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体的推荐LOFTER(乐乎)

至冬的风雪好像永远不会停的那样在广袤的国度侵吞白夜,就连本地人达达利亚都会偶有感慨,春天什么时候才来,然后裹紧母亲为他织好的红围巾。

就是这样的天气,罗莎琳也依旧穿得单薄许多,披着那美观性远远大于实用性的曳地大衣,踩过积雪,她听见喵呜喵呜的声音。

“哪来的猫啊……?”...

“哪来的猫啊……?”

她听见身边的副官悄声说着,有些困惑起来。然而的确是,风雪是对都万物一视同仁,在这片土地上,你能见到灌下火水后倒在路边死在温暖睡梦的人,又或者饿的瘦骨嶙峋的野狗,随后一阵白茫茫扑盖下来,他们会在春天积雪消融之后显露白骨。

她又听见那小猫嘶哑了一声,叫得凄厉,随后光秃秃的落叶松枝桠上抖了雪,她感觉到一个小小的东西摔到了地上。

罗莎琳并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生死的人,用她直白的话语形容,执行官要有良心的话全提瓦特都没坏人了。她便也任着那小猫的声音哀嚎,顾自走着,但那小小一团的东西扑到了她的大衣上,牢牢扒住了拖尾那一圈上好的黑色绒毛。

那是只金灿灿的短毛猫,被雪团了一片,瑟缩着抖,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跟至冬本地的森林猫相比娇小太多,像幼猫似的,最后又是不服气但无力地喵呜一声,勉强睁着金色眼睛看她。

副官赶忙上前来将猫咪从女士的大衣上拽了下来,随后靠着自己的大衣贴了些,这倒也是很正常,那小猫漂亮又可怜,招人疼的不行。副官也是怕惹这位一贯高傲的执行官大人生气。

但没有,将如瀑金发挽成玫瑰的女人转过身来,缄默地看了他怀里的猫儿许久,最后用涂了丹蔻的指甲拧了拧猫儿的耳朵。

“麻烦的小东西,怕冷吧?”她说着。

它就这样成了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的小猫。

——————————

在某次要求全体执行官到场的会议上,猫咪依旧是躲在罗莎琳披风里,睡在她膝盖上,这会让猫咪想起一些往事,在幼年时期的家中,它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伴随着电视机嘈杂的白噪音和大人朦朦胧胧的交谈睡去,最后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哥哥抱回到床上。

小猫困呼呼地打了个哈欠,喵呜一声,它蜷缩成了一团。

“怎么有猫叫?”宣读着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的丑角皮耶罗停了下来,环顾着清冷的宫殿,就连他们开会的时候,这个剔透的水晶宫都是没有一丝人气儿的感觉,冷的很。

多托雷都受不了这种冷,研发了一种随身贴在衣物里的发热贴,张扬的好似鸟羽茂密的乌鸦一样贴满整个大衣内侧。好东西的,就连潘塔罗涅都感叹,跟他讨要,多托雷那个不知道是第几序号的切片就借此为由一口气敲了二十四份研究经费,给潘塔罗涅肉痛的不行。

罗莎琳皱了皱眉,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句,她默默把披风拢紧了些。

“你听错了吧,人老了就是容易这样。”她说道。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容颜不老,风华绝代嘛。”潘塔罗涅挑着眉揶揄道。

“是是是,就你年轻。”这是斯卡拉姆齐补充的。

“和年龄没关系吧?我也听到了猫叫了啊。”达达利亚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小孩子就是没眼力见儿。

“你耳朵坏了。”她面无表情,忽然,轻飘飘的,跟羽毛落下来的触感极似,她感觉到自己的披风不知在何时被掀开来,注意到的时候,视线里就已经出现哥伦比娅那双纤细的手了,她轻呼了一声。

“呀,好可爱的小猫呀。”

少女毫不客气地伸手从她膝盖上将猫咪抱了起来,众人的目光汇聚了过去,猫咪被她的动作也弄得睡意消散了,睁着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无畏地看着众人,怡然自得地又喵了一声,也不乱扑腾。

“这猫好像小姐啊,让我看看。”

达达利亚是除了哥伦比娅外第一个离开了自己座位的人,凑了过去就把猫捞到了自己的大手里,用指腹挠着它毛茸茸的脸颊。

“还戴着两朵小花呢,一模一样。”

“你最好不是去璃月出差了一趟被那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了,看什么都像她。”

罗莎琳轻蔑地笑着,似是想把自己的小宠物抓回来,但橘发的青年立刻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你会照顾猫?还是给我吧,我带它回家交给我的家人们照料好些,海屑镇也没有首都那么冷。”

“至冬有什么地方不冷啊,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潘塔罗涅摘下了手里一只戒指,也过去逗着小猫,小动物总也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被那反射着璀璨光芒的海蓝宝晃着眼睛,伸爪子去挠,扑了空的,它目光便停在了男人垂着细链的眼镜上,下一秒,那粉粉的小肉垫就一巴掌呼到了男人的脸颊旁,达达利亚放声大笑起来。

“真有小姐的气势,倒不像小猫,像个小狮子一样了。”

青年乐着把猫咪抛了抛又接住,吓得它哈气起来,罗莎琳抓着他分心的空,抬着脚用那线条漂亮的细高跟鞋结结实实地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还好冬天衣物厚,他只往前跌咧了一下。

“还来,臭小子。”她仰了仰下巴。

“你们别太荒谬,一只猫就让你们开心成这样,平时进献的那些东西不合你们心意了是吧,把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收。”斯卡拉姆齐抱着臂,眼也不抬,丝毫就不把注意力分过去。

“但这只猫确实蛮有意思的。”蓝发如丝绸的男人捏着猫的后颈将它提溜了起来,用着一种看起来跟撸猫无异的手法在它柔软的肚皮上揉来揉去,被小猫抱住隔着手套恶狠狠但又无力地撕咬起来。“我是说,它身上有着非常紊乱的元素力,而且还挺强的。”他补充道。

“你不介意给我研究吧?”多托雷问着。

“你做个人。”绀发的少年又呛他。

“我介意。”罗莎琳脸黑了大半。

“打住,同志们,我希望你们没忘记我们还在开会。”皮耶罗无奈地拍了拍桌面。

“多谢提醒,我确实忘了。”阿蕾奇诺用着磨砂板百无聊赖地磨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但也总不能放任这个小怪猫吧,博士也说了,它古怪,既然不放心给着发起狠来把自己都切了的人,洛厄法特,那不如给我研究?”桑多涅说着。

“你也做个人。”斯卡拉姆齐冷笑道。

“好了,好了,停止,卡皮塔诺,你先照顾这只猫几天,洛厄法特,卡皮塔诺的人品你大约能放心些。”

皮耶罗指名了那位一贯沉默正直的队长,带着面具的长发男人困惑的安静了许久,随后才将那只金灿灿的小猫咪捧到了掌心里,真的太小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所幸余下的执行官虽有不满,倒也是不可置否地有些自嘲在心里承认下这件事情,不然就一定会说那句话了。怎么说得好像我们的人品就是信不过一样。

荧常回想起这段因接触了紊乱的地脉之花而变成猫的朦胧记忆,总会轻轻地笑着,派蒙好奇地问她笑什么呢?她就将糯米团子一样的小精灵拢到怀里去,给她讲隐藏去人物信息的雪国童话,一群各有执念,无法用正邪二字轻易概括的雪怪们与小猫相遇的经历,但是派蒙听完却有些蹙起眉头来。

“为什么感觉有一点点悲伤,雪怪们都很难被理解呢,甚至他们之间好像都并不是完全理解与依靠对方的,只是因为某个共同的目标聚集在一起。”派蒙说着。

“是啊,是有点点悲伤的,一点点而已,大约是因为雪吧,太冷了,所以悲伤。不过,春天总会来的。”

荧拢紧了怀里的小家伙,派蒙吃胖了一些,抱着又暖又软,她唇边缓缓地呵出缭绕,随后远去的一阵白雾来。

总之,它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执行官们的小猫。

卡皮塔诺从来没养过猫,他养过半人多高的军犬,带它们在惟余莽莽林海之间放猎。他的军犬体格健壮也毛发水亮,对他的指令更是言听计从,潘塔罗涅就赞叹过他的军犬已经比得上一支精锐的小队了。

但在面对只有他掌心大的小猫时,他只有思考后近似空白的叹息。

他的军犬们靠在篝火旁安静地看着那只小猫,过了许久,其中一只灰黑色的拉布拉多猎犬站起身来,低吠了一声,才缓缓靠近了男人,好奇地看着那伏在男人膝上的猫咪,好像能一口吃进去。

小猫警惕地看着它,又是一阵哈气,但猎犬只是看了看它,用自己湿漉漉的鼻子蹭过小猫的脸颊,随后将前爪并拢着,它匍匐在男人的长靴边继续休憩。

“没事的,它不会咬你。”卡皮塔诺伸手抚下它炸起的毛发来。

卡皮塔诺在烦忧给小猫准备的吃食。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呵护小生命的人,温柔和他相去甚远,在军队之中,温柔大多数时候会变成软弱,而软弱必将招致死亡。

但那只小猫看起来是会被他在不经意间捏断骨头的存在,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它生活的地方,只能拜托副官在准备给军犬们的食物里再更精细地做一小份。

万幸,它不挑食,无论军犬吃什么,它也会乖乖跟着吃,甚至是连人吃的东西它也来者不拒,有天副官带着下属烤肉,洒满了孜然和辣椒的烤串焦香的盛在盘子里,那金灿灿的小脑袋就趁着士兵们不注意,撕咬着一块就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咽。

“女皇在上!你不能吃啊!”

发现这一情况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扑了上来,它低低的,近似威胁的呜咽一声,叼起肉块就飞了出去,卡皮塔诺被它引发的骚乱声吸引,就看见一群年轻力壮的至冬小伙对一只猫正围追堵截着,而金毛小猫被围在中央,如临大敌地拱起背来,一仰头,直接把沾满辣椒粉的肉块吞进小肚子里。

接着?接着便是它被灼烧了嗓子眼止不住的咳嗽,便又是男人们的一阵惊呼。

“快!快点!拿点水来!或者牛奶!”炊事班的男人喊道。

“猫不能喝牛奶!有没有羊奶啊?!”

“大冬天上什么地方给找你羊奶啊?”

“女皇在上,怎么都是火水,见鬼了,你们血里流的是火水吧!”

“猫能喝火水吗?”早已经醉意朦胧的士兵高举着酒瓶子问道。

“去你的!”卡皮塔诺的副官,一个同样也是魁梧无比的男人抬起腿来就把他踹进雪堆里。

卡皮塔诺抚住了额头,随后走上前,用两根手指一把捏住了猫儿的后颈,在地面上握了两团小雪,直愣愣地往猫儿嘴里塞去。

总之那天围着篝火,在群星闪耀的夜晚,白桦树光秃秃的枝桠将银白的月辉分割,士兵们举杯欢唱着,又看向被卡皮塔诺捧在手心里训斥的小猫。

火光将猫咪的毛发映照得更加金灿,盈着一种透明的质感,小猫垂着脑袋,紧紧盯着自己的爪子。

卡皮塔诺也不管它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总之军犬也懒洋洋地看着他们,听它的主人低沉又严肃地指出猫咪的错误来。

“您还真是喜欢这只小猫,它要在这里呆多久?”副官递过一杯火水。

“不会太久的,这地方,不适合它。”

“它适应得很好啊,您怎么那么说?”

“是我不愿意让它呆在这里的,这里太冷了,你看它的爪子多小,在雪地上踩过,很快就没有痕迹了。”男人捏了捏猫咪的小肉垫子,又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它是非同凡响的猫,威风凛凛的,但是,它总要走的,对吗?”卡皮塔诺抚过猫咪耳边那两朵蓝白相间的小花。

“我会祝你好运的,旅途要顺利,小姑娘。”

小猫仰头用那圆鼓鼓的金色眼睛看着他,男人冰冷的钢铁面具上倒映着篝火的色彩,雪原的长夜寂静而漆黑一片,它听见走兽在积雪和荒芜的林间奔跑着,肆意而凛冽的风将火星吹得遥远。

透过那望不尽一切的面具,通常只够将他嘶哑而沉稳的嗓音传出,但它感觉面具后的男人正温柔地笑了笑。

猫咪放下警惕的那个夜晚,它第一次跳到了卡皮塔诺的床上去,男人正不拘小节地用手指随意缕了缕自己的长发,换下了厚重而层叠的衣物,它看见男人躯体上遍布的疤痕。

他的军犬早已经匍匐到了床尾边,正压着被子的边角,帐篷里的火堆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被火焰吞噬,一点点坍塌下去。它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蜷缩起来,贴到他胸口的位置上。

“好好睡吧,明日还应有明日应该做的事情。”他轻抚过猫咪的脑袋。

卡皮塔诺一生之中只养过一只小猫,它的毛发和眼睛都是阳光的颜色,阳光对于至冬而言总是重要,苦寒和长夜会让人容易陷入悲伤而绝望的泥潭里,但当阳光温暖而真切照耀在身上时,人会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应当继续活下去。

那又是他带着军犬们在雪原里训练与巡逻的一天,阳光明媚,随着他指令的高呼,黑灰色的猎犬们在积雪和参天的桦树林里狂奔,时而发出激荡的短吠,而小猫紧随着大犬们的步伐,如一只花豹自由而骄傲的奔跑着。

———

小猫被潘塔罗涅接了过去,本来它应该更早回到罗莎琳身边的,但大名鼎鼎的富人,万恶的资本家发动了他的钞能力,送给了罗莎琳一副用黑钻与幽灵宝石镶嵌的棋具。

小猫对这身上总有许多亮晶晶的男人很是好奇,伸手又抓又挠的,男人眯着眼笑得和软,但又隐隐透着点算计的意味,斯卡拉姆齐就在男人喂它吃猫条的时候嗤笑道:

“怎么,打算喂肥了卖钱?”

“一只猫,光卖能卖多少钱啊?六席对经济了解的不够啊,对人的了解更是不够呢。”男人挑了挑眉。

“收收你的铜臭味。”

“是,是,我这银行家啊,世俗总难免。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是我的座右铭嘛。”

潘塔罗涅总也是不计较的,猫咪乖乖吃完,就舔起自己的爪子来,男人就将它放到自己的怀中,边抚着毛发,又是翻看起那些账目。

猫咪是不懂经济的,更不懂男人的狠辣与兵不血刃,不知道他是如何用那些看似无形的东西将人逼至绝路的。它曾有一次围观过男人与罗莎琳的棋局,罗莎琳是爱下棋的,而潘塔罗涅是精通提瓦特所有棋牌的人,两人常也切磋。

那双戴着猫眼变石戒指的手捏着黑棋,轻而易举的易位,扼拿住了局势接下来的走向,他将双手交叉着,这通常代表他胜券在握。

“他们总说多托雷的实验残忍,毫无人道而言,说他是能对自己下手的疯子。”

罗莎琳是个面临死局也绝不停留的人,望见前路毫无希望,她皱起那平日嚣张高扬的眉毛,也依旧选择继续下去。

“所以呢?”女人问着。

“并不是自夸或自满,我有身为恶人的自觉,我深知自己建立在金钱上的罪业,那样的残忍有时或许能给人带来更深的绝望。”

“呵,你都是第九席了,和我说这些,是想来寻求心安吗?”

“可能吧,罗莎琳,坏人也需要同党啊。”男人笑了笑,手中的棋子却推掉了罗莎琳的国王,是将杀。

或许也正是因为小猫的不懂和不怕,他能无所顾忌的摸摸它的毛发,男人给小猫起了一个很璃月风格的名字,招财,但因为太难听而被执行官们一起否决掉了。

潘塔罗涅有时会望向窗外去,看着漫天的雪花缓慢的落下来,小猫打着哈欠,钻到他膝上那质地柔软的名贵毯子里,很暖和,他会笑着给小猫的脖子上戴满他珍藏的宝石项链,把它打扮得珠光宝气地放在肩头带出去炫耀,但猫咪亦也不懂金钱与宝石的意义,它轻而易举地甩掉这些,一身轻松地窝到他心口上。

这让潘塔罗涅总觉得奇怪,因为很温暖,比他那千金万两置办的羊毛毯都要柔软温暖,似是将一切,乃至是他能紧攥在手里的意义都化作虚无,这让他想起人常言视金钱如粪土,但在他看来,却万万做不到。

“我真是个俗人啊,小猫。”

他自嘲地笑着,轻揪着小家伙的胡子。小猫的回应简单又真挚,它喵呜喵呜了几声,矜贵的长发男人便笑得稍微自在了一点,只有一点。

————

猫咪在至冬宫是畅行无阻的存在,就连巡逻的士兵看到它也不会问它,小猫小猫,你今天要去哪里呀?

它常自由自在地游荡,有一次就误入了多托雷的实验室去,至冬宫里是有近似都市传说的存在的,大多是关于执行官们的各种怪谈,比如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潘塔罗涅给你加工资,又或者末席难道真的不会累吗?

但是,关于多托雷的怪谈,一定是最多的,譬如。若你在早上站岗时看见多托雷大人从他的实验室离开了,这很正常,而不久之后,你又看到他从自己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这也很正常。

以及,永远都不要问进了多托雷大人实验室里的人最后都有没有出来,不要好奇。其中这个不要好奇一定要着重强调三遍。

但是小猫哪里知道什么都市传说呢?于是它毫不在意地钻进了那被掩上的门里去。

它看见那极美丽的,如纸般苍白的绀发少年正赤裸着身体,背后链接着无数的,藤蔓缠绕一样的紫色细管,那东西让小猫想到了寄生草,它困惑地喵呜了一声,跳到了实验台上去。

“嗯?九席和罗莎琳怎么让你跑来这里了?”披着白大褂的男人一只手把它捞了起来。

多托雷是戴着一个灌有蓝色液体试管形状的耳坠的,达达利亚问过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打架的时候可以摘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蓝色试剂喝了有些强化作用,对此,多托雷只是笑着表示。

“我只是想明目张胆告诉大家,我是个医生,不行吗?”

那耳坠在室内清冷的白光下面闪烁着,小猫就趴在他肩头伸手拨弄来拨弄去,或用利爪去勾着他的蓝发。

“你可别拿手术刀在它身上划拉,不然罗莎琳第一个就把你这实验室给烧干净。”

斯卡拉姆齐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他笑着拢好猫咪坐回到了自己的沙发上去,将那半截的,似鸟喙的面具摘了下来,这通常意味着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要开始休息了。

小猫还是第一次看到多托雷那红玛瑙一样漂亮的眼睛,它抓着男人的蓝色丝绸衬衫就往上爬着,是想拨弄一下那颗颜色猩红的宝石。

“这个不能碰坏,切片的制作都要耗费太多精力了,其中眼睛的材料也是十分珍贵的。”他捏住小猫的爪子,制止了小家伙作乱的举动。

一旁的斯卡拉姆齐则伸手将自己身上那些实验设备拆除掉,最后再捡起一旁的衣物慢条斯理穿好,系紧腰带,那是件纯白的着物,只隐约有些银线的刺绣在灯光下潋着光。

“小家伙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能是饿了乱跑吧?”少年没好气的说着。他一说到饿这个字眼,猫咪就应景地嗷嗷叫起来,其实只是多托雷有些没注意把它捏疼了的反抗。

“真饿了?”男人松了手,转过头来看着它。“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你能吃的,如果你愿意喝点浓缩营养液的话。”

“你多少也别拿你那养切片的方式来养猫。”少年在实验台上翻找起来试管,同样也是一剂蓝色的止痛药,轻车熟路地摸着自己那发青的脉搏注入进去,说来这也是他时常自嘲的事情,分明是个人偶,没有心跳,血液却温热的在体内奔涌,更会疼痛。

“它没那么脆弱的,而且之前那些紊乱的元素力好像平稳了点。”多托雷一只手就能紧扼着小猫的脖子,用指尖摩挲着它有着原始袋的柔软小腹。

“你不会真的觉得它是旅行者变的吧?”

“不清楚,我没见过她,你觉得和她像吗?你们曾见过吧,对她印象如何?”

