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切不了的图,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老福特的新机制吗)
夷陵老祖的糖果做得有意思其实是因为他非常闲。
宗门的事看不懂,只管当宗主的左膀右臂,左臂扇人右臂打人。
但宗主没那么多人要扇,要打断腿的包括自己在内倒是有几个。
久而久之闲出屁来的夷陵老祖学了一身才艺。
夷陵老祖的糖果是和自家宗主一起大清早跑去刚来的西洋商船上去精挑细选的。
夷陵老祖花钱大手大脚,一般到了年底穷得只剩一条命。
不一般的情况是自家宗主来管钱,于是他穷得只剩下钱。
夷陵老祖做的糖果人叫“烂烂”
没记错的话去年的丧尸小狗叫“尸尸”?
还没记错的话前年的白骨精叫......
还没记错的话前年的白骨精叫“白白”?
你夷陵老祖怎么不叫“夷夷”呢?
制作“烂烂”的时候夷陵老祖和江宗主吃了不少糖果。
腻得唾沫都快变成了糖浆,接吻的时候尝到对方嘴巴里的甜味,夷陵老祖表示自己像是在啃一块等身糖人。
江宗主对给夷陵老祖挑糖果这件事非常上心。
这是难得的能减少人们对自家师兄恐惧的节日。
只要大家发现夷陵老祖的糖比所有人的都更好吃更好玩更好看,孩子们自然会欢喜着来讨。
这样,哪怕自己的糖除了金凌没人可给,他也高兴。
(切不了的图,糊)
其实大家都很喜欢去讨夷陵老祖的糖果。
年纪小的孩子听着夷陵老祖的鬼故事长大,比如:
“如果不乖的话夷陵老祖就从乱葬岗出来抓你去吃”
“如果吃饭前不洗手夷陵老祖就会把你的砍掉拿去吃”
“如果睡觉前不刷牙夷陵老祖晚上就会来拔你的牙齿”
夷陵老祖横空出世那天便代替了所有爸爸妈妈嘴里的妖魔鬼怪成为了最大最恶的妖魔鬼怪。
后来小孩们也渐渐不怕了。
“有江宗主在,他哪敢啊!”
而且他手里的糖果永远是西洋来的最新款!
但是夷陵老祖还是最喜欢吓唬小孩。
(切了还是糊!为什么!)
虽然哪个宗门的糖果最好吃这件事永远争不出个答案,但各门弟子意见唯一达成一致的是:夷陵老祖的糖果最有意思!
神奇动物在哪里。
每年冬月万圣节之前都会有位神秘匿名人士给各家族宗主寄去一份神奇小动物头饰,上面附有某种术法能让持有者长出相应的尾巴。
神秘人表示,该物件能拉近各宗主和弟子们的距离。
但是云梦江氏的夷陵老祖和姑苏蓝氏的含光君也被寄了头饰。
神秘人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他们,可能是他们是起到一个,啊,在造型上,起到一个作用。
(小图发会糊,我切)
金小宗主对于【讨要江宗主的糖果是高难副本】这个话题表示:向舅舅讨要糖果不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吗?
江宗主给的糖果非常多。
所以金凌可以分很多糖果给其他孩子,也不用担心自己不够吃。
(不点开大图看是不是会糊??)
当然不止是简单的讨要糖果。
在西洋文化里,优秀可爱的孩子会得到更多的糖果,于是在各世家小公子里讨要糖果这件事逐渐发展成为一项心照不宣的竞技,定要决出胜者。
很少人敢去讨云梦江氏宗主的糖果。
所以一般江宗主的糖果都只给了一人。(或三人)
(虽晚但到)
万圣节乃西洋的鬼节。
随着海路的开发,东方大陆与西洋的来往愈加频繁,西洋来的大船带来了稀有的香料和精致复杂的珠宝,西洋来的人们带来了他们的文化艺术,备受东方大陆喜欢。
今年冬月四大家族特准各宗门弟子上门讨要糖果,其中宗主特供的糖果乃四大家族各自研制的本门特供糖果,各具特色。
后各宗门弟子因“哪个宗门的糖果最好吃”这个问题私下里吵得不可开交,唯独兰陵金氏从上到下一致认为云梦江氏的糖果淡淡花香,清甜不腻,上上品。
开局一坛灰,装备全靠捡
如果温家姐弟救的是别人,故事会怎样发展呢?
回到我们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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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的发展有如脱缰野马,聂怀桑只能眼睁睁看着。
也许这世间的道理总是如此,他日运筹帷幄,今日束手无策。没有人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聂怀桑罕见地向命运低首。
蓝湛被江澄所言吸引,“该如何行事才能让魏婴解脱?”
语毕却发现江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江澄缓缓开口:“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我此前都忽略了它——魏婴会主动前来找寻我们。”
“那是自然。”聂怀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只怕他是这会儿正要去姑苏找蓝宗主算账。”...
“那是自然。”聂怀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只怕他是这会儿正要去姑苏找蓝宗主算账。”
蓝湛闻言不由脸色发青。
聂怀桑啧了一声,蓝忘机自己惹来的瘟神,他可不替他兜着。
见恩人受挫,金凌忙道:“那我们这就启程去姑苏为恩公助阵。”
江澄摇头,“非也,魏婴应在赴清河聂家的路上。”
“你说什么!”聂怀桑音调猛地拔高。
江澄解释道:“含光君此刻身处清河,身上的红线便指向清河,魏婴顺着红线便能寻到此地。”
魏婴一定会这样做,因为找到蓝湛就能找到蓝湛带走的江澄。
蓝湛脸色由青转白。
『没有着落的红线与灾厄无异,只会暴露你的弱点』
——魏婴所言非虚。
一群人神色各异,只有丈夫身侧的蓝夫人一脸茫然:“红线?什么红线?”
聂怀桑脸上的淡定再挂不住了,好好好,真是躺着也中枪,若让蓝忘机把夷陵老祖招来,那这仙府还能留几块好瓦。
“二位,我有个提议。”聂怀桑抽了抽嘴角,“从夷陵至清河有个地方十分偏僻地形隐蔽,二位移步那里,至少……不牵连无辜。”
蓝湛无法不答应,“何处?”
