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的推荐LOFTER(乐乎)

你不明白,难道你就是那样用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吗?

脑中的记忆清晰地展现了你的兽性,他的求饶,他的呜咽,却变成了你压制他时的奏曲。

对自己的不屑,让你不得不开始思考起巳青以后的未来。

你没办法当昨天那种事没发生,更不会装作忘记了,但私自决定他以后的去处,就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女,你被无力感侵满全身。...

你没办法当昨天那种事没发生,更不会装作忘记了,但私自决定他以后的去处,就像是个不负责任的渣女,你被无力感侵满全身。

只好等巳青醒来了。

日头越升越高。

你正做着午饭,巳青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全身酸痛无比,记忆瞬间复苏。

巳青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

空气中溺死人的香气让暧昧的氛围更加羞人。

被子从巳青身上滑落,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青紫一片。

巳青抿着唇,紧紧抓着被单,眼眸似水波荡漾。

床头有你给他准备的衣服。

巳青穿在身上,竟出奇的合身。

你怎么知道他……

巳青突然愣住,想到昨晚,穿着衣服的身体开始发烫。

屋外油烟机的声音引起了巳青的注意。

你在外面!

巳青不自觉站起身,迈开步子寻找你的踪影。

最后停在转角处悄悄打量你。

在做饭……

他看到你一手拿着炒勺,一手握着锅。

昨晚的记忆再次浮现,不过昨晚你的手放在的位置却是……

巳青下意识吞咽。

回过神时,早已羞红了整张脸。

巳青抬起手,慢慢捂住眼睛,但手指却始终留着缝。

他怎么可以这样啊……

就、就像是他欲求不满一样……

你炒好菜将菜盛出,这才注意到躲在拐角处的巳青。

穿着你给他买的衣服,双手捂着脸,露出的嘴唇却忍不住傻笑。

你被他傻傻的模样逗笑,放下炒勺,向他招了招手。

巳青愣了愣,咻的拿下捂着眼睛的手,迈开双腿,像个迎接主人的小动物一样,跑到你身边。

但跑到跟前了,他却只垂着眼睛看向你脚边的地板,脸蛋通红,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划过肩膀来到胸前。

你自然地抬起手,将他的头发撩至耳后。

被你碰到的耳朵颤了颤。

嘴唇抿的更紧了。

你觉得他现在就很可爱,比以前的兽型,半人半兽型都要顺眼很多。

你的手指在他耳垂处多停留了一会。

要是……永远这样……

好像也不错……

巳青紧紧攥着身侧的衣摆。

他的心脏,他的体温,都因你的一举一动不断变化。

大脑被你难得的温柔与亲昵刺激地空白一片,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反应。

巳青紧张到呼吸开始急促。

你低着眸子在思索,终于抬起眼睛看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

巳青猛的瞪大了双眼,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他的瞳孔变成了竖状,你瞬间绷紧了身体,压抑着自己害怕的本能,即使全身汗毛都已经立起了。

巳青紧张地看着你,心脏怦怦跳。

你、你问他,问他喜不喜欢你。

怎么回答,该、该怎么回答。

巳青无措地攥紧衣角。

“不喜欢吗”

你有些意外他的沉默,心头竟奇怪的涌上一股失落。

“对不起啊,问你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走出厨房,将菜端到桌子上,没再给他一个眼神。

不是!不是的!

他、他只是——

巳青的眼眸突然变得湿润,眼眶通红地看着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昨晚,是我失了理智,对不起。”

“现在你也恢复人形了,想离开的话,都可以的。”

你终于抬起头,看向巳青,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看着巳青呆愣的模样,他……浑身都在颤抖。

豆大的泪珠擦着巳青的脸蛋,坠落到地上。

“你不要我啊……”

巳青那脆弱的神经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他像个摇摇欲坠的风筝,被你吹的东倒西歪。

唯一拴着他的线就在你的手上。

“不是……”

你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泪水像断了线一般糊满了巳青整张脸,发丝黏在了脸庞。

他抿着唇,突然急切地走到你面前,慌忙地抬起手,解开自己衣裳的扣子。

露出的肌肤全是你留下的痕迹,你脸色一红,默默移开目光。

巳青解扣子的手一顿。

不、不喜欢吗?

明明昨晚……那样……

巳青猛的抓住你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还有用的……”

巳青讨好地朝你笑笑。

“别不要我……可以吗”

你看向巳青的双眼。

依旧是那双竖瞳,可现在却盛满了水,痛苦又绝望地看着你。

你的心脏一紧。

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复杂的心情是什么,你依旧害怕着他,却又对他眼中的神色感到心疼。

“不会不要你。”

你将手抽了回来,巳青却慌张地抓着你的手不肯松开。

他还是不信你。

“是真的。”

你叹了口气,他这样子,你怎么忍心不要他呢。

“是……真的……”巳青喃喃地重复着。

“为什么……”

你觉得他好笑,留下还不愿意了

“因为,我要对你负责。”

负责……

巳青在心里想着这个词。

负责的意思……就是不会丢掉他。

会一直在一起!

“嗯!”

“要负责!”

巳青依旧是满脸的泪水,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条蛇,可真傻。

你x娇气鬼男朋友

茶水间里,你正接着热水冲咖啡,刚才把咖啡包撕开,就感觉有人把手放到了你的小腹,你本能的脊背僵硬,然后就是温热的气息打到了耳根,你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整个人放松下来。

男朋友把下巴搁在你的肩上,双手环抱住你,旁边是他的保温杯,你有点着急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同事才放下心来“在公司能不能收敛一点?”

他很委屈,可怜巴巴的撇下嘴角“他们去吃饭了我才来找你的。”

“我说的不止是这个。”今天开会他偷偷用皮鞋蹭你的小腿。

“唔……”他不说话了,用鼻尖蹭了蹭你的后颈,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今天没有带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亲和可怜。

这是他惯用的示弱...

这是他惯用的示弱手段,一般你心软都不会再计较,今天也一样。

可是他好像忍不了,吸了吸鼻子问你“我是不是拿不出手?”

你惊讶的望着他“怎么会?”

虽然是在一个部门,但是他和你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是部门经理,和你这样天天上班摸鱼的小职员没办法比的。

“公司允许办公室恋爱的。”他穿着白衬衫配了条西装裤,很白很瘦,手背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青紫的血管,所以稍稍一有委屈之相,就看起来楚楚可怜。

甚至一笑可以看到两颗小虎牙,很是可爱。

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你不想听到同事嘴里的闲言碎语和那些挤眉弄眼的暗示,想到这里,你已经开始有点烦躁了,语气带上点不耐烦“公司是公司,我是我,你什么都提到公司不考虑我愿不愿意那你干嘛要谈恋爱?”

喝了两口水,你缓了过来,这种情况让你这种怕麻烦怕议论的人很容易想到极端的解决方法,所以你吐出一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晚上吃什么?”

他眼角带着泪,鼻子带着闷闷的哭腔“烤肉。”

看到他这个样子,你有点不忍心,自己并不是脾气好的那种人“那晚上去吃烤肉,别哭了。”

侧身轻轻环抱他纤细的腰肢“哭什么?”

“你凶我。”他把脑袋凑近你的颈窝,委屈,他是真的委屈。

气笑了,这算是凶他,你拍了拍他的背,感受他胸脯上微微的震动和自己颈窝处的湿润“不哭了,哪里有凶你。”

不过是声音大了些而已。

“唔……”他鼻头红红的,薄薄的眼皮已经是殷红一片,太明显了。

“好好好,是我凶你了,晚上带你买东西吃。”只要他不闹着想要在公司公开,你是愿意哄哄他的。

其实他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他只是想让你正公开场合承认你和他的关系,这样的行为可以增加他的安全感。

但是你很抗拒在公开场合承认关系,这让他心里没有底,他承认自己的皮囊不错,但是他没有把握能用皮囊一直栓住你的心,所以他尽量的在你面前展现自己顺从的一面,今天是因为太心急了。

“那我辞职了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他的碎发蹭到了你的皮肤,带来些许的痒意。

这句话让你放开了他的腰,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喝完了水杯的水,看,这种道德上的愧疚感来了,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总有一种自己逼着他辞职的愧疚感。

公开自己不舒服,不公开有愧疚感,你再一次把心里那种极端的想法压下去,警告自己这只是普通男女朋友都会遇到的事情,没有到非要说分手的那个地步。

你再次扯开话题“晚上想不想吃葡萄?”

一下子突然离开让他充满了不安,他不敢再试探,只有乖乖的点头,你从旁边的桌子上扯了一张纸递给他“擦擦吧,等会儿我们去吃烤肉,嗯?”

你亲了亲他的下巴“不哭了,娇气鬼。”

“嗯。”

看他没有不依不饶的时候实在乖巧可爱,你把手扶在他的腰上,逐渐往下。他瞪大了眼睛望着你,水润润的,嘴唇蠕动不自在的攥紧了手里的纸巾。

西裤下的风采很是曼妙,你揉了揉“回去睡会儿,看你眼睛红得。”

还不是因为你,他弱弱的瞪了你一眼。每次都这样哄他,他偏偏又受不了,只好每次都含糊的答应。

“娇气鬼。”一碰就红。

彩蛋是娇气鬼吃醋

图源网络

天幕微亮。

学校之中的法国梧桐叶上沾着晨露,我拿一包小冰棍,走到小树林深处,懒懒道:“出来。”

下一刻,树叶微动,几个人推推搡搡地往这边赶。

“草莓味的是我的!”

“谁和你抢草莓味?我想要的是橙子!”

“小鬼也不看看谁资历比较大!橙子味的是我的!反了天了你?!”

我摇摇手上那一包小冰棍,说:“要不要,再不吃人就来了。”

下一刻,袋子里的零嘴被抢夺一空。

若是有早早起来背书的人来到小树林,必然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轻。

他们只会看到一个女......

他们只会看到一个女生对着静谧的小树林自言自语,下一刻,她手中的东西便顷刻消失不见。

我体质特殊,天生便能够沟通阴阳,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通俗点来讲,我能看到鬼魂,

几只鬼狼吞虎咽分吃完袋子中五颜六色的小冰棍,穿着中山装的老叶笑嘻嘻地飘过来,问:“丫头,下次多带点荔枝味,我觉得荔枝味还挺好吃的。”

他在民国时期被人毒杀,之后灵魂便一直留在这里。是这群鬼之中最大的那一个。

我白他一眼,说:“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哎呦哎呦”地叫,开始嘟嘟囔囔说现在的小孩一点都不尊老。

这时,有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问:“姐姐,你昨天晚上抓厉鬼还顺利吗?”

“还是弟弟好,懂得心疼姐姐,不像有的鬼,就会倚老卖老。”我揉一把林暮的发丝,轻巧跃上树枝,说:“放心,我是什么人?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林暮去世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穿一件白色T恤,就算他死后成为魂灵,也是小少年的模样。

“这只鬼实力其实不算特别高。”我道:“真正的厉鬼还没现身,不过也快了。”

K大最近接连出怪事,有学生莫名其妙地在课堂之上大笑,有人在睡梦之中被操控着登上天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差一步便要从高楼摔下去,还有人表示早上起来,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鲜血。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出现了脏东西。

而我,表面上作为交换生来到K大,实际上是特殊机构派来伏鬼的人员。

“丫头,你可别掉以轻心。”刚刚嘟嘟囔囔的老叶又飘回来,这次他面容严肃,说:“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大鬼了,这次却也感觉到从头到脚的不舒服。”

我点头应下:“放心,我会小心的。”

老叶正经不过三秒,又开始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吗?鬼王在找他的新娘。”

“怎么?”我随手撕开一包糖果,“鬼王的新娘因为不想履行和鬼王的婚约,于是逃了?”

我随口说出狗血小说俗套剧情:“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老叶从我手里顺几颗软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是不是。”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还是做鬼的学识渊博……”

我懒得听他扯些有的没的,转头看向林暮。

小少年温声解释:“百年之前鬼气暴动,鬼王耗尽鬼气镇压冥界动|乱,如今刚刚从沉眠之中醒来。”

“鬼王刚一醒来,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所以特意来寻她。”

“历任鬼王都会有命定之人,见之倾心,不死不休。”

“鬼王还这样痴情?”

我随口感叹一句,口袋里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是同学问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教室上课。

我权当听了个故事,记得如今自己伪装的身份,应了同学的邀请,把剩下的软糖送给林暮,说:“谢谢你和姐姐讲这些。”

“明天给你带青柠味的薯片,姐姐先走了。”

老叶在后面嚷嚷说自己想要虾片,表示我不能爱幼却不尊老。

01

不过老叶的担心没错。

昨晚抓的厉鬼虽然实力不强劲,但最后出现的那一股力量……我想到这里,眼眸深了深。

天幕渐渐暗淡下来,我在今夜夜深之时走进之前出事的一间空教室,开始细细地查探厉鬼的踪迹。

下一刻,白色窗纱无风自动,手上的寻踪灯一瞬间大亮。

我的指尖符箓燃起,双眸闭起。风声微动,我听着风来的方向,猛一闪身,把指尖燃着的符箓向后掷去,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古朴的小刀,划开指腹,鲜血滴落在刀柄,它一瞬间褪去不起眼的样子,刀尖滑过金光,我握紧刀柄,向那股骇人的气息追过去。

那是一只穿着红衣的男鬼。

他的青丝飘散在空中,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见到我,浮在空中,轻道:“你为什么要来呢?”

“为什么不让我把这里的人全部鲨死呢?”

好浓的怨气。

我握紧身上的弑鬼刀,又往刀山涂了一层血液,冷声:“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有怨,应当找债主,而非波及无辜之人。”

男鬼笑了一声:“若我说不呢?”

下一刻,暗红怨气将我团团包围,我挥出镇铃,铃音混乱地在暗红气流中响着,某一刻,突然碎裂,掉在地上。

大鬼之中的大鬼。

我猛地提气,挥刀向包裹住视线的暗红气流而去,刀尖划过怨气的一刻,包围住我的力量突然一顿。

“你的血脉力量……”将我包围的暗红气流散去,男鬼微捂住胸口,他咬牙,五指成爪,向我抓来,

滂沱怨气如同瓢泼大雨,随同怨鬼的攻击向我扑来,我们两个交手数回,我握弑鬼刀的手腕微抖,胸腔之中传来一阵阵的窒息感,束起的高马尾已经乱了,几缕发丝汗湿粘在鬓边,夏夜圆月如玉盘,清辉之下,我尽力平复着猛然起伏的呼吸,握着弑鬼刀再往前去。

男鬼的红衣下摆已经破碎,他发出尖啸,传入人的耳朵里,像是指甲偶然刮到黑板的猛然不适,怨气一瞬间暴涨,这一栋是外语学院,桌子像是中学的样式,此时被怨气卷起,直冲我的面门而去。

我的血液特殊,能够压制比我实力还高的厉鬼,红衣男鬼见我在画囚阵,手上指甲一瞬间暴涨几十厘米,整个人裹着冲天暗红气流向我而来。

我的动作越来越快,下一刻,金光大盛,那厉鬼惨叫一声,消失在我的眼前。

但他不是被我所困,而是被另外一道更重的鬼气所灭。

厉鬼同样也会争抢地盘,他们生性残暴,相残相杀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从来没感受过这样强大的鬼气,心往下坠,想,坏了。

这样强的厉鬼,我制服不了。

下一刻,冰凉指尖抵住我的下颌,男子穿着金丝交领獬豸纹宽袍,戴着黑色高帽,水红薄唇轻抿,神色冰冷,定定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握着弑鬼刀想往前刺,却被一道力量死死地钉在原地。

心里的不安感再次扩大一分。

可来人面容冷寂,却缓缓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像幼猫找到依靠那样眷恋地蹭了蹭,对我说:“我的新娘。”

“我终于找到你了。”

02

用我们部门老大的话说,虽然这个部门不能明晃晃地展现在人前,排面还是要有的。

我按了指纹,又用虹膜验了身份,打开门,和前台接待的司璧打了个招呼。

她是十年前去世的,生前是富贵人家的掌上明珠,待人接物自小培养,让人如沐春风,生前没做什么错事,父母又以她的名义开了慈善基金,算得上是功德圆满,因此被特纳来做我们这里的前台。

特殊部门没那么多事,司璧闲暇的时候喜欢摆弄一些鬼也能涂的指甲油。

她还在选是山楂果红好看还是红玫瑰桃花红漂亮,一瞬间突然头皮发麻,装指甲油的玻璃瓶啪嗒一声滚落在地上,司璧抬头望去,便看见特殊部门里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戴着黑色高帽,神色冰冷,宽袖浮动之间,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

司璧白着一张脸,“唰”地一下飘到我旁边,问我:“商桑……他他他是谁呀。”

我把这次在k大要汇报的资料整理到牛皮袋中,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不认识。”

“我叫渡迁。”鬼王神色冰冷,一字一句认真道:“是商桑的新郎。”

司璧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和你昨天才见第一面。”我问:“先生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认错人。”渡迁脸上没有多少神情,却对我说:“我的心现在跳得很快,你可以来摸摸。”

“……不用了。”

特殊部门每个人都对鬼气敏感,更别说像渡迁身上这样重的鬼气,裴允是我的上级,察觉到不对劲,往门口走,一见渡迁,便紧皱一下眉。

“安保系统对他不起作用?”裴允转头问司璧,小姑娘仍被渡迁身上的威压所制,白着一张脸点点头。

“这样厉害的大鬼?”

到这份上,裴允也不慌张,她拿着弑鬼刀在手里转一圈,问:“鬼王?”

鬼王神色冰冷地一点头,又自报家门:“我叫渡迁。”

他精致的侧脸转过来,说:“我来找我的新娘。”

“你的新娘?商桑?”

渡迁点点头。

裴允接过我的材料,看好戏地“嚯”一声。

她也知道鬼王对命定之人见之倾心,不死不休的传闻。

“这样就更不用防着了。”裴允把刀又重新收回刀鞘之中,清点了我要交的材料,确认无误后,一拍渡迁的肩膀:“加油。”

鬼王神色认真:“我会的。”

我:…………别搞得像开组会汇报进度。

03

CBD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人流如织。

出了特殊部门的大楼,我站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绿灯,不远处有人牵着狗在散步,那是一只大型狗,看着略凶,系牵引绳,却不大摇大摆,亦步亦趋地跟在主人身边。

莫名让我想到跟在我身后的渡迁。

“你说我是你的新娘?”

渡迁冷着一张脸,点点头。

他再次建议:“我现在心跳很快,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来摸摸。”

前面被牵的狗停下来,摇着蓬松的尾巴,前爪往上搭住主人的膝盖,意思是要她把手放在它的脑袋上。

我移开目光:“……不必了。”

“哦”鬼王声线冷淡,在后面应一声。

“我不知道鬼界的规矩,真要说,我们昨天才见第一面。”

“嗯。”渡迁又应。

“我们两个一个是鬼一个是人。”

“唔。”

“所以我们不合适。”

渡迁没应了,皱眉:“你是我的新娘。”

他避开人潮,站到我旁边,和我并列走,说:“我们很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我吐出一口气,说:“我不可能做你的新娘。”我实话实说:“要不你换一个人?”

怎么能换人呢?

虽然k大的厉鬼已经解除了,但是我明面上作为交换生去那里,离开的时候是以个人私事提前结束交换项目的理由离开,该走的手续还是要走。

顺便和在校园里面的老叶他们道个别。

我在手机上叫了车,带着蓝牙耳机在后座假寐,车子驶向K大,一路上很安静。

渡迁停在原地,挫败地顿一会儿,目送着我搭着车子渐渐不见,又控制不住地跟上去。

等到我到了k大,他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新娘。”

“唯一的新娘。”

“不会换人喜欢的。”

我没理他的话,走到一间空教室里。

我已经和老叶他们约好,最后在这里见一面,当作道别仪式。

提着零食进去的时候,教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鬼。

“老叶?”我把他想吃的零食摆好,又叫:“林暮?”

“他们在下面一层。”渡迁跟着我进来,说:“我帮你把他们叫出来。”

我眼前一花,下一刻,渡迁几乎是一手拎着两个,面无表情地又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老叶他们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大鬼的威压天然压制比他实力低的小鬼,更何况是鬼王渡迁,他们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觉得害怕,这才跑到了下面一层。

“丫丫丫丫头……”老叶欲哭无泪,“你不是说你收服了那只厉鬼吗?”

渡迁把他们放到地上,老叶穿着中山装,腿没力气,狼狈地趔趄了一下。

林暮更是被压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这不是那只厉鬼。”

“这是鬼王渡迁。”

面前几个人又是一抖,原本还倚老卖老的老叶把腰板挺直,小学生一样的站姿,哆哆嗦嗦喊:“鬼王安。”

渡迁冷淡地点一下头。

我撕开薯片包装,对渡迁说:“身上的气势收一收,别吓到我朋友。”

鬼王身形一顿,像是挨批的小孩子,眉眼略微耷拉着,低声应好,

他指尖散出几股鬼气,没入他们的身体。

下一刻,罩在身上的压制一松,几人又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我没放威压。”渡迁这时解释起来。

“是他们太弱了。”

老叶尴尬地咳一声,站得比刚刚还要端正,嚅嗫:“大人教训得是。”

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看见零食便上前来,局促地立在一旁。

余越却还是像以前吊儿郎当,平时沉默寡言,我一开包装便晃过来,放进嘴里还要点评:“还不错。”

“比上次买得要好。”

他二十出头,是赛车的时候出了意外,本身也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人,就算变成鬼魂了,也不怵鬼王。

可其他几个却都很拘束。就算威压解除,脸色还是有些白。

我瞥渡迁一眼:“要不你出去?你在这里,大家都怕你。”

又嫌弃他,要赶他走。

鬼王又是一顿,抿了抿唇,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放出鬼气,几乎是用自己的力量强硬地推着几人过来。

他亲自撕开虾片包装,放到几只鬼面前,说:“吃。”

几只鬼你看我我看你,老叶呼出一口气,哆哆嗦嗦拿起虾片。

二十一世纪科技的产物还是伟大的,几只鬼吃了没多久,再加上渡迁刻意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他们渐渐放松下来,又开始抢自己喜欢的东西。

“尊老尊老!番茄味给我留点!”

