他不要困扰,自己也绝不会给他造成困扰。之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可对于笃定追求纯粹爱恋的朱广权而言,年少时的崇拜、工作后的提携、客观上的差距……在康辉的心意面前都变成了层层的障碍。
撒贝宁是那个时候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是朱广权为数不多的朋友。自然而然,这份困惑被传递给了撒贝宁。
“那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康辉之前也来找过我。”撒贝宁抿了一口茶。“他问我,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办?我说喜欢就去追,但他似乎并不认同那样直来直去的追求。”
“然后呢?”
“然后我问他,他喜欢的那个人和他平等吗?”
撒贝宁问康辉的话,一语中的般戳破了朱广权的心事。
“那他说什么?”
“他说……”撒贝宁顿了顿,“他和那个人永远是平等的。”
朱广权不由得泛起一丝丝苦笑。
“其实我听他那样说大概就明白了,他喜欢你,纯粹的喜欢你。只是,”
“只是他也明白,我们之间越不过客观存在的差距。这份差距饱含着他早入行多年的努力和心酸,也饱含着避无可避的世俗。”朱广权打断了撒贝宁的话,自己接了下去。
“喜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爱情没有技巧,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撒贝宁看着朱广权的眼睛,“这是我对他说的,也是我对你说的。”
朱广权起身向撒贝宁告别,撒贝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康辉对你是真心还是演技,你能感受出来。”
撒贝宁望着朱广权远去的背影。他由衷希望,康辉和朱广权能够勇敢。越过千千万万外在的、内在的束缚,只关乎两个赤诚的心紧紧贴合。
【康辉,当年,你为什么义无反顾的相信我能够胜任?】
朱广权发去信息。他迈出的这一步,关乎他与康辉无数可能的未来。
回家的路上,朱广权看到攀岩馆在室外搭建的体验墙。墙下的父母鼓励着自己的儿子向上走。“宝贝加油!”
【因为我见过无数个你埋头的夜晚,仅此而已。】
他收到康辉的回复,下定决心敲去简短的一行。
【康辉,你喜欢我,是我的荣幸;我喜欢你,也是你的荣幸。】
【荣幸之至。】
那些少年无疾而终的崇拜早就成为过去;那些一臂之力的扶持只因为能力;那些本就存在的差距会被弥补。而互相欣赏的灵魂和彼此迈向的步伐,世间,唯这一次。
朱广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寻找着康辉纯粹爱恋的痕迹,也在各个角落里得到肯定的回答——朱广权和康辉,是平等独立的个体,是相辅相成的贴近。
3.
“最后,祝所有新闻中心的新鲜血液,在新闻中心找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朱广权致辞完毕,康辉带头站起身向他鼓掌。过往二十年,所有的担心和质疑都被平复。剩下的,是全体同仁由衷的敬佩和肯定。
而康辉,一如既往,是坚定的唯朱广权主义者。
*OOC是我的,人物属于他们自己
*圈地自萌,不上升正主,不适请退出
*小学生文笔
【壹】
“康辉,我该回去了。”
朱广权抬手,想碰碰人的脸颊,又觉不妥,他抿唇挣扎了许久,仍是低声说道,只是低低的声音近乎耳语,在寂静的卧室来来回回撞击四壁,不大的声音,却愣生生在康辉心中砸出了几圈涟漪。
“广权,这么晚了,今晚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
“广权,这么晚了,今晚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康辉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他仰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今夜本是一个安静的雨夜,康辉难得感冒发烧,昨夜本想着只是低烧,盖紧被子睡一觉便好,不料第二天似乎有加重的趋势,烧的人都昏昏沉沉,权衡利弊下,他还是向台中请了个假,连吃药都是囫囵吞下随手够到的感冒药,吃完便倒头就睡。
朱广权接了同事的委托给康辉带去资料,在下班后冒着雨匆匆忙忙敲开康辉家的门,便被烧的有些不清醒的人不由分说拉进房间,嘟哝着淋了雨应该洗个澡便塞了朱广权一条毛巾和一件新衬衫,推着他去浴室。
朱广权有些懵,抬手探了探康辉的前额,不出所料,烧的有些高了,他叹口气,顺着病人的意思揉搓干了自己的雪没化就放下毛巾,好声好气哄着康辉在卧室躺好,朱广权将资料在他的床头放好转身便去康辉家的储物柜翻找医药箱,将温度计消了毒让人含着又开始冲感冒冲剂。
取出温度计对着光看了半晌,39.5,不低了,估摸着这得是快烧傻了,康辉坐在床沿,专注地看着仰头对着日光灯查看温度计的朱广权,默不作声。朱广权再次担忧的叹口气,小声嘟哝着人平时照顾他那么顺手每次感冒咳嗽吃药挂盐水都是他一手包办,怎么轮上自己了就啥也不会,压下心底的无奈,朱广权递了冲剂看着康辉喝了,觉得自己活像个老妈妈。
今晚住下吧。
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请求,不过是对为了自己忙活半宿的同事的一份关心和方便。
康辉试着说服自己。
殊不知朱广权心中也反复重复一样的话。
不过是普通同事间正常的关心。
康辉喜欢朱广权,朱广权并不知道。
朱广权喜欢康辉,康辉也不知道。
朱广权的视线游移着瞟向白色房间的最角落,在心中天人交战了许久,窗外的雨冲刷着大地,毫不留情,于是宣称了今夜的磅礴,于是也给了朱广权允许自己留下的借口。
拽了拽衣角,朱广权轻声道:“那、我去洗漱?康帅你家有备用的洗漱用品吗?”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看向康辉的神色,在人瞳孔的倒影中确认自己的表现并没有心里的那么紧张,下意识一遍遍舔过干涩的嘴角。
“有的,我给你去拿。”
康辉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朱广权连忙也跟着匆忙扶了一把,康辉先前一杯冲剂下肚,现下里药效也有些发作,浑身发热,烧也没退,更有些昏昏沉沉,朱广权有些担心,便亦步亦趋跟在人身后,看他翻找柜台,许久,在一阵窸窣后从几个超市一次性塑料袋里递给他一只新牙刷和一个一次性塑料杯,朱广权实在有些担心,便扯扯人的衣袖。
“康帅,水我能调,你先回去躺会儿吧,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了。”
“这哪成,你是客人。”
康辉回头看了眼朱广权,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病中的人的笑脸多多少少带了些僵硬,只是朱广权无端地觉得,康辉的笑容比先前自然许多,因生病而微微染上水雾的眸子映着他里面好像载满星星。
朱广权不自在的别开脸。
康辉好像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回头,只一瞬便转了回去。
他在头脑的昏沉中看见了客厅的窗帘开着,在雨夜的喧嚣中月色很安静的洒在身前这个比他小七岁的人身上,像铸了层银辉。
好险,他没发现吧。
他们几乎同时想到。
看人忙活一阵,朱广权还是不放心,将康辉劝回房间,给人拉好被子塞得严严实实,康辉目不转睛看着他,微微侧了头状似无辜,眼神专注,因发烧染上沙哑的嗓子喑哑。
“真的没问题吗?”
