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梗:祖母刚过世时期的教令院海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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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期实在让人绝望,很多地方就糊弄过去了透露着摆烂请原谅完成度(-人-)
是命题作文,在卡子故事出来前疯狂造谣。虽然直觉上可能不是点梗朋友想看到的内容,但看到留言的一瞬间脑子...
是命题作文,在卡子故事出来前疯狂造谣。虽然直觉上可能不是点梗朋友想看到的内容,但看到留言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很多温柔的小片段……于是努力试着把这些碎片凑了凑!(效果就不知道了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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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文案已经写了很久了,还是把这篇搬到这来吧,不管怎么说……唉,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cp包括:葬见,极刺,傀暮,异流
公务员葬,拉特兰公证所自就业以来蝉联每届最佳员工奖(?)目前在和刚入两个月还在实习期的新人艾泽尔热恋中(冷恋吧)
傀影是小时候参加过戏剧社,后来被打开了天赋开关一直痴迷戏剧表演,大学考的戏剧学院,毕业以后在学校里留了几年当助教,后来报名了罗德岛大学下属的罗德岛剧团。在剧团里发现了小学戏剧社的学长暮落,最近在追求暮落中,但显然被追求者没意识到这件事。
极境是家里的男大学生,家里小幺,罗德岛大学研一在读。刺是鸟的混寝舍友,隔壁化学系的系一,目前也是研一在读,刺和老乡兼学姐温蒂和絮雨还有同学安哲拉搞研究ing。鸟是罗德岛大学通讯研发设备专业的研一在读生,目前跟......
极境是家里的男大学生,家里小幺,罗德岛大学研一在读。刺是鸟的混寝舍友,隔壁化学系的系一,目前也是研一在读,刺和老乡兼学姐温蒂和絮雨还有同学安哲拉搞研究ing。鸟是罗德岛大学通讯研发设备专业的研一在读生,目前跟着Mantra做研究。听说Mantra教授平常不喜欢说话,但有学生路过研究室的时候听到她对着极境大吼,后经当事人双方各执一词的辩论无果之后变成学校的七大谣传之一。小鱼也是这个寝室的一员,工程系在读,比鸟他们小一届是大四生。开学分寝室的时候是第一个到的人,帮大帅哥搬箱子的时候发挥神力作用一个人拎着三个箱子爬楼走出了如履平地的感觉,被跟在后面拖了一个滚轮箱还气喘吁吁的大帅哥拜为义夫(不是)后面又给大帅哥和海胆帮了很多忙,包括但不限于带饭、打扫卫生等等。最近在发愁自己的毕业选题,深得导师器重,已被叫去参加过好几次家宴。和大帅哥熟了以后被大帅哥引荐给他小舅也就是异客认识,大帅哥原话:“小舅舅,我义夫的研究生生涯就靠你助力了,千万别让义夫挂科!”
老楚是流动公司罗德岛制药的研制员,目前跟着前辈克洛斯在本地分公司工作中,副业是公园摆摊算命的,小时候去外面求师学艺学了一点功夫回来,有大炎人独特的讲究。是家里的四叔。
异客是罗德岛大学的工程系教授,常年在国外学习研究,房间基本空置但永远干净,据说是因为有个全智能扫地机器人一直在工作,但家里人都知道这玩意纯属无稽之谈,除非这个全自动扫地机器人叫送葬人。在学校里负责给大帅哥提供亲人的支持和鼓励(?)流明常找他请教问题,学校里的大美女之一,和校长“博士”关系不错。是家里的小舅,也是极境在闯祸之后唯一能放心依靠不用担心被说教(指葬)或者被欠债(指楚)的人。
葬基本是家里的大家长,四叔虽然在但人比小辈还小辈。小舅常年见不到影,连着几天住家里已经成为新鲜事,最近被召回学校带博士生,回家常住中。
暮落是剧团的舞蹈演员,后来退役之后从专业演员成了兼职演员,现在主业是记者,负责旅游专栏。某次回去表演《莎乐美》的时候被下一场上台的傀影认出来了,叙旧一番之后加了联系方式,被约出去吃过两回饭,帮忙接过一次生病请假的极境,目前仍然没察觉到傀影是在追自己。对傀影的印象最突出的是:这孩子怎么小时候犯中二长大之后还更严重了。早些年生活压力太大得了精神衰弱,现在在做自己的旅游专栏,常跑大自然病症好转不少。是能给大帅哥提供母亲(?)一般关怀的人,大帅哥对他二嫂原话:“二哥,把二嫂追到手以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表姐洛洛在罗德岛大学进修电力工程学博士,暮落自己的学历是普通本科生,喜爱艺术但没想把这些当成生活的全部,最近在事业上升期,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典型。
艾泽尔是czj家小孩,拉特兰公证所的新人,现在是送葬人的出勤搭档,和葬处于确认关系热恋期中,被带回家见家长两次,两人关系稳定向好中。给家里人(skd家)带了自己泡的咖啡和拉特兰特产小蛋糕,除了异客喝了一杯咖啡并且夸赞他之后,其他几位分别以“大炎人不喝洋货”“艺术就能带给我甜蜜的滋养”“大哥我上回给艾泽尔哥买的手链去哪了来着”纷纷逃避了拉特兰甜品。毕竟家里只有一个拉特兰人,不是人人都有萨科塔味蕾的。乌有好奇为什么艾泽尔和费德里科都是萨科塔但区别这么大,艾泽尔尴尬地回答:“四叔,其实送葬人前辈才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少数人。”说实话skd家的其他人和他见过的其他同族人也都不一样,但出于礼貌和良好的家教,艾泽尔每把这句话说出口。
艾利奥特教授是罗德岛大学数一数二的美人,每次回学校的时候都打扮的像刚走完t台回来的,但其实他不打扮也能直接站上t台开始表演,保准把一众女孩子迷地走不动道。新生入校时常常会因为讨论和介绍学校的风云人物而盖起高楼,美丽的异客教授一个人就能掌管好几栋楼,鉴于最近流行的“古埃及掌管……的神”句式,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神”(客门)
ABO设定的鸟骨
知更鸟x星期日
短篇连载/修仙paro/口嗨产物/OOC致歉
师尊景x炉鼎彦,全员修仙设定,总之注意避雷
罗浮山飞云顶上,景元站在仙宗门前叹气。此时早已黄昏,秋风萧瑟暮色沉沉,景元随手给自己捏了一诀,四下流光聚起,景元手心握着一团光亮紧巴巴地取暖,看着好不可怜。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镜流赶出门了。
三两的小辈站在银杏树下,其中一个嘻嘻哈哈对着景元调侃:“景师伯,你又被掌门赶下山去收徒弟啦?”
余下两个弟子哦哦地起哄,以此赞美同伴直言不讳的勇气。
景元转过身,他正窝了一肚子火,现下半眯着眼睛,对着师侄们微笑:“你这么开心,要不你来做我徒弟,我收你做关门弟......
景元转过身,他正窝了一肚子火,现下半眯着眼睛,对着师侄们微笑:“你这么开心,要不你来做我徒弟,我收你做关门弟子……我现在就回了你们镜流掌门去,把你们都要来。”
他看起来态度真切诚恳,但是这份诚恳才最吓人。小辈们均是一哽,吓得后退半步,瞬间作鸟兽散。
谁不知道景师伯是镜流掌门钦定的下一代掌门,可是景师伯即将大乘,空有一身本领神通,却没有收徒。他是仙宗大弟子,大家敬爱的大师伯,可师门需得传承,唯独他座下空空荡荡门可罗雀……可不是夸大其词,当真给景师伯捉到几只团雀养了起来,日日躲在他头发里。
镜流说他是眼高于顶,哪知景元乐得自在。
倒也不怪景元收不到徒弟——
天上的仙人做得太久,就忘了怎么去做凡人了。
之前景元左挑右挑总是选不到心仪的弟子,镜流就从一众道童里给他挑了个拔尖儿的素裳。素裳在景元座下苦撑了两个时辰后落荒而逃,如今做起噩梦还是呜呜地喊娘亲,夜里睡不着,便伙同青雀去符师伯处大倒苦水。
“景师伯实在是!太可怕了!!”
青雀和素裳对着符玄一唱一和:“师父您是符修,不懂剑修的苦,我给您翻译翻译。您还记得当年我刚入师门您教我起卦吗?当时我怎么也算不出数理,您是怎么做的?”
符玄哼了一声:“弟子如此愚钝,本座只能一教再教。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开窍了,可见本座眼光不错。”
青雀语气夸张:“是呀!您当时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但是还是放慢了速度从头推演了一遍给我看。可是景师伯就不一样了——”
“如何?”符玄不解,她给自己端了一盏道茶,细声细气问道,“本座知他天生好脾性,且行事端正,从未见他辱骂同门,怎会骇人听闻至如此?”
青雀和素裳对视一眼,凝重摇头:“不……用符修的说法就是,景师伯上一秒教会你起卦……不,是教会你鸡兔同笼,下一秒便要你用大六壬算出下一次七星连珠是什么时候。”
符玄的道茶喷了出来,她高声反问:“哈?”
青雀叹气:“景师伯自然是好脾气,但是他会一边鼓励你……一边让你算出七星连珠。”
素裳接茬:“如果你算不出来,他会用含情脉脉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着你……然后再鼓励一遍。”
二人一齐哭丧着脸大放悲声:“他是真心觉得只要学会鸡兔同笼,就能算出七星连珠!”
符玄闭眼深吸气,过了半晌才颤颤巍巍吐出两个字:“荒谬!”
符玄是知道景元的,虽然如今看着自由散漫,可这人自小可谓又聪明又卷。他几乎过目不忘,于是嫌符修丹修没意思,独自去求镜流收他为徒。镜流从前不过说了他一句不善习武,景元便卷得人神共愤,卷出态度卷出精彩,生生卷出一个掌门预备役来。而大卷王收徒,那自然是要么聪明得过分,要么卷得出奇——
最好是个两者兼之的大倒霉蛋。
素裳心有余悸:“所以,景师伯需要的是一个天才徒弟。”
青雀拼命点头:“超级天才徒弟。”
素裳继续纠正:“宇宙无敌超级天才徒弟。”
符玄听完二人的双簧,心想:这像话吗?这像话吗?!
这忒不像话。
而忒不像话的景元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他可没听到旁人的蛐蛐,他拍拍衣袖,端着超脱凡世的仙人架子,就那么下山去找他那看不见又摸不着的宇宙无敌超级天才徒弟去了。
罗浮山上已是初秋,一派萧瑟。景元下了山之后发现周边居然还是暮夏,天气极好,红柳菖蒲随风翻涌之下,在阳光下璀璨得淌着金。
凭谁看见这样的景色都会驻足一会儿,唯独景元心情全无,他不明白镜流为何非得他下山。年年仙宗内送来许多聪颖至极的道童,他尚且没有耐心分辨,他对传道受业解惑兴趣不大,更遑论要他下山挑选弟子了。
镜流只对他说下山做两天凡人未尝不好。
明明他那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才应该下山当两天凡人,天天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臭脸唬人,民间对仙人的刻板印象估计有一半都拜镜流所赐。
他心中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他决定猫在客栈里好好睡上两天然后空手回仙宗交差,至于徒弟,那自然是不找的,哪条门规说过掌门预备役非得要收徒不可?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得他立刻就要变成徒弟的终身饭票似的。
他就是即刻渡天劫,从罗浮山落霞峰跳下去,也绝对不收徒弟。
景元从罗浮山脚往西再往前十几里处寻得一处客栈,他拿出几两碎银要了一间卧房,吩咐堂倌儿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他。
堂倌儿垂下眼睛连连答应这位仙师。如今修仙之风犹盛,货真价实的道人是非常叫人尊敬的,而景元这种更是打眼,频频有人侧目看他。
景元进了房间,解下外衣倒头就睡——
其实根本没睡着。
外边儿纷纷攘攘,不知是在闹什么动静,惹人心烦。景元闭着眼撑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他推门出去拦住了堂倌儿:“今天也并非十五庙会,外面做什么这样吵吵嚷嚷?”
堂倌儿道:“道爷,是村口在拍卖仙物,多是一些不成器的小玩意儿,黄符桃木剑铜钱剑一类。”
景元见他目光躲闪,似在隐瞒。反正横竖是睡不成了,于是景元拔腿就走,决计去村口一看究竟。
“诶,诶!道爷……”堂倌儿要拦,终究景元腿长没拦住,只能干跺脚。
景元走出客栈五十米开外,便知道堂倌为何要拦他。那地方与庙会无异,不过庙会在白天,而它为了掩人耳目开在晚上。也确实在卖一些黄符桃木剑一类的东西,可那些东西只是些添头,而重头在那高台上被束缚着的炉鼎上。
如今时尚修仙问道,民间与今上的疯魔劲儿比不出个高低来,虽未到十步一宗,五步一观的地步,确实人人家中常备符纸桃木剑一类。而一些记名在道观的乡绅或是纨绔少爷们有了新的消遣——豢养炉鼎。炉鼎多是一些年轻的有些修为的少男少女,以供那些纨绔和权贵双修之用。
台上那炉鼎看着年纪极小,一头金发,被蒙着眼睛,却也能见得那澄澈清秀的小脸。
只见台上一人笑道:“看着是小了一些,品质却是极好。若是肯再等上几年,必然是炉鼎中的上上等。若是等不及……”
那人一面顶胯一面做了一个极其下流的手势,台下都哄堂大笑起来。
景元大有不忍之色地侧头闭上眼睛。修仙之人讲究因果,自当顺应天命,不能随意干涉旁人命格,不然极易遭到反噬……
……个屁,景元站起来,一群大人欺负六七岁的孩子算什么?旁门左道败坏仙家名声,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正当景元想要出手,忽然四下一暗,几盏烛火全然灭去。那小炉鼎不知何时已经将束缚他的麻绳解开,趁着黑暗,三步两步跳下台去。
景元连忙跟上去,那小炉鼎小小一个,跑动起来却极其机敏。可惜到底吃了年幼的亏,腿短个矮跑得不快。景元听身后“炉鼎跑了快去追”一类声音不绝于耳,一把抓起这小孩儿,运气扶摇直上,一路跑出五里开外,这才松开了他。
两人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其间小炉鼎将眼上黑纱扯去,这是景元才看见他的眼睛,眼色清莹,漂亮得紧。他年纪尚小,不过六七岁的光景,却极其沉得住气,仿佛刚才惊险刺激的出逃升天只是他做了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景元从小心眼子多,个子与心眼一同长大,也正因如此,他觉得面前的孩子有些不同。
比起心眼,这只幼兽更像是拥有小野物一般的直觉,天生的至灵至性。
景元酷爱招猫逗狗,于是对面前的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你叫什么?”
“彦卿。”
“刚才台上那烛火是你熄灭的?”
小孩儿点点头,认真道:“这是我的秘密,我天生就会这个,我还会让树叶动起来呢。”
景元挑眉。倒是有趣。
“你怎么会被抓到那里去?”
“他们说我是炉鼎,天生要被大人们买去暖床的。”
景元的语气却严肃起来:“你知道什么是炉鼎?”
彦卿摇摇头,他只当自己是要被人买去,却不知道买去做什么:“炉鼎是什么?”
景元没有回答,他温和地换了一个话题:“现在你是自由身,要去哪儿?”
“不知道。”小小的孩子仰着头,天真的回答,“但是天高海阔,总有我的去处。”
景元心中一荡,终究还是心软了。
景元将他抱起来,轻笑:“年纪尚小,口气倒大。就这么点个子,说什么天高海阔?”
