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姐妹发出锐评:你们何赵这都能纯爱????
01
何浩楠出了个长差又休息了几天,公司里天就变了。
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一个叫赵一博的秘书部部长,一个星期不到公司上下所有人对他都好评如潮,蒋敦豪董事长本人还说出“陪你干尽荒唐事”这种纣王言论,要不是何浩楠知道自家大哥和大嫂感情甚笃,他都要怀疑赵一博是妲己转世了。
回公司报到销假的日子,何浩楠穿上西装,梳好背头,决定好好会会这个赵一博。
在董事长...
在董事长办公室外边,何浩楠和王一珩打了个照面,刚收了他礼物的弟弟敷衍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也不多聊,推开门就喊“一博”。
很好,看来妲己就在里面。
何浩楠跟着王一珩进了办公室,除了在老板椅上葛优躺的自家大哥,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松散地靠坐在蒋敦豪那张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上。
“回来了?”蒋敦豪跟何浩楠搭话。
“嗯。”何浩楠心不在焉地回答,注意力都飘到了一旁赵一博和王一珩身上,这个妲己有点本事,三言两语把王一珩哄得哈哈大笑。
蒋敦豪跟他聊了几句,也看出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这,拍拍赵一博,向何浩楠正式介绍。
“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来的秘书部部长,赵一博。我们公司的监事,何浩楠。”
不得不说,赵一博是好看的,绝对配得上何浩楠给他的妲己这个定位,可惜厚重的黑框眼镜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兢兢业业的打工模范。
开会时赵一博的表现也印证了这一点。
公司原本就是几个相熟的朋友一起开的,平常开会一个小时里有大半个小时在鬼扯,但现在在赵一博的主持下,迅速发散的话题会被及时收回,讨论的方案也会被妥帖的整理成条目,会议效率迅速提升。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浩楠见到了什么叫24小时在线的打工人榜样,几乎所有棘手的事情到赵一博那里都能引刃而解,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人称赞的妲己绝不是空有美色。
唯一勉强算短板大概就是酒量,平常灵光的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运转变慢,连危险靠近了都不知道。就像现在的饭局上,对方公司的老板都快贴在赵一博身上了,他也只是不适地皱眉,身体紧绷着试图后退。
何浩楠来到赵一博身边,不着痕迹地把两人隔开,把赵一博遮得严严实实。
“我们赵秘酒量是差了些,我敬您。”何浩楠举杯。
大概是何浩楠的背头梳得过于骚包,对方老总的眼神在他和赵一博身上转了几圈,不好意思地压低了杯子:“不晓得是何少的人,冒犯了。”
何浩楠原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想着免得麻烦,也就没有反驳。
那个老板见讨不到什么好,转身找别人聊天去了。
赵一博虽然醉着,但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桌上摸了块话梅糖递给何浩楠:“多谢。”
“你当我小孩啊……”何浩楠嘴上说着,但还是拆开吃了,“要不要陪你去洗手间?或者给你拿点水?”
“不用。”赵一博勉强地牵起嘴角,小声的嘟囔着,“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最烦酒局了。”
何浩楠见不得漂亮的人受委屈,喊了辆车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赵一博撤退了。离开了让自己不适的环境,赵一博明显放松送下来,像丢了骨头一样靠着电梯墙壁。
“你住哪?一会让司机送你。”何浩楠担心他摔倒,虚虚地扶着。
赵一博报了个离公司不远的老小区,舍弃电梯,靠在何浩楠肩膀上。
不要多想,醉酒的人都是这样的,何浩楠安慰自己。赵一博的呼吸打在何浩楠的颈边,说来也奇怪,明明醉的人是赵一博,但他身上却没有什么酒味,只能闻到柔顺剂自然又清新的味道。
何浩楠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小时候有一部港剧,里面的妲己是狐妖来的,赵一博没有酒味怕不是狐妖在施法术吧,哦,不对,建国后不能成精。
回家的车上,赵一博摘了眼镜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休息,何浩楠惊讶地发现原来他眼下有一块小小的疤,因为醉酒,现在是好看的粉色。
大约是感受到了何浩楠的视线,赵一博睁开了眼睛,没了眼镜的赵一博更加秀气,还有一种从没在公司见过的漂亮。何浩楠觉得心脏在酒精的作用下跳动的有点快,快得让他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脑子里是满屏的弹幕:亲他亲他亲他!
所以当到家关门和赵一博吻在一起这一溜动作一气呵成的时候,何浩楠忍不住在心里把充满行动力的自己夸了一千零六遍。
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赵一博捧着何浩楠的脸傻笑了一阵,抛下他回房间翻箱倒柜了一会,何浩楠听到他高兴地说了一句“太好了,还没过期。”
后来,赵一博拉着何浩楠的领带把他带进了房间。
再后来,何浩楠喝下的酒也上了头,在一片混乱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纣王可真幸福啊。
02
所有人都知道十个晴天的赵秘西装眼镜脑瓜好,但只有何浩楠一个人知道,赵一博还有女装道具和兽耳,很多时候他都会恍惚,自己只是长得像玩咖,赵一博对于很多事情的接受度才像是真的玩咖。
有一天,王一珩不知道从哪考古来了赵一博上学时的女装照片,追着喊了一整天的姐姐,一直到赵一博真的生气才偃旗息鼓。晚上,何浩楠带了宵夜给赵一博消气,消着消着就消到了床上,何浩楠鬼使神差地对着赵一博喊了声姐姐,赵一博交代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了些。至于另道具和兽耳,何浩楠发誓那是橙色APP主动推送,他只是为了各种大促满减顺手凑单买的,想增加点情趣。他个人最喜欢一套cos成猫猫的小道具,赵一博虽然不承认,但他的身体比嘴更诚实多了。
可如果说赵一博是真玩咖,何浩楠也不太确定,毕竟很多时候他能很直白的感受到赵一博的生涩,就连第一次在他家用到的小方片,还是搬家的时候朋友暖房时带来损他的,差几个月就要摆过期了。
何浩楠吹着口哨拎着咖啡走进会议室,恰好看到赵一博在接电脑数据线。
“这种琐事还要我们赵秘亲自出马?”何浩楠把袋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杯柠檬茶放到赵一博的笔记本旁,才招呼其他人自己选咖啡。
“那也没见你过来帮忙啊……”赵一博忙完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吸管戳开柠檬茶的封口,飞溅的水滴撒到了眼镜上,赵一博抽了一张纸巾,拿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
何浩楠靠在桌子上欣赏一会赵一博的美貌,在公司戴上眼镜的赵秘没什么稀奇,像是个懵懂的书生,在家摘掉眼镜的赵一博却像吸食书生精气的狐狸精,整个公司从上到下,只有他何浩楠看过赵一博不戴眼镜的样子,那种在情欲中漂浮的样子。
“看什么呢?”蒋敦豪到了,戳戳何浩楠的后背,“赶紧坐下来开会了。”
何浩楠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就在赵一博的对面,赵一博戴好了眼镜,开口主持起会议,是他一贯温柔却又直入主题地风格。
何浩楠拿起自己的冰美式痛饮一口,因为在赵一博戴上眼镜的那个瞬间,他硬了。
03
会议结束,王一珩凑在赵一博身边看他的柠檬茶。和他们的咖啡不同,赵一博的柠檬茶不仅不是同一家店,连冰块量和糖度都是单独选的。
“一博,你的怎么和我们不一样?”王一珩好奇的晃晃杯子里的冰块,“可惜没了,不然我还想尝尝。”
“我不喝咖啡嘛。”赵一博收拾好了自己的笔记本,把笔夹在封面上。
“啧,何浩楠对你真好。”小卷毛脸上写满了八卦,“你两是在谈恋爱吗?”
赵一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摇摇头,算是否认。
“那他还记得你不喝咖啡?”王一珩不解,“上次吃饭他还说你不吃肥肉。”
“你怎么不说他还记得你喜欢钢铁侠?”
“之前我去你家找你他不是也在吗?还给我拿饮料来着。”
“他是你哥,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不是,就是那种……好像他也是那个家另一个主人那种感觉,你明白吗?”王一珩手舞足蹈地解释。
“我不明白。”赵一博整理好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小孩子不要造谣,我们就是普通同事。”
“哦。”王一珩揉揉自己的脑壳,“我看你们两天天待一起,还以为你两谈恋爱了。”
“一块做项目,平常肯定都在一起工作。小朋友,别学人乱八卦。”赵一博腾出一只手捏捏王一珩的脸,听到他呼痛才松开。
何浩楠在会议室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昊聊着天,见赵一博有离开的意思,便跟李昊打了招呼,在门口等着。
“晚上一起吃饭?找到个好吃的面馆。”何浩楠向赵一博发出邀约。
“我也要去。”跟着赵一博出来的王一珩插话。
“你不去,你加班。”何浩楠接话。
“什么啊,说得跟我非要掺和你两一样。”虽然赵一博没有承认他们在谈恋爱,但王一珩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不去就不去,拜拜。”
“你跟小孩计较什么啊……”赵一博不满地嘟囔。
“你们一个个都把他当小孩,人家早就成年了好吧。”何浩楠想要帮赵一博分担一下怀里的电脑,却被赵一博拒绝了,“那晚上我等你。”
“嗯。”
两个西光革履的人吃完面条,何浩楠开车把赵一博送到了楼下。
“你今天怎么不太开心?”何浩楠好奇了一整晚,照理来说今天这家面馆应该很对赵一博的口味,但他全程蔫蔫的,兴致也不高。
“没什么。”赵一博摇头。
口是心非,这显然是有什么。
原本想提议上去喝一杯的何浩楠也不好再开口,只能像以往一样伸手抚摸他的后颈安慰他。
“何浩楠先别这样,你让我想一想。”赵一博拂开了何浩楠的手。
“什么意思?”何浩楠惊愕。
“赵一博是你先开始的,现在你说停就停?”何浩楠明白了,赵一博大概是想要断了这段关系。
“不是……那天我喝醉了……”
“呵,你当我傻,真喝醉了你还能硬的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尴尬又沉闷,简直比酒局还要让人窒息。
“我先上去了。”
何浩楠没有给任何回应,只是别扭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听到关车门的声音,过了一会,何浩楠见赵一博那间屋子的灯亮起,最终还是开车离开了。
04
赵一博在公司里碰到过好几次陈少熙,听王一珩说他比何浩楠还小两岁。这会两个人不知道在何浩楠办公室聊什么,呱啦呱啦地吵个不停。
“王一珩,喊何浩楠来。”赵一博烦躁地扣上电脑,摘下自己的眼镜。
王一珩知道赵一博最近心情不佳,也不闹他,乖乖地去喊何浩楠。
“你找我?”何浩楠之前进赵一博办公室时不敲门,一时半会这个习惯还没改过来。
“嗯。”赵一博在点眼药水,大概是有些刺激,连带着眼下的疤都变成了粉色。
何浩楠的大脑还来得及运转,身体先有了反应。
赵一博刚带上眼镜就看到了何浩楠不自在的表情,他太熟悉何浩楠的身体了,不经意地瞟一眼何浩楠的裤子,果然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形状。
“一珩呢?”赵一博觉得有些尴尬,微微撇过脸。
“让他和稍息玩会,休息休息。”
“你到是大方。”赵一博小声说到。
“什么?”何浩楠没有听清。
“没什么。”眼镜唤回了赵一博的工作模式,开始跟何浩楠对起一些项目细节。
何浩楠表面不显,但内心十分崩溃,这已经不知道是最近第多少次了,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原因,赵一博平时在公司不摘眼镜,只有在做的时候才把眼镜摘下来,所以自己只要一看到赵一博摘眼就会条件反射的硬起来。
苍天啊,这是什么巴普洛夫反应。
更可怕的是,何浩楠怀疑赵一博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有时候在赵一博办公室开短会,他会当着自己的面把眼镜拿下来,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放在手上把玩,时不时瞟自己一眼,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啧,当不成纣王,还要被别有用心的妲己算计,难怪当年有人要揭竿而起。
何浩楠努力让自己不看办公桌对面正在摩搓眼镜腿的赵一博。
何浩楠,请你冷静一点,揭竿而起起得并不是现在硬着的这根杆。
05
何浩楠再三确认过陈少熙和王一珩在约会后便猜测赵一博应该也已经下班回家了,自己应该能安全地返回公司去拿被遗忘的谈判资料。
但何浩楠猜错了。
公司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赵一博的办公室亮着灯。与平日里的雷厉风行的赵秘完全不同,摘了眼镜的赵一博紧闭着眼睛窝在办公椅里,泛红的眼眶、湿润的睫毛让他看起来无助又脆弱。
“你没事吧?”何浩楠也顾不得赵一博有没有戴眼镜,没敲门就推开了赵一博办公室的门。
赵一博没想到何浩楠会来,眼前的模糊让他想起自己还没有戴眼镜,虽然这一眼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何浩楠的裤子。
他果然知道!何浩楠大为光火,原本在心里升腾的温情瞬间消失。
“赵一博你玩我是吧?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血液不仅冲向他的下半身,还冲上了他的大脑,何浩楠把赵一博困在椅子上,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你都知道我会……你还时不时脱眼镜,蓄意报复是吧?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狗是吧?”
“你少放屁。”莫名其妙的指控也让赵一博火冒三丈,他懒得跟跟何浩楠解释他最近电脑盯多了干眼症犯了,很多时候只是撞上闭眼睛休息的巧合,用力推开何浩楠压着他的胳膊,“你何少美名在外,昨天还记得我不喝咖啡,今天就能为别人在办公室装PS5,我也不知道何少这么能屈能伸啊。”
大概是习惯了赵一博在床上的乖顺,突如其来的反抗让何浩楠重心不稳,反手撑在身后赵一博的书桌上。
咔擦——
办公桌上,赵一博的眼镜被何浩楠按断了,名其妙地插曲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何浩楠突然就明白了那句能屈能伸是什么意思,赵一博大概是误会他和陈少熙的关系了。
“我一个山西人,干嘛要喝你的这口浙江甜醋。”被点破心思的赵一博撇过脸,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说了一句,“我天蝎座,记仇。”
“哦,这样啊……”何浩楠坐在赵一博办公桌上笑了起来,他俩生日是一天,哪还用强调什么天蝎座,只不过是赵一博不好意思承认吃醋罢了,“你的备用眼镜在哪?我帮你找。”
“不用了,前两天带回家了。”今天这个班是加不成了,赵一博摸摸索索地把手机塞在口袋里,准备回家。
“那我送你回家。”何浩楠伸出手臂给赵一博扶,但又觉得这个场景过于熟悉,好像是什么宫斗剧,身下的反应提醒着他不是那个身份,赶紧换个姿势。
“你要不要缓缓?外边有监控。”赵一博没有焦点的眼睛好像真的能看清似得瞥了一眼何浩楠,“我给你拿水?”
“别别别,你坐着,我自己来。”何浩楠把赵一博按回椅子上,自己去赵一博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
若说赵一博想断个干净也就算了,可他的冰箱里摆着的都是自己爱喝的饮料,自己惯用的钢笔也被妥帖的收在笔筒里,何浩楠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一博,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何浩楠不是心里可以藏事的人,“我觉得我们挺合得来的,你怎么突然就……”
“我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赵一博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袖扣,这对袖扣还是何浩楠庆祝上一个项目顺利交接时送给他的。
赵一博不是何浩楠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他无法做到在自己心动的时候直白地问对方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说他胆小也好,说他顾虑太多也罢,在他无法确定答案的时候,他唯一敢做的就是在自己没有陷得太深前离开这个漩涡。
“你有点奇怪啊哥哥,对你好有什么不好的……”何浩楠显然不接受赵一博的这套说辞。
“我说了,是太好了,好得已经超过我们应该保持的度了。”
“我们应该保持什么度?喜欢你,对你好还不行了?”何浩楠皱眉。
“你说什么?”赵一博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就想对你好还不行了?”何浩楠赌气似得大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什么美名在外,赵一博怎么能信外面的那些鬼话,真是气死我了。我只是长得像玩咖,不对,我只是爱梳背头而已,又不是真玩咖。”何浩楠又委屈又生气,急得在赵一博面前来回转圈,“你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变心!你笑什么?你不相信吗?”
“我现在我相信了,相信你喜欢我。”赵一博眨眨眼,重音全放在了最后四个字上。
“回家回家回家!”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的何浩楠,起身拉着赵一博的手腕就要走。
赵一博挣脱了手腕的束缚,他的手指顺着何浩楠的手腕往下,轻轻挠过他的掌心,握住了何浩楠的手。
既然何浩楠已经踏出了第51步,那剩下的49步,赵一博一定会鼓足勇气飞奔到他身边。
这好像是第一次牵手。
他们做过太多比牵手还要亲密的事,但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何浩楠这样心跳紊乱,何浩楠的大脑又开始不受控的发散,想着心脏再这样没规律得跳下去,明天是不是要去医院做24小时跟踪了。
何浩楠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牵着赵一博,在赵一博家门口他试着用自己的指纹开门,门开了,赵一博竟然还没有删掉他的指纹记录。
“傻站着干什么?进去啊?”回到熟悉的环境里赵一博松开何浩楠的手,哪怕眼前依旧模糊他也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拖鞋。
“不是,我是没想到,我指纹还在。”何浩楠摸摸后脑勺,他发现不仅指纹在,自己经常穿的那双拖鞋也没有被收起来,只不过被赵一博的运动鞋排挤了,缩在墙角,看起来很是委屈。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删,那我明天就删。”赵一博小心翼翼地往卧室里走。
“别别别,你不能删。你都牵我手了,可不能不认账。”何浩楠赶紧换上拖鞋,快速地跟上赵一博的脚步,“你眼镜在哪,我帮你拿。”
“嚯,我们看不出我们何少还是个纯情玩咖。”赵一博凭着印象指了指卧室的床头柜,“在那个抽屉里。”
何浩楠打开抽屉,眼镜盒就抽屉口,是个漂亮的蓝色盒子。
“给。”何浩楠递给赵一博,“那没别的事我就先撤了。”
赵一博打开盒子,戴起了眼镜。
“那么着急回家吗?还想跟你一起吃宵夜来着,你走了我可真的不认账了啊……”
06
何浩楠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坏了,赵一博没说他的备用眼镜是这样的的啊,这金丝边框眼镜根本不用摘,自己就有反应了好吧……
纣王当真昏庸无度啊!
【END】
ooc预警。
含74,85,26
(13910友情客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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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树林茂密不要走丢了!注意脚下!跟紧队伍!”向导回过头朝下头正在爬山的人说。
......
“嘶...”赵小童吃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套不知道被什么割开了,十分锋利,因为他的手腕也跟着红了一条冒着血珠。他没有多想,随手拿出口袋里的消毒喷雾喷了喷伤口继续往上爬。
之后爬山一切顺利。
回到山脚下的民宿,赵小童突然犯困,寻思是自己今天爬山累着了,匆匆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就躺上了床。眼一闭,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这里的夜明明......
这里的夜明明很凉,怎么会这么热?赵小童皱着眉掀开被子,一向情绪状态稳定的他看见床上的东西也下意识说了句“卧槽”
所以谁来告诉他...他床上为什么会有只睡得这么安详的白狐...
——
赵小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白狐露在外面的爪子,爪子张开一会又缩起,仿佛在告诉赵小童不要打扰它,它现在睡得很舒服。
“额...这都什么事儿啊?”赵小童叹了口气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用手机搜起了资讯,看看这白狐是不是这附近动物园偷跑出来的。
可惜这附近并没有动物园,而且他今早出发的时候很确定房间他关好了门窗,这白狐就是凭空出现的!
赵小童淡定下来没多久又听见一声“冷”,这会他是彻底疯狂了,这白狐还会说话啊!
“冷...”声音又响起赵小童觉得太瘆人了,赶紧冲过去扯着被子往白狐身上一盖。
“热...”
赵小童:......
赵小童:挺难伺候。
赵小童怀里抱着狐狸坐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截...恍惚间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你是谁?”
赵小童:“这话应该我问你...”
昨晚抱在怀里的狐狸这会居然变成了人,此刻他还趴在赵小童怀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赵小童坚定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此刻开始动摇,毕竟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事都太匪夷所思,太魔幻了。他不禁心想,他有可能昨天爬山的时候摔死了,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你得对我负责!”李昊一把举起赵小童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若影若现的红线连在李昊喉口的位置,“是你把我唤醒的!”
“冤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伤又是怎么唤醒的你,我是不小心的!你冤枉良民了!”赵小童把李昊轻轻推开。
李昊顺势揪着被子侧躺了下去,用被子挡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语气委屈巴巴的说:“那你就是故意不小心的。”
“不是大哥!你没穿...”
赵小童这才想起来李昊没穿啊!溜光水滑的!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好歹他还穿着条裤子呢!他赶紧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T恤丢上床。
李昊被赵小童丢上床的衣服遮住了脸,他皱巴着脸没好气的抓着衣服一角坐起身子,理来理去摆弄了一会儿又丢到赵小童的身上去,啪叽一下两手抓着被子又躺下身子了。
赵小童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拿上衣服抓起李昊把那短T强行套上了。李昊穿着赵小童的衣服肩膀露出来一大块,斜着衣领子耷拉在那。
两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天知道有多尴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叫李昊。”李昊打破尴尬。
“我叫赵小童。”赵小童接话。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尴尬。
赵小童越想越不对,觉得李昊十有八九就是非法闯入!举起手机就要报警,结果下一秒他的手机就飞起来了,飞到了李昊的手里。
“这是什么?”李昊好奇。刚才就看着赵小童一直在这上面按按按的,捣鼓了一会,“它不亮了。”李昊皱着眉把手机丢到了被子上,两手一抓被子又躺下去了。
被子掀起来的动静导致丢在上面那可怜的手机腾空飞起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赵小童大呼不好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幸好在落地最后一刻接住了自己的手机。
“饿不饿?”赵小童摁着开机键。
“饿?我是妖怪,我是吃人的!”李昊坐起身子张牙舞爪洋洋得意。此话一出还吓不死你?
