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满脑子是老渡握住指挥官的手……然后眼神还是那种温柔得不像话的怜爱……老房子着火是我的一款xp。
换作是我大概对首席是愤怒吧。愤怒过后就是无力,还有接踵而来的悲哀。因为这个人就像月光。没有人能真正占有月光。尽管你也许会得到月亮。
(一)
后续有追加就放合集里。想到哪里就随便写了放了)
合理怀疑没有小辫子的原因
摸叔叔~一直以为叔叔姓渡边,原来是姓渡名边3个叔叔里还是最喜欢风衣叔叔。我对匕首职业有滤镜,又是叔控,而且风衣超帅的。(矿改版之前我物理一直用着夜刃很好奇叔叔到底还是不是■■,我觉得前女友(或者前男友?)什么的应该有过吧,所以叔叔应该不是?所以到底是不是呢到底是不是呢我倾向于不是吧缺乏蛋白质,好想吃肉肉肉肉肉啊!!!(嗯感觉非常少,可能是我需要一双发现资源的慧眼
有一次无意中看到有人形容叔叔,忘了怎么说的了,好像说他是绿洲的玫瑰还是啥的,反正一大段。只记得写的超好超对味的,有文化真的泰酷辣,我要是也这么会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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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坦白局:现在,你爱豆让你最担心的点是什么?
答主【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剪辑、社畜话题优秀回答者
不算爱豆,是我们老板,他的柜门让我心惊胆战。
在下不才,隶属于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公司的宣发部门,负责物料剪辑和后期。因为也算来了公司很久了,所以...
在下不才,隶属于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公司的宣发部门,负责物料剪辑和后期。因为也算来了公司很久了,所以知道一些老板和他因故不能出柜的小家属。
然而嘴上说着不能出柜,我们公司小姑娘每次交上来的视频素材都能创得我眼前一黑。
老板,你真的……做个人吧。
结果我刚打开视频素材,就看见老板坐在桌边喝了口咖啡,老板娘看见了就凑过去伸出圆手,老板二话没说,用自己刚刚喝过的杯子给续了咖啡递过去。
老板娘挨着他喝过的地方抿了口咖啡,乐颠颠地连杯子一起顺走了,没过一会又跑来吃老板泡的面。
我一生积德行善,为什么让我这个铁直男看到这一幕……
因为老板也说过他俩最近要收着点,我就把这段划进不能播的范围,结果同事对此嗤之以鼻,说叫我往后看。
后面果然也不负众望。
镜头一切,老板两口子坐在游戏机前边打拳皇,公司另一个老师起哄说叫他俩带彩头,老板问什么彩头,旁边立刻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输了的回家洗碗一周。
老板:输不输还不都是我洗,我何止洗一周。
我:?您还记得自己衣服上别的麦吗?
得,我算是知道老板为什么要让我们剪完片子再交给赞助方往外放了。
一开始还有没吃饱的人在他俩后面围观,在看见老板放海玩的时候就纷纷被狗粮噎住跑走了……不是我说,打拳皇直接松手站在原地让老婆打,老板你真的很没有竞技精神。
老板娘还是很乖的,嚷嚷说叫老板别放水,结果就被打得滋哇乱叫,撒娇娇说“打不过啦打不过啦”。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同事看了我屏幕一眼,直接给我调了进度,跟我说这段因为是他俩独处,直播的时候导播压根没敢切过去,让我体会一下什么叫可爱的男孩子。
画面刚进来是老板在和公司的一个妹子打羽毛球,老板娘围观,然后妹子就很知趣地把球拍给了老板娘,自己走了,留下这两口子“情意绵绵剑”。
具体就是老板娘想认真打球,老板想认真谈恋爱,张口闭口就是“你都不让让我”“我难过了xx”……有点辣眼睛。
老板娘似乎还觉得挺可爱的,边笑边打都快没力气了,最后终于没憋住,红着脸扔了球拍支支吾吾说不打了。我寻思你俩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亲上了。
看完打羽毛球之后,我才突然发现前面那些都不算什么,于是问我同事前面那些留不留。同事说不留,但是老板娘和别人的互动也别留。
我:?
同事说老板太醋精,自己要避嫌不能贴贴,那别人也不能贴。最后考虑到老板娘的戏份占比,我和同事商量了一下,把老板娘和他两口子的铁哥们的互动剪进去。
这样一来,再加上老板两口子的一败涂地版默契挑战,就可以确保俩人有点同框镜头了。
整个视频剪完我好像折了三年阳寿,老板,你真的做个人吧,镜头前面收敛点。
我们顶着狗粮和醋坛,真的很辛苦。
======10.5二编
他俩日常生活就足够证明“默契”这俩字了。
老板一伸手他家小朋友纸就递过去了,小朋友一抬眼老板就知道该接下句茬了。
团建那天也是老板娘捏着筷子还没走到桌边老板就帮他把菜碟子上的盖挪开了,十足没眼看。
大家没谈过恋爱的谈个恋爱就知道了,不过我不谈,身边有神仙爱情还是看他们谈恋爱更香。
======11.7三编
我来了,被老板迫害的我又来了。
今天老板路过我工位,问我夏秋季度的物料怎么还没剪完,我跟他说还差一点……老板,你是真的对自己在视频素材里干了什么事没自觉的吗?
当着镜头,您这是在往您媳妇哪里戳呢,这种小情趣留到晚上不好吗?
重庆出差全程贴一起,又没有社交距离,还要时不时咬耳朵说悄悄话,我真的是连个单人镜头都找不到。
大床房里挂着老板的衣服,老板娘坐在床上和其他人聊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住一起。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俩后来单独出差去南边,我们公司小女孩进去拍视频素材都心惊胆战的。
屋里就一张双人床,床上枕头被子搅得乱七八糟疑似战况激烈,老板娘人在卫生间洗漱,老板在给他剥水煮蛋吃。
录视频的姑娘说都不敢移镜头,生怕拍到点不该拍的。
拜托了老板,你们是去工作不是去蜜月,还能不能克制一下自己了……
======11.7四编
老板娘请喝奶茶了,老板娘还是很可爱哒,感动了
======11.8五编
你们真的离谱,我真的没有对老板娘有非分之想,我们老板两口子绝配顶配天仙配!!!
老板,如果你看到这里,请相信我qwq
………………………………
不想吃面面:答主这个ID很有东西
胡狗粮:我一通乱啃,别人家的办公室恋情永远好嗑
彩蛋是夏秋漫展vlog上篇里扔瓶子片段的有端联想
换了个新键帽,开开心心码字!!!
灵感来自今天鲤哥的微博,纪实向,目录稍后更新,傍晚的预告也会删掉~
关于陈闻锦鲤想考摩托车驾驶证这件事,边江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李兰陵撺掇的?你回头就骑我的车出去和他鬼混是不是?”边江一语中的,“不许。”
倒也不是完全在吃醋。
毕竟边江自己也骑了好些年摩托车,驾龄悠久,几年来什么样的驾驶事故都见识过了。更何况还有个活例子弋凡在工作室,那手臂上的伤还明晃晃挂着呢。
“你要出门,我有空我送你。”边江说,虽然说是好好商议,但这人靠在...
“你要出门,我有空我送你。”边江说,虽然说是好好商议,但这人靠在床头那仪态明显就是打死都不同意,“就算我没空,你不是还有自行车吗?”
“我不。”陈锦闻摇头,“太累了,你知道咱家到北斗到底有多远吗?”
无论是这个两个人住的“咱家”,还是那个几十口子的“咱家”,想要去别的公司录音都有着不近的距离。
“刚买的时候不是骑得挺欢吗?”边江吐槽道,“你怎么喜新厌旧呢?”
毕竟还要这人同意自己考摩托车驾驶证,拿了证之后才能光明正大蹭边江的车。虽然他自己也看好了想买的车,但谁会拒绝多几辆车可以挑着骑呢?
“我没有。”陈锦闻往他身边蹭了蹭,“我不是一直在喜欢你呢么?”
“啧。”好歹在一起快一年半,边江对他的示软流程门清,只是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后退的动作慢了些,就被鲤鱼抓住机会贴了上来。
“嗯嗯。”鲤鱼抓着他的胳膊,眼睛亮亮地点头。
边江哭笑不得,跟着他点了头。
鲤鱼撒娇,这谁顶得住啊?
但还是要表现自己不情愿,边江多看了几眼那张秀气的脸,没好气地拿对方的头发撒气:“回头把你这头发剪了,又养这么长,你想长发及腰?”
这头发软软的,脸颊也软软的,看得他心也软软的。
太犯规了。
直到国庆假期第一天,难得放假的边江一觉睡到了天光四亮,被浴室里的水声吵醒了。
“锦鲤?”打着呵欠从卧室走出来,边江看着浴室门上映着的影子问了一声。
“嗯?”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移门也被打开了一点,露出小鲤鱼的额头和眉眼,“你醒啦?我一会就好。”
边江点点头,而后垂眸看见地上的哑铃,知道他是早上锻炼过出了汗才冲了把澡,遂也不多问,揉了揉眼睛去洗漱了。
洗漱完了之后,边江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回忆起刚才浴室门后面露出的半张脸。
其实小鲤鱼哪用特意去外面修眉?
陈锦闻的眉眼生得优越,尤其是秀气的眉形和略宽的眉间距,显得他眉心干净清朗,使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不用修眉就已经是“美女”了。
“干嘛呢?”陈锦闻一边擦头发一边出了浴室,“我待会出门去考那个摩托车证,中午就不回来吃了。”
边江一愣,然后才想起来这事,点点头问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兰陵陪我去。”陈锦闻随口答了,然后才想起来安慰安慰难得放假还独守空房的男朋友,“你好好休息,难得放个假。”
“我陪你一起去。”边江说,“给李兰陵说我中午请客。”
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李兰陵闻言当然说好好好,鲤鱼没办法,只能带着边江一起去了。
“考的什么证?”半路,边江还在不放心地询问,“D证还是E证?”
“D,李兰陵说好考。”陈锦闻答道。
话倒是不错,只不过怎么又是李兰陵?
边江不高兴地瞅他几眼,但也什么都没说。
D证确实好考,只要准备过了,大小脑没什么功能性问题都能通过。陈锦闻身边有两个老手指引,过得也很迅速,通过所有科目的时候刚好赶上午饭的末班车。
因为还有新戏剧本要看,陈锦闻下午回了家,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高兴了?”边江往沙发上一坐,就看见歪到沙发上摆烂的鱼把腿架到了自己膝头,“鱼尾巴拿下去。”
“摆一会。”鲤鱼不动弹,还是照例把腿放在男朋友身上,“放假了不摆什么时候摆。”
“你不是发微博说国庆好充实吗?”边江看向他,手无意识摆弄着对方脚踝上的红绳,“怎么现在就摆起来了?”
“就没有什么不用动弹就能变充实的方法吗?”鲤鱼闭着眼睛轻轻蹬他。
到底是三十多岁的小鲤鱼了,陈锦闻也清楚今日事今日毕,只是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就去干正事,顺带撒撒娇。
结果没等他结束摆烂,就因为半晌没听见边江的回答而睁开了眼,对上某人颇有深意的眼神。
不用动弹、变充实……
顿时反应过来边江在想什么的陈锦闻立刻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忙不迭溜去履行自己的日程安排了。
这才假期第一天,可不能被人做成红烧鲤鱼。
彩蛋是李兰陵被迫害实录
题外话,我真的好喜欢鲤哥的眉毛
不吵架了,我们私奔吧。
00.
“我有男朋友。”同事还在喋喋不休想劝朱志鑫接受手机屏幕里这个带着眼镜一脸油光的相亲男,朱志鑫冷不丁开口。
“什么?”同事没反应过来,“你进公司也有一年了怎么我从来没看见过?”
“因为…是异地,”朱志鑫捏住裤子,“他很忙,所以我们很少见面。”
“真的?”同事半信半疑地收起手机,“是什么样的男生啊?”
“是刘耀文。”一直上下翻腾的心静了下来,朱志鑫抬起头对上同事愣住的脸。
面面相觑,朱志鑫手指越收越紧,大着胆子执着和她对视,憋得眼睛发酸的时候同事笑了出来,推了他一把,“哎呦朱朱,我以为你真有男朋友了,...
面面相觑,朱志鑫手指越收越紧,大着胆子执着和她对视,憋得眼睛发酸的时候同事笑了出来,推了他一把,“哎呦朱朱,我以为你真有男朋友了,刘耀文还是我老公呢,大街上哪个女生不说刘耀文是她男朋友?追星追傻了你都?”
“是啊,”朱志鑫扯着嘴角笑,手心覆着一层汗水,“追星追傻了吧。”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像声叹息,默在唇齿间。
01.
还是推辞不了同事想当红娘的心,朱志鑫坐在火锅桌前听着对面男人唾沫横飞的吹嘘,甚至已经说到了结婚后去哪家过年的计划。
“不好意思先生,”朱志鑫打断他,“也许我们并不合适,今天这顿饭就当交个朋友好吗?”