彦卿不服气地盯着他看:“你放我下来。”
“不放。”
似有一丝真炁外泄,顺着彦卿的手点在景元脸上。彦卿不懂什么穴位,只是一味乱点,手指戳在景元脸上,不痛不痒,像被小雀儿啄了一口。
彦卿从未接触过修炼法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偶尔能叫树叶飞舞,叫蜡烛自燃,他记事起就为了活下去疲于奔命,从未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上心。只是偶尔睡前对着蜡烛玩一会儿,偷偷为自己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自矜。
……直到彦卿被人错当成炉鼎被拐了去。
“我不是歹人,我就住在罗浮山上,你和我回去,我做你师父,好不好?”
“那你能教我什么?”彦卿眨眨眼睛。
景元道:“我教你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旁人想求都求不来。”
彦卿挣脱开景元的怀抱,自顾自跳下来:“不要。”
景元倒是没有气馁,他蹲下来,宽和地看着彦卿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我今年六岁,已经活腻啦。”彦卿拍了拍手,语出惊人,“当神仙要活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好的。”
旁人六岁正是撒娇撒痴要这要那的年纪,彦卿却说出自己活腻了这样的话,想是从前受了不少的苦。可景元还未说话,彦卿被景元身上那一道亮晶晶吸引,已经绕到他身侧看他的佩剑:“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佩剑。”景元将佩剑解下递给彦卿,这小玩意儿倒识货,这柄剑他都得之不易,“彦卿若是愿意做我的徒弟,我就把剑送给彦卿,好不好?”
彦卿睁大眼睛:“当了神仙就能有这样的剑吗?”
景元笑起来:“是呀,不仅好看,你还能御剑到处飞呢。”
彦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过了一会儿,小孩儿扭扭捏捏一步三磨蹭地撞进景元怀里,张开手要抱。
这是已经同意了的意思。
景元复又将他抱起来,笑问:“这下还活腻了吗?”
彦卿不答,却催促景元:“我们快走吧!”
一位是即刻历劫要从落霞峰跳下去都不收徒的师父,一位是六岁活腻不觉得当神仙好的徒弟。这对卧龙凤雏一拍即合,牵着手往罗浮山走去。
罗浮山顶,无罅殿内。
镜流正在请符玄、灵砂二位喝茶。几人正商谈要事,却见景元走进殿内,怀中抱着一个娃娃。那娃娃紧紧偎着景元,安静却不拘谨,正用圆硕的金色眼睛打量周围。
不用想也知道,那小娃娃必然是景元给自己新找的徒弟。
灵砂偏过头与镜流玩笑:“掌门,您瞧他终于把您的徒孙带回……”
灵砂忽然顿住了,她觉得哪里不大对。
镜流只消看了彦卿一眼便皱眉看向身旁二人——身骨不佳,难成大才。而二人细细端详了景元那新徒弟一会儿,也均是摇头。
灵砂传音入密,却将景元隔在外边儿:“这孩子似肝郁气滞,恐怕难以修心。
符玄轻声接话:“身弱无印,不似有道运之人……倒似,炉鼎……”
剑符丹三修都沉默下来——
这孩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景元会选的徒弟。
景元可是出了名的只要收拔尖儿聪明的徒弟,而这个清俊洁白,看起来不问世事的小孩儿并似乎不是上乘之选。想想景元年轻时候可是卷王中的卷王,可是人为的努力左右有个限度,若是向外求……
可豢养炉鼎可是旁门左道,于修炼大有裨益,于私德却是名声扫地,但凡是个体面正派的修炼之人都不会去做。
几位道人又相互看了一眼,茶也不喝了,话也不说了,就差掌门挥毫一甩,把禽兽二字写景元脑门上。
师门不幸!仙宗败类!
灵砂从前与景元有过一段龃龉,如今率先开口:“前几日我收拾旧书,发现师父留有一本《摄生密要》,里面有一章叫炉中取宝,景师兄可曾了解过?”
景元一时没听出灵砂话中有话,不想有他,他本就记性极好,于是朗声道:“鼎者,锻炼神丹之具,温真养气之炉也。需少年少女面貌光润为之佳,采精炼鼎,赞助仙源,用之大能补益。”
灵砂冷笑:“好一个‘采精炼鼎,赞助仙源’,现如今居然还有人做此等龌龊之事!”
景元联想起彦卿的遭遇,不禁感慨,又庆幸他将彦卿带回了仙门。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当真世风日下,如今居然还有人做此等龌龊之事!”
“……”
三人又不说话了。
镜流侧头扶额,自觉愧对三清四御,教出这样一个私德败坏的徒弟来。
景元紧紧抱着怀中的彦卿,殿内三人只是远远一瞧便下了定论,只有景元贴着彦卿。彦卿从未接触过道法,他无师自通,肌肤相触之下,景元竟能感受到小孩儿体内真炁顺着经脉运转周天,虽然微弱,却已然是入了道门。
他何以悟得?景元心中暗暗吃惊,莫非是什么仙门世族中的小公子,家道中落流落世间?可是见彦卿言行举止,似乎也并不像。
如今修道炼丹蔚然成风,可得道者能有几何?芸芸打坐半生不懂何为气,修炼一世不懂何为道,而彦卿浑然天成的剑胎武骨,只是还需人悉心雕琢。
“做什么?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景元察觉到殿内三人不善的目光,他举着小小的彦卿给殿上三人看,自豪得仿佛抱着小狸奴的狒狒长老,仿佛几天前就算要从落霞峰跳下去也不收徒的人不是他似的——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啊!!”
TBC.
镜符砂:你觉得我信吗:)
本文又名没人待他如炉鼎(?)
思来想去还是打了tag……要是觉得雷可以拉黑我(小声)
X:Cioccolatodorima@cioccolato_kun
逃不過的
具体看p1
彦卿是员工,老板娘。
Summary:一位追星的小蛣蟟与一位猎龙人的故事。
Warning:1w4+流水帳,写在纳塔主线结束前。致死量的第一视角与混乱的第三视角穿插,行文节奏不定,手感出走。
有提及未释出的情报,以及世界任务的剧透。
角色属于米哈游,大量私设,大量Bug与大量OOC皆属于我。
乔基Tag是私心,CP/CB还请自由理解。
推荐以浅色背景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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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乔,一直以来,谢谢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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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atakatifu,Jokatakatifu,usilie.(*)
基尼奇哥哥是个不太受部族欢迎的人。乖戾的个性、不饶人的嘴,大人总叫我不要跟基尼奇哥哥太过亲近,以免有什么不良的影响。
但大多数情况下,我都选择忽略大家的叮咛──因为,基尼奇哥哥真的太酷啦!
除了刮风下雨,只要天空够晴朗,我就会绕道过去找基尼奇哥哥;如果他在家,我便会缠着他教我钩索、打猎,若能教我那道美味的炖肉料理更好,可惜的是他只会答应前者,从不答应后者。
每每看到我出现在家门口时,基尼奇哥哥的脸色必然都是难看至极,但他还是会骂骂咧咧的拿出他的撼地者,领着我到后山去猎下一头林猪。
纵使他每次都不肯收下,我仍是会附上一瓶果汁当作报酬,并在他发难前溜掉。多亏了基尼奇哥哥的教导,我越来越能掌握钩索的使用方式了,往往在他来得及骂出口前,我就将他的咒骂给抛进了夜风中。
在认识基尼奇哥哥后不久,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每次都不肯收下我的酬劳?在大人的描述中,基尼奇哥哥是个见摩拉眼开的不义猎龙人,讲求绝对的公平,这种教人不拿酬的白活不该是他的第一选项。
而那时的他是这么回答我的:“有人已经付给我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爸爸不愿谈论他、妈妈不敢正视他,这两人怎么想都不会是出资者,加上他在部族中的极差风评,还有谁会愿意做这种等于是将钱丢到水沟的事?
每当我问到这个神秘的付款人时,基尼奇哥哥必定会耸拉下他本就难看的脸色,一语不发地拎着我,一盪二晃,飞过了几座山后就给扔回了我家门口,并一把将我从大门塞进屋中(若门没开,就会从窗户塞)。待我转头想追问时,他已成了远空的一抹剪影。
当父母看到一身狼狈的我时,皆会大声质问我是不是又去找了那个曾经的马力卜,接着教训我一顿。
说实话,我不懂基尼奇哥哥到底哪里惹到我父母了?左耳上的三个耳骨钉也好,缠在脖子上的褪色长带也好,大人口中的不羁打扮在我眼中都是潮流的体现。就算嘴巴坏了点,他仍会尽职的完成信使的工作,是个十分优秀的维茨特兰之子。
遗憾的是,基尼奇哥哥并不会每天都待在家,比方说,今天。
玛拉妮阿姨和卡齐娜姊姊似乎知道基尼奇哥哥会去哪,但显然我不会是那个可以得知的对象。我摇了摇头,正想踏上返家的道路,就听到身后传来嘆气的声音。你也太不死心了吧?背后的声音说。
砰的一声放下肩头上的猎物,甫落地的猎龙人用手套抹去了脸上的尘土与暗红,用那双龙一般的双眼,盯着我与我手中的果汁,本就紧促的眉头更加向眉心靠拢,“你就是不肯乖乖听那些大人的话,离我远远的是吗?”握紧了拳头,语气不善,像是下一秒就要将我劈成两半。
──他受伤了吗?
想必是我询问的眼神过于明显,“钩索失误,扭了。”猎龙人向我抛出了简洁的答案,“所以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快快滚回家去,免得你父母又到处造谣我要炖了你的肉。”
我思索了一下,“基尼奇哥哥,你没有护腕吗?”我问,看着对方空荡荡的左腕,疑惑地回想讲学小屋的初阶钩索课程,“钩索易伤手腕,如果没戴的话确实容易──”
“你以为你是谁?戴不戴还得经过你同意吗?”忽地打断我,基尼奇哥哥的口吻是少见的尖锐,那瞬间我懂了,为什么大人总说他无礼又无情,“我嫌丑,不想戴,就这么简单,还用的着你管?”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他气沖沖地越过我,径直往家门步去。
我有些受伤地低下了头,基尼奇哥哥本来就兇,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如此发怒,甚至没有发火的理由。踏上了早该步上的返家小径,一句轻声地问语却让我停下了脚步:“小鬼,你几岁了?”
呃?在问我吗?
猎龙人并没有看向我。颈上的黄绿色长带在夜风中飘盪,他倚在家门框旁,抱着胸,注视着屋内的一片无灯寂静,“告诉我你几岁了。”他重复了一遍,冷冷地。
“14岁了。”我说,怯生生地。
耳边似乎传来什么人的嘆息。我转头,却只看到一扇紧闭的门,与无光的屋。
***
“饿死啦!”
一如往常,阿乔冲破禁闭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吵着要吃饭。也不顾基尼奇是否完成了委託回报,像素小龙扯着祂仆从的头带,就是往市集的方向拽。
奈何仆从早就习惯了祂每日任务般的胡闹耍赖,不管祂怎么拉,猎龙人仍是稳稳的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上交委託书,并一枚一枚数着超出任务范围而加算的摩拉,而这可气坏了飢肠辘辘的阿乔。
带着一只胃口奇大的龙逛市集本就不是件易事,尤其是像阿乔这般的远古生命,在经歷了绚烂文明的祂眼中,怕是任何菜餚都入不了祂的眼。
可说也奇怪,自称为圣龙的伟大存在就是钟爱基尼奇做的炖肉料理,三天两头吵着要吃。在基尼奇对秃秃豆的金额讨价还价时,阿乔急躁地催着仆从快点回家。待他们推开家门,太阳已没入地平线一半,“不就几个摩拉吗,给就是了,摸什么呢!”
“祢以为养一头贪吃龙的日子很轻松吗?”
“那是──你说谁贪吃!?”揪着仆从乌黑的发丝,觉得受到侮辱的伟大圣龙恨不得僕从一个脚滑,一头往山崖下栽,“信不信我会趁你不注意时扯松你的鞋带,让你跌个──”
“我摔死了,祢以后就没饭吃了。”
“我大可抢你的身体然后自己煮饭!”
心头那一些小火苗被这股香味压灭,像素小龙蹭上了仆从的头顶,看着对方熟练的切肉、剁菜,“你真要做炖肉上贡给我啊?”阿乔说,投去了狐疑的眼神,“你今天好老实。”
“利益交换罢了,几块肉换几分钟的安静,很公平。”
“基──尼──奇──!你在拐着弯说本圣龙吵吗!”
“听得出来,就值得称赞。”舀起一勺肉汤,趁势在阿乔大骂时塞进对方口中。像素小龙被滚热的肉汤给烫的哇哇大叫,维茨特兰的猎龙人微微勾起了唇角,但很快便又抚平了弧度,“如何?”
“好吃,可烫熟我啦!”骂骂咧咧地,抢走了仆从手上的勺,也不清楚是被气红的还是被烫红的,圣龙老大不客气地连吞好几口那锅还滚着泡的炖肉,还不忘“贴心”的留了一半给祂的御用掌厨,满意地咂咂嘴巴,“死之前别忘了留食谱啊,我得让我下一任主厨也学学这道。”
“呵,自己好好摸索吧。”
“基尼奇你个小气鬼!”
“不是吧,你怎么又来了?”
曾经的马力卜瞪着气喘吁吁的我,想把我一把推进这片浅海般,融合了灿阳与草原的双眸眨也不眨,狠狠地吐出了他的恼火,“我以为上次就足以吓跑你了?”他说,见我仍是没有动作,索性撇过头去,不再看我。
从分道誓约之厅前往圣山的路途着实险恶,但自打听到基尼奇哥哥时不时会往这个方向走后,我便打定主意来碰碰运气,而我运气向来不错。
想来是认为没有族人会愿意穿越重重险境只为了一睹圣山的风景,基尼奇哥哥似乎总会十分放心地在这里坐上一整天,而我今日的出现,必然打破了他的宁静。
“我是来道歉的。”举了举手上的一篮果汁,我说。
“为了什么?”
“呃……”语塞。
是啊,上次是为什么惹基尼奇哥哥生气的呢?猎龙人的脾气来的是那样快,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我做错了什么,就被赶走了。“我不知道。”末了,我老实承认,让对方翻了我好大一个白眼。我吐了吐舌,放稳了果汁篮,在猎龙人不悦的咕哝声中坐下。
我们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圣山确实很美,但此时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在沙滩不远处插着的一把大剑。
跟基尼奇哥哥持有的“撼地者”不同,这把看上去更加奇特,上头的锯齿状设计与绿松石的质地,在煦煦阳光下,大剑在沙滩上洒下了温暖的绿光。
在我不识好歹地冲进来前,基尼奇哥哥就是一直在看着它──不知怎的,我觉得猎龙人很适合这把剑,彷彿这把剑就是为他而造的一般。我脑海突然撞进了一个生动的画面,猎龙人挥舞着这把大剑,穿梭在战场上。
“那把剑叫‘山王长牙’,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冷不防地开口,基尼奇哥哥的视线始终盯着那把大剑,可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左耳上的三个耳骨钉亮晶晶地闪着光,风吹动了猎龙人缠在颈上的褪色长带。在说这句话时,基尼奇哥哥的指尖就抚在那条带子上,嘴角弯弯地,幅度不大,只是往上抬了一些。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曾经的马力卜也能笑得这么温柔。
即便深渊带来的动盪已经平息多年,说到底我也是个纳塔人,我理解当一个人看着对方的物品思索往事是代表着什么,于是我吞下了所有想问的问题,只是让对方沉浸在他的回忆里。
“他啊……该怎么说呢?”吸了口气,自顾自地接续了话题,看起来还真有些苦恼的猎龙人挠了挠后脑,思索着该如何向我介绍他那故去的朋友,“吝啬、爱钱、做事斤斤计较,绝不让自己吃亏,还老关我禁闭,明明少了我就打不了什么胜仗,却一点都不尊重人!”