“不怎么样,看起来蠢死了,我讨厌这种人,自以为自己能帮到别人,什么事情都掺和一脚。”

“真是不错的评价。”多托雷笑了笑。手里的猫咪立刻被少年抱走了,他自顾自地推开了一旁的小厨房,但那厨房其实也并没有真正投入过使用,多托雷只拿它来处理实验品和加热试剂之类的。

从斯卡拉姆齐五百年前跟随着他来到至冬时,他就看得出这少年人偶仍旧保留了些在踏鞴砂的习惯,敏感又自卑,执着于做出些什么事迹,譬如不要命的深入深渊征讨,以此来告诉自己有着些许存在意义。

说着是讨厌死了旅行者这样的人,但对于和那金发公主极其相似的猫,少年却温柔地任它趴在了自己肩头上,多托雷听见厨房正烧着水的声音,他逐一解开脖子上的波洛领结,袖口的珍珠扣子以及固定衬衫的夹带,肆意地歪在了沙发里去。

切片也是需要休息的,这点还曾被斯卡拉姆齐嘲笑过,说他技术研发不精,但男人无所谓这点,作为神造人偶的散兵也是会累的,那他的切片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伴随着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几句他跟小猫似是嫌弃又嘲讽的话语,多托雷仰在软垫上睡了过去。

他是被金色猫咪边呼噜着边压在胸口踩奶的动静叫醒的,睁眼一看,那张奶呼呼的小脸蛋,湿漉漉的粉鼻子垂下来,猫咪眯着眼,看起来惬意得很,喉咙里一直低低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脸颊旁似是还有肉末碎屑,他伸手揉了两把,帮着擦拭了。

“醒了?”斯卡拉姆齐陷在对面的沙发椅里,膝上正摊开着他实验室里的书籍,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他嗅到了须弥咖喱香辛料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浮着,男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疲惫感仍然压着他的双肩,但已经比入睡前缓和了许多。

小猫从他胸口滑落下去,就踢着小碎步快活地跳到了少年的怀里。

多托雷往桌几上看去,有一个盛着被拱的乱七八糟,只剩下一些米粒和星点肉屑的瓷盘,他猜测大约是给小猫做的猫饭,因为还洒了些木鱼花。另外一份则是仍散着热气的鸡肉咖喱,被擦亮的干净餐具放在一旁叠好的餐巾上。

“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看向对面正腾出了手挠着小猫下巴的少年。

“给猫做吃的顺手做的,你要吃就吃,废物切片还得靠营养液维持活动,我都懒得笑你,从我身上研究出的技术就做了这些残次品。”绀发的少年顿了顿,猫咪也迎合着喵呜了一声。

“不吃就扔掉,随便你。”

“有时候我还真讨厌你,不过,谢谢。”多托雷笑了笑,伸手拿过了那些餐具。

他有时会想到那样的日子,他至今仍然隐瞒着的,他名为埃舍尔在踏鞴砂的时日,金色的小猫依偎在少年的怀里,他回想起身着白衣的绀发少年,懵懂的也如幼猫,被众人小心呵护起来。以及他那些被封尘过久的,被众人高举火把,草叉驱赶的夜晚。

“你既然那么喜欢它,要不干脆就让它留下来好了,这样的小实验,我倒也能做到。”他说着,咖喱做的很好,土豆和肉块都炖得软烂,洋葱辛辣的本味都变得温和起来,藏红花的气味让他想到了流金炫目炽热的沙原和潮湿的雨林,同面前容颜不改的人偶一般,他抵达雪国之时,亦也是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

“犯不着,我看你也不是觉得自己是需要陪伴的人,怎么?睡傻了,问出这种话来。”

斯卡拉姆齐嘲讽的笑着,却是低下了头,声音安静下去之后,他更加缄默地抚过怀里温热的小猫。

————————————

“这不是女士大人的猫吗?女皇在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达达利亚的副官正命人清扫着剿灭后的龙兽巢穴,士兵拖着那些血呼呼的肉块和断骨残肢出来,逶迤在雪地上,泥泞成了一道血河,而那金色小猫两只小前爪并拢起来,仰头看着他。

达达利亚听见了副官和士兵们闹腾的声音,他开了一瓶火水灌了一口,嗓子眼里一股热辣的灼烧感,手上黏糊糊的血迹就也把玻璃瓶蹭成了红酒一样的颜色,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看见那只金色小猫后,他立刻将那酒瓶塞到副官怀里去。

“猫猫小姐!”他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因为猫猫小姐太小了,他就像个骑士一样单膝跪了下来,下意识要伸手抱它时,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便顾自低唔了一声,随后将手埋在雪地里,用那些粗糙的,很快化成水的冰冷颗粒将双手的血迹擦拭干净,那些化成血水的液体就滴滴答答的淌了下去。

“好了,干净了,我的小姐。”他伸手将猫猫捧到掌心里去,而金色的猫咪仰起小脸来,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耳边的蓝白小花都跟着不停颤抖起来,橘发的青年笑得开怀。

“抱歉,抱歉,太冷了对吧?”他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将猫咪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起来。

他是最坚定小猫是荧变成的人,所以也依旧是称呼它为小姐,哪怕现在的荧实际上跟普通的猫咪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对于达达利亚来说,猫咪身上有向日葵的香味,眼睛和毛发都是向日葵的色彩,世界上再也没有这样的人儿了,于是他对自己的猜想坚定不移。

不过青年倒是趁着小猫没力气反抗,任性又幼稚的干了很多就算是小猫也很反感的事情,譬如他的副官就也经常看到青年抱着猫咪,然后大张着自己的嘴巴,一把将猫咪的脑袋塞到嘴里去,然后拨出来,看着猫儿发懵的眼神,接着又啊呜一口塞到自己嘴里,吓得小猫呜呜哇哇的怪叫起来,末席大人就爽朗地大笑着。

又或者将自己的脸埋到猫咪腹部的绒毛里去,猫儿就会乱蹬着腿踹他脸颊,挠了几道,他也不气不恼的,揣着小猫就抱回到毯子里一起睡觉,或是为她修剪指甲,细细梳理那流光的毛发,最后是为它的粉肉垫子涂上防止干裂的保湿霜。

“小猫小姐也可爱,我最欣赏的小姐。”他常那么说着,是个对自己心意一向坦诚的人。

猫咪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身体抖着,被牢牢包裹在他的围巾里,却是不舒服地挣扎,最后挣脱开了,揪着衣物就趴到了他肩头去,蹭着他软软的,植根一般的橘发,碰过他微颤的红宝石耳坠子。

“算啦,小姐逞能我也拦不住哦,但是如果真的感冒了,回去可要喝博士调好的药了,好苦好苦的。”他说着,小猫像是听明白了一样,哀鸣似的喵呜。

这大约是因为多托雷每天给它喂营养药丸的印象太深刻了。通常是这样的,蓝发的男人会一手捏住猫咪的脑袋,随后轻捏着双颊,迫使它乖乖松了口,会伴随着他用那蛊惑人的,低沉的嗓音念着。“好好吃药,看你瘦的。”随后眼疾手快地将那一粒药丸塞到它嗓子眼里去,最后紧合着它的下巴,晃荡起它的脑袋直到让猫咪把药吞了下去。

“好姑娘,过来吧,再奖励你多喝几管水。”男人似是温柔的说着,便一手捞起不爱喝水的小家伙揣到怀里,另一只手去拿取满了饮用水的针管。

达达利亚看着它怂怂的样子,便笑着同它商量起来,转头去用自己的脸颊和鼻尖蹭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猫。

“那我们一起围围巾好吗?不要冷到自己。”

“喵————”它看起来是同意了,于是就变成了这样,青年用那红围巾裹住了自己的脖子和一团金灿灿的小年糕,短暂又有限的阻挡了一些风雪,而猫咪就拱在他的肩窝里,依偎着那一小截裸露皮肤上传递的热气。

它在彻底进入睡梦之前是听着青年的缓缓的呼吸声,他的黑靴踩过积雪与断裂的木枝,以及他和人群的交谈,又变成他独自一人,像是对它的低语。

“至冬太冷了对不对,雪都不会停的一样。小姐你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在冬天,太难熬了,我更想让你看看这里的春天呢,金色的报春花,洋甘菊和郁金香都会开,从这片的田野一直开到天边去,漫山遍野,你一定会喜欢。或者夏天也很好,晚夏的时候至冬不热,海屑镇的向日葵花期就到了,我带你去看看。”

“所以,那时候再来吧,也很快了,春天总会来的。”

他温柔的说着,而小猫伴着枝桠上的雪落到地上像眼泪一样的簌簌声睡去了。

在所有执行官里,小猫荧最喜欢的人是罗莎琳,或许是因为雏鸟情节,也可能是因为罗莎琳身体比其他执行官要更加温暖,总之,它有机会就更多窝回到罗莎琳身上去。

她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跟潘塔罗涅下棋,优雅矜贵的璃月男人休息室里摆着一个鎏金珐琅香炉,云雾缭绕的,但味道倒是浅的很,很好闻。男人游刃有余的同她博弈着,还能分了心,打开一旁的矮桌上一个梨香木的小匣子,从其中捻出几根枯草般的烟丝,塞到翡翠玉咬嘴的烟杆里去,她自然地伸手打了个响指,为男人点了火,一声多谢之后,潘塔罗涅轻缓地吐出一丝白雾来。

“我送你一些?翘英庄茶叶好,烟草更也是不错。”他笑了笑。

罗莎琳的思绪随着男人唇边的那丝白云飘得极远,甚至越过了风雪与冰原,抵达了五百年前,她仍能放声歌唱的广场,她坐在水池旁,日光浅浅披洒下来,喷泉溅起的水花有些打湿她脊背的衣衫,少女在飞起的白鸽间歌唱着,视线被鸟儿们舒展的洁白双翅短暂遮盖过后,她发现了一个沉默注视着她的男人。

他指间衔着一支看上去是手卷的烟,正燃烧着,火星明灭,燃烧后的灰烬落到了地上去。

“好啊,给我些吧。”

她便开始抽烟了,和潘塔罗涅使用各种精巧美丽的烟斗或那些昂贵的雪茄不一样,罗莎琳通常只买烟草,自己用纸张将它们包裹起来,随后慢慢地点燃,尼古丁的气息裹挟着思念,游走在她冻得冰冷的肺片上。

小猫不讨厌她抽烟,因为这个时候的罗莎琳很安静,涂了些亮晶晶灰色彩影的眼皮低垂下来,有些盖住她那漂亮的淡紫眼睛,水晶一样的。她还会轻轻地哼着歌,荧记得是那么唱的。

西方的风会带走酒的香气,

山间的风带来凯旋的消息,

远方的风牵动着我的心,

沙沙唱着我对你的思念。

风雪停止的那天晚上,金色的小猫站在门口喵呜了一声,房间的烛光全熄了,只有窗口洒进一地碎银的光,女人没睡,散了头发,只穿着一件纯白的素绉缎睡裙,她朝小猫看过来,也没招手,只是笑了笑。

“你还有心思来找我呢,还以为你会找达达利亚那个臭小子跟他一块睡。”

于是小猫载着满身的月光,跳到了她的床上去,跑到女人的怀里,她的怀抱永远炽热温暖,很久之后荧才明白,那是用冰雪的权能暂时压制下的,比世间任何烈焰都要汹涌的爱恨。

罗莎琳将她抱起,放在胸口的位置,她挑了挑眉。

“你最近是不是被潘塔罗涅他们喂太多了?沉成这样,小心点他们,你以为这群人安了什么好心?他们要把你喂胖了拿去卖掉的。”她坏心眼地恐吓道,随后摸了摸小猫耳边那两朵小花。

小猫真的是胖了许多,跟刚被她捡回来的那天相比,也大了一圈,毛发变得更加柔顺漂亮了。罗莎琳回想起那天的暴雪,瑟缩在雪堆里扑在她披风上可怜的一团。

她留下这只猫,有太多太多的原因,而在当时,她想到了自己。

那时的她以人类的身躯让血泪的火焰在其中流淌,那样的火焰直到她抵达濒死之境都无法熄灭,她倒在一片雪茫之中,将身下的积雪化作一滩冷水,即便如此,丑角仍然能够寻着狼烟而来。借助女皇的力量,熄灭了啃噬她的火焰,用坚冰凝结了她的过往。

猫咪匍匐在她的胸口,它能听见里面血液奔涌,心脏跳动,以及女人极少,轻微的叹息,她又伸手捏着小猫的脸颊。

“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很像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头发金灿灿的,又蠢,还自以为是。”她皱起眉头来。

“这样的世界对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家伙,总也不会留有什么情谊的。”

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荧,在蒙德见到她的第一面,在璃月港暗中留意她,翻看她的资料,她就讨厌这个小姑娘,因为她总能让自己回想起蒙德风和日丽的广场,又或者那场灾变后,沉睡着幼狼的废墟,以及她化身成魔女猎杀魔物时,人们向她投来的,恐惧的目光。

“算了,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又没什么用。”她淡淡的笑着,而小猫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又是一声喵呜。

白天时,金色的小猫就已经彻底消失在至冬这片土地上了,罗莎琳不知她是何时离开的,应当是在她睡梦之中,小猫跳上了月光洒满的窗台,跃进了寒冷的雪夜里去。

而罗莎琳是那个一开始就接受了它消失的人,就像小猫从未降落在她生活里,从来没有被她捡到过,没有听到过她唱歌,抑或是伴随着她入睡,什么都没有。

那天清晨,罗莎琳发现小猫离去后,她一如既往地用檀木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然后绾出两朵浅金的玫瑰花盘在后脑勺上,剩余的就披洒下来,她喝了一点火水,虽然实际上,至冬的酒,她一点都喝不惯。

她从梨花木的盒子捻出一些烟丝,用蒲苇纸包裹起来,卷好后,她仍是穿着那身素绉缎睡裙,推开窗口,她翻身坐到了窗沿上,呼吸着清晨露水都被凝结的空气。

她的卧室是在一楼的,于是坐在窗沿上面,她能看见那些低矮的,干枯的树丛与杂草,以及等待抽枝发叶的树林。她轻轻晃着赤裸的双脚,很奇怪,她此前一点也感觉不到至冬的寒冷,但此刻,那些寒气从她的足心侵入,她被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包围了。

烟草被点燃,她学着记忆里男人的模样,轻呼出一口白雾来。

“真的是有些冷啊。”

罗莎琳笑着说道,伴随着她指尖的轻掸,火星和灰烬抖落下来,融入冰雪的怀抱之中。

——————

【文】潇湘魔女.于3.26日.

谨以此文,献给亲爱的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第二人称视角,我流荧妹

*有ooc

*献给提瓦特所有五星男人(不包括白术)

*【温迪/迪卢克/阿贝多/达达利亚/钟离/魈/万叶/散兵/荒泷一斗/神里绫人】

情人节快乐!

彩蛋是魈后续

【温迪】

以为收到的是巧克力的时候,少年喜出望外。

等发现拆开后竟然是他也会下意识想要遮掩的事物后,少年笑意越发扩大,蓝绿色的眸子像一汪清澈明亮的泉水,直直倒映着对面的你。

“哎呀呀,你送这个就像我给你写情诗遣词造句一样大胆嘛。”

装模作样地正色冲你说话,你注意到少年面上有一闪而过绯色,他的脸缓缓靠近。

心一软便接受了他的吻,你数...

心一软便接受了他的吻,你数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被少年温柔地遮住了眼睛:

【迪卢克】

酒庄主人收到你送的礼盒时正准备请你赏光去蒙德大酒店用餐。

作为向来都矜持有礼的绅士,火红发的青年列了周密计划——先请你享用情人节烛光晚餐,最后再看看氛围,决定要不要到天使的馈赠去品酒——他亲自调给你。

或许是你长相过于幼态,他在爱上你一开始就思考着不动声色地侵入,一步一步占据你心里的位置,只是没想到,当他拆开礼盒后,会发现原本应该是巧克力的地方放满了咖啡色方正包装的byt,数量之多,连他也……

一向镇定自若的迪卢克老爷撑住了额头,声线紧绷:“这……”

不知道拿错了物品的你无害地笑着,因为酒液上头,探露出舌尖,露出妩媚的笑:“想尝尝看嘛?”

“当然,我的荣幸。”

你听到你对面的青年恢复了深沉醇厚的声音,尾音带上了蛊惑的沙意。

【阿贝多】

拆开礼物的第一秒,炼金术士便面露恍然,知晓你定是选购匆忙,只看到包装精美便以为内里是巧克力,买了一礼盒送给他。

可是发色浅白的少年显然准备装傻到底,接受这份礼物后冲你微微一笑:“我很喜欢,谢谢。”

你看着他抿着嘴笑。

阿贝多于是从善如流,取出方正轻薄的一枚,指尖碰上撕口处:

“荧,我可以当场试试吗?”

“当然……唔?!……咕咚……”

【达达利亚】

迫不及待地扯开丝带看到盒里的事物,橘发青年手指梭入头发,露出一抹轻佻暧昧的笑容:

“野啊,宝贝。”

你:?

不禁蹙眉推开他逼近的手臂催促他赶紧尝尝味道,青年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喉结微动,含住了你的唇辗转不已,发出低低的喘息:

“小姐,这不是在尝吗?”

“不过这么多套的话……今晚可不能全部用完呐哈哈。”

【钟离】

“旅行者的大礼……果然耐人寻味。”

收到你号称绝对精美惊喜的礼物,即便是不动如山的钟离,也不免荡漾了金眸,菱形瞳仁微缩,露出了愣怔吃惊的表情。

深棕色碎发下的神情不可谓不微妙,俊美秀雅的脸上浮现出思索,最后因你一直央着如何如何给个评价,而迅速做出了决定。

略显粗糙的深色手套摩挲到你下巴,掐住,有点痒。

浅淡的清心香气近距离逼来,使得你心跳加快,不自觉颤动着眼睫闭了眼,任由呼吸交织,一片柔软覆上你的唇瓣。

你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在得知送的实际上是byt后怯红了脸:

那个……钟离每次都要用两个吧……?

【魈】

你知道你最后将byt当成巧克力带出门了。

可是,你不想换掉。

为此在byt的包装盒打包好后又重新买了一盒巧克力,准备当魈害羞时就送上第二盒真正的巧克力,同他赔罪,让他不要再气了。

你的算盘打得不错。

魈也确实一无所知地接过byt,抿着唇紧张打开——

鎏金似的眸子瞬间瞪得极圆,少年墨青色的发飘拂到面颊,映衬得白皙肌肤上的绯色越发明显,宛若白雪上的落花。

他下意识捂住嘴,眉头死死皱起,向后风轮两立。

等完全冷静下来后,他又回到你面前,轻轻揽过你的腰,手掌一片湿意:

“你……不喜欢孩子吗?”

【万叶】

“这就是旅行者平日里的生活吗?”

棒读着听来的言语,银发少年笑得如风如月,枫红色的眸子狡黠弯起,在看到你因发现巧克力变成byt涨红脸后唇角越发弯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他噙着温柔的笑意,细细打量掌心byt的包装。

他分明一副研究的模样,你害臊地想要劈手夺过。少年却眼疾手快地捉住你的手,含笑将你往身前一拉:

“送巧克力是为了向我表达爱意,送byt亦然。现在进度稍微快一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喔~”

他温和地啄吻你软乎乎的耳垂。

【荒泷一斗】

“哈!你竟然送本大爷这个!”

鬼族特有的、墨黑尖利的指甲撕开包装,吊起那橡胶做的物事。你下意识心脏骤停,却听银发青年恍然大悟,大声嚷嚷:

“你是要和本大爷比吹气球谁吹得大谁先告白对吧!”

“哈哈哈哈哈我要告诉你,女人,在这件事上,我抵死也不会输的!”

说着便要去垂下头吹那本该套在大兄弟上的t,你忍无可忍,跳起来往他胸肌上拍了一巴掌:

“闭嘴,这是为了让你x我的。”

“哟吼?!”

你:……

听着陡然震惊兼兴奋的声音响起,你恨不得也给自己一巴掌。

……后来当然是狠狠做了。

【神里绫人】

“旅者送这些的意思是……?”

端坐在蒲团上的青年难得闲暇,兴致盎然地拆开你送的礼物,又拾起一枚细细打量,冰蓝色的眸子掠过一片不明的光。

你一看大事不妙,羞得不行,准备立即解释是自己送错,那向来对你别有企图的神里家主自然不会让你有开口的机会,左手握拳击打在右掌上:

“旅者原是对我有所觊觎?”

狭而美的狐狸眸轻轻弯起,神里绫人随手系起衬衫最上端的两枚纽扣,冲你扬了扬下巴:

“屋内有些热,今日这衬衫,便由你替我亲手解开如何?”

【散兵】

“呵,你果然早就对我觊觎已久。”

收到了一包装盒的byt,再三确认得知你没有送给其他人,黛蓝色发的少年自得地冷哼一声,开始数落你欲求不满、肾火甚旺,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你要知道,我对你这种餐风宿露的旅行者并没有多大的好感。”

“更何况,你向来不乖,我觉得……”

“散兵,你不要还给我,我送其他人。”

冷冰冰地打断他,作势要夺回另送人,原本口若悬河带着三分蔑视三分凉薄以及四分漫不经心的少年立即紧张起来,厉声道:

“送了便是我的!你敢拿回去,我就将你x到腿软!”

他恶狠狠地撕咬上你的唇。

*现代part

*he,不算甜

ps:大家都去看我可爱的头像!!!和万叶一个发色,和魈、钟离一种瞳色!!!这就是雨露均沾!!!

【温迪—音游】

温迪从来没有想过,旅行者所在的时代这么富有吸引力。

你回到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穿着薄荷绿t恤的少年反扣着雪白的鸭舌帽,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

你回到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穿着薄荷绿t恤的少年反扣着雪白的鸭舌帽,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点击。

他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手指富有韵律节奏地随着音乐敲击。

你眼睁睁看着他突破了你以前的记录,少年侧脸冲你歪头一笑:

“诶嘿~这游戏似乎也很简单嘛。”

【达达利亚—跳舞机】

橘发青年原本窝在沙发里看游戏直播,时不时抬头往你那扫一眼。但在你第n次跟不上节奏漏了无数方向键后,青年忍不住关了手机,在你一曲结束后提议道:“老婆,让我来试试。”

“好。”

你有气无力地给他让位,下意识同往常一样听成了“伙伴”。

青年在家不太讲究,于是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站上了跳舞机,随便选了一首最近大火的动漫ed《LOSTINPARADISE》。

躁动的旋律响起,达达利亚跟随着节奏跃动步伐,手指作扫琴弦的模样在身前慵懒划过。

青年腿长手长,又有着在战斗中锻炼出来的敏锐与灵活,所以即便是垂着眼睑橘发杂乱的模样,他依旧有着地下舞者那般邪肆飒爽的气质。

不愧是达达利亚。你暗暗心想,确实是一个诸舞精通的男人。

音乐声逐渐低微了下去,达达利亚固定着最后一个单脚独立的pose,在那轻微地喘息。

听到你在旁边鼓掌的声音,青年眯眼一笑,手指扣住你的手腕将你拉到身边。

“荧。”他低声道,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你耳垂,“要不要来一曲双人舞?”

【钟离—经营类游戏】

你拉着钟离玩《江南百x图》,模样清冷的青年一边说着“玩物丧志”,一边口是心非地戴上了薄薄的金丝眼镜,随着举起平板的动作,镜架上镶的细链微微摇晃。

“不过是管一座城池而已,这有何难?”

钟离挺直背部坐在沙发上,按照游戏npc的指示建造餐馆、农田……

直到你下班回来后,他依旧坐在那里,等级却已经和一开始比飞速窜了十几级。

“钟离,你……”不是说玩物丧志吗?

