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ora的推荐LOFTER(乐乎)

简介:超人的身上不知何时起开始散发出食物的香味

01

一开始,他只是发觉克拉克身上有一点香气而已。

或许是小记者换了新的可可味沐浴露,或许是他匆匆咽下热视线煎蛋还没来得及擦嘴,或许是赶趟上班时沾上了一点热狗车的黄芥末酱,总之,克拉克身上散发着一股诱发食欲的香味。

“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瞭望塔好像换了新的空气清新剂,老实说,这味儿可真不错,之前的一股消毒水味老让我觉得我在泳池上班”,闪电侠一边吭哧吭哧地嚼着比他脸还大的炸鸡一边在值班室到处乱窜,企图在排风口边上找出一盒清新剂来,他手里散发着焦香的酥脆油渣簌簌落了一地。...

“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瞭望塔好像换了新的空气清新剂,老实说,这味儿可真不错,之前的一股消毒水味老让我觉得我在泳池上班”,闪电侠一边吭哧吭哧地嚼着比他脸还大的炸鸡一边在值班室到处乱窜,企图在排风口边上找出一盒清新剂来,他手里散发着焦香的酥脆油渣簌簌落了一地。

蝙蝠侠皱着眉瞧着瞭望塔里的清洁机器人跟在闪电侠屁股后头收拾,一边忍不住瞄了眼超人,暗自揣测他究竟知不知道香味是从他那散发出来的。可是超人看上去对此毫无所觉,他乖巧地坐在矮柜上,把双手压在大腿之下,荡秋千似的晃着那双小红靴,充满喜爱地瞧着沃利仓鼠一样簌簌抖动的腮帮子,蝙蝠侠联想起闪电跑宇宙跑步机时的样子,克制着不往他瞭望塔的房间地板上铺木屑和玉米芯。

“我想你只是饿了,闪电”,超人笑眯眯地朝他喊,顺带递过去一杯橘子汁,“谢了大超,但我真的觉得今天有所不同!连荣恩也吃了比平常更多的奥利奥”,小红人指了指在一边默默进食的火星猎人,“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饿了”,光彩照人的女侠微笑着起身,邀请联盟成员们去希腊某个“可以品尝到最正宗菲塔乳酪“小酒馆用餐。

“B,你不去吗?”,伙伴们陆续通过传送门离开,超人仍然呆在矮柜上,结实纤细的小腿轻轻叩在柜门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烤面包味儿。

蝙蝠侠抬头看了眼超人,这家伙像一大块新鲜黄油似的坨在一旁,好像放进煎锅里就会滋滋作响。他清楚对方是钢铁之躯,可超人一但处于放松状态,肌肉线条不再坚硬紧绷,立刻就化作一大团棉花或是云朵,可以轻易地扑进去勒出形状。他忍不住产生了一点荒唐的联想:自己穿着皮草脸上抹着油彩,牵着气球一样飘起来的超人带到阿福面前,认真地说:“阿福,我猎到一大块黄油,可以存在韦恩宅的地窖里,够我们吃下半辈子了”,而那块黄油羞红了脸躲在他身后,又忍不住探出头露出亮晶晶的蓝眼珠。

“B?”蝙蝠侠的想象被一股浓浓的奶油香味打断,超人凑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的脸,“唾液和胃酸都在大量分泌,你看起来饿地不轻”,“停止透视我,超人!”蝙蝠侠恼怒地牵起他的手走向传送门,决心带对方见过阿福后就把他关地窖里,为韦恩家下半辈子的惠灵顿牛排发光发热。

02

在此之后,事态并没有好转,超人身上的食物香味开始有了诸多变化,并且越发馥郁醇厚。

“老实说,我没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你这会闻起来像蒜蓉烤蘑菇最中间的那口汁水,太香了蓝大个,我都想咬你一口”,闪电侠兴奋地绕着超人转圈跑,一旁蝙蝠侠阴恻恻地警告:“你最好为了你的牙考虑考虑”,把小红人吓得溜回了座位。

“可我怎么什么也闻不到,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散发气味,直到从树上救下来的所有猫都赖在我身上不愿意挪窝”,超人一身猫毛苦恼地说道,于此同时,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他的披风底下钻出来,开始大声喵喵叫。

“噢拉奥啊”,超人捂住脸哀叹,任命地飘去厨房给偷渡上来的猫咪接了点清水,绿灯侠趁此机会与钢骨兴高采烈地讨论超人闻起来究竟像“撒了迷迭香的、煎地嫩嫩的小羊排”还是“刚出炉的巧克力熔岩蛋糕“,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们,努力忽略空气里传来的那股奶油与洋葱的香味。

女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松蝙蝠侠,目前看来这除了增加大都会人发胖的几率外,没什么负面作用不是吗“,她的眼睛弯起来:”卡尔身上的香味让我想起天堂岛的烤小猪。每次我和我的姐妹们都会围着火堆庆祝一年的试炼完毕,勇士里的胜出者可以第一个享用脆皮烤乳猪——火候恰到好处,外皮刷上了厚厚一层天堂岛的特色酱汁,烤出来的肉质焦红油亮、异香扑鼻…食物总是让人联想到美好的记忆,就像卡尔一样。或许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她充满怀念地笑了笑。

蝙蝠侠默不作声地咽了口咖啡,无法不赞同最后一句话。在哥谭的上空,在地下的蝙蝠洞,在韦恩宅的客厅里,他总是隐秘地期待着同克拉克的见面,就像儿时的他期待阿福罩着银罩的下午茶托盘,暗自猜测里头是加了炼乳的红茶,裹着草莓酱的松饼还是可以爆浆的红酒布朗尼。

“伙计们,帮帮我,我搞不定这个“,超人在联盟的厨房里哀叫,闪电侠率先爆发出一阵大笑,蝙蝠侠往厨房一瞧,只见那只长毛白猫咪的爪子紧紧勾着超人的领口,正疯狂地舔舐他的脸颊,超人竭力把它的脑袋推开,好像一只被猫咪疯狂亲吻的豚鼠。

“超人,你记得吗,我们每个人都能闻到自己喜欢的食物香气“,钢骨一边假装自己没在录像一边严肃地提醒联盟主席:”它可能把你当猫薄荷了。“

“NOOOOOOOOOOOOOOOO!!“

03

“这就像一种…嗯,祝福魔法,不会持续很久的“,女魔术师狡黠地冲他微笑,”人们在你身上闻到令他们幸福的食物香味,与你连系越紧密,气味越馥郁。“

“也就是说,你的另一半呆在你身边,大概会非常——非常——饥饿。“

她眨眨眼询问一旁黑漆漆的蝙蝠侠:“需要来一盘甜饼吗亲爱的?“

蝙蝠侠婉拒了她。

04

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在蝙蝠洞闻到食物气味,只是这实在有些令人分心。他最后看了眼大屏幕上闪烁着的毒气构成分析,扭头看向飘在空中固执不肯下来的情人:“克拉克,你做什么?“,”你现在闻到我是什么味道?“超人假装研究着蝙蝠洞顶上的石壁纹理,闷闷地问他,蝙蝠侠沉默了一下,不是很想回答:”打碎的橙子和芹菜汁的味道“,”骗人!“他年轻的情人咯咯笑着飘下来,像跟羽毛一样落在他怀里,”我才不信你喜欢喝那玩意。“,布鲁斯下巴抵住克拉克毛茸茸的卷发,温柔摩挲着他细白的脖颈,感受着掌下有力的脉动,好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他再次低头嗅了嗅克拉克的耳廓,轻轻说:“好吧,你有时候闻起来…很像咖喱肉汤*”,“咖喱肉汤?”,“对”他轻轻笑起来“多汁、浓郁,解馋”。

洋葱在锅里煎到半透明,加上西芹,胡萝卜,小麦粉和黄咖喱,等它们咕嘟咕嘟往外冒半小时的泡,才能添上苹果片,鸡肉,米饭和调味料,鲜甜的食物在煮锅里化作粘稠的汤汁,在浓郁的香味飘满整个厨房之前,浇上滚烫的淡奶油装盘。阿福的手艺当然令人放心,可有时,玛莎韦恩也会亲自下厨,为疼爱的幼子洗手做羹汤。

“布鲁斯?“,克拉克暖融融一团窝在他怀里,散发着令人怀念和安心的食物香气,令他忍不住紧了紧怀抱,放任困倦带来甜梦,”睡吧,克拉克,我的苹果派“,”你的苹果派?听蝙蝠侠讲这样的情话好惊悚“,他的情人促狭地揶揄,”噢闭嘴吧,克拉克“,他忍无可忍地去亲吻他的嘴唇,换来怀里一阵甜蜜的轻颤。

05

但这并不是毫无代价,在蝙蝠侠又一次送小丑回阿卡姆的途中,那个绿头发的苍白恶魔嘶声叫嚷:“你太让我失望了,小蝙蝠!!“,他不甘地挣动着手铐:”我们曾经玩地多好啊!那些尖叫,爆炸,四处逃窜的老鼠和装模作样的蛇!可你看看你现在!你沾上了那个外星杂种的臭味!蝙蝠侠应该闻起来像鲜血和铁锈,而不是一大筒令人作呕的巧克力薄荷冰沙!!“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最爱的食物是什么了“,蝙蝠侠面无表情地锁上狱门,不顾小丑冻住的笑脸。

06

“邪恶的外星人想要通过征服人类的胃来征服人类的心!大都会的民众们跟傻子似的就这么被他蒙蔽了!“莱克斯卢瑟愤怒地发着推特,对着窗外屡屡划过的红蓝身影咬牙切实:”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阿嚏——“,秘书梅西及时送上氯雷他定,”头儿,你…是不是对你最爱的食物过敏?“

“闭嘴!你懂什么!吃不到的食物才是最爱的食物!我要揭发这个外星人的阴谋,他故意频频飞过我的窗口想要谋杀我!阿嚏——阿嚏——“

07

“怎么了克拉克?你之前可没这么迫切想要除掉自己身上的气味“

“是啊…但是自从我救了几个站在楼顶上呼唤神迹的‘超人教徒’之后,他们就把圣歌从《upupandaway》改成了《烤乳鸽真的很不错》…“

“……”

“也不是说我有什么虚荣之心,只是他们对着天上飞的我齐声歌颂烤乳鸽,感觉真的怪怪的,你能明白吧?“

“克拉克,没事的,下次试着带迷迭香和黑胡椒粉出门,我相信他们会更有创意一些“

“B!!“报复心强烈的年轻人扑进他怀里咬他的下巴,这下更像一直豚鼠了。

End(?

加入正联吧B,虽然有五险没一金但联盟成员人都超好的

左→右:挂坠盒、日记本、冠冕

前往炸天庭的路上

(我思考了好久怎么才能让这对冤家并肩而行还能笑的很甜)

焦戬×六猴儿

想起来草稿里正好画过这对儿搬出来混更还能顺便还债

悟空觉得,在这天庭当官,真没意思,还没自己在花果山当猴子有意思,他们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

但是,自己却可以听懂,那个武曲星君在嘲笑自己。

不跟人计较,这从来不是自己的性子,反正这活干的也无趣,悟空决定,去下界,不干了,干什么都不如在花果山当猴大王。

那只,太白这老头又来了,说是这次玉帝让自己当齐天大圣,名头大,自己重要,悟空觉得,这也是当得。

这次上了天庭,悟空便觉得,跟天庭众人交好尤其重要,因此,也经常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其他仙打打怪,交流交流感情。

......

只是悟空如今的武力值属于打遍天庭无敌手,偶尔跟人切磋切磋,也往往都是自己胜,所以这日子过的实在是,无趣的很。

所以,悟空自然喜欢上了听八卦。

而这天庭,也是八卦最多的地方,悟空最喜欢两个八卦。

一则哪吒割肉还父,二则,杨家二郎劈桃山救母。

当时,悟空还为这二位可惜来着,因为纵然哪吒割肉还父,李靖还是哪吒的父亲。

杨家二郎劈桃山救母,却也没能救的了自己的母亲。

“这两个故事不好,不好。”悟空摆摆手说到。

可是到底不好在那,悟空说不出来。

只是,等到悟空再次反下界去,这次派了哪吒和杨戬来围剿。

哪吒那小娃娃,悟空本轻易可以打败,可是他偏生产生了逗逗他的想法。

甚至,悟空还想给哪吒说,自己去给他把李靖的塔砸了,哪吒也好去当个自在的人。

只是,话没出口,这杨戬就来了,悟空这人,凡事都喜欢争个第一,和杨戬打起来也不遑多让。

只见两人你追我赶,杨家二郎带给自己带条外挂。

“原来你就是杨家二郎,玉帝的外甥,你这狗,可不可以给我养几天?”悟空问。

毫无疑问,杨戬打的更猛了。

“原来只听你杨家二郎劈山救母,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们忘记告诉我,杨家二郎是个玉面郎君。”悟空手上边打,嘴上还喋喋不休的说着。

“不如你跟我留在花果山,我们一起反上天去,也算是为你的母亲报了仇。”悟空说到。

杨戬那刻有一丝松动,可是,还没等松动,这猴子倒是先被太上老君的法器给砸晕了。

背后使阴招,这是不道德的,可这天庭一贯是不道德的,也就外面看着冠冕堂皇。

因此,杨戬收了自己的东西,回了灌江口,而哪吒,则是对着自己的那一堆法器发呆。

他好像,又做错事情了,只是别人不认为自己错了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猴子命硬,在炼丹炉没练成丹,反而是给自己练出了火眼金睛。

7.3015:00超蝙产粮活动

sum:蹂躏超蝙,冷酷无情扮演者超vs比主世界更加相信超人的蝙

反正这征服世界对于他不费吹灰之力,卡尔无所谓地想。

包括蝙蝠侠,他会征服他。

除了征服他,他别无选择。

01.

“按照计划,开始行动。”简短的命令下去,众人立刻行动按照计划内各自的位置去执行。如海王绿灯侠拖延超人,露易丝尝试去唤醒克拉克,扎塔娜作为后手计划,准备魔法阵,如果情况不对随时直接困住卡尔,闪电侠和钢骨去救助人群...

“按照计划,开始行动。”简短的命令下去,众人立刻行动按照计划内各自的位置去执行。如海王绿灯侠拖延超人,露易丝尝试去唤醒克拉克,扎塔娜作为后手计划,准备魔法阵,如果情况不对随时直接困住卡尔,闪电侠和钢骨去救助人群……脑海中不停地演练着可能会发生的意外,审视着是否一切完善,良久布鲁斯才舒出一口气。

“你居然不怀疑超人没有被洗脑或者中魔法了?”扎塔娜在所有人离开后又回头找蝙蝠侠,脸上好像还带着笑,只是眼中没有遮掩的担忧和严肃,“你之前看起来很忌惮超人成为暴君,结果意外地信任他嘛。”

布鲁斯的眼睛撞上她的目光,那双眼睛就像缓慢流动着深蓝深蓝的海水,波光粼粼折射着某种不必言明,早被共同托付出去的东西,神秘而看不见,无法被抓住,但是相信的光芒。

“好了,我明白。”扎塔娜停顿了下,眼神坚定全然地信任着布鲁斯的决定,无论如何,布鲁斯一定会有后手的,“我和你同样,我们相信着超人。”

所有人都相信着超人。

她没有将这不安告诉任何人。

整整两天肆意攻击的超人,却好像有着目的性,行踪疑似有着理智,太多的人无法承受超人背叛的可能,哪怕仅仅是一个可能。

她忧愁的目光凝望着外面的硝烟,大家太依赖超人了,而超人的力量也远超他们曾经估计的强大,政客们毫不担忧,放心地交给正义联盟,他们甚至谋划着这次之后要如何从正义联盟的手头争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说超强的氪星科技,长寿女神的血液……即使不愿意,韦恩集团的那些高科技也是可以的吧,他们理直气壮地伸出手,贪婪地在幕后注视着超级英雄。

“露易丝,”布鲁斯留意到了停留在门外的露易丝,“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露易丝看着蝙蝠侠抿成直线的嘴唇,释然一笑,“当然。”她突然发现每次看到蝙蝠侠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的神情,饱含着深思远虑的眼神,眉间好像总有放不下的重担,总是在担忧着他们。

她放松了下来,无论如何,蝙蝠侠都会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将克拉克带回来。

“是的,布鲁斯,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的决心和你们一样坚定。”

他是不愿意的,露易丝很清楚,大概是不愿意让一个普通人冒险吧,露易丝猜测着,但是他们需要在超人心中拥有足够分量的人,去唤醒超人。

他们找不到一点关于幕后魔法师的痕迹,偏偏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让他们无从下手,所有可能下手的嫌疑人诡异地安分。

蝙蝠侠只能暂时计划制止超人,无意识摸了摸腰侧的药剂,他不会只有一个后手的,他冷静地注视着这片已经沦为战场的城市,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这里,烟雾弥漫,累累废墟,布鲁斯想到超人醒来后,看到这座被他保护的城市毁在他自己的手上会有多么悲伤悔恨,他深吸一口气,就像一个站在战场上的将军,冷酷地审视着可能被进攻的地方,通过耳麦下达指令。

“啊啊啊——”尖利而短促的叫声,一个生命就在几秒之间,骤然消失,不管她生前的身份有多么贵重,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妻子,此刻就像世间所有人类一样,轻飘飘地死在超人手上。

“露易丝!!!”

像一根洁白的羽毛飘落,染上过血的污渍,在空中荡漾着飘落。

“超人!清醒过来啊!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闪电侠大声喊叫着,看着善良的好友不知道中了什么魔法一样亲手杀死所爱之人,痛苦和愧疚几乎将这个年轻人压垮。

“快点想起来啊——!”始终对超人充满信任的人在向出手狠辣的超人喊着。

绿灯侠被超人随意的拳头击飞,幻化出来的保护罩被用力击碎,在极致的力量面前绿灯从哈尔的手中滑落,英勇无畏的绿灯戒闪烁着,无力地滚落在地上。

哈尔恢复了那件夹克衫的模样,超人的拳头实打实地落在灯罩上,那不逊于闪电侠的速度随即冷酷的继续攻击着他,这些攻击同时击碎了他的内脏。“咳咳……”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哈尔能够感受到咳嗽时来自腹部震动破裂的脏器牵扯的痛苦。

他们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超人被控制都不一样,他不再掩饰克制自己的力量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哈尔擦掉嘴角的血迹,强忍着疼痛捡起戒指,避开闪电侠寻找他的视线,扶着坍塌被破坏的墙,去寻找那抹黑暗的影子。

“哈尔?!”

“能看到你震惊的一面,这伤真值得。”哈尔虚弱地开玩笑。

“不要乱动!”蝙蝠侠厉声想要谴责绿灯侠受重伤还丝毫不在意的行为。

“哼,”哈尔无所谓地挥手,避开扎塔娜想要施魔法的手,“不要白费离气了,我比你们更清楚我的身体,你的魔力还是留着他们将超人引过去后,开启魔法阵吧。”

蝙蝠侠紧皱的眉头,“倒也不必这么悲观吧?”哈尔想要调节气氛,猛地咳了口气,吐出一大块血块。

“看样子,这次是真的了,”哈尔看了看地上的血块,低声说着,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你不会死的,哈尔。”蝙蝠侠沉声。

“这一次不一样,”哈尔拒绝了蝙蝠侠治疗他的动作,张开了紧握的手指,绿灯戒的灯已经不再明亮,“我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为了地球,为了宇宙,为了大家牺牲的准备。”

他甚至还有心情笑起来,“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不是早就有所准备,甚至可能习惯吗?”

扎塔娜没有说话,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B,绿灯戒麻烦你转交给绿灯军团了,‘哈尔乔丹从来没有违背戒指的誓言’,”绿灯侠犹豫着,“闪电侠……”

“不要说丧气话。”蝙蝠侠打断他的话,“想要和闪电侠说什么至少也要你亲自告诉他。”

哈尔故作一派轻松刻意带过这个话题却看到布鲁斯充满红色的血丝悲伤得几乎溢出来的眼睛,难以想象,蝙蝠侠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哈尔脸上的表情愣住了。

“……别露出这么糟糕的表情啊。”哈尔移开目光,避开了蝙蝠侠的眼睛,声音低下来,“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蝙蝠侠,你是我们当中最冷静最理智的人,所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超人的冰冻吐息将他的内脏器官冻住,加上重重一击,砸碎绿灯防护罩,震碎被冰冻的器官,只不过比起普通人,曾经掌握着绿灯戒的他,才能够撑到现在。

“蝙蝠侠!”扎塔娜喝住布鲁斯,“你必须在这里!等超人进入魔法阵的时候使用你准备的氪石矛!”

