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自从那天早上起,乔治就显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那是只有跟他最亲近的人,比如说弗雷德,才能观察到的细微的不同。他这两天里经常看到乔治和别人交谈,语气还跟往常一样轻松,脸上也挂着微笑,但是当他一转过头,那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忧郁的神情。要知道,哪怕是在五年级、他们准备O.W.Ls考试之前(“噩梦般的一年”,他们这么说),乔治都不曾显得忧郁过。他们直到考试前一天还在学校里违法乱纪呢。
就比如现在,他们俩坐在一间空教室里,试验改良过的韦斯莱嗖嗖—嘭烟火。他们轮流让火花飞上高空,又在它堪堪坠落的时候再次让它弹起来,发出猛烈但是无声的爆炸。乔治显得非常投入,但是当一簇火...
就比如现在,他们俩坐在一间空教室里,试验改良过的韦斯莱嗖嗖—嘭烟火。他们轮流让火花飞上高空,又在它堪堪坠落的时候再次让它弹起来,发出猛烈但是无声的爆炸。乔治显得非常投入,但是当一簇火花在空中炸开、无数明亮的光芒飞逝而下,照亮乔治的面庞的时候,弗雷德却觉得,他并不是真的高兴。
“我在考虑罗恩的提议呢。”
“什么提议?”
“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塞一串爆竹什么的。”
“听说她的办公室上了好几道锁。”
“那可难不倒我们,是不是?——小心!”
弗雷德惊呼了一声,扑了过去,抱着他的孪生兄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躲开了急速降落的烟花。那团火光撞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裂响。差一点儿那东西就在乔治脑袋上爆炸了,而乔治居然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
“你在想什么呢?”弗雷德把他扶起来,控制不住地恼火,“你想把自己弄进校医院,是吗?”
“我——我大概是走神了,”乔治说,“真抱歉……”
弗雷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感到乔治僵硬了一下。
“没有,”他说,“我只是……”
“又没休息好?”弗雷德接道,“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每天晚上都会从床上摔下来,摔得神志不清,才导致白天没精神的呢,嗯?因为这样还更可信一点!”
说完之后他就呆住了。他从来没对乔治说过如此刻薄的话。
“对不起,”乔治显得又吃惊又难过,“我可能只是太担心了。”
“担心什么?”
“担心爸爸妈妈,还有你,现在神秘人回来了——”
“乔治,”弗雷德把声音缓和了一些,“他们会没事的。还有我,你担心我干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呀?”
乔治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来吧,”弗雷德把他拉了起来,“我好像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
他们轻手轻脚地溜出教室,爬上一段楼梯,在拐角处听到了猫叫。弗雷德赶紧拽住乔治的手,拉着他躲进了一个长方形的壁龛里,脚下却突然一滑,魔杖从手中掉到了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该死!”他不出声地骂道,拼命祈祷费尔奇不要出现。乔治在他旁边轻声念了一个飞来咒,可是弗雷德的魔杖刚从地面上弹起来,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看看,看看,”他们俩都听到了费尔奇那呼哧带喘的声音,“又有学生不睡觉……”
他眯起眼睛,恶毒地来回扫视,好像恨不得用目光把那个人给抓出来似的。
“不管你藏在哪儿,”他轻声说,“我都会找到你的。我发誓,这回你别想轻轻松松逃脱……”
咳,咳。
弗雷德在黑暗里惊恐地睁大眼睛——就好像还不够糟糕似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走了过来,穿着那套令人作呕的粉红色的开襟毛衣。
“夫人,您看,”费尔奇像献宝似的把魔杖递了过去,“有学生半夜在城堡里乱跑……”
乌姆里奇接过魔杖,仔细端详着它。
“我想无论是谁,他一定就在这附近,”她用甜甜的嗓音说。
“我们应该赶紧搜查——”
“哦,不用这么着急,”乌姆里奇继续道,“我想先弄清楚他为什么在这儿……只需要一个闪回咒,我们就能知道这根魔杖最近都干了什么。”
弗雷德的心跳停止了:那样的话,她轻而易举就会发现,魔杖的主人起码用了整整一打她明令禁止不可以出现在学校的魔咒。那样整个D.A.都会暴露的。他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做点什么,就感到身边一空。乔治从壁龛里走了出去。
弗雷德瞪大眼睛,伸手去拽他的袖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乔治居然用无声咒把他定住了。
乔治一直走到乌姆里奇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我的。”
弗雷德听到乌姆里奇的呼吸声兴奋地抽紧了。
“韦斯莱先生,”她说,“我猜你一定有个很好的理由,关于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城堡里游荡吧。”
“我没有在游荡,”乔治的声音很镇定,“我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魔咒。”
“练习魔咒?真勤奋啊,”乌姆里奇说,“那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咒语让你这么废寝忘食地练习吧。”
“我当然不介意,但你肯定不希望一大群蝙蝠精飞出来,吵醒所有人……”
“蝙蝠精咒!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咒语不在课程范围内,你怎么想到要使用它呢?”
“噢,我想想,”乔治大声地说,“或许是因为神秘人回来了,我想让自己觉得更安全些吧。”
弗雷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乔治这么说也太大胆了。
“韦斯莱先生,”乌姆里奇显然被气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那是一句谎言。”
“不,那是事实,而你也知道。你不肯让学生们学习真正有用的东西,害得他们日后遭遇他的时候——”
“遭遇?遭遇什么?”乌姆里奇听上去已经气急败坏了,“我的学校是绝对安全的!”
“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来说是挺安全的。”
一片骇人的静默。弗雷德试着想要挣脱束缚咒,却失败了。
“周一晚上到我办公室来,”再开口的时候,乌姆里奇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圆滑,“我一直试图教育你们做个诚实的、守规矩的人,但对你来说,韦斯莱先生,你可能必须吃点苦头才能明白。”
她的鞋跟咚咚地敲在地板上,离去了。接着是费尔奇,嘟囔着一些要把他们扔进地牢里的威胁。弗雷德终于能动弹了,他跨出壁龛,冲到乔治身边。
“你疯了吗,说那些话?她会掐死你的!”
“她不敢,”乔治平静地说,把魔杖递了过来,“给。”
他抬脚就走,弗雷德跟了上去,还是难以置信:“还有,你竟然给我念咒——”
“我不想让她朝你发难。”
“可是又不是说她能把我怎么样。”
乔治突然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弗雷德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只是在想,她这么恶心又变态的家伙一直活着,毫发未损,而有的人却——”
他蓦然睁大眼睛,声音戛然而止。
“我恐怕没太听懂,”弗雷德张了张口,“有的人怎么了?”
“忘了它吧,”乔治沉重地叹了口气,此刻他们已经走到了格兰芬多塔楼的肖像画前头,“我没在思考,在说胡话呢。”
“可是——”
但是乔治已经撇下他,独自往楼上走去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草地上结了一层白霜,空气清冷而干燥。一大早,学生们就都跑去霍格莫德村了,那里节日的气氛甚至比城堡里还要浓厚。每座建筑的大门上都挂了南瓜灯,时不时就有一大群活蝙蝠从人们脑袋顶上飞过,像一小片飞速移动的乌云似的。
弗雷德和乔治在三把扫帚里坐了一上午,不断变各种戏法,逗得罗斯默塔女士咯咯直笑。后来他们觉得呆够了,就往城堡走去,直到弗雷德意识到他还得去德维斯-班斯店取修好的窥镜。
他独自去了一趟店铺,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乔治坐在湖边,正在给几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演示魔法,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不断有淡淡的金色的光雾从他的魔杖尖喷出来,化作各种各样的形状。弗雷德在他身边坐下,云雾变成了一只金光灿烂的小鸟,扑楞着翅膀从湖面上飞走了。
一阵冷风吹过,乔治缩了缩脖子,露出有些懊恼的表情。弗雷德立刻解下自己的围巾,却被乔治阻止了。最终他们俩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用延长咒把围巾变成了两倍长,这样两人就都暖和了。
大约几分钟后,身后传来脚步声,哈利和罗恩过来了。双胞胎立刻站起来想要打招呼,却忘了脖子上缠着同一条围巾,差点狼狈地摔在一块儿。
“说真的,”罗恩盯着他们,“哪天你们俩就算是穿同一条袍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惊讶了。”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穿同一条袍子呢,罗恩?”弗雷德平静地问。
哈利偷偷笑了起来。罗恩没有笑,微微涨红了脸。
“那个癞蛤蟆又关哈利的禁闭了,”他说,在弗雷德和乔治身边坐了下来,“我们在走廊里骂她,被一个斯莱特林的人听到了。”
“斯莱特林的哪个人?”
“好像姓兰伯特吧,我不记得了,”罗恩语气阴沉,“个子挺矮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能够得到礼堂的桌子。”
“别担心,实际上,我们正好缺个人实验我们的最新发明呢,”弗雷德说,“看来这个问题刚刚已经迎刃而解了。”
“什么发明?”
“你晚上就知道了。”弗雷德语气轻松地回答。忽然有一枚水炸弹从那群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学生那儿飞了过来,他赶紧拉着乔治低下了头,躲过了它的攻击,不过罗恩就没那么幸运了:水炸弹迎面砸中了他的脸。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声呢,嗯?”罗恩朝弗雷德吼道,他的衣襟全湿了。
“别担心,罗恩,你的发型还是很完美。”乔治笑完了之后,挥动魔杖,烘干了那些水珠。罗恩有些义愤填膺地站起身,拉着哈利,转身离开了。弗雷德隐约听到他咕哝道:
“……我有时候觉得,家里只有乔治跟他是亲生的……很明显,他只把乔治当自己的亲弟弟……”
他们在礼堂外面找到了哈利,拉着他躲到了挂毯后面。
“你们又在搞什么名堂?”
“帮你报仇雪恨,哈利,还能是什么?”弗雷德严肃地回答,“你来吧,乔治。”
在兰伯特举起南瓜汁喝了一口之后,乔治用魔杖对准他的椅子,轻轻念了一句咒语。砰地一声,兰伯特的椅子至少弹起了六英尺,而他本人则蹿得更高了。从斯莱特林的长桌子那儿爆发出混乱的喊叫,乌姆里奇立刻从教师餐桌走了下来。
“嘘,”弗雷德轻轻捂住哈利的嘴,“你等着看他开口说话……”
“发生什么事啦?”
其它学院的学生都从桌子旁边转过身来,等着看热闹。兰伯特脸上是一种做梦似的呆滞的神情。
“我问你,发生什么事啦,兰伯特先生?”
“呃唔,”听得出来,兰伯特自己还蒙在鼓里,“好大的蛤蟆。”
“什么?”
“粉红色的,”兰伯特大声说,“粉红色的蛤蟆,在城堡里呱呱大叫。”他的声音惊恐地顿住了,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蛤蟆——呃——嗯——蛤蟆占领了霍格沃茨!”
礼堂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好啊,”乌姆里奇轻声说,“好啊。”
兰伯特开始拼命挣扎,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最终呕吐了出来。这时另外几张餐桌上终于响起一整片压抑的哧哧的笑声。他们隐约听到兰伯特被乌姆里奇带走的时候,还在吐个不停。
“一点小小的副作用,”弗雷德看着哈利说道,后者忍笑忍得都发抖了,“假如抗拒得太厉害,不想再说胡话,就会吐出来。”
“真了不起,”哈利轻声说,“你们会成为她的噩梦的。”
“那是因为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弗雷德拍拍他的肩膀,“乐意为你效劳,哈利。”他模仿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哈利走了以后,他们又在挂毯后面藏了一会儿,才返回格兰芬多塔楼。休息室里洋溢着欢乐,赫敏·格兰杰看着很想狠狠训斥他们一顿,但是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最终自己也忍俊不禁了。滚滚闷雷在这时撕破夜空,雨水不断敲击在高处的窗户上。弗雷德走上最后一级台阶以后,回过头来,发现乔治还站在楼梯中央,凝视着花窗中自己的倒影。那一刻他突然被一个事实击中了,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惶然:他不再能猜出乔治在想什么了。
TBC
并不想跑剧情只想先写八千字校园甜蜜日常
2016年的时候第一次嗑了双子这对,嗑的时候不夸张地说每天都以泪洗面,极其痛苦,上周闲来无事重温了HP,怀着“我的眼泪五年前已经流干了我已经不会伤心了”的念头在b站搜了一下他俩,结果不出五分钟狠狠破防,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没法释怀这个结局。JKR,真的太狠心了!!
罗纳德
如果岁月有颜色的话,那么乔冶想,童年是金色的吧。
童年是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陋居。妈妈养的鸡一大早就发出响亮的叫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和弗雷德轻手轻脚起床,来到罗恩的卧室,把他的玩偶换成一只蜘蛛,等待着对方凄惨的叫声。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来到餐桌前吃早饭,忍受珀西的长篇大论,不时发出几声讥讽。在心里默数十秒,随后果不其然罗恩大叫起来“妈妈妈,我的床上有蜘蛛!!″他们心照不宣地相视挑眉,为计划成功感到得意。过了会妈妈气冲冲赶来,叫嚷着要关他们禁闭半小时,其实不到10分钟就会心软把他们放出来。没有什么能惩罚到弗雷德和乔治,除了把他们分开。
下午躺在碧绿草地上沐浴在阳光中,懒洋...
下午躺在碧绿草地上沐浴在阳光中,懒洋洋的看着比尔和查理打着魁地奇。他们入学后会比任何人打得都好,这是毋庸置疑的。整个世界都被金色所笼罩,那么和谐那么明朗。
如果岁月有颜色的话,乔治想,上学时是红色的吧。
到处是红的,亮红与黄色交织的休息室,对方脖子上系的领带,他们的头发,一切都是红色的,像一团耀眼的火苗,永远燃烧。又像傍晚天边的云彩,预告着精彩的夜游即将开始。他们放声大笑,灵活地在数不清的走廊里穿缩,探寻着学校的每一条密道:当然,离不开地图和几位值得脱帽致敬的“先生″的帮助。他们骑着扫帚在碧蓝的天空中肆意地飞翔,像两只快乐的大鸟,在球队队友身边盘旋:“他们就是两颗游走球”。他们也会不小心受点小伤,当然那是无足轻重的,为了伟大的捣蛋事业总会付出些代价。
黑黢黢的夜里躲在柜子里屏息凝神,听着监管者的叫骂和彼此急促的呼息声。紧紧贴着对方滚烫的身子,整个世界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发丝拂过耳边感到痒痒的。他们是黑暗中燃烧的一团火,照亮了整个天际,引来万人注目。
如果岁月有颜色的话,那么乔冶想,大战时是黑色的吧。
凤凰的哀鸣声响起,白发老人从高塔坠落,魔法界像失去保护的婴孩,蜷缩着、瑟瑟发抖的面对伏地魔阴暗的注视。黑暗,转移计划,神锋无影,鲜血,消失的耳朵。“妈妈终于能分清我们了。″魔法世界像耳边的黑洞一样,看不见光明。
不用怕,我们在一起呢。这是弗雷德在食死徒又一次突然袭击时对他的安慰。是啊,我们在一起呢,只要我们不分开,没什么可怕的。他们组建了波特瞭望站,为在黑夜中彷徨不安的人们带来一丝安慰。一切都会好的,黎明终会到临。只是不知道,死亡与明天谁先到来。
决战时的爆炸,世界静音,再次恢复正靠时只剩下弗雷德空洞的笑脸。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分开,他曾为此沾沾自喜过,只到死神恶劣的、毫不怜惜地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么把我也带走吧,乔冶请求过。既然已经带走了弗雷德,再带走一个乔治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死神只是转身离去。
那天之后,乔治的世界没有了颜色。除了黑色与白色外,他什么都看不见。没关系的,他安慰得知症状后惊慌失措的妈妈说。没关系的。后来乔治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他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与弗雷德有关,弗雷德离开了,把他生命的色彩也给带走了。
*假如父母双亡被收养的是达力
*应读者宝贝要求本章去打劫白胡子爷爷
沃尔布加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对她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多好的态度,更不用说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男孩了。
“闭嘴!你给我安静!”
达力压根不理她,继续蹬着胳膊腿哭得昏天地暗。
沃尔布加不耐烦的一脚踹上摇床,木质围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而达力自然忍受不了这种态度,毫不客气的伸出拳头重重拍在了沃尔布加的脸上。
气氛很紧张,沃尔布加面色黑沉,雷古勒斯唯唯诺诺地在一边冲奶粉,看到他哥闲庭信步极其优雅地踱步过来时顿感大事不妙。
只见小天狼星以一种非常经验丰富的姿势绕过了沃尔布加的魔杖,非常好...
只见小天狼星以一种非常经验丰富的姿势绕过了沃尔布加的魔杖,非常好心的对他母亲说了一句话,刚刚还在暴怒的女巫立刻用一种复杂的、包含了关心疑惑和理解的眼光看向了他和摇床里的男孩。
雷古勒斯:吃枣药丸。
沃尔布加满脸喜色地拉住了她的小儿子,用包含母爱的眼神看了他半晌,来了一句“妈妈不会怪你的”。
小天狼星:嘻嘻。
雷古勒斯:不嘻嘻。
小天狼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再次骑上他的飞天大摩托去接心爱的教子。
哈利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尽管想念爸爸妈妈,但是看到父母两人困得站都站不稳、眼睛睁不开的样子,为了让詹姆和莉莉睡个好觉,他又乖乖一个人坐在门厅玩玩具。他相信教父不会让他一个人等多久就会来接他的。
果然,他的积木还没搭完第一层,前院里就已经出现了两条长腿。小天狼星熟门熟路地抱起在前厅自娱自乐的哈利亲了一口,问他今天想去打劫,不是,拜访哪位巫师爷爷奶奶。
“白胡子爷爷!”
小天狼星表示了解,不忘提醒哈利去白胡子爷爷家千万不要带从纽特爷爷那里打劫来的神奇动物产品。
他刚准备把孩子拐走,詹姆和莉莉出来了。睡醒了的莉莉找回了她残缺的记忆和理智,急忙询问小天狼星达力在哪里。
小天狼星:“我给他找了个很适合的照顾者。”
詹姆狐疑地看着他。
莉莉以多年和掠夺者头头同床共枕的经验非常肯定小天狼星这是没干好事。
“老实交代!”红头发女巫拔出魔杖威胁地指着他,“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变成马蜂窝!”
詹姆选择战术后退。
“好吧,好吧,”小天狼星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把他交给我亲爱的母亲和弟弟了——”他在莉莉暴怒之前赶快补充道,“你放心,沃尔布加一定会把他当亲孙子对待的!我跟她说这是雷古勒斯用生子魔药亲自生下来的私生子!”
詹姆&莉莉:“……!”