好像眼中唯他一人。
在心底的念头响起的时候,朱广权几乎是落荒而逃,进了卫生间将门关上的一瞬仿佛脱力,他依靠在磨砂的玻璃门上,脸上的温度烧到了耳根,他无奈抬手捂住半张脸,却怎么也没法平静,手中攥着的塑料杯发出“呲拉呲拉”的噪音,牙刷被紧紧握在另一手里,指尖泛白。
哎这……康帅刚刚是不是没给我牙膏?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朱广权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再有些怀疑地低头瞅瞅手里的牙刷牙杯,他将手里的两样物什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无奈扫扫鼻尖,拉开玻璃门探头朝康辉的房间望去,只能遥遥看见人已经窝在松软的枕头中没有动静,调至最暗的床头灯泛着暖黄的光洒在人的脸上,朱广权一时竟是看呆了,半天反应过来正要喊人,又想到他似乎已经睡熟,挠挠后脑勺还是作罢。
再次缩回卫生间拉上门的朱广权有些头疼,怎么办?自己去翻找的话未免太不礼貌,用康辉的牙膏?愣了愣,暗暗想着大概人也不会发现,给自己打着强心针的同时伸手,牙膏入手的时候朱广权还是有些犹豫。
嗐,牙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下定决心,牙膏在口中打成泡沫,薄荷味冲着天灵盖,他有些做贼心虚的红了脸,在刺激的气味中愣是嗅到了康辉身上常带的淡淡气息。
抱着换洗衣服出了浴室,朱广权心中一凛,抱着不要吧的小声嘟哝,他推开了康辉家客房的门,不出所料,床板被防尘罩罩的严严实实,被褥不知被收到了哪个柜子中去,朱广权皱眉低头看了眼摁亮屏幕的手机,已经不早了,数字显示早已过了一点,现在再收拾已不现实,叹口气,回到客厅,朱广权将衣物放进随身带来的背包里,又随意的去客房柜子里抱出一床毯子,迈步走向客厅沙发。
将就一晚吧。
康辉睡了一天了,借着感冒药的药效再度睡去,醒来便是半夜,本不会睡的那么久,他将所有的原因归咎于朱广权掖好的被子格外让人安心,翻来覆去实在无法再次入眠,起身,仍是打算看看小孩。
走到客房门口,康辉一拍脑门,坏了,忘了给小孩收拾。
再向前望向大厅,便见人窝在沙发上,朱广权大概是认床,睡姿并不太好,本就不厚的毯子滑了一半落在地上,揉揉眉心,康辉走上前,小心翼翼连着毯子抱起人,走向自己的房间。
哪怕前天晚上倒腾到半夜,在第二天的晨光微曦中,朱广权仍是被根深蒂固的生物钟唤醒,他有些迷糊的坐起,下意识抬手摸向床头柜,却在扫了两回触到文件袋粗糙的质感后愣了半晌,沉寂的大脑开始运作,艰难的回想昨夜的经历。
哦,这是康帅的家。
哦,这是康帅的床。
哦,我睡在康帅的床上……嗯?!
本能驱使他迅速翻身下床,却在慌乱中扫下床头柜上的文件袋,说重不重但也不算轻的袋子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哗啦”的声响,朱广权浑身一僵,放慢动作俯下身缓缓捞起文件袋,同时偷偷侧过脸瞄向躺在床上人,见人仅仅眼皮挣动两下,似乎仍在沉睡,朱广权在心中喘了口气,小心将文件袋在床头放好,他迅速起身,轻手轻脚迈出康辉的房间。
出了房间,他的脚步渐渐急促,朱广权从客厅沙发背上取下自己昨夜晾着的西装外套,入手仍然潮湿的触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只是心跳的极快,催促着他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便套上外套拽起双肩包,不由分说冲向玄关。
穿着鞋子时,耐不住心底的悸动,朱广权有些不放心的望向康辉的卧室,人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理好裤脚,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盼什么,朱广权摁下门把,侧身出去,和上了门,发出轻轻的“咔啦”一声。
卧室中似在酣睡的康辉就在那刻睁开了眼,眸底晦暗不清,旋即小声叹口气翻身坐起,无人的被褥冷的快,昨夜刚刚睡暖的位置在朱广权离开后迅速散失热量,康辉探手,入手一片冰凉。
康辉的心中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追一只鹿,那只鹿总跑的极快,不送他一点机会,那么快,快的康辉觉得自己花一辈子也追不上。
在康辉沉思的时候,手机的短信提示响起,康辉捡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是朱广权发来的,和往常无异的活泼跳脱的口气。
“康帅我这还得上早班,没您病号这么高级的赖床待遇,就先走了,您估摸着还没起吧?起来记得吃早饭,您可是咱的顶梁柱,得快点好起来啊。”
康辉的眼角不觉漾上笑意,温温柔柔撒了一眼——要快点好起来啊,究竟是客套,还是你的叮嘱呢。
而稚鹿总在他就要放弃时,不动声色回头一瞥,似有意似无意的勾了康辉的心尖一下,让他叹息着再次迈步狂奔。
干脆大字躺下把手机摔进床铺,康辉轻笑两声,还是决定稍微晚些再回这条信息。
毕竟,做戏得做全套,装睡也得逼真嘛。
【贰】
那晚的经历就像从未发生一般,被他们用近乎残忍的默契压下,好像不去想,这将要破土的感情也能藏好。
偶尔帮忙系上的领带,顺手抽走的咖啡和换上的淡茶,跨越半个演播厅看似不经意的一暼,好似无意的一次对视,一切的一切都被几乎理所当然的归类入至交好友的情谊里,偶然的肢体接触就能够让他们如惊弓的鸟。
在这纷扰而繁杂的尘世,他们小心翼翼掩藏起自己的一切心绪。
他们如此过活着,他们历来如此过活着。
社会的观点赤裸裸写在每个人脸上,对同性的不太宽容,公众人物的包袱,一切的一切让他们选择缄默不语,康辉偶尔也会自嘲的想,哪怕自己刚刚成年的小侄女,也没自己这么磨叽。
只是无论如何焦虑,那一步太遥远了,好像跨过悬崖,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在康辉的心底,他下意识是怕的,怕跨的太急,没有完全的准备,从此入眼只剩一片黑暗,更怕就这么一步,惊走了眼前的稚鹿,从此人生的密林里,他再也寻不见这美丽的身影。
他不清楚朱广权的想法,他害怕因为自己的拼死一搏丢掉全部。
日子就在这且进且退中缓缓过去,等康辉知道朱广权去相亲,已经是在他乐呵呵凑到康辉面前说要带女朋友加入聚餐的时候了。
彼时康辉几乎是怀着盲目的自信,谨慎的步步为营,压下眼底所有的情绪,好像对着易碎品一般对待自己的心上人,好像是默认的,他如此小心,彼此后续应有的人生历程便不会发生,找个合适的女孩,然后成家立业,子孙满堂,同墓于归,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朱广权会和他维持一辈子“兄弟情谊”,会和他就这样拣着这寡淡的情绪过完一生。
于是康辉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竟是忍不住笑了,他眯缝了眼,移开看着文件的视线看向朱广权,温和的笑容让朱广权背后发凉,他有些摸不准康辉是怎么想的,试探般趴在桌面仰脸看着人。
“笑啥呀,哎我交女朋友了作为上司你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
“表示什么?你要结婚了再来找我讨份子钱吧啊。”
他在心底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大概终于还是追不上的,于是再次垂下眼睑看着面前的文件,康辉的嘴角弧度没有下去,只是带上了更多的礼貌和疏离,手中的笔写写画画动个不停。
“还不去工作?等着我排班呐?”