你欲言又止,手机却延迟传来“叮咚”的声音。

解锁屏幕一看——

648的支付记录显眼分明。

woc!

你眼前一黑,手上的包气呼呼地向钟离砸去:“这种游戏当个月卡党就差不多了!你干嘛氪金氪这么多!”

“……以普遍理性而言,首充双倍648最划算。”青年侧身淡然躲过你的袭击,略微心虚地敛气垂眸。不过想到自己开完了应天府所有的地,他又竖起手机屏幕递到你面前,声音中带上了暗戳戳的骄傲:“如何?”

“……”

“你别告诉我你补天石全部氪地去了!”

“呵,怎会如此?我将它们兑换成了铜钱再去开的。”

“rnm,钟离你还我钱!!!”

想到第一个648死得这么冤枉,你扑到钟离身上,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

“以后财政大权都由我来管,你太会乱花钱了!”

“遵命。”

青年抿唇乖乖应和,眼尾红越发灿烂夺目。

要不要告诉荧,其实他刚刚还将月卡和礼包氪了不少呢…?

【魈—宠物养成】

少年不太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即便是游戏也很少玩。

不过这几日,你发现魈在家的时候会不自觉拿出手机,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淡淡的笑意。

“是玩了新游戏吗?”

你在沙发后探头探脑,少年于是急急地将屏幕锁上,身体不自觉绷直。

呀咧呀咧,魈似乎瞒着你什么嘛。

你做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白皙的手捂着心口,然后趁他不注意凑近夺过他的手机。

“荧,你……”

魈耳尖染上了红色,却在你解开屏幕后不再阻拦。于是你顺理成章地看到了一只橘色的小猫,小猫头上夸张地插着一朵洁白的花,随着它调皮的动作颤颤巍巍。

你撩起眼皮在猫咪身上点了点——

哦豁。

“荧现在渴了,请喂给她一瓶牛奶?”

你戏谑地念着屏幕上的字,调侃的目光扫到少年身上,直将他看得闷闷地别过头。

见到他这副模样,你也不再逗他,冲他张开手臂示意要一个大大的拥抱:

“电子宠物哪里有我可爱?快来抱抱我!”

“嗯,你最可爱。”

魈认真地揽你入怀。

【万叶—乙女游戏】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你说的是xx吗?他不是我主推,不过挺可爱的。”

……

万叶温和地回应着你的热情,绯色的眼睛流转过暗光。

他其实没有和你说,玩乙女游戏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迷恋的男人类型是什么罢了。然后再与现实对比,对与人物角色有类似点的男人防范增强。

毕竟荧太可爱了,有很多人觊觎也不足为奇吧?

少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END/

▲内含/达达利亚/钟离/散兵/魈/阿贝多/

▲ooc,ooc预警

▲祝大家食用愉快

你抱着自己的棉被往客房走去,只听到后面啪嗒啪嗒传来一阵着急穿拖鞋的声音,然后一阵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你去哪?”

你面无表情地说,“我去客房。”

“为什么要去客房!”达达利亚睁着水漉漉的瞳眸,语气丝毫不见刚才吵架时不愿退步的强势,“我……我错了!”

你实在没想到达达利亚竟然退步得这么快。

明明他刚才还对着至冬女皇发誓他要是道歉他就天打雷劈。

你动了动唇...

你动了动唇,“……”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一双臂膀从后面将你抱住,达达利亚将你抱了回来,毛绒绒的橘色头发贴在你脸边,他低声说道,“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边说着他将你搂住后仰,你愕然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腰身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小姐不说话就算是原谅我了。”

他笑眯眯道。

“我就知道小姐不会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睡的。”

“为了负荆请罪,今晚……你在上面好吗?”

你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甜,忽然感觉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抱入怀中。

“客厅不开暖气,小心着凉。”

你迷糊着眼睛,看见他如玉般的容貌近在咫尺,“钟离……”软糯的话语到一半转而说道:“我不要你!走开啦!”

他们明明还在吵架!

这么快就向他服软,你不要面子的吗。

你红着脸看着他将你公主抱起来,然后回到了房间。

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你耳边的鬓发,他低声叹了口气,“别闹。”

说着他上了床,将你的被子细细理好,琥珀色眼眸带着无奈,“之前订立过日常契约,我们的吵架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一双微凉的唇瓣亲吻了一下你的额头,温雅的声音低语道:

“所以现在莫要生气了。”

“一起睡觉罢。”

你们两个分床睡了三天。

他对你从来不会示软,刚好你也是不服输的性子,说冷战,那就冷战到底。

这天晚上你回复完工作消息,便关掉客房的灯睡了。

然后你起身跟站在门口的散兵大眼对小眼。

忍了忍,你没憋住,“你来干嘛?”

“房间里的空调坏了,我过来享受空调。”说完,散兵瞪了你一眼,“我可不是为了跟你一起睡才过来的。”

你忍住笑,面无表情地说道:“哦。”

所以他明明是过来蹭空调的,为什么还要在你快要睡着的时候搂住你的腰不放啊,脑袋还蹭着你的肩膀。

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你差点睁眼打断他这般小情绪的行为。

你装作梦呓的模样,转身埋进他的怀中。

散兵身子一僵,然后将你搂得更紧了。

他小声说道。

“笨蛋……”

你和魈吵架的时候,他意外的直球。

只要他觉得是对的,那么他一定要跟你讲清楚里面的道理,但你哪里管那么多道理,你只觉得吵架当中你就是对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耐烦地摇头,大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了,我要去客房睡!”

魈不说话了,只是默了一番,望着你问道。

“为何?”

“我不想见到你了。”

“为何不愿意见我?”

“你说我是错的!”你哼了一声。

“因为你本来就是错的。”

魈仙人认真地对你说道。

我去,直男能不能给爷死一死。

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我才不想见到你。”

魈沉默了一番,便安静地看着你抱着被子离开了房间。

然后他半夜三更在你床边蹲了一晚上,早上起来你都能看到他熬夜熬得发红的眼眶。

“你、你干嘛不睡!”你愕然地坐起身,无措地抱着被子说道。

“因为你还在生气。”魈闷声低声道,“我不会哄人。”

昨夜吵架的怒火早就在起床看见他蹲在自己床边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我……那你为什么晚上不叫醒我。”

“因为你说不想见我。”

“所以昨天吵架咱们就翻篇吧?”你试探道。

“不。”魈望着你认真说道,“我是对的。”

“条理逻辑已经给你讲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懂。”阿贝多面色冷凝地说道。

“我不管,我是对的。”

想着跟这人讲不清楚,你气的直截抱着被子就往外走。

“走哪去?”

“客房。”

阿贝多听到你这句话,脸色更冷了。

“客房你睡得着?”

你默默抱着被子,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安静站在原地。

为什么这人连劝阻你分床睡都要分点来分析啊。

你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望着他。

“阿贝多。”

“你说句对不起会死吗?”

直男服软真就这么难吗?

阿贝多眼眸明显深邃片刻,然后平淡道:“我说不呢?”

“那今晚咱们别见面了。”

你抱着被子气呼呼地往外走,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句凉飘飘的“对不起。”

你惊愕转身,心底的惊讶一下子冲刷了怒火,你呆愣道,“阿贝多……”

你属实没想到道歉来的居然这么快。

“权衡利弊来看,道理以后还能继续讲。”阿贝多望着你认真说道,“但是良宵只此一刻。”

你mua的。

//彩蛋是枫原万叶

◆荧×温迪/钟离/魈/枫原万叶/达达利亚/阿贝多/迪卢克/神里绫人/提纳里

◆可磕可代,ooc撞梗致歉!

◆彩蛋是赢麻了真君的后续,祝食用愉快!

◆祝各位中秋节快乐(*︶*)..:*(当然,不要忘记写假期作业)

◆000.

达达利亚表示他现在的心情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好不容易趁着壶里的伙伴都出去,他便打算在这天给荧整顿大餐,顺便浅浅地表达一下对小姐的心意。

……但他光注意到了今天是教师节,而忽视了今年的教师节和中秋节在一天。

达达利亚黑着脸,手中的筷子断成两半,“啪...

达达利亚黑着脸,手中的筷子断成两半,“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次真的是他失策了。

◆001.

中秋佳节已至,一向冷清的尘歌壶也难得地热闹了起来。

其实,一向在外旅行的荧极少过节。但既然到了璃月,也算是入乡随俗,顺便找个机会和朋友聚一聚也挺不错。

“唔……新鲜的双莓披萨好了!”

“派蒙应该喜欢吃甜味的吧……欸?”

熟悉的气息自背后铺天盖地地包裹住荧。柔软的橙黄发丝自颊边掠过,背后那人清朗的声音低低地回响在少女耳边。

“小姐,真的不考虑做点海鲜披萨吗。”

环住少女腰肢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些。

“我喜欢。”

“……这个我清楚,待会可以烤。但是、但是能麻烦你先放开一下我好吗。”

被憋到几乎窒息的旅行者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向煤气灶上的锅。

“菜……菜要糊了。”

“不能浪费……食物。”

有时候达达利亚真恨旅行者是块木头。但看着对方在煤气灶前忙碌的身影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如果这时候说出心意,会吓到她的吧。

他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非要与尘歌壶里那一群男人明争暗斗的话,那他达达利亚可是从来不怕的——毕竟他不会甘心于当一个败者。

他默默抓起了切好的章鱼触须。

已成年,正在学习做小姐喜欢吃的料理。俗话说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努力奋斗的男人最美,今天也是努力的一天——

水煮沸了,他将章鱼触须丢进了锅中。

◆002.

中秋的晚宴显然热闹极了。桌上满是珍馐佳肴,如此丰盛的大餐几乎晃瞎了派蒙的眼。

“呜呜哇哇哇!!旅行者,是干烧香鱼!”

派蒙极其激动地抱住了旅行者的胳膊。

“上次还没吃够呢,还是旅行者你最懂我!”

“噗,慢慢吃,你别激动啊。”

荧一边安抚着吃得正香的小派蒙,一边回头笑意盈盈地与万叶对视了一眼。

“这道菜是万叶亲自做的,他说你应该会喜欢哦。要谢就谢他吧。”

“朋友之间何必道谢。”万叶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笑意,伸手将少女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今天这道菜我用了特殊的调味料,所以吃上去应该会更加鲜美吧。”

嘴边传来的是鱼肉软弹的触感,然而下一瞬一大枚金丝虾球直接被塞到了荧的嘴里。

食物来得猝不及防,荧被噎得直翻白眼。慌乱中耳边传来一声“欸嘿”,随后一大口苹果味的液体被送进了嘴里。

“现在好些了吗?”温迪轻轻地拍着荧的后背。

“呼……好多了,谢谢你啊温迪。”荧并没有看见万叶平静眼光下的波澜,对温迪扬起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那是苹果汁吗?但是喝起来好像略有不同。”

听到问话,温迪四下里看了看,凑到荧的耳边跟她咬耳朵。

“嘘。那不是苹果汁。是苹果酒哦。”

荧一个大震惊,没想到温迪竟然弥补了她在蒙德喝不到酒的一个大遗憾。

“欸?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哦。”

“不过,我对苹果酒略微做了点改进。”温迪轻笑。

“因为你从来没喝过酒,第一次喝大概会很不适应吧。所以,我将它改成了更适合你的口味哦。”

“但即便如此,那还是酒。”

耳边某个声音冷不防响起,交谈中的二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老爷子你偷听我们说话?!!”

“并未。”

钟离默默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淡然。

“只是巴巴托斯,蒙德没有人告诉你说悄悄话时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吗?”

“以及,”钟离的目光停留在了荧身上一瞬,便下意识地挪开。

“旅者,你还未成年,不应饮酒。”

“不是,钟离先生……”

话到嘴边又被堵了回去。

这话说得,大家是真不知道她已经500+了吗?

“不过,荧。你大概也不想被迪卢克先生和阿贝多先生知道你喝酒了的这个事实吧。”

荧浑身一颤。

如果让那俩人知道了,以后自己在蒙德碰到他们免不得要被教训一番。

再说了,饭桌上还有小可莉,不能带坏小孩子。

“不,不想。绝对不想。”她颤抖着开口。

“不过日后你若是想,可以来找我喝茶。毕竟你也知晓,我那里的确还有些名贵的茶叶。不介意的话,倒可以送给你一些。”

说罢,钟离平静地低头饮茶,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颊上微微的红晕。

◆003.

其实全场最富观察力的人莫过于阿贝多老师。

早在宴会开始时他便一直悄悄地注视着荧,顺便把与她交谈过的人的细微神态尽数收入眼中。

包括万叶对温迪的死亡凝视、那口苹果酒以及钟离脸上可疑的绯红。

……当然了,现在还加了个稻妻神里家主的奶茶。

那名叫神里绫人的男子显然懂得如何和女孩子相处。或许是家中有一个看起来和荧年龄相仿的妹妹,也格外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就比如,女孩子很多都喜欢吃甜食。

“绫人,这杯奶茶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荧差点没接住神里绫人递过来的奶茶。

“放心吧,之前的口味托马都已经尝试过了,他说女孩子不会喜欢这样的口味的。”

神里绫人眼中隐有笑意,将奶茶郑重地递到荧的手中。

“所以,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托马吧。”

“喂,这是哪里话!我不可能不信任你啊!”

说罢,荧慌张地接过奶茶,直接灌下一大口。

与之前的芥末奶茶截然不同,绯樱绣球的清香和浓郁的奶味霎那间在舌尖上绽放。

“好喝!”荧不由自主地赞道,“好像还加了三彩团子,是团子牛奶的改良版吗?”

“若是好喝,改天你来社奉行,我亲自教你。”神里绫人笑着轻揉少女柔软的金发,“关于这杯奶茶,应该叫绯樱团子牛奶吧。”

“所以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了。”

“不必。”

荧愣愣地看着面前同时出声的二人。

当事人迪卢克和提纳里对视一眼。

“奶茶含糖量很高,若是常喝也会对身体不好。”迪卢克眉头微蹙,轻轻握住少女的手腕。

说罢,他递上来一杯饮品。

“倒不如葡萄汁,营养健康,富含维c。”

“光喝葡萄汁也是不行的吧。”提纳里挑眉。

“我倒看着她光和你们聊天了,连饭几乎都没顾得上吃。”他不由分说地牵过荧的手,将一包饼放入少女手中。

“先前你和柯莱要过口袋饼的食谱了,我说得没错吧。不过柯莱觉得若是她做的饼,和食谱上记述的貌似不太一样,所以就亲自做了托我带来。”

荧怔怔地盯着对方,他的眼里似有狡黠之意。

“柯莱亲手做的。今晚她有事不能来晚会,所以你不会拒绝的吧?”

荧这时候才彻底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现场一个能解围的都没有,女孩子们都去了花园,只有派蒙一个人还在胡吃海喝,根本顾不上管她。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自己。

荧一屁股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手拿着口袋饼咬了一大口,一边又猛吸了一口葡萄汁,顺便还没忘记没喝完的绯樱团子牛奶。

“干……干嘛介么看着窝。”

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旅行者一直脖子咽下了混合着葡萄汁和绯樱团子牛奶味的口袋饼,勉强开口。

“但是……这样吃真的不会不对味吗?”

沉默片刻,旅行者竖起一个大拇指。

“旅行的意义就是在于勇于挑战。”

”当然,对待美食的态度也是一样。”

◆004.

达达利亚看见的就是旅行者狂塞口袋饼的这么一个场面。此时刚刚做好一顿鲜美海鲜火锅的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呐,小姐,你喜欢吃的海鲜火锅。来换个味?”

说罢,达达利亚夹起一根章鱼触须,朝着荧的嘴巴送去。

“等等等、等等!!”

荧一口张嘴接住了那根差点要砸到汤里的章鱼触须,随即拿起筷子给达达利亚喂了一大口。

“那个,我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回来再吃好不好?我一定会全部吃完的。”

因为此时荧已经彻底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了。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包括达达利亚。

荧抄起饭盒,飞一般地逃出尘歌壶。

“等会见!!”

“喂!小姐……”

达达利亚有些茫然地坐到座位上,抬眼无意间瞥了一下刚才她打包饭菜的地方。

对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盘被拿走的菜,大概是一大盘杏仁豆腐吧……?

--TheEnd

*第三人称视角,我流荧妹

*有ooc,有私设,有时空悖论bug

*全文1w+,伪原作if

*本文又名《武神纪》,感谢钟荧企划带我玩!

1

无意间自悬崖坠落,流云同流水,伴随着呼啸的风声穿耳而过。飞鸟振翅的声音由于高度的骤减愈发渺远,一声连着一声,数不尽说不清的凄凉。

冰凉凛冽的山风刮得荧脸生疼,眼睛几乎睁不开。她企图换一个姿势,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并不能随便地改变——风的阻力很大,连绵不断的失重感使得她差点呼吸都困难。无奈之下,她只能抱剑等着快要落地的时...

冰凉凛冽的山风刮得荧脸生疼,眼睛几乎睁不开。她企图换一个姿势,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并不能随便地改变——风的阻力很大,连绵不断的失重感使得她差点呼吸都困难。无奈之下,她只能抱剑等着快要落地的时机,以攻击为势,缓冲风之翼损坏带来的坠崖悲剧。

冒出这个想法后,她没有等很久,穿过乌色的云迎来了这个机会。

风鹰剑破开阻碍直直插入土地,少女便也借力翻转,一跃轻盈落地。

下落的冲击并没有完全消散,疼痛感自手腕四肢迅速蔓延至全身,荧心口一痛,生生吞咽下涌到喉口的血,吃了背包里最后的补药,这才缓过神去查看自己的处境。

她掉落在一个乱石嶙峋的山崖底。

环顾四周,笔直陡峭的悬崖高不见顶,灰黑色的土地上杂草丛生,埋没着森森白骨。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原本想去凌云顶的七天神像转换元素力,却意外跌落悬崖,荧愁眉苦脸地踢了踢脚边野猪的骸骨,暗暗惊讶璃月竟然有比无妄坡更诡异的地方。

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她便沿着崖底的小路往前走。周边的山石也变得越发杂乱,仿佛是被巨力震碎,凋零落魄。

经验丰富的旅行者自然不会畏惧一切困难,更何况她根本没有退路。荧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向前,一路不吃不喝,直到走得腿酸疼无力,整个人几乎要跌落于地时,才看到了一道莫名熟悉的背影。

“喂!请问……钟离先生?!”

未尽的话语顿时消匿,砂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倒映出远处缓转而露的侧脸。

乌云遮天蔽日,山崖险峻料峭。猎猎的山风吹动着那人宽大的衣袍,将镶金的玄色几乎融于他身后满目疮痍的大地。灰蒙阴沉的天空下,他的身影终于完全自光影里转了过来,只惊鸿一瞥,便令人终生难忘那一双鎏金似的锋锐狭眸。

像苍石,像利剑。

仿佛岩浆冲破厚土,裹挟着摧毁极恶的杀气和神祇与生俱来的悲悯。

而在他身后,是一条荧从未见过的、黑金鳞片覆蔽的龙尾。

2

璃月有龙,其姓为钟离。

两千五百年前疮痍的土地神魔混战,民不聊生,最终由不忍苍生受苦的帝君出征,镇压魔神,缔造了后世的和平。

这是荧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关于岩王帝君最本真的传奇。

她现在正处于帝君的府邸,手里捧着一杯雾气飘渺的热茶,偶尔经不住好奇,偷偷瞥一眼青年那条罕见的黑金色龙尾,又迅速地移开视线,抿一口先苦后甘的茶水。而那个将她带回来的男人则坐于她对面,不仅亲手为她泡茶,还颇具耐心地与她讲述目前的境况。

神魔大战,奥赛尔,镇压危机……

与璃月历史并无多大区别的现状被青年沉着嗓音娓娓道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带领士兵胜利后独自去庆云崖疗伤,于是龙形半显,并不能一时半会儿地解除。

荧原本安安静静地聆听,慢慢便从讲述中厘清了自己大概是穿越了,来到了两千多年前的璃月古战场上。

“嗯……我……”

想要解释的话语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仿佛冥冥之中有天道看管,不愿她祸乱历史。荧迎上青年温和的目光,面露难色,果然得到了他善解人意的宽慰:“天道约束,那便藏于心底好了。”

他顿了顿:“既来之则安之,你今后可有去处打算?”

“没有……”

荧低垂着头小声回应,思考该如何让钟离留下她。她迷迷糊糊自七天神像处坠落,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可她却隐隐有预感,自己在这个时空并不会永久待下去,而是会有回去的契机。

那个契机的到来她目前暂不清楚,为此,她需要一处安全的地方来耐心等待。

秀美好看的眼睛希冀地望向眼前倒茶的青年,欲语还休。钟离似乎早有预料,只停顿一瞬便含笑邀请她留在寒舍。

他重新给荧续上一杯茶,这次的语气宛若同朋友随口交谈:“小友名姓、年纪可否告知,以便我日后称呼。”

“我是荧,今年16。”

又一道惊异的目光自对面投落。半晌,一向从容的钟离收回了去探荧脉搏的手,狭长的眸子难得瞳孔紧缩成妖冶的竖瞳。

年龄动辄以千岁计数的青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庆云崖捡回一个人类少女。他完全无法想象这样弱小年幼的人类是怎么在险恶凋敝的崖底存活的。

钟离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困惑的意味,他轻轻揉了揉眉心,同荧叹息道:“人类幼崽的话,还是过于脆弱了些。接下来我会吩咐属下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荧心里顿时一喜:她是要开启异时空的躺平模式了吗!

但很快,她的美好愿望随着钟离后续的话语破灭了——

“当今时势动荡,民不聊生,我不记得曾给予过你神之眼,却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岩元素的共鸣……倘若你不介意,我可以指导你元素力的使用,使你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明日卯时,来练武场训练。”

3

可恶!幼崽不是需要睡满十个小时吗?

