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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怀流了但是没流掉,一大堆挫折

病病歪歪但是很能逞强的顾老师及微量战损北

疼痛持平在了一种他刚好能够半分不露,又刚好能让他明明确确的意识到自己情况的不对,被折磨到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小腹连同着周围每一寸肺腑皮肤都在无声地呐喊的程度,他又在嘴里随便选了一个牙齿能直接够的到的软肉,毫不留情的一口咬破,齿间穿过血肉,嘎嘣一声直碰到下齿,他吮吸着吞尽自己的血,在脑子里再一次对着自己还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能够证明的孩子低声到了一句歉,接着在几个小时的手术里都没再表现出一分一毫对于疼痛的感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始终......

疼痛持平在了一种他刚好能够半分不露,又刚好能让他明明确确的意识到自己情况的不对,被折磨到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小腹连同着周围每一寸肺腑皮肤都在无声地呐喊的程度,他又在嘴里随便选了一个牙齿能直接够的到的软肉,毫不留情的一口咬破,齿间穿过血肉,嘎嘣一声直碰到下齿,他吮吸着吞尽自己的血,在脑子里再一次对着自己还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能够证明的孩子低声到了一句歉,接着在几个小时的手术里都没再表现出一分一毫对于疼痛的感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始终垂在身侧,握成拳,出了满脸满脖子的冷汗,但他低着头,目光涣散却坚定不移的望着墙根的方向,一动不动,靠在黑暗的墙根里,什么也看不清。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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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燃是在大收网的最后一天真正确定自己已经怀孕的。

从他的小腹,石子落入水中般,扩散,生长,蔓延,激起让他的五脏六腑,四周骨血都一起共鸣着的坠痛,和他以往生病,和他执行任务时所受到的伤痛全都不同,带着一丝让人揪心的陌生感。

并不剧烈,并没有不可忍受,但足够让人不适,也足够让人不安,隔着衣服,他触手碰了碰痛感的源泉处,垂下眸,心念转动,随后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

一星半点被疲惫所埋没的不剩多少的喜悦,在他听到郑北的情况时飞一般的消失。

她还没有详细的问询顾一燃被绑架的具体过程,只扑上去从大毒枭手底下拉出差点窒息的人,还没来得及和顾一燃多搭话,不知道顾老师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怎么的,看着没什么皮外伤,但面无人色,感觉一碰就能倒下,不敢和顾一燃硬拗,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他身前,咬破了嘴唇,张嘴想说什么。

“好,等等我们,马上就到。”

顾一燃后来在病床上悠悠醒转的时候都觉的自己真是能忍,也真是狠心,当时连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都不确定,是依靠过往的感觉和常识的储备大概判断的,变数都还很大,但他居然都已经做好了牺牲孩子的准备。

站在手术室厚重的大门前时,他觉得自己狠心,感到有些抱歉。

眼前一片旋转的白色,听到的只有高低起伏的嗡鸣,也不清楚瑶瑶隔着一层薄薄的膜跟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在车上短暂的安静中安抚下动荡的心绪,咬破了舌尖的嘴里灌满令人反胃的腥气,但很有用的把他从迷蒙的幻觉里拉出来。

疼痛持平在了一种他刚好能够半分不露,又刚好能让他明明确确的意识到自己情况的不对,被折磨到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小腹连同着周围每一寸肺腑皮肤都在无声地呐喊的程度。

他又在嘴里随便选了一个牙齿能直接够的到的软肉,毫不留情的一口咬破,齿间穿过血肉,嘎嘣一声直碰到下齿,他吮吸着吞尽自己的血,在脑子里再一次对着自己还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能够证明的孩子低声到了一句歉,接着在几个小时的手术里都没再表现出一分一毫对于疼痛的感知。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双手始终垂在身侧,握成拳,出了满脸满脖子的冷汗,但他低着头,目光涣散却坚定不移的望着墙根的方向,一动不动,靠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

偷眼过来瞄他的两个人只当他是担心的,都没敢过去打扰他。

手术大约三个小时左右,瑶瑶走过来给顾一燃递了一次水,扶了他一次,又俯下身好言好语的劝顾一燃去坐下休息休息,都被顾一燃轻轻摇头拒绝,他拍拍瑶瑶的肩膀,示意她去找个地方自己休息一会儿,不用管他,没关系,还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勉强到让人痛心。

就这样到了第四次瑶瑶过来找他,就已经是手术室灯灭,罩着氧气面罩的郑北从里面被推出来,身上被大白棉被盖得严严实实,手上挂着瓶子,半张脸遮在面罩底下,一呼一吸间往罩壁上蒙上白茫茫的水雾,他很平静,轻合着眼,呼吸平稳,手术成功,脱离危险。

顾一燃似乎是想伸手抚摸一下郑北的脸,动势在瑶瑶伸手阻拦前停下,瑶瑶满目担忧的盯住顾一燃脸上恍惚的表情,拉住他的手腕,一只手还隔着空抬在顾一燃身后,随时警惕着要把很有可能被情绪一股脑冲昏了头的顾老师接住,拉起来,放好,全须全尾的带回去塞在北哥面前,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她真的太懂顾一燃了。

但顾一燃不是被情绪给冲晕的,他是被疼晕的,他真的疼的受不了,失去意志的支撑,立刻手脚发软,挣扎着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却还是无力的软倒在瑶瑶架好的胳膊里,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闭上眼,额上暴起明显的青筋。

没摔在地上,靠着瑶瑶的支撑,也是靠着墙,虚虚的喘气,仰头熬过疼痛短暂的波峰,在姑娘惊悚和绝望的喊声里半睁开眼,费力到眼神都无法抬到与说话对象一致的高度上,失神的望着前方的虚空,脖子软塌塌的勾向胸前。

瑶瑶都不知道顾一燃在说话,是仔细的从颤抖中辨认出顾一燃嘴唇的抖动,才慌乱的凑在他耳边,听到他断续的话语。

她大惊失色。

“瑶瑶……我可能怀孕了……好疼……”

他丧失了清醒,陷入黑暗前,他一遍遍的低喃。

他说孩子,他说没了,他说对不起。

孩子是郑北的。

这毋庸置疑,虽然顾一燃和郑北没有结婚,他俩甚至谁都没出来承认他俩交往了,而且前些日子似乎还在闹矛盾。

据说那天郑大队长气的扬言再不回家,夺门而出,顾大专家屋子里的灯亮到后半夜才熄,第二天顶了两个大熊猫眼去上班,一见自家对象就露出一副队长好,队长辛苦了,队长有何吩咐的恭谨谦和礼貌客气的模样,站在窗口吹凉风的时候还趁着郑北从外面回来,猛地把轻按在胸口的手收回来插进裤兜,转过脸只让人看到他微微抖动的肩膀。

把郑北吓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前赴后继,马不停蹄,跑去一脸凶相,凶的能骂死一直蚊子的揪着人后脖颈,把人从大开的窗户旁边拎进来。

指着鼻子说了两句,心疼的不行,又是摸背又是抚胸口的,一会儿揪拢住顾一燃的肩膀,把他箍在自己宽大的肩臂里,绕过挡在中间的桌子和满桌子堆满的工作,转到实验室里去,好半天没出来。

南南和瑶瑶的一手情报一拼凑,家里队里24小时无死角全方位布控,事后她俩一拍巴掌说鸡架店太子殿下的婚事肯定将近了,捂着嘴躲在犄角旮旯里咯咯笑,被从后面突袭的晓光逮住,问她俩偷偷摸摸的嘎哈呢。

随后整个警队从上到下都知道郑队要娶顾老师了,全都乖乖坐好等着吃喜糖喝喜酒,等的花谢了茶凉了,鸟飞了无辜的晓光被批斗成谣言传播源了,等到都快收网了,人人心里都提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着顾一燃会不会任务结束,自愿的也好被迫的也罢,被调回花洲去了,郑北这亲事要黄,捏出一把警局的冷汗。

现在,稳了和顾一燃怀孕中间,被画上一个大大的等号。

喜事当头,唯一不开心的只有医生,顾一燃在病床上晕的天昏地暗,不省人事,没法合理美化自己的工作情况和心路历程,医生站在听瑶瑶和国柱七嘴八舌东拼西凑上来的,有关他整两天里出的任务和遭遇的密集到让人匪夷所思的意外,都顾不上生气,震惊的眼睛都直了,

“就这,还是先兆性流产,先兆!积了八辈子的德吧!工作再怎么特殊也不能这么胡造吧,已经有孕期症状了,为什么不早点送他来?一个领导,一个知识顾问,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

他愤愤的,往挂在顾一燃床尾巴上的病历上填内容,一顿一顿,差点把垫板戳通的用力。

“情况暂时稳定,住院观察期间卧床,静养,尽量不要有……算了,这么跟你们讲你们听不明白……不可以!不可以有大的情绪波动,不可以工作,保持绝对的卧床休息,饮食清淡,按时服药,配合检查,积极治疗,总之就是,”

随后尽职尽责的医生转过脸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神容间尽是积累过久的病态与疲态,但放松了平瘫在床上却生生挤出来一点双下巴的孕夫本人,挑着眉毛总结陈词,

“听医生的话,家属看住了,不许让瞎胡闹,听明白了?”

他拿笔指了一下点头如捣蒜的两个人,没好气的收尾,走之前又瞟了顾一燃一眼,心里想着还真是既有体格又有福气的,当警察体质好,嫁进个好家养的好,这上天入地的孩子都不掉,厉害,他刮目相看,真好,劫后余生,他家人得多高兴。

他家人其实不高兴。

实际上不算他的家人,没有结婚,郑北都不是顾一燃的家属。

郑北醒来了以后,就成了这场意外里第二个不高兴的人。

郑北醒了,顾一燃却倒了,不过他其实本来就倒着的,只是这回倒的更严重。

他后来连以死相逼这种招数都搬出来了,他们当时不清楚这多多少少还是和孕激素有些瓜葛,也没人详细解释,顾一燃现在是大家的宝贝,一众人不敢太忤逆他,只好在严重的情绪波动和下床让他去看郑北,但只是让他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坐在旁边就好两个选项里择优,抬来一把轮椅,早上把顾一燃推过去,休息时再推回来。

于是体质好但实在虚弱的小顾老师,终于成功的在郑北醒来前几个小时又把自己玩儿坏了,因为腹痛,出血和强烈的晕眩,被火急火燎的重新抬回去,宽宽的放倒,等着接受医生的审判。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郑北突然出现在顾一燃面前。

他喘着气,刀伤未愈,却竟然是自己硬生生走过来的,一下靠伏在门框上,撞得木质结构嘎吱嘎吱响,他好像是用尽了全力,呼哧呼哧半天没能再说出一句话,也没能再往前一步,只不停地喘,也在忍疼,等终于抬起他那双被激的全是血丝的双眼时,顾一燃已经平静的从枕头上扭过脸,向他这边望过来。

郑北满嘴的气音,说起三个字来还是清清楚楚。

“对不起。”

他说,

“顾一燃,对不起。”

他一直说,说了好几遍,说的疼的再匀不上来一口气,又重新低下头去,疼的皱起眉。

一个疼,一个哭,劫后重逢,他俩相对无言。

TBC

我这个,可不可以往【打的半死】的合集里放啊(捂脸)

那个人好多的啊

可以吗可以吗(手动星星眼)

磕死我啦……

于是自己做饭,彩蛋粮票可看,免费免费

正文:台风天一如哈岚如今的局势,风云变化只在一瞬间,郑北带着顾一燃和晓光摸着黑往山上寻找梁嘉驹的踪迹,他是大哥本就该走在兄弟们的前面,但这台风吹得像是要给人天灵盖掀了似,他眼睛从前害过雪盲症,这话被风刮得生疼,吹得脑子一阵迷糊,再往前走上一步,一脚深一脚浅便栽倒在地。

“郑北!”“北哥!”