一口气吐了几个负面的形容词,基尼奇哥哥越是认真抱怨他的友人,我就越是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猎龙人心甘情愿在这里缅怀往事?
我静静地听着。就在形容词越来越难听时,黑发的猎龙人总算停下了话锋,“……但我很想他。”最后,他轻轻地说。
我投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你在想着‘这人有病’对吧?”意识到我的沉默代表了什么,猎龙人斜了我一眼,促狭地笑了声,“我也觉得我有病啊,就这么个毛头小鬼,凭什么让本王记了他这么久。”
“你的朋友很早就走了吗?”
我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父母在这里,一定会喝斥我不懂规矩,怎可问他人伤心事等等,可我真的太好奇了,那样唯我独尊、拒人千里的基尼奇哥哥,竟也有如此挂念的人?
这回,他转了过来,正眼瞧了我几秒,“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吧,也许再大一点?”想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彷彿也不清楚他的友人究竟是几岁,语气飘忽起来,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焦躁,“我……我没问过他年龄。”猎龙人撇开头。
“他呀,连古名也碎成渣渣,救不回来啦。我就说人类是脆弱的小东西,砍一下捅一下,人就没了,可他不听,偏要冲上去,这下好了吧。”
“什么精于度量代价,脑中的天秤只懂得算摩拉吧。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公平个鬼,不懂命有几两重的愚蠢二足生物。”
“明明是个掉下悬崖也死不了的命硬小虫子呢,契约也签了,神之眼也拿了,结果就那么轻轻松松输掉了,真是蠢到家了。”
基尼奇哥哥的语速飞快,张口就是一大串批评之语,对着绿松色的大剑,噼哩啪啦地数落着故人的愚笨事蹟。又是讥笑,又是讽刺,山王长牙静静地立在沙滩上,任凭猎龙人诋毁它的主人。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在那一秒,我觉得他很难过,好像要哭了──但怎么可能呢?众所皆知,部族中最不可能落泪的,就是眼前的维茨特兰之子了。
“我很遗憾,他必然是个英雄。”在猎龙人终于吐不出新词后,我说。
哈,你觉得是就是吧。基尼奇哥哥闭上眼,身子一仰,以大字型躺在了那片沙滩上,不再与我搭话。
火之国的居民都知道,古名之于纳塔的分量有多重。在战场上失去古名,背后的故事必定壮烈,而对于亲友而言,这份壮烈又带着多少遗憾呢?我很庆幸我从不明白这样的心情。
自觉看到了猎龙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我没敢去问那位故人的古名,我相信基尼奇哥哥也不想朝外人提起。于是我拍拍身上的沙土,站起身,悄悄离开,留下那一篮果汁,将静谧还给曾经的马力卜与那把山王长牙。
几天后我又偷跑来圣山一次,看到山王长牙前放了两个果汁罐,就像曾有两人在这片沙滩上举着果汁畅谈一样。一瓶被喝了个底朝天,另一瓶则仍装得满满当当。
基尼奇的住处不大,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休息处”可能更为贴切。
阿乔嫌弃这简陋的居所不下一次。单薄的被单,没有弹性的床,就连屋顶也是潦草地铺上几片树叶充当防水层,而猎龙人对这些毫不在意,吃饭、睡觉,天亮就走,日落便回。
基尼奇就连在自己家也活得像个过客。
祂曾半开玩笑地说当祂接管这破烂房子后,祂非得将这里拆了,打造成金碧辉煌的皇宫,以接受万人的景仰与膜拜。听闻此想法的仆从一口回绝了祂的提议,并坚持地说不准动这栋房子的一樑一柱。
小小蝼蚁竟敢拒绝伟大领主的计划?气得发红的圣龙用祂的双拳敲打仆从的肩头以表示不满,可不管祂怎么抗议,仆从仍是不肯首肯。
寄人篱下,契约在人手上,又一次觉得自己签亏了的圣龙咬着基尼奇的桌巾──反正你死了也看不到我做什么了,管那么多干嘛?
阿乔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但基尼奇读懂了祂那一点小心思,“如果有人来找我,看到房子不一样了,会认不出来的。”猎龙人说,语调坚定。
谁会来找你?玛拉妮和卡齐娜?她们早摸透你家的地形啦,还怕认不出来吗?
对于这个问题,猎龙人从没有给过祂答案,只是一遍遍的拒绝阿乔的大兴土木之计,问久了,基尼奇甚至连眼睛都不会抬,用沉默去回答八位元的伟大领主。
但也许阿乔的软磨硬泡仍是起了点效果,基尼奇在某日添购了新的木材与布料,这可把早就受不了环境的圣龙给乐坏了。起码在祂得知自己也要帮忙前,阿乔的笑声没有停过。
以阿乔的标准而言,在不更动房子外观的前提下,从樑柱到床铺,每个傢俱、每根柱子都需要被翻修。这意味着基尼奇必须暂缓他的摩拉大业好一阵子,而令阿乔稍稍讶异地,猎龙人并没有提出不满。
多亏了长久下来的共同作战,基尼奇与阿乔的默契虽非极佳,但倒也不差。小小的像素龙懂得在仆从向他伸手时递出槌子,或是一个眼神,就无声地将钉子放在仆从顺手的位置上。
看久了仆从的操作,渐渐地,伟大圣龙也学会了如何将木拴牢固地钉在悬樑上。基尼奇的力气大,而阿乔有用不完的精力,当基尼奇实在是挡不住睡意时,圣龙会将祂的僕从赶去床铺,自己则用两个豆丁大的手,以最小限度的音量,去完成仆从的残局。
都提得动黑发少年了,区区几根铆钉算什么?
偶尔,玛拉妮与卡齐娜也会来参观他们的进度。当她们得知部分手艺来自阿乔时,发出了程度不一的惊嘆。玛拉妮惊讶于阿乔愿意动手,卡齐娜则是讶异阿乔的手工程度确实不错。
阿乔不懂这两个愚蠢的人类为什么会瞪大眼睛,人类体力有限,祂只不过是加快自己能住进舒服环境的速度而已。
“阿乔也变得温柔了呢。”
两份力气总比一人出力来得好。猎龙人的委託并没有停滞太久,当最后一根钉子被敲进木樑,阿乔不禁欢呼起来,基尼奇的表情亦是难得的放松。
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要数基尼奇的睡眠深沈了不少这件事。也许玛拉妮会说这是好事,但阿乔认为那是她没看过头带繫反的基尼奇冲出家门的荒唐景象。
几年过去了,随着摩拉的累积,他们吃穿用度的品质也日渐拉了上去。猎龙人的存款早已能买栋更大、地理位置更好的房子。但就像最初那个雷打不动的答案一样:不走、不搬、不改建。
事到如今,阿乔已不再坚持要去新的地方,祂甚至想着,新皇宫就在这个小木屋也不错,也不再提问为什么仆从要死死地守在这个偏远的山脚下。
而到了很久以后,阿乔才明白,祂的仆从一直在等那篇手稿的作者敲响家门。
街坊邻居对于我三不五时就去找基尼奇哥哥这件事议论纷纷。看法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猎龙人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另一方则笃定我有什么把柄被握在了对方手上。
零正两反,无人帮基尼奇哥哥说话,却又忌惮着他近乎完美的委託纪录与过往的战绩,不曾有人真的找上曾经的马力卜叫嚣。
纳塔的大地已闻不到烟硝味,能立下战绩,必然是十年前的最终一战,甚至是更久之前的事。对此我产生了一些疑惑,基尼奇哥哥明明看上去没大我多少,却有着无人能超越的胜战次数,甚至还曾拥有过古名。
年纪轻轻就获得古名在部族间不是太罕见的事,“乌沙博蒂”的卡齐娜姊姊在小小岁数便得到了大灵的认可,“沃摩延”的玛拉妮阿姨也于孩童时期被赐了名。
纵观纳塔的歷史,没有任何一位英雄在古名消逝后还存于世──得到古名不稀奇,曾经拥有又失去,这才令人不解。
十年前的战役,对当时4岁的我而言已是模糊的回忆,只依稀记得许多父母将孩子们放在避难所,作为部族中唯一避难处的讲学小屋亦因此战坍塌成瓦砾,日后原址重建。
不过大家对于一件事倒是口径一致:基尼奇力退深渊大军,救出受困居民。古名破碎,但胜战归来。
纳塔的英雄、悬木人的骄傲。
坦白说,要不是在课本上读到这句,我就不会一头热的跑去找那位活生生的传奇。要知道,能见到课本上的英雄,大概是许多纳塔小孩的梦想。
基尼奇哥哥的家并不难找,但是路途是那样的遥远。刚出发时,还有几个同伴与我同行,可看到弯弯曲曲的山路与耸高的山脉后,便一个个的扔下我离开了。
最终,坚持到目的地的只有我。
山脚很宽阔,房屋却只有一栋,屋主是谁不言而明。
我并没有等待太久,书本上的传奇便破空而至。不愧是利克长老口中“一天便毕业的天才”,基尼奇哥哥的身手相当了得,一勾一放,腾空落地行云流水,我当下便燃起了崇拜之意。
眼见偶像就要离去,我急忙喊出“我是从讲学小屋来的,我只是想看英雄的真面目!”。也不知是我的音量实在是太大,还是我说的哪句话打动了他,基尼奇哥哥竟真的转过身来,重新打量起我这个不速之客。
“讲学小屋?”他重复了一次。
“对、对!我爬了很久的山,你看!”像是要证明我有多努力一般,我伸出灰灰脏脏的手给眼前的人瞧,“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那么会用勾绳就好了,我就能更快爬上来找你了,拜託你教我吧!”
说我傻也行吧,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两天、三天,拜师之旅持续了半个月有余,看不下去的基尼奇哥哥终于一把抢过我的钩索,有限度、有条件、有节制地,教起了我钩索的诀窍,久了,还传授起猎林猪的技巧。
持续至今日,一教就是半年。
随着身手的进步,我不再单单是为了求技而来,更多时候,我是来找基尼奇哥哥聊天的(纵使大部分情况下是我单方面的发话)。
毕竟,独自住在那样宽阔的山脚,住起来有多寂寞呀。
若不是今日有重大节庆,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在基尼奇哥哥家学打猎的。
今日是讲学小屋重建十週年,盛大的节目与庆典,全部落的人好像都来了,人人脸上挂着笑意,在特立尼达长老发表激昂的演讲后,献上了掌声。
我环顾了四周,毫不意外地没有找着那位猎龙人。基尼奇哥哥也不是那种爱凑热闹的人,会出现可能还更奇怪些,我自己对着自己说。
也因此,我在远处的山头上瞥见那抹绿色的身影时,瞪大了眼睛。
现场人太多了,我不认为基尼奇哥哥看见了我;就算真瞧见了,我也不覚得他会给我多余的眼神。颈上的带子被风吹得左右摆晃,绿色的猎龙人就站在高耸的山崖上,听着一阵阵的乐声,神情淡漠。
找了个藉口溜出去,现在翻墙登山已难不倒我,我攀上了猎龙人伫立的那座山稜。我确信基尼奇哥哥听见了我的动静,但他没有扭头就走,只是对于我的到来嘆了口气。
“我的朋友曾在那里。”指着正大张锣鼓、欢声庆祝的建筑,没有前文、没有后缀,像是在说一篇平淡的故事般,基尼奇哥哥很平静地说出了这句。
“朋友?”
“山王长牙的主人。”
我八成没有压住我脸上的表情。见我沉默不语,猎龙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脸都红了。
我从未见过笑成这样的他。
又一次的,他看起来好像非常、非常难过。
“你的朋友──”我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继续往后说。学校不会教如何应对这种情况,生于和平年代的孩子也永远无法理解战乱之日的哀伤。我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人笑得喘不过气,被迫止住了笑。
“对,我的朋友。”最后,他嘶哑地说,嘴角却还是扬得高高的。
“他叫基尼奇。真正的‘马力卜’。”
我愣住了。
地脉崩毁,深渊入侵。死去的战士甫从圣火中重生,便又投入了下一场战役。
一遍遍的还魂诗让玛薇卡为圣火燃尽了残存的力量,可即便如此,从夜神之国中涌出的深渊力量仍没有止歇的情况。众人的战意从高昂转至绝望,战败的人逐渐增加,能从圣火中步出的纳塔英灵越发减少。
在不知第几波的攻击后,圣火与火神的头发一同熄灭。
人人皆兵,出战的精神刻在了纳塔人的灵魂上,有作战能力的人皆扛起了自身的武器,担任起了家园的最终防线。
讲学小屋成了悬木人孩子的最后净土,不仅是因为这里易守难攻,还加上六大部族的代表之一正在这里奋战着。
作为悬木人被选上的英雄,基尼奇自然是与其他英雄一样,留守在自己的部族中,抵抗着一批批的深渊大军。
本该堵在界门之口的魔物涌出地表。兵临城下,深知情势不妙的基尼奇几乎无喘息的空档,一次又一次的抡起大剑,砸向敌人的脑袋。他们能做的,就是斩杀这些不该存于现世的力量,好让金发的降临者无后顾之忧地直入深渊。
阿乔的力量很大程度的帮助了基尼奇,却也更剧烈地消耗了他的体力。清空了一轮的魔物,黑发的英雄死死地捏着山王长牙的手柄支撑身子,倔强地不肯躺倒在地。
他并不是毫发无伤。划破的上臂与侧腹都染上了鲜红色,伤口边缘泛着黑,那是深渊力量渗入四肢百骸的证明。微微的晕眩让他无法很好的听清阿乔的大吼大叫,只能模糊的辨识出“旅行者在干嘛!”、“还没搞定吗!”等句子。
讲学小屋中传来了孩子们止不住的哭声。零星火苗在屋中燃起,怕是不用十分钟,这里就会成为一片火海。
他怕死吗?他没想过。
但他好想知道那头烬寂海的小蛣蟟,最后有没有破壳而出。
他抹抹眼睛,硬是又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阿乔气急败坏。祂的仆从看上去想做傻事,这让祂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提前契约生效我不反对,但不能亲手辗死你这只小蝼蚁我会很不满!”阿乔大叫,望着摇摇晃晃的基尼奇,推开了小屋的门。
孩子们害怕地看着浑身血污的马力卜穿越重重障碍,咬牙抱起了一个个孩子,拎不起的,就叫阿乔拖。大一些的孩子懂了基尼奇的来意,牵着身旁的幼童,鱼贯跟着马力卜离开小屋。
黑烟阻挡了他的呼吸,基尼奇试着咳了几声,却咳出了不该有的铁锈味。看来他刚刚不是每一记重击都成功躲掉了,他想。
可里头还有微弱的呼救声。
“你没办法救下每个人的。”看着额上冒出冷汗的僕从,阿乔第一次挡在了还欲往屋中踏的猎龙人面前,“汰弱留强,他们出不来,是他们的命。”祂冷酷地说,“而你,是在拿你我的契约开玩笑。”
“契约上没有禁止我浪费生命。”
“你也知道你的行为是在浪费生命啊!”
忍不住吼了出来,气势却没有想像中那样十足,阿乔从未想过祂竟有声线颤抖的一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个不知变通的、目无尊长的、我行我素的──
“咳咳……!”
“算我拜託你了,别进去了!圣火熄了!你死了就回不来了!”拦不住死脑筋的仆从,一同飞进屋中的伟大圣龙简直想一拳敲晕祂的契约者,“拜託?基尼奇?拜託?”
“──呵呵。”
啊?祂是听到了笑声吗?这傢伙居然笑了吗?