小天狼星在莉莉的蝙蝠精咒砸中他之前及时抱走哈利跳出门外并保证一定在晚饭前把达力捞回来。
他到的很及时,因为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小惠金区拳王达力(幼年版)已经和沃尔布加进行了一些麻瓜方式的拳脚交流。沃尔布加的暴脾气让她面对自己的“亲孙子”也只能维持那么一小会的和颜悦色,所以小天狼星的到来不仅解救了两头为难的雷古勒斯,甚至连达力都觉得和这个疯狂的女人比起来,不能坐摩托车的豪华挎斗实在不值一提了,所以非常积极地跟着小天狼星离开了阴沉沉的布莱克老宅。
小天狼星是还想把他用魔法拴在后座上完事,奈何哈利还是很友好的邀请达力一起享受他的专属挎斗,从不拒绝教子的某狗还是在小孩的超萌攻势下同意了。
这个时候马上回去估计莉莉还没消气,小天狼星把这个光荣的灭火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兄弟,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打劫白胡子爷爷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爷爷是个慈祥又温和的老人,总是笑眯眯的在书房里读书或者在院子里织毛衣——他的毛衣绝对不缺试穿者,哪怕是在夏天,只要有新出的成品这栋屋子就会被寒气牢牢覆盖,恰好将温度控制在适合两个老年人穿毛衣的程度。
都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哈利对这里可是熟门熟路。自从他无师自通地充当了几次两位老人闹矛盾时的缓和剂,格林德沃就对他和颜悦色了许多;而自从詹姆向他贡献了波特牌生发水使他这把年纪依旧头发茂密不输邓布利多,他对这家人简直就称得上十分友好了。
“波特家小子又来了”摩托车刹车的轰鸣声还未消退,坐在树下沉浸式看对象织毛衣的格林德沃头也不抬地问。
“哦,”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笑意,“看来今天我们又多了一位客人。”
本世纪最强的黑巫师习惯于通过魔力波动的程度判断来人,因此听到自己的判断有误,倒是使格林德沃从老婆的魅力背影里抬起了头。
“这小孩哪来的”
“是莉莉姐姐的遗孤,你忘了吗?哈利的小表哥,我想他应该叫——达力”
格林德沃响亮地哼了一声,对麻瓜的不屑一顾不能更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邓布利多露出一丝不赞同的神色。
哈利已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小男孩绿色的大眼睛澄澈又明亮,让人根本没法对他沉下脸来。
达力虽然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但经过和沃尔布加的互相伤害他看哪里都觉得山清水秀,于是也跟在哈利后面跑了过来。
格林德沃敷衍地摸了摸哈利的头,从邓布利多身后的糖罐里摸出一块柠檬雪宝塞到小男孩手里让他自己去玩。
跟在后面的小天狼星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格林德沃一个嫌弃的眼神:“哈利才这么小,你就给他吃糖”
哈利看看教父,又看看格林德沃,大概听懂了小天狼星的意思,把糖又递了回去。
“吃一颗没关系的。”格林德沃才懒得当育儿专家,又把柠檬雪宝推了回去。
达力在一边看着也很馋,于是径自去糖罐里抓糖。
格林德沃一把把糖罐举到达力拿不到的地方。
“好了盖勒特。”邓布利多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递给快要气哭的小男孩,“去吃吧,孩子。”
格林德沃突然狐疑地看着他。
“怎么了?”邓布利多好像有点心虚。
“阿不思!”格林德沃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你到底背着我藏了多少糖你这个年纪要控糖了知不知道”
邓布利多选择望天。
*又把汉米屯刷了一遍,很致郁,所以欢脱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原著五年级背景,ooc预警
斯内普在读波特的记忆。
波特脑子的防护跟筛子一样,藏在底下的记忆被他看了个彻底。
从儿时受虐儿的记忆,到入学,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该看的不该看的,斯内普都看了一遍。
斯内普语调里总又带着他本人特有的冷嘲热讽:“集中,波特,麻瓜的肥皂剧都没有你的人生腻歪,看来狂妄自大的波特先生觉得记忆给黑魔王读也不要紧。”
波特跟所有被读取记忆的巫师一样,呆坐在椅子里,他那头和他父亲一样乱得和鸡窝似的头发被冷汗浸透黏在额头上。
他的眼珠直愣愣地盯着半空,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没有变过了。
斯内普漫不经心地掂量了会波特的状态,正打算暂时放过对方时。
他所处的...
他所处的记忆陡然从神秘事务司的走廊变成漆黑一团,所有的光源都被夺走,黑暗里,他看见了一双他非常熟悉的绿眼睛。
这双眼睛里没有瞳孔。
绿色的虹膜铺满整个眼珠,像是深不见底的湖面,斯内普感觉自己的意识被这双眼睛拉扯进去,湖底是一团漆黑,黑暗里仍是一双绿眼睛。
斯内普感到心神不宁,波特这小子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这些?
在他不知道看了多少双不知道是一样还是不一样的眼睛后。
斯内普的意识深陷万花筒一般的漩涡之中,直到那些预警般的不安都消失不见,心里只剩下这双眼睛到底在看什么的疑惑。
这双眼睛的主人到底在看什么呢?
斯内普想回头,他想揭晓这个谜题,却被人从黑暗里推了出来。
地窖里低温令斯内普打了个冷颤,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像年轻时刚接触黑魔法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心神。
等他的视线从漆黑一片恢复正常,他看见波特正歪着头打量着自己,手离他的肩膀一段距离,似乎刚用手推了他一下,波特仍是那张带着冷汗沾着头发的脸,只是对方的神情不是往日那样,因被随意读取记忆后气急败坏的模样,波特看上去很平静。
波特用平静到空白的神情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巫师?”
斯内普感到荒谬,他只是用了摄神取念,没用什么降智恶咒:“你在问什么?波特。你脑子终于扎满了做扫帚的稻草须?常识都忘了?”
波特表情未变,也没有理会斯内普。眼珠慢慢地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四周:“霍格沃茨?”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想扬起一个嘲讽的笑,但他又反应过来邓布利多让他教对方大脑封闭术的原因。
波特像变了一个人。
他拿着魔杖指着波特:“从波特的身体里滚出去。”
波特没有看斯内普,反而眼神落在那支魔杖上:“魔杖?”
波特轻轻嗅闻了下:“魔药?”
接着:“斯内普?”
波特终于重新看向斯内普,斯内普发觉他的语调有点奇怪,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生出些冷汗来,有一瞬间他觉得是黑魔王附身在了对方身体里。
波特却在念出这个名字后,声音从干巴巴变得和缓,像是突然沾了人气:“为什么让我从自己的身体里滚出去?……虽然这是……”
波特顿了顿:“这是我的身体。”
斯内普没有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注意到波特皱了下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大脑封闭术?”
“五年级?”
哈利问完最后一个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神情温和,他轻轻扬起手,拿手背推开指着自己的魔杖。
直到对方的手背碰到自己的魔杖,又毫无阻力地推开,斯内普才发觉自己被什么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哈利垂下眼皮,黏在他眉眼旁的黑色发丝变得干燥,灰白的雾气缭过他白皙的脸颊缓缓飘了出去,哈利轻声说:“先不要说出去,不要担心,我很快回来,回来时我再回答你们的问题。”
哈利没有给斯内普否定的权利。
他右手往上抬了抬,斯内普感到自己的左臂的衣袖被一股堪称温和的魔力拉了上去,露出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哈利手指抵了上去。
斯内普以为黑魔标记会像以往那般疼到骨髓里,但黑魔标记只是变深了些。
只是,斯内普情愿黑魔标记正常一点,面前的一幕让斯内普感到心神俱裂。
那不知道被谁占了身体的波特消失在原地。
邓布利多必须知道这件事,斯内普在恢复正常之后,立刻转身钻进壁炉里,只可惜邓布利多并不在校长室,斯内普阴沉着脸朝那在装打盹的菲尼亚斯说:“阿不思在哪?”
菲尼亚斯像是真的刚醒过来那般打了个几个哈欠后才例行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
“我找他,就说关于…他最在意的那件事。”
——
食死徒们的据点来了位他们根本想不到的客人。
一股青烟悄无声息地出现大厅中央。
站在大厅边缘的食死徒们在看清幻影移形来的人是谁时,食死徒们没忍住一齐抽了口凉气。
来人身上还穿着格兰芬多的校服,穿着并不规整,鼻梁上带着副黑框眼镜,若不是他额上疤还有那张脸快刻在每个食死徒脑子里,他们简直怀疑他其实是哪家刚放假回家的小孩,闲庭信步地跟逛后花园似的,朝黑魔王走去。
一个身型高瘦的女人推开了拦着她的人,她是这里少数几个没带面具的人,女人语气尖利:“波特,稀客,稀客,我的波特小宝宝,竟然自己来送死了吗。”
哈利停下来,回头去看举着魔杖指着自己的贝拉,哈利双手空空,只语气平平地念:“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我知道你。”
贝拉被他这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气的神情扭曲,“谁准你这小杂/种直呼我的名字?”
哈利语气冷淡:“大概是死亡。”
贝拉如何气急败坏哈利也没再理她,他的视线从角落某个矮小的身影上划过。
哈利重新看向一个人坐在高座上的伏地魔,也许在哈利来之前发生了什么,食死徒没有站在他周围,离得很远。
两人之间隔着一方猩红色的地毯,地毯铺在台阶上,台阶不高只有三四阶。
哈利往台阶前走了一步:“我不记得我为什么在这里。”
伏地魔没有回应,仍闭着眼睛,如果不是那对眼珠正在眼皮下轻微地滚动着,他看上去似乎在闭目养神,即使这个给他带来无数麻烦的男孩自己送上门来。
食死徒们不理解眼前这一幕,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波特会朝黑魔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话,不理解黑魔王明明之前还在计划如何通过波特得到那个秘密武器,但此刻波特自己送上门来黑魔王却无动于衷,不驱使他们去抓住对方。
但波特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人发笑。
“但我的意识告诉我,我是来杀死你的,我要杀死你,我应该杀死你,汤姆。”
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的食死徒们顿时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预言家日报可真是充满真知灼见,我可真想不出来这个说谎成性的男孩还能说出什么令我们发笑的话来。”“他真的知道怎么杀人吗?”“瞧瞧,他连魔杖都不敢拿出来!”
伏地魔在此时睁开眼睛,食死徒们被掐了嗓子般止住笑,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这幅邪佞的蛇像如从冬眠中醒来,神情懒散地反问:“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猩红色的蛇瞳盯着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哈利,黑发少年双手垂在身侧,姿态放松地与伏地魔对视着。
“说这么多遍是在给自己打气吗,哈利?”伏地魔语调轻缓,话里却淬着毒,“我差点忘了,你向来擅长怜悯,总想要给别人机会,所以你这是在给谁机会,是不是在你面前把谁杀了,你会更干脆利落一些,比如布莱克?比如邓布利多?又比如韦斯莱?比如那个麻瓜女巫…不对……我该叫她泥巴种才对?”
哈利觉得自己应当感到愤怒,但他没有。掌控愤怒,乃至一切情绪的能力似乎都出了差错。哈利只从伏地魔的言语中感到一丝熟悉,他的意识告诉自己,这是对方常用的手段,更何况,伏地魔说的对,他的确在犹豫。
难道他们除了死敌这层关系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令自己在这里犹豫?
伏地魔手指勾着魔杖,站起来,嘴角扬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忘了,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你这辈子的梦魇。”
哈利平淡地说:“我的确忘了。”
等哈利意识到自己是哈利波特时,就已经丢失了大部分记忆,他只记得一点,他不是现在的自己。
哈利不清楚自己活了多久,在想起活着这个概念时总觉得是一段漫长没有尽头的旅途,所有记忆混乱不堪地拧成一团纠结的毛线。
但哈利并不是一个一直会犹豫不定的人。
青色的眼珠嵌合在微微眯起的眼皮之间,青涩皮囊下藏着一个令伏地魔极为熟悉的灵魂,哈利抬起手,手指屈起剩下食指,遥遥指着高座上的黑魔王:“你这样清楚我的弱点,可你为什么会记得?记忆于你这样拥有漫长的生命的怪物而言算是一件奢侈品,你又用了多少力量去记得这些?这么看,好像我,才是你一生的梦魇。”
伏地魔眼神从哈利发丝间的伤疤上划过,那枚伤疤因为自己的靠近正变得红肿,他视线下移,看向哈利从来到这里便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伏地魔嗓音发沉:“我当然记得,我记得太清楚,所以才知道你现在这模样有多无趣,我喜欢看你被命运折磨到绝望,作茧自缚,痛到发不出声,又不能发疯的样子。”
伏地魔抬起拿着紫杉木魔杖的手——
“我让这命运提前降临……好不好?”
———
食死徒们还在状况外,他们压根不明白黑魔王在和这个小鬼说些什么。
但很快,他们就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了。
像是有人在他们脑子里敲响一口钟。
所有人都被震的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时,身处的的庄园已轰然倒塌,被不知道谁的魔力和咒语炸飞,余下半截。
尘土和碎石飞溅,等视野清楚一些后。
哈利手指向的地方排列着数十个金色圆环,像茧一样包裹着伏地魔原本坐着的地方。
但那里没有人。
远处,盖着夜色的天空里被魔力飞掠而过,无数赤红色的火圈,火圈又在一瞬被幽绿色烟雾吞噬,细密的烟尘又被四散的火星点燃。
一个吞噬着另一个,又被点燃烧成灰色余烬,在夜色的掩盖下纠缠不清。
最近巫师界在福吉部长的带领下,一片祥和,和平的不能更和平,犯罪率屡破新低。
除了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老疯子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说谎精哈利波特,好像没有别的人做坏事。
傲罗司属实快要闲出屁来,每天不是在神秘事务司巡逻,就是听某个粉红癞蛤蟆的命令在霍格沃茨和魔法部之间,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回折腾。
今天,他们接到一个奇妙的报案。
来自某个平日里总拿鼻孔看人的纯血,是救援请求。
等傲罗们赶到时,本该漆黑一片的天边只剩下像朝阳般雾蒙蒙的光芒,没等傲罗们多看这奇观两眼,他们在疑似庄园的废墟下发现了躲在杜鹿守护神后一团苦苦挣扎瑟瑟发抖的食死徒们,原本覆在他们脸上的面具掉的七零八落。
金斯莱在看到杜鹿守护神后愣了片刻,又从这群食死徒里看到好些老熟人,他不动声色地通知了凤凰社,和一旁的傲罗确认:“那些阿兹卡班的逃犯都在这里了?对,对,缺了布莱克,可惜……等等!”金斯莱用魔咒束缚住企图变回老鼠钻进废墟里,但不知为何没能成功施展阿尼玛格斯的彼得,又故作讶异地高声道,引得所有傲罗都看了过来:“梅林!这不是,那个应该被布莱克炸的只剩下一根指头,在死后被追封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英雄,小矮星彼得吗?”
是时候嚯嚯五年级了,气急败坏地翻开又厚又沉的第五部。别被文名和老伏的话吓到,该是篇爽文(虽然不擅长写这个)。
两位谜语人的状态———
哈利:什么都记不清,但记得要去弄死老伏并帮教父抓耗子。
伏地魔:看上去知道很多,但其实除了哈利的痛点什么都记不清。
十二天。十二件礼物。十二条人命岌岌可危。
Chapter14
“你想把这变成一次约会吗?”哈利轻声问。他和汤姆站在魔法部外面,两肩前倾,双手插在深绿色的长袍口袋里,抵御着刺骨的寒风。汤姆的长袍很轻,像丝绸一样,整体是黑色的,下摆渐变成暗沉的紫红色,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
对方斜着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惊讶。
“正如你所说的,”他的心理医生声音轻柔地说,“这样做是不合适的。”
但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哈利看着汤姆,他的嘴巴感到有些干涩。他垂下眼睛,又看向对方。
“你也这么认为吗?”他坚持道。汤姆仔细地打量着他。
“你想让我这样认为吗?你之前...
“你想让我这样认为吗?你之前似乎并不赞成我提出的‘plusone’的伴侣含义。”
没有直接的回答告诉他所需要知道的答案——不过,汤姆通常不是一个直截了当的人,所以也许他只是在自作多情。他不知道该怎样想,该有什么感觉,于是他舔了下嘴唇。
“我觉得伏地魔可能是我身边的某个人,”他们走到前厅时,哈利这样说道。这是他们之间一个比较容易的话题,是彼此熟悉的话题,尽管对他的这个说法有点新鲜。
汤姆又瞥了他一眼,表情虽然平静,但眉毛却微微上扬。
哈利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然后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什么?不……梅林——我不是说你。对不起,刚才话题突然转变了。我只是……不,这不是指控。”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这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最担心的是被指控为连环杀人犯会对我的治疗起到反作用?”哈利嗤笑一声。
汤姆对他微微一笑。
“我非常专注于我的工作。”
舞厅装饰得极为华丽,甚至可以说是在炫耀,天花板上闪烁着耀眼的灯光,脚下是一块宽敞的舞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哈利不安地站在边缘徘徊,不敢踏入那片不同颜色、不同布料的服饰和不同面孔交织的旋涡中,他拼命地想要找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或是一头姜黄色的头发。
汤姆静静地打量着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严肃的表情。
“你把你的理论报告给其他傲罗了吗?你有没有想到可能是谁?”
哈利对他摇了摇头。
“我正在调查。可能的动机。有足够的权力和智慧来完成这件事的人。必须是一个精通大脑封闭术的巫师,否则我早就知道是谁了。我一靠近现场就能感觉到留下的情绪。目前只有在谋杀的时候,他才会变得……不受控制。不过我怀疑他也在操纵我在犯罪现场得到的信息。当然了。我能理解,因为他想让我理解。可能是斯内普,他很擅长大脑方面的技巧,他教我大脑封闭术时一团糟,在某些方面符合条件讨厌我父亲,可能是他杀了他的原因。”
“西弗勒斯·斯内普”汤姆低声说。
“你怀疑”哈利反问。
“不,”汤姆说,“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推理。然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哈利用手捋了捋头发。证据是一个合理的要求。他需要证据。一些除了捕风捉影之外可以抓住和依赖的东西。
下一秒他们就被发现了,并被卷进了派对之中。
这个想法仍然萦绕在心头。
—————————
总的来说,尽管他自己在这种场合有些尴尬。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比四年级的时候好多了。
他想起那些往事,不禁感到一阵痛苦。
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与不同的人交谈、跳舞,仍然试图在人群中找到罗恩和赫敏。
汤姆离开了他一会儿,但幸运的是,当那些令人不快的问题出现时,或者当有人以不太友好或怀疑的眼光看待他,或者怀疑他与伏地魔案有关时,他并没有走得太远。
哈利当然知道汤姆是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但他是在汤姆的办公室里进行私人会诊的场合之外才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的。
那人看起来很有威望,似乎认识很多有影响力的人。这让哈利想起了他对心理医生最初的不情愿——他们对太多人的事情了如指掌,而且了解得太过深入。
他们拥有极大的权力,尤其是当他们滥用权力的时候。
他咽了口唾沫。
不过汤姆不是这样的。汤姆……帮助了他。他是个好人。
“哈利?”当熟悉的重量落在自己肩上时,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没事吧?”汤姆仔细地打量着他。
哈利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点点头,他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是的,我很好。谢谢。”
汤姆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往这边走来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搂住哈利的腰,把他带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轻松地跳起舞来。
人们逐渐散去,礼貌的举止也随之消失了。
“跟我说点什么吧。”汤姆轻声指示。
哈利没有马上说话,尴尬地把身子从汤姆身旁挪开,但汤姆的手却出乎意料地握得很紧,如果他扭动着想挣脱,场面会比单纯地和这个男人跳舞更难看。即使汤姆和他跳舞是一场为了不被打扰的私人谈话。他咽了口唾沫。
“做你的工作一定让你感到很有力量吧。”他终于低声说道,“人们把他们最脆弱的一面交给你,信任你。你一定对他们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汤姆仔细地盯着他。
“这让你不安吗?”