郑北这一倒,着实吓到了跟在他身侧的顾一燃和晓光,顾一燃距离郑北更近些,忙把人上半身扶进了自己的怀里,好在郑北并没有完全昏迷,顾一燃变叫着郑北的名,便拍着人的脸,好在人是醒了,还能说点玩笑话。

“憋拍了,再拍更迷糊了。”

“你是不...

“你是不是低血糖了?”行动进行了一天一夜,郑北一直是带人冲在前头的,顾一燃摸了摸那难得有些微凉的手,第一反应便是低血糖,“晓光,你身上有没有糖?”

山上的风一阵大过一阵,顾一燃喊了两次晓光才听到了他燃哥说的啥,巴拉着自己的口袋子翻出了郑南塞给他的大白兔,忙塞到顾一燃手里,“糖!燃哥你也吃点!”

“我不要,都给他!吃着糖休息会!”

晓光扒开那大白兔的糖纸,一把塞了两颗糖进郑北嘴里,还偷摸的塞了一颗到自己口中,他家南南给的,怎么也得吃一颗。

“郑南给的吧?”

顾一燃显然看到了晓光这个动作,不免被可爱到了,他一问,见着晓光也有些害羞又得意的点了点头,叫他也有些放松的笑了笑。他先前给郑北训了那一通,放走李文龙的自责和愧疚填满了胸前,这会刚缓了一口气,正想四下看看周围的地形,手电正扫到身后的一从灌木,一条黑色的钢枪从枝叶间探了了出来。

“晓光!”

夜间视线不好,顾一燃看看看清那是杆枪,枪声便已经响在耳畔了,他只来得推开身侧的晓光,下意识的便把保住郑北的头护在自己的腰腹间。第二声枪响仍是猝不及防,顾一燃枪战经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只得尽力的抱紧把身下的郑北抱得更紧了些,身子也伏得更低。

“你个瘪犊子心黑的玩意!”晓光给人推了一个踉跄,翻过身来的时候便腰间的配枪就已经拿在手上了,反击着开了几枪回去。

“燃哥!你们没事吧?!”

顾一燃没说话,郑北反倒是被枪声个震得个清醒,环上顾一燃的腰跟人换了个位置,手上的枪也对着刚才出声的地方来了几枪,等晓光掩护着,他才拖着顾一燃的身体躲在了一颗树后。

“顾一燃!你怎么了?”刚才顾一燃没有回应,郑北就悬着一颗心,现在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才仔细检查起顾一燃来。

果不其然,郑北正要给人拆了防弹衣检查,这手刚触到腰间,便摸到来了一手的温热,当警察这么多年,就算是现在山上没有光,看不清东西,郑北也能知道这是什么,然而越是知道这是什么,郑北一颗心便越发的慌乱起来,耳边的枪声还在继续,震得他的手也跟着抖了抖。

“郑北,急救包……”顾一燃指了指掉落在一边的包才叫醒了愣住的郑北。

抹了把头上的汗,郑北一只手抖着拿出了纱布摁在顾一燃腰侧的伤口上,另一只手还算冷静,将那急救包里的上药倒在伤口上,一圈一圈的将纱布勒紧包扎,减缓血流速度。

“顾儿啊!你撑着点,我这就带你下山撑住啊。”

晓光与梁家驹的枪声已然停了,没了子弹的毒丨贩依旧是亡命徒,但晓光是打架的好手,一打六都没在怕的,更何况是受了伤的梁家驹,没两下子,晓光就给人摁地上了,他眼见着顾一燃那边情况不太好,反手又给了梁家驹一拳,生生给人打晕过去。

“北哥!燃哥伤哪了?”把人拷了起来,晓光忙跑回了郑北那边,只见着顾一燃腰间缠满了雪白的纱布,但不到片刻又会被血浸透,饶是他见许多的血腥场面,也经不住皱了皱眉,“我背燃哥下去!”

“没事!我带他下去,你带梁家驹下去!”

话音未落,郑北就已经把人背了起来,边往山下跑边拿出对讲,告诉大家最新的情况,又几乎是用吼的嗓音,叫人赶快安排急救人员在山下等着。

顾一燃依旧流了很多血,身上冷得很,但郑北的背上却很暖,他想收起垂落的手臂,抱紧身下这个暖烘烘的人,但那两条手臂像是灌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虽然只是微微挣了挣手臂,但郑北还是察觉到了顾一燃的动作,他偏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肩上的人,意外的发现那人还在笑。

“顾儿啊,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和我说说。”

“没什么,想到你刚才还在骂我。”

顾一燃在笑,郑北却差点哭了出来。每一次,他只要对顾一燃发了脾气,顾一燃就总要出点事,好在每次都化险为夷了,不然他得后悔一辈子。

“骂你还笑,果然是给你欠的。”

“郑北,是我不对,不该被情绪左右……放走李文龙。”

“没事,你北哥肯定给你抓回来,到时候你再亲自审他!”

“好……你说的,你来抓……”山路崎岖,有点颠簸,顾一燃明显是被颠到了伤处,闷着声倒吸了口凉气,缓过劲来才有些可怜的说,“下次要用枪的行动,别叫我了,真疼……”

“知道疼还挡枪。”顾老师一喊疼,郑北心里的愧疚感一下升腾得没了边际,早知道刚才在山下就不答应人一起上山了,只是当时顾老师那愧疚的小表情他实在是受不了,一下没忍住便把人带着一起了,没想到人没保护好,反儿还让人保护了。

顾一燃挡枪的那一刻,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们三个人里,就他一人穿了防弹衣,抗打,谁知道这一枪没中,第二枪的子弹刁钻的从防弹衣的侧边打进了腰侧。

“小北啊,你是个好人……”

“好好好,又开始给我颁奖了是吧。”

“不是颁奖,万一我要是死了,你……”顾一燃的视线和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了,他搞化学的,对医学上的常识也是懂一点的,先不说这子弹有没有伤到要害,人身上的血就这么点,流光了命就没了,更何况,他现在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小腹钝痛,身下也在出血,那是他还没来得告诉郑北的好消息,是他们那刚刚成形的孩子。

“你千万别自责。”

顾一燃深知郑北这个人,一个乐乐就能让他记一辈子,他要是死了,郑北不得悔恨终身,更何况,是一尸两命的结果。是以上了救护车,他便一直强迫着自己保持一丝神志,虽然没什么力气回应郑北在他耳朵边的嚷嚷,但他会捏一捏郑北的手心,算是小小的安慰,只是他失血过多,根本撑不到救护车到医院的时候,手腕子无力的垂落在郑北手心的那一刻,郑北几乎是要疯了。

本章内容:顾老师艰难的孕期

1

顾一燃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的世界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

四周是一片洁白无瑕的医院病房,输液瓶无声地滴落着透明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特有的气息。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郑北,只见郑北的状态很不好,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看上去落魄极了。

这几天郑北为了照顾他,局里医院两头跑,几乎没有合过眼。要不是高局强行命令他收拾自己,郑北恐怕真的能把自己活成一个新时代野人。

顾一燃想问问他豆豆怎么样了,可胸口的旧伤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每一次呼吸都需小心翼翼。稍一用力,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甚至牵连到腹部,那种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额......

顾一燃想问问他豆豆怎么样了,可胸口的旧伤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每一次呼吸都需小心翼翼。稍一用力,疼痛便如潮水般涌来,甚至牵连到腹部,那种撕裂般的痛楚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意识彻底回笼,他想到昏迷前疼的不正常的小腹……

他有孩子了……

他很想问,这个孩子如何了……还在吗

可就这么一折腾,就疼出了一身的汗。

郑北连忙扶他躺好,安抚他:“你放心,豆豆就受了点惊吓,我爸妈安慰着呢,等你好些了,就让他来看你。”

说着,郑北紧紧握住顾一燃那只因消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了他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他们共同的生命。

“我们的孩子也没事……”

郑北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顾儿,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跟你吵架……害你又吃了这么多苦……”

顾一燃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动作虽轻,却似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我是警察,保护人民是我的职责,有什么辛苦的。只要你们都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毕竟精力有限,强撑着的意志在说完那句话后,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皮缓缓合上,再度沉沉睡去。

2

顾一燃的病床上,此时围满了前来探望的人。

瑶瑶,晓光,国柱都来了,七嘴八舌的关心他,问他怎么样了。

还有……豆豆。

豆豆过来的时候眼睛还红扑扑的,跟兔子一样。进了屋也不像往常那样飞扑过来,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揉着衣角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来,好半天才低低的叫了一声顾叔,声音又小又胆怯。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顾一燃又是心疼又是心酸,想撑着身体坐起来,实在是使不上力,只能靠在郑北怀里,温声让豆豆过来一些。

他身体尚未恢复,说话声音也是中气不足,虚弱的很。

豆豆跑过来,看到顾叔虚弱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本来就红红的眼睛就又开始掉眼泪了。此刻一双大眼睛已经肿得像两颗小核桃。

“顾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豆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他低着头,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顾一燃虽然虚弱,但不愿到豆豆如此自责,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胳膊,为豆豆擦去脸上的泪水。

“豆豆别哭,这怎么是你的错呢?”

豆豆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哭得更加厉害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绑架,顾叔就不会为了救我,受这么严重的伤害……”

察觉到豆豆想碰他却又似乎不敢,顾一燃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牵起了豆豆的小手。

郑北也温柔地摸了摸豆豆的头,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安慰:“舅舅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嘛,你顾叔怎么会怪你呢?他和舅舅一样是警察,保护大家是我们的职责。你要乖乖听话,顾叔才能快点好起来,到时候就能陪你一起玩了。”

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眨巴着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又问:“嗯,舅舅,我妈妈说我要当哥哥了,可是,我都没有看到弟弟妹妹,小弟弟小妹妹到底在哪啊?他们是不是藏起来了?”