“穷奇道。”
穷奇道,从前温家的旧地,是山谷间一处险峻要道,地势狭长,两侧山壁呈包围之势。
聂怀桑没说错,这样的地形适合兵家伏击,不适合长期居住,从前温家也只是在两侧山壁上雕刻先祖事迹供来往之人瞻仰。
一群人动身赴往穷奇道,分两拨。金宗主、蓝宗主与蓝夫人三人速度快些,御剑在前,聂宗主和金老夫人修为较弱,慢些在后。
由谁带着江澄是个问题,三岁孩童的灵力显然不能自力更生,江厌离不愿与江澄分开,但本就不快再带着孩子确实拖累,金凌便主动替母亲分担。
这个组合无疑十分尴尬。
本质上是舅甥,肉体上却是父子。
早为人父的金凌熟练地抱起孩子,江澄缩手缩脚僵硬异常,二人均沉默不语,只有风声簌簌刮过。
行至一半,金凌同蓝湛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走,停在一处山崖,金凌解下外袍裹住手脚冰凉的江澄。对小孩子的身体来说,山风委实太过凌厉。
“少自作多情,”金凌眉头皱得死紧,“我是怕影儿的身体着凉。”
江澄本想说我没有,但张了张口,终是什么也没说。
金凌是他的外甥,是除江厌离以外与江澄血缘最近之人,却是在场唯一一个从未见过江澄的人。
就连蓝夫人待字闺中时都见过世家公子榜排行第五的云梦江晚吟,金凌出生之时江澄已是一抔撒地的骨灰。
见都没见过,自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他还在这具躯壳里鸠占鹊巢,金凌憋了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开口就是夹枪带棒。
“看我做什么?别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是你这个孤魂野鬼占了我儿子的肉身!我告诉你,我娘最疼影儿了,她是绝对绝对不会选你的!都死了三十年了还回来做什么!”
……
江澄嘴唇蠕动了两下。
“我……并没有想回来……”
——也没有可回的地方。
从前的亲人已然老去,从前的家宅成了废墟,他早就没有家了,强留又有什么意义。
金凌脱口而出的话,魏婴徜徉三十年仍旧不懂。
金凌狠狠瞪江澄一眼,复又把人抱起来御剑走了。
寒风凛冽,群山向后飞驰。裹着外袍确实暖和了许多,江澄目光投向远方,良久才道:“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金凌警惕起来,“你指什么?”
“你母亲,她的选择。”
金凌呼吸一滞,不无悲怆道:“母亲念了你们三十年……”
两个弟弟的死是江厌离一生之痛,活人要怎么跟死人比。
江澄淡淡道:“可我终究已经死了。”
金凌没见到蓝宗主夫妇,反倒见到了母亲和聂怀桑,聂怀桑拉着他们在一侧山壁上隐蔽起来。山崖上方能俯视整个山谷,魏婴一出现便能知晓。
聂怀桑压低声音道:“我叫了聂家的人马藏在附近,含光君也去唤蓝家弟子前来,信烟一放便能冲进来。”
江澄睁大眼睛,“聂怀桑,你……”
“只是自保。”聂怀桑抬手打断,“若魏婴不动,他们也不动,我比你更希望用不到他们。今日进穷奇道的两位宗主若是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去,我无法跟仙盟上下交代。”
江澄冷冷道:“在这个地方设下这样的埋伏——你确定是自保不是截杀?”
聂怀桑苦笑,“相信我,没人想自讨苦吃去截杀夷陵老祖。”
金凌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太久,只是等待的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对面山壁应是来了蓝家人,能陆续听到些许动静。
鲜少有人知道夷陵老祖的真名,母亲亦不愿提起,金凌只在别人口中和昔日传闻里听说过这个可怖名号,时至今日方才将夷陵老祖与母亲素日说过的师弟联系在一起。
金凌悄悄打量江澄。
另一个舅舅……会是什么模样?也是这般拘谨忧愁吗?
好像也不是多可怕。
觉察到金凌的目光,江澄疑惑回望,金凌立马转过脸,板起面孔假装无事。
魏婴现身前金凌还想着自己不识对方面孔,不能轻举妄动,得观察旁人的反应才能知晓来的究竟是夷陵老祖还是路过的寻常走尸。
当魏婴真正走入穷奇道,金凌才明白先前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正常人一眼便能认出来。
只因他身后那冲天的阴煞。
整个穷奇道瞬间暗了三分,肉体先一步感觉到了陌生的寒意,脚下的土地吱吱作响,攒动地钻出一只只骨手,似是贫瘠干枯的土地开出朵朵白花,非人之物如惊蛰后的蛇虫躁动不已。
怨气披地,白骨生花。
成魔者得天独厚的邪祟驱使力可见一斑。
金凌的冷汗不知不觉渗出,这么一看江澄作为舅舅是多么的正常。
“不对劲,”聂怀桑拧起眉头,“他怎么朝这边来了?”
蓝湛分明在对侧山壁上,魏婴却径直朝这边走来,丝毫没有转向的趋势。
金凌脑中警铃大作,此人太危险,须得护住母亲,刚要开口唤阿娘,忽而一阵剧烈耳鸣,灵台混沌不堪,眼中的江厌离有了重影。
「来了,来了」
鬼怪兴奋又畏惧的嘶鸣直入脑髓,金凌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声音如附骨之蛆阴冷森然,仿佛自远方而来,又仿佛近在咫尺。
金凌不由捂住耳朵,却发现声音无从阻挡。
「交出来!交出来!」
它们一会声嘶力竭地哭嚎,一会愤怒至极地狂啸,地上的骨手一张一合发出嘎吱嘎吱的异响,太多的声音粗暴挤入识海,金凌痛苦地皱紧眉头,脑袋涨痛欲裂。
叮铃——
江澄一把拽下江厌离腰间清心铃,本就是亡魂的江澄反倒受影响较小。
叮铃铃——
铮铮——
对侧山壁奏起了清心音,一琴一铃的合奏在山谷间回响,将众人从精神压制中解脱出来。
灵台恢复清明的瞬间,聂怀桑脸色一凝,“糟糕!”
铃声暴露了江澄的位置。
他伸手欲拽江澄,却见江澄面色苍白地摇头。孩童的脚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圈黑紫的环形,凝结的怨气绳套般将他紧紧拴住,还不断化出分支向上攀爬。
“他抓住我了。”江澄说。
话音刚落怨气陡然壮大,如一张巨口将他吞噬,拖下山崖。
江澄断线的风筝一样轻飘飘地坠落。
身体在坠落,脑袋仍能思考,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
魏婴站在谷底张开怀抱,分毫不差地将人抱了满怀,以一具尸体来说,露出这样的微笑未免有些恐怖。
“我好高兴,江澄,我们的红线又出现了。”
魏婴迷醉般轻声道:“它唤我来。”
江澄凝视着魏婴,面颊逐渐失色。
——引魏婴来的不是蓝湛,是他自己……
在魏婴视角,那条连接他与江澄,让他万分不安的透明虚影此刻凝成了扎实的红线,而蓝湛的红线却转为黑色。
一边前缘重续,一边爱已转恨。
咻的一声,一道蓝色的信号烟花在天空炸开,赫然是姑苏蓝氏家纹。
聂怀桑扑到山崖边咆哮:“蓝忘机你要干什么?!”