赵小童看着李昊眉飞色舞的模样敷衍的说了两句:“哇,太厉害啦!棒棒的。”
李昊瞪了赵小童一眼,知道这人是在敷衍自己呢!下一秒他的头顶就冒出了两只雪白的耳朵不停的前后晃动。
看起来很好摸!赵小童直愣愣的盯着李昊的耳朵,“你的耳朵是电动的?”这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有点羞耻。
“睁大你的大眼睛!这是我自己的耳朵!”李昊气哼哼的,“看这个,我的特技。”接着李昊就控制着自己的耳朵,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交替。
“这个好这个好!”赵小童鼓掌。
李昊受到了鼓舞更努力的显示自己的动耳神功。
没过多久。
李昊突然失落,一副要掉眼泪的表情。
“怎么了?”赵小童走上前歪着头问。
李昊抬头对上赵小童的眼睛,“我想回家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你家在哪?”赵小童掖了掖李昊披着的被子,“山上?”
“我不知道我家在哪,但是这里不是我家...我想我的族人了,我都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了,我只记得我是一只狐狸,记得我叫李昊。”李昊吸了吸鼻子,一委屈就要落眼泪。
“不哭,不哭...”赵小童手忙脚乱。
“哦。”李昊眨了眨眼,“行。”
赵小童看着李昊亮晶晶的眸子一言难尽。
“你是一只狐狸,你叫李昊,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赵小童语气温柔。
李昊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还想找到我的族人...不过我好像已经睡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小童亮出自己的手腕,“你说你是被我唤醒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应该是吧~不然我的生死线为什么会连在你手腕上。”李昊一把抓过赵小童的手腕,“我饿了...”
赵小童意识到李昊可能是想嘬他手腕上的伤口,立即制止:“不准,不卫生。”
一个小时后,桌上林林总总摆满了各样的小菜和小吃。赵小童也不知道李昊会吃什么,这会又没厨房只能点外卖咯。
李昊拿筷子的手都不利索,勺子也用得艰难,赵小童也是个好脾气的十分耐心的教他怎么用这些吃饭的家伙...只是李昊实在是饿急眼了,这会闻得香又吃不到,想上手拿赵小童又瞪他!他转念一想便晃着耳朵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小童,赵小童哪里受得了这个,有耐心的一样一样喂。
“好不好吃?”赵小童问,李昊摇头他就换一样喂,“这个好不好吃?”等他把李昊喂饱了他才想起来,他不是要用手机报警抓李昊非法闯入吗?怎么用手机给人点了这么多吃的...像喂年夜饭要宰的猪一样喂。
吃饱喝足后,赵小童坐在一旁整理心情,手机就放在那给李昊看短视频。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怎么办?”赵小童抽走李昊手里的手机。
“你不带我走吗?你是渣男。”李昊一脸正经。
赵小童震惊,声音大了些:“你知道渣男什么意思吗你就说我渣男?”就那么短短几分钟怎么就在世纪伟大发明互联网里学到了这些?
“冲我大声,你坏。”李昊把头别过去不看赵小童。
赵小童挠了挠头,养一个李昊对于他来说不成问题,不过他养李昊干什么?等着李昊这一定活得比他久的狐妖给他养老送终摔盆吗?
“你不要我了?”
李昊见赵小童不说话又语出惊人。
赵小童:“要要要。”
一天天的,说话这么雷人呢?
这是回到A市的第二天。
好好好,根本没听进去...赵小童捏了捏李昊的耳朵:“狐狸耳朵和尾巴要藏好不然会有人来抓你的,到时候我就找不到你啦~你就没有办法回家了~”
李昊听了耳朵缩起来,尾巴也不摇了。
赵小童一看有效果,“出去的时候呢你一定要和我待在一起,因为他们就喜欢抓你这种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的...然后他们就会把你关起来还不给你吃饭。”
李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赵小童一向睡得迟,夜里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刚想起身去开门,门却没了动静。没过多久他的阳台给拉开了...这里可是他小别墅的第三层楼,隔壁另一个房间住的李昊。他干脆装睡,想看看李昊到底搞什么鬼居然三更半夜不睡觉闯黄花大闺男的房间!
李昊挠了挠自己的脸,恢复原身变成狐狸钻了赵小童的被窝。没办法,他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害怕睡不着呀,他贴着赵小童才会安心一些,因为目前为止赵小童都对他很好,他觉得赵小童不是坏人。
赵小童感受到狐狸毛,一直动弹不老实害得他胸口痒痒的,他干脆把狐狸往怀里一按,“乖乖睡觉,不要乱动,不然会有人来抓你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吓我了...”怀里的狐狸说话,虽然已经见过听过了但赵小童还是感觉瘆人。
“好~我错了,乖乖睡觉吧,我在这里谁也抓不走你。”赵小童轻轻抚着狐狸背,“睡吧李昊。”哄孩子似的...能有什么办法?不变成人钻他被窝就行了...
该睡睡睡吧!他是狐狸他能懂个啥啊!
一大早,赵小童看着怀里又变成人的李昊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小心翼翼起身还不忘给李昊掖了掖被子,这才蹑手蹑脚出了房间。想到这里是三楼,李昊还敢爬阳台!要是摔下去有个好歹怎么办?所以他决定以后不锁房间门了,毕竟这偌大的别墅只有他和李昊两个,防谁也犯不着防李昊。
赵小童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看手机监控,生怕李昊趁自己不在家就把整座屋子拆了连带着顶一起掀。
“老板...您...”助理摸了摸下巴,想着怎么开口,最后决定直接开口,“额...老板您待会还得去开会,最近何老板出差...他那边联系的经理会来谈合作。”能别看手机了不?这会都目不转睛盯半小时了。
赵小童看了眼手表,“走吧。”工作要紧,李昊这半小时里都乖乖的玩手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事实证明,赵小童立的是死亡flag...李昊虽然没拆家,但是失踪了!赵小童的会议开了一小时,在会议开始后李昊的身影只在监控的各个角落里出现了加起来不到十分钟,后来的五十多分钟监控里没有半点李昊的影子。
另一边赵小童回家各个地方都看了个遍,最后是在后花园的花丛里找到的李昊。狐狸缩在花丛的最里边,要不是露出点白毛赵小童还真就没看见。
“怎么了?不舒服?”赵小童蹲下身子张开双臂,语气温柔。
赵小童觉得李昊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不然莫名其妙躲起来做什么?还这样抖得厉害,莫不是别墅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他了?
狐狸一回头看到是赵小童就扑上去了,不过扑在赵小童身上的是个人。赵小童被突然变成人形的李昊扑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手却稳稳当当托着李昊没让他摔地上。
李昊从赵小童身上起来,跪在地上双手揪着赵小童的衣领:“你不要我了,你去干嘛了?我找了好久都没看见你...”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没有不要你呀。我去上班了呀,昨天和你说过的呀。”赵小童站起身子拉着手把李昊从地上扶起来。他看监控的时候李昊一直走来走去的,他还以为李昊是在找可以玩乐的东西,没想到是在找他。
“上班是什么意思?”李昊不懂。
赵小童想了想:“就是能让我和你吃饱睡好的事。”
“那我也要上班!”李昊一脸认真,“不然我找不到你。”
“我又看不见你人...”李昊摇头。
李昊学东西学得快,一会就学会了各种各样的手机操作。
“真的吗?”李昊眨巴黑亮的眼睛,“你会不会是骗我的呀?”
“不骗你,我用我的右手手腕起誓。”赵小童举起手腕,手腕上的红线若隐若现连着李昊的喉口。
“不准!你这手腕上连着的是我的生死线,你这是拿我的命来起誓!你哄我呢?”李昊一脸鄙夷。
“......我知道了,抱歉。那我拿我的左手手腕起誓。”赵小童一脸真诚。
李昊还是好哄,这会点点头:“这才像话嘛!”
这几天李昊都特别乖,成天待在家里自己一个人玩,要不然就是有事没事给赵小童打视频。助理感觉奇怪,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但是如果是谈恋爱为什么总对着屏幕那头那么...慈爱啊?
“小何总...赵董好像有孩子了?”助理奉命接机,犹豫再三想到何浩楠平常会给他发大红包还和他一起讲八卦...还是说出了口。
“你肯定是误会了...”何浩楠刚摘下墨镜的手一个不稳,墨镜摔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顺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赵小童要是谈恋爱肯定会昭告全天下的,怎么可能藏着掖着...跟不用说有孩子这种大事了。
助理嘴一撇。不过也确实!是他说错话了,他都没有亲眼看见怎么能乱说?反思反思...不过小何总身后那个高挑大美人是怎么回事?
“跟好了,别乱走。”何浩楠放慢脚步和身后的人肩并肩。原本他昨天就可以回来的,因为背后这人身份的问题求爷爷告奶奶才搞定...天啦,这个月拿不到全勤了。
“嗯”那人应了一声,抱着手臂一脸高冷。
何浩楠把人安顿好后才去了公司。
何浩楠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小童正巧和李昊打视频呢。
赵小童抬眸看了一眼何浩楠又看向屏幕,语气温柔的让何浩楠感觉头皮发麻,认识赵小童这么久了他还没见过他这么“纯良”的时刻呢!不会真有孩子了吧?!
何浩楠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赵小童正常啊!他想了想自己出差发生的那些事...动动嘴巴说:“挺好的,就是以后不想亲自出差了,还是派人去吧。”
第一次亲自出差就带了个妖怪回家,再出差几次他的钱包就不够他自己活下去了!想到他自己带回来的赵一博那恐怖的消费能力...他现在都想找赵小童预支工资了。
“你今晚不去喝一杯了?”赵小童问。
何浩楠摆摆手,“回家了回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小童眯了眯眼,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好奇。不过何浩楠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去多问就是了。
远远的,赵小童就看见李昊一脸期待站在门口等他,慢慢的凑近后李昊突然变脸甩上了门。
另一边的何浩楠也没好到哪里去...赵一博原本坐在沙发上看书,何浩楠进门后他便抬头恶狠狠瞪了何浩楠一眼。随后赵一博书一合一扔到桌上,踩着拖鞋上楼发出的声音比拆墙还响。
何浩楠:??
“鬼混!”李昊冷着脸在赵小童面前也没有多少威慑力,他扒在沙发上只露出个头来,“你身上有别的气味!”
赵小童站在玄关准备放外套的手顿了顿,他闻了闻自己的外套是有今天中午开会的时候那位女合伙人身上的香水味。所以李昊在这兴师问罪是因为他犯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的罪?不过这香水味已经残留到近乎没有了啊?
“你还闻!”李昊一下炸毛了,“说!它是谁!”耳朵一气之下又露了出来,转头后老老实实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赵小童听笑了,没好气的给了李昊一个脑瓜崩,轻轻的没有用力,他笑着说:“你成天到晚在手机上学什么?出轨这个词不能乱用,鬼混也是,渣男也是...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哪来的狐狸味,但我肯定我只有你一只狐狸。”出轨,鬼混,渣男,这三个词不适用于他和李昊的关系,也不适用他的道德人品。
“那我相信你这一次!你要是骗我我就把你吃了!另外一只狐狸我也吃了!”李昊发狠无异于挠痒。惹到了李昊就给他一直等着吧。
“到时候你要吃我我都不躲的。我先去做饭,你不饿我还饿呢。”赵小童顺手给李昊打开电视放到了新闻联播。爱学,学得快是好事,但不能只学些脱口而出就是冤枉他的话。
“大哥!我怎么了我?”何浩楠一脸茫然的站在赵一博房门口,语气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你身上太臭了。”赵一博闷闷不乐,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何浩楠干脆拿着钥匙开了被赵一博锁上的门,房间没有开灯,何浩楠就背着客厅那水晶吊顶发出来的光站在房门口,“你不要妖身攻击我,也不要冤枉我...”他天天洗澡怎么可能会臭呢?
“你身上有别的狐狸味,我不喜欢。”赵一博坐在床沿,长发铺在床沿边。
“冤枉我了噢!我今天可是认真工作了大半天。”何浩楠一脸骄傲,“不喜欢就说嘛,我去洗澡。还有哦,下次不要冷冰冰的不说话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这么黑你不怕吗?”
“呵,我可是吃人的妖怪,我会怕黑吗?倒是你,你不怕我吗?”赵一博饶有兴致看着何浩楠。
“怕的话我干什么还要带你回来?”何浩楠反问。他年纪轻轻和赵小童一起闯出一片天全靠胆子大,各种意义上的胆子大。
“因为我缠着你,所以你才迫不得已带我回来的吧?”赵一博笑起来太勾人了。何浩楠心想赵一博真不愧是狐狸精化人形,太妖媚了。
“那你大可以缠我一辈子,反正我是不会怕你的!我洗澡去了~待会带你出去吃饭啊?”何浩楠亮着大眼睛看着赵一博。
赵一博的眼神有一瞬间躲闪轻声“嗯”了一句。缠一辈子?他可是妖怪,他的一辈子都可以抵上何浩楠几辈子了。
“早啊...”何浩楠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带着赵一博出去吃饭,结果赵一博哪里都好奇他就陪着妖逛...回家睡晚了,要不是因为迟到扣工资他还真不想来了,“额...你?”
“失眠,你也是啊?”赵小童也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的电视是打开了李昊新世界的大门,李昊拖着他看了半晚上的狗血连续剧。要不是因为他想着给公司做个表率他还真不想来了。
“嗯,失眠。”何浩楠长叹一口气。
“你身上...”赵小童一回到家李昊就皱着眉说话。
“...”赵一博一脸冷漠。
何浩楠手打了个OK,径直上楼进了浴室。难不成赵小童也是狐狸精?不能吧...
下班。
“好巧...”何浩楠和赵小童打了个招呼。
“嗯...”赵小童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何浩楠。
两人在离公司最近的一家酒店遇见了。
前台一副我懂你们的样子:“只剩一间房了。”
“我和他不熟!”赵小童何浩楠异口同声。
各自回到家。
“你今天身上没有味道耶,香香的~”李昊窜进赵小童怀里,“守夫道了。”
“......嗯,去看电视吧,我做饭。”赵小童摸了摸靠在胸膛的头。又学了些啥莫名其妙的词?!
“哟,今天倒是没味道了...”赵一博合上书本,“从良了?”
何浩楠瞪了一眼赵一博,“你别乱说,我可乖了。”
夜里,怀中那一团抖的厉害。
“怎么了?”赵小童已经习惯李昊晚上变成狐狸钻他被窝了。
变成狐狸的李昊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回家”
给李昊找族人找家的事赵小童一直在同步进行,只是文献和记录真的太少了,他甚至开始看起了聊斋志异,但都没有查到一丝头绪...李昊说过自己记不得很多事情,或许家在哪里只有等他自己记起来了才能知道了。
赵小童轻呼一口气,“会找到的。”
怀里那一小团渐渐稳下来,呼吸绵长。
休息日,赵小童提前把工作做完。他今天想带李昊出去转转,他还没有带李昊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呢。
“这个是什么?”李昊声音很小,周围很多人他有点害怕。
赵小童弯下腰,“什么?”
“这个是什么?”李昊转头双唇划过赵小童的脸颊。
赵小童耳尖爬上绯红,“这个是咖啡,提神用的~”李昊肯定不是故意的,怪他自己靠太近了。赵小童心里这样想着。
李昊小喝了一口,苦得整张脸皱起来。
赵小童在旁边笑,结果就是挨了李昊一下。
李昊:“你也太坏了都不告诉我这个这么苦!我要甜的!”
赵小童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两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李昊好奇的四处张望,赵小童看他这兴奋的样子心想幸好自己给他戴了帽子,要不然这么开心耳朵肯定又不自觉露出来了...尾巴倒是控制的很好。
“你看起来很孤独,如果我回家了你怎么办呢?小童,你怎么办呢。”李昊停下脚步一脸认真。
赵小童挑了挑眉,李昊这是在关心他?那这样的话他就顺势卖个惨吧!他一副难过的表情说:“对啊,我怎么办呢?没关系的昊昊,你可以回家,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以退为进!
李昊一脸轻松,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嗯,找到了家有空来找我玩。”赵小童,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忘记了李昊压根是听不懂语言艺术的。
来到公园这里空气清新,这个点人也不多,李昊在这里是撒了欢了,到处疯跑。
“诶!等会!”赵小童一把捞住李昊的手臂,李昊一脸诧异的回头看着赵小童。
赵小童目光所致...那不是何浩楠吗?身旁还带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要不然一起共事那么久呢?这会只是看个背影也把人认了出来。
“狐狸?公狐狸。”李昊一脸认真。
赵小童瞠目结舌:“那个短头发的?”
“不是,是那个长头发的。”
赵小童没有上去打招呼,带着李昊继续在公园里乱转。
路旁,两人被拦住了去路。
“算命不?不准不要钱。”说话的人戴着眼镜一副高知分子模样,“你有灾啊~”
赵小童指着自己:“我吗?”
李昊冷哼一声,“哪来的假道士敢来我面前骗钱?”
蒋敦豪看了一眼李昊,“你就不怕你把他精血给耗空了?”他又看向赵小童,“身而为人常和妖怪待在一起你知道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赵小童和李昊对视一眼。
赵小童确实不知道他身为人类常和妖怪待在一起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多大的伤害。此刻的他一脸茫然。
李昊指了指自己的喉口,“我的生死线,”他又拽起赵小童的右手露出手腕,“和他连在一起的,我死他也死;我的存在才不会影响到他的精血呢。”
蒋敦豪没说话,递给赵小童一张名片就离开了。
李昊盯着蒋敦豪离去的背影,生怕蒋敦豪把赵小童从自己身边夺走。
“怎么说呢,他确实还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你的精气神也还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他今天下午说过生死线,他死你也死,他的生死线会影响你...你以后也会变成妖怪的。”蒋敦豪没有回答赵小童的问题,先随便说了些想让赵小童感到害怕。
“那我赚了啊,我成妖怪以后我不得多活个几百年?”赵小童摸了摸下巴。
“......这个过程少说百年!”蒋敦豪扶额,“他今天下午话没有说完;你敢保证在这百年之内你能不出意外你能不死吗?生死线相连那你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同样的你死了他也会死。”其实蒋敦豪也不知道李昊是故意瞒着赵小童还是怎么样。
赵小童顿了顿,“蒋先生生死线可以消失吗?”他可不想让李昊吃亏,毕竟他是人类总陪不了李昊一辈子的,少活那么多年可不就算是吃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几年前那妖说过这生死线是他们一族的诅咒?
“你今晚有事吗?”赵小童罕见的在下班的时候叫住了何浩楠。
何浩楠摇摇头,“没事,怎么了?”
赵小童想了个绝佳的理由:“我想去趟你家里,我有份文件给你带回家了。”
“多大点事,我找着了明天给你带过来呗,这点事儿也需要你董事长跑一趟?”何浩楠翻了个大白眼。再说了如果真是重要文件也不可能会被他不小心带回家呀,肯定是会小心收起来的。
“......我就要去。”赵小童一脸认真。想到那天在公园何浩楠身旁那倩影,他还真想去一探究竟。
何浩楠:我服了。
赵小童以前去过何浩楠的家,毕竟两人是一起打拼了这么久,虽然表面上不亲昵但背地里都把各自当成自己的好兄弟。
“你搬家啦?”赵小童好奇。
何浩楠:“对,前两天搬过来的。以前那下班路上太堵了,干脆搬来郊区这边了,周围安静空气清新,就是要起早一些。”其实是为了赵一博。赵一博在市区那小院里因为车辆太多嫌吵,总不愿意睡觉,每天就坐在客厅看书。
赵小童暗暗点头。觉得何浩楠肯定是动了真心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搬家还不想让人知道真实原因...他怎么看不出来何浩楠这个热烈的人还是个默默付出型的?
赵小童刚进门就看见戴着帽子坐在沙发上翻书的赵一博,他纳闷为什么在家看书要戴着帽子,那帽子也被撑的鼓鼓囊囊的。
赵一博抬起头对着赵小童扯出个笑。心里纳闷:原来何浩楠身上的味道是这个人的?
何浩楠上楼去书房找文件,赵小童则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给李昊发信息说自己会迟点回家。
“说说吧,什么目的。”赵一博合上书一脸平静的开口。
“我就是来拿文件的。”赵小童说。
赵一博摘下帽子长发落下滑到肩头垂着,“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哦不,有妖兴师问罪啦?”
“是不是这文件?”何浩楠拿着文件下楼,看着一人一妖气氛剑拔弩张,“你们吵架了?”
“他为了家里的小妖怪来找我麻烦呢。”赵一博眉眼间满是提防,先入为主觉得赵小童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何浩楠一脸震惊:为了家里的小妖怪?
赵小童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帮他找到他的家人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和他肯定不是一族的,性格天差地别。文件给我吧,我先走了。”
何浩楠把文件拿给赵小童,等赵小童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赵一博看着何浩楠跑出门的背影有点失落,是不是何浩楠也觉得是他说话咄咄逼人了?