3

顾一燃听到豆豆的话,面皮薄的他一下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也有些躲闪。他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但豆豆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弟弟妹妹”吸引了。

好在这会儿郑南适时出现,她走到豆豆身边,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解围道:“豆豆啊,你是树上结出来的小果子,是妈妈亲手把你摘下来的呀。所以,弟弟妹妹也还在那棵树上,等弟弟妹妹长大了,妈妈就去把他们摘下来,好不好?”

豆豆听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可是,妈妈,你之前不是说我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怎么又变成树上结出来的了?”

郑南愣了一愣,笑容不变:“哎呀,豆豆,妈妈那是在逗你呢。你怎么可能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呢?你就是妈妈的心头肉,是从一颗小果子变得呀。弟弟妹妹也一样,他们也在那棵神奇的树上等着长大,然后就会和我们一家人团聚呢。”

说完,郑南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小犊子,憋逼我在医院里扇你昂,等你顾叔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有,顾老师这回怀的可一定要是个姑娘啊,她可不想再来一个小子问她,姑姑,我也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真是想想就让人头秃。

4

顾一燃的种种不适,郑妈妈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看着顾一燃因为孕期的反应而日渐消瘦,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郑妈妈常常暗自感叹,小顾这次受的罪,确实比南南怀孕那会儿要多得多了。

这些日子郑北白天在局里忙得团团转,晚上还要来医院陪顾一燃,有时候实在累得过头,趴在床边就睡着了。顾一燃看着郑北疲惫的样子,总是不忍心吵醒他。

有一回郑妈妈刚到医院,就看到顾一燃侧身伏在床沿,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他撕心裂肺地干呕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得吓人。

郑妈妈见状心里猛地一紧,赶紧倒了杯温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轻轻地拍着顾一燃的背,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顾一燃呕得厉害,却吐不出什么东西,郑妈妈只觉得掌心触碰到瘦骨嶙峋的脊背在剧烈颤抖,冷汗很快就湿透了病号服。

她想去叫醒儿子,却被顾一燃拉住了。

“孩子,你怎么不叫醒小北啊,这怎么行。”

郑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和焦急。

“妈,他白天太累了,让他多睡会吧……”

顾一燃摇摇头,深喘了几口气,手指发抖地去拿她手里的水杯,郑妈妈忙托着杯子喂他喝了几口温水。顾一燃这时候慢慢平复下来,眼里蕴着深深的水汽,脸上没有半分血色,陷在病床上,整个人都显得衰弱。

可把郑妈妈心疼坏了。

她知道,顾一燃对疼痛格外敏感,从前划破手指都能疼出眼泪的人,如今住院保胎每天要扎针吃药,扎着留置针的手又冰凉又青紫,可清醒的顾一燃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疼。

可他也不是铁打的,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郑妈妈心里泛起密密的疼,轻柔的擦去顾一燃额头的汗,温声让他睡会儿。

5

人在最缺乏安全感最需要慰藉的时候总是会想妈妈,半梦半醒的顾一燃下意识的喃喃出声。

听见顾一燃那声意识不清还带着哭腔的“妈妈”,郑妈妈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郑妈妈见状,心如刀绞,她快步上前,将顾一燃那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轻轻搂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颗因疼痛而冰冷的心。

“好孩子,我能叫你燃燃吗?”

郑妈妈的声音温柔而慈爱,仿佛是在给顾一燃一个承诺,一个依靠。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①

顾一燃紧皱着眉头,仿佛在努力抵抗着那波涛汹涌的疼痛,但在妈妈的怀抱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渐渐放松下来。

郑妈妈轻声哼唱起了一首东北妈妈都会唱的童谣:“月儿明,风儿轻,树叶儿遮窗棂……”

那旋律悠扬而温柔,如同春日的暖阳,缓缓照进了顾一燃的心房。

顾一燃的眉头渐渐舒展,仿佛疼痛在歌声里一点点消散,只留下了宁静与安心。

6

郑北眼巴巴的瞅着顾一燃把一片清淡地不能再清淡的菜叶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就是没勇气嘴里送。

“顾儿,多少吃点,不然身体吃不消啊。”

顾一燃摇了摇头。

实在没胃口,就算勉强吃了也会吐。

医生说前三个月胎儿吸取的是母体自身的营养,所以哪怕大人不吃东西对孩子也影响不大,可久而久之,大人自己就会受不了。

郑北实在怀念当初那个连吃三碗猪肉炖粉条的顾老师。

可是眼下,顾一燃只能辜负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了。

郑北还要再劝,就被一阵清脆的嗓音打断。

“顾老师,我来给你抽血啦~”

给他来抽血的小护士是个新来的实习生,性格活泼开朗,还尚未被班味儿腌入味,可每次一来抽血,脸色就特别愁苦,仿佛被抽血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针戳进去半天抽不出血,哪个护士不怕啊?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顾一燃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由于食欲不振,他的血压和血糖都低得惊人,这与常人担心的妊娠期高血糖截然不同。

小护士每次抽血前都要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看到顾一燃那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体,她的心中还是不免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与担忧。

她偶然听到听到郑北叫他顾老师,真以为顾一燃只是个顾老师,小姑娘特别尊师重道,还特意塞给郑北一本她亲自整理的准爸爸护理笔记。

于是郑北到哪都捧着这本书,手不释卷。

7

对于顾一燃而言,怀孕这件事,一直像是一层朦胧的雾,他虽身在其中,却未能真正看清其全貌。

过去那个只在他身体里短暂停留了一个月便匆匆离去的孩子,让他对生命有了初步却又浅尝辄止的理解。那份失去的痛楚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对生命既敬畏又渴望。

当医生将冰凉的耦合剂轻轻涂抹在他的腹部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交织在顾一燃的心头。他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声音的降临。

通过机器,他第一次听到了宝宝清晰而又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直接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个小小的生命正在他的身体里努力生长,用自己的方式向他宣告着它的存在。

他终于再度拥有了和他血脉相连的家人。

顾一燃自问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一刻他也忍不住落泪了。

从这一刻起,顾一燃才体会到,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与依仗着他,与他同呼吸,共命运。

8

郑北看着屏幕上那团小小的影像看了十分钟,傻乐了十分钟。

我闺女诶,我要有闺女了诶。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小裙子笑眯眯地向他跑来的小姑娘。

医生清了清嗓子,给他指出,这是头,这是眼睛,这是腿。值得一提的是,宝宝看起来就腿长。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郑北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见到谁,开口第一句话准是:“吃了吃了。”

紧接着就是一脸得意:“啊对的,我跟你们说啊,我要有闺女啦,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啊,医生都忍不住夸她,说这孩子腿特别长,以后肯定是个大高个儿呢。”

闹心程度一度达到连高局看到他都绕道走,生怕被他逮到就唠半个小时的闺女经。

赵晓光本来就馋闺女,他听了这么老几天,心里直犯嘀咕,终于忍不住给他哥泼了一盆冷水。

“哥,你咋就这么肯定一定是个姑娘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是个儿子,到时候你可别像我一样失望啊。”

毕竟这事他有前车之鉴。郑南怀孕那会也天天说自己怀的是个姑娘,那整得他热血沸腾的,结果一出生是个秃小子,夫妻两直接傻眼。

赵晓光觉得自己简直是个诤臣。

可郑北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我说是老闺女那就是闺女,你懂什么呀。这孩子在我心里那就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就是我的宝贝闺女。”

赵晓光却不依不饶上了:“哥,都21世纪了,咱可不兴这套唯心主义嗷……咱得相信科学。”

郑北被他气得不轻。

“赵晓光,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干的话,就再去把顾老师的笔记翻翻写两篇总结报告交上来,不少于一千字,三天后交上来。”

晓光乐不起来了。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晓光的笑容一下子转移到了瑶瑶和国柱的脸上。

然而,当郑北看向他们并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时,瑶瑶却扫了一眼国柱,两人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他们还有事要忙,先出去了。

郑北挥了挥手:去吧。

半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

我好像没给你俩下啥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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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不能随便给自己立flag,这章我又没能完结【

下章吧,下章宝宝就能出生了,一定写完【【

①出自《请回答1988》

ooc,私设,男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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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觉得自己绝对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他知道自己失忆了,但是就算失忆了,他也明白顾一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一个北方的大老爷们娶一个架都不会打的南方老师算怎么回事儿?

郑北坐在窗边,一直仰着头用鼻孔出气,眼睛死死盯着坐在他对面看书的顾一燃。

气啊,好气啊,一个陌生男人住进了他的屋子,吃着他爹做的饭,睡着他妹晒的被子,享受着他妈的关心。

他都气得这么明显了,对面的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察觉道。

郑北正准备放两句狠话,就看见顾一燃眉头微皱,一只手在腹上打圈揉着。

他往后挪了挪,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压根就没动他呢...

他往后挪了挪,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压根就没动他呢。

郑北在他圆滚的肚子上看了几眼,又想起来早上吃饭时顾一燃吃了五个大肉包,两根油条,还喝了两碗汤,他妈还为他煎了四个鸡蛋。

你说说,有这么能吃的南方人吗?也就他妈喜欢,愿意喂着。

他敢说,那肚子里有一半都是吃的,另一半才是孩子。

郑北懊恼地按了按脑袋,天啊,他怎么能和顾一燃有个孩子?一定是疯了,他怎么能和他做那种事。

他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远嫁到哈岚你家里人同意吗?顾一燃,都这个年代了,我们要抵制包办婚姻啊。”

自从上次出任务遭遇了一场爆炸之后,郑北的脑子就坏了。

也不算全坏,办案拿人他依旧不在话下,就是把关于顾一燃的部分全忘掉了。

这大半个月郑北说的疯言疯语,顾一燃感觉自己免疫了,明明应该觉得无所谓,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走心。

顾一燃放下手里那本化学书,抬了抬眼镜,“我抵制了,你霸王硬上弓,我能有什么办法?”

郑北多盯了几眼那本书,你说说,这化学当年他上学的时候看着就头疼,老婆是搞化学的,受得了吗这?

污蔑,顾一燃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他。郑北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你说我霸王硬上弓?我大哈岚这么多的人我不找,千里迢迢非要找你做老婆,这说出去谁信啊?”

顾一燃腰疼得厉害,挺了挺肚子。“那你说这怎么办呢?你就是这样的啊。”

“不是,我们讲讲道理,你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我喜欢你什么呀我?”