“哪里不合适?”男人似乎有些不满,“你的工作我挺满意的,我们在一起了就去买房,我的工作用来还房贷,你的用来补贴家用,之后买车……”
朱志鑫抬起眼皮越过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看向椅子皮面上的花纹,面前的清汤不停沸腾,上次吃清汤火锅好像是高中时候的事了。朱志鑫以前吃不了辣,那个人又最爱吃火锅,老是借着身份特殊带着朱志鑫逃了第一节晚自习出校溜进后门小火锅店。一边数落他重庆人吃清汤没尊严,一边给他下了大盘肉在清水锅里,最后两人带着一身火锅味赶回学校,气得老师嘴角直抽,又不好批评他,只能来拧朱志鑫的脸。那个人就在窗外眼巴巴地看着,趁老师不注意弯着身子蹲在后排递给他一杯奶茶,然后心满意足地看朱志鑫嘬两口奶茶转身回只有他一个人的教室去了。
被老师拧过的脸早就不疼了,奶茶的甜却似乎还留在舌尖,朱志鑫咽了咽口水,盘算怎么结束这场相亲绕路去买杯奶茶回家喝。
结果还是没喝上,朱志鑫站在电梯里用钥匙戳手心。
男人结束装修新房的长篇大论后来问朱志鑫的意见,朱志鑫从回忆中回神,“哦,哦,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对面的男人见他盯着手机发呆,追问道。
“我觉得算了。”朱志鑫吸了口气站起来,“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您慢用,我有事先走了。”
坐在出租车上朱志鑫给同事发了条信息道歉,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心里一万个声音此起彼伏地尖叫着要朱志鑫别回家,朱志鑫放空大脑数窗外掠过的路灯。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到家了,在加班吗?”刘耀文湿着头发低头蹭他的脸,刚杀青的戏是部武打片,刘耀文闭关训练了好几个月,身上肌肉紧实了不少,拥着朱志鑫像个牢笼,逃脱不了。
“嗯,在加班。”朱志鑫抱抱他,“累不累,去睡觉吧。”
“怎么我刚回来就赶我去睡觉啊宝宝,不给亲不给抱也不给睡,是不是在跟老公闹脾气?嗯?”刘耀文嘴唇贴着朱志鑫的耳朵说话,托着屁股把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对不起嘛,我本来是昨天就杀青可以回来的,结果导演说要给我开庆功宴,我不好推脱。答应宝宝了又失约,你也该生气。”
手早就不老实地贴上来了,刘耀文一边吻朱志鑫的肩膀一边把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手一伸就要摸进裤子里去。
“真生气啦?”刘耀文不放他走,拦住他的腰拉进自己腿间,抵着他的小腹抬头看朱志鑫,“都要跟我分房睡了,小刘错了,朱哥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容易能抱着老婆睡觉,你不跟我睡我哪里睡得着。”
“我,我这两天晚上睡觉踢被子,我怕你着凉了经纪人要找我算账,”朱志鑫打着哈哈,掰开刘耀文的手臂就要进客房,“晚安文哥。”
饶是再迟钝刘耀文也明白了朱志鑫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他回来晚了闹情绪,朱志鑫算得上落荒而逃,关上门之前刘耀文喊住他:“鑫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要关门的手顿住,朱志鑫背对着刘耀文不说话。
“文哥。”
客厅只开了盏沙发边的小灯,光线送不过来,映着刘耀文侧脸的阴影投射到朱志鑫的背上,像在亲吻他的蝴蝶骨。
“我晚上不是在加班。”许久朱志鑫开口,“我是去相亲了。”
“相亲?”刘耀文脸色一沉,“你去相亲,那我算什么?谁有男朋友了还要去相亲?朱志鑫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要不我们也算了吧,我们也不合适。”
想了几百遍的话说终于出口,这一刻朱志鑫解脱了,却像坠入无边际的黑洞,漂浮着连自己都找不到。
02.
朱志鑫不追星,但他也认识刘耀文。
无论是家里的电视剧,影院的海报,商场的LED大屏幕,还有班上女生口中叽叽喳喳的讨论,都证实了刘耀文,这个年少成名的少年偶像风头无两。
不管刘耀文在娱乐圈再怎么风生水起,少年偶像都离不开一条路,高考。
朱志鑫是在高三过了小半才转来这个学校的,全班只有最后一排有俩空位,正合了朱志鑫的意。与其尴尬地和新同学做同桌不如一人占两张桌子,宽松又自在。还没等他多坐几天,老师突然通知朱志鑫腾张桌椅出来,朱志鑫佝着腰收拾书,腹诽怎么还有比他转学还晚的学生。
教室里突然传来女生压抑不住的尖叫,地板上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朱志鑫满脸汗水抬起头,对上了一张打开电视就能看见的脸。
“比电视上还帅啊……”朱志鑫愣了神。
“谢谢,你也很可爱。”帅脸的主人弯弯眼睛,“老师说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是这里吗?”
“啊,是!是!”朱志鑫还没来得及羞耻不小心说出心里想法,手忙脚乱地抱着刚从刘耀文桌子抽屉里掏出来的书本挪回自己凳子上,一个劲往自己桌洞塞。
刘耀文啥也没带,就背了个包轻巧坐在凳子上,身子转向朱志鑫看他慌乱收拾。
早整理好了,朱志鑫余光看到刘耀文还撑着脑袋看着他,头也不敢转,内心咆哮着:看我干什么啊帅哥!
装模作样地掏出课本假装认真翻书,朱志鑫就快把脑袋埋进课本里了,耳边传来刘耀文的笑声,训练过的嗓音清澈,又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像把大提琴。
“我坐在这里你很不自在吗同学?”
“没,没有啊,怎么这么说?”朱志鑫结结巴巴的,又翻了页书想增强说服力。
“你的书拿反了。”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从朱志鑫手里抽走书本翻了个个,又塞回他手中。
“……”朱志鑫故作镇定地点点头,重新拿起笔,没两秒挫败地把脸捂进手心里,懊恼地叹了口气。也太丢人了,先当着人家的面夸他长得帅,又被拆穿谎言,朱志鑫只想握着自己的肩膀摇晃大喊朱志鑫你振作一点!
刘耀文把他一系列动作收在眼里,憋着笑捏捏新同桌的红红耳朵,“没事的,我有时候也在看剧本的时候打瞌睡,剧本都拿错了还给经纪人说我看得很认真。”
刘耀文动作轻,朱志鑫却耳朵一颤,更红了。
“你耳朵还会动?”刘耀文好奇地凑过来一点,又伸手指拨弄一下,“你还有这种技能?再动一下看看?”
昨天还穿着笔挺高定西装走红毯的大明星现在像个研究新玩具的小孩子,不停捏着朱志鑫的耳朵看,“怎么动的啊?好神奇。”
“刘耀文。”朱志鑫把脸抬起来,忍无可忍地喊他。
“嗯?”
“别动了!烦人!”朱志鑫站起来就要往办公室走,被刘耀文拉住,“去哪啊同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你走了我好无聊。”
“去办公室找老师换位置。”朱志鑫耳朵还红着,在黑色的碎发下像颗草莓。
“别呀,”刘耀文站起来把他脖子一搂,“我不弄了还不行吗?你可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你不能抛弃我。”
大明星撒起娇来也是得心应手,一拉一扯朱志鑫就又坐回了他身边。朱志鑫摊开日记本,在刘耀文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写下第一行字,“今天班上来了一个大明星,其实是个幼稚鬼。”
刘耀文靠在他胳膊上戳戳朱志鑫的笔,“怎么不写我的名字,你是不是不会写?”
朱志鑫把他推开,添上了刘耀文的名字,顺便加了一句,“超级烦人的幼稚鬼”。
刘耀文不服气,张嘴想和他争辩,被朱志鑫一句,“你看你现在就很幼稚。”给顶回去了,瘪瘪嘴趴在桌上。
朱志鑫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憋着笑再写下一行,“特别可爱,比电视上更招人喜欢。”
03.
“你闭嘴。”刘耀文从手机里分神回他一句。
“文哥,真的不是经纪人或者公司或者你父母来找我要我离开你,又不是演电视剧。”朱志鑫拉拉他的手,想让他坐下歇会。
分手两个字说出来朱志鑫就知道今晚不用睡了,从客房出来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刘耀文坐。
“文哥,我们谈谈吧。明天你又要走了,本来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以后再说的。”
“不是,文哥,不是这个原因。你工作忙,我都理解,我没有这么小气。”
“对,对,你跟我联系了的,文哥做的很好了。”朱志鑫温柔地拍拍他的背,是安抚的意味。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刘耀文一个劲把他往怀里拉,说了那么多猜测都不是正确答案,刘耀文心急火燎的。
“是不是我公司的人找你了?”刘耀文抓起手机,“你不要听他们的,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你别怕,我来警告他们。”
“不要说话!”刘耀文眼睛红了一圈,“我告诉他们别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文哥,不是其他人的原因。”刘耀文耷拉着脑袋,朱志鑫抱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就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刘耀文红着眼睛问他。
一晚上被问了两次哪里不合适,朱志鑫叹了口气,“很多啊,职业,生活,见识,未来规划,哪里都不合适。”
“可是我的工作就是这样,宝贝,我,我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朱志鑫坐上刘耀文的大腿,搂住他的脖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们在一起这几年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经尽了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努力来爱我,我都感受得到的。”
“是我的问题,我不想走下去了。”
“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刘耀文垂着眼睛,“所以才去相亲吗?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找你聊天吃饭,然后看着你结婚生子,是这样吗?”刘耀文忍无可忍地出声,像是耐心都被用尽,掐住朱志鑫的腰把他放在沙发上,猛地站起来。
“你的理由根本不成立!”刘耀文抓起手机往门口走,“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我不会同意分手。今天太晚了,我们都冷静一下,你不想看见我,我让助理来接我去酒店。”步履匆忙,刘耀文急于逃离这落了一地碎片的空间。
“刘耀文。”
朱志鑫靠上沙发背,脊椎像被抽走,弯着腰撑住膝盖。
“如果非要给你一个理由。”
“你给了我太多承诺,可是承诺也仅仅只是承诺。”
“文哥,我想要一个能陪在我身边的,看得见抓得着的爱人,而不是天上那虚无缥缈的月亮。”
“这个理由可以吗?”
朱志鑫站起来拖着步子走到刘耀文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宽厚的背上。
声音隔着针织衫透过刘耀文的胸腔传到他耳朵里,朱志鑫说,“文哥,最后抱一下,我们就分开吧。”
04.
刘耀文只是来学校转学籍,待了三天就走了,他的行程太满,工作这个词早在朱志鑫还没读懂就成了他的日常。
又能一人独占两张桌子,朱志鑫却没见有多高兴。
临走前刘耀文趴在桌上告诉他,“我就把这张桌子交给你了,我不在你就是它的监护人,除了咱俩谁也不能用。”
“你什么时候会来学校?”朱志鑫有点失落。
“高考吧,高考前两个月应该要回学校闭关准备考试,等文哥回来请你吃冰激凌。”刘耀文伸手捏捏他的耳朵,潇洒背起包走了。
翻翻日历,四月开始被朱志鑫圈起来。他像等待约会日期来临的少女,雀跃地划去等待。
朱志鑫粘粘的声音顺着电流声传过来,刘耀文勾勾嘴角,“你要看我直接让你坐第一排,哪需要抢票。”
“不行,”朱志鑫认真道,“要支持你工作。”
支持老公的工作。
朱志鑫立马想到女友粉们放肆的发言,脸红到耳朵尖,结结巴巴的,“我,我哪有经常看,你别自恋了刘耀文。”
“你几级?”
“十二级…”
手机里传来刘耀文的笑声,朱志鑫懊恼地捂住脸,手机已经发热,贴在耳边说不清哪个更烫。
“有啊,”刘耀文拖长了声音,“抽一个幸运小朱来吧。”
“真的有,我让你来后台和我合影好不好?”知道把人惹急了,刘耀文又尽心尽力地哄。
“不稀罕!我才不想和你合影。”朱志鑫撅着嘴。
“我想和你合影,”刘耀文略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像包了层磨砂纸,惹得朱志鑫心痒痒的,“我想见你,所以可以到后台来看看我吗?”
“好…”朱志鑫低着头乖乖答应。
“那到时候见,幸运小朱。”
“到时候见。”
朱志鑫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刘耀文是大明星,四面八方的灯牌和不绝于耳的欢呼,刘耀文踩着鼓点出场的一瞬间朱志鑫就哭了出来,他知道为了这场演唱会刘耀文训练地有多辛苦,思念也好心疼也好,朱志鑫和旁边座的女生抱头痛哭。
一直到坐在刘耀文的化妆间抽泣都没停下来,刘耀文妆还没卸,脸上脖子上亮闪闪的,一脸无奈地坐在一旁给朱志鑫递纸。
“别哭啦,我唱得这么难听?”
“不是,呜呜呜,我就是觉得,”朱志鑫打着哭嗝,“我们哥哥这么努力,值得更多人喜欢呜呜呜。”
“你不会是我的女友粉吧朱志鑫。”扯了张纸替他擦额头上的汗,刘耀文一下一下拍着朱志鑫的背,“不哭了不哭了,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超级棒!”朱志鑫举起手里的手幅,“文哥就是最棒的!”
“那你就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
一年年过去,幼稚鬼大明星成了更闪耀的太阳,站在舞台中央,站在聚光灯下。朱志鑫也从爱哭鼻子的小高中生踏进社会参加工作,和每个平凡人的人生轨迹一样。只是他多了个小秘密,朱志鑫每每想起都觉得不可置信,他手里捂着一颗星星,一颗最闪耀的星星。
05.
朱志鑫缩在汽车后座,尽力想避开刘耀文的手,“刘耀文,你冷静点好不好,你快上来,万一被人出来了…”
“我不在乎。”刘耀文捉住朱志鑫的脚踝往怀里一拉,抱起他就往车站走,牢牢地把朱志鑫按在肩上。
“刘耀文!你先跟经纪人商量一下,要不这样,我们今天就先不分手了,好不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朱志鑫肚子被顶住动弹不得,来不及羞耻这扛小孩的姿势,朱志鑫不安地看着周围祈祷不要有人认出刘耀文。
好在凌晨三点的旧火车站根本没什么人,朱志鑫拍着刘耀文的肩膀要下来。
刘耀文在家里查了最近的飞机票和车票,只有老式绿皮火车有最近的班车去海边,不由分说地拉起朱志鑫要兑现这个承诺。高大的骨架加上训练过的肌肉,朱志鑫根本拧不过他,被一路或拖或抱地拉出家门再塞进车里。
“刘耀文,”近乎哀求,“不要闹了,真的不要闹了。”
“鑫鑫,”刘耀文把他放下来,眼睛通红,“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我们现在就去海边,能不能把你的不满抵消一点?你再坚持一下多爱我一阵好不好?”
理智在渐渐消融,朱志鑫难以抑制地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为什么一定要冷静?就这一晚,刘耀文是属于他的,只要这一晚,换他伴随的五年光阴。于是他停下了挣扎,静静站在贩票机前看着刘耀文操作。出票口唰唰打印两张车票,刘耀文拿起来,沉默地,不容置疑地把手指塞进朱志鑫的指缝,像个庄严肃穆的仪式,一丝不苟地完成牵手的动作。
只买到了硬座,刘耀文脱下外套仔细给朱志鑫套上,让他坐好,摸摸口袋说去一下卫生间。
去了太久,朱志鑫有些不放心,站起来循着刘耀文离开的方向找,穿过打着呼噜的几节车厢,朱志鑫看见刘耀文正站在火车尾链接的通风口抽烟。
姿势不算熟练,吸了一口还被小小地呛了一下,烟雾缭绕之中,朱志鑫才发现刘耀文的眉毛没舒展过。刘耀文出了神,指尖夹着烟迟迟不往嘴里送,长长一截烟灰摇摇欲坠。
似乎是觉得该回去了,刘耀文低头按灭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发现朱志鑫站在身后。本就比自己瘦些,穿着黑色的宽松外套更显小了,袖子下露出指尖,红红的,像是冻的。
”冷吗?”刘耀文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进怀里,将他两只手拢在手心。
朱志鑫摇摇头,反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前几个月拍戏的时候开始的,不怎么会,就是偶尔,实在烦的时候抽半根试试。”刘耀文专心帮他暖手,仿佛是一件需要全心全意对待的重大工程。
“你现在很烦吗?”朱志鑫抽回手,按住他的眉心揉揉。
“我老婆不要我了,你说我烦不烦?”刘耀文苦笑一声,“鑫鑫,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朱志鑫靠着车厢壁不说话,今晚难得月圆,他们却在走向分离的路上。
06.