"臭小子虾片明明是我让丫头买的!。”

老叶拿着从余越那里抢来的薯条,小心看一眼鬼王,又朝我挤眉弄眼。

“丫头你怎么认识他?”

我喝了一口水,假装没看到他的疑问。

渡迁却致力于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声线冷峻地开口:“商桑是我的新娘。”

老叶手里刚抢到的薯条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几只鬼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茫然地看着我。

“……商桑是你的什么?”

“我的新娘。”渡迁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他喜欢这样宣誓主权的感觉。

每次说出新娘二字,他的心里总会带点莫名的愉悦。

这次不仅是老叶,就连小少年林暮都露出了“姐姐真厉害”的神情。

我面无表情地再喝了一口水。

04

吃到一半,我的手机突然响起,说南边的涧州又出了事,让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去看看。

这事情急,上级要求我们连夜出发,我匆匆和老叶他们道了别,老叶拿着汉堡,边吃边摆摆手,原本升起的些许离别之时的伤春悲秋之感被刚刚得知的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几只鬼偷偷聚在一起开小会。

将要出教室门的时候,渡迁又不声不响地跟上来,站在我旁边。

我收回要迈出去的脚步,双手抱胸,背向后倚着门,说:“你还要跟着我?”

“你是我的新娘。”

他纤长的睫毛垂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我这里又靠了靠。

“难不成我去到哪里,你都要跟着我?”

渡迁点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鬼王离不开自己的新娘的。

他遇到商桑之后,就离不开她了。

我看着他袖子上繁复的金纹,往上是他冷淡而又殊丽的容颜,说:“我不同意。”

“你说我是你的新娘?我不同意。”

鬼王周身原本平整的气流渐渐绞成一团,又听到我接下来的话:“你总是跟着我,会对我产生困扰。”

“别跟了。”我实话实说:“换个人喜欢吧,我们不可能。”

渡迁愣在原地。

“人鬼殊途。”我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表示我半个小时后到火车站,又瞥渡迁一眼,快刀斩乱麻:“况且,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这句话,我脚尖一转往外走,鬼王下意识又默不作声地追着我的方向跟上来。

“别跟着我。”我转头再看了渡迁一眼:“陌生人总要给彼此空间。”

“没有人会一个劲地给别人困扰吧?”

渡迁彻底停住了。

盛夏暮晚,浅淡夕阳打在他的身上,把渡迁周身照得更加孤独。

商桑什么意思?

她说他们两个是陌生人。

她不要做他的新娘,她不要他了吗?

夏天黄昏微燥的风扫过他的脖颈和衣摆,鬼王却觉得莫名有些凉。

鬼相比人来说对周围事物更敏感些,教室内的几只鬼听见我离开前说的话,下意识看向渡迁,触及到他锋利的侧脸,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渡迁转过头来,他原本微露出来的,像猫见到亲近之人,于是仰露肚皮寻求抚摸的那一分柔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鬼王浑身骇人的气度。

渡迁犯不着和这些小鬼计较,瞥了他们一眼,想了想,便闪身离开。

老叶头皮发麻,看着黑雾弥漫,鬼王渡迁消失在原地,这才呼出一口气。

“商桑姐可真是厉害。”林暮第一次见这样大的人物,还是心有余悸,小声说“连鬼王都能毫不客气地拒绝。”

老叶脊背放松,靠在椅背上,与有荣焉一样:“那丫头本来就不一般。”

“况且,就鬼王那个追人的架势。”老叶像是在私底下议论上司的员工,嘟嘟囔囔:“桑丫头肯定不乐意。”

“要我说,就应该……”

话还没说完,好脾气的林暮突然端正身子,在下面踢他一脚。

老叶说到兴头上,没理,又拆一包薯片:“就应该润物细无声……”

他略一偏头,对上渡迁那张冰冷又艳丽的面容。

鬼王的指尖搭上他的肩,黑色高帽下是冷寂艳殊的眉眼:“你给我说说,怎么样润物细无声?”

渡迁想,鬼界的逄岫说的没错,他不要着急离开,等一等说不定能听到些他想听的话。

现在就听到了。

渡迁很满意。

“你要是说出来,说得好。”鬼王敛下眉眼,一字一句地和老叶谈条件:“我就让你们离开这个地方。”

大鬼能够穿越地区,小鬼却只能被禁锢在他们身死的地方,在几公里之内活动。

他们试过很多离开这里的办法,却都没有成功,这片土地像是囚牢,把他们困在原地几十载甚至几百载。

老叶心念一动。

05

古人说:“食色性也。”

鬼王在晚上用鬼气设置了屏障,将他们几只鬼的身影隔绝在人们的视线之外。

老叶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开了教室的灯,拿一根粉笔,从右到左写下漂亮的繁体字,又在第二个字下面重重划了一条横线。

渡迁虽然不懂,但也如法炮制,握着毛笔,在自己的簿子记的笔记的“色”字上画了一条横线。

“大人您这样好的配置,就应该利用起来嘛。”老叶说:“做鬼的喜欢好颜色,人也是一样的。”

“你要想讨桑丫头的欢心,就穿些艳的明的衣服,把头上的帽子去了,发丝用金玉枝绾起来。”

他清清嗓子,强调:“重点是——别冷着一张脸。”

“那是对下属,对陌路人,而不是对爱人该有的表现。”

“同时,也要给商桑留些空间,别看到她便眼巴巴地凑上去。”

渡迁一条一条记得认真。

他想,最后一条,有点难。

没有鬼王见到自己的新娘,会忍住不凑上去的。

他想了想,自己点点头,冷着一张脸,又把记在纸上的这一条划去了。

一个月之后我从涧州返回浮京,走至小区门口,突然发现渡迁穿一身天青色织锦袍。原本戴在头上的黑色高帽被摘去了,没有了帽檐,他如月色霜雪一样的眉眼显露出来,在日光之下少了几分阴郁,多几分柔软的气息。

旁人看不见他,身边人来来去去,他也不关心,兀自抱着一束花站在小区门口,避开所有走到他身边的人,黑色包装纸中,红色的冥府曼珠沙华开得正艳。

我还没靠近,渡迁便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我一弯眉眼。

鬼王天生冷情,渡迁攻击力强,又沉睡百载,习惯压着神色,他这次笑得很笨拙。

不过冷调美人弯起嘴角,原本的疏离感顿时被冲淡许多,就算是好像在学着做出笑这个表情,也是好看的。

我略微晃了一下神,渡迁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温声:“送你的花。”

鬼界追求伴侣的时候,送的都是曼珠沙华。

渡迁特意去选了几株在阴阳交界处开得最好看的,鬼王气息沾染在上面,霸道地让谁都不许碰,又小心翼翼地摘下来。

鬼王喜欢给伴侣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渡迁更是,他耐心地去花店,飘在店里,看店主剪花插花,一连看了几天。

拿着下属买到的玻璃纸回鬼界,又试了好几天,皱巴巴的包装纸积了一地,直到做出花束,又眼巴巴地每天都来小区门口等人。

我看着黑色韩素纸中鲜红欲滴的曼珠沙华,听见渡迁又说:“只是想送你花。”

“想和你熟一点。”

他的声音有些低:“花是无辜的。”

我看着赤红花瓣,没说话,也没接。

渡迁说着说着,原本弯起的眉眼又不自觉凝成冷淡的线条,触及我的视线,想到老叶说自己平常面无表情是凶的,又努力地把唇瓣弯起来。

他顿了片刻,看我不接,又慢慢把花收回去,说:“不喜欢我下次给你带更好看的东西。”

我吃软不吃硬,渡迁若是还自作主张地看见我便跟在身后,我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可鬼王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怎么也说不出重话。

虽然带着蓝牙耳机,但是对着空气说这么久的话总有些奇怪,我转身往小区里走,渡迁记得我说过的话,停在原地,没跟上来。

“过来吧。”我微微侧身:“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把花给我。”

我的眼前一花,下一刻,渡迁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在了我的旁边。

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周身的鬼气却控制不住,噗地开出一朵小花。

06

最近鬼界来了个红人,姓叶。

逢岫作为鬼王身边最亲近的下属,最近刚做完手上的任务回到鬼界,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地位的变动,暗地里愤愤地咬碎一口银牙。

可在鬼王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有一套长袖善舞,鬼话连篇的本领,表面上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又提了一壶好酒,笑意盈盈地登门拜访。

老叶穿着簇新衣袍,请了同时代的几个鬼来他面前唱他最喜欢的京剧,悠悠哉哉地吐出一口烟圈。

好不滋润。

逢岫问起他高升的方法,老叶高深莫测地一笑,逢岫连忙摆上好酒好菜,亲自为他倒了一樽。

酒过三巡,两只鬼都有些醉了,逢岫心里装着事,比他更多几分清明,又问起刚刚那个问题。

老叶说:“只是向鬼王传授了一些诀窍罢了,我问你,如果有人天天给你送一捧彼岸花,你开不开心?”

逢岫以为他在开玩笑,嘿嘿笑:“叶兄,您别卖关子了,这是什么老掉牙的追人的方法?”

“别说人间了,就是鬼界,几十年前都过时了!”

路过的渡迁一顿,沉着脸色,郁郁地推开两只醉鬼所在的房门。

…………

我们不需要朝九晚五,不过有时也会在凌晨赶往厉鬼出现的地方。

凌晨三点,我回完裴允的消息,拿上弑鬼刀和缚鬼绳,以及各样的囚困厉鬼的东西,收拾完行李,我偶然瞥见在房子各处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

自从我第一次收了渡迁的花之后,他每天都会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等在我的小区门口。

接到他能陪我走一段路的许可之后,鬼王便会飞快地捧着花到我的身边来。

让人实在拒绝不了,客厅的花束于是越堆越多。

我叹口气,抽一张便利贴,拿过冥笔写:“不要给我送花了,客厅已经满是彼岸花了。”

想了想,我又补上:“最近要出远门”。

别又可怜兮兮地再等在门口了。

写完,我用符贴把便利贴贴在门口,回了同伴的消息,拉上行李箱便走。

渡迁抱着彼岸花,在我的小区门口等了一天,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

他纠结了两个小时,终于深吸一口气,鬼气弥漫开来,鬼王一闪身,到了我居住的楼层。

渡迁放下今天带来的曼珠沙华,还有一堆沉甸甸的金条。

逢岫说完送花很老土之后,他就加了金块。

尽管他沉睡了百载,但是黄金仍然流通,现代人同样需要货币进行交易。

这意味着他真正能够帮上忙。

一堆方方正正的金条之中,他选了一根最好看的,把它斩成几段,每一段都磨成了爱心的形状,藏在其他金块之中。

鬼王的一点小小私心。

渡迁看到我贴上去的便利贴,放下自己要送的礼物,又把礼物往我的房门推了推。

礼物还是要送的。

他把那张字条瞧了又瞧,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怀里。

商桑第一次给他写东西,第一次告诉他她要去哪里,要好好保管。渡迁想。

他再不掩饰自己的气息,鬼气全然铺排开来,几乎是下一刻,他便知道了我在漓城。

以及漓城城中心有几只大鬼。

07

这次漓城出的事情不小。特殊部门几乎派了三分之二的人前去。

一贯懒洋洋的裴允都严肃几分。

实力越强的鬼越懂得伪装和藏匿,又喜欢出其不意地进行攻击,先前派出去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伤。我们分成了几个小队,在漓城之中小心地搜寻他们的踪迹。

漓城是小城市,这一片是老城区,不少房子已经打上了拆的字样,许多居民都已经搬走了,楼房寂静,偶有野猫叫唤一声。

这里潮湿多雾,最近下了雨,石板上长一层薄薄的青苔,空气中都有水汽,烟雨朦胧之中,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梳着丸子头,站在我们面前,朝我们咯咯笑。

“哥哥姐姐们要来找我吗?”她背着双肩包,突然落下泪来:“为什么要来找我呀?”

厉鬼附身到了她的身上。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来惩罚自己。”小姑娘边抽泣边拿出一个锋利的石子,二话不说便往自己的手臂上扎。

陆朗性子急,低咒一声,拿了安魂玉和镇鬼符便往前冲。

那小姑娘突然勾唇一笑。

我意识到不对劲,忙唤:“陆朗,回来!”

宁诏已经带着清心铃去抓陆朗的手臂,却已经赶不上了。

浓雾一瞬间大起,四处一片安静,只有小女孩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特殊人员在心神慌乱之下若是被恶鬼附身,更加糟糕。

恶鬼附身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便不怕我们血脉之中对他们的天然压制。

而能够附身到特殊人员身上的鬼,又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一种。

我拿出弑鬼刀,武器饮了主人的血,褪去原本平平无奇的样子,一瞬间亮起金光。

“陆朗?”

他没回答。

裴允在另外一队,这里属我和宁诏的身手最好。

我们对望一眼,点点头,弑鬼刀出鞘,我示意其他人后退,点起除鬼的灯盏。随同宁诏一起往前走。

下一刻,凌厉风声传来,我闪身避过陆朗刺过来的刀尖。灯盏寂灭,指尖的符箓突然化成齑粉。

渡迁坐在鬼界的王座上,指尖一朵彼岸花已经被他揪掉一半。

“去帮桑桑。”

“不去帮桑桑。”

“去帮桑桑。”

“不去……”

渡迁周身地鬼气郁闷地纠结成一缕一缕。

可是老叶又说要给商桑一点空间……

这么久没见商桑,他好想她。

鬼王怎么能离开自己的新娘呢?

渡迁呼出一口气,又开始面无表情地揪剩下的花瓣。

下一刻,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鬼气一瞬间四溢出来,威压弥漫,鬼界的大鬼们俱是脸色一白,缓过来的时候,灯烛簇拥的王座之上,早已没有了鬼王的身影。

只剩石阶上数片零落花瓣。

08

汗珠一滴滴从鬓角滴落,我剧烈地喘着气,鲜血滴答,从我的小臂流下来。

厉鬼的攻击伤体更损魂,我的眼前一阵阵眩晕,针扎般的疼从心口传来,宁诏的状态也不好。

因为厉鬼附身在陆朗的身体中,我们受到的桎梏更多,其他几个人同样或多或少地受了伤。

厉鬼发出尖利的笑声,我推开宁诏,独自一人抗下它的攻击,膝盖狠狠地磕在青石板上。

胸腔之中传来一阵阵的窒息感,下一刻,陆朗眼神冰冷,出现在我的身侧。

“商桑小心!”后面的人惊呼。

我手上的弑鬼刀和陆朗手上的撞在一起,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裴允他们离这里太远,还没有赶过来。

这样不行。

我眯起眼睛,咬牙抵抗他的进攻,原本便颤抖的手一松,下一刻,陆朗手里的弑鬼刀滑过我另外一只手的手臂。

鲜血迸出。

陆朗露出笑容,下一刻,我呼出一口气,迅速把左手藏着的醒符贴在陆朗的眉心。

厉鬼尖啸着从陆朗的身体里抽|离,天地之间刮起大风,下一刻,它便瞄准了此时已经力竭的我。

“商桑!”

“商桑姐!”

我的耳旁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却已经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灵魂受损所带来的锐疼让我几乎站不起来,迷迷糊糊中,我被拥入一个偏冷的怀抱。

鬼王穿着墨色金丝交领獬豸纹宽袍,携霜踏月,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早就闻到了从我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把我搂进怀中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渡迁这时完全没有在我面前所有的那一分柔软,眉目间满是阴霾,他揽着我飞到半空,鬼气汹涌铺满整个漓城,下一刻,它们凝成锐利的弧度,直冲地面上的厉鬼而去。

“你敢伤她?”渡迁眉眼冰冷,身上的寒凉感又重几分。

我手臂的血滴在渡迁的腕上,滴出一朵荼蘼的血花。

渡迁的身体又是轻微一颤。

捉鬼总会有受伤的时候,这倒不算什么,只是灵魂受损,导致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很是糟糕。

“你敢伤我的新娘?”渡迁一字一句地说着,黑眸转红,鬼力剧烈震荡开来,刚刚赶来的裴允面色都是一白。

鬼王发怒了。

滂沱鬼力从他的指尖溢出,绳索一般一圈圈缠住对面的身躯,厉鬼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游刃有余的样子,几乎是被狠狠掷向地面。

鬼王从来不是良善之辈。

他指尖用力一握,凌厉鬼气化作刀锋,从四面八方划过厉鬼的身躯。

它惨叫一声,下一刻便消失在漓城细密的秋雨之中。

可渡迁身上的鬼气却丝毫没有收敛,卷成浪潮,拍向四周,全然笼罩住漓城,将其他几只一同作恶的大鬼全部都绞杀于天地之间。

周围的树木被波及,枯枝黄叶落了满地,周围没住人的平房屋瓦一片片地摔落下去。

渡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尚存一丝清明,开口:“渡迁,停下。”

下一刻,带着骇人气势的鬼气一顿,渡迁双眸仍是暗红色,眉目间压极重的冷感,却小心翼翼地答一声:“好。”

体内锐痛传来,我终于控制不住,昏了过去。

09

醒来的时候天地间都是昏暗的。

裴允坐在我旁边,正翻着一本古书。

见我醒来,她递一杯温水到我手里,问:“好些了吗?”

“好些了。”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受损的魂体已经完全好了,甚至身体比以前还要更健康些。

“鬼王把我们带回了鬼界温养。”裴允解释我们为什么到了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又接上:“渡迁昨天在这里守了你一天,他医的你。”

“这两天不用上班了,部门给你批了假,和宁诏一样,休养半个月。”

她又说:“陆朗清醒之后后悔到现在,你去劝劝他。”

他是最近才出师的,二十一岁的年纪,见的世面不多,心急了些,我出去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我没事。

送走一直在自责的陆朗,一抬头,我便看见了隐在暗处的渡迁。

他天生偏冷的眉眼触到我的视线,鬼王突然站得比刚刚还要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迈过来,低眸唤我:“桑桑。”

渡迁好像有些紧张。

“我…………”他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踌躇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给我。

打开一看,满目的金条。方方正正地堆在里面,边角还有几颗金子做的爱心。

我还没说话,鬼气倏忽一散,渡迁不知道去哪里了。

裴允慢慢悠悠晃出来,一看这架势,又“啧”了一声:“三个多月过去,鬼王连嫁妆都给你了?”

她欣慰地拍拍我的肩:“继续努力啊商桑。”

“我很看好你。”

我:“…………”

………………

鬼界没有白天黑夜,可鬼界的鬼魂大多都是从凡界回来的,还是乐意扒拉着钟表,在凡界夜幕降临的时候点上灯笼和蜡烛。

从上空往下望,明灯三千,逶迤一片。

我提着一盏灯笼走在鬼界的楼阁屋宇之中,一些鬼已经殷勤地飘过来了。

老叶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袍,冲在最前面喊:“桑丫头!”

我挑眉,问:“你怎么在这?”

老叶笑,挤开其他鬼,像只战胜的公鸡,说:“托你的福嘿嘿。”

“我还有这样大的名气?”我瞥他一眼,问:渡迁带你来的?”

老叶点点头,他飘在我的身边,浑身鬼气都比以往要凝实。

我提着灯笼往前走,说:“正好,我找一下渡迁。”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鬼王这几天见我,都带一种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

他每次都拿一箱沉甸甸的金子给我,边角总是有几个小爱心,却也总是一言不发地又离开。

老叶这几天也没看见鬼王,积极地给我出谋划策:“你去鬼界的莲池那里看看。”

还真在这。

莲池静悄悄的,鬼界没有四季,清池之中朵朵白如新雪,渡迁站在莲池上方的拱桥上,望着底下的朵朵芙蕖。

我提着灯笼,踏上石桥,叫他的名字:“渡迁。”

鬼王周身鬼气一顿,身体复而紧绷起来,又是那样吞声踯躅的样子。

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灯光映照出他线条略硬的侧脸,我上前一步,问:“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吗?”

“桑桑,我…………”

我想起自己和渡迁第二次见面时,曾经警告过他不要离我太近,于是说:“你能来漓城帮助我,我很感激,也很开心。”

“不要因为这个而有负担。”我的视线从石桥上略开,望向静谧的莲池,又看着他说:“你在我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桑桑说他在她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渡迁身上的鬼气一瞬间控制不住地开花般溢开,想到什么,又迟疑地一顿,他又胡乱塞给我一箱黄金。

再收几箱,我这二十年都不用工作了。

我叹口气,把雕琢精美的箱子又还给他,说:“这些东西贵重,你自己留着。”

鬼王的一切财宝,都属于自己的新娘。

若不是老叶说要慢慢来,他第一天便把自己宫殿之中所有的好东西全部都搬到桑桑那里去了。

况且,渡迁想到什么,开口:“这是给桑桑的赔罪。”

“为什么要向我赔罪?”我问。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像是紧张的神情,说:“因为……”

“因为你的魂体受损严重,所以我,我在医治你的时候,给你渡了我的精纯之气。”

“我亲了你。”

渡迁说完,又下意识朝我身边靠,他的皮肤是冷玉一样的白,鬼气小心翼翼地萦绕在我的身边,想拥上去又不敢的样子,说:“我知道这样冒犯了你,很抱歉。”

鬼王知道如何在众鬼之中厮杀,如何立威,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还要说什么,只能默不作声地又塞了一箱黄金给我。

“你别讨厌我……”他一字一句道。

渡迁自从那天之后,便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翻遍老叶给他的笔记,脑海里仍然空空如也。

他思来想去,还是笨拙地坦白了。

等待审判的时候更是煎熬。他的心在胸膛里七上八下地跳,越紧张,鬼王的神色便越冷。

“你亲了我?”