“在死前听到伟大圣龙低声下气,也是划算的交易了。”马力卜扬起嘴角,双眼亮晶晶的──他是认真说出这句话的,阿乔惊愕地想道。
最后的两个孩子躲在了教室的橱柜中,见到柜门被拉开,两名孩童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攀上了基尼奇的肩头,乖乖让悬木人的英雄抱着离开。
但他们还没能走出危险范围,就听到了魔物的低鸣声,一秒比一秒近。
“阿乔,带他们离开吧。”
“你开什么世纪玩笑!”
“还有力气的话就赶紧回来,没有祢我打不过。”冷静的分析战况,握紧了山王长牙,基尼奇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契约还没生效,祢得听我的。”
若我就不呢!阿乔想回嘴,但基尼奇的神色暗示着话题到此结束。啐了一声,在孩童惊奇的眼神中,用两个像素点小手,以那不符合外观的惊人力气,硬是将孩子拎上了山头。
祂没有去管孩子们是否正在哭泣,刚将两个累赘放下,便又急匆匆的赶回燃着火的小屋所在地。
想必是屋内过于狭窄,马力卜选择了将魔物引至屋外。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于火苗的蚕食下,很快地,建筑就在火光中应声倒塌。
兵刃与兽爪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得不说,维茨特兰的猎龙人确实是配的上“马力卜”之名的人,即便居于下风,他也没有回头逃跑。
主动释放了护腕上的力量,与基尼奇会合的阿乔搧着翅膀,横扫了一圈,还不忘加大火力以断敌人后路,确认场上只剩魔物的残渣后,祂才将身形缩回了原本的八位元模样。
祂正想与仆从邀功,却听到了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血。
源源不绝的鲜红从马力卜按在颈侧的指缝中渗出,从动脉淌出的铁锈味在身下匯成了一滩。終究是不支倒地的基尼奇浅浅的吸着气,看着他的领主哇啦哇啦的叫着些什么,但声音传达的速度还没有血红素流失得快,他想阿乔应该是在骂他。
又或者,是在怪他留了一个注定要贫血的身体给祂?
阿乔说的对,他无法救下所有人。
致命伤与深渊的力量,就算伤口没那么深,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想起了木屋中的那一锅炖肉,他们本来说好今天要吃的。
他想起了阿乔一直想建的王宫,他果然还是不想拆掉房子,但做个迷你木屋还是可以的。
他想起了……
“基尼奇?基尼奇?”
拍拍仆从的脸,传来的温度低得惊人,阿乔一向流畅的舌头彷彿打了结,说来说去,吐出的全都是仆从的名字。“不准睡,基尼奇,好歹告诉我你的遗愿吧!”
──遗愿吗。
“我想要……看与烬寂海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鬼!没有更具体的遗愿了吗!”
没有回应。
“基尼奇?基尼奇!?”
彻底慌乱起来,仆从的眼睛已近半闭。祂可以看到猎龙人左腕上的契约环散着金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空气中。
契约开始生效了。
“──自私鬼!混蛋!愚笨的草履虫!签这什么烂契约!我要的食谱呢!我的宫殿呢!你一样都没给我,就要这么溜了!?”
环上的菱形宝石裂开了。
“烬寂海是哪里啊!与它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又是哪里啊!你的指示不能再明确一点吗!”
手环几近透明,鲜红覆上了本是护腕的地方,又顺着手臂线条往下淌。
“……不要走好不好。”
因契约而覆上的清玉色纹身变淡了。
“喂……”
祂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胸口这么痛。这个心情太过陌生,不该是出现在龙裔身上的情绪,更不该是为了人类这种低等生物。
基尼奇说到底是基尼奇,阿乔看着那对双眸不甘就这么闭上,而是努力转动眼珠,看着小龙,牵动嘴角,轻轻地笑了。
“阿乔。”
“干嘛!干嘛呀!还有想说的话吗!快说呀!”
“一直以来,谢谢祢了。”
手环完全消失了。
“马力卜”的古名,在持有者阖上眼的剎那,碎成了斑斑光点。
与此同时,大量的记忆涌入高贵龙裔的脑海,有难过的、有悲伤的,以及算不上多的开心回忆。过多的资讯让阿乔头疼欲裂,祂紧闭着双眼,想抵抗这股直钻脑髓的疼。
祂笑了起来。
先是低声,尔后放大。库胡勒阿乔笑得撕心裂肺,用祂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掌心,紧紧按住了眼眶。
还无法好好地吸收讲学小屋背后真正的歷史,我看着眼前仍是一脸坏笑的猎龙人──圣龙领主──脑袋里仍是嗡嗡作响。远方的讲学小屋光鲜亮丽,无人知晓曾有个奋战到最后一刻的英灵于此地破碎。
多不公平啊?
“我其实很想毁了这栋建筑。”
高贵的古代生命淡淡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我心脏漏跳了一拍。取回全部力量的龙裔要摧残这片大地易如反掌,圣龙若是真有心,区区讲学小屋算不上什么,祂绝对有实力踏平纳塔。
“但基尼奇说不可以。”
圣龙说,语气听上去极不情愿。从我眼中读懂了不解,伟大领主不屑地哼了一声,“因为这里是他重新开始的地方。”
祂曾经的仆从童年实在刻苦,除了有母亲的片段,讲学小屋为少数有着温度的回忆。乌合之众的班级令他不悦,可基尼奇是真心喜欢去找利克长老。
一天就毕业的群山之子在长老家中接触了大量读物,小小的世界随着知识的汲入变得开阔,要不了多久,利克长老的书卷就被天资聪颖的孩子读了个遍。
基尼奇从未向他人明说,但这片记忆碎片的温暖,让他在最后一刻仍选择保护这座不大的建筑。他没能得知烬寂海的小蛣蟟最后怎么了,不过他希望看到悬木人的小蛣蟟们平安长大。
“战争平息后,小孩的父母们来找基尼奇,但都被我骂走了。他们该说的从来都不是谢谢,而是对不起。基尼奇不会在意,但我无法忍受;他们越是诚恳,我就越气。”
也因此,当想拜师的小鬼来找阿乔时,祂心里是极不乐意的。凭什么仆从的技艺要外传给这个不知打哪来的小屁孩呢?于是祂一次次的试图逼退这脑袋倔得跟驴似的小孩,但看到小鬼是那样的崇拜基尼奇,祂最终仍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小鬼的报酬,祂一毛都不要。因为已经有人付出了更大的代价,让这个小孩得以今日翻过山头,屁颠屁颠的跟着祂。小鬼付不起,也还不起。
纵然圣龙领主吸收了仆从的记忆,祂也无法重现仆从的敏捷。基尼奇为什么能飞得那么轻松呢?每当祂又不小心失手伤了哪里时,祂总会气愤不已,一为祂做不到像仆从那般灵活,二为这副身体又多了不必要的伤害。
颈上的伤口在阿乔接管这具身体后逐渐癒合,但深渊的力量仍是在颈项上留下了疤痕。
不愿在镜中看到那条丑恶的伤疤,阿乔选择将僕从的头带绑在脖子上,眼不见,心在大多数情况下就不会那么烦。
卡齐娜与玛拉妮在战后半年也来找了基尼奇。
阿乔想要伪装,但沃摩延一眼就看穿了圣龙拙劣的把戏。两个女孩哭倒在山脚的木屋里,而马力卜的古名破碎、持有者却还活着的惊人事蹟,也透过山谷中的风声传了出去。
每个人看向祂的眼里多了钦佩、敬意。终于得到了万人追捧的阿乔却没有如同想像那般欢欣喜悦,祂在市集中大闹了一场,砸了所有的摊子,特别是卖有炖肉食材的店铺,祂更是毫不留情的砸得稀烂。
祂是纯粹的恶,理应毁了所有眼见之物,但当祂经过饰品店时,熟悉的耳饰引起了祂的注意。
那是个三角状的耳骨钉。
“喂,”祂说,拿起那个三角饰物,把原先就吓得全身发抖的店主更是惊得魂飞魄散,“这个多少钱?”
不用钱、不用钱!快要晕过去的店主仓皇地说道。于是祂老大不客气地拿了就走──接着又折了回来,拍了几枚摩拉在桌上,才又大步流星离去,留下一脸苍白的店主。
要从基尼奇所剩不多的耳骨中再挤个耳钉的位置十分困难,阿乔不下一次的抱怨祂仆从的奇特品味。几日后,在沃摩延的帮助下,祂终是打上了第三个耳钉。
一开始玛拉妮不明白阿乔的行为。她指责阿乔怎么可以随意在基尼奇身上又开一个孔,可她听到阿乔的解释后,红着眼眶,默默地拿起了工具,无声且快速地在猎龙人的左耳上敲了一个洞。
仆从的心思很单纯,一个耳钉是妈妈,一个耳钉是爸爸。前者是他日思夜想的希望,后者是他破碎童年的一根刺。他在自己的耳朵上,许下了没可能实现的愿望。
因此阿乔将基尼奇的耳钉也放了进去,心底期望基尼奇能在银河的终点(*)找回他脑中最初的慈爱父亲。
祂尽力想要弥补仆从的未竟之事,但祂找遍了全纳塔,乃至整个提瓦特,一边旅行,一边打听,都没能找到与烬寂海完全相反的地方。
祂想试着重现基尼奇的那道炖肉,明明食材、份量都与记忆中相同,味道却没有过去那般好吃了。
阿乔觉得祂累了。
时光流逝,踏遍七国的降临者重新光临纳塔。听闻阿乔至今仍遍寻不着的幻境,金发的旅行者思索了半晌,报出了圣山二字。等不及旅行者喝完杯中的茶,阿乔扛着绿松色的山王长牙便跑出了门。
旅行者警告过祂路程险阻,然而对于已是圣龙之体的祂,这些阻碍不成问题。
心情越发急躁,朝着光幕的终点,脚步越来越快。阿乔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僕从心中的那片海是怎样的湛蓝、天空与云彩是怎样的交织,祂想亲眼去看看这一切──用基尼奇的眼睛去看这一切。
浅海的深度不过小腿,蓝天也没有阿乔的想像中那般壮阔,双眼却于景色映入眼帘的瞬间酸涩起来。祂摸了摸眼角,干干的。
在偶尔的情况下,玛拉妮与卡齐娜亦会与祂一同前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八年华的少女迈入了花期之年,略乏自信的女孩也拔高了身子,成了部族中的大姊姊。
英雄不該被遗忘,哪怕已无人知道他的辉煌。
“所以你也别老是叫我基尼奇了,我演累了──你哭啥?”
圣龙没好气地对我撇撇嘴,我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抹掉不断涌出的泪水,“为什么呢?”我问,“祢不是说他只是祢的仆从吗?”哽咽地吸着气,我断断续续地说。
他人之事,我大可不必哭成这样。但看着圣龙始终干涩的眼角,不知怎的,我就是堵不上我的眼泪。“祢为什么要为了基尼奇哥哥努力成这样啊?”
祂这段心事忍了多久呢?几个月?几年?与圣龙领主往来的人少之又少,祂能向几人诉说呢?
嘆口气,收起笑容的领主安静了下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着撇过头去,“因为他的记忆。”
圣龙沉默了很久,听着远方讲学小屋传来的礼炮声、嬉笑声,“我无法留下基尼奇的灵魂,可他把所有的回忆都交给我了。我知道了他讨厌吃颗粒果,跟我一样爱喝果汁,不反对有人陪他一起睡觉,有人能陪他一起吃饭更好。”
“但他从来没说过。”
“他穷怕了,所以他想赚很多很多摩拉,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他的妈妈过上好日子。”
“他其实想出去纳塔看看,书上说蒙德终年徐风吹拂、璃月有海灯节、稲妻有红枫、须弥的雨林、枫丹的露景泉,这些他都想看。”
圣龙的语速缓慢,一字一句的,指尖又抚上那条褪色的头带,一遍遍的,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对着看不见的某人诉说,阿乔的眉头皱得好紧,声音哑哑的。
“你问我为什么要为了他这么努力吗?”伟大领主吸了口气,眼底亮亮的,然而你看不见任何一滴水从那里滚落,“很简单,小鬼,这个答案真的很简单。”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我是他的朋友。”
我跟他签契约这么久,他就连个表示都没有,就算是张纸条也好啊,怕我笑他不成?
圣龙领主的戏谑神情又回到了脸上,嘴里滴滴咕咕地,唸着祂的仆从,骂着祂淡情的契约者,以及,怨着祂将一切都藏在心底的朋友。
圣龙说得很起劲,没有发现我的举动,以至于我上前摸摸他的头时,阿乔整个人僵住了,愣了两秒,才好容易反应过来,开始推搡我,“该死的二足幼虫你胆大包天──”
“别哭了。”
哈?我听到圣龙喊了好大一声,也许认为我疯了。“你哪个眼睛看到伟大的我在掉眼泪了?龙是不掉涙的!”
“基尼奇哥哥把心事都压在心里,祢也把眼泪都压在眼眶里。”很笃定地说,更用力揉着那头黑发,我看着圣龙从闪躲到停下动作,最终低下头,不再拒绝我的触碰,“祢看着山王长牙时就在哭,看着讲学小屋时也在哭。”
“每当祢讲起基尼奇哥哥,你总是在哭。”
“基尼奇哥哥的眼睛很漂亮,要好好爱惜啊。”
我说,装作没看见那滴终于滚出眼眶的水元素。
话太多了,快滚。按着眼睛,圣龙恶声恶气地威胁。
我点点头,退开两步,想留给这头哭了十年的圣龙一点尊严──又想起了什么,从兜中抽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再揉了两下黑发少年的发丝后,我下了山,留下圣龙独自在山头上。
据说,圣龙那天哭了很久,哭得声嘶力竭。
在那之后,我不再那么常光临阿乔与基尼奇哥哥的家,不过,我还是会带着几罐果汁,与阿乔在圣山见面。
伟大圣龙的嘴依旧是那样的毒,骂人不带重复的,而我自己则相当庆幸阿乔没有将我划分到该拒于千里之外的圈子中,毕竟没有龙裔愿意被人类看到失态之举的。
玛拉妮阿姨听说阿乔交了个新朋友,抓着卡齐娜姊姊,以及两大盘饼干,直接冲进了秘境中,傍着山王长牙,五个纳塔的灵魂坐成了一圈。
圣山中吃饼干好吗?我默默地将这句话随着香甜的饼干咽进肚子里。反正连果汁都喝了,大灵应该不会再追究此事了。
吧?
我与阿乔皆没有提起那一日的事,我想,也无再提起的必要。同样的,我也没有向阿乔试着讨回我的手帕。
但更多时候,阿乔还是会回到这里,跟山王长牙报告今天人类多愚蠢、委託多无聊,炖肉依旧煮不出你的味道等等的。
“好啦好啦,都散了吧,吵杂的小虫们。”
看来今日的二足生物忍耐量表已达到了极限。阿乔跳了起来,开始驱赶我们。深知阿乔个性的我们也点点头,挥了挥手后,我跟在卡齐娜姊姊后面,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光幕关闭前,我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
承载了龙之涙的手帕被繫在了山王长牙的手柄上,而阿乔搂着磕手的大剑,一语不发。
我转过身,跟上了玛拉妮阿姨的步伐,离开秘境。
Fin.
1.Jokatakatifu,Jokatakatifu,usilie.:大胆借用了枫丹的那句名言并以斯瓦希里语重新翻译,意为“圣龙圣龙,别哭啦。”
2.银河的终点:玛雅神话中,银河乃通往冥界的道路。
两个人的好感度大概是:砂金对教授90%,教授对砂金70%的阶段
石少连续失眠,结果和拉帝奥同处一个空间就可以睡得神志不清的故事
有亚婆离女士私设
ooc注意
星际和平公司,读作公司写作种植园,伟大的经济蓝图和体系主要靠压榨员工来维持。表面上一天八小时一周工作五天保证双休遵守劳动法,实际上每人任务成倍翻,迫使员工自愿加班,谁看了不说一句“天杀的资本家就应该吊死在仙舟的路灯上。”
这种工作方式下高层过得比基层还可怜。不仅要四处拉业务、跑项目,还要审核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方案,压力大起来一天只睡两个小时,连轴转是常态。石心十人自然逃不脱这种氛围,不管大家表面上装......