康辉似笑非笑再次抬头看了眼似乎还有些留恋亦或是说欲言又止的朱广权,他想他是有些生气的,可至于气什么,康辉又没办法很好的表达,明明没有任何立场,却在毫无理由的发火,这样感性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康辉甚至有些好笑,只能暗自压下火气,做出同事间应有的表象。
“哎啊,这就走这就走,排班就免了吧嘿嘿。”
朱广权似乎是愣了愣,迅速收起犹豫的样子恢复了插科打诨的嬉皮笑脸,直起身招呼几句便往门边上溜,将将要迈步出去的那一刻又被康辉叫住。
“广权,祝你幸福。”
朱广权微微瞪大眼睛,诧异的呆住了,不动声色敛去难过,他回头笑嘻嘻的回应。
“是是是——康帅一开金口,这必定是一份美满姻缘,您就放心好啦。”
随着朱广权轻轻和上门,康辉长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刚刚心不在焉批注的广播稿,眼神深沉,眉头紧皱。
脱鞋进门的康辉选择了向感性妥协,将理性抛至一边,拎着啤酒走向阳台,他开了第一听,毫不犹豫的灌下嘴,在心底小声念叨啤酒确实不是那么好喝,也想不通夜宵摊上的人们是如何做到喝的津津有味,皱着眉放弃平常嘴里的麦芽气息,康辉灌着酒,任由吞咽不及的酒液顺着嘴角滑入衣领。
最后一次,康辉暗暗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朱广权失态。
朱广权总有办法让康辉的心中起些波澜,哪怕一个普普通通明媚的笑颜,便能让康辉看呆过去,能让康辉一遍遍回忆起“我爱他”三个字的发音。
“这是最后一次……”
紧紧握着易拉罐,康辉好像和世界立下一个诺言,他要离开这片森林,离开这只稚鹿了。
所有的一切好像安排好的剧本,连康辉也不得不承认在自欺欺人前这一幕幕在自己眼中早已预演过千百遍,他也曾想过,看着那个人找到良配,结婚,生子,就那么平平稳稳毫无波澜过一生,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像人群中无数个成功人士一样,在收获后露出酣畅淋漓的放肆的微笑,像无数个在他想象中展露的笑容一样璀璨。
当初说好释然看他功成名就,只是一不小心就违背誓言自欺欺人越陷越深。
仰头啜饮一口啤酒,麦芽混着酒精的浑浊气息在唇齿间散开,喝的急了,康辉呛了一口,在剧烈的咳嗽中他无端想到,小孩估摸着还待在酒宴上,平时嫌着要脏手还麻烦,螃蟹环虾从来不碰,向来推给康辉代劳,今晚康帅早退,小狼崽大概又只能眼馋了。
他在酒精上头时模模糊糊想着夜间的菜单里到底有没有点煮虾,想着想着自己笑出了声来,渐渐地,好像真的戳到了某个笑点,越笑越大声,康辉抬手擦了擦笑出的泪来,从那人的“雪没化”想到那人看着盛虾碟子的嫌弃目光,不过想想那人的一举一动,心中便暖洋洋的。
真是……没救了啊。
【叁】
【肆】
是啊,我爱你,明明如此简单,只是简单的冲动的悸动,只不过一句“我爱你”,为什么在走过了这么多年后,反而变成一团乱麻,将他们二人缠绕不清。
“康帅,我想见你。”
历来倔强的孩子语气里第一次带了哽咽,嚅嗫的小声说着,朱广权在逐渐变大的雨势里低头看着路面上的黄叶,讲完一句便彻底悄没声儿,像只因贪玩找不到家的小动物,小心翼翼拽拽康辉的衣角。
你在哪儿啊,我好想见你。
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康辉有些摇晃的拉开门,映入眼中的便是湿淋淋的狼崽子,镜片早已被雨水沾湿,朱广权垂头,直愣愣站着,他不明白这份心血来潮的思绪源自何处,冒冒失失便按着记忆中的路线站在了康辉的家门口。
似乎是被冲鼻的酒气吓到,朱广权下意识皱了皱眉,小心去看康辉的脸色,人的眼神已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了,大概实在喝了很多,拉他手的动作强势又自然,帮朱广权关上身后的门,康辉心疼的紧了紧手里细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怎么又淋雨,一会儿感冒了,赶紧去擦擦。”
醉酒的人力气大,朱广权抽不开手,只能任由康辉扯着,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摇摇头,身心俱疲让他干脆放弃了反抗,和人一并跌跌撞撞走进浴室,在康辉正欲回头给朱广权拿毛巾时,朱广权把心一横,拽了人便仰头贴上了康辉的唇。
“要勇敢啊。”
朱广权好像看到了女孩望着他,使劲盯着他,难过而认真的鼓励。
第一个吻,朱广权仅仅是贴着康辉的唇角便烧红了耳根,他小心翼翼探出舌头舔舐过康辉的唇线,生涩地撬开对面人的唇齿。
康辉一愣,嘴上的触感让他没法多想,下意识扣住小孩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迅速夺回了主动权,在朱广权的口腔中攻城略地,毫不迟疑的扫过朱广权的列齿,将小孩所有的喘息和因刺激挤出的呜咽压回喉中。
这个混杂着酒精的吻终结在朱广权失控的咬过康辉的下唇,在抽离的那刻,康辉低头,看着向来冷静自持的人终于抛却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红着脸趴在他的怀中小声喘着气,明明是最开始的主动者却在最后无法掩饰的感到了害羞,干脆将脸埋在康辉的胸口不肯再抬头。
“朱广权,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个肯定句,酒精有些上头,康辉放弃了对自己的掌控,低头凑近了小孩的耳侧,灼热的鼻息清楚的撒在朱广权的耳上,颤着音节吐出一字一句,怀里的身体一颤,环住脖颈的手缩的更紧,朱广权在沉默了许久后,蹭着康辉,偷偷点了点头。
那一刻,康辉恍惚中想到,这酒啊,还是得少喝点,你看,连真实和虚幻都分不清了。
【伍】
在微亮的晨光中醒来,康辉几乎是下意识抬手伸向身侧,这一次,入手终于不是冰凉,侧了身,干脆将还未睡醒的小孩拢入怀中,康辉低头,用目光细细描摹怀里人立体精致的五官。
在他将将要睡着之时,怀里的人动了动,发出几声呢喃似是将要醒来,康辉放弃了回笼觉的打算蹭蹭人的发顶,有些迷糊的等着人的清醒。
朱广权在刚醒时,惯常有一段缓冲期,随着昨夜记忆的回溯,他的脸上渐渐泛红,性子内敛的人从来不擅长主动,连关心都是润物无声的,难得的冲动换来的是昨夜的亲昵,然后草草刷牙洗脸又赶着喝的半醉的男人去洗漱,慌不择路转身就拐进康辉的房间,已经在此睡过一晚的身体比大脑熟练,轻车熟路窝进被子便意识模糊了。
醉酒还能传染的吗……
有点绝望的砸砸嘴,朱广权决定面对现实。
“康、康帅,早啊?”
怀里的脑袋耸动了几下,冒出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朱广权试图让自己的笑容更加自然而不显得那么尴尬,平日没那么明显的体型差此刻被放到最大,让他好像个玩偶被紧紧抱在男人的怀里,康辉低头,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广权,早。”
康辉看了他许久,终于在朱广权的脸红还有蔓延趋势的下一刻翻身坐起,放开了对朱广权的“囚禁”,他起床走向卫生间,在进入的前一刻探头对尚还呆若木鸡的朱广权说道:“一会儿记得来吃早饭,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呵,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床上死机片刻,朱广权磨磨蹭蹭走向浴室,也不知康辉是什么心理,朱广权上次留下的洗漱用品还在原位,发现这个细节让朱广权的脸又烧了起来,厨房的康辉好像想起了什么,远远的,朱广权听到康辉冲他嘱咐。
“广权,不介意的话,牙膏用我的吧,新的一时想不起放哪了,大概是用完了。”
骗鬼,上次给我找牙刷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塑料袋里好几盒,还都是买一送一两支装的。
敢怒不敢言,朱广权的眼角抽了抽,红着脸认命的拿过康辉的牙膏,开始洗漱。
在饭桌前坐好,面对着一晚热腾腾的细面,朱广权选择先解决他的胃部问题,昨夜的聚餐被朱广权翘的干净利落,早上的饥饿感袭来的尤为剧烈。
心满意足解决一碗面,才发觉对面的康辉还未开动,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眼含笑意。
朱广权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仿佛壮士断腕般直视康辉。
“好了,康帅你想谈啥?”