我下意识望向他两片柔软馥郁的薄唇。

渡迁上唇微微往里抿,晕染开一片水红。

“怎么亲的?”我手微抬,渡迁便默默将头低下来。

我扣住他的下颌,气息覆上去,舌尖滑过他的齿畔,渡迁下意识开了口,我握着他的手腕,把自己的气息染进去,吸吮着他的下唇,半晌,我离开,问:“是这样吗”

渡迁抿唇喘气,眼神氤氲出一片湿润的潮色。

10

那天就像是自己做的一场荼蘼之梦。

渡迁恍恍惚惚地飘回去,望着跳动的灯盏,独自静坐了七八个小时。

他下意识地按着自己的唇,敛下眉眼,想那时的感觉。

缱绻,迷幻,唇齿被另一个人所掌控,心跳得乱成促急的调,桑桑扣着他的腰,说他现在是她的了。

想着想着,周身鬼气噗嗒噗嗒,开了一朵朵的小花。

渡迁平复后自己的心情,像平常一样踏出宫殿,逢岫迅速来到他的身边。唤:“大人。”

自从上次的话被鬼王听到以后,他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姓叶的不知道又在渡迁面前说了什么,地位一路水涨船高。

逢岫在背地里又愤愤咬碎三口银牙。

他飞去凡界做了大量的调研,又耐心观察来到这里的特殊部门的队员,终于为鬼王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求|欢|的妙招。

“大人如果想讨商桑小姐的欢心。”逢岫说:“可以试试凡界最近流行的法子。”

他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一张数据图:“最近人间的一部狼妖的电视剧大火,女生们好像都很喜欢有尾巴和耳朵的形象。”

“在凡间生活的妖族,有耳朵和尾巴的也比没耳朵和尾巴的要更受人类伴侣的喜爱。”

“鬼界最近受凡间的影响,大鬼们有的也变了耳朵和尾巴出来,上次在鬼市,特殊部门的几个人也说好看。”

“卑职想,这个方法极大可能能促进您和商桑小姐的感情。”

渡迁冷着一张脸,不说好也不说好,只是让逢岫下去。

逢岫以为渡迁不采纳他的提议,垂头丧气地走了。

暗地里,鬼王心念一动。

如果他用鬼力变出耳朵和尾巴的话,桑桑会不会再吻他?

他想被她亲了。

等到凡间又到了晚上将近七点的时候,鬼界又点起了万千明灯。

我的住处一片寂静之时,突然有人“笃笃”轻声敲了几下门。

我以为是裴允,打开门,却发现渡迁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头上顶着一对灰色的兽耳,渡迁又呈现出极度紧张的状态,脸上一片冰冷,兽耳耳尖发着粉,却微微向内蜷。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背后有规律地晃动。

鬼力凝结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是有感觉的。

渡迁在我的门口变出它们之后,羞耻感便从头到尾,一点地地罩住了他的全身。

他不知道说什么来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同手同脚地走进我的房门后,直接把尾尖放到我的面前,头瞥向别处,说:

“桑桑,给你摸。”

隐藏结局是我玩鬼王的尾巴,1500左右,用糖果可以解锁

然后彩蛋照例是小日常~

大家节日快乐,今天考试结束的考生也快乐,你们辛苦啦,爱大家,啵~

*互动文字

——————————

选项B

不替他挡。

在你迟疑的片息,异兽的攻击已然落到奚扶光身上。

灵力波动带起漫天飞尘,你下意识地闭上眼。

片刻后,尘埃落定,你看向奚扶光。

他倒在地上,原本就鲜艳的红衣被鲜血染成深红,闭着眼睛,生死不明,长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赶来,半抱着他的身体,叫他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长老又心疼又愤怒,但此刻还有异兽没有解决,他愤愤地看了你一眼,眼神中的情绪十分不善,用谴责的语气吩咐你:“还不过来照看好少宗主?!”

“出了...

“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留下这句话后,长老怒气冲冲地迎上了仍在发狂的异兽。

……

异兽很快被长老和陆续赶来的峰主镇压住,因为奚扶光的缘故,就连平日里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掌门也来了。

在看到躺在地上被长老输送灵力也没有一点反应的奚扶光时,总是冷静镇定的掌门变了脸色,甚至向后趔趄了一步。

他来的匆忙,走的也很快,抱起奚扶光时手指都在颤抖。

众人散去后,你被长老带去问话。

你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长老对你的恶意,他咄咄逼人:“这片区域是你负责,为什么是扶光被伤,而你却没事?”

“……”

你一时没有回答。

你想到你那一瞬间的犹豫,的确,你原本是可以救下奚扶光的,前提是用你的性命去赌。

你没回答,长老却变本加厉,像是审讯犯人那样审问你。

你不回应,只垂下眼看着地面,没人知道你的想法,当然,这里也没人在乎。

他们只觉得你心虚,对你只有谴责——

“宗门有你这样自私的人真是耻辱!”

“同门有难都能冷眼旁观,这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他们的声音嘈杂而刺耳,你麻木地听着,直到一道带着冷意的清冽声音出现——

“诸位长老这是何意?奚扶光的命是命,我徒弟的命便不是命了么,难道必须我徒弟舍己命去救奚扶光才能让诸位长老满意?!”

你猛地抬头,看向推开殿门,逆光向你走来的那个人。

是沈千雪。

他走到你面前,仔细检查了一遍你的身体,确认你没有受特别严重的伤才松了口气,低声安抚你:“别担心,有师父在,不会有事。”

随即他站在你面前,替你隔绝了所有长老的不善视线,独自与那些长老对峙。

一个长老先跳了出来,面色难看地看着沈千雪:“师弟,莫非你要为这个自私胆小的宗门耻辱脱罪?!”

他的声音里尽是谴责和逼迫。

“不。”沈千雪的声音冷冽好听,一个“不”字让那些长老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们完全松完,就听到沈千雪接下去说:“我徒弟本就无罪,何须我为她脱罪?”

“……你!”宗门长老咬牙切齿。

话音落,堂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你从沈千雪身后,看到其中一个长老比任何人都要难看的脸。

“告辞。”

他温热的手掌拉着你,带你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怔怔地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单薄瘦削的肩膀。

他总是这样,有任何事情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前,替你遮挡外面的风霜。

你的注视太过明显,被他察觉后他回头看你,见你还有些怔愣,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弯腰平视你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你默了默。

其实你并不为你的选择而后悔,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样做,让你冒着死亡的风险去为一个素昧平生之人挡刀,你做不到。

你并不愧疚,也问心无愧,你只是在想:“他们都觉得我自私。”

你不再说下去了,沈千雪却明白了你的意思。

——他们都觉得我自私,那么你呢?

会不会也这样觉得?

沈千雪轻叹着摸了摸你的头,眼神里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责备,他的声音温柔地要命:“方才我与那些长老所说,就是我的心里话。这是自保,不是自私,你没有做半点对不住奚扶光的事,无须责备自己,你没有错。”

“相反,师父其实很高兴。”

“高兴?”你不解。

他轻笑了笑:“这样的想法也许很不道德,但是我很庆幸,躺在那里的不是你。”

“会不会觉得有这种想法的我很虚伪?”他问你。

你使劲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在我这里,师父无条件天下第一好!”

他被你逗笑,注视着你的眼睛温柔极了,春日潭水般,简直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他没有告诉你的是,他何止庆幸,就像是坠入悬崖又握住绳索,还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倘若躺在那里的是你,他也许真的会疯掉。

所有一切,在如今的他眼中,都可以失去,只有你不行。

你是唯一的不可缺失。

将你送回清谷天后,沈千雪去了一趟掌门在的主峰。

你不知道他和掌门都谈了些什么,等到沈千雪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也移到了西山。

他去时背着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柄名为山月的佩剑,回来的时候山月却不见了。

“师父?”

他看上去有些虚弱,脸色惨白,步伐也有些轻飘飘的,你连忙上前搀扶他。

“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掌门他是不是难为你了?”你说着就想往外冲,去给他讨回个公道,但他却制止了你。

“无碍,”他的声音低哑,但是却十分轻松,“只是去做一些了断。”

他叫你的名字:“阿久,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情,以后我们不留在宗门了好吗?”

你愣了愣。

你好像知道沈千雪去做什么了。

他去做了断,却是帮你做了断,他知道就算你没有错,这件事以后在宗门也不会过的很开心,总会有人编排你、挤兑你。

即便你并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性格,但他定然是不想看到你承受这些的。

他希望你在一个善意的环境生活。

所以他决定带你走,尽管他对宗门感情深厚,尽管他已经在这里生活许多年,这里承载了他太多回忆,尽管他需要付出一些你不清楚的代价。

但他还是要带你走。

“……好。”你回答他。

当然好,你当然不会拒绝他。

“那么阿久想去哪里呢?”他问你,声音柔软,神情温柔。

你看向他漂亮的眼睛,映着你的身影,还盛着今晚的月色,流纱般的光华在他眼中流转。

你脱口而出:“人间。”

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1。

end.

恭喜穿书者你达成“人间丹丘”结局

欢迎继续探索更多结局呦~

注:丹丘,指神仙住处

PS彩蛋是长大后的你和沈千雪上元节夜游,被京城的权贵小公子搭讪,沈千雪吃醋

互动文字选项A

你有些难过,你觉得——

人间属遗憾最为常见,你已经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不能麻烦他更多了。

你在他的催促下接过那袋钱,对他说出你的名字:“林久。我的名字叫林久。”

你不知道他漫长的生命中以后还会不会记得你,但是你想要告诉他,尽管这并没有什么用。

你再次对他认真地道谢。

你本来没抱希望他会告诉你他的名字,但他沉默片刻,还是在离开前主动开口:“我叫沈千雪。”

没由来的,你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却没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没由来的,你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却没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他离开了。

你还算幸运,凭借着他给你留下的钱,还有老医师的照顾,长大后成为了这一带有名的医者。

你形单影只、平淡却安稳地度过了一生。

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室友叫你起床:“小九,快迟到啦,昨天是不是熬夜看我推荐给你的那本小说了?你以前没起过这么晚的。”

小说?什么小说?

你的脑子浑浑噩噩的,现实世界里你的记忆和你穿越后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像是在争夺主权般,乱哄哄的,你完全想不起来室友说的小说是什么。

室友没有向你解释,因为你们马上就要迟到了,她拉着你的手腕飞快赶到教室。

一直到中午下课,她才笑嘻嘻地问你:“怎么样,我推荐给你的那本18X小说确实很好看吧!快说你昨晚熬夜到几点?三个闹钟都没把你叫醒呢。”

这时候,你脑海中现实世界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你想起来昨晚看的小说。

其实你并没有看到很晚,后面的剧情太多肉了,主角受被写的太惨,你看的不舒服就没再看了。

明明没有熬夜,今天却差点起晚让你也很困惑。

对了,你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你被一个人救了,然后你成了一名医者,最后年纪大了就死了。

室友还在和你说话:“你看到后面的剧情了吗?渣攻火葬场啦!后面渣攻不再喜欢男二转而喜欢上受,一边疯狂上受一边哭着求受分给他一点点爱,疯批又卑微的样子看的我真是太爽了!”

“不过还蛮遗憾的,沈千雪到最后也没有喜欢渣攻。”没有看到攻受圆满在一起的结局,室友的语气有些低落。

“沈千雪?”你低声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像是个开关,其实昨晚那个梦境你已经很模糊了,可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你忽然很清晰地记起来,梦里救你的那个人,就叫沈千雪。

“对啊,”室友疑惑地看着你,调侃,“沈千雪就是受的名字呀,你怎么这么惊讶,忘记人家名字也不带这么快的吧。”

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说起来,你也想不清,你明明很少会做梦,昨晚做梦就算了,又为什么会梦到沈千雪呢。

你的室友方才还在遗憾攻受结局是BE,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毕竟是书中人物,哪能为此太过神伤呢。

她宽解自己:“不过po文嘛,有肉吃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更何况渣攻也确实过分,刚开始还让属下轮|了受呢,所以说,受不喜欢渣攻,最后精神崩溃自鲨了也算是很合乎逻辑的结局。”

“就是可惜沈千雪这么一个大美人了。”

你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从室友口中听到沈千雪的悲惨结局,你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明明只是书中人物,为什么会难受呢?

你不明白。

只是恍然间,你好像听到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你脑海中响起,有些错乱,却并不影响这温和声音仿佛清泉漱石般的动听。

“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

“算不上什么仙人,只是个剑修罢了。”

“抱歉弄疼了你,我再轻一点。”

“怎么捡到个这么礼貌的小姑娘。”

好多声音混杂在一起,你想去细听,却一个也抓不住。

直到最后,你听清了,那道温润声音含着笑意同你说。

“我叫沈千雪。”

恭喜穿书者你达成“平平淡淡异世界、回到现实上大学”成就!

欢迎继续探索更多结局哦~

“奚扶光,奚扶光。”

你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奚扶光才睁开眼睛,眼睫轻颤,虽然看着你,但显然目光并未聚焦。

“先说好,我只是帮你撑过这场情毒,之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懂?”

你试图与奚扶光讲道理,但他却听不明白,只知道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看你,懵懂无知,像是路边一骗就跟人走的好哄幼犬。

在这样无害又满是依赖的目光中,你也无奈败下阵来。

和现在的奚扶光讲道理没用,你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奚扶光吐血吐死在这,于是没说太多,只等奚扶光清醒以后再解释。

...

在奚扶光一眨不眨看着你的目光中,你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半揽着奚扶光纤细的腰身,另只手解开了他腰间的系带。

他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却对你十分配合,双手揽着你的脖颈,半眯着眼窝在你怀里,样子像慵懒又信任你的猫咪,将最柔软的肚皮暴露在你眼前,任你为所欲为。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你不小心弄疼了他也不怪你,只是有点委屈地叫你的名字,趴在你肩上小声呜咽。

他很好哄,你捏一捏他的后颈,或者揉一揉他的脑袋,他便又会止住哭声,乖乖地任你动作。

你尽量温柔地对待他,但是毕竟他被情毒折磨了这么久,对精神消耗太大,在你帮他纾解之后,他也累的昏睡过去。

床榻已是一片混乱,躺在床中央的人同样如此,白嫩的脸上薄红未消,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他的侧脸,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上面还沾着一颗欲坠未坠的泪珠。

你的目光下移,无意识地落在奚扶光纤细苍白的腿上新添的几道红痕,下一刻又仿佛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目光,你背过身去,下楼和店家要了一套干净被褥。

奚扶光足足昏睡了两天一夜。

他醒来时正是傍晚,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便没有着急赶路,打算留宿一晚第二天再离开。

奚扶光从醒来后就有些粘着你,看你的神情也和平时不一样,你明白原因,却不打算继续这样下去,晚饭后,你来到奚扶光的房间,将一切挑明。

他看上去很受伤,还有些不敢置信:“……你要我把这一切当作无事发生?”

奚扶光看上去太难过了,以至于你感觉自己有点像一夜情后概不负责的渣女,但你也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当时是出于情急之下的帮助,并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你试图和奚扶光解释:“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的情况会很危险。扶光,我们各退一步,回到从前那样好吗?就让这件事过去,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奚扶光却是摇头,他的眼尾红红的,看上去委屈又难过:“……不一样了,回不去了……”

你尝试安慰他,但是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沉默地在一旁陪着他,过了片刻,奚扶光自己抬起头,看着你,忽然问:“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沈师叔吗?”

你愣住了。

还没回答,又听到奚扶光笃定的答案,注视着你,一字一句道:“你喜欢他。”

这下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剩下耳廓处传来的心脏鼓动声,砰砰砰像要从你身体里跳出来。

你下意识地想要否定,可是否定的话音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扪心自问,你对师父当真没有一点绮思吗?

怎么可能……沈千雪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帮助你的人,也是你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温柔的人,何况他还对你这样好,你怎么可能对他没有一点心动?

只是平时你惯会隐藏,并且从来不愿深究,将这种喜欢隐藏在尊师重道的华丽冠冕之下,无人看出,你亦绝口不提。

直到今日被奚扶光挑明。

你无法说不,沉默良久,低声说:“是又如何?”

奚扶光的眼角倏尔划过一滴泪光,他看着你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是又如何……你既然喜欢他,又何必帮我?不如使我自生自灭,也好过现在你不要我。”

你张口想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你知道奚扶光要什么,但你却给不了,解释也只是苍白无力的文字罢了。

于是你只是说:“我们永远是朋友。”

你叮嘱奚扶光好好休息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间,你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奚扶光凄惶的神情,以及注视着你越走越远的背影时,眼底划过的一抹暗色。

还未回到宗门,远远你便看到宗门挂着一片红,看上去喜气洋洋。

彼时你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宗门内有人结为道侣,所以大办喜事,但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会是主角之一。

你和奚扶光人还没有回到宗门,你帮他解了情毒的事却已经在宗门传遍了,掌门亲自迎接你,感谢你的同时半顺势半强硬地将你和奚扶光定了婚事。

你看向奚扶光,情毒的事不可能自己传遍宗门,除了奚扶光故意使然,用舆论迫使你和他成亲以外你想不到别的可能。

奚扶光却没看你,只是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地面上,眼敛半阖,遮住眸中神色。

你又向掌门后方看去,沈千雪也在那里,他正在看你,没料想你会忽然抬眸,猝不及防和你目光相对,你下意识地想对师父笑一笑,却不想他却仓促间移开了目光。

你还未扬起的嘴角彻底僵在脸上。

掌门还在说着你和奚扶光的婚事,你的目光落在看向别处的沈千雪身上,本打算拒绝的你那一瞬间不知为何,竟觉得喉中发紧,最后一个字也未曾说出。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你和奚扶光还留在厅中,奚扶光有些小心翼翼,试图拉你的手,你却避开了。

奚扶光看上去很受伤,眼睫轻颤:“……你在怪我吗?可我真的没办法了……不要不理我好吗……”

你不知道说什么好,奚扶光这一招让你措手不及,回想起方才沈千雪对你有些冷淡的态度也让你感到脑子很乱。

你无暇顾及奚扶光,留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后便匆匆离开。

殿中,奚扶光凝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

你回到了清谷天。

不管怎样,你决定先把仙草给沈千雪,这是他修复灵脉的唯一可能,你当然希望他能够像从前那样,修行大道亨通无阻。

“……你要把仙草送我?”

沈千雪的神情惊讶之余又有些动容。

你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将仙草递给他。

沈千雪没有接过:“可是它也能帮助你修炼,对你突破境界大有用处。”

你不容分说地将仙草塞到他手中:“我有别的法子修炼,仙草对师父有用。”

仙草已经交给沈千雪,而你也成功阻拦剧情节点中沈千雪和男二俞楚的相遇,没有这场剧情,后面魔尊渣攻折磨沈千雪的剧情就不会发生,这些年一直压在你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你松了一口气,却并未完全放松。

摆在你面前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解决,你决定回去好好想一想,因此并未在沈千雪这里多留,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但却被沈千雪叫住。

“等等——”

你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沈千雪,等待他开口。

他看上去有些犹豫,像是想问又不敢问,可到底想知道答案,最后还是问出口:“……你果真,为奚扶光解了烈焰鸟的情毒吗?”

他的尾音已经带上一截轻颤。

你沉默良久。

就在沈千雪以为你不会再回答时,你承认了:“是。”

沈千雪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漂亮的眼眸一瞬间盛满悲凉,但是他看着你,最终却对你露出一个笑:“那师父祝你和奚扶光……”

他停顿片刻,最后还是没说得出来“百年好合”四个字,只是说:“祝你平安喜乐。”

你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和奚扶光的亲事。

掌门疼爱奚扶光,见他难过,于是趁沈千雪闭关修炼时向你施压,但你向来不是任人揉搓的性子,当下便自请退出宗门,成为一介散修。

左右原著剧情已经发生改变,你对留在宗门也没有什么执念,离开对你而言也并非什么太难接受的事。

你在游历的过程中遇到许多潇洒不羁的散修,并且成为朋友,斩杀妖兽赚点灵石,再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

直到一次你的宿醉。

你的散修朋友大多不靠谱,全都是喝醉了之后倒地就睡的家伙,你本没打算喝酒,但是这次酒局上来了一个新朋友,你虽不认识,但他却对你非常热情。

你不好太过冷淡让人下不来台,何况酒局上还有一位格外稳重的散修姐姐,你很信赖她,觉得有她在出不了什么事,因此对新朋友的劝酒便没有过多推拒。

最后你几乎醉倒在新朋友的肩头。

新朋友很高很瘦,皮肤很白,相貌清秀,此前你并未见过,但不知为何,却给你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见你已经有些醉了,新朋友揽着你的腰,低头抵着你的额头,在你耳边笑了一声,声音甜美又危险:“过去这么久,怎么酒量还是这么差。”

你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想要逃离,却被他紧紧搂住,下一秒你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还未来得及辨别那是什么,意识便陷入虚无。

再次醒来时,你躺在一个房间的床榻上。

你试图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与此同时,你也发现了你手腕处被人戴上的镣铐,包括你的脚腕,全都用铁链困住,长长的铁链锁在床头,既能让你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又让你出不去房间。

你聚集身上的灵力,打算用灵力冲破镣铐,但是灵力却无法使用,你的手腕处多了一道隐秘的符文,将你的修为尽数压制。

几乎是瞬息间,你想到了昏迷前最后遇到的那个散修。

……他真的是散修吗?

像是回答你的问题般,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红衣的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光线太亮,有些刺眼,你侧头闭上眼睛,耳中却听到了几道铃铛响声,与此同时,那人走到你面前。

他几乎是有些眷恋地抱住了你,鼻尖在你颈侧蹭了蹭,像猫咪那样无害,双臂却缓缓收紧。

“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餍足,“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你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他甜腻的声音,伴随着铃铛的脆响和铁链移动间的撞击声,显出一种诡异却又缠绵的气氛来。

“你要这样一辈子困住我吗?”

你终于开口,声音却发冷。

他愣了一下,片刻后又轻轻笑了,注视着你,灵动而上挑的眼睛此刻满是疯狂:“有何不可呢?”

阳光被树影遮住,不见踪影,伴随着他的声音,你感到一阵发冷。

你听到他说:“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恭喜穿书者你达成“黑化竹马的永远誓言”结局~

更多结局欢迎继续探索哦~

PS彩蛋是你被搭讪后奚扶光的反应

PPS重发了,之前那篇发不出来,看过彩蛋的宝子不用再花粮票了,剧情都一样

————————————

所谓的并肩作战比你一个人对战烈焰鸟还要累。

你不仅要提防烈焰鸟的攻击,还要时刻小心俞楚的背刺,不过你打的艰难,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俩明面上对对方又是笑意盈盈,又是万分抱歉,诚恳真挚地说“抱歉失手”,然而下一秒坑起对方来却一点不留情。

俞楚显然没有料到你也是个白切黑,好几次因为你的背刺差点被烈焰鸟击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主动向你求和:“道友,这样下去我们都得葬身鸟腹,咳,这样吧,我们谁也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先一起把烈焰鸟打死,战利品你六我四怎么样?”

你冲他温柔地...