蝙蝠侠只是蹲了下来,握住绿灯侠松开手掌滚落的戒指,那样安静地注视着这位友人的离开,全神贯注地看着绿灯侠的神情,“我知道。”声音沙哑,“他们相信我。”

扎塔娜看着他的背影,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为这位英勇的英雄静默。

一周前。

“滚出地球!”

超人冲撞出爆炸的巨大灰尘,攻击紧接着迅速对准入侵者,几欲喷发的热视线激红眼睛,像只野兽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带着它的队伍对这个闯入者进行围猎,想要用利牙一口咬碎猎物的脖子,让血液溅射,嚎叫着猖狂的家伙刻骨铭心的绝望和痛苦。

“呵呵呵”入侵者毫发无伤地从烟雾中走出来,笑得邪恶又畅快,“在宇宙中享有强大之名誉的超人,居然就只有这点能力吗?”

“还是说,这颗星球把你变得软弱起来了。”入侵者肆无忌惮地挑拨着,想要将卡尔那脆弱无比的底线割断。

他在宇宙游荡了那样久,毁灭了那么多种族和星球,以至于他看到超人的第一眼起,就比所有人都更加明白超人的本质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一个恶魔居然想要伪装成仁慈的神明?即将压抑不住了,对于他们这种天生恶劣的人来说,忍受着枯燥无聊已经十分痛苦,更何况每一阵子都会面临着杀死弱小的敌人的痛快刺激,时不时来一下,不让说,超人坚持到了现在实在是让他感到意外。

“超人!”

闯入者转身在空中拔起大楼,断裂的水泥块钢筋发出硌拉硌的声音,大楼内来不及逃跑的人们恐慌害怕的尖叫声,然后猛地掷向超人。

超人原本击打他的拳头硬生生收住了势头,改为拦住这半栋大楼,他不能让让开,否则里面的人会因为撞击到后面的另一栋大楼,导致死亡。

“你原本不需要因为这些弱小的种族束手束脚。”

“你不知道宇宙里的规矩是弱者服从强者?”

“为什么束手束脚!发挥出你最大的力量——”

“你不敢?你为什么不敢使用你的力量?那是你与生俱来的力量?”

“只要你一直不愿意使用你真正的力量,你就杀不了我。”血腥残忍的笑容在闯入者的嘴角咧开。

“我相信我的同伴就够了。”超人冷漠地再一次将他击飞,“我不需要尽力。”

闯入者明显被挑衅到,愤怒地拔起一栋高楼向超人投掷,高楼里还未来得及离开的人惊恐地尖叫。

超人目光一凝,停顿的一秒被敌人抓住机会进攻,闪电般明亮的光影闪过,尖叫的人群远离战斗区。

海浪席卷形成水龙吞下闯入者。

闯入者冷笑着,昂首怒吼,水龙瞬间失去力量散在空中,高温的战场将空中散落的水花蒸发变成一个巨大的迷雾场,金色的绳索趁机缠绕住敌人的手臂,神奇女侠用力拽着另一头。

黑色的身影在迷雾中闭气凝神,悄然无息地靠近,超人高高飞起脱离迷雾,低头看着这片迷雾内的情形,闯入者试图同样飞出却始终被另一种力道拽着,无法挣脱真言套索。

一道蓝色的光线闪烁着,冰冻射线冻住了闯入者。

“酷!”闪电侠围绕在蝙蝠侠的身边,“蝙蝠侠,这是寒冷队长的武器吗?”钢骨正在一旁安排机械将冰冻住的闯入者封好。

“嗯,我明白了他武器的原理,所以在他之上加强了射线攻击的射程,冷冻性,耐温性等。”蝙蝠侠按着手臂上蓝色武器的按钮,调整着将它拆卸下来。

“好厉害——”闪电侠毫无克制地夸赞。

“嗯,它的攻击力比我预料地要好,居然能够冻住外星人,之前一直没有进行活物测试,一直不知道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蝙蝠侠平稳的语气陈述着。

超人也没有控制住好奇的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

“超人,快点过来看啊。”闪电侠向他欢快地招手,“超厉害的对不对?”

“如果是攻击疾速奔跑的闪电侠呢?”超人飞了过来,站在闪电侠身边一起看着这个武器。

“可以,”蝙蝠侠抬起眼睛看向他们,“但是只能使用一次,极速捕抓闪电侠的影像会烧毁机器,并且最少损耗百分之八十左右的能量,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发射出的射线不及寒冷队长的武器。”

两人肃穆地看着这个武器,一脸严肃尊重,“太厉害了。”“是的,居然能够攻击到闪电侠。”

蝙蝠侠不动声色地转过头,轻轻勾起嘴角。

神奇女侠在一旁擦拭自己的盾牌,笑而不语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他们抵御敌人。

02.

“WHY!??”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超人,“为什么你突然攻击这座城市?”

闪电侠倔强地望着他,没有说出那句他真正想问道,“为什么要背叛大家?”

超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废墟,重复着闪电侠的问题,“为什么攻击这座城市?”然后他笑了起来,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阳光灿烂,“因为我已经玩腻了这场游戏啊。”

明媚的笑容让闪电侠的心阵阵发冷,就像蝙蝠侠的冷冻武器击中了他一样,从血液到心脏,跳动着却如此的冷,冷得他的呼吸都颤抖了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咬紧,瞪着那个高空中的人。

战斗之下,红金色的盔甲已经严重磨损,甚至有划破的痕迹,很多很多人都死了,救下的,没有救下的,拥有超能力的,没有超能力的。他们就在他脚下!就在他身边啊!!!

他们曾经如此注视着信赖的红蓝色彩,远比宗教更加刻骨铭心的信仰,那是不需要祈祷的希望,不用陷入绝望,因为能够听到他们声音的人就在人间。

他们以背相托,无数次应对敌人!他们是朋友是兄弟啊!他们会在战斗后拥抱,然后碰杯!

可是……为什么啊……

闪电侠的眼睛红了起来,可是他仍然瞪着超人。

卡尔笑得很轻柔,连目光都是那样的温柔,注视着闪电侠,“如果你想要一个理由,一个借口的话,巴里,那就是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我不愿意为你们压抑我的力量了。

卡尔的睫毛轻微抖动着,“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你们阻止不了我的。”

“我不会离开这里!”闪电侠大声,试图通过声音压过对方给自己信心,“正义联盟不会放弃!蝙蝠侠会赢了你!”

卡尔表情困惑极了,“为什么你们还能认为蝙蝠侠能够打败我呢?”

“为什么你们会把露易丝送出来?难道觉得我会心慈手软吗?然后再一次乖乖地约束自己的力量,做一只牧羊犬?”卡尔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闪电侠的面容却愈发冰冷,他看卡尔的眼神,已经不是看已经背叛的朋友,背叛的同伴,而是完全陌生的敌人,双眼如同火山一样喷射着怒火,“……一个恶魔。”

卡尔莞尔,一只手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伸向他,“你当真如此认为吗?”

阳光下,多么美好的画面啊,眉眼深邃面容神俊的男人向他伸出手,温暖的光晕落在他身上,绅士有礼的微笑,真真切切被神明偏爱着的男人啊,哪怕是阿芙洛狄忒在他面前都会为这个男人红了脸颊,摇曳起了心灵。

闪电侠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远离这个仿佛自带蛊惑技能的男人!

超人好像叹息了一声,手掌穿过了肉体,血液溅射在空中,他闭目享受着身体里无尽的强大的力量,用献血和生命证明的强大。他喟叹着,“多么美好的力量,我何必再压抑自己,自我束缚,捆绑手脚。”

嘭——

这是心跳的节奏吗?

无法抑制改变一切的心跳声。

放纵自己,再度堕落。

卡尔终于睁开了眼睛,嘴角享受的笑容也变得危险起来,只要解决了最后一个人,解决了蝙蝠侠就没有人能够继续阻挡自己了。

然后享受绝对的荣耀——征服世界。

这是最简单的乐趣。

这世道,难道不该这样吗?弱肉强食,弱者就遵从强者的规矩,居然要让强者收敛力量,扮作人群中庸碌的一员,忍受着责骂与索取。

既然他们虔诚地向上帝祈祷,呼唤他去救他们,不如干脆完全服从了他。坦白说,卡尔平静地看着这片沦为破烂的城市,神情淡漠,人类就是宇宙中最微弱的种族,科技,力量,外貌,甚至没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拥有着卑劣的品行,追名逐利,勾心斗角,破坏一切。

他当然知道他们拥有的优点,他在最典型的那个人身上见过,见过最好的后,他轻视着从那以后看到的所有人,懒得去看他们的优点。

反正这征服世界对于他不费吹灰之力,卡尔无所谓的想。

03.

所以一切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崩坏得如此彻底!?

痛苦悔恨自责愤怒恐惧,拥挤着纠缠着,挤在那颗大脑中,他引以为傲冷静的头脑中,在每个思路的夹缝中突然冲刺出来狠狠搅碎他的理智,强烈的情绪几乎将他压倒,他颤抖的手举起长矛。

蝙蝠侠见过超人对他笑的,很多次,阳光下的,夜晚下的,外太空中,草原上,麦田里……很多次。那双像蓝天一样拥有着无尽的胸怀,拥有着白云轻柔的温和,比星辰璀璨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他,让他无法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在信任着他,那样含着永远的朝气和希望的眼睛!那样耀眼的笑容!

所以他相信了啊。

相信他说的“希望”,相信他代表的希望,一起守着正义的旗帜,守护那个堪比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

露易丝找过他的,他突然想起他刻意忘记了的那段对话。

“你爱超人。”露易丝肯定地说。

“几乎所有人都爱超人。”蝙蝠侠回答得滴水不漏,他不会被那样简单的试探露出破绽。

“那你呢?你爱他吗?”露易丝丝毫没有被蝙蝠侠迷惑带偏问题,再次犀利而又直白地指向他。

“你会想要去试一下吗?”露易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让男朋友的朋友挖自己墙角的言行有什么不对,相反还一脸认真。

布鲁斯深刻体会了这位女记者的难缠程度,“不,我不敢去尝试。”他坦然地告诉面前的女性。

“为什么不?你比我更爱他,在他心中你更有分量,更何况……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她含糊过去了什么。

“为什么?你和超人的感情很好。”布鲁斯皱眉,真心为露易丝的话语感到不解,“是你们最近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他对我的感情并不能代表着什么,”露易丝看向他,“相反这证明他并没有那么爱我。”

“而我,比我想象地更爱他。”

“所以布鲁斯,如果你想的话……”露易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布鲁斯打断。

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记忆好像开始模糊,烧灼的痛感从断臂传来,氪石矛飞出锐利地插向地面,深深嵌入进去。

他说,“克拉克也很爱你。”

他没有说谎,他只是在那样的环境里真的放任自己的心沉溺了,轻松的快乐的黄金时光,像所有人一样乐观地看待着未来。

不再是一个人的黑夜,独自一人的孤注一掷,不会是死亡和悲伤。

蝙蝠侠偏头看着卡尔,他居然还保持着微笑,那样凉薄冰冷地吐出他的疑惑,“看啊,当我认真起来的时候,瞬间就能够杀死你,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之间,能够赢过呢?”最纯粹单纯的恶意,像小孩子对着蚂蚁窝浇灌着热水的残酷天真,偏偏他是知晓的,他明理知礼。

风暴席卷着他,在阴沉翻涌的海浪上起伏!冷冽的风吹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风暴!风暴!风暴!他想要再次举起矛,对准天空,想要抵抗这场风暴!

或许他会激怒这个陌生的被追捧的“神明”,用强大不可抵抗的力量带来的强压,在他们为他的机会献出生命不久后,还有多少人?他心中的计策,要多少人死去?

我们已经万劫不复。

这不是人类,它只是披上了一层人皮伪装在人类社会中,隐藏下来围观学习很多东西。

卡尔十分清楚,他的演技好像骗过了所有人,包括他本人,他怎么能够在那么多次他们同生共死之后!在他们相互搀扶着,嘲笑着对方的伤口,别扭地为对方的伤口包扎之后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他从始至终就是这副模样!

蝙蝠侠半阖着眼睛,好像疲倦压倒了他,连悲伤的情绪都疲惫得无力去流露,他就用那张平静的面容苛责着自己,内心的言语如同瀑布劈头盖脸,唇舌却比世界的最紧的胶水还要紧实,不肯泄露一分他的痛苦挣扎愤怒给眼前的“人”,助他的娱乐。

卡尔是有些欣赏蝙蝠侠的,但是这些欣赏并不妨碍他动手,如果要准确地形容的话,他沉思着,蝙蝠侠对于他来说可能像一种药,让他体会欲望上头到极致的那种舒适感,让他欲罢不能想要不断地试探他的底线,然后摧毁他,看他在这绝望中挣扎,然后咬着牙撑着尸体流着血泪向上爬。

如果说卡尔从始至终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他学习模仿以及成为“超人”,只是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这个种族之中,能够适当地释放一下压制力量的不快就更好了。而蝙蝠侠是他在这个枯燥无味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个惊喜盒子!他清楚蝙蝠侠生为人的身份,甚至一点一点费尽心机地靠近他,用最无辜最纯粹最善良的举止去蛊惑他,才得到蝙蝠侠的承认。

不得不说,蝙蝠侠承认他的那一刻,他确实有着无与伦比的快乐,那是比挥洒自己的力量杀死敌人更让他满足的快乐。于是他得以观察这个“人”,然后他惊诧,震惊,欣赏,他的眼睛看到蝙蝠侠身为人的血肉骨骼,那些已经痊愈了的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可是他更体会到的是他像用钢铁在烈火中燃烧铸成的骨,生生剥离了他的血,他的肉,乃至他的情感。

然后成为一个不会绝望,不会恐惧,不会后退的怪物。

卡尔想着想着笑了起来,他们曾经确实带给他过快乐,遗憾的是,他们越来越迟钝了,那样痛苦动人而孤注一掷的表情被全然的信任替代,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有了衰老的痕迹!

卡尔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甚至会把自己抛在脑后,然后遗忘他,死去!那还不如现在,他会给他们带来最鲜明的记忆,如果可以,说不定他会留蝙蝠侠一命,这样子蝙蝠侠剩下的一辈子不就只能和他纠缠打斗,他不敢老,不敢忘。

卡尔肯定地想,他轻飘飘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就做下了这样的决定,那就留下他吧。

04.

为什么一切都不如人愿?

逃亡的人神情惶恐,抓握住最后抓住的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为以后的生存做打算。

为什么超人会大开杀戒?正义联盟好像死了很多人,他们这一次还会胜利吗?他们还能够回到这个城市吗?

亲人,孩子,丈夫,妻子……死在这个城市的人愤怒地红着眼睛烧灼着看不见的敌人,如果活下来,他们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回去!那是他们的仇恨!

超人是一个危险分子!

卡尔看着像被水泥灌了心一样的布鲁斯,有点无奈,这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单方面的碾压是带来的轻薄的愉悦是对不起蝙蝠侠这个身份的,他的身份就代表着超人对他的更大的期待。

所以他带来了那些被闪电侠救走的人,那些对他露出仇恨目光的人,弱小的蝼蚁。

“超人,你***你妈****你个**”他们破口大骂,好像这样就宣泄了他们的情绪,“我们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给****FUCK!”

当卡尔的手握住他们的脖颈的时候,他们的愤怒戛然而止,好像被剃光毛的公鸡一样没了声音,涨红了脸。卡尔嗤笑一声,目光移到蝙蝠侠身上,现在呢?布鲁斯,快点再一次行动起来吧。

为什么痛苦始终无穷无尽?代表微薄希望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过,然后捕手享受着捕捉的时候沾染蜂蜜般甜蜜味道的希望和醇香可口的绝望。

咔啦。

很轻的一道声音,然后那个人就那样软了脖子,被超人从高空放开,砸落在地上。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像一场表演,只表演给蝙蝠侠一个人的戏剧,无声却带着强大的压迫,这是力量上的碾压,心理上的折磨,于是这些待宰的羔羊意识到超人的目的,他们将目光移向蝙蝠侠,甚至带着点祈求的意味,含着绝望的泪珠,希望他站起来。

我身边始终围绕着逝去的亡灵,他们哭嚎着,想要告诉我他们的恐惧愤怒,他们想要向我呼救,可是我听不到!我看不到!是我唯一没有跨越底线的错误吗?!是我顽固不灵不愿意去改变吗!?

我是你们没有生还的原因吗?

我本来是可以救出你们的!或许一个两个三个甚至更多!不需要为了我的软弱和愚蠢的信任死去!

是我太过仁慈了吗?是我忘记了超人的危险吗?我应该用诡计舍弃掉那点无用的良心去杀死敌人吗?

他是我们的敌人了吗?

蝙蝠侠跌倒了几次,仍然站了起来,伤口还在滴血,可是他站了起来,然后在他的目光下最后一个人死去。

不!!!

卡尔——!!!

卡尔愉悦地笑了,他终于打破了蝙蝠侠的水泥墙壁,让他的痛苦都在他面前揭开了。

至于手刃人类?这两天死在他手里的,多这几个也不多,少这几个也不少,一个数字而已。更何况权力会赦免他无罪。①

“布鲁斯,无论面对什么,随心而动必然能安然无恙。”超人温柔地望向他,“无论身在何处,我们都能照亮世界。”

骗子……

骗子。

骗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相信了超人的话,他放松了警惕,他忘记了来自卢瑟的警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快乐的果实让他遗忘了痛苦,遗忘了愤怒,根茎桎梏了他思想,让他永远得不到自由。

人类杀不了神灵的话,就让恶魔来代替。

如果……没有如果了。

我会成为那个怪物。

我会变成那个怪物。

杀了你。

他终于想起来,他当时想要告诉露易丝说的是,“是的,我爱他,超过我的生命。”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他也不想要未来了。

题外话:

①“知道美国史上最古老的谎言吗?”

“权力赦免你无罪”出自《正义黎明》卢瑟说的。

小剧场

扎塔娜:“我其实想说,救你其实不用花费那么大的力气的。”

绿灯侠:“!?你不早说!害我丢人丢了这么久!”

“这不是看你一副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想要一口气说完吗?”

“所以,我活了。”/“所以你又活了?”

闪电侠气得不想要理绿灯侠,这个家伙这样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简直也太让人生气了!他要和哈尔绝交一整年!!!

这一年里,他是不会和哈尔说一句话的!

“诶诶诶——”哈尔痛苦地追在闪电侠的后面,想要获得原谅。

于是这一整年,大家几乎都能够看到绿灯侠每天都追在闪电侠的后面,腆着脸笑着讨好他。是被大众津津乐道的又一个八卦

彩蛋:爱是一颗心

【乔超】成长相册

预警:CP是乔超!

堆堆父亲节贺图,祝超超节日快乐

仅作记录。cp蝙超提及。

我前两天看《守望者》电影的时候,有一幕,雨夜,笑匠从楼上坠落,摔到纽约的地上,他四周有飞散落下来的碎玻璃,超级漂亮,让我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学和象征意味击中了。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哥谭的魅力,突然就体会到了为什么哥谭是让布鲁斯心碎而又魂牵梦萦的情人,为什么他爱它。

不同的执笔者有不同的演绎。当然我不否认这是因为哥谭是他的城市,但更多的就像《蝙蝠侠:致命玩笑》里的一样,布鲁斯也是疯狂的,他的愤怒是驱动力,他内心的正义之火复仇之魂吞噬着他的灵魂,但是在深深处的另一部分,来自黑暗和暴力的吸引、毁灭与死亡氛围富有的美学意味,都呼唤着他。他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打击罪恶忍辱......