“我不久前刚得知一件事。”
蓝湛放下琴,琴上弦眼已空,七根琴弦尽数缠在他手臂上。
“我族中三十三人于乱葬岗被害,死状惨烈,无一具全尸,问灵问及凶手,或神志昏聩,或仅余残魂,唯有一灵答曰——夷陵老祖。”
魏婴漠然道:“这么说,你还要挡我的路?”
“不。”蓝湛出手便是威力最强的弦杀术,“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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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奇道截杀,谁截不是截
为啥只有一个灵魂回答夷陵老祖,因为就那一个是他亲手杀的认出来了
为啥是三十三,懂的都懂,蓝家人注定遇到魏婴得倒个大霉
金凌:见了大舅之后,我发现我二舅是脾气真好啊
聂怀桑:完了完了,全完了
甥舅
一直很想画的迪士尼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补齐背景……
其实给小魏同学画了小辫子但是都被挡了TT
罪与恶,爱与恨,只有彼此。
错过魏哥生日了
啊啊啊啊宝宝们太可爱了
画点女鬼
*原著向A/B/O
*天乾x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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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沙莽莽黄入天,唯有几笔胡杨林平添些秋色。
白日里风沙较大,江魏二人入乡随俗地,换上了当地人常穿的带有层层兜帽的短打,稍微一提围领便可遮面防风。
魏婴某日还特地拎了块同样材质的布料,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江澄是用作什么的,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
江澄早晨醒来,没有感受到熟悉的环抱,习惯性地伸手探向床的另一侧。
空荡荡的。
人和猫都不在。
但尚有些温度。
有一种习惯被强制打乱的烦躁感。
江澄收拾好后,下楼去,只见失踪的那人那猫靠在门柱上,......
江澄收拾好后,下楼去,只见失踪的那人那猫靠在门柱上,和一侧的老板娘聊的正欢,黑白拼色的小猫还一下有一下地蹭着老板娘的腿。
等江澄走到了一楼大堂,魏婴都没发现他。
江澄径直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一杯冷茶下肚,烦躁更甚。
......这猫好的不学,偏要学这人爱招蜂引蝶。
魏婴早在他关上房门那会就注意到了,只不过眼前老板娘还在教他怎么穿戴这专门缝制的挎包。
等他学会,又叫老板娘做了调整后,立刻就去找了江澄。
江澄一直在桌前坐着,面无表情,小口地抿着茶,旁边坐了个魏婴,也不侧目去看。
到了现在,看懂江澄面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魏婴做得得心应手。
魏婴直言,连包带猫捧到他面前:“阿澄你别多想,我就是找了老板娘帮忙给秘密缝个能让我俩兜着它赶路的布包,这不就在问怎么背嘛。”
江澄听得满意,侧目和秘密对视。
——秘密就是魏婴捡来的黑白小猫,江澄挺喜欢它的,想叫它咪咪,魏婴好说歹说,才更名为秘密。
这猫养了十几天后,长得飞快,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脏兮兮的模样,现下乖巧地待在布包里面舔毛,一点也不关心某人借它“送佛”。
从那日起,赶路前往凌霄镇外那座雪山的路上,江澄便和魏婴轮着背这个小布包。
他玩笑道:“秘密这样子兜在包里,好像我们的宝宝啊。”
本就是玩笑话,但江澄听得耳根子微红,反驳道:“胡说什么,哪里像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婴眸底的笑意淡去了些,等风吹过额发,轻轻遮住眉眼时,悄然垂眸,若有所思。
此时他们坐在山路秋日枯黄的大岩之上,江澄一手撑在身后,稍稍后仰,支着腿,另一条腿就这样垂着。
山风猎猎,景色是一色贫瘠的的黄土与连绵的山川。
而天空广袤无垠。
兜帽被风吹得鼓起,鸟群飞过黄天,飞了很久,不知疲倦,一直到最后一只鸟都变成一点,消失不见。
江澄看向魏婴,而魏婴仍看向群鸟飞离的方向。
他曾害怕自由生根也生了羁绊,可真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是真切地要眼前这人离不开自己,他也一样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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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打听来的、去往天山的路线,大多是要经过这一片山峦。
不算太远,但是累脚。
何况二人都有意慢下来,就当是弥补过去许下的云游生活。
进度就这样徐徐向前着,历经数月,如今也来到了天山脚下的小镇,就连秘密都胖了很多。
魏婴进去同掌柜的交涉了,此行不同于几月前的任何一次,这次是准备长住在这。
江澄则坐在客栈外的长阶上,看着门前这条街上人来人往,怀里抱着长胖许多的猫,手上不停地摸着松软的猫毛。
——他只不过是在发呆。
近些时日,怔愣的次数愈发有些多了起来。
魏婴一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信期又要到了,但江澄只道无事。
也没在想什么,就是难得能放空思绪,天马行空地想着。
忽地,不远处,有个穿了一身麻布料,身形也不怎么起眼的人,,避开人流,朝左侧另一个一身玄色的男子身边凑,眼看着那只手就要将腰间的荷包勾走,那人竟未有一点反应。
江澄蹙眉。
他本不是什么非常乐善好施的人,但不知为何,下意识拾起一块小石子,稍使了些灵力,指尖一转,非常精准地打痛了那小贼的手,令他惨叫出声,荷包也因此掉落在地。
那玄衣男子终于注意到身边的动静,蓦地回过头来看,不过一瞬,很快又看向抛出石子的那人。
“......”
江澄同他对视,眸光暗了暗。
许是苍天要他们彻底清算所有,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见到姑苏魏无羡。
不禁在想我之前是怎么做到每一章3000+的
*ABO文学中的AB
*让魏无羡拿富二代剧本给我一种看熟人装逼的无力感
————
宴会持续到了十一点。
魏无羡刚出现在这里时就已经想走了,也许是易感期的缘故,无聊聒噪的社交活动令他疲惫不堪,纷乱复杂的信息素也增加了他的郁闷烦躁。
虽然已经提前打过抑制剂,但魏无羡此人,实在自信。他成熟稳重,理智禁欲,完全无法和那些一受信息素挑拨就随地发晴的Alpha相提并论。
聂怀桑硬是拉着他喝了几杯,直到他故意把酒撒到身上才成功离席。
酒店楼上便是客房,他拿着属于贵宾的房卡,打开了房门。窗外的景观相当不错,但是他无心欣赏,按下墙上的按钮,把窗帘合上。
他需要紧急解决一下这该死的易感......
他需要紧急解决一下这该死的易感期。
大致冲掉了身上附着的不悦气味,他穿上浴袍走出来,正好听到门外的动静。有人在尝试开门。
他一脸不耐地走过去,把门拉开个缝,伸手道:“东西给我吧。”
门外人没给他任何反馈。
魏无羡干脆把门打开,上下扫视那人一眼,无奈道:“东西呢?你就赤条条一个人过来啊?”
对方肤色雪白,但脸颊却泛着粉红,像一只热腾腾的寿桃馒头,看起来倒是香甜可口。
但魏无羡也不是什么都吃。
身在这个圈子里,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一眼就能猜到此人打着什么心思。想攀着自己往上爬?门都没有!