顾一燃实在是懒得理他,慢悠悠站起来,“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有事没事找我的事儿。”

他说着要开门下楼。

郑北拦住他,“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了,人这一辈子还长得很,我总不能一直跟你绑在一起吧,我看你这样子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

“所以呢郑北,你想说什么?”

“我不喜欢凑合。我觉得为了彼此好,我们还是不要凑合了。”

顾一燃没说话,冷冷看着他。

郑北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要不我们离婚吧。”

顾一燃低头只能看到自己腹顶,“早知道是这样,确实不该稀里糊涂的。”

“你也同意了吧?那等你生了孩子我们就去离婚。”

“用不着,离就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顾一燃往前走了点,几乎要碰到郑北的脸。

“你干什么?”

“让开,我要出去。”

*

晚饭顾一燃破天荒地只吃了几口青菜,郑母给他夹了个鸡腿,他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你这两个人的身子,怎么会不饿呢?”

“妈,我真不饿。”

“他不饿给我吃。”郑北直接将他碗里的鸡腿夹过来。

郑父横他一眼,“有跟媳妇抢食的吗?”

“他不是不饿吗?”郑北低头啃鸡腿。

顾一燃打圆场,“没事爸,让他吃吧。”

吃完晚饭回屋休息,顾一燃早早就躺下了。

郑北坐在床边,“刚才在桌上,你怎么不说离婚的事?”

顾一燃阖着眼,背对他躺着,“你爸妈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们明天偷偷去离,以后你想找谁就找谁,过几天我生了孩子就搬出去。”

他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疲惫。

郑北感觉心里不太舒服,又搞不清这股不舒服从何而来。“你还留在哈岚吗?”

……

后续见隐藏结局

顾老师生气,孩子出生

*有私设ooc,医学知识纯属虚构

*没有依据,就是能生

“下午好啊,姨。”

“哟,苒苒来啦。郑队今儿下班挺早啊。”

“嗨,姑娘要来看她妈,念了好几天了,这不今天早点儿下班带她来。”

小姑娘扬起手给大人看她腕上的手串,男人宠溺地呼噜一把闺女的小脑袋,说了句“我大闺女真棒啊”。

护士长看着这父女俩远去的背影,笑了一笑,心想郑队他家这是啥基因,老郑家的一个比一个深情。

前些年,郑队的妹妹郑南就成天往医院跑,陪她因公负伤的未婚夫。严格说来也不算未婚夫,顶多是男朋友。护士长记得,小姑...

前些年,郑队的妹妹郑南就成天往医院跑,陪她因公负伤的未婚夫。严格说来也不算未婚夫,顶多是男朋友。护士长记得,小姑娘每次打扮得可漂亮了,烫着小卷发,涂着大红唇,每次来都乐呵呵地和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说:“赵晓光,你可得快点儿醒,不然我做新娘子都没那么好看了。”

老天不负有情人,上百个日子的坚守,换来了圆满的结局。后来他们手牵手来科里给大家伙儿发喜糖,护士长还听赵晓光对郑南说:“南南,你啥时候啥样都好看,在我心里你就是仙女儿。”

小两口离开的时候,护士长还去电梯口送了他们:“你瞧这多好啊,马上要结婚了。以后可得保重,别让我在医院看见你们了。”

过了没几年,护士长大清早来换班的时候,发现科室里大家都忙得不行,小护士说昨天半夜送来一群警察,伤了好几个,大家一夜都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

这些年见过不少受伤的警察,有的命大活了下来,有的半路就没了气,在外科见得多了,护士长现在也只能叹息一声“真不容易,希望平安”。

直到几天后,护士长在送检查报告的路上遇到郑南夫妇俩,怀里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呀,你家孩子啊?生了咋也不来科里和我们说一声沾沾喜气呢。”

对面两人一时无声,护士长把视线从小娃娃身上往上移,才看见郑南通红的眼眶。赵晓光顿了一会儿才说:“没有护士长,这是北哥和燃哥家姑娘,有点儿早产,我俩带孩子去做检查。”

护士长刚想问孩子家长去哪儿了,就听郑南开口了:“燃哥在监护室待着呢,我哥守在那儿,医生说情况不好……”

后来,人被送来了科里,住进了几年前赵晓光住的病房,护士长才知道什么叫情况不好。

顾一燃出事的时候,肚子里孩子已经快足月了。好不容易太平了没几年的哈岚又开始了新一轮混乱,大家都知道禁毒事业是至死都难休的。队里忙着新案子,顾老师休了假也闲不住,照常去上班,只是不亲手做实验了。眼瞅着大闺女就要落地,咱顾老师没一点儿要歇息的意思,郑北不乐意了,强行给人按家里休息。

隆冬,郑北和局里请好了陪产假,把手上现有的几个案子收尾交接后,就准备着等他姑娘一声令下,迎接闺女到来了。

为啥一直说闺女,自然不是查了性别,都是郑队的心理暗示,他说“我说是姑娘就是姑娘,肯定不会是小子”。家里买的衣服都是粉黄色的,顾一燃问他,要是个儿子,孩子能愿意穿这嫩色吗。郑北非说这就是闺女,顾一燃也懒得和他争了,心想如果是儿子,那就看亲戚朋友谁家以后生了闺女,衣服送人家好了。

一家人都在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刚怀上没多久的时候,两人请假回了一趟花州,顾一燃在父母和晓姐的墓前告诉他们“这世上终于要有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生命了”。

元宵未至,大街小巷还沉浸在新年的热闹中,郑北在局里值班。这天天气不错,出了点太阳,前两天下大雪,顾一燃在家里闷了好久,这会儿想着出去散散步。

这一去,迎接他的就是又一场劫难。

不知道是多大胆的匪徒,敢光天化日之下袭警。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劫了人,打也打了,折磨也折磨了,但就是让你吊着一口气。目的只有一个,告诉公安局,告诉大队,告诉队长郑北,不该管的别管,不然这样的事隔几天就会来一次。

人被救出来送到医院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弱了,闭上眼前,顾一燃用尽全力握了握郑北的手,告诉他:“小北,别怕。”

孩子诞生在庚辰年伊始,取名郑苒。

名字是早就取好的,男孩叫郑冉,女孩叫郑苒。

旭日冉冉而升,芳草苒苒繁茂。

那时候,郑北基本上是医院和局里两点一线,他要守着顾一燃等他醒过来,他要拼着命把害了爱人的匪徒捉拿归案,他要为无数受苦受难的人讨一个公道。

他知道自己不过凡人一个,没有什么英雄主义精神,更不想拯救世界,他不过是一个连媳妇儿都护不住的人。

但他很清楚,还世间安定,是他们共同的使命和宏愿。

后来,幕后之人终于被捉拿归案,轰动一时的大案告一段落。厅里表彰了所有成员,但郑北捧着勋章却一点儿都不高兴。

这是他家顾老师用命换来的。

表彰大会结束后,郑北拿着勋章去医院给顾一燃看。他把勋章放顾一燃手心,双手捧着爱人瘦削的手掌,轻声说:“顾儿啊,我把他们抓住了,给你报仇申冤了,你啥时候醒啊?醒来看看我和闺女呗。”

“顾儿啊,我真的好想你。”

案子结束后,局里给他们放了假,郑北回到家才发现,大闺女不认识他。

郑母抱着长出小乳牙的郑苒,握着孩子小手说:“大孙儿,这是爸爸,叫爸爸呀,给爸爸抱抱你。”

孩子皱着眉侧开脸。

一岁多的郑苒不会叫妈妈,也不会叫爸爸,她首先学会的是“姑姑”,然后是“爷爷”“奶奶”。

把孩子哄睡了,郑母在家里出事后第一次和儿子谈起这些事,她说:“小北,这事结束了,苒苒也渐渐大了,孩子需要父母,爸妈照顾得再细,也始终代替不了她亲爸亲妈。”

“这一年你把自己逼太紧了,也太辛苦了,妈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让自己松快松快吧,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小顾需要你,苒苒也需要你,照顾好自个儿,别让他醒来还要替你操心。”

自那之后,郑北真的开始学着做一名父亲,很多个手足无措的时刻他都会想,如果是顾一燃,他会怎么做。

想了想他先笑了,顾一燃在生活中性子温吞,只要不触碰底线,他对孩子总是耐心又温柔的。

想起苒苒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夜晚,顾一燃会抚着肚子唱粤语小调。郑北听不懂,只觉得好听。

他想,顾一燃一定是全世界最会爱孩子的人。

苒苒一开始怎么也学不会叫妈妈,家里所有人轮番教,她就是不肯开口。就连一开始最不受她待见的郑北都亲耳听到闺女叫的“爸爸”了,就是没人能从苒苒口里听到“妈妈”这两个字。

郑北愁啊,寻思着他这爹做的真失败,人家娃都是先会说爸爸妈妈,他家的不仅说的晚,现在甚至不愿说了。

等顾一燃醒来,可怎么交差啊。

每天下班,郑北都要抱着闺女看照片,指着为数不多几张照片上的顾一燃告诉她,这是妈妈。郑苒伸出小指头摸照片,摸来摸去就是不肯开口。每次带她去医院,郑北对着顾一燃叽里呱啦说一堆,低头一看他那沉默是金的闺女,人家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的顾一燃。

郑苒一岁八个月的时候,已经会说一些很简单的词语了,唯独不会叫妈妈。

初秋,顾一燃再次感染,各种器械上了个遍,医生对着郑北实在是说不出口什么话,最后只能说一句“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虽然一年多以前顾一燃命悬一线的时候郑北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做好准备不代表可以接受。

他知道这一年多顾一燃很辛苦很煎熬。

医生说,病人现在还有呼吸,但能坚持多久说不清楚,家属要说什么抓紧吧。

郑北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回想起曾经看顾一燃做实验的时候还夸这人手真巧,谁能想到现在已经轻得像一片羽毛。

所有人都来了,大家看着监护仪上不断下降的数字,只觉得心痛又凄凉。

郑苒被她爸抱在怀里,她不知道奶奶和姑姑为啥要哭,不知道爸爸为啥在抖。

“妈妈。”

郑苒的第一声“妈妈”出现在这个夜晚,郑北再也控制不住,流着泪颤抖着把闺女抱得离顾一燃更近了些。

“苒苒,再叫一声妈妈吧,妈妈听得见的。”

监护仪的警报声在一声声“妈妈”中停止了,医生冲进来看着逐渐趋于稳定的数值,再次感叹顾一燃真是个奇迹。

郑苒是顾一燃在这世上的牵绊。

曾经的闷葫芦小孩越长越水灵,话也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虎。

她爸说:“姑娘,你这属龙的小龙人,咋越来越虎了呢?”