康辉没忍住闷笑了两声,单手托着脑袋,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人,笃定的说道:“就算我真问你,你会说实话吗?”
“这个嘛……视情况而定。”
果然啊。康辉叹了口气,“那接下来,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好。”
“行。”朱广权想了想,答应的爽快。
“和女朋友分了?”
“是。”
“和她没感情?”
“你喜欢我?”
“……”与昨晚相同的问题问出,没了酒精影响,康辉语气中的小心与珍重让朱广权愣了愣,他低头盯着面前空了的碗,轻轻回应道:“是。”
“这样就足够了。”
康辉看上去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眉眼间是一份释然,似乎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他低头开始专心解决起面前的早餐,在吃了两口面后,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咽下口中的食物抬头,直视仍然有些懵的朱广权。
走着神,困倦的眼皮一搭一搭就要合上,手指不知不觉间无力落在屏幕上,康辉干脆闭上了眼,想着大概没有多久就会这样不知不觉睡去,也许在梦里还能见到广权呢。思及此,嘴角不仅漾出淡淡的微笑,眉头略微舒展,康辉的思绪越飘越远,但就在他将要睡着的朦胧之际,手机里却突然传来了那个被电磁化后仍然熟悉的声音。
带着很淡很淡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康辉出差前找友人代养波波妞妞时,他们认为要被抛弃时委屈又要闹小脾气的神态,想着想着康辉不仅笑出了声,很轻很轻,透露着酒后淡淡的喑哑。
“在家呢,你来吧,我等你。”
直到拉开门,直到看到眼前湿淋淋又干净透彻的人,寂静的心脏似乎又开始重新跳动,他想,就是现在了,他要抓住他,抓住那只鹿,不放手了。
“我们在一起吧。”
康辉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完低头继续解决面前的食物,徒留朱广权一个人风中凌乱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大脑早就死机了,脸上面无表情手上逮着什么揪什么,把桌布揉的皱皱巴巴拽的康辉那边的碗都向对面移了一分,察觉到的朱广权迅速撒手,改为握拳放在桌上,手指狠狠扣紧自己掌心,沉默到康辉都吃完了早饭仍是未发一言。
叹口气移开面前的碗,抬手握上人的拳头,康辉的手掌偏大,朱广权偏小,刚刚好好完全覆盖,康辉好像握着世间罕见的珍宝一样一遍遍摩挲着手中的微凉,他微微抬了眸,移开看着手的眼睛,状似不经意瞥了朱广权一眼,眼底温润的笑意让朱广权的脸颊更红。
“朱广权,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康辉的语速很慢,珍而重之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带着笑意,带着初秋微凉的空气中清新的气息,跨过了好多好多的年岁,裹挟着这些年所有的珍重和爱慕,弯了眸子,看着朱广权笑得认真又笃定。
“好。”
这只鹿,他追上了,抓住了。
拨开雾时漫天星河如倾盆的骤雨
每一滴都无声无息地砸进心底
在那刻转头望向你
便甘愿陷在一个须臾
生来死去
——《去追一只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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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乱的一篇文,感觉文笔也和小学生似得逻辑还很牵强……拖了很久,在返校前夕总算修完了,给自己心里的白月光cp产粮了心满意足,没法等权叔生日了,就不要脸的当做提前生贺吧——权叔生日快乐!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赶上了尾巴,祝大家七夕节心里都有爱的人。
*你好,我是阿鹤。
0.
困。
朱广权翻了个身,还得留着神一点一点慢慢动作别吵醒了康辉。夜已经深了,高层住宅听不见马路上的喧闹声。世界被黑夜分割开来,这个空间里只有自己跟熟睡的爱人。
康辉已经睡熟了,呼吸声清浅的几乎听不到。怎么今天睡得这么快?朱广权没来由地生出一种类似于愤懑的无理情绪:明明自己比他上床还要...
康辉已经睡熟了,呼吸声清浅的几乎听不到。怎么今天睡得这么快?朱广权没来由地生出一种类似于愤懑的无理情绪:明明自己比他上床还要晚,也比他年轻,结果连失眠都比他早。身体在超标的负荷下已经叫嚣着疲倦,可是眼皮涨的发疼,却一点想要合上的睡意也无。
朱广权尽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思绪蔓延到不可控范围,只闭上眼睛,盯着视野里虚无的那一点——这样更麻烦,眼睛开始发酸了。自暴自弃地睁开眼,上手揉揉眼睛,完蛋,更清醒了。他暗暗懊恼,情绪坏的简直像是在跟某人斗气。
黑暗中的人又把腿伸展开来,自暴自弃地等待黎明。
1.
早饭一向都是朱广权做的:水饺,炒饭,米粥配上冰箱里的榨菜,,哪天开心了甚至还会专门起早下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每天往单位带着豆浆包子的同事们没少羡慕康辉,说他真是有福气,爱人肯每天起早做着花样翻新的早饭。
康辉嚼着自己煎的鸡蛋,用刚洗漱完还有些昏沉的脑子想着之前那些早餐的滋味。朱广权这几天起的比自己还晚,问他是不是没睡好也只是含含糊糊敷衍,再问就要不高兴,脾气爆了甚至还要吵起来。上周朱广权本就要赶早班又起床起的难受到不行,一大早两人差点吵起来,最后康辉紧急刹车,朱广权摔门离去成了最后留下的声音。
他恍惚间发觉,自己已经跟朱广权结婚七年了。
七是两人一直心照不宣回避的数字,毕竟这太容易让人想到他们之间有些尴尬的年龄差。然而今天另一个词蹦到了康辉脑子里:七年之痒。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他思忖着。麻木,冷却,失去新鲜感和热情,拿亲情做幌子重复地度过后半生,怎么想都是最平常又最厌恶的日子。
痒不致命,它只于无声中杀人。
男人擦了擦嘴,拎起公文包走向玄关,关门的时候才听见屋里含混的声音:“开车慢点儿。”
他点点头,没再回什么话。
2.
脑子里转了半天的话终于发出去并却没有让人松了口气。似乎有更大的阴霾又笼上来。
细想下去的结果不用猜就是再添一份闷气,又不能拿着去找康辉问,朱广权狠狠打住自己乱飞乱飘的想法,逃避一般把康辉的对话框删掉,再次投入到无限的工作中去。
虽然结果在理论上挺暖心可这后半句怎么掺着点赌气的意味。一边想着,朱广权被这念头吓了一跳。自己怎么成了会纠结康辉一句话语气词的人了?
更诡异的想法下一秒在大脑生成:这句话的重点,是“康辉”还是“语气词”?
朱广权再次紧急叫停这场在脑海里无声进行的足球比赛。两方输赢无关梅西或者C罗,除了再坏一点的心情,他这个裁判兼观众什么都捞不着。
3.