“好吧,是的,”哈利诚实地说,“不过那其实不是我现在的想法。我只是……”他舔了舔嘴唇,脑袋里思路更加清晰了,“我认为伏地魔是个拥有强大魔力的人,因为这可以解释他那种自恋的优越感,以及他是如何轻易地让受害者顺从他的意愿。毕竟,从来没有挣扎的迹象。我是说,就我和你来说,他只是用胁迫的方式让我做他想要的,而不是用武力……”哈利的眼神又重新聚焦,意识到自己飘忽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发现汤姆仍然在认真地听着。“对不起。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这本该是一场聚会。”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不过,的确如此。就像是心理医生。或者……老师。任何在受害者圈子里自然会信任的人。”
“比如傲罗。”汤姆平静地说。哈利猛的睁大双眼,咽了咽唾沫。
“所以,拥有权力的位置、在你身边、高智商。这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治疗来说是不祥的预兆,”汤姆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我显然会打人、施加酷刑并威胁要自杀之外。”
哈利哼了一声,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很高兴我的名字被洗白了,”汤姆说,“你想要我给你推荐一些我这一领域里其他心理医生的名字吗?”
“谢谢,”哈利低声说,“但我想我还是得重新审视一遍受害者名单,带着这个想法。这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某个他与受害者见面的地方,他们之间有共同点。他们都接受过这种服务。我也会检查他们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情况。”
过了这么久,哈利终于有了进展,他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再次试图挣脱,不料汤姆却再次紧握住他的手腕。哈利的困惑的皱起眉头。
“你一直在工作,”汤姆严肃地说,“你考虑过这一点吗?你上一次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
“伏地魔可能正在挑选下一个受害者……而你要我跳舞?”哈利难以置信地反问,“案子越早破获越好,”他突然脸红了,“呃……我不是说要放弃你作为我的舞伴。好吧,我是这个意思。”
“这很失礼。”
“对不起。”
“我明白。职责所在,”汤姆说着,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哈利突然感到很内疚。因为是他邀请汤姆作为自己的……舞伴的。尽管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看待这件事。
见鬼,仅仅去区分出他所感受到的情绪哪些是他自己的情绪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不用说进一步思考“喜欢某人”和“需要某人”之间可能模糊不清的界限了。
汤姆很可能是第一个告诉他,他的“客户”经常试图通过建立一种专业关系来为不平等的知识权力关系找借口并让自己感觉更好。
无论如何,当他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就采取任何行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目前还不够稳定,不适合参与任何事情。汤姆必须明白这一点。他不会太生气或有其他不满情绪。
现在他只是让自己更头疼而已。
“谢谢你听我谈论工作。再一次。”
无论如何,这首歌快结束了,转而换成了更欢快的曲调。
“你回家没问题吧?”汤姆确认道。哈利脸红了,尽管他觉得这种关心是……很甜蜜的。
“是的。我就是那个粗鲁的傲罗。我得去找罗恩和赫敏……为早早离开的事道歉。”
汤姆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
“别忘了把这件事也告诉你的上司。”
哈利几乎呻吟了一声,笑着走开了,让汤姆和其他人跳舞。他肯定有很多人在盯着他看。
他几乎快走到门口时,会场里传来一声巨响。
汤姆对“晚间娱乐”的兴致在与哈利交谈后不由得变得黯淡无光,并且大打折扣,他还在沉思那场谈话。
他开始怀疑这场游戏是否变得过于危险,因为他虽然喜欢逗弄这个男孩,但他拒绝为了寻求刺激而进监狱,他完全可以把这种刺激转移到一个更…私密的场合。
哈利活着的时候更有趣,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杀了他。他希望哈利不会自私到逼他走到那一步。
他一直静静地在会场里观察他的那些布置,即使心情低落,他还是忍不住注意到其他一切都进行得如此完美无缺。
音乐切换到相当欢快的器乐版《圣诞的十二日》,就在这时,尸体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那并不是真的尸体,但人们立刻开始尖叫,冲向会场的边缘或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哈利僵住了,又和其他傲罗一起向前挤去,试图平息房间里美妙的恐慌。
男孩开始检查尸体,很快便发现它们只是非常逼真的变形物。他曾考虑过使用阴尸,让它们走进来,因为他们对安全措施的缺乏感到恐惧,那将是非常有趣的,但在他们的恐惧毁了他的艺术作品之前他们就会明白这一点。这样更好。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十二具尸体不代表任何意义。
然而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把情绪留在现场,但那些别再身上的蝴蝶胸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而且这并不算粗糙,不像是模仿犯的做法。
真可惜他不能亲自观看,但他相信哈利会把情况详细告诉他的。
他和其他人一起走出去,开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忙”。
唐克斯已经指出了这一点,她注意到了形态和外表变化的迹象。
世界在旋转,他喘不过气来——他捡起了一张明显是写给他的便条。
“那是什么?”罗伯兹质问他。
他的手指如此稳定,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要晕过去的感觉。
“这十二具尸体代表着未来十二天内将要发生的十二起谋杀案,”哈利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他已经透露了他们的身份。那么,他们会遭遇什么,又该如何找到他们?”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道威斯粗声粗气地说,“真是太愚蠢了。现在我们可以阻止他了。”
“除非他想证明我们根本做不到,”罗恩抱怨道,“否则他肯定会找到他们的。”
“纸条上写了什么?”斯克林杰一边问,一边大步走过去把那张纸条抢过来。
你已经拥有了解开谜团所需的一切。
圣诞快乐,亲爱的。
哈利的脑袋一片空白,心脏砰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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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与系统
【本章点击就看=>盖勒特:我阿不思呢?我那么大个阿不思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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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吧,伏地魔,我欣然赴死!但是我的死不会带来你所寻找的东西……有很多东西你不明白……”
……
“咳咳……”
盖勒特猛地从床上坐起,头痛欲裂,眼前眩晕发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一会儿,视线重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宽大柔软的、挂着帷幔的四柱床,刻有精美浮雕的石墙,枝形吊灯与石拱门,铺满一面墙的书籍……
轻薄的纱帘被微风吹开,露出窗外的景色。
盖勒特瞳孔骤缩。
这里是纽蒙迦德。不是塔楼顶层那...
这里是纽蒙迦德。不是塔楼顶层那冰冷的牢房,而是他原来在城堡的房间。
我不是死了吗?他想,死在那个名为伏地魔的小怪物手下。或者说,自己听闻阿不思的死讯时就已经死了,放任自己的魔力枯竭,放任自己的生命消散,那道索命咒只不过是迎接肉体的死亡而已。
说起魔力,他突然感受到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过的充沛魔力,庞大而有活力。他低头看,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瘦骨嶙峋的身体,而是年轻有力的胸膛。
盖勒特啪地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蹬开凌乱的被子,毫无风度地连滚带爬来到镜子前。
镜中映出的是他的青年模样,富有光泽的金色卷发优雅地散落在肩头,标志性的蓝银色异瞳惊讶地瞪着镜面。他举起手,微微颤抖的指尖激发魔力,在空中飞快地划出一道报时咒。
1913年6月30日,7点18分。
这一年,盖勒特三十岁,巫粹党的雏形已经建立,刚获得奥匈帝国内重要魔法家族的支持,在维也纳站稳脚跟,正在向其他德意志地区渗透。而麻瓜欧洲就像一只火药桶,第一次世界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盖勒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心口处。
没摸到。
“血盟飞来。”
毫无动静。
不对。在被可恶的嗅嗅偷走之前,他一直把血盟贴身携带,睡觉不仅不摘,还喜欢攥着。
盖勒特:?我血盟呢?
他很需要那个瓶子,甚至比魔杖更迫切——只有把它放在手心,感到那种熟悉的波动,他才能安心地相信一切已经重来。
【滴——】
【检测到合格继承者,魔法科技复兴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盖勒特伸出手,老魔杖从床头飞到他手中。
“什么东西?”
系统沉眠至今,世界终于发展到足够点燃火种的时代,您是通过综合分析选定的合格继承者,拥有强大的魔力和头脑,您的任务是复兴世界树文明遗留下的魔法科技,带领这个世界走进新时代。】
话术倒是唬人。察觉到大脑封闭术可以隔绝这东西后,盖勒特翘起嘴角,笑意带着讽刺。“你在安排我?”
【驳回:系统设立的唯一目的是复兴魔法科技。在达成目的的过程中,继承者本身也会受益。除此之外,随着继承者完成点亮魔法科技树的主线任务,魔法科技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之事,如果复兴程度达到百分百,甚至可以扭转你的时空魔法中的错误。】
“我的时空魔法?”
盖勒特的心突然猛地往下一沉。
【比如——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可能,这不可能。
盖勒特披上外套,推开门冲了出去,差点儿和步履匆匆的下属撞在一起。
“先生?”比模糊的记忆中年轻许多的纳格尔揉着手臂,惊恐地问道。
今天的领袖看上去太反常了——平日里总是衬衫马甲甚至袖扣领带怀表一应俱全,优雅得像要去巴黎走秀,今天却神色慌乱,衬衫没扎进裤子里,胡乱披了一件外套,两只鞋子颜色还不一样……
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纳格尔,给我查一个人。”
“好的马上去办,谁?”
纳格尔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谁惹我们组织了?我马上做掉他。
“阿不思·邓布利多。”
话音刚落,盖勒特发现他的下属的表情风云变幻,像打翻了一盒比比怪味豆。
“先生,别消遣我了,这我哪儿找得到啊。”他苦着脸说。
“你知道这个名字?”
“……哎?”纳格尔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但盖勒特·格林德沃面前没有秘密,他实话实说:“是的,是凡妮莎告诉我的。呃,其实大多数成员都已经知道了,您一直有个梦中情人,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您还画过他的画像,但这个人确实不存在。”
说话间,他抬头去观察盖勒特的神色,不看还好,一看,他吓得都快胡言乱语了。
“先生,这个……我们对这个没有意见,没有议论过,您瞧,有个梦中情人不失为一个健康的爱好……”
盖勒特差点儿气笑了,什么叫“有个梦中情人不失为一个健康的爱好”?
“你可以走了。”
当天,所有巫粹党成员被召集,逐一进入盖勒特的书房被问话。
尽管只是普通的汇报最近工作进度,偶尔被摄魂取念一下,但所有人都感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你说,不会是因为纳格尔说漏嘴那件事吧。”
“梦中情人你们说说得了,别把自己骗了。格林德沃先生是什么人?肯定是大事,麻瓜那边要有动静了,还是魔法德意志要和我们全面合作了?”
“别讨论了,还要不要命了。等正式消息。”
“……你说的对。”
随着问话进行,盖勒特的神色越来越平静,平静之下是沸腾的盛怒。
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系统。所谓的系统绝对有问题,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如果只是这样,他不介意陪系统玩玩,搞明白它的目的之后,能合作去坑其他人也说不定。
但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阿不思身上。
简直就像把阿不思从名为世界的画布上硬生生抹去了。
盖勒特很想现在就把系统千刀万剐,但还不到时候。他需要弄明白阿不思的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闻所未闻的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及——能从系统那里榨出什么好处。
他把大脑封闭术打开了一个仅供通话的小口。
“系统。”
【继承者,你明白现状了?】
“明白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盖勒特微笑道。
【复兴计划启动,面板生成中……面板生成完成。】
一块屏幕凭空浮现在他面前,由荧光蓝的线条交织而成,未来感十足。
接着,一面深蓝色旗帜在屏幕上缓缓展开,银白色线条构成一颗星球和由符文组成的卫星带,图案下方是一串弯弯曲曲的符文,几次闪烁后变成他看得懂的德语。
“为真理,为繁荣,为人民。
——世界树文明联盟”
旗帜飘扬之下,美轮美奂的文明画卷在眼前展开。
【奥法纪元元年,在多个种族的共同努力下,世界树联盟建立,母星真理星成为已探索宇宙中最繁华的星球。】
闪烁着魔法辉光的白塔高耸入云,暗蓝色的根脉在地面蔓延生长;一座座巨型天空之城全球漫游,追随最好的气候与光照;繁忙的港口刻画无数传送阵,每时每刻都有人员和货物消失或出现。所有细节都是那么真实,从云的流动到树的纹理,从长得奇形怪状的各种人形生物到他们脸上不同的神情,超出任何人类现有的认知,壮丽与震撼扑面而来。
这是如今的世界无论如何也伪造不出来的东西。
盖勒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些影像,眼里像燃起了一团火。
画面突然一转,天空在燃烧,无数陨石落下,如群星坠落,天威浩荡。一艘艘形状离奇的飞艇在空中激战,一群群身着长袍的身影在巨大的法阵上和声吟唱,一种隔着屏幕也令人感到不详的东西在酝酿。
【奥法纪元6813年,连年战乱中,“魔能堙灭原理”被发现,随即投入战争。当发现它将吞没整个世界时,为时已晚。】
画面黑下去,再度亮起时,上面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的长相和地球人很接近,但有着尖尖的耳朵和分布在脸颊两旁的金色花纹,显得更加美丽。
她身着端庄的长袍,神色肃穆。
“你好,未来的文明代表人。我是联盟最后一任主席,也是魔法科技复兴计划的领头人。我们的世界已经无药可救,但在数十亿年后,魔能将再度平衡,宇宙的废墟将长出新生的嫩芽。把文明的成果传承下去,这是我们唯一的期望。”
她开始频繁看向镜头外,神色中多了一丝慌张。
她睁大眼睛,头发开始发光,恐慌几乎将脸扭曲。这时,画面暗了一下,随后声音颤抖变调,但带着奇异的平静。
“一定要复兴魔法科技。”
影像结束,面板刷出。
——————
继承者:盖勒特·格林德沃
所属文明:地球文明·电力时代(科技)·微光纪元(魔法)
科技点数:0
魔法点数:0
科技树:
理论:代数O-欧几里得几何O-多维几何%-经典力学O-热力学O-电磁学O-量子理论%(…展开余下多项)
应用:简单工具O-蒸汽动力O-电磁%-光电X-核聚变X-生物能X(…展开余下多项)
魔法树:
理论:咒语创造X-魔药配平公式X-魔力物质研究X-魔法三定律X-魔法本质论X(…展开余下多项)
应用:简单咒语O-范围魔法%-长距传输%-炼金物质转化%-禁咒X-魔法因子植入X(…展开余下多项)
O-已点亮
%-进行中
X-未点亮
很真实。刚才那些影像很真实,盖勒特想。那些影像大概率是真实的,这些知识大概率也是真实的,道理很简单——如果说谎,根本不必编造这么复杂的谎言,一个漏洞就需要更多谎言来圆。无论科学还是魔法,知识都容易被验证。
但这并不代表系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相反,谎言的精髓就是用另一种方式说真话。
壮丽绚烂的史前文明,美女领袖的恳求,换个人说不定已经使命感爆棚了,但盖勒特不仅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在思考如何骗系统。
他继续翻看面板。点开那个“展开余下多项”后,预览的文字变成了极其宏大的树状图,一眼看不到尽头,其中的点上长出枝丫,理论与应用树连接在一起,魔法和科技两个树状图在中间交叉,生出一些点,看上去是魔法科学的应用,盖勒特在其中看到类似“星际传送阵”的字样。
如果这些理论是真的,那么盖勒特不得不承认,按理论树的点亮状态来看,巫师比起麻瓜真是菜得可以,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门学科有成型的理论基础。
当然,这也与巫师的人口太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菜就是菜,不论理由。
他上学的时候也曾感到奇怪,施法明明不需要咒语,甚至不需要魔杖,仅凭意念足矣,剩下的外物本质都是魔法放大器,学校却从咒语开始教学,对魔法本质毫无提及。
说起咒语,教授介绍过咒语的音节大致对应什么魔法,在魔文学上也有所验证,但为什么没有一个足够精确的体系,将咒语与施法关联,从而能够让人根据理论创造任何魔法呢?
这还只是咒语学而已,至于魔药、炼金、占卜之类,要探究的就更多了。
【检测到继承者资质优秀,但缺少体系教学。已消耗储存能量,送上新手礼包一份。】
【新手礼包】
《从三角函数到非欧几何》
《经典物理合集》
《生物与遗传》
《咒语基础规律》
《炼金化学》
(展开余下10项)
“这么多?”盖勒特挑了挑眉。
【继承者不必担心。世界树文明高度发达,当年的公民已不再通过文字图像为媒介进行学习。请您打开现在的思维屏障,系统能将这些知识安全地传输到您的记忆中。】
“为我具现成书籍或影像。”
【继承者请不要开玩笑,原始的学习效率太低。】
“没关系,我喜欢学习。”
【驳回:效率太低。】
“是吗?还是说——”盖勒特盯着虚空中的一点,笑了。“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十秒沉默后。
【驳回:系统设立的唯一目的是复兴魔法科技。既然继承者坚持,要求达成。】
闪烁着蓝光的屏幕上立刻刷新出来十几本书籍。
看来,这个所谓的系统还不打算翻脸。盖勒特想。
至于学习……谁规定他要自己做研究?看个大概,能掌握未来方向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无数的天才头脑们,反正魔法科技树是以全人类为单位的。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框架。
魔法科技文明,不错的未来,盖勒特想。
在监牢中度过后半生,自己悔过了吗?对于一些手段,或许是的。但对于自己的理想?绝不!
他不能容忍巫师像阴沟的老鼠一样活着,魔法应当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盛放!