朱志鑫没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刘耀文还记得清清楚楚,站在后门阴影里被抛弃一般的落寞身影出现在脑海,朱志鑫隔着四五年的光景和当初穿着校服的刘耀文对视。
再三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朱志鑫来到后门,看见刘耀文憋屈地趴在桌上,头发被挠得乱七八糟的,光看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沮丧。
“刘耀文,”朱志鑫想了想还是走进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听见声音坐起来,刘耀文惊喜地转头看他,“朱朱,你不生我气了?”
“我生什么气?”朱志鑫走到他面前,摸摸额头觉得不烫,又问,“我看你这么晚还没走,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是在写东西。”刘耀文摆摆头蹭了蹭他的手,朱志鑫一下子收回来背在身后。
“写什么?”
“给你写的信。”刘耀文拿起纸片给他看,大明星的字像是小学生,张牙舞爪地爬在纸上:朱朱,你好,我是刘耀文。
“给我写什么信?”朱志鑫莫名其妙,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刘耀文?
“有事找我说不就行了?”
“你都不理我,我怎么找你说。”刘耀文脑袋又垂了下去,可怜兮兮地来牵他的手,握住指尖晃了晃,“朱朱,你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对吗?为什么不和我玩了?”
“我…”朱志鑫语结。
太犯规了,朱志鑫招架不住,好看得过分的眼睛里水汪汪得只有他一个人,万人追捧的大明星正赖着他说喜欢,朱志鑫突然升起一股勇气,顶着他往前,推着他奔驰于追逐刘耀文的道路上。
这股勇气一直持续了五年,朱志鑫本以为能一直维持下去,可还是在某个时刻,忽然就泄了气。
“那些都比刘耀文重要吗?”刘耀文把手里的纸巾叠成一个方块,又拆开,“那些都比和刘耀文牵手回家,比和刘耀文在天台喝汽水看星星,比和刘耀文接吻拥抱重要吗?”
“你一直在退,朱志鑫,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退到哪里去啊?”刘耀文终于放过手里这张皱巴巴的纸巾,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抬起头来看朱志鑫。
“我,”朱志鑫张口,喉咙像卡了把刺,使劲咽咽口水。
“你知道有的念头一旦发芽就再也按不下去了,我每天都像疯了一样翻遍了你所有绯闻女友的微博,我放大她们的每一张照片,我会猜这只手是你的吗?这个玩偶会是你送的吗?她暧昧不清的文字是在对你表达思念吗?”
“在那么多我不能参与不可知晓的夜晚,谁会陪在你身边?”
“我没有!”刘耀文情绪激动,“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
“所以我说,不是你的错,”朱志鑫打断他,“是我出了问题。我想要的越来越多了,我不甘心只是默默在家里等你,守着这一两个月见一次面的机会过活,我想要和你牵手约会,我想要站在天光下吻你,我想你只看着我,可是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贪心,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可是我已经到这一步了。”朱志鑫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树影。
“我已经到这一步了。”又重复一遍。
07.
刘耀文顺利考上电影学院,朱志鑫也得以踏上北京的航班。高考后刘耀文更忙了,像个脚不落地的陀螺,飞速旋转着,早上还在北京,下午就在长沙录节目了。
“我好累啊。”耳机里传出刘耀文可劲撒娇的声音。
朱志鑫躺在床上看着视频通话里的人,“今天又辛苦哥哥了。”住宿舍害怕不小心喊出刘耀文的名字,朱志鑫一般都叫他哥哥,爽得刘耀文直咧着嘴笑。
“哎呀,不,不是男朋友,”朱志鑫羞得脸红,急忙否认,“不是男朋友,是高中同学。”
没等室友再调侃,耳机里先传出了刘耀文的反驳,“怎么不是男朋友?朱志鑫儿,你跟他说,你说我们热恋小情侣当然跟老夫老妻不一样了…”
“胡说什么,”朱志鑫不再管室友说什么,拉上床帘缩进被子里,“你什么时候是我男朋友了?”
“一直都是啊,”刘耀文理直气壮,“只是暂时还没表白而已。”
“等会儿,”刘耀文凑近屏幕,脸在手机前放大,看得朱志鑫一阵心跳,“不准跟其他人在一起哈朱志鑫,我现在在拍戏出不来,等我杀青了来找你表白。”
朱志鑫蒙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刘耀文啧一声,“听见没有朱志鑫?”
“听见啦,烦人!”
等刘耀文杀青秋天都快过去了,朱志鑫越冷越不爱动,早早的上了床准备睡觉。
“鑫鑫,睡了吗?”刘耀文声音裹着疲惫,像在路边,还能听见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没有,哥哥。你好像很累,生病了吗?”
“没睡的话,到校门口来,来了就知道我生没生病了。”
“什么?”朱志鑫睁大眼睛。
“我说,”刘耀文顿了顿,“我来找你表白了,我的小男朋友。”
朱志鑫觉得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晚上,踩着拖鞋冲出宿舍再跑向校门的途中他想了很多,又繁乱得好像什么都没有,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他满脑子都是刘耀文说,我来找你表白了。
刘耀文的车停在侧门,一眼就能看见,朱志鑫手忙脚乱拉开后座车门扑进穿着风衣的人怀里。
“怎么外套都没穿就跑出来了?”刘耀文一摸才发现他就穿着身薄睡衣,拉开外套把他拢了进去。
“怕你等太久。”朱志鑫还喘着气,变成一阵白雾消散。
“等再久都得等啊,”刘耀文捧着他冰凉的脸搓搓,“连这点都等不了怎么做我们鑫鑫的男朋友呢?”
两人之间也只剩一层透得不能再透的白纸,或许不需要捅哪天自己就破了,可刘耀文等不及了,他不断按着朱志鑫的背,用侧脸蹭他,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体内,“鑫鑫,我好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朱志鑫向来对刘耀文说不出不字,连声答应着,两片嘴唇急切地找寻着对方,刘耀文含着朱志鑫的舌头,像是要把他吞下去。灼热的吻结束,朱志鑫喘着气趴在刘耀文肩膀,感受着他的呼吸起伏。
初恋都是甜蜜的,刚在一起时每条信息都牵动着朱志鑫的心跳,刘耀文笨拙地爱他,朱志鑫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也许是每一个独自度过的情人节,也许是面对父母朋友问起时的含糊其辞,也许是数个浸泡在想念里发皱沉寂的夜晚让朱志鑫开始静下心来思考和刘耀文这几年。
08.
朱志鑫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他本以为能冷静地,理智地,权衡利弊地解决问题,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那样,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刘耀文缓缓地一寸寸地弯下腰,低下头时朱志鑫看到了他薄薄的衣衫下凸起的一颗一颗的骨节,直到这一刻朱志鑫才明白,再怎么一呼百应炙手可热,刘耀文也仅仅是个,二十三岁的,披着成人的外衣在大人世界里摸爬滚打的小少年而已。
想闭上眼睛不忍再看,朱志鑫视线却死死锁住刘耀文后颈的骨头上,呼吸渐渐急促,他像是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一样,跨前几步抱了个满怀。
小兽般的呜咽,朱志鑫咬着刘耀文的肩头颤抖着,“我不想这样的,哥哥,我不想这样的……”
刘耀文在他靠近的第一秒就张开了怀抱,他早就受不了这对峙一样的站位,朱志鑫不该站在他对面,不该用防备的眼神看他,他们是相拥的爱人,不是敌人。
“我太想你了,可我只能在电视上,在屏幕里见到你。前几个月你去山区拍戏我们断了联系,我每天都睡不着,我害怕哪天醒来发现,一切都是梦,你是刘耀文,我也是朱志鑫,可是我们没有交集,都是假的。”
“她态度挺好的,客气礼貌,可那一瞬间我特别不争气地想哭,我好像是一个不小心踏进花园的外人,我窥探到了一些不属于我的美梦,可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
“我不想每天担惊受怕,害怕你会受不住诱惑爱上别人,你身边都是花团锦簇,我只是一片树叶而已。花朵和花朵在一起,树叶和杂草才是一类,我早该明白的。”
朱志鑫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话语卷成一团塞进刘耀文心里,撑得心脏快要碎裂,刘耀文抑制住鼻酸,埋头抱着他,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没考虑周全,让宝宝委屈了。”
朱志鑫吸着鼻子摇头,额前碎发蹭在刘耀文侧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在无理取闹,既然被你的光环吸引就该接受附带的条件,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我想你多看看我,想你多陪陪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本来就是我没尽到男朋友的责任,还试图把你困在我身边,”刘耀文抱着朱志鑫转身,把他圈在墙壁和自己的空隙之间,抵着朱志鑫的额头,“那我们就公开,好不好?我们公开恋情。”
“不行,”朱志鑫拒绝的很快,又软下声音,“我不是要威胁你公开,文哥,我只是…”
只是什么?朱志鑫自己也说不出,他又闹又哭地控诉刘耀文,再来说没有逼他承认恋情的意思他自己都不信,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朱志鑫闷闷地想刘耀文会不会觉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知道,宝贝,你哪里舍得逼我。”刘耀文贴得更紧,身体死死压着他,“其实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就想公开了,我想告诉全世界的人我有一个特别可爱的爱人,但是被公司阻止了。现在公司也好,工作室也好,谁都没有权利阻碍我,可我还是没选择公开。”
“我太明白身处视线中心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了,宝宝,我害怕我们的感情也会受到伤害,所以我一直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我不想你也失去了平静的生活。”
“可我也忘了,我的宝贝是大人了,也会想要和我一起面对,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共进退。”刘耀文抬起他的脸,亲了亲朱志鑫干涩的嘴唇,含在嘴里细细地舔。
“我们不冲动,这次旅行回去之后,我们和父母,公司好好商量一下,然后选一个最好的方案,最合适的时机公开,好不好?”
“好。”朱志鑫一如既往地,无法对刘耀文说不。
“乖乖,我从来都没你想得那么遥远,我不是无所不能的,你的一句分手就能让我乱了阵脚。我不是天上的星星,不是月亮,我是你的刘耀文。”
09.
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朱志鑫闭着眼睛仰起头承受着刘耀文的吻,手在他包里摸索,掏出手机点了接听按在刘耀文耳边。
静谧的空间里依稀能听到传声筒漏出的声音,朱志鑫站直身子拿过手机,听见经纪人说一个大导点名要刘耀文去试镜,难逢的好机会。
“我们知道了,姐姐,我们下一站就下车赶回来。”朱志鑫乖乖答应。
“噢,小朱啊,好好,谢谢你啊,你最乖了,刘耀文那小子浑得很。”经纪人听见他的声音一愣,又欣慰地说道。
“不回去。”刘耀文抢了手机挂掉,重新把朱志鑫拉进腿间按在怀里,“我答应了你的,这次必须要去看海。”
“文哥,下次再去也行,那个导演我也很喜欢,你能拍他的戏我特别开心。”朱志鑫摸摸埋在颈间的脑袋,亲他侧脸一口,“我其实不是非要看海,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你越这样我就越难受,乖乖,我不想你一退再退委曲求全,我更宁愿你冲我发脾气要我哄折腾我。”
“今天晚上发的脾气还不够啊?”朱志鑫弯着眼睛看他,“看把我们文哥眼泪都吓出来了。”
“你还敢说,”刘耀文也笑开,“以后不准说分手了,你再说我就哭。”
“不说了,再也不会说了。”朱志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觉得,好像经纪人姐姐没有那么不喜欢我。”
“她一直都很喜欢你啊,之前还老说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我的。”刘耀文忿忿地告状,“所以宝宝,不要觉得自己是外人,我工作室每个人都知道你是老板娘,每次我跟你打视频他们都在镜头外伸长脖子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朱志鑫被逗笑,挂在刘耀文身上,“那他们怎么说我的?”
“他们说你长得好看,不当明星可惜了,我经纪人还想来签你做艺人,我才不干,你是我老婆,我一个人的,别人谁都别想多看一眼。”
“就你最霸道。”朱志鑫嗔他一眼。
“那,那,”刘耀文忽然想到什么,不安地动来动去,“那你能不能不要跟相亲对象联系啊宝宝,你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还记得这茬,朱志鑫自己都快忘了,“我没跟他联系啊,吃饭的时候我就拒绝了。主要是我同事太热情了,我实在推辞不了。”
“你同事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会跟她说你男朋友是刘耀文吗?”刘耀文很不满,嘟嘟囔囔的。
“我说了啊,她不信,她说刘耀文还是她老公呢,她说大街上每个女生都是刘耀文女朋友。”
“我没承认啊,”刘耀文连连摆手,“我只抽了一个幸运老婆,其他人我都不承认。下次我去接你下班,看谁还敢让你去相亲!”
“别吓着人家。”劫后余生的困倦袭来,朱志鑫闭着眼睛抱住刘耀文,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睡一会,宝宝,我们回家。”低哑的嗓音灌进耳膜,刘耀文终于在下了飞机后的第七个小时,迎来了属于爱人的最真切的拥抱。
10.
折腾大半夜,回到小区天都快亮了。经纪人的车早等在出站口,刘耀文坚持要先送朱志鑫回家再去机场。
朱志鑫走出两步,转过身对刘耀文说,“你走吧文哥,我自己上去。”
刘耀文靠着路灯摇摇头,“我看着灯亮了再走。”
六楼暖光亮了起来,站在楼下看像个发光的小盒子,到了夜晚这样无数的小盒子会陆陆续续亮起来,刘耀文能一眼认出属于他和朱志鑫的家。朱志鑫的脑袋从阳台伸出来,对他挥挥手,刘耀文笑着仰起头,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再看了一眼阳台,转身上了车。
“宝贝,我这部戏拍完了有两个星期的假期,我们去海边玩。”
“还坐火车吗?”
“不坐了,火车坐那么久都到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我要最快送到你面前。”
“你好土刘耀文。”
刘耀文看着朱志鑫发来的信息无奈笑笑,助理看见他的笑脸,“文哥,和嫂子不吵架了?”
“要让他听见你叫他嫂子看他挠不挠你。”刘耀文心情大好,又编辑了一条信息。
“那么凶啊嫂子?”助理皱皱鼻子。
“是啊,今天要是没哄好我都准备跪搓衣板了。”刘耀文摸摸朱志鑫发来的猫猫害羞表情包,已经想象出了朱志鑫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
“嗯,”刘耀文压低声音,“乖乖,我好想你呀。”
“你才刚走没两分钟吧。”朱志鑫嘟哝着,又凑近手机小声说,“我也想你。”
助理红着脸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这刚和好的情侣也太肉麻了。
11.
“幼稚鬼说他不知道海的尽头在哪里,但是他知道刘耀文的尽头是朱志鑫。”
“绿皮火车没有终点,海的尽头就是朱志鑫。”
刘文:男友是我,不满意?