不同的执笔者有不同的演绎。当然我不否认这是因为哥谭是他的城市,但更多的就像《蝙蝠侠:致命玩笑》里的一样,布鲁斯也是疯狂的,他的愤怒是驱动力,他内心的正义之火复仇之魂吞噬着他的灵魂,但是在深深处的另一部分,来自黑暗和暴力的吸引、毁灭与死亡氛围富有的美学意味,都呼唤着他。他绝对不是单纯的“为了打击罪恶忍辱负重”这样一句话可以概括的扁平角色。苦行僧要折磨自己、离群索居,这种生活他当然可以忍受,但这太伟大也太沉重,反而削弱了他的悲剧性。漫画里他和女反派调情,他爱上的女人最后都被证明是反派角色,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他痛恨罪恶,又被黑暗的不可测与危险吸引。

他的道德观当然是康德主义,在一切情况下必须成立,这也是为什么法老王阿德里安·维特看似和他相像实则天差地别,阿德里安代表的是边沁效益主义,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串戏了x

蝙蝠侠不杀人是因为他恐惧于因为他的愤怒,他一旦开了杀戒就会一步步打破界限,变成哥谭黑夜里一个“杀罪犯的罪犯”吗?罗夏嫉恶如仇,他也杀人,这妨碍他成为观众心中“罗夏永不妥协”的英雄了吗?义警所代表的正义的界限本来就模糊,废死禁枪的争论至今不休,谁能评判蝙蝠侠的功过?他的魅力在他不僭越法律的权威,却不因循法律的故俗。恪守不杀原则反而是他对死亡的漠视,无论是自己的死亡还是罪犯的死亡。他内心高傲无比,不然他也不会化身蝙蝠侠守护哥谭。我绝非意图用罗摩克里希纳把世界当成神的游戏来理解蝙蝠侠,这无疑是对蝙蝠侠存在意义的完全否认和不了解的恶意揣测。但他对哥谭的反派仍是轻蔑的,因为轻蔑,所以不需要考虑是否要全力以赴你死我活才能断胜负。BVS里他对超人的力量没有把握,所以宁愿杀了他。他认为超人只是类人而不拥有人性只是忌惮他的理由的一小部分。他并不尝试和穷凶恶极的罪犯沟通,因为他们在最后都泯灭了人性的矛盾平衡,无限制地滑向恶的深渊,这样的罪犯他尚且能不杀,为什么对救死扶伤的超人却不能容忍?因为他无法再轻蔑超人的力量。

“自由不在于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更在于你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所以不杀原则类似于戒烟戒酒,外力不能推动他,他恪守自己不那么做,他从对自己的严格律己中得到控制感的满足。能掌控自己的人是最有能力的人,他不杀是因为他想杀,就像有的人恐高是因为他潜意识有想往下跳的冲动。他的童年创伤埋下种子,世界上最深沉负面的感情就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憎恨,之后他的种种经历滋长内心深处的黑暗和暴力,但是那一直以极端相反的方式在表层意识中体现。他需要自我背负,哥谭对他的影响融进他的血肉里,因此我认为他白天花花公子的面具并不仅仅是面具,如果他能在最本质的问题上拒绝黑暗却又受其吸引,他一定在其他方面做不到如此彻底的割裂。那层面具应该不只是头脑空空但是没什么坏心眼的纨绔子弟,这个花花公子甚至会留下一些床上玩的很花、喜欢BDSM、很会掌控与折磨人的传言。我很喜欢布鲁斯的不杀原则,它诚然因为坚持而可贵,但更是因为它流淌着压抑的性张力。

同样我也喜欢有些文里对于布鲁斯性瘾的设定,这种生理性的本能一定对他这样的控制狂来说格外痛苦而无可奈何,他必须要掌控更多主权,他可以当性欲的奴隶但是他必须是权力关系的上位。权力和性本就密不可分,萨德认为性被赋予血的尊严,这种尊严流遍快感的所有领域,性本身就是一种权力机制,像布鲁斯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权力托付他人?

如果是一段健康、稳定、良好的恋爱关系,我当然认为互攻更好,因为这样更能让两者处于平等的关系。但是很多同人文,它的攻受暗含了可能连作者都没察觉的权力关系。很多r18的文里我们可以发现,攻的一方牢牢掌握受的情欲。福柯认为权力不仅仅是支配和被支配,权力是一种流动的概念,权力在各种不平等关系的相互影响中进行,我不信蝙蝠侠这样的控制狂会为了刺激或者爱情就在这种事上追求失控,他应该在爱情这种本就已经失控的事情上寻找更多控制感,不然这种失控感会让他痛苦不堪。更不提超人所拥有的力量,哪怕他会控制它,但这依旧存在潜意识里的权衡——仍然会在超蝙这种固定左右位的情况下,在性的权力不平等关系基础上更添无限倾斜的砝码。

需要阐明的是我心中蝙蝠侠与超人两个人的形象,我认为布鲁斯的相貌,就是有些俊美阴柔的,让人想起哥谭雨夜的忧郁,攻击性不会太强的长相,而克拉克是典型古希腊式的英俊,眉宇深邃分明立体。但是长相定左右位太缺乏说服力了,反差感带来的刺激难道不应该更具有吸引力?

所以假如是健康的恋爱关系布鲁斯肯定不介意互攻的,但如果它代表了一种权力关系,同人文作者无意识地受当今社会权力关系的影响而延伸到CP身上,就我个人体验而言,克制交付控制权带来的不安更像受罪。布鲁斯可以因为爱学会收敛对他人不恰当的控制欲,却不可能因为爱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感。而对超人而言,他阳光、善良,近乎有神性的光辉,他没有这种权力的执念。他的力量带给他自信。比如一个成年女性要单独环游世界,她需要考虑的成本就是远远大于成年男性,因为成年男性的力量以及社会的性别权力关系。而超人向世界公布自己的弱点,这本身就包含了一种力量的自信,他不会格外的介意谁是权力的掌控方。更别提他时时刻刻需要控制自己的力量,才能不伤害这个对他而言像纸糊的世界。如果是超蝙,他仍需要恪守自己全部的控制力,而蝙超的情况下,他可以将一部分的权力转交给布鲁斯,他拥有放松的权利、喘息的空隙,而这正是克拉克所希望的。

END

P.S.我就更不提变色背景了。不义世界脑控囚禁,超人还当攻,那不纯纯家暴,把布鲁斯当发泄的玩具和替自己执行统治的工具?为什么不义蝙超更容易HE?因为他们的权力关系更倾向于平等。领主世界,无情无欲的白超,更不可能主动拥有欲望。犯罪辛迪加,终极人那种性格当攻,我不确定这种极度男凝、做事不经过大脑走下九流的魅力在…?

INFJ笔记:目的性相当明确的阴谋家。隐晦的疯狂。压抑的野心。

长期投资的坚定执行人。他拥有足够的耐心,括号,仅限对待计划。

毫无疑问,他是天才。如果说ENTP是疯子中的天才,那么他就是天才中的疯子。他耐心充足。他等得起自己的推论得到验证。你会相信他可以干成任何事,如果他想。

算计得相当深刻。站在更高处审视自己的价值。他常常利用自己,我们都看得出来。他也会崩溃,但是他能确保没人看到。出现在他人面前的永远是那个冷静的军师,或许还有冷漠的阴谋家。

放心,他自己一向是最先被当成棋子的一个。那么,当他把你放进棋盘时,也别那么惊讶。

以下NT记录

︿ENTJ:说到INTJ……...

︿ENTJ:说到INTJ……这还真是令人感慨万千,或许我们可以写一本书叫《如何保证你的军师不被花言巧语的骗子骗走》。

ENTP(冷笑):真是令人悲伤啊,我们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辩论家——噢,谦虚些,之一——居然被称作骗子,那这里……

ENTP(用手画一个大圈):难道是传销组织?

INTP:噗。

INTP:难道这里还不够像传销组织吗?我是说,看看ENTP每天都在干什么吧。

ENTJ:INTJ提议让你去传播那些思想。他倒是很了解你。

ENTP:那当然,也是他建议的让我来找你——不得不说,他的眼光不错。

ENTJ:我倒是好奇,他的直觉为什么一向那么准?

INTP:谁知道呢。

生前鹿和离婚果的故事,剧情线天衣无缝情感线推得那叫一个丝滑。那种表面深情其实每个微动作都充满算计的野心,还有爱而不自知的冷血疯批样真的很还原,则完美地结合了力量的强大、经验的老道、和情感的脆弱。

明面上是Ala主动,其实Luci暗搓搓让故事发生实质性进展,他们的互动非常非常非常有张力,真正的双向奔赴。这才是我磕的cp啊(磕昏),为什么别人家的...

明面上是Ala主动,其实Luci暗搓搓让故事发生实质性进展,他们的互动非常非常非常有张力,真正的双向奔赴。这才是我磕的cp啊(磕昏),为什么别人家的自然而然就能手把手教切菜穿果爹高定跳查尔斯顿舞而我家的两个就只会互相竖中指啊呜呜呜呜呜。

总之,是神作,建议所有喜欢这两个角色的朋友都去瞻仰,太好看了。

搞了想看的情节,大量番茄酱预警!

设定:早期鹿电蛾合作if线,ala没有签约获得额外力量,所以为了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咬牙出卖色相,通篇只是论无性恋是怎么被两个淫魔联手逼疯的

CP:[Vox(1)×Valentino(0.5)]→→Alastor(0但aroace),试图搞多元大家庭但无性恋的屁股逃过一劫

预警:非常OOC,不涉及战力,很簧很不知情同意,迫害Alastor我先滑跪,无底线丧心病狂,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燃冬银趴,我大抵是磕了药已经癫了所以建议别看

1.

...

人类,无论做出何种选择,到了最后都会后悔。

哪怕是Alastor也无法免俗。

地狱的深夜,弱小的广播恶魔缩在自己的被子里,双目空洞,笑容呆滞,反思自己的魔生,以及他究竟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2.

当你没有外挂时,在地狱早期混日子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大多数心中有大志向的恶魔都会选择彼此联手,先一致对外,共同完成原始的资本积累,再一分两散,昔日战友变敌人,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竞品争C大战。

然后,Vox就把Valentino介绍给了他。

一个黄片导演。

黄片。

Alastor一边在心里感慨着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现在怎么黄片都能算媒体了,一边假笑着同对方握了手。

这一握,就开启了第二层地狱的大门。

3.

等到Alastor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头,他的两个新同事好像是两个淫魔的时候,合同都已经签完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首先,他发现这两个家伙会doi。

这也没什么,虽然Alastor来自旧时代,但他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过度关心——谁会在乎自己午餐盘子里的肉排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种doi并不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情侣关系,而是一种针对方圆几十里辐射圈范围内所有能动的在喘气的生物,以及一切近似假吊形状的无机物品的无差别狩猎,宛如太阳磁暴,过境之处,无一幸免。

而他,Alastor。

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无性恋的无性恋。

4.

现在这个问题摆在他面前。

他们的合作前景很好,收益绝对远超他的其他备用计划,尤其是Valentino,在地狱电视和广播网还没完全搭建起来的时候,他的线下实体情色产业就是最赚钱的香饽饽,如果Alastor说自己不想白嫖一口,那绝对是假的。

于是这个问题就变成了巧克力味的史和史味的巧克力二选一,钱难挣,史难吃,但有钱总归要比没钱好。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有舍才有得。

真正的枭雄,不会在意一时的得失,因为最终的胜利必将是属于他的。

在经历了一番自我洗脑之后,Alastor最终还是决定与这两个狗比玩意虚与委蛇,刀尖起舞,以自己的贞操作为弄蛇起舞的竹笛,翻扬斗牛的红旗,赌上自己的屁股,也要从他们手里挖走一大块利润再跑。

5.

Alastor不知道自己是无性恋,但是Valentino那可太知道了,这位慧眼识人的皮条客几乎一眼就透过了Alastor状似阳痿的表现,读懂了他性取向的本质。

但那并不能阻止他继续嘲笑对方是立都立不起来的阳痿0。

对于发情的男人来说,只要是个洞,别管是什么的洞,那他就可以。

Valentino的内心瞬间被一股色情产业的责任感所充盈,他体会到了挑战极限的攀山者们的精神——山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攀。

Alastor就在那里,所以我要去撩。

跟在游戏中打怪升级一样,Valentino迄今为止已经拿下了男人女人双性人跨性别非二元性别等多重荣誉奖章,现在,他还缺一个。

好孩子们不要模仿。

Valentino对此性致昂扬。

6.

Alastor觉得自己受了工伤。

正经同事是不会在开商业会议时突然用超凡脱俗的双关黄段子攻击自己的。

正经同事是不会突然入侵自己的个人空间,一边问“这是头发还是耳朵”一边用四只手攻击你的身体零部件的。

正经同事是不会一边揉你的屁股一边捏你的尾巴的。

把Valentino幻想成一台巨大的双开门红色取款机已经不足以弥补他内心受到的伤害了,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Vox不是Valentino的对象,但好歹也是他的炮友,总归会对这种有悖人伦的现状产生那么点意见,说不定还能吹吹枕头风,遏制一下对方即将出鞘的长剑。

于是他私下里把Vox约去了一家Valentino绝对不会踏足的清吧,想要背着盟友B跟盟友A告一下盟友B的状。

讲着讲着Alastor突然发现,气氛好像不大对。

Vox压根没在听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当跟Vox对视之后,Alastor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好的,妈的。

这个也想撅我。

搞到真男同了妈妈。

于是Alastor凭借求生本能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结账,微笑道别,撒腿就跑。

他是说过想躺着把钱挣了,但绝对不是这种躺着把钱挣了。

7.

目前唯一拥有稳定地狱不动产的人就是Valentino,而他的不动产是他的夜店,而这里上上下下没被拿来公然接客的房间,只有Valentino自己房里的那张5m×5m的king-size大床。

Alastor就是跟其他两人一同躺在这张床上,在深刻反思自己的人生。

有时候,他觉得沉默的自己就像一个助兴的道具,他像死尸一样躺在那里,其他两位可歌可泣的亲爱同事甚至能跟立交桥一样架在他的上方旁若无人地大do特do。

Alastor:放我走。

8.

望周知,Valentino并不只是私下里骚扰同事,他公开时照样一样,身歪不怕影子正,行的歪,坐不直,那啥子勾八都比性取向直。

而Vox也跟他一个德行,主打一个有哏就捧,甚至他俩唠骚嗑的时候压根都不避着Alastor本人的,于是后者便有幸旁听到了针对自己玉体的各种诽谤和造谣。

包括但不限于Valentino造谣他如果跟人doi大概会像个死掉了的充气娃娃一样往那一躺一动不动,比枕头公主还枕头公主,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美,甚至充气娃娃要是质量不好压歪了还能像尖叫鸡一样出几声呢,他甚至不如充气娃娃,给予伴侣冰恋一般的至尊体验。

Alastor的话筒里滋啦滋啦地直蹿杂音。

9.

事情在Valentino发现Alastor能够召唤触手之后到达了顶峰,这位顶级掠食者飘忽到Alastor身边,在后者警惕又礼貌地后退了一步之后,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他问他能不能把触手借给他“玩玩”。

光听词语Alastor就有一种自己脏了的错觉,他咬牙切齿地婉拒了对方,逃出房间,没走几步,又被Vox给拦了下来。

他也问Alastor能不能把触手借给他用用。

Valentino的话外之音Alastor勉强还能猜得出来,到了Vox这里,他是真的卡壳了片刻,然后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问出了那句不该问的诅咒之语。

他问Vox打算用它来干什么。

事已至此,哪怕Vox回答他是想用触手来搬运大件家具甚至一整个鲨鱼水族箱,Alastor恐怕都能面不改色地同意了,但偏偏,Vox给他讲述了一个崎岖的火箭对接失败的故事。

众所周知,Vox顶天两米高,而Valentino有三米多,所以他们两个要想对接成功,能够使用的姿势那是相当有限。

而Vox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站着把大只老婆抱起来chua,但很明显,这个梦想在他的有死之年估计是完成不了了。

而现在,一个近似于人体外骨骼的可以轻易把Valentino摆弄成各种他需要的形状的外置道具出现了,他是真的很需要——

Alastor听到这里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继续听下去了,他把差点吐出口的血咽了回去,转身就走,直接出了他们穷酸总部的大门,整整三天没有回来。

三天后,其他俩人发现他跑去以一敌三百,凭借着强大的怨念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直接端了一个罪人小头目的总部,给他们打下了一栋大楼。

而他提出的唯一一个不可商议的要求就是,给他一间单独的卧室。

10.

Valentino在从Vox那里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差点要笑到背过气去。

“你真的这么说的?”Valentino给了Vox一个狼狈为奸的欣赏笑容,“哦宝贝,那个可怜的斑比,你讲这话和直接要求骑在他脖子上,寄吧贴着他的脸来超我有什么区别?”

原本想要走进房间的Alastor在门外原地丝滑地旋转了180度,说走就走。

Alastor:我说停停。

11.

所以说,当多年以后,Vox跟Alastor之间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吵架歌响彻地狱的苍穹时,大家都以为Alastor提到的Vox口中的“加入我们”,指的是邀请他加入合作。

但只有Alastor知道,妈的那指的是加入3p。

12.

没人能指摘Alastor在这段合作关系中呕心沥血的贡献,虽然他纯纯只是为了自己的长远利益,但他尝试过了,真的努力尝试过了,他就快差一点被透了。

光是目睹着那两个毫无廉耻的癫公发情,就让Alastor莫名感觉一阵阵肾虚涌上腰间,甚至那一阵子他去食人魔小镇打包外卖回来都只买腰子,他觉得自己得好好补补。

13.

这场关系的决裂起源于一个夜晚,三人分别在各自的房间中默默安眠,但可能是Valentino晚上在休息室抽他的毒烟时没开窗换气,导致三人同时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

Valentino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Vox跟Alastor在他的墓碑前对彼此激情表白,然后狂甩着舌头就在他坟头上干起来了。

Valentino在梦里大叫着操你爸爸,充满怒火地醒来了。

Vox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Valentino跟Alastor在他的墓碑前对彼此互诉衷肠,然后就地在他的坟头上开干了。

Vox腹诽着哦豁老婆们在磨豆腐,然后唧唧起立地醒来了。

Alastor梦见他死了,被埋进了土里,然后尸体被Vox跟Valentino用铲子刨了出来,摆在坟头上,然后他们当场宣布让我们3p吧,接着在他的尸体上干了起来,水乳精华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均匀地淋洒在他的尸体上。

Alastor在心里尖叫着救命,然后惊恐万分地醒来了。

三个人先后走出了卧室,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Valentino满心满意想要殴打Vox。

Vox暂时满脑子黄色废料。

Alastor想要殴打Valentino和Vox两个人。

在确认过眼神之后,本着“二打一总比一打二强”的态度,Alastor暂时删减了自己的遗愿清单,和Valentino完成了合流,一同把Vox殴打了一通。

然后Alastor带着已经基本搭建完毕的地狱广播网,原地散伙了。

14.

之后,Alastor在食人魔小镇上遇到了Rosie。

Rosie:我觉得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Alastor先生。

Alastor:你喜欢在坟头上强碱人吗?

Rosie:……不?

Alastor:我跟你走。

END.

我是真的疯了别揍我

【Alastor个人向,无cp,非常大量生前捏造,有疯癫妈宝鹿,总之注意避雷】

*

“信任练习?”

Alastor踏入大厅的时候,客栈所有人都围成一圈坐着,看见有人走近,Charlie立刻跳起来欢迎设施经理就位。

“是的,Ala,这是信任练习!”她将广播恶魔推到圈子的空位,“大家刚刚说完一轮了,聊的是来地狱之前的事——”

思维都是有奖励机制的,一件无用功做久了得不到反馈,很少人会再坚持下去。况...

思维都是有奖励机制的,一件无用功做久了得不到反馈,很少人会再坚持下去。况且恶习这种东西大多根深蒂固,就算Charlie能像驯兽师那样,让住客们“表演”得像个正常人,充其量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很多表演内容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客栈的留声机在放爵士乐,每个人面前都摆了杯饮料——酒或者咖啡,随便什么都行。气氛正好,Alastor拿起他面前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然而刚放下杯子,所有人都盯着他。

“Well……麻烦解说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Alastor和善地咧开嘴角,发现酒杯背朝自己的那面贴着纸条。

【讲自己的故事之前可以喝一口酒壮胆:D】

Charlie又在用幼犬那样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说,“Comeon——喝了酒就要加入游戏噢!”

“哈!这就不必——”Alastor熟练地拒绝,却被一股力量禁锢住唇舌。

猩红色的温迪戈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耳朵,他重新审视那杯酒,周遭隐约传来广播杂音——那是一点点恼怒的情绪,因为他这才察觉到纸条本身带着契约魔法:微弱得恰到好处,像一个早有预谋的恶作剧。

Alastor的脖子不自觉“咔”地拧了一下。

客栈中了解该领域的只有前领主Husk,但他显然不像是喜欢掺和这种事的恶魔。

……一定是出自地狱之主报复自己的小手段。

哈哈,就像他满屋马戏团装饰的审美那样,不怎么高明,Alastor一边想着,喝下这杯酒。

“那么,一点点睡前故事——”

1900年,Alastor降生于北卡罗来纳州。

非常遗憾这并不是什么和谐的三口之家——自从大量机械取代了工人后,男主人就失去了工作,用便宜酒麻痹自己,变成了个烂赌鬼。拥有这样一位男主人已经非常不幸了,然而雪上加霜的是,Alastor似乎也并不正常——作为一个几乎没有同理心的孩子,无法理解人们所熟知的情绪,不仅如此,他自负且争强好胜,以自我为中心……比起上面的一长串缺陷,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生食癖好。

相比之后人们熟悉的广播恶魔,此时的Alastor并不从容,他情绪外露,很轻易就会被激怒,甚至在落下风时气急败坏——当然,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这点倒是从小如此。

如此劣迹,Alastor被学校退学了,哪怕成绩优异,上了半年学的Alastor只能回到母亲的身边。

可怜的夫人,她怎么能把堪比野兽的疯子驯化成人呢?