盖勒特看着那些科技树魔法树,这系统是越看越顺眼了。
——除了阿不思的事很可能和它有关。
果然还是千刀万剐吧。
小段子:《GG的两幅面孔》
盖哥:你在安排我?(冷静自若)(邪魅一笑)
盖哥:我阿不思呢?!(瞬间破防)(夺门而出)
summary:在失去小天狼星后,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中,但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却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他们从未离开。这是一个关于救赎和原谅的故事。
去往女贞路的路上和前一天刚经历了生死考验的人相比,这一路简直平静地令人昏昏欲睡,当然这只是针对达力来说的,而对于车上的另外几个人来说,这一路并不轻松。唐克斯脸色阴沉地坐在副驾上,手揣在兜里,警惕地望向车窗外的街道,金妮罗恩和赫敏则彼此沉默,达力蜷缩在座位上完全不敢说话,如坐针毡。无辜的司机也隐约察觉到了车厢里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情不佳,压抑的沉重和愤怒回荡在孩子们中间,他生怕会泱及自己,便大气都不敢喘地握着方向盘,安安静静开着车。
“你爸爸可真讨...
“你爸爸可真讨厌哈利啊,”金妮终于忍不住开口,“听他的口气,好像哈利死了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达力没敢说话,他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又缩了缩,但面前这个漂亮女孩的犀利眼神像把刀子一样,不管他把身体朝向哪里,都会追着过去给他刺个对穿。
“明明哈利是为了救你们才……”金妮哽咽着说,“凭什么把他说得像个累赘一样,太无耻了。”
赫敏搂着金妮的肩膀,也责备地看着达力,好像是达力把她气哭了一样,罗恩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
“哈利他救了很多人,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棒,有多厉害……”金妮继续说道,唐克斯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当心些孩子们,咱们在车里呢。”她提醒道。金妮反应过来便没再说话,她把头撇向了窗外,达力重重松了一口气。
赫敏看着唐克斯灰白的后脑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之前罗恩在信里说她“古怪陌生”,确实她不再像去年那样快乐热情了,表情严肃情绪低落——当然大家的情绪都不高,但是无疑只有唐克斯的变化是最大的。是因为最近食死徒到处作恶傲罗工作繁重,再加上哈利重伤不醒才加剧了她的糟糕情绪?
赫敏想着唐克斯的事,把对哈利的担忧暂时抛到了脑后。车辆终于驶入小惠金区,几个孩子看着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房屋和花园,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
“这就是哈利生活的地方……”金妮说,“这些花园简直整齐得有些古怪,是不是,赫敏?”
“麻……嗯……他们大都喜欢整齐的灌木和花丛,”赫敏解释道,“有时候街区还会举办草坪选举什么的。”
车辆慢慢减速,最后停在了女贞路四号的花园小径旁。
“我上次来的时候是走的烟囱,上上次是开着飞车在外面俯瞰,这个角度还是第一次……”
车辆开走后,罗恩站在路边抬起脑袋看向德思礼家房子二楼的那扇窗户说出了自从上车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额,我来带路……”达力犹豫着掏出钥匙。
“快些吧,别耽搁太久,哈利还等着我们呢。”唐克斯催促道。
达力领着他们快步走上花园小径,赫敏仔细看了看德思礼家的花园。草坪修剪得和其他人家一样整齐,车库旁隐约可见一个爬满了深绿色爬山虎的秋千架,围起整个房子的矮篱笆缠绕着蔷薇,藤蔓倾泻而下,玫红的花苞在叶片间含苞欲放。窗户下是一盆盆开得十分热闹的绣球花,整整齐齐摆放着,巨大的花球浅紫色深蓝色颜色不一地从墙根开始蔓延,而门口两边则种着一大片非常漂亮的百子莲,马上就要开花了。
“很漂亮的花,”金妮小声感叹道,他们正停在门口等着达力把门打开,他这会正在扭钥匙,金妮指着一大片娇艳欲滴的绣球花问,“你说,这里会有些是哈利种的吗?”
“我不知道,他没有提过喜欢种花什么的,”赫敏摇了摇头,“不过以前在草药课上,是他教会我怎么使用剪枝剪的。”
“我往花盆里堆土的时候总是会撒出许多泥出来,我用那个铲子总也不得劲,”罗恩说,“哈利就堆得特别快,几乎不怎么往外洒东西。”
达力这时扭开了锁,领头走进有些阴冷的屋子。
“哈利的房间在二楼,从这里上去,”他指着楼梯,“当然我想你是知道在哪的。”他看着罗恩说。
“这里呢?”他们走上楼梯前,罗恩指向储物间问,“你们没有把哈利的什么东西锁在这里面吧?”
达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他脸色泛红,结结巴巴地说:“没有,门上都没有锁。”
达力没有说谎,储物间的插销上并没有挂锁,罗恩走过去拉开门查看,过了一会又把门狠狠砸上,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没什么,里面只是放了一些杂物,旧靴子什么的,”罗恩强装镇静,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来吧,咱们去收拾东西。快走。”
金妮和赫敏交换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你们上去,我在客厅等你们。”唐克斯说,“咱们没必要都去,站不下。”
孩子们走上楼梯,脚下的地板嘎吱作响,然后来到明亮但因为雾气而显得阴暗的二楼平台。
“哈利的卧室在这里。”达力指着离楼梯边的一个门说,他把手放在了对面门的把手上:“稍后……见吧。”
达力看着那三个孩子走进去,赶紧把自己也藏在了卧室门后。
罗恩不是第一次看哈利的卧室,但是大白天倒是头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卧室里突然进来了好几个人还是他自己也长高了,或者说因为光线还算充足可以将整个卧室情况尽收眼底,他觉得这个卧室有点令人窒息,赫敏和金妮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也是一脸震惊。
这个卧室虽然面积不算大,但也比罗恩的卧室宽敞一些。可罗恩的卧室虽然又小又乱,里面却布置得非常舒适,到处都是他的个人物品,而哈利的卧室——不算很乱,甚至称得上整洁,看得出来收拾过,但放眼望去……
“这是卧室?”金妮难以置信地看着橱柜上面堆着的各种坏了的物件,两个置物架把原本就小的房间挤得满满当当,而唯二看着还有生活气息的,不过就是墙角放置的一个略显凌乱的单人铁架床和窗前一张放着一只空鸟笼和一些旧预言家日报的小木头桌子,羊皮纸马马虎虎堆在一边,上面压着一本大部头的书,“我以为谁随便在杂物间放了张床!”
赫敏拿起桌子上沉甸甸的《飞天扫帚护理手册》,桌子轻轻晃了晃。她惊讶地低头查看,发现桌腿居然断了一截,下面堆了一小块砖石才勉强保持着平衡。她摇了摇桌子,松垮的桌腿咔吱咔吱响了起来,鸟笼在不平整的桌面卡拉卡拉晃动着。
赫敏想象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发男孩蜷缩着身体,坐在摇摇晃晃的桌子前,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看书学习,回一封封信的背影,便觉得鼻子一阵酸胀。
“哈利每年就是在这样的桌子上写暑假作业的?”她轻声问罗恩,“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没有说过。”
“我只知道前年他是打着手电偷偷在被窝里写作业的,”罗恩心酸地说,“我十二岁那年从窗外往里看着,这里没这么小,”他打量着褪了色的玫红墙纸和破旧的老式五斗橱,闹钟在窗前的书桌上,只发出轻微的卡拉卡拉的动静,“真是奇怪。”
金妮摁了摁床铺,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床板上似乎只铺了一层非常非常薄的褥子,躺在上面几乎和直接睡板子没有区别。她抖开了床铺上单薄的被单嫌弃地皱起了眉毛,但她还没等抱怨就被床头的那个很小很薄的旧枕头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奇地看了一会,心想哈利怎么还留着儿童用的小枕头就将它提了起来,结果看到了下面那几件叠起来的毛衣。
“什么?”她吼道,“哈利甚至都没有合适的枕头吗?”
她抖开了叠得整整齐齐的鲜绿色毛衣,黄色的字母H映入眼帘,这是前几年韦斯莱夫人圣诞节送给哈利的,现在已经小得穿不上了,但哈利没有扔掉,而是把它们叠了起来——
“——用来当枕头?”金妮气愤地说,“罗恩,哈利以前和你说过他的枕头不合适之类的吗?”
罗恩震惊地摇了摇头。
“床板那么薄!枕头还是儿童用的!”金妮气鼓鼓地把摊开的两个毛衣扔到一边:“哈,这下我们知道今年哈利生日或者圣诞节送他什么礼物了,一个舒适的、软绵绵的、适合他这个身高的大枕头!”
罗恩把床脚的箱子打开,这里面倒是堆满了哈利东西:熟悉的坩埚,火弩箭,各种魔法书和羊皮纸,还有冬天的厚衣服什么的,他简单归拢了一下,腾出了一些空间来。
“哈利好像没有怎么打开他的行李箱,很多东西都没翻出来,”他抬起头来问金妮,“你说哈利出院后还会回女贞路吗?还是说直接回陋居?”
“看他姨夫的那个样子,巴不得哈利这辈子都别回来呢,”金妮愤愤不平地说,她正在重新叠起那些毛衣,并把床铺铺平整,“最好是直接回咱们家,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怎么安排。”
“之前我偷听到的内容是安排在七月中旬的某一天过来,可如今这么一打岔……”罗恩思索着,随即下定了决心,“不管了,都收拾起来,我求也要让哈利直接回陋居,别再回德思礼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妮果断地说,她转身打开衣柜,“我先……”
金妮愣住了。
赫敏停下了收拾桌面书籍的手,扭头看到柜门上那一面碎了个角镜子里正映衬着金妮震惊的脸。
“怎么了?”赫敏奇怪地走了过去,“你看到了什么?”
衣柜混杂着洗衣粉的香味和木板发霉的陈旧气味,虽然容积不大但上面的隔板同样堆满了杂物,横梁空空荡荡,只是马马虎虎挂了一件熟悉的肥大无比的洗褪色了的破烂短袖、一件熟悉的袖口破碎发毛的长袖无领运动衫和同样熟悉的肥大的旧牛仔裤。下面的隔板上叠着几件少得可怜的内衣内裤,还有几双疙疙瘩瘩的丑袜子,而这些这差不多就是哈利夏季要穿的全部换洗衣物了。
金妮涨红了脸,她拽下那几件洗得有些发硬的衣服捧在胸前,把罗恩喊了过去。
“罗恩,你来收拾这个,”她有些结巴地说,“叠他的内裤什么的我还是有点……”
“这有什么的,以前在陋居你不是也收过洗完的衣服……”罗恩砸着嘴不太情愿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赫敏轻轻笑出了声。
金妮走开了,一边把脸埋进了怀中的衣服里深一口气。
“我记得这个味道,”她轻声说,“我刚见到哈利是在国王十字车站,他推着行李不知所措,小小的个子,特别瘦,我正好和妈妈经过他时,我闻到的就是这个气味。他拖着车过来礼貌地问怎么去9又3/4站台,我看着他想:这个男孩真漂亮,眼睛真绿,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哈利,如果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你要怎么做?”赫敏好奇地问。
金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开始红着脸叠衣服:“他坐着飞车到我家的那个早上,我下楼时看到他,就这样坐在厨房冲我微笑,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我觉得那一定是圣子降临……唉,要是那时候我更有勇气一些就好了,整整一个月他都在我家,我却害羞得没能说出几句话来。”
罗恩把叠好的内衣裤塞进了缝隙中。
“你怎么把袜子和内裤叠在一起了!”金妮惊讶地说,“讲点卫生吧罗恩,这是哈利的衣服不是你的!”
“哎呀没事的,”罗恩不耐烦地说,“我们都这么装箱子,也就是哈利还能卷卷袜子,我一般都是一股脑塞一起的。”
赫敏也嫌弃地看着罗恩,帮着金妮把内衣和袜子分开。
“别在意这些细节啦,”罗恩说,他收起哈利床头贴着的一张手写的日历,上面划的那些叉停在了7月5号,他抽出箱子里的《标准咒语,五级》里把它夹在了那里面,“东西别落了就行。”
“哈利离开之前肯定简单收拾过了,”金妮扭头看了看这个杂物间,“看上去他是打算随时离开……”
“或者说他就没怎么打开过箱子,”赫敏看了看箱子,“罗恩说的对,他很多东西都没有拿出来。《与火炮队一起飞翔》压在了坩埚下面,这本书哈利通常是当睡前读物看的,但是却不在床头柜上,也不可能是临时收进箱子的,因为他本来是打算回来的,不是吗?”
金妮和罗恩盯着被扫帚和坩埚压着的书,沉默了下来。
“这就奇怪了,他是怎么想的,不喜欢魁地奇了?”罗恩大胆猜测。
“不可能,说他不喜欢糖浆水果馅饼都不可能不喜欢魁地奇,”金妮斩钉截铁反驳道,“我猜他可能是觉得读腻了,不想再读了。你下次换本别的什么书给他吧,罗恩。”
“好主意,你送枕头,我送书,”罗恩笑着说,“赫敏想送他什么?”
“食物,很多很多食物,让他不再饿肚子,”赫敏不假思索地说,她突然迟疑了一下,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便四处看了又看,“我怎么觉得少了点东西呢。”
“你也发现了,”罗恩趴在地板上望着黑乎乎的书桌下面,那里也放了一个纸箱,“我也觉得。”
“少了什么?”金妮迷惑地问。
“他的隐形衣,”罗恩咳嗽着从书桌下面钻了出来,拍了拍手上和头发上的灰说,“还有一本相册,记得吗?”
“诶呀,你这么一说!”金妮一拍脑门,她的目光四下搜寻,“还有咱们送过来的食物,他不可能都吃光的!”
“可是能在哪里呢?”金妮在衣柜里翻了又翻,可柜子里放东西的地方实在有限,一眼望过去就知道那些落满灰尘的箱子里是绝对不可能放置哈利的宝物的。
“真是要命……”罗恩嘟哝着,他掐着腰抬头望了望橱柜上面的纸壳箱,“以前他说过姨妈姨夫把他的行李都锁进楼梯下的储物间,可我刚才看过里面没有他的东西啊。”
罗恩搜肠刮肚思索着过去五年哈利曾和他说过的所有关于他的姨妈姨夫的生活日常,试图通过只言片语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突破口。
“他的活动范围有限,不可能把它们藏到外面去,可除了卧室还能在哪?”金妮来回踱着步,脚下老化松动的地板咔吱咔吱响。
“等下,等下,”罗恩灵光一线,“去年暑假他提到过……”
罗恩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双手在木制地板上来回摸索,时不时这里按按那里敲敲。
“你在干什么?”金妮跳到一边给罗恩让出地方,好奇地看着罗恩。
“我记得他说过,他有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在地板下面,”罗恩把耳朵贴在地板上,仔仔细细查看着那些接缝处,“但是他没说在哪……”
“找最磨损的地方!”赫敏提议道,“如果是地板下面那肯定是能撬开的。”
“那儿!”金妮弯下腰来跟着罗恩一起查找,很快就指着床底下的一块颜色明显不太对的地板说道,“那块地板不平整!”
罗恩跪着爬过去,把手伸进去摸索,幸好离得不远,虽然地方隐蔽了些,但并不难探。
“能撬开!”他兴奋地说,指甲扣着边缘慢慢将地板掀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挺大的洞,隐约能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布包裹,“嘿,有东西!”
他拽着包裹小心地把东西掏了出来:“还挺沉呢。”
“这么多?”赫敏惊叹道,“慢着,这是个枕头套吗?”
这确实是个旧枕套,看上去里面鼓鼓囊囊塞了不少。
罗恩把枕头套颠倒了个抖了抖,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落到地板上。
一个夹着旧羊皮纸的皮质相册,纸盒包装的馅饼、家庭制作的各种蛋糕,没拆封的巧克力饼干,扎成一捆的成堆的信件,最后掉出来一个柔软的银色织物,无声轻柔地覆盖在满地杂物上。
金妮拿起纸盒包装将它打开,诱人的食物香气瞬间在这个狭小的卧室弥漫开来。
“他没吃吗?”她惊讶地说,里面的馅饼摞得整整齐齐,还很新鲜,最边上的馅饼缺了一口,露出了里面塞得满满的香喷喷的肉沫,“他……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罗恩拿起一大盒巧克力饼干,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他抬起头望向赫敏:“他真的没吃。”
赫敏咬着嘴唇。
“他还告诉我蛋糕很好吃,”金妮数了数蛋糕的个数,“但其实他一口都没碰。为什么要撒谎呢?”
赫敏喉头发紧,想到了她在图书馆查到的一些东西,觉得她一直担心的事恐怕早已成为现实。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年吗?”罗恩低声说,“他告诉我,在我给他解救出去之前的整整三天每天只能喝点很少的冷罐头汤。”
“我知道,他说过。”赫敏说。
金妮盯着罗恩等着下文,罗恩摆弄着包装馅饼的绳子,下定决心开了口。
“……妈妈惩罚我们清理地精之后,他借口看看花园,我怕他迷路就跟了过去,结果我发现他把早饭都吐在了地精挖的土坑里。”
“什么?”金妮倒吸一口冷气。
“他说是妈妈的饭太好吃了,吃得太多太急结果消化不良。我当时没多想,我还说你慢点吃,虽然我家不富裕,但食物管够的。”
“后来呢?”赫敏小声问。
“……后来这种情况在我家待了差不多一周后有所好转,我觉得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吧,习惯了也就好了。”
赫敏皱着眉,和金妮对视了一个不安的目光。
“他刚来格里莫广场的时候,看上去还不如学期末时好,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他瘦得像麻杆儿一样,我就问他有没有吃我们寄过去的蛋糕,他支支吾吾说吃了,”罗恩继续说,“受审之前的那段日子,我几乎就没怎么见过他吃东西,吃几口就把盘子推开,说压力大,吃不下。受审之后我想他的食欲也恢复正常了,但你知道上学年他过得很艰难……魔法部的施压,乌姆里奇不公正对待,OWL.s考试,还有大脑封闭术课,头也总疼……他……”
罗恩攥紧了拳头,似乎在下定决心。
“…他上完大脑封闭术课后我不小心碰到他背着我偷偷在洗手间呕吐,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我实在是忘不掉。所以你不能指责哈利不愿意去上大脑封闭术课,赫敏,”罗恩看着赫敏越来越苍白的脸说,“每次他上完课回来,那个脸色你是不知道……晚上他捂着脑袋咬牙强忍着不出声的那副样子,如果你看见了,你不会不心疼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赫敏焦虑地问,“如果你告诉我,我想我会去找庞弗雷女士或者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教授还有斯内普教授——”
“——我要找来着,可哈利不让,他要我替他保密!”罗恩难过地说,“而且他也怕你们担心,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说这样会显得他太软弱,而他们……我想他是在说邓布利多教授,有太多事要操心了。”
“可谁会觉得他软弱!”赫敏反驳道,“只有他自己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罗恩摇着头:“是啊,谁会呢。”
金妮泪汪汪听着,脸色惨白。
“从神秘事务司回来后哈利就没怎么出现在礼堂,离校晚会也没来。我想找他,但宿舍总是没人,”金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他有意隐瞒自己而披着隐形衣,我们怎么能知道他在哪里呢?”