“滚。”他吐出一个字,狠狠把门合上。
他,魏无羡,精英中的精英,Alpha中的Alpha,怎么会是那种被欲望支配的野兽。即使没有抑制剂,也能忍过易感期。
江澄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有些茫然。就在两刻钟前,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掺了料的酒,虽然已经料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还没有解决这类问题的经验。
幸好同伴及时伸出援手,给他房卡,让他自己去处理一下。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
这人态度还不是一般的差。
江澄浑身都在发烫,脑壳也有些紧。他愣愣地站了许久,恍惚想起来是不是房间号不对。他动作迟缓地掏出房卡确认,果然,走错了楼层。
他刚转过身,门又开了,里面伸出一只手,温度同样烫得吓人。攥着他的小臂,强硬地把他拉了进去。
酒店的大床舒适而富有弹性,江澄感觉自己被人扔上了床。还没来得及弹一下,极大的重量便覆了上来,把他压得陷进床褥里去,随后温热的吐息扑到他的颈侧。
魏无羡仅存的一点理智在喝止自己的动作,但又发疯似的把身下人搂得死紧,循着动物的本能在对方的脖子上又舔又咬。
他很急躁,因为他没从此人身上寻找到一点信息素的味道。这让Alpha潜意识里觉得不安。他不甘心地用犬齿在人后颈摩挲,在本该生长腺体的地方咬了下去,舌尖品到了热热的铁锈味,但是没有信息素,没有腺体。
他是个Beta?
魏无羡没办法思考此时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庆幸。似乎是自己先入为主地认为人家是Omega的。
唔,按道理还是Omega更好一点。
也没有说Beta不好的意思。
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吧。
魏无羡脑子一团浆糊,不知不觉中已经扒了人家的衣服。身下人刚开始还意意思思地推阻反抗着,后来为了自己好受,渐渐开始配合。
魏无羡有点舒服,颇为爱怜地舔了舔对方脖子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很快故态复萌地啃咬起来。
该死的怎么标记不上!
哦对,他是Beta。
舔一下吧。
咬一口。
江澄:“……”
天蒙蒙亮,魏无羡发觉自己的易感期缓解不少,出走的良心终于回归,决定不折腾人家了。毕竟只是个Beta,八成不怎么耐。
他翻个身,准备浅睡片刻。身边的人似乎偏头看了他一眼,起床洗漱去了。
江澄清理得差不多后,从地上乱七八糟的布料中找到自己的衣服,发现已经完全战损。无奈之下,只好先穿上魏无羡的衬衣和长裤。他扣好扣子,回头往床上看,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床上的人仅仅蛄蛹一下,没有做出其他反应。
江澄完全不想为这次的意外负责,带着些顾虑问:“对了,你没有配偶吧。”
魏无羡被他无语得都不想睡了,平躺着看他:“都做完了你才想起这一茬,有没有配偶不都这样了?”
江澄抿了抿唇,不想再和他说话,打算直接走。
“等等。”魏无羡准备起身,发现起不来,又躺了回去。他艰难地从床头柜上拿了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他用手指扣了扣那张纸,对江澄说:“直接给钱又怕你骂我侮辱你的人格。这是我的工作手机,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江澄蹙眉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走过来,拿走了那张纸。
魏无羡仿佛早有所料般,哼笑一声。
江澄不理解这个Alpha的脑回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刚度过易感期的Alpha还有些虚弱,魏无羡回家又躺了三天,家庭医生随时监测着他的信息素水平,十几个保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很快就膘肥体壮,和聂怀桑跑国外滑雪去了。
此后两个月,那个Beta都没有联系过他,渐渐的,魏无羡也不再放在心上。
直到两年后,魏无羡开着车刚驶出庄园,几乎是从路边冲出来一个人把他拦下。他猛地踩下刹车,把头探出车窗准备骂,却发现是个眼熟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那一刹那,若干狗血恶俗的桥段涌上心头。魏无羡心说不会吧,发愣地等待对方走上前。
果然是那个Beta。
这次是白天,他把对方的长相看得更清楚了一点,感觉没有那天晚上那么白了,也比他想象中的高挑。总结,确实不像Omega。
江澄走到车边,怀里的孩子咬着手指,看起来很乖巧。他还没有开口,就见魏无羡瞪大眼睛说:“我的种?”
江澄愣了一下,竟然思考了两秒钟,然后点头,斩钉截铁说:“对,你的。”
魏无羡心里一沉,果然如此,他没看错人。这个心机深沉的Beta没有立刻找他要钱,是因为查出怀孕,带球跑了,妄想用他的后代做人质,讨要更多的好处。
这次确实是他大意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男性Beta也会这么容易怀孕。
魏无羡沉默了一会儿,把车调头:“走吧,回去说。”
江澄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魏无羡站在那里仔细打量着孩子的长相,约莫着有一岁出头,十分白嫩可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魏无羡的孩子!
“这个哑巴亏,我吃了。”魏无羡坐下来,胸有成竹道,“说吧,你的条件。”
大家都是成年人,点到为止即可。他相信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这个孩子,他会认。但是孩子的母亲,和他没有任何瓜葛。
江澄道:“因为我最近很忙,不能照顾他,所以想请你帮我带几天。”
魏无羡眯了眯眼,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什么言外之意吗?
还没等他再次试探,江澄已经站起来,把孩子塞到魏无羡怀里,仿佛真的很忙似的。
“我现在就要走了,拜托你好好照顾他。”江澄道。
“什么玩意。”魏无羡像抱了个烫手山芋,手忙脚乱地按铃叫保姆过来,又恼怒地让江澄先别走,质问道,“不儿,你说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生的,你就随手把他扔给我,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澄沉下脸:“我还会来接他的。”
“谁知道你会不会来。”魏无羡智商突然上线,“话说回来,你一个Beta……真的能生吗?”