退学在家的Alastor与父亲并不对付——很正常,除了夫人,谁会喜欢他?男主人表达厌恶的举动最初只是推搡,后来演变成拳脚和烟头,很可惜,此时的Alastor不具备与成年人抗衡的力量(直到我们的广播明星死去,他身上仍留着二十多年前的旧伤痕)。

夫人不止一次为了此事与男人争吵,她每砸掉一个桌上的餐具,男主人就回敬一张椅子。随着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男人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直到卷走所有积蓄,彻底放弃自己可有可无的家庭。

他临走前举起酒瓶,将这小疯子打了个半死——不知道值不值得庆幸,或者归结于人脑的某种保护机制,Alastor从砸中头的第一下起就失去了意识,以至于他回忆不起任何的细节,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夫人抱着他落泪。

小小的Alastor被打断了两颗乳牙,还折了四根肋骨。夫人在医院彻夜陪着他,用手轻抚过他稚嫩的发梢,在男孩眉心落下亲吻。

“对不起,对不起……”她小声喃喃,“那个魔鬼不该是你父亲……”

夫人笨拙地唱起摇篮曲,试图哄睡儿子,曲子颤颤的,混着哽咽的音调。

“……”母亲的眼泪是咸的,Alastor心想,是苦涩的,微凉的,味道并不好。

儿子险些被丈夫打死的噩耗没有击垮这个坚强的女人,她甚至一边教导Alastor如何成为“人”,一边上诉离婚、计划搬家。

“Ala,微笑——”夫人搬来一面镜子,“当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面对的时候……试试微笑。”

棕发的男孩坐在病床上,不理解这个表情的含义。

“微笑……可以让别人觉得你友善,热情,这样你才能融入人群中。”夫人用手指在Alastor嘴角挤出一个弧度来,“微笑也能武装你自己——你看妈妈的表情。”

“哪怕对方搬出无理的要求,只要你还在笑,他们就觉得你还有底牌,你还没被逼入绝境……甚至,这也是着装得体的一部分,Ala.”

男孩学着母亲咧开嘴巴,镜中照出他缺了门牙的笑容。

在这个瞬间,Alastor终于懂得了模仿,他得学着怎么去做一个“人类”,学着在恰当的时候,表现出不同的反应。他不是个笨孩子——他模仿夫人待人的方式,夫人的一言一行,她的神色,她的表情,甚至是一点点的洁癖。

他学习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表达。

某一天,他模仿着别的孩子,对母亲说“我爱你”。

那天刚好是夫人拿到离婚证的日子,她颤抖着捂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好像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原来如此,这种廉价的表演就是“爱”——时隔一年,Alastor再次尝到眼泪的味道——苦涩的,微凉的,与从前并没有区别。

离开了男主人的日子过得飞快,Alastor在夫人的教导下似乎已经“初具人形”了,他甚至在12岁那年回归了校园,曾经被劝退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了最受欢迎的小孩。

16岁正是男孩们抽条的年纪,那疯长的骨骼与肌肉像常春藤那样爬了满身,Alastor终于挺拔了起来,如同橡树苗长成了橡树那般——顺带一提,他早已经高过夫人了。

Alastor留着规矩的短发,鼻梁上架着眼镜,比起那类令父母头疼的问题少年,那张常挂着微笑的娃娃脸显得乖巧而体面。他能从容地挽着母亲在中学毕业典礼上致辞,面对所有人的热烈目光,对掌声回以颔首。

就是这样的少年,在某个郊外的夜晚掂起柄手斧——带着一种导向性很强的过分热情——将斧刃砍向了某个男人。

大概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又或者是Alastor的力道还不够,男人淌着血,手脚并用地爬出几十米,口不择言地骂道,“狗娘养的,我当初就该把你打死!”

“嘘,嘘……”Alastor将手指抵在唇上作噤声状,“不得不说,您险些就这样做了。”

棕发少年高举手斧,接下来无论男人是求饶还是怒骂,声音都渐渐低下去了——他变成了一摊零散的东西,了无生气。

在这郊野,少年守着这堆迟早变成悬案的尸骨,饶有兴致地摆弄凶器。

污渍和碎骨溅到嘴角,Alastor尝到了人类血液的味道,它比眼泪咸腥些,温热些,有点像自己喜欢的生牛肉。

于是少年顺势从血肉上撕下一绺,放在嘴里细细咀嚼,接着,他像头食髓知味的灰狼埋头撕扯吞咽——那些死去的血肉在他胃里沉甸甸地蠕动,但Alastor感到畅快,他好似从来没有这么自由过。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他不太清楚。

从高校毕业后,Alastor就读于弗吉尼亚理工学院的电子通信工程专业,这在当时是个新兴领域,谁也不知道那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换句话说,他可能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无线电工程师,也可能是个未来的失业者。但Alastor不在乎这个,他只是戴着广播耳机,沉溺在那些信号嘈杂的电音中,翻看一本又一本老旧书册。

20世纪初,宾夕法尼亚州第一家私人经营电台开始播音,广播随之兴起。很快,世界上第一个定期播出的无线电广播娱乐节目在英格兰诞生,如此,广播公司如雨后春笋,一家又一家成立。

Alastor或许赌对了,他的未来一片光明灿烂。

(一段故事外的小插曲)

“慢着,你他妈是技术岗出身?”Husk难得参与Alastor的主场,“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固守成规的保守派,文邹邹的老古董。”

“嗯哼~”Alastor肉眼可见地得意,晃了晃酒杯,“小猫,我当然知晓那些技术原理,一味守旧着实愚蠢,不然我该怎么切断Vox心爱的电视信号呢?”

“哈?那你为什么还……”Husk下意识想问他,临了收住声——开玩笑,他没想惹恼这个温迪戈,可是Alastor知道他在好奇什么。

“噢……我的老朋友——正是因为精通,所以我才厌烦。”广播恶魔笑着,如此答复。

(Alastor重新回到讲述)

08

仅仅维护无线设备似乎不是Alastor的最终目的,他在广播公司站稳脚跟后,迅速向播音部门递交了一份申请。其实一开始他们连面试的兴趣也没有——想想,一个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许是对成为广播明星有着什么莫名幻想或者执念,这才不知天高地递出那张纸,他若是能独立写出一份完整的广播稿就谢天谢地了。

这种印象只持续到Alastor第一次试音结束。

他们如此评价:慢条斯理,略带夸张又在优雅范围内的吐字腔调,充足的文学素养,精准的舆论导向,一开口就能调动起听众的心绪,不敢相信这是Alastor第一次播音——他简直是为广播而生的!

Alastor的夜间栏目一经播出就大受欢迎,随着越来越多听众的来信,半年后,电台不得不改变了策略——听众们热切地希望电台能安排Alastor作为常驻主持人出现在白天的节目中,因为他们爱死了那个声音。

到此时,Alastor作为播音员的知名度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作为一名无线电工程师。

09

就像是野兽批久了人皮,总要出来透透气,虽然与第一次行凶间隔了整整十年,Alastor又一次策划了谋杀。

他好像有一套自己的原则——自诩不是恃强凌弱的人——啊,如果说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是“弱小”的话,那他确实“恃强凌弱”。

10

哪怕Alastor已经成为了冉冉升起的广播新星,他仍觉得不够——倒不是事业方面,他非常肯定自己将在事业上取得累累硕果——他是指与人相处方面的瓶颈。步入社会后,周围人不再如同学生时代那般轻信自己的伪装,他们似乎有意无意将稍显异类的Alastor隔绝在交际圈外。

这其实很好解释,因为他太“完美”了。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拥有扎实的技术知识,出人意料的播音天赋,没有任何明面上的陋习,英俊挺拔,热情礼貌——Alastor或许需要一些破绽,一些缺点,一些彰显他是“人”的证据。

但介于Alastor此时没有想通他“异类”的方面究竟为何,于是他思及了母亲。

为什么母亲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融入圈子里?因为她的微笑?因为她的平静?还是因为她是位基督教徒?

基督教徒……宗教?

Alastor又开始模仿了,从某一个时刻起,他也翻读教义,诵读圣经,来到教堂做义工。如此投入,叫人真心相信他的虔诚,甚至在那种的环境下,连他自己都要相信死后的虚幻乐园了!

他在礼堂中聆听布道,听神父说人生来有罪,赞颂与吟唱于耳边回响,Alastor微笑着站在角落,彩窗倒映出绚烂光影打在年轻人的肩头——圣洁的,祥和的,带来安宁的。

他往往在这样的闲暇时光里,酝酿下一场谋杀。

11

比起广播时强势又热情的形象,Alastor的娃娃脸看上去更像一个大学生,他似乎应该是乖巧的,和善的,文质彬彬的——

所以在他真正举起屠刀之前,没人会对这样一个年轻人设防。

“Alastor,很高兴认识你!”他说,“非常高兴——”

随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倒下,心中有什么破土而出的感觉再次找上他,与16岁时杀死父亲那样,Alastor感受着血液的粘腻,用指腹擦了擦刀刃。

雷声和雨声裹挟着,越下越大。

刃身映出了他的模样——噢,看看这是谁,妈妈的“好孩子”,社会的杀人犯。

他终于知道破土而出的是什么了:原来是新生恶魔的犄角,是宣告他下地狱的判词,是锁住他罪恶余生的镣铐。

Alastor没有来地想发笑,为他这些年做的礼拜,为他悉心翻读的圣经教义。不怪他疑惑,原来那个虚构乐园根本不是他的归宿。

哈,那就让它长吧,就疯长吧——直到荆棘将罪恶掩埋,直到丧钟为自己敲响。

Alastor在这场酣畅淋漓的雨中大笑,为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处而欣喜雀跃,他舞着手杖,哼着爵士,就像是在酒吧的舞池中又唱又跳。

LA-DA,DADADADA——

12

Mimzy是第一个透过这层优秀皮囊看到Alastor溃烂本质的人——可能是气味相投的缘故,勉强也算得上知音。她足够有趣,也足够识趣,所以Alastor当然不介意时不时替这位女性朋友处理一些小麻烦。

13

Alastor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猎物垂死挣扎留给他的礼物——虽不是有意为之,但反抗时划开皮肉瞬间的战栗,以及之后那长达月余的痛楚都让他痴迷。

然而广播明星的外表不应该有这些点缀,知道这个,你就不会奇怪他为何常年穿着保守了。

14

1927年,Alastor凭着极优秀的简历通过了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面试,成为纽约广播电台旗下的金牌播音员。

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带来了两张音乐剧的票。Alastor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挽起母亲的手,轻笑着说,“我的荣幸,母亲。”

“好孩子。”

这是百老汇音乐剧《演艺船》的首演,对于剧情安排,Alastor个人并不感兴趣——主体是个爱情故事。但这种音乐形式有区别于歌剧,如此“土生土长”的美式艺术,Alastor也并不讨厌,就如同他爱听的爵士一样。

不意外,他本身也不是追求优雅的那派人,藏在这身笔挺西服下是茹毛饮血的食人魔,成天披着人皮就已经够累了,你应该允许他有些意料之外的喜好。

等广播明星挽着母亲走出剧场,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陈年往事,Alastor看着华灯下的母亲,为她藏起了一缕白发——夫人今年50岁了。

母子二人的前二十多年不算富裕,单凭一个女工,很难想象夫人是怎么将儿子一路供到学士的。直到Alastor成为广播员后,生活才渐渐好起来,繁荣时代的光辉终于照耀到了这户人家。

如果现在身处录播室,那Alastor定要夸张地、富含感情地来一句:敬未来,敬梦想——

外边车声嘈杂非常热闹,就在这一片喧嚣里,他看到冬天的新雪落了下来,女人亦停住脚步,为孩子抚去肩头的雪花,当她双手离开时,Alastor的胸前多了一枚蝴蝶领结。

她微笑着说:“Ala,27岁生日快乐。”

15

Alastor的家庭观对外表现一如他完美的工作。

硬要说有什么奇怪,那就是他对母亲的重视似乎已经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他的喜怒哀乐都需要表演,在此情形,夫人就是他倾泻“爱意”的唯一人选。他的爱如此洋溢,以至于没人能说他不爱自己的母亲。

但你能说夫人对他的爱不对等吗?不能的。

她如何将一个生来缺陷的孩子培养到如今境地,其中艰辛有目共睹。同样,夫人也能看见Alastor完美外表下的一点非人特征。

夫人习惯在饭后为Alastor留一碟新鲜的生牛肉;在不富裕的日子里,依着台灯清理Alastor不慎溅上些许血渍的外套;定期补充医药箱里的碘酒与绷带……

那些不可言说又无处不在的爱意包裹着广播明星,让他跌跌撞撞又勉勉强强地维持着人的模样——夫人可是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她心中揣揣不安,却义无反顾地,替Alastor藏起那些非人特征。

她似乎与那条通往乐园的路反向而行,愈走愈远。夫人回头看了一眼Alastor,不置一词。

16

自从签下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合同,Alastor母子的生活宽松了不少。于是广播明星笑着怂恿母亲多去逛逛百货商店,那可是美国消费文化的象征之一,而如今身为金牌广播员的Alastor完全负担得起这项额外支出。

“虽然笑容是着装得体的一部分,但多买一件衣服也不是坏处。”Alastor在某一天的早晨对母亲说,“那家百货公司就在广播站不远的地段,您可以逛逛商场,喝杯咖啡——我下班来接您。”

夫人与Alastor拥抱了一下,拂去他肩头的灰尘。

Alastor仍记得,那是个有些阴沉的早上,沉闷的风裹挟着落叶,带来些许寒冷。他觉得快要下雨了,于是午间带着一柄雨伞走向百货大厦。

然后,Alastor觉得大地震颤了一下,一阵刺耳的轰鸣几乎要将他吞没,沙石和尘土飞扬着,蒙上了他的镜片。

“发生了……什么?”

17

Alastor很少这样迷失方向感——四周是人们的惊呼和哭声,找寻半响,他终于在一片坍塌的瓦砾下,找到了夫人。

她被爆风卷到墙角,额头磕上钢筋水泥,血流了一地。Alastor连忙扶起母亲,用外套为她捂住伤口。

“好孩子……”夫人捧着Alastor的脸,染红的指尖留下几道模糊血痕,最终也没能擦去他脸上的尘土。周遭是爆炸过后的斑斑血迹和碎石,夫人仿佛意识到什么,以至于她久久地看着Alastor的双眼。

“瞧瞧你,Honey——Howyougrew……”夫人感叹,笑意一如从前。

Alastor理了理母亲的头发,让它们看起来像今天早上与自己拥抱时那样整齐体面。

明明只过去了一个上午,为什么那些发丝突然从绸缎变成了枯草,再也理不顺了呢?Alastor想不明白,他人生中第一次,笑容没法保持在那个完美的弧度上。

“……妈妈?”

Alastor轻声呼唤,没有得到夫人的回应——雨还是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砸进了焦黑色的土壤里。

1929年12月,Alastor在一场百货商场的瓦斯爆炸中,失去了母亲。

18

夫人落葬后,要说比寻常的日子有什么不同,那无非是Alastor习惯性表演的“爱意”无处再宣泄,他或许能找到下一个用于表演的对象,可不是现在。

Alastor经历过的死亡比寻常人多得多,唯独这次却有一些微妙的区别。他无需再遮掩血迹和伤疤的来由,也不用再踩着门禁回家……他迫切地想再杀死些什么,再吞下些什么,

他不知道那些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收不住那股疯劲了,而失控的感觉并不好。

……只有这样吗?

可是Alastor……广播明星Alastor,食人恶魔Alastor——心中某个声音兀地对他说: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爱你的人了!

年轻人对着空荡荡的餐桌,愣愣出神。

Alastor甚至萌生出了一些好奇——他如果没有当那个“妈妈的好孩子”,而是用自己的溃烂本质去面对母亲……那位可怜的夫人,她敢不敢,她会不会,如同过去那般待他?

食人者心不在焉地放下餐叉,金属碰到瓷盘,发出短短的脆响。

他似乎这时才想起了许多事,包括但不限于:那份晚餐时额外为他准备的小碟生肉;那为他而流淌的苦涩泪水;那盏常亮的台灯——你看,答案不言而喻。

Alastor是敏锐的,聪慧的,他该知道,他早知道。

被爱从来是后知后觉的,那些叫嚣着的,彰显着的,声嘶力竭的不是爱,只是让人感受到被爱的表演。Alastor如今才学会,这29年的人生里,他没有真正爱过谁。

不……那声音对他说,你怎么会没有爱过谁呢Alastor?你分明爱你自己。

19

Alastor加快了狩猎的脚步,他不再计划周全,也不再善后得滴水不漏——那些痕迹很难说是刻意留下的,但无论如何都彰显着凶手本人的态度。

似乎得感谢大萧条的到来,随处可见的孤儿也好,社会动荡也好,它们都为搜查带来了一些阻碍。

就连Alastor的广播风格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他好似更疯狂了一些,他用浮夸的辞藻去广播在大萧条期间破产的企业家——这当然引来了一些不满,但是谁在乎呢,总有人喜欢。

随着遇害者的增加,无差别杀人犯温迪戈的传言终于还是引起了警察的注视。广播明星数次擦着刀刃,与赶来调查现场的警察擦肩而过。

“晚上好,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Alastor哼着爵士,为这位繁忙的小警察签了个名,他藏起了自己受伤的左臂,向对方递去签名,“您也小心,先生。”

20

Alastor如往常一般拿着广播稿,头戴播音耳机,为所有人播报今天的节目。他带来了新的破产者名录,他调侃那些孤儿——语气稀疏平常,一如他播报母亲死亡那天的瓦斯爆炸新闻。

突然,在演播过程中,广播室的门被猛力推开,来人带着极大的怒意和恨,将手枪上了膛。

“啊噢……看来我们的广播室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听众。”Alastor仍朝演播台坐着,但脑袋却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转向后方,打量他的客人。

“你好,我是Alastor,很高兴认识你——”他的声音近乎癫狂,“非常高兴!”

“您怎么会是这副表情呢,先生——我母亲常说,没有微笑可不算衣冠楚楚噢,不是吗?笑一个吧,愁眉苦脸的先生——”

“砰”的一声枪响,广播员第一次中断了演播。

1933年12月,广播明星Alastor被一把M1911袭击于录播室,子弹贯穿眉心,当场身亡。

【番外其实是一些正文无处安放的小片段】

见鬼的Adam,见鬼的契约——Alastor用最后的力气爬回广播站。被砍中的刀口从左肩开到右肋,血就这么淌了一路,真是狼狈啊Alastor,真是可悲啊Alastor!

他撑着录播台才能站起来,战后的废墟和尸堆尽入眼底——他有一种被枷锁勒紧脖颈的错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鞭笞他:噢,Alastor,你怎么没成为那其中的一员呢?

“哈哈哈哈——真是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温迪戈疯了一般地狂笑起来,再顾不上体面,“‘伟大的Alastor将为他的朋友们牺牲’,别他妈做梦了!”

广播恶魔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

失血让他头晕目眩,Alastor跌坐在录播台旁喘气。他该死的失焦了,看不清任何东西,阵阵耳鸣和伤口剧痛让他焦躁得发疯。

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死了——就算是恶魔也有血流尽的时候吧?可是血止不住啊,操你///妈的……

Alastor无法再思考,令人闻风丧胆的广播恶魔此刻变成了哑巴,就像他断成两截的播音手杖那样被扔在地上。

耳鸣声渐远,仿佛一切归于寂静……

恍惚间有人逆着光款款走来。

来人没有清晰的面容——就像Alastor忘记了许多已死之人的模样。耳边传来忽远忽近又模糊的声音,他听不太清。

“噢,瞧瞧你……honey,howyougrew!”