“他在哭,”罗恩非常难过地说,“一直一直沉默,总是发呆,眼眶红红的。他很坚强,从来不哭,所以他才不会表现出来。他是个笨蛋金妮,你知道的。”
赫敏把手放在了金妮的肩膀上,金妮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狠狠攥着包装纸。
“如果我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他肯告诉我,或许我还可以帮帮他……至少我还能陪着他,不让他一个人扛着,”她哽咽着说,“他一定觉得小天狼星的死是他的责任,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他一定会的,因为他就是这样傻,不管是拯救魔法石还是去密室救我,他就是这样,可他明明不用这么拼命的……他不用背负那么多的……”
竟然是海德薇,嘴里叼着好几只肥硕的大老鼠,焦急地在窗台咕咕叫着。
罗恩擦了擦眼睛,跑过去打开窗户,海德薇带着一身水汽跳进卧室,脑袋好奇地四处打量。
“你总是带着老鼠飞回来吗?”罗恩摸了摸海德薇的脑袋,“好姑娘,这么大的老鼠,干得漂亮。”
海德薇嘴里含着老鼠,大眼睛轮流看着罗恩赫敏和金妮,然后又看了看床铺和门口,似乎是在找人。
“他不在这,你先去陋居,可以吗?”罗恩问海德薇。
海德薇放下老鼠,扯开嗓子嘶嘶尖叫。
“他真不在这里。”罗恩说。
海德薇不死心地叫了一会却没有得到回应,终于不再鸣叫了。她看了看老鼠,又看了看床脚摊开的箱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抖了抖羽毛转身飞出了窗户。
罗恩提着老鼠尾巴挠头:“海德薇为什么送老鼠过来?小猪和埃罗尔就从来没有这种行为。”
“克鲁克山倒是会抓点什么东西扔我被子里,有一次还给我抓了一只壁虎,那天晚上我掀开被子之后……”赫敏说。
“刚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走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达力提着一个大包站在门口,“我好像听到了鸟叫……额!”
他看到罗恩拎着个死老鼠尾巴转过身,他厌恶地皱起了眉毛。
“你们那类人都吃这玩意?”他脱口而出。
“什么?”罗恩瞪大了眼睛,“我们这类人?”
“都吃?”金妮怒气冲冲地问。
“这玩意?老鼠吗?”赫敏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都吃这玩意’?”
“老鼠不在巫师的常见食谱里!”罗恩大声说,“我们虽然是巫师,但我们也是人类!你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懂么!”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达力赶紧说,“那天晚上我不小心听到他和猫头鹰说话,说什么吃老鼠……我不懂你们巫……巫师的事,所以……抱歉。”达力最后小声说。
“哈利靠吃老鼠……哈?”金妮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看手里那摞馅饼,“他不吃我们做的东西吃老鼠?你看见了?”金妮瞪着达力问。
“没有,”达力赶紧否认,“他后来把老鼠扔了。”
“他吃饭了吗?”赫敏问。
“啊?”这回换达力愣住了。
“我说,哈利在家的这一个礼拜,正常吃饭吗?”
达力看看他们三个。最漂亮的女孩眼眶通红,她旁边的哥哥怒气冲冲,而正问他问题的这个女孩看上去似乎是他们三个中岁数最大情绪最稳定冷静的那个,于是最后决定说实话,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孩应该不会对他原地爆炸。
“他几乎没下楼,”他说,“但是出门的那天早上倒是吃了几口。”
“吃了几口……”罗恩嘟哝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吐过么?”赫敏继续问。
“我不知道,”达力老老实实说,“我没注意过。”
“他在家的时候,说话吗?”
达力疑惑地看着她。
“不说,他不和我们说话,”达力说,“我几乎碰不到他,我白天要去训练,而他也几乎不下楼。”
他的目光转向地板上的那堆食物上,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他不下楼吃饭,原来他有吃的东西。我还纳闷呢,他不吃饭是怎么活着的……”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然后罗恩背过身去抹脸,金妮则把地板上那些东西狠狠塞进书包,嘴里嘟哝着:“连个鸟都比你更关心他!”
赫敏深吸一口气,表情很淡定,但说话的时候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
“哈利之前都睡在哪?”
“就睡在这啊,”达力呆呆地说,“那还能在哪……”
“这里不是他的卧室,这里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储物间,”赫敏说,“如果一个人长期存在,那他的痕迹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抹除的。这个房间除了他上学用的箱子,几乎没有哈利的个人物品,这绝对不正常!”
达力脸色惨白,结结巴巴没说出话来。赫敏步步紧逼,继续说道:“他的柜子空空荡荡只挂了那么几件夏季衣服,枕头小得要靠衣服垫高,这床铺薄得像木板——还有暖气呢?这个房间里没有暖气!北向的房间没有暖气,等到了冬天哈利靠什么取暖?那个薄得像纸一样的破被单吗?”
她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罗恩和金妮诧异地回头。
“暖气是什么?”罗恩问金妮,金妮摇了摇脑袋。
“他冬天没回来过,”达力赶紧说,“我爸妈不让他回来。”
“那以前呢?他上的是麻瓜小学吧?你们的小学不是寄宿制学校,寒假他要怎么过?”
达力攥紧了手里背包的袋子。
“他以前睡在哪?”赫敏追问。
“达力·德思礼,我警告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赫敏从袖子里抽出了魔杖,目光犀利地瞪着他,达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哈利以前睡在哪?”
“你……你答应过那个老疯……老头不许吵架!”他慌张地说,“而且你们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你会被开除的!”
“赫敏!”罗恩和金妮大喊,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唐克斯快步着上了楼,她一看到赫敏用魔杖指着达力,立刻跑过来把赫敏的手摁了下去,“别冲动亲爱的。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对麻瓜使用魔法,你还未成年。”
赫敏喘着粗气收起魔杖,她脸颊通红眼神犀利地瞪了达力一眼,达力又后退了一步。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告诉她那些事。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吓人。
唐克斯给了达力一个眼神,他赶紧把自己扔出了他们的视线跑到了楼下。
“收拾得差不多了?奥,这里可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整洁多了,”唐克斯还顾四周说,“来吧孩子们,收拾好了我们快些回去,说不定回去之后哈利就醒了呢?”
赫敏欲言又止,但还是咬了咬嘴唇转身回去继续整理着哈利的书包。
“怎么这里……不是哈利的卧室?”罗恩小声问赫敏,“几年前我来接他的时候,他确实就睡在这张床上啊。”
“希望是这样吧,”赫敏低声说,她拉上书包拉链环顾四周,“……他会有多冷……我真不敢想……”
赫敏也记得自己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哈利时他的那个样子。她拉开哈利和罗恩的那节车厢门时,如果不是他们本来就已经是一年级新生,她甚至会以为哪个小学生被塞进了火车。
哈利的生日人尽皆知,但谁会想到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会这么瘦这么小?
就是那么瘦那么小的孩子,外面天寒地冻,他就佝偻着那样的身体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保护了魔法石,杀死了蛇怪,赶跑了摄魂怪,从伏地魔几次死亡追杀中死里逃生,一次又一次救人,回到家后却连个像样的枕头、暖和的床铺都没有……
赫敏不愿意细想了。
金妮把箱子费力合上,赫敏提着空鸟笼,罗恩一只手提着大老鼠打算顺着窗把它们扔了。
“别这么扔,”赫敏制止了他,“海德薇会伤心的。”
“什么?”罗恩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关系?”
“这是海德薇给哈利打来的猎物,她看哈利没有吃东西就把她的口粮分给哈利了,所以如果你把它就这么扔了,会伤海德薇的心。”
罗恩恍然大悟,他四处看了看,在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掏出来一张旧报纸报纸和一个黑色塑料袋,“这样就好了。我来拿箱子金妮,你提着这个,一会找个垃圾桶扔了。”
罗恩把箱子接了过去,金妮则提着装了老鼠的塑料袋,和唐克斯一起往楼下走去。
他们最后走时又回头看了看哈利的卧室。收拾好了哈利的全部东西之后,这个卧室看上去更像一个储物间了。
“我们走吧。”唐克斯说着关上了门,阻断了他们的视线。
Chapter13
哈利觉得自己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梦继续着,迷失了方向,混乱而支离破碎。就好像他的思维沿着扭曲的黑色丝线运行,那些丝线缠绕着他,窒息着他,如此轻盈,以至于他几乎可以忽略它们的存在,除了无法呼吸之外。
它轻轻滑过他的皮肤,让控制它的手感到既舒服又不安,但它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消失。它在他的皮肤下让他颤抖,让他在湿透的床单上醒来,浑身是冷汗,感到困惑和恐惧,却无法确切地说出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
它轻轻滑过他的皮肤,让控制它的手感到既舒服又不安,但它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消失。它在他的皮肤下让他颤抖,让他在湿透的床单上醒来,浑身是冷汗,感到困惑和恐惧,却无法确切地说出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安。
他确信梦境分析师会有用武之地,相信汤姆也会如此。但他并没有提及此事。
虽然在伏地魔事件之后,他觉得自己和汤姆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因为通过他的行为和里德尔的坦然接受,以及他能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纽带——但有些事情还是感觉过于亲密,不适合讨论。
他夜复一夜地坐起来,用手揉去眼中的雾气,视线像鲜红的血迹一样模糊地印在雪花石膏般的皮肤上。太苍白了。
还有蝴蝶。蝴蝶总是在蚕丝中飞舞,他并不总能看见蝴蝶,但他能感觉到它们在他的皮肤上飞舞,如果他大叫,蝴蝶还会飞进他的嘴里。
一天晚上,蚕丝变成了茧,把他缠绕起来,困住他,直到他准备好……成为一只蝴蝶,他想。一直以为,阴影都在他周围移动。
实际上都不用专业人士来分析。这并没有那么微妙,他不需要任何学位就能清楚地看出侵入他思想的那些扭曲的印象。他知道是谁潜入了他的思想。
他不喜欢这样。
罗恩和赫敏也同样在为他担心,他知道这一点。他最近和他们两人见了面,这是太久以来第一次在工作之外见面。一切都很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想念他们。
然而,无论赫敏如何温柔地劝导他,他都无法与他们交谈。
他只是……他知道他们不会理解,也不能理解。他们的思想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如果他们制定了一些愚蠢的计划,他们可以确信这不是别人的主意。他们可以确信自己是谁。
哈利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享受难得的安逸。
接下来还有魔法部的冬季舞会,他非常害怕。
赫敏说那会很有趣,是一个暂时忘记烦恼的机会。罗恩说至少他们可以免费享用酒水和小吃。
哈利所能想到的只有那些会盯着他看,并向他问各种问题的人,他们似乎认为自己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因为他们好奇,而哈利·波特正是他们好奇的对象。
整个过程中,他都忍不住去想自己是否会被邀请参加“第二次约会”。
这整个过程真是让人精疲力竭。
他仍在试图抓住伏地魔,试图根据这些年来他精心收集的零星线索来确定伏地魔的身份。
一切都源于那个万圣节之夜。
出于某种原因,据他所知,一个连环杀手瞄准了他的父母并杀死了他们。他自己则留下了一道闪电状的伤疤,不知怎的,这伤疤现在成了他们之间联系的根源。
然而,伏地魔的行事方式显然是难以预测的。他的杀戮行为毫无章法,动机各异,有时只是为了取乐或为了彰显自己的观点。这一切就像同一个艺术家在不同的画布上创作出的不同笔触和色彩的拼贴画。
哈利害怕知道最后的成品是什么。然而,最近他又忍不住产生了其他的怀疑。
这猜想让他感到不安,但他怀疑伏地魔可能是他身边的某个人。多年来,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他们之间的纽带,但……他知道很多令人不安的事实,最令人不安的是,多年来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但哈利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这一切只是为了改变他,那为什么不早点绑架他,然后用错误的方式抚养他,这肯定会更容易些吧?
不,这是一场游戏。他只是不太确定他们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嗯,应该是他身边很亲近的人,或者是与傲罗有联系的人,因为伏地魔在消失了十三年后,他的罪行已经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而当他加入傲罗行列后,罪行又进一步加剧了。
十三年——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谋杀案又开始发生了,带有非常明确的标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情绪。它们完全压倒了他。
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年里一直在学习如何应对这种入侵,然后他加入了傲罗组织去抓捕那个混蛋,于是这种入侵再次加剧了。
蝴蝶开始飞舞。
虽然说他们追踪的是伏地魔和他之间的“关系”的发展过程,这听起来很愚蠢,但他发现这是真的。
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在某种程度上迷恋着哈利,但他对蝴蝶的痴迷才是真正的疯狂。也许因为哈利已经成长到可以玩弄这些东西的时候了。
他不知道。
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了。
“你好,哈利,我可以叫你哈利吗?”
哈利盯着她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丽塔·斯基特会出现在他面前。她紧紧地抓着她那只酸绿色的手提包,羽毛笔在她身边飘动,脸上带着尖锐而苍白的微笑,这让哈利想起了一些比任何东西都更可怕的生物,“我可以坐下吗?”
“不。”
她还是坐了下来,哈利的下巴紧绷着。羽毛笔已经开始不停地写着。
这就是赫敏为什么在魔法界极力推动诽谤法的原因。
“无论你怎么曲解我的话,我都看不出这有什么意义。”他咬着牙说道,眼神闪烁。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一边把一缕金发别在耳后,一边把腿交叉起来,微微靠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如果她已经在魔法部工作,那她想进去是很容易的,而且她一向有办法钻进她不该去的地方。比如在他家附近。他只是希望自己今晚不要加班,这样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困住了。
也许他只是想逃避上床睡觉,不想独自面对自己的思绪。他一会儿要和罗恩和赫敏见面。结果并不如意。
“你的合作将极大地帮助我确保我不必……对细节进行补充,以使其更适合公众消遣,”她歪着头轻声说道,“我听说你遇到了自称为伏地魔的人。你对此有何说法?”
“没有。”
她润了润嘴唇,羽毛笔在她身旁不停地写着。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需要《预言家日报》里的人站在你这边?”她扬起眉毛,微微一笑,“而不是,但愿不要这样,用你那种奇怪而可疑的敌意把每一个记者都推开。”
他仔细打量着她,眼神略微收紧。
“你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能完成这项工作的记者,”他说道,“作为交换条件呢?”
“独家消息,”她简单地回答,“犯罪现场照片。伏地魔是最大的独家新闻,”哈利惊讶地盯着她,斯基特俯下身,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给他,“考虑一下吧,哈利。因为不管我写你的负面评价还是正面评价,你现在都像是一艘正在下沉的船。我可以收回对你的评价。我也可以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你要去参加魔法部的聚会吗?”
他的男孩正在慢慢地向他敞开心扉,只要他小心一些。这就是这个过程的美妙之处,他并没有强迫哈利敞开心扉,而是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把钥匙交到了他手中。
也许他内心深处知道自己想要被拯救。而汤姆可以把他塑造成一个完美的人。
“你想要我去吗?”他淡淡地回道。哈利对没有得到直接回答感到有些不满,抿紧嘴唇,一只手在他凌乱的头发上拨弄着。
“如果有更多人站在我这边就好了。也许你能帮我挡掉一些不合适的问题,我不知道。”
“一个缓冲。”他几乎笑着证实道。哈利舔了舔嘴唇。
“你到底去不去?”
“你是在邀请我做你的伴侣1吗?”
“这样合适吗?考虑到你是我的医生,”哈利有些不安地问道,“我的意思是,有规定禁止这种事情吗?”
“不在魔法世界。我的‘心理治疗’这种行当在这里还太新,所以任何麻瓜的规矩都还没有真正确立。”有可能,如果哈利主动提出邀请的话。哈利想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来,我会非常感激。”
“幸好我被邀请了,”他轻声说道,对哈利微微一笑。哈利生气地哼了一声。
“你让我白白经历了这一切?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当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拒绝向我寻求任何形式的帮助,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否认了人类对于支持系统的需求,”汤姆指出。哈利皱起了眉头。
“换句话说,你是想看看我的信任问题有没有改善或恶化,”他咬着牙说道,眼中充满了恼怒,“我改主意了,你没必要来。你和他们一样糟糕。”
他强忍着叹息一声。
”哈利。我想和你一起去。”
“为了确保我不会崩溃?”
“因为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而且……我一定是误解了你的问题,我道歉。”他故意咬了咬嘴唇,让自己的镇定在不专业的情况下短暂地破裂,然后变得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再次看向对方。“你现在愿意谈论你的噩梦了吗?”
哈利皱起眉头。
“你以为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他质问道。
“通常来说,‘plusone’1指的是约会对象,”汤姆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哈利的眼睛睁大了,随即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我…对…嗯…我想是…吧…”他本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既然汤姆提到了,他就无法再忍住不这么想了。他很确定和他的心理医生的会面谈话已经跨越了职业界限。他甚至没有把汤姆当成那种人。虽然那个男人是个很有魅力的混蛋,而且……
“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我的问题起了反效果。”
“不、不……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呃,合理的问题。你当然不想让我过于亲密,过分依赖。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样的话,你必须把我转介给其他人或者放弃我,对吧?赫敏就是这么说那些规定的…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别担心。”
虽然如此,汤姆为何显得那么紧张呢?哈利舔了舔嘴唇,清了下嗓子。
“好吧,”汤姆最后说,“你还希望我出席吗?仅仅是为了精神上的支持?我很乐意这样做。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的。我的许多客户都发出了邀请。”
哈利松了一口气。
“他们有吗?”
“是的。”
“嗯,如果你在那里的话。”
“很好。”
他为这个特别的日子做了很多准备。
—tbc
伴侣1:plusone
tr:你是在邀请我做你的plusone吗?(紧张)(激动)
hp:什…?
感谢喜欢哈利的人们对我一直以来的激励,这才有了我的那么多画作,未来请大家与我跟hp携手同行吧
“就暂时放下对错吧,”汤姆低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感受你的感受,没必要去解释它。”
Chapter11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顾官方的规定,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那里。他本应该直接去办公室报告所发生的一切,但是……
但是…
好吧,他到底说了什么?他显然可以说出真相,但真相中有些东西让人感到不舒服,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他得看看汤姆是不是没事。伏地魔是否遵守了诺言——他不是白白杀死的克劳奇。
当他按门铃时没有人回应,于是他一脚把门踢开,结果把那人的守卫魔咒惊得大声尖叫起...