“哎呀,走那么快干嘛?你开车来了吗你?这可是郊区你待会车都打不到!”何浩楠一把拽住赵小童。
赵小童叹了一口气上了车。
“所以赵一博那几天总说我身上臭是因为你身上有别的妖怪的气味,我和你上班的时候又一直待在一起然后你染我身上了...”何浩楠故作轻松的开口,想着打破车里尴尬的氛围...他也不知道赵一博和赵小童说了什么,总之他下楼的时候感觉他俩好像不太对付。
赵小童点了点头,“我也没少挨李昊的骂,你可别说了...话说赵一博有说过他想找族人或者回家什么的吗?”
何浩楠把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道路:“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李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李昊和你说了你身上有别的妖怪的气味?”他没有直接回答赵小童的问题,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给对方。
“我在公园看到你了,当时我带着李昊在公园。李昊说你身旁是只公狐狸。”赵小童摇下车窗。
何浩楠抿了抿唇,“好吧。赵一博是我出差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酒店房间里的,我当时吓死了!他头发那么长就坐在我床头看着我!我还以为是女鬼...我现在想起来我都双腿打颤...”
赵小童:“我当时也被吓的不轻!”
何浩楠笑了笑继续说:“他说是因为我把他叫醒了他要跟着我,不然的话他一个不开心就能把我杀了,给我吓得够呛...反应过来我说他有本事就杀了我,结果下一秒我就感觉我像一条渴死的鱼...差点窒息的时候他咳嗽了两声我就缓过气了,肯定是我命不该绝!我克他!不然我那天就翘辫子了!”
“生死线?”赵小童挑了挑眉。
“生死线?不是生命线吗?喏,手掌心上这一条。”何浩楠亮出自己的右手伸到赵小童面前,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双眼看着前方的车辆。
“......好好开你的车吧。”赵小童推开何浩楠摆到自己面前的手。
赵小童若有所思。难道何浩楠和赵一博没有相连生死线吗?如果没有的话赵一博大可杀了语气嚣张的何浩楠,咳嗽是因为自己也感觉到窒息了吧...毕竟生死线相连,妖死人死,人死妖死,相互牵连。看样子何浩楠并不知道到生死线这一点。不过赵一博为什么要瞒着何浩楠不告诉他有生死线的存在啊。
赵小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找族人的事他提过一次,不过他说这种事情无所谓~不过他看到我给他的身份证以后,他就让我去找一个叫卓沅的,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坟。”何浩楠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打了个哈欠,“不过这卓沅真难找啊,我找到的没有一个符合他画出来的画像。”
“用名字找不到人那就用画像~”赵小童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些事可能会和李昊想要的答案有关系。
“我早想到这办法啦,还找人把画像里的人ai出来了,不过这个人就像不存在一样...没有一点消息。”何浩楠长叹一口气,“不过两个人力量总比一个人大...等会我就把画像和ai出来的那份一起发给你。”
纭城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目之所及一片春绿。
蒋敦豪戴着黑色鸭舌帽拖着超大行李箱出了车站。原本他还在后悔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赵小童,结果赵小童给他打来的酬劳含0量太高...找人可是个累活,不过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绝对不是为了旅游才带着这个超大的行李箱来的,他是准备在这里打长久战。
“哎呀,你这行李箱可够大的嘞!是来定居还是旅游了啦?”司机师傅打趣。
蒋敦豪笑了笑,“来出差的,师傅你说这里哪家民宿比较好?要离碧春山近的。”
“碧春山?那肯定是晴天客栈嘞,是家民宿来的!就是对于民宿来说价格贵了一点但是环境和服务是真的很好嘞。”司机认真推荐。
“那就去晴天客栈吧。”蒋敦豪闭上眼睛。贵就贵呗,反正赵小童给的钱多。
纭城最出名的便是这碧春山。几年前蒋敦豪帮助的那人最后一次发信息就是说自己以后就定居在纭城了。定居在纭城的原因蒋敦豪猜测是为了这碧春山的灵气,毕竟那妖不就爱待在这种地方吗?而且这碧春山还没有开发完全,普通人根本就进不去山里面,最多爬爬山外层,这碧春山里可太适合妖怪现出原形撒欢了。
“爬山的呀?我们这爬山的向导嘎嘎棒噢!绝对专业!”
“客人你别听他乱说,我们这边不单独提供爬山向导这个服务的哈,如果想找爬山向导的话去XX街,那里有个事务所里头都是专业的。”
“陈少熙!你就放学了?”王一珩一脸疑惑,“我懂了,你逃课!”
陈少熙一把捂住王一珩的嘴,看向蒋敦豪一脸笑意:“有什么需要吗?”
“58号房开一个月。”蒋敦豪只是想来给房间续上几天,这会已经站在前台看面前这两个小年轻打闹了好一会了。
陈少熙松开王一珩的嘴,一屁股把人怼老远,“好的。”
给怼趴到地上的王一珩:......
“你是不是又打算把耕耘哥介绍给别人当爬山向导?”陈少熙弹了弹王一珩的卷毛,“也就是耕耘哥惯着你,不然早给你举报到旅游局去了!”
王一珩:“NoNoNo,耕耘一分没要我的~我和他不存在利益关系,局里不会抓我的~”李耕耘爱爬山,王一珩只是怕他一个人爬山孤独寂寞而已,他有什么错。
李耕耘?蒋敦豪转身后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随后他又转身走了回去。
“小弟弟,你嘴里这个人介绍给我。”
陈少熙瞪了一眼王一珩。
王一珩老实了:“我们是正经客栈。”
蒋敦豪:“......行。”
李耕耘就是蒋敦豪找人的切入口了。当年那人提过,在爬山的途中他们遇到过一个背包客叫李耕耘,没想到这会李耕耘也在纭城定居了还成为了爬山向导。蒋敦豪不禁感叹幸好自己记忆力好啊~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记得死死的。
不过蒋敦豪也没有见过李耕耘这个人...也不确定两人口中的李耕耘是不是同一个。只能慢慢来了。
“阿昊,你在干嘛呢?”赵小童刚下班回家一身疲惫。距离蒋敦豪去纭城已经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蒋敦豪那里有没有消息...该不会是卷钱跑路了吧?
李昊听见赵小童的声音一个大跳跳到人身上,赵小童一惊赶紧把怀里那没二两肉的抱稳。也是奇怪,天天好吃好喝的喂着还不用做事干活,怎么不长肉呢。
“好无聊,你天天不在家...”李昊语气失落,“我不想看电视也不想玩游戏...我天天就在院子里数蚂蚁...”
赵小童嗤笑一声,“那我以后回来早点?”
“你就不可以不去上班吗?”李昊勾着赵小童的脖子整个人往后靠对上赵小童的目光,“你就不可以多陪陪我嘛?”李昊还是不太明白上班的意义,他只知道赵小童去上班就不能和自己待在一起。
赵小童把李昊往上抬了抬强行将他摁进自己怀里,李昊的下巴搭在赵小童的肩颈,“嗯?不可以嘛?”
“等过几天,我带你去外地。”赵小童并不是执行董事,按理来说开会的时候他能到就行,不过他喜欢事事亲力亲为。
“好吧~”李昊被赵小童轻放到了沙发上,“你不要骗我。”
“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我骗你你就把我吃了,我躲都不躲一下。”赵小童捏了捏李昊的脸,“等着吃饭。”
纭城。
“鹭卓?你找他做什么?”李耕耘问。
蒋敦豪用钞能力控制了王一珩,这才把李耕耘约了出来。看样子这就是鹭卓给他发的信息里出现过的那位李耕耘了。
“......”蒋敦豪一时语塞,他还真说不出来,“他欠我钱...”对不住了!鹭卓。
李耕耘皱了皱眉,他倒是觉得鹭卓不像欠钱不还的人。蒋敦豪给李耕耘看了自己和鹭卓的聊天记录,李耕耘确实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记录里,但他又看不懂蒋敦豪和鹭卓聊的到底是什么事。
“哥!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和我说~我也能好好招待你不是?”鹭卓勾住蒋敦豪的脖子。
鹭卓的笑尬在脸上:“嘿嘿...忘了...”
李耕耘挠了挠头,“你俩的事你俩聊吧,我走了。”反正没他事,他就走吧。
“去我房间说吧!”蒋敦豪拍了拍鹭卓的肩膀,“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那妖怪怎么没来?
“在山里撒欢呢。”鹭卓笑了笑,“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两人边走边说。
房间里。
“你还记得当年你强行剥离生死线的后果是什么样的吗?”蒋敦豪直入主题。
鹭卓笑容僵住,随后缓缓开口:“我极速衰老瞬间白头都你是看见的,后来我们离开以后找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我恢复原状。”
蒋敦豪点了点头示意鹭卓继续。
“我不能投胎转世轮回,我会活得比他很久,久很多。”鹭卓笑了笑。
“卓沅知道这件事吗?”蒋敦豪严肃。
“你别告诉他,他不知道这些事。我告诉他,他死的时候我会和他一起死。”鹭卓双手合十,“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蒋敦豪长叹一口气,“保持联系吧!到时候还有忙求你帮呢。”真是好苦情的人。
赵小童收到蒋敦豪的信息时正在收拾行李,毕竟他答应了李昊要带他出外地玩的。不过看样子蒋敦豪要和他说的事非常严肃,蒋敦豪一定要和他当面说,于是他和李昊的目的地便改成了纭城。
不过,蒋敦豪嘴里的卓沅难不成是赵一博想要找的那个?等赵小童看见蒋敦豪找鹭卓要来的卓沅照片,拿来和画像一对比...就是同一个。不过蒋敦豪在最后一秒撤回了照片。
赵小童去何浩楠家就像回自己家。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何浩楠呢?”赵一博早就闻到了别的狐狸味,比以往要重很多那肯定不是何浩楠回来了。
“他给我派去做事了。”赵小童有意支开何浩楠,“你没有生死线吗?”难道生死线单单只是李昊那个族系才会有的吗?
赵一博心头一震,“什么生死线?”他也纳闷赵小童是怎么知道的生死线的存在。
虽然赵一博只有一瞬间的异样但也被赵小童敏锐的捕捉到,赵小童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告诉何浩楠生死线的存在?你真的想杀他?”
“告诉他有什么用?生死线是那么好解决的吗?与其让他知道太多拿捏我的把柄,还不如我自己解决。”赵一博皱着眉。
晴天客栈。
李昊拽着赵小童手臂躲在他身后,旁边那公狐狸怎么脸那么臭啊?好凶啊...赵小童看何浩楠一脸阴郁,心想赵一博还算识相,没等着他亲口告诉何浩楠生死线的存在。
赵一博告诉何浩楠生死线的事后,何浩楠罕见的对他冷脸,何浩楠说“你凭什么不告诉我”。赵一博无奈,他只是不想让何浩楠太累而已,找卓沅已经很麻烦了;而且他也不想让何浩楠知道自己未来的某天会因他而死。
蒋敦豪嫌麻烦直接组了个局,众人在某饭店的包厢见了面。
“所以是谁一直打听我的下落?在查我?”卓沅抱着手臂,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一博坐在卓沅对面,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何浩楠拽住了手。
何浩楠觉得卓沅语气不善,“是我在找你。”
“找我什么事?”卓沅笑了笑。以为他是傻子呢?不过算何浩楠是有种的,敢站出来挡麻烦。
这边剑拔弩张。
赵小童和李昊岁月静好。
“吃这个吗?特色菜来的哦。”赵小童问,“给你点了虾待会才到,先喝点温水暖一下胃。”
“我感觉这个看起来不太好吃...我想吃那个。”李昊挑了挑下巴。
赵小童旁若无人转起了圆桌,端碗夹菜一气呵成。
“......先吃饭吧。”看得他蒋敦豪都馋了。他现在有点后悔约在餐馆见面了,待会他们有人一个聊不开,难办就别办了掀桌子了怎么办?
“诶?说真的,你为什么找我啊?”卓沅冲着赵一博挑了挑下巴,“因为生死线?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呢?”
卓沅自信鹭卓把他的信息藏得很好。
百密一疏。
“你和他一起上过碧春山吧?我是被埋在石头里的。你也知道~咱们这些被埋着封印的是可以看见听见的只是动不了而已,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他一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看起来要死了,第二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他已经像现在一样恢复正常了。就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他叫了你的名字,他叫你爬慢点。”赵一博挽了挽耳旁垂下来的发丝,他可是记了卓沅这个名字和这张脸好久好久呢。何浩楠熟练的摘下手腕上的发圈转过上半个身子给他扎好长发。
能听见能看见不能动弹,孤独的日子你是怎么度过来的。赵小童看着李昊鼻子一酸,李昊转头一脸茫然腮帮子鼓鼓的正吃着饭呢。
卓沅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这就真是典型的隔墙有耳咯...
蒋敦豪全程不理这些个人,只要他们不打起来了就好了...他吃饱后拍了拍手就开始赶人:“你们三狐狸出去消消食。”
赵小童:“等会吧,阿昊还没吃饱。”
何浩楠:“等等吧,一博没吃多少。”
鹭卓:“等一会子,卓沅喝碗汤先。”
蒋敦豪:......?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好好好,棒棒棒。
卓沅带着李昊和赵一博出门,带着他们逛夜市去了。赵小童塞给卓沅一大笔钱,李昊常给赵小童关家里不会用手机支付也不会用现金。何浩楠把赵一博的长发绑得更好看些也更方便些,等会在夜市里人那么多扯着他头发就不好了。
蒋敦豪:“鹭卓你给我坐下!”
鹭卓指着自己:“那卓沅呢?”
卓沅闭眼:“我还能把我们三个卖了不成?”
李昊拽着赵一博和卓沅两个人到处跑来跑去,满脸好奇。夜市真是太好玩了,他也要和赵小童一起玩一次。
“这是什么?”李昊指着冰糖葫芦。
“糖的,甜的。”赵一博卓沅异口同声。
“真羡慕你们,你们以前化成人形下过山吧!我一直被关在山里从来没有出来过~他们说我是祭品,我也不懂,好像就是要把我献给山神来取消诅咒。”李昊边走边唠叨。
赵一博和卓沅在很久以前确实可以自由化成人形下山,只是不要作乱或者被道士抓到就行。
“我们一族的啊?”赵一博一脸诧异,“你的攻击性在哪里?”据他所见,族里从古至今还没有像李昊这样单纯的?
“正常啦,生死线这东西就是要靠五百年献祭一个像他这样的来减弱。”卓沅挠了挠头。不过李昊还没献祭他们族就被端了窝了。生死线就是他们这一族的诅咒。
李昊一听这两是和一族的往后躲了躲,“你们要抓我回去吗?”
“抓你干嘛?估计我们族现在能自由行动的就剩我们三个了。”赵一博冷笑一声。
“那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了?”李昊歪头。他对家人的执念很深,但他没有家。他在族里就是作为祭品存在的。
他被选为祭品的那一年,族长一宣布这个消息周围那些小妖怪都被他们的父母紧紧抱住了,哭的哭笑的笑。只有他没有被紧紧抱住,他还以为也会有大妖怪来抱抱他。
“嗯。算吧。”卓沅轻咳一声,“不要去想家了,也不要去找族人了,你现在有家也有族人了,以后不要去找了。”
赵一博难得和卓沅对上的视线没有攻击性。毕竟被选为祭品的下场真的很惨,在他们眼里李昊只是被美好的假象蒙骗了而已。
“所以说,你们想怎么选?”蒋敦豪撑着下巴。他还挺好奇这些人的选择,会为了妖怪去忍受孤独吗?如果会那也真是太蠢了,答案都摆在面前了脑子不够清醒才会去选择不属于自己的命运。
生死线的剥离是对人和妖的凌迟,小刀割肉般疼痛难忍就罢了,剥离的瞬间就会开始飞速衰老精气神瞬间蒸发。
此后,以血养生。妖还是妖,人却不是人也不是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这就是选择后该承担的痛苦和百年甚至千万年的孤寂。
这事怎么看都不够划算,偏偏爱不计较盈亏。
这场生死线的较量和另外三妖的不知真相挂钩,美好又幸福,卑鄙又恶劣。
物换星移,今夕是何夕。
“冷”李昊倚靠在赵小童的怀里。
赵小童拢了拢两人身上的被子,“困了吗?”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不老的?”李昊抬起头。这就是做妖怪的好处吧,只白头发不变容颜。
“托你的福,我这个年纪了还是帅哥。”赵小童用下巴蹭了蹭李昊的额头。
“我好像要死了...”李昊垂下头,“你下辈子也找到我吧。”
“我陪着你的呢,从你身上得了这么多年,我赚了,你放心下辈子我也找到你,我从来不骗你的,我骗你的话躲也不躲站原地让你吃了,你太瘦了吃了我正好补身体。”赵小童唠唠叨叨,用手捂上李昊的双眼。
我等你何止下辈子,我的一辈子是你好几辈子。
等怀里的那位彻底没了气息赵小童才缓缓睁开眼,抱着他的身子放进了早就挖好的土坑里。
处理好一切赵小童进了浴室,幸好李昊从来不爱拉开镜子看后面的柜子。里面是一排排灰色白色的染发剂。
睡一觉,梦里还有我能紧紧抱着你。
“你放心,咱俩死都是一块死~天生一对~”赵一博是在许多年前暴露本性的,“不过我还是挺想唱歌的,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何浩楠没有染黑过自己的头发,因为赵一博太聪明会发觉,不过何浩楠最擅长的就是在他面前装糊涂。
“你头发怎么不白啊?”
“我身上流的你的血,我还年轻~”
“你哭什么?”赵一博一脸疑惑。
何浩楠:“太开心了呗。”
“你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和别人的下辈子了?”
“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和你的下辈子了。”
夜里。
何浩楠看着赵一博的睡颜,心里重复着一句话:不要睡。
纭城碧春山,现在这里已经完全开发。
鹭卓和卓沅两人慢悠悠的在路上走着。
“你可别叫我名字了噢。”卓沅打趣。
鹭卓笑了笑:“卓沅卓沅,卓沅!”
山顶,落日余晖。
“这么往下看还真是山高路远。”
“下辈子我不做妖怪了。”
“那下辈子我是妖怪呢?”
“......没关系,我不嫌久。”
“李昊现在怎么才十六岁啊...”赵小童撑着下巴。好烦,还得等那么久...他不擅长等待,偏偏现在能做的事只有等待,“那模样简直了,我一眼就认出来。”
他们三个人好歹有伴不算太孤独常常聚在纭城会面聊天。
“我现在已经在想怎么出现在他这辈子里了,帮我想个能让他印象深刻的出场?”何浩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长过头了他也不舍得剪,全梳在后边扎了个小辫。
“英雄救美?”鹭卓提议。
“有点俗套。”何浩楠婉拒。
“从天而降?”赵小童提议。
“怎么进行?”何浩楠觉得有点意思。
“沅儿太遭人喜欢了,防不胜防。”鹭卓长叹一口气,“完了啊,到时候哪能看上我。”
此话一出,三个人陷入深深的焦虑。
讨论的结果就是:不能相知相爱就默默守护,他们的一辈子反正特别特别长。
思绪飘远,赵小童突然回忆起很多很多年前他想何浩楠的一句话: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个热烈的人是个默默付出的类型?
生命中有种一定,一定要爱下去。忍受着百年甚至千万的自我孤寂,只要能看到你就愿意承担愚蠢选择的下场与后果。
我带着你的命等同于天地,
一次又一次找到你。
(完)
掉进古早种田文怎么办?
又名《我在种田文里当德华》
十个勤天掉进抓马种田文的故事,旅行新蜜蜂出没
性别设定都是表象,哥几个都是纯爷们儿
“怎么办?”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苗一凡首先开口,而且少见地加快了语速,“真假不是我们说了算,就看皇上想不想认了。他如果不想认,再真都没用。这事儿的走向要看朝堂局势,但这不是咱们现在掌握的内容——我不如现在就去睡觉,看看明天枕头边上能不能再出现点什么东西。”
“要不咱们集体睡觉吧,反正也干不了什么。”蒋敦豪听懂了,“我今晚上就烧香,祈祷一下咱们遇到的皇上是张国立老师,起...
“要不咱们集体睡觉吧,反正也干不了什么。”蒋敦豪听懂了,“我今晚上就烧香,祈祷一下咱们遇到的皇上是张国立老师,起码他不会要咱们的命。”
“梦一个吧,万一呢,毕竟我觉得邓婕老师眼睛也挺大的。”鹭卓双手合十道。
“……碰瓷儿还带这么碰的呢。”赵小童扶额。
“大哥,这篇小说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眼光看了。”眼瞧着天晚了,其他人都回去了,赵小童把蒋敦豪拉到了自己房里,坐在床沿上对他道,“前半段还挺严谨的,后面和真实历史相比,就出现了一些错漏——比如很明显的一点,明清科举考试是先考贡士,贡士到进士这个阶段就不再往下刷人了;但这里是先考一场进士,再成贡士是要靠各大学阀推荐的。我怀疑是不是这个写文的人记错了,把拔贡生员当成了贡士;但这样设定也不对,总之这个点是一团乱麻。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苗老师那里出现了几张纸以外,我们得不到任何提示,也没有一点能回去的线索。”
“看苗一凡睡这一觉能不能再睡出几张纸来吧。”蒋敦豪也没办法,看了看旁边的李昊,“说真的,这不如回家种地。这几个转折点搞得这么突兀,我看这篇小说是打算烂尾了。”
“它烂尾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得呆在这里了?”李昊捧着脸也挺犯愁,“这件事的确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前期铺垫得不够,忽然来这个,我们真的就毫无办法。”
“所以一博看那些种田文都骗人的。”赵小童总结道,“大哥,你是主角,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弟弟们吧。”
蒋敦豪:“……从没见过这么憋屈的主角。”
“真就把路都给堵得死死的。”李昊垂头丧气。
“没出现任何东西。”第二天早上,把自己的床铺翻了个遍的苗一凡这样地对几人道。
赵小童吃过饭就出门了,说是这几天可能都不回来,让几人早做打算,不行就看看能不能跑。
“虽然希望不大,也不能就坐这儿等死。”他这样对蒋敦豪道。
“不然咱们学还珠格格来个大逃亡吧。”送赵小童出了门,几人回屋坐下,鹭卓开始异想天开。
“人家再怎么说还有一大半会武功的人,咱几个没有保命手段,扛不住追杀。”李耕耘叹气。
“也不一定就死,往好处想想。”赵一博试图活跃一下沉重的气氛,“现在确定小童是真的了,万一皇上开恩,把他认回去了,李昊还能混个皇子妃呢。”
“你以为皇上会认这门亲事?”陈少熙看看他,“就算为了面子,不悔婚,把李昊往深宅大院里一关,鹤顶红一灌,谁还能替他喊冤?”