来人抚过那双猩红色的鹿耳朵,弯腰在Alastor眉心标记处亲吻了一下。

被打断肋骨的男孩静静蜷在女人膝上,在那些苦涩泪水和摇篮曲里,懵懂睡去。

妈妈……温迪戈无意识地呢喃着,浅眠于这场温柔故梦。

【好极了,卡文大半个月,终于被我拉完了(?)好久没写正经东西了

关于妈妈到底是正是邪……我纠结了好半天夫人的立场。

ala是妈宝鹿的话,他不可能不去地狱找妈妈,既然他孤身一人,所以我一开始就设定夫人上天堂了,但上天堂了的话,她生前一定会阻止ala杀人,ala不可能改邪归正,这种if被我砍了

然而若是她对儿子的另一面一无所知,就这样上了天堂,我认为这样塑造有些无趣且单薄

所以真相是:妈妈知道ala干的这些事,但是没有阻止,她是个软弱的,爱子的,间接的凶手,最后下了地狱,并且在ala下去之前,死于某次大清洗

而ala也永远不会知道妈妈死后去了哪里,甚至更倾向与妈妈上天堂了(悲)】

Summary:第八集结尾alastor被亚当重伤后溜走,却被不怀好意的vox跟踪抓住,vox给他灌下val的新药,不但让人失忆还会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主人,对其言听计从……

*人物略略有点ooc,已经尽力贴合动漫

*不喜勿入

“广播没有消亡,但这次广播结束了。”

对着面前拿着电吉他的狂妄天使迪克王说完这句话后,alastor发动技能隐于影子逃跑了

“f**k,这个胆小鬼!”vox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后气的破口大骂,后面的val...

“f**k,这个胆小鬼!”vox从监控里看到这一幕后气的破口大骂,后面的val和vel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哦~亲爱的vox,想要杀死这个广播恶魔不急于这一时啊,正好他受了重伤失踪,我们可以趁机把他的势力抢过来”val推了推自己的爱心眼镜

重伤?失踪?vox想了想,里面打开所有的摄像头寻找alastor的身影。终于,在一个小屏幕里发现了匆匆略过的红色衣角,他爆发出一声狂笑,化身电流钻入了屏幕之中

val:“emm……他怎么了?”

vel(漫不经心的滑动着手机):“鬼知道”

alastor脚步虚浮的走在小巷里,他的胸前有一道巨大的口子,从右肩到左腰,正往外汩汩流着鲜血,显得狰狞可怖。终于他支撑不住,靠墙滑坐下来,大口喘气,手中紧紧握着断成两截的麦克风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的味道

“ohf**k”alastor猛的咳出一口血,刚才他差点就毙命于那个自大且没品味的天使手里,这让他非常恼火,若不是那个该死的交易封锁了他一半的力量,他怎会如此狼狈

alastor本想暂时歇息然后再去广播站疗伤,但他敏锐的感受到了一股令他反胃的气息,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他抬头果然看到了他的死对头——电视恶魔vox

“呕吼,瞧瞧这是谁啊,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广播恶魔怎么现在这么狼狈啊”vox出言嘲讽到

“啊哈,这样真的很不优雅”alastor露出他的标准微笑,头歪向一侧,脑袋周围浮现出奇形怪状的红色符号,准备蓄力给vox一击

vox被他的气场激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仅仅就是一步,因为他看出来眼前的恶魔不过是撑着最后一口气

果不其然下一秒alastor眼前突然发黑,耳鸣声阵阵,他刚站起来的身子又滑落下去,尖锐的鹿角也收了回去

vox看的心里一阵畅快,他召唤出电线缠着alastor,紧接着是猛烈的电击,本就虚弱的alastor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看着昏迷的广播恶魔,vox将食指指节抵在唇边思索着什么,良久他挑了挑眉,勾起一抹笑容,把地上的alastor公主抱起,朝着3V塔走去

看到vox抱着广播恶魔走进门,vel和val两人惊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哦不对,vel还是呆若木鸡的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嗯哼,我记得你跟他很不对付来着,你不是还会因为沙了他而高潮吗”vel编辑着博客准备将这件事发布出去

“well,你确定他醒来后不会把咱这里拆了吗,我可不想多花冤枉钱重修我的xing王国”val吸了口烟,缓缓的吐出一个粉红烟圈

“啊哈亲爱的,我到是有个新的点子,何不用这个老古董试试你的新玩意呢。毕竟折辱他要比直接杀了他要有意思的多啊。”vox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怀中还抱着衣衫不整的alastor

val挑眉,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个恶魔将一瓶橙红色的爱心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

忠诚魔药,不但让饮用者失忆还会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主人,对其言听计从并产生依赖性

vox毫不怜惜的掐着alastor的脸将整瓶药灌了下去,alastor被呛的不停咳嗽,不多时悠悠转醒

猩红的双眸涣散着,整个人也没了之前恐怖如斯的气场,乖顺的像只小猫咪

好不容易目光集中起来,alastor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电视屏幕,大脑一片混沌,几乎是无意识的喊了一声

“master(主人)?”

听到这略带嘶哑的广播声,vox紧紧抱住alastor笑的比之前更加癫狂,vel觉得这家伙估计下一秒就高潮了

alastor不明所以,为了保持住平衡他紧紧搂住了vox的脖子。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本能的对身体接触有点抵抗,但眼前之人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让他忍不住靠近他

“ohmydeer,作为你的主人,我现在颁布第一个命令,把你的灵魂给我吧”vox手一挥,空中出现了一个暗黄的卷轴

噗,val把水喷了出来

然而当事魔alastor只是歪了歪脑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约成立,卷轴向上一卷就消失了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NB”vel朝vox竖起大拇指

于是整个下午,3V塔的员工们就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老板抱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广播恶魔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而广播恶魔不但不动怒还乖乖的坐着,一双鹿蹄悠然的晃来晃去

alastor在一阵头疼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对面是一个自己的等身抱枕,他不禁一阵恶寒

他想动用魔力逃跑,却意外发现自己的魔力比之前更弱了,甚至没法使用影遁。他竭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但遇见vox后的记忆都是空白的。等等vox,他大概猜到罪魁祸首是谁了

好巧不巧这时vox推门而入

“醒了?”vox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alastor

“哈,想不到你表面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种癖好。”alastor嫌弃的撇了一眼抱枕

vox没理会他的嘲讽,坐在床边,一只手滑进alastor的衣服,狠狠捏了一把鹿尾巴

“嗯~!”alastor发出一声呻吟,他暴怒的想召唤触手

结果下一秒一抹白光乍现,他的脖子上出现一个卡的严丝合缝的蓝色铁圈,拴着铁圈的铁链另一端被vox窝着手中

“f**kyou!”这下alastor无法再保持绅士,他被禁锢,动弹不得

“哈!哈!哈!想不到吧alastor,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

vox欺身压下,暴力的撕开alastor的衣服。伴随着阵阵广播杂音

“Now~alastor,youbelongtome”

初衷是想写一个男友力十足的老爷,结果写着写着变成理科狂人蝙老树开花的流水账故事……酥皮生贺文,2W5一发完_(:з」∠)_

Summary:超人摘除了自己的Omega腺体,但手术不太成功,蝙蝠侠为此大伤脑筋

停用Alpha抑制剂的第一个月,布鲁斯就出现了戒断反应。

他和根植于骨髓的第二性别斗争了很多年。从少年时代起,布鲁斯就在控制自己和能力范围内能够控制的一切,恪守原则、严格自律,包括情欲在内。但Alpha的易感期将他完全劈开,分割成了两个人。

他的心里长出一个坚硬的钻头,刨攫出所有被压抑的疯狂和阴暗,密织成一张黑网,把那个冷静、理智的布鲁斯·韦恩密不...

他的心里长出一个坚硬的钻头,刨攫出所有被压抑的疯狂和阴暗,密织成一张黑网,把那个冷静、理智的布鲁斯·韦恩密不透风地裹缠起来。

越是强大的Alpha,在易感期内越是如一头破笼而出的的野兽,布鲁斯必须违背本能,把野兽锁回笼子里。起初是靠自制力和深度冥想,当他开始以另一重身份守护哥谭,便不得不辅助其他东西来遏制本能。

抑制剂贯穿了布鲁斯二十多年的Alpha生涯,直到几年前,他对韦恩集团特制的抑制药品都产生了耐药性。没有哪个Alpha会像他一样常年注射抑制剂,过量的抑制药物正在打乱他的生理周期,在易感期内麻痹他的神经。

布鲁斯终止了用药。人到中年,他的自控能力已到达常人难以企及的水平,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无人知晓戒断反应正纠缠着布鲁斯,摧毁他所剩无几的睡眠。但易感期内的彻夜失眠和其余负面症状都不是最要命的——

超人在注视他。坚韧、强悍,温柔又包容的氪星人。每当克拉克这样凝望他,不管以哪个身份,无论神色是愤怒还是喜悦,布鲁斯身体里的铁笼都被冲撞的岌岌可危。

他就快关不住那头被禁锢许久的困兽了,但他又不能放任它挣脱锁链,龇着獠牙咬住超人的脚踝将他从天上拽落,撕咬他的肉体,扯碎他的披风……

野兽在栅栏后狞笑,嘲讽他深陷于困境中的狼狈。

——蝙蝠侠,你终究也只是凡人而已,不过如此。

所有人都以为超人是Beta,氪星一族里占比最多的第二性别。直到一次意外,一切都被改变了。

超人从昨天开始头疼了好几次,原因不明。蝙蝠侠在发现联盟主席的异常后,立刻把此次突发情况标注为必须立即解决的五星级事件。

巧克力毫无帮助,也没有哪家医院能治疗氪星人,藏在衬衫下的红蓝制服更不能被人发现。蝙蝠侠反应迅速,在救护车赶到前就派人截胡,几经辗转,将昏迷不醒的搭档运回韦恩庄园。

所有检查中最先出结果的是全身热成像扫描,布鲁斯很快注意到一处异常部位。

“克拉克的颈侧在发热。”他伸手指了指屏幕,“这里,很不正常。”

“这应该是腺体所在的位置。”老管家斟酌着,有些疑惑,“但超人是Beta,Beta没有腺体,地球人和氪星人都没有。”

布鲁斯摸到那处还不到半英寸见方的皮肤。温度比想象的还要高,他的眉心迅速拧出一个深凹。

“是肯特少爷误判了吗?氪星人性成熟的年龄比地球人晚的多,也许现在他才开始分化出第二性别,所以才会头疼。要知道,大部分人分化的过程都不会很愉快。”

阿尔弗雷德的推测听着不无道理,但像以往一样,克拉克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准备CT扫描,马上。”

布鲁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很快得了更加令人不快……或者说震惊的证实。

克拉克在等待扫描结果时醒了过来,困乏地眨了眨眼,看清自己身处蝙蝠洞后,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我刚才在街上……拉奥啊,我没露出马脚吧?”

“没有,肯特少爷,放心吧。”

老管家温柔地安慰道,布鲁斯没多解释半句,直接牵着克拉克的手摸到脖子上。

“这个位置在发烫,摸到了吗?已经接近华氏110度了。”

克拉克的手腕一僵,茫然地摩挲着高热的皮肤:“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阿尔弗雷德立刻接话追问。

克拉克的眼神游移不定,仿佛面对着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布鲁斯不需要他的回答便已经获知了答案。

CT扫描成像完整呈现出来。氪星人脖颈处有一处微小的白点,很不显眼,布鲁斯的额角仿佛被人用曲起的拇指关节狠狠凿击。

“你是Omega,你把自己的腺体切除了。”

他的目光转回到克拉克身上,音色冷峻地吐露出自己的判断。被搭档的眼神死死锁定的超人避无可避,只得坐起身来。

“是的,手术已经做完好几年了。”克拉克老老实实承认了,“从那以后我一直当自己是个Beta,所以就没有告诉大家。”

克拉克解释的平淡且笼统,阿尔弗雷德试探地询问道:“肯特少爷,恕我冒昧,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停下来,静默了几秒。蝙蝠洞的气氛被无形的寂静笼罩,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变得尤为刺耳。

“我的体质特殊,光是切掉腺体就费了一番功夫,所以还没——”克拉克攥着衣角,看了一眼布鲁斯,“你给我做过很多次检查,我的子宫还在,你知道的。”

布鲁斯当然知道孕育生命的器官还好好地待在超人的肚子里,Beta也有子宫,只不过退化到了很难受孕的程度,以往他从未怀疑过。但眼下,克拉克道出实情时那么平心静气,令人瞠目解释的事实在他的叙述下,变得和“我午饭吃撑着了所以没吃晚饭”一样稀松平常……

事实上,摘除腺体是非比寻常的大事,除了手术本身的风险外,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和后遗症也很难预估,敢于尝试的人根本寥寥无几。活了几十年,布鲁斯不是没遇到摘除腺体的Omega,但超人是唯一一个在初次分化时就毅然决然抛弃第二性别的人……

布鲁斯一言不发,整个人变成了一副静帧的画面。同为Alpha的阿尔弗雷德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无声的愤怒——布鲁斯的信息素在微凉的空气中飘散着,既不厚重也不张扬,却积淀着格外危险的气息。

“所以你觉得你应该效仿族人,彻底消除第二性别。”隔了好一会儿,布鲁斯终于开口了,“氪星的传统还真是省事,一劳永逸。”

他的口吻和神色都相当平静,收敛起了所有可被肉眼觉察的怒意,但说出的话依旧不太中听,阿尔弗雷德立刻清了清嗓子。

“手术是孤独堡垒的AI完成的,过程很顺利,而且我从没出现过任何后遗症。”

克拉克辩解着,试着给出一个相对圆满的回应。失去腺体的超人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气味,否则就会分辨出空气中Alpha信息素的浓度因为这几句话又升高了不少,几乎可以用震怒来形容了。

“你现在要担心的不仅仅是后遗症的问题。”布鲁斯调转显示屏的方向面冲克拉克,“手术不够彻底,你的腺体没切干净,还有残留。这儿,看到了吗?”

“怎么会……?”看清屏幕上的白点,克拉克一脸震惊,“腺体摘除是氪星最成熟的手术之一,我是严格按照步骤来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的头疼和晕厥都跟残留的腺体有关。”

“可手术已经做完那么久了,再说你怎么能确定——”

“看来我有必要给你做一个完整详细的科普。”布鲁斯残忍地打断他,“Omega腺体除了释放信息素之外,直接作用于激素和体液的产生,调控生理周期、卵子发育和子宫内膜厚度,还能影响食欲、体重和产乳量,甚至是产后的恢复速度。”

“跳过这一拍,布鲁斯,这些我都知道。”

“只是帮你复习,下面才是重点。”

布鲁斯关闭屏幕,沉着脸色在医疗舱边坐下,和茫然的氪星人面对面。

“氪星Omega的腺体和地球人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它是连接到丘脑下部的。”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太阳穴上敲了敲,“热潮期时腺体会变得非常活跃,产生特定的神经递质,直接刺激大脑催生出更多激素,让性冲动变得更强烈。”

“神经……什么质?”

“不重要,重点是你的腺体残缺不全,但它却处在活跃期,你的大脑在被它影响。”

“等等。”阿尔弗雷德插了句话,“您的意思是肯特少爷正在经历热潮期吗?”

“不,他的腺体所剩不多,不足以诱发热潮期。”

布鲁斯言简意赅,忙忙碌碌地捣鼓起了其他设备。克拉克被刚才对话中的信息量冲击的愣了好一会儿,才瞪着Alpha的背影问道:“你在干什么?”

“准备活检。”布鲁斯连头都没回一下,“阿福,穿刺架,红太阳灯,还有消毒。”

“不,等等,布鲁斯。”克拉克如临大敌,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我们是不是该先考虑怎么把它——切干净?”

Alpha的背影僵了僵,接着慢慢转动脖子,露出冷淡的侧脸。

“那也必须先进行活检。我不会连术前检查和手术风险评估都不做,就随随便便在你身上动刀子。”

克拉克舌头打结,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一肚子的疑问被再次袭来的剧烈痛楚阻断。雷暴般的疼痛劈进脑海,克拉克的脑子里如同被扎进好几根氪石钉,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太阳穴上的钝痛,成了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刚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发抖的小臂便被布鲁斯抓住了。

“又开始了是吗?”

克拉克极力抵抗着疼痛,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眩晕感逼的他摇晃了两下身体,不自觉地朝前方倒去。布鲁斯由着他把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重新摸了摸腺体位置。那里变得更烫了,像是簇拥着一团看不见的火苗,燎烧着皮肤。

“克拉克,深呼吸,大口……速度慢一点。”

超人不需要呼吸,但他还是遵照布鲁斯的建议,深吸了好几口气,将大量氧气压进肺部。好在这次头疼没有持续多久,也没有将他拖入晕厥,等到疼痛稍缓,克拉克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沉闷的叹息。

“很抱歉,我以为自己早就搞定了,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在我遇到的棘手事件里,你这个还排不上号。”

布鲁斯顶了下肩膀,示意他抬头。克拉克照做了,Alpha的手指按住他的太阳穴,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着,继续缓解残存的不适。

“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

“活检,同意吗?”

“……同意。”克拉克苦笑起来,“我也没别的选择了吧?”

“很好。”布鲁斯神色稍霁,“我会用超声进行引导穿刺,这样能做到精准定位,对你的伤害也是最小的。”

“然后你打算——”克拉克顿了顿,迟疑地问道,“怎么处理它?”

“我现在无法给出明确的回答,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我不会轻举妄动,你最好也别轻易打它的主意。”

活检穿刺结束后,克拉克返回了大都会。布鲁斯没有强留他,心平气和地跟他道了别。然而红披风一飞离视线,他的气场便迅速沉了下来,信息素阴冷的像暴风雨过境后的残垣废墟。

“活检结果至少要等上12个小时,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我看得出来您很生气。”老管家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感谢您没有表现出来。”

“发火无济于事,我只想尽快解决问题。”

“肯特少爷只是在遵循他族人的习惯,而且手术是认识您之前做的。”

“他太草率了,仗着刀枪不入就随便乱来。我敢保证他在自己身上动刀前根本没做过任何术前检查。”

“超人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幸好有您在。”

老管家在安慰他,但布鲁斯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轻松。他很了解克拉克,黄太阳赋予了他坚不可摧的身躯,伤害不了他的攻击他不屑躲避,而但凡能伤害到他的,他又不敢躲避……

——我之前一直把自己伪装成普通人,所以也会学着躲避危险。虽然毫无必要,但多少也形成了……该怎么说,条件反射?

超人提起过一件他尚未出道时的往事,迄今为止,只有蝙蝠侠知道的往事。

——十几年前,我在欧洲遇到过一帮暴徒。他们有重型武器和炸弹,拦截时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结果榴弹直接打中了一辆校车……我当时没看见它。虽然尽力补救了,但还是有好几个孩子受了重伤。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这种条件反射是个坏习惯。

于是超人改掉了他认为的“坏习惯”,永远身先士众,竭尽所能庇护身后的肉体凡胎。蝙蝠侠可以理解,也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容,但他无法容忍克拉克在私事上也完全不拿自己当回事。摘除腺体——这个所有Omega都噤若寒蝉的话题,到了克拉克口中就如同“我不过是切了个扁桃体”那般轻松随意,不值一提……

布鲁斯忍着火气继续检索,却没有在资料里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诚如克拉克所说,腺体摘除手术在氪星发展的相当成熟完善,没有任何失败的例子被记录在案。

脑海里生出更多不安的杂念,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防微杜渐,先定个预备方案。

“头疼只是第一步,我担心残留的腺体带给他的影响还远远不止于此……确定一下克拉克明天的工作安排和行程。”

※※※

克拉克在分化成Omega时迎来了第一次热潮期。他待在孤独堡垒,疼得浑身发抖,煎熬了整整两天后,他在浑浑噩噩间回忆起曾在资料中读到过腺体摘除的记录。

于是,他连乔的意见都没有征询就安排了手术。十几分钟后,刚刚分化出的第二性别就被剥离出身体,匆匆离他远去。

“克拉克,发什么呆呢?”吉米往他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金色的甜品,“这个柠檬小方很好吃,尝尝看。”

“……谢谢。”

他和吉米的采访任务要随着赛事的进行持续好几天,今天的比赛和记者招待会结束后,主办方特意在酒店二楼的餐厅组织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冷餐会。明天还有一场比赛,这意味着他和吉米今晚得在酒店下榻。

克拉克忍受着腺体处再一次升起的高热。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突跳动着,刺痛皮肉。

“今天怎么样,还头疼吗?”

“没有,但腺体还是在发烫。”克拉克咬了一口吉米塞给他的柠檬小方,溜到走廊拐角,“而且有点奇怪。”

“描述给我听,详细一点。”

“我总觉那里的血管不大对劲,有点痛,而且——”

“…………”

“克拉克?”