从“什么,你**才是人类幼崽”到“啊,我就是柔弱弱小的人类幼崽”,金发少女厚着脸皮适应良好,朝钟离小声嚷嚷卯时太早了,建议再往后推几个时辰。

一向说一不二的青年第一次收到了抵触的反馈,颇有兴致地思考着荧说话的合理性,在对上少女幼圆的金眸后,无奈地颔首,答应往后推一个时辰。

一日之计在于晨。幼崽的良好作息应该从小培养。

第二天一早,钟离便让属下叫醒了荧,在练武场的银杏树下等她。

彼时正值深秋,金叶织就满府的锦绣,灿金色的银杏与青年玄衣的暗金绣纹辉映,风动衣动间,蕴藏了整个秋意。

荧原本还在打瞌睡,脚步虚浮,见到树下久候的身影,不免加快步伐走了过去,在距离钟离一米处站定,不安地迎上他的视线。

她其实在穿越前与这位往生堂的客卿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她敬佩他,敬佩他拥有神躯却因悲悯之心护佑整片山河。于是战魔神,定天下,以契约为规尺,定夺人世冷暖繁华。

可这片绵邈的敬意不足以使得她与青年建立更为深远的联系。更何况,在她曾经因为隐秘的心事想要黏着他时,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早已洗尽过去繁冗的帝君与她交谈时,抬眸望的不是她,而是故人。

他甚至因为那几分相似在初遇时揽她入怀。

没有人愿意当替身,大大咧咧的旅行者也不能例外。

她慢慢不再去往生堂,与这位卸下重任的青年只有偶尔的书信交流。拆开信封,往往是一张薄薄的信纸以及一件随信而来的民间小玩意儿。她不忍拒绝,将那些或精致或古朴的事物收藏,珍藏在了自己的匣子里。

眼前的青年诧异于少女堂而皇之的走神,挑眉略带愕然。琉璃似的眼瞳里倒映出少女发呆的身影,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嗯?这就是人类幼崽缺乏睡眠导致的生理现象吗?”

“不不不,我现在精神很好。”回过神轻声解释,荧苦兮兮地跟着钟离进入了练武场。

岩王帝君的造物能力出神入化,今日他所传授的便是最为拿手的造物之法。金而细碎的光芒随着前伸的手臂闪过,一柱岩脊拔地而起,向四周威严地扩散开岩石的共鸣。

坚硬、笔直,带有着磐石的坚韧与厚重。

矗立的岩脊塑着玄妙的神纹,即便在平坦的练武场上也持续了很久,直到数息后,方才化为岩粒消弭于空气中。

荧啧啧称赞:“好强!”

单手负于身后的青年浅淡一笑,冲她轻轻颔首:“我会再示范一次,然后换你练习。”

他果然细致地又塑起一根岩柱。

等到岩脊化为尘土,钟离侧脸垂眸,向荧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来试试。”

被岩王帝君亲自指导造物,荧多多少少感到几分紧张。

她体内的能量刚从风元素化为岩元素,尚未来得及很好地融合感应,自己便从未来穿到过去,还恰好被钟离捡回了家。

半龙形态的青年抱臂立于银杏树底,风轻轻卷起他宽大的衣袍,勾勒出他修长的体型,衣袂飘飘。瞥见到那根随之露出无意识拍打地面的龙尾与发间应龙的金角,荧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站在原地模仿钟离刚刚的动作。

是手向前还是向一边?啊,好像是短暂地向前……

纤美雪白的手腕抬起,五指虚握,温暖干燥的岩元素缓缓自空气中显形,聚于她的掌心。

荧心里一喜,心绪略有浮动,那原本尚在凝聚的岩元素便重新溃散,只余几粒碎屑飘浮而落。

失败了。

荧耷拉着眉眼,呼吸有些急促。

她知晓这般技能并非一日之功,于是不待钟离开口,便又休息几瞬重新尝试——这一次,手里出现了一枚疏松的岩块。

“岩石的来历多为风化侵蚀的碎块重新自强压里凝实。你的造物颗粒挤压程度不够,或许该再用力些。”

“当然,此种用力并非世俗所言,你需亲自用心感悟。”

捡来的幼崽并没有同之前那般懈怠,钟离眸中划过满意,淡声提点了她几句。荧点点头,根据他的思路加以改进,慢慢心神摄入一种奇奥的境界,体内元素逐渐与空气里的岩元素相互共鸣,在她身上笼罩出淡淡的金光。

掌心的光芒愈来愈盛,清晰显现的岩元素相互挤压摩擦,构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是现在!

“嗬哈!”

岩造物轰然出现在少女的前方,沉闷地发出屹立的声响。矮矮圆圆的岩块外形粗糙简陋,可荧却欢欢喜喜地擦了擦汗,上前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伸出指尖戳了戳。

很坚实,很顽固,看来是成功了。

金发少女眼底浮现出点点星光,大声招呼一旁的青年走近考核。钟离自然含笑走近,狭长的眸子弯起,连带着眼角的红痕也越发艳丽逼人。

“很不错。”

他如此夸赞道。

4

翌日起,荧便安心在钟离府邸住下了。

事实上,此时诸魔四起,烽火不休。但四季流转,深秋已近寒冬,魔神的子民与人族皆畏惧冬日寒凉,且需要各自储粮熬过这个冬季,不免默契地停止了正面战场的战斗,唯有小范围偶尔发生几起混乱的冲突。

钟离作为怜爱子民的人族之神,自然也落得几片闲暇,往往与属下商讨完来年春季的战略,便踱步去练武场,操练一番荧的武技。

在他的指导下,荧进步飞速。

也正是在他的建议下,荧将自己的岩造物命名为荒星,取为“八荒平定,尘世诞星”之意。

毕竟,战火连绵的璃月,也迫切需要迎来一段真正平和的日子。

府宅内待太久,很显然会把幼崽培养抑郁。因而,每过一旬,钟离会亲自带荧出去闲逛。

记忆里繁荣昌盛的璃月城尚未完全建起,大大小小的村落星罗棋布,遍布在璃月的高山与谷底。

亲自在战场抵御外敌,战无不胜的帝君必然每到一处便会受到子民热切的追捧。他虽容颜艳丽,却常年沉静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怒自威。那些质朴的子民们感念又震慑于他的气势,于是便将那些自家产的果蔬一个劲儿地往荧怀里塞——小姑娘看起来秀气,还是帝君这些年第一次带在身边的少女,想必关系匪浅,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热情。

“够啦够啦,谢谢大家!”

手忙脚乱地接过百姓塞来的竹篮,荧求助般地望向钟离,后者叹息着替她拎过那些重物。

他郑重地感谢那些笑意盎然的子民,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拉着荧悄然回到自己的府邸。

在战场上并未有过敌手的青年不擅长应对的就是他的子民。他故作淡定地替荧将那些果蔬提到厨房,待听到荧说今日要亲自给他做饭时不禁面露意外,难得颔首微笑:“我很期待。”

嘱咐少女注意用火是避免不了的。

思忖着还要再说一些注意事项,钟离却被荧飞速地推出了厨房,失笑摸着鼻子感慨少女如今胆子越发大了。初遇时的生疏与尴尬不知何时化为亲昵,黑色的薄款手套摩挲上下巴,带来些许顺滑的凉意。

他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待仔细辨析内里的声音不算杂乱后缓缓回到书房。手里的竹简难得半晌没动,那条本该收好的龙尾悄无声息地流泻出衣底,期盼而又懒洋洋地在椅背上拍打。

胡闹。

俊美的青年拍了拍自己的尾巴,待龙形的特征完全隐藏后重新从容了起来。但当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盅鸡汤前来时,那条本该销声匿迹的龙尾尾尖勾上了少女的皓腕,愉悦地缠绵而过留下粗砺的触感。

“噗。”

荧弯眸将鸡汤放在了钟离的面前,假装没看到青年碎发下较往日愈发薄红的耳尖。

她很会做饭,这毋庸置疑。

精致的瓷罐里,黄金色泽的鸡汤别开了油花,汤液清澈。细长滋补的虫草花与野生肥嫩的菌子或浮或沉,氤氲出土鸡独有的鲜香。

岩王帝君没有料想到少女竟将今日所得的全部菌菇加入了这盅汤里。精华汇聚在一起,营养自然会过剩流失不少。

他静默了几刹,秉着往常的习惯还是下意识开口了:“此碗汤的虫草与菌子皆为营养大补之物,倘若分批次添入炖汤,或许可以算作物尽其用。”

多日相处下来的少女傲娇地瞥了他一眼,开口:“你就说你喝不喝吧,钟离先生。”

“喝。”

诚实地握住汤勺先给少女盛了一碗,再与自己盛了一碗。钟离深深望了荧一眼,端起取来的瓷碗品尝了一口鸡汤。

唇齿间荡漾起鲜美的口感,即便是口味挑剔的钟离也不由感慨道好喝至极,不忘再多喝几口。

心情万分愉悦,岩龙逸出的犄角宛若珊瑚之姿,熠熠的凤眸被纤长的睫毛半敛,只流露出几分看不明的色彩。荧被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震撼得心颤,待钟离慢条斯理喝完汤,却发现想要收拾碗筷起身的自己被对方按住无法动弹:

“碗筷放于此处即可。我会妥善处理。”

契约精神暗含于生活的方方面面,钟离认为荧做饭自己洗碗是一件公平公正的交易。

高高在上的神祇动作如行云流水,木瓢浇出的细流穿过他冷白的手指,将油污也干干净净地冲刷。

洗净碗筷汤罐放于一边,钟离又取过一块香胰细细地擦手,直到泡沫洗尽手掌重新干燥,他心神一动,轻轻抚上了荧毛茸茸的发顶按照计划同她徐徐说着后续的安排:

“冬日即将逝去,明年我将继续带兵前往战场。我已同留云借风真君说好,你只要安心待……”

“我想一起去。”

第一次打断钟离说话,荧起初声音还有些发颤。她曾经经历过与奥赛尔的战争,那时候的钟离是幕后的推手,不再作为武神厮杀于战场。神明将璃月送还给最适合管理它的人类,璃月七星以众生之力通过神的考验,重新镇压了作乱的祸祟。

而如今,在这两千多年前的过去,璃月七星尚未出现,钟离的属下仍然是各路神通广大的仙家真君。根据推算,战争已然快接近尾声,知晓结局的少女自然也想通过战场使自己迅速强大。更何况,能够目睹武神当年的辉煌,想想也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

金眸里灼灼着暗焰,带有着不息的斗志与勇气。钟离见荧心意已决,最终还是退了一步答应,告诉她近日便可准备收拾行李。

他准许她自己选拔一个小队去往前线,可少女既没有选择他那些战功显赫的属下,也没有选择朝夕相处的仙君。她去各个村落挑选了好几日,直到临行前那天,带来了七名普普通通的人类。

有的甚至还没有神之眼。

“走吧。”荧笑眯眯地将包裹着风鹰剑的剑鞘别在腰间,朝目露惊讶的青年示意可以出发。

钟离问她为什么不去选那些经验丰富的仙君夜叉,至少遭受敌袭时比人类靠谱,甚至能迅速反击。对上那双略带不赞同的、剔透的赤金色眼睛,荧踮起脚拍了拍钟离的肩:“相信我,人类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最后获胜得来的安宁也是给予璃月百姓的,一味的保护对于人类来说反而是一剂慢性毒药。”

不仅如此,仙君夜叉需要跟随钟离在主战场上御敌,被她这个新手带队,未免过于大材小用。

耐心解释着种种原因,钟离总算被说服,蹙眉淡淡打量着那些被荧挑选的人类。他以前投向子民的视线来自于高高在上的神位,他负责庇佑弱小的他们,对其一视同仁,可现在,却尝试着以荧那般人类的视角来看。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鎏金似的眸子勘破一切迷障,将万物剖析本质,窥见到隐秘深处,自然也就看到这七人身上不屈的意志与磅礴的力量。

灼眼的光辉不像神明的信仰之力那般纯粹,而是由各类梦想与欲望构成。但这些本该斑驳的能量蕴藏在他们每个人体内,使得他们被神明严肃审视时也敢睁眼握拳平静地对视回去。

或许……人类具有造化,并不如他此前料想那般脆弱。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钟离牵过荧的手,率先登上了去往战场的坐骑。

5

雪水化冻之时,钟离将荧安排在了璃月港旧址的一处小战场,温声嘱咐过后,与一众夜叉来到了云来海上。

初春的气温还算微凉,荧却每日热火朝天地和自己召来的人族一起制定战略、做好部署,迎战魔神手下的一波又一波攻势。

荧挑选的七名手下有的精通奇门遁甲,有的擅长炼造武器……她依靠他们的合作训练士兵,冲锋陷阵,凭借出神入化的荒星炸翻了前来攻城的魔族。

于是,当钟离难得歇战的夜晚前来时,他看到的是在战火里锤炼而出,柔中带刚的少女。

钟离前来的那晚是一个雨夜。

他与漩涡魔神几乎每隔几日便会亲自作战,混杀一起,即便远在一隅,荧也能听到铅灰色天空下威严的龙吟与厮杀声。

她这里如今战况出乎寻常地顺利,几乎再过不久便可以歼灭所有的敌兵。思索着可以着手准备去帮钟离,洗完澡的荧指节抵上唇边,同往常一样踏入自己的行军帐篷——

“啊……!钟离先生?!”

床边的青年似乎已经恭候多时,穿着一身简洁宽松的黑袍。桌边的烛台灯光如豆,光晕绰绰,青年如玉般俊美的脸也笼上一层薄薄的暖光,眼角的绯红宛若红蝶飞起。

见荧总算回来了,钟离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下意识勾起唇角,连嗓音也变得温和了起来:“回来了?近日如何?可有受伤?”

他正准备起身去迎,衣角刚刚撩起,荧已经同一阵风一般惊喜地扑到他怀里,亮晶晶着眸子又唤了一声:“钟离先生!”

少女沐浴后的馨香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清晰地萦绕在鼻间,钟离动作一顿,纵容着少女埋到自己怀里,又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被蹭过的地方蔓延起了花开,等他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弥散开从未有过的清甜,仿佛一碗泡开的茶,茶叶反复咀嚼,独留余香。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钟离莫名地噤声了,气息变得轻慢。他正视着回过神来从而不好意思自他怀里站起的少女,一向严肃的面容不知是因为这烛火还是刚刚少女雏鸟般的举动染上柔和,瞳孔耀眼得像是日轮,浅白色的菱形瞳仁微微映出薄透的光圈,龙尾又一次自发绕上了少女的细腰。

“钟、钟离先生。”

腰间的触感陌生,荧变得结结巴巴。

直到这时,钟离才似从冥想里清醒,原本黑金覆鳞的尾巴缓缓缩于身后,只有发间的角隐约昭显出他刚刚又一次冒出龙形的事实。

他开口了,吐字清晰语速缓慢:“抱歉。”

“不不不,该道歉的是我……”荧摆起手,面颊因自己刚刚的举动染上薄绯。很奇怪,见到她这副模样,善解人意的帝君应该给她一个台阶,比如他很好奇最近为什么她的战场如此顺利,或者告诉她自己将考虑吸纳人族的精英去往正面战场。可第一次,钟离噙笑听她继续磕磕巴巴地解释,静默地将下巴抵在交叉的指尖。

等少女实在是无措地垂眸望向地面,钟离这才摸摸她的头,叹息说:“好了,我很喜欢。”

嗯?

那句低沉的“我很喜欢”并没有被少女捕捉到,荧眨巴着眼,听轻描淡写带过话题的青年说着这场战争的后续打算。

他耐心了解了荧的想法,明白了她鼓动人族团结、各司其职的利处,并颇为感慨。等荧说再过不久就要带着自己的部下去帮他时,钟离没有推拒,不假思索地应道多谢。

人不如神的观念同冰层一般被打破,活水自泉眼冒出,汩汩而流,带来生机与希望。

战力强悍的龙族武神改变了根深蒂固的想法,赞赏起了渺小却又高贵的人类。等到双方皆都意犹未尽地听着门外的梆子声,剪着灯花聆雨滴时,钟离瞥见到少女以手遮掩发出的小小哈欠,缓声道:“睡吧。”

他装作正经地在荧上床后也跟着卧在了床沿边。对上少女惊恐的目光,几千岁的龙族武神难得别扭地垂下眼皮清了清嗓子,说最近疲累,可否借床小憩一会儿。

一听到“疲累”就心疼的少女自然满口答应,往内里又缩了缩。钟离轻声道不必如此,龙尾卷过她的身体,将她带回到原来躺着的位置。

“做个好梦。”

宽大的手掌阖上了少女的眼睛。

6

雨停的时候,钟离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半个月后,一名刻姓的壮士率兵与荧两面夹击,将奥赛尔的得力将领绞杀,又向着云来海支援最后的一战。

那一战,天空混沌无光。

扑面的湿意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咆哮的朔风凛冽如刀,强劲地呼啸,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双方各自清楚对方的实力,一开始便不准备藏拙。钟离直接化作庞大的龙形,强势地盘踞在海面之上,与奥赛尔冷冷对峙。悠古震慑的龙吟响彻云霄,金黄凌厉的竖瞳直直望向漩涡魔神,只一语,便将杀气荡涤天地——

“来战!”

龙身率先杀入,搅动进海浪,与化蛇的魔神缠斗在一起。阴狠的魔神发出怒吼,四五起水卷自海面升腾,咆哮向钟离与陆地逼近。

荧早已带领着人族的士兵准备好防御,仙人制造的仙家机器也已一切待续,持续不断地击落奥赛尔的化身。

风声,雨声,海声,涛声。

地面上的攻击一次次亮起光芒,交替呼应,表露出人族不息的抵御。原本实力不俗的漩涡魔神并不把地面上的战斗当作大敌,一心一意地与钟离厮杀。但等他又一次被地面上的箭矢射中而其威力不再是挠痒痒时,他愣住了,被抓住机会的钟离狠狠一爪拍回了海里。

【不——!】

打定主意准备先去摧毁陆地上的阻碍,奥赛尔发出一声怒吼,快准狠地向岸边移去,口里喷出海浪。

钟离自然不会放任他去伤害荧带领的军队,亮金色的龙爪死死嵌进奥赛尔的身体,明明抓住的是水流,却硬生生使得后者痛苦地扭曲身体,反过头想要咬他,又一次被他拉走了仇恨。

铅灰色的乌云厚重地层层叠叠,让人望而生畏。魔神与战神间迸发的威压使得部分人类经受不住,口里喷出鲜血。

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趋利避害,就此逃遁,丢下手下性命不顾。但当他刚刚往老巢移,便看到钟离化为了人形,仿佛因为他的胆怯变得轻敌了起来。

好机会!

魔神不禁窃喜,屏住呼吸假意撤退,酝酿水波猛地在几息后向钟离喷去。

不料陆地上突然射来一根千钧的重矢,以岩锻造,猛然偷袭,一举成功将它钉得后退几步!

【吼——】

疼痛自伤口蔓延,漩涡魔神疯狂扭动身躯,发出哀鸣。也正在这时,本该被水波淹没杀死的青年流畅地以枪抵御,竟以轻伤为代价拨开了逼人的水波——

“奥赛尔,今日便是你伏诛之时。”

骤然膨胀的岩枪以一化二,以二化多,呈半圆状排列立于天际。绚烂的武技被青年淋漓尽致地使用,只见他足尖轻踏虚空,提气飞跃至山顶。肃穆的面容因为不带笑意突出了神祇天然的冷漠,不加掩饰的杀意缠绕上那根根岩枪,随着青年金瞳一睁,倏然刺向魔神!

“封印,启——”

7

祸乱已久的魔神被具现化的岩枪钉住封回海底,砸出轰隆的水花。

扑面而来的湿气使得荧躲闪不及做好呛水的准备,一只冷白的手却已提起她的后衣领,将她轻飘飘地提到了山头的高松上。

天与海的边际缓缓消散了沉重的黑云,太阳的金光自远处磅礴而来,仿佛要一扫大地上的绝望与痛苦。

“这就结束了?”

喃喃自语着还有些不敢相信,钟离淡淡弹了一记身边少女的额头,声音染上几分无奈:“不是每一场谢幕都应极近声势浩大。”

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便好。

毕竟,无论是战争还是治民,或许神的庇护强势安心,但依靠的唯有自身,才能拥有彻底站直的底气。

穿松而过的山风过于肃杀寒凉,发丝飞舞的青年轻轻将荧颊边吹散的一绺金发别到耳后,握住她战斗时磨破的手指递到唇边,克制地吻了吻:“走吧,明天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8

荧在钟离府邸又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她的荒星技能如今已经炉火纯青,因而在钟离和各列仙班忙于处理遗留问题时被允许自由出府,也不必每日那么早就要起床。

闲暇的时候,她会去看望最初的那七位手下,和他们聊天。当然,每次也聊不了多久——他们是她从各个村落带回培训的人才,如今也在帮助着人类重新建造家园,获得了钟离授予的“璃月七星”的称号,开始接手更为复杂的行业。

唯有荧自己,突然间变成全天下最闲的人,她眨了眨透亮的眼睛,顿时觉得恍若隔世。

第一年的时候,钟离经常不在府里,唯有跨年陪她度过。

到了第二年,钟离满意于璃月七星的效率,逐渐分散工作,并且将荧捡回家的半人半神兽幼崽以工作名义交予了留云借风真君,吩咐她加以看管。

………

第五年不知不觉到来,璃月城的雏形渐渐显露,让人不觉怀念。

荧感受到了她在等的那个契机也快要到了,于是轻声向钟离提议去他们初遇的地方看看。

深不见底的庆云崖一如既往地阴森残酷。悬崖上却有了堆砌的土石与砖块,仿佛有人要在此雕凿什么,纪念什么。

“这是?”