你冲他温柔地笑笑,好像一点不计前嫌:“好呀,那我数三个数,我们一起上哦~”

你一笑,他就又不敢看你了,转过头去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听到你开始数数,神色认真起来。

“一。”

“二。”

见他神色专注,做好蓄力的样子要往前冲,你笑了一声,然后吐出最后的字节:“三——”

俞楚闻声而动,冲向烈焰鸟,吸引了烈焰鸟的绝大部分火力。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你悄无声息地绕到烈焰鸟后方,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溜进烈焰鸟的山洞。

越打越不对劲、感到越发吃力的俞楚抬起头来,就看到你丢下他一个人钻进山洞的背影,气的漂亮的脸都扭曲了:“雾草你给我回来!讲不讲仁义道德啊!!!”

讲。但是对俞楚,不用讲。

你扬起嘴角,将喊得撕心裂肺的俞楚抛掷脑后。

烈焰鸟的洞穴没什么弯弯绕绕,一条路走到底,因此你很快就在洞穴的最深处找到了那颗仙草。

仙草吸收尽了近月精华,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灵气萦绕周身,你心想果然是好东西,然后二话不说地将仙草整棵拔了下来,放在储物袋里收好,随即按照原路返回。

出来的时候俞楚和烈焰鸟还在打,你微微挑眉,没想到俞楚竟然能在烈焰鸟手下走这么多招。

但俞楚显然也已经是强弓末弩,整个人狼狈地厉害,此刻见你安然无恙地从烈焰鸟的洞穴里出来,也顾不上管你拿到了什么东西,只想着不能让你好过,拼着最后的力气将烈焰鸟的火力集中到你身上。

“二不拉几的傻鸟,被人偷家了都不知道!罪魁祸首在这呢!!你那鸟火别可着我一个人烧,要烧一起烧!!!”

与此同时,烈焰鸟的烈焰之火果然冲到了你跟前,因为烈焰鸟被俞楚骂得生气了,这带着愤怒的火比之前都厉害,你已经尽力躲了,但袖口还是被烧焦了一点。

你已经拿到仙草,本不愿和烈焰鸟多加纠缠,但是俞楚偏偏不如你的愿,一看你想要开溜,就给烈焰鸟通风报信。

你一时走不了,也不想着躲避了,提起荡川与烈焰鸟正面对战。

烈焰鸟之前和你打了许久,又被俞楚缠了许久,威力显然已经不如之前,但是你和烈焰鸟对战仍然并不轻松,你半分不敢大意,时刻小心烈焰鸟的攻击,尤其是它脖颈间那些深蓝色的羽刺。

那些羽刺上的情毒,绝对不是你想体验的。

烈焰鸟的结局最后以被你一剑斩杀告终,但是你却开心不起来。

你的目光落在两步之外的地面上,奚扶光躺在那里,冷白色的肌肤一寸寸变成粉色,白皙的脸慢慢浮现出晚霞般的红,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因为未知而不可控的身体反应而惊慌失措。

他试图站起来,却浑身没有半分力气,一次一次用力却最终滑落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身体像一团火在烧,却无法疏解,难受地几乎让人发抖。

他看向你,无助地向你伸出一只手,眼中潋滟着水光,声音带着无助的颤意:“阿久……救救我……”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在伸出来握住奚扶光的前一刻又被你收了回去。

并非你不想帮助他,而是你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烈焰鸟并没有这么容易杀死,是奚扶光中途出现帮助你,你才得以将烈焰鸟斩杀,但是奚扶光却在帮你时不小心被烈焰鸟的羽刺击中。

寻常的羽刺倒也罢了,可偏偏是深蓝色的。

那上面沾染着最烈的情毒,一旦中毒,便如同烈火焚身,无人予以纾解便不可能自行恢复。

奚扶光难受地厉害,从未经历过人事的他一中便是这世间最烈的情毒,慌乱不安极了,又得不到任何安抚,向你伸出手却得不到回应,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的脑袋乱得很,尚且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就听到一旁被烈焰鸟打的奄奄一息的俞楚笑了笑,用格外讨打的声音对你说:“哎,这么好看的人躺你跟前,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上了?”

奚扶光肉眼可见地慌乱,本就不稳的声音越发的抖,费尽力气来到你身边,抬手紧紧攥住你一截衣袖,指尖用力到发白,仰头看你的脸上满是惊慌:“不要……阿久……不要这样对我……”

你当然不会这样对待奚扶光,你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俞楚欺负奚扶光。

那样的话,原著的剧情只是从沈千雪身上转移到奚扶光身上。

你无论无何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单手揽住奚扶光纤细的腰身,微微用力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奚扶光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你怀里,你向他保证:“别怕,我带你离开这里。”

得到了你保证的奚扶光很乖,尽管浑身热的像是要烧起来了,却只是抱着你的脖颈,乖乖趴在你肩上,用鼻尖蹭了蹭你的耳朵,软软地嗯了一声。

靠在山洞前修养生息的俞楚见你要走,半点不见外:“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道友把我也一起带走呗?”

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给了他一掌,将他好不容易修复的灵力打散,你没忘记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话,这让你又想起原著的剧情,沈千雪最后的结局无法让你释怀,必须得给俞楚一掌才能勉强平息怒气。

俞楚嘴贱惯了,没想到真的会被打,临昏倒前苦苦挣扎:“不是道友,我就开个玩笑至于吗……”

你没回答,只是抬手又给了他一掌攻击,用实际行动表示至于。

你没再管昏倒的俞楚,抱起因为情毒烧的迷迷糊糊的奚扶光向赤月秘境的出口飞去。

你本想将奚扶光带回宗门请人查看,但是在半路上奚扶光可能是难受地厉害了,一直哭一直哭,中间还伴随着呕血,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尽往你身上靠,扒自己的衣服不说,还试图扒你的衣服,让你压根没办法好好御剑。

这样根本没办法回去宗门,奚扶光不停吐血也让你担心他会有什么好歹,只能在路上的一个城镇暂时停脚。

你将已经意识不清的奚扶光放到床上,正想离开,却被他揽住脖颈,整个人像幼猫一样哼哼唧唧地往你怀里钻。

你撤开,他就开始哭,小声呜咽,看上去可怜兮兮让人心疼,哭的多了还会抽搐和呕血,你从没听说过哪种情毒发作起来会有这么大仗势,看起来不管不顾真的能要命。

你不能真的不管,这便又使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奚扶光看上去很痛苦,情毒的厉害光是旁观都令人觉得可怕,何况奚扶光正在亲身经历。

不帮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吐血吐死。

这一刻,你的脑海中仿佛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帮奚扶光纾解。

你的目光落在你的袖口,那里正被奚扶光的手指紧紧捏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害怕一松开,那片衣角连同它的主人便会从他手中溜走,再抓不住。

轻叹一口气,你伸出手——

*上面的选项为了行文连贯不是很直白

&写个直白版

A:冲

B:撤

赤月秘境如期开放,修仙界各大宗门纷纷安排门下弟子闯荡一番,剑宗也不例外。

天光乍亮,剑宗的无尽崖顶已经聚集了一众即将前往赤月秘境的弟子,你和奚扶光也在其中。

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奚扶光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你,黏在你身边,这次他站在人群的最边缘,刻意和你隔了很远的距离。

带队的师兄师姐正在和你们强调赤月秘境的危险程度,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毙命,叮嘱所有人一定不要掉队,你看似认真地听着,却分出一丝心神看向奚扶光。

意外的是,他也正在看你,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他的眸子骤...

意外的是,他也正在看你,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他的眸子骤缩,然后飞快地把头转了过去,轻哼一声,不再看你,只留给你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你知道,他还在生气,因为你的失约,还因为你在失约之后甚至没有一次找他,没有哄他也没有道歉。

自小便是众星拱月的奚扶光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如今生气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也很好哄,只要你过去服个软,说几句好听话,对他笑上那么几下,他就会马上原谅你了,这也是你清楚地知道的。

但是你却没有这样做。

你的目光从奚扶光身上移开,脚步定在原地,一动没动。你不打算去找奚扶光原谅,至少在秘境之行结束之前,你都不会去。

你有你自己的计划,进入秘境之后,你不会一直和同门一起行动。跟着宗门虽然安全,但是也束手束脚,你没办法全心全意去找那株仙草,你必须得找个时机偷偷溜掉,单独行动。

若是去找奚扶光,再想要偷偷溜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进入赤月秘境的第二天。

天还没亮,除了守夜的弟子,所有人都在休息。

你缓缓睁开眼睛,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站起来,守夜的师兄见你往外走:“师妹,你去哪里?”

你指了指不远处的溪水:“洗把脸清醒一下。”

师兄没有再拦,只让你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就用传讯铃。

你点点头,谢过师兄好意,抬步向山溪走去。

不久后,剑宗弟子们陆续醒来,奚扶光被吵醒,他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昨晚你睡觉时倚靠的那棵古树。

古树旁已经没有你的身影。

奚扶光四下巡视,也没有发现你的踪迹,猛地站了起来,走向守夜师兄,微微蹙眉:“师兄,林久不在这里。”

师兄一看果然如此,以为你还在溪边,看到奚扶光不安的神情,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她说去溪边,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被师兄戳中心事的奚扶光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抿了抿唇,嘴硬道:“我才没有担心。”

话是这么说,耳尖却有点微红,脚步也毫不迟疑地向溪水边走去。

奚扶光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只是过来看你一眼是否安全,除此之外绝对不理你!除非……除非你先和他说话!

他心里这样想着,装出面无表情的模样,生怕自己流露出一丁点的紧张,然而却没料到他这一切都是徒劳。

林木阴阴,溪水流动,虫鸣鸟啼,一派安然的景象却让奚扶光脸色发白——

你并不在这里!

生长着巨型灌木丛的峡谷内,你背着荡川在其中穿行。

你让沈千雪不要来赤月秘境,尽管没有给出什么让人信服的原因,尽管赤月秘境的仙草是沈千雪修复灵脉的唯一可能,但你请求他,他就堪称纵容地答应了你。

不问缘由,全然同意。

你下定决心要替师父取回仙草,绝不辜负师父对你的信任,但是实际上,你并不知道仙草的确切位置,只记得原书里寥寥几笔的描写大概,峡谷地貌,灌木丛,还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凤凰木。

你带着目的地巡视四周环境,寻找着和书中相似的地点。

两天两夜的辛苦搜寻之后,终于找到仙草所在的位置。

凤凰木下,你站在被重重植物掩盖的山洞前,注视着黑黝黝望不到山洞内情况的洞口,没有轻举妄动。

山洞内不止有仙草,还有一只凶兽。

那是一只烈焰鸟,火属性,性情暴躁,攻击力极强,鸟喙里喷出来的火伤害性很大。

你一个人和烈焰鸟硬碰硬,赢的几率很小。

但不管怎样,你得试一试。

烈焰鸟并不是仙草的守护兽,但是仙草在山洞的最深处,烈焰鸟在外围,要想那道仙草,必须得先过烈焰鸟这关。

比起在烈焰鸟更为熟悉的山洞内作战,显然在山洞外对你更有利,你决定将烈焰鸟引出来打一场,大概估算一下你和烈焰鸟的实力差距。

烈焰鸟是个暴躁的鸟,很好吸引,你在洞口前随意削了几棵树,没多久,洞口便喷出来几道火焰,朝着你烧过来。

你打起精神,提起荡川迎战。

烈焰鸟的身形很大,高度几乎是你的两倍,和它打起来时,你发现自己有些吃力,因为它不但擅长攻击,防御也很厉害。身上覆盖的羽毛半点不柔软,反而硬的像钢铁,不仅能够替它抵御很大一部分你的攻击,还能够被它当作武器,向使用飞刀一样拔掉羽毛攻击你。

对战时,你不仅要小心烈焰鸟吐出来的火,还要小心它时时刻刻朝你飞来的羽刺。

这些羽刺让你很头疼,不仅是因为一不小心它们就会让你受伤流血,你更在意的是那些烈焰鸟脖颈处深蓝色的羽刺,那些羽刺全都带着毒素,而且还是情毒。

一旦染上,除了找人疏解之外便无可解。

书里,沈千雪就是一时不查被蓝色羽刺误伤,才会……

见这么久还没有杀死你,烈焰鸟有些暴躁,加剧了攻击力度,你神情一肃,收回思绪,集中精神应付烈焰鸟的攻势。

你渐渐落于下风,即便你是金丹初期,对上修为相当于金丹后期修士的烈焰鸟,也实属不够看,坚持到现在已经得益于你平日里锻炼的良好战斗本能和累计的战斗经验。

但是继续打下去,你讨不到什么便宜。

你已经了解了烈焰鸟的修为程度,打算先行离开,之后再想想别的办法取出仙草,正要撤离,余光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人飞掠而来,猛地拍出一掌,狠狠打在烈焰鸟的头上,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张扬桀骜,冲你笑的恣意:“道友先别急着走啊,我来助你~”

尾音略微上扬,像是把小钩子,让人心生好感。

烈焰鸟只顾着和你打,没注意到他来,猝不及防吃下这一掌,不大聪明的脑子懵了懵,好一会儿没动静。

这时候,黑衣少年身轻如燕地在你旁边空地稳稳落下,你也终于注意到他的相貌。

他生的白净,五官秾丽,冷白皮更显得他的唇色像玫瑰一样好看,本该是有些偏女相的容貌,但因为那双凌厉眉眼,桀骜神态,中和了他的昳丽,为他的美增加了些攻击性。

但这并不会让人讨厌,相反,大多数人仅凭他的相貌,便会对他心生好感。

显然他也清楚这一点,于是毫不见外地跟你套近乎。

你的目光落在他左眼下的那颗泪痣,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冲你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但你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你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本书里的剧情。

就在这一刻,你已经知道了他是谁,那颗泪痣所给的提示再明显不过,他就是那本书里的男二,一个看上去没有做错什么,却将沈千雪害到那种地步的罪魁祸首——俞楚。

你没忍住冷笑一声,眼中闪现杀意。

你承认你是迁怒,但你不打算收敛,因为倘若不是因为俞楚,沈千雪又怎么可能会被渣攻盯上,坠入无法逃离的深渊?

既然是魔族,不好好在魔界待着,来什么修仙界?还敢伪装成修仙界弟子,假借帮忙实则抢仙草?

你的眸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无论如何,你不会让他得逞。

“我说道友,你怎么回事,叫你好几声了,我刚才说的作战计划你到底有没有听?”

俞楚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你收敛神色,看不出一丝异样,甚至还装出一副打算和他友好合作的模样,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刚刚有点走神了,可以再说一遍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失神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似的,却没有再看你,神态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又很快恢复过来。

“……算了,”他没有计较,毕竟他的计划里,急需你当冤大头,万一坏脾气把你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耐心又说了一遍,“我们等会儿合作,一起把这只破鸟杀了,然后进山洞里,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战利品平分,你觉得怎么样?”

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在他以为你看出他根本没打算跟你合作,只是想让你分走烈焰鸟的攻击,他趁机偷走仙草再也不回来时,你点头同意了:“好。”

好啊,你想,既然双方都是假意合作,那就看谁坑死谁了。

俞楚:“合作愉快!”

你:“合作愉快。”

你和俞楚同时露出微笑,看上去就像两个真正忠诚友好的合作伙伴。

而就在这时,被一掌打懵了的烈焰鸟也终于回过神来,满腔愤怒地看着你们。

性情暴躁的烈焰鸟带着怒意,以比方才更强数倍的攻势,向你们袭击过来。

大意了,本来以为这章能够写到剧情分叉点的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就会出现选项啦,还是更新之后可以点击tbc哦~

你决定去找沈千雪。

现下还未开春,天气寒冷,无论如何你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师父辛苦做好的饭菜在寒气侵蚀下,一点点变成盖着冷油的残羹冷炙。

你给奚扶光传讯:今日有事,抱歉失约了,改日登门赔罪。

你感到抱歉,拒绝的言辞却没有半点更改的余地,随后你便摁灭了传讯法器,将奚扶光发来那些不停叮咚作响的声音掐断在没了反应的法器里。

明净如水的月光下,你御着荡川,很快来到清谷天你和师父的住处。

站在庭院前的门楣处,远远的,你看见坐在厅中等你的沈千雪。

烛光下,他一袭白...

烛光下,他一袭白衣,眉目清俊,不知道你何时回来,又担心饭菜冷掉,便时时刻刻消耗灵力维持饭菜的温度。

许是你看他太久,他若有所觉,掀起眼帘朝你的方向看过来。

本是倦怠随意的一眼,却在看见你时鲜活起来,仿佛今夜的星辰都落入他眼中,他眼中含笑,眸若春生,缓缓朝你扬起一个笑来。

他站起来,过来迎你:“怎么站在外面,夜里冷,快进来。”

你进了屋子,他先是为你梳理了一遍刚刚突破筑基还有些紊乱的灵力,又用洁净术帮你洗净了手,你和他面对面坐在他准备的饭菜前。

他今晚做了好多菜,都是你从前爱吃的,蒸煮焖炸炒各种花样都有了,不用说,这顿饭不花上一整天的功夫是做不完的。

满目琳琅的菜色,再来一桌人都吃不完,你微微愣住了:“师父……怎么做了这么多?”

师父笑着说起你小时候的事,虽然是善意的调侃,你却听得微有些囧,可这也实在怪不得你,谁叫师父的手艺太好,再平平无奇的食材都能被他做出花来呢?

也无怪乎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你爱吃的菜了。

温热鲜美的食物香气让你很有食欲,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和师父一起吃过饭,但没有半点隔阂,你和师父像你小时候那样面对面坐着,你吃饭,师父便笑着看你吃,偶尔也吃一点,更多时候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含着笑意看你,在你问到一些修炼上的困扰时,便尽心竭力地为你解答难题。

屋外是隆冬寒月,屋内是温暖如春,跳跃明灭的烛光下,你感到一阵心安。

但这恬淡悠然的氛围很快被打破。

你没想到奚扶光会追来清谷天。

他显然也并不是确定你就会在这里,只是来你的住处碰碰运气,以至于猝不及防地看到你坐在沈千雪对面,唇上不小心占了油渍,沈千雪用干净帕子温柔细致地为你擦拭干净时,竟一瞬间像是被人摁了暂停键,往前走的步子猛地停住,直直地愣在那里,只有手腕和腰间的铃铛不知主人情绪,兀自往前冲又被猛地拽住,发出清脆的余韵。

你听见响声,朝他看过去,就看见他这样一副失魂落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的样子。

“你果然在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有些抱歉,毕竟是你先失约,于是起身相迎,问他:“天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你的本意是天气寒冷,过来一趟恐怕得冻着,但奚扶光显然理解错了,笑得有些勉强,嘴角勾着,平日里总是灿若桃花的眸子却没有一点笑意,问你:“怎么,是不希望我来么?”

这话里带着刺,你没法接,更不知道他是搭错哪条筋才会有点阴阳怪气,但你又想到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被你拒绝又冒着寒气找来,总归会有点脾气。

你没有同他置气,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千雪:“师父,我和他出去说几句话。”

沈千雪却说:“无碍,外面冷,有什么在这里说就好。”

他又看向奚扶光,微微笑了笑:“刚好我做了些菜,庆祝阿久结丹,扶光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你本以为奚扶光会拒绝,毕竟他也早就筑基,对五谷想必没什么兴趣,却不想他抿了抿唇,竟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坐在了你和师父中间的位置。

然后和师父一起看向还站在那里的你。

你只好落座。

你已经忘记了这一顿饭局最后是怎么沦落为酒局的,只记得奚扶光坐下以后没过多久就和师父喝起了酒,一人一杯的架势像是非要把对方喝趴下似的。

你看看就连饮酒也是温文尔雅的师父,又看看喝的很凶想把师父灌醉的奚扶光,终究还是担心师父不敌奚扶光的酒量,担心师父真被灌醉了夜里会难受,便替师父拦了次酒。

但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最后这酒竟拼到了你头上。

奚扶光倒是好酒量,喝了这么多面色不改的,把酒一杯一杯递到你面前,你不想喝了,他也不逼你,便把酒盏递给沈千雪,你自然不愿师父继续和这小酒罐子喝下去了,于是只好接过,仰头饮尽。

将空了的酒盏给奚扶光看,想着他总该满意了,却得到他一声冷哼,像是更加生气了,并且再次为你斟了杯酒,甚至比上一杯更满。

你的酒量不太行,没一会儿就被灌醉了,前一刻还在迷迷糊糊地同奚扶光挥手,拒绝他递来的酒盏,摆着手晕晕乎乎地说:“……真的、喝不下了……”

下一刻就砰的一下整颗脑袋砸在桌子上,一点意识也没有了。

到底沈千雪手疾眼快,在你的额头与桌面碰撞之前,将自己的手垫在下面,才免得你磕的头破血流。

沈千雪另只手稳着你的身体,不至于让没了意识的你滑到地面上,然后他看向奚扶光,对他笑笑,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阿久醉了,我带她回房间休息,时候不早,你回去罢。”

说完,他将烂醉的你扶了起来,向你的房间走去,奚扶光想要跟上来,他却直截了当地拒绝:“清谷天没有多余的房间留客,慢走不送。”

沈千雪小心翼翼地将你抱到床上,为你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正欲直起身子离开,却猝不及防被你揽住脖颈。

他的手肘及时支撑在你脸侧,才不至于被烂醉的你拽倒在床上。

但即便是这样,此刻他与你的距离也是极近了,面对着面,稍微一动,就会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脸。

他的呼吸屏住了,心脏无意识跳的快了些,从他的角度,能够很清楚地听到你近在咫尺的呼吸,你因醉酒而微微泛红的皮肤,阖起的眼……还有殷红的唇……

他猛地移开视线,努力平复紊乱的呼吸,却不想你却将他当做了大型抱枕,双手环抱住他的身体,向右一滚,直接将没有防备的他带倒在床上。他尚且来不及反应,你就已经像树袋熊那样,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了。

如果你此刻清醒着,就会知道沈千雪冷玉似的肌肤此刻有多红,可你看不到,更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逾矩的事,你只是一无所知的醉着睡着,只有沈千雪一人清醒着完完全全将这份局促和羞耻体会了个遍。

他试图从你胳膊的束缚中挣脱,但你实在将人抱的太紧了,察觉到他想逃的念头,双臂更加收紧,在睡梦中喃喃自语:“乖一点,睡觉了哦……”

你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像是在哄不听话的小孩子,沈千雪的脸更加红了,被你抱住的身体僵直着,却是动也不敢动了。

他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夜未眠到天明。

直到天快亮时,你松开他,翻个身继续睡,他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从你床榻下来,没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你,离开的背影仓促极了,竟像是落荒而逃。

你并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事,醒来后像往常那样练剑,遇到修炼上的难题就去找师父指点迷津。

只是你发现师父近来有些不对劲,常常看着你发呆,思绪不知道飘向何处,你问起时他又总是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你,口中却说无事。

你不解,却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搁置,甚至顾不上向还在置气的奚扶光赔罪,你的思绪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

你得到消息,赤月秘境将于两个月后开启,届时所有元婴期修为以下的弟子皆可进入秘境,寻找自己的机缘。

然而一向重视提升修为的你之所以注意到赤月秘境,却并非为了自己。你清楚的记得,在那本书里,沈千雪一生中所遭受的所有厄运,皆起因于这里。

收剑的间隙,你远远看了一眼站在竹林旁,负手而立的温润青年,他察觉到你的视线,微微扬起嘴角,问你:“可是累了?不如稍作休憩。”

你却摇了摇头,再次执剑练起宗门剑法,目光一如内心想法一样坚定,无论如何,你会阻止师父前往赤月秘境,阻止这一切厄运的根源。

至于那棵能够帮助师父修复灵脉的仙草,你的神色郑重而坚毅,像是做出无言的承诺——你会亲自替师父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下次更新之后可点击tbc刷新剧情~)

救下奚扶光实在是一桩稳赚不赔的投资。

你只承担了一次风险,得到的却是连你自己也未曾预料到的好处。

若说原因,你只能归因于奚扶光……实在是一个太过真诚、又太过单纯的人。

娇纵是有的,作为掌门独子,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娇生惯养长大的,多少会在无意中养成些颐指气使的小脾气,但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他。

他顶着那样一张漂亮的脸,又天生爱笑,眼睛弯一弯,就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

更何况,他虽娇纵,却很少在你面前耍性子,最多也就是嘟个嘴,在你因忙于提升修为而忽略他时气呼呼地嗔怪...