一声细微的抽泣顺着听筒钻进耳朵里,接着是克拉克略带哽咽的道歉:“抱歉,我不想哭的,但吉米给我的柠檬小方实在太好吃了……”

这时候笑场绝对不合时宜,所以布鲁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掩饰过去。

“这也是后遗症吗,布鲁斯?”含着半口甜品的小记者含糊地问着,哭腔更重了,“我到底怎么了?”

“激素失调,这会让你的情绪波动变得有些——异常。克拉克,柠檬小方还有剩吗?”

“……有。”

“别再碰它了。”布鲁斯嘱咐道,“活检结果出来了,来六楼,6302。”

没几分钟,韦恩总裁就收获了一名哭包记者——手里还拿着半块柠檬小方。

布鲁斯侧身把人让进来,迅速关上房门。克拉克转过身来看着他,本来收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谢谢,布鲁斯,你还特意跑来……你要吃这个吗?我只咬了一口。”

小记者哭得抽抽搭搭,一时半会儿收不住的样子。布鲁斯接过柠檬小方放到一旁,决定撒个小谎。

“这间酒店是韦恩集团名下的。”他搭着克拉克的肩膀把人按坐在沙发上,“我只是例行视察,碰巧看到你了。”

摘下眼镜的小记者状况稍有好转,草草抹去被一口甜品和一个男人勾引出的泪水,马马虎虎地用衣角擦拭镜片。

“抱歉,我没事了……活检结果怎么样?”

“你的腺体正在重新生长,而且速度很快,这就解释了它为何会进入活跃期。”

正打算把眼镜重新架回到鼻梁上的克拉克瞬间懵了——为这句完全出乎意料的结论。

“重新生长……?”泪水重新在他眼中蓄积,“我的腺体怎么跟壁虎尾巴一样,断了还能长回来?我不明白,好几年了它都老老实实的,为什么现在才……”

“或许是黄太阳赋予你的修复能力,我不确定,所以要问清楚。”布鲁斯在他身旁坐下,将音量压低了一些,“你在孤独堡垒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全程录像?”

“没有。”克拉克红着眼圈摇了摇头,“我当时正在经历第一次热潮期,只想赶紧切除腺体,没想过要留什么录影。”

“监控呢?”

“……也没有。”

“术前检查、术后复查?任何测试或记录?”

一连串追问让克拉克完全僵在了沙发上。

果然,他什么都没有做,布鲁斯想。现在,蝙蝠侠必须在没有任何影像和文字资料可供参考的前提下,盲断超人当时的手术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本来还想问克拉克有没有妥善保存被摘除的腺体,现在看来已无必要……

一丝莫名的愠怒钻入脑中,重重刮擦眼球。年轻的氪星遗孤没有任何应对第二性别的经验,他本该表现出足够的大度和理解,但克拉克罔顾前因、不计后果,如此盲目对待和轻视自己的身体——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

克拉克小声说道,没什么底气,这句心虚的自我辩解惹得布鲁斯的脸色更黑了。

“简单?你在设法消灭自己的第二性别,不是割掉阑尾。”

布鲁斯声线转冷,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克拉克愣了愣,如同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不管是超人还是小记者,都从未在他面前哭的如此肆无忌惮……但这是该死的荷尔蒙作祟,所以千万不要心软,再多骂他两句,好让他意识到事态有多——

“你生我的气了……”克拉克抽噎起来,用袖口胡乱擦脸,“可资料里只有手术步骤,没有其他的,我就没考虑那么多……拉奥啊,我为什么又——到底要怎样才能停下来?”

小记者泪水涟涟,模样前所未有的脆弱,布鲁斯盯着他,眉毛都快压到眼睑上了。他酝酿了一肚子狠话,非常凶巴巴、非常蝙蝠侠的那种,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想捧着克拉克的脸帮他擦眼泪。

不,韦恩,别去掏你口袋里的巴宝莉手帕,布鲁斯如此告诫自己。就算超人把太平洋哭出海啸也不行,联盟主席还在找借口狡辩,根本没有认真反省自己的莽撞。

“你太不谨慎了,也很没常识。”他狠下心肠,生硬地说道,“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克拉克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两下眼泪,总算停止了抽泣。

“说的好像你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似的。”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顶了句嘴,气息还有些不稳,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狠劲。布鲁斯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但能被克拉克拿出来说的,无非也就是咖啡、熬夜这种被唠叨了无数回的东西。

“我的坏习惯跟你这件事一比,根本无足轻——”

“抑制剂,布鲁斯。你一直在过量注射,以为我不知道?”

克拉克抛出的质问十足尖锐,布鲁斯的嘴立刻被缝了个严严实实。他一直以为除了阿尔弗雷德外,没人知道他在易感期内摄入大量抑制剂,但看来这个秘密没能瞒过联盟主席。

“摘除腺体后我闻不到信息素,但我能闻出抑制剂。打空的针管就装在你的腰带里,针管底部还有残留的药物。不多,一丁点,但它挥发出来的味道我还是能闻得到,浓度比一般市面上的要高好几倍,你一次至少要注射三针。”

克拉克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刚才还可怜兮兮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布鲁斯顿时落了下风,只得强行把矛头又指向对方。

“不要岔开话题,克拉克,拜你的粗心所赐,我现在很难预估你还会再出现什么别的症状,而且——”

“你才不要岔开话题,我还没说完呢。这么大的注射剂量证明你的身体已经产生耐药性了,现在还觉得我没常识吗,韦恩先生?”

克拉克毫不客气地回敬道。小记者通常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如果不是他穿着西装,布鲁斯会以为正在说话的是身披战服的超人。

“……我自己有数,不劳你操心。”

他被迫摆出蝙蝠侠的姿态,试图结束这场无谓的争执。克拉克不服气地瘪了瘪嘴,眼神飘向别处。就在布鲁斯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跟自己犟嘴叫板时——

“你有个屁的数。”

克拉克的声音很小,布鲁斯却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嘴角猛地抽动,被气的完全哑火。

主席阁下,我恐怕是太惯着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处事不当,居然反过来数落我,还敢夹带脏话……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反驳,克拉克的手机便不识趣地震动起来。他匆匆查看完短信,吸了下鼻子站起身。

“吉米在找我,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给你的同事表演一分钟哭三次?”

布鲁斯没好气地呛声,克拉克怒视他,眼睛却又违背心意地再次湿润起来。

“别再激我了,布鲁斯。一堆采访素材,我得回去写稿子,还有整理照片和视频……今晚要交给佩里。”

你和你的主编都他妈是好样的,我希望星球日报今天就被超人的眼泪淹了。布鲁斯恶毒地诅咒着。氪星人总是有办法挑战他的底线,把他架在“我好想抱抱他”和“我该狠狠骂他”之间反复横跳。

趁着总裁先生生闷气的功夫,记者先生跑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收拾了一下自己,接着戴上眼镜,准备开溜。

布鲁斯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克拉克回望过来的眼神又变得湿漉漉的,连鼻尖都泛着红。布鲁斯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工作个屁跟我回庄园”这句话生吞了,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巴宝莉手帕,塞进克拉克的上衣口袋。

“您真的没必要这么严厉。”

克拉克离开后,在另一端听见全程对话的阿尔弗雷德如此劝道。

“更难听的话我都咽回肚子里了,算是很客气了。”

“肯特少爷也是在关心您,我想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抑制剂的问题——”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布鲁斯打断老管家,“我现在担心的是别的事。克拉克的腺体在重新生长,接下来除了更多的不良反应外,我怀疑他会经历第二次分化。”

“……您刚才没有告诉他。”

“我怎么说,害他直接哭晕过去吗?那倒也省事,我可以直接把人扛回去,省的他还要应付佩里·怀特交待下来的差事。”

通讯那端的阿尔弗雷德闷笑了一声,布鲁斯权当没听见,没好气地呛出一个冷哼。

“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您应该理解肯特少爷的做法,毕竟您也动过摘除腺体的念头。”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布鲁斯稍微停顿了几秒,“克拉克明天还有采访任务,今晚会住在酒店。”

“我明白。夜巡我会另作安排,您就安心留在那里吧。”

布鲁斯抱着胳膊盯着电视机屏幕,开始怀疑自己一时心软把人放跑是个错误的决定。

超人协助消防队员在烈焰熊熊的火灾现场救出了几十名被困的人,过程顺利,一如往常。离开前,他被一只稚嫩的手拽住了披风。看上去还不到六岁的小男孩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沾着灰尘的玩偶——一个烧没了左边耳朵的蝙蝠侠玩偶。

围观群众的手机镜头记录下了如下画面:神子一脸哀怨地捏着蝙蝠侠玩偶,先是狠狠捶了几下它的脑袋,接着泣不成声,把玩偶按在胸前,将自己垂直发射上天。

没什么可分析的,他激素失调了。布鲁斯虎着脸按下“回放”,把超人无故殴打蝙蝠侠玩偶,接着又抱着它悲泣的画面仔仔细细重温了一遍。

……真的不至于,你连我本人都没看见,而且玩偶又不会骂人,有什么可哭的?再说这个玩偶做的糟透了,跟我完全不像,我的脸有那么大吗?不过是个严重残废的赝品,不值得你如获至宝,还让它埋你的胸。

布鲁斯的视线追随着画面里腾空而起的红披风,把克拉克留下的、已经有些干瘪的半块柠檬小方塞进嘴里。

克拉克发誓看到玩偶时没想掉眼泪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从头到尾的蠢相大概已经被全世界看见了。

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完成,他无暇理会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议论。克拉克在酒店房间赶稿,腺体处滚烫的温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而当他打开软件、开始倒入素材时,原本只集中在一点的高温已经蒸腾到了脑子里。

手机又一次震动,克拉克不用看就知道还是戴安娜。神奇女侠已经发来好几条短信,询问他是否又跟布鲁斯吵架了;上一条短信是巴里发来的,忧心忡忡地试探团队是不是打算原地解散……

不能怪他的队友胡思乱想,超人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的如此不顾形象。

总算完成工作的克拉克发送完邮件,摇摇晃晃站起身,脸颊发烫,脚步迟滞,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地堵塞在喉咙里。腺体处的高温中掺杂进隐隐的胀痛,无声地跳疼着,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他大概能猜到这是腺体生长带来的又一次副作用,吉米就在隔壁,可他不能求助对方,更不可能让同事来照顾自己。

太可笑了……克拉克顶着灌满浆糊的脑袋想着。钢铁之躯,被一个还不到半英寸长的器官折腾到站都站不稳了。

克拉克脱下外套钻进被褥,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被水浸湿的棉花,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酸疼的要命。那个被烧坏了一只耳朵的蝙蝠侠玩偶就放在枕头边上,克拉克迷迷糊糊地和它的豆豆眼对视了一小会儿,干脆把玩偶拽过来,抱在怀里。

他一直没能睡着,意识在混沌一片的沼泽中沉浮、沦落,连半梦半醒都算不上。

手机不知道第几次震动起来,持续不断。但克拉克眼皮沉重、心神恍惚,没力气、也没心思接听。

布鲁斯的声音不断挤进胀痛不已的大脑,仿佛蝙蝠侠本人就贴在他耳边反复斥责着。

——简单?你在设法消灭你的第二性别,不是割掉阑尾。

在蝙蝠洞时,克拉克就看出他不太高兴,说话时的口吻异常冷淡。布鲁斯对待手术的态度专业、严谨,不像他,处理的性急又草率……

这不能完全怪我,超人脑海里所剩无几的清醒不甘心地驳斥着蝙蝠侠。我切除腺体是在跟你相遇之前,如果我们能早一点认识,或许我不会对它痛下杀手,你也就没机会板着脸教训我了。

还有,刚刚那场吵架我根本没发挥好,什么叫“你有个屁的数”,这话听着没有半点震慑力,我应该把“照这个剂量你迟早会把自己打废”这句话用热视线刻到他脸上。

克拉克拉高被子,盖住头发都快烧焦的脑袋,整张脸都塞进怀里毛茸茸的玩偶中。

夜色降临前,敲门声传入房间。声响很模糊,听着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或是外太空,克拉克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叩响房门。

几秒后,他听见刷卡的滴音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来人拧开床头灯,掀开他蒙住脑袋的被子。

屋里没开空调,克拉克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去拽被角,却被人握住了手腕。干燥的手掌覆到他发烫的额头上,摩挲了两下又翻转掌面,用手背贴住。

克拉克的身体沉重如铅,只能勉强抬起眼皮,分辨着眼前被昏黄光线笼罩着的男人。

“布鲁斯……?你怎么进来的?”

“万能卡。”Alpha背光的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我告诉过你这间酒店是韦恩集团名下的。我重新检查了活检报告,你的身体在排斥重新长出来的腺体。”

排斥……?克拉克眨了眨眼,迷迷瞪瞪地思忖这个单词的意思,可脑子却云天雾地,完全捋不出所以然。

“肯特先生,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我气还没消呢,不想理你。克拉克心想,别过脸不再看他。过了几秒,布鲁斯的手臂绕过他的后颈,抬高了他的上半身。克拉克落进Alpha怀里,靠在对方的胸膛上,脸贴着轻薄的羊毛面料。

“你可以接着生气,接下来的话愿不愿意听也听随便你。你的免疫系统认为重新长出的腺体是外来异物,启动了防御机制,释放了炎症介质。这些介质会影响体温调节中枢,导致体温上升。”

“……哦。”

“你其实没听懂吧?”

“发烧,我听懂了,不就是病了吗?”

“发烧是临床症状,不是生病,这是常识。”

“我真的恨死你的强迫症了,你非得在这种时候……纠正我?!”

克拉克困顿地喘了口气,咬着后槽牙往他怀里拱了拱。布鲁斯短促地哼笑了一声:“精神不错,还能跟我顶嘴。克拉克,我得带你回去。”

总裁先生将人扶靠在床榻上,自顾自地收拾起记者先生的东西,把电脑、硬盘和写满潦草字迹的笔记本都装进棕色的挎包中。

“会被拍到。这个酒店住了好多我的……同行。”

背后传来不太清醒的小声嘟囔,布鲁斯的动作顿了顿,哭笑不得。发着高烧的记者先生居然还捡回了一点职业本能,担心他们会被不怀好意的镜头捕捉到。

“我会带你从贵宾电梯下到停车场。”

布鲁斯边说边帮克拉克穿上外套,又把自己大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拉高领子遮住了那张因为高烧而变得红扑扑的脸。向来所向披靡的人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几乎是瘫在他怀里,被架到了房间门口。

“等等……我、我忘拿东西了。”

克拉克忽然出声,勉强回头看向床榻。顺着他的视线,布鲁斯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床角的蝙蝠侠玩偶。

超人一定是烧得头昏脑涨、稀里糊涂,否则不会在本尊面前和一个赝品难分难舍。布鲁斯忍住吐槽的冲动,目送克拉克歪歪斜斜地走回到床边,把严重残疾的蝙蝠侠玩偶搂进臂弯里。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迎接时看到了这样一幕:蝙蝠侠打横把昏睡的超人抱在怀里,昏睡的超人怀里则抱着一只耳朵烧没了的蝙蝠侠玩偶。

我就不发表意见了。老管家心想,你们仨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布鲁斯很快完成了几项检查。跟他推测的一样,超人出现了排异造成的炎症,他的身体能无视人类疾病,却无法抵抗来自自身免疫系统的攻击。

克拉克的意识稍稍恢时已经躺在客房的床上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正站在窗边小声交谈,老管家手里拿着一个药盒。

“阿福,泰诺口服液是给孩子吃的。”

“我也准备了胶囊,用于成人退烧。”

“但泰诺的抗炎效果不明显……还有布洛芬吗?”

“当然,这是常备药,我一并拿来了。”

克拉克动了动身子,微小的动静立即吸引了布鲁斯的注意。

“布洛芬。”他看着走到床边的Alpha问道,“我从没吃过这个,管用吗?”

“布洛芬是直接作用于下丘脑体温调节中枢的,药效更直接。”布鲁斯扶着他坐起身,接过老管家递来的水杯,“先吃两粒试试。阿福,去拿红太阳灯。”

他盯着克拉克吞下胶囊,用手背试探了一下他的额温,拿出一块长方形的蓝色片状物,撕开后背的胶带。

“……退热贴?我不是小孩子。”

“这是成人用的,别动。”

布鲁斯没理会他咕哝出的抗议,直接把包裹着高分子凝胶的无纺布帖到了克拉克的额头上。

短短两天,超人经历了很多,疼痛、昏厥、泪水,和所有人类都经历过的高烧。现在他的样子多少有点让人心疼了——两颊通红,眼神涣散,脑门上顶着退热贴,一头卷发被枕头压得到处乱翘,看上去和一个生病的普通年轻人并无二致。

房间里笼罩着淡淡的红光。

被扶着在床上躺下时,克拉克还紧紧抱着那个玩偶。赝品蝙蝠侠直接长在了超人怀里,就连中途被喊醒喂水,他也不肯撒手。

“布鲁斯……”蜷在被窝里的人动了动,蜷起双腿缩成一团,“好冷。”

“你的毛细血管在收缩,减少血流量以保持身体的核心温度,通过皮肤散发的热量自然也就少了,所以才会觉得冷。”

“你非得把话说的这么让人难懂吗……?”

“我故意的。无聊枯燥的东西有助于睡眠。”

布鲁斯边说边帮他掖紧被角。克拉克的脑子变得更重了,思绪如麻,却还是一通搜肠刮肚,想找出尽快暖和起来的点子。

“我听人说,有一种蛇为了取暖,会……男扮女装。”

克拉克的嘴唇埋在枕头里,声音全都闷在布料里。布鲁斯不得不俯身凑近一些,好听清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

“公蛇会故意释放雌性——大概是化学信号什么的吧,欺骗其他的雄性来跟它交配,因为做爱是……最快暖和起来的办法。”

被烧晕了的氪星人完全没觉察到自己正在一个Alpha面前胡言乱语,布鲁斯看着他露在被子外的小半张脸,沉默了好一会儿。

“两条公蛇要怎么交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哪个骗子告诉你的?”

“戴安娜·普林斯。”

“我会原话转告神奇女侠,骗子……什么的。”

“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布鲁斯多少有点无奈了,“你要怎么样才肯乖乖闭嘴睡觉?”

“……做爱?”

克拉克隐约意识到自己在持续胡说八道,但他的脑子已经不受控了。过了几秒,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传入耳中,紧接着,他怀里的蝙蝠侠玩偶被抽走,身边的床榻陷了下去。一双臂膀搂住克拉克的腰身,把他捞进宽阔温暖的怀中。

褪去了外衣的Alpha正抱着他。意识到这一点的克拉克清醒了很多,身体也跟着僵了僵。但贴在脊背上暖烘烘的体温有着太大的诱惑力,他不由自主地舒展全身,渐渐放松下来。

“我只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了。”布鲁斯的声音贴着他的肩膀,近在耳畔,“赶紧睡吧。”

窝在怀里的人没了声音,有那么几分钟,布鲁斯觉得他已经坠入沉睡,直到克拉克呼出一口沉重、灼热的吐息。

“布鲁斯。”

“什么?”

“我会重新变回Omega,对吗?”

“几率很大,但现在你不必考虑这些。”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布鲁斯叹出一口气,轻轻滑过克拉克的颈侧。

“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克拉克,决定权在你。如果你非要问我的意见,我会说现在不是合适的手术时机,至少也要等到你身体的各项指标稳定下来。”

克拉克小小地“嗯”了一声,布鲁斯收了收胳膊,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我分化成Omega时是三十岁,氪星人成年的岁数。”

克拉克停了很久,布鲁斯静静地等着,等着难得脆弱的氪星人说出他的秘密。

“我的全身都在疼,肌肉、关节、骨头、内脏……乔告诉我,这是胚胎在进入孕育池前就提前设置好的,为了迫使氪星Omega在分化后自觉摘除腺体和子宫,但我的母亲……她没有这样做。我原本以为自己是自然分娩出生,不会受到基因编程的影响。”

“你遗传了你的生母。”布鲁斯立刻猜到了答案,“她基因编程里的东西遗传给了你。”

“是的。其实手术的事我犹豫过,巴里曾经怎么说我来着,稀有动物?”