绯色的眼尾轻轻挑起,青年略感意外。

一种玄妙的感觉自荧心头涌起,仿佛缺欠的最后一块拼图回归到缺口,带来怅然若失之感。她忍下那种心悸,冲钟离狡黠地笑了笑,说是璃月百姓为了纪念他战胜魔神的功劳,将要为他在璃月几处标志性的地方建立神像供奉。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

钟离摇了摇头,又肯定道:“人类自身的力量值得称赞。”

荧点点头,靠在他身边浅淡地笑开:“是啊。”

时势变迁,沧海桑田。她知道,这片庆云崖会在几千年的地质变化里被板块挤压成高山,此地从而更名为庆云顶。

她还知道,再过许多年,岩王帝君会彻底将璃月从神治交给人治,新一届的璃月七星掌控国家,人类经过考验击败魔神,从此璃月城多了一名往生堂赏花遛鸟的客卿。

又过了很久很久,会有一名来自蒙德的旅行者想要供奉神像,转换元素力,却不知道风之翼损坏,她跌落悬崖,被一名龙化的青年捡回家当作了人类幼崽,从此与他朝夕相处,并肩作战。

荧蓦然回神,发现钟离还在她身边静静站着,似乎预料到她即将离开。猎猎的山风同她来时的那天一样萧瑟凄冷,荧目睹着青年一步步靠近,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许诺:“无论你在何处,我们终将重逢。”

“荧,回到属于你的时空吧。”

想要对你说情话,想要得到你

标题党复健作品纯爱战士

all荧恋爱进度条分开单CP

第三人称

温迪/迪卢克/钟离/神里绫人

二次编辑,这个抓人居然要满足这么多条件,我本来以为是随机一个条件才全点的,大家不用在意,不用赠礼,我随机点一个小天使写

「温迪」

温迪脸上挂着笑容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少年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一顶帽子,羽毛轻柔随风飘扬,披着青色斗篷的年轻诗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舒缓的风...

温迪脸上挂着笑容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少年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一顶帽子,羽毛轻柔随风飘扬,披着青色斗篷的年轻诗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舒缓的风,美丽的鲜花,以及动听的琴声。

他天生就是浪漫至极的歌者,初级情话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你的眼睛就像故乡的天空。”

这是什么事都很擅长,唯独不太会说话的旅行者造的最好一句。

“这句话对我无效哦~”

初见时的温迪笑眯眯驳回,看着少女稍微尴尬又不太服气的表情,他眼角露出一点占得上风的狡黠的笑意,此时他尚不知日后需要付出的代价,那就是被挫败的荧不再试图说些情话。

无论他说得再多,少女也只是微微红了脸,然后,当然没有然后!

“荧,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情话呢?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有!”

金发少女撇过头,她耳朵红了,试图逃避:“今天有事,还有委托要……”

“委托已经做完了!”

“那,树脂还没有……”

“今天掉落的可是双爆圣遗物——”

“……”有必要考虑以后让温迪自己给自己打圣遗物。

“荧,为什么不对我说情话呢?人家已经期待很久了!”温迪抱着少女的腰肢,他侧身,在少女耳边说话,语气落寞,“呜,难道你变心了?”

“当然没有!”

这种事情不可以乱说!

“我,”荧张嘴,犹豫半晌,“我怕我说不好。”

“其实我挺想念你对我说的第一句情话?能再和我说一遍吗?”

少年捧起她的脸,松石绿的眼眸澄澈又温柔,无声鼓励着她。

“你的眼睛,就像故乡的天空?”

“其实还能进一步描述啦……”

温迪笑着说,低头吻了吻荧的鼻尖,他温柔又强势地摄住少女的目光,对方便避无可避陷入一片纯澈的风语中。

“比起类似故乡的某个风景,我更希望能成为你异乡唯一的归途。”

“直到永远。”

「迪卢克」

比起语言,迪卢克只会用行动说话,比如在确定关系那天,就把酒庄唯一一把女主人的钥匙赠送给荧,少女依旧记得那天的情形,男人的目光炙热而克制,他眼底是浓郁的渴望,最后却只是将一枚金属色的钥匙放在荧的掌心,将其合拢放在胸前。

“晨曦酒庄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红发男人低头吻了吻少女的指尖。

迪卢克不会说话,倒不是真的不善于言语,只是认为没有必要,而且绝大多数的时候,这人言辞挺犀利的,一针见血,又讽刺十足。

他的温情像夜枭藏于浓郁夜色当中,只用默默守护昭告。

故——

论这样的守护者有一只到处乱跑不回家的女朋友内心是什么感觉。

从蒙德旅行至稻妻,白裙摇曳盛开的地方,吹去希望与新生,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蒙德酒庄的一个人略感郁闷。

她为什么不用钥匙呢?为什么老是不回蒙德?不回酒庄?不回到,他的身边——

容彩祭接近尾声的时候,荧接到了最后一个通知,蒙德又启程了一批人,冒险家协会决定调派她来接待。荧叹了口气,本来打算早点结束回蒙德的,现下又来委托了。

结果在码头吹海风,等待泊来船只的荧看见了意外的身影,少女被拥抱住的时候,除了高兴之外她还有些懵然。

“诶,迪卢克?为,为什么?”

身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

“我本以为我能忍受,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显然要诉诸于口,我很想你,也很担心你,比起原地等待,我更乐意陪着你一道旅行,不知道你是否介……”

“当然不介意!”

荧笑着打断了他,她踮起脚吻了吻男人的侧脸。

“我也享受跟你一起旅行,不过现在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跟你一起回家,用这把钥匙打开酒庄唯一男主人的门~”

迪卢克耳尖微红,这两人谈恋爱,他说情话显然不是荧的对手。

不过,这样也不赖。

晚上抱着荧睡觉的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钟离」

活了几千年的钟离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看着比他小太多的爱侣孩子气一样发表言论,然后握住她的手,仔细论述晚睡不睡十大危害。

比起恋爱对象,钟离更像是长辈。

甚至连在一起这件事也是某个让人心猿意马的花灯祭,街上人群往来,朦胧的灯光映在脸上,刚刚做委托促成一对喜事的小姑娘高兴到忘乎所以,拉着钟离口嗨。

“真好,喜结良缘,我也希望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那我们在一起吧。”

对方给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还很自然地低下头亲了亲荧的嘴角,小姑娘人都傻了,完全不是老岩神的对手,她抱着灯笼瞪大眼睛像个石墩子,红着脸结结巴巴半天,差点咬断舌头。

“好——”

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毫无准备。钟离为什么不对她说情话,是情绪上头表的白吗?思及此,荧感到微妙地不高兴。

“好。”钟离拉着她的手,语气温和。

荧眼睛一酸。

“难道你不在乎吗?”

钟离弯了弯眉眼。

“当然不是,因为遇见你之后,都是最好的时光,无论是现在这样拥抱,还是分离的思念,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不过,你说的对。”

荧听的很感动,但最后一句有些困惑。

“对什么?”

“因为我没有及时给予承诺你才这样不安,是我的错。”他抱住荧,亲吻着她的眉眼,那样温柔又从容,如水一样化开少女的心。

事后晕晕乎乎的荧又被诱着签下了新契约,内容是——择日完婚。

最好的情诗,莫过于余生长伴。

「神里绫人」

他说他喜欢狗,相对于捉摸不透的猫,忠诚的狗更值得爱怜。

荧听完这句话若有所思。

“但是我哥哥曾经说我就像猫一样。”

旅行者的确更像是猫咪,虽说算不上捉摸不透,至少是沉默寡言,相对外人神秘又清冷的异域少女。认识旅行者的人也都清楚,少女绝不是任人摆布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她的行动能搅动世界诡谲风云。

当然,荧也忠诚,这种忠诚反映在她品性的坚定,对朋友,对承诺的诚实守信。

可她不是跟派蒙一样好糊弄的小家伙。

说完这句话神里绫人只是微微笑了,并没有对此多加阐述,他绕开了话题,讲起绫华很是想念她,如果旅行者周末没有安排,不如跟好闺蜜去逛逛街做些小姑娘的事。

荧点点头,于是周末上神里家拜访,却被告知绫华有事外出,只有绫人在家。

“正巧无事,出去走走也不错。”

有一就有二,然后就是三四五六七八九,在绯色樱树下,荧一边吃着寿司,一边看着天边的远景,神里绫人擦了擦她的嘴角。

“考虑好了吗?”

荧咽下嘴里的食物,天天被神里带着玩,用他的话只是稍稍享受一下权利带来的乐趣,反正旅行者是稻妻英雄名正言顺,然后就堕入了天天被伺候的贵族生活。

因为随从也不是很多,主要是神里一个人在旁边慢条斯理安排着,荧竟然还不觉得排斥,从普通朋友,到可以牵着手,最后到能投喂的地步。

浅色头发的男人笑意很是温和,在昨天告诉荧,希望能够一直和她这样生活在一起,说完,给荧挑了一块果肉喂进嘴里。

荧不是笨蛋,这是什么意思看不出来。

“没想到这是真的——”她感叹了一句,“我真的被你算计了。”

“这可不是算计,只是合理追求喜欢的人。”

“绫华知情吗?你们兄妹可真是,”荧看着男人的脸说不出来话,她垂下肩膀,一拳锤在神里身上,结果被抱住,“算了,我认栽了,你都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我居然就动摇了,可恶!”

神里嘴角翘起,冰蓝的眸子闪着笑意,像只温吞绞住了心爱猎物的蛇,那些看似冰冷又温暖的爱意,为了得到旅行者,用尽了手段与心机。

他的确更欣赏狗的忠诚,但若是喜欢上了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需要更多的精力与手段去布设陷阱,诱导,驯养,最后抱在怀里。

“好话留着日后慢慢说也不迟,荧。”

“现在,你是我的了。”

#是钟荧车车

#都怪钟离这个男人太涩了

#为什么我又写车了,虽然没有进去(小声)

#ooc有,xp产物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看文愉快~

(><)

——————————————————

荧跟着钟离一同进了餐厅,魈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像一个影子。

身为主厨的香菱主动出来欢迎了他们,她远远地就在招手“荧,这儿!”

三人随着她上了楼,进入专门的包厢里。

包厢的桌上已然摆好了餐具,食物却只摆了些饭前的开胃凉菜——需等帝君跟贵客全部落座才好让菜盛出锅端上桌,这般的食物才带着“锅气”。

这是香菱的解释,荧对此并无意见,甚至觉得十分有趣。

“先生今日...

“先生今日吩咐的佛跳墙,早早地就备下了,如今正是能好好品尝的时候~”

香菱将菜品送上桌,期待地看着荧

“快尝尝,喜欢这个口味吗?”

荧被她期待的眼神盯着,转头看先生也执起了筷,方才开心地享用起美食:“唔——好吃!”

比起上次的佛跳墙,香菱做的又独有一番风味,荧不会专业的美食评判,所以只是竖起大拇指“非常好,我很喜欢!”

香菱明显很开心,她弯了弯眼睛

“那就太好啦,我还担心你们这边的饮食口味会不会跟不夜天那边有些差距,现在看你喜欢,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她没有多客套,只是美滋滋地让荧多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随后就信心满满地打包票

“交给我吧!先生竟然选了我来给你准备备考前的营养餐,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荧再次表达了感谢,香菱则是摆了摆手,笑眯眯地离开了包厢。

“这么喜欢?”钟离看着荧的样子,不免失笑。

“先生不懂。”荧侧过头看向钟离,伸出筷子夹起一筷菜“我高兴是因为先生。”

钟离只是笑,没有说话,两人共享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魈不吃晚饭吗?”

荧坐在回家的车上时突然想起来,除了他们两人,实际上还有一个魈一直跟着。

这也怪魈的气息收敛的太好了,又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存在感过低了。

在前排的魈听见自己的名字,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解释道“不必。”

“魈是我得力的下属,”见她们这样交流,钟离似乎觉得有趣,含笑开口“你用的如何?”

荧沉默了一会儿,生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来:先生这简直像是,在做售后。

她咬了咬唇瓣,试探般开口“还、还不错?”

她磕磕绊绊“他们做的都很利落,任务完成的也很迅速......”

荧绞尽脑汁地去思考这个“使用评价”该如何表达。

“好用便好。”

钟离看出她的为难,温和地止住她的话

“你只需要知道,他们都能成为你的助力。”

他微叹:她总是有些卑微,讨好他,依赖他,甚至还努力与他的下属也一直维系良好的关系。

他自然对于下属与未来夫人能维持良好关系喜闻乐见,可是他从来都不是想让她这样辛苦的。

他加重了语气

“所以,荧,永远都不用害怕或是怀疑什么,你需要对我有信心,对我的下属有信心。”

他伸手捉住荧的手,摩挲着她戴着盘龙戒的那根手指“我的权柄,与你共享。”

他咬了咬女孩的耳垂,感知到女孩在微微颤抖,于是收起了一身的气势,微笑地看着她

“抬起头,乖孩子,你现在已经是不夜天的半个主人了。”

荧确实在颤抖,但这并不是害怕——她是激动的。

先生如此直白地揭露了他的赠礼,她不是没猜测过戒指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只是这还是远超她的预料——他送给了她半个不夜天。

“您让我……”她不自觉带上了敬语。

“荧。”钟离温和地看着她

“还要我再说一次么?”

荧噤声。

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再摸一下,又摸一下。然后执拗地拉过钟离戴着扳指的手,仔细拿到眼前端详,直到回到了家门前不得不下车。

“唔……”大门合上,就如同打开了什么猛兽的铁栏似的,荧被按在了门上。

【不可以瑟瑟】

身体在发热,发软,男人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愈发强烈,她挣扎地动了动手指,却被身上的人不悦地扣紧了些。

【瑟瑟打咩】

“不要乱动……”他的声音不复在外的清润矜贵,反而染上了一股克制压抑的味道。

“先、先生……”

荧抖着声音唤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触动了钟离,造成了现在这个两人都有些情动的局面。

她自然不明白,自己盯着两人戒指时专注的神情就足够令钟离意动,更别说还有纤纤玉指在手背上反反复复的划动——这已然是邀请的信号了。

喘息声压在耳边,她看不见男人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手指紧扣间戒指的触感。

“不是说了,吻是不够的么。”

不紧不慢的声音撩拨着荧的心弦,垫在脑后的手也慢慢顺着脊椎下划,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受到自己的**扣松了。

【后面是车,根据lofter禁止涩涩守则,是发不出来的(悲)】

时零有话说:

老规矩!!!

看完记得回来给我点赞跟推荐(呜呜)

哼哼啊啊啊好想跟先生真枪实战干一场!!!

(发疯)

天理在上,岩王帝君在对着我说情话

你们璃月人真的很爱吃瓜

璃月有许多流传的传闻,自岩王爷从地底扒拉出的沉睡千年的巨龙,到其真身究竟是男是女,再到最近火热的异乡旅者大战魔神奥赛尔。但近来风向突变,旅行者的感情史开始为人津津乐道。

有人说,旅行者游历四国,实力强大容貌昳丽,追求者可以从吃虎岩排到港口码头,比如他前天还看到从蒙德来的商人,自称是晨曦酒庄的使者,给旅行者带了整整一车的特制葡萄酒。

还有人称,从须弥回到璃月的路途上,铁面无私闻风丧胆的大风纪官赛诺一直护送左右,直到把人送进关才离去。

更有来自死兆星号的不明身...

更有来自死兆星号的不明身份人员透露,来自稻妻的浮浪剑客也曾以一枚枫叶在月下为旅者吹笛。最新消息,稻妻社奉行家家主神里绫人,修来一纸邀约,邀旅者茶室叙旧.....

身后那一桌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正好被坐在隔壁的荧跟钟离二人听见。

荧当时伸手想拿桌上的一块琉璃玉心糕,闻言手在半空里僵了一下。同时余光迅速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对上对方沉稳目光,她迅速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璃月菜真令人怀念啊,钟离先生。”

“须弥的饮食可还习惯?”钟离缓缓抿了口茶。

“挺不错的。不过有一种椰炭饼,我尝起来感觉味道怪怪的,派蒙却很爱吃。”荧说道,“下次带回来,给先生也尝尝。”

她刚结束在须弥的旅程,同时遭遇两位愚人众执行官让她身心俱疲,向众人作别后回到璃月作短暂休整,为防这种情况再次在枫丹上演,她这次须得做上更万全的准备。

她正准备下楼去集市上采购些东西,在拐角处巧遇一位熟人正在观赏店家漂亮的笼中之鸟。

那人身姿玉立,挺拔修长,略长的发尾被扎起,规矩的垂在身后。店家的雀儿羽翼饱满鲜艳,对着他欢欣的叫着,那人伸出手,任由雀儿主动跳到他指节上。

荧顿下脚步,几乎下一刻,那人就转过头来,鎏金色的瞳孔璨若朝阳,左耳耳坠微微晃动,在日光下隐隐发亮。

钟离为贺她须弥之程顺利,请她吃饭,荧也将须弥所发生的一系列波折详细托出,在提及教令院妄想创神时,钟离叹了口气,评价仅有“无知稚儿”四字。

许久未见,二人敲定去三碗不过港吃茶。荧有如找到宣泄的缺口,对着钟离大倒苦水,累了歇下来时,便听到隔壁洋洋洒洒编造起她的“感情故事”。

正说道旅行者在稻妻掀起一番风波巨浪,先是从雷神手中劫走原本要被上缴的社奉行家臣神之眼,引得神里绫人亲自登门道谢,而后二人又因其余二奉行联姻之事四处奔波,在相熟的过程中,逐渐相互吸引...

荧费了一番功夫才没让口中的水喷出来。

这可不兴喷,对面坐的可是岩王帝君。

钟离神色如初,抬手递给她一张干净的手帕擦嘴。但荧确定他听到了,因为下一秒他就问:“神里绫人是何许人也?”

荧脸瞬间红了一度,有点磕巴说:“是...稻妻社奉行的如今的掌权人。”接着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解释道:“他身为家主不便参与废除眼狩令的事宜,但于私,暗地里也给了不少推手,有过一些交情。”

钟离:“原是这样。”

对话结束,隔壁唾沫横飞,说的天花乱坠,伴随着围观群众的不时喝彩。对面之人安静品茗,如云淡风轻,恬静自然。荧却坐如针毡,钟爱的干点咬了一口未曾再动。

花前月下,少年诗人吟诗剑舞,浮浪剑客遇上与他同样命运的旅人。二人相见如故,眉眼若炬……

荧眉峰一挑,终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此刻钟离突然开口道:“休息好了就走吧。”

荧长舒一口气。

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荧拜托钟离与自己同行,置办旅行途中所需之物,此刻钟离在店内与店长谈论置办事宜,左右不懂行,荧便坐在店外的长凳上神游。

一想到方才的事,荧又有些许不悦,至少也问问自己那些事情的真实性吧。

诚然,旅者追求者不少,但她本身似乎对自己受欢迎没有过多的感触,对鼓起勇气向她告白的人也只能够礼貌的婉言拒绝。说到底她本是不属于的提瓦特的过路人,只因为那抹身影对璃月流连忘返。

她与璃月的神明一起经历大乱,身为最古老的岩神,钟离并没有传言里作为武神的威压与压迫,反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文质彬彬的谈吐几乎让她以为这人只是一介儒雅的书生,但那抬手间划天地为方圆的本事根本不是寻常神之眼持有者能够拥有的,更遑论普通人。

她也曾质疑过对方隐藏的真实目的,同行到最后发现这人真的只想当个普通人而已。

神明都这么胡闹吗?魔神都打到眼前了,这人还真的就袖手旁观。

“璃月人这么多年来只靠我的庇佑,可是活不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事后钟离也只是一笔带过。

心真大啊,摩拉克斯。荧与他并肩立在玉京台最高的地方往下眺望,大战后一片狼藉,群玉阁坠毁,码头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来往的人影穿梭,却意外的有秩序。相信不久以后这片码头又能恢复到以往的繁荣,就像她初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样子。

纵是不喜欢别离,那个时候还是到了。

她还有要做的事,旅途的尽头还有哥哥等着她去拯救,璃月不是她的终点。

他们道别的时候也是很平淡的,秋风凉凉,枯叶掉落,仿佛一夜之间璃月港的树叶就开始萧瑟。远处传来震耳的鸣笛,一艘艘巨大的船轮在港口的水面上浮沉,她站在死兆星的船前,跟一堆熟人道完别后,最后才见到了那个青年模样的神明。

“荧,何故叹气。”钟离已经谈完了,从里面掀开帘子出来。

荧笑道:"想先生是不是全都全款买了。"

钟离:“是我给你第一印象不佳。”

接着他递给荧一张纸单,是荧之前交给他的,自己需要添加的用品清单。

附加的还有几张收据。

"还有些余款,老板之后会让人给你抬过去。"钟离说,"走吧,下一家。"

荧接过,放进随身的小包内,见她看也不看,钟离问:"不先看看吗?"