江澄也有些生气了,脸热地解释道:“我也是有孕囊的,只不过发育不完全,孩子长到七个月的时候,剖下来的。”
魏无羡还是一脸狐疑。
江澄飞快地衣服掀起来给他看,魏无羡隐约是看到对方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魏无羡轻咳一声,别过脸,不自在地说:“既然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而且,你也不用来接他,以后你都不要再见他了。至于你想要钱或者别的,都好商量。”
“你什么意思?”江澄一把将孩子夺了过来,“我只是托你照看几天,没把孩子送你。”
“你什么意思!”魏无羡发现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也劈手把孩子拿过来,“你大老远跑过来不就是指望我认下这孩子么,他跟着我过上流生活你还不乐意了?怎么,你也想让我把你一起认下来?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一个小小的Beta,还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真是痴人说梦。
江澄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魏无羡因为他的沉默而洋洋得意,把孩子递给候场半天的保姆,交代她好好照顾着。
江澄垂着眸,想了一会儿,对魏无羡说:“让我跟阿凌说几句话。”
“阿凌?是他的小名吗?”魏无羡笑了笑,“对,也只能是小名了,他的大名会由我来起。”
江澄斜了他一眼,走到孩子那边,轻声说:“阿凌,你在这里要听话,别给这位叔叔添麻烦,舅…九天之后我再来接你。”
阿凌还不会说话,也不太理解话中的意思,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到处看。
“都说了你别来。”魏无羡抱着胳膊说风凉话,“还有,什么叫‘这位叔叔’,我是他爸爸。”
江澄不搭理他,跟阿凌告别之后,由管家送出门去。
江澄只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走出了门。
聂怀桑嘻嘻哈哈道:“就这么回事呗,他现在装模作样地不开口要钱,肯定是指望着敲笔大的。”
“不提他了。”魏无羡看着正围着阿凌转的几位育儿师,突然想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儿子补一个周岁宴,也正好让大家知道一下我有个孩子。”
“大家已经知道了。”聂怀桑有些好笑,“这种事儿哪瞒得住啊,还不停地有人向我打探孩子的妈妈是谁。”
魏无羡啧了一声:“你别出去乱说,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儿子有一个很不堪的母亲。”
“当然,我你还不放心么。”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的。”
周岁宴举办得很盛大,地点就在魏无羡自己的庄园里,前来赴宴的不仅有知交好友,还有名流政要,就连世交的几位长辈都拨冗前来,送上价值不菲的贺礼。阿凌面对这么多人有些害羞,在魏无羡的授意下,被育儿师抱上了楼。
即使知道了他已为人父,还是有Omega贴上来,暗示愿意做阿凌后妈。魏无羡可不愿意,他向来洁身自好,就是因为害怕行差踏错使自己资产贬值。如果真的要娶,必须娶一个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最好还和他相爱的Omega。
他这样的顶级Alpha,根本没必要将就。
小孩子的周岁宴结束得很早,天黑下来之后,客人已经稀稀拉拉地离去。魏无羡把几位长辈送走,环顾一周,问道:“阿凌呢?”
管家走上来:“保姆带着小少爷在花园消食。”
外面风有些起来了,魏无羡顺手拿上阿凌的小毯子,亲自去找。喷泉后面是蔷薇花墙,花墙之下,那个Beta穿着咸菜色的帽衫,蹲在地上逗弄孩子。
阿凌已经站得很稳,甚至还能被牵着手跑几步。
这位保姆心软,她知道江澄和魏无羡之间的关系,所以并未阻止江澄和孩子的互动。保姆在阿凌身后护着他,江澄伸出一根食指,小孩子用软软的掌心包住他的指尖,江澄把食指抽出来,阿凌咯咯地笑,继续用手掌去捉江澄的手指。
魏无羡看了一会儿,出声道:“喂。”
三人看向他,他对保姆说:“信不信我开了你。”
保姆露出抱歉神色。
江澄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
魏无羡:“不是说九天吗?”
“事情有点多。”
魏无羡注意到江澄脸色很白,连嘴唇也发白,他有些好奇对方去做了些什么。但他没有直接问,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
“我能把阿凌带走吗?”江澄平静地问。
“想什么呢,当然不能。”魏无羡一口回绝。
江澄也不强求,点头道:“看起来他在这里过得不错,谢了。”
“谢什么谢,”魏无羡呵呵道,“那是我儿子。”
魏无羡想翻白眼,真有意思这人。
啧,其实也不是很有意思。
阿凌抱住江澄的腿,叽里咕噜地喊他什么。江澄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下。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江澄只是抽空看一下孩子,现在放下心来,又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随便。”魏无羡转身就走,还不忘吩咐人把孩子抱回房。
江澄摸了摸阿凌的发顶,独自走出庄园。
魏无羡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是不是该查一下他到底什么成分。
他是什么人魏无羡也并不关心,只不过那是自己儿子的生母,有必要调查一下。
聂怀桑还没走,甚至一直藏在门廊下偷看。他捞住魏无羡的肩,往江澄离开的方向示意一下,低声问:“那个就是……?”
“嗯。”魏无羡心情莫名很差。
聂怀桑踌躇着说:“看样子不像是拜金的人。”
魏无羡轻笑一声:“确实。那么普通的样子就不该有坏心思。”
“江澄。”原来叫这个名字……魏无羡正看着私家侦探传来的调查资料。
“父母双亡。”
怪不得要骗钱。
“高中毕业后去向不详。”
果然还是太普通了,普通到淹没于人海之中。
这份资料很简单,只有短短几行字。私家侦探也觉得心虚,退了他一半的钱。
魏无羡没有追究,反正这个人也不是很重要,可有可无的一个Beta罢了。
魏无羡没什么工作,按世俗意义上来讲,他挺闲的。只是控股了几家大企业,每天一睁眼都会有别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入账。但他也不能完全游手好闲,不然他的母亲会不愿意让他继承全部财产。
所以偶尔搞个小投资,大多数都是赚的。或者办点公益活动,给自己积些阴德。同时发展一些个人爱好,使自己不会太无聊。这些年间也渐渐积累了一些人脉和威望。身上还多了几个诸如收藏家、艺术鉴赏家、社会慈善家的标签。
因为给某大学捐过几栋楼,还被该大学聘为了客座教授,每学期都要给学生上一节艺术类课程。
这次受学校邀请,要在大礼堂举办一次个人讲座。他上课时一直都是幽默风趣很受欢迎的讲师,所以很多学生闻询而来,把礼堂坐得满满当当。
魏无羡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从传统民乐讲起,侃侃而谈,直到他与台下的一名观众对上眼神,才卡壳了那么一下。
那位长得很眼熟的观众,不就是江澄么?
魏无羡有些疑惑,尽量避免再与江澄眼神接触,但还是嘴瓢了几次,不那么圆满地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最后,他解答了几位同学的提问,借口自己还要赶飞机,在学生散场之前先行离开。
江澄和同伴走在校园,被魏无羡堵上。对方一脸兴师问罪的架势,劈头盖脸问:“你还是学生?”
江澄看了同伴一眼,点头。
江澄看起来确实年轻,是大学生也不奇怪。魏无羡只能怨自己又先入为主,他并不认为江澄能考上大学。
“你是哪个系的?”魏无羡又问。
江澄再看了同伴一眼,同伴替他说:“经济系。”
“那为什么要来听我的讲座?”
同伴学会了抢答:“是因为我想听,让他陪我来的。”
魏无羡把眼神分给这位同学一眼,发现是个Omega,看起来家境不错。
等等,江澄为什么要和Omega一起玩?
在我这里碰钉子,所以去傍别的大款了?