晚班是照常状态,朱广权站在小区的空地上,从下往上数着自己家的那盏灯。康辉估计已经睡熟了,屋子里黑漆漆的。连盏走廊里的灯都不留吗,谈恋爱的时候明明是康辉说过好几次喜欢家里亮着盏灯的感觉,连带着不甚在意的朱广权也会在每天下班看见那一抹光的时候心底生出妥帖的安心和欢喜。
他站着没动,算了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这灯开始熄了的。哦,好像是康辉去应酬自己又加班那一次。凌晨一点康辉才敲响家门,睡眼朦胧的朱广权强撑着困意给有些醉了的男人倒了杯热水又躺回床上,过了半个小时洗漱完毕的人躺到自己身边,第一句话是没头没尾的怎么不给他留灯。声音没有平时的清晰而显得柔软,小孩子一样的委屈被朱广权混着夜色卷进梦乡。
是了,他点点头,就是从那一次破例开始。心照不宣的小小规则开始被打破,各种借口一起挤压了灯火生存的空气。硬要掰扯的话,这件不算事的小事上,军功章有他朱广权一半。
那也没什么好苛责的。他潦草地下了这个定论,迈步走进单元楼。
打开卧室门,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空荡荡的双人床。希望的结果以另一种形式达到,朱广权一通洗漱后躺在大床上翻滚两下,却突然觉得这床有点太空了。
想什么呢,朱广权。他在心底警告自己。该做的康辉都做了,再不满就真的是无理取闹。
4.
进食就是为了生存,康辉舀起一勺白粥,没理由地总结出这么一句不太有意义的大白话来。
“诶哥,你也在这儿吃呢?”
年轻人活泛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康辉扭头一看,是尼格买提。一手端包子一手端豆汁的三套主持人很自然地坐在康辉对面——他也明显看出了两位前辈最近不寻常的表现,压低声音问康辉:“你跟广权哥生气了?冷处理可不行啊哥。”
“闹了点别扭,”康辉斟酌了一下开口,已婚男士不能指望热情的后辈在单身的年纪理解七年之痒这种离他太远的词汇,“现在是属于没什么事情发生,但就是互相气着的阶段,我还……”他突然停住,认真地打量了两眼正支着脑袋听故事的青年。
“小尼,能帮我个忙吗?”
5.
于情于理朱广权都没拒绝的理由,住一晚上而已,都是平常事。他回了个[OK]的表情过去,转头又给尼格买提发了条语音:“怎么回事儿啊,家那边儿装修呢?”
那边几乎是秒回:“对啊哥,隔壁家院子里要修个什么亭子吵得要命,我受不了就来投奔你和康帅一晚上了哈哈哈,问过了那边说是明天完工。”声音时大时小只能听个大概,背景音还有点嘈杂,朱广权估计他是在化妆间一会儿要录节目。
晚上尼格买提带着一个小包裹和一份小菜准时上门,康辉和朱广权难得地一起下了回厨,三个男人就着点啤酒和果汁吃了顿略丰盛的晚饭,没想到尼格买提比两个人睡得都早,十点就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康辉躺在自己熟悉的双人床右半边,一边听书一边看着朱广权趴在桌前刻章子,时不时地提醒他头抬起来一点,别伤了眼睛。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朱广权终于放下刻刀打了声哈欠,屋子里只亮着桌上那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照的人头上那撮雪没化都亮晶晶的。
康辉拍拍另外半边空着的床:“困了就来睡吧。”
朱广权今天难得的一次劝就听,钻到被子里关上灯,还牵住了康辉的手。
隔了一会儿他问:“康帅?”康辉应了一声。
黑夜今天似乎格外温存些,难得地激起了朱广权盖着被子聊天的心情:“我这几天……真的心情不好,睡不着,头疼加难受。”他主动往康辉那边蹭蹭,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东北腔,“所以我这几天就心情特别不好,对你说话也特别冲,那天早上摔完门其实我自己的都惊着了。”
“对不起。”又隔了几秒,朱广权小声地说。
康辉翻过身来把朱广权整个儿抱在怀里,小他七岁的后辈身量已经长得跟自己差不多高了,但还是瘦,瘦得像竹竿,三十多岁的人抱着也还是觉得像小孩一样会激起微妙的保护欲。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朱广权的背,恍惚间觉得这感觉像他喝醉晚归的那个深夜,只是角色对调,哄小孩儿的位置,是康辉替代了朱广权。
这没什么关系,爱人之间,不就是互相支撑,一日三餐,还有双人床上的亲昵耳语嘛。
彩蛋:
“广权哥你和康帅到底咋回事儿啊?为什么他故意让我去你们家住一晚啊?[坏笑][坏笑]”
这次小尼也受到了秒回的待遇:
“我是康辉,广权儿累的睡着了。”
“虽然是你帮哥的,但是小尼,我有时候真的挺遗憾自己管不了三套的奖金。”
晚间小故事(勿上升真人)
故事纯属虚构
饱餐一顿后
“我们玩个游戏再开始今天的任务吧”小尼提议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现在起节目改名小尼玩游戏”小撒玩笑
“何老师,这你不管管”小尼求助
“别闹了,玩什么”小何面带微笑
康权:(孩子们真活泼)文:磕到了!
“数字按123的顺序依次开始,喊数字的人没有规定顺序,喊到相同数字的人,需要说出对方名字,快者胜”小尼细心
“1”“2”
“3”“3”
“啊…额……”“朱广权”
“权哥,咱们大可不必表现如此明显”小撒伤心(成功扑进小何怀里)
“不是……第一次玩不太会”广权解释
“好了,小撒,广权也第一次玩,我们继...
“好了,小撒,广权也第一次玩,我们继续吧”康辉护犊子
“撒撒,开始了,别演了”
“哈哈哈,撒哥你这演技有待提高啊,连何老师都不信”小尼无情嘲笑
“我才没演…呜呜……好的,我们继续吧”
转变太快,何炅懵懵
“……”“何炅”
“小尼,你好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小何赞叹
“我以前玩过,有经验”
“你名字长,何老师没反应过来很正常”
“就多两个字,撒哥没你这么护妻的啊”
“好了,接受惩罚,我要干嘛”小何无奈
“那就惩罚何老师介绍一下怡宝吧”
“不对哈,广权你还没接受惩罚呢”小撒勇猛
“第一局都过去了,按理说他……”康辉刚想辩解
“不说都忘了,那我和小何一起吧”广权微笑
“……(此处省略广何惩罚)”(尼文:这戏真精彩)
康辉看着介绍产品的广权,又随即盯着撒贝宁
碰巧因为刚才的嘴快而心虚的撒贝宁也在瞟康主任,这不眼神就对上了
撒贝宁懊恼
“撒撒,结束了,想什么呢”小何拍拍撒贝宁
“啊,没什么”
盯------康主任“记仇”
“康帅,看人家小情侣俩干嘛,怎么他们给你撒狗粮了?”
“没有,我看的后面的田地,感觉很美”
“那最好”广权只觉得康帅似乎拿他当三岁小孩了,反正这借口他不信
(喇叭)大家游戏玩的差不多了,我们要启程今天的目的地,完成一个音乐会了,场地已经选好,节目大家自定
“我们唱什么,大家有想法吗”
“我滴老父亲……”小撒说来就来
大家错不及防“噗嗤”
“万疆怎么样”
“感觉唱不了,但可以试试”
陆陆续续曲目单定了下来
天也黑了下来,点点星光散落
大家坐在一起,周围也聚集了一些观众
明亮的灯光点亮了这个安静漆黑的夜晚
首先有请何炅撒贝宁康辉朱广权上台演唱
“长得丑,活的久”
“长得帅,老的快”
“我宁愿作一个平凡的人陪在你身旁”
唱到这他们四人相识一笑
文尼(这歌选的没错!)