24.超市
“阿爸,怀柔是什么?”小核桃坐在购物车的儿童座上,两只手百无聊赖地拍着购物车的边缘,看着陈锦闻往推车里放零食。
“怀柔是个地方呀。”陈锦闻随口答了,把手里的两种儿童牛奶比给女儿看,“想喝哪个?”
左边是粉色的草莓味,右边是绿色的猕猴桃味,小姑娘思考半晌,见阿爸没有两个都买的意思才纠纠结结地选了草莓味,然后就看见陈锦闻把两手的牛奶都放进了购物车。
“绿色的给爸爸喝吗?”小核桃问他。
“我自己喝。”陈锦闻想也不想,“省的回头你爸爸一心软,这几瓶又成你的了。”
小核桃哼唧了一声,也没否认自己的小...
小核桃哼唧了一声,也没否认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边江这女儿奴,在没有鲤鱼在旁边的时候,在闺女的撒娇攻势下向来撑不过三个会合。
预计全天无声直播会很闲很闲,陈锦闻零零总总挑了一大袋子零食,一手提着零食一手抱着小核桃出了购物区,他今天是开边江的车来超市的,得找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鲤鱼对这里的环境还算轻车熟路,径直往电梯去,然后就在半路被理发店的大姐拉住问“美女修不修眉毛”。
陈锦闻:……
“我阿爸是男孩子!”小核桃喊了一声,然后又歪回了陈锦闻怀里,小爪子抓着阿爸的外套边缘。
“所以,不用了。”看那大姐愣住了,陈锦闻才笑眯眯解释了一句,抱着闺女赶紧溜了。
25.蛋糕
边江今天有工作,所以落在鲤鱼身上的担子就比较多,从超市出来之后又去了一趟蛋糕店,最后确认一下蛋糕款式。
“阿爸,蛋糕。”橱窗里陈列的蛋糕一个个晶莹可爱,小核桃恨不得整个人都爬进去和这些蛋糕贴贴。
“是呀,蛋糕。”陈锦闻应了一声,看向店员指着的款式,“我能拍个照片吗?”
等陈锦闻把周年庆要用的蛋糕都拍照给工作室众人看了确定过,小姑娘还在依依不舍地和那些蛋糕眉目传情。
鲤鱼抱臂倚在蛋糕店的柜台上,垂眸看着小小一只的小馋猫,不禁有些心软。
“阿爸,你看。”小姑娘用细细的手指把橱柜里的一个鲤鱼款式的蛋糕指给他看,“你鱼。”
“……鲤鱼。”没忍住又开口纠正了女儿的读音,而后陈锦闻才又叮嘱了几句店员记得给蛋糕上加点字。
店员应当也在这行干了挺久,趁陈锦闻留字条的时候道:“本店也有小尺寸蛋糕,低糖低脂更适合小朋友,您要额外加一份吗?”
陈锦闻还没说话,就看见小核桃已经两眼放光看了过来。
想想这小丫头还没正儿八经地吃过蛋糕,刚才趴在橱窗上的样子可怜巴巴的,鲤鱼一时心软就同意了,自掏腰包贴了钱给小姑娘买了小蛋糕。
蛋糕的诱惑太大,以致于第二天在坐车前往怀柔的路上小核桃还在絮叨。
“姨姨,今天小核桃可以吃蛋糕哦。”小姑娘戳戳文潇,小声道。
文潇乐了,又忍不住逗她:“今天姨姨也要吃蛋糕哦。”
“今天姨姨过生日吗?”小核桃问她。
“今天是你爸爸工作室的五岁生日呀。”太康说,“你阿爸也来了五年啦。”
小核桃闻言立刻向陈锦闻求证:“阿爸和爸爸在一起五年了吗?”
陈锦闻没来及吃早饭,正在啃包子,含糊地承认了。
“那为什么小核桃不是五岁呢?”小核桃追问。
而一开始甚至动过不要孩子的念头的鲤鱼猝不及防听到这个问题,一块包子皮呛在喉口,咳了个昏天黑地。
“爸爸——”小孩子忘性大,下了车就把自己为什么不是五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大呼小叫着朝边江扑了过去。
边江昨晚下班迟,到家的时候小丫头早睡熟了,被窝里只有一只洗了澡洗了头白白嫩嫩的鲤鱼,还睁着眼睛边玩手机边等他。
虽然抱着鲤鱼睡了个好觉,但终究不能弥补熬夜的亏损,边江眼睛有些干涩,瞬间就被扑到怀里的小姑娘看了出来。
“爸爸哭了吗?”小核桃问他,“爸爸眼睛红红的。”
知道他是眼睛难受不能见中午的阳光,陈锦闻走过去把人往民宿里推:“先进去吧,带墨镜了吗?”
边江没带墨镜,最后只能找婧儿要了墨镜戴了一会,然后才好了些。
26.周年
小核桃年纪还太小,并不能理解什么叫“周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要在今天聚在一起。
她只知道平时见到这个就见不到那个的情况今天不存在,他能在这个叔叔怀里坐一坐,再被那个姨姨抱去一起合照,总的来说还是很快乐的。
可以,小海王。
陈锦闻评价道。
“阿爸脸红红——”小核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着傻乐,殊不知自己也加入了边工迫害锦鲤大军。
“yoooooo——”小公主都发话了,众人也肆无忌惮地开始起哄。
小云同学心头涌起某些记忆,立刻喊道:“老板,狗粮,饿饿——”
“老板,狗粮,饿饿——”边江工作室永远在这种事上出奇得有默契。
“是啊,老板,怎么办呢?”邱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小核桃,怎么办?你说。”
小核桃眨了眨眼,视线茫然地滑过自家的两个爹,然后回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后做人肉靠垫的弋凡。
弋凡收到视线,立刻低下头在小丫头耳朵边说了句什么。
然后就听见小姑娘嗓音软软地开口:“亲一个!”
这三个字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的杀伤力比旁人大多了,鲤鱼满脸通红,差点就要把前室友就地掐死。
奈何在他动手之前,其他嗑糖人已经开始附和起来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陈闻锦鲤难得意识到原来边江工作室这么多乐子人。
两个人被全公司乐子人的视线架起来了,没办法,只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碰了碰嘴唇交差。
“ohhhhh——”
周围人群情激奋,只有见惯了大世面的小核桃眨了眨眼,微微张开嘴好像还要说点什么。
然后被预判到女儿行动的陈锦闻用小蛋糕堵住了嘴。
有惊无险。
老板,狗粮,饿饿QAQ
边哥在特优声的衣服不仅上衣是鲤哥的,裤子也是同一店铺的,我真的会嗑
“你看看锦鲤今天……”
“确实啊。”
“有对象就是不一样啊。”
陈锦闻一进棚就听见文靖渊和录音师越越在嘀嘀咕咕,满脸疑惑地问了句怎么回事。
“没……”文靖渊刚要回过头来解释,就对上一朵蓝色的郁金香,话到嘴边立刻变了风向,“哟,鲤哥今天的衣服好看啊。”
对他突如其来的恭维摸不着头脑,陈锦闻茫然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眼神更疑惑了。
“靖...
“靖渊说你谈恋爱之后越来越会拾掇自己了。”文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眯眯地把鲤鱼上下打量一遍,“爸爸很欣慰啊。”
“去你的,”陈锦闻笑骂一句,然后反驳文靖渊,“我一直都很会拾掇好不好?”
陈锦闻反思了一下,然后不认同道:“……那是以前。”
“是啊,是以前,”文靖渊点头,“那从你特优声回来和边哥腻腻歪歪开始,不就越来越水灵了?”
但鲤鱼听完他的话顿了顿:“……滚蛋。”
“鲤哥,给你提个建议啊,”文靖渊背过身来趴在椅子背上和鲤鱼说话,“给边哥整几身新鲜的,成天那几件我们都看腻了。”
文潇对此深表认同:“是啊,那件带工作室logo的都快成边哥伴生皮了。”
这边聊着,越越突然好奇道:“伴生皮?那边哥原皮是啥?”
文靖渊:“柴犬。”
文潇:“柴犬。”
“锦鲤好像杨子姗演的那个……就陈孝正女朋友,致青春里的。”之之和旁边的弋凡窃窃私语,“感觉是边哥像要出国留学似的。”
“什么洋妞,我可听见了啊。”边江看向站在旁边光明正大说悄悄话的乐子萝卜,一边笑一边警告。
但鲤鱼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确实不大开心似的,两口子吵架狗都嫌,连带DK在内的其他人都迅速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怎么了?”空间冷清下来,边江看着面无表情的鲤鱼,“吃饭了吗?”
“还没,录得不想说话。”陈锦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仍旧站着没坐下,只是眼睛又上下打量了一遍边江今天的穿着。
印着工作室logo的T恤和黑色的运动裤,伴生皮实锤了。
“看什么?”原本窝在沙发里的边江坐起身,把着鲤鱼的膝弯把人拉近了,“又琢磨什么呢?”
“我想着……给你买两身衣服。”陈锦闻拿出手机,眼神还落在他脸上,视线相触的瞬间又忍不住笑了,“你穿去特优声勾搭‘洋妞’。”
“你这是什么人啊?”反正周围人都散了,边江笑着在鲤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给我买衣服勾搭旁人去?”
“噫——”
目睹了一切的云惟一被太康和万舒心架走了,起哄未果。
头发长了之后,眼前这人温柔得要命,怎么看怎么喜欢。
“给你买两身衣服,回头你就说是我给你买的。”陈锦闻说着说着,突然把边江的脸一捏,“我看你勾搭得了谁。”
“啧。”把鲤鱼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被捏得变形的脸才得以解救,边江的眼神在鲤鱼胸口停了停,“就你身上这件,我回头穿走。”
“你录节目就穿一身衣服啊?”陈锦闻笑得弯腰,被对方捉住的胳膊也乱晃,“你自己挑还是我给你挑?”
见他似乎是认真地想给自己买衣服,边江想了想,道:“你先挑吧,挑完了我看……先吃饭。”
“这么多?”边江拿他开玩笑,“你是不是还是工资太多了?”
“你挑好了直接下单,我付钱。”陈锦闻把手机递给他,一脸冷酷地说完了头一句话才笑了出来,“哇这么说好爽,我感觉我能配霸总了。”
然后被旁边路过的太康鄙视了一眼。
“还有裤子啊?”边江翻了翻,“这个黑的好看。”
“衣服也就算了,裤子你总不能穿我的。”鲤鱼大手一挥,“好看就买,陈总不差那点钱。”
虽然平时不仔细看不太能注意到,但边江其实比陈锦闻要高不少,上衣也就算了,裤子肯定是穿不了的。
边江自己其实对衣服没什么追求,够穿就行,但陈锦闻真的这么兴冲冲地给自己挑了这一购物车的衣服,那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这世界上所有的善意都值得认真对待,尤其他的小鲤鱼,满腔温柔最不可辜负。
“不仅是上节目啊,”陈锦闻看着被勾选出来的那几件,爽快地下了单,“好好收拾一下,阿姨才不会担心你过得不好。”
没想到鲤鱼还考虑到了这一点,边江愣了愣,然后才伸手揽住了鲤鱼的腰,把侧脸贴到了他肩头,低低“嗯”了一声。
他四十还没来得及出头,就满头的白发茬子,家里老人见了时常担心他在外操劳,又怕两代人之间有代沟不好多过问什么。
在一起这么久陈锦闻很少提及双方的家人,没想到倒是考虑得周全。
“哥。”鲤鱼唤了一声,没等靠在肩上满心柔软的男朋友问话就继续道,“就现在这样我觉得我能攻你。”
边江立刻坐直了,然后哭笑不得地瞥他。
知道边江刚才心情复杂,鲤鱼才出言调节气氛,现在看到对方又恼又好笑的模样才真的没忍住,嘴角一勾笑得前仰后合。
天色渐晚,太阳不再光顾这座城市,只余下一点昏黄的暖光,从窗户透进工作室,落在陈锦闻肩头。
陈锦闻的头发也有点长了,在夕阳下显得十分柔软,惹得边江没忍住揉了一把。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每个平凡小事,都成永恒故事。
这里设定是刚确定了边哥的声音指导和部分选手,鲤哥还没被问到要不要去。
中间有点事耽搁了,差点没写完orz
有关锦江为何频频“情侣装”。
要在易感期投入高强度的工作实在有点痛苦,而要在易感期离开自己的Omega去外地出差就更痛苦了。
“抑制剂给你放夹层里了。”陈锦闻拉上他的行李箱拉链,不放心地叮嘱道,“口服的、注射的都有,你难受就用。”
“我现在就难受。”鼻息间萦绕着陈锦闻放出来安抚自己的信息素,边江冲他伸了伸手。
...
“最多两天。”陈锦闻投入他怀里,将信息素控制得更加浓郁了些,“我手里还有事,处理完了就去你那里。”
今天边江已经吃过一次控制易感期的药了,不然一定会一边对鱼身上细嫩的皮肉下嘴一边神志不清地无理取闹。
陈锦闻都能联想到他会用怎样缱绻温柔又难以抗拒的语气劝自己把工作推迟,好陪他一起去长沙。
“……好。”边江叹了口气,却又不自觉地低头去轻吻他的小鲤鱼气息香甜的腺体。
答应得好听,真的到了长沙才知道老婆不在身边有多难熬。
落地长沙时天色已经晚了,边江打了车去酒店办理入住,上楼前在西餐厅点了杯长岛冰茶叫服务员送去客房。
鸡尾酒中朗姆酒的气息被酒店房间的空调吹散在房间里,他靠着这一点慰藉度过了头一天。
“哟,衣服挺别致。”翌日的录制现场,阿杰突然开口揶揄道。
朗姆酒味的信息素从白色T恤上悄然散发出来,明显就不是边江本人的,但那股信息素又温柔又黏糊,几乎是陈锦闻的活名片。
边江早上出门之前吃了口服的抑制剂,加上穿着陈锦闻的衣服被信息素安抚了,他坐在摄像机前,除了脸色稍微憔悴一点之外,冷静如常。
第三天,陈锦闻如约而至,目光落在边江胸前的蓝色郁金香上。
“哎哎哎,干嘛干嘛。”被人紧紧搂住,陈锦闻哭笑不得地伸手在他背上轻拍,“我在呢。”
“yooooo——”
以李兰陵为首的知情人顿时起哄的起哄,没起哄的给圈外人或是沪圈的几个不知情的人科普。
“差不多行了啊。”李兰陵说,“化妆了准备录节目了啊。”
等正式开始录制,场上人就都知道马上会有个导师家属来了,然而节目第一期众人都十分紧张,也没人记得在边江老师身边给某位小家属留个座位。
看见自家鲤鱼隔了几个人落座,边江下意识就开口道:“你们这就坐了?”