闻言荧想了想,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用了,全天底下我最信任先生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是,这个人真的是一块千年的朽木——这或许比知道钟离身份其实就是岩王帝君更加让这些少女心碎。

荧叹了口气,她认为自己暗示得够明显,在乞巧节给钟离送琉璃宝石玉坠——当然是成对的,在海灯节约他在璃月港最高的酒楼上一起看万家灯火——虽然最后在露天的酒栈楼台听他讲了一个时辰的海灯节由来,最重要的是她在稻妻跟人学了一手“今晚月色真美”,对着钟离吟唱完毕后得到的是钟离最真诚的赞美,他也是发自肺腑的表扬道:“稻妻文化优雅脱俗,旅者得其精髓”。

做了这么多,就算是石头也会开窍,更可况是钟离一个活了千年见惯人世间的神明。这人是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吃过猪肉,也见猪跑吧。

心事上头,荧因突如其来涌出的,横亘在两者之间不平等的情绪陷入胡同,连带着脚步都慢了下来。

两者便由之前的并肩演变成了一前一后,过了很久,走在前头的钟离也没有出声询问。

大英雄回璃月,一路上不少认识荧的熟人都上来打招呼,以前做委托受过其恩惠的人们发挥极致的热情,送了不少礼物。很快荧抱着的东西都快遮住她的脸了。

钟离一开始还能帮衬着推拒一番,到最后认出荧的,跟认识中往生堂客卿的几乎是蜂拥而至,两人不得已只能挑人少的地方走。

这么一番闹腾,倒是把荧心中郁结冲散不少。

钟离没有类似荧这般劫后余生感触,他说了句正好,带着荧开始在各大小巷里走了起来。荧这才发现这些看起来陈旧的小巷里其实会暗藏几家招牌的老字号店铺。以往办完事回璃月,只是为了一些地方放(偶)松(遇)心(钟)情(离),还真没有这么仔细的逛过璃月港。荧感叹间,也再次对钟离成天的袖手闲游刷新认知,只因每到一处,总会有人攀谈上来,这位引路人也丝毫不含糊,面对不同的人都能聊出花来,使得听又听不懂,还只能在一旁等的荧黑了脸色,引得一旁的人大笑着提醒,才懂得停下来,问荧要不要吃点什么,累了吗之类的话。即便是这样,东西也以高效率的形式全部办妥当了——至少比她跟派蒙两个人瞎晃悠半天光顾着吃要妥当。

回客栈的时侯已经是日暮垂落,钟离送她到酒栈的楼下,两人的影子在身后被拉长。

买的家具物件一股脑的被她塞进了尘歌壶,也没忘记给留守在客房一整个下午的派蒙买糖炒栗子跟杏仁焦糖饼。

钟离停住脚步,不知道是不是荧的错觉,他好像斟酌了一会词句:“今日可还顺心?”

荧点了点头,在楼梯口没有上去,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好像又回到了她去须弥的前一天,也没有谁先行离去的意思。

最后还是荧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她说:“上次在须弥,我见到了博士,虽没有直接跟他交手,但是据纳西妲所说,他能阻挡神的意识。”

钟离看着她,荧低头,脚尖抵在地上圈圈点点:“此次去枫丹不知道又会碰上谁,越靠近神座的执行官实力愈加强劲,若我不能安全归来...”

"不要说傻话。"钟离少见的打断,眉宇微皱:“芙卡洛斯虽然平日不着边际,但只要她还在位水神一日,断不会容忍愚人众的执行官插手枫丹的命运。”

他的神色似乎淡了下来,语气沾染上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严厉:"须弥的旅程,给你带来的只有对自己的实力的猜忌吗?荧。"

“我说如果,如果我这次不能回璃月见先生了,先生会想我吗?”荧抬起头,开门见山说道。

钟离与她静静地对视良久,那双鎏金眸终于还是为她泛起了波澜,他说道:“岩石并非无心,我自然会思念你。”

按理来说这是想要的回答。但是这份“想念”是给记录历史的旅者的那份,还是独给荧本身这个人的呢?

荧觉得她现在像极了话本里为爱所困的小姑娘,明明今天一天都有他相伴,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一直在叹气呢?好像累积的失望在达到了顶峰,神明爱及众生,大爱也是无私。此刻如果不逃离这里,她会觉得自己捧到掌心的爱意愈是狼狈难堪,索性转身不作言语,往楼上走去。

一步,两步,然后手腕紧紧被拉住。她用力想要甩脱却被握得更紧。她这才转过身,难得生气的神色显而易见的摆在了脸上:“什么意思,摩拉克斯。”

被直呼名讳的神明脸上没有平日的风轻云淡,反倒是多了几分复杂,他知晓有些事必须在此刻说清楚才行,但是他看着荧,半响,竟一句话没憋出来。

实在不太符合果决的岩神形象了,荧快要被气笑,示意他继续。

“咳,”岩王爷总算生出一丝心虚来,他说道:“那晚听你吟诵的稻妻诗,深感其妙,便去请教了几位从稻妻归来的朋友。”

"回去后我思索颇多..."钟离继续说。

岩王帝君很喜欢璃月的人间灯火气。

黄昏时分收摊的摊位,叫孩子归家的母亲,每家每户厨房传来的切菜声,又或是整座璃月港陷入沉睡后空中吹过的风与潮湿,跟清晨码头口岸等待远归商船的游子。他创造了璃月,看着它成长到如今整个提瓦特的财富之都,中间经战火不灭,经大难不息,幸福与和平都来之不易。

从前他与老友对饮,他问,摩拉克斯,难道你就没有渴求之物吗?老友笑着说,不为璃月,不为天下,也无关大义,只为摩拉克斯此身。摩拉克斯握盏沉吟良久,望向空中的飞鸟,说,天地浩瀚无垠,你我既与天地同寿,多在路上走走,或许才能知道答案。

之后,异乡的旅者像一颗流星在璃月着陆,她具有强大的实力,本可以向世间诸多强者那般用这份力量向世间索求追逐之物,但她却归于平淡,每日在璃月港为普通人日常寡淡的小事奔波不休,她与生俱来的善良让她受到诸多爱戴。

旅者遍历诸国,似是对璃月颇为垂爱。自奥赛尔事件后他两相别,再次见面时她已从稻妻凯旋而归,向自己讲述在稻妻发生的一切时,滔滔不绝的样子让人觉得颇为可爱,她说到天守阁一刀惊心动魄,还嘟囔着都怪璃月有先生在过的太过安逸,导致那一刀差点要了她性命。钟离失笑,觉得小姑娘把生死时刻说的如此淡然,也是一种本事。

“哎,要是每次头疼的时候,还有先生在身边出谋划策就好了。”荧故作烦恼,把快来问我要不要帮忙的神色写在脸上,钟离看在眼里,少有的生了逗弄的心思,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势。

直到对方焦急的食指在桌上扣了第二十一次后他才慢悠悠的挑了几枚好茶叶,放入壶中:“日后若是遇事不决,便直接问我罢。”

小姑娘高兴极了,之后每隔半个月就能收到来自异乡的信件,信上有时候会写须弥的风土人情,或者雨林景色美丽,空气怡人,有时候也会吐槽教令院学者死板,做事死认道理不会变通,还会依他两约定所言,讨论一些比较棘手的事件。

每次阅读信件时心底涌动的感觉,钟离并不讨厌,不如说感觉舒适,却说不清为什么。他折起信封放入抽屉间,窗外春雨淅沥,绵绵不绝。

直到荧对着他吟诵了首情诗,他才懂得——那是凡人间通俗所说的,爱慕。

“是有人跟先生说过这首诗吗?”面前往生堂的小姑娘掩嘴偷笑着,“那先生可要好好想想如何回应了。”

少女回头的时候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边隐隐垂着眼泪。何事竟让她委屈至此,或许钟离深知是自己太过愚钝了,却又为心底里那个答案久久不能平静:“我回去思考良多,总觉得该还你一个公道。”

他低下头,指腹隔着薄薄的手套质感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背后黄昏的色彩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暖金,荧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摩拉克斯曾是璃月的神,但从我决心做个凡人,与你相遇起始,就一直在思索你我之间应该存在的关系。"

接着他顿了一下,眉眼舒展,像是终于找到了横亘在心底的那个答案:"旅行者强大温柔,离亦倾慕许久,可否与在下缔结名为伴侣的契约?”

天理在上,岩王帝君这是在对着我说情话。

然后像是泄愤搬,一头扎进对方的怀抱。

END

后续彩蛋:

“荧,我前日看了一本话本。”

“嗯?说来听听。”

“嗯...《稻妻浮浪诗人与异乡旅者的月下往事》。”

“....”

某人火速抢过岩王帝君手中的话本,哪有人会看自己女朋友跟其他人的同人文啊!!

“我可以解释,”某人翻了一遍,欲哭无泪:“我跟万叶真的是清白的!”

“嗯,我自然信你。”

“那以后不许看了,这些都是不良商家的标题党!”

“都随你。”

荧虎扑钟离,抱着蹭脸。

后编:收到了好多喜爱,好感动……!谢谢喜欢这篇陋文的大家!

黑泥预警!!ooc很大!!

阿贝多/钟离/达达利亚/魈

彩蛋赛诺,糖果富人,擦边有一点()

黑泥文学,但是魈宝最终赢家()

你=荧=旅行者可代可磕

请勿拉踩阿里嘎多

点点红心蓝手⑧

ver.阿贝多

阿贝多非常平静的失控了。

是的,平静。

他的目光除了比平时清冷,嘴角是拉耸着的,除此之外就只有他的眼里你已经看不透了,温柔消失后就像是无底深海下的暗。

其余的语气,说话的方式,恰到好处的体贴都与平时一样。

至于你是怎么知道他失控的,是在他实验室中披着毯子喝着热汤时你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最后一......

至于你是怎么知道他失控的,是在他实验室中披着毯子喝着热汤时你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最后一眼扫到了他的眼眸。

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倒映的你。

却还是将你的心魄摄去。

醒来时,双手双脚都被打上了镣铐,唯一的光源只有你身后的灯光和远处坐在长凳,撑着画板画画的阿贝多。

体内的元素力消失殆尽,手脚发软使不出丝毫力气。阿贝多见你醒来,拿着未完成的画作走了过来,将画板搁置在不远处的桌子后半蹲下来俯视你。

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他轻轻的亲吻你的颈肩,星海旅者的服饰早就被替换成了白色的绸缎。

你吃痛,阿贝多在你的背后漏出獠牙将你的皮肤扎破。

恍然间你看到那未完成的画作,随即瞪大瞳孔——

画中的你双眼紧闭,喉间也有一颗与他完全相同的星星,金黄的颜料顺着星星留出来,甚至快要铺满整个画布将你给吞噬。

而你终于在阿贝多眼中看出了情绪。

卑劣到极致的占有。

ver.钟离

你是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你是他此生最为爱的人。

你每天都有华丽而精致繁重的衣物,供他观赏评鉴,最后再被撕成碎片或者蘸上液水,彻底报废变成一块块昂贵的布料堆在身边。

衬出你身躯是那样的糜烂。

既然一朵花很美,喜欢它的蜂蝶越来越多,那为何不将她连根带叶用嵌着金银的铲子挖走,埋在他独为你一人搭建的后花园中呢。

只有他一人能汲取花朵娇嫩的茎液,变成独属于自己一人的瑰宝。

“旅行者找到了她的血亲,离开了提瓦特。”

钟离对外如是说。

“你的哥哥很担心你,他还在等你。”

钟离对你如是说。

他在逼你活下去。

你因为紧紧握住玻璃的手渗出血,透明的大块被玻璃染上鲜血,在一片血腥味中听到他的话语后松开了紧握的手,让玻璃砸在纯金笼子的底端。碎片乱飞,在你身上全是一道道数不完的血痕,也有一部分体积很小的玻璃就这么扎进你的身体。

钟离叹口气,打个响指后玻璃和你身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不见。

昏倒前的你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摩拉克斯,我恨你。

你如是想到。

ver.达达利亚

是立场吗?是使命吗?——都不是,是他爱你爱得深沉。

所以,达达利亚就把爱当做枷锁,把你锁在他的身边。

“爱”是永恒的枷锁,仅仅是锁链不能锁住作为星海旅者的你,你随时可以打破铁链或是以自身为代价要挟他放你出去。

所以他选择了用“爱”。

他向博士弄开了能瓦解意识的药水,直到你忘记一切,全身心信任达达利亚。

“你叫荧,是我的恋人,这是我的妹妹,这是我的弟弟。”言语在你耳边挥之不去。

……?

荧……?达达利亚……?

空……。

为什么每次你爱人的妹妹,总会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你。

你和你的恋人很相爱,他举手投足见都很顾及你的感受,因为你的失忆他完完全全担起了照顾你的责任。

冬妮娅看向你的眼神饱含着怜悯、悲伤、同情,甚至还有一丝丝很难察觉到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你也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达达利亚远赴须弥执行任务,他从来不带你出门,据他所说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直到冬妮娅的话犹如审判的声音在你耳边,震碎你现有的世界观。

你是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你是远渡重洋跨越星海之人,你是为了寻找哥哥而旅行的,你才不是达达利亚的爱人。

你和在地上哭泣的冬妮娅道完谢,转身投入满天白雪。

达达利亚,愿我们永世不再见。

直到他下一次把同样的药剂灌入你的口中。

第八次,达达利亚数到。

ver.魈

他是只为杀戮而存在的仙人,他是被业障困扰数千年的仙人,他是吞噬别人「美梦」的存在。

他的双手上,有无数罪孽。

但他找到了可以照亮前路的光,哪怕只是荧荧微光,只有很小很小的一个点,也足够了。

这束光来自未来,这束光将只存在于过去的他拉出来,让他也注视到了崭新的未来——那为什么,你还要看向其他人呢?

仅仅就这么注视着我,不好吗。

魈的内心杂乱无比,心脏叫嚣着让他将你带回来,日日夜夜绑在身边承受他给予的欢愉,直到你对此心生渴望,再也离不开他。

业障的声响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大致的意思都是把你囚禁起来就好,你就只属于他一人了。

可你又怎会甘心如此一方呢,你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奔赴你应该去往的地方,随后他只能注视着你,前往更遥远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自愿呢。

魈眼眸清冷,提着枪缨走向血泊之外。

在你再一次给魈端来杏仁豆腐的时候,魈沉默着注视你,让你离开。

你询问他缘由,却得来了他将脸一撇。

“我渴望着你啊,荧。别再招惹我了,我本是杀戮之人,身上背负业障,对你的渴求早就不满于此,趁早离开吧,不然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第一次在绝色仙人的脸上看见了失落和痛苦,顿时于心不忍。听完他的话语后你更坚定了心中所想——无论如何都要陪在魈的身边。

魈语毕后等待着你离开,你就这么拥上他的身躯,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

仙人知道了你的选择,回手抱住你。

“既然如此,你便离不开了。”

没有人知道拥着旅行者的少年仙人此时勾着嘴角,早就笃定你会选择他。

毕竟,你可是那么耀眼的光啊。

提瓦特大陆现代化设定,流水文的日常生活类型文

让我们一起来围观提瓦特合法小情侣们在疫情防控居家隔离的情况下会做些什么吧()

本篇含魈/温迪/钟离/阿贝多(彩蛋)

下一篇更新在四天后

人物OOC致歉,祝大家食用愉快()

/魈荧/

今天是荧从学校搬出来实习的第一天,很可惜的是因为疫情原因她并没有如愿租到房子,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和魈住在一起。

当晚,就在荧搬完生活物品以后,想要一起出门散步的两个人被无情赶回家中。

“小区里出现了感染者,现实行居家隔离,任何住户不得擅自出门,每日中午会有医护人员登门进行核酸检测。”

门被哐啷一声关...

门被哐啷一声关住,荧和魈站在玄关处面面相觑。

“太抱歉了,要打扰你一阵子了。”原本准备找到住处就搬出去的荧朝魈歉意的笑笑。

魈似乎并不在意,相反有些高兴,唇角的笑意从荧搬行李过来时就没有淡下去过:“没事。你先去收拾吧,我去看看家里的食物还剩多少。”

相顾无言,荧已经快步走回了魈为她空出来的房间。

直到卧室门关上,荧才缓过神来。

真的要和魈同居了?

荧捂着脸,小鹿乱撞般的心跳就没停过。

“啊好激动好激动!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我们终于能天天腻歪了!”

荧一头栽进刚铺好的大床上,激动的翻着圈。

“咚——”

“嗷!好疼好疼!”荧捂着屁股,从地上跳了起来。

是的,过于激动之下,她从床上滚到地上了。

“荧,怎么了,你没事吧?”房间门被打开,魈逆着光走了进来。“怎么不开灯?”

荧制止住他的动作,一脸尴尬:“没事的,刚刚不小心坐到地上了。魈你先去忙吧。”

魈看了看她,最终妥协似的点了点头,临走时顺带开了灯。

荧清楚的从梳妆镜上看到她那通红的脸。

“啊,好激动!”

综上所述,其实荧是个极容易害羞的人。和魈谈了两年的恋爱,最勇敢的举动就是趁着魈睡着了偷亲他,第二就是在亲友的怂恿下勇敢告白结束了两个人互相喜欢的暧昧期。

但是,无论是荧还是魈,这两个人都属于内向害羞的性格,两个人的亲友可算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那么此时的魈在做什么呢?

他高兴的想带着傩面靖妖傩舞。

同居第一天,两个人只要一对视,脸就红成西红柿。

同居第二天,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坐在阳台看夕阳。

同居第三天,荧妹大胆邀请魈看电影,贴贴加亲亲。

同居第N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荧从睡梦中悠悠转醒,魈还在睡。

她被魈紧紧的搂在怀里,抬头就能亲上少年的唇。

荧蹭了蹭魈的胸膛,眉眼含笑,细细描绘着少年的唇形,最后在上面浅浅印下一个吻。

岁月静好。

偷干了坏事的荧想要赶紧退开,却被一双大手托住后脑勺稳稳按住。

“欸,你醒了吗?”

荧的脸红红的,娇嗔道:“醒了你还装睡!”

魈的眼神清亮,一双含笑的眼眸温柔宠溺。

“怕你害羞,所幸装睡了一会,早安,荧。”

温热的唇轻轻贴上荧的额头,随后坏心眼的咬住荧的唇畔,慢慢深入。

“唔……现在是早上!”

/温荧/

荧酷爱温迪的歌喉。

刚搬进这个小区的时候,荧的睡眠并不是很好,整晚整晚的失眠导致她心情郁闷。

小区下有一个格外漂亮的公园,那是荧第一次遇见温迪的地方。

那天天气很好,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书,微风和煦,顺着风传来少年清脆的歌声。

草地上的白鸽被惊起,扑棱棱飞向高空。天很蓝,少年穿着一身洁白衬衣拨动着手中的斐林木琴,如同复古画中走出来的贵族公子一般,优雅高贵。

荧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那一首曲子已经唱完,久到白鸽又回到草地上,她才回神。

“呜呜,温迪宝贝,我昨晚又失眠了。”

天气晴暖,荧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头栽进正在阳台晒太阳的温迪怀里。

此时已经中午了,因为疫情原因,温迪的演出早已暂定。此刻两条渐变色的长发披在耳后迎着风飘扬,荧顺手将它握在手心。

“唉呀呀,我可怜的宝贝,那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觉啊?可以唱歌给你听哦。”

温迪伸手轻轻抚着荧的发丝,含笑地盯着埋在他怀里的小女友。

“那你不许动手动脚!”

荧抬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胸膛。

这就是两人分床睡的原因。

谁会想到白日里活泼可爱、温柔阳光的温迪在晚上会如此……

用网上很火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

温迪朝她眨了眨眼,“唉嘿~”

荧炸毛:“唉嘿是什么意思啊!”

“要听歌吗?我可以一边唱歌给你听一边做饭哦。”

“好你个巴托巴斯!”

荧狂怒,但无能无力。

温迪拦腰抱住她走进客厅,“亲亲。”

微风和煦,窗外的阳光施施然洒进屋内,仿佛在两个相拥的背影上镀了一层金光。

/钟荧/

居家隔离对荧来说和平时有区别吗?很抱歉,没有。

学校早就封了,苦命的学生党在家里每天按时起床上网课。谁能想到自己的小区也不幸中招了。

“荧,起床了。”

房门被轻轻扣响,荧抱着被子猛吸了一口气后任命地爬起床换衣服。

“来了来了!”

此时正是早上七点,入冬的天气有点冷,荧迷迷糊糊地套了件卫衣就去洗漱了。

钟离早一小时就起床了。

做好早饭后喊荧起床,然后拎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了一件羊毛衫,浅灰色的颜色格外衬他,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贵气。看着荧从卫生间出来,纤细的手扶了扶眼镜,眉头微微一皱:“怎么穿这么少,今天降温了。”

说罢,拽着荧做到沙发上,又走回房间拿了双羊毛袜套到荧的脚上。

那双平日里用来批改论文的手格外白皙修长,荧的脚握在他手上显得格外小巧。

荧微微红了脸,她小声狡辩:“我感觉也不是很冷。”

“钟离先生在准备今天的课吗?”

“嗯。”钟离起身捡起沙发上的书放到茶几上,摘下了眼睛道:“你们的思政老师今天有事,我来代课。”

“什么!”荧一脸惊讶地站了起来,揪着钟离的袖子凑到他面前星星眼的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钟离似乎很不解她的行为,一双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荧围着他开心的转了一圈:“哼哼,如果是你的话就太好了!我们老师上课讲课速度太快了,我听不懂。”

很快荧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钟离讲课速度不快,但是讲课的内容全是精华,底下一大堆同学表示记笔记的手都没停过。

好不容易到了课后,荧挪到钟离身边,按住他打字的手问:“亲爱的钟离老师,你有没有觉得,你画的知识点太多了?”

钟离揉了揉她的脸颊,长臂一捞将荧捞进怀里,语气戏谑:“哦?那你能听懂吗?”

“嗯,能。”荧揪着他的衣领仰头留下一个亲吻:“那我给你一个亲亲好了。”

亲完,脸色通红的钻进钟离怀里。

钟离的眸色微微一深。

再分开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两个人尽管相恋至今,但每次亲吻和拥抱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做过像今天这么刺激的事。

荧曾经很无奈,因为钟离和她说,假使有一天他们不得不分别,那么就算离开他,荧也还是荧。

在没有结婚之前,钟离不会对荧做任何逾矩之事。这是恋爱应该遵守的契约,也是钟离身上的璃月人千年来养成的责任感。

等荧跑回自己的书桌时,脸还是红的。

扯证啊哈哈哈哈哈……

“等等,他们在群里说什么?”