“不,是极危物种。”

想起闪电侠开过的笑话,布鲁斯皱了皱眉。这个比喻很唐突,也颇为失礼,但超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也没反对其他人用苏门答腊犀牛一类的动物来类比他。

“好像他们还说我像某种快灭绝的海豚来着……”

“加湾鼠海豚。”

“你居然还记得。”克拉克沙哑地笑了一声,“亚瑟说全世界只剩两条了,一条是我,一条是卡拉。所以我想,作为这么珍惜的海豚……我应该更慎重一些。”

克拉克回忆着,声音越来越低,叙述里多了几分内疚的意思。

“我在孤独堡垒待了两天,我想熬过去的,但第三天实在撑不下去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有很多必须要去做的事,不能总被该死的热潮期打断。”

布鲁斯的胸口被什么东西滞塞住了。他之前的责备过分了,超人并非没有考量过利弊,他只是本能地知道什么是他最应该做的,然后自然而然地去做了,和往常一样,把自身安危排到了很不起眼的位置。

“听着有点无聊是吗?”布鲁斯很久没有说话,克拉克迟疑地说道,“我之前从没想过会跟你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些。”

“不,我可以理解,很久以前我也动过摘除腺体的念头。”

克拉克原本已经打算合上的双眼又诧异地睁开了。

“那时我还年轻,Alpha易感期会影响我的情绪和判断,让我变得有点……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克拉克琢磨着布鲁斯言之不详的用词,想要追问的冲动在唇边徘徊了几秒,又被塞回到嗓子里。

“……但你没有做手术。”

“因为我做了全面评估。”布鲁斯认真地讲解着,措辞严谨,“摘除腺体会有一系列的影响,除去不可预估的后遗症外,还会让激素水平变得不稳定,影响睾酮的产生,肌肉质量和骨密度都会下降。还有,Alpha腺体摘除后会让代谢变慢,体力下降,人也更容易感到疲劳——”

“拉奥啊,你听起来就像约翰霍普金森医学院的教授,古板的可怕,我在你的课上绝对没法办修够学分。”克拉克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你可以直接说你会像一只做了绝育手术的公猫,变懒、变胖。”

“一,我不古板;二,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绝不会给你任何挂科的机会;三,这个绝育的比喻很不恰当,腺体和睾丸是两回事,亏你还是靠笔头子吃饭的。”

布鲁斯顺着他的话茬说了个不怎么样的冷笑话,但克拉克真的被逗乐了。

“我正在脑补一个胖胖的蝙蝠侠,这让我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你已经有一个了,它还被烧坏了一只耳朵。”

他再一次被逗笑了,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躺在床头柜上的蝙蝠侠玩偶。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布鲁斯?”

“只要不违反原则。”

“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都别讲大道理,我真的听够了。”

“我答应你。好了,别再说话了,闭上眼睛,睡觉。”

“……晚安,韦恩教授。”

他们不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待着,胸膛贴着后背。

克拉克觉得暖和了很多,也许是心理作用,但他愿意相信是布鲁斯传递过来的体温穿透布料捂暖了他,从外到内。

第二天清晨,布鲁斯很早就醒了过来。

布洛芬的药效不错,怀里的身体是温暖的,但已不再是昨晚不正常的高热。克拉克不知何时翻了个身,面冲着他,睡得很安稳。

布鲁斯试了试他的额温,确认已经退烧后,才小心地起身下床,离开卧室,到楼下和阿尔弗雷德碰了个面。

“把这玩意儿拿去洗干净。”

交流完克拉克的情况后,布鲁斯将蝙蝠侠玩偶递到老管家手中,后者挑了挑眉:“需要修补一下吗?左边的耳朵烧没了。”

“……随便。”

“除了您的制服之外,终于有个正经东西能让我展示一下手艺了。”

阿尔弗雷德说着反话,捧着玩偶扬长而去。

布鲁斯折返回卧室,坐在床边,打算一直待到克拉克醒来,可没过多久,他便发觉屋里的空气和离开前不同了。

起初是一缕淡淡的、几乎不能触动嗅觉的甜味,渐渐的,这种微妙的味道开始变得浓郁而充实,像谷物混杂着青草和露水的芬芳,萦绕在房间内。

布鲁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闻到了什么。

信息素。克拉克的信息素。这代表重生的腺体已初步成形,属于Omega本身的味道正透过皮肤,穿过他的鼻腔,渗进肺叶……

克拉克忽然哼出一丁点含糊的喉音,翻了个身,脖颈也随之彻底暴露在Alpha眼前。

察觉到自己正在朝熟睡的氪星人靠近,布鲁斯硬生生屏住了呼吸。他的鼻尖离克拉克的腺体已经很近,再有几厘米就会触碰到细腻的皮肉。他被诱惑了,不单单是气味,更因为这个被他抱在怀里一整夜的——

身体的铁笼正被疯狂冲撞着,布鲁斯听的一清二楚,还有那抹如影随形的声音。

“……布鲁斯?”

栅栏后讥讽的冷笑和氪星人的呢喃声重合了。克拉克醒了,正侧身看着他,眼中还带着一丝惺忪的睡意。

无形的铁链从野兽身上脱落,转而锁住了布鲁斯的四肢,将他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早该远离的。克拉克全心全意信任着他,天性率真的氪星人根本不会知道,这幅皮囊之下蛰伏着怎样一头凶猛狂躁、即将冲破桎梏的——

他的名字又被轻声呼唤了一次。克拉克的手按住他的后颈,借力抬起上半身,朝他靠了过来。微微的凉意以缓慢的节奏擦过布鲁斯颈侧的皮肤,一次,又一次……

克拉克正在闻他的味道。

这个认知来的迟到半拍,却还是异常猛烈地扎进布鲁斯的脑海。超人摆脱了Beta迟钝的嗅觉,轻易捕获到了Alpha的信息素。

布鲁斯撑直胳膊,想拉远两人间的距离,但超人的力量却彻底抵消了这种可能。克拉克把他固定在原位,鼻尖和嘴唇先后在Alpha腺体的位置上精准蹭过,像一只破壳而出的懵懂幼雏,完全沉沦在第一次接触到的气味中。

布鲁斯不知道克拉克是否清醒,但他必须保持清醒。他勉强摸索着,够到床头熄灭不久的红太阳灯,按下开关。

咔哒一声,红光亮起。失去超能力的氪星人被攥住手腕,强行按回到床榻上。布鲁斯本能地换了口气,却事与愿违地吸入更多的Omega信息素。它们充盈肺泡,在全身激起一波战栗的高温。

Alpha信息素正如同迅速聚集的积雨云般,变得浓重而危险。布鲁斯嗅到了,克拉克一定也觉察到了,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过了几秒,氪星人像是急于确认他的状态似的,做出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举动。

克拉克踢开被子,曲起左腿,抬高的膝盖径直冲着他的胯下顶了上去——

克拉克的动作很快,布鲁斯的反应比他还快,立刻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住了他的膝盖。

他们在翻腾交缠的信息素中抗衡、缄默着,僵持不下。克拉克没再偷袭他,但也没有放弃再次接近,从Alpha控制中脱困的手先是触碰到了布鲁斯绷紧的下颌线,接着,试探着将整个手掌慢慢贴住更多的皮肤……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克拉克问道,食指触摸着男人眼角的浅浅的皱纹,拇指压过他的嘴唇。

“睁开眼睛,布鲁斯,看着我……看着我。”

布鲁斯的灵魂被一把匕首划开了,一部分顺从克拉克的动作,贪恋着对方柔软的手掌;另一份则狠狠鞭笞着他的脊背,用力将这份沉迷驱赶出身体——

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像是一记惊雷,劈在布鲁斯的太阳穴上。他猛地抽身,远离了身下的Omega。

“早餐准备好了,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难得出太阳,肯特少爷也需要补充些体力。”

布鲁斯被老管家叫走,离开卧室,但他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中。

克拉克不知道其他Alpha的信息素是怎样的,但他感知到的布鲁斯……隐忍而痛苦。

半小时后,站在客厅瞪着一桌子早餐生闷气的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下楼的克拉克。

“早安,肯特少爷。”他微微欠身,打了个招呼,“老爷外出处理些公事,大概要下午才能回来。今天早上的检查由我负责,很抱歉,你得暂时空腹。”

“布鲁斯进入易感期了。”克拉克突兀地说道,“他打抑制剂了吗?”

话题转得太过迅猛,老管家被噎了一小会儿。克拉克来到餐桌前,抬眼看着他:“我闻到他的信息素了,很浓,虽然我没什么经验……”

“没有抑制剂。”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他只用了遮盖剂就出门了。”

卧室门被布鲁斯打开时,两种信息素冲阿尔弗雷德扑面而来。一种很陌生,另一种则是他所熟悉的。老管家悔意顿生,在布鲁斯身边待了几十年,他还从未在自家主人身上嗅到过如此强烈的冲动。

“我去公司,你来帮克拉克做检查,记得让他空腹。”

布鲁斯丢下这句话,随手抄了件大衣就匆匆离开了,老管家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虽然我出现的时机完全错误,但你把人扔在床上,就这么跑了——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是在尝试戒掉抑制剂吗?”

超人永远有办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管家为这个问题吃了一惊:“是的,他的确停了好几个月,你是怎么——”

话说了一半阿尔弗雷德就停住了。答案或许没那么重要,超人早就知道蝙蝠侠过量注射抑制剂的问题,觉察到他突然终止自然也不是难事。

“你很敏锐,肯特少爷。”阿尔弗雷德苦笑道,“我很抱歉,刚刚打扰你们了。”

“就算你不出现,布鲁斯也会拒绝我。”

克拉克异常平静,没有任何回避和羞窘。沉默的气氛维持了大约十几秒,他忽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阿尔弗雷德,帮我个忙好吗?”

“当然,任何我可以做到的。”

“等布鲁斯有空的时候联系一下他,就说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一整天,布鲁斯都在密切跟进克拉克的情况。

阿尔弗雷德每隔一小时都会向他汇报一次,近10个小时过去,超人没再出现任何不适症状。CT扫描的结果显示,克拉克的腺体已经完全成型,虽然还没有出现热潮期征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重拾了曾经摒弃的第二性别。

下午五点左右,阿尔弗雷德最后一次联系了他。

“肯特少爷想尽快进行腺体摘除手术。我测试过了,他的各项体征都已经平稳,符合手术指征。”

处理完手头的事后,布鲁斯回到了韦恩庄园。他吩咐过阿尔弗雷德让克拉克在大宅等他,可却没能跟年轻人碰上面。小记者跟报社请了假,但超人还是飞出去来回忙了好几趟。

“超人正在解救人质,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边解释边指了指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银行监控传来实时画面,超人放倒了四五个荷枪实弹的银行劫匪,外加——

“他吞了颗炸弹。”布鲁斯双手叉腰,眉头紧拧成一个结。

超人在微型炸弹飞向人质前徒手将其接了下来。大概是来不及送到更远的地方,又或是大小合适,很适合图省事,他直接把炸弹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爆炸被钢铁之躯闷成一记和爆胎差不多大小的动静,人质们发出步调一致的惊呼,齐刷刷地盯住踉跄了半步的神子。超人明显被噎得够呛,皱眉按住胸口,半天憋不出一点声音。

一个小女孩被吓得嚎啕大哭,父亲抱着满脸是泪的女儿,一个劲儿地用“他没事的宝贝”“他可是超人呢”之类的话安慰她。

挡在人群前的氪星之子转过身,打了个冒着白烟的嗝。小女孩立刻止住了哭声,看着那缕白烟飘飘荡荡,在半空中变出一只猫咪的形状。

布鲁斯听见了很多人的笑声,有成人,有孩子,当然也包括那个小姑娘。

“氪星小魔术。”阿尔弗雷德赞叹道,“太可爱了,总能逗得孩子们破涕为笑。”

“……去做一下术前准备。”

布鲁斯嘱咐道,没心思再看新闻。今天是易感期的第一天,戒断反应如期而至,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心烦意乱,还出了一身冷汗。他得趁克拉克还没回来,迅速收拾一下自己。

布鲁斯洗了个澡,冲去一身汗水,脑子里不断盘算着。

手术在红太阳灯下进行,微创、局麻,时长不超过半小时。克拉克不会感觉到什么痛苦,结束后也不用缝合,黄太阳会治愈创口。唯一的变数是他的手可能不够稳——戒断期的另一个症状。这台手术不算复杂,但每一步都必须准确、精密。

布鲁斯围着浴巾走出盥洗室,拉开床头柜。抽屉深处放着一盒抑制剂,他本来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耐药性,但这段空白期也许会重新唤起身体对药效的敏感度。总之,只要他的手不再发抖,就能保证手术顺利完成。

布鲁斯抽出三支针管,思索了一下,又多拿了两支。忽然间,房门被打开,不知何时回到庄园的超人直接走进了卧室。布鲁斯毫无防备,本能地攥紧拳头,把抑制剂裹进手心。

“克拉克,到蝙蝠洞等我。”

“只是想在手术前问你几个问题。”克拉克歪了歪脑袋,“我记得术前要空腹,禁食禁水,但我刚刚吞了个炸弹。”

“只是小范围的局部麻醉剂,所以你吃了什么都无所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克拉克反手关上房门,踩在地毯上的步伐悄然无声。被易感期拉长了反应弧的布鲁斯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超人不可能连这点医学常识都没有,他是故意的,他进入房间的动机绝对不单纯——

“现在,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克拉克的视线落向Alpha攥着抑制剂的手,“你准备注射几针?三针,四针,或者更多?”

氪星人走到他跟前,托起他的拳头,掰开紧紧并在一起的手指,露出那几支被藏起来的抑制剂。

“所以是五针。”他小声地自问自答,“先是过量注射,然后是戒断反应。你瞒过了所有人……除了我。”

克拉克拿起它们,轻轻一握。针管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在他的掌心中化成一小撮湿漉漉的碎片。

“第三个问题,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克拉克摩挲指尖,搓掉粘在皮肤上的碎渣,被抑制剂沾湿的手小心地触碰布鲁斯腕部的尺骨茎突。

“你的手,布鲁斯……它偶尔会发抖,这是我最先注意到的。”

克拉克的手顺着他的腰线一路朝上,按住起伏的胸膛,指尖游移着,滑过那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疤。

“然后我听见了你的心跳。你的心率比平时要快,但绝不是因为熬夜或咖啡。我还闻到了汗水的咸味,你的出汗量不正常,天气明明那么冷……说实话,你的破绽不多,隐藏的也很好,但还是被我逮到了。”

在外人看来,蝙蝠侠滴水不漏。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见微知著、头脑清晰,仿佛所有的负面症状都被他牢牢锁在可控范围内。

“你骗了阿福,你根本就没打算……”布鲁斯后知后觉,额角迸凸出青筋,“不,不对,他是你的同伙——”

克拉克的嘴角得逞地扬起,潮湿的手掌滑过Alpha的小腹,抵着他腰间的浴巾慢吞吞地擦了擦。血液冲上布鲁斯的脑门,他猛地擒住氪星人的手腕。

“停。”他警告着,压抑的声音困在喉咙深处,“……别招惹我。”

“我没想‘招惹’你。”克拉克的声音很轻,刻意把那个单词强调了一遍,“准确地说,我在——”

他停顿了一下,垂着眼帘,慢慢凑过去,嘴唇帖到布鲁斯耳边。

“……勾引你。”

一句比气音大不了多少的耳语。明明用上了煽情的词汇,却被克拉克说得近乎天真。

“你说过这是我的身体,决定权在我。”氪星人的气息从耳畔挪近到他的嘴唇边,“你的Alpha生涯从现在起由我接管了……满意我的决定吗,韦恩先生?”

布鲁斯的喘息沉重的如同夏日雨季滚动的闷雷,呼吸浑浊,心跳失速度,克拉克几乎确定自己已经成功了——

但布鲁斯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攥着他的那只胳膊正在向外施力,试图将他推开。然而没有红太阳灯,超人无法被撼动半分。

克拉克很早就知道,越是强大的Alpha,易感期内就越是容易爆发出毫无节制的疯狂。有许多人会将其视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这和蝙蝠侠一直恪守的原则背道而驰。

他知道布鲁斯在怕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曾有过一样的恐惧。

克拉克抬起双臂,不容抗拒地抱住面前的男人,嘴唇压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附着在皮肤上的粗糙伤疤。

“我想用尽全力拥抱你,布鲁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但我不能。这个世界像一个玻璃瓶子,纸一样薄,我每天都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打碎它。我一直在期待,期待有一个人能让我卸下克制,哪怕只有一小会儿……反过来,你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

克拉克没有得到回应,但他感觉到了后腰上传来的压力。布鲁斯搂住了他,并不强势,更没有用力,依然带着犹豫和迟滞。

“克拉克……卡尔。”布鲁斯的声音像是陷在沼泽里,“你知道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吗?”

“至少我骗到你了,而且我考虑的很周全。你看,以蝙蝠侠的惯常思路,他会说我们两个都是怪咖,最好别去祸害别人,互相祸害才是万无一失的最优方案;而超人会告诉他的搭档……”

克拉克埋在布鲁斯的肩窝里低声笑着,心跳一点点加快。

“我不是玻璃瓶子,B,我不会被你打碎的。”

如果你的身体里住着一只野兽,别让它再伤害你。让我直面它,我想直面它。

克拉克得到了一个激动炽烈的拥吻。野兽在粗重的喘息中咆哮着,重击他的耳鼓。布鲁斯的信息素不再像一个沉默独行的黑影,它在短短几秒内蒸腾成喷发的岩浆,将他完全吞没。

克拉克被抱了起来,双脚离地,布鲁斯直接把他放倒在床上,急躁地压了上来。Alpha举止粗暴,和温柔完全不沾边,但却恰恰满足克拉克所有的渴望——

“多一点,布鲁斯……再多一点——”

承受着全然陌生、却又期待已久的热情,他眼眶发热,无所顾忌,热切地亲吻着他的Alpha,放肆地要求着。

我想看见你的一切,拥抱你的一切。不管是自控还是失控,美丽或是丑陋,坚强或是脆弱,冷静或是疯狂……我想感受全部,没有任何掩饰,不再若即若离。

一个完整的你,一个毫无保留的你,不那么完美,注定不会完美。但我已经爱了你这么久,只会因此更加爱你,甘之如饴。

阿尔弗雷德一直等到上午十点,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人下楼。有了前车之鉴,他压根没打算敲门,而是踱步到院内,把晾干的蝙蝠侠玩偶收了进来。

“氪星的标记是双向的,跟地球的单向标记不太一样。”注意到老管家微妙的眼神,布鲁斯解释道,“而且克拉克告诉我,我给他的标记可以缓解热潮期里的疼痛症状,他的亲生父母就是这么做的。”

“这么说,您已经完成标记了?”

“是的,昨晚没多久克拉克就进入热潮期了。”

“真是个让人欣慰的好消息。需不需要我去拿医药箱,稍微处理一下?”

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的脖子,布鲁斯转身对着柜子玻璃照了一下。

“克拉克没怎么控制好,咬得稍微有点重。”

“稍微。”老管家重复道,“您的脖子都肿了,我怀疑瘀血面积还会继续扩大。”

“这几天您最好穿高领,再擦点遮瑕,否则八卦版又该没完没了了。”

“他已经努力克制了,事实上我表现得更过分一些。”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斯眼中滑过一丝尴尬,“克拉克早就起床晒过太阳了,他现在应该在——我不知道,不是孟加拉湾就是墨西哥湾,风暴潮什么的。”

“所以超人一大早就去救援了。”

“是的。”

“而您都不确定他的具体位置,这两个海湾一个在印度洋一个在大西洋。”

被拆穿的Alpha神色严肃地和他的管家对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凉透的咖啡。

“克拉克说得很清楚,是我自己的问题。当时还不到七点,我不是很清醒,想问清楚的时候他已经飞走了。”

“然后呢?”

“然后我处理了一些提姆传过来的资料。”布鲁斯淡淡地回答道,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关于上次恐袭里那几个欧洲雇佣兵的,他黑进暗网找到了一些线索。”

“……我得说,这真的跟我期待的不太一样。”

老管家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标记后的第一个早上,如此重要的早上,你们没有幸福地相拥醒来,温馨地携手下楼共进早餐——不,现在应该算是早午餐了。超人早早起床,勤勤恳恳地搞事业;而您带着一个肿得老高的脖子,坐在床上搞事业……

算了,搞你们的事业去吧。阿尔弗雷德暗自叹了口气,一个老人的小心愿不那么重要,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能看到你们俩坐在餐桌旁,深情款款地凝视彼此,您亲手给他喂鳕鱼蒸蛋,或者反过来。

“你还敢质问我,阿福,我都没追究你跟克拉克串通一气的事。”

“请允许我纠正,老爷,肯特少爷称之为强强联手。”阿尔弗雷德认真地说道,“他志在必得,我除了配合没有别的选择。”

布鲁斯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瞥了一眼老管家手里的蝙蝠侠玩偶。

“你真的把耳朵补好了?”