“那不然……?”陈锦闻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结果节目录制结束后被李兰陵嘲笑了很久“家庭弟位”。
男生组有钱文青做组长,分配角色上确实不用多操心,陈锦闻这条佛系鲤鱼也完全没想着要选什么角色。
反正他只是个飞行团员,给什么拿什么好了。
于是佛系鲤鱼就站在一众男生外边,和某易感期还要工作的可怜柴柴保持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偶尔还与他说笑几句。
但易感期的Alpha对伴侣的需要确实不可小觑,当天半夜第一次路演录制结束,鲤鱼就被堵在了化妆间。
“我抱一会。”边江把人抱住,低声道。
还好导师留下来走流程比其他选手走得迟,这个时候选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个化妆间也不会有别人过来。
本来想着反正没人看见,就让他抱一会也没什么,直到对方在腺体上印了一吻,鲤鱼才猛然回过神来:“……不许咬。”
“……唔。”边江一愣,似乎也清醒过来,安抚似的用鼻尖在鲤鱼后颈蹭了蹭,然后才含糊道,“在这里卸了妆再回去吧。”
在这儿卸了妆,等回了酒店就能马上洗澡吃鱼睡觉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边江眯着眼睛在化妆间找卸妆油,疑惑道。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小核桃两只手拖着下巴,问道,“爸爸不舒服吗?”
边江歪在自家鲤鱼肩头,回答她:“爸爸也困啦。”
“你哪困了。”鲤鱼在黑暗的车后座里悄悄脸红,没好气地说他。
毕竟陈锦闻今天穿了件花衬衫配上背带裤,又嫌穿规整了太热索性只扣了一边的背带。
于是这一路上边江靠在他左肩上,手臂绕过他后背放在右边腰侧,便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撩开那件蓝色的衬衫,把掌心贴在了鲤鱼腰侧的皮肉上。
“我不困,”边江抬眼看他,“但你闺女得睡了。”
说着,还捏了两把鲤鱼腰间的软肉,就差把别有所图写在脸上。
出租车上不能乱来,两个人是进了房门才亲成一团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被房门封在了这几十平的房间里。
“……明天要录节目,”挤进了浴室里,鲤鱼伸手去开了花洒,“不许留痕迹。”
这句话来得刚好,再迟一点某人就要在他脖子上留下个嫣红的印记了。
虽然把人拦下来了,结果鲤鱼垂眸却对上了边江的视线。
该说的不说,易感期的伴侣确实敏感而脆弱,需要安抚需要陪伴……需要满足。
于是鲤鱼犹豫半晌,答应了他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就随便他了。
至于翌日裹了满身晚香玉的香气被众人好一通调侃的事,就是后话了。
彩蛋是关于鲤鱼的脚到底是怎么崴的。
中秋快乐,阖家团圆呀
20.硬戏
“哎呀,鲤哥中秋节是场硬戏啊。”文靖渊翻着剧本,摇头感叹。
“什么?”怀里抱着小核桃,边江低头去看文靖渊手里的剧本。
又哭又喊,可不是场硬戏么。
奈何上次录制结束的时候没注意进度,把这场“硬戏”刚好留到了中秋,文靖渊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爸爸,什么叫硬戏?”小核桃还不识字,不懂剧本上写了什么,小爪子挂在爸爸的T恤领子上,自以为隐蔽地小声问道。
“就是……很厉害的戏。”边江解释...
“就是……很厉害的戏。”边江解释说,“阿爸在这部戏里特别厉害,所以他的戏是硬戏。”
“……哦。”小核桃脸上有点期待,“那小核桃可以围观吗?”
看了一眼剧本上的剧情,边江预想了一下待会棚里可能会出现的场景,立刻摇头:“不可以,你在外面休息,等阿爸工作完了咱们就回家。”
“好。”小核桃有点失落,但也表示理解,只是看见陈锦闻走进录音棚的瞬间把小肉脸凑了过去,“阿爸亲亲。”
“亲亲亲亲。”陈锦闻不明所以,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口,然后疑惑地看向边江。
“先甜后苦了。”边江抱着女儿准备去另一个棚,话说的有点幸灾乐祸。
陈锦闻有点茫然,看向自己今天的剧本,然后才恍然大悟。
“回来回来,”既然要先甜后苦,那就贯彻到底了,陈锦闻把闺女抱着放到录音棚外边,把孩子爹揪进了录音棚,还不忘提醒一声,“靖渊闭眼。”
文靖渊:……
他能怎么办,只能闭起眼当没听见这段“呼吸声干音”。
“我能睁眼了吗?”听附近没声音了,文靖渊开口问道,“鲤哥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睁吧。”把边江放走,陈锦闻正式进入工作状态,朗姆酒的味道也逐渐淡去。
“小核桃都快两岁了你俩不能稳重点吗?”文靖渊感觉自己活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陈锦闻看了看他,半晌道:“……嘻嘻。”
文靖渊:……?
“爸爸。”小核桃手里抱着自己的小水壶,又被抱到了怀里。
“嗯?”以自己的身高来说要牵着闺女走路有点困难,边江才干脆把小核桃抱了起来,“怎么啦?”
“你和阿爸是不是亲亲了?”小核桃小声问他。
边江:……
21.思亲
“可以可以,鲤哥辛苦。”文靖渊目光复杂地看向里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锦闻,“出来吧,今天就到这。”
“哎哟,”陈锦闻哭得有点倒不上来气,录音棚里的空纸巾盒让他觉得自己有点霉,“我、我去洗把脸。”
然后就把眼泪胡乱一擦,出了录音棚往卫生间去了。
“哟锦鲤,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太康是在卫生间门口碰见他的,调侃道,“没事不哭,爸爸在这。”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下班了一起过节的时候,就被按在棚里录了这么一段大戏。
于是陈锦闻没好气地怼他:“我亲就在这儿我思什么亲。”
“边哥核桃热炕头的人,你和鲤哥说这些。”李冠辰站在旁边,拍了一下太康,“待会小核桃听见辈分又算不明白了。”
“太康……叔叔。”小核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李冠辰双手一拍,大呼造孽。
22.抱抱
边江是被小核桃拉过来找陈锦闻的。
他原本在盯另一个棚,被女儿连拖带拽地出来了。
“阿爸很难过,”小核桃苦着脸,“爸爸应该去抱抱他。”
应该是文靖渊说的那段“硬戏”。
“阿爸没有事,阿爸演戏呢。”边江安抚她。
小核桃没听进去,又强调道:“阿爸好伤心!”
女儿振振有词,边江心里突然也没了底,立刻就动身往陈锦闻那里去了。
鲤鱼在卫生间待了半天收拾情绪,出门就被人抱住了。
“唔?”越过边江的肩头,陈锦闻看见了自家小姑娘不知所措的眼睛,“怎么了?”
“你闺女说你伤心啊。”在鲤鱼腰上捏了一把,边江的声音有些笑意。
小姑娘两只爪子不知所措地绞着自己的衣摆,小小声地叫了一声“阿爸”。
于是为了安抚受惊的小姑娘,鲤鱼同意了今晚给小核桃吃一块月饼。
是从陈锦闻爱吃的口味里匀出去的一块流心奶黄的。
23.中秋
“月饼在办公室,走的时候自己去领啊。”边江在工作群里嘱咐了一句,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桌子下面的几盒里面有小玩具的,家里有小朋友的拿那个哈。”
“大朋友可以拿吗?”太康在群里发问。
“看你的脸皮。”
回复完群里的“大朋友”,边江看见自家鲤鱼东西也收拾完了,甚至连自己的车钥匙都被他收起来了。
“我要喝奶茶。”陈锦闻把包挎到身上,“十五的月亮十六元,给我买奶茶我陪你看月亮。”
对谐音梗哭笑不得,边江只好点点头,答应回去之前先陪人去买奶茶。
“中秋快乐,”奶茶店的店员笑眯眯地打招呼,“今天消费满30元可以获得中秋花束哦。”
说是中秋花束,其实就是一束满天星中央塞着一只怀抱满月的植绒兔子,成本价三块钱不能更多了。
前去点单的边江看了一眼花篮里的兔子,终究是给自己也点了杯半糖的,然后把赠送的兔子花束送给了小核桃。
“小兔子!”小孩子才不会在乎满天星与兔子娃娃是否廉价,她眼里只有这只小兔子。
“不止十六块啊。”边江不怀好意地提醒他。
吸溜了一口奶茶,陈锦闻当没听见。
“小核桃也想喝。”小姑娘的眼睛圆溜溜的,直直盯着阿爸手里粉粉嫩嫩的不明饮料。
“这冰的,小核桃不可以喝。”陈锦闻告诉她,“你摸。”
小核桃伸手碰了碰奶茶外壁,有些失落地抱住了怀里的兔子。
边江一手抱着正在撸兔子的小宝宝,一手牵上喝奶茶的大宝宝,出了奶茶店。
陈锦闻手上挂着一杯打包好的奶茶,还拿着开封了的芝芝桃桃,刚走出店门就看见了圆满的月亮。
它挂在钢筋水泥丛林的缝隙中那一点天空上,因为天没有全黑所以光芒微弱而柔和。
直到坐上车,那一轮月亮才暂时离开了视野。
陈锦闻歪到驾驶座那边去,在某人脸颊上亲了一口:“补奶茶差价。”
然后看着边江脸上露出的无奈,鲤鱼才又没忍住笑出来:“中秋快乐。”
收了一堆月饼礼盒但喜欢吃的口味没几个,终究是错付了orz
二、积怨难消
卢卡视角
“手底下动作快点!在那磨叽什么呢?!”
卢卡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那狱卒就像嗅到肉味的野狗一样开始狂叫。鞭子随着破口大骂打在卢卡背上,他被抽得往前一倒,手上的电钳便错了位。手指触碰上冰冷的铁器,通电的地方微微发热。他漠然的操作着,眼神放空,好像透过这粗糙的机器又看见了那个实验室里。
该如......
该如何让一台机器在不受外界做功时,永远运动下去呢?物质的动能不行、势能不行,只有电能,只有磁场可以。所以该怎么结合呢?
“呃啊…”
头疼如期而至,自从那场意外之后,每当他试图回想那些本应烙入骨骼的知识和本能,这疼痛就像天罚一样,从最初的小惩大诫、到现在的痛不欲生。时日渐长,他甚至记不清那个人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洛伦兹嘛?怎么,忏悔自己的罪过呢?”
语调古怪的嘲讽将他拽回现实,即使同为监牢里的罪囚,他也是最低劣的那一个。弑师的罪名是所有人都能辱骂他的根源。
卢卡装作悲戚的样子,试图躲避周围人的目光,畏缩着身子,想要从围堵过来的人墙中逃走。
啪——
一个人伸手重重推了他一把,在牢里日渐孱弱的身子即使摔在地上也砸不出声响。
那时他好像不是这么推的我。
脖上枷锁的铁链被他们拎起来,用力拽高。卢卡被迫抬起头,仰视着这一圈表情狞恶、幸灾乐祸的人。
“巴尔萨,你说你好好当你那小洛伦兹不好吗?怎么能干出欺师灭祖的事呢。”
那人语气状似惋惜,又包含着浓浓的讥讽,“可怜尊敬的洛伦兹先生因你而死,我们也只好代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这阴沟里的垃圾!”
话音未落,周围就有杂乱的人声附和着讨伐他,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踹了他一脚,陆续着,一脚又一脚,或踩或踢,落在卢卡身上的每一处。
他双手紧紧护住头部,弓起身子,用脊背硬抗着踢踹。
老师,这就是你的报复是吗?即使你死了,我也永远被你拽下地狱。
卢卡死死地瞪着双眼,不甘心任何一滴示弱的眼泪落下。病变的神经系统在某些时刻向他发难,比如现在。他难以自制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惨绝。
“神…神经病!妈的,快走,晦气死了。”为首的那人看见他脸上扭曲的笑容,心头漫上寒意,最后又踹了他两脚,悻悻地走了。
劳改所冰冷的地板上,卢卡·巴尔萨蜷缩着,身上的囚服早已破破烂烂,隐约能瞥见他身上新新旧旧的伤痕,还有脖颈上、从脑后蔓延而下的烧伤的疤。
【第五人格】【隐囚】
一点点脑洞+还原重塑整个故事
“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
(自设+第五故事背景,双视角,交替更新)
一、楔子·我们的故事
【囚徒】
“他死了?这算什么…因果注定吗......
“他死了?这算什么…因果注定吗…”
暗无天日的监牢总能让人不住的回忆外面的一切,卢卡也总是回忆,每当理智稍显清醒时,他总忍不住去回想那场实验,回想一步步实验中可能出现的漏洞和误差、电磁间的每一次碰撞,还有…那个人。
卢卡不能不承认,那个人实在太过惊艳,即使只是最后的匆忙一瞥…
“卢卡!你在做什么?!”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呃啊…我不是…”
“卢卡…快…”
快什么呢?快救我?他不可能那么天真,那还能是什么呢?那场伴随着电与火的争执,有太多被迷雾笼罩的细节,卢卡总是记不真切。事实上他也不想记住,毕竟,那场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卢卡扯了扯嘴角,一个只会盗窃的沙蝗,与那些惊世发明同葬在一场大火里,都算他的荣耀了。
卢卡扯了扯脖子上的枷锁,沉重的铁器压得他直不起身,他出神地望着自己那双手。这双手,曾经操作过精密的实验、制作过精巧的仪器,也偷窃过保险箱里的手稿,也揪住过那人从来一丝不苟的衣领…怎么又想到他了,啧。
“卢卡!滚过来把这些东西收拾掉,成天见的懒骨头,还做着你那‘小洛伦兹’的梦呢?害人精”
刺耳的吼叫声随着狱卒的脚步声砸进来,震走了悄悄向着光明处偷渡的鼠虫。已见腐朽的铁门上松垮的锁当啷作响,肥硕的狱卒挤着身子进来,一把拽起垂坠在地的铁链,链的那头直连卢卡脖子上的枷锁。
卢卡被拉得一踉跄,歪倒的身子撞上坑洼的墙面,本就脏污的囚服又被蹭出一道口子。卢卡恍若无知无觉般跟在狱卒身后,他低垂着头,阴影下的神色悲喜不明。
【隐士】
我没死…?
柔软的棉绒与丝绸并不能完全阻隔石棺的坚硬,瘦削的肩胛抵在石板上,阿尔瓦被冰的眉头一皱,他半睁开眼,眼前一闪而过的是一只黄瞳黑猫。
猫?我这是…在哪?