这种工作方式下高层过得比基层还可怜。不仅要四处拉业务、跑项目,还要审核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方案,压力大起来一天只睡两个小时,连轴转是常态。石心十人自然逃不脱这种氛围,不管大家表面上装得多么人模人样,群聊里面的推荐永远是如何顺利入睡如何提高睡眠质量:某些人一锤子下去长睡不醒,某些人力求狂吃碳水昏迷,某些人靠和别人聊天晕倒在浴缸——精英们滑向结果的手段多样,还是不要让基层知道为妙。
“我推荐这款药,好用,完美八小时睡眠,舒俱吃了都说好。”托帕的消息回得很快,她发了一张药瓶的图片过来,眼熟,砂金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手指打在手机屏幕上啪嗒啪嗒:“我吃过,这是医生开给我的第二款药,现在我已经换到第四款了。”
不等托帕回复,他顿了顿,又打:“舒俱之前不是还鼓吹晕碳治疗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听说是医生要他注意血糖。”托帕发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最近清淡饮食呢。”
门被推开。某位梦中的主角拿着一包密封文件面不改色地走进来,他的视线先是在办公桌那里停留了一下,见那里空空如也,皱着眉头挪开视线,这才在在右手边的沙发处看到了砂金。
“教授,你怎么来了!”砂金显得惊喜,起身迎接拉帝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拉帝奥是稀世的天才所以可以所想即被感知。砂金回过味来又觉得奇怪,拉帝奥和他在公司外的项目常见,在公司内倒是不怎么见得上面,更何况是专门到办公室找他。
“翡翠女士在和亚婆离女士沟通工作,正好有个文件要送来给你,我被打发过来做个跑腿的。”拉帝奥把文件放在茶几上,低头和站在自己身边的砂金对视,语气平缓:“东西送到了,我要走了。”
“不留一会吗?”砂金眨眨眼,在疲惫大脑的驱使下下意识问了出来,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后不由得笑了一声,这有些异常的样子让拉帝奥仔细看了他两眼,待看清楚砂金眼下的一片青黑后不由得板起脸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没睡过觉吗?”
“一周睡了十八个小时。”砂金佯装出来的健康精神状态出于某些原因正在逐渐消失,他有气无力地开口:“但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失眠……”
拉帝奥露出谴责的神情,这种带着撒娇的抱怨想换来的不就是他的斥责?教授深吸一口气,决定迎合砂金的想法,他语气不愉,带上一点说教的意味:“你又不是卖身给了公司,哪里犯得着这么拼命?难道是想要猝死在公司里好给家人挣点保险钱?“砂金听到这话从喉咙里滚出一点咕噜声,他待在拉帝奥身边,觉得舒适又安心,困意袭来得不是时候,他正想和拉帝奥拌拌嘴呢,砂金只好努力整理逻辑挣扎着为自己辩驳两句:“我还没赎身呢——还有,我从哪里来的家人可以拿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打架,拉帝奥正等着砂金的下文,偏头一看小孔雀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身子左右打摆,没站稳猛地往前一倒——倒进拉帝奥怀里,脸颊贴着教授衣服上那一点空窗,呼吸平稳,俨然是睡熟了。
拉帝奥欲言又止,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又看了看怀里的砂金,认命地抱着他往休息室里钻。
砂金陷在梦里。
他躺在粉色的云层里,这些云朵看起来软绵蓬松,闻起来又甜蜜,砂金不假思索揪了一团塞进嘴里,每个人看到夏天的云都想要尝一口,他也不例外——哦,水蜜桃棉花糖!砂金嚼嚼嚼,眼前一亮,正准备再揪一团,一只手压下来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谁?砂金不高兴,抬头去看谁是罪魁祸首,结果一看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枕在了拉帝奥腿上,教授凭空出现在他的梦里。
“这不卫生。”拉帝奥像是没发现他的异常,一边说着一边耐心地拿手帕擦他手上黏着的糖渍,看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手掌摸摸他的头发,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砂金醒了。
被暗恋对象吓得。
睁开眼是昏沉沉的房间,只有身边亮着一盏小灯,砂金闻到一股让他又想睡过去的香气,甜腻的花香和奶香,不是他会用的风格,但是相当熟悉。砂金眨眨眼,盯着天花板分辨出来这是自己办公室的休息室,翻身准备坐起来,才感觉到自己脑袋下头的触感不对。
“醒了?”温润低沉的男声响起,砂金一个激灵,将声音和其主人在他脑袋里匹配完毕,他意识到自己的梦可能不止是自己的日有所思,还可能是梦里的另一位主角做了点什么。砂金在脑海里权衡利弊,决定和自己的追求对象多接触一会,于是他咕哝两声,把头埋进拉帝奥的腹部,哼哼着说:“醒了。”
“醒了还不起来?”拉帝奥不客气地把砂金扒拉下去,小孔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又埋回去,坚持说自己头好痛,好困,把一身高定磋磨得不像样,卡在拉帝奥的忍耐边缘爬起来,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拉帝奥身上,问拉帝奥在做什么。
“拜某人所赐,只能在手机上改论文。”拉帝奥冷哼一声,倒也没拒绝砂金的靠近,两个人挤在小小一张单人床上看拉帝奥在手机上艰难点点点,砂金意识到屋里光线暗得过头,磨蹭到床边把主灯打开了。
凌晨一点,砂金躺在自己kingsize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决定骚扰托帕。
“我悟了。”砂金啪嗒啪嗒打字:“我最好的安眠药原来是教授,今天他在我边上我睡得可熟了,教授不在我就毫无睡意,真难过。”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累了,同时下午又睡太久?”托帕夜晚还在高强度冲浪,看起来深受失眠折磨:“你可是从下午一点睡到了晚上七点!我特地查的记录。”
“我怎么不知道托帕小姐还有窥私癖?实践出真知!要不要赌一把?”砂金敲敲打打:“看看教授和安眠药哪个更好。”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找你你也不在,最后发现行政监控室那里显示有人在独立休息室从一点待到七点,你要是觉得被侵犯了隐私可以去和他们抱怨一下。”托帕发过来一张不忍直视的表情包:“还有,恋爱脑也要适可而止一点,你这话说得我都想发到工作群里让他们看看你的嘴脸了。”
“赢的话下个月绩效分你三分之一。”砂金闲得无聊,摆上筹码,担心诱惑力不够又重码加注:“加上你家毛茸茸的一年份零食。”
“成交!”零食诱惑力太大,托帕回得很快,砂金认识的人里有位女士做得一手好猫饭,平时没有接触购买渠道,这次不管输赢她都准备想办法弄到一个月的食物——托帕回:“我押安眠药,明天我们就试试。”
托帕要赢的信念感极强,她先确认了砂金前一晚的睡眠时长:凌晨两点到早上七点,还算可以活命的时长。托帕满意地点点头,这说明砂金不存在过于疲惫见到教授倒头就睡的可能。“拜托,我像是会作弊的那种人吗?”砂金有些无奈:“别这么谨慎嘛朋友。”
“把作弊包装成智取的人在我这里毫无信誉可言。”托帕习惯性呛回去,她把砂金的监测手表塞回他的口袋,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我开始期待了。”
期待什么?砂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是托帕显然没有为他解答的意思,这位活泼快乐的小姐拎着文件和电脑走进会议室,砂金跟进去,小会议室目前只到了他们两个人,砂金找到放着自己名牌的位置坐下,托帕在他左手边,右边则是拉帝奥,再右边一位是亚婆离女士,剩下的一个位置是翡翠,小圆桌安排得满满当当。“什么时候拉帝奥成为了博识学会的领导?”砂金敲了敲金属制的牌子,惯常他右手边坐的是翡翠,往下数是亚婆离和拉帝奥,这次的座位变化出自谁手一目了然,托帕把电脑打开,心情很好:“讲究效率,上午就解决——就算你在会议上睡着了我也会把你掐醒的。”
“你会有这么好心?”砂金撇撇嘴,边翻开笔记本边说:“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在部门外出丑,有时候真是说不清楚谁更幼稚——翡翠女士,您来得真早。”
“没你们两个人早。”翡翠笑眯眯地拉开自己的座位,她坐托帕左手边,给两人一人塞一块面包:“听小叶琳娜说你找到了新的安眠好方法?说来听听。”
嘿!砂金瞟一眼托帕,眼神质疑,托帕目不斜视坚决不和砂金对视——没错,她是不会和外人说这些东西,可是翡翠女士是外人吗?显然不是!她拆开面包,乐颠颠地开口:“您等着看吧,砂金要在会上给我们表演一趟呢!”
翡翠翻开文件:“今天是方案头脑风暴会议,只有咱们几个人,你只要不把这层楼给炸了。”她比划一个手势:“随你们开心。”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又说:“也可以把博识学会的绑过来让我开心开心。”
哇哦,砂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比了一个敬礼的姿势:“成功了下次团建我买单。”
这边拉帝奥对砂金的示好冷哼一声,随手抽一张抽纸往砂金嘴边一捏:“多大的人了还能吃一脸面包屑。”“嘿……我刚在会议室吃的,别难为我吃完饭还要照个镜子好吗拉帝奥。”砂金任由拉帝奥用纸巾在他那张令人感叹的的脸蛋上擦来擦去,露出一副相当受用的神情:“还是上次的事情?机器出问题了?”
拉帝奥点点头,把纸巾扔进纸篓,说:“等下要写个购买申请了。”
小会议突出一个快速和效率。就下个月战略投资部项目需要用到的机器,翡翠女士提出构想,亚婆离女士和拉帝奥对此进行可行性分析,托帕做会议记录,砂金写一个大致的项目计划表,不过半小时,一个初步的计划便跃然纸上。
“休息十分钟再继续?”亚婆离女士揉了揉眉心提议道。战略投资部的几人点点头,原本严谨且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松缓下来,拉帝奥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在这场会议前他和亚婆离女士熬了场大夜排查数据漏洞,最后才发现是机器出了问题,两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开会,实在是累。他的余光看见边上有东西在动,扭头一看,砂金正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眼看就要睡过去——噗通一声,半昏迷的小孔雀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呃……”砂金揉着腰神情怔忪,拉帝奥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把他拉起来塞回椅子里,又把花里胡哨的外套(售价好几个零的那种)叠好压在他腰后,某人感谢和爱慕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拉帝奥轻咳一声,挪开眼睛不去看他。
亚婆离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学着托帕和翡翠起哄。
事实证明,拉帝奥对于砂金来说确实能起到安眠的作用,并且效果极佳。经过石心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多次测试,砂金只要在拉帝奥身边待足五分钟就能快速进入到睡眠状态,甚至会出现站立睡觉的奇景,舒俱把他摇摇晃晃的姿态做成gif在工作群疯狂传播,对此砂金的报复是把舒俱吃到晕饭的照片做成表情包共享给大家。这边两人掐得起劲,那边砂金和拉帝奥也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出乎众人意料,率先出击的是看似对砂金感情毫不在意的拉帝奥。
那时候砂金正好从一颗贫瘠星球出差回来,榨不出油水的项目让他连工作汇报都无从下笔,只想洗漱完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没等他想好躺在哪里发呆,从门处传来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砂金觉得奇怪,除了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之外没什么人知道他的住址,最近也没有预约定制上门服务,刚洗完澡的小孔雀怀着满腹疑问,湿着一头金发穿着宽松睡衣趿拉着拖鞋打开家门,和教授打了个照面。
难得,少见,一位拉帝奥站在自己家门外,他明显是下了心思打扮,虽然穿衣风格和平时差不多但就是处处透着精致,头发相较于之前打理得更加整齐,露出光洁的额头,平日里戴在鬓边的发夹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相同元素的耳饰,砂金愣在原地,被拉帝奥这身装扮打出了僵直——苍天啊,俊美的脸蛋就应该配上这身衣服,多么完美多么赏心悦目,拉帝奥甚至喷了香水!砂金意识到自己得做点什么,总不能两人就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他后退一步,开口:
“要不要进来坐坐?”
“砂金,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异口同声,话音落下同时愣住,砂金突然放松地笑了起来,去牵拉帝奥的手,笑道:“真有意思拉帝奥,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说?”
拉帝奥无言抿嘴,侧身拒绝了砂金伸手的动作,眼神游移,这让砂金更是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呀,出差之前自己倒在拉帝奥怀里睡觉他都不会拒绝,怎么今天牵手都被拒绝了?砂金有了想法,唧唧呜呜准备撒娇,架势还没起到一半,就被怼到眼前的一捧百合花打断了。
馥郁的香气攻占了砂金的大脑,他呆滞地接过花束,抬头去看拉帝奥。往日言辞刻薄态度高傲的教授红了耳朵,但还是强迫自己把准备好的话讲完:“……在你出差的一个月里,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由于我在这个期间对你的思念与日俱增,我认为可以得出我对你的想法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结论,即,我想和你发展成为情侣关系。”
“……等等、等下,一定要是现在吗?!”砂金在翻译完拉帝奥说的话之后惊得跳起来,他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意外之喜,毫无准备,砂金一边欣喜得脸颊通红,一边又反应过来自己的着装有多糟糕,情绪变化得突然。教授见这个反应不由得皱眉,语气迟疑:“你不想和我成为情侣吗?根据之前你对我的态度来看,这不应当。”
“不不不不不我当然愿意,拉帝奥,我当然愿意!”砂金见他脸色不好看,赶忙牵住拉帝奥的手表忠心,对着教授露出灿烂的笑容,要用美丽的脸蛋把他迷倒:“我只是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实在不合适——你瞧瞧!”他绕着拉帝奥转了一圈,像小动物一样贴在拉帝奥身边:“你今天这么漂亮、优雅,而我?”砂金顿了顿,又跑到拉帝奥身前:“我只穿了一套睡衣!”
“头发也湿漉漉的。”拉帝奥补充到。
“是的,是的……”砂金笑着把拉帝奥拉进家门,虽然表白的场合和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他兴高采烈地将百合花放进餐桌的花瓶里,又把拉帝奥扑到沙发上,脑袋蹭在拉帝奥颈窝处,弄得拉帝奥也忍不住有了笑意,他推着砂金坐起来,问吹风机在哪里,翻出来慢慢给砂金吹头发。重新变得干燥蓬松的小孔雀勾着拉帝奥的脖子撒娇,嘴唇贴在他的耳边嬉笑着说:“别人确定关系之后都要约会,我们确定关系之后是你在给我吹头发,拉帝奥,拉帝奥,原来智慧的天才连恋爱都要谈得与众不同吗?”
“你可以直接说你想我了。”砂金和拉帝奥额头抵额头,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寻摸他的嘴唇:“我只遗憾被你抢先一步……我预定了后天的场所和餐厅。”
“可惜,后天我满课。”拉帝奥看着砂金越来越近的眼睛,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着柔软冰冷的唇贴在自己唇上,他轻声说:“趁着我还有冲动,趁你今天回来。”
“好吧,好吧,拉帝奥。”砂金亲了亲他的指尖,低声说:“我在你身边又想睡觉了。”
交往之后拉帝奥牌安眠药的效果也没有减弱,高层安排工作时也很是头疼了一阵子,坚持把拉帝奥和砂金拆开出项目。对此拉帝奥毫无怨言,砂金则不行,他摆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气势要让教授安抚好才愿意往外跑,出完项目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狠狠钻进教授怀里享受优质绝佳睡眠。
砂金累得要死,神志不清,他躺在拉帝奥腿上嘟囔:“人终有一死,我也是人,我也会死的,为什么不能是今天。”
拉帝奥合上手里的书,道:“首先,你不想死,其次,我不会让你死,最后,你这是在乱用演绎论证,你就像是在说,人终有一死,你养的猫猫糕终有一死,因此你养的猫猫糕是人。”
“拜托,拉帝奥,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砂金动弹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把脸埋在了拉帝奥的腹部,大声说道:“我要睡觉!”