“或者好一点,下碗绝子药,给小童当个小妾养着,”卓沅补充道,“到时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李昊:“……你们天天都在看些什么东西呢?”
“皇上现在有俩皇子,老二和老五。”作为唯一吃公家饭的人,周骏开始努力翻自己的初始记忆,“老二是原配生的,和七皇子应该是一个妈。老五是小老婆生的,然后皇上现在还没立太子;其他皇子都死没了。”
“……你这话给人听去已经够掉脑袋了。”童宇捂着脸道。
“公主有几个咱不知道。”周骏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继续说,“之前打仗打得不太好,上头说没准要弄个公主和亲,好像也没有现成的岁数合适的。”
赵一博:“……”
“要不你现在跟赵一博生米煮成熟饭吧,别到时真让他和亲了。”卓沅拉了何浩楠一把。
“行不行啊小何儿,”王一珩扒着陈少熙的肩膀努力伸头,“毛长齐了吗?”
眼看着何浩楠又蹦起来把欠儿登的王一珩揍得满屋子乱窜,蒋敦豪和苗一凡对视一眼,更愁了。
“要不咱跑吧,我在这里是个武秀才,可能还能比划两下子。”吴健站起来跳了跳。
蒋敦豪:“……就你那两下子还是不要拿出来现眼了。”
盛世的皇子公主可能还是好身份,但现在正赶上内忧外患的时候,带着这种身份没准死得更快;而这一派势力既然让赵小童冒充,必定是有着祸乱朝纲的心思。他们这一行人要钱没有,打也打不过,软肋倒是一大堆,和哪头的势力对上都占不到便宜。
“还有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金大腿让我们抱一下?”这下苗一凡也没辙了,学霸的超强大脑在这儿暂时也没了用武之地,“要和你们关系过硬的,地位够高的,这样还有保命的可能。”
“我比小童大一岁零一个月,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被扔出来时候两个月,我也就一岁三个月,还病得七死八活的,啥也记不住。”赵一博耸耸肩。
“这一段就没给他内置。”周骏听明白了。
“咋找,毫无头绪。”周骏看了看他,“能回去早就回去了。”
“哎,我有一想法啊,”半晌没开口的童宇忽然探过身道,“你们这几个能出门的,这几天在城里转转,收集点信息,着重看有什么天降异象——一般来说穿越不都伴随着这个吗?比如七星连珠啥的,没准再遇上一次就回去了。”
“……那我也没办法了。”童宇又坐了回去。
一点点分割线~
不过说真的我没太有胃口写,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太喜欢写单纯为虐而虐的情节,而且以个人喜好来说,我非常反感一些当代作家对施虐情节的直观描写,写作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让读者反胃。
我非常尊重一切同人作者的小众xp,自娱自乐圈地自萌是可以的,但一些受众广泛甚至获奖无数的作品也把这种猎奇的描述作为吸引读者的点,我不能理解,更无法接受。直观地描述血淋淋的场景并不难,但写东西的人,一定要有悲悯心;而作为一部传播广泛的小说的创作人,还要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不止一次有宝宝问过我皮下是不是有其他身份,感谢大家的厚爱,我确实不是干同人这行的23333不过在我看来,皮下的其他身份不应该被当作我在这个圈抬高自己的筹码,还是希望大家是通过我在本圈写的东西认识我,而不是“哦原来你是做xxx的”or“我看过你写的xxx”。而且,因为我写东西画风差别很大,大家能摸到皮下的可能性其实挺小的。我是作为小透明进的圈,到现在也有一小部分宝宝眼熟我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我的肯定喔。
这篇写完大概也会有很长的碎碎念part,我是个比较啰嗦的人,现在写东西已经有意识地控制这一点了,但闲聊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写很多。总之,谢谢友善的宝宝们,很开心能给你们带来一丢丢的快乐~
十个勤天掉进抓马种田文的故事,旅行新蜜蜂提及,乡土文学
去省城的三人隔了几日才回来,说不上不高兴,但个个心事重重;蒋敦豪一见就知道又出了变故,让两个小的先去休息,私下拉着苗一凡进了自己住的屋里,问道:“又出了什么事儿?”
“长话短说吧,小童这个解元是京里大人物的手笔。”苗一凡也累得不轻,半躺在床上道,“上次我去府学帮他递呈喊冤,大概在那时候就入了人的眼;那里管考试的本来就对他有点印象,这么小一小孩儿,长得又好,调了他卷子一看,水平也还不错,就给他上面的...
“这对咱们来说其实不是好事儿。”蒋敦豪听懂了,“像咱们这种小人物,参与进他们的派系斗争,那不就是给人家送菜。”
“现在也是骑上老虎背下不来了。”苗一凡想想就头痛,“咱们没有背景,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依我看,以小童的性格,哪怕是小说里,也不太可能让他背叛自己的道德标准。都怪我,出了这个去府学告状的主意。”
“话不能这么说,”蒋敦豪拍拍他,“当时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而且是大家一致通过的,不是谁自己决定的。咱们先做好准备吧,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人歇到下午,卓沅做好了饭,蒋敦豪让陈少熙去把吴健叫来,吃完饭好接着开会。
“还有这种玩法。”听苗一凡大略地讲了下,几人面面相觑,吴健感叹地道,“咱们也是被卷入到党派之争中的人了。”
“我真的不是很想掺和这个领域,”赵小童头疼地按按太阳穴,“主要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咱们死了还能不能回去,而且封建社会皇权太大了,我本来打算考个举人就拉倒,根本就没想考进士的事儿;但是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了。”
“最多再过两个月咱们就得动身上京城,”何浩楠道,“小童的意思是咱们别都去,万一有点什么,再叫人家给一锅端了;到时我陪着他一起去,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大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共进退吧,”鹭卓马上转向蒋敦豪,“小童和小何两个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如果实在不方便大家都去的话,我要和他们一起去。”
“都不去肯定是不现实的。”苗一凡看了看几人,“我实话跟你们说,这县里没有他们的人,就算是怕手伸不到这里也要让你们跟着去,起码李昊是少不了的——可以理解成人质。你自己可以不怕死,但你不能一大家子人都不要了,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当时说到底就是为李昊的事儿才告的状,他们肯定知道李昊对小童十分重要。”
“那我跟着去,其他人都留下。”李昊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依旧慢吞吞地道,“咱们少去一个人,其实就少一点危险。”
“也不用说得这么吓人,好像去了就要掉脑袋似的,”李耕耘看看他,“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年代的京城是什么样的。”
“少熙和一珩没有必要跟着,还有鹭卓和卓沅,你们俩更没有非去不可的道理。”蒋敦豪开口道,“小何是已经定下来要一起去的,李昊是不能不去;这样的话,一博应该也得跟着。”
“我没问题。”赵一博点点头。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蒋敦豪想了想,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去五个人,家里留五个人,保留一下革命火种。”
“咋,万一出事儿了,我们几个就地起义是吗?”卓沅哭笑不得,“估计我们连城门都没打出去就让人弄死了。都去吧,别一半一半了;就这破地方,你们要是真出点事儿,我们活着也挺没劲的。”
“我要和大哥一起去!”鹭卓抱着蒋敦豪半拉膀子大喊,“大哥在哪儿我在哪儿!”
“不准歧视未成年!”王一珩跟着嚎,“告你们遗弃罪!”
“你们要是不带我们去,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带着王一珩一路要饭上京城去。”陈少熙挽了挽袖子。
王一珩的干嚎声一顿:“——等等,要饭?”
“笨呐你,”陈少熙看看他,“咱们俩出门带钱不安全。到时你把钱缝裤子里应急,咱们就装成要饭的,保证没事儿。”
蒋敦豪:“……真的有人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对了大哥,我们走了,骏哥到时候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赵一博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咱们应该想办法给他留个口信,我总觉得他迟早是要回来的。还有伯远哥,咱们把他家两个弟弟都拐走了,我觉得他回来得气疯了。”
“周骏这个其实不用考虑,”吴健想了想,“让他自己打听去。他既然有撂挑子的本事,就得有找不到人的准备。”
“怎么办,配角的戏份走得太快,男女主的脚步没跟上呀。”李昊认认真真地点评。
“这本小说的主线剧情到底是啥啊——”卓沅捧着脑袋哀嚎,“骏哥再不回来,我都觉得小童是男主了,大哥不会要改嫁给小童吧?”
“哎,你别说,有那种后宫文,”赵一博忽然又开朗起来,嘿嘿地笑了,“小童可以把你们都给娶了。”
卓沅闭眼:“……你得意什么,你不也是个小哥儿吗。”
“可是我是他哥呀。”赵一博更开心了,“他的后宫里怎么会有我呢。”
陈少熙:“一博,不得不说,你看的文层次可能有点低,在有的文里你也不是安全选项,别笑话别人了。”
赵一博:“……?”
真正的看文大佬:陈少熙
“为什么忽然给开金手指?作者良心发现了?”蒋敦豪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是不是后面还要憋个大的?”
“读者觉得咱们太惨,给提意见了?”鹭卓跟着猜。
“我还是更倾向于换人写了,要么就像一博说的那样,这篇文根本就是抄的,东拼一点西凑一点,”苗一凡提出自己的观点,“当然,我们也得承认小童的实力。”
“要我说童哥还是厉害,每天坐那儿咵咵就一通连背带写,要我早疯了。”陈少熙由衷地道,“而且咱现代...
“要我说童哥还是厉害,每天坐那儿咵咵就一通连背带写,要我早疯了。”陈少熙由衷地道,“而且咱现代人总得比古代人先进,小童把他们那思想,哎,取其精华去其糟糠地那么一整理,那些老古董再那么一看,嚯!这不第一谁第一?这解元就这么点上了。”
“……去其糟粕,少熙,”赵一博憋着笑纠正,“你这么说得小童好像是个渣男,我看他没有要抛弃李昊的意思。”
好不容易平息下这阵惊天动地的狂笑,赵小童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成绩过于离谱:“我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明朝最小的举人十二岁,叫杨廷和——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但是他儿子你们肯定知道,叫杨慎,‘滚滚长江东逝水’就是他写的。何德何能啊,跟这种人物比肩了。”
“这得亏不是正史,不然以后我们都能在史书上看到小童。”赵一博捧着脸感慨。
赵小童:“……那还是算了,怪可怕的,咱这是改年龄作弊啊。”
“我就想知道咱们的好日子是不是要来了。”王一珩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这个,“以后能两天吃一顿肉吗?”
“你咋就这点出息呢!”陈少熙给了他一下子,“怎么不得每天吃一顿啊?”
“按照一博描述的那些小说,现在应该已经吃上火锅喝上奶茶了。”鹭卓叹气道。
“火锅其实真可以,咱们弄点牛油,再买点香料自己炒个锅底,改天有空了咱做试试。”赵小童点头,“奶茶也没什么难的,等咱们稳定下来,可以想办法改善一下生活条件。”
鹭卓眼前一亮:“所以说那些开店的情节真的是可行的吗?”
“火锅很早的时候就有了。”李耕耘道,“但是重庆火锅确实是地域性比较强,古代没流传开也是有它自己的道理——咱们之前吃不上,不是因为没有火锅,是因为穷。”
“对,而且一个地方的市场是有限的,人家已经开了酒楼了,我们再开一个不太现实,之前也没有本钱和背景啥的。”赵一博补充道,“现在咱们不是开了个布店嘛,生意也还说得过去,独门买卖一般不会特别差。”
“按照一博讲的那些,种田文到了中后期基本上跟种田都没什么关系了,”卓沅倚着李耕耘道,“多少牵扯点政治斗争啥的。这骏哥还没回来呢,回来还不定啥样呢——万一带了个恶毒女配回来,大哥的地位就不稳了。”
“他敢!”吴健一瞪眼,“打不死他!”
“那还不如种地呢,”何浩楠脸都皱了起来,“你要说种个地,做点小生意,咱们还都能hold住,到了官场上咱们都得抓瞎,只能指望小童自己了。”
“上吧赵局。”赵一博拍拍赵小童,“后面就是你的主场了。”
“咱能在掉脑袋之前回去吗?”李耕耘也皱着脸,“我害怕。”
“往好处想,说不定掉了脑袋就回去了。”王一珩冲他一乐。
“李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鹭卓推了推坐在身边的人,“有什么心事?”
“怕小童真给你抛弃了?”卓沅也伸过头来。
“你着什么急呢,”李昊抬头看了一下卓沅,慢吞吞地道,“小童以后做了官,肯定少不了要收小妾的;看在和你也算青梅竹马的份上,应该会给你留个位置。”
李耕耘:“……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担心掉脑袋对吗。”
历来中举后百务齐作,十分繁杂;苗一凡送佛送到西,和何浩楠一起陪赵小童去了省城,这里应酬的事儿吴健带着陈少熙替他兜揽,蒋敦豪单管招待内眷,已经二十分头疼。又有上门打听要替他说亲的,蒋敦豪只得按苗一凡留下的话,一一地回道:“我弟弟原有定下的亲事,他蒙了上头的恩典中举,已是侥幸,哪里敢再担毁亲的罪过?何况这亲定下得早,一中举就别议亲事,也是极没良心的事。”说了几回,才把这件事按下去了。
谁知那一干人替赵小童说亲不成,又打起别的主意;不知从哪里打听得他家中尚有一个年长些的哥儿,又争相地替赵一博说起媒来,把蒋敦豪愁得头掉,私下跟吴健商量道:“不然就说赵一博许给你了。我看他十四岁也不小了,过几天你把他娶回家去,断了这些人的念头,以后也好出头照管我们,省得现在还藏着掖着的。”
“大哥,你不能趁小何不在家把赵一博给人,”这话让陈少熙听了个正着,隔着窗户替何浩楠抱起不平来,“你为啥不能跟那些媒婆说,赵一博已经有人家了?”
“他和小何没有婚书,跟李昊和小童还不一样,往村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他们俩没过明路。”蒋敦豪正烦着,挥挥手示意他别添乱。
“那等小何回来把事儿给他俩定了呗,多大点事儿。”吴健不明白了。
“……这不是一博不同意嘛。”
说归说,其实也只是个气话;蒋敦豪头疼万分地把几个弟弟都叫了来,让大家最近都不要出门乱跑了。
“大哥,从你上次说完,我们基本就没出过门,”赵一博趴在桌子上吐槽,“这禁闭关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等你嫁了人就可以出门了。”卓沅拍了拍他算作安慰。
赵一博:“……那还是家里呆着吧。”
我是碎碎念的分界线~
Occ致歉,人设看前文。
今天的主题是甄嬛传55集!跟我一起念,恭迎少爷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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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步入正轨…!!
十个勤天掉进抓马种田文的故事,乡土文学
创人预警
赵小童来到学里,走到后面教官房门口,先是恭恭敬敬行了礼,才走进门去,将银子包儿递到一旁伺候的门子手里,不免又要问候一番。那教官装模作样地应了几声,挥手令门子退下,向赵小童道:“我原来得仓促,不曾带得家眷奴仆,这病中也无人伺候,反累得你们前来,我心中也大为不安,生怕误了你的书;怎生有个两全其美之策才好。”
赵小童早听他这风势不对,忙截断了话头道:“先生何出此言?一向蒙先生教诲,未尝补报;如今先生身子...
赵小童早听他这风势不对,忙截断了话头道:“先生何出此言?一向蒙先生教诲,未尝补报;如今先生身子不爽,学生自然要来伺候,此是为学生的本分。”
“这话是了。”那教官不等他说完,便捻着胡须笑道,“虽说这是为学生的本分,但你毕竟是读书出身,这侍疾一事,一则做来不顺手,二则也恐耽误你功课。我如今却有一想;你前日说家中原是替你定了亲的,那小哥儿虽然未和你成亲,到底也是过了明路,就如同媳妇儿伺候公爹一般,也不为坏了规矩;纵教人听去,也只有夸他贤惠孝顺的道理。”
赵小童听了他这番话,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登时凉了半截。只听那教官又道,“我因想那哥儿原本无了父母,没有知冷知热的个娘家人,不如收在我家养活,认他作个义子;待家中奶奶到了,教他娘儿俩作伴,就在这房舍里住着。况你如今年纪尚小,待到了成亲年纪,我自然当他自己亲生一般,全全地陪送了出去,依旧与你作了夫郎,我又没有亲生女儿,少不得把你如我女婿一般看承,届时做了亲,又好来往,实在是十全之事。你也不必在这儿陪侍,只管回家同他说了,我这里雇下一乘小轿,就接他往这里来。”
赵小童听他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咬牙强笑道:“先生美意,原不敢辞。只是他身子怯弱,有个先天不足之症,时常三病九痛的,不惟侍候不了先生,反倒要家里有人侍候他才好;学生家中小弟又有痨病,终日咳嗽不已,恐过了病气给先生,倒为不美——”
谁知道床上那人不容他说完,便变了脸色怒斥道:“那里有你这等没人伦的畜生!一个先生病得这样,又如此替你着想,不思如何孝顺,倒有这些话出来了!”一行说着,立逼着小童跪下,拿过旁边桌上的戒尺,喝令他伸出手来,狠命打了二十余下,才道:“像你这等侮慢教官,少不得来年开了你‘行劣’,夺去功名,仍复白身;小小年纪如此贪花好色,只怕也不是什么成才的料!我与你半日光景,你回去细想;届时自送了他来,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小童此人其实颇有古风,性格端方,家教也素来良好,哪怕是到了这里,也不失文人风骨;被他逼着跪了半晌,又打了几下,听得他还要李昊往这里来,咬着牙根道:“这事不成。你就奏请学里革了我秀才功名,也是不成的!”一面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这教官明着便要欺他家中无人,求告无门,见他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喝令两个门子,将赵小童拖下去按在凳子上,足足打了十大板,嘴里还少不了光棍奴才地乱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像你这般,这‘师父’如何当得?劝你早早将人送了来,是你便宜!”看着打完了板子,让门子即刻撵了他出去,“——只怕你孙悟空遇上如来佛,横竖翻不出我这手心去哩!”
赵小童也就算是兄弟中头几个心宽的人,只是遇见这等无处说理的事儿,又被人从学堂中赶了出来,直气得眼前发黑,扶着墙缓了半日,才踉踉跄跄往家走,一面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好歹踏进家门口,登时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小童!”卓沅正在院里择菜,见赵小童直直栽下去,大吃了一惊,丢下手里的东西就扑过来扶他,见他衣裳上有血渍,顿时慌了,一连声喊人。李昊和赵一博闻声出来,几个人架着他放到炕上,都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卓沅定了定神,伸手去脱他衣服打算看看伤势。
谁知那衣裳已经粘在了皮肉上,根本脱不下来,卓沅狠下心试了两次,见赵小童昏迷中都疼得蹙起了眉头,也不敢再动他。
“是谁下这么狠的手?”赵一博眼圈都红了,咬牙道,“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打成这样?”
“你和昊哥看着小童,我去请大夫。”这时除了他三个都不在家,卓沅一咬牙,抓起顶草帽戴在头上,拔腿往外跑去。
卓沅领着大夫回来的时候,赵小童已经醒了过来,也大略同两人讲了今日之事。那大夫在床前凳子上坐下,看了伤处,不免摇头叹息,一面教李昊用盐水替他慢慢把伤处浸润了,褪下了裤子,一面替他上了些药,道:“一个孩子,也值得他下这样的手!这伤再没有别人,一定是学里来的;只是他打其他人罢了,这十几岁的孩子,究竟得罪他在那里?一定是他要钱不成,至于如此。”
几人也不便说话,看大夫留了些药,开了方子,说了煎药的方法,又道:“这里面的肉都打烂了,一定小心看着,不要教伤处坏了疮;亏不尽这天气凉了,还好照顾。”说罢,收了诊金,摇头叹息着走了。
“他有几条命,抬我回家做小?”李昊见人走了,才咬着牙道,“你先答应下他,回来咱们商量就是了,怎么能让他打成这样?”
“等大哥回来咱们再商量。”赵一博抹了把眼泪,“咱们拼着命不要,也不能受这个气。”
“真没事儿,你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儿。”赵小童疼得唇色发白,硬挺着笑道,“咱们不如传出消息,说我要死了,或者他怕出人命,能消停几天。”
“呸呸呸,”卓沅忙往地上啐,“不许说这种话。”
“古代缺医少药的,打这么一顿,你还说没事呢。”李昊的眼泪也下来了,“不许说话,好好歇着,我这就给你煎药去。”
就说这种人该不该死吧
大家可以集思广益一下,看看这个局能怎么破。但说实在的,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然打个雷劈死他吧
说干就干,鹭卓绕过去就打算把拴驴的绳子缩短一些,赵一博跑回家里找剪刀;正在和驴较劲时,忽然听得有人敲院门。
几人对视一眼,鹭卓道:“可能是街坊来家里买豆腐的,我去看看。”
“这里是赵相公的家么?”门外站着的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子,踮着脚往门里张望,“我是那学里的门子,他堂上少两本书,教官教我来替他取。”
“是是是,”鹭卓一听,忙答应道,“你先请进来坐,是哪两本书?我去拿出来。”
那门子也不客气,径直...