“毕竟肯特少爷很喜欢这个玩偶,您带他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抱在怀里不肯撒手。谢天谢地,我一度以为超人得跟一个赝品厮守终身了。”

咚的一声,布鲁斯重重地跺下咖啡杯,几滴液体从杯子里蹦出,直接溅到了桌上。老管家立刻德谨慎地把玩偶往怀中藏了藏,但还是被布鲁斯强行抽走。

“请别谋杀它,肯特少爷会伤心的。”阿尔弗雷德劝道,“其实我觉得它还挺像您的,虽然您的脸没这么大吧。”

下午,布鲁斯在自己的卧室里再次看到了克拉克。

超人趴在床上睡着了,披风上还沾着少许湿气,应该是风暴潮留下的。布鲁斯放轻动作,在床边坐了下来。

克拉克看上去累坏了。昨晚,他亲手释放出的野兽一整晚都没放过他,一开始布鲁斯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但随着Omega热潮期翻涌而至,一切都脱离掌控,滑向深渊。

从头到尾,克拉克没说出任何一句示弱或拒绝的话。他接受了Alpha施加给他的所有,狂热的、暴虐的、逼迫的、失控的。

布鲁斯不记得自己是否温柔过。红太阳灯下,克拉克的腰身和大腿遍布他掐出的青紫指印,手腕也被绳子磨出红肿的勒痕。氪星人的嘴唇破裂,腺体处经历数次狠命的啃咬,肿胀通红,鲜血反复渗出,又干涸在皮肤上。

一种恐怖的错觉在布鲁斯被Alpha本能裹挟的脑海中盘踞着。他真的变成了一头完全不受控的野兽,反复折磨他的猎物。他快把克拉克捏碎了,神祇一般的人正堕入一场酷刑,被残忍蹂躏着,被迫听着不堪入耳的话……

易感期的Alpha再次被劈成两半,一半咆哮着责令他立即停止,另一半又蛊惑着他继续沉溺。

他原本不想让克拉克看见这些,也不该让克拉克承受这些。超人拥有完美的力量和坚韧的意志,所有人都说他强大到可以包容一切,但布鲁斯仍希望所有负面的、黑暗的、痛苦的、残忍的都能远离他,远离这个和太阳一样灿烂温暖的人。

他如此美好,理应被世间所有的温柔和善意对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克拉克喊着他的名字,嗓子都哭哑了。布鲁斯以为自己会听见不堪重负的求饶,但氪星人却擒住他的嘴唇,把鲜血和眼泪吻进他的身体里。

——更多,布鲁斯,我想要更多……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这些吗?

克拉克倾诉着,如他期待的那样,以凡人之躯拥抱着布鲁斯,用尽全力,仿佛他没在忍受一头野兽的狂暴撕咬,而是正被全然信任的爱侣小心呵护。

布鲁斯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任何人,也不会再接纳任何人的爱。但氪星之子固执地凝望着他,无论被回避多少次,无视多少次。

有很多回,布鲁斯想握住红靴包裹之下的脚踝,但却始终没有伸手。蝙蝠侠停留在原地徘徊不前,所以超人率先迈出了那一步。

——我不是玻璃瓶子,B,我不会被你打碎的。

神子坦白着心声,击破坚实的壁垒,切断退路,义无反顾地坠入他怀中。

布鲁斯被太阳拥抱了。温暖的光穿透他的胸膛,驱散了隐匿多年的、长在心脏和灵魂上的暗影。

“……几点了?”

陷在床榻里的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疲惫地合上了。布鲁斯调整枕头的角度,好让克拉克枕的更舒服一点。

“还不到四点,睡吧。”

布鲁斯俯下身,鼻尖在克拉克的颈侧蹭了蹭。黄太阳已经愈合了标记咬出的伤口,腺体处的皮肤细腻如新,但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完全改变了。

“好痒……”

克拉克小声抱怨着,缩着脖子翻了个身,明明困得要命,却还是硬撑着凑近布鲁斯的嘴唇。他的Alpha满足了他,氪星人在柔情而绵长的亲吻中轻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

“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勾引到蝙蝠侠做我的Alpha……抱歉,有点得意忘形。”

“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主席阁下。”

布鲁斯的嘴角轻微上扬,又亲了他一下。克拉克舒服地陷回床榻中,心满意足。

“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餐,记得喊醒我。早上走得太急了,孟加拉湾……”

“晚餐前……”

“晚餐前,我保证。”

克拉克再次勉强抬起眼皮,看清了Alpha拿着的东西。

“你手里的是那个玩偶吗?”

氪星人睡意朦胧,伸手乱抓。布鲁斯把蝙蝠侠玩偶放到他怀里,超人立刻像是得到了什么金山宝藏似的,把毛茸茸的赝品紧紧抱住。

“你可以走了,但它得留下来陪我。”

克拉克梦呓般喃喃着,整张脸都埋进玩偶里。布鲁斯再次俯身贴近,凑到他耳边,语气不善地警告着:“你就不怕我吃醋?”

“布鲁斯,它甚至不是一个有机物……但谢谢你让我知道蝙蝠侠会吃醋,这让我更爱你了。”

“我是认真的,克拉克,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小心眼。”

“我也是认真的,小心眼先生。”超人嘟囔着,掀起披风盖住脑袋,“赶紧走,别让提姆等太久。”

彩蛋1

五分钟后,蝙蝠洞。

三少:我刚刚听阿福说了,恭喜,欢呼,掌声,香槟,以及再见。

老爷:站住。

三少:雇佣兵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已经有方案了。走了,拜拜。

老爷:我听一下你的方案。

三少:…………

老爷:方案,提姆。

三少:容我提醒一句,你刚刚标记了超人,今天是他热潮期的第二天。

三少:你把他扔在床上,跑来跟我要什么方案,你觉得这很……慎重?

老爷:克拉克在睡觉。

三少:作为他的Alpha,你是不是该陪他一起睡觉。

老爷:听完你的方案后我会的。

老爷:而且你小瞧了超人,他不是一般的Omega。

三少:……哈?

老爷:他今天还参与了孟加拉湾的风暴潮救援。

三少:你怎么听着还挺骄傲呢……

老爷:方案,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三少:说真的,没有。你别指望我在知道这种爆炸性消息后,还能腾出脑子想方案。但如果你问我对婚礼有什么想法,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点子。

彩蛋2

红罗宾知道了,他的兄弟们立刻知道了。克拉克还抽空告诉了玛莎和露易丝。

热潮期结束后的第一天,超人和蝙蝠侠重返瞭望塔,双向标记在联盟内部也就不是秘密了……毕竟顾问和主席闻起来都是对方的味道,啊,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

接着,蝙蝠侠忽然想起,他和超人都忘记通知一个最重要的人。

稍晚一些,孤独堡垒。

老爷:你的意思是,卡尔的腺体重新长回来是因为我。

乔爸:是的,他想跟心仪的Alpha结合,而且愿望非常强烈。他渴望被标记,渴望Alpha的O液和结,所以……

老爷:打住,乔,你真的不用说的这么具体。

乔爸:所以才会激活残留的腺体组织。我是一个AI,陈述客观事实是设置好的编程。

老爷:当初腺体摘除手术出问题,不会是你做的手脚吧?

乔爸:蝙蝠侠,你的问题非常失礼,我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老爷:…………

乔爸:…………

老爷:别否认,就是你。

乔爸:我只是试着给卡尔留条后路,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完全正确。顺便,有人意识到我才是最大的功臣吗?

老爷:谢谢你,乔。呃,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乔爸:卡尔的感情生活一直一片空白,我都对此绝望了,然后砰——你忽然跑来,说我的儿子重新分化成了Omega,你们滚了床单,你还标记了他。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是在抱怨什么,也不是对你不满意,相反我认为你们很般配,但没有哪个父亲会喜欢被一直蒙在鼓里,卡尔的热潮期甚至已经结束整整一天了!蝙蝠侠,你实话告诉我,我是最后一个知情者吗?

乔爸:拉奥在上,&¥*#@&%¥……!!!

回到韦恩庄园后的老爷:克拉克,我把你亲爹气到说氪星语了。作为一个AI,他的情感模拟系统未免太真实了。

彩蛋3

几个月后,蝙蝠侠开始觉得事情变得有点不对劲。

酥皮:布鲁斯,卧室里的红太阳灯呢?

老爷:我们得谈谈,克拉克。

酥皮:好的,谈什么?

老爷:我觉得你可能有嗜痛症。

酥皮:什么症?

老爷:一种性行为障碍,主要是基于——你先把手里的鞭子放下。

酥皮:可是你上个礼拜就答应我的……

老爷:是的,但我得再考虑考虑。别解皮带,扣回去……解我的也不行!

酥皮:你是担心我第二天在工位上坐不下来吗?不会的,我在太阳底下晒晒就——

老爷:我确定了,你有嗜痛症。可能是因为你本身对疼痛极度不敏感,尝试之后会有刺激和上瘾的感觉,主要是心理原因。

酥皮:……布鲁斯。

老爷:责任在我,标记你的那次我表现得很糟糕,更糟糕的是你被我误导了。

酥皮:布鲁斯。

老爷:不过问题不大,我会想办法——

酥皮:韦恩先生,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只是想让你演五十度灰的男主角。

酥皮:…………

老爷:我认为五十度灰的女主角一定程度上也患有嗜痛——

酥皮:你到底要不要配合。

老爷:……我去把红太阳灯拿回来。

*月月带记忆重生仍旧毒妇预警

*连载文

<<<

“龙崎,这样真的可以吗……”南空直美点了点别在左耳后的无线耳机,略有踌躇。

男人平静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电流传过来,在此刻意外的令人安心:“嗯,弥海砂是基拉的嫌疑是百分之九十。”

南空直美踏入房间的动作稍顿。她曾经与L合作破解过连环杀人案,对L也比其他警员更熟悉一些。

他一向都是十分谨慎的,尤其是在处理基拉案上,这种特质就变得更加明显了。她甚至很少听到L对哪个人的嫌疑高于50%。

既然如此,即使她如今的身份并非正规警员、没有冒...

既然如此,即使她如今的身份并非正规警员、没有冒然进入嫌疑人房间调查的资格,南空直美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弥海砂的卧室不大,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此刻被各种各样的玩偶和小物件塞满了,却也意外的增加了搜查可疑物品的难度。

南空直美边和L通着联讯,边低头翻找起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L出声询问。

南空直美将书桌上的东西摆回原位,重重吐出一口气:“抱歉,L,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死亡笔记本。”

并没有南空直美预想里的可惜,L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哦,意料之中。”

这的确不怎么意外,毕竟他下达出了调查指令的同时,也相当于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夜神月:他已经怀疑上弥海砂了。

夜神月不可能没有行动,目前不翼而飞的死亡笔记本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派南空直美此番调查的目的也不在于找到死亡笔记本,只是想随便碰碰运气罢了:

“南空直美小姐,下面请你搜查一下房间里任何能用来通讯的东西,麻烦了。”

——之前夜神月的种种行为都表明,他这一世在刻意的与弥海砂避开交集。

毕竟对于基拉来说,弥海砂在作为一名得力助手的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不可估量的隐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在他们面前撇清关系。

那两人是如何联络的,就变成了决定案件胜负的关键性问题。

其实他也曾怀疑过,夜神月会不会是在演唱会上留下了什么暗号,但这个假设很快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基拉是一个格外仔细缜密的人,他在利用弥海砂之前,一定会提前把每一步与退路都交代好,因此就必须私下通过某种方式来沟通这些。

“哦……”南空直美余光瞥向一旁,角落里的一个藏宝箱。

“怎么了?”没有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L问道。

“这里有一个箱子上了锁,但是钥匙似乎不在这儿。”南空直美也有些头痛。她没有正规的警察证,偷偷闯进别人家里调查已经算是违法行为,要是让弥海砂发现了异常就更糟糕了。

L将手臂支在腿上,指腹浅浅摩挲过下唇,沉吟片刻:“砸吧。”

“砸吧,”L再次重复了遍,他的一言一语很轻,却落下了沉重的分量,“我会负全责的。”

“好。”南空直美还是选择相信L。

她拿出背包里提前放好的一把锤头,深吸一口气,猛地扬起手——

咔哒一声,金属锁滚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嗯?这是?”南空直美盯着最上方的那封白色信件,她捏起信封,放至眼前。

“有什么发现了吗?”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L也不禁把身体向前倾了倾。

“L!”南空直美突然拔高了声调。

“那封信件是基拉写给弥海砂的,你说的一点也不错。”

L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还有什么吗?”

沉默了三秒后。

L从耳机里听到了南空直美的声音,带着模糊不清的急促的喘息:“弥海砂是基拉,死亡笔记本就在她的手里,没错,她一定有自己的同伙,这封信作为关键物证,我已经转移到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从我开始说话时已经过去了几秒?”她突然开始问道。

或许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即使南空直美什么都没讲,L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眨了眨眼,松开手,烦躁的胡乱擦了擦手心的冷汗。

“还有13秒。”他这么说道。

南空直美如释重负的说:“好。”

她昂起头,强制性的压下心中的颤栗,目光看向卧室里的那架梳妆台。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南空直美对上了墙角后,弥海砂猩红的眼眸。

——如果L说的没错,在弥海砂停笔之后的第40秒,她就会死。

她在这一刻无比希望是L出现了失误,但是她知道发生这种事的概率甚至小于0.1%。

最后的10秒。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要交代,但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无论是遗憾、留念、不甘……等等,在此刻都交汇于那最后的一句话。

“L,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出基拉的。”

南空直美说这话时,声音如往般温柔、平静。

耳机内闪过滋滋两声,陷入了永久的寂静。

弥海砂皱着眉,她就这么看着南空直美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随后女人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她离开时,斜挎着的包蹭了一下弥海砂的手臂,女孩这才回过神来。

“月,我已经按你说的写上去了,可是那封信……”

夜神月突兀的打断了她:“别多想,你先看看在不在房间里。”

弥海砂大脑一片空白,她身体下意识按照夜神月的命令,浑浑噩噩的搜找了起来。

“月,没有!信不在房间里!”不久后,女孩惊慌道。

夜神月坐在出租车里,指尖轻敲着车门,这是焦虑的表现。

意识到这点后,他叹了口气,将坐姿端正起来:“没关系,你干得很好,接着你只需要放弃死亡笔记,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记得删通话记录。”

这个难搞的女人,确实在死前给他留下了一道难题。

——一件连藏匿者本人都不清楚藏匿地点的物品是最难找到的,这意味着他将不能从常理和逻辑推理,找到只能靠运气。

而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把调查组的人数优势算进了考虑范畴内,除非他运气好到极点,否则根本不可能抵得过人海战术。

但以上种种,都是站在弥海砂的视角所考虑的。

这封信上没有他的指纹,没有他的署名,就连写时的字体,他都作出了调整。他又为什么要找呢。

窗外天气晴朗,阳光绕着晕圈洒下。

忙碌的人群在夜神月眼前闪过,映入他变幻莫测的眼底。

夜神月推开宾馆的门的一瞬间,就迎面而来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气氛。

想必其他人也已经知道了南空直美的死讯,但他必须要装成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毕竟夜神月应该认为南空直美已经回到了美国。

“怎么了?”夜神月茫然道。

松田看了他一眼,掩饰性的假装寻常道:“啊哈哈哈哈,是月回来了啊,怎么样,调查有进展了吗?”

夜神月边应付着,边看向沙发上的那个身影。

从他进屋以来,L一动也未动,像是定格一般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几十个监控器还在放映着不同的画面,只不过他有没有看进去就另当别论了。

对……就是这样……

夜神月盯着那个背影,他甚至能想象出L亲自见证着南空直美的死亡时,男人是怎样压抑着心中的恨意……

“喝杯水吧,月。”松田突然递过去一杯水。

夜神月微笑着把视线转回来:“啊,多谢了……”

随着他将液体咽下的动作,下一秒,他眼前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夜神月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向后靠在墙上,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夜神月看到了松田抱歉的目光,而沙发上的那人不知何时站起身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

THE END
1.母猫绝育前vs后差别到底有多大?猫咪排着队在田间小路上走猫步,以为就三只 没想到还有一头,网友:从最后一只猫的眼神里看到了当代大学生的清澈 QTV法治时空 2827跟贴 家里养的小母猫,发情后一直缠着男朋友,一点也不带伪装! 快乐搞笑有妹子 509跟贴 小猫咪对什么都好奇,好奇心害死猫,猫:东西怎么不见了 爆笑小猫咪 131跟贴 猫咪难逃男主...https://m.163.com/v/video/VEFQA9NEB.html
2.公猫和母猫做的绝育手术一样吗?当然有啦,性别不同,绝育手术的区别可大啦 公猫是切开蛋蛋,取出睾丸;母猫做手术时,切除掉子宫和卵巢。所以公、母猫两者的绝育手术,在时间、创面大小、手术的价格上面都有差别。 公猫的伤口很小,伤口愈合时间也比较快。但是母猫的话,需要开腹做手术,所以母猫恢复的时间相对比较长,伤口也会比较大。 母猫的手术费用...https://weibo.com/p/2313474218200836446529
3.母猫微创手术是一种相对较新的绝育方法,它母猫微创手术是一种相对较新的绝育方法,它比传统手术更具优势。这种方法通常使用镜下或通过小切口进行手术。相比传统手术,微创手术的恢复期更短,对母猫的伤害更小,并且疼痛更少。 微创手术的好处有很多。首先,它可以减少手术切口的大小,从而降低了手术引起的疼痛和不适。其次,微创手术减少了手术时间和恢复时间,因此...https://m.dianping.com/ugcdetail/263460016?sceneType=0&bizType=29&msource=baiduappugc
1.超声刀是什么样子的–美丽百科网01、母猫超声刀和微创有啥区别 超声刀并不是微创手术,微创指的是切口,也就是猫咪最外层皮肤伤口大小,而超声刀是体内结扎子宫卵巢血管的方式。 超声刀绝育和普通绝育的区别就在于血管的结扎方式,伤口大小和普通绝育是一样的 普通绝育使用可吸收缝合线将血管结扎,因为每个猫咪个体不同,有些猫咪可能会出现线结排异反应...https://www.234mei.com/yimei/562231.html
2.母猫做绝育手术是做普通还是做微创?我家猫母猫做的呼吸麻醉,伤口大概1厘米样子,应该算微创了吧。 赞 回应 豆momo 2021-01-19 17:17:26 不会,绝育应该是很成熟的手术了 赞 回应 小猫快跑 2021-01-19 17:21:39 腰上侧开口我家一厘米这算微创吗 赞 回应 momo 楼主 2021-01-19 18:29:00 我家猫母猫做的呼吸麻醉,伤口大概1厘...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08782962/
3.猫咪超声刀和普通绝育的区别?喵百科猫咪超声刀和普通刀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切口要更工整,且切口要小一些,手术之后有利于恢复,一定程度上,...https://moecats.com/question/19573.html
4.绝育术后(精选十篇)3、母猫绝育后2天内避免跳高。母猫绝育要打开腹腔摘除卵巢和子宫,因此术后不要直接从兽医手中接过猫咪,让兽医将猫平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猫窝中,盖上被子保暖,避免颠簸;并在2天内限制活动空间,防止猫咪跳高拉扯伤口,影响恢复。 4、在麻药劲全部失效前,主人最好一直陪在猫咪身边。有很多猫咪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小便...https://www.360wenmi.com/f/cnkey72z0252.html
5.母猫绝育手术失败症状母猫绝育后性格变得很凶有可能是因为母猫在做绝育手术时感到疼痛觉得烦躁可能会变凶。 1、母猫性格变化的原因 母猫绝育之后性格会变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在手术的过程中需要给猫咪打麻药,术后麻药的效果开始消退,猫咪就开始感到疼痛,导致猫咪感到心情烦躁,脾气也不太好,就会让人觉得猫咪变凶了。 http://m.boqii.com/article/42582.html
6.辅助小切口范文10篇(全文)一直以来,国内给猫咪绝育大多都采用正切的手术方法,如今这种手术切口的操作技术还是比较成熟的。 ■ 什么是正切? 正切,顾名思义就是手术时候的刀口在腹部中线。如果是母猫的绝育手术,则在猫咪腹部下方的正中部进行切口,因为猫的子宫体比狗的子宫体更接近身体的尾部。手术时,猫咪正面朝天躺在手术台上由医生进行手术操...https://www.99xueshu.com/w/ikeytiptdmp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