魏无羡眼神讥诮,看向江澄:“如果你是在忙这种事情,那我劝你不要。还有,阿凌很想你,有空来家里一趟。”
回家之后,魏无羡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孩子。阿凌还是个宝宝,正坐在婴幼儿摇篮上喝奶,育儿师哄着他,给他唱英文歌。
阿凌已经和魏无羡熟起来,看见他就会笑,还伸出胳膊要抱抱。
魏无羡把他抱起来,走到一旁,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他怎么能这样,他对你一点都没有责任感么?”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孩子的母亲改嫁给了其他人,我的颜面简直荡然无存!
阿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努力和他互动。他攥着魏无羡的衣领,啾啾啾地说起了婴语。
魏无羡看着可爱的宝宝,胸膛涌上一股暖流。然后,他僵硬地转身看向育儿师,说:“他是不是尿了。”
育儿师:“啊。”
过几日,管家神神秘秘地对魏无羡说:“那位来了?”
魏无羡懵:“哪位?”
他通过监控看到是江澄,便责备管家:“有什么好遮遮掩掩,下次他来了你就说……呃,就说是他来了。”
管家说:“好的。”
“把他带到书房。”
江澄走进书房,管家便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魏无羡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魏无羡沉声道。
“我没有什么目的。”江澄不太明白,“不是你让我过来看阿凌的吗?”
“阿凌在午睡。”魏无羡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江澄,毕竟你为我生下了这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论你开出什么条件,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接受。”
魏无羡认为自己已经很有礼貌很有诚意很慷慨了,对方应该不会不识好歹。
江澄找了个位置先坐下,实话实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把阿凌照顾好。我平时很忙,没有办法把他带在身边。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不是你说的有困难可以联系你么,所以我才过来的。”
魏无羡暗暗皱眉,揣摩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揣摩不出来,这个可恶的Beta心机实在是太深了。
“你说你什么都不要?”魏无羡试探道,“那请你以后不要做出什么令阿凌蒙羞的事。”
“你嘴巴放干净点。”江澄发现自己真是脾气太好了,才让别人蹬鼻子上脸。
魏无羡转过椅子,面对着他,冷下脸说:“你在装什么。”
“我装什么了?”江澄简直莫名其妙。
“你不就是想要嫁给我?”魏无羡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你有病吧!”江澄惊得站了起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别传染给我。我走了。”
他说着就去开门,魏无羡又笑着说:“你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忙。经常来看看阿凌,他是真的想你。”
江澄按着门把手,回头看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偷偷为他生了个孩子,而且什么补偿都不要……魏无羡并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傻子。
曾经,他也是个真诚开朗的阳光大男孩。有各类人接近他,带着各色目的,使出各样手段,索要各种好处。魏无羡渐渐长大,明白了真心难得,只要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就会无坚不摧。
江澄这样的人,也别想骗到他。
半个月后,江澄得了空,过来看阿凌。上次那个保姆看到了他,好心地提醒他:“魏先生今天心情不好。”
江澄点点头,对她道谢。
阿凌这次没有睡,活蹦乱跳跑过来,扑到江澄身上。
“行动这么利索了。”江澄有些惊喜,看向阿凌身后的育儿师,对方朝他微笑,道:“阿凌最近吃得很多,睡得也多。个子长高了五厘米,倒是没怎么重。”
江澄蹲下来,比了比阿凌的头顶,“是长高了。”
这时,魏无羡从楼梯上走下来,脸色很臭。江澄无意中瞥他一眼,有些讶异。魏无羡脸上戴了一副相当醒目的止咬器,让他想起了什么大型犬类。
“你这是什么打扮?”江澄没忍住问。
魏无羡没好气道:“易感期,怕我咬人。”
难道易感期中的Alpha会出现返祖现象?江澄不理解,但表示尊重。他尽量不招惹他,问:“需要我把阿凌带走吗?”
“做梦呢你。”魏无羡松松垮垮地坐到了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往茶几上一架。
江澄不想再跟这种人说话,他和阿凌玩了一会儿,准备告辞。不知道哪里又惹魏无羡不爽,他又恶声恶气道:“你这就走了?”
“对啊。”江澄道。
魏无羡咬牙:“阿凌念你念了那么久,你就不能多陪他几天?你就不能疼疼他?”
江澄有些无语:“我带他走你又不让。”
“你就不会留下来住?这么多房间还能塞不下你?”
江澄拳头硬了,看在阿凌的面子上才忍了又忍,尽量心平气和道:“你不是易感期么,我留下来也不方便。”
“你一个Beta,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江澄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魏无羡变得没那么有底气,两年前的那次易感期,好像确实把人家怎么样了……
魏无羡瞪他一眼,伸手抓过桌上的座机,恶狠狠道:“我自己打。”
医生之前已经多次提醒过他,Alpha就要有Alpha的样子,易感期来临前就要及时预防,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不要不当回事。但是魏无羡,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他总觉得凭一身傲骨和顽强意志就能把易感期熬过去。
多次压抑的后果就是易感期的爆发。这次,家庭医生早早请假出去避难,并在离开前给魏无羡留下防咬面罩,让他全程戴着,最好不要出门。
魏无羡至少明白轻重缓急,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刚开始还没有那么难受,自从那个该死的Beta来了后,他就越来越难受。对了,他为什么要把那个Beta留下来!
深夜,魏无羡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都熬红了也睡不着。他数了两千只羊和一万颗星星,又唱歌哄自己:“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贝塔贝塔贝塔……”
那个该死的Beta!
他腾地从床上跃起,找到江澄的卧房,轻轻地扣了扣房门。
过了一会儿,江澄打开门,并不意外是他。
“阿凌在你房间吗?”魏无羡小声问。
“嗯。”江澄道,“他已经睡熟了。”
“让他去我床上睡。”魏无羡说。
“不了吧,再把他弄醒怎么办。”
魏无羡蛮不讲理地闯进去,把床上的一小坨阿凌给抱走,幸亏孩子睡眠好,没有被惊醒。
江澄见状也不想跟他理论,让他把孩子带走了。
江澄熄了床头灯,自己睡一个大床反而更舒服。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又听见有人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啪嗒啪嗒走过来,掀起被子,躺在他的身边。
睁眼便看见魏无羡的脸,江澄:?
他推了推对方,说:“你咋回事?”
魏无羡呼吸平缓:“我喜欢独处,不能和阿凌一起睡。”
“……要不,还是我去和阿凌睡。”江澄起身。
魏无羡按住他:“那是我的床,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狗东西。
狗东西还是睡不着,都怪江澄在他旁边动来动去,害他分神。他有些生气,扑过去咬江澄的喉结,然而被人一把抓住了止咬器。
都忘了还戴着这个。
魏无羡心急如焚地去摘,发现根本摘不下来,他意识到后面的金属扣没解开,又手忙脚乱地解。
江澄就这么慢悠悠地看着他,也不来帮忙。
真是心眼极坏。
魏无羡感觉自己不如平时聪明了,连这么个小玩意都弄不开,他既急躁又气馁,抱着江澄蹭,却又得不到任何信息素的抚慰。
江澄还是那么冷静,对他说:“要不,我帮你找个Omega。”
魏无羡更想咬他了。
1.