当他按门铃时没有人回应,于是他一脚把门踢开,结果把那人的守卫魔咒惊得大声尖叫起来。
过了一会儿,汤姆手里拿着魔杖出现在楼梯口。他看起来眼神迷离,疲惫不堪。
哈利如释重负,几乎快流出眼泪来了,他呆呆地站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直接闯进了他的心理医生家里,尽管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认识自己说话的声音了。
汤姆挥动魔杖,将防护咒语恢复原状,然后走下楼梯。
"...你怎么了?”汤姆问道,仔细地打量着他,“我猜这与我记忆中突然出现的令人不安的空白有关。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我在办公室里遭到袭击,我醒来时有人破坏了我的防护咒……”
哈利咽了口唾沫,用手揉了揉充血的眼睛。
“你看起来糟透了。”里德尔说道。哈利吸了吸鼻子,胸腔里涌起一阵歇斯底里的情绪。汤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伏地魔再次这样做怎么办?或者对别人这样做呢?
他的双腿突然感到一阵虚弱,膝盖一软就要倒下,汤姆立刻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腰。
“放轻松,”斯莱特林低声说道,“好了,我们坐下吧。跟我讲讲我错过了什么。”
汤姆的声音非常镇定,就像是水浇在烧伤处一样,让人感到舒缓。他哽咽着,让对方领着他走进客厅。
他以前从未见过汤姆的家,但它和他在办公室一样整洁。地板是抛光的木地板,上面铺着一块柔软的地毯,还有一张沙发,看起来既优雅又舒适。他茫然地坐了上去,眼睛四处打量着房间。
又一个书架,一切都井然有序,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画。
客厅的整个侧面都是玻璃门,通向露台和花园。
“你家真漂亮,”哈利心不在焉地说。汤姆蹲在他面前,手指在轻轻抚摸他的双手,直到汤姆叫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一阵刺痛。
“你还没回办公室吗?”他问。
“我刚醒来,”汤姆重复道,眼睛深深地望进他的眼里。哈利舔了舔嘴唇,一只手在里德尔的手中抽搐。他的心理医生放开了他,看着他颤抖着用手梳理头发,“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又问了一遍。
“模仿犯——小巴蒂·克劳奇——他闯进了你的办公室,袭击了你。”
“我们决斗了,”汤姆低声说道,“我记得这一段。”
“除了这件事之外,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哈利问道,喉咙里泛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汤姆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了。”
哈利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些什么。但里德尔迟早会知道的,不是吗?要保守这个秘密有点困难。
“我们已经…有理由相信他用了复方汤剂把你变成了另一个人并对你施加了酷刑。有照片为证。”
“他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汤姆重复了一遍,眼睛微微眯起来。哈利几乎可以看到他脑子里的齿轮在转动,“是你。”
“有趣的推断。”
“不过是正确的,看你的肩膀都僵了,”汤姆轻轻地说,“对你来说这肯定是一段痛苦的经历。”
“你现在真的在谈论我?你是那个遭到严重袭击的人,而且——”而且这是他的错。汤姆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迫使他再次集中注意力。
他的心理医生指示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攻击我有什么意义?”对方停顿了一下,"...我怎么还在这里?伏地魔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你?发生什么事?
哈利的喉咙哽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汤姆的眼睛微微眯起,几乎看不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里德尔追问道,“我的命是用什么换来的……?”
“现在都解决了,”哈利轻声说道,眼神飘忽,“没关系了。”
“是的,确实如此。哈利,请告诉我,作为你的心理医生,也是你的……朋友,我为你感到担心。伏地魔试图孤立你,你需要有人站在你这边与他抗争。一个你可以信任的人。”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仍然愿意站在我这边……这是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里德尔会在可以为其他病人提供同样报酬,而且风险更小的情况下,还继续站在他身边呢?
“理因如此。”
“…你对我没有什么亏欠的,”哈利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直截了当地说,“考虑到这一切,以及我之前达成的交易,这一切的起因是我把你卷入了这场麻烦之中。”
“我这样做并不是出于义务,”汤姆回答,仍然在仔细地打量着他,“也不是为了钱。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喜欢你的陪伴,觉得你很有意思。而且,我不太喜欢被利用,也不喜欢那些试图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我的人。”
哈利听了之后嗤之以鼻,然后摇了摇头。
哈利哼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他的眼前闪现出一幅幅画面,扭曲、翻腾,他的喉咙哽住一股胆汁。
他做了正确的事情,不是吗?如果他不这样做,伏地魔就会杀了汤姆!
但这件事仍然让他感到很不对劲,而且他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他——他不能把这份责任推给汤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把他关进阿兹卡班吧?人们已经开始担心他会陷入伏地魔(一个杀手)的思维模式。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理解的,不是吗?
“哈利,”汤姆又强调了一遍,抬起头,“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你不能独自承受这一切。”
他一个人做不到吗?天哪,就连他的心理医生都认为他快要崩溃了。
“我很确定你应该鼓励独立自主。”哈利低声说道。
“哈利,伏地魔想要摧毁你,把你撕成碎片。跟我说说话吧,让我帮助你重新站起来,你可以信任我。”
这些话似乎是从水下传来的,他的头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他极度清醒地意识到汤姆的手仍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以及那双燃烧着猩红火焰的眼睛正盯着他的眼球,还有血——到处都是血——还有——
伏地魔会用这个制造犯罪现场吗?他会邀功吗?
“哈利,深呼吸,”汤姆冷静地命令道,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跟着我深呼吸。现在,好了,放松点。来吧,我给你泡杯茶——你看起来需要喝一杯。”
哈利麻木地由着里德尔领他走向厨房,厨房里闪闪发亮、一尘不染——显然是最先进的厨房,他可以从这个人对烹饪的喜爱程度猜到这一点。
汤姆把他推到岛台旁坐下时,他觉得自己好像快直接摔到桌面上去了。他盯着桌子,试图集中注意力——微微站起身来。
“既然知道你没事了,我得去和我团队的其他人谈谈。”他喃喃地说。汤姆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又把他推回椅子上。
“坐下吧,”他再次指示道,“你的报告可以晚点再提交。你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现在的首要任务。”
“你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哈利的声音嘶哑,他紧紧抓住别人硬塞到他手中的一杯热茶,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猜测,但你不知道,而且——”
“喝吧。”
这些话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天哪,他真是太可怜了!他是接受过训练来处理这种事情的,但不是像这样的情况,这种训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当伏地魔的情绪和他的情绪在一起低语时,他就不会这么想了。至少,他希望这是伏地魔的情绪,但他也不敢确定。
他喝口茶,立刻感到心情平静了一些,低头看着杯里的水。
“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问道。
“药用草药。让你镇静下来。”
“你往我的茶里放了大麻?”哈利眨了眨眼睛。“这是不道德的。”
“我可没说大麻,我说的是草药,是药用类型的。我在旅途中遇到的古老的配方。你要来点不太有草药味的茶吗?我还有伯爵红茶。”
哈利低头看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茶。他胃里的翻腾感稍微平息了一些。"...不,这很好。”
汤姆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坐在了他的旁边,慢慢地把手放下来,好像在确认他是否稳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里德尔用那种轻柔、平静的“相信我”的语气问道,这声音让他感到安心又让他感到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只不过是另一个试图进入他脑海的人。
也许他已经在那里了。
哈利觉得自己混乱不堪,被刚才发生的一切耗尽了精力,心力交瘁,也许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
就像克劳奇一样。克劳奇的胸口挨了一记四分五裂。
下一秒,他把汤姆一把推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厕所!你的厕所在哪里?我要吐了。”
在那之后,事情有点模糊不清了。他知道自己应该在魔法部,在办公室里,把这件事处理好,告诉他们汤姆目前并没有被绑架。
相反,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感觉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被拧成一个结的旧洗碗布。
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汤姆正跪在他旁边——说真的,要是换种情况,他一定会觉得很好笑:那个心理医生竟然跪在冰冷的浴室地板上,干净的衣服被他弄脏了——手指在他背上划出温暖的图案。
他不知道这是否还是职业行为,但他的嘴里泛着苦味,还盲目地喝下了别人递给他的水。
“他死了,是我杀了他。”
“伏地魔?”汤姆低声说道,声音在他耳边低沉地响起。哈利摇了摇头,动作僵硬。“克劳奇。”汤姆过了一会儿说道,哈利点了点头。
有时候,他很庆幸里德尔医生能把这些碎片拼凑得如此完美,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必再向对方解释其余的细节,对方就能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拉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腰,又把他带到了沙发上。
蓝色的沙发,让人感到放松。就像汤姆的办公室一样。被毁掉的办公室,被毁掉的身体。完全被摧毁了。连只蝴蝶都选不出来,真的。
还好他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嘘,”汤姆轻声对他说,“没关系。”
“这不对。我刚杀了一个人。”
“嗯,他不是个很好的人。”汤姆回答说。
“或者一个优秀的模仿犯,”哈利哼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他裹着一件暖和的东西,一条毯子,又一次想要站起身来,但又被轻轻地推回沙发。
“别动,我想你是你受了惊吓,”汤姆低声说道,“你在这里很好,这里是安全的,我会照顾你。”
“我需要和傲罗谈谈。”哈利低声说道。
哈利的喉咙又哽咽起来,他小心地吸了口气,揉了揉眼睛,又点了点头。汤姆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他想再喝点茶。
他面对伏地魔时表现得十分镇定,面对自己的死亡时也同样镇定,能够做他必须做的事,尽一切所能让大家都摆脱那种困境。
但现在压力消失了,只是…现在没有什么能让他振作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也许他应该去看看傲罗们,这样至少能让他集中精力。
但他也非常害怕他到达时可能会被叫到另一个犯罪现场——伏地魔的。他的。他们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在想什么,”汤姆低声说道,“这会让你感觉好些。”
哈利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皮下泛起了红晕。当他自己心里都还没理清头绪时,怎么开口去谈论这件事呢?
“呕吐了还没让你明白吗?”他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道。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想,我只是——天哪——”
“过来,”汤姆指示道,一边朝他弯了弯手指,示意他挪得更近一些。哈利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向他靠近了一些。
汤姆没有拉他,一只手仍然平静地伸在那里。也许正是这种平静吸引了他——当他自己头脑中的一切情绪都处于狂躁状态时,这是一种安慰与宁静。
里德尔总是那么沉着、镇定。他的心理医生这样紧紧地靠近他,用一只胳膊搂住他裹着毯子的身体,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指轻抚着他的头发,这似乎有些不正常。
哈利不由得脸红了,清了清嗓子。
“这是心理医生的专业的技巧吗?”
“这不是常规的咒语,没错。但我相信它确实有用,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现在,集中注意力在我身上,我的手或者其他任何地方,专注于你感到安全的事物上。如果你愿意,回到办公室或者家中、田野里、魁地奇球场——任何让你感到快乐和宁静的地方。闭上眼睛,如果这样能帮助你的话。”
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双轻柔的手指在他的头发上抚摸的动作上。他并不感到…舒服,他觉得有些尴尬,他的五脏六腑又痒又乱,但在重复的、轻柔的动作中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他又咽了口唾沫。握紧拳头,以免手又开始颤抖。
他慢慢地感觉自己正从疯狂的边缘退回来,至少他不再用指尖悬吊着自己了。
“现在,跟我说说吧,”汤姆轻声说道,“你当时是什么感觉,杀死克劳奇的时候?——不,集中注意力在美好的地方……”
哈利抬头看了看,又重新坐好,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他的手指像风一样掠过他的头发,他正站在魁地奇球场上,自由地在空中翱翔,不受任何干扰追逐着金色飞贼。
通常情况下,他会把这种做法看作是愚蠢的治疗方法,毫无帮助。但现在,他愿意尝试任何事情,只为了能够回到过去,重新感受到……恢复正常,不再那么不安。
“我当时没有思考。根本做不到。我只是……做了我必须做的事。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我,什么是……他,”哈利低声说着,“我感到……伤心、内疚。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汤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等着,“强大。这样不对吗?天哪,这样不对,这是病态的……”
“但这是错误的。这会让我和他一样坏,我——”
“——这可以理解,”汤姆打断道,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当然,你会感到强大,而这种力量会让你感觉良好。你当时身处一个极其紧张、令人恐惧的环境中,你可能感到非常脆弱。力量会抵消那种无助和恐惧的感觉。当然你会感觉良好。这是很自然的。”
哈利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这样好吗?这不会让我……不会让我喜欢上他?我的意思是,关于蝴蝶、蜕变,还有那种心动的感觉,这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改变我,让我喜欢上他。如果我喜欢杀戮的话……那么,这样一来我是不是还会不顾一切地喜欢上他呢?”
“你和伏地魔之间有着一种非常独特的联系,并且能够完全理解他的观点。能够理解那些让你害怕或者感到不安的人并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坏人。为什么善与恶对你来说如此重要呢?”
飞贼越来越近了。格兰芬多队进了一球。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因为如果我能理解他的观点,就需要一些东西来区分自己。当他做了那些事的时候,我会感觉自己也那样做了,现在我……我……这……这是……”汤姆没有给出任何建议来帮助他把话说完,他舔了舔嘴唇,盯着地板,“这是值得坚持的东西。我需要做个好人,因为这样我就不是他了。现在我这样做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我救了你,这让我与他有所不同!”
不过,伏地魔认为他是在把人们变成艺术品,弥补和提升他们最糟糕的性格特质。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反派。
他的手指仍在他的头发间不停地抚摸着,胸膛轻轻地起伏着。汤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他需要一根绳子,或是别人递给他的东西,让他可以紧紧抓住。或是他自己的什么东西。
“我所做的是正确的,不是吗?”
“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无权评判你的行为。”
“但是作为我的朋友呢?汤姆……我只是……我需要……”
“作为你的朋友,我也会这样做的。”汤姆说道。
哈利稍稍松了口气,紧张的情绪消失了,但他的内心仍在翻腾。
“我很高兴你没事。”
即使是对他的心理医生,即使是现在,也有一些事是他无法说出口的,但是……当他看到那间被撕碎染上血液的办公室时……
听到这话,哈利猛地抬起头,坐了起来。
“不,不,没关系。我不能,我得去魔法部,我不能打扰你的——”
“我可以整晚守在你身边观察情况,”汤姆说,“这能让我安心。除非你认为今晚一个人呆着会更好?”
他可以去罗恩家、赫敏家……
可能需要解释一下。他是什么时候不再和最好的朋友说这些事情的?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汤姆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眼神坚定。
汤姆差点因为他而死。是汤姆救了他。哈利咬了咬嘴唇内的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他知道我住在哪儿,”哈利犹豫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这还不能算是一种承诺,但……汤姆给了他一个轻轻的点头作为回应。
抱歉在这么关键的一章卡了这么久,可以看出hp逐渐准备敞开心扉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没有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世界,并获得一个自称来自史前星际文明的系统,承诺只要他完成魔法科技复兴的主线任务,就能复活阿不思。
盖勒特定下了几个目标:
打破保密法的高墙,掀起魔法科技大革命,以及——
搞死系统,找到真正的阿不思。
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觉醒来,发现没有人能看到他,没有人记得他。他明明就在这里,存在却像被一种力量抹去。
战机掠过长空,工业巨兽咆哮;
传送法阵亮起,世界紧密如一;
魔法宣告存在,超凡时代降临。
风云变幻的世界中,轰轰烈烈的魔法科技浪潮下,他们寻找着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风云变幻的世界中,轰轰烈烈的魔法科技浪潮下,他们寻找着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阅读指南】
1)主角是GG。ggad前提,但谈恋爱戏份不算太多请注意,主要是在搞事业。
2)两人外貌是原著和电影混合(比如GG是异瞳但金发)
3)半架空,避免历史问题
4)格局打开(bushi),本文又名《从纽蒙迦德到魔法银河联邦》
*在wb看到的小天花名之小添乱星莫名可爱哈哈哈哈
*最近被坏猫歌洗脑了让我来应用一下
“神金。”
我们首先采访到了一位来自斯莱特林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
“请问您为什么做出这样的评价呢?”
“正常人想得出来把我的嚏根草粉末替换成麻瓜的那什么香飘飘奶茶粉的主意吗?”
接下来,我们采访了一位来自拉文克劳的美丽女士。
“他的性格十分恶劣,但是胜在长得太帅了,使得他缺德的样子也别具一番风味。”
我们请这位女士形容一下校草同学到底有多帅。
“我和小天狼星一起去博物馆......
“我和小天狼星一起去博物馆偷艺术品,只有我被抓了,因为小天狼星自己就是艺术品。”
那这位女士有什么想对校草同学说的话吗?
“同学,你的金加隆我看着有点眼熟,有点像我的,能送给我细看看吗?”
我们再采访一位赫奇帕奇,听听她对于校草有什么想说的呢
“小天狼星,你很特别,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孩,你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孤独感,别人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虽然你表面是开心的,但内心是孤独的,是破碎的,对了,看看腹肌。”
“刚刚竟然有人说小天狼星帅!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小天狼星那是:剑眉星眸清新俊逸挺鼻朱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明眸皓齿古雕刻画貌若潘安探扇浅笑俊美无铸风华绝代英俊脸庞面如冠玉才貌双全精致面孔玉质金相玉树临风城北徐公面如冠玉逸群之才品貌非凡淑人君子才貌双绝天下无双眉清目秀神采奕奕惊才风逸风流才子雅人深致挺鼻薄唇淡定优雅落落大方盛世美颜相貌堂堂斯文白净掷果潘安眉星剑目明眸皓齿清新脱俗飘逸宁人气宇轩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浓眉大眼气质非凡逸群之才温文尔雅英俊潇洒眉清目秀岂是你区区一个帅字就能形容的?”
接下来是一位格兰芬多本院的女同学。
“没什么好说的,我对他这种通过美色策反我的室友让她们全部为他的好兄弟说好话的这一行为表示非常不满。”
啊,让我们来理一下,女士你的意思是小天狼星同学对你展开的追求让你感到困扰了吗?
“胡说!他那个脑子里面除了他好兄弟根本就装不下第二个人!”
采访完了四个学院的代表同学,让我们再来听听校草同学的亲弟弟怎么说。
“不熟。”
啊,你们是亲兄弟呀,怎么会不熟呢?
对方拒绝继续接受采访。
好吧,让我们继续采访校草的好兄弟们。
请问你们怎么看待自己的兄弟是校草这件事呢?
“哥哥好帅啊啊啊!(精神失常)(怒吼)(变成
牡鹿)(飞进禁林)(荡树藤)(创飞路过吃香蕉的猴子)(荡树藤)(摘一个榴莲)(砸死猴王)(称霸猴群)(掌握热武器技术)(入侵人类)(称霸天下)(掌握空间折跃技术)(离开太阳系)”
“你这头蠢鹿给我正常一点!”