荧发现,她麦没关……

钟离今年的信:“观之如明镜在心”

钟离去年的信:“你的存在,就像是一面镜子”

这不好磕?这不好磕?过年了家人们!(发癫)

开一个长篇坑

食用指南:

-神明/客卿普通人

-仅仅借用游戏部分设定

-最喜欢写一见钟情双向奔赴啦

-he还是be依本人心情来定()

-不会很长但是是老鸽子了

引子

山雨淅淅风满地,匪石流转世事易

雨打芭蕉云舒起,尘锁里

磐岩异客双蝶立。

长烟一空水波碧,杨柳依依翠如玉

浅酒折柳笑谈曲,妾有意

琴瑟和谐终身趣。...

琴瑟和谐终身趣。

渔家傲

01

秋高气爽。

风轻轻吹过,带着金黄的落叶,晃晃悠悠的,打着转儿,落在银杏树下墨迹还未干的书卷上。

金色发丝的少女不耐的拂去阻碍着书写的叶片抬头,透过稀稀疏疏的银杏叶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贝齿咬着笔杆,眉头紧锁,满怀的少女心事。想必,又是什么扰乱心绪的东西缠着她了。

远处,是袅袅炊烟。荧是生活在旷野里的孩子,生于田园长于田园,性格也随之变得活泼开朗,不拘泥于小节,但近日来每每捧着本日记沉思于银杏树下,失去了往日的无忧无虑,同在一处玩的同伴也已察觉出了反常。

往日与荧最亲近的伙伴自远处向她奔来,却准确的在荧面前平摊的日记前停了脚步,趁荧不注意悄悄探头——“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伙伴才刚刚将赫然写在纸上的这句话念出,回过神来的荧面颊早已红了大半,她匆匆忙忙的哗啦一声将纸撕下,麻利的揉成一团,扔进了近旁流的正欢的小溪。

“不过就是一句话....”见此,伙伴不满的嘟嘟囔囔着紧挨荧坐下,脑海里还回味着刚才那句诗,再联想到荧激烈的反应,便忽的灵光乍现,不由得尖叫起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荧!你不会,你不会...唔!唔!”

还未说完,荧的一双手便猛然扑了过来,牢牢堵住了她的嘴。“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自道自道!唔呜呜呜快胖开我...”被捂的口齿不清的伙伴挣扎着挣脱出来,识时务的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荧,你不会已经有了....意中人吧?”

“倒也...不算啦....”提起这一直以来盘旋于自己心中的一块心病,荧有些不好意思,便自顾自的低下头,装作毫不在意的扣着自己的指甲“不,不过是一面之缘....”

“一见钟情?!!”这回不用荧手动闭麦了,伙伴在发出惊叹的同时很自觉的捂住了嘴。“你说——”荧严肃起来,转过身牢牢紧握住伙伴的手:“无论做什么事眼前都会不自觉的浮现出他的身影、控制不住的想见他、梦里都是他的影子....这只是朋友之间的情感吧,对吧对吧?”

“唉。”一脸揶揄的伙伴装作十分痛心的样子拍了拍荧的肩膀:“毫无疑问,你喜欢他,不要再蒙蔽自己的内心啦——”

“喜欢么?”听到伙伴的话,荧长叹一声,凝视着一片片落下地上的银杏叶,陷入了回忆中。

与他的相遇,实属巧合。

虽说带上是带上了,进了璃月港,荧也只能随着父亲去一两个固定的地方,因而表面上是璃月港的熟人,其实城里大街小巷的景象,荧也未曾好好了解过。

这次入城,荧好说歹说才得到父亲的允许,能在城中好好逛一逛,可面对大街小巷的弯弯绕绕,在一望无际广阔无垠的田野里生活的荧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仅仅是穿越了几个胡同,从一条街跑到另一条街,荧脑海中回去的路线就变的混乱不堪了。

“....只能...问问路了。”荧叹了一口气,视线左右观察着街边林立的店铺,内心里不由得感叹着璃月港的繁华。

好容易才找到一家从装潢上看比较好说话的店面,荧走进前去,却被店铺里身穿棕色梅花纹,看上去与她同龄却热情过载的女孩吓了一跳。

“哟!新的客户!家里有几口人需要服务呐?往生堂第二碑半价,服务包您满意!”

面对少女热情的推销,荧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待推销的声音渐歇,她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其实...我想来问个路。”

自称是往生堂堂主的女孩停下了服务推广,仔细的打量着她,笑意盈盈的接话:“原来是不熟悉璃月的新面孔!这也好办!我这就叫往生堂学富五车的知识分子来为你带路...哎,不要拒绝嘛...”少女冲荧眨了眨眼睛“我们这位客卿平时也不是很忙啦,正好在路上给你讲解讲解璃月历史...”

于是就这样,荧莫名其妙的,跟随着“往生堂客卿”的背影,走了璃月的街道上。

正值一天中的大好时候,璃月港内,人流攒动,小摊贩的呼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的景象。荧紧紧跟着这位客卿,看着他悠闲的身影,荧能感觉的到,他一定是极享受这市井生活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荧的视线,也许是发觉自己自顾自一个人走在前面有失礼数,客卿转过身来,与荧的目光相对。四目相接,荧望着眼前人的金色眸子,棱厉却不失温柔,目光烁烁,似龙的眼眸般,威严不可侵犯。她忽的感觉身体有电流穿过,心脏不由得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勾动了少女的浮动的心弦。

“敢问...客卿大名?”不知怎的,荧忽然问出了这句话,但她立刻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先生...小女子冒犯了.....”

“姓钟名离。初次见面,理应互致姓名,未能及时告知小姐姓氏,多有失礼。”

“单名,荧。”少女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风吹过,将其金黄的发丝拂起,眼神清澈明净,灿若繁星,独属于她的灵韵溢在其一颦一笑间,虽是不大年纪,容貌却是极为娟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见此情景,钟离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样一句诗。但他马上反应过来,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定下神来。

荧来时的地方距往生堂并不远,很快,自己父亲的身影便出现在荧的眼中。眼见着快分别了,荧心下一横,鼓足勇气问到:“下次再到璃月港时,可否登门拜访...听闻先生学富五车,我也想多了解璃月逸事...”却又害怕会给钟离带来麻烦,紧接着补上一句“先生若不方便就罢了,我无所谓的!”

不知是什么促使着他,钟离并未拒绝少女的要求:“能够使了解璃月过往的人多一个,也是好事。”他这么解释着。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荧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往日活泼跳脱的性子也渐渐恢复:“那么,不见不散啦!”临别之际,少女扬起了灿烂的微笑。

也不知是今日阳光过于晃眼,还是少女的微笑过于明媚,一向自持的钟离竟有一瞬慌了神。听着少女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紧闭的心门也终于被人叩响——

“后会有期。”

可能是错觉吧,钟离想着,不然为什么他会忽然觉得,今年璃月的秋天,与过往那几千个秋季,有那么一些....不一样呢?

未完待续...

再一次,帝君生日快乐!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新年头一天,风雪初歇。往生堂的客卿坐在台下听戏,脑海里却不知为何多出了许多记忆。按说世界树在编造历史方面有一手,理应不让被改造者发现其中的蹊跷,但岩王帝君毕竟不是凡人——他的记性太好,对于一些容易被忽视的细枝末节也把控入微,稍微拨弄下前后矛盾点,便轻易戳破了真实与虚假间模糊的边界。

喝了一半的茶还冒着热气,钟离起身向左右致歉,半途离席这样不礼貌的事他从未做过,但事态紧急,教育某个罪魁祸首刻不容缓。

话虽如此,路上途径集市,不忘顺道买些时蔬肉蛋也说得过去——今夜跨年,怎能不烹制...

话虽如此,路上途径集市,不忘顺道买些时蔬肉蛋也说得过去——今夜跨年,怎能不烹制一桌好菜,邀请三五亲友共酌?

他踏雪归来,果然发现旅行者正在院子前张望,一张被冻得红扑扑的脸上全是心虚,瞧见他先讨好地笑一笑。

“天寒地冻,怎么不在屋子里坐着,倒跑来这等我?”他故作不知地牵起她的手。

旅行者支支吾吾,手指在他手心里扭来扭去,脚下却一步也不肯动:“钟离,我好像给你惹大麻烦了......”

惹大麻烦,到底什么事能称得上大麻烦?

岩王帝君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首先想起的是检查她是否一切安全,他稍微动用力量,就发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

嗯......还真是了不起的大麻烦。

02

和钟离一起度过的第三个生日,旅行者依然在为礼物而发愁。

送礼物并不是件困难的事,但生日好像让一切变得有些不一样。她刚告别纳西妲从净善宫出来,又折回去请教智慧之神关于送礼的妙招。

“我和岩神并不熟悉,没有办法给你什么有效的建议。”纳西妲说:“送礼物无非就是投其所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送什么。”

旅行者苦着脸:“正因为太了解他的喜好,才到了送无可送的地步。仔细一看,全都送过了嘛!”贵重的、表示心意的、新奇的、好玩的......就连路上看到的花花草草,她都时常要摘上几朵带回璃月。

话说到这份上了,小吉祥草王拍拍手,决定送旅行者一份大礼,稍微解释了几句,旅行者的眼睛都瞪大了。

“记忆插件?”她嘀咕了一下这个新名词,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我从散兵的事件中得到灵感,可以利用世界树为特定对象植入一些虚拟记忆,这些记忆是在现有历史基础上对细节的补充,不会对人的认知造成太大影响,硬要说的话......算是一个娱乐道具,效果只能持续三天。”

换言之其实就是制造一些梦境,只不过这些梦境承载于真实记忆之上,且可以人为编写。

“没有什么用处,也没有什么损害,就像看了一出戏。”纳西妲摊摊手:“毕竟归根到底都是虚假的。”

旅行者皱着眉头,噎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疑问:“那你搞出这东西干嘛呢?”

纳西妲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想要参与那些已经错过的岁月。”

如果钟离愿意试一试,她就把这个插件交给他。

只是计划好像赶不上变化。

03

第一个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出现时旅行者刚回家不久。考虑到前一份礼物并不保险,她额外准备了一些其他东西,比如现在她手中这条已到了收尾阶段的情侣围巾,她窝在长沙发上织围巾,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钟离。

在她手忙脚乱去找武器之前,这个很年轻,看起来还有点少年气的钟离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略带困惑地研究起她手里的钩针,和她被针戳了一下的手。

“很熟悉。”他握着她的手,在她淌血的指尖舔了下,把那滴血珠卷进了嘴里。

花了大概五分钟进行了鸡同鸭讲后,旅行者弄清楚了这个钟离来自五千多年前,准确的说,他自称摩拉克斯。

她掰着手指计数,相较于钟离的年龄,摩拉克斯现在还是个宝宝呢。

被认为是个宝宝的摩拉克斯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并不关心,略带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新奇摆设后,就将视线移回她身上。

旅行者紧张到头皮发麻,她有点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明明她设想了许多场景,足以在钟离六千年的记忆里填补空白,遇到摩拉克斯本人却像失了智。

“嘿,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未来的恋人。”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傻逼?

她甚至不知道摩拉克斯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继续坐在她身边。

“额,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旅行者说,同时小心翼翼地给围巾的线头打了结,把柔软的布料缠在脖颈上,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摩拉克斯试探性地拉着围巾的另一头,学着她的样子挂到了自己肩上。

“这是什么?”他问。

旅行者凑过去,替他打了个漂亮的结。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解释一个那么常识性的问题,尤其对象是博闻广识的契约之神。

“围巾,是一种冬季常见的保暖物品,用法就是像这样围在脖子上。”

“这物品很实用。”摩拉克斯说,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必须是两个人一起戴吗?”

倒也不是,但这是情侣围巾,加长版。

在旅行者的大脑做出反应前,这句话已经从她的嘴里滑了出来。

没等她觉得尴尬,又一个摩拉克斯出现在了房间里。

同样穿着白色神装,但面目威严,手持长枪,袍子上还沾着血迹的摩拉克斯。

先前的摩拉克斯站起来,把旅行者挡在身后。(脖子上的情侣围巾拽得旅行者一个趔趄,脑袋磕在他背上嗡嗡作响。)

新来的摩拉克斯神色冰冷,开口时的声音也很冰冷,冻得旅行者下意识又往青年摩拉克斯背后躲了躲。

“不属于此世的旅者......缘何使用时空的力量?”

旅行者有点委屈。

她探出一个脑袋:“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顺便一问,你是哪个摩拉克斯?”

04

武神摩拉克斯拉开一把长椅,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他来自魔神大战后期,每日的工作是四处打打杀杀,在战场上送走的除了敌人,还有不少部下和战友。

旅行者龟缩在青年摩拉克斯身边,总感觉时常被若有若无的杀气笼罩。

“也许我们可以找找规律,看看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她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在来到这里前,你们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征兆?”

青年摩拉克斯很配合地接话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正在山间闲游,若说征兆......我隐约看到了世界树的虚影。”

武神摩拉克斯斜了他一眼,勉强点头应和:“我正在......一场战斗中,如果没记错的话,突然感受到了布耶尔的力量。”

纳西妲还有穿越时空拉人的本领?不是吧,这不可能,更别说对象是摩拉克斯。旅行者脑阔更疼了,不会是那个见鬼的记忆插件惹的祸吧,她把那东西放哪来着......

旅行者的目光四处游移,在不远处的桌角发现了那枚绿色方块。在她来得及开口前,那东西被一只修长的手拿了起来。

见鬼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个摩拉克斯。

看上去更年长,成熟稳重,周身气度不凡。他环视一圈,略过两个更年轻的自己,视线落在旅行者身上,露出些温和的笑意。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摩拉克斯。当然,这里都是摩拉克斯,你可以叫我执政官。”

哦,是那个掌管璃月的尘世七执政摩拉克斯啊。旅行者眨了眨眼,脸不知为何红了起来。

青年摩拉克斯清了清嗓子。

他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执政官摩拉克斯,看起来像什么护食的小狗。

旅行者有些怜爱地看着他。说实话,她对青年摩拉克斯的戒心最低,因为他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脸上甚至还有一点软软的婴儿肥,眼神看起来清澈又直白。

“我们刚刚在讨论你们到来的原因。”旅行者说:“我想可能和你手里的东西有关系。”

她指着那枚绿方块解释道。

执政官摩拉克斯点点头,他有一种儒雅随和的风度,是看起来最接近钟离的那个,旅行者对他寄予厚望,虔诚地祈祷着他能解决目前这一团乱麻的事态。

“我本来在处理政务,忽然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执政官摩拉克斯顿了顿,停在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地方。他把玩着那枚绿色方块,然后——毫不犹豫地捏碎了它。

所有的摩拉克斯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包括一直绷着脸的武神摩拉克斯。

旅行者惊恐万分地来回扫视着他们,她可能尖叫了,也可能没有,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获得了一些新的记忆,很喜欢。”青年摩拉克斯直率地说,他笔直地靠过来,额头贴着旅行者的额头,在她脸上小幅度地蹭了蹭。

武神摩拉克斯站起来,把他猛地拉开了。作为最暴躁的那个摩拉克斯,他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旅行者很想劝架,但执政官摩拉克斯已经若无其事地把话接了下去。

“我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他说:“你似乎对神像有些超乎寻常的喜好。”

“还有战损。”武神摩拉克斯补充,他在说出这个词时犹豫了一下,但显然理解其中的意思——低头看了看自己撕开了一个口子的袍子。

“你喜欢龙形吗?我可以变给你看。”青年摩拉克斯认真地说,他看起来想要立刻实践,头顶已经出现了若有若无的龙角。

旅行者捂着脸,使劲把自己埋进了围巾里。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些,也不想在一堆摩拉克斯面前公开自己的xp……

纳西妲,纳西妲……你还是把我带走吧纳西妲。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摩拉克斯们彼此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05

第四个摩拉克斯——往生堂客卿钟离出现在房间里时,不仅没有使得局势有所好转,反而让场面更加糟糕。

“回到你们该在的地方去。”他心平气和地开口,手里还拎着璃月港新出炉的烤吃虎鱼。

“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执政官摩拉克斯双手环胸。亲眼见证磨损的力量,即便是他也有些唏嘘。

“或许吧。”钟离轻描淡写道:“但这是我的时空,我的旅行者。”他没有刻意在“我的”这个词上重读,但其他摩拉克斯的脸都垮了下来。

“如果我把她带走,她就是我的。”武神摩拉克斯说,身上又蒸腾起了刺骨的杀意。他是拥有最强战斗直感的摩拉克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

就连似乎没人看好的青年摩拉克斯都开始认真思考这么做的可能性。旅行者干巴巴地插话道:“嘿,我想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那只是个梦境、幻境,或者随便什么虚假的东西……除了钟离,你们都不喜欢我。”

她本以为这句话至少能达到……那种石破天惊的效果吧?一群人恍然大悟然后平息这令人头疼的纷争,然而,当然,并没有,空气中凝结着死一般的寂静。

“旅行者。”青年摩拉克斯靠近了她,用一种非常抱歉的语气说:“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的原谅。”

他年长版本的自己们都冷着一张脸,也许是年纪确实大了,他们实在做不出撒娇这种举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旅行者融化在一次埋肩的抱抱里。

“什么事。”她用温柔得滴出水的声音问。

“即使没有这些记忆,我依然喜欢你。”他诚恳地说,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波光:“我隐瞒了一部分,我是为你而来的。”

旅行者有点迷糊:“额,这是什么意思,不是纳西妲……我是说草神,或者世界树……”

“不是。”开口的是武神摩拉克斯。在语言表达方面,他一定是最糟糕的摩拉克斯——战争持续的太久,离别见证得太多,他已经习惯了把情感隐藏在心底的最角落里。当每天都面对死亡时,一个人总要学会变得麻木。

“我很抱歉,之前并不是有意吓你。”一阵沉默之后,他极缓慢地咀嚼着词句:“这片大陆散落着一些极为隐秘的时空罅隙,在偶尔,某些特定的时点,亦或受到指引,我……们能透过它看到一些东西。”

“我阅读了许多关于你的碎片。”

他说得很简单,但是所有的摩拉克斯都表示了赞成。

拥有漫长岁月的生物或许都有这样的通病,容易失去对未来的期待。责任、使命、理想……诸如此类的纵然崇高,爱却是亘古不变的魔法,拥有无法想象的力量。

“我们都对你充满好奇,并且不愿意错过一个难得的机会。”执政官摩拉克斯说:“所以……当世界树的力量勾连你我之时,我们都来了。”

旅行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她方才有那么一刻是真的为他们担心,事实证明摩拉克斯永远掌控全局,每一个。

“额……”她尴尬地低头扫视地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令人感动还是过于变态……你们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她一定又说错话了,因为所有的摩拉克斯表情都变了,旅行者莫名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还是钟离把她从糟糕的境遇中解救了出来。他拥有所有记忆,因而无比了解年轻的自己们。对于他来说,经历了所有,理应得到最多,包括接受他人的嫉妒,这是真实回忆保有者的特权。

“在实现愿望之前,总需要付出代价,并耐心等待。”他说着,握住旅行者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今日是我的生日,你可有礼物要送给我?”

“倒是有准备,但是……”也不太好厚此薄彼吧?

多了那么多不速之客,她都不确定自己的礼物够不够发了。

钟离读懂了她的潜台词,感到一点微妙的不爽,同时很是无奈。

“我想……既然你们都来了,就吃完蛋糕再走吧。”旅行者踌躇道:“生日一年只有一个,可不能敷衍了事哦。”

过不过生日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过。钟离想,但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也罢……对于年轻的摩拉克斯们来说,他们还会度过许多不需要庆贺的生日。

他用态度表示了默许,旅行者也变得高兴起来,告诫所有的摩拉克斯:“好好呆着,我去厨房看看。如果无聊的话,就做点什么,当然,不可以打自己!”

饭前活动该做什么,这真是个世界难题。身为东道主的钟离仔细思索了片刻。

“既然这里刚好有四个人,我有一项新型娱乐活动可以介绍给你们——”

续章:打麻将

………………分界线………………

钟离

在睡觉前,荧正抱着龙形帝君玩偶爱不释手,偶尔还和玩偶来个贴贴。

“旅者,为何如此喜欢那个玩偶?”

荧笑着回答,“因为它是龙形帝君的玩偶。我很喜欢。”

“旅者,我也有龙形。”

“嗯?我知道啊,不过龙形帝君已经是璃月的过去,钟离先生既然想要迎接新的未来,应该不太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吧。所以只好用玩偶代替了。”

女孩欲要继续与玩偶贴...

女孩欲要继续与玩偶贴贴。一阵白雾之后,钟离竟然真的变成龙形了!虽然只是下半身,看起来也是非常精致而华丽的。

“哎,钟离先生?”变成龙形的钟离眼里的目光不似平常那般平和,而是充满野心与欲望。

“那么,旅者,变成龙形所造成的损失,你是不是需要补偿一下?”

艾尔海森

在卡维以前的认知里,除非哪家的女孩眼神不好才能相中艾尔海森这种木头,否则,艾尔海森这种情感白痴就应该单身一辈子。

他哪里想得到啊,这边自己还是一条单身狗呢,那边艾尔海森已经奉子成婚了。

当伴郎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人家旅行者(荧)很久以前就馋艾尔海森的身子,趁着酒醉一口气把所有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还把艾尔海森推倒了。

旅行者才多大,艾尔海森你可真是太刑了。

卡维觉得,有必要写一封举报信给赛诺,举报艾尔海森老牛吃嫩草。

那封举报信后来石沉大海了。

只要人家小两口愿意,其实没人会说什么。

卡维为了避免打扰到小两口的二人世界,特意开口向旅行者借钱搬了出去。

他搬出去的当天,艾尔海森虽然没有笑,但荧总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

背景:你被渣男骗了感情,刚刚分手,此时身边好像有些人坐不住了......

你=荧,含迪卢克/阿贝多/万叶/钟离/达达利亚/魈

车速渐渐加快警告

纯是为了爽,速摸了⊙▽⊙,ooc属于我

·迪卢克

你来到天使的馈赠,红着眼睛要酒喝。

“你知道我不会卖给你酒的。”迪卢克叹了口气,但还是拿出了一瓶烈酒,“但看你这样子,或许可以破例一次。”

你闷头喝酒,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哭着诉苦起来,迪卢克把其他客人请了出去,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他竟敢这么对你。”

本来他正拿着绒布擦拭杯子...