舒俱:什么安眠药这么好用,给我用用
砂金:禁止人口买卖!!
黄泉咬了一口桃子,但她忘了继续把桃子吃完。
最近流出的照片竟然爆料出散兵大瓜!?实在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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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十人一家亲cb+理砂,可能角色ooc见谅,很久没写文了难吃的话非常抱歉,大概率有后续,能接受的话↓
只听“滴”地一声伴随着审判庭录像的结束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放松。
欧珀率先关闭了和钻石的通话渠道,顺带着让场内所有工作人员去公司门口把那群准备捡人的酒馆人员给丢出去,越远越好,嗯,领头的是花火。
被这么多次元...
被这么多次元扑满希冀的眼神望着,龙晶显得心情愉悦,仔细斟酌的从盘子里找出最完美的一颗,然后
丢给了砂金。
砂金:?
“好吧,确实挺甜的,女士。”砂金接过果子,放进嘴里嚼着,“有酒饮吗?说实话站久了有点渴了。”
翡翠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孩子,你还在养伤期间。”顺带着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舒俱,因为后者端着盘子从自己位置上跳下,直接往砂金嘴里塞吃的。
“什么时候公司有提前囚禁人一天再审判的条例了?明摆着那群混家伙想看咱们这边人出丑,就你这小身板得亏你没饿昏过去。这可是直播录像,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唔——”
真珠打断了舒俱喋喋不休和往砂金嘴里塞食物的动作,一杯温水递到砂金手中。
感谢智械的精准分析,砂金头一次这么感动,天知道他刚差点被噎死了。
所以砂金也就直接向翡翠讨要之前的所求之物。
“是你的那份户口档案吗?”翡翠看着砂金的目光更慈爱了几分,“好孩子,你终于决定认我作干妈了?”说着从紫色档案里拿出了三份户口本,一份是砂金的,一份是翡翠的,还有一份是托帕的。“你的年龄上面登记的其实并不准确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和小叶琳娜是姐弟还是哥妹?”
“等等,为什么我也要——”托帕震惊,托帕窜出,然后小白猫黏在翡翠身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那我要当姐姐!”说完又抱着胀胀很吸一口。
这下轮到砂金支支吾吾了,“其实都不是,翡翠女士。”砂金已经在思考如何油嘴滑舌的拿走自己的户口本的同时不被翡翠问出具体情况,但很显然,翡翠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翡翠疑惑,翡翠思索,翡翠明白了,翡翠在心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自己家的小孔雀猫要被拐走了———
但很显然,小白猫没有翡翠那样有定力,“你你你,你要结婚???”
石心大猫们的头整齐划一的全转过来了
不是,他们千防万防外面到处乱窜的鬼火黄毛,甚至把酒馆那帮人都丢出去了,自家养的几只小猫咪里居然还能有一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拐走了??
我应该提前教会这孩子恋爱方面识人的重要性的,翡翠咬牙切齿的想,虽然砂金关于情色的流言蜚语一直很多,但一直在养这只小孔雀猫咪的翡翠女士很清楚的知道这是这孩子的初恋,“好孩子,告诉我,对象是谁?”
“如果人品不过关我会将其审判。”苍刚带着的坚决的语气,“包括背叛誓言。”话虽这么说,但凡砂金说出名字,砂金毫不犹豫地确定苍刚会先去揍一顿对方,再审判正直和人品等方面的品德。
而龙晶,她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小蝙蝠人脉去找人找线索了,揍一顿的想法比苍刚还决绝,毕竟演戏石心十人内部有派系的假象给外面那帮人看仅仅是演戏,现在猫咪被拐是真实发生的情况,扭头又恶狠狠地语气说“你最好对象不是酒馆那帮人,否则我会把那群防范人员全部丢去喂蝙蝠。”
两只小猫咪齐齐闭麦,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翡翠眼睛微微一眯,选择向好套话的小白猫入手。
托帕眼神都没有闪躲一下,在保密和翡翠女士中坚定的选择了翡翠女士,仿佛下一秒就能喊出“一切献给翡翠女士”。
“是拉帝奥教授吧。”托帕卖完队友再次化身粘人的小白猫。
“好吧,我承认。”砂金无奈的抬抬手,“教授在匹诺康尼事情后就向我告白了,但教授考虑到希望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想在我的户口本上加上第二页,就是这样。”砂金说到一半低下了头,在通讯器上敲敲打打,给拉帝奥发消息,嗯,发的是“快逃。”
拉帝奥:?
翡翠将三本户口本收好,但脸上依旧绷着,“听着,孩子,我们三个人先去给你的户口本上加两页。至于结婚登记的伴侣那页--”
“必须给我往后靠”
我需要跟拉帝奥先生会谈。
砂金依旧维持着笑脸,翡翠女士你的心里话和场面话说反了啊。
我真傻,真的。我单想着一视同仁、聪慧的维里塔斯拉帝奥能给砂金这孩子带来助力的同时缓解自身的压力,我竟没想到这还能有滚上床的危险性。翡翠已经编辑好了消息发给了拉帝奥,博识学院确实在公司中有很重的分量,但公是公,私是私,必须解决拐白菜问题。
众所周知翡翠特别溺爱+偏心自家的小孩,舒俱幸灾乐祸地想。
一旁默不作声的真珠以极快的速度分析完数据,得出来有点崩溃的结论,“具分析,两人的伴侣指数评级为满分。”眼内的分析婚姻APP运算画面甚至给出了庆祝用的小礼花,最上方甚至飘出了横幅“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
设置——编辑——删掉礼花、横幅——确定
“咳咳咳。”欧珀打断了这场逐渐演变为第二场审判的聊天,素有丘比特石之称的欧泊石,先是简单祝贺了一下砂金,接着推给了砂金休假期间的蜜月圣地后直接打发其离开。
翡翠:呵。
不是你养大的猫咪你这么大方个什么劲??
“你们可以去蜜月圣地蹲守。”欧珀被众人盯得有些发毛,他才不会说他的本意就是他月老属性大爆发,来撮合小情侣的。
他个子小,到时候他得拿红包。
但很显然,翡翠看透了欧珀的本质。现在这一帮人乌泱泱的赶往蜜月圣地。
路上隐约听到议论他们是不是去开impart,然后发出过来人语气感叹“贵圈真乱。”
4k+日常喜剧
依旧是大量对话体以及未出场石心十人同事情捏造,是很多老师想看的砂哥和oppo哥考试前临阵磨枪的故事,你龙晶哥略施小计拿下mvp。
↑邪恶同人女遥一直造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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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帕(正在加班版):不对劲。
翡翠(正在出差版):怎么了?
龙晶(正在逛街版):确实,平时他都踩着点出办公室比我还积极。
欧泊(正在做法版):@砂金(正在复习版)怎...
欧泊(正在做法版):@砂金(正在复习版)怎么,和教授吵架了?
砂金(正在复习版):能不能盼人点好。
砂金(正在复习版):没看见我在补作业?
欧泊(正在做法版):什么时候有的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托帕(正在加班版):乐,你俩不是在一个班吗?
砂金(正在复习版):笑死,不是谁家里都有一个当教授的老婆好吗,这可是维里给我布置的作业。[流泪猫猫头.jpg]
龙晶(正在逛街版):哦↗↘难怪欧泊没有。
欧泊(正在做法版):谢谢,这我可一点也不羡慕。
砂金(正在复习版):跟没老婆的人说不通,这是作业吗?这是爱!
龙晶(正在逛街版):[妈的恋爱脑绝了.jpg]
翡翠(正在出差版):话说复习什么,你们要考试了吗?
欧泊(正在做法版):是啊,没看我都开始把希望寄托于玄学了。
托帕(正在加班版):做法有用的话还要学校干什么?
欧泊(正在做法版):拔剑四顾心茫然啊,不做法等死吗。
翡翠(正在出差版):谁让你不听讲做笔记的。
欧泊(正在做法版):笑死,钻石开会都不能让我做笔记,这老师算哪块小饼干。
砂金(正在复习版):闹心,金融学综合是个什么东西!
欧泊(正在做法版):金融学综合是个什么东西!
托帕(正在加班版):实在不行让教授给你开个小灶吧。
欧泊(正在做法版):大家都是一家人,小灶让我也吃吃。
砂金(正在复习版):气坏我家维里怎么办。
龙晶(正在逛街版):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欧泊(正在做法版):为什么不能开卷考[恼.jpg]
砂金(正在复习版):有什么区别,这题是开卷就能写出来的吗。
托帕(正在加班版):真的这么困难吗,我已经想不起来考试的感觉了。
砂金(正在复习版):挺难评的,比如这个货币的起源,信用点不是我们公司印的吗?
托帕(正在加班版):……[痴呆.jpg]
欧泊(正在做法版):这答案居然是错的你敢信,不是我们印的难道是他印的。
砂金(正在复习版):怎么没有笑容了托帕,是生性就不爱笑吗?
托帕(正在补课版):货币的起源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欧泊(正在做法版):你再看这道题,公司价值评估,这么倒反天罡的事是我们能干的吗。
翡翠(正在出差版):不是,好像哪不对吧。
龙晶(正在逛街版):乐,我理解了,我们上学的时候单纯是做题,和他们这种当了资本家再做题体感肯定不一样。
砂金(正在复习版):资本家说谁呢?
龙晶(正在逛街版):形容嘛。[撇嘴.jpg]
龙晶(正在逛街版):亏我还好心打算给你们补习。
砂金(正在复习版):啊?
托帕(正在加班版):啊?
翡翠(正在出差版):啊?
欧泊(正在复习版):啊?
砂金(正在复习版):你小子备注改的还挺快。
龙晶(正在逛街版):啊什么你们,狗眼看人低,我大学期间可是一次都没挂过。[得意.jpg]
砂金(正在复习版):这我可真没想到[顺从.jpg]
欧泊(正在复习版):那么请开课吧龙晶老师。
龙晶(正在授课版):[嘻嘻.jpg]很好,我先给你们标好知识点。
龙晶(正在授课版):首先从今天起到考试当天每天都坚持在朋友圈发玄学表情包,我们那时候都是发锦鲤,你们现在发砂金照片就行。
托帕(正在加班版):……
翡翠(正在出差版):以为要开始正经补习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砂金(正在复习版):乐,我拜我自己。
欧泊(正在复习版):彳亍,这怎么不算补习。
龙晶(正在授课版):很好,其次知识的摄入也很重要,每天睡觉前记得把书放到枕边方便知识夜间自动涌入脑海。
翡翠(正在出差版):啊?[痴呆.jpg]
砂金(正在复习版):emm……
龙晶(正在授课版):哦砂金就不用了,你枕边有教授,这可比书好用多了,这项只适用于欧泊这种单身狗。
欧泊(正在复习版):哈哈。[撇嘴.jpg]
龙晶(正在授课版):你乐什么,还没完呢,考试当天也很有讲究,首先去考场的路上不能被红灯卡住,不然就完了,但这个好解决,你们当天坐直升机去学校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托帕(正在加班版):要是坠机了怎么办?
龙晶(正在补课版):嘘,从现在起到他俩考试完之前不许出现坠机挂科这种敏感词,等下也告诉部门员工,违规的一律送去市场开拓部当卧底。
托帕(正在加班版):[撇嘴.jpg]
翡翠(正在出差版):好吧好吧,一切为了砂金和欧泊,就忍几天吧。
龙晶(正在授课版):还有,考试当天穿衣服也很有讲究,要穿绿色的衣服,紫色的胖次,灰黄色的袜子。
砂金(正在复习版):虽然我没意见但这是不是有点过于迷信了。
欧泊(正在复习版):对啊,我不想穿那么丑的袜子。
龙晶(正在授课版):袜子丑点怎么了?!这叫走向辉煌。
托帕(正在加班版):[倒吸一口凉气.jpg]
砂金(正在复习版):[倒吸一口凉气.jpg]
欧泊(正在复习版):[倒吸一口凉气.jpg]
翡翠(正在出差版):[倒吸一口凉气.jpg]
龙晶(正在授课版):你们难道都没听说过这种玄学吗?看来还得让我的得力助手再多买点书来争取人手一本。
砂金(正在复习版):谢谢不用了,还有知识点吗,没有我就先挂了。
龙晶(正在授课版):不许说这个字!还有两个知识点,一个是试卷发到手里后,要亲试卷一口再答题。
欧泊(正在复习版):凭什么?一个破卷子也配我亲?
龙晶(正在授课版):不懂了吧,这叫“吻过”。
欧泊(正在复习版):乐。
翡翠(正在出差版):……好冷。
砂金(正在复习版):笑死,朋友我服了。
托帕(正在加班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这个好好笑。
龙晶(正在授课版):严肃点,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项和他俩没什么关系,主要靠我们亲友团。
托帕(正在加班版):啊?还有我们的事?
龙晶(正在授课版):当然,毕竟是代表着我们战略投资部的形象,他们不及格我们脸上也无光啊。
翡翠(正在出差版):嗯…也有点歪理吧。
龙晶(正在授课版):所以他们考试那天我们要在考场外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托帕(正在加班版):我看了下日程,那天倒是可以去,不过得提前和钻石打个申请。
翡翠(正在出差版):钻石应该会同意的,我们要准备什么,提前订点花之类的吗。
龙晶(正在授课版):花肯定要的,还要去仙舟定制几身旗袍,听说这个在仙舟送考可流行了,叫旗开得胜。
翡翠(正在出差版):呃,也不是不行,但我查了查仙舟都是大型考试才有这种场面,他们这只是个期末考是不是太夸张了。
托帕(正在加班版):对啊,抗议!
龙晶(正在授课版):怎么这么没有同事情,你不穿就让账账穿好了。
托帕(正在加班版):?!
托帕(正在加班版):还是祸害我吧,放过账账。[中指.jpg]
欧泊(正在复习版):等等,你这么有同事情应该不会做鼓动别人穿自己不穿的事吧。
龙晶(正在授课版):……怎么会呢,把兄弟想成什么人了,我当然也穿了,可以定制男款的。[得意.jpg]
欧泊(正在复习版):感谢真理大学,我现在觉得自己包过的。
砂金(正在复习版):乐。
龙晶(正在授课版):对了砂金,要不要给教授也定一套。
砂金(正在复习版):?
托帕(正在加班版):真敢啊龙晶,我能想象钻石穿都不敢想象维里塔斯穿。
砂金(正在复习版):等会把设计师推给我。
翡翠(正在出差版):?