更何况,他虽娇纵,却很少在你面前耍性子,最多也就是嘟个嘴,在你因忙于提升修为而忽略他时气呼呼地嗔怪你两句,不像吵架,倒像是在同你撒娇。

除此之外,他便再没有做过更过火的事了。

反倒是,明明不开心你因为修炼而忘记赴他早提前知会你的约,却还是在得到珍贵的灵丹仙草后毫不犹豫地全部给你送来,无论什么资源都必定给你留一份,知道你想要提升修为,便尽力帮你提升修为。

传讯法器忽然震动,拉回你的思绪,你看到出现在法器上的传影。

说谁谁到,是奚扶光。

总是神采奕奕的小狐狸眼睛此刻萎靡不振,哀怨地看着你,话音里的怨气浓的能拧出水来:“还在修练吗?我已经三天没见着你人影了……”

这副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怜,总是光鲜亮丽的宗门小少爷竟也有这仿佛怨夫的一面,其中反差着实让人觉得有趣。

你没忍住扬了扬嘴角,然后就被奚扶光眼尖地发现了,迎着他快要吃人的可怕目光,你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才很是艰难地将笑意忍了下来。

“现在正是突破筑基的关键时期,不好放松。”你用了一个十分正经的理由。

事实也的确如此,修炼对你而言是头等要事,你没有忘记打从拜入宗门时你就决定了的事,原著里关键的剧情点就快要到了,在这之前,你必须尽快提升修为。

奚扶光本想来见你一面,你却只顾着修炼一点放松的意向也没有,不想让你不高兴,只好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好吧。

他情绪不高,此刻低着头,看上去委屈巴巴的,但很快,他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你的目光亮晶晶的:“这几天不能见面,那等你突破了总可以吧?”

赶在你说话之前,他又不容拒绝地说:“你这次无论如何不能拒绝我!算上之后的几天,我最少都要小半月见不到你了,我不管!你突破之后必须得陪我!!必须得!!”

他说这话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半点不讲理,你只来得及说出个“我”字,他那边就已经把传讯器切断了,不给你半点拒绝的机会。

你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又想到突破之后陪奚扶光一日也是可以的,再好的感情也要维护,何况身为朋友,奚扶光实在待你不薄,这些年帮你许多,总不能连人家一个小小的要求都要拒绝。

你默认了奚扶光的话,没再回复,只专心修炼和突破。

许是勤能补拙,尽管你天赋不算极高,但在奚扶光给的许多资源和你无一刻不在努力的双重加持下,七日后,你成功步入金丹期。

当时正值傍晚,日头已经落下去,天色暗淡无光,浅灰色的天幕上却忽然出现大片大片金黄赤红的霞光,遍布整片天空,将山顶的雾气都笼罩进去。

这祥瑞霞光是有人步入金丹的昭示,而剑宗近期只有你一人即将突破筑基,奚扶光最先反应过来,粉色的霞光落在他脸上,他露出一个雀跃的笑来,立时拿出法器给你传讯。

“林久!恭喜你成功结丹!说好了突破之后要见面的,你快来我峰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快!!!”

轻快的语气昭示主人的好心情。

你自然收到了这则传讯,若是平时,你定然会笑他一点也不沉稳,简直孩童般的性子,但你此刻笑不出来,因为你遇到了两难的境地。

——你还收到了你师父沈千雪的传讯。

“阿久,恭喜你结金丹,我做了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

你记起,一月前你开始准备突破时,师父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那时你有点无奈,师父竟还把你当小孩子养,你都已经十八岁了,奖励这种事都是用来激励小朋友的吧?难道在师父眼里,你还是从前那个小萝卜头嘛。

你对师父说潜心修行本就是修士应当做的,无须奖励也应该用心去做。

师父却很坚持,见你不答,便想要送你一件能抵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的保命法器。

不消说,这样一件法器必定珍贵难得,师父不知要做多少任务才能得来。

你不想他这样辛苦,忽然又想起自从筑基后便再也未曾吃过师父做的饭了。

筑基之后,许是入乡随俗,原本一日三餐的你习惯了辟谷不食,竟也从未想念过烟火气息的菜肴饭炙,可这会儿,不知道是否月光太亮,还是沈千雪的眼睛太过温澄,你一瞬间,心念一动,竟格外怀念刚拜沈千雪为师时,你未筑基,他便每日为你准备三餐的事。

你忽然想起,你似乎已经很久未曾像从前那样,和师父面对面坐着,桌上是师父煮好的菜肴,你乖乖吃饭,师父也陪你吃一点,你问到不明白的心法,他便耐心细致地为你讲解。

你总是担心剧情点到来,一刻不敢停,战战兢兢地修炼,此刻却也怀念起从前那段平淡恬然的日子。

“非要说的话,倒是怀念师父做的菜了,若我当真结丹,师父便奖励我这个吧。”

你笑着对师父说,他有些惊讶你会想要这样一份几乎称不上奖励的奖励。

但你想要的,他断然不会拒绝,在你明亮的目光中,他温声说好。

你还能清楚记起他当时的模样,白衣无尘,漂亮的桃花眼里映着跳跃的烛光,光影明灭,你没办法确认他在某一瞬格外幽深的眼神是不是你的错觉。

但他抬起指节分明的手,为你挽耳侧凌乱发丝时的轻柔无法被忽略。

一个是做好了饭等你回去的师父,一个是等你多日就为见你一面、还是你半个资方爸爸的友人,你未曾料到,金丹结成,你还来不及欣喜,就要陷入令人头疼的两难困境。

但你终究得做出选择。

你深吸一口气,决定去找——

选项A

你选择替奚扶光挡。

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你的思绪已经想过诸多可能。

你因此要承担的死亡风险,以及侥幸活下来可能得到的巨大利益。你冷静而迅速地做出了决定。

在异兽攻击奚扶光前,你毫不犹豫地提起荡川,凭借筑基的微薄之力,以剑格挡,拦在奚扶光前面。

“……你怎么又回来?”

身后传来奚扶光震惊又讶异的声音,你无暇顾及。

烈风激起沙砾尘埃,将你的衣袂吹的簌簌作响,你艰难地用尽全力抵挡着异兽攻势,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烈风激起沙砾尘埃,将你的衣袂吹的簌簌作响,你艰难地用尽全力抵挡着异兽攻势,却越来越力不从心。

异兽一击结束,你向前踉跄一步,吐出一口鲜血,用荡川撑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体。

刺眼的血染红沈千雪为你缝制的浅色衣裙。

但你却顾不上这些,因为异兽已经蓄积了一团灵气,下一轮的攻击马上就要临到你们身上。

你握着荡川的手指微微颤抖,勉力拦下的一击几乎击溃你,但你清楚此刻还不能崩溃,还不能停止战斗,停止反抗必死无疑。

而你想活着。

你抬手用力擦拭掉嘴边的血迹,屏气凝神,再次提起荡川,横在身前,迎战异兽的攻势。

身后的奚扶光见你如此,分明是不要命的架势,着急地冲你喊:“别管我了,你快走吧!再来一次,你会死的!!”

你没有回应,如果你要走,那么刚才就不会来。

既然你已经受了这一击,不博到底,岂不可惜?

此刻的你如同一个冷静至极又疯狂至极的赌徒,以你的性命为筹码,在命运的赌桌上博一个可能性。

好在你的坏运气没有贯彻到底,在最后一刻,值班长老赶了过来,替你拦住异兽一部分的攻击。

你狠狠松了一口气,本就耗尽灵力的身体此刻疲惫不已,你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上。

只是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你并没有感到摔在石板上的疼痛,反倒柔软而温暖,像是谁的怀抱。

再次睁开眼睛时,你已经回到了你的房间,躺在你的床铺上。

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胸腔和肩胛骨处传来的撕扯痛感就让你没忍住嘶了一声。

几乎是立刻,你听到了沈千雪既高兴又担心的声音:“你醒了?先别动,你的伤势很重,需要躺在床上静养几天。”

他又问你:“可是渴了?先等等,我去给你倒水。”

你点点头,因为动不了,便乖乖地由着沈千雪一勺一勺地喂你喝水。

于此同时,你悄悄打量着他。

你从没有见过沈千雪这副样子,他总是清冷干净,看上去像是遥不可及的仙人,可是现在仙人仿佛入了凡尘,感同一番人间烦劳。

他漂亮的桃花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神色憔悴,垂眸时带着强撑的倦意。

“师父……”

他向你看过来,眉眼疲倦却仍旧温柔。

本想问他多久没休息的你换了个问法,“我睡了多久?”

“……七日。”他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意,“整整七日。”

他看向你,原本温润如水的眸中暗含着你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深潭,表面平静,潭底却暗流汹涌。

你知晓他已是近一周未曾好好休息了,本想催促他去休息,但是对上他的视线,你忽然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心虚,顿时声音哑了。

但是沈千雪并没有同你一样无话。

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要问你。

明知道打不过异兽,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还要傻傻站在那里,挡在奚扶光前面?为什么要救他,甚至为此不顾自己的性命?

不知道他会担心会难过吗?在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只想救下奚扶光吗?有没有哪怕一瞬间想过,万一你出事他又该如何?

“他……”沈千雪停顿片刻,才让自己的声线尽可能地平稳,深吸一口气,问你,“奚扶光……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否则沈千雪想不通为什么你宁愿不惜性命,也要挡在奚扶光身前救他。

这是个无比简单的问题,却让你短暂地顿住了。

重要的人?

不。

当然不是。

你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在一瞬间否认。

你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初衷。

奚扶光张扶光李扶光都无所谓,你只是看中了他少宗主的身份,你需要一个足够厉害的伙伴。

你只是觉得机会难遇,风险与机遇伴生,想要得到利益哪能不冒一点危险,于是你在那一刻做了一个豪赌。

如今看来,你还活着。

不出意外的话,你赌赢了。

但这些话你不可能告诉光风霁月的师父,于是你含糊回答:“嗯……也许吧。”

灯光下,沈千雪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攥紧,本就没有血色的指尖被他用力捏着,更加苍白,瘦削的手背上绷出青筋。

“……也许。”他将你的话重复了一遍。

毫无感情,仿佛机械般生硬。

你从没听到过师父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得向他看去,但他已经垂下眉眼,浓密的眼睫如同鸦羽,遮住他眸中神色。

你看不分明,更无从知晓。

片刻后,沈千雪站了起来,依旧温柔地为你掖好被角,细心地为你留了一盏烛灯。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情便唤我,我就在隔壁。”

仿佛与往常无异,他这样嘱托你。

以至于你有些分不清,他身上细微的阴郁,到底是不是你的错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沉睡的你被窗外的话语声吵醒。

一道清澈的少年音传来,带着些许忐忑:“沈师叔,我来看林久,她怎么样,昨天有醒来吗?”

紧接着你听见沈千雪有些冷淡的声音,和平时对你的温和完全不一样:“小久还在休息,恐怕不能见你。”

你听出沈千雪语气中的不欢迎,这时候你已经猜出那道陌生的声音主人是谁,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你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把人推走。

于是你微微用力,手肘半撑起身体,没忍住疼痛闷哼出声,又咬紧牙关将那截声音封在喉中,你缓了缓,才有力气对外面的人说:“师父,我已经醒了,没关系的,让他进来吧。”

你在房中,看不到沈千雪的神情有一瞬间晦暗,但他到底没说什么,微微侧身,给奚扶光让出一条路。

“你刚醒来,别耗神太久。”

沈千雪拿过一个软枕垫在你背后,然后便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你和奚扶光两人。

作为宗门内最受宠的少宗主,奚扶光并不是多么会关心人的类型,他站在离你至少八人远的地方,将带给你的补药和礼物放下之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静默的气氛让他很不习惯,以至于他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半响后,有点别扭地问你:“那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

任谁被高出自身好几个境界的异兽用杀招连击两次,恐怕都不会好。

你不想气氛那么沉重,便对奚扶光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异兽,也不会攻击你。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觉得你有点讨厌我诶。”

一身红衣的少年顿时紧张起来,生怕你误会,急忙向你解释:“没有、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我只是……”

奚扶光“我只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也不再说下去了,只是红着脸,沉默着向你走过去,又在距离你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下。

“……没有讨厌你。”

他的双眸注视着你,声音有点轻,语气却很真诚。

你这时才第一次认真注意到他的相貌。

乌发墨瞳,红唇齿白,面若好女。他的眼睫很长,密密匝匝地像一把小刷子,在眼敛下投出一下片阴影,眼尾微微上翘,透出一种纯真的狡黠来,像是涉世未深,却又天生惹人喜欢的小狐狸。

他无疑是极为尊贵的,千金难求的凤凰羽,在他这里也不过是衣裳再随意不过的装饰。少年恣意,一身红衣,束着高马尾,颈前佩戴一块白玉珮,手腕和腰间缠着一串串金色的铃铛。

一走动,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不知是否有术法加持,这铃铛的声音并不吵闹,反倒让人觉得悦耳动听。

你一时没有说话,然后便听到他有些忐忑的声音:“……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回过神,笑着说,“想问什么?”

他抿了抿唇,片刻后才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你,想要寻找一个确切的答案,语气却充满了迟疑和不确定:“……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许长老没有赶来,你会死的……你甚至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啊。

类似这样的问题,怎么总是有人求证呢?

难道说出口的就一定是真话吗?你忽然有些不想回答。

但你必须回答,你的目光望进奚扶光眼中,尽管那双眼睛里满是单纯的信任,仿佛你说什么他便会相信什么。

“非得需要什么原因吗?”你歪了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对奚扶光扬起嘴角,语气温和:“只是想做,就这样做了呀。”

你轻轻笑着,然而内心却在唾弃着这样的自己。

怎么会不需要原因呢,这明明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利益权衡。

真是虚伪,你想。

但你还是眼也不眨地对他说了谎。

*暂时先写到这里,下次更新之后点击tbc可以刷新出新剧情噢

*这章没写到选项部分,新的选项不出意外会在下章出现~

你的神情太过诚恳,被这样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注视,很难有人不动容。

就连一直坚持的他内心也不免松动。

你趁热打铁,反握住沈千雪的手掌,轻轻摇了摇:“别再拒绝我了,师父。”

他终究在你软磨硬泡下败下阵来,但他还是不自信:“若是你日后后悔,就告诉我,我为你寻别的出路。”

听到这句话,你忍不住有点难过,却不是为你自己,而是因为他。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呢,要知道,其实他完全没有义务对你这样好。

“不会后悔,”你仰起头,很认真地告诉他,“你就是最好的。”...

“不会后悔,”你仰起头,很认真地告诉他,“你就是最好的。”

你成功做了沈千雪的徒弟。

但对于沈千雪而言,与其说收了个徒,更像是养了个娃。

沈千雪对你太好了,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你当真觉得,他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你。

你还未筑基,不能辟谷,他便每日早起,给你做好一日三餐,日日不重样,还要讲究荤素搭配,还要讲究营养均衡。

说真的,就连你亲生的母上大人对你也不曾这样重视。

从前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如今做起饭来竟比现实世界的饭店还要好吃。

这日,你在清谷天吃过早饭,被沈千雪送到宗门内主峰的隐山上,你虽拜沈千雪为师,但是仍旧需要参加宗门内为内门弟子准备的统一课程。

但是沈千雪就是不放心,于是上辈子独自去大学报道的你,在这一辈子狠狠体验了一把类似老母亲的爱意。

“师父放心,只是上个学堂罢了,我应付的来,师父信我!”你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这才放心,目送你穿着他一针一线给你缝的绾色长袍,兴高采烈地进到学堂里。

但你很快发现,在学堂上课并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容易。

你刚来学堂,就已经很出名了,因为你是沈千雪的弟子。

所有人都觉得你脑子缺根筋,放着更好的师父不追随,偏偏拜一个筑基期为师。也许是觉得你以后不会有大出息,大部分弟子都对你非常冷淡,除此之外,后排的几个男弟子,更是直接对你表露出恶意,出言嘲讽你和沈千雪。

“垃圾!跟着个废物师父,以后也是一辈子垃圾!”

嘲讽你没什么,但是嘲讽沈千雪,这是你无法忍受的。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于是你握拳,朝着说这话的人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你毕竟还是个刚刚被沈千雪教会引气入体的修仙菜鸟,这点三脚猫功夫在境界比你高的弟子面前完全不够看,你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身上被他们打出好几处淤青。

但你并不在乎。

最后是其他弟子看情况不妙,再打下去事情就闹大了,合力废了一些功夫才把你们拉开。

你的气息还有些喘,眼睛却死死盯着说对面那些挑衅的人,声音冷的像冰:“再让我从你们口中听到那些脏话,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如意。”

你发起狠来的样子到现在还让他们心有余悸,一个个面上绷着凶狠不害怕的样子,心里却开始打起退堂鼓,尤其是被你揪着打的弟子,现在格外懊悔自己嘴贱。

授课的前辈快要来了,你收起地上散落的书籍,撢了撢上面的灰尘,没事人一样坐在你的座位上。

这以后,学堂内再没有人敢惹你。

同样的,也没有一个人主动向你示好,和你做朋友。

你不希望沈千雪多想,回清谷天时刻意遮挡住身上伤痕,也没有将在学堂发生的事告诉他。

沈千雪问你在学堂感觉怎么样时,你骗他说一切都好,大家也都很好相处。

沈千雪没有怀疑什么,特意煲了鸡汤奖励你。

晚上,当你回到房间,一个人坐在沈千雪为你铺好的软乎乎的床上时,你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你和昔日天才的师父在宗门的处境好像实在算不上好。

比如你和师父住在剑宗最偏远的山上,你来到这里许久,也不曾见过一个人来拜访过,就好像,你们被世界遗忘,或者说是被边缘化。

你们在宗门内,似乎没有什么重量可言,现实点说,就是你们在宗门没有什么依靠,孤家寡人,孤苦伶仃。

是否应该找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做你们背后的势力与后盾?这样的话,你和师父日后在宗门的处境会好上很多。

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书中的剧情照旧,师父被渣攻魔尊掳走,宗门一定不会冒着和魔界两败俱伤的风险救回师父。但要是能结识一些厉害的人,也许到时候剑宗会念些情分与魔族宣战。

这让你有些心动。

可这些想法又太过功利算计,上辈子的你最讨厌的就是不真诚。

你暂时将这些念头抛掷脑后。

这之后,你每天都很努力地学习和修炼。

你的天赋不算极高,但好在你很勤奋努力,倒也很快成长了起来,来到清谷天的第三年,你十三岁,被沈千雪指导着,突破了练气期,成功步入筑基。

你和沈千雪一样,做了剑修。

以前你每天的日常无非修炼、打坐、练剑,成为筑基期修士后,你多了一件事情,就是做宗门发布的任务。

修仙界用灵石进行交易,但是剑宗每月发给弟子的灵石实在不多,众所周知,剑修是个很花钱的职业。

尤其是你在万剑冢拔出了你的本命剑之后,你不得不通过做任务来赚取灵石。

你的本命剑是一把玄色长剑,看上去很破旧,剑身上布满暗红色的铁锈,虽然拎着沉重但却并不臃肿,反而修长一柄显得秀气。

当时带你去选剑的师姐看到你拔出这柄剑,神情有些不忍直视:“怎么拔了这柄剑?师妹你运气不太好啊。”

她纠结片刻,最后偷偷摸摸地告诉你:“要不你把这柄剑放回去,我就当没看见,你再拔一柄吧。”

“……这柄剑,有什么问题吗?”你问她。

师姐想了想:“倒也不是这样,但是这柄剑一看就普普通通,好的剑都是锋利明亮的,就算在万剑冢放置百年也会泛着银色剑光,但你这把,灰扑扑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名剑。”

“去换一把吧,”师姐劝你,“毕竟这剑没意外要跟你一辈子,还是慎重些好。”

你掂了掂手中的剑,沉重古朴,暗淡无光,带着岁月沧桑的气息。

很旧,但你却很喜欢。

沈千雪给你的修炼秘籍上,修心那一篇,你正看到缘法那一章节。

你觉得,这柄剑就十分合你眼缘。

你谢过师姐的好意,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柄古旧的剑。

你给你的玄剑取了个名字。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日后你就叫荡川吧。”你凝视着玄剑,轻笑着说。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当你将荡川握在手中时,仿佛感受到了剑身的轰鸣,就像是回应你一般。

你笑着抚一抚剑身,它就又会乖乖地安静下来。

你背着荡川剑接了很多宗门任务,得来的灵石就用来给荡川买剑鞘买剑穗买磨剑石,你还给沈千雪买了一件白衣。

你怀疑沈千雪将所有的灵石都花在了你身上,给你买好看衣服,买好吃的,买灵石和各种保命的小玩意儿,轮到自己就没钱大手大脚了,于是养你的这些年,他穿的是最简单的青袍,用的是最简单的木簪。

当然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打扮,他也是极好看的,像随意散漫又清冷脱俗的世外仙。

只是你看着未免朴素。

你总觉得,他合该是修仙小说里那种白月光一样的人物,一袭白衣,惊艳独绝。

清冷的眉眼轻轻一瞥,就是一眼万年。

你还记得当你将那件白衣当作礼物送给他时,他的神情,又惊讶又感动,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地同你确认:“这是……送给我的?”