“哼,我要告我妈去,你说我。”

姑娘会叫妈是好事,话多了也是好事,但每次带她去医院,这孩子都要给顾一燃告状。

“妈,我爸又把我的兔子灯弄坏了。”

“妈,我爸昨天出去喝酒,臭死啦!”

“妈,我爸说我咋呼,没个姑娘样,真烦人。”

你说这孩子多闹心啊。

这不,念着要来看她妈,郑北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这小丫头每次都在顾一燃耳边念叨他的各种不是,合着他这爹做的特差是吧。

“今天不许跟你妈告状,回去的时候给你买雪糕。”

“我要俩。”

“郑苒,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啊,小心我告诉你妈你把他书撕裂了。”

“爸,你咋这样呢!”

最后,父女俩达成协定,这次安安分分的,不给顾一燃添堵,回去的时候给苒苒买雪糕和炒栗子吃。

一进病房门,郑苒就晃荡着小腿要下来,才落地,她就跑过去趴在顾一燃枕头边吧唧亲了一口:“妈妈。”

“诶哟你可轻点儿,别压着你妈。”

郑北走过来给小崽子提溜起来放旁边坐着,轻柔地摸了摸爱人的脸:“顾老师,想我没?前两天在局里熬了两个通宵,48小时就眯了那么一会儿,所以两天没来看你,可别怪我。”

床上的人自是不会有什么回应。

这些年,郑北已经练就了自说自话一点儿不尴尬的功夫:“你大闺女天天念叨着要来找你,诶哟把我磨得呀,”郑北朝苒苒招了招手,“苒苒过来,不是说有什么事儿要和你妈说吗,快来吧。”

“妈妈,我告诉你嗷,我得老多小红花了,老师都夸我呢……”

苒苒一念叨起来就没完没了,郑北也不嫌她吵吵,只觉得特别幸福。

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郑苒能叫声“妈”,他能喊声“媳妇儿”,不管有没有人应,都挺好的。

“喂。”

“医生,我是顾一燃家属,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马上赶过来。”

“家属别急啊,是好事儿,病人醒啦!”

郑北冲进病房,一抬眼就对上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顾一燃没什么力气,只是用指头点了点床,朝他笑着,依旧唤他一声:“小北。”

很多年后,已经上大学的郑苒小姐心血来潮盘点起家里谁最爱哭鼻子。全家一致推选她小姑做第一名,郑南不干:“咋净说我呢,我哪儿爱哭了?赵晓光不也挺爱哭,我哥也爱哭呢!燃哥你说是不是?”

顾一燃笑笑不说话。

大闺女给她爹打抱不平了:“拉倒吧姑,我爸才不爱哭呢,他最不爱哭了,我长那么大就见他哭过一次,就我妈醒的时候,他趴那儿哭得嗷嗷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郑北用筷子敲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小崽子,就记得你爹这些时候是吧?”

深夜,两人相拥而眠,郑北听着顾一燃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特别踏实。

“顾儿,其实苒苒今天说错了,她出生后我哭过两次。”

“一次是你醒,一次是你差点不要我们父女俩,苒苒第一次开口叫你‘妈妈’。”

“那时候她小,不记得了。”

顾一燃心里一阵酸涩,他拍了拍郑北胸口:“不会不要你们,我舍不得的。”

“郑北,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郑北和郑苒是顾一燃在这世上的牵绊。

End.

☆生怀文学,生子生子生子,雷的话就不看哈

☆全文8k,一次吃个爽

☆郑北对二金说的那句话给了我灵感,让我觉得郑北一定会有个闺女

☆免费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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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岚的第一支禁毒支队在四O二特大制贩毒案结束后将近一年左右才建立起来,因为专案组的大家有重大立功表现,把哈岚树大根深的贩毒集团连根拔起,所以直接特批为禁毒支队成立后的第一批成员。

又因为晓光还在昏迷,怕人手不够,所以调了几个新人过来支援,郑北依旧担任大队长,办公地点也给换了个高大上的。

就在这个喜讯过了没多久,顾一燃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大对劲,一开始是在工作上,他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郑北开会的......

就在这个喜讯过了没多久,顾一燃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大对劲,一开始是在工作上,他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郑北开会的时候他跑了好几次神,最后还是大家把他喊回来。接着就是身体困倦,逮着空他就想趴下休息会儿。再然后是食欲的下降,老舅这次是真退休了,他们没法儿再吃小灶了,平时大家都一起吃盒饭,偶尔老舅会送些好吃的过来,但不论是盒饭还是老舅做的,或者郑父郑母送的好吃的,他都吃不下太多,两碗是顶了天了,再多就想吐。

郑北也发觉了顾一燃的不对劲,说了好几次上医院检查检查,别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但禁毒支队才成立,哈岚也进入了不冷不热的时候,毒贩子正活跃,队里事情也多,两人都被绊住了脚,也就没去成。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舞厅。他们几个乔装打扮上人舞厅做卧底,想摸清又出现的摇头丸的来路,郑北派张雪瑶和丁国柱在外场盯着,自己则亲自把顾一燃带在身边,结果也就放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差点儿给他吓出心脏病。

夜场的服务员儿来找他跟他说好像跟他一起来的人昏在厕所了,叫也叫不醒的时候,他脑子里崩的弦“啪”的一声就断了。

最后行动暂时取消,一众人风风火火跟在抱着顾一燃的郑北身后深夜闯进了医院。

值班的护士给吓一大跳,看他们还没换装的穿着,以为是什么流氓地痞要闹事儿。最后解释了半天才知道是一个体系的。

护士询问了一下情况,看人也没外伤,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没看出有什么大问题,就说或许是太累晕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放心就明天等医生们都上班儿了再全套检查一遍。

第二天一早,没等医生上班儿,顾一燃自己先醒了,郑北悬着的这口气儿才慢慢喘出了出来。

但是这无缘无故晕了,还是得检查检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有什么毛病。

等医生上班儿后,郑北就跑前跑后去开单子,从头到脚都给顾一燃查了一遍,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就其中有一项抽血的说要等明天出结果。医生的说法也就是近期太累了,身体有点受不了,多喝点汤补补就成。

顾一燃自己心里感觉的和医生说的也大差不差,于是两人就这么回去了。

考虑到他的身体,郑北就把他留在局里整理照片资料,晚上继续带着其他人又去了趟舞厅,揪出了两个小灯头。

给人抓回局里,再加上连夜审问,问完话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郑北和张雪瑶打着哈欠回支队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也都在,还就地趴着睡的很熟。

顾一燃趴在自个儿的桌上,手边还放着郑北昨个儿半夜抓人回来,顺手给他带的排骨汤,汤已经喝完了,就剩个空碗。

郑北扭了扭颈椎,走过去趴人对面,打算先眯一会儿。

再醒的时候是被大哥大的铃声吵醒的,郑北有些不耐,搓了搓脸就接了起来,听了半晌后迷蒙的表情瞬间掉了个干净,瞪大了眼睛望向了自己桌对面还在睡的顾一燃。

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顾一燃肚子里揣了个。

众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清醒了,张雪瑶躺的板凳躺了会儿,腰难受的厉害,她一边晃着腰一边打哈欠问大家早上吃什么,又走到顾一燃旁边拍了拍人想喊人起来。

郑北手里握着大哥大还没放下,看见张雪瑶的动作,应激似的出声制止。

“别碰他!”

张雪瑶吓一跳,脑袋都清醒了,瞪着眼莫名其妙看着郑北。

“咋了哥,顾老师身上有刺儿啊。”

郑北瞬间冷静下来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顾一燃被郑北这声吼也惊的醒了过来,直起身眯着眼把桌上的眼镜摸着带上了,歪着头看向郑北,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结果还真是好大一件事,大家早饭都还没吃,就被这事儿噎了个半饱。这事情郑北没法儿瞒,而且也不能瞒,这是怀孕不是闹着玩儿。

张雪瑶和丁国柱震惊的站军姿式的立在原地,其他几个新成员也愣着闭着嘴没话说。

不是,这也没人告诉他们支队里有一对儿啊。

顾一燃也被砸懵了,坐在位置上也不说话,于是办公室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郑北最先冷静下来,思虑了一会儿,就把顾一燃拉起来打算去找高局。

顾一燃不知道他要干嘛,傻愣愣的被拉着往外走,直到他发觉这是去高局办公室的那条路后挣扎的想挣脱被郑北攥着的手。

“郑北,等等,你先放开我。”

“郑北你听我说,我们得先确实是不是真的,你直接去找高局你打算怎么说!”

顾一燃使蛮劲儿的时候郑北也够呛能拉住,于是他就这么放开了。

顾一燃拉住郑北的手臂,企图让人情绪平稳下来,“郑北,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再去医院查查行吗?”真的有那么准吗,才一次就.....

后半句顾一燃当然没脸说出来。

郑北深吸了两口气,终于意识到确实应该先去求证,要是真的,再来找高局报备也不迟。

“走。”

一定令下,又拉着人风风火火的去医院。

——————————

“不是,我觉得这事应该不掺假,人医院都专业医生护士,总不至于这事儿上开玩笑。”

郑北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摩挲着下巴,表情在奇怪和高兴之间纠结,想笑感觉自己又有点儿笑不出来。

“国内现在检验技术还不先进,说不准有弄错的时候,有这么巧吗?”后面半句说的很小声,风声在耳边呼啸,郑北没听清,啊了一声。

“没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顾一燃有些自暴自弃道。

人们常说不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对待一件事情,真成了皆大欢喜,不成那就是一场空欢喜。

顾一燃觉着,成还是不成,他都没有太多喜,这完全就是惊吓。

b超上那团小小的影子,郑北越看越喜欢。

笑的傻呵呵的对顾一燃道,“还真是哈,你看着细胳膊儿细腿儿的。”

“郑北。”顾一燃拧着眉喊人,自从得知了真的是怀孕后,他的表情只剩焦虑。

“啊,咋了。”

“你想留下它?”

这话问的让郑北有些莫名其妙,愣了一会儿后,郑北收回了嘴角的笑意,“你不想要?”

顾一燃不说话了。

“不是,你真不想要?”郑北顿时有些急了,拉住顾一燃的手不放。

顾一燃垂眸看了眼拉着自己的郑北的手,叹了一口气抬头认真的问道:“郑北,我们之间说清楚了吗?”