灰黑色调的昏暗大厅里,厚重的石棺正摆在中央,密密麻麻的公式与草图从石棺壁上向外延伸,字迹仿若幼童笨拙扭曲、又被漆上了金,一直向上、向上,爬上了穹顶。
当阿尔瓦睁开眼,金瞳折映出汇聚于一点的金色字迹,整个厅室内光芒大作。无数的金色轨迹由石棺而出,脱离了字迹的载体,于虚无中形成完美的弧线,奔向阿尔瓦的眼瞳。
南极、北极…磁感线…永动机…
…卢卡·巴尔萨…
脑域与磁场在此刻融为一体,记忆顺着那流畅圆润的线条滑到阿尔瓦的眼中。
昏迷前,不、死亡前的场景再次回放,走马灯一样重温一遍。那个孽徒…
“我将要创造历史!老师您看啊,多么完美的机器!”
“阿尔瓦·洛伦兹!你个无耻的螽斯!盗窃我父亲的理论不说,如今还想阻挠我?!”
“啊啊啊啊啊——你要杀了我吗?!”
他应该活下来了,实验室的电流不至于杀死他,烟霾迷眼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他踉跄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是不是依旧执迷于那不可能存在的幻梦,在我死之后。
修长的手指搭在棺口,指尖因为用力显出死白。阿尔瓦从棺中坐起身,单手捂着后脑。依旧贯穿大脑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狼狈地爬出石棺,却又跌坐在地。
这一身…谁给我换的长袍?从棺材里拽出长袍的下摆,阿尔瓦下意识开始检查身上有没有出现其他的变化。除了衣服被换了一身以外,又多了一条古怪的项链,挂着的四芒星中间镶嵌的那是什么?猫眼石吗?看着更像真的猫眼。
“喵~”一声细微又带点沙哑的猫叫声从厅门外面传来,阿尔瓦最后摸了摸篆刻的字迹,环视这个肃穆又透出诡异的大厅,最后垂下眼,沉默了半晌,朝着那声猫叫传来的地方走去。
4.暖火
边江感觉自己最近有点怪怪的。
“我没感觉啊。”吴磊看着他,满脸茫然地摇头。
也许别人感觉不出来,但边江仔细想想,还是察觉到自己有点奇怪。
尤其是去楼下选手们的排练室绕了一圈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像是……少了点什么。
而爱情保安文靖渊是在联络工作的间隙中得知了这一点的,沉默了半晌才发语音信息问他:“哥,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在篝火边坐久了的人,不吹冷风是感觉不到篝火有多暖和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或者人太习以为常了,最近才突然发现他消失了。”
边江捏着手机半晌没想好要回复什么过去,片刻才...
边江捏着手机半晌没想好要回复什么过去,片刻才看见对方又发了个信息让他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回了个“好嘞”过去,边江靠到椅子背上,伸了个懒腰。
细究起来,去看了要配天宝的两个小萝卜排练之后,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才愈发明显起来。
听了旁人的鸿俊,他有些怀念某条鱼的“长史长史”。
可惜这条鱼忒没良心了,闷在自己的排练室里也不知道进度如何,也不来找他问问这个那个的。
连导师休息室的零食都没人动过。
“边江老师。”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敲,“一会可以去准备拍摄验收环节了。”
“好。”开始拍摄之前还要最后确认一遍造型,早去早好,边江立刻起身出了门。
《雾山五行》的出场顺序偏前,边江到化妆室的时候看样子颇为紧张的小鲤鱼已经做好了造型,套了件外套去做备采。
简单地补了个妆,边江鬼使神差地去看陈锦闻坐在镜头前,有些拘谨地微微笑着,说希望不要辜负老师们的期待。
陈锦闻难得不是穿浅色系的衣服,边江觉得有点新奇,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鲤鱼穿了件黑色打底,外头那件黑色外套的设计有点像没有被规规矩矩地穿好。
边江的目光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白皙亮眼的皮肤从黑色布料没有遮盖住的地方露出来,像密布乌云中的天光乍破。
“哥。”从镜头前离开,鲤鱼瞬间就看见了自家老师,乖乖地把外套拢好了。
“难得穿得这么帅啊。”边江抱着胳膊看他,“回去可以买点这种深色衣服,我感觉也挺适合你的……皮肤白就是穿什么都好看。”
陈锦闻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不知所措地伸手捏了两把全棉的外套:“行。”
验收环节,脱离了自己的帮助,几个孩子的表现依旧可圈可点,边江看着自家的萝卜们从棚里走出来,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看了不少验收片段,边江其实有点累了,但又确实被《雾山五行》的片段感染到了悲伤的情绪,然后在之之的表情里一秒破功。
不过,该给的建议还是要给的。
“锦鲤你那下冲上去的劲儿还不够,不是很撕心裂肺。之之……”边江说到一半又没忍住笑出来,“之之就哭得再大点。”
难得有一个人的哭相能让他这么快乐。
然后吴磊对陈锦闻说的话就忽然打断了他的快乐:“你就不说了你是瑰宝……有没有兴趣来上海发展?”
我把他薅过来就是让你挖的?!
边江脸上的笑意顿时就消失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是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但为什么会反应过度呢……
这个问题一直延续到验收环节整个结束。
看之之和太康一起去吃夜宵,边江叮嘱了两句注意保护嗓子,就把落单的鲤鱼一把薅走了。
“一起打车回去吧?”边江把已经叫了车的手机界面给陈锦闻看,然后又先斩后奏地问了一句。
鲤鱼一向不怎么拒绝他,只能点点头。
“准备得怎么样?”窗外的路灯光点飞速流逝,边江把视线收回来,投到陈锦闻脸上。
车窗外有一点微光照在鲤鱼脸上,未卸的妆面通透光洁,上眼睑点着细微的亮片,嘴唇看起来也水润可口……
每一处都闪闪发光。
“还可以吧。”知道边江一定担心这件事,陈锦闻答道。
“你不是舞台型选手吗?我不担心。”边江摇摇头,手却不自然地揉搓自己的衣摆。
这句话还是准备声优祭时陈锦闻说的。
雪夜追妻的桥段里,鲤鱼要被饰演李景珑的边江压在地板上,脸贴着脸争论,再痛哭。
陈锦闻每每排练总是哭不出来,被每次都真情实感泪眼婆娑的边江“指责”过不少次。
现在,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离那么近了。
想到这里,陈锦闻又低下头,情绪低迷起来。
“干什么呢?”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小情绪,边江曲起食指和中指去捏他的脸颊,“想什么了?”
“放心吧,我们尽力不给你丢人。”虽然脸上还有妆,但反正回了酒店就要卸掉,陈锦闻也就随便他捏了。
“行吧。”边江笑了笑,目光又不可避免地划过那截白生生的脖子。
注意到他的眼神,陈锦闻不自然地又摸了摸自己的外套,解释道:“他们下午说黑色的那件非特写不上镜,就叫我换了。”
这么说来,鲤鱼身上的外套确实不是自己下午夸过好看的那件黑的了。
车里光线昏暗,但下午边江就看见过陈锦闻穿那件紫色外套的样子,所以只稍微打量了一下,就评价道:“这件也好看。”
没等陈锦闻再说什么,就听见他肚子叫了起来。
“晚饭吃了吗?”知道鲤鱼最近在减肥,边江问了一句,又开始懊悔刚才没放人和太康他们一起去吃夜宵。
“没吃,减肥。”陈锦闻老实答了,眼神却在喜欢的人身上绕了几绕,“你有吃的吗?哥。”
这句话就很耳熟了,在工作室的时候常常能听见。
边江仿佛感觉到萦绕了很久的那股仿佛缺失什么的怪异感被一扫而空,语气也轻快起来:“有,待会去我房间拿。”
陈锦闻一愣:“去你房间?”
他方才只是看边江脸色不对,平时暗示边江一起出门吃饭的语句就顺嘴说了出来。
没想到边江会这么回答。
“对啊,”边江有些好笑地看他,“干嘛?你还怕被我潜规则啊?”
那倒好了。
鲤鱼在心底吐起了怨气泡泡。
谁能想到我本来准备这篇结束一公呢
写这篇的时候回去看了一遍特优声……边哥,告诉我,你对这个白嫩嫩的脖颈子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夜班飞机回了北京,刚回到家没多久,陈锦闻就收到一个链接,链接里是三张图。
——“你和他这么早就开始了?”
发链接和信息的是同一个人,不是工作室的,只是一个明白陈锦闻感情状态但又不太明白的朋友。
陈锦闻看了看那三张图,又切出去回复他的消息:“没有,巧合而已。”
“看什么呢?”边江刚洗漱完,看自家鲤鱼站在洗手台边发呆,好奇地凑过去一起看。
“我一个朋友发的。”陈锦闻大大方方把手机屏幕递过去。
鲤鱼亮度适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没怎么见过的界面,三张照片一大两小的缩略图刚好能挤成方方正正的一块。
第...
第一张照片是工作室二周年的预告图,边江白色上衣黑裤子,一条一掌多长的咸鱼饰品挂在他腰上,是简约服装中的唯一一点亮色。
第二张照片是特优声总决赛的截图,边江的西装胸口处绣了一只金鱼的简笔画。
第三张照片是当天线下活动的现场返图,边江带着咸鱼头箍,左脑袋头右脑袋尾,满脑子都是鱼。
当事人扫了一眼三张图片,感叹了一句:“出图这么快啊?”
“你再看看?”陈锦闻没把手机撤回去。
边江一愣,抬眼看到了三张图片的配字——“这么看来鲤鱼的地位逐年攀升”。
“嗯……好像是?”又看了一眼几张图片,边江评价道。
从腰上,到胸口,到头上。
等鲤鱼也洗漱完毕坐到床上,边江还没睡。
“睡不着啊?”卧室里没关灯,陈锦闻的深蓝色睡衣显得他尤其白皙,“明天不上班啦?”
“飞机上睡了,”边江靠坐在床头,“现在反而精神了。”
“你还记得二周年的时候吗?”陈锦闻坐到他身边,难得地安静温和。
“还在想那个照片啊?”边江没想太多,坦言道,“那套衣服不是我挑的。”
意料之中。
当年的边江对他可是堂堂正正的师生情,没掺半点其他的感情,根本不像他这个坏鱼。
陈锦闻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还是挂着刚刚那种温和的笑意,他知道男朋友后面还有话说。
“但是我挺喜欢的。”边江挪了挪,离鲤鱼更近了一点。
“是吗?”哄的成分居多,陈锦闻心知肚明。
“是啊,”边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继续哄他,“把你挂腰上不是挺好的?”
当时由于录制工作,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出,而且不录《天宝伏妖录》的大多数时候他也在跟在边江身后到处跟棚。
“天天就跟着边哥啊?”文靖渊说他,“回头让边哥把你挂裤腰带上得了。”
直到后来逐渐有人察觉陈锦闻的真实想法,同事们才收敛许多。
结果在谁都没注意的角落里,文靖渊的玩笑话成真了。
“不过特优声的衣服是我挑的。”看陈锦闻不说话,边江忽然说,“我想给你加油。”
“是吗?”陈锦闻问他。
毕竟边江之前也坦白过,特优声时期就对这条鱼有想法了。
不怪他多想啊。
“……是啊。”边江嘴硬道。
李景珑都能在胸口刺孔雀了,他选一件衣服领口绣鱼的西装怎么了?
但不得不说,从那个时候开始,这条鱼在他心里的地位确实节节攀升,直到第三张图片那样满脑子都是鱼的样子。
想到这个,边江的眼神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几年来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化的鲤鱼。
“干嘛?”陈锦闻两只手撑着床铺,微微倾身过去,然后就被人轻轻揉了揉脸颊肉。
“瘦了。”
边江评价了一句,恍惚间又觉得回到了特优声总决赛的时候。
那么多选手之中,坐着现在已经属于他的这个漂亮孩子,满眼都是聚光灯投下的光点。
那是他的昨夜星辰。
“跑线下嘛,没办法。”陈锦闻摊了摊手,任由男朋友的手攀上来,抚过小臂的皮肤又勾上了腰际,动作之间已经有些暧昧,“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边江指指他的手机,“满脑子都是鱼。”
陈锦闻闻言又想起了那个链接,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哈边江脑子里冒鱼……”
“啧。”
其实没有get到鲤鱼的笑点,但这也不妨碍边江借着这个由头欺负起鱼来。
“还不是因为你?”把人按倒在床铺里,边江没好气地低头亲他,却在接吻时猝不及防被鱼吹了口气,整个腮帮子都鼓起来。
接吻的时候被老婆吹气实在是让人有点无语,
边江不仅无语,他还呛到了,撑着床铺咳了半天,片刻才困难地看向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鲤鱼:“你是不是个人啊,陈锦闻。”
贯彻了那个帖子所说的地位逐年攀升,陈锦闻顺着床单滑到床上平躺下来,用含着笑意的眼睛看他:“你睡不睡觉啊,边江。”
边江忽然意识到了那三张图的另一个意义——陈锦闻这些年确实爬到他头上去了。
不过,恃宠而骄也要有人宠,这个得怪边江自己。
小鲤鱼那么好,怎么会有错呢?
边江凑过去,准备找他的小鲤鱼再要一个晚安吻。
“不亲,睡觉。”陈锦闻背过身去,“我明天一早就要进棚。”
“……好。”边江没办法,从背后把人搂进怀里,掌心又抚过男朋友的腰腹,沉默半晌才又在黑暗中出声,“明天带你出去吃。”
“好。”陈锦闻有些困了,回答他的声音有点困倦,“哥……”
“嗯?”困意似乎会传染,边江合了合眼,但仍是示意他接着说。
“我当初做过这样的梦。”
在苦于暗恋有口难言的时候,他时常会梦见这样的情景。
鲤鱼说着话,伸手覆在了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上。
所幸有现在。
昨夜星辰与昨夜风相拥。
原来人间好梦是有始有终。
太困了没彩蛋
本来是另外准备了更新的,写一半出了点问题所以那篇过两天再发了
按住沙雕的自己.JPG
广州线下应该会另外开文写
说说两个名字并列那些事,纪实向,南京回来没多久的热恋期xql
陈锦闻的名字,是很多人再听多少遍都会觉得好听的程度。
前程似锦,闻名遐迩。
其实用了三十年后,陈锦闻对这个名字好听与否没有什么认知。
但……和边江放一起很登对呀。
陈锦闻点了外卖,坐在老板办公室支着平板电脑看《完美世界》。
虽然对屏幕上这两个名字为什么登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op上标注的配音导演。
只是庆幸办公室的门关住了他身上的粉红泡泡,不然都不用他自己公开,旁人也能从这满面春风看出端倪来。
“锦鲤同学,”边江是跟着他进来的,“你怎么又躲在这儿吃饭?”
“唔。”陈锦闻...
“唔。”陈锦闻嘴里包着一口饭没办法解释,只能把平板挪过去给他看。
“什么呀?”边江起初还没注意,半晌才在烟雾缭绕的画面里看见了自己和小男朋友的名字,“这个啊,完美世界?”