欧泊(正在复习版):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别没开上庆功宴先开上追悼会了朋友。
龙晶(正在授课版):你就说是不是吃席吧。
托帕(正在加班版):出于人道主义劝你放弃我说真的。
砂金(正在复习版):想什么呢,我家维里塔斯猫猫穿旗袍也不会给你们看的。
翡翠(正在出差版):我主要是觉得维里塔斯不会答应。
砂金(正在复习版):嘻嘻,维里答应了如果这次我顺利过关就可以要一个奖励,唉,是谁有这么好的老婆呀~[扭捏.jpg]
欧泊(正在复习版):[中指.jpg]怪不得你复习的这么积极。
龙晶(正在授课版):总之我这就去安排,放心有层层好运buff包过的。
考试那天是怎么过的维里塔斯都不敢回忆,先说结论吧,好消息是砂金和欧泊两人都低空飞过了,坏消息是自己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污染。
原本头一天晚上被砂金缠着半真半假的要缓解考前紧张就算了,有男狐狸精贴在身上要求贷款透支奖励的事也不提。谁能懂他第二天从教学楼出来准备接男朋友考试却看到一群穿着旗袍的公司精英站在操场边被人围观有多崩溃。
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真理大学的学生们,在这之前由于星际和平公司活菩萨入学改建学校食堂的传闻过于神圣,导致大家对欧泊和砂金两位插班生的印象都是不接地气。这下好了,考试过后虽然大家依然觉得他们不怎么接地气,但至少很接地府了。
毕竟不是谁都见过这种场面的,期末考应援总策划龙晶总监亲自指挥直升机降落,翡翠总监乐在其中的捧着公司餐厅大厨一大早做的定胜糕给砂金和欧泊吃,旁边托帕总监抱着和自己穿亲子旗袍的账账生无可恋的背着祝词。
代表钻石来关怀下属的助理们捧着几束超大捧向日葵,身后几个战略投资部组员刷的拉开九米多长的横幅。
上面是钻石亲笔:“即使考不过,还能当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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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首先感谢老师们观看!私密马赛,邪恶同人女又没管住造谣的手,哇达西全是故意的(你)
是很多老师们想看的上大学后续,有灵感就马上搞了,原本写的时候只是乐,写完看看还挺感动的,我们战略投资部一家人(挺胸)
枝波枝无差,游戏主波和狂热粉枝,非原作向,架空未来城市,机械人与人类共存的世界,HE。
波提欧女儿私设名字叫“波蒂丝”,十岁左右的熊孩子,有点调皮臭屁但很爱波提欧。
其他的食用事项请见第一话,这边就不多赘述了。
以下正文:
“美丽高贵的小女士,请问你遇上什么困难了吗?”被称作“小女士”的女孩转过身来。身穿黑色小洋装的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虽场地宽敞但是人群不少,尽管有些紧张,她还是淡定地看向眼前蹲下身来的亲切男人。
“我在找我老...
“我在找我老爹,他不知道跑哪去了。”女孩眨了眨眼睛,棕色长发梳绑着漂亮的公主头,后头还夹上了蝴蝶结发夹,看得出来家长给孩子精心打扮过。
“原来如此!竟然遇上了这样的麻烦,想必你的父亲现在一定十分担心。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父亲的特征?我对会场动线略为熟悉,可以与你一同寻找。”声音如春风似轻柔,宝石一般透澈明亮的绿眸满是担忧,如烈焰般的红发散发着玫瑰的清香,没有女孩子能抵挡美丽的事物——即便老爹告诉过自己不要理会陌生人。
“帅哥哥,我老爹长得很高,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是冬天躺在他身上挺舒服,又热又烫的,就是有点太硬了。”银枝点头思考着女孩说的话,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啊,他平常还会在房间里大吼着宝贝、爱死你这样的话,大晚上怪吵的。”
嗯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在他身上躺太久了不舒服,因为老爹的这边真的很烫又很硬。”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回到原先的话题,女孩指着自己的下腹,约莫是肚脐往下的位置。
银枝:?
他有些困难地过滤消化女孩所说的话,并细思极恐地得出“这位家长很有可能有些不当行为”的结论。身为教师,怎能对此等侵害孩童生心灵的举止置若罔闻!于是他决定,今天势必要找到这位家长,好好地与对方说理一番。
这位纯然不知被误会的家长还在会场瞎晃着,拎着袋子迈着腿寻找幼小的身影。碍于这里不是游乐园,他也不想在银枝面前出丑,只好努力忍住了在会场大喊闺女名字的想法,在一个又一个展区看板间穿梭,直到纯白色的展间映入眼帘,他才停下了脚步。
展间名称:Amore*
创作者:银枝Argenti(纯美大学美术系荣誉教授、A城20XX年十大杰出青年第一位,曾获第X届国家一级艺术奖、20XX年艺术新星、OOXX艺术奖)
视线从门口右方写着“展间介绍”的金属名牌移开,近三米高的巨型画布垂直竖放在展台正中央,周围摆满了许多仿真玫瑰。画布上头装饰了许多红色压克力片堆砌而成的玫瑰图案,上头似乎还涂上了特殊颜料,胶制的玫瑰花看起来裹上了一层哑面的金属感。
我嘞个呜呜伯,也太他喵的气派了吧,这就是纯美大学美术系荣誉教授的含金量吗?太他宝贝的酷啦!
波提欧不可思议般地看着巨大的画布,他有想过很大,但没想过这么大。银枝到底是怎么搬回家画的?门都进不去吧。
但是生命总会找到自己的出路,问的话就是纯美艺术家的神奇力量。
他缓缓走进展间,参观者纷纷赞叹作品的艺术性与华丽感,有些艺术鉴赏家细声讨论“银枝教授本次展览以改造人当作人像画的主体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意”
巨大的半身人像画里飘逸的银色长发,如漆弹的黑色挑染在波光粼粼的灵动白丝上渲染,高挺的鼻子与紧抿的薄唇,画中人闭上了双眼。像许愿一般双手微微交叉合十,放在了锁骨上方,钢铁的身躯一丝不挂,裸露却毫不se情,反而有种神圣又虔诚的高洁感。
他凑近红色绒布制的围栏,上面写著作品名称“Sogno*”。
不懂啥意思。他往下看作品介绍,一目十行省略一千字后大致理解是“银枝某天晚上做的梦”。他回想自己没改造前睡完觉醒来啥都不记得,怎么银枝做个梦还能画上一幅画?
还有,原来自己在他梦里长的这样???谁家的圣母玛莉亚,真把他当宗教信仰了啊,奇怪的纯美艺术家。
偌大的会场里不只巨型的“圣母波提欧”,还有些比较常规尺寸的小型挂画。有关于伊德莉拉女神的画,还有一些花花草草、平日里会见到的猫狗鸟松鼠等小动物,也有纯美大学的景观画,甚至还有银枝的早午晚餐。
这小可爱怎么啥都画啊。
比较吸引他的是远处小展间里头,几幅被特意归类出来的画作系列“Cercare*”,作品介绍大概是“银枝追寻某样事物的过程”。
几幅大概30公分的正方形画布,中间都有一个色块拼凑出的人形,只看得出轮廓,不过红色的长发倒是非常明显,主角大概就是创作者本人。
终于是用中文标题起的画名。第一幅名“崭新的旅程”,画作里人形被五颜六色等混杂的元素包围着,“银枝”想伸手触碰却停在原地,看起来好像很困惑。
第二幅名“火箭”,周围的颜色比前一幅更加鲜艳,但是没有混乱无章的感觉,“银枝”双手捧着一束光芒,看着像小时候玩过的仙女棒什么的。
第三幅名“奉献”,“银枝”将手上的花束撒向天空,周围是粉嫩柔和的温暖色调。
这系列不怎么抽象,至少波提欧大概能看懂,他想起了以前陪闺女一起看的儿童绘本。
下一秒他收回这个想法。他宝贝的,原来是暗黑童话?
第四幅名“罪孽”,一改前画的温馨色彩,即使是第一幅比较混杂的颜色,也不至于让人感到不安。但是这幅里边的“银枝”发色黯淡,抱膝坐在黑暗之中,周围是破碎的玻璃和不知名的鬼手,扒拉着他全身。
而最后一幅名“决心”,又好像回到了积极向上的风格,只有第四幅显得格格不入。
波提欧虽称不上博识但绝对不蠢。他将五幅画作连同名称串联起来,很快就理解了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这估计也就银枝本人和自己看得懂吧。
“罪孽”么?
还未待波提欧思考完,他便在展间的另一个入口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啊,帅哥哥,我老爹在那。”顺着小小的指尖看去,银枝的表情从严肃到柔和再到恍然大悟,“又热又烫”大概是指机械人的保暖加热系统,“有点太硬”指的是对方的钢制身体,而他曾看过一些机械人和改造人的构造设计,有些为了增强加热功能,会选择在腰间周围多加一个保暖系统,确实感受会在肚脐附近。晚上在房間內大吼着“宝贝”和“爱死你”大概是波to主播晚间直播时的情况。
等等,老爹?
回想起刚才和女孩逛走时的对谈,对方说自己没有妈妈,但是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老爹。银枝感叹波to主播不仅是个苦带娃的单亲爸爸还要经营百万博主事业啊!多么坚强又伟大的男子!他差点要感动落泪。
“臭丫头,找你很久啦!还不快过——”向小姑娘招手,他才刚看见女孩旁边的眼熟男子,改造人灵敏的耳朵听见不寻常的“嘎吱”声从巨型画布处传来。
半小时前
“是说银枝老师展间的画布还真大啊,我们第一次参与场地布置,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身穿黑色工作制服的学生趁着空档偷溜到美术馆后方的咖啡厅小憩,她今天可是忙了一整天啊。
虽然银枝老师突如其来的要求确实有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压力,但是他们内心还是很敬佩这位老师,且对方几乎每天从美术馆开门就进来布置,说到底他们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别担心啦优娜!负责固定的是路易斯学长,学长之前就参与过好几次大型画展了,这次肯定没问题。”同样身穿工作制服的学生走过来递上一杯咖啡。
“话说回来,路易斯学长跑哪去啦,他昨晚不是还说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吗?”优娜晃了晃咖啡杯里的冰块,从刚才就没见到路易斯学长。好家伙,上哪开小差居然不带后辈?
“大概是累了先回宿舍休息了吧?毕竟学长今天只上早班,场地设置也不是什么轻松活。”
两人碰上玻璃杯,喝下一口后默默叹气。要不是没钱买谷子谁想来打工,大学生真是命苦啊。
“臭老爹,你才是不知道跑哪去了!”嘴上说得不动听,小女孩仍然是看见波提欧后便向他奔去。偌大的展间有不同的出口,他们刚好就在相反的最远处。还没待波提欧意识到不对劲,巨型画布的上方开始轻微摇动,顶头的玫瑰胶片“喀拉”落地,整张画作往前倾倒。
“喂!波蒂丝——!!!”待他迈开长腿奔向展间中央,女孩已经跑到了画布的最佳落点处。眼看三米高的画作就要砸下,小女孩忍不住尖叫摔倒在地,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为啥画上的人长得这么像老爹。
一声巨响,周遭的惊呼里,黑暗忽地朝她袭来,波蒂丝却没感到疼痛。因为画布落地那刻,宽厚温暖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银枝老师!!!”姗姗来迟的史丹利教授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原地吓晕,站在一旁较为年轻的丹尼尔教授快步上前与陌生却眼熟的改造人搬起画布。强韧的铁制手臂拿起重物来毫不费力,波提欧将画作放在一旁便看见无比熟悉的身影趴倒在地护着自家闺女。
“老爹”毫发无伤的波蒂丝从白西装里头钻出来,“帅哥哥你还好吗醒醒”女孩惊慌地坐起喊着身旁倒地的红发男子,见对方毫无反应急得要哭出声来。
“喂!你还好吗!银枝!!!”波提欧将人轻轻反过来检查了呼吸,白皙的脸颊上有些微被掉落的碎片划伤,殷红的长发与今天早上精心打扮过的白色西装此刻散乱不已。
片刻,感觉到发丝的轻挠,纤长的睫毛些微颤动,碧绿色的眼眸缓缓张开。
“哈宝贝的,被你俩吓死了。”黑色牛仔帽跃入眼帘,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没有以往直播间里的狂妄不屑,对方的眼里写满着急与担忧。
意识到刚才发生什么事的银枝拍了拍身上的灰,在一旁丹尼尔教授的搀扶下站起。他本想和身旁的女孩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谁知后者扒着自己就开始哭喊着“呜呜啊啊帅哥哥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呜呜你这么帅还不能死啊啊啊”波提欧扶额默叹,本想好好训斥这小可爱尽给周围添麻烦,还是认命地蹲下身安慰自家闺女,轻拍小姑娘的背让她别扒着人一句句要死要死的,人家不是还活得好好么。
随后他心里想着为啥这丫头叫自己老爹,到银枝那就喊帅哥哥了,这人分明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而且老子明明就比和这货差不多帅!
见现场一片混乱,波提欧和两夫妇说了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后便叫波蒂丝好好去上课,后者嚷嚷着“我还要和帅哥哥约会啊啊老爹!!!”正要抓狂便被尼克爷爷哄着然后快狠准地抱起迅速离开了现场,熟悉得让人心疼。
抱歉了闺女,但是你这年龄段约他宝贝什么会!还有自己吵着要学的钢琴,就别想白花老子的钱!
在外头摸鱼的工作人员在收到“银枝老师被自己的画砸倒”的消息后,带着医药箱绷带担架点滴等从隔壁医学院借(抢)来的练习用具便紧忙冲入会场,正好碰上刚买完礼炮鲜花回来要给银枝老师送上新婚祝福的路易斯。后者进场后看见自己惹下的祸便又以“我无颜面对银枝老师”的理由哭丧着脸再次跑走。真不愧是有参与田径社的小伙,瞬眼间就被波提欧拽着领回来给狠狠骂了一顿。
一群学生硬是围着银枝东忙西忙,带上来的医疗用具还不比波提欧为熊孩子准备的胶布来得有用。他一句宝贝一句呜呜伯地数骂着没把展间作品固定好又态度散漫的工作人员,最后还是在场的银枝和教授们帮忙劝声安抚,波提欧才忍住手没给这些小可爱们一人一个大比兜。
————————————
*“Amore”是意大利语“爱”的意思,据说在意大利,“Amore”这个词比任何感情的表达更神圣。会以“爱”为枝的展名作设计是想表达枝真的很热爱身边周围的人事物,以至于连早午晚餐都画进去了,因为这些对枝来说都是“爱”的一部分。
*“Sogno”是意大利语“梦”的意思。
*“Cercare”是意大利语“追寻”的意思。
由于本人也没有学意大利语,以上的资料都是来自网络搜索,如有错误还请指正。
———————————
我!结局终于写完了红红红火火火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精神状态优美)明天就能端上来给各位宝子!没意外的话这篇会有番外的,明天的更新也会有一些小小的设定补充,敬请期待嗷嗷嗷嗷!也希望大家会喜欢!
完结话指路:
|原著pa,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au。
|年操,两岁年龄差,年上。
......
-4-
-
【二十一/十九】
说实话,恺撒其实不太惊讶,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心当作驴肝,诺诺瞪了他一眼,图穷匕现:“所以,他就是你的小鹿?”
提到这个恺撒就心累,胡乱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态度模糊不清,毕竟人家现在是楚子航。
八卦是卡尔塞学生无法湮灭的天性,红女巫倚在那张实木的办公桌边上,硬着头皮又嗦了一口咖啡,脸苦的像个窝瓜,“他好像跟你之前形容得不太一样。”
“之前是怎么样的?”他们...
“之前是怎么样的?”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恺撒在抽屉里找出一罐方糖扔给诺诺。
恺撒把鹿芒藏的很好,不过分炫耀,但大家都知道花花公子恺撒·加图索有主了,以他的性格来说不大肆宣扬恋情而是低调地保护基本就是真爱了。社交网络上恺撒倒是会放一些不露脸的合照,还有一些明撕暗秀的聊天截图、文字描述。经常被女生们当做在茶余饭后用来调节气氛的八卦,但恺撒不公开,她们也只能猜,而诺诺一向猜得很准,没想到这回栽了:“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大眼睛、爱笑的东亚人,那种盐系的日本男孩,就像泷泽秀明那样,她们喜欢这款,你知道的。”
在此之前流传最广的谣言是:恺撒的女朋友是哪个艳压群芳的女星,带点S属性的御姐,把小年纪的恺撒吃得死死的,直到恺撒忍无可忍地澄清他对象是男的,流言里大胸艳星又变成了当时大家都很喜欢的小明。不知道哪里戳到了恺撒的点,他扑哧一笑,“那现在呢?”