那门子也不客气,径直走进来,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又问道:“哪一个是赵相公的家眷?我同他说话。”
蒋敦豪听得这话不对,忙一边暗打手势让几人都进屋,把李耕耘招到自己身边,道:“我是他们大哥,有什么话同我说就是。”
那门子眼珠一转,正待开口,何浩楠早在后面暗暗拉了蒋敦豪一把,笑道:“我哥哥的书都放在箱子里,我们不识几个字,恐怕替他拿错了;他平时也不许我们动他东西,我弟弟那天摸了一下,还被他骂了一顿。横竖这路也不远,还是让他自己回来取,省得我们挨骂——这是给大哥吃茶的钱,劳驾大哥你跑这一趟。”一边说着,便将一小叠铜钱塞进人手里。
那门子缓和了脸色,往何浩楠脸上打量了一回,道:“也罢了,教官原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下次带了也可。既然这样,我先回去回话了。”
“这人真是学里的吗?”待人走了,鹭卓才从屋里出来,凑过来问道。
“等小童回来问问就知道了。”蒋敦豪沉了脸看着院门,“我就怕来者不善啊。”
“那个人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陈少熙狠狠地道,“谁家好人往别人屋里看?一院子的哥儿,也是让他乱看的?眼珠子给他抠出来。”
“我不该让他进来的。”鹭卓懊悔万分。
“行了,你不让他进来,他自己也会进来。”卓沅道,“关键是他来干什么呢?”
“他要是没安好心,让他回去路上就让车撞死。”王一珩呸了几口。
到了下午,赵小童方才从学里回来。蒋敦豪拉他在凳子上坐了,同他描述了那人的相貌和来家里的情景。赵小童闻言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人,只是这人名声不好,算是教官的狗腿子。而且那两本书不是我要拿的,堂上教官本来说不必回去拿,等到那个门子回来和他说了两句,他和我说那人去了一趟家里说找不到,也没再问这两本书的事。”
“大哥,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李耕耘在一旁皱着眉头问。
“说不好。”蒋敦豪思索着,“像是献殷勤,但又没有道理;更像是来打探些什么。”
“侦察咱们家庭情况?”卓沅插了一句。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赵一博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什么,正好昨天忙了半天还没收拾,家里乱七八糟的,看不出什么来;而且我们本来是准备干活的,都穿得破破烂烂,没事。”
“看家庭情况不怕,”何浩楠沉着脸道,“就怕他看的是人。”
“人?”鹭卓一惊。
“他今天确实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有没有婚约。”赵小童回想着今天堂上说的话,道,“这些学里都是有底儿的,也不好撒谎,我就简单和他讲了讲,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几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提防来。蒋敦豪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些日子大家操心些,少出去,夜间关好门;改天买条凶一点的狗来拴在院子里,也好看家护院,还能壮胆。”
“养狗好哇,”王一珩闻言大喜,“哥们也是要有狗的人了!”
“要是红包和壮壮它们几个都能来就好了,”李昊大为遗憾,“还真的想它们了呢。”
赵小童:“算了吧,就咱们家那几条恶犬只会窝里横的德行,根本不能看家护院。你看红包来个生人叫得挺响的,那都是狗仗人势,遇到坏人它比你跑得快。”
“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红包呢,”李昊瞪他,“红包那叫识时务者为俊狗。”
“那红包可太俊了。”蒋敦豪也乐了。
“他这叫母不嫌狗丑。”赵一博咧着嘴笑。
李昊:“……怎么说话呢你,我明明是它爹,再说我们红包哪里丑了,就是头有点凹而已。”
“对,叫妈也得叫弟弟,他那壮壮妈。”赵一博继续独自开朗。
“咱家那几个狗真是没一个称得上恶犬的。”陈少熙颇为遗憾,“就说小狼,它和我一样是个社恐,恐怕起不到什么恐吓作用。”
话分两头,且说那门子待得人散后,便将自己来时光景一一地学与教官听了:“——先前那几个相公并未撒谎,赵相公家那几个哥儿,实在地美貌过人,连他家那嫁了人的哥儿都甚是标致。别人不说,其中一个白净得活像块上好的白玉,端的是唇红齿白,明眉大眼,俊得异样,约莫就是他们说的赵相公家里替他定的童养夫郎了。”
原来那学里一干人,多有些没德行的;久考未举的几个便有人嫉妒赵小童年少进学,少不得在背后编排,在教官面前说他“小小年纪,就蓄了这般妖乔人物在房里,大不严谨”;凡事又没有不透风的墙,原先的村里人也有往城里行走的,闲聊之下,也就知道他家有几个生得极好的哥儿。
那门子到几人家中来,虽然惊鸿一瞥,早已瞧见李昊容貌,又是帮那教官作恶惯了的,这时添油加醋给人讲了,直馋得人瞪直了眼睛,恨不得立时一睹芳容;心里盘算了盘算,想出一桩阴损主意来,于是招了那门子近前,唧唧哝哝对他讲了;只见那门子连连点头,答应着去了。
过不两日,赵小童正在家里看书,那门子又来到家门上,这次却不进来,只向他道:“赵相公,教官昨日在家中身上不适,现卧在床上不得起来。他远道而来,家眷未至,没人看顾,少不得请几位相公至他府上侍疾。”
赵小童知道这件事多半是假的,只是无法可辞,应了眼下就去,来到房里同蒋敦豪几人说了。蒋敦豪也只道他又变出了要银子的法儿,和李昊说称了二钱银子包好,交到赵小童手里道:“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他自己咒自己有病,迟早真病得起不来床。”
赵小童闻言笑了,回房里换了衣服,袖了银子,一径出门往学里来。
这回是真的要出事了
陪小童考试
农历七月后,天气就渐渐地凉快起来,考试日期也一天天临近了。按照原先考试的旧例,是要提前去寻房舍住着等待投文的,一个县一个县地考,约也要住上半月有余。赵小童原本的同学这一次并无人考进,也再没有会同一起去的人;这日他自己在屋里温书,蒋敦豪便叫了其他人,齐聚东屋开会。
“钱肯定是够了的。”李昊作为管钱的人首先开口,“那天我们已经算过了,连住带吃,还有零用,或者和其他学生有些来往,四两银子总该够了,留一...
“钱肯定是够了的。”李昊作为管钱的人首先开口,“那天我们已经算过了,连住带吃,还有零用,或者和其他学生有些来往,四两银子总该够了,留一些咱们家里用。”
“多给小童带一些。”鹭卓道,“别让他不舍得吃不舍得喝的。”
“我去借一架板车,这次咱们套上驴车送小童去。”何浩楠道,“现在咱们自己家有驴了,肯定要派上点用场的。”
“我有个意见,大家听听有没有道理。”赵一博等他说完,举手道,“除了把人送到地方之外,我们再出一个人去照顾小童。”
“行。”蒋敦豪点点头,“那咱们讨论一下,谁跟着小童去。”
“还是我呗,我出门最安全。”李耕耘道。
卓沅看了他一眼:“……耕耘做的饭小童恐怕不想吃。”
“我跟着,我来做饭。”王一珩积极踊跃,“现在就是我王多多为家里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七岁小孩儿跟着去,玩儿呢。”陈少熙一巴掌把人按下来,“——我知道我肯定不合适,你们继续。”
“大哥和小何都不行,家里离不开他们俩。”赵一博看了看何浩楠,“其实我可以去,但是我做饭也不够好吃,怕给小童照顾出好歹来。”
“那我去吧,我比较合适。”鹭卓自告奋勇,“我保证照顾好小童,回来他瘦了你们就拿我是问。”
“好像有点不太吉利。”王一珩小声蛐蛐。
“那算了。”卓沅当机立断,“别再争了,我跟着去,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你把李昊放在哪儿了呢。”何浩楠冲着半天没吱声的人一努嘴。
“……对不起昊哥,我忘了你这个原配还在这里。”卓沅立马搂住人的脖子。
“李昊,你怎么想?”蒋敦豪也看向他,“说一下。”
“你就说你去不去。”卓沅打断他道。
“行,那咱们说好了,李昊跟着去。”蒋敦豪再次一锤定音。
“我不用人跟着去。”听了回屋的李昊一讲,赵小童立马反对,“我自己去真没事儿。”
“你再给我没事儿试试看。”李昊凑过来勒他脖子,“考试这么重要,你不能分心的。而且我考虑过了,你租好房子后,我再偷偷溜进去,全程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万一我不得不出门,还可以把那些明显特征都隐藏起来,平时把门一关,很安全的。而且全家都通过了,你一比九,没有发言权。”
……这和一个人去开房另一个人再偷偷溜进去有什么区别啊。
李昊虽然脾气够好,但犟起来赵小童也没辙;到底还是顶着他的再三反对,跟着人一道出了门。
“李昊,你千万注意安全。”蒋敦豪一万个不放心,拉着人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过个几天就去看你们,顺便给你们送东西;如果不行的话,让卓沅把你换回来。”
“放心吧大哥,那里好歹也是大城市,治安没问题的。”李昊抱着包袱坐在驴车上,极力往里挪了挪屁股,“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何浩楠一甩鞭子,毛驴得得得扬起蹄儿,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李耕耘和何浩楠本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因此也并不着急。当下赵小童被按在了房里,李耕耘烧火,何浩楠和李昊做饭,忙乱到天色擦黑,几人就在院中吃起饭来。
“我们明天走了,就剩你们俩过日子了。”何浩楠咬一口烧饼,嗤嗤地笑,“不要太想我们。过几天我再给你们送柴来烧,顺便带点东西来卖卖看——不能白来一趟嘛。”
“要不你们明天晚点儿走吧,咱们在这里逛逛。”赵小童道,“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上次都没来得及逛。”
“行啊,”何浩楠来了兴致,“我得打探一下这边的物价咋样,没准儿以后咱们就来这里住了呢。村里那些人真的,离得越远越好。”
当下四人就在屋里挤了一夜。幸得这天气还不甚冷,赵小童抱了麦草铺在地上住了,李昊在两条凳子上睡了一晚,把床让给了第二天还要赶路的两人。第二天早晨起来,几人往街上逛了逛,李昊又买了些东西让何浩楠捎回去,眼见快到中午,两人便依旧驾了驴车,回家去讫。
主85副26其他人偶有出场
小学生文笔,OOC预警
赵一博说无心情情爱爱,其实是真心话。自己也没有刻意的不谈恋爱,只是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确实没人遇见让他觉得比学习和工作更有趣的事儿,也不理解思念到寝食难安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现在,他好像有点感觉了。
卓沅鹭卓的婚礼后,新婚夫妻带着赵一博在上海玩了两天,当然,还有尽职尽责的小何司机陪同。
从生活中短暂的逃离了几天,赵一博就回了北京,继续开始他的社畜生活。
而且惊奇的发现,他们俩竟然同一天生日!
《天生一对!婚礼上crush的伴郎和我同一天生日》
要是发在论坛上估计能火速盖99+高楼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昨天最后一条晚安是我发的,今天第一条消息要等他主动。赵一博心想。
怪不得人家说不要频繁和一个人聊天
每天都要看他有没有更新动态
仔细回味他发来的每一条消息
好奇此时此刻他在干什么
隔着屏幕轻而易举就能挑拨自己的情绪
明明人家什么都没做,自己却忍不住的沉沦。
赵一博越想越emo。
你清醒一点!
赵一博狠心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投入工作。
“我觉得核心是要明确我们推广的目的是什么,维系存量用户,还是挖掘潜在用户。不只是满足需求,更要创造需求......”
赵一博回到公司就又接了一个快销品牌的产品推广的全案策划,每天拉着团队脑暴。
嗡嗡~手机不停的震着
“喂,小何,怎么啦”
“在忙吗?”
“没事儿,emmm就是出差,上午在飞机上,没有跟你说早安”
赵一博一上午焦躁的心情,轻而易举被一句话哄好,却还要嘴硬
“哈哈小事我都没注意...”
“何总好男人呀,落地就和女朋友报备行程呢?”
“啊哈哈哈不是不是,朋友”
“你去忙吧,我也是会议中途跑出来的,不能聊太久,晚点再练习”
朋友,对只是朋友
脑暴了一下午,晚上还要再复盘上一个项目。
明明已经这是今天公司开的最大一单,甲方还很快就结完了尾款,却还要被领导PUA
“公司一直很看中你的潜力,给你充分的发锻炼机会。”
潜台词就是说“加班都是应该的,你还得感谢公司给创造了条件。不然凭你自己怎么可能接到这么大客户的单”
以为能拿一笔奖金,却被一张大饼噎住
“不要只看重眼前的工资、奖金,要相信好的平台能给你带来无限的收益。”
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赵一博越想越难受
只要有一个念头想去做,赵一博总有一千个能说服自己。
“下班了嘛”
听到何浩楠的声音,赵一博不知怎得,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明明,以前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何浩楠默默的听着赵一博的吐槽,时不时跟他一起怒骂几句老板
“老板太蠢啦!有眼无珠!”
时不时真诚夸赞他的作品
何浩楠还说,“野花不种年年有,烦恼无根日日生。”有压力很正常
赵一博满脑子都是想象出来的小狗摇头晃脑的模样,千斤烦恼被小狗三言两语就卸掉了
其实赵一博在北京生活的不算幸福
房租很贵、城市很挤
每个人看起来都满脸冷漠、匆匆忙忙,却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在生活。
每一天新闻重复着同样的剧情,每分钟都有人在离开和失去。
只有偶然迸发的小灵感,写出了好方案
看到自己的创意落地,出现在屏幕里,排在货架上,充斥在生活中。
赵一博才会感受到一丝存在的价值。
可惜,灵感是上帝的赏赐,并不能无底线的索取。
更重要的是,生活中真正的上帝也并不能认同他的每个想法。
客户不在乎你的创意有多么精彩,只在乎曝光量和转化率。
老板不在乎你哪里什么奖,只在乎你签了多大的单。
理想与现实的对抗,生存与生活的撕裂
赵一博觉得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下坠
不知道终点,甚至激荡不出一丝水花
像一滴水落在棉花上
何浩楠的出现,让赵一博所有的情绪都有了容器,每一滴情绪,都落在了水面上
咦,原来我这滴水落下来也是有声音的
正当你好奇哪来的水时
旁边的小儿人说“赵一博,你看,这是我们建的海呀”
听着何浩楠的安慰,赵一博忍不住鼻头一酸
“你要是现在在北京,说不定我会真忍不住冲过去抱你”
隔着屏幕,人总是会更大胆一点。赵一博想着,口嗨嘛,又不会怎样
“真的吗,我准备好了,抬头,过来”
主85,少量26,1.2w左右,破镜重圆梗。
私设大哥英年早婚有了宝宝,食用愉快
何浩楠也没想到,再见到赵一博会是这么一个抓马的情况。
天杀的,这次演出明里暗里确定了赵一博不来,他才答应要来的,可是刚刚他在走廊里看见的人戴着黑色口罩黑色棒球帽,光露出一个清瘦的背影他就知道是赵一博。
“怎么...
“怎么了何妹妹,早知他来,你就不来了?害怕偶遇一博呗?”
何浩楠:“什么???”
开玩笑,我后陡门车神江浙沪潮男,坐拥六本证的村少,文能写歌上台、武能下地种菜,我怕偶遇个前男友?!
蒋敦豪听见对面陡然拔高的声线,笑的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假装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你要不敢见他你现在回去嘛,咱们不强求哈。”
何浩楠当机立断:“大哥,你等着我。”
企业文化,经不起激。何浩楠虽然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离开后陡门之后也是实打实地在商场和舞台上磨练出了点东西,但是这点道行显然不够他大哥看的,算是被他大哥拿捏透了。
何浩楠放下手机,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检查了一遍自己,背头,口罩,西装带钻,耳朵挂钉,活脱脱一个江浙沪潮男嘛,帅得很。
这幅样子除了去见前男友,大概也就是去走T台用得到了。何浩楠不由得感慨,还好蒋敦豪说让他穿的帅一点,果然,听大哥的话没坏处。
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门口的人好像还踟蹰了一下,何浩楠没理会,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三百六十一度开屏。
帅死了何浩楠。
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含着笑的熟悉声音:“小何,好久不见。”
???
这动静太熟悉了,何浩楠存着最后一丝侥幸偏过头去,愣在了当场。
赵一博穿着简单的牛仔裤白T恤,外面罩了一件和牛仔裤同色系的牛仔外套,头发乖乖的压下来藏在鸭舌帽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白皙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没收回去,正冲着自己笑呢。
活脱脱一个男大学生。
何浩楠卡壳,何浩楠慢半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何浩楠想借用一下他卓沅哥哥闭个眼。
帅什么帅,鸡零狗碎地跟个花花公子一样!看看人家,打扮的多么青春多么男大,一打眼看上去大两岁的是自己!
遇见前任这事不稀奇,在共同好友的演唱会上遇见前男友这事除了尴尬,其实也不太稀奇,何浩楠偷偷吸了口气,保持住完美的体面和分寸,冲他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堪堪停在半空,边界感和熟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完美的没话讲:“一博哥,好久不见。”
他就是故意的,他期待赵一博对这个以前不喜欢的称呼做出什么反应,像青春期时揪喜欢的女孩小辫子的男生,透着拙劣的天真。
可是赵一博没有什么反应,赵一博在原地站着,手和他的手一握即分,笑着冲他点点头,闪身让开,声音里有着不太明显的哑:“不打扰你啦,我要用一下卫生间。”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何浩楠明白,按理来说他也应该出去了,可是他目光落在赵一博收回去的手上,又愣了神。
那只手上有何浩楠不再熟悉的纹路和老茧,三年的时光雕琢之下,后陡门里留下的茧子已经软化,伤疤也已经浅的不复存在,何浩楠被他手心的热度晃的微微晃了神,避无可避地想起来曾经。
连他们交握的手都在提醒何浩楠,后陡门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直到这一刻,何浩楠才有了分手的真实感,被刻意封存了三年的心酸反上来,他摸了摸鼻子,忙着压住眼睛里的酸涩。
赵一博笑的礼貌:“小何,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样愣着太不符合成年人之间的交往原则了,何浩楠回神,撑着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你用吧,我洗个手就出去了,不打扰你。”
赵一博冲他笑着点头,回身进了厕所。
水龙头声音哗哗,何浩楠留意着厕所门落锁的声音,适时关上水龙头,开门又关门。
何浩楠应该走了吧?
赵一博终于站不住,撑着厕所马桶蹲在地上,呼吸滚烫沉重,他哆嗦着掀开马桶盖,踉踉跄跄摘了口罩和帽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太狼狈了,这样狼狈的赵一博,怎么能让何浩楠看见呢?一定不能。
何浩楠站在厕所门外,插在兜里的手臂绷的死紧,他听着门里赵一博沉重的呼吸声,闭上眼睛,半酸不苦的扯了扯嘴角。
赵一博,这都过去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呢?
他在厕所门口待了挺久,摩挲着一瓶矿泉水的瓶子,直到厕所里声音都没有了,何浩楠才红着眼睛呼出一口气,放下水瓶,往后台走去。
蒋敦豪肯定是给了他票的,只不过他不愿意下去挤,才选择站在后台的台口。
大哥的业务能力没的说,他的声音甚至没怎么变,还是那样的温柔质感,他拨起吉他,是一首好熟悉好熟悉的金风玉露。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是不是有些人之间的相遇,就天生是坏掉的果子,外面是成熟馥郁的果实,内里却流出了酸涩腐烂的汁。
就像他和赵一博。
二十五岁的赵一博俨然就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冷静睿智,笑起来的眼睛里揉着细碎的光,把何浩楠这只初出茅庐的走丢小狗迷的晕头转向。
喜欢赵一博似乎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谁会不喜欢他呢?反正何浩楠好喜欢他,所以像自己养的鸭子一样亦步亦趋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一口咕噜咕噜的江南味道普通话刻意的软下来,用吴侬软语的甜腻喊着哥哥。
赵一博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没有。
所以在一声一声咕噜咕噜的哥哥里面,赵一博沦陷的同样很快。
他们在一起的那天,陈少熙吱哇乱叫的拉着他们过去看夕阳,赵一博身上还沾着羊饲料的草屑,笑的无奈:“少熙,慢点跑,我刚喂完羊。”
何浩楠盯着陈少熙手里赵一博的手腕,手腕骨节分明,腕骨稍微有点突出,瘦削漂亮。
何浩楠难得黑了脸,劈手把赵一博的手腕从陈少熙手里夺过来,抬腿半真半假给了他一脚:“一边去,没听他说慢点吗。”
陈ber:“……”
陈ber不明白,陈ber无辜,陈ber脸红脖子粗,他当然不知道何浩楠发什么疯。
他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赵一博看着何浩楠粗粝的指尖在他手腕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正好是刚刚陈少熙牵过的地方,老茧蹭的他有点痒,他笑起来,找了个陈少熙看不见的角度,冲着何浩楠耳朵边边吹了口气:“好酸哦何浩楠,你酸什么呀?”
酸什么呢,何浩楠突然觉得不对,他只是赵一博的好朋友,为什么要酸?