你有点惊住了,总觉得下一秒可能他就会感动地落下泪来,你不由得思考,是否自己太过分,这些年对他特别不好,才会让他只是收到一份礼物就这样动容。

“嗯,师父穿白衣一定很好看。”你这样告诉他。

从那之后,你就常见他穿着你送他的白衣了。

果真的很好看的,你时常看迷了眼,想,要是你是什么邪恶的种类,看到这样漂亮的人,恐怕也会忍不住掳走他,关在你为他建造的高高楼台。

他很珍惜你送的礼物,你觉得,你如今已经是能独自挣钱的人了,多送师父几件礼物也是应当的,于是做起宗门任务越发上紧了。

这天你接了一项巡视百兽园的任务。

这项工作大多数时候都是闲散而安全的,剑宗的长老峰主们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封印妖兽的阵法没那么容易松动。

但你很倒霉,第一次接到这份工作,就遇到了妖兽逃脱。

那是一头巨大的异兽,外形像是放大版的鬣狗,足有现代一栋二层洋房那么高,一口尖利獠牙,头顶有一只锐利的角,四只爪子上生长着尖利的指甲,轻轻一划,就能立即让人毙命。

情形不妙,你一个人压根不是它的对手,连忙用传讯器通知宗门内的人前来支援。

筑基期的你对上异兽十分吃力,多亏了沈千雪给你的那些保命法宝,你才在异兽一次次的攻击中侥幸逃脱,但尽管如此,你仍旧十分狼狈,脸上身上好几处地方挂了彩。

异兽也因为你的阻拦更加暴躁,对你的攻击越发猛烈,想要杀死你这个在它面前窜来窜去的讨厌修士。

终于,你的保命法器用了个干净,异兽的攻击却不曾停止。

长老怎么还不来?

你心里焦急,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死,你决定先退一步保命。

你还没动作,这时,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你面前闪过,径自迎上了异兽,用一己之力拦住异兽的攻击。

你得以喘息片刻。

你看向不远处和异兽交战的人,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身红衣如火,看上去如骄阳般耀眼。

你认出了他是谁,剑宗掌门唯一的儿子,剑宗少宗主,奚扶光。

法器这东西用一次就没,他的保命法器很快也用了个干净。

可长老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你看到奚扶光在异兽的攻击下越来越力不从心,直到最后,他被异兽击中,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不等他反应,异兽已经抬手,要发起下一次攻击。

再来一击,奚扶光必死无疑。

一瞬间,你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纷杂的念头,异常地乱,但你此刻却十分清醒。

你估算了你剩余的灵力和体力,如果你想,你完全可以替奚扶光挡下这一击。

但你却可能因此殒命。

你选择——

你没有忘记那本书里沈千雪的遭遇。

灵脉尽断、被囚禁、被玩弄、被打折双腿,失去自由、被渣攻丢给属下轮X折辱。

你那时还只是个书外的看客,尚且觉得看不下去合上书了,那么作为经历这一切的他,又该多么煎熬,多么痛苦呢?

你又想到无意中在书评区看到的他的结局,精神崩溃、而后自绝而亡。

他得是多么绝望,才会毫不犹豫地从笼雀台,传闻中魔界最高楼的阁台上一跃而下,宁肯粉身碎骨,也不在这人世多活片刻?

你感到心脏一阵抽搐,喉咙里也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

如果沈千雪只是个...

如果沈千雪只是个书中人物,为他不平片刻也许就过去了,可是对现在的你而言,他已经不仅仅是书中人物了。

他救了你,替你包扎伤口,为你找医生,给你赖以生存的银钱,只是因为你的一句请求,便不嫌麻烦地将你带到修仙界。

他太好也太温柔了,以至于你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步入他在书中早已被命定的结局。

你想要救他。

最起码,不要再和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渣攻牵扯到一起了。

你更加坚定要拜他为师的想法,近水楼台,你总能更快地了解到他的动向,在他和渣攻有牵连之前,阻止他们相遇。

天黑之前,师姐将你送到一座山的半山腰。

“这座山就是清谷天,再往上走一段路,就到沈师叔的住处了。”师姐御剑降低到地面上,对你笑笑,“我就不上去打扰师叔了,祝你好运。”

你从剑上跳下来,谢过师姐的好意,目送她离开后,转身沿着那条山石砌成的小路往上走。

小路的台阶上有很多落叶,缝隙间还生着许多杂草,周围静悄悄的,你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脚步。

这里安静而荒凉,就像一座被人遗忘的荒山。

你在山中穿行,夜幕降临,你也看到了那座孤寂小院中亮起的幽微烛光。

你踩着落叶向小院走去,敲了敲门,在沈千雪打开门惊讶看着你时,握住双手举在胸前,可怜巴巴地请求:“没有长老愿意要我,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你在说谎,他清楚地明白这件事。

冰火双灵根的资质并不算差,不可能会出现没人要你的情况。

但他没有拆穿你拙劣的谎言。

他看了看门外的夜色,漆黑,暗月无星,轻叹了口气,好看的眼睛里有无奈有挣扎。

最后他妥协下来,侧身让你进来:“今晚先住在这里,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还是没有接受你,你有些难过,但很快振作起来,毕竟说服别人改变想法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需要想想办法,让他同意你留下来。

第二天清晨,天刚刚亮,他就履行了昨晚的约定,站在你住的房间外,温声叫你起床洗漱,然后他把你送走。

但你并不在房间,你起了个大早,为他准备食物。

你端着热气腾腾的菜粥和清汤面走到他面前,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父,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曾经与你相处过的人都这么说,但你不清楚这笑容对沈千雪而言有没有用。

他垂下眼敛,鸦黑的睫毛遮挡住目光,你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我不是你的师父,”你听见他说,“我已辟谷,也不必食用五谷。”

“你用饭吧,用过饭后我送你离开。”

他说完,径自离去没再看你,经过你时带起一阵泛着凉意的风。

沈千雪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在某些时候,又是个极为坚持的人。

这些天你的拜师经历让你深刻地意识到这件事。

任凭你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他动摇。

起初他还会在你敲门时给你开门,但也许是他意识到了这样的行为会给你希望,后来就再也不回应你了。

再一次叩门无果,你有些挫败地在他庭院门前的台阶坐下,双手环着小腿,侧脸枕在膝盖上。

你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动,一直到夕阳从山顶落下,一直到弯月移到头顶。

山中时节已是深秋,夜晚下霜还寒凉,你被冻的有些发抖。

明智的做法是你现在应该回去了,如今你没有任何法术傍身,在山间待一整晚,一定会着凉。

但你偏偏执拗,说不清是在与谁怄气,但你就想坐在这里,哪也不去,冷也不去。

在你快要困得睡着时,你听见木门吱呀一声,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肩上骤然落下一片温暖。

你清醒过来,抬头看过去,是沈千雪,动作轻柔地为你披上一件外衣。

他叹息,声音里有你不懂的情绪:“何苦这么折磨自己?林久,我真的没办法做你的师父,我……教不好你……”

你心里有莫名的气,扭过头去不看他,嘴硬道:“我在这里才不是因为你。”

你的情绪不高,语气也不好,这还是你第一次用如此冷冰冰的态度同他说话,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生气了吗?”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去看地上的月光和竹林的阴影。

过了一会儿,他在你旁边坐下,轻声哄你:“不生气了好吗?你以后就会知道,没做我的徒弟是对的,宗门其他的长老峰主,他们都比我厉害,跟着他们,你能学到更多。”

见你没有回应,对他说的话完全不感兴趣,他想了想,又说:“如果这些长老峰主你都不喜欢的话,掌门呢?认掌门师兄做师父可以吗?他是宗门里境界最高的人了,我去说和他这件事,他多少会给我些面子……”

你没让他把话说完,内心的烦躁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这些天被连续拒绝的你并不好受,只是一直被你压制下去了,但是此刻的情绪却像是被撅了个口,于是,山洪倾斜。

你的情绪有些失控:“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势利的人吗?!谁的修为高我就想认谁做师父??谁厉害我就想巴结谁???”

“你总说没做你徒弟是对的,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的!最讨厌那些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一点都不考虑你的心情的人了!”

你的眼框不自觉红了,可是现在掉眼泪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你不再看他,避开他的目光,猛地站起来,背对着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睛,声音凶狠,却因为带着委屈的哭腔,瓮声瓮气的,听上去没有一点威慑力。

“讨厌你,以后都不再理你了!”

你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

这下沈千雪真的慌了,担心你难过,还担心你走夜晚的山路会出什么意外,他追上你,边护着你不让你摔倒,边着急地对你说:“今晚不要回去了,夜太深了,看不清路,你会有危险的。”

你却理也不理他,仍旧大步向前走,看也不看路,仿佛真一脚踩空了台阶摔下去才好。

他没办法,只能用力拉住你的手腕:“林久,别拿自己性命冒险!”

你甩了甩手,但他拉你很紧,你没能成功甩开。

“让我今晚留下来,明天又把我送走吗?只有一晚上的施舍,我才不要!”

“要么让我一直留下来,要么现在就放开我!”你只给他这两个选择。

他不说话,攥着你手腕的手力气却一点没松,你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凶巴巴的,眸子里又有某种炙热,于是他败下阵来。

但你才不要再给他犹豫的机会:“不行,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他漂亮的眼睛看向你,你这才发现那里面满是纠结和挣扎,他的声线都有些颤抖:“……可我只是筑基期,修仙这件事,我连自己都做不好,我不知道我还能……教给你什么……”

他将他隐藏在心底的不堪撕开给你看,向你承认他最不想也最不愿想起的事,将他的破碎铺开在你面前。

你忽然不想咄咄逼人了,你本来就是想要保护他,让他的结局好起来的。

你不是来……打碎他的。

于是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本次选择不影响情节发展,本来以为能够写到能够影响剧情发展的分岔点的,结果……是我草率了OVO

另外因为现在还在故事前期,可攻略人物还没出来几个,所以暂时有些选择会很快达成某种结局,但是到后面会有更多可选择线,并且不会一下子就结束的,可玩性会更强~

互动文字选项B

你有些难过,但你还是不想放弃。

他实在太温柔了,即使对待素昧平生的你也这样好。你不愿就这样再也不见,你想要再争取一下。

“可以告诉我你的宗门吗?”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你,你接下去解释:“我想不起之前的事,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在人间没有任何牵挂。修仙不是可以长生吗?我想试试看我有没有修仙的天分。”

“我想活的久一点。”

你这样说,闭口不提想去修仙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对他的不舍。

他没有拒绝你,尽管你可能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没有...

他没有拒绝你,尽管你可能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没有一点修仙天分。

“我是剑修,宗门叫做剑宗,不过宗门里也有其他类型的修士。”

“如果你想去剑宗的话,”他告诉你,“我做完任务就回去,到时候可以带你一起,会比你自己去快很多。”

你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吗!”

他失笑:“骗你做什么。”

你和他约好十日后他做完任务再来小镇,带你去剑宗。其实本来你甚至也想和他一起去做任务的,但他没同意,担心任务太危险保护不了你。

你不好再给他制造更多麻烦,乖乖地留在镇上等待。

你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九天,生怕出了意外他不能来,第十天的清晨,打开门就看到他身穿一袭青衫,身形颀长挺拔,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站在你面前。

你忍不住也对他露出笑容,扑过去抱住他:“你回来了!”

显然他没有料到你会这样热情,因你忽然的拥抱而有些无措,也许是很少有人会这样没有顾忌地同他接触,他的身体僵了僵,片刻后才放松下来。

轻轻拍了拍你的后背,语气温柔地要命:“嗯,答应了你的。”

你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此这次御剑,他没有再背你,而是让你站在剑上,站在他的身后。

对于现代人的你而言,首次御剑飞行还是很刺激的,飞的太高也太快了,你们在云朵中穿梭,你压根不敢往下面看。

他察觉到你的害怕,递给你他的衣袖:“怕的话,便拉着我。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

你听话地拉住他的一截袖口,闻到他身上清清冷冷的浅香,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忽然平静了下来,那些害怕忽然就不见了,你甚至开始享受起御剑飞行带给感官的刺激来。

你们很快抵达剑宗。

他将你领到了招收新弟子的外峰,找人为你测灵根。

幸运的是,你有那么一点修仙的资质。

但意料之中你也并非什么天选之子,修仙奇才,你的资质中规中矩,水火双灵根,不算差也不算顶好。

凭你的资质是可以直接进入内门的,帮你测灵根的师姐说先给你找个住处,她会把你的情况传达给宗门内各位内门长老和峰主,看哪位愿意要你。

他听到这些,知道你九成九能够留下来了,含着笑意对你说:“恭喜。”

又告诉你:“宗门大部分长老和峰主都很负责,跟着他们,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你没有接话,而是径直看向他,问他:“你能收徒吗?”

他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你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你想做他的徒弟。

沉默好久,他抿了抿唇,告诉你:“我不收徒。”

不是不能,是不收。

你契而不舍,问他:“为什么?是我的资质太差了吗?”

你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不、不是,不要这样想,你的资质很好,是我……”他停顿了一下,片刻后移开目光,连声音都轻下去,“是我教不好你。”

为什么?你还想再问。

而他已经将你托付给了一旁的师姐,留下一句“你应该选择更好的师父”就御剑离开了。

背影仓皇像是落荒而逃。

而你没有灵力也不会任何法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一旁的师姐见你很失落,安慰你说:“别太难过了,沈师叔从不收徒,再说了,宗门其他长老和峰主也不错呀。”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告诉你:“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说不定你还会庆幸没做成沈师叔的徒弟呢。”

你错愕地抬起眼:“……什么意思?”

“反正你以后也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吧,沈师叔的境界只有筑基,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突破了。”

“你可能不太清楚筑基是什么概念,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我,沈师叔的后辈,都已经筑基中期了,沈师叔的境界就算在宗门小辈里都算不上高,更何况是与那些长老和峰主相比了。”

“……为什么会无法突破?”你想起来师姐说这句话时的笃定,但你不明白,境界提升这种事情,旁人怎么能够替他笃定?

师姐耸了耸肩:“在宗门,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沈师叔灵脉尽断,除非能接好灵脉,否则都不可能再提升境界,可灵脉又哪里是这么好修复的?”

她的语气惋惜:“说起来沈师叔之前都到了化神期呢,绝对称得上一句天之骄子,可惜没能成功渡劫,重回筑基不说,灵脉还断了。”

你微微皱眉,有些难以想象,一个曾经的天才,该是经过多少挣扎,才能与天赋尽失的自己和解的。

不,你忽然意识到,或许直到现在,也都没有和解呢。你没有忘记,当他说是他教不好你时,声音的颤抖。

可就算是这样,你依旧想做他的徒弟。

你没什么大的志向,本来你也没想求长生不老、境界提高,你只是寻个由头与他牵上点关系罢了。

就算他是筑基期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来修仙界就是为了他。

你拜托师姐先不要把你的情况报给其他长老峰主。

“我想再努力一下,”你对师姐笑了笑,“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呢。”

师姐愣了一下,也对你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执着的,行,去吧,不试一试那就太遗憾了。”

你受到鼓励,向师姐道谢后当下就想去找他,走出了门你才意识到,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更别提他住在哪里了。

你不好意思地向师姐询问。

师姐笑着撇了你一眼,调侃:“连沈师叔名字都不知道就想认他当师父呢?”

见你耳尖都有些红了,她才放过你:“沈师叔住在清谷天,那里有点远,你现在还不会法术,等会儿师弟来接我的班之后,我御剑带你过去。”

“至于师叔的名字么……”她刻意吊足了你的胃口,才在你眼巴巴的目光中开口,“沈千雪。”

“千山暮雪的千雪。”

你觉得这名字莫名地熟悉,于是从你的记忆里回想。

修仙界,剑宗,昔日天才,断灵脉,清谷天,沈千雪……

你想到穿越之前,想到室友推荐给你的那本18X耽美小说。

脑海里仿佛白光闪过,一瞬间,你浑身僵硬,恍若雷击。

(先写到这里,下次更新的时候,宝子们再点击tbc会刷新出新的剧情哦)

*多个可攻略人物,温柔师父/青梅竹马/好哄酷哥/邪魅魔尊/黏人小狗

*题材是穿进耽美小说,雷的姐妹注意避坑

你叫林久,大三学生一枚,只是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睡了平平无奇的一觉。

醒来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露天草丛,从你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四周高高的石壁,以及更高的、看上去遥不可及的天空。

你在一片悬崖底。

这个发现令你浑身发冷,你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动了动身子试图站起来,却因为撕扯到伤口让你闷哼出声。

你这才发现...

你这才发现,你的伤势很重,脚腕和膝盖处溢出鲜血,鞋袜已经被红色的液体浸透,双腿疼的已经失去知觉,除此之外,你的手臂、额头也有擦伤和流血的伤口。

你还发现了这根本不是你的身体——

你已经满二十岁了,而这具身体俨然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并且是古装扮相。

你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但当务之急是呼救。

你勉强坐了起来,从悬崖底向上喊:“有人吗?有人吗?救命!请救救我——”

可事不凑巧,你的呼救没有得到回应,反倒引来了四五匹野狼。

它们眼冒绿光,沿着悬崖峭壁朝你俯冲下来,动作迅疾而凶狠,一看就是饿了很久,不顾一切都要饱餐一顿的样子。

你的后背冒出冷汗,整个人僵硬地动不了。

要死了,你想。

它们一定会前仆后继地扑上来,把你当作猎物一样撕咬,啃食你全部的血肉,而你不可能在这么多野狼的围攻下逃脱。

你害怕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来临。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过了好几秒,你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深邃而温柔,仿佛春日里初融的河水一般清透的眼睛。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对你笑了笑,语气温和的不像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是你在呼救啊。”

你这才发现他身后,横七竖八地躺着那几匹野狼的尸体,鲜红的血洒在草叶上,仍旧温热。

“……你救了我,”你慢半拍明白过来,冲他感激地道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会没命了……”

你在遭遇巨悲巨喜后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他没有嫌弃你的懦弱,反倒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安慰你:“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

你的救命恩人穿着一身青袍,长身而立,仙风道骨,身后背着把长剑,而方才,他便是用这柄剑,将那些野狼一剑封喉。

“……你是仙人?”你这样问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算不上什么仙人,只是个剑修罢了。”

说完,他用灵力替你清理了一下伤口,又凭空取出白布为你进行简单的包扎。

你不得不相信,你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

你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修仙世界。

额头的疼痛迫使你脱离世界观改变的恍惚,你没忍住嘶了一声。

温润的声音从你上方传来,略带慌乱地同你道歉:“抱歉弄疼了你,我再轻一点。”

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替你包扎时的小心,动作轻柔地不能更轻,明明是施舍你援手的人,却还向你道歉,百般考虑你的感受。

温柔是太能够卸人心防的东西,你没忍住鼻尖一酸,滚烫的眼泪便滑了下来,你匆忙低下头,没让他看见你掉眼泪。

他帮你缠好干净的白布,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他冲你笑笑,又问你,“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记得了……”

你没有说谎,虽然你穿越到了小女孩的身体,但是并没有继承她的记忆。

现在的情况有点难办,他思考了一会儿,同你说:“那这样,我先带你去镇子上,请大夫再帮你看一下伤,你要是想起来什么,随时告诉我。”

你点了点头,然后冲他道谢。

许是你的神情太过认真,逗笑了他,他含笑看着你:“怎么捡到个这么礼貌的小姑娘。”

你有些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听见他温润的声音钻进你的耳朵。

“放松一点,没关系的,我没这么弱不禁风,你可以用点力。”

尽管他这么说,你还是犹豫好久,才试探性的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而他就这样坦荡地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你眼中,没设一点防备。

你这才敢真正放松身体,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

“谢谢。”你小声说。

他笑笑:“我要加快速度了,这样我们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镇上。”

“好。”

疾速的风从他耳边刮过,带起一缕他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蹭着你的脸,让你的脸感觉很痒。

从你的视角,能够看到他纤细而白的后颈,圆润的耳垂,还有轮廓分明的下颌。

他很清瘦,肩背也是很薄的类型,你的腿站立不住,刚开始他说要背你的时候,你是拒绝的,总觉得自己会成为他沉重的负担。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他清瘦却并不虚弱,疏朗清俊的骨架外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背起你对他而言是很轻易的事情。

你闻着他身上不知名却清浅干净的香气,感到一阵安心。

“现在想起什么没有?”趁老医师给别的病人诊病,他问你。

你还是摇头,你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起来了。

见你情绪低落,他安慰你:“慢慢来,不着急。”

他带你去吃晚饭,又为你找了地方落脚,安顿好这一切,他停下来,在你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着你的眼睛,很认真地同你道别:“我还有别的事情,没办法在此地久留,这间小院我已经付了一年的租金,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等恢复记忆后再做其他打算。”

他递给你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很多银两:“这些钱你拿着,应该足够你花上很久了。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那位老医师,我托了他照顾你。”

他对你笑了笑,像初见时那样温柔:“那么就,有缘再见了。”

其实在吃晚饭的时候,你就已经预感快要到了分别的时刻,也许是雏鸟情节,在异世界醒来,你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他,此刻你的内心生出了很多很多的不舍,压得你心底沉甸甸的。

你还意识到,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也不曾告诉你他的名字。

你忽然明白过来,即使他救了你,即使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被你记住。

……也许也没打算把你记住。

“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你没有接那袋钱,而是仰起头,这样问他。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你心里明白,修仙小说里,修者总是要和凡人撇清关系的。而且……你也清楚你只是他救过的许多人里的其中一个,实在算不上什么。

(点击选项即可跳转对应后续发展)

*第一次尝试互动文字小说,宝子们多多担待呀~

*后续还会出现新人物,超多结局等待宝子们解锁~

*无大纲裸奔,后面会根据宝子们的选择先行决定写哪一条线噢~

*但是所有的选项都会慢慢写完结局的!