江澄发现魏婴变成了一个断袖。
他不太能接受,因为从小时候起,他就知道魏婴喜欢女子。
所以,应当是有人诱骗了他。
江澄决定找出这个人。
2.
江澄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聂怀桑。
胆小黏人,符合话本上断袖的描述。见到他还目光闪躲,符合做恶事后心虚的表现。
江澄步步紧逼,言辞犀利。
聂怀桑在他的质问下终于溃不成军,声嘶力竭。
“这种事你们关起门来自己说就好了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神色不似作假,江澄想到了什么,放过了他。
3.
江澄第二个怀疑的人,是蓝湛。
聂怀桑说关起门来,让他想起了云深不知处的罚抄。
魏婴便是同蓝湛一起,被关了...
日久生情,也非不可。
蓝湛面红耳赤,缄口不言,活脱脱恼羞成怒的模样。
将被江澄钉死的时候,蓝涣闻讯赶来。
“江宗主,这其中定是有误会,忘机不会如此的。”
“江宗主,请先把剑收起来吧,忘机,你也收起来!”
言辞恳切,比那位百口莫辩倒令人信服一些。
4.
江澄将怀疑转至蓝涣。
面若好女,性情温婉,与魏婴一惯喜欢的女子模样尤为相似。
在蓝湛面前的一番剖白说是真情流露也不为过。
的确是误会,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
“江宗主!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涣与此事不干啊!”
“江宗主如此行事之前,就没先从自家想起吗?”
蓝涣晓之以理,江澄若有所思。
5.
江澄非必要不愿意怀疑他的,金子轩。
一样的骄傲恣意,每每被训话脸上还会露出相同的讨好来。
这不是夫夫相是什么?
金凌的字也是魏婴取的,果真是早有征兆!
他与魏婴一向不对付,但话又说回来,谁说死对头就不能倾心相待呢?
“不能!”
“相待什么相待!是阿离愿意才让他选的字,而且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取的太难听!”
江澄动之以情,狠狠敲打了金子轩一顿。
6.
蓝启仁已过四十。
金凌不满两岁。
聂明玦生人莫近。
金光瑶…金光瑶率先发起质疑,凭什么说魏公子断袖了?
江澄面沉如水,不予作答。
7.
他都扒我衣服亲我了,不是断袖是什么?
江澄给魏婴留一丝颜面,不在外人面前指摘他。
况且一定是受人引诱,魏婴能有多大的不是呢?
江澄相信自己的师兄。
8.
魏婴真的很乖巧。
江澄到家的时候他已经烧好了洗澡水。
“阿澄,我放了些药材进去,你先泡一泡,我待会帮你捏一捏。”
江澄点点头,他就说了嘛,魏婴能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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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温馨提示:永远不要陷入自证陷阱
Summary:说来也巧,江澄进厕所洗个手的功夫,偶然撞破了打着他的旗号欺负他养兄的霸凌现场。这个讨人厌的养兄从小到大就跟他就说过三句话:你好,再见,谢谢你。
那么,江澄的选择会是你好还是再见呢?
今天真是好运连连。江澄站在洗手间前想。
先是冲速溶咖啡被洒了一手的咖啡粉,再是洗手的时候撞见校园霸凌,接着是现在,从那些连面都没见过的同学口中,听见了自己的大名。不仅成为其中的加害者之一,还一跃当上了主犯。这下好了,“江澄”在学校里的名声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他叹口气,打开水龙头,指甲缝朝着水流,把深褐色的粉末一点点洗刷掉。咖啡的特殊香味...
他叹口气,打开水龙头,指甲缝朝着水流,把深褐色的粉末一点点洗刷掉。咖啡的特殊香味被激起一些,又渐渐淡下去。最终被冷水裹挟着如同龙卷风卷进下水道。
突兀响起的水流声让这方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隔间肯定闻不到这股咖啡味,但是细细哗哗的水声平静地传遍了整间厕所,像偶然闯进火并现场的无辜群众。
“江澄”的小弟们又不是聋子。
有人拿着棒球棍朝一扇门上挥了一击,和着吊儿郎当的声音,很符合江澄对这类人的刻板印象:“同学,不想找死的话,赶紧出去。”
水声没有停止,江澄还没洗完手。
里面又传来窸窸窣窣夹着几句国脏的讨论声,最后走出来个吊着眼角拿鼻孔看人的家伙,但又没江澄高,这样只显得很滑稽。
他自己好像也知道这点,走过来看见江澄的身高先一怵,但看江澄没有跟他正面起冲突的打算,胆子又大起来。
“喂,我说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他手上拖着一根沾血的棒球棍,从厕所地板上倒提起来,带着分不清谁是谁的脏液就要来碰江澄。
江澄忍着火气,觑着那血迹的面积,侧身一躲。棒球棍直挺挺砸到墙面上。那家伙看出江澄是个练过身手的,更不敢轻举妄动。
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什么风声,拳打脚踢声也弱了下来,只有几句逼他给某某下跪认错的话还在絮絮叨叨着。
似乎有十二个人。江澄数了数。
他看向一脸警惕的男生,耸了耸肩,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平静道:“我洗完手就走。”
江澄没拿手机进来,能通风报信的聂怀桑现在也坐在教室里,在执勤老师的眼皮底下一板一眼地早读。他赤手空拳,而对方一整个小团体,可能每个人都携带武器。
救人先救己。
江澄挤了洗手液再洗了一遍,脑子转得快加载过度了也只想出一个办法。他不动声色地同情地看了一眼在隔间里被打的都没有声的同学。
兄弟,最好你福大命大,能挺到我找老师过来。
甩干净手,江澄转身走到门口。这时,不知道是幻听还是良心过不去,又或者是里面那个兄弟真挺不住了,江澄听见了一声哽咽。
他猛然转头,连身后不停敦促他快走的家伙都吓了一跳,也跟着望向隔间。隔间里漆黑一片,酒精与血液的味道混杂在一块,让胃部只能反应出作呕似的恶心。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被撂倒跌坐在厕所地面上,捂着腹部和头,后背死死贴着冰凉的瓷砖墙面,正被一个大高壮扯住头发提起脸揍了一拳。或许就是这一下,江澄回头了,看见了隔着人群与目光,他狼一般执拗凶狠的眼神也在望着自己。
江澄认出了这是谁,又不敢认这是他。
比起前些日子在走廊上撞见的那个清俊少年,魏无羡现在狼狈得像整个人在泥地里滚了一圈。额头在冒血,脸也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肿破。裸露在外的伤疤还有结痂了又被撕开的痕迹。
特别惨,真的,惨到江澄冷静的头脑一片空白,惨到这瞬间江澄几乎能原谅父亲对他的略微偏心,惨到江澄只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把欺负他的人揍一顿,再带他离开这里。
而现实是,魏无羡被打得头破血流,在那些人身后,朝他默不作声地比口型:“快走。”
幸好魏无羡是在他七岁那年才来到他家,不是十七岁也不是二十七岁。否则前者可能会传出江枫眠在外的私生子要认祖归宗的流言,后者则会直接影响到江氏的股市行情跟江澄继承权的分割问题。
但是七岁照样是个很差的年纪。虞紫鸢要跟江枫眠离婚,不是打报告,没在开玩笑,结婚以前她是商界如雷贯耳的女强人,结婚后也没有因为孩子荒废自己多年打下的江山。她信奉自由与爱,跟谁离婚,都不需要商量。
江澄坐在床上听虞紫鸢给他念故事书,念完每日的童话故事以后,江澄问她明天家里是不是要来人了。虞紫鸢给他拢头发的手一顿,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家里打扮得好漂亮,跟姐姐一样,”江澄说,“只有我过生日的时候,房子会变成这样。”
他苦恼地问:“明天有谁过生日吗?”