既然有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直接又粗鲁,何浩楠在这方面从来都是最有执行力的人。
所以他直截了当的摘了俩人领口的麦,眼睛清澈漂亮,映着后陡门的夕阳:“因为我喜欢你,不想让陈少熙碰你啊哥哥。”
赵一博盯着他水亮亮的嘴唇,这种时候应该是不可以走神的,可是何浩楠的嘴唇看起来真的很软。
这个亲吻发生的理所应当。
他俩分开的时候额头顶着额头,何浩楠眼睛亮晶晶,小狗的脸烫人,晕头转向地露出一个笑,说话颠三倒四:“哥哥,我好开心。”
“哥哥,那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赵一博想逗逗他的,可是他的眼睛太亮了,赵一博突然有点舍不得,所以他点了点头,笑开:“算的,小何。”
夕阳给他们留下一个逆光的轮廓,陪着后陡门麦子一块拔节生长的,是隐匿的爱意。
陈少熙:“……”
他是真的拉着这俩人过来欣赏夕阳的,一偏头瞳孔地震。
哎?哎?哎?他俩靠那么近干什么?哎?我靠他俩怎么亲上了?哎?何浩楠你撒开啊何浩楠?赵一博你就这么让他亲你了,赵一博?他癫就算了,你也跟着他一块癫?摄影机在哪,去哪堵一下镜头?完蛋了,饼导真的不会把他们几个灭口吗?
所以他是什么很贱的小男孩吗,他以后的马甲是不是要多一个,叫陈Steven?
那个时候多么美好,睁眼是大片大片的小麦,菜地的小苗一个赛着一个的长,鸡鸭鹅狗叫成一团,闭眼是安稳的深睡眠和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最大的烦恼是今晚卓沅做的麻辣猪蹄太辣入不了口、赵一博今晚吃饭吃的又很少,单纯的近乎透明。
这是何浩楠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快乐得他几乎诚恳地开始感激命运。
可是命运没有什么好感激的,他客观又公正,得到与失去遵循质量守恒定律,和赵一博一样,有着令人牙痒痒的冷静自持。
何浩楠忘了,两个熟透了的苹果凑在一起除了甜美,也会给予对方致命的催熟剂。
直到腐烂,只有腐烂。
杭州的夏天很热,知了扯着单调的嗓子叫个没完,又热又燥的天气,下了一天地回来赵一博会热的连饭都不想吃,只是站在何浩楠面前,向他讨要那口薄荷味的电子烟。
“就一口嘛,”赵一博竖起一根食指晃晃,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我就抽一口,提神醒脑,吃饭吃的多。”
赵小童带着一身饭味飘过去,开始用脸表达心情,给这对臭情侣翻了个大白眼。
何浩楠摸摸鼻子,艰难的避开赵一博渴望的眼神,背过手把电子烟藏在身后,冷酷无情的拒绝:“不行,你昨天也这么说的,昨天就没吃两口饭。”
赵一博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小何……”
何浩楠没法抵抗他的眼睛,干脆偏过头去不看他:“不可以,你抽了吃的更少。”
不怪何浩楠不给他,赵一博其实确实是有点厌食的,别看他吃饭的时候是最捧场的那个,一顿饭下来囫囵个进嘴的也就拍到的那么几口,有时候都要导演催促,他才肯往自己嘴里塞一口,像是嚼什么毒药砒霜,苦着一张脸匆匆咽下。
而且他又有一个坏习惯,抽了烟他就不爱吃饭。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陈少熙一顿能吃赵一博三五天的量,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何浩楠收了他的烟,每天耳提命面地催着他多吃两口饭。
赵一博一般情况下也乐意听他的话,可是今天他好累,他需要一口薄荷或者一口尼古丁来提个神,晚上有好多的玫瑰花要包,他不能现在就去休息。
他啧了一声,在何浩楠面前转了个圈,肉眼可见的焦躁,还没等酝酿出来什么话,一支夹着纸烟的手就伸到了他面前。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的青筋和肌肉包在薄薄的皮肤里,有着赵一博熟悉的疤痕和老茧。
何浩楠把烟递过去,声音闷闷的:“不可以不吃饭哦。”
小狗声音软软,是近乎酸涩的哀求,赵一博看的心里也软软的,摸摸他的脑袋:“放心啦,我会的。”
他到底也没吃。
打包玫瑰的工作枯燥又无聊,连赵小童这个熬夜冠军都打了好几个哈欠,王一珩的眼睛更是要闭上了,这个时候应该有个调节气氛的人来说两句话的,赵一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神色淡淡的。
他现在胃很疼。
赵一博一个晚上算是沉默的,惹得正在互动气氛的何浩楠也频频看他,赵一博看着自己小男朋友亮晶晶的小狗眼,费劲巴啦地咧开嘴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么多活等着人干呢,有事也得说没事。
何浩楠觉得他不对劲,可是也不能打乱了大家的进度,好不容易包好玫瑰要去睡觉了,何浩楠率先站起来,伸手去拉赵一博。
他甚至没能碰到赵一博的手,因为赵一博撑着膝盖往上站,从凳子上直接栽了下来,摔在一堆横七竖八的玫瑰中间,脸色白的吓人。
“赵一博!”
这一切发生在后半夜四点半,活生生把剩下的九个人给吓清醒了。
何浩楠把赵一博从玫瑰花里面捞出来抱在怀里,平日靠谱的何少此刻手都在抖,茫然无措地试赵一博的鼻息——好细的呼吸。
大哥一巴掌扇在他的肩膀,简直要让这个倒霉孩子气笑。赵一博一直都有低血糖的毛病,关机会关的猝不及防,蒋敦豪是知道他这个情况的,看脸色应该又是晚上没吃饭,所以犯了低血糖。大哥气的想骂人,晕倒了又不是死了,试什么鼻息!多不吉利!
“小童,你给冲杯糖水来,我估计是低血糖了。”
糖水送过来,何浩楠小口小口地喂给怀里的人,一边的导演组正在问需不需要送医院,赵一博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哼了一声,蜷缩起来。
何浩楠紧张的凑前:“怎么了哥哥?”
赵一博撑着露出一个笑,窝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摇头:“没事……小何,让大哥过来。”
蒋敦豪就在旁边蹲着,听见这话马猴一样蹲着往前挪了两步,赵一博掀开眼皮看看他,又闭上了:“大哥,我可能得去趟医院,我胃很疼。”
直到赵一博上了救护车,何浩楠看着自己正在发抖的手,缓不过神来,突然撒腿就要朝后陡门那辆宝马那儿跑,被李耕耘不客气地拦了下来:“瓜娃子,几点了?”
李耕耘拍拍他的脑袋:“你自己看看,现在快五点了,导演组的人全都陪着,你是医生啊你非要跟着去?先回去睡觉,睡够了你明天再去。”
何浩楠听着哥哥弟弟一水儿的劝阻,只能答应下来,然后在二号房睁着眼到天明,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赵一博那句:“小何,让大哥过来。”
小狗翻了个身,眼圈红红的闭上眼睛,把眼泪全部抹在赵一博枕头上。
我好担心你,我也有点醋,我要闹了。
赵一博,你知道不知道?
赵一博肯定不知道,第二天一早何浩楠驱车到了医院之后,他还睡着呢。
他太瘦了,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眼下乌青,睫毛安静的凝固,在脸上投下安稳的阴影。
饮食不规律,作息不规律,最直观的影响就是怎么也好不了的胃病,这都是长年累月积攒出来的毛病,没有根除的,医生也没啥好说的,输了液止痛之后,耳提命面了好多注意事项,何浩楠一一记下。
然后他感觉自己按在病床上的小指头被勾了勾。
何浩楠一回头,病床上的人一脸病容,眉眼弯弯的,正冲他笑呢。
“你怎么来啦,这么多活要做呢,我自己可以的,不是很严重,不疼。”
何浩楠眨了眨眼睛,昨天晚上的对话不合时宜又顺理成章地蹦了出来。
“小何,让大哥过来。”
“大哥,我胃很疼。”
可是赵一博,你明明在骗我啊,你昨晚对蒋敦豪不是这么说的,你昨晚说你胃好疼。
你对我为什么要说不疼?
何浩楠难得冷了脸,和赵一博犯上了轴:“赵一博,我是你男朋友。”
我不是什么外人别人乱七八糟的人,你有哪里疼有哪里不舒服,该告诉我,我可以是你的依赖,这毋庸置疑,你怎么会觉得我会不心疼你呢?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够爱你——我那么爱你。
赵一博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一句话就让何浩楠脸色沉了下来,他下意识舔舔干裂的嘴唇,张嘴想解释:“我不是,小何……”
这甚至不算一个台阶,这么下来了能在上面摔死,可是何浩楠看着他嘴角干裂的皮,又心疼的无以复加:“不说了哥哥,喝口水吧。”
赵一博把他的小狗惯的很坏,坏到把眼泪任性的抹在自己的枕头上,坏到在刚刚病愈的人这里发着脾气挂脸色;可是他又把他的小狗爱的很好,好到连一句解释都不需要就急吼吼的顺着台阶下来,好到发脾气都要先看看,哥哥难不难受疼不疼。
赵一博嗯了一声,费劲的伸长手臂,像揉小狗一样揉了揉何浩楠的脸。
可何浩楠年轻又愚钝,天生就没有能够闻到这种香气的灵敏嗅觉。
种地吧完美收官,靠着热度,十个人结结实实地在演艺圈做出了一番事业,十个勤天农业有限责任公司也越做越大,他们终于不是过家家一般闹着玩的公司了,终于走上正轨,慢慢的好了起来。
正轨是什么呢,火车走上正轨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快到不近人情,把所有的误会和谅解、心碎与原谅都留在原地,徒留一张苍白的剪影。
他跟何浩楠三个月没见了,他很想何浩楠。
终于熬到了杀青宴结束,赵一博客气的和大家一一寒暄完,向地下车库走去,步子迈得着急,仔细看上去,右腿有点察觉不太出来的僵硬。
他打开车门钻进后座,就落进了一个有着熟悉香水味的怀抱,何浩楠猴急地摘了他的口罩,带着老茧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嘴唇,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平时好久不见的热烈,何浩楠甚至有些失控,尝到了血的味道才把这一吻结束,赵一博窝在车子一角微微喘着气,他听见何浩楠强行压制住的鼻音:“哥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赵一博右眼皮跳了跳,直觉有点不好。
他靠过去,试图用指尖熨平何浩楠的眉头:“怎么了小何?”
何浩楠吸了吸鼻子:“腿疼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赵一博嘿嘿的笑,撸起肥大的裤腿向何浩楠展示:“没事的,就是刮了一下而已,不疼啊,小何别担心。”
赵一博的小腿包着很长的一条纱布,在何浩楠眼里自动变得血肉模糊皮肉分离,他不忍心再看,偏过头,有颤抖又委屈的鼻音:“赵一博,你知道吗,我连你受伤的消息都是从热搜上看到的。”
“我看到了,你从道具假山上摔下来,好大一道口子,皮肉分离,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疼。”
何浩楠静静地坐在黑暗的车里,仿佛是累极了,连话语都是轻轻的,带着软乎乎的鼻音,落在赵一博耳朵里,却坚硬地带出刺耳的疼痛:“赵一博,你自己翻翻我们的聊天记录,永远都是忙忙忙,你也忙我也忙,忙这个忙那个,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连你受伤了都要从热搜上看到。”
“你觉得我们之间,像正常恋人的样子吗?我们之间好像有问题。”
他像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孩,不会迂回曲折地委婉表达心思,只好用最生硬的方式说话,真心藏在七扭八拐的词不达意中,非得要扒开看看,才能明了:他拜托拜托赵一博向他撒娇向他喊痛,拜托拜托赵一博把自己的伤口大大方方的给他看,而不是从头到尾只有一句,不疼。
赵一博冲他挥了挥手,意思是别再说了。
赵一博好残忍,他是一个那么理性的现实主义者,他没管小狗有多焦躁有多难过,甚至一分钟之前他们还在拥吻,他的唇边还残留着属于何浩楠的铁锈味,现在却低着头,条分缕析地开口:“小何,我们之间确实是有问题的。”
何浩楠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眼睛里细碎的晶莹就要落下眼眶,却硬要给赵一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哥……”
他想说,哥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哥哥,你自己闷着头想,想出了什么不告诉我,在心里默默地给我扣分,那我该怎么办?你默默地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哥哥,我说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解决你。
赵一博向来是占据他们之间的主导地位的人,他像一个不甚开明的君主,并不聆听臣民的意见,因为他明白,这个臣民不会做忤逆他的任何事情。
赵一博拿着自己的手机下了车,背影很快消失在车库拐角,何浩楠捂着自己的脸,颤抖的掌心里是不成调子的哽咽。
何浩楠自然也看不见,走过拐角后赵一博蹲在原地,手心里有大颗大颗的眼泪。
从那天开始,他们顺理成章地断了联系,连何浩楠家里赵一博的东西,都被他在何浩楠不知道的时候找搬家公司清走了。
分的不明不白,可是他们都不是小孩子,生活中不是只有恋爱这一件事情,有着那么那么多的言不由衷和牵肠挂肚,没法事事求一个结果和圆满。所以在按部就班地经历了一开始的喝酒痛哭、肝肠寸断之后,何浩楠把赵一博这个人连同他们的回忆一块锁在过去,继续自己的生活。
苹果彻底烂了,烂的猝不及防,没给任何人任何机会缓冲。
靠着不见面放下的人,在某一天再见了,该怎么收场呢?
何浩楠现在想去知乎发个帖子咨询一下这个问题。
他站在后台台口角落里,看着同样戴着口罩缩在后台台口的赵一博,后者的眼睛和他的轻轻一碰,弯着一双眼睛冲他点点头。
还知道搬个板凳坐在台口呢,他惯会讨巧。
赵一博的眼睛黑亮漂亮,弯成月牙形状冲着他笑,何浩楠艰难的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撕下来,不轻不重地冲他点了个头权当回应,回过头来,心脏开始狂跳。
赵一博对他有着与生俱来的致命吸引力,赵一博和他,就像有着甘甜汁液的猪笼草和晕头转向被卷进去的小虫子一样,这种吸引力刻在何浩楠的基因序列里,这个他早就该认了的。
可是这几年在商场的历练可真是历练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啊何浩楠,该沉不住气还是沉不住气,该不会装还是不会装,该不会做表面功夫也还是不会,真是白瞎他爸那些生意伙伴对他那些不错的评价了。
蒋敦豪唱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清楚,他感觉一道视线一直在他身后,灼的他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要集中精神在音乐上,不然好像有点不太给大哥面子。
所以何浩楠凝神细听,可他在吉他和音乐声中听见了些别的声音,好像是皮肉砸在水泥地上的闷响,和痛极了的人发出来的闷哼,何浩楠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他条件反射的回头——有人喊他。
本该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他身后的赵一博不见踪影,何浩楠抽了一口凉气。
有时候有些人的点就能背成这样,比如赵一博,带着病晕头转向地来看大哥的演唱会,不仅遇到了前男友,还从一米五高的台子上摔了下来,最有意思的是,一米五高的台子根本摔不死人,可是台下那根冒头的锋利钢筋说,我不答应。
后坐力太强,赵一博的后背划出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不说,腿还卡进了舞台缝,一动疼的要命,他扒着急匆匆从舞台上蹦下来的何浩楠的肩膀,整个身子发着抖,挂在何浩楠身上,疼的眼冒金星口不择言:“……操。”
他走不了路,何浩楠是把他抱着塞进自己副驾驶的。
赵一博此刻趴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麻药缓和了疼劲儿,退烧针也挂上了,身体上的不适倒是缓和了很多,但是他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安详地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着后背面对前男友。
何浩楠眉头拧成一团,几经权衡,往他包扎好了的后背上小心翼翼地盖上那件血呼刺啦的衣服:“压着伤口了吗?疼吗?”
赵一博脑袋昏沉,人也羞赧,此刻最不愿意的就是看着何浩楠,干脆把头转过去,话说的硬邦邦:“疼,疼死我了。”
何浩楠手忙脚乱地避开他的伤口,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愣怔在原地。
赵一博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脑袋一歪,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侧脸漂亮的很,长长的睫毛鸦羽一样铺在脸上,唇角线条软软的抿着,何浩楠食指和拇指交叠起来搓了搓,又搓了搓,最终犹豫着伸出手来,悄没声地伸向赵一博的脸。
卓沅倚在病房门口笑眯眯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吓得何浩楠差点蹦起来:“呀,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王一珩和鹭卓。
何浩楠头疼的闭了闭眼睛:“沅儿哥,一家三口来的啊。”
卓沅不客气地进来拉着他出去说话,闻言稀奇地挑了挑眉:“你这小嘴真是长进了——一博没啥事吧?”
何浩楠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吃了鞋垫子一样磨磨唧唧的。”
好毒的一张嘴,何浩楠无言以对,半天才抠着手,神神秘秘的把鹭卓赶到一边去,又转回来面对卓沅,做足了求人办事的十成十狗腿样子:“沅儿哥,赵一博……在跟我分手之后,有谈过恋爱吗?”
卓沅扫了他一眼,抱着手臂靠在病房门口的窗台上,起了点促狭的坏心思:“为啥告诉你?”
何浩楠巴巴地转头,看向一边欲言又止的鹭卓。
鹭卓被王一珩捂着嘴,爱莫能助地冲他耸了耸肩膀,狗次方的默契此刻达到巅峰,何浩楠明明白白地理解了那眼神中的意思:我老婆不让说,你问我也白搭。
卓沅却突然叹了口气,移开视线冲他摆摆手:“没谈过,追去吧,别说我说的啊。”
何浩楠呆呆的转过头来,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一句:为啥告诉我。
卓沅看着他瘦到轮廓越发明晰的脸,站在病房门口抽出一支烟,平心静气地闻了闻,又放回烟盒:“因为你过得不好,赵一博过得也不好。”
“小何,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分手,但是你们俩这也分了三年了吧?如果长年累月下来,分手并没有让两个人哪怕其中一个过得更好,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想想,你们之间除了分手应该也有别的解决办法?该解决的不是人,是问题。”
卓沅说的很对,所以何浩楠打发走来看他的几个兄弟之后,坐在赵一博病床旁边替他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
所以赵一博,你什么时候能明白,我要解决的是问题,不是你呢?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当成可以依靠的人,不用自己面对所有的疼痛和苦楚呢?
何浩楠垂下头,生平第一次感觉头大,心力交瘁,脑袋足有千斤重。
然后他的脑袋被人摸了摸。
麻药的加持下,赵一博难得睡一个舒爽的好觉,此刻迷蒙地醒过来,摸了摸何浩楠的脑袋,自己先委屈的瘪了嘴,念叨着:“小何,我疼。”
“何浩楠,我好疼。”
何浩楠呆愣在原地,看着床上人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他像个脆弱的瓷器,熟练地伸出手,要何浩楠抱。
身体的记忆比脑子的记忆快得多,在何浩楠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先抱住了赵一博。
一被心心念念的人抱住,他更委屈,在何浩楠怀里蹭掉一点眼泪:“我好疼,你不在的时候我好像更容易生病,我会胃疼,会头疼,何浩楠,你怎么让我这么疼。”
“何浩楠,对不起,你也疼是不是?我们不要这样了,我们解决问题好吗,我好想你。”
赵一博好瘦,瘦的硌人,瘦的何浩楠搂住他腰的时候,一只手臂还能有一个手掌的富余。赵一博后背用不上劲,只好伏在何浩楠怀里,抬起迷蒙的泪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在漫长的沉默中,何浩楠终于抖着声音开了口:“……哥哥。”
“我也疼,哥哥,我爱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一博也总算学会了喊疼。
他总算学会了示弱,总算学会了如何把自己无法示人的伤口露出来给何浩楠看,像只傲娇的猫咪,总算大发慈悲地给了主人照顾他、心疼他的权力。
何浩楠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何浩楠!”
何浩楠听见喊声,系着围裙拎着锅铲,忙不迭从厨房一溜烟小跑到卧室,果不其然,穿着小羊毛衣的人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冲他乖乖的龇出一排白牙。
何浩楠也跟着笑:“怎么了呀哥哥?”
赵一博指指自己早就好了的腿,苦着脸皱着眉:“腿有点疼。”
“喔,”何浩楠见怪不怪,仔仔细细检查完他的腿确定没什么事之后,看上去颇为无奈地上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旁边的卓沅看的目瞪口呆,“这次你想吃什么,辣条还是鸭脖?”
赵一博嘿嘿的笑:“鸭脖。”
鸭脖当然顺利到手了,卓沅冷眼旁观着何浩楠忙上忙下端茶递水地伺候赵一博,从鼻子里哼出口气:“这就是恁俩办滴事儿。”
赵一博后背的伤口痊愈的差不多了,腿上的伤疼是疼,但是没有伤筋动骨,也不算多大事,所以被顺理成章地带回了何浩楠家里,伺候太上皇一样伺候他。
太上皇倚在床头啃着鸭脖子,冲卓沅翻了个白眼:“少来,你别以为你告诉他我没谈恋爱这事我不知道。”
卓沅气定神闲:“你以为那话是说给谁听的啊?在里面装睡吧你就。”
鹭卓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恍然大悟:“哦,原来他俩又谈上是你撮合的啊沅。”
卓沅:“……”
卓沅无语,卓沅闭眼。
宝贝儿,傻可以闭嘴,真的。
鹭卓傻,但是鹭卓偶尔有些话也说到了点子上,比如卓沅现在摸了摸鼻子才回过味来:“不对吧赵一博,你什么时候是个这么听劝的人了?随便说两句话你就听进去了,企业文化都忘了?”