诺诺转过头来,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你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见恺撒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诺诺遂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下没控制好上扬的语调:“他棒呆了!”
恺撒两眼一黑,预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女人又要发表什么惊人的言论了,果然,他听见诺诺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刚见面就跟你打起来,而且他还选择加入狮心会——我们都非常期待楚子航之后把你按在地上揍。”
“我以为,你们的课业补贴是学生会给的。”恺撒一脸黑线。
“哎呀,苏茜的是狮心会给的嘛。”诺诺随口把同伙给买了。
“所以,”恺撒小幅度地摩挲着掌心,诺诺知道这是一种他表达紧张的方式,听到他问:“你觉得楚子航是个怎样的人?”
“嗯?”诺诺有点奇怪这样的的问法,恺撒的态度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他们之间果然有无法调停的矛盾,红女巫想,嘴上调儿啷当地接口,“我的侧写可是很贵的喔。”
行了,恺撒还不知道她,随手一挥给诺诺放了七天假还给她批了度假经费。
诺诺眨眨眼,表示能不能顺便报销一下苏茜的,恺撒说给你报销整层女宿都行。
这倒不用,诺诺摊手,然后告诉恺撒开学那天因为想偷懒没去现场,所以其实她还没见过楚子航,错过了他们互殴的场合实在是太可惜。
这是红发巫女特有的捉弄,她不会轻易让你得到想要的结果,得了好处还要反咬一口先,这种做法其实非常伤人。恺撒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示意诺诺继续说下去。他和诺诺相交两年,这种小把戏经历了成千上万次,已经差不多要有抗性了,他可不信诺诺就是来骗他拨款的。
没糊弄到恺撒有点可惜,调节小情侣可是件苦差事,红巫女叹口气,心想自己为什么要多事插手,好奇害死猫啊!自己可不干回报与付出不成正比的事,她需要多一点筹码,遂又问:“冒昧问一句,他是你的初恋吗?”
“问这个干嘛?”恺撒不解。
哦,看这反应诺诺就明白了,心里盘算着能用这件事嘲笑加图索太子多久,“你谈起恋爱的样子看起来太傻了,不像个熟练工。”
恺撒语塞,小拇指勾了勾咖啡杯,看起来相当局促,“呃,有这么明显吗?”
我擦,学生会大姐头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在头盖骨上炸开,自家BOSS居然是个碰到对象无所适从的恋爱脑,怎么办,自己该不该跑路。
见诺诺走神,恺撒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
“你等会,”诺诺从校裙口袋里翻出手机,“我先给苏小妞发个信息问问能不能跳槽去狮心会。”
“不准。”恺撒轻轻扇了一下诺诺的头顶,“你走了我还怎么偷懒。”
“那我更应该跳槽了。”诺诺嘟囔。
还是逃不掉,诺诺心里哀嚎,面上整理整理表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还是很讲信用的,正色道:“他看起来挺糟糕的,黄金瞳只能用美瞳或者墨镜掩盖,是因为血统不稳定的缘故吧。”
“他没有告诉我他觉醒了血统。”恺撒抓抓头发,烦躁感溢于言表,“在入学典礼的当天早上我甚至还不知道他是混血种,我们在酒店分别,我还单纯地认为他要上的隔壁芝加哥大学。”
原来恺撒这样自傲的贵族少爷跌入爱河时这样的,诺诺近乎冷漠地想,这种时候提出什么看法建议都是逾矩,她反问:“你不是也没告诉他你是混血种吗?”
诺诺虽然表面看来和传闻里都疯疯癫癫的,被戏称为巫女,但恺撒知道她相当的细腻,只是不屑于表现出来,侧写这种能力因为她的性格变得格外敏锐,她能从微末的小细节中了解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判断出很多被他人忽略的信息。恺撒洞悉了这一点,选择信任这个疯丫头、火辣但不太合群的花瓶。鉴于恺撒自己也挺疯狂的,他们一拍即合,成为了搭档,同生共死地出过很多次的任务。事实证明恺撒的眼光独到,颇有点伯乐识马的意思。
而相处这么久以来,诺诺从没见过恺撒这种濒临抓狂的状态,在任务中,哪怕是敌对者的刀架脖子上了、手下人折损了大半,恺撒也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作为团队的顶梁柱,他不允许他人看出一分一毫的破绽;作为恺撒·加图索,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丁一点的失态。而现在,在陈墨瞳看来,这个向来以精英自居的中二富二代十分狼狈地迷失在了一种名为「楚子航」的怪涡,折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性与原则。
“不想袒露自己,却妄图完全掌控某人。”诺诺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向他,这让恺撒如坐针毡,“恺撒,你还想坚持自己不姓加图索?”
恺撒口舌发干,他没法解释,无法反驳,他说不过诺诺,学生会秘书部部长不是会对他言听计从的普通女孩,这个伶牙俐齿的疯丫头在口舌之争中从未有败绩。
“好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生气。”诺诺敷衍地安慰他,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还是心软了,恺撒是她的顶头上司,更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朋友需要她时,她向来毫不吝啬,“楚子航的衬衣上有长期熨烫而出现的折痕,非常整齐,这是一种高效且简洁的熨烫技巧,一般只有高等的家政学校才会进行专门地学习。能请得起这样的家政,说明他家境应该不错。衣品还可以,选款很低调,但是品牌是阔太太们偏爱的Burberry和Chanel,这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没品的暴发户;第二,他很爱他的妈妈。”
“其实你说你之前不知道他是混血种我是有点怀疑的,楚子航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场,他的刀或许没有见过血,但他时刻准备着。又或者他从谁手里继承下了一把杀机四伏、沾满鲜血的凶刀。这些隐藏在中式三好学生的外表下,其实不算太高明,普通高中生绝不会有这样镇静的肃杀感,我感觉你跟他站一块应该会同性相斥,感觉话不过三句就会打起来。”小女巫摊手,“可是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只能说,主席,你这恋爱脑滤镜有点严重啊。”
恺撒沉默了,以他的洞察力确实不该看不出这些,那些被晨光和朝曦包装起来的美好记忆被他一寸一寸挖开,回想起来,在一些细枝末节里其实早就能捉到一些“楚子航”的马脚。
但在他眼里鹿芒永远是最好的,恺撒无端地想笑,他自作主张地把鹿芒留在他的舒适圈,隔绝所有来自加图索的窥探,而此人只留了一片最漂亮的剪影给他,自己从未发觉,甚至在潜意识里还擅自将楚子航的那些小马脚盖棺定论、通通翻篇。
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冰箱里只冰着酒,诺诺没去打扰恺撒,企图在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未果,实在是有点烦了,“唉,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你们用着同一款香氛,你是对香水会精挑细选的人,但是楚子航显然不是这种风骚的性格,浑身上下都沾着你的味儿,不能断言他是爱你的,但至少能说明他心里是有你一块的吧。”
“幕莲勒的桂花,我还在好奇你怎么会用这么低调的花果香。”红女巫对他的品味评头论足,“宣香的桂花冰酒和瑜光的桂花都不错,你可以问问楚子航考不考虑支持国产货。”
“还有那件衣服,虽然肩宽和修长很合身,但是从剪裁和绣线来看是个修身的款,在楚子航身上胸线、腰和衣摆明显宽了一节,那是你的吧。任由他穿错还不提醒,怪恶趣味的。”诺诺把自己说出一阵恶寒。
他不该质疑楚子航。
鹿芒绝对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或者隐藏,他们相互交予的心百分之两百是真的,这一点恺撒毋庸置疑。这是他毫无底线原则地给鹿芒加男友滤镜的原因。
想通了这点,恺撒不由又飘忽起来,空气都快活了几分,嘴上没遮没掩的:“事实上,虽然我俩都没明说,但是楚子航是知道那件上衣是我的。而他什么也没说——”
“闭嘴!”诺诺气急败坏地打断恺撒的进一步解释。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些信息以诺诺的能力当然能读出来,而恺撒一定要说出来秀她!她做了个秀恩爱死得快的表情,“不知道楚子航怎么跟你相处的,真受不了你。”
啊啊啊,诺诺折起耳朵拒绝听这些污言秽语,而恺撒话没说出口又被一阵没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但没人给他开门,诺诺判断最后门应该是被踹开的。他们俩放眼望去,看到楚子航一脸冷峻地走进来。
恺撒识趣地把最后的词汇咽回去,忙不迭换了个话头:“什么时候来的?”
诺诺完全不给自家主席面子,当即拆台:“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听出他早到了。”
红女巫随手把咖啡杯扔进茶水间水槽,摆手示意恺撒自己洗杯子,态度明确,绝不参和小情侣吵架,拂袖而去。
楚子航微微颔首,用眼神向学姐道别。等人走了,才问:“什么意思。”
“呃,她说的是我的言灵,镰鼬。一种增强听觉的风系言灵。”恺撒解释,手边没喝完的咖啡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重新冲了两杯,奶泡更丰富的那一杯递给楚子航,“加了一半的生牛乳,没放糖,你会喜欢的,我猜。”
这个问题问地还挺有趣的,恺撒玩心大起,调侃道:“她是我引以为傲的首席秘书长。”
妈的,这男的有病是吧。在门口偷听的诺诺险些摔了一跤。
“搭档两年,任务完成率98.5%,年终最佳拍档热点组合,确实该引以为傲的。”
这不是很清楚嘛,恺撒看起来乐开了花,“可惜了,你应该没办法申请跟我搭档了,毕竟卡塞尔禁止情侣出任务的。”
楚子航跳过这个话题,并决定以后再也不跟恺撒讨论,把自己带来文件夹放桌子边上:“自由一日的申请,会长让我送过来。”
狮心会和学生会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还让一个,表面上看,开学第一天就被自己打进医院的人送过来,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居然敢把他的人当枪使,恺撒太阳穴突突突地跳,觉得自己应该去崩了那个狮心会的中东黑佬。
“是我自己想来的。”楚子航补充。
“原因?”恺撒不会轻易信,他可不想男朋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要受气。
“延期。”楚子航把咖啡杯放下,看着他说,“不会让你等太久,一个星期就好。”
恺撒瞬间就明白了楚子航的意思,沉默地整理好表情语言,尽量公事公办地发言:“狮心会连续三年在自由一日中败给学生会,两年在我任职期间。学生会拥有更精良的资源、更雄厚的资金、更专业的训练——这些你应该都查过了。”
浓艳的夕日热情如火地跃进来,前仆后继地亲吻恺撒金色的长发,落在楚子航鞋尖前,犹如一条光暗分明的界限,冷酷地将他们割离。
恺撒斜倚着窗台,双手散漫地插进兜里,黄昏中的卡尔塞在他身后,有一种别样的肃穆与辽远,他看起来真正像一个手握星辰的枭雄,恺撒道:“即使如此,你还有信心能打赢我?”
其实没有,楚子航想。
说服恺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在心里飞速地整理这两天他在各种渠道收集到的情报,楚子航还不太熟悉诺玛,大部分的资料都是自己在八卦满天飞的论坛上七零八落提炼出来的。他按着桌角,有条有井地开始陈述:“这间学校完全就是一个暴力机构,虽然不完全奉行强者为尊,校规还起着基本都作用,让学生不至于爬到老师头上,但是综合素质中,屠戮仍有很大的占比。学生会是将这项潜规则发挥到极致的团体,你,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有一支专门的团队研读历史深远的校规,在其中钻空子,动用私人武装,设立奖惩制度。而你本人,虽然看不完扔在我家的管理学专著,但是非常擅长煽动人心,学生会在你手里几乎变成了一支上行下效的铁血军事队伍。”
恺撒听乐了,几乎要为他男朋友的情报搜集和整理能力拍手叫好,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
“而狮心会则沿袭了旧制,在小团体中发展,甚至新人的引进只有邀请制。甚至有一年因为没法满足学校社团成员必须满四个人的规定而差点废会。”楚子航开了个玩笑,而恺撒相当喜欢他这种不近人情的幽默感,不打算告诉他这一条其实是学生会的恶意造谣。
“不好说输赢,如果说学生会是固若金汤的堡垒,那狮心会就是一柄全精英班的尖刀。”楚子航迎面走进斜阳里,热烈的夕阳倾倒在他身上,瞳光峭料,衬得那双眼睛无比地坚定,他朝恺撒伸出手,“所以——为什么不一试?”
“不用。”楚子航看着他,目光坚定“一星期够了。”
恺撒低头喝咖啡,他的那杯已经空了,就转头去蹭楚子航的,“一个星期你甚至学不会怎么组狙。”
“事实上,我昨天就学会了。”楚子航扬了扬下巴,面不改色地就着恺撒喝过的那一侧继续灌,空杯被放回杯碟,声响清脆,像一个小小的挑衅。
“谁教你的?”学生会主席还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谁这么无礼地顶撞过,还摔他亲手泡的咖啡。
呃,楚子航才觉失言,但他向来不太擅长撒谎,“兰斯洛特学长。”
“昨天你不是应该好好待在病房吗?”这两口子真是时时刻刻在撬他墙角,恺撒挑挑眉,独裁地吩咐,“拒了。”
见楚子航不说话,恺撒又道:“你以为卡塞尔的枪神是谁?”
楚子航老老实实地想了三秒钟:“路明非师兄?”
啧,了解得够全面啊,恺撒有些恼,“路明非善用狙枪,你太出挑,没有他那种泯然众人的气质,没开始选制高点就会被人盯上。”
恺撒张口就来,见招拆招,噎得楚子航找不到其他借口,只讪道:“……泯然众人不是这样用的。”
而恺撒的目的达到了,不再出声,顿了一下,试探性地抬手揽住他,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占领了恺撒的感官,把楚子航结结实实抱在怀里才感到心安。然后这人又开始犯病了:“你为什么不加入学生会?”
声音还故意显得很委屈:“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半晌又想起开学时楚子航和其他人的亲密举措,回味起来又打翻了几缸醋,酸味冲天,“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苏茜!”
停停停,楚子航打住他的发散性思维,再让恺撒说下去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是你太有魅力了。”
“我怕我克制不住。”
他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恺撒知道他从不在这方面说谎,他说克制不住,就是真的克制不住。
唉,恺撒叹了口气,楚子航的坦率永远能击中恺撒的要害,轻易地取到满分。
“好吧,原谅你了。”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夕阳渐渐昏沉,高层落地窗的采光很好,晦暗的光低俯在他们脚边。恺撒把视线停留在楚子航的嘴唇边,却欲盖弥彰地问:“吃晚饭了吗?”
楚子航手顺势搭上他的肩背,嘴上规规矩矩地回答:“没。”
恺撒凑得更近了些,声音贴着他的唇角漂过,然后跌进黄昏找不到的夜晚,“我想,你不介意先吃点别的。”
接吻的时候恺撒把他抱到办公桌上,桌面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叮叮哐哐地掉了,他没空管。楚子航的一切都令他着迷,他对他的味道上瘾,诺诺说得对,在他面前恺撒·加图索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恺撒轻轻吮着那道刀痕,超A级混血种的血统不是开玩笑的,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白线。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办公室没有ky。”
楚子航一时不知道恺撒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邀功吗?轻轻踹了踹他,“那你下次可以备点了。”
“还有下次?”恺撒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万一有番外的话就会写这章的后续,万一没有就没有了(眼神乱飘
踌躇了很久还是在这边也发一份吧…
熬夜了几天踩着活动的死线赶制出来的短打小漫画,毕竟是赶工出来的成果所以无论是完成度还是氛围渲染都各种不满意,但这个故事本身我还是很喜欢的,也很喜欢托帕在公司这种环境下仍能保持的温柔与善良,虽然情节是我捏造的,但她的赤诚一定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