“大家都唱完了,但是……”小尼突然一脸神秘的说到
“怎么了”大家疑惑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优美的歌声
“送你三月的风,六月的雨,九月的风景……”
观众席中突然起身两个人影
接下来,就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激动欢迎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这都要结束了”
“这还不是昨天涛儿突然有事,所以耽搁了一天,不然早就到了”
“也不知道是谁懒床,错过了班机”
“才没有”
“……哈哈哈”全员爆笑
文尼(又来一对,磕了磕了)
一阵寒暄打趣后
小撒提议“我们来个合唱吧”
“好啊”全票通过
耍了几下嘴皮子又什么嗓子疼腿疼什么的,文尼两人坐在了观众席看着这三对……阿不朋友们一起唱歌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唱着,全员都分别看向了“那个人”的位置,两两相望,慢慢的,舞台上的占位改变了
文尼(说什么呢,观众席视野真好!)
是啊,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爱的人我也永远记得
导演很开心,收视度和嗑cp一举两得,血赚
关于一个脑洞
(抱头逃走)
你们都在发糖点就我一个人想开假车
我又好了╭(°A°`)╮
莫名感觉这额很和谐,一家三口?不是,我错了。你俩笑的好宠啊
*一切都是我的脑洞,禁止融梗抄袭拿私设(重灾区:小雪狼/小狼崽/我在/等。等。等。
*入坑不久,带着肉票来了(bushi
*入坑已久,带着细软跑了。
嗐,我嗑的糖那么甜,怎么下笔就这样了呢(。)
嗐,我嗑的人那么好,怎么圈子就这样了呢。
Welcome.
我是陆七。十八线写手。不火。没文笔。没文风。有几个好朋友,有几个能欣赏我的简陋文字的人。我的荣幸。
涉及cp:央视全员。
系列文只列出第一章节,其余可自行往老师主页阅读。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文手
让我坑底躺平的老师。文字温柔隽永,画面感十足。题材新颖,描写生动。节气系列简直棒极了。
超级优秀的老师。很喜欢她字里行间的温柔,是丝丝缕缕沁入心扉的,完全不会觉得突兀或者出戏。
有态度但不偏激的老师,故事构建细水流长,点缀恰到好处。三生三世的故事我简直能吹十年。她值得最好的。
(还有一篇同系列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找到orz)
画面感十足,伏笔很多,需要一口气读完的类型。而且读完很畅快,某种意义上大概可以算作“爽文”,但是又不同于快餐文学,是真的会给人心里留下温暖的文字。
我最喜欢的温温呀ww现在在准备高考所以很久不会出新。动描和环描一绝。画面感超级强。文风鲜明,文字灵动,总之是我赶不上的文笔就对了。
超级神仙的北北。读她的文字真的要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很仙很美的文风,内里的含义和深度也完全不少。不过产粮太少,可能新朋友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她真的值得!
微微老师的文字深度毋庸置疑,力度很强,有种“把现实给你看”的血淋淋的痛感。会让人回味,而且每次都有不一样的体验。
同样是优质太太,林老师的文字更生动活泼,透过她简洁明快的文字,你真的可以在脑海里勾画那个画面。平淡的温和的......你都能如临现场。思考的深度和角度都不比寻常。
产出很少但很优质的老师!少到甚至只有一篇是文(......)大家一起催她产粮啊啊啊啊!
关于这位老师,五个字够了:康权断头台。全员粉的神仙老师。如果你开心的时候呢要看咖啡老师,不开心的时候也要看咖啡老师哦!不会让你失望的!
又奶又凶的小奶猫。很有趣很生活的文字,很可爱很善良的孩子。嗯,遇到她是我的运气。以及我会好好学习啦!不用担心哦。
非常生动有趣的文字,很有灵气。
轻松类的文风也能驾驭,有深度的文字也能驾驭。很喜欢她的文风,有一种梦幻的错觉,却又能让你脚踩实地。
不用夸,我女婿。文好人正。你跟鱼鱼的婚事我同意了。(狗头
有态度有温度的文字,深入人心。
故事线清晰且引人入胜。剪视频的大手。感谢她剪了《华夏》,我爱她。
又是一个产粮少的优质太太,催她产粮!
来自好朋友的推荐。老师实在太低调了。希望没有冒犯到。文字既有深沉有力的,又有明快轻松的,值得一阅。
不乐意夸她。为什么总是执着于写刀?描写的进步空间还很大,不能算标准意义上的老师。谁叫我爱她呢——But,进步很快,故事很吸引人。如果肯好好磨磨文笔,未来可期。
画手
写实派的老师。我一直觉得画真人不简单,但是老师画得真的超级好!
一张广权感受一下。
会做超级棒的桌宠,权权太可爱了!
也是超级优秀的写实派老师,画面很有意境。
我徒弟,超级优秀。
(这张《华夏》是鱼鱼画给我的哦(对我就是炫耀(被打
这位刻章子超级厉害的老师!文也可以好好看看的老师
最后说些心里话。
能与康权这个圈子相遇,遇到这么多温柔的正直的可爱的人,是我一生的幸运。感谢互联网,让相隔千里的人能够因为同样的爱好相聚。也感谢一直以来很多朋友的支持和鼓励。我是一个冷淡的人,戾气很重,感谢各位的包容,一直走到现在,真的要特别感谢这些温柔的人,感谢康权这个温柔的圈子。
她还很小。她在壮大。她在变化。
有风雨。有质疑。
有人说,你们圈子搞小团体。
有人说,你们圈子风气不正。
有人说,你们圈子没优质粮。
不是搞小团体,是感情好。
不是风气不正,是不得不凶。
不是没优质粮,是优质粮太多。
红花会有一首很好听的歌,里面有句歌词我很喜欢。
“我会把我经历全部变成传奇/和始终在我身边交心的一帮兄弟”
感激相遇。祝圈里的小可爱们都好。
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个太阳,陪你一起走进黑暗,再给你带去光明。
我是陆七。欢迎来到康权,祝愉。
(一)
先婚后爱,歪打正着梗
ABO世界观设定
朱广权18岁的时候,家里人顺着他的心意送他学了播音。
朱广权25岁的时候,家里人替他挡住一切流言蜚语全力支持他拼事业。
朱广权38岁的时候,厚积薄发,脱颖而出。
他坚持了近20年的新闻梦,开出了一朵最美的花。
“可惜了,你是个omega。”这是朱广权前半生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开明的家庭环境没有让他存在性别的偏见,优异的学习成绩也丝毫不逊色于其他Alpha。朱广权从来不认为性别是一种劣势。
直到他第一次因为性别带来的生理差异倒在了工作岗位上。那一次他将自己隔离在家...
等他再次回到台里的时候,周围人吓了一跳,朱广权却不甚在意笑着调侃自己的头发是雪没化。
若说这一次的经历带来了什么,朱广权只剩下两眼一抹黑。已婚的未婚的同事不厌其烦的给他介绍着各种各样各个年龄的对象,他的年纪大了,需要信息素的稳定,需要来自伴侣的引导与安慰。
他知道同事的好意,但是他真的没有结婚的想法,他还不想失去自己的梦想和事业。
前方同事来势汹汹,后方家长限期结婚。他走投无路只得迎难而上见招拆招。吃饭,谈话,畅想未来,整整一套程序下来,再是铁打的心脏也承受不住。
对不起,我丁克。
对不起,我没有相夫教子的想法。
对不起,我觉得事业最重要。
对不起,我会选择事业。
百分之八十的人听到他这个想法都心生退意,再不联系。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想让他直接喜当爹,然后就变成他心生退意,再不联系。
这可咋整,单身下去父母着急,冲动结婚一生告急。
朱广权面对着冷却的咖啡陷入了沉思,这是本月的最后一场约会,是文静和陈旻死拉硬拽哭天抢地给他排的相亲。
说什么,这个不成,以后拦着全台同僚给他介绍对象,还他一片自由天空,任他迎风翱翔。
然而他从晚上七点等到九点了,连跟头发丝都见不到,很好,很直接,这给了他十分充足的理由拒绝。
“久等了吧?”