赵一博吐掉手里的鸭脖子骨头,唇边沾着红油,高深莫测地冲卓沅笑,装神弄鬼到一半就被从厨房里探出来的一个小狗头打断——何浩楠戴着副黑框眼镜,露出一半脑袋,乖得不行,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山西人如坠冰窟:“哥哥,你刚刚吃了鸭脖,面条只能放一点点辣子哦。”
赵一博沉默,赵一博不嘻嘻,赵一博成功破防:“何浩楠你别逼我扇你!油泼面辣子放少了怎么吃!”
听小情侣吵吵闹闹的未免不是个事,卓沅看到自己家大狗因为油泼面受伤的表情,先安慰性地拍了拍狗头:“没事,咱们回家吃,我给你多放点辣子。”
赵一博愈加破防:“你看看人家!”
何浩楠摇头晃脑地去送别鹭卓俩人,小狗臭屁地噘嘴,无视赵一博的抗议,转身又哼着小曲进了厨房。
抽油烟机声音不小,赵一博站在卧室门口,能看见何浩楠系着围裙的背影。
何浩楠穿了个黑色无袖,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有隐隐的青筋,肩膀平整,赵一博倚着门看他,莫名其妙就笑了出来。
卓沅说的对,他们后陡门的狗都是犟种,他自然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一两句话就会动摇的性格,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呢?
何浩楠不知道,其实在蒋敦豪彩排的时候,赵一博就已经见过他一面了。
蒋敦豪抱着吉他下台,把拨片往他手里一塞:“给我拿着,我喝口水——这次演出我想着让小何也过来。”
赵一博不尴不尬地“啊”了一声:“那我回避呗。”
蒋敦豪把喝空了的矿泉水瓶一扔,难得嘴上不积德:“指望你们一个个的谈上恋爱,天晴的孩子都该满地跑了。”
蒋天晴,蒋敦豪今年刚刚降生的女儿,还是个襁褓里吃奶的小丫头。
后陡门企业文化就是精神状态不稳定,蒋敦豪排练完已经从大哥累成了个孙子,浅发个疯不过分吧。
何浩楠接的很快,戴着副眼镜,坐姿松散,手机就那么随意地架在手机支架上,露出一张清减了不少、轮廓更加明显的脸,电脑屏幕给他镀了一层光:“大哥?”
赵一博避着镜头,心却在瞄到屏幕的时候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没有谁一直能保证理智清醒,赵一博同样不是AI,年少时那么刻骨铭心的爱过的人,要放下谈何容易呢?
他听见蒋敦豪直截了当的说:“我后天有场演出,来不来?”
何浩楠在镜头对面唔了一声,赵一博了解这小子,他看上去松散又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脑屏幕,实际上早就竖起耳朵听着了:“还有谁来吗?”
蒋敦豪嗤笑一声,摸出一支烟闻了闻,又别到耳朵上:“德行,反正赵一博不来。”
何浩楠也没想到大哥如此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的心思,想想也是,这是大哥,再演就有点没劲了,何浩楠点了点头,手下处理报表的工作没停:“那你给我张票吧。最近还好吗?”
蒋敦豪挑了挑眉,故作无辜:“啊,你说我吗?”
到这份上了没啥好遮掩的了,何浩楠托着腮,冲他大哥嘿嘿一笑:“当然不是你啊,我问的是赵一博。”
何浩楠的声音微微低了些,终于舍得看一眼镜头里面的蒋敦豪,散掉了那副混不吝的心不在焉,无端露出一点稳重的气质:“他还好吗?”
蒋敦豪偏头看了看赵一博,这人眼眶发红,就这么呆愣着站在原地。
蒋敦豪无语,老六呢,现在需要他来闭个眼。
再无语也不能不说话,蒋敦豪翻了个白眼,心里干干净净:“滚,想知道赵一博好不好自己去问。”
“你也喜欢我也喜欢,两情相悦的,踏踏实实的磨合完了好好在一起不就行了?非得整这死出,你就要等到何浩楠跟我似的,到时候结婚了,孩子像天晴一样,叫你叔叔逢年过节问你要红包,你就舒服了是吧?”
这话如同一把大锤敲醒了赵一博。
他三个月之前刚刚去随了份子,给肉嘟嘟的小女孩包了个大红包,孩子眼睛明亮,在几个大老爷们怀里也不认生,笑着吐了赵一博一身口水。
对啊,何浩楠可能是会结婚的,何浩楠今年二十六岁了,何浩楠也可能会有一个那样的小女儿,软软糯糯的拍着手,咧着没有牙的嘴巴冲他笑。
赵一博光想一想,就觉得喘不上来气。
他发现自己做不到,看着何浩楠去爱别人,看着何浩楠子孙满堂琴瑟和鸣,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他们之间当然有爱,当然也有问题,可是什么问题能比失去何浩楠这个人更让他痛苦呢?
赵一博想,没有。
所以我亲爱的小狗,我是一个太过不成熟的主人,我很后悔松开了牵着你的绳子,现在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再次带你回家?
何浩楠怎么会说不愿意呢,何浩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主人的小狗。
此刻这只小狗正在苦恼辣子到底该加多少,似有所感的一偏头,赵一博眉眼弯弯,正冲着他笑。何浩楠的心也一寸一寸地软下来:“哥哥,怎么了?”
赵一博笑着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现在他学会了示弱,也顺带手学会了妥协,并且能够很自然地蹭一蹭何浩楠的后背,语气熟稔亲密,还有说不上来的愉悦:“好吧,我可以少吃一点辣子,能再给我一个鸭脖吗?”
何浩楠嘴又撅了起来:“当然可以啦哥哥。”
苹果熟大了、放坏了怎么办呢?
不喜欢自动退出。
整理不易别白嫖。
打扰各位老师抱歉。
揣崽:
带球跑:
白真的年龄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足为过,但在折颜级厚的滤镜下,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转眼间,白真也要飞升上神了,也该渡劫了。雷劫好渡,可情劫折颜却极为不放心。
眼看大劫将至,折颜只好心疼的撒开手任白真去了。
折颜托司命给白真安排了个好的出生世家,即使此时在人间的白真暂时没有了记忆,但折颜依旧不想让白真受一点委屈,那怕是一点挫折也不行。
下凡的这天,折颜整个人明显的丧,毕竟一个月内没人陪着喝酒了。
白真在凡间的这些日子,折颜每日都去看白真。
白真五岁时,家父为白真又找了阿娘,但对他并不好,这个新娘亲还带过来了一个哥哥,倍受白真父亲的喜爱。
白真六岁时,他的哥哥八岁。哥哥很爱欺负白真,各种诬陷,嫁祸让白真在父亲眼里变得很讨厌。
冬季的某日,白真和哥哥在府邸的桥上刚好路过,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哥哥故意跳下水去。也一同拽下了白真。前来救水的仆人心里也知道谁受老爷宠爱。白真被救上来时,已经冻昏了过去,这导致白真后来身体经常生病。
一切的一切,折颜都看在眼里,但是碍于阻碍,无法去改变,只得揪着心的痛。
白真二十岁时,朝中有宰相叛变,战乱一年才恢复平静,白真父亲作为前朝皇帝唯一的兄弟,本该是他继位,但年龄大;饿,一天不如一天,这皇位便给了白真。要说为什么不给哥哥,只能说命不好,没能熬过这战火连天的日子。
白真在位第一年,朝中大臣纷纷奏意纳妃,但白真却无意于此。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真的身体似是因为国务忙碌,身子也患了病,每日数不尽的咳嗽,听的折颜心里五味杂陈。
这可给折颜急坏了,寝殿里没有其他人,若是一直这样放着,不知道会怎么样。
折颜百般无奈下只好破了界,化出肉身去扶白真。
神志不清的白真微微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里是折颜的样子,白真想要看清楚折颜,但一番努力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彻底昏过去了。
折颜出于是在凡间,不能用法术恢复白真,叫了人。
本着不放心,打晕了一个侍卫,换上了侍卫的衣服,守在白真旁边,等着太医过来。
太医是来了,但折颜却不能立马化回元神了,只得在宫中替这那被打到的侍卫日日守在皇帝寝宫。
待白真醒来已是两日后了。
暂时恢复正常的白真心中却对那晚救他的人念念不忘,连上朝都心不在焉的。
直到那日——
宫中设了宴席,邀请了皇权贵族和掌势大臣全来宫中,可哪曾想,在如此严格的筛查中竟还有刺客。
漆黑的夜空中,绽放着灿烂的烟火,那刺客不知死活地匿藏在一旁假山下,白真为了更清晰的看清这烟火,便来到了御花园。谁曾想,白真正好撞上了刀尖,合了刺客的意。
当天空绽开那最绚烂的烟火时,刺客终于动手了。
白真身边没有其他侍卫,自身又是手无缚鸡之力,被绑起来后又封住了口吧,只得发出微小的呜咽声。
恰巧无事干的折颜正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打算施展法术回十里桃林休息,正正好的来到了御花园,撞上了刺客行凶。看见被绑的人是白真,也顾不得什么,随手施了法术解决了刺客。
这次的白真是完全清醒的,把折颜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知被看到了的折颜,上前去解开绳子,告诉白真不要出声。
这白真哪能忍得住,见无人路过,就张口询问折颜是。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朕的御花园的?”
“真……真。”
突然想起来此时的白真并不认识自己的折颜立马改了口。
“我本是这天上的神仙,却因受了重伤落到了人间,见你受害,我就顺手救下了。”
白真半信半疑。
“神仙?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吗?”
白真不相信折颜说的是真的。
“哎呀,当然了!我既救下了你,看你穿的不想没钱,你就想想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
听见这话的折颜笑了。
“以身相许?小皇帝,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要你养着我,如何?”
“……”
再三思考下白真还是同意了折颜。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折、颜。”
“哦!”
良久,白真又问:“你不问我叫什么吗?”
“因为我知道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真。”
至此之后陪了白真好久,以至于白真已经习惯了折颜的存在,知道折颜因实在有事回了天界。
一大清早,白真上完早朝,想要和折颜一起用膳,推开折颜房门却发现折颜并不在,于是只好等着,可知道到了傍晚也没见折颜回来。
这是的白真就开始担心。
折颜去哪了,怎么不告诉我?
想到之前折颜说他是因为受了重伤落入了凡间,才遇上了他,就开始胡思乱想。
折颜该不会是回属于他的地方了吧?
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回去的吗?
其实想来想去,白真始终想不到自己对折颜的感情发生了变化,已经从一开始的友情慢慢变成了不可告人的情。
心中的那颗种子在一点一点的发芽,牵动着白真的感情。
白真躺在床踏上,盯着房梁,不知不觉的留下了思念的泪水。
察觉到流下泪水的白真连忙抬手擦拭,一下子又掀起被褥蒙上了头。
在天界的折颜不忙了,刚到镜界前就看到了这一幕,蓦然有些心疼。不论是天界的白真还是下凡的白真,对他都有种依赖,使得两人都互相离不开彼此。
第二日一大早醒来的白真发现折颜回来了,顾不上自己现下的身份,就扑了上去,被折颜报了个满怀。
“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
“抱歉,让你担心了。”
春节悄悄到临了,伴着漫天的烟火,通明的灯火,两人坐在湖中的亭子,吃着佳肴,迎接新的一年。
时光荏苒,回头看已是一年之久。
冬季过去,迎来生机勃勃的春日。
这日的白真有些不太寻常,他说想看梅花,这可让折颜逮住了展示的机会。
折颜施了个小法术,变出了一棵腊梅树,被满足的白真可高兴坏了,拉着折颜的袖子,一起赏这梅花。
安静的日子过得久了,天公也不在作美。
昔日平静的天界,那若水河的东皇钟被破开了,天魔两界大战一触即发。
得知此事的折颜不得不再次匆忙返回天界,去对抗魔界的势力。
折颜重新动用了那掩埋在昆仑虚下的伏羲琴,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凡间三年过去,白真早已虚弱不堪,当年不告而别,这又不告而别,整整三年,白真日夜盼着折颜能够回来陪伴他,可终究还是没盼来。
三年的相思痛,使得白真一病不起,处理国事更是在榻上完成的,日日饮进那苦涩的汤药,慢慢的这种苦涩也变渗透进心里。
第三年的冬日,寝宫院子里的腊梅树又开了花,可依旧迟迟等不来曾经陪他看梅花的人,白真便不再等。
白真披上毛裘,走到院子里看梅花。
许是站久了,穿的太少了,没按时服药,白真一口红的发黑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白真瘫软的跪在树下,手中还攥着那一枝腊梅,将腊梅枝护在怀里,遥遥无期的仰头看着那腊梅树,此时的白真再也挺不住,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了白色的雪地中。眼神空洞的望着,只可惜他再也等不到折颜回来了。
在天界休战的折颜来到司命住处,司命调出白真三年的过往,。
酸劲涌上心头,眼眶中不禁有些泪,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虽然白真平时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些,即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情劫,并不是在天界两人真实发生的事,,但折颜依旧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到的白真在凡间这三年的过往。
看着倒在雪地中的白真,折颜万分自责。
此时司命开口了。
“上身不必如此自责,小仙安排给白真上神的情劫虽然被您的摄入干扰了,但这一切,未必不是情劫。”
折颜看向司命。
“此话怎讲?”
“小仙认为上神在人间陪伴白真上神时,看似什么感情都没有,实则白真上神已经对上神生出了情意,只是上神已经习惯了在天界时的白真上神,自然也就察觉不到了。”
“小仙还真没想到白真上神的情劫不足一个月,便结束了,看来上神的干扰未必是错误的,反而推动了发展。虽然脱离了小仙划定的轨道,但结局是对的。”
折颜明白了司命所说的话。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巧合。
误打误撞,白真的情劫变成了他,而折颜亦是白真的“劫”。
*绿茶攻男小三
小马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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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到马嘉祺发来的地址大概脚程在十分钟左右,丁程鑫就没打车准备徒步过去,于是马嘉祺在小区门口接到丁程鑫的时候,发现这人蓬松的浅色头发被春风拂得有些凌乱,露出一点丁程鑫不常见光却饱满好看的额头。
马嘉祺没忍住伸手撩了下丁程鑫的碎发,在对方看过来的疑惑目光里,面不改色地扯谎。
“有柳絮。”
“走吧。”
丁程鑫站在原地有点傻地将手抬到头顶,轻轻扯了一下发梢,然后才跟上马嘉祺的脚步。他心想,马嘉祺也不是传闻里那么冷酷嘛,明明就很......
丁程鑫站在原地有点傻地将手抬到头顶,轻轻扯了一下发梢,然后才跟上马嘉祺的脚步。他心想,马嘉祺也不是传闻里那么冷酷嘛,明明就很细心。
电梯按钮亮了12层,趁电梯上行的功夫,丁程鑫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口罩和手套,遮住了自己好看的下半张脸,包括为见马嘉祺而涂了口红的嘴唇。在马嘉祺问之前,丁程鑫就有些心虚的主动交代。
“我对动物毛发有点过敏。”
对方的脸色果然马上沉下来,甚至要越过丁程鑫身位直接去摁一楼的按钮,请丁程鑫打道回府。
“知道自己过敏还要来看猫,几个月龄的小孩?”
“我送你回学校。”
“诶诶,别呀。”丁程鑫握住马嘉祺的小臂,拖长了尾音用夸张的语气给自己开脱,“我很少摸猫的,是因为你家的小猫真的很可爱啊——”
听起来像撒娇。
丁程鑫笑开了会下意识眯起左眼,看起来像做了个wink,他大半张脸都藏在口罩里,只露出这双弯成初月的笑眼。于是原本就有魅力的眼睛杀伤力变得更大,配合那种软乎乎的语气和黏人的咬字,马嘉祺放下手靠回电梯壁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对丁程鑫的功力,还是对自己的色令智昏无可奈何,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丁程鑫如愿蹲在猫爬架前,将快养成小猪的布偶抱在怀里摸。
“他叫什么名字呀。”
因为心愿达成丁程鑫眼里的笑都没停过,抱着猫抬头用上目线盯马嘉祺,怀里的布偶也顺着动作抬起下巴,马嘉祺一时有些恍惚,家里好像出现了两只猫。
可惜目前一只都不是自己的。
“是年岁的年吗?”丁程鑫问。
“嗯。”马嘉祺点点头,蹲下身将丁程鑫怀里的布偶接过来,不让他抱太久。
丁程鑫手空了垂在身侧,眼睛因为惊讶睁圆了,“我的小名也叫年年欸!”
“是吗?”马嘉祺也对这样的巧合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垂眸将怀里的猫往上颠了颠,声音下沉喊了句,“年年。”
不知道在喊谁,丁程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马嘉祺摸了摸布偶的头,眼神却看向他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开口,“年年好漂亮。”
搞什么.....
丁程鑫听得有点耳热,在看清马嘉祺微微弯起的眸子里的笑意时,才确定了这人确实在开他玩笑,恼羞成怒地用右脚踢了踢马嘉祺的鞋帮。忽然后悔了告诉马嘉祺自己小名的事,现在就算是看马嘉祺跟猫猫互动也怪怪的。
猫一会儿就放去了房间关起来,马嘉祺又打扫清理了一圈猫毛,看丁程鑫身上确实没起什么反应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带人去了主卧。
“这房间不放猫进来,你可以在这里呆一会。”
和大多数男生不同,丁程鑫也去过杨煊家,即使有明显的临时清扫的痕迹看起里也有些乱。可能是跟本人性格有关,马嘉祺房间的东西摆放很有序,整洁到有些冷淡的程度,连床单也平得没有褶皱。
“随便坐吧,不用拘束。“
第一次来别人家还是不好意思坐床,刚在椅子上坐下,感觉头顶就被人拍了拍。
“晚饭在这里吃吧,年年想吃什么?”
耳根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预兆,丁程鑫受不了推了一把马嘉祺,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炸毛警告,“你不要再玩这个啦
“嗤。”
晚饭还是留在马嘉祺家吃,丁程鑫没想到马嘉祺真的会自己做饭,房间呆了一会儿就遛到厨房去。一边灶台在炖汤,油壶被拧开了盖子,马嘉祺打火看起来要炒菜,看丁程鑫来了就作势要推人出去。
“别在这呆,烟味重。”
“干嘛啦,我想打下手嘛。”丁程鑫不肯走,他没怎么下过厨,又对马嘉祺这个酷哥做饭觉得好奇,倚着流理台偏头去盯马嘉祺做饭的侧脸。
最后被安排洗了一个西红柿和土豆,丁程鑫洗好后放在案板上排排队,还兴致勃勃地问有没有活了。
马嘉祺点点头,关了火推着人肩膀到椅子上坐着,“在这等我。”
“切——”被赶出厨房丁程鑫也不丧气,看马嘉祺忙着做饭,偷偷带着手套和口罩溜进房和猫猫玩了一会儿。
四菜一汤,卖相和口感都还不错,丁程鑫吃了一大碗饭被马嘉祺拒绝了洗碗的请求,坐在沙发上刷短视频消食。
马嘉祺洗的葡萄放在桌上,丁程鑫吃了两颗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就觉得有点懒洋洋地犯困。应该是有点吃多了,丁程鑫想。
关了手机丁程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又不能在别人家真的睡着,脑子里一直有根筋吊着。
马嘉祺洗完碗就看到丁程鑫歪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他走过去看着人被灯光打得莹白的脸,他想自己应该去拿毯子,可脚下的步子却一下也挪不开,反而往前走了两步,膝盖陷进柔软的沙发将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困在怀里。
好想吻他。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抖个不停的睫毛没忍住笑了笑。
“还装睡?再装睡我真亲你了。”
他骗了丁程鑫,和丁程鑫漫着水汽的双眼对上时,他想吻丁程鑫对欲望达到了顶峰,于是下一秒他就这么做了。
(删减)
亲完后两人抱着缓神,丁程鑫的手完全是无意识搭在马嘉祺背上,眼睛微微上翻盯着头顶的节能灯发呆。马嘉祺的额头抵住丁程鑫的肩膀,掌心捋着脊背给人顺气。
“年年好乖。”
缓过神丁程鑫来猛地推开马嘉祺起身要走,被他拉住。
“我送你回去。”
“不要!”
带来的包也不想要了,丁程鑫就要往门口冲,刚走两步又被马嘉祺捏着手臂拉回来。
“我送你。”马嘉祺的语气不容置喙。
“不劳烦你,我自己回去就行!”突然想起来马嘉祺第一次送他回寝室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丁程鑫觉得自己的怒火要再叠一层,所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这种心思吗?
他不知道,就在他站在门口做激烈的心里斗争,纠结到死的时候,没想到马嘉祺看着自己被吻到微微红肿,泛着水光的唇又开始心猿意马。
下一次,要留下点痕迹才行。
最后还是马嘉祺还是送了丁程鑫回学校,只不过这次有点算单机,丁程鑫一个人气呼呼地抱胸走在前面,马嘉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像第一次马嘉祺送丁程鑫回学校的时候。不过这次不用丁程鑫费劲巴拉地踮脚比影子,马嘉祺走在他后面两步的地方就能将影子的高度持平。
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两人正好碰到从丁程鑫寝室楼出来的杨煊,应该是刚刚上楼找他扑了个空,他一见到丁程鑫就奔过来,“丁儿,你去哪了,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丁程鑫看了一眼马嘉祺,这人还是不说话,为了防止杨煊怀疑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刚在校门口碰到的,他送我回来。”
突然庆幸天暗看不出来他嘴唇有点肿,紧接着丁程鑫察觉到一个更大的危机,他为了马嘉祺跟自己的男朋友撒谎。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挤在一起的背影头一次没感觉到不悦,想到刚刚丁程鑫面不改色撒谎的样子,马嘉祺用手背碰着下唇,喉间溢出一声笑。
好可爱。
-TBC-
删减的可以自行去wb(小狗咬乱码)看,不多就不走链了
反应迟钝耳聋学霸x手段恶劣暴躁校霸
“你看不出来,我比今天早上那人更危险?”