你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自卑又好欺负的高岭之花和坏透了的你

你从刚进校后就注意到了同班的一个男生。

身材瘦削且高挑,白白净净,长相清冷,一举一动都带着疏离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是妩媚上挑的丹凤眼,却被周身的气质压了下去,看起来冷漠而疏远。

高岭之花的类型,正中你的红心。

你日复一日地跟他搭话凑近关系,虽然被反复拒绝,但你毫不气馁,好不容易把这朵高岭之花栽进了自己的盆里,却发现他跟你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自从你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他主动发消息给你的频率变高了,甚至还会去宿舍楼下等你一起上课。

他比你想象得更加热情。

低垂着眼含住你手指时的投入,眼中氤氲着雾气舔弄指尖的...

低垂着眼含住你手指时的投入,眼中氤氲着雾气舔弄指尖的神情,你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些肢体接触。

恰恰相反,他乐忠于和你玩一些小情趣。

“你身上的痣好多啊。”

你按着他脖子上的一颗黑色小痣,视线上移,脸颊上还有一颗。

你的手指轻轻划过,他歪了歪脑袋,把脸颊贴在你的手上。

明明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可是这个动作戳中了你的萌点。

你抱住他,用脸蹭了蹭他的,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他被你蹭的东倒西歪,你捕捉到了他嘴角的笑意。

啊,真好,都是你的。

每当你和男生说话的时候,他身上都会散发着“我很生气”的气场,如果你没有感觉错的话,他在吃醋。

他的眉头比往常要上扬一些,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你却看出来他不是很高兴。

“宝贝,理理我嘛。”

你一贯爱说些甜言蜜语的,他起初还会不自在,现在已经免疫了。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仿佛外面真的有什么值得注视的风景。

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而已。

你用手环抱住他,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亲,发出响亮的水声,好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没有别人。

他被你亲得脸红了,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为了面子还是强撑着,没推开你。

你能追到他全凭厚脸皮,小舔狗舔功登峰造极,他总是拿你没办法。

“别亲了。”

他捂住你的嘴,你却在他手心里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很响。

他捂嘴的手变得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你一下就挣开了。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线紧绷着,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但是,你总是把握不住重点。

“你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

你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只顾着欣赏他的美貌哧溜着口水。

“这样的美男居然是我男朋友,我每天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你嘿嘿傻笑的样子让他实在生不起气来,他的语气干巴巴的,有点生硬,“没有做梦。”

你对上了他的眼神,气氛一下子暧昧丛生。

你站在他身旁,抬起手,手指摩挲着他的唇瓣,低下了头。

他的嘴唇,软软的,是温热的。

再冷冰冰的帅哥亲起来都是火热的。

你其实很不理解,明明你才是需要担心男朋友被抢走的那个,可他却老是觉得你会甩掉他。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你在某天晚上,把他堵在了门口。

“你看看你这张脸,这身材,这身高,我还会看上别人?”

你拽着他的领子,强迫他弯腰,对他高挺的鼻梁上下其手,对他略显苍白的唇瓣反复抚摸,又趁机摸了两把细腰。

他有些困惑地看着你,被摸得有些痒了,“可是,我的性格很差。”

你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确实如此”了。

的确,他性格真的很差,特别是你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总是冷着脸让你滚远点。

饶是你脸皮够厚也差点被这样强硬的态度逼退,躲在被窝里跟舍友哭诉了。

可是越是这样,就越衬得你特别。

融化了冰山后,就是纯真又可爱的高岭之花啊。

只是亲两下就会气喘吁吁红着脸让你停一下的男人真的是珍稀物种了啊。

他很不自信地问你,“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脸?”

颜狗如你,承认自己刚开始就是冲着脸来的,可是越是接触,就越觉得他可爱。

私下里爱吃甜食也好,不擅长吃辣也好,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也好。

你只会越来越喜欢他。

你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喜欢你的全部。”

“就算是别人都觉得你是个臭脾气的家伙,也喜欢你。”

他太好哄,也太容易感动了,是那种看动物纪录片都会流眼泪的人。

冷冰冰的脸蛋滑下眼泪,彻底融化了,眼角留下绯红的印子,鼻尖也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总觉得他小时候肯定经常被大人逗哭。

怎么说呢,就怪可怜的。

惹人怜爱。

……【三轮车开过

在校当校霸,在家做小弟

人前凶狠不良少年x优等生乖乖女

人后纯情小弟x腹黑大小姐

那个把人过肩摔的男生是我的男朋友。

兼小弟。

我爸现在是个企业家没错,但在十几年前,他是个蹚浑水的黑帮老大。

储彦是他心腹的儿子。

老大的女儿,自然是要子承父业的,但我爸不希望我跟他一样,身上带着污点,怎么都洗不白了。

所以储彦就成了我的手下,替我扫清道路。

但我爸绝没有想到,我会对那个像狼一样恶狠狠的少年做出这种事。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储彦。”

我把他压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下巴,一路摸到了耳垂。

储彦练的很好的肌肉在我的抚摸下变得紧绷,胸膛猛烈地上下起伏着,脸红到了...

储彦练的很好的肌肉在我的抚摸下变得紧绷,胸膛猛烈地上下起伏着,脸红到了脖子。

“别这样…大小姐……”

我解开他的纽扣,一边想,这家伙明明白天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呢。

储彦和我在同一所高中,大有贴身保护的意思。

他表现得像每一个不良少年那样,乐忠于打架斗殴,校服从不穿整套。

我表现得则像每一个优等生那样,品学兼优,从未迟到早退。

我们看起来毫无交集。

可是事实就是,他是我的男朋友兼小弟,我是前黑帮老大的女儿。

我很喜欢储彦的脸,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到他的脸,小心翼翼到一种夸张的程度。

我站在走廊上观看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什么二年级争霸赛。

不良少年之间的比赛吧,为了一个没用的头衔争得头破血流,只是拳头擦过储彦的脸就被过肩摔了。

储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

他装作不认识我,冷着脸从我身边走过。

我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我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想看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储彦果不其然看向了我,下颌线紧绷着,后槽牙紧紧咬着,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松开了手,听见身后人群喧闹着,议论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种奇妙的快感涌上了心头。

“裴黛怎么会认识那个混混?”

储彦快步离开了走廊。

储彦下课的时候偷偷找了过来,全然卸下了那副凶狠的壳子,没什么威慑力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大小姐,在学校请不要和我接触了,这样对您的形象不好。”

我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揪着他一颗要掉不掉的纽扣玩了起来。

“那家里呢?”我漫不经心地说,“在家里,我可以随心所欲了?”

储彦磕磕巴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没什么底气地嗯了一声。

我揪掉了他的纽扣,“你会听话吧。”

我抬头,对他笑着说。

储父对于他儿子的脸非常自信,所以在撞见我拽着储彦的领子接吻的时候并没有意外。

用他的话来说,大概是儿子继承了他妈的美貌。

生为我爸的忠诚心腹,别说是一个儿子,就算送两个儿子给我大概都是没意见的。

但是储彦的哥哥储适是个只知道打架的筋肉男,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家里的人对于储彦的进出早已司空见惯了,他在我家就跟自己家一样,什么都是备好了的。

连衣服都有专门一个衣柜。

储彦换了家居服,被我拉过来看电影,虽然打架厉害,但一看恐怖片就吓得不行。

我点开了一部恐怖片,储彦下意识抱住了膝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紧紧抱着膝盖,是真的很害怕。

但我按遥控器的手并没有迟疑。

嘴上说是看电影,但是我一直在看储彦,他越缩越小,头都快埋进去了,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

我用微凉的手突然触碰他的脖子,他被吓得摔倒在地上,有点委屈地说,“大小姐,您又吓我。”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对啊,我就想欺负你。”

储彦不敢有怨言,爬起来接着看电影,刚坐下来就被我压住了。

我坐在他的腿上,手在他的大腿上随意地放着,靠在僵硬的他的怀里。

他不敢动,也不敢忤逆我,就这样紧绷着身体被我靠着。

不安分的手指在大腿上滑来滑去,我感受到他胸膛起的起伏越来越快。

“怎么了,这部电影这么可怕吗?”

我仰头,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他被摸得浑身一颤,变扭地侧过头故意不看我。

我伸手掰他的下巴,意料之中的红透了的脸。

储彦看着凶巴巴冷冰冰,实际上一逗就脸红,纯情得不行。

我认真地端详他的脸,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怎么脸这么红,是温度太高了?”

他磕磕巴巴的,“不、不是……”

储彦捂住了自己的脸,很小声地说,“大小姐您…离我太近了。”

我们曾经有过普通的上下属关系,储彦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

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他用那张白净甚至有些女气的脸蛋在揍人。

因为长相,总有人会忽略他的身高和体型,从而低估了他的战斗力。

他拳拳到肉,没有摆什么花架子,对方的血溅了他一脸,他皱着眉用拇指揩去了,伸手把对方按到了墙上。

就像一头装凶的狼崽似的,企图用残暴的手段让自己看起来像头恶狼。

当时我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剥去他的伪装,露出他本来的真面目。

我刻意地和他缩短距离,做一些越线的行为,即使是初中生也能看出来的拙劣把戏。

然而他就这样上当了,一次又一次,被我捉弄到脸红心跳,落荒而逃。

我坐在他大腿上要他做我男朋友的时候,他吓得呆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回复我就被我强硬的亲吻了。

“你不是我的下属吗,要乖乖听话才对嘛。”

他被亲得浑身颤栗,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不是什么小狼崽,他是披着狼皮的羊。

纯情的小绵羊。

真难以想象那个把人揍得哭爹喊娘的不良和被亲一下就哆嗦的是同一个人。

储彦一直以来在我面前都表现得脾气很好,乖顺听话,几乎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

但他今天居然和我闹脾气了。

“反正大小姐只是把我当个玩物罢了,想丢就丢,比豆豆还不如!”

豆豆是我养的狗。

我头一次见他发脾气,有点懵,“不是,你怎么跟狗比啊……”

储彦坐下来的时候看不出他有多高,但一站起来就会明显得多,那么高高瘦瘦一个男孩,扭过头在擦眼泪。

“我错了……?”我略带疑惑地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脾气。

他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我都知道了,您要和那什么集团的公子哥订婚。”

不是,为什么我要订婚了我本人自己却一无所知啊?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吗…”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打起了哭嗝。

哭也哭得很好看,眼睛鼻头红通通的,看起来惹人怜爱。

我没禁得住诱惑,抬手想要摸他的脸,被躲开了。

上一秒梨花带雨,下一秒愤愤地用拳头砸椅子,只见椅子支离破碎地倒在了地上。

我又好气又好笑,问他,“你说的那个公子哥,是谁?”

储彦同班的一个混混,富二代,家里有点资产,爱装x。

吹牛吹到天南海北。

别的可以当做是吹牛皮,一扯到我身上,也就只有储彦这个小纯情会信了。

“长得有点着急。”

这是我对公子哥的第一印象。

托人把公子哥叫到了天台上,除了我和储彦以外没有别人。

公子哥还没意识到自己随口一吹都能被人当真,还会因此挨揍。

当然,他连我站在这里都认不出我是谁。

“和裴家联姻?”

一上来就被问得发懵,公子哥不明白我这个优等生为什么会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刚好,我也姓裴呢。”

公子哥还是没认出我是谁,这家伙瘦得跟麻杆似的,被储彦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储彦羞愤交加,那些他所表现出来的抗拒和余音缓解,都成了假象。

他暴露了一直以来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爱慕,嫉妒冲昏了头脑。

可怜的公子哥成了小沙包,因为装x付出了代价。

小麻杆成了小猪头一边哭一边跑,储彦甩了甩手,背对着我。

“对、对不起。”

我从他背后伸手抱住他,探出脑袋看他的脸,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低垂着眼睛不敢看我。

我在他胸口乱摸一通,有一次差点从扣子之间的缝滑进去,评价道,“果然还是阿彦更好嘛。”

他阻止我还想要深入的手,“别摸了……”

我像往常那样适时的停住了动作,没想到他又说,“回家再继续…”

储彦看着文文弱弱的,高挑而瘦削,但脱下衣服怎么看都很有料。

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配上那张漂亮的脸更容易让人误解。

摸过就会知道,那饱满而不夸张,毫无赘肉的身材,比许多筋肉男还要有爆发力。

但在某些时候,除了打架还有别的用处。

储彦的腰,特别软。

【……

大家投投粮票,有可爱小彩蛋

*全员火葬场,无斯德哥尔摩情节,不洗白

*伪现实向,含gl元素,算是过渡章

04.

其实最初荣烬的霸凌对象不是我。

高二文理科分班后,我有了一个同桌。他是舞蹈生,人长的纤细清秀,名字也好听,叫顾清。刚开学那会儿我听过一点关于他的传言,说顾清没有父亲,母亲也不是做正经营生的人,家从城北搬到城南,生活极其不安定。

我大概能看出来。顾清在所有人面前都温柔小意,甚至能看出讨好。我是他同桌,和他离的最近,感受自然也最深。当然,我并不讨厌他。

尽管一直有人讥笑顾清“搞女孩子才弄的东西”,说他是娘娘腔,我还是认为他总有一天会成为了不起的舞蹈家。

但他没有。他死了。

.

这件事并非没有征兆。我发觉顾清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对,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往日总含着温柔笑容的眼死气沉沉。他再也不肯脱下长袖校服,甚至不惜推掉了他梦寐以求的舞蹈大赛资格,只因为舞服要露出手臂。

我问过他为什么,可他避开了我的眼神,照常推来牛奶,强撑着摇摇欲坠的笑:“我没事的,别担心我。”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天我路过舞蹈房,起了兴致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推开门却看见了被按在地上的顾清。站在他对面的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荣烬。

我和荣烬并不认识,准确来说是他不认得我。荣家财大气粗,给学校捐足了钱,因此荣烬在学校几乎是横着走。他染着醒目的红毛,耳垂上挂着耳钉,坠了大颗水钻。他正俯身在顾清身上写着什么,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

他的目光充斥着明晃晃的恶意,对我吹了个口哨:“美女几班的,要一起玩吗?”

我强忍着畏惧和反胃,走近几步。顾清没有抬头,但我看见他的眼泪蜿蜒下落,没入地板缝隙。

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他裸露的手臂上,无比显眼的两个红字。

“女卝表子。”

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我在后来的很多个噩梦里都会自动还原这个瞬间。顾清像一条濒死的美人鱼,校服破布一般扔在地板上,被人以极屈辱的方式折辱。而这一切偏偏还发生在承载他所有梦想的舞蹈房里,四面镜子映入他无声的绝望。

我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只蹦出孤零零的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荣烬挑挑眉,露出诧异的表情,“难道你不觉得他恶心?啧,长的就娘,居然还跳那么恶心的舞。他妈是女卝表子,他当然也是。”

狗腿子们哄堂大笑,我看见顾清抬起了头。他说不出话,但失了血色的唇一张一合,我看出来他要我走。

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第二天顾清就跳了楼,从那之后我接替他成为了荣烬的下一个玩卝物。

05.

这串号码很熟悉,他一直没有换。我挂断就又打进来,如此反复十遍,我终于失去耐心,把手机关机了。

我拿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牛肉,忽然没了胃口,垂眼道:“冯越矜。”

叶蓁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她知道我所有不堪的过去,却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她呛了一下,猛烈咳嗽起来。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被她抓住手:“阿璇,你最近是捅了变态窝吗?为什么他们都来找你了啊?”

“其实如果他们不主动来找我,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他们。”我耸耸肩,“但这是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叶蓁眨眨眼,忽的起身把我拥入怀中。她的怀抱很温暖,有花的馨香。我听见她平和的声音:“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阿璇。”

TBC.

“彩蛋”是叶蓁视角的阿璇

“隐藏结局”是顾清跳楼的后续及细节

表面凶狠的嘤嘤怪粘人娇蛮黑豹兽人明星x撸猫高手我

在跨物种恋爱盛行的时代,街头看见几对野兽与美女的组合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兽人是一种有点麻烦的生物,看着威风凛凛,随时都能化身为野兽,但是一旦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非常烦人。

易感期的兽人分两种,一种是狂躁发怒型的,一种是敏感粘人型的,一般没对象的是前者,有对象的是后者。

政府推出的兽人优待政策,连兽人伴侣都有了特殊假期——易感期陪伴假。

至于为什么我那么了解,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黑豹男友。

罗德不仅仅是个兽人,还是一个兽人明星。

他异域风情的长相和凶猛帅气的种族让人类心生向往,也因此一pao而红。

但我并不是...

因为个子太矮根本没看清罗德的样子,只有高举灯牌出现在头顶,我没什么兴致地在演唱会散场后就走了,因为人太多走了另一个通道,结果迷路了。

躲在角落里发现这原来是工作人员通道。

非常尴尬地是,我还和罗德本人撞了个正着。

不要低估兽人的嗅觉,他只是凭气味就记住了当晚所有工作人员,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味道,直接就被逮住了。

“你是谁?”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忍不住抬头看着他,微深的肤色,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颜色,黑色的圆耳朵在蓬松的发间转动。高鼻深目,金色的瞳色,瞳孔警戒地缩成了针状。

我当时并不知道罗德把我当成了私生饭,他最痛恨私生了。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的,兽人独有的压迫感一步步逼近,我连忙后退。

“你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鼻尖抽动着,嗅来嗅去。

他显然没有再追究我走错的事情,但固执地闻我的味道,连他的助理都看不下去了。

“罗德,我们该走了。”

罗德被他拽着手拉走了,还恋恋不舍地嗅着空气里残留的味道,助理连忙跟我点头致歉。

“罗德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解释完就拉着罗德走了。

兽人是很固执的生物,罗德在第二天进入了易感期,因为闻不到昨天的味道而大发雷霆。

沙袋已经承受不住罗德的怒火,破了个洞,往外汩汩地淌沙子。

“我就是想要闻!”

“可是你让我到哪去找一个有这样味道的人类?”经纪人早就习惯了他易感期的暴躁。

罗德加快了挠的速度,尾巴烦躁地在地上拍来拍去。

“我不管。”

助理不敢说话,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家具四周绑完麻绳就溜了。

没想到下午来的时候沙发皮已经没了,只能看到一地的海绵块和压在碎屑上的黑豹。

“罗德啊,不如找个伴侣吧。”

小助理拿着扫把收拾起来。

“您好,我是艺人罗德的助理,我有一个不合适的请求,但请您务必听一下。”

我“啊”了一声,“不合适为什么还要讲?”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家没了,罗德的家快被他自己拆完了!”

我顿了一下,理解了,“易感期吗?”

小助理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罗德想要吸……啊不鉴赏一下您的气味,报酬是五千一小时,如果方便的话可以……”

“当然可以,在哪里我自己打车来。”

我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还有这种好事?

罗德的家确实有些像叙利亚战场。

到处都是家具的残肢和木头的碎屑,无处下脚。

小助理顶着鸡窝头出来了,眼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林妍小姐,太好了您终于来了,罗德在里面的房间。”

感觉我在小助理眼中的形象好像加了一层圣光。

罗德早就嗅到了一点味道,敲门的时候他就扒在门缝边嗅来嗅去,只不过门被小助理锁上了。

他打开门,快速逃到了房间的另一角。

有这么恐怖吗?

我推开门,推了半天推不动,发现罗德就扒在门上。

“啊……早上好?”

我被罗德拽了进去。

古有人类吸猫,今有豹子吸人。

罗德埋在我的头发理拱来拱去,大概是觉得这个姿态不舒服,干脆变回了原型。

他几乎占据了整张床,大而厚的爪子抵在我的腿边,我壮着胆摸了一下,热乎乎软绵绵的。

我低头玩他的爪子,被他一把压进了怀里,黑豹的毛油光水滑,感觉整个人都被蹭得滑溜溜的。

他抱着我用脑袋乱蹭,翻来覆去,像一只巨型猫咪,甚至有些可爱。

我试探着摸了一下他的耳朵,大大的,边缘的弧度圆润,摸上去有一定的弹性,里面的毛又是软乎乎的。

好可爱。

我甚至觉得他的原型更可爱。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肚子上,体验了一把吸大猫。

罗德的理智是在晚上恢复的,他变回了人形,小助理连忙拿出一块地上的破布给他挡关jian部位。

罗德非常直接地说,“虽然我在易感期,但是黑豹的尾巴不是随便摸的。”

我不理解。

罗德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摸了我的尾巴,就是我的伴侣了。”

如果不是顶着身前那块破布的话一定更有信服力吧。

我在他自信的眼神下说出了,“不好意思,工资可以先结一下吗。”这种话。

罗德眼中的光黯淡了。

“为什么拒绝我,难道是因为我最近没有好好保养毛发吗……”

可爱归可爱,兽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别以为随便处个对象就好了,想要分手难上天。

兽人对伴侣的忠诚度高于人类,一旦他们习惯了伴侣的存在,就很难再改变,往后的易感期如果不能有伴侣陪伴,那就会产生双倍的痛苦。

用兽人的话来说,那种痛苦程度大概跟戒du差不多。

罗德看着凶,天天拆家,其实跟那种撒娇耍赖的奶猫差不多。

经纪人自认为对他非常有一套,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伴侣而生气了其实就跟得不到喜欢的玩具一样,做一个替代品就好了。

经纪人自作聪明地让人做了个手工玩偶,里面塞了香包。

罗德眯着眼一爪子挠碎了。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崽吗,拿个玩具糊弄我!”

经纪人脸都黑了,在助理面前抬不起头来。

助理第二个上阵,“我一定会好好舔林妍小姐,让她主动跟罗德聊天。”

罗德满脑子只有“舔”这个字,咆哮道,“不准你舔她!”