虞紫鸢看得揪心,给他掖掖被角:“没有人过生日,明天只是……嗯,只是要来一个新哥哥。你跟他打个招呼就好了。”
“哦,哥哥,”江澄把被子扯过嘴巴盖着,虞紫鸢知道这是他表达开心的方式,“我没见过哥哥,妈妈,我想姐姐了,还有点想爸爸。”
虞紫鸢嗯了一声,江厌离被江枫眠带着一起去福利院接那孩子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澄解释,也不知道江澄会怎么理解自己跟江枫眠离婚这件事。
“快点睡觉,”她拍拍困得不行的江澄的后背,“睡醒了,爸爸姐姐跟哥哥就都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江澄醒来后,只见了那个叫魏无羡的哥哥一面。
江澄并不乐意叫他哥哥,虽然他之前没有哥哥,但他见过聂怀桑的哥哥,长得比聂怀桑高还壮,哪像魏无羡,又瘦又矮的,全身上下只有那张脸能看的过去。
七岁就有自己的审美观的江澄很苦恼,他在外面被其他男孩认成是女孩子就算了,要是他哥也被认成女孩子,那传出去就是江家有三个小姑娘,真是丢死人。
不过好像也没有这个机会。虞紫鸢的父亲,江澄跟江厌离的外祖在这天也上门来参加魏无羡的接风宴,不知道跟江枫眠说了什么,总而言之,后来江枫眠亲手把魏无羡送到江家的另一栋房子里养着了。
一场专门给魏无羡与江澄联络感情的宴会,两个主角竟然就说了两句话,分别是“你好”和“再见”。
虽然魏无羡给他爸送到别院养,一年三百六五十天只有魏无羡生日跟过年那两天能见到,而有时江澄还会因为跟朋友出去玩把生日那天翘掉,但是魏无羡不仅没从他的生活里削去影子,反而占比越来越重。
无论是江厌离还是外祖父,都跟江澄提过不少有关魏无羡的话题。所以,魏无羡在成长过程中的某些事迹,江澄的确可以如数家珍地信手拈来。他不确定魏无羡可不可以做到像自己一样的从善如流,又或许,魏无羡根本不像江澄了解魏无羡一样了解江澄,他一个人在别院住,没人会无缘无故提他的养弟。
但江澄自诩魏无羡对他印象挺好。他们上次见面是在过年的隆重聚会上。他在花园透气,捡到一枚清心铃,装饰的叶面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魏”字,失主是谁江澄瞬间了然。他收在怀里刚转头,气喘吁吁的失主本人刚好跑到花园深处,见到他有点惊讶,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在气都没喘匀的时候打了招呼:“你好。”
“……你好。”江澄顿时有些无趣,他把口袋里的象征江家一份子的信物拿出来,递给魏无羡,“你丢的吧,给。”
“……谢谢。”江澄看着他的眼睛瞬间发亮,局促又欣喜地将铃铛接了过去。
冬天的云梦会下很厚的雪,路灯下,江澄看着他一路找来被大雪冻得通红的鼻子跟脸,头发间又夹着几片六棱形的剔透晶莹的雪花,见江澄在直勾勾地盯着他,魏无羡慢慢笑了笑,腼腆地像刚刚认识一样。
这家伙很像少女漫里等在女主楼下预备告白的男主角。江澄想,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跟女主差不多的事。他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不由分说地在魏无羡退半步前给他戴上。
“帽子给你吧,雪都快在你头发上扎窝了。”江澄抱着手,以无奈对待不懂事的弟弟的语气,“不用还我,我衣柜里多的很。”
魏无羡穿着一身黑,脖子上却系着一条紫色围巾,跟衣服一点也不搭,一看就知道是他爸的眼光。
一想到他爸给魏无羡搭完衣服,魏无羡再怎么不喜欢也要笑着跟他爸道谢,江澄就心烦得想翻白眼。不过现在他头上盯着自己的贝雷帽。嗯,怎么说呢,江澄舒心了许多。
“可是,这是……你的东西。”
“我给你了就是你的。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江澄撇撇嘴,他留意到魏无羡对自己的态度很久了,但他也不在意,随口一说找个话题罢了。
他跑的很快,一眨眼身影就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雪粒大小。像他这样轻松自在,认定一件事就永远不会回头的人,肯定不会看见路灯的橙黄光影里,雪花片片落下时魏无羡一闪而过的黯然神色。
等参加的宾客都散了后,江澄洗漱完,躺倒床上,后知后觉地发现,魏无羡笑起来挺好看,一点也不像女生。
而现在,一大群打扰他跟魏无羡叙旧的家伙围在旁边,江澄连一句“你为什么瞪我”都问不出,更别提他想要魏无羡再复刻一次当时的笑容了。
“妈的,叫你滚不滚是吧,”看江澄半天也不挪步,围在魏无羡身边的一个人立即甩棍指着江澄的鼻子骂,“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江澄,云梦江晚吟,给我们老大知道你敢误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他话音一落,魏无羡幽幽的目光投过来,江澄感觉自己仿佛被盯成了一个筛子。
他刚整理好的气势一噎,心想,虽然他看魏无羡还没到顺眼的那一步,也知道家里因为魏无羡大大小小吵过很多次。
但是他的家事,江家自己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江澄把袖子撸上去,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些人面前,他要——
A.亮出真少爷身份:说江澄江澄到哈,知道你们揍的是谁的人吗?
B.一言不合就动手:打的就是你们,那咋了?事后收获一个眼睛亮亮的伤残小弟。
C.谎称已告诉老师,等人走完后,别扭但心疼地拉魏无羡起来:打人都不会?真丢江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