…
严浩翔原本趴在桌子上睡回笼觉,整个脑袋埋进校服里,脸上压出了一点印子,前桌的人丝毫没有眼力见的转过身用他的大嗓门对着后面喊:“喂,你耳朵上戴的什么东西,耳机?给我听听呗。”
严浩翔不明显的啧了一声刚抬起半边脸想骂人,结果见旁边的人着急的脸都憋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不…是。”
高一开学刚不到一个月,严浩翔对班里的人大多没...
高一开学刚不到一个月,严浩翔对班里的人大多没什么印象,但至少依稀记着自己原本坐最后一排,班主任都没给他安排同桌,结果自己睡了一个早自习身边突然坐上了人,严浩翔难得愣了一下。
“什么不是?你是叫贺峻霖对吧,别这么小气呗兄弟。”前桌的男生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没太有礼貌的靠近了一点想直接伸手拿。
贺峻霖浑身抖了一下,闭上眼睛想要向后躲。贺峻霖闭着眼安静的等了一会儿,那双手并没有碰到自己,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同桌正死死抓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腕,表情也不太友好。
“嘴不想要,可以剁了。”严浩翔声音压的很低,贺峻霖懵懵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五官深邃,一双桃花眼泛着冷冽的光,头发有点乱,带着一股子刚醒时的倦懒劲儿,但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前桌男生吓得立马闭了嘴,赶紧把手抽了出来重新转了回去。严浩翔冷着脸的捋了一把头发,倚在椅背上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新来的同桌,“你新来的?”
贺峻霖原本是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今天早上才正式开始来上学,班里只剩下严浩翔旁边这一个空座位,所以自己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这里,但这个新同桌一整个早自习和第一节课都在睡觉,贺峻霖有点感觉奇怪,在这之前已经偷偷看了严浩翔的后脑勺好几眼。本以为是凶巴巴不太好惹的同学,但刚才居然主动帮他了一把,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
这回贺峻霖终于听清楚了,有点感激的冲他重重点了下头。
严浩翔第一印象觉得贺峻霖长得很乖,白白净净的脸,额前的碎发软软的搭下来遮住半边眼睛,五官柔和人多没有一点攻击性,校服也被老老实实的把拉链拉好,刚才看到那人直接伸手过来时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想欺负。
严浩翔喉结微微滚动,不自然的嗯一声,又重新把头埋到校服里睡觉。
-
“严哥,去打球?”放学的时候班上一个跟严浩翔打过几次球的男生主动跑过来邀请。
“不去,睡觉。”严浩翔的舌尖漫不经心顶了顶下颚,起身把校服外套搭在一边肩膀上,书包直接扔在教室里。
“不是今天刚在教室睡了吗?”
“秋乏了。”严浩翔懒懒的回。
严浩翔从上学以来就习惯了这样,小时候在拳馆练过几年,看谁不爽就揍谁,不主动惹事但谁惹他谁完蛋,反正只要揍不出人命就是写个检讨记个处分的事,就算哪天被退学了他也不是很在乎。
开学两个星期打球的时候因为操场场地的事被几个高年级的挑衅,严浩翔直接一个人把对面一整队的人揍到地上站不起来,再凭借着一张脸直接在学校里一战成名,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他的打架事迹。严浩翔没觉得怎么样,倒是也免得被一些不自量力的傻逼找麻烦。
“行吧。”男生见严浩翔不愿去也没再强行劝说。
严浩翔垂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两下,“今天新来那人,你认识么?”
“都说是新来的我怎么会认识啊,好像是之前请病假了,是叫贺峻霖对吧,听说入学成绩挺牛逼的,虽然不太了解,但感觉他不怎么爱说话哈。”
“嗯。”严浩翔模糊的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个人出了教学楼之后一个去操场一个去大门,很快便分开了。严浩翔扣上卫衣的兜帽,耳机戴了一边耳朵,刚走出学校大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站着。仔细看了看,是贺峻霖。
严浩翔经过他时睨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而贺峻霖也很快注意到他,有点着急的小跑了几步想追上去,双肩包在空中一颠一颠的,体力似乎很差,刚跑了两步就开始气喘吁吁的。
“你有事?”严浩翔察觉到贺峻霖已经在后面跟了自己半天,于是在原地停下来。
贺峻霖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放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跟新同桌道谢,本想着等他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说的,结果跟了半天有点忘了自己准备的感谢词。
贺峻霖先天性听力不太好,原本因为听不到所以习惯了与人交流也打手语,初中毕了业家人花大价钱给他买了助听器,适应了几个月之后贺峻霖才能含含糊糊说几句短句子。
“今天…谢谢…你。”
严浩翔挑挑眉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说谢谢,但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没忍住笑,故意模仿着贺峻霖说话的语气吊儿郎当开口:“你,是不是,有点结巴?”
贺峻霖觉得自己好像被嘲笑了,有点着急的想解释,但越着急越说不出话脸颊都憋红了,急得他开始打手语。
严浩翔顿了顿,他看不懂手语,但看着贺峻霖耳朵上带的东西,似乎有点明白了。
“那是助听器?”
贺峻霖点点头,“是…我说话…不太清楚…对不起。”
贺峻霖急得眼尾微微泛红,眼睛上蒙了层雾,说话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是温顺的小动物。严浩翔这才反应过来贺峻霖是在感谢自己今天早上拦住了那人动他的助听器,没忍住暗暗咬了咬牙,感觉要把后槽牙都咬碎。
“这个路段没什么人,”严浩翔垂着眼睫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看不出来,我比今天早上那人更危险?”
严浩翔喜欢男生,关于性向这点自己初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家里人懒得管,说别说性别的事儿了,以严浩翔的性格能找到个人类谈恋爱感觉都困难。但在见到贺峻霖的第一眼,仿佛就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劣欲望疯狂占据了脑海。
贺峻霖歪着头,没太理解。
这里周遭确实没什么人,只有靠近路边的一盏路灯,昏黄的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较高的那个影子一点点垂下头靠近,细长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掐在贺峻霖的脖子上,让人离自己近一点。
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身体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接吻还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原因,有些窒息的感觉。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刚想推开就轻轻松松被严浩翔另一只空出的手牵制住。手腕被留下了一圈红印,唇瓣被不温柔的磨着,被咬出了血,就在贺峻霖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的前一秒被严浩翔松开。
贺峻霖眼眶里含着水,嘴唇红肿的明显。虽然恶劣,但的确严浩翔满足了一些自己的欲望,指腹蹭了蹭贺峻霖眼尾,最后落在自己的唇上,探出一点舌尖。贺峻霖不可置信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完全发不出声音。
“你哭起来,漂亮的不像话。”
之后几天严浩翔和贺峻霖接过很多次吻,学校的洗手间里,体育馆外的器材室里,还有图书馆的书柜后面。一开始贺峻霖还会不配合的推严浩翔,但到后来估计是明白了推也没有用,干脆默许了严浩翔的这种行为。
开学以后的第一次月考,虽然贺峻霖大半个月没来学校上课,但出成绩的时候还是稳定在年级第一,和他刚入学的成绩一样。
严浩翔原本趴在桌子上,胳膊肘被人碰了一下,抬起头看见贺峻霖推过来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字清秀整洁,一笔一划的写着“有题不懂可以来找我。”
严浩翔觉得好笑,贺峻霖似乎是真的没脾气一样,以德报怨这种词算是被他学透了。
严浩翔单手拿起笔,龙飞凤舞的从纸条上写字,“我想亲你。”
贺峻霖看到纸条后愣了一下,脸颊迅速染上绯红,拿着笔的手颤了颤,缓了一会儿才写,“放学之后可以吗?”
严浩翔心软了一块,低低嗯了一声,但还是趁着贺峻霖传纸条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下了最后一节晚自习,贺峻霖被严浩翔拉到了厕所的隔间。隔壁甚至还有人聊天的声音,贺峻霖脸颊红的几乎要滴血,后颈被人握着没办法向后退,于是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张开嘴唇任凭严浩翔处置。
贺峻霖用气音断断续续说:“这是在学校…”
严浩翔没听,贺峻霖嘴唇上结的血痂还没完全好,被严浩翔咬掉。严浩翔亲吻的动作逐渐向下,停在贺峻霖的侧颈上,贺峻霖捂着嘴也还是克制不住低喘,眼睛又蓄满了泪。
“小心别掉了。”严浩翔用气音开口,隐藏在别人聊天的的声音下。
抬手把贺峻霖的助听器摘掉放进口袋里,世界一瞬间失去了声音,贺峻霖有点无措的看着严浩翔,下一秒严浩翔侧过头用唇瓣磨着贺峻霖的耳廓,试图让他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
直到隔间里又重新只剩下严浩翔和贺峻霖两个,严浩翔感受到身下某处被贺峻霖蹭的起了反应。某种恶劣的想法再次席卷而来,严浩翔的声音低哑,试图用口型告诉他,“蹲下,可以吗?”
贺峻霖看懂了他的口型,蹲下之后后颈又被人不轻不重的握着,任凭严浩翔的动作向前或向后,嘴唇磨破了皮。贺峻霖感觉瞳仁涣散,喉咙干涩,眼眶被刺激出了生理性泪水,只能发出几声可怜的呜咽,视线模糊中看到了严浩翔居高临下的拿着手机对准了他。
严浩翔感觉自己真像是个混蛋。
结束了第一次的临界点,严浩翔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贺峻霖的,贺峻霖无措的睁大眼睛,为了不发出声音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严浩翔半闭着眼有点不要脸的开口,“我也帮帮你。”
结束了那一次厕所隔间的荒唐事之后,严浩翔变得愈发放肆了,每次都欺负的贺峻霖掉眼泪,甚至经常故意把贺峻霖的助听器摘下来,这样贺峻霖常常意识不到自己发出的几声低喘,严浩翔每次都偷偷留下录音,然后下一次的时候放给贺峻霖听。
贺峻霖每一次都害羞的说不出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甚至会自己摘下助听器。
严浩翔常常因为看见贺峻霖哭而心软,但贺峻霖的不拒绝似乎成了严浩翔继续得寸进尺的理由,尽管知道贺峻霖应该是害怕他把录像和录音给别人看,尽管知道这样的自己简直恶劣至极,但又不舍得放过,所以甘愿贪图这一时的享乐。
直到有一次严浩翔把人带回自己家的事后,贺峻霖软成一滩水躺在床上,累的没有一点力气,床单被人抓的发皱,床头柜上也摆满了塑料包装袋。
严浩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讨厌我吗?”
等贺峻霖懵懵的睁眼看向他时,严浩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人助听器摘了。但等还给他的时候,严浩翔又没胆量问他第二遍,怕听到贺峻霖说出讨厌两个字,也怕自己之后会没理由接近他。
原本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但现在他好像真的离不开贺峻霖了。
严浩翔高考没考好属于情理之中的事,贺峻霖考去了外地的顶尖大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本想着说不定还能在贺峻霖上学的城市随便找个地方上,但分数实在太低,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严浩翔复读一年。
然而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是贺峻霖去外地的前一天。
这也是出成绩之后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贺峻霖给严浩翔发了很多条消息问他多少分还问他要去哪里上大学,但严浩翔通通没给回复,本想着就这样离开贺峻霖的生活会更好。直到贺峻霖给他发消息,说他明天的飞机,就要走了。
严浩翔终究是没忍住,问他能不能再见一面。
严浩翔随便定了个酒店,发给对方房间号的时候自己都心虚了一下,但贺峻霖还是乖乖来了,分别了几个月见到严浩翔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拥抱了他,然后小声问他要做吗。
严浩翔的理智彻底绷断了弦,掐着人的脖子与他接吻。明明从来没在一起过,却像是打了场分手炮一样,直到贺峻霖累的昏过去才结束。
贺峻霖休息了一会儿,醒过来之后晚上还要回家。严浩翔耐着性子帮人穿好衣服,手指触摸到的每一片皮肤都滚烫,贺峻霖浑身泛着粉,还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
穿好衣服之后贺峻霖软软的勾着严浩翔的后颈靠在他身上,严浩翔垂下眸搂着贺峻霖的腰,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一会儿。
“贺峻霖,你会讨厌我吗。”
“我复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会开心吧。”
本以为还和以前一样,贺峻霖会听不见,但没想到这一次贺峻霖愣愣的看着他,眼眶泛着红。右耳上的助听器没有摘,原本放在手心里的另一半左耳的助听器脱了力滚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严浩翔也怔住,刚想说话贺峻霖用了点力推开他,穿好鞋下床走了,只留下地上摔碎的一半助听器。
良久,严浩翔垂着头叹息一声:“…对不起。”
明明欠了贺峻霖这么多声对不起,但好像一句也没对他说出来过。
—
开学了一阵子,没有贺峻霖的日子格外难熬。尽管学习态度上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严浩翔还是很想贺峻霖。
思前想后严浩翔决定周末去找一趟贺峻霖,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要把事情说清楚,至少说清楚他把那些视频和录音都删了,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见,让他好放心的读大学,别再遇上他这种人渣了。
贺峻霖被录取的时候就给他发了消息,所以严浩翔知道是哪所学校,去找的路上没花太大力气。
严浩翔点开那个几个月没联系过的联系人,颤抖的打出几个字,“贺峻霖,我在你学校门口,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等了一会儿,贺峻霖回消息说他和室友在附近的地方吃饭,还说马上就过来,甚至回了一个可爱的小猫震惊的表情包。
严浩翔愣了愣,甚至有种两个人在异地恋的错觉。但很快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贺峻霖对周围的人都很友善,也包括他。
又待了几分钟,严浩翔抬眼看见不远处的贺峻霖朝他招了招手,眼睛亮晶晶的,小跑了几步朝他奔过来。
突然有点后悔了,不该提当面说的,严浩翔肯定说不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见那种话了。
严浩翔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贺峻霖打断。
贺峻霖转过头来又对严浩翔说:“这是我的室友,韩江。”
严浩翔愣在原地,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贺峻霖疑惑的眨眨眼睛:“男朋友啊。”
“我们…在恋爱吗?”
贺峻霖的表情瞬间有点委屈,险些掉出眼泪来,“我们高中不是还早恋了三年吗?”
严浩翔难得有了慌张的情绪,抬手为贺峻霖擦眼泪,“你不是…不乐意吗,你每次都哭,我以为你很讨厌这样,是我一直都在欺负你。”
“我当然不乐意啊,而且我每次都说了,在学校影响不好,我还要好好学习…”贺峻霖突然又红了脸颊,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而且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哭起来很漂亮吗?”
END.(彩蛋是小严迟到的表白)
极限四小时五千字,开学前一天晚上我会创造奇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开学吗!(昏迷
A&B&O世界观,无厘头轻喜剧,借鉴爱情公寓的设定,混乱且没有道理的搞笑到底
丁程鑫小有名气的画家Omega
(丁哥:你再说一遍?谁小?谁?!)
马嘉祺深夜电台哄睡主持人Alpha
(拥有全电台最磁性声音的人)
张真源宠物店老板Alpha
(呼安欢宠物店,这不是在教拼音哈)
宋亚轩高级花店员工Omega
(别管,高级是小宋老师自己加的)
贺峻霖幼儿园教语文的老师Omega
(鸟语花香~困困~)
严浩翔游手好闲的有钱人Alpha...
严浩翔游手好闲的有钱人Alpha
(梦想是仗剑走天涯,奈何沉迷美色(贺峻霖)无法自拔不想走了)
刘耀文酒吧调酒师Alpha
(你去问一哈,这个片区,就没有能帅的过我的服务员!)
丁宋刘住1801,马张贺严住1802
欢欢乐乐吵吵闹闹,让我们一起了解他们的生活是咋过的吧!
禁上升
冷脸阴翳上司马直球炸毛秘书丁
甜宠文学‖ooc严重‖睡前故事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留在我身边."
01.
小丁秘书是这个死气沉沉的办公室里最时髦的。在他来之前整个写字楼里宛如传销组织,一个两个都像被调教好的,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加领带。而丁秘书上班第一天,那抹亮眼的白色绒毛穿搭便顿时吸引了上下的注意。
只是这混来混去,他觉着公司里都没劲,没有惊天动地的帅哥同事,也没有搭茬的聊天搭子,就连保洁阿姨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记忆犹新,上次好心跟保洁阿姨打招呼,人家不光没理他,还白了一眼,直接给小丁秘书留下心理阴影。...
只是这混来混去,他觉着公司里都没劲,没有惊天动地的帅哥同事,也没有搭茬的聊天搭子,就连保洁阿姨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记忆犹新,上次好心跟保洁阿姨打招呼,人家不光没理他,还白了一眼,直接给小丁秘书留下心理阴影。
主要其实他也不想承认隔壁家高企给他递来offer,开出的价格是这边的双倍,丁程鑫好死不死心动了。而现在如此厌世只是为自己离职想找一个恰当的借口。
但刚在这工作了三个月,丁程鑫找不到摆得上台面的辞职理由,更赔不起巨款违约金。贺峻霖给他出招:你给你老板表个白他自然而然就辞退你了。
荒谬至极的答案,他也不是没反驳过,贺峻霖刚说完他就发了个神经病过去。但最终的结果是,他照做不误,毫无志气地采用了贺峻霖的馊主意。
他已然忘却那时支支吾吾表白的勇气,他的顶头上司马嘉祺先生是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丁程鑫就知道全公司臭脸的毛病都是遗传的他。
他不知道为何难过失落,只是感觉灵魂被一点点抽动,不断敲打他的躯壳。丁程鑫去找贺峻霖讨方法,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自己也束手无策了。贺峻霖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溜奸耍滑地表示,只要丁程鑫去办公桌上勾引一番就能让一切顺理成章了。大跌眼镜的回答伴随着offer公司最新消息——丁先生考虑好了吗?
他暂时无法回复offer公司的逼问,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贺峻霖的馊主意上,但还是忍不住疑惑“这样真的可行吗?真的不会被保安赶出去吗”
贺峻霖胸有成竹地回复“信我,要么解雇,要么涨工资,两个结果都对你不亏。”
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俊俏的脸庞,内心的焦灼深刻了几分,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收起来只看见马嘉祺迎面走来,丁程鑫慌慌张张的样子被尽收眼底,他想解释清楚,马嘉祺却径直走过。
见男人不理会他,丁程鑫认真的翻开小红薯点击搜索栏——如何钩引男人。层出不穷的答案令他倍感迷茫,却在半刻钟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午后,其他同事都趴着躺着小憩,唯独丁程鑫知道马嘉祺必定还在核对早上他拿过去的报表,于是他佯装泡咖啡的借口敲响办公室的门,门内果不其然传出男人冰冷的字眼“进来。”
他也丝毫不客气,放完咖啡也不见要离开的意向,马嘉祺禁不住抬头望向他的神情,那双本就含情的眼眸魅惑起来,半趴着同马嘉祺对视,右手还轻轻撑着下巴,亮眼的工作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外套,留下单调的白衬衫,却仍然留有巧思。
特意解开的两粒扣子此时此刻春光乍泄,马嘉祺能清晰地瞄见丁程鑫白花花的一片,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再往下看,他还是败在丁程鑫石榴裙下。微粉的指尖在冰凉的檀木办公桌上滑来滑去,仿佛在马嘉祺心头挠痒痒般。
丁程鑫就这样坐在办公桌上,与马嘉祺半尺距离。很快,他被男人锁住,仅用一只手扣住自己的两只手腕,他静静躺在办公桌,等待马嘉祺的下一步动作,心中不禁雀跃起来,也忘记了畏惧。
男人趴下他身上,选择用深深的吻覆上,突如其来的加深让丁程鑫措不及防,脸也变得悱恻。马嘉祺用略带磁性的声音闷闷地说“原来你这么想当老板娘……”
!!!
丁程鑫脑海闪过一百万个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喂!
02.
从此之后马嘉祺更加惯着他了,无论上班还是下班都要讨个亲亲,连开会的时候都要在桌下黏黏糊糊地牵手。丁程鑫偶尔百无聊赖地躺在马嘉祺肩膀上刷手机,弹窗再次弹出对家公司的信息,丁程鑫鬼使神差点进去,反反复复删减对话框里敲出的字,不知该如何回复。
马嘉祺微闭的双眸不巧看见他苦恼的神色,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多次邀请丁程鑫未果的信息。马嘉祺眉宇微蹙,朝他眨眨眼,好像在说“你要为了双倍工资抛弃我吗?”
直击要害,差点让丁程鑫判断偏颇,他想也没想就用左手盖住马嘉祺的双眸,单手敲敲打打终于笃定地回复。男人好奇得紧,可丁程鑫却怎么也不让他看,只好保留成心底的谜。
次日下午,马嘉祺郑重地拍拍胸脯,将拟好的合同交给丁程鑫过目,男人早已签好了字,洋洋洒洒在右下方形成一片游龙。这是一项股份转让书,授予方是丁程鑫,百分之三十的可观股份,一举之下成为占股比例最大的股方。
“这样他们开的工资就不是你的两倍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迎来想象中甜蜜的画面,丁程鑫冲他胸口狠狠撞了一拳,骂骂咧咧到“你个傻子,我压根就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