助理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

罗德发了条朋友圈,相当弱小可怜了,是助理给他拍的照片,一只豹子睡在墙角,身上盖着一条小被子。

我随手点了个赞,他立马就私戳我,说,“你喜欢我的兽型吗?”

我的手指一想到那天吸猫的感觉就蠢蠢欲动。

“还好。”最后就打了两个字。

他大概又去独自悲伤了。

我为什么对罗德那么冷淡是有原因的。

主要是因为我的某方面pi好,罗德作为一个猛兽必然不可能接受的了。

所以在他每天不屈不挠的早安晚安后,我老实交代了。

“我确实觉得你很可爱也很喜欢,可是我跟你不合适。”

我想了想措辞,“我喜欢欺负人。”

他秒回,“那你不能喜欢一下欺负兽吗?”

可是,此“欺负”非彼“欺负”啊,傻豹子。

罗德非常乐忠于邀请我去他家坐坐,pi股还没捂热呢,大猫咪的尾巴已经缠了上来。

环着腰,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摆动,看着非常悠闲。

我一把逮住了他的尾巴,和猫的不一样,很粗,看着挥起来就很有力度,可能给我来一下我就归西了。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动作,可罗德不以为意,靠在沙发上,脑袋有往我身上靠的趋势。

我想先示范一下如何欺负,强硬地搂着他的脑袋往我肩上靠,身高差让他有点难受,但还在忍受范围内,两根手指夹着耳朵根cuo来搓去,就听见他喉咙里传来的呼噜声。

好家伙,跟摩托车一样响。

他的睫毛很浓密,和毛发一个颜色,我伸手拨弄了两下,他忍不住眨眼,半眯着眼,慵懒而放松。

看起来倒像是整个人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他不排斥被主导,甚至很享受,一边发出呼噜声一边用脑袋蹭我,原型都快露出来了。

我被蹭的理智粉碎,啊,管他是什么食肉猛兽,我就想拥有一只小猫咪不行吗。

于是我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罗德连眼尾都透露着愉悦,他对人类的亲密行为不是很了解,但tian来tian去就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

我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大胆地摸了摸他的尖牙。

“好尖啊。”

他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怕伤到我。

我抽出手指,shi乎乎的。

我用纸巾擦了擦手指,他不满道,“你嫌弃我的口水。”

我辩解道,“没有。”

罗德压住了我的手,tian得满手都是。

“哼,就要tian。”

我有幸坐上了演唱会vip座,再也不用踮着脚举灯牌了。

但是我手里这个罗德的等身抱枕是怎么回事?

罗德备受打击,圆耳朵都耷拉下来,“我怎么会这么没用……”

一边发出让人心痒的嘤嘤声。

“诶,”这招真是百试百灵,我总上他的当,“我从现在开始是了。”

罗德的假哭结束了,他朝我wink,舌尖舔过獠牙,作了个很勾人的表情。

知道你有魅力了,所以,别再诱huo我了。

我抱着抱枕,看台上活力四射一蹦三米高的罗德,兽人的演唱会真就和人类不一样啊,各种称得上高难度动作的空翻跑酷,简直要上天了。

不过对罗德来说可能只是略微热身了一下吧。

罗德穿得就像个异国王子,同时又充斥着一种野性的美,灯光打在他微深的肤色上,泛出you人的光泽。

他的眼睛,他的尾巴,他的獠牙。

他的张牙舞爪他的肆无忌惮。

全都昭示着他是野兽的现实。

我第一次请兽人伴侣假,主任狐疑地看了我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我,“是什么品种?”

请假只需要出示兽人证明就可以了,出于保护,是不会公开兽人的品种的。

我回答道,“大猫。”

美滋滋的拥有了一周的带薪休假,美好的心情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停止。

“姐,救救我!”

小助理站在桌子上求救,罗德正在啃桌子腿,屋里除了桌子以外无一幸存。

我捂住脸,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罗德,别啃了。”

罗德委屈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好像是在怪我来的太迟。

小助理跳下摇摇欲坠的桌子就跑了。

我捏捏他的耳朵,委婉道,“你要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量。”

罗德非常不屑,“为什么,烂了还可以重新买啊。”

我猛搓猫头,“大明星罗德,我不想每个月有一周都睡在残渣上。”

罗德哼了一声,用尾巴拍了我一下,自顾自往卧室走。

我打开卧室门,发现卧室还完好无损。

他用脑袋顶我的手,讨好道,“怎么样?”

我麻木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厉害。”

罗德顺着力道躺在了地上,很不在乎形象地翻出了肚皮,让我摸他的肚子。

热乎乎的黑豹肚皮。

我勉强算原谅他了,趴在他身上摸了一会,罗德突然变回了人形。

“兽型,不行的吧。”他小声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行哦,上次你舔了我的手,马上就流血了。”

罗德变回人形的时候身上一si不挂的,他没有人类的xiu耻心,大摇大摆地朝我走过来。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一个赤luo的肌肉美男一脸依赖地看着你,根本就抵抗不了。

我早就好奇他人形的时候尾巴长在哪了,不看白不看。

我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人形的时候舌头上没有倒刺,软软的,但獠牙还在,每次接吻他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动。

我顺着他宽厚的脊背往下摸,他的喉咙里传来愉悦的呼噜声,直到我握住了他的尾巴根。

“嗯……”

【短小精悍的三轮】

——一张粮票开启神秘彩蛋

在末世里一路开挂收后宫收到手软的他,因为我太帅而成了我的舔狗

傻白甜大男主x帅气爆棚的我

首先,这是一本典型的男频小说,末世背景,男主一路开挂打怪收妹子,写了足足几千章还没完结的那种。

我对这本小说的剧情也不是甚了解,那么长谁能记得住。

我只知道男主是个有点小帅的好色之徒,到108章的时候就收了足足十八个妹子。

但爽文就是图个乐,我当时也没太注意这方面的逻辑,谁成想我还会穿进来啊。

我有想过囤积物资来保住小命,但仔细思考,再充足的物资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都是威胁。

所以我选择了变强,就也就有了现在的我。

男...

男主的长刀很酷,砍丧尸很帅,但对普通人来说太不实用。

我手拿着电锯,削掉了丧尸很半个脑袋,腰间插着各种各样改装过的武器。

扫空威胁后席地而坐,在这种生存环境里,再讲究的精致女孩都能混成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啃着硬邦邦的压缩饼干,就着水咽下去,随手抹了一下嘴边的残渣。

七点钟方向,男主,和他的后宫预备役们。

这种背被包围的情况下,总是要死一两个人的,男主有男主光环,妹子是未来后宫,死的必然是炮灰。

我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嘴里的饼干险些把自己噎住。

啊,死了个妹子。

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男主朝着我所在的安全区域靠近,把丧尸群引了过来。

要浪费我刚布置完的警戒线了。

随着男主慢慢靠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就算是沾满灰尘也藏不住的闪闪发亮的眸子,长了对桃花眼,戴着畅销款防毒面。

明明是个种马男却看起来一点也不猥琐,难道是光环的力量

男主发现了站在三楼窗口的我,和丧尸缠斗期间还有空跟我打招呼。

我打开窗,提着电锯跳了下去,稳稳地站定,一气呵成。

他站在我背后,语气带着雀跃,说,“你好酷啊。”

好家伙,你一个男频文大男子主居然夸一个女孩子酷这合适吗?

血溅到了我的脸上,很恶心,我忍住用袖口抹掉的冲动,因为我已经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大男主崇铭用他那亮得让人心虚的眼睛看着我,伸手擦了一下。

这一下激起了妹子们的愤怒,我突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根据宫斗文来讲,我是崇铭真爱的挡箭牌。

但他那星星眼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崇拜我一样。

我故作冷漠,“别碰我。”

说完就把对面丧尸开了大动脉,血呲了好几米。

我听见他兴奋的声音,“刚尸变不久的丧尸。”

谁想知道这个啊喂。

关于我很强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释。

在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后,我幸幸苦苦撸铁,为了能抗动重型机械。

但在男主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他削丧尸脑袋就跟切西瓜似的。

死了三四个妹子,警戒线的炸弹引爆了,短暂的间隙得以喘息,崇铭兴奋地招了招手,“这里有辆空车。”

能怎么说呢,男主光环蹭蹭也不错。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和后宫预备役们坐在男主开的车上,她们的视线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一个个瞪了回去。

反正我对种马没有兴趣,你们抢你们的呗。

一路颠簸,崇铭在一家废弃戴加油站停了下来,里面早已被洗劫一空,剩下大都是零碎戴小零食。

我已经对ooc见怪不怪了,崇铭冒着危险进去捡了几包巧克力,然后塞给了我。

我尴尬道,“干嘛给我?”

给旁边那个气红了眼的妹子啊!

崇铭跟个傻白甜似的,歪了歪脑袋,说,“你刚刚消耗了这么多体力,要补充一下才好。”

我吃着巧克力如芒在背,小面包车竟然变成了宫斗现场。

不过,她们的内部矛盾尚未解决,没一会就开始互相嘲讽,乃至于互扯头花。

别扯我,我现在戴着防毒面具和护目镜,头上是不知道哪捡的棒球帽,看着就对你们毫无威胁,男主是不会喜欢我这一类型的。

我刚这样想完,崇铭看着后视镜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好厉害,教教我吧。”

不是,你可是一个自负道唯我独尊的大男主啊,你那么不耻下问是几个意思?

我干巴巴地回答,“想要学是要收费的。”

崇铭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不理解,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不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了,好几个预备役因为不戴防毒面具和护目镜而被丧尸血飚到了眼睛而感染,更别提突然冒出来的十米高变异植物。

崇铭倒是心理素质极佳,我却慌了神。

这种未知的恐惧实在太可怕了,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我。

崇铭很自然地坐到我边上,我们围着篝火取暖,他莫名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一直戴着面具,我都没见过你的样子。”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罐头,连盖子都帮忙开好了,十分贴心。

正是这种过分的关心让我觉得古怪。

“你就那么好奇?是不是闲的慌?”我没什么好气地说。

他解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呼出一口热气。

白茫茫的热气里,他的瞳孔里倒映出跳跃的火焰和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才是活生生的崇铭,是脱离小说人设束缚的他。

崇铭勾着唇,朝我笑了一下,“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偏见,你从第一天就表现得很讨厌我,这样我很受伤的。”

他的笑让我心虚,我总不能说我觉得你是个种马吧。

“我没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崇铭的脸猛的凑近了,吓得我直直往后倒,被他一只手揽住了。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短暂的维持了几秒就被他打断了。

他摘掉了我的面具。

“你干什么!”

长期戴着面具的安全感一下子消失了,火光映在我的脸颊上,照红了脸。

崇铭把防毒面具高举过头顶,跟幼稚的男高中生一样,喊着,“来拿啊。”

事实就是我太矮了,够不着,踮着脚够了半天,反而摔到了他身上去。

“烦死人了,你放开我。”

我恼了,推开他,狠狠踩了他一脚。

崇铭追在后面喊,“别讨厌我,沈芝!”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我告诉他的是我的真名,被这个世界的男主喊出真名,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我们两个的世界交融了。

我变扭地转头,小声说,“你好烦。”

崇铭屁颠屁颠地追上了我,笑得跟二傻子一样。

自从被崇铭看到脸之后,他好像更喜欢跟着我了。

吃饭要跟着,收集食物要跟着,连洗漱都要跟着,美其名为贴身保护。

看他抱着刀靠在门口睡着的时候我有些看呆了,天知道大男主能有多少魅力,光是闭眼假寐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等到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抓到了。

我们的眼神撞在了一起,我拼命闪躲,他拼命凑上来,最后直接拿刀鞘抵住了我。

我根本反抗不了,他深知我力气有多大,直接把刀鞘抵在我的脖子那。

“你又干嘛?”

一天天的净整些幺蛾子,后宫预备役的手帕都要咬烂啦。

崇铭睁大眼睛逼近我,眼看着就要亲到了,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内心挣扎了三秒就妥协了,闭上了眼。

没想到他只是凑到我的耳边,边呼着热气边说,“姐姐,我好看吗?”

他的声音是带着一点磁性的少年音,我听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啊啊啊他他他他恃靓行凶!

我鬼迷心窍地回答道,“好看。”

他美滋滋地转身走了,开心得连蹦带跳的,说出去没人信这人是大男主。

根本就是个傻白甜。

我蹲下身,捂住自己通红的脸。

太糟糕了这种发展,谁能不喜欢崇铭这种傻的可爱的小奶狗啊。

某方面的发展是因为一次任务而突破的。

那天负责侦查的人犯了致命错误,导致我和崇铭被困在充满丧尸群的大厦十六层。

两个人躲在员工更衣室里,听着外边丧尸的脚步声,心情逐渐沉重。

就算是男主也逃不了吗?

狭小的空间里戴着防毒面具很难呼吸,我摘下防毒面具,喘了口气。

崇铭却好像不甚在意,从我的背后抱住我,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头发蓬松,摸起来手感很好,我抬手摸了一下。

他侧过头,嘴唇贴在了我的脖子上,热热的,软软的。

他站直了身子,吻上了我的嘴唇,强硬地把我按在了墙上。

但亲着亲着就有点不对劲了,他一亲就整个人软了,shun着舌尖吸两下,就好像把魂吸出来了似的,面色chao红,呼吸急促。

看着好像是他压着我,但他却被我亲得情迷意乱。

他根本就不会接吻,莽莽撞撞地往嘴上亲,牙都磕到了,舌头还被他的牙齿刮到。

我把他推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接吻…”

崇铭委屈地摸着自己的嘴,有点肿,是被我故意咬的。

他指了指我的头顶,看不见的地方,“那里有个通风管道。”

“……那你刚才不告诉我?”

好家伙,我被他给骗了。

我气鼓鼓地踩着他的肩膀爬了进去,里面很黑很窄,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进了都感到害怕,我有点慌了神,停滞不前,不敢再深入。

我感觉到他拍了我的腿一下,慢吞吞往前挪着,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第一次接吻,小屁孩?”

我强撑着高冷的形象,他老老实实地答了,“对啊。”

他刚成年没多久,要是放在正常世界,他现在该读大一。

他指引我,“往右转。”

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不以为意地说,“哦,刚刚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地图。”

男主光环不容小觑。

自打从大厦回来后,没有一刻不是暧昧的。

连递个东西手指碰到都要脸红一下。

我都没害羞你脸红个头啊,支棱起来,你可是大男主啊。

大男主正蹲在地上种小葱,被他精心呵护的小葱长势很好。

我恶作剧地站在他身后,想要吓他,他却早就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仰着脑袋看我,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从来都不隐藏对我的感情,这种太过直白的表达方式让我有点害怕。

他有时候就像一只热情的小狗,迎接主人回家,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欢迎我,凑上来要和我亲热一下。

只不过这只小狗太过巨型,有时候都扛不住,被扑倒在地。

最喜欢亲亲抱抱的小狗——崇铭

就这样,末世的日子过久了,一天不见丧尸都甚是想念。

我和崇铭离开了队伍,连带着他的后宫预备役。

他完全脱离了剧情,连带着男主光环都歪了很多,不再随手捡到个会研制血清的教授了。

而是,只要在接吻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丧尸来打扰。

他靠这个理由骗亲很多次了,可我还是上当。

我还能怎么办,他太过可爱我难以拒绝。

在末世想要做ai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首先没有安全的场地,其次忙于逃命,有的男人甚至ying不起来。

我就听过那么一次墙角,前副队长看着人高马大一身肌肉,竟然是三秒男。

崇铭听得若有所思,隔天就很兴奋地告诉我,他绝对不是短细小。

THE END
1.泰迪狗很凶怎么办泰迪狗很凶的解决方法:1、训练刚开始时要有耐心,泰迪冲着自己叫的时候不需要轻易理它,吃饭的时候也不要看它,为自己塑造一个威严的形象。2、喂泰迪狗粮的时候不要送过去,把餐盘放在自己脚下,叫它过来自己食用,如果不过来,就把餐盘放那里不理它。3、泰迪很过分的时候http://m.7tqp.com/news_158250.shtml
2.遇到咆哮狗狗,冷静应对的安全指南遇到咆哮狗狗,冷静应对的安全指南2024-11-15 19:44:38 物镜世界 浙江 举报 0 分享至 0:00 / 0:00 速度 洗脑循环 Error: Hls is not supported. 视频加载失败 物镜世界 332粉丝 各种问题评论教育资讯 02:46 金鱼记忆真的只有七秒吗?科学实验来验证 03:29 乌龟长寿秘诀的科学探索:基因与生活方式...https://www.163.com/v/video/VSG4KU89R.html
3.狗狗洗澡很凶怎么办狗狗洗澡很凶狗狗洗澡时很凶,可以给它戴上套子,防止在洗的过程中被咬伤,洗后可以给它零食奖励安抚情绪;要利用小面积的浴盆来增加它的安全感,水温适宜减少不适。 要根据狗狗的身体素质进行洗澡,在冬天给狗狗洗澡容易引发感冒,因此不宜在天气冷的时候洗。 由于不同的身体素质,狗狗在洗澡后也会出现不同的状况,对于幼犬来说,它...https://mip.xiaokeai.com/dog/feed/45491.html
4.被幼犬牙齿划伤出血了怎么办语音科普被幼犬的牙齿划伤并有出血现象,需要立即对伤口进行处理,可以使用肥皂水以及流动的清水冲洗20分钟,清洗完毕之后使用酒精或者碘伏对伤口部位进行消毒。通常被狗的牙齿划伤之后伤口是不应该包扎的,能够避免狂犬病病毒繁殖,基于狂犬病的凶险程度,要在24小时以内到疾控中心https://www.xinglinpukang.com/audio/18230624.html
1.狗狗很容易被别的狗凶,被欺负怎么办除容易被欺负之外,小狗还是很喜欢和别的狗玩,看见狗会爆冲(能拉住的程度),被凶完会正常玩耍不会一直躲起来,总之是又菜又爱玩。 第一感觉有点没面子(有些没素质的主人非但不阻止他的没素质狗,还直接嘲笑?为自己的狗感到得意),第二担心这样会影响狗狗正常社交和心理健康。 我自己的反思,粘粘做错事我会打他...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03291947/
2.橱窗益生菌功能?眼镜店生意差怎么办原因是什么菌群知识科普所以很多患者在停药后很容易复发。台湾研究中心研发长、台湾国立大学食品暨应用生物科技研究所谢佩珊博士研究发现,荨麻疹患者及时补充欣、敏、康益生菌可以使体质可以得到改善,减少复发率,减少患者用药周期,患者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和工作。欣、敏、康益生菌通过激活提升力的调节性T细胞,抑制促Th2细胞因子的产生,...https://www.xingfunancun.com/14584.html
3.被幼犬咬破皮出血怎么办好被幼犬咬伤且有血液体液的暴露,这种情况也是一种危险的因素,相对于成年犬、流浪犬、狂犬来说,幼犬大多数经过免疫接种,携带狂犬病毒的几率明显偏小,甚至导致狂犬病的几率远远低于其他动物。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不会引起狂犬病毒的感染,所以也不要心存侥幸的心理,应该及时正规的处理,因为狂犬病可防不可治。 https://www.chunyuyisheng.com/pc/topic/413916/
4.德牧与黑背有什么区别如果德牧除了有普通感冒和流鼻涕等感冒症状以外,体温还时高时低、呈现双相热、有眼屎并且比较多,同时还伴随有呕吐、腹泻等症状的话,很可能是感染了犬瘟热或者细小病毒,就需要及时德牧到宠物医院治疗,尽力挽救狗狗的生命。 二、怎样挑选德牧幼犬 1.判定犬的兴奋过程强度的方法。 https://m.jy135.com/shenghuo/147440.html
5.狗文化(精选十篇)因此, 多数带“狗”的习语通常是不带贬义的, 如:work like a dog (拼命工作) , sick as a dog (病得很厉害) , hunting dog (猎狗) , naughty dog (调皮狗) , guide dog (领路狗) , 中文说“幸运儿”英文却说“Lucky dog”幸运的狗, faithful dog指“忠诚﹑执著”, 中文说“年事已高的人”, ...https://www.360wenmi.com/f/cnkeyzxkwul3.html
6.狗狗凶没人敢剪毛怎么办教你应对不配合的狗狗狗狗本来就比较调皮,它不会安静地坐下任你摆弄。对于这种狗狗呢,它很有可能意识不到剪刀是危险的,所以强行给它剪毛的话,是会伤到它的。 可以先安抚一下它,让它不要那么兴奋。或者在剪毛之前,先带着它去玩一会儿,让它累了之后,它就不会折腾了。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它放到一个面积比较小的椅子上,它感觉到有...https://www.chongwu365.cn/feed/28166.html
7.狗狗凶猛怎么训练如何让狗狗变的更凶猛训练狗狗教程 狗狗太凶怎么办 狗狗不是人,它们的习性其实跟狼差不多,狼群的领袖,是自信,聪敏,有能力的,你们小心翼翼的表现,让它自然把你们当成了面对头狼胆小的小狼。所以,紧张不要表现出来,狗很容易就察觉得到。总之,不要看它,拿出头狼的架势来,头狼是头一直抬的高高的,站的也最直,对其他的狼看都不看一眼...http://m.boqii.com/article/274763.html
8.我被自家幼犬牙齿刮伤出血有没有事有问必答问题分析:患者自述被自家幼犬牙齿刮伤出血有没有事,求助解决.建议:如果有皮损就应该到防疫站去注射狂犬疫苗的,因为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第一针在24小时内注射,全程注射疫苗,能够有效的预防狂犬病的传播,希望我的回答能帮到您。以上是对“我被自家幼犬牙齿刮伤出血有没有事”这个问题的建议,希望对您有帮助...https://3g.club.xywy.com/wenda/180144193.htm
9.震撼来袭!藏獒凶猛狗叫声MP3,感受野生狂野之力藏獒太凶了要怎么办1 性格培养 藏獒的天性凶猛,有的则是遗传自父母的凶悍性格,在藏獒幼犬时期,必须耐心教育,成年后改变性格就非常困难。 机械刺激法,在藏獒不听从指令时,可以使用牵引带等工具来控制其行为,在训练过程中,主人要掌握方向的主导权,如果不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可以拉牵引带,迫使它遵守规则,食物刺激法。https://www.music999.com/genre/52813dF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