好的,我们可以看到校草和他的好兄弟有一些小问题需要处理一下,让我们采访一下他的另一位好兄弟级长先生吧!你认为他们俩之间的亲密关系有表演的成分在吗?
你好总台,本台记者现在需要申请在线翻译服务。
*虽然通篇搞抽象但还是祝咱们全世界第一帅的狗狗教父生日快乐!
商稿勿用勿存
万圣节au虽迟但到,霍格沃兹这种鼓励学生发散思维,大胆创新的学校应该会举办活动的吧
好久不见黑哈了,我得拉出来溜溜(啊不是)
汤:能飞越死亡的当然得是死神了,待我集齐死亡圣器,做好魂器,我就能飞离死亡,lordvoldemort哈哈哈哈哈哈(自我陶醉)
一旁的哈:哈,**的疯狗(习惯但依然鄙视)
神父这一角色其实在我眼里一直能很适合搞反差,特别是白切黑的哈,或者是纯白哈,都非常香啊哈哈
*哈邓罗赫犬卢金狼cp/cb一锅粥,懒得区分,默认cb
*偏意识流,ooc预警,文笔渣
01
许多人对哈利的第一印象基本都是:削瘦的身形,乱糟糟的黑发,明亮翠绿的杏眼——
——以及人畜无害的性格。
当你和哈利打招呼的时,他会迅速反应过来,两眼微弯嘴角浅浅上扬,轻快平和的回应过去。如果是需要帮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施以援手,要是你对他道谢,便会得到一个腼腆的红脸。
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哈利的风评通常一片和谐。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认真观察过哈利,在他坚持不懈的观察了一个月之后,他成功被米勒娃·麦格判定为跟踪狂。
“我只...
“我只是希望哈利能享受平静的校园生活。”邓布利多如是说道。
“您不鬼鬼祟祟的趴在墙角观察他,想必他还是能做到的。”麦格并没有给她的校长留颜面。
在邓布利多辩解失败后,他不得不为自己加上幻身咒,以免再被麦格抓个正着。
他承认哈利的人格魅力并不止步于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友好、温和是他的代名词,不过他不认为只有这些。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从魔法石开始,哈利惊人的魄力和违反校规的能力展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忠诚、领导力和骨气。
哈利身上好像有一根绳子,一根你不深究他便永远无法看清的绳子,而当你看清那根绳子究竟是怎样的构造之后,便心甘情愿的被他牢牢拴在了手里。
邓布利多顺着那根绳子走到了哈利面前,哈利抬头冲他笑了笑。于是邓布利多把绳子栓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他拉着他走。
哈利说,他在密室的时候,福克斯来了。
邓布利多没说话,给绳子上了个锁。
哈利又说,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哈利还说,伏地魔活了。
这下好了。他俩在报纸上都绑一块儿了。
哈利不说了,主要是邓布利多不听他说,干拿他的绳子玩翻花绳。
哈利气他,这把真是气狠了,绳子勒的他手疼。邓布利多感觉哈利勒的不是他的手,是心脏,他要喘不上气了。
向来守口如瓶的邓布利多那天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的什么都说了。哈利被这豆子砸的服服帖帖,立马顺气儿了。
最后哈利说,“我彻头彻尾都是邓布利多的人。”
邓布利多知道他完了。绳子在他的手上生根发芽,顺着血管扎进肉里,不断蔓延至心脏,又生在大脑里。
哈利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着他的膝盖。
邓布利多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哪怕最后邓布利多死了,哈利在他的坟前一拽,仍然能依稀看清绳子连结的血肉。
02
罗恩第一次见到哈利身上的绳子是在列车上。
当时他刚上车,感觉一脚踩上了什么东西差点被绊倒,他赶紧低头说抱歉,结果仔细一看是根绳子。
罗恩气的骂了一句,谁这么没素质把一根绳子大咧咧的丢车厢里,干什么,绑架吗?
他非要找到那个人说理不可。于是他顺着绳子一直走。
……这理说不了了。
对面他偶像。
丢根绳子怎么了?罗恩想。不就一根绳子吗。
让他丢。他看看今天谁敢来说哈利·波特,他跟那人拼了。
从那天起,罗恩的魂儿就跟被绳子勾走了似的,他和哈利形影不离,宛若弗雷德和乔治。
三年级,著名杀人犯小天狼星·布莱克大驾光临霍格沃茨,途中去了趟尖叫棚屋。凑巧的是,他俩也在——就是有点被迫,他们还不得不算上了赫敏。
罗恩在那一刻仿佛看到绳子金光灿灿,他猛的一把抓住,大喝一声,“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也杀掉!”
从此以后,那根打一年级起便同他纠缠不清的绳子彻底锁在了他的身上,就算他以后费尽力气试图解开,也是徒劳无功。
罗恩·韦斯莱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顺着绳子走了回去。
他说哈利,“你——你——你有病啊?”
哈利浑身湿漉漉的,瞪着大眼睛望他——见鬼,他眼睛怎么这么绿,睫毛怎么这么长?罗恩鬼使神差的想。
哈利没吭声,都不骂他,就伸手给他捆在身上的绳子打了个蝴蝶结。
罗恩瞅了一眼说,“行吧,好看点。”
“还走不?”哈利问。
“走过吗?”罗恩理直气壮的说,“还不许我溜达会儿啊。我出去放放风。”
哈利咧嘴一笑,像是认同了他的说法——罗恩觉着哈利就是脾气太好了,生气了就拽拽绳子勒一勒他,这下好了,他有恃无恐了吧。
后来哈利问他,“你怎么活结都解不开?”
“这是活结吗?”罗恩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是你亲手给我系的死结。”
他没解,又怎么会知道是活结。
赫敏刚开始没发现哈利身上有根绳子——试问,谁身上会有这东西呢?论谁也想不到吧?
直到有天赫敏意外发现她身前有根绳子,她没在意,只是继续走着。可是不论她走到哪那根绳子始终都会在她面前,赫敏一下好奇了起来,她顺着绳子一路寻觅,最后发现了根源是哈利·波特。
赫敏大概记得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夜晚,应该是万圣节前夕吧,哈利的绳子便再也没离开过她。
赫敏问哈利,罗恩呢?去哪了?
哈利埋头看他的火龙资料,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不怕他解开?赫敏问。
随便。哈利应付道,反正我也不在意。
撒谎。赫敏想。太明显了,哈利,你在意的要死。她当没看见哈利死死攥着手里那根属于罗恩的绳子,坐到了他旁边。
他俩都不说话。赫敏一边看资料,一边任由绳子将他俩捆了一圈又一圈。
赫敏数了数,她没数清。又数了数。
数到罗恩又离家出走了,也没数清。
他怎么又走了?赫敏生气了。她还是没数明白到底有几圈。
放风去了呗。哈利无所谓的说,我总不能不允许他出去溜达吧。
撒谎。赫敏想。她觉得哈利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让罗恩有恃无恐的走了,他要是敢回来,她就拿绳子勒死他。
绳子圈数日益增长,赫敏懒得数了,反正她又不离开哈利身边,捆就捆吧。
哈利被海格抱着出来那一刻,赫敏快吓晕了,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她还不知道她能发出那种声音呢。
赫敏头一次觉得身上的绳子这么沉,快把她压垮了,她头晕目眩的握住绳子,好像能从那上面听见哈利的心跳声一样。
撒谎。赫敏想。他没死。
他果然没死,赫敏松了口气。
等着瞧吧,哈利。她一定要拿绳子勒死他。
那你最后怎么没下手?罗恩忍不住问。
赫敏翻了翻眼睛说,绳子捆的太紧,勒不动。
撒谎。罗恩想。他看着赫敏一圈一圈捆的,她还能把自己捆的动弹不得不成?
04
小天狼星活了二十一年,头一回看见人身上有绳子。这人还是他的教子,哈利。
詹姆抱着哈利研究了半天,断定这肯定是因为哈利器宇不凡,老天为了让他能成就大事,故而赐他一根绳子捆些妖魔邪祟。
扯淡。小天狼星想都不想就说。
你怎么知道扯不扯淡?詹姆不服的问。
捆着我呢。小天狼星指了指脚踝。
詹姆低头看了一眼,问他,那怎么了?
小天狼星气的打他,被詹姆状告莉莉谋杀亲爹。小天狼星啐一口,大骂他爹脚底生疮屁股流脓,詹姆立刻改口他谋杀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小天狼星不小心一下子给坐实了。这谁想得到,詹姆想的脚底生疮屁股流脓也想不到。
小天狼星想起那根绳子,漂洋过海的去找他,思考怎么弄死老鼠,煎炒亨炸都不错。
这小混蛋,抓着绳子就骂他,嘴皮子还挺利落。嗯,像他爸妈,更像他。
这段骂的好。小天狼星想,他记下来,看看能不能用来实战。
小天狼星问他,乐不乐意跟他一起生活。说实话,他挺忐忑的,毕竟他还没想好是先买房还是先买车。
“你疯了吗!”哈利激动的说,“我当然乐意!”
一起买吧。小天狼星觉得他不差那两个加隆。
拉倒,小天狼星郁闷的骑着巴克比克,脚上的绳子顺竿爬也不害臊,就那么附着在他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条烂命里夹着他教子。他都替哈利晦气。
小天狼星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老家吧。
——没办法,他不同意邓布利多就给他看他手腕上的绳子,上头还挂了锁。真损,不就比他多缠了几圈吗,有什么可得意的,还挂个锁,像谁不会似的。
小天狼星闭门不出天天在家闷头研究挂几个锁,怎么挂,什么颜色的好看,给不给哈利钥匙……
不给,就不给,全丢巴克比克嘴里。让他不带他出去玩儿。他泄愤的想。
他和哈利大吵一架,哈利坚持不带他出去玩,再墨迹就拿绳子勒他。
勒就勒,小天狼星搓着身上的红痕想,不就疼吗,他又不怕疼。他苦着脸揉腿。
哈利下手真狠,怎么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小天狼星又郁闷了。
哦对,他是帅哥来着。小天狼星不郁闷了。
真吓人。小天狼星瞧着绿眼睛瞪他,他又怎么了?他没提出去玩儿啊?搁家待着也不行啊。
这下好了,他俩搁魔法部碰上了。准确的来说,小天狼星是来救他的。
邓布利多说,不行。
小天狼星说,行。
邓布利多坚持说,不行。
我拿绳子勒你。小天狼星跳着脚说。
邓布利多问,你死了怎么办,哈利得拿绳子勒他自个儿。
我绳子在,死不了。小天狼星答道。
哈利就知道大人的话不能全信,最后一下楞是没拽住,溜的真快啊小天狼星。
我在这儿睡会,你继续。小天狼星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帷幔后面传来。
什么时候醒。哈利问他。
睡醒了就醒了呗,谁还能控制梦的长短啊。小天狼星笑了笑说。
别睡。哈利看上去快哭了。
小天狼星沉默了。他看着哈利翠绿翠绿的眼睛说,我有几把钥匙,你拿去吧。
我拿钥匙干嘛,我又找不着锁。哈利有点火了。
拿着吧,等我醒了你就找着了。小天狼星说完就睡了。
哈利的教子泰迪问哈利,小天狼星醒了吗?
哈利想了一会儿告诉小教子,他找着锁了。
05
卢娜第一次看见哈利的时候就知道他身上有绳子,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就像哈利能看见夜骐,她也能一样。
哈利。她叫道,你过来。
哈利老老实实的过来了,一脸的人畜无害。
卢娜捡起绳子就往身上缠,缠了几圈看固定住了,挥了挥手告诉他可以走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哈利稀里糊涂的走了。
卢娜摇了摇头,耳朵上挂的小胡萝卜似的玩意儿跟着晃。
不知道吗?哈利困惑不解的问。
不知道。卢娜说,不过我觉着,肯定没坏处。
你这算什么。哈利笑了。
算朋友?卢娜也笑了。
哈利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轻轻的嗯了一声。
卢娜知道她没错。她就是知道。
06
金妮得说,也不是谁都乐意把绳子往身上缠。
比如她,她现在有点喘不上气了。哈利的绳子在她身上乱七八糟的挂着,走两步摔一跤,走两步摔一跤,摔的她七荤八素。
哈利吓得直晃她,金妮,金妮,你别死,你别死。
我没死,我没死,哈利。金妮想,但是他再晃她可能需要死一下了。
哈利看金妮没事,庆幸的松了口气。他问她,他想和小天狼星联系,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金妮参考了一下弗雷德和乔治,告诉他,先把乌姆里奇勒死就行了。
哈利说,难度有点大。
是有点恶心。金妮同意的说。
哈利和金妮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大眼瞪小眼,金妮说,你拿绳子勒她啊。
不太行。哈利说。
是有点恶心,金妮嫌弃地说。
信不信我拿绳子勒你。哈利威胁道。
你勒吧,你勒我也跟你去魔法部。金妮两眼一闭伸出手任由他处置似的。
哈利气坏了,因为他不能真勒金妮。第一是这么做不道德,第二是罗恩盯着他呢。
走吧,走吧!哈利放弃挣扎了,金妮三人欢呼雀跃。哈利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补了一句,不过你们得听我的。
肯定的。金妮替他们三个说。
那就有鬼了。哈利看着从有求必应屋溜出来的金妮,瞪大了眼睛。
我也是霍格沃茨的一员,你不能把我关在那儿。金妮有点心虚,但是理很直。
不是我关的。哈利咬牙切齿的拽着绳子说。
金妮被他捆的结结实实,撇了撇嘴,算是默认。
我当初没给你绳子,你怎么把自己捆成那样的?打完仗哈利问她。
你没给我,我自己去找的啊。金妮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你知不知道你在人群里有多显眼。
有多显眼?哈利问。
金妮不假思索的说,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
哈利噎了一下,撇了撇嘴,算是默认。
07
莱姆斯在哈利刚出生没多一会儿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根绳子。但他没怎么意外,因为其他人也能看的见。
在詹姆认定哈利是天选之人后,这根绳子的诡异程度愈发降低了,好像巫师界里孩子出生时身上带根绳子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不过莱姆斯后来注意到,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根绳子。他看着手上打的绳结叹了口气。低声念了句,呼神护卫。
他的绳子盘旋在他手臂上,像条栖息的蛇。他说,吃块巧克力吧。
哈利怀疑的看向他,莱姆斯没忍住笑。自一岁时绳子就没掉下来过,他怎么可能害他?
哈利没怎么管他那根绳子,莱姆斯倒也不太在乎,就那么一直顺着走。绳子松了就是哈利累了,绳子紧了就是哈利心情不好,反正怎么着都不是他的错。
哪怕哈利指着他鼻子骂他懦夫,莱姆斯一个人坐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觉得哈利哪里有错。就是有点愧疚,本来哈利压力就大,又让他不开心了,这可怎么办。
绳子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莱姆斯听完小天狼星说的,觉得有道理,他跟着这么干。
自一岁时绳子就没掉下来过,他怎么可能害他?
*哈利中心向,ooc致歉
*极其意识流,介意者慎入
*建议搭配bgm《无问》食用
致哈利:
“请你务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毫不犹豫地救自己和这世间于水火之中。”
哈利经常梦到他在走一条很长的路。
这条路长的一眼望不到边,周围的景色模糊不清,时隐时现。天空看不到颜色,只是顺着路延伸。路上的人神色匆忙,极少会有人和他一同前行的时候,他们宁可绕道而行。
他记得在路的起点,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走。他被簇拥着,簇拥着他的人们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鼻尖...
他记得在路的起点,他并不是一个人在走。他被簇拥着,簇拥着他的人们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鼻尖,绞尽脑汁地逗的他哈哈大笑。
他总是被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红色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百合花香,还会有一只大手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手的主人讲着千奇百怪的笑话,拿着五颜六色的玩具。
好像还有两只毛绒绒的狗耳朵,一只黑乎乎的狗鼻子,还有一条黏糊糊的狗舌头。有时他们会伴随着一个柔和、平静的说话声出现。
还有什么来着?
一道绿光袭来,紧接着伴随女人的哭泣声。它们让哈利周围簇拥的一切烟消云散。
其他人离开了那里,只留下了男人和女人。女人轻轻地放下了哈利,男人拍了拍他的肩,哈利抬头望着他们。他摸了摸哈利的头,她垂头吻他。
「走吧,哈利」
所以哈利不得不一个人走这条路了。
直到有一天海格突然出现了,他的出现方式和他本人一样惊人。他横冲直撞地来到了哈利的世界,但是哈利并不讨厌。
他拉着哈利一路往回走,哈利必须得小跑才能跟的上他的步伐。
他带着哈利来到离起点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分岔路口,他指着另一条路说,「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哈利困惑不解,他已经沿着另一条路走了这么久了,结果你告诉他他走错了?他看了一眼海格指的那条路:它精彩纷呈,路边的景色十分奇幻,是哈利从未见过的景象,路上的行人纷纷攘攘,连天空都是五彩斑斓的。
他不敢置信,他接下来要走这条路——或者说,他本来就应该走这条路。
海格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在海格看来,从哈利出生起,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哈利就这样迈进了他以为一辈子都无法接触的巷口。
这条路很好,几乎人人都认识他。虽然这很快变成了烦恼。
哈利踏进这条路不久就遇上了能结伴而行的人,他说他叫罗恩·韦斯莱。
哈利很高兴认识他。
后来赫敏也加入了进来,他们三个一起在这条通往远方的路上走着。
这是哈利以前觉得疲惫的事,或许是变成了三个人的原因,竟是轻松了许多。
由于这条路太过精彩,所以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要走的路线,有的人一路畅通,而有的人就要被拌上几跤。
哈利算比较倒霉的那个,时常摔成前滚翻。
好在罗恩和赫敏眼疾手快,会在他快撞墙上的时候迅速把他拉回来。
虽然有时候他们三个会一起前滚翻。
路是相交的,于是难免会有人不遵守交通规则。
哈利险些被奇洛一头撞死,幸好邓布利多早有准备地把哈利提了起来。奇洛就没那么走运了,一骨碌滚出了路,到了外面去。
还有洛哈特。唉,倒是不必多提。
哈利为了答谢这份保护,用袜子把多比甩到了一条和马尔福相隔甚远的路。
这样多比此生应该便不再会和马尔福相交了。
只能说哈利的路道阻且长。
没过多久,他又遇到了一个叫做布莱克的杀人犯,据说他十分恨哈利。
结果对方只是嗅了嗅他,就猛地冲向了罗恩。
罗恩吓得拔腿就跑,布莱克几乎轻而易举的追上了他。他先给罗恩来了一下,然后抓着罗恩的老鼠开始痛骂。
……报纸上可没说他痛恨老鼠啊?