等会儿,新闻联播不是结束了吗?我怎么仿佛听到了康帅的声音?
“还不…康帅,你来了啊。”朱广权面带微笑地开始了头脑风暴,这是我的相亲对象?不能慌,我是一名专业的新闻主播,面对口胡和扣工资我都稳如泰山,何况小小的相亲乎?
“你知道是我?”康辉放下公文包,招呼过来
应侍生,点了一杯龙井转脸笑眯眯地问道。
“我…并不知道,文静只是通知了我地点,没有告诉我是谁。”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朱广权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没有丝毫隐瞒。
“文静?”康辉挑了挑眉,敛下一丝笑容,若有所思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扯开了话题,“你对我们这次的见面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其实不知道说什么,都是几十年的老同志了,互相也都挺了解了,但这样的场景,还是挺尴尬哈。”朱广权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巧妙的遮住了半张脸,掩去了大半不安地情绪。
“这样的场景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康辉谢过应侍生,搅动着杯中的茶水,笑意盈盈。
“这…和自己的主任相亲,这还真没经历。不是,主任,您真的单身啊,我们一直以为您都隐婚多年了…”朱广权被一记直球打的措手不及,本想打哈哈混完这一顿饭,康主任逼的他不得不挑明主题,不过挑明了以后反而少了很多心理负担。
“和自己的同事相亲,我也是第一次。原来这就是大家不给我介绍对象的原因,你们觉得我已经结婚了?”
“这可不是我们觉得啊,这是您让我们觉得。”
“那么,我就不绕圈子了,广权考虑和我结婚吗?”康辉笑着停下无用的寒暄。
“啊?这么突然吗?”朱广权懵了,朱广权傻了,朱广权惊呆了。
“不突然,从03年到17年,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突然,不过我认为我还缺少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康辉,男,A,1972年生人,租房,有车,家里还有两只猫。”康辉就坐在他的对面,西装革履,举止得体,一本正经,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感觉。
经过漫长的15分钟朱广权最终还是答应了康辉,他考虑了很多方面,来自家庭的社会的各种压力,来自他自身超出负荷的身体机能,以及数月狂轰乱炸的相亲后他心里出现的烦躁惶恐。种种情况的综合让他迈出了艰难的一步,或许是因为他到了必须结婚的年龄了,或许是因为康辉是一个最靠谱的结婚对象,或许仅仅是因为他其实有些害怕一个人的生活。
“我真的很开心。”
康辉爽朗的笑声驱散了他心里蒙着的一层雾霾,唉,两个加起来黄土没脚脖的人,其实没什么可扭捏的了,横竖都是搭伙过日子,与其找一个陌生人,到不如找一个熟悉的人,磨合磨合也能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那个主任,我可能不会给你生孩子,这个你会介意吗?”没有一个A会拒绝孩子的,答应过后,朱广权才想起这个世界性难题,这让他有一种难堪与无力,他没法接受自己怀孕生子,但他也不能因为自己就去剥夺康辉做父亲的权利。
“我尊重你的任何意愿。”
一槌定音,暂无后患。
——TBC——
随缘更新。
●彩蛋
“怪我怪我,张儿啊,是这样的,今晚他们新闻部的主任叫他们加班开会,我忘了通知你了,真对不起,我给你赔罪,改天你点地方,哥们儿请你!消消火消消火。”
康主任是一块砖哪里需要那里搬。
“文静,你到底给广权通没通知啊,我同学根本没见到广权!!!”
“广权啊,我…”
“谢谢你啊,文静,到时候喜糖绝对多给你一份。”
文静懵逼,文静绝望,文静把人嫁错了!!!
“叮咚,您有一条未读短信。”
【文静:排班表我做了一些调整,接下来一周都要辛苦你了。
From:康辉】
????我怎么了????
刚在一起的两人√捧脸杀√混乱条漫√
广权儿过于放飞hhhh
急于使用“喊康帅小松鼠”特权
*央视F4群像民国AU。主康权。注意避雷。
*没错这一章是结尾。我终于搞完了。
*我死给康爷。他太好了呜呜呜。
*陆七执笔。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鲁迅《热风》...
——鲁迅《热风》
丁丑年正月初四,午。
康辉坐在京城中心日本人开的一家饭馆里,从二楼的雅座往下望,正见那肥头大耳的仇人被黑衣的保镖簇拥着,悠悠闲闲地往饭馆走来。康辉捻起盘子里一颗花生米,唇角微微勾起,把花生米送入嘴里。
除了康辉,二楼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康辉花了大价钱,把二楼包了下来。——他不希望伤及无辜。
肥头大耳的仇人很快上楼,在康辉面前站定,颇有些谨慎地问他:“南城康爷?”
康辉勾唇,轻轻点了点头。
“李长官?”
李长官便放心坐下,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南城康爷的名号,日本人下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接近康辉、控制康辉,谁想到正主儿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您找我什么事?”
康辉的目光扫过在李长官身后站着的一排人,歪了歪头:“李长官这是不信我康某人?我孤身一人来,李长官却带了这么多人。啧,李长官的诚意在哪里?”
听到“升官发财”,李长官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赶忙起身拦住康辉的去路,像哈巴狗一样赔着笑:“康爷您误会了,我这就让他们下去。”
言罢,他又回头,对着那帮黑衣人怒目而视,压低了声音:“还不快滚?”
等人都走干净了,康辉才重新坐下,端起小巧的茶杯饶有兴味地摆弄。李长官咽了一口口水,往前凑了凑身子:“康爷,您说的是什么资料啊?”
康辉漫不经心地抬起眼帘,直直地对上那人的眼睛,轻启唇,用着气音笃定地说:“东北抗联。”
朱广权在行路上一直没法儿好好休息,他兜里揣着康辉塞在他行李里头的信,不安的感觉强烈而经久不散。
他也给康辉留了信,早早地交给了康辉。他在信里写下的最后一句是,“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难再许卿。”
康辉的回信里,飞扬而坚定地写着,“七尺之躯既已许国,便再勿念我。”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难再许卿。”
“七尺之躯既已许国,便再勿念我。”
朱广权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两句话,试图从中看出康辉的端倪和解释自己的不安。——直到电光火石般之间,朱广权想明白了“勿念我”的意思。
不要想念我。
为什么不?只为专心报国吗?
因为我会离开。再不归来。
朱广权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却麻木到丝毫不觉得疼。
这哪里是回信,分明是遗书。
他捂住脸,晶莹的泪珠缓缓掉落。
“我有一个朋友跟他们搅在一起,我希望拉他出火海。”
康辉站在窗前背对着李长官,手踹在裤兜里,眺望远方的山水,心中思量弟弟们现在行进到了何处。
“我要救我朋友,您要端了抗联,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康辉转过身回头看他,眼角弯弯笑得和善。
“您说呢?”
李长官让这好消息冲昏了头脑,急急忙忙凑到康辉面前:“那、那他们在哪里?”
康辉垂眼,低下头与李长官的脸凑近,微微一笑喷出一口气息:“李长官,东西是要卖的。”
“你要什么?”李长官太渴望升官发财了,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对他而言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也许他没有听过一句话:南城康爷微微笑,气得鬼子哇哇叫。
南城康爷对敌人和善的笑,往往是他爆发的前兆。
“我要得不多。”
康辉不紧不慢地悄悄摸出短刀,脸上笑意不减。他迅速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李长官的嘴,握刀的手狠狠把刀扎进李长官的脖颈,动作迅猛而干净利落,李长官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丢了性命。
“你的命而已。”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军队进攻泸定桥,发动“七七事变”。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南京沦陷。日军开始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一九三八年十月,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主要战场由正面战场转移至敌后战场。
一九四四年一月,抗日战争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结束。
一九四六年六月,解放战争爆发。
一九四九年九月,攻占南京,全国大部分地区宣布解放。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北京宣布成立。
一九五零年十月,中国人民志愿军横跨鸭绿江,进入朝鲜,支援朝鲜战争。
一九五零年九月,北京。
尼格买提顺着记忆中的居云胡同的小道,回到了曾经熟悉而温馨的家。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这么多年过去,这里怕是已经住了另一户人家。可他还没有决定,一位老太太就拉开门走了出来。老太太狐疑地望着他。
“你是谁呀?”