这下轮到郑北不说话了。

两人阴差阳错上过一次床,但是之后却都对这个事避而不谈,郑北想提,但每次话到嘴边不敢提,顾一燃想问,但是看到郑北又不敢问。

于是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像一条银河一样横贯在他们中间,两个人都拧巴着谁也不开口。

直到,有了个孩子。

顾一燃意识到,如果再不说清楚,那真是个不明不白就给人生孩子的傻子了,他不是傻子,所以他现在就想要郑北的一个答案。

郑北收起了检查报告,把顾一燃拉了起来,走廊人太多,不是个谈话的地儿。

顾一燃不知道他要干嘛,直到郑北把他拉上了医院天台。

郑北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顶多初中高中那时候情窦初开拉过小姑娘的手,在他看来,他跟顾一燃睡过那顾一燃就是他的人了,在他心里确实是拿人当媳妇儿对待,于是那话说开还是不说开他觉得没区别。东北人一看对眼了谁还肉麻兮兮的说什么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可是直到刚刚顾一燃如此态度,他突然意识过来,人其实等着他给一个说法。

不清不楚的睡了人,现在还弄出这么一孩子,关系还继续这么不清不楚的,要是顾一燃爹妈还在,估计恨不得劈了他当柴烧。

“那什么。”郑北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看我爸我妈挺稀罕你的,你搁哈岚待这么久肯定也挺喜欢这儿,要不就留下来吧,孩子我们一起养。”

顾一燃挑了挑眉,甩掉了郑北的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郑北如此尴尬,“谁说我喜欢搁这儿待着了。”

他东北话说的还不是那么顺溜,说儿化音的时候有点不大自然,但听着总觉着让人心痒痒的。

郑北看顾一燃神色松了松,心里悄悄吐了口气。“行,你要不喜欢搁这儿待着,我陪你回家,咱去花州养胎。”

“谁要生。”顾一燃眼疾手快打掉了郑北又想伸过来的手。“我答应你了吗,就养胎。”

郑北觉着这一来一回说话也忒费劲了,快言快语道:“不是顾一燃,行不行给个准话儿呀。”

“这就是你的态度?”顾一燃觉着跟郑北说话也是真费劲,怎么平时插科打诨这么溜一人,谈起情说起爱的时候脑子也跟短路了似的。

郑北一听这话,脑子里顿时拉起警报,向前一步搂住人怕跑了,“不是不是,哥错了,给哥生一个呗,我会对你好的。”

“你说生就生,又不是你生,得遭多大罪你知道吗?”顾一燃看挣不开郑北的手,恶向胆边生,使劲儿掐了一下那大膀子,郑北痛的龇牙咧嘴也不撒开。

“怎么着也是一条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郑北不敢使劲儿勒顾一燃的腰,怕勒出个好歹,只能从后面半搂着。

“顾一燃,我认真的,要是行,马上我就去找我爸妈说,流程该咋办咋办,你到我家来,没人敢亏待你。”

这下顾一燃安静了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没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他就是要郑北一个说法而已。

产假肯定是要批的,孩子也才十周左右,豆芽那么点儿大,禁毒支队平时外勤危险程度高,要是搁上班儿的时候一个不留心弄没了那算谁的。

顾一燃其实不是太想休息,比起休息,还是跟郑北一起上班儿比较好,至少两人能天天见面儿,这一让他回去休产假,两人啥时候能着见面真的要看黄历,于是他向高局提出,可以做后勤技术人员,不出外勤,就在局里上班。

郑北先死活不同意,结果高局点了头,他差点儿要跟高局呛起来,最后给高局一句,是他怀又不是你怀,人家都说行,你搁儿又唱又跳的给怼了回去。

当天晚上,郑北就跟自个儿爸妈妹妹老老实实都交代清楚了,他以为老郑头会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终于讨着媳妇儿了,结果换来了的是差点没被乱棍打死,要不是顾一燃和郑南搁中间拦着,鸡架店房子都要给他爸掀了。

“北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从南边儿把人家请回来的,咋能让人家受这大委屈呢。”

郑北无话可说,说到底是他睡了人家。

顾一燃头一次看郑北这受气包的样子,躲着笑了笑。郑母以为顾一燃是真委屈上了偷偷扭头揩眼泪,心疼的抓着顾一燃的手,“小顾啊,你放心,咱北这孩子不是个坏心眼的,既然这孩子也有了,你就留下来好好养着,该咋办咋办,绝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昂。”

看着心疼自己的郑母,顾一燃这次是真的眼睛有点涨涨的了,点了点头诶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鸡飞狗跳的这一天终于是要过到头了,晚上两人的小屋里,顾一燃拿着红花油给郑北胳膊肘正按摩,郑父也就前两棍子下手重点儿,后面其实顾一燃看出来了,都在虚张声势。

但是架不住郑北一直哼哼唧唧的说胳膊疼,他没办法只能找了红花油说给郑北按按,撸起短袖后还看到了郑北大膀子上他白天掐出的印子。

“活该。”

郑北现在不敢随意搭话,看了眼顾一燃的神色,才忙接话儿,“是是是,我活该。”

说着又偏头轻轻的撞了下认真给他按手臂的顾一燃,“诶,说真的,跟做梦一样。”

“怎么,你早就做梦想有人给你生孩子。”

“啧,这啥话,我就感叹感叹。”

顾一燃哼笑了一声,拍了拍郑北的大胳膊,“好了。”说着他又闻了闻自己的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股药味儿。”

“来来来,我陪你去洗洗。”郑北咧着嘴拉人又去了洗澡间,给人十个手指头都打上香皂捋顺溜的洗。

洗澡间的灯没开,两人借的是外面走廊的光,老房子的洗澡间做的也不大,两个大男人在洗手池前怪挤的,郑北偏头看了眼阴影中的顾一燃,心里密密麻麻泛起了痒,趁人不注意,凑过去偷了个香。

顾一燃也就惊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干啥。”

“亲你啊干啥,不给亲呐。”说着郑北又凑过去想亲,顾一燃甩掉被郑北攥着的湿漉漉的手,一手水就这么拍在郑北脸上。

“不给亲。”说完转身就走,不留情面。

要不是郑北瞥见了顾一燃泛红的耳朵尖,他真以为这人是个什么油盐不进的锯嘴葫芦。

乐乐呵呵的跟人屁股后头回了屋,郑北把折叠床搬到了里屋,挨着顾一燃床边儿。

顾一燃也没拦他,自顾自地上了床一盖被,美滋滋的睡自个儿的。

郑北手长,伸过去又给人把脑袋扒拉出来,“别蒙着了,等会儿喘不过来气儿。”

见人不理他,他又自顾自道,“改明儿我就去买个两米的大床,咱俩一起睡。”

顾一燃闭着眼睛道:“你觉着你这房能放的下去吗。”

“咋放不下去,我觉着挺宽敞的。”说着又看了眼顾一燃想到了什么,“等什么时候把隔壁也打通,再装修装修,不然孩子到时候没地儿睡。”

“让它睡你的折叠床,你不说你折叠床好睡吗。”精神放松下来了顾一燃也开始插科打诨了。

“哎呀,”郑北支了个胳膊枕着,虎牙都笑出来,他歪头去看顾一燃,“你这么说着,也不是不行,人孩儿都睡那软和的婴儿床,它就睡这折叠床,从小就能锻炼钢铁般的意志。”

顾一燃也被郑北逗笑了,闭着眼嗤了一声,翻了个身不打算说了,他现在困得厉害,眼皮跟上了胶水一样。

偏偏郑北跟吃了什么兴奋剂似的,一个人搁那儿开始碎碎念,念的什么,顾一燃稍微听了点儿,之后就完全听不见了。于是他也不知道郑北偷摸起来爬上了床,偷摸把他被子掀开挤了进去,折叠床其实和本来的床差不了多少,也就高度稍微低一点儿,郑北挤了半天看挤不下去,就一半身子贴着顾一燃,一半身子掉在床外,美滋儿的搂上了自己的媳妇儿孩子。

可能是经常锻炼,顾一燃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好,人家怀个孕吐的昏天暗地的,搁他这儿就是吃嘛嘛香,郑母怕顾一燃搁局里吃那没营养的盒饭不健康,隔三差五的就要炖个汤做点好吃的送来,于是顾一燃肉眼可见的就圆润了起来。

郑北也乐得看他吃,出外勤得了空的时候还要带点儿零嘴儿顾一燃。搞得张雪瑶和丁国柱每次出个外勤回来荷包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饼干糖果。

就这么一波又一波的投喂下,肚子也跟着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才将将四个月,就隆起了明显的弧度。

幸好这时候哈岚也进入了极冷的时候,厚衣服厚棉袄一穿,搁外边儿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但是只要进了里屋脱了衣服,隔着薄薄的棉质衬衫,那点儿弧度就变得俏皮了起来。

郑北手痒,时不时就想摸摸,起初伸手三次,两次要被打,后来他摸出了心得,顾一燃要是跟他汇报什么要紧事儿的时候他伸手,那必遭打,办公室有人在,他也必遭打,只有吃饭或者只有两人搁一块儿说小话的时候,他就任自己摸。还有就是晚上睡觉,那也任自己摸。

摸着摸着,肚子里那个好像也熟悉他了,每次手贴上去的时候,都很给面子的蹬蹬小腿,伸伸小手。

郑母也挂念着,从有小孩儿的人家买了小半瓶洋甘菊精油来,说是进口的稀罕玩意儿,揉肚子对小孩儿好,还能帮大人舒缓精神。

于是这事儿每天郑北都揽了,他肯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跟自己好大儿培养感情的机会。

而且看着顾一燃乖乖搂衣服任他摸来摸去,他就一路从天灵盖爽到了下三路。

结果就是摸着摸着摸起了火,两人就胡搞到了一起,起先顾一燃还有顾忌,后来月份大了郑北弄得让他也舒服,他就完全不抗拒了,给亲也给。

郑北看着这结实的两米大床,每天都要感叹自己换的是真值。

可能是孕前期日子都太好过了,孕后期各种反应来了顾一燃就完全受不了,胃口变得不太好,腰椎酸痛,小腿肚子也经常抽筋。于是工作也停了,老老实搁家休起了产假。

高局特批郑北可以不用加班,每天能回去照顾照顾顾一燃,尽管如此郑北也觉着亏欠了顾一燃太多,看着人大晚上因为抽筋痛的冷汗直冒睡不着觉,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

这么折磨人的日子,说慢过的也慢,说快又觉得确实挺快。

1999年的四月。哈岚风雪还没有完全停下来,凌冽的寒意依旧漂浮在白日的空气中,枝头上还没有看到一点儿新绿,就在这么天寒地冻中,郑意呱呱坠地。

发生是在夜里,郑北抱着人睡的正熟,猛的被打了一巴掌,他懵的很睁开了眼,就看见顾一燃抱着肚子,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

“咋了!”郑北迅速的反应过来,把顾一燃揽到了怀里让人靠着。

“好像是要生了。”顾一燃冷静的深呼吸,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就愣了那么两秒,郑北火速跳下床扯上衣服,又给顾一燃穿好,然后到隔壁去喊郑父郑母和郑南,于是一家人大晚上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医院。

推进手术室是在夜里两点多,郑北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胸腔里的那颗心咚咚咚的跳个没完,如果有哪路神仙能够听到他的祈求,他想请一定要保佑顾一燃平平安安出来。

一家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干坐到将近五点,哈岚的太阳都要升起来了,医生终于推门而出。

郑北很难回忆起当时自己的状态,只知道完全是个懵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顾一燃一定要平安。他甚至不知道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也不关心生了个啥,他只想看到顾一燃,摸到他的体温,那样他才觉得自己的心真正落了地。

好在父女情况都好,医生还笑这孩子嗓门儿大,哭的全院的病人都要一激灵。

郑北是全家最后一个抱上孩子的,他之前的全部心思都挂在顾一燃身上,直到护士说没多大事儿,等麻药劲儿过了就能醒,他才分出了心思去看孩子。

刚出生的小孩脸上皱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一样,眯着眼到处看。郑北也看了回去,他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像谁。

“妈,这咋长这样?”