本来他正拿着绒布擦拭杯子,听着你委屈的哭诉,心头火起,把绒布直接烧成了灰。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你迷糊着,伸手还想去够酒杯,却被一直温暖的大手捉住了。

“不必再为这种人买醉了,我会帮你忘了他的。”

迪卢克含住一口酒,低头吻了下去。

·阿贝多

“旅者,你最近怎么了?”

你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实验上犯错误了,阿贝多把报废的材料清理干净,关切地问道。

“对不起...”你垂下头,蔫巴巴地道歉,“我前几天分手了...”

阿贝多正在记录数据,笔尖一顿,春湖般的眼睛探究地看向你的脸,在你红红的眼角停了许久:“我懂了,所以你是因为失去了一段亲密的感情,进入了情绪低落的状态。”

“...是这样没错啦。”你叹了口气,把新的实验材料放进炼金台。

阿贝多没有去看那些东西,依旧认真地盯着你,他放下笔记,忽然抓起你的手。

“旅者,我愿为你提供一段稳定,长久的亲密关系,所以和我做实验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其他人了,好吗?”

白金色的王子虔诚地吻了吻你的手背。

·万叶

自从你分手,万叶就一直默默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你喝酒他便陪你喝,你醉倒他便将你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还会准备好醒酒药免得你宿醉头痛。

你坐在海边伤心垂泪,他便默默坐在旁边,待你哭够了,便将他的手帕递给你。

待你心情好些了,他便陪你出去散步,在你靠着树休息时为你吹叶笛。

“万叶好温柔啊。”你把自己的鱼夹给了他,感激地对他眨眨眼,“真是超棒的同伴呢。”

“同伴”么...

万叶枫红的瞳孔沉了沉,面上还是温柔的微笑着:“是我应该做的,来,今天多喝点。”

你喝了万叶递给你的那杯味道有点奇怪的酒后就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再醒来时,万叶光溜溜地躺在你身边,身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旅行者...”万叶委屈地捏着被子。

你想起来了一些自己非常主动的片段,红着脸哄他:“万叶,我会对你负责的。”

万叶躲在被子里悄悄扬起嘴角:可别说我使坏啊,旅行者...不这样做,有些事你好像永远不会明白呢...

·钟离

钟离总是带着让人莫名信赖的安心感,所以分手后,你跑去和他哭诉了一番。

他施施然喝了口茶:“以普遍理性而论,感情本就是飘忽不定之物,大可不必如此伤神。”

“......有道理,要是谈恋爱也能像签契约一样稳定就好了。”你委屈地扁扁嘴。

“这种契约确实存在。”钟离慢悠悠地掏出一张长长的纸,“这是我亲自制作的婚契,只需两人一起写上名字,即可永结同心,再不分离。”

还有这种好东西!你谢过钟离,迫不及待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只要让如意郎君也签下名字,就可以——

小腹忽然发起烫来,你低头一瞧,肌肤上慢慢烙上了一个金色的纹路,形状......不太妙。

“忘了说了,我早已在上面签好了名字。”钟离放下茶杯,赤金的瞳孔中,不再遮掩的神性与魔性汹涌而出,“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你只觉得钟离越来越好看了,他的声音也让你难以抗拒,一个念头莫名出现在了心中:最喜欢钟离了。

看着你的双眼变成和他相同的赤金色,钟离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真乖...来,把衣服脱了吧。”

你温顺地点了点头,将手伸向裙摆。

·达达利亚

失恋的痛苦让你在和公子打架的时候节节败退,黄金屋里,你非常罕见地战败了,武器被打飞,狼狈地躺倒在地。

“小姐,这可不像你啊。”达达利亚收了水刃,蹲下来恶作剧般戳了戳你的脸,“虽然我听说你最近分手了。”

你愤愤偏过头:“要你管!”

你自暴自弃地继续躺在地上,打开背包开始往嘴里塞甜甜花酿鸡,达达利亚笑眯眯地看着你,你莫名觉得他像是在看吃胡萝卜的小兔子。

“我有点生气诶,小姐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和我打架都不专心。”他俯下身,双手撑在你的脸两边,无光的深蓝双瞳中翻涌着冰冷的波浪,让他的笑容有点令人害怕,“怎样才能让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呢?”

这...这是什么发言?!你脸红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达达利亚的笑容消失了,他修长的手开始解开你的衣服:“这样可以吗。”

“你干嘛——唔!”

将你吻得头晕眼花后,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眼神越发危险:“哈...没关系,如果不行,就多做几次咯。”

这一周你都没能走出黄金屋。

彩蛋是魈!

赶在今天结束前写的小姑娘别别扭扭的暗恋。

ooc,可磕可代,不喜请关。

你收到了一封信。钟离的信。

随信附赠的是几个绝云椒椒,数了数,9个。9这个数字,在璃月有着阳数之最的含义,联想一下送信人,倒也十分符合。

这些东西一早就放在了你壶中洞天的院桌上,你询问阿圆才得知,钟离来了后与阿圆寒暄几句,放下这些便走了。

说起来倒也正常。你和钟离现在也就是朋友关系,像他这般恪守礼仪的人,纵使他有你的洞天文牒,也不会随意出入的。

但你还是有些失落的。你们已经许久没见了。

你对钟离有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璃......

然而时至今日你们之间也没什么进展。

钟离先生恪守礼仪,并未主动来你壶里几次,而你也是自从离开璃月便忙的不可开交。刚从稻妻的麻烦堆里脱身就被委托去处理层岩巨渊的事务,好不容易从层岩巨渊脱险,还没和钟离待上两天,就又要赶往须弥,结果须弥又是个事堆。于是到现在,你也没能和钟离更进一步。就连他写给你的信,也依旧是左一句朋友,右一句小友。

可是先生,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的呀。

想去找他。

想和他说生辰吉乐。

也想和他说,我喜欢你。

“荧,你为什么对着信发呆呀?我们该去吃早饭了,派蒙都饿了!”派蒙在一边等你等得跺脚脚。

“……”你转头,视线从信转移到派蒙身上。没有说话,就看着。

“你、你这么看派蒙做什么……看得派蒙心里毛毛的……”

“……派蒙,我们商量件事吧。”

“什么事嘛。”

“听说最近香菱又研制出了新菜品,你去帮她试试菜吧。”

“好耶!香菱又有新菜啦!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好啦。”

“不,”你摇摇头,“不是我们,是你。”

“诶?”

“拜托啦派蒙,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就麻烦派蒙自己去啦。今天派蒙所有费用我全都包啦,想吃什么就让香菱给你做呀。”

“那,那好吧……”

派蒙没想到的是,她刚同意,下一秒就被你丢到了万民堂。“等等荧,派蒙还没吃早饭呢!”

“找香菱给你做——”

远处传来的这句话把派蒙气的跺脚,“好生气!决定了,派蒙今天要吃空旅行者的钱包!”

而另一边,赶去往生堂的你却扑了个空。

仪倌小姐告诉你,钟离先生清早出门后还并未归来,但有提到下午会归,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代为传达。

离开往生堂,你赶去清泉镇,打猎。

按照钟离的说法,慢工出细活,而腌竹鲜这道菜,要文火慢炖才足够讲究。火腿要选用月海亭盛宴标准,鲜肉要挑清泉镇当天猎来的五花肉,竹笋要取轻策庄笋节紧密的春笋。如此,才够的上钟离先生的标准。

火腿你早已订购,轻策庄的春笋也在春天时被你用特殊方法保存下来,现在就差清泉镇当天狩猎的鲜肉。

琉璃亭的侍者告诉你钟离先生已到,你嘱咐好可以上菜后就匆匆赶去包厢,完全没注意侍者看着你的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钟离先生!”

你推门而入,钟离见到你的样子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有些忍不住的笑出声,“旅者,你这是……”

“嗯?”你有些疑惑的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先生好久不见呀。”我很想你。

“确实许久不见。”他取了随身的帕子递给你,“你的脸上有些灰尘,擦擦吧。”

“诶?”你接过帕子,语气也有些慌乱“哪里哪里,这里吗?”糟了,竟然进来之前忘记重新整理下仪容了,先生会不会讨厌我。

看你在脸上乱擦,他拿回帕子,“还是我来吧。”

帕子轻柔的在你脸上擦拭,透过帕子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离得好近,脸好烫,能清楚地听到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不敢动。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在,侍者很快进来上菜。你努力平复下心情,对他举杯祝贺。

“先生,生辰吉乐。”我的,钟离先生。

“先生。”这个时候,你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他:“先生日后有空的话,可以多来我的壶中洞天坐坐。”

钟离听到你的话,停住脚步。“为何?”

“为何邀请我去你的洞天?”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想见你呀。

“旅者你对其他的朋友也是这样吗?”

“怎么会……”

“所以为何?”

他步步紧逼,你头都快埋到胸口了。咬咬牙,决定破罐子破摔。

“因、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想做你的伴侣……”

“如此……”耳边传来是他的轻笑,“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钟离将你拥入怀里,“我亦心悦于你。”

在群里看到,我也想看邪神荧酱。

黏糊糊的触手,别人听了就会发狂的呓语。因为纯粹的好奇而选择投影于调查局,因为无聊所以才没有把这个世界当做小点心吃掉。就算是谨慎如调查局派出了资深调查员和荧酱交涉。但荧酱就只是一个眼神那个资深调查员就全身鼓胀,血肉触手从内脏里吐出,完全看不出是人类已经变为了荧酱的邪神眷属的资深调查员还在呓语着他的神明。

同行的迪卢克san值狂掉也将要陷入与那人一样的境地时,荧酱才恍然自己的注视没有人类能抵抗污染,只能将自己的投影用一层黑雾笼罩,虽然看到黑雾san值还是会掉,但迪卢克好歹保住了他的自我意识。

邪神荧酱选择跟迪卢克回调查局...

邪神荧酱选择跟迪卢克回调查局,就全程观看调查局的人手忙脚乱,理智低的人看到邪神荧酱就直接当场炸得满办公室都是血沫沫。

然后就遇到了同为神明在这个世界过得跟个老大爷似的钟离,钟离坐在同事已经全部炸成礼花的血肉办公室里,非常淡定的冲着荧酱打招呼,还特地捏了个椅子让荧酱坐。

理智高的如迪卢克就老人地铁看手机.jpg,依然疯狂掉san

荧酱捧着钟离的老干部茶杯跟钟离一起,全程看着全副武装的调查员在荧那混乱扭曲的档案上摁下一个超高危险级后变成一堆活着的眼珠血肉。

在这个世界观里,神明都不是原提瓦特世界观的神明而是偏克系的神明。

脑补了下钟离和荧酱或者再加一个乐子人温迪三个神明的谈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荧酱。

神明就算是话语也是会污染的,于是又一批调查员炸掉。

一个颤颤巍巍想要阻止几个神明谈话的调查员当场变成一颗巨大的活着的缠绕着的触手人。

“诶嘿——你们都不在意这群可怜的调查员吗?”这是温迪。

伴随着温迪的话语,又一批调查员扭曲掉了。

几位神明在调查局谈笑风生,调查员们颤颤巍巍的比了个中指然后炸掉。

空是荧的邪神眷属,肯定会追随自家妹妹的脚步来到这个世界的,五夜叉是摩拉克斯的眷属在这个世界沉睡等待钟离将他们唤醒,风魔龙跟随着温迪。

按这个情况来看的话,九个邪神,不计其数苏醒或未苏醒的邪神眷属,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一定会哐哐磕头祈求这些大爷不要把它当小点心吃掉就算是当小点心吃掉也不要一片片撕的吃吧。

如果荧酱不管的话,这个世界的就只会是变成邪神的温巢了。

啊啊啊啊好香!!

真的没人写吗有人写吗有人写吗?求你们了来个人写吧呜呜呜!!!太香了太香了

你=荧=旅行者

嗑代随意

新手乱写

世界观:世界树会抽取复制拥有神之眼的人的能力,所有人可以用原石抽取,不过是能力体验卡,但是旅行者不受影响,她抽到了就一直拥有啦

建议先看前面的部分

呜呜呜这坑没别了现在就完结吧

看标题啊,主打钟荧,我流荧妹

距离上次被阿贝多的药剂整活已经过了许久,还记得当时阿贝多给出的解释是

“你看,这小子不是被你吓跑了吗?”

虽然荧气的差点没揍他,但转念一想确实有用……

这损主意,可恶。

那个天天喊他阿荧的男孩确实再也没和她见面,这让她有些不爽...

那个天天喊他阿荧的男孩确实再也没和她见面,这让她有些不爽,不是说对她有感觉吗?说了几句就躲着她

软蛋怂包。

……好想窝在哥哥怀里哭一场。

但是那事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没结束,达达利亚非要说自己和她同甘共苦了,这是他俩的小秘密,两天后温迪莫名其妙地满身酒气搂住她念叨着不要离开我,她只好去找魈,避避风头。

“怎么样,好吃吗?”

自己亲手做的杏仁豆腐,那肯定是嘎嘎好吃,她骄傲地仰着小脑袋,等着被夸。

魈抓着调羹,耳朵红的一塌糊涂,他想到前些日子无意中看到的一本《冷面仙人爱上我》里面的台词让书里的旅行者……怎么形容的来着哦对了,脸红心跳,心动不已,醉仙欲死……

魈的耳朵更红了,如果是旅行者的话——

“不,不好吃……”

荧的表情瞬间石化“什么!”

魈抬眼,对上荧不可置信的目光,瞬间低下头,连脸颊都染上了红晕,声音越来越颤抖……

“你,你……你的味道,更,更好,好吃……”

在说完这句尴尬的不知道脚指头抠到哪里去的霸总语录,魈的脸嘭的一下爆红,xinxinxin跑掉了。

跑之前还带走了没吃完的杏仁豆腐。

旅行者不知道有没有“心动不已”,总之魈倒是脸红心跳。

荧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魈,魈!”

“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总之,当荧感觉哪里都躲不了,遛进尘歌壶的时候,看见钟离在很悠闲地喝着茶。

等等,钟离先生是怎么进来的啊喂!

不过正好,这几天事情太多了,阿贝多先生的损招,魈的反常……

于是等这位活了几千年的岩王帝君听完旅行者碎碎念之后,已经傍晚时分。

她有些疑惑,烦劳了先生这么久,居然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周身透着愉悦的气息。

“旅者是否想过,有人心悦于你”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脸红

“是有想过,但是那都不太可能吧……再怎么说他们肯定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只是个过路人……”

钟离轻笑

这几天的安排,终于起作用了

交给骗骗花的药方,虽说花了些许封口费,不过不是他付就行。

刻意存放的轻小说,考虑了许多,其实谁看到都有益处,不过魈看到最好……他只有关于荧的事情,不想让步。

至于那个之前让旅者喜欢的,根本不优秀的男人……

呵呵,当然是处理掉了,骗骗花花了很大力气才让阿贝多采纳的药剂,让旅者和那个男人产生隔阂,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放轻小说的地方,他计划的很清楚,只有温迪万叶和魈能看到,温迪看到的反应大概是也想学一学,那一定是第53页的那个姿势,如果是万叶的话,不会傻到去学,他虽说不太了解那个稻妻浪人……

单从荧之前描述的他的行为,就够了,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但吃味是一定的,如果他去找旅者,那么之前特意去世界树动了手脚的能力会在旅者身上显现。

不想这些了,总之旅者都会到这里来,他算的清清楚楚。

现在,是计划最关键的一环。

他在世界树不止动了一点手脚,失去了神之眼不代表他变得弱势,至于这个手脚……

看着旅者和他对视,却有些害羞的眼神,他知道有作用。

荧不知道怎么了,近些天做梦都是岩王帝君的身影,如今看到他,莫名觉得可靠。

钟离注视着她,缓缓起身,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

“旅者。”

“嗯……”

“岩石尚可有心。”

他笑了,弯了眉,那笑容只是让荧抓不住,又浸润其中。

“我的心,不知何时,已经属于你了。”

荧心跳逐渐加快。

“天色已晚。”

钟离的姿势,就好像要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蜻蜓点水一般吻了荧的耳垂。

“钟,钟离……”

“叫先生。”

*第二人称,可代可磕

*ooc归我

1.

虽然但是,他其实也没有次次让别人付钱

虽是个客卿,但胡桃也没忘给人家工钱——当然赶不上他花钱的速度

2.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经常会关心你

“最近气候偏冷,还是少用些冷食。”

活像个老父亲关心孩子(?)

3.

永远不要试着和他比学识

不然你就会体会什么叫他说的没钱但有点怪还帮人付钱

4.

全提瓦特最有安全感的人没有之一

无论是那沉稳的气场还是救人时不慌不忙的自信,无一不体现出做为最古老神明的底蕴

正所谓...

正所谓你可以永远相信钟离的安全感

5.

无论是高傲的雷电将军还是亲民的巴巴托斯,都对这位神明抱有敬重,可见除了学识渊博以外他的地位和修为

毕竟也不想想,光是璃月这一个地区就有多少的魔神

6.

尽管不是帝君了,钟离还是难以改掉以前的习惯

比如食物要求精致,珠宝要求典雅

完全忘了他根本付不起价格

7.

神明之间相互认识算不上什么秘密,直到你被隔壁的风神忽悠着喝了点酒

不光是你,连风神表示再也不想喝三个时辰的醒神茶了

8.

即便身为见多识广的旅行者,也难免被路边卖假货的小贩忽悠上道

看到很适合钟离的玉佩,刚想开口买下来时被钟离一下按住,随后瞥了小贩一眼

那一刻,你感受到了神明的威压

9.

凝光一直想把钟离拉到她手边,可惜每次都会被钟离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THE END
1.霸道总裁凝光想要用摩拉买下旅行者的一辈子原神社区旅行者把小鱼干扔给它,在衣服上擦擦手,抱着津津有味地啃小鱼干的小猫咪还给邻居,叮嘱他看好来。 然后回到院子,看着熟睡的凝光,“嘶~失眠啊,难搞哦。” · 难道要教凝光数小绵羊? 旅行者冲自己的想法翻了个白眼,这还不如教凝光数摩拉。 凝光睡的很香,香到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差点以为自己睡到了第二...https://bbs.mihoyo.com/ys/article/14285951
2.合集提瓦特旅行指南〈一〉原神社区锅巴,你以后不要吃我采的绝云椒椒了! 我要你这只熊有何用!=( 'ヮ' 三 'ヮ' =) [图片] [图片] [图片] 水史莱姆聚集地 香菱 1 6 2021-06-24 原神 等级突破什么的最讨厌了!Q(`⌒′Q) 卡在25级……我以为大世界里的寻常丘丘人已经奈何不了我了,结果第一关就...https://www.miyoushe.com/ys/collection/369436
3.西游:开局救下唐僧之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V第九百七十四章 杀入绝云山 V第九百七十五章 被算计了 V第九百七十六章 损失惨重 V第九百七十七章 疯狂打压 V第九百七十八章 密会 V第九百七十九章 示弱之计 V第九百八十章 轻视 V第九百八十一章 三魔战 V第九百八十二章 追杀之刻 V第九百八十三章 小空间 V第九百八十四章 蛋和巨鸟 V第九百...https://wap.faloo.com/booklist/756604.html
4.微博正文小三花,开春就能给你带窝小的来,让你体会一下隔代亲。 2021-1-28 1 春天的问候4 从小饭那认识了文心兰 2021-1-28 1 饭少点菜多点 猫咪最可爱 2021-1-28 古乐然 君子之交 2021-1-28 Sunnylisa1999 真好 2021-1-28 绝云辣辣椒 好有爱啊啊啊啊! 2021-1-28 -u-m-i- 野生的小精灵 2021-1...https://m.weibo.cn/status/4598395220269419
1.编写寓言故事250字相传远古时候有一种大鸟,名叫鹏。这种鸟外形其大无比,它的脊背好似巍峨的泰山,它展开双翅,宛如遮天的乌云。平时它收起翅膀,栖息在北山之上,须待到六月间羊角旋风刮来,鹏便借着风势,舒展双翼,乘风直上九万里。然后背负青天,翅绝云天,直飞向南,最后在南海上降落。 https://www.360wenmi.com/f/filewe6l3j94.html
2.原神:甘雨开局喂我喝椰奶最新章节列表第85章 小猫咪 第86章 四风守护 第87章 公主 第88章 太太,你也不想翔太在学校被欺负吧 第89章 太太,你的发型很危险啊 第90章 挂上去 第91章 许正的痛苦,是想象不到的 第92章 可莉:你是坏人 第93章 来自琴团长的震惊 第94章 出发 第95章 好了,祝大家出金 第96章 温迪,你好狠的心 第97章 聚餐吃...https://www.biqubao.com/book/81886/
3.原神猫形状的云,神秘的自然奇观与游戏中的艺术再现在现实生活中,猫形状的云往往是大自然的馈赠,它时而慵懒地躺在蓝天之中,时而灵动地跃动于山间,它的出现往往给人们带来惊喜和愉悦,仿佛有一只真实的猫咪在天空中嬉戏。 值得注意的是,猫形状的云并不是静止不变的,它的形态会随着风的变化、阳光的照射角度以及云层的运动而不断变化,每次观赏到的猫形云都会有所不...http://www.wkmone.com/syzx/40096.html
4.书评晋江文学城[1楼] 网友:一锅猫咪 [2022-11-09 19:20:16] 来自上海 看了后面,觉得原周声的种种行为和原生家庭也是有关系的,他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至少是真的帮助了许朝。20 [投诉] [2楼] 网友:绝云椒椒 [2023-01-01 21:28:26] 来自江苏 主要是他自己选择和混混结婚的,那他又有什么资格骂人呢,不然自己...https://m.jjwxc.net/review/5818948/4/19/0/344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