“嗯。”陈锦闻点点头,“我之前还没来得及看。”
“哎呀——配音导演陈锦闻……”边江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锦鲤宝宝翅膀硬啦。”
“咳咳咳……”没想到他后边会接上这么句话,一粒米呛到气管口,陈锦闻咳了半天才好。
边江有些哭笑不得,把水杯往鲤鱼面前推了推。
“咱能不叫这个吗?”陈锦闻好不容易顺了气,挣扎着就开口表示抗议。
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冷了几天,正式进入恋爱状态的时候鲤鱼色令智昏,在边江跟前逆来顺受地躺平成一块鱼饼,任戳任揉没说过一个“不”字。
现在稍微冷静了一点,才反应过来“锦鲤宝宝”这个称呼有多腻歪。
“而且我们锦鲤宝宝是配音导演哦——”
回忆起南京线下时的某些细节,陈锦闻内心抓狂,脸上也不知不觉红了。
到底不是年轻人了,其实边江自己也觉得这称呼挺肉麻的。
但之前自家小鲤鱼听见这四个字也没有抗拒过,默默脸红的样子让他以为鲤鱼喜欢这个称呼。
小朋友嘛,喜欢甜言蜜语也正常。
在心里找好了理由,边江的底线就越来越低,以致于如今已经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了。
结果“锦鲤宝宝”本人开始抗议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锦闻搓了搓胳膊,又怕他多想,“我……不是不喜欢听,就是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跟其他人说嘛。”
“好,”边江失笑,“那你想听什么?”
“就……就正常叫啊。”男朋友凑近了些,陈锦闻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私底下随你。”
这个私底下,所涵盖的就很多了。
只要是没有旁人认识的地方。不管是家门外的广阔天地还是家里边的尺寸之间,都算私底下。
热恋期的鲤鱼午夜梦回时也设想过这样那样的称呼,总觉得只要是对方叫的,他大概都能接受。
况且两个人终归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应该也不会多肉麻的……应该吧。
“前两天看到一张图。”陈锦闻说,“然后就打算来看了。”
“什么图?”边江问道。
不是什么……和石昊组了cp的小姐姐吧?
“这个啊。”陈锦闻又推了推平板,示意他看。
边江这才反应过来,鲤鱼方才的话是说他看到的那张图片,就是现下电子屏幕上这一幕。
背景不论,只是配音导演一栏并排写着两个名字。
左边是“边江”,右边是“陈锦闻”。
倒是挺……紧紧相依的。
“有这么高兴?”某些记忆翻涌上来,至今不愿承认自己在吃醋的边江问面前笑眯眯的鲤鱼,“天宝的时候不也写了咱俩的名字吗?”
虽然写的是边江和锦鲤,但锦鲤不就是陈锦闻么……总不是在计较这个吧?
“又不嫌多。”陈锦闻没猜到他在想什么,回答道,“摩多摩多。”
边江没说话,目光落在他脸上。
参加完特优声之后,边江总担心随着知名度的提高风波会纷至沓来。
尤其像他或是像别的几个老师那样音色有特点的人,谁没被质疑过业务水平?
对于和自己的职业道路十分相似的陈锦闻,边江作为老师也好作为男朋友也好,都有操不完的心。
“我在想啊——”本来是没想到边江会在意这个的,既然现在提起了,陈锦闻也就乐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现在特优声刚结束,我不如就顺着这个劲头继续多看多学,等现在手里这些结了,就……”
“就回来做老板娘啊?”看陈锦闻大大方方地说了,边江没忍住去接他的话茬。
“就可以回工作室陪你一起导戏啊,”鲤鱼红着脸开始音量压制,又想起现在是在工作室不能大喊,“什么老板娘啊……”
“反正是能把咱俩名字写一块的事,”边江敲了敲屏幕让视频继续播放,“没差。”
陈锦闻一时愣住,而后才不好意思地偏过视线,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升了起来。
最好……
最好往后无论是什么,他们俩的名字都要挨在一起。
最好就这样并着排,一左一右。
最好还写着他陈锦闻的真名。
像过去三十年里看见的每一份婚礼请柬似的,像一家人似的。
彩蛋是昨天看见边工五周年预告微博之后做的一个锦江一起去农家乐(?)的梦
老夫老妻预警
2.长沙
“拾掇一下,像模像样的。”边江评价道。
所有选手和工作人员全部到岗之后,在正片开录之前,就发了通知说先去拍定妆照。
先前报名的时候要提交身高体重,陈锦闻也猜到了会有统一的服装,现在穿上了倒也合身。
边江抱着胳膊在旁边看了半天,没忍住伸手帮人又把衣领子又整了整。
“太紧身了,显得胖。”陈锦闻以前做过COSER,繁复的衣服也穿过不少,熟练地伸手把衣服理整齐了。
“你还胖啊?”那边的李兰陵遥遥地说了一句。
那边的人说完话就走了,边江把视线收回来,问他:“早上没吃饭吧?”
“没啊,吃了更胖。”陈锦闻拍...
“没啊,吃了更胖。”陈锦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无奈道,“我都没敢吃。”
“待会拍完了带你出去吃。”边江也伸手过去,隔着衣服在他肚子上捏了两把,“火锅还是烤肉?”
“嚯,你来这几天把这儿都摸清楚了?”早上没吃饭,又做造型又摆pose折腾了一上午,听了边江的话陈锦闻几乎能听见自己肚子叫了。
“我想吃烤——”
“你不跟729的一起出去吃啦?”
那边之之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康一把拉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和729的几位约了饭就听见太康又说:“我们有约,你带锦鲤出去吃吧。”
“知道了。”边江点点头,而后道,“你跟不跟他们一块去?多交点朋友也好。”
“729那几个又不是不认识。”陈锦闻笑笑,“让他们去吧,我信哥的口味。”
“行,叫你了。”边江拍拍鲤鱼,“去吧,我在这等你。”
“好嘞。”陈锦闻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拍摄了。
边江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没有说过“喜欢”,但总能在只言片语中让人生出心动的感觉来。
“头稍微歪一点。”摄影师是个女孩子,眼中露出些赞许,“镜头感很好啊,笑一个。”
陈锦闻抿唇,对着镜头勾起了嘴角。
“再灿烂一点嘛,这么拘谨干嘛?”边江走到摄影师身边看出片,忍不住开口道。
目光落在边江身上,陈锦闻愣了愣。
神思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面部的肌肉却率先感受到了他的心绪,勾出更欣喜的笑容来。
“对,就这样,看过来——”摄影师扬起手,“OK,两张图我都留了,锦鲤老师可以休息了。”
陈锦闻点点头和人家道了谢,一边解衣服一边往边江身边走:“走吧。”
“你倒是把衣服换好了,”边江往后退了半步,失笑道,“一边走一边脱,别人以为你想干嘛呢。”
听见他的话,陈锦闻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不像话,脸上有点烧得慌,立刻溜去换衣服了。
长沙天凉,陈锦闻穿了件加绒的卫衣,又套了个棉外套,顶着完整的妆发出去了。
“穿这么点冷不冷?”刚出了拍摄场地,边江胳膊动了动,口袋里传出来“嘶啦”一声,“拿着。”
陈锦闻想也没想,伸手就接了,接过来被烫得一愣,然后才笑眯眯道:“你怎么把暖贴贴口袋了。”
“太冷了,你就穿这点衣服。”边江裹着外套,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我身上也贴了,不然都钻风。”
陈锦闻走在边江身侧退后一点的位置,像缀在他身上的小挂件。一侧过头,视线就能上下扫过他的脊背。
瘦了这么多,还穿这么宽松的外套,你不钻风谁钻风。
没忍住伸手揽住他的肩背,陈锦闻把刚才的暖贴放进自己口袋,拉着他往前走:“吃了饭就好了。”
“哟,拍完了?”吴磊从外面进来,和两人打了个照面,“吃饭去?”
“嗯,一起吗?”边江站住脚步,问他。
“不用,我订好饭了。”吴磊摇摇头,又看向黏在边江身边的小萝卜,“你们家的?”
“是啊。”背后的胳膊在见到吴磊的时候就放下去了,边江说着话,总感觉自己背后又开始漏风。
生怕旁人多想什么,陈锦闻收了手,乖乖地打招呼:“吴老师好,我是锦鲤。”
吴磊也没多说什么,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吃烤肉还是火锅啊?”看小鲤鱼目送吴磊离开,边江忍不住开口问他。
“听哥的。”工作结束了,而且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出门吃饭,陈锦闻才懒得去想要吃什么。
鲤鱼脸上带着全妆,皮肤和笑容都晃眼,边江有些无奈:“净傻乐。”
“我这是相信你!”从拍摄场地出来之后虽然气温很低,但鲤鱼仿佛活了水,情绪也高涨起来。
天冷就该吃火锅,又烫又辣满头大汗,再配上冷饮才叫爽。
“鸳鸯锅。”顶着小鲤鱼同学期待的眼神,边江毫不犹豫地说道。
“啊。”陈锦闻有点蔫吧。
“保护嗓子,你吃白锅。”边江自然的伸手,用桌上暖壶里的水把餐具又烫过一遍,“嫌没味自己调个料去。”
撑着下巴没精打采地点了头起身,陈锦闻开始庆幸没去吃烤肉。
边江嘱咐他:“虽然我也不想你有心理压力,但是既然参加了就认真对待。”
“嗯,我知道。”陈锦闻调了蘸碟回来,锅里的汤已经开了,但下进去的菜还没熟,只能饿得捞汤底里自带的小蘑菇吃。
“等正式开拍了,我那休息室里有零食,”边江把盘子里的娃娃菜往锅里赶,“你饿了就去拿。”
“好嘞。”听说有吃的,陈锦闻连连点头,而后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问他,“哥,我要是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怎么办?”
“凉拌。”
边江看了他一眼,发现孩子好像是认真在问,就清了清嗓子又回答道:“不说淘不淘汰,就算你从一开始就没来参加,难道我还因为这个怪你吗?”
看陈锦闻没说话,边江又说:“比赛有赢就有输,没什么好说的。能有这种全新体验,或者能在这儿学到东西,都不算白来一趟。”
陈锦闻垂下眼眸,思绪翻涌起来。
到这里来,当然不会白来一趟。
但要当着边江的面一轮游,他不敢想。
眼下对方虽然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发现自己不如旁人,会不会也觉得当初带自己来北京不值得呢。
“别紧张。”鸳鸯锅的热气升腾在两人之间,边江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就算别人说你千万个不好,你在我这儿也谁都替代不了。”
如果有人能替代,当初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他薅过来了。
虽然知道边江的意思,但心跳的声音几乎清晰可闻。
陈锦闻知道自己耳垂一定是红了,甚至感觉自己头顶都像火锅一样开始冒热气。
“……嗯。”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争取不给你丢脸吧。”
如果日子不好过,就来看看文吧
正文涉及到坦白从严花絮02,彩蛋涉及坦白从严花絮12,另,坦白在Q系音乐软件可以听
1.
“走吧走吧,”终于录完了ft的主役部分,文靖渊起身收拾东西,看表情恨不得把那两位往外推,“净看你俩打情骂俏了。”
事实上不仅打情骂俏,还联手一起欺负他。
偏偏几年来嘴对嘴教出来的默契根本无懈可击,文靖渊这边刚露出个破绽,那边两人连眼神都不用对上就能异口同声地迫害他。
看着明明比自己年龄大却活像两个逆子的老板和老板娘,文靖渊深深叹了口气。
“你不是要好嗑吗?”陈锦闻把手里的台本放下,一脸理所应当地反问他。
“对,这话我听到了。”边江紧...
“对,这话我听到了。”边江紧随其后出声附和。
又来了又来了。
坦白从严录制时期的痛苦往事历历在目,文靖渊哑口无言。
2.
ft录制开始之前,文靖渊想也没想,习惯性地叮嘱了一句让两位主役老师注意互动,扭头就对上了陈锦闻有些无辜的眼神。
“什么互动?”陈锦闻问他。
“就是好嗑一点的。”文靖渊露出一些姨母笑,“你应该懂的吼?”
陈锦闻喝了口手里的无糖可乐,笑眯眯地开口:“我不懂。”
“不懂什么?”边江姗姗来迟,刚进棚就挨着他家鲤鱼坐下了,由于只听到了一半问题,所以一脸疑惑地看向陈锦闻。
陈锦闻的手自然而然地垂在边江膝头,抬头看文靖渊道:“靖渊说让咱俩注意互动,要好嗑一点的。”
“……要多好嗑?”想起上个月陪着鲤鱼一起露脸直播那天满屏都是“锦江上分”的弹幕,边江对文靖渊要的那个度一时有点拿不准。
文靖渊对着放在老板腿上的鱼爪子沉默半晌,而后道:“……你俩收敛点就行了。”
“我不是叫你俩收敛点吗?”从回忆中脱出,文靖渊对这作恶多端的两口子怒目而视。
“我俩还不够收敛?”老板忍不了,笑骂道,“我俩都已经很少cue对方了吧?”
其实如果论音频输出,两个人的互动确实像边江说的已经收敛很多了,最起码比平时在工作室要好多了。
但文靖渊毕竟和两人同处一室,目光所及皆是狗粮,任谁也受不了。
3.
不过,说笑归说笑,陈锦闻这些年的成长真是有目共睹。
想起方才的配音还原环节,文靖渊不禁暗自感慨。
这天分,是边哥挖到宝了。
“不过,”文靖渊把台词本子都收拾好,一边打开手机开始约其他协役老师,“边哥,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锦鲤天宝四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我知道。”陈锦闻道。
“你怎么知道的?”边江一愣,回头看向自家鲤鱼。
“咱俩刚公开的时候靖渊自己说的。”陈锦闻摘下耳机,歪在椅子上去够自己的咸鱼腰包,却差点翻过去,“啊啊啊——”
“小心小心。”伸手把自家鲤鱼捞回来,边江起身给他把包拿了。
文靖渊本来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发现陈锦闻没事才接着开口:“你知道为什么?”
作为全书的名场面,《天宝伏妖录》完结片段的剧本众人斟酌了许多次,才定了下来。
而此时两位主役老师的默契经过几年的磨砺也达到一定境界,录完结名场面时几乎是一气呵成。
——“还是放过他吧,也没做啥坏事。”
——“嗯,听老婆的。”
尤其这两句话说完,两人在棚里相视一笑。
太有内味了。
以致于后来出成品时众人突然对于“老婆”这个称呼是否该在天宝年间出现有些质疑,但无论改成什么,效果都没有那一遍自然甜蜜。
文靖渊当时半点没客气,对着棚里的画面浅嗑了一大口锦江。
4.