尼格买提赔着笑,努力地措辞:“奶奶,我想……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以前住这儿,回来……怀怀旧。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
老婆婆仔仔细细地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瞪大眼睛兴奋地一拍掌:“你是以前的南城四爷吧?诶哟您快进来吧。”
尼格买提礼貌地笑笑,小心翼翼地跟着婆婆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摆设没怎么变,空荡荡的样子也不像有人住过。老婆婆走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讲述康辉临行前交代自己照顾这院子的事儿。
尼格买提正打量院子,婆婆忽然转过身问他:“小伙子,你行几啊?”
尼格买提赶紧乖乖回答:“行四。”
老婆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其他哥哥呢?”
尼格买提顿了一下,努力憋回伤感的情绪,挤出一丝苦笑:“他们……为国捐躯了。”
老婆婆自知失言,噤声退了出去。尼格买提站在院子里愣了好久,耳旁仿佛又传来哥哥们打打闹闹的声音。
“朱广权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人啊?信不信我把你抓到警署里?!”是撒贝宁,扛着大大的扫帚怒气冲冲地追着朱广权跑。
朱广权边跑边回头,不满地梗着脖子:“撒贝宁你不能公报私仇!再说我来找你哥你急什么?!”
“你们俩还能不能干点儿正事儿了?”康辉端着给小弟弟熬的糖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个时候撒贝宁会对朱广权怒目相视,因为有哥哥撑腰而显得理直气壮地:“哥!他欺负我!”
“谁欺负谁啊?谁扛着大扫帚啊?啊?撒贝宁你怎么睁眼说瞎话?!”
尼格买提忍不住笑起来,眼泪掉下去。
院子还是这个院子,东西没变,什么都没变。
可人已经不在了。
温馨的气味,熟悉的喧闹,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尼格买提仰起头,青空依旧。
“哥哥们,我要走了。”
“去朝鲜。”
“你们知道吗?新中国成立了。刚强念念叨叨的新世界,真的要来了。”
“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我要和其他人一起,越过鸭绿江,保家卫国。”
“为我祈祷吧。为新中国祈祷吧。”
“我们在天国见面,好吗?”
尼格买提最后看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勾起唇角,带着希望和念想,重重地合上了门。
我们在天国见面吧。那时的我们一定是骄傲而自豪的。为我们自己,也为我们伟大的祖国。
4.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一九三七年年初,康辉刺杀日伪政府高官,撤退过程中遭日本军官枪杀。
一九三九年年底,东北抗联部分军队参与东南满反日伪军“讨伐”作战。一九四零年年初,因遭叛徒背叛,撒贝宁在战役中牺牲。
一九四五年九月,上党战役爆发。朱广权领军身先士卒,壮烈牺牲。
一九五二年十月,上甘岭战役爆发。中国人民志愿军某师师长尼格买提掩护撤退途中牺牲。
这些故事被尘封在滔滔历史长河里。
中/华/民/国改了名儿叫中/华/人/民/共和/国。京城改了北平的名儿叫北京。居云胡同里住着的人渐渐少了。老一辈念叨的南城四爷年轻人不爱听了。历史风尘滚滚,逐渐掩埋了南城四爷的故事。
可是历史记得,这华夏记得,有一群人为今日盛世前仆后继。他们都有同一个名字,被镌刻在伫立于新中国心脏的最美的石碑上。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他们是人民英雄。永远活在人民心中的人民英雄。
历史会永远铭记他们的贡献,九州大地会永远镌刻他们的故事,传颂他们的精神,吟唱他们的赞歌。
象征和平的白鸽欢快地略过天安门广场,翅膀卷起气流,在风中自由歌唱。而在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土地上,一个崭新的中国,已然显露出锐意进取的风光。无数的奋斗者,意气风发地在自己的岗位上,接过前人的成果,铸就华夏的辉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尾声.
二零二零年一月二十五日凌晨。北京。中央广播电视总台。
春晚的演播厅外,撒贝宁和朱广权面对面懒懒地倚靠着墙玩手机,康辉换了衣服快步走来,轻轻拍了拍朱广权的肩。口罩把他们的脸遮了大半。
“小尼呢?”
撒贝宁摆摆手,把手机揣回兜里,上前把尼格买提因为匆忙戴得有些歪歪的口罩摆正,嘴里还有调侃他。
“你看看你,口罩都戴不好。现在知道有哥哥就是好吧?”
尼格买提笑得无奈。
朱广权有点儿冷了,自动自觉地靠近康辉。康辉皱皱眉头,悄悄勾起了他的手指。有点冷。
“又没好好穿衣服啊?”
朱广权咧嘴笑笑:“没事啦哥。”
康辉还是不放心,不顾朱广权的反对脱下外套套在他身上:“这样好点儿。——小撒,小尼,好了吗?”
“好了好了。”撒贝宁抓着尼格买提的手跑到康辉和朱广权旁边,“咱走吧。”
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四个人亲密的样子,心中虽然明白已经是常态,还是忍不住笑眯眯地调侃他们:“康老师,又带小弟出巡呀?”
康辉被逗笑了,露在口罩外的眼睛盛满笑意:“带他们回家吃饭。年夜饭嘛,总得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
“嚯,关系这么好呢。难怪总台把你们四个组在一块儿。”
道别健谈的工作人员,撒贝宁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声。
“康老师,您说现在防范这么强,咱四个在一块儿吃火锅,算不算聚众啊?”
没等康辉回答,尼格买提先抢了话:“这就聚众啦?那一家四口怎么办?”
朱广权听着左手边两个人的斗嘴,用认真的语气说出不认真的话:“康老师,照顾这两个调皮的弟弟,你好辛苦哦。”
康辉笑着摇摇头。
“外头冷,咱赶紧回家吧。”
“给你们刻了章做新年礼物,不过我藏起来了,一会儿回家得找啊。”
“朱广权你怎么老玩儿这个呀?能不能跟我似的坦诚一点儿。”
“像你一样不准备新年礼物?一会儿回去我非得教你新疆舞让你跳。”
“等会儿一起包饺子啊。”
一行四人渐行渐远,灯笼的火红朦胧在夜色里,像模糊不清的色块,却带着烟雨朦胧的希望。
夜色已深,第二天的朝阳在黑夜中缓慢地酝酿。二十一世纪的一零年代已经过去,二零年代正在缓缓拉开序幕。开头虽难,可是多难兴邦,家国情怀永远激励一代又一代人克服困难前进路上的阻力。如同每一个黑夜都有天明,每一个时代都有奇迹。
在每一天的朝阳下,在每一缕春风中,在每一颗跳动的心脏里,一个富强的国度,正在东方屹立;一个古老的国度,正在绽放出崭新而顽强的生命力。历史书上的故事或将不再重演,而是永远变成历史,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些为了今日的和平而奉献生命的每一位烈士;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枪林弹雨里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铺就了这条迈向崭新世界的康庄大道。
十九世纪是悲惨,二十世纪是苦难和崛起,二十一世纪是勃发。
春天就要到了,万物复苏,生机盎然。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将在春暖花开时欣欣向荣地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