话才说完就火速挨了郑母一个响亮的巴掌,“说啥呢,再给孩子听见,这跟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等长开了不就漂亮大姑娘了。”

“这才夺大,咋听的见!”

“去去去,给我,自己闺女自己还嫌弃上了。”

郑母要过孩子,白了一眼郑北,懒得理她这混账儿子。

顾一燃在麻药代谢醒来后,痛了大概一整天,人都虚脱了,根本顾不得自己生了个啥,直到第三天来精神了,才抱上了孩子,他看着怀里伸胳膊伸腿儿的肉嘟嘟的丑丑的小孩儿,心里还是震惊,自己竟然能生这么大一孩子出来。

大家在这期间都陆陆续续来看过顾一燃,本来是想一起来的,被郑北勒令只能一拨拨儿来,原因是来太多人打扰顾一燃休息。

但凡来了的人,看了孩子都得夸一句,这小姑娘真俊呐。

郑北觉得他们睁眼说瞎话,直到这小娃娃一天一个样的变,到出院的时候,郑北抱着都不敢撒手,怕出医院门儿谁能给他这宝贝大闺女抢了去。

名字是怀孕的时候就定下来了的,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叫郑意,也谐音正义,这名字全家人一致通过,顾一燃也没什么意见。本来郑北和他商量,说要不孩子姓顾吧,顾一燃也考虑了一下,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跟郑北姓,郑意以后会多很多很多家人,跟自己姓的话,未免感觉有点太可怜,毕竟顾家就剩下他了。不过他这点儿小心思没和郑北说,要是说了郑北指定大包大揽就做主姓顾了。

大概是因为爹和爸都有优良的基因,郑意彻底长开后,俊的街坊邻居都要来瞧一瞧。郑北嘚瑟的厉害,晚上吃了饭还要抱着孩子下楼转一圈儿,顾一燃瞧他这劲儿,笑了笑懒得说,郑北爱带就让他带,正好省他事儿了。

晚上小屋里,顾一燃给郑意喂完奶,郑北抱着哄了哄,才恋恋不舍的放进婴儿床里。

“诶,”郑北坐到床边,手臂踹了踹顾一燃,“我看她今儿都会翻身了,人不都说三个月才会翻身吗?”

“啥时候?”顾一燃也有点惊喜。

“早上你没醒,她醒了,我看她自个儿换了个边儿。”

“明早你喊我,我也看看。”

“行。”刚应完郑北又自顾自笑出了声,“诶你说,是不是咱俩太聪明了,这优良基因摆这儿,她想没出息都难。”

顾一燃理了理枕头,正准备躺下,听闻给了郑北后背一巴掌,“你少来啊,我闺女,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就算没出息,她开心就够了。”

郑北竖了竖大拇指,“行,还得是顾老师,思想就是深刻。”

顾一燃摘了眼镜,躺下闭着眼酝酿睡意,“行了,早点休息,明早把她送爸妈那里,明天出外勤,别把她带局里去了,你看看她那脸,都给摸红了。”

郑北起身又跑婴儿床那儿去看了看,给人小被子又往上拉了点儿。

“啧,确实,这一帮大老粗,手都糙,我明儿去说说老熊他们,看给我家闺女摸的。”

顾一燃听他说完,等了会儿没感受到身边人上床动静儿,转头一看,郑北还搁婴儿床那儿趴着,

“你天天看没看够啊,等会儿给她弄醒了有你受的。”

郑北头也不回,他伸手戳了戳郑意右边有点儿泛红的脸蛋儿,轻轻一戳就是一个软软的小坑。

“唉,还忘给你说个事儿了。”

“什么?”顾一燃有些不耐烦,每每他要睡觉,郑北话都忒多了。

“你还记着那二金吗?”

顾一燃皱了皱眉,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那时候不是他托我们帮他打听金菲的事儿吗?后来处理好了,我又去找过他一趟告诉了他一声,当时就跟他唠了几句,我就说我以后可能也有个闺女,他的心情,我理解。”说到这儿,郑北顿了顿。

“然后呢?”

“哎哟,”郑北直起身,扭了扭肩膀,“其实我当时根本理解不了他的心情,毕竟我也没闺女,我只知道金菲遭了那么大罪,挺可怜的。不过现在我是理解了。”

顾一燃哼笑了一声,看着爬上床要过来抱他的郑北,“怎么,准备明天去跟熊队他们干仗?”

郑北认真点了点头,长臂一捞把人抱怀里,“对,明儿个干仗去。”

顾一燃又笑,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的闭上眼。

还挺小心眼儿的。他心里想。

——————————end

吵架之后发现怀孕的顾一燃失踪

郑北后悔不已千里寻人

我都不敢碰的人,他们居然用电刑!

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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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郑北翻来覆去睡不着,门外稍有动静就以为是顾一燃回来了,结果出去看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坐楼下基本等了一晚上,无论街道还是大院都不见人回来,心里急的直毛愣。

回到屋内,郑北将桌面啤酒易拉罐囫囵扔进垃圾桶,其中有一落空,低身捡起发现桶内似乎有个两条红杠的东西乍入视线。

办案......

办案中曾经接触过,是测试怀孕的验孕棒,而两条红杠就说明很可能怀了孩子。

郑北大脑宕机放空片刻,想起之前有回喝多,是和顾一燃做过,难不成有了!…

披外套猛往外奔,一夜没睡,基本都在外边坐着等人回来。

直到熬到天亮,屋内屋外依旧没有他顾一燃半个影子,这一刻郑北心底猛沉,那间熟悉的屋内却没有熟悉的人存在,心里空唠唠难受。

“天寒地冻,咋还没回来…”

内心翻起的躁乱思绪告诉他,顾一燃在心里的重要性已经不可忽视了。

回到局里也是动用身边所有能用到的人,却唯独没人查到顾一燃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没有任何音讯。

郑北抬起头,表情管理已经失去控制。

“顾一燃被秦义抓走了…”

昏暗厂房地下室温度骤降,犹如冰窖。

几番逼迫之下顾一燃依旧拒绝秦义的要求,只是一个眼神,旁边青年会意,提起锤子朝向胸口位置又是一榔头。

“咳!…”

顾一燃觉得心口炸裂的疼,身子前倾顿咳吐出鲜红,攥紧木椅的手抓紧到指节泛白,血滴顺着清瘦下颌流淌,额头碎发下满是疼出的汗水。

此刻他也听不清对方说什么,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可能帮这伙人做违背道德的事。

青年觉得有趣,但是毕竟因为初入社会,胆子小了些,没有放大电流,玩游戏似的指腹乱按。

被绑在椅子上的顾一燃只觉脚下通过电流,随之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抽动,浑身疼到让他快要神经崩溃抽离,脑海里唯一念想就是郑北,想念停留在他身边的感觉,想要快点逃脱离开…

想跟郑北回家。

砰——

铁门被踹开,紧急赶来的郑北刚进来就看到面色邪笑的青年正揪住顾一燃头发,脚下踹去,连人带板凳斜倒下去,手里玩性大发乱按通电开关。

倒在地上的顾一燃,挣脱不开木椅,身体控制不住地抽颤,嘴角鲜血横流,顺下颌淌落喉结分明的颈间。

郑北眼中怒意,情绪再也把控不住,随手扯起周边木凳大力摔了过去,对方被击中后倒地不起,电刑开关被迫掉落,摔了个粉碎。

电流停熄一瞬,顾一燃觉得身体都轻松许多,他脑袋无力后仰,稍微喘气都觉得心口疼,人生第一回体验到什么叫做灵魂出窍的感觉…

模糊视线中隐约看到心念的人赶来。

“顾一燃!你怎样!醒醒!”郑北快速解开绑在顾一燃身上的粗绳,眼中心疼已经先一步溢出所有复杂情绪。

解开粗绳的顾一燃下意识按紧小腹,身体快要蜷缩成一团。

昏暗灯光下,那张流畅线条的脸失血苍白,乖顺碎发黏腻汗水贴在额头,整个人看起来虚脱不行,郑北心疼的甚至不敢乱碰,生怕对方更不舒服。

“郑北…”顾一燃模糊意识念了声。

“我在这!”郑北及时回应,手臂轻缓搂住虚脱无力的身躯,宽掌托住顾一燃满是鲜红的下颌,指腹蹭去血渍。

“…”顾一燃扯住郑北手臂,疼的半句话都没说出口,身子一颤,唇边又顿出令人眼球灼痛的血色。

“我都知道了,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郑北小心珍宝似的将人拦腰抱起,嘴里不住碎念,“别睡…!”

顾一燃贴靠某人肌肉结实的怀里,呼吸都是在打颤,他不敢用力喘气,疼的只能攥紧郑北后背衣襟维持。

人被抱出来的瞬间,小分队众人簇拥上来。

郑北直奔停在一边的车,叫及时敢来的赵晓光赶紧上来开车。

车内,郑北拿过毯子裹住那双冰凉的脚。

路途不近,顾一燃表情难色按紧心口,他不敢乱咳嗽,却又忍不住干涸嗓子发痒,最终没控制住猛咳声,一口血倏然吐了出来。

郑北赶紧托住顾一燃淌落血色的下颌,掌心缝跟着往下渗血,整个人都惊了,“瑶瑶!快拿手纸过来!”