卢平教授是哈利最近认识的人,哈利很喜欢他进行旅程的方式。
他认识布莱克,还认识哈利的父母。哈利的父母是哈利在进入这条路才认识的,他没想到卢平和布莱克也认识。
啊,还有斯内普教授。他冲出来的莫名其妙。
总之他们三个——四个,胡乱打了一通,便又回到各自的路上了。
让哈利高兴的是,小天狼星(也就是布莱克),他的路清清白白,尽管后面的路充满泥泞,但他之前走过的路也是一条光明大道。
卢平由于被斯内普撕破了脸皮,不得不匆匆跑回他的羊肠小道。
彼得——那只老鼠,他的路,哈利看不见前方的光景。
哈利从未见过有人的路被终止。
就算是伏地魔的路,也只是碎成了一块一块的,难以下脚而已。
路从来都是四通八达的,不同方向却没有终点,或许它们的终点最后都是同一个,不过并未有人知晓。
有天,哈利和一个人的路相交了,那个人叫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的路花团锦簇,欢声笑语,他是哈利见过的路最平坦、最畅通的人。而他本人也温和有礼,光芒万丈。
哈利本以为像塞德里克这样的人,就算只是慢悠悠地走着,他也会比很多人要幸福很多,更何况他在一刻不停地向前跑。
有一天,塞德里克不跑了,他停在了原地,有些哀伤地看向哈利。
「怎么了?你累了吗?」
塞德里克笑着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点点头。
「继续坚持一下吧?」
哈利觉得塞德里克这样停下,太过可惜了,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呢。
塞德里克摆了摆手,他寸步未动。他让哈利快点离开吧,顺便告诉他的爸爸妈妈——
他走不了了。
哈利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塞德里克身后亮晶晶的路,又看了看塞德里克面前依旧亮晶晶的大道,再一次劝说道。
「试试吧?再走一段路吧,再走走吧?」
塞德里克温和地笑着说,不行哦,我已经抵达终点了。
哈利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他低头看塞德里克脚下——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脚下多了一条红色的线,那条线切断了他前面的路。
他这就到了?他的路在这里就结束了?
可是他不是还没走完一半吗?
虽然哈利想不通,但是他明白塞德里克再也无法和他一起前行了,所以他把塞德里克的话告诉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笑着谢谢哈利,眼底闪烁着泪花。哈利注视着他们依偎着继续前行,他们的头发似乎一夜花白。
哈利有些沉重地继续走着,一路上他总是回头去看塞德里克,塞德里克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初见时温和的笑意。
路上总会有人阻挡你不让你继续行进。
乌姆里奇就是这样一个讨厌的人。她的路花哨浮夸,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实感。她周围的人的路也是如此。
她站在所有人的路上为非作歹,把哈利周围的人赶走了许多,哈利气的火冒三丈。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塞德里克的终点线贴到乌姆里奇的路上。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么用对吗?弗雷德和乔治忍无可忍,直接开着他们的路给乌姆里奇创到了树上。
弗雷德和乔治就连路也都是稀奇古怪、幽默风趣的。
哈利和其他人一起畅快的大笑,他幸灾乐祸地看着乌姆里奇被双胞胎路上的烟花追撵,并拍手叫好。
不过哈利明白,好事不会持续太久的。
从哈利和小天狼星相遇起,他们就并肩而行。有时小天狼星会躲在他身后,假装他不存在,哈利便会张开双臂,假装他不存在。
有很多人陪哈利走过路,可是小天狼星是唯一一个愿意把他的路和哈利的路叠在一起的人,哈利走他也走,哈利停他也停。他无条件的把他路上所有的一切美好都不假思索地摘给了哈利,因为他的出现,哈利路上的许多磕绊都减少了。
哈利捧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捧着他。
哈利没想过小天狼星会停在他们的路上。
哈利使劲拽他的手,小天狼星纹丝不动。哈利想迈过那条红线,小天狼星却一把把他推了出来。
哈利恼怒地瞪着小天狼星,却听见他张开双臂说,最后再抱一下吧?
哈利终于忍不住落泪,他不甘心小天狼星就停在这里。德思礼畏惧他、厌恶他,甚至拒绝他看清他们的路,詹姆和莉莉已经用他们的路为哈利做了起点,他们没有路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小天狼星,他慢吞吞地光脚走在被黑暗吞噬殆尽的天空下,还不忘告诉哈利他的路上有什么。
「你的终点不在这儿!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你得陪我一起走,你答应过我的!」
小天狼星弯下腰温柔地替他抹去了眼泪,他勉强扯开嘴角笑着说,哈利,咱们俩走的是同一条路啊。你先走,我很快就会追上的。
哈利不相信他的说辞,他见过塞德里克的终点,塞德里克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向前走过一步了。他恨恨地瞪着地上的红线,用脚努力剐蹭着,但是怎么也蹭不掉。泪珠滴在镜片上遮挡了视线,他抹了把眼泪继续蹭。
小天狼星看了一会儿,陪着他一起蹭。只是他的脚怎么也迈不过那条终点线。
他再一次地抹去了哈利的泪水,说,走吧,哈利。
哈利拼命摇头,他不想走,他不想小天狼星停在这。
走吧,走吧。他又说道。他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
「我在这陪你」
哈利固执的说。
那可不行。
小天狼星一听立马皱起了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为什么?」
哈利难以置信,相比于未来没有小天狼星的路,他宁可原地待着。
你得往前走啊……哈利,旅途还未终止的人是不能停在原地的。你可以回头偶尔看看我,但不要停下,别停下,哈利。别停下。
哈利安静地任由眼泪再次湿润面庞。
这回是邓布利多。
哈利被邓布利多拉走了,他大喊大叫地抗议,使出浑身解数想挣脱邓布利多的手,但是邓布利多抓的太牢了,他只能强行接受他离小天狼星越来越远的事实。
「人要往前走,哈利。不要回头看」
哈利不服气的跟着他,把头扭到一边。
邓布利多倒也不恼,一路拉着他往前走。
渐渐地,哈利慢慢消了气。开始对路上新的景象感到好奇,邓布利多无所不知,每次都会耐心解答。
邓布利多带哈利走的路越来越宽,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哈利意识到这条路不是他一个人的路,而是所有人的路。
他走的每一步都不再仅属于他自己,他未来的终点将不再代表着他一个人的终点。
「不要回头」
邓布利多常常这么说,每到这种时候,哈利就会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刚开始他不理解,后来他想到小天狼星,就不敢回头了。
「我不会的」
他总是这么回答。
「不要停下」
邓布利多也常常这么说。
他也总是这么回答。
邓布利多笑了,锐利的蓝眼睛软化下来,和哈利待在一起,它们就会变得很轻柔。他注视着哈利,坚定地说,「嗯,我相信你」
所以在邓布利多停下的时候,哈利没有回头,也没有跟着停下。
他答应邓布利多了,他不会的。
他被邓布利多交给了凤凰社。穆迪说,「波特小子,这段短暂的旅途,你可要跟好了」
哈利刚说完「好」,疯眼汉便停留在了原地。
他气哼哼地让唐克斯他们继续带着哈利,有些烦躁地喝着瓶子里的酒。
你是我们的希望,波特。别停下,别回头——就算回头了也别留恋!尽管跑吧!要是有人追你,你也别怕。跑吧!他说。
哈利郑重地点点头,他知道。邓布利多已经跟他说过千遍万遍了。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得自己走了,于是他脱离了他们——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被甩出去的。
哈利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雾蒙蒙的路,继续前行着。他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远,需要走多久,又通往何方。
但是他得走,邓布利多说这是一条所有人的康庄大道,只要哈利走通了,那所有人也便通了。
怪不得邓布利多停下后,递给他了一盏明灯。这盏灯忽闪忽闪的,给雾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轻轻地照亮了哈利的脚下。
哈利本来打算一个人穿过层层迷雾走到终点的,奈何罗恩和赫敏就像当初的邓布利多一样,牢牢地抓着他,就算他嘴皮子磨破了也劝不走。
好吧。
这也不错。
他们三个结伴而行,继续着磕磕绊绊的旅途。
罗恩撞上了一块大石头于是停了下来,哈利暂时找不到他在哪儿,只好和赫敏继续走。
一路上哈利不停地摔跟头,摔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摔得鲜血淋漓,滴满了走过的地方。赫敏在旁边掺着他,跟着一起摔的满是淤青。
很快罗恩便追了上来,和以前一样一把扶住了险些把自己脖子摔断的哈利,三个人继续一路前行。
停留在原地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认识,有的未曾谋面,哈利不敢回头去看。
他们不得不从摸索着小心迈步变成大步狂奔,但是前方的路模糊不清,总是摔倒,他们摔倒了也不敢耽误,爬起来继续跑,有时摔的站不起来了,就你扶着我、我架着你继续跑。
跑到精疲力竭,跑到每一块骨头都疼的像针扎一样痛。
直到他们实在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哈利明白他们不能停下,但就算费劲全身力气也爬不起来。他们还想同以前一样,尝试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但谁都没劲儿了。他们近乎绝望地扒着地上的石块。
「啪!」
多比突然出现了,就像十二岁的那天的晚上,他瞪着网球似的大眼睛歪头看着哈利。
多比拿出清水洗干净了他们的伤口,又用纱布一圈一圈缠好。
他一把把哈利拽了起来,接着拽起了罗恩、赫敏。又跑到旁边,拽起了卢娜、奥利凡德。
「哈利·波特!请别停下」
小精灵推了一把哈利,大声说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走了,多比?」
哈利声音颤抖地问。
多比眨着他的大眼睛,伸出了他长长的手指,指了指地面,他轻快地说,多比已经抵达终点了,哈利·波特!
哈利几乎无法抑制地把脸埋进双手。
他们站在和马尔福的路相交的地方,而多比的路本在相隔甚远的远方。
他想起了邓布利多,他说这条路是孤独的,它很漫长。
邓布利多说的一点不错。
他答应了邓布利多,他不能停下。就算他有再多的质疑、再多的痛苦,他都必须咽到肚子里去。
他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去看多比、看邓布利多、看小天狼星、看塞德里克、看詹姆和莉莉……以及他目光所及的所有人。
他不走的话,就没人走的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比的推力太强,后续的路跑起来容易了许多,虽然还在摔,但他们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倒也算好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哈利这条路越走越通顺,手里的灯越来越明亮,逐渐让迷雾四散而开。
在迷雾彻底散开的那天,路上的碎石几乎不见了,露出了平坦整齐的砖石。哈利突然发现地上的砖石很眼熟,他蹲下身摸了摸,意识到这曾经是邓布利多的路。
他猛然间回头望去,他终于看见了同样被迷雾遮挡的回路——邓布利多停下的前方,仅仅只有一条红线,他原本金光璀璨的路,如今铺在了哈利的脚下。
不止是邓布利多的。
他还看到了多比的、穆迪的、小天狼星的、塞德里克的、詹姆和莉莉的……还有罗恩和赫敏的、纳威的、卢娜的、金妮的……还有他不认识的路,他们的路交叠在一起,严密地组成了同一条路,哈利走在路的最前方,他们有条不紊地跟在身后。
哈利这才想起,这原来只是一片荒芜。
他们把他们的路搬了过来,顺着哈利的拼接。哈利的路不够宽,走不了那么多人,那他们就拆下自己的路;哈利的路不够平,走不了那么长久,他们就跟在哈利身后搬走尖锐的石块,换上他们的砖石。
「相信哈利,跟着他,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所以哈利在前面奔跑的时候,凤凰社就拽着看不清路的人跑,D.A则拉着年幼还行走困难的人跑。
虽然看不清哈利在迷雾中跑了多远,但他们都知道。
他还在跑。
哈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像他不知道怎么迈过那条红线一样。
他终于明白,邓布利多说的不要回头,是什么意思了。
邓布利多一如既往地温和地注视着他,他轻轻地说。走吧,哈利。
请不要犹豫的一往无前吧。
哈利转回头看着对面屹立的人。他面容扭曲,身后的路破碎的看不清面貌,混沌地拥挤着拼凑在一起。
哈利感到有些悲凉,他看到他对面的人一路上除了他自己之外空无一人,他四处拼凑着不成型的碎石,试图将他的路延长、再延长,这条延长的路霸道地阻断了所有与他方向不同的路。
曾经追随他的人被他路上的石块绊倒,曾经痴迷于他的人抽走了不属于他的石块。
「何必呢?」
哈利不忍心地问他。他从来没毁过别人的路,所以他无法理解。
伏地魔冷冷地盯着他,他踩在散乱的杂石堆上,石头缝里渗出鲜血。他居高临下地说。
「你不明白,哈利·波特,如果路不够长,就不会变得强大」
哈利叹了口气,轻声说。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这是当然的事」
「不」
哈利悲伤的摇了摇头,他几乎怜悯地望着他。
「汤姆,你还是没明白。每个人的路都不同,或长或短,或宽或窄。你不会因为路长而强盛,也不会因为路短而衰落。人的璀璨从不被路的长短约束,即使你的路遥遥无期,可你仅仅只有脚下的几块碎石子,就算这样,你也要追求无际的路吗?」
伏地魔愤怒瞪着哈利,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理喻的错误。
「只要我一直走,你们这些人就算有着再宽广的路,那又怎样!你们终究会停止,而我会一直走下去!」
哈利笑了笑,仿佛在看向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孩。
「唉,汤姆啊,你看到了这条路的终点,却怎么看不到旁边的路呢?」
是的。
既然这条路停滞不前了,并不代表其他的路也同样如此。在这条路停下的人,只需要换条路走就好了。
「如果这条路不是原本的路,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会将这条路贯彻到底。我在这条路上比任何人走的都要久,走的都要远,你又怎么会明白?」
伏地魔缓缓举起了魔杖。
哈利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阿瓦达索命!」
哈利本以为他的脚下会出现终点线,但并没有。反而他站在了一个分岔路口。
一边是他已经停滞不前的亲人朋友,还有其他未曾谋面的人们;一边是还在饱受苦难、艰难前行的人们。
哈利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了要往前走。
邓布利多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
好样的,哈利。
小天狼星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他发出了一阵犬吠似的笑声。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往前走吧,哈利,无需回头!
哈利抱着小天狼星,看向莱姆斯和唐克斯。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让你们的路就这样停下了」
莱姆斯眨了眨眼睛,他有些好笑地说。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哈利。谢谢你为我指出了正确的路。
唐克斯一本正经地说。
是的,要不然他就奔着鬼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詹姆哈哈大笑。
「路停下,是什么感受?累吗?」
不累。小天狼星松开了他。就和原地休息一样。
莉莉绿的惊人的杏眼饱含泪水,她温柔地仰望着哈利。
真好,都长这么高了。
哈利紧紧咬住了下唇,他不想在他妈妈的面前哭泣。
都是大小伙子了,是不是?
詹姆揽过他的肩。
吃了很多苦吧?
莉莉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伤疤。有被石头划破的、有被路上的人撞的……数不胜数地密密麻麻的印在一起。
「不苦」
哈利说。
斯内普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绕过人群走到他面前,无视詹姆和小天狼星敌视的眼神,把路标交给了他。
拿着吧,插到路口上。
哈利知道,他该走了。
他慢慢后退,重新走到路的中间。莉莉呜咽一声,埋进了詹姆的怀里,詹姆嘴唇哆嗦地抱着她,目光坚毅地看向哈利。
哈利最后对邓布利多说。
「你们去哪?」
邓布利多温软的蓝眼睛平和地注视着他。
和你一样的方向。
哈利没再犹豫,将勇往直前的路标插在了分岔路口,头也不回地大步跑向前方。
伏地魔在他前方的不远处,这一次他没有停下,他拼尽全力地向前跑着。
「向前试试吧,汤姆。别再后退了」
「我一直在向前」
哈利冲向了前方。
「除你武器!」
砰的一声,如炮弹炸响,在他们反复踩踏的圆圈正中央,射出了金色的火焰。
哈利看见伏地魔的绿光碰到了他自己的魔咒,看见老魔杖飞到了空中,在初升的太阳里呈现为黑色,像纳吉尼的脑袋一样在魔法天花板下旋转着,打着旋儿飞向它不愿杀死的主人——这位主人终于要完全拥有它了。
哈利以找球手精湛的技巧,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飞来的魔杖,只见伏地魔踉跄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
汤姆·里德尔倒在地上,他的路被画上了终点线。
就像之前停止的所有人一样。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人们惊恐地怔住了。随即,哈利周围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哗,喊叫声、欢呼声、咆哮声震天动地。
初升太阳的强烈光芒照在窗户上,人们喊叫着向他扑来,首先赶到的是罗恩和赫敏,他们的胳膊把他紧紧地抱住了,他们不知所云的叫嚷几乎把他的耳朵震聋了。
接着,金妮、纳威和卢娜也来了,还有韦斯莱一家和海格、金斯莱、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每个人都在大喊,哈利一个字也听不清,也分不出是谁的手在拽他、拉他,拼命想拥抱到他身体的一部分。
几百个人在往前挤,谁都想摸摸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正是因为他,噩梦才终于结束了——
太阳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大礼堂里洋溢着生命和光明。人们尽情表达着哀悼和欢庆、悲伤和喜悦的情感,哈利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人都希望哈利和他们在一起,他是他们的领袖和象征,是他们的救星和向导。
他们欢呼雀跃的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利没说话,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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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写出来后其实很忐忑,很感谢朋友们给予我信心,真的很幸福……
贴一下《无问》的歌词,我很喜欢,也觉得和本文很贴。
你问风为什么托着候鸟飞翔
却又吹的让他慌张
你问雨为什么滋养万物生长
却也湿透他的衣裳
你问他为什么亲吻他的伤疤
却又不能带他回家
你问我为什么还是不敢放下
明知听不到回答
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
你会握着我的手吗
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一生太短一瞬好长
我们哭着醒来又哭着遗忘
幸好啊你的手曾落在我肩膀
就像空中漂浮的
渺小的某颗尘土
它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不肯停驻
直到乌云散去风雨落幕
他会带你找到光的来处
就像手边落满了
灰尘的某一本书
它可曾单薄地
承载了谁的酸楚
尽管岁月无声流向迟暮
他会让你想起你的归途
去年也参加了联文活动,只不过这次参与的老师更多了,即开心又满足。写的时候突然有感而发,哈利这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哈哈哈,可能因为他也算陪着我长大的(??)
总之,2024了,感谢所有还在喜欢哈利的老师,和所有还在热爱hp的老师,祝我们哈利生日快乐——!
以及,祝哈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ps:1204没啥特殊含义,是我生日哈哈哈哈,因为真的选不出来了,祝大家食用愉快!不喜欢的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别骂我我真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