“今天再听,发现这确定关系前后还是不一样啊。”文靖渊说。
“有吗?”边江回忆了一下当初录这段时的情景,自觉没什么不一样,“我没感觉啊。”
文靖渊刚准备解释,但又没组织好语言,所幸把锅推给往自己的小鱼包里塞东西的陈锦闻:“你……你问锦鲤,他肯定知道我什么意思。”
闻言,鲤鱼虽是没说话,耳朵却很诚实地红了。
他明白文靖渊说的是什么。
当时录这段时两个人明明是互相喜欢,但却没确定关系,录制的成品倒是挺符合珑俊当时恬淡温馨的老夫老妻状态。
但刚刚那一遍录制的时候,那“听老婆的”四个字被他念得缱绻温柔。
加上边江和他凑着一个话筒,极近的距离下恰好对上男朋友的眼神,陈锦闻虽然没有害羞到忘记说话,但也没忍住上扬的嘴角。
“什么意思?”边江没懂其中区别是什么,还在追问陈锦闻,“到底什么区别?”
“就是一个是老夫老妻,一个是臭情侣。”见鲤鱼不说话,文靖渊总结道,“老夫老妻是李景珑和鸿俊。”
那臭情侣是谁呢?
边江大感不平:“为什么啊,我俩年龄都比那俩大。”
文靖渊嗤之以鼻:“得了吧,你俩秀恩爱的时候年纪加一块不一定有李景珑鞋码大呢。”
去谈恋爱吧,去谈小学鸡式秀恩爱的恋爱。
5.
“大晚上也这么热。”刚出工作室就一路狂奔到了车上打开了冷气,陈锦闻坐在副驾驶上对着冷风口一顿吹。
“你头发是不是该剪剪?”边江伸手去拨陈锦闻额边的头发,“不戳眼睛吗?”
“……有空了去。”吹舒服了,陈锦闻往后仰倒在座位上,餍足地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伸出圆手扒拉他哥,“起驾回宫。”
看自家鲤鱼舒舒服服地躺平了,边江才真的“起驾回宫”。
“是啊……”陈锦闻懒懒地应他,“哥,天宝完结那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边江没分出眼神给他,但仍句句有回应。
路灯在陈锦闻眼底落下规律的光点,他含糊道:“我以为咱俩完了。”
他们结缘的那部戏已经结束了,这缘分又能有多长久呢……
过了那个交点,两条相交线的结局就是渐行渐远。
“现在呢?”边江问他。
陈锦闻突然笑了笑:“……一想到我们这辈子还有好多好多年,想想就忍不住高兴得要笑起来。”
看鲤鱼开心,边江自己也忍俊不禁:“你怎么还抢我台词呢?”
“谁抢你台词了?”陈锦闻瞥他,“这是人家李景珑的台词。”
李景珑是历经千难万险才能不负人间不负卿,成了全天下的大英雄。
陈锦闻想着,看了看边江的侧脸,脑中突然出现一句话。
——我的英雄柔弱不能自理,还是算了吧。
天宝的故事虽然告一段落,但珑俊会一直幸福下去
同理,锦江不散场
彩蛋是对ft里边哥的一些话和小鲤鱼曾经在各个地方说过的一些话的联想
“职场风云”宇宙-雷厉风行的总监*初入公司的新人,同性开放背景
0.
“我感觉我领导对我有意思。”
“嚯,谁啊?”
“边哥。”
“边江?你脑子没事吧?”
陈锦闻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又点开边江的聊天框仔细看了一遍两人的聊天记录,依旧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领导对我有意思。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失误。
公司的新项目上线之前,一份重要文件在几经转手的过程中丢失,这个锅被领导们三推四推,落在了陈锦闻这个新人头上。
同时也没想到,第一次和自己敬仰已久的前辈近距离接触,会是因为这种事……
“热?”看陈锦闻额角渗出的细汉,边江感受了一下室温,问他。
陈锦闻点点头。
“……到我办公室来弄吧,我电脑上有项目文件备份。”
终究没忍心让人在外边的蒸笼过日子,边江把人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他用自己的电脑根据最终稿改文件。
如果说刚才陈锦闻只是热得脑子发晕,那这会子就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他才刚来这个公司没多久,怎么就让他赶上这种事?
今天本是他常去的那家零食店的会员日,如果不是因为文件丢失被迫在这儿加班……
而且边江前辈居然因为文件丢失这种低级错误也被迫在这里加班……
脑子里思绪乱飘,以致于陈锦闻手指一抖,在文本上输入了“买糖”两个字,然后就听见坐在办公椅扶手上监工的边江“啧”了一声。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弦摇摇欲坠,陈锦闻皱着眉把打错的字删掉,继续编辑文档。
“哭什么?”边江其实也不是单纯在监工,而是在用手机浏览这个项目曾经提交上来的几版文件,余光却突然看见陈锦闻脸上挂着滴眼泪,折射着显示屏的光。
“啊?”陈锦闻仍旧皱着眉在编辑文档,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愣了愣才伸手擦眼泪,“没有啊……”
说是没有,但语气里却是明晃晃的哭腔和委屈。
边江也知道这文件丢了大概率和这孩子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看他新来的好拿捏送他来顶包罢了。
深深叹了口气,边江拉开自己的抽屉,对他说:“看来还要一会儿,我这没别的吃的,你看着垫垫肚子吧。”
陈锦闻胡乱擦干了眼泪,一脸迷茫地看过去,却发现总监办公室的抽屉里被棉花糖塞满了。
棉花糖的包装花花绿绿,和边江黑灰色的办公桌显得格格不入。
陈锦闻愣了愣,才恍恍惚惚地从抽屉里拿了个棉花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甜蜜的信号被味蕾传达到大脑,稍稍安抚了他被工作折磨的神经。
同时,棉花糖塑料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再次响起,陈锦闻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见边江也往嘴里塞了个棉花糖。
人说边江这个人雷厉风行、一丝不苟,从来没被人看到过情绪化的一面。
没想到还会吃棉花糖。
陈锦闻被这反差萌惊得大脑宕机,只顾着直勾勾地看着自家总监。
“……我还能再吃一个吗?”陈锦闻问他。
不是陈锦闻贪吃,实在是总监私藏在办公桌抽屉里的棉花糖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以致于他怀疑这棉花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是自己刚才吃太快了没尝出来的。
边江一阵呆滞,而后才语气和缓道:“……吃吧,吃了赶紧写。”
这小子好歹也二十多岁了,怎么自己看他工作像给小孩辅导作业似的。
不过吃个糖就能好好工作,倒是挺好哄的。
翌日,项目文件如期提交,边江办公桌抽屉里的棉花糖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边江似乎觉得这不过是句客套话,迅速回了消息过来:“不用。”
“没事,那个挺好吃的,我自己也买点。”陈锦闻又回复道,“您把链接给我就可以了。”
没想到边江沉默了半天,突然发信息过来:“能给我发语音吗?”
陈锦闻:???
“所以你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啊?”被叫来参谋的李兰陵满脸不可置信,“虽然这话是挺怪的,但是说不定人家现在有事,发语音方便呢?”
对他的话,陈锦闻没说赞同也没说不赞同。
“……鲤哥,”李兰陵突然道,“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吧?”
“啊?”陈锦闻惊得往后退了退。
“我知道他,业内挺出名的,帅哥、工作狂、负责任,”李兰陵数了数边江的优点,“啊,现在还有反差萌。”
想起边江悄悄往嘴里塞棉花糖的样子,陈锦闻在心里给“反差萌”点了个赞。
接受了李兰陵的建议,陈锦闻决定依言回条语音过去:“你那个棉花糖有链接吗哥哥?我那天吃得有点多,我给你补上吧。”
“哥哥”这俩字是李兰陵提的。
“以他的个性,待会如果对这个称呼提出异议,那就对你没意思。”李兰陵说,“否则,就有戏。”
而边江那边点开了语音文件听了一遍,而后又鬼使神差地反复播放了两三遍。
不得不说,这个陈锦闻的声音确实好听。
乖乖的,尤其是问他能不能再吃一个棉花糖的时候。
他交了项目文件之后只小睡了一会儿,几乎是连轴转到了现在,年轻人的声音却将疲惫去除了不少。
“不用,真想补偿就请我吃饭吧。”
边江那边的信息回过来了,陈锦闻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滚烫,也说不清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我有事跟你谈。”
在他纠结的时候,边江发了第二条信息来。
陈锦闻手比脑子更快,迅速回了句“谈什么”过去,而后才又害怕现在聊清楚了就失去了出去一起吃饭的机会。
“我缺个助理,待遇会比你原来的部门好,你有意向吗?”
省的一个愣头青在那个部门受欺负。边江一边回消息一边暗自思忖。
见聊天框沉寂许久,边江想了想,又敲下一条:“棉花糖可以随便吃,还有需求吗?”
然后就看见那边连续发来两条语音消息。
——“我……单身。”
——“这算需求吗?”
是他这连轴转的几个小时里在耳边来回萦绕的声音,边江感觉自己刚刚还是被声音治愈得轻松不少,现在就是差点大脑过载了。
“……算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边江同样发了条语音过去,“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睡不着更文,木有彩蛋
时隔一年,写写去年国庆线下的vlog
xql热恋期未公开
“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拿。”
刚进酒店房间,陈锦闻就直接窝进了沙发里,而后踢了踢放在桌边的行李箱,道。
“怎么啦?”看自家鲤鱼活像条咸鱼,边江失笑,把行李箱放倒打开,“累了?”
“累啊……吃累了。”陈锦闻在沙发里动弹两下,又打了个呵欠,“困死了。”
说话间,鲤鱼蹬掉了拖鞋,小腿支在沙发边缘,一截脚踝露在黑色的长裤外。
同样是在海边长大,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边江百思不得其解。
那截脚踝在黑色布料映衬下格外白皙,脚踝上系着的红绳也格外显眼。
“我还以为你早扔了。”伸手捏住那截小腿,边江问他,“怎...
“我还以为你早扔了。”伸手捏住那截小腿,边江问他,“怎么戴脚上了?”
“带手上也太明显了吧。”陈锦闻揉了揉脸,微微坐起身,但也没把腿抽出来,“你还嫌不够他们起哄的。”
这编织的红绳上穿了个小鱼,是边江之前不知给工作室买了什么东西的赠品。
拆箱的时候陈锦闻刚好在旁边围观,就顺手把“小鱼”塞给了小鱼。
那个时候两人没捅破窗户纸,边江随手塞给他的东西被陈锦闻收藏了许久,当然是没舍得扔了的。
只不过也没舍得戴,不知道是怕别人多想还是怕自己多想。
直到这次一起出门,收拾行李的时候陈锦闻偶然看到了这条红绳,也没敢堂而皇之地戴手上,才系在了脚腕上。
“谁起哄了?”边江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疑惑道。
“就今天啊。”陈锦闻一拍沙发扶手,“我就顺便给你带个换洗衣服。”
就被太康他们一顿好说。
从北京动身之前,陈锦闻想着自己和边江两人的衣服都不多,反正都是去重庆不如就放一个行李箱里。
以致边江大爷两手空空,陈闻锦鲤大包小包,这画面内情就很明显了。
“边哥衣服在你箱子里呢?”太康用胳膊肘戳戳陈锦闻。
“啊……嗯,刚好我自己东西也不多。”陈锦闻垂着眼睛,不敢多说什么,一边还暗自庆幸着脸上有口罩,别人看不出自己脸红。
“哦——”
太康意味深长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陈锦闻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又有点热了。
“你管他。”边江说了一句,然后用手指贴着鲤鱼脚踝的皮肤伸进了那红绳里,缓缓摩挲过一圈。
“……干嘛?”起初只是感觉痒,后来越瞧这动作越感觉不对劲,陈锦闻沉默片刻,才低声问他。
“我看这绳子挺紧的,怕你磨脚。”边江抽出手来,看了两眼自己手指上的勒痕,而后又抬起头看已经满脸通红的男朋友,笑道,“你以为呢?”
把自己脑子里的有色画面都赶出去,陈锦闻动了动腿,而后道:“洗澡去。”
“不是,”把差点溜走的鱼捉住,边江捏着那红绳,“你刚刚想什么了?”
“没有,松手,不然我踹你了啊。”鲤鱼龇牙咧嘴。
边江松了手,笑眯眯地收拾衣服去洗澡。
其实他家小鲤鱼哪舍得下脚踹他,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不过鲤鱼急了会咬人,虽然逗鱼很好玩,但也要适度。
大男人洗个澡很快,没到半个小时浴室里就传来边江的声音:“锦鲤,拿衣服洗澡——”
陈锦闻从自己的脑补里回过神来,连忙收拾了睡衣去浴室,结果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他男朋友的上衣还套在脖子上没穿好,整一个衣冠不整。
“怎么了?”边江把手臂伸进袖管,有些疑惑鲤鱼在愣神什么。
“……啊,你怎么不在浴室里穿?”陈锦闻把洗漱用品顺手摆在洗手台上,借机撇过了视线。
“太闷了。”边江穿好了衣服,理所应当道。
“哦,那我洗澡了。”陈锦闻点点头,还是没敢抬眼,半晌才感觉到穿好了衣服的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干嘛还在这?”
“你干嘛不看我?”边江问他。
“我……我洗澡啊,看你干嘛。”陈锦闻推他,“再在这待着热你一身汗,快出去。”
被害羞的鱼三推四推赶出了浴室,边江没办法,坐在床边开始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解决的工作。
工作狂老板浑身不舒服,随手点开了文靖渊的聊天框:“工作室怎么样?”
那边的消息迅速回了过来:“没怎么样啊。”
按理来说这群小崽子一天不惹事就心里不舒服,文靖渊这么说反而让边江觉得不对劲,于是点开了另一个留守工作室的小伙伴,问了句同样的话。
结果半晌都没回应。
正当他准备敲敲工作室几个老师的时候,工作室大群突然冒出一条信息,是文潇的:“你咋回事@文靖渊”
然后瞬间就撤回了。
边江:?
直到鲤鱼洗完澡出来,他才从自家男朋友口中大概得出了事情原委。
“他们估计是知道咱俩在一起,就自觉不是大事不打扰你了。”陈锦闻头发吹了个半干,坐在沙发上答道。
“为什么?”明明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公开,边江一时有点错乱。
“什么为什么?”用毛巾擦了擦耳朵,陈锦闻疑惑地追问了一句。
“咱俩又没公开,他们为什么这么……”自觉。边江盘腿坐在床上,没把话说完。
说着,鲤鱼欲盖弥彰地站起身,手里还不自然地甩着毛巾。
“知道你什么?”趁他路过床前的时候一把把人拉过来,边江不怀好意地问他。
“我、我把毛巾放回去……这湿的。”
鲤鱼试图转移话题把这事圆过去,但某人明显不这么想。
“没事,不急这一会。”边江问他,“知道你什么?”
“我怎么看不出来呢?”知道自家小鲤鱼才舍不得强行挣脱,边江把鱼搂着,继续道,“你哪儿就喜欢我了?”
叔可忍,鱼忍不了。
于是陈锦闻忍无可忍地翻身把人按在床上,如他所愿弯腰去够他的唇角。
确认关系以来难得是陈锦闻主动一次,边江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任他亲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