车内一股浓烈血腥味蔓延。

张雪瑶吓了一跳,动作迟缓抽出手纸递了过去,车坐后旁的郑北急地跟什么似的。

“疼…”

顾一燃现在无法准确表明哪里痛,手抵小腹无力靠回郑北身上。

还是第一回听到顾一燃表达情绪感受,郑北眼中悔恨波动,搂住人宽掌轻揉后脑勺安抚,另只手跟着覆上那只按向小腹的手,嘴里安慰念叨什么,也像是安慰他自己那颗慌乱的心。

“你…知道了…”顾一燃半睁开眼睛,声色轻颤。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我错了…”

“回家…”顾一燃倚靠在郑北怀里,听人碎碎念意识逐渐越来抽离,最终陷入混沌的漆黑…

“孩子暂时保住,伤得不轻,已经动了胎气,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顾一燃被安排在特殊房间养伤,睡了几天也没见人有醒的痕迹,郑北脑海里来回盘旋这句话,坐在床边剥橘子,眼神视线直勾盯看还在昏迷状态的顾一燃。

赶过来送饭的赵晓光进门就看到郑北剥了橘子,往嘴里塞皮吃,橘子瓣被扔进垃圾桶,“哥,你这咋还吃橘子皮了?”

郑北听人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吐掉橘子皮,他也没心情吃,拍打裤子落尘拿起外套起身,“你看会儿顾老师,我回局看电脑导出来的监控录像,听听秦义有没有什么信息透露…”

赵晓光点头,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情绪消极的郑北。

回到警局,打开导出来的监控视频,因为监控年久失修一开始是黑屏,后来渐渐能听到秦义他们模糊交谈和威胁,视频开始有了清晰画面。

锤子砸下心口位置,不止一下,此刻的顾一燃已经连说话都费劲,他们还在强行逼问,剩下画面突然短路断开,陷入一片漆黑的屏幕,隐约映出一张神情暴戾的面容。

郑北捏紧的拳头咯咯直响,丁国柱还以为队长要砸电脑,赶紧伸手拦住。

“冷静…冷静!”

“秦义不是自杀…录像里暂时透不出任何信息,现在线索断了,你也看见了!我咋能冷静下来…顾一燃那样了都,他们当时还在逼问审讯,他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郑北哽咽,眸中泛热,内心僵持某种情绪拔不出。

赶过来的张雪瑶听到办公室洪亮吵声,观察氛围没敢乱说其他,“北哥…顾老师,醒了…”

郑北闻声眸子有了亮光,偏侧身子抹了把脸,轻拍丁国柱肩膀,小声念了句,“对不起…”

丁国柱老实本分的笑下,“没事北哥,我理解…”

视线朦胧睁开,大脑处于一片空白。

推开门瞬间,郑北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貌似醒了,半睁开的眼睛正无神盯着某处,拉椅子坐下,攥紧那只微凉的手护在掌心,神情焦急问去。

“顾一燃,我是郑北!看着我!”

木讷的视线寻声看去,轻眨眼皮。

“顾老师有反应!”赵晓光视线捕捉到,惊喜开口。

张雪瑶踢了下赵晓光小腿,示意先出去。

两人离开后,屋内只剩两人。

“还好…你没事…”郑北握住顾一燃的手抵在额头,眼眶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涌起通红。

经过电刑,顾一燃现在还是浑身无力,心口位置依旧闷痛不敢用力喘气,只能动作缓慢拉过郑北那两只手压向小腹,声音微弱。

“孩子…还在?”

“在…我的小崽子要是这都受不住,他就不配…”郑北敛收情绪抬头,掌心轻揉还很平坦的小腹,心里绞痛。

“郑北…”顾一燃吞咽口水眉心皱起,之前睡着没反应,现在这阵醒了说不上来的难受,而且还特别想吐。

“怎么了?”看人要起来,郑北赶紧起身搀扶。

稍微一动心口就疼,半靠在郑北怀里的顾一燃捏紧领口表情痛苦,忍不住干呕声呼吸似乎都在打颤,“我想吐…”

“咋还想吐了?”郑北不明白有孕之人的妊娠反应,环顾周围没发现那阵存在的垃圾桶,打横将人抱起,踹开房门步伐矫健往楼层厕所跑。

门口闲等的张雪瑶和赵晓光被踹门动静吓了一跳,俩人看到郑北抱着人跑出来直接傻眼,还以为顾老师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起身急忙跟了过去。

郑小花的一点点后续,北燃太好吃了,忍不住又偷吃了一口

另外tag好多无理彩蛋文,可能是老圈混多了,不是很喜欢这个氛围(叹气)(如扰致歉)

顾一燃:谁啊?

郑北用嘴型回了两个字:爸妈。

顾一燃点点头,没说什么,轻轻地坐在了郑北的旁边。大概是实验做得有点累了,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侧过来,安安静静地观赏郑队的“喜剧表演”。

郑北:给南南相亲?干啥给南南相亲啊?人一大姑娘难道还不会自己看了?...

郑北:给南南相亲?干啥给南南相亲啊?人一大姑娘难道还不会自己看了?哎呀爸妈你们别操着心了,乱点鸳鸯谱不行的。再说了我们队里不还有晓光吗?实在不行撮合撮合他俩,晓光不是一直挺喜欢南南的嘛。

[晓光这孩子是挺好的,但也要我们南南同意了才行呀,你看都过了这么久了南南还没同意,我和你爸这不着急嘛。]

郑北:好事多磨,南南没准还在考验人晓光呢,妈就先把心放下——好好开咱们家鸡架店,争取做大做强!

[拉倒吧,多大年纪了还做大做强,有本事你来开。]

郑北:给,媳妇,他俩已经不想听我说话了。

老实说,好久没听见顾老师这么温柔的声音,这一声差点把你郑队叫硬了。

[小顾啊,最近忙不忙啊?身体都好吧?我们家臭小子没欺负你吧?]

郑北:妈你怎么想的?只有顾老师欺负我,我哪敢欺负顾老师啊。

顾一燃:备课还好,实验室稍微有点忙,都挺好的,放心吧爸妈。

[那就好,哎小花呢?]

顾一燃:赵妈哄着睡觉去了,上午好像又闯祸了,回来看见我心虚,睡得早。

郑北又插一句:可不是嘛,看见爸爸就说有好东西一起去看,一见妈妈就怂得躲我屁股后边了,我说呢今天这么殷勤,原来是想让我顶罪。

[这话说得,我宝贝孙女让你干点事儿你还不乐意了。]

郑北:嗨,我可招架不住您宝贝孙女,只有顾老师能够。

[听小顾话是好事啊,家里总有一个要唱黑脸的,这样才能管住!]

顾一燃:其实我也没有刻意骂她吧,就事论事而已,应该是她自己也意识到了错误,所以才会怕被我教育。

[不过我们小花是挺皮的,可像他爸,小时候就上蹦下窜的静不下来。]

顾一燃这次是真忍不住,当着郑北的面笑了两声,眼神像在说“看吧,我可没骂错。”

郑北:……

[哎话说回来小顾,小花这么皮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要不要给他生个弟弟妹妹到时候一起玩啊?]

郑北冷着脸,神情和刚才可真是千差万别。

郑北:不生二胎,生什么二胎,遭那老罪干什么。

[添一个更热闹嘛,也给小花找个伴儿。]

郑北脸色很差,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语气:不添,您也别提这事了,我们顾老师不愿意的。小花一个就够了,多了还和她抢爸爸妈妈,铁定也不乐意。

[知道了,你妈也就提一嘴,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昂。]

郑北:行,那没什么事我挂了。

虽然他确实也没这个想法,但是刚刚握住的手却被郑北突然捏紧。他皱着眉,深深地看向顾一燃,严肃得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郑大队长。

顾一燃看着他逐渐变红的眼睛,他知道郑北在想些什么,所以没说话,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把人往怀里带。

顾一燃: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别想那个了。

郑北紧紧地回抱住他,像怕人消失,怕人是假的,害怕地竟然颤抖起来。

感受到自己的衣服好像被打湿了,顾老师叹了口气,继续轻言细语地哄着,他甚至都觉得大的这个比小的还难哄……早知道就应该绕过这个话题,不和他打趣了。

就生孩子这事,顾老师还没怀之前郑北是绝对期待的,在顾老师生完小花之后,这事就成了禁区,压根不能提,每次只要想到他都想给自己来俩巴掌。

这事是真让他后怕。

就顾老师怀孕那会,他们正在追捕毒枭的关键阶段。尽管郑北不愿意,但是组里实在需要进行毒品检测,所以在顾一燃的强烈坚持下郑北还是让他参加了工作,但活动范围仅限于那一方小实验室,出任务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来工作顾一燃已经很开心了,所以也没怨言,就在专案组里检测成分,看看书,备备课。日子一天天很快就过去了,毒枭也只差一点就能落网,一切都在往好方向发展。

那天郑北带着小队在蹲点,回去发现老婆丢了,整个人当时就炸了。

最后是在一家废弃工厂找到的顾一燃。

歹徒已经全都落网了,郑北发了疯地踹开一扇扇铁锈斑驳的门,总算让他找到了,可是那个画面也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

他儒雅又爱干净的顾老师,就倒在血泊里,伸着脖子喘息,忍受着剧痛。他颤抖地上前,将身上的大衣披在顾一燃的身上,试图盖住那满目的血腥,嘴里不住地呢喃:别怕燃燃,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但是顾一燃按住了他,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就在这生。

郑北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

本来因为顾一燃的骨盆小,顺产的压力会很大,所以想好了要早点结束去医院待产,到时候选剖腹产轻松一点。结果出了这样的意外,不得不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只靠自己生产。

顾一燃被郑北抱在怀里,熬了两个小时竟没一点动静,直到医生过来,顺着肚子,又难产了四个小时,才终于听到一声婴儿啼哭。

郑北一直在哭,听到闺女哭声的时候那眼泪更是噼里啪地掉,死死抱着顾老师,魂都快没了。还是医生提醒他救护车在外面,赶紧上医院去看看,他才抱起老婆往外冲。

张雪瑶事后锐评:别笑话北哥当时哭得狠,我在那几个小时都怕的不行,顾老师最后都快没气了还硬生生坚持使劲了十秒,谁看谁哭。

丁国柱:是这样的,我脸上都哭成浆糊了。

赵晓光:我燃哥还是太伟大了!

这事因为太危险,一直没有和二老说过,所以郑父郑母不明白儿子的异常反应。

但顾一燃知道郑北在害怕什么。

他将手摊开,两人十指紧扣。

郑北:咱不生二胎。

顾一燃:嗯,不生。

*破镜重圆带球跑烂梗ooc

“爱是一封未送达的信。”

1.

自从有了记忆开始,我的身边就只有我妈,上幼儿园的时候总能看见别的小朋友放学有爸爸妈妈来接,我十分羡慕,于是问我妈,“我的爸爸在哪儿?”

他闭口不提,就连电视剧中骗小孩“你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很忙很忙”那套话术也不曾对我说过,他总是用沉默回答我。

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渐渐我不再问了,我把执念藏在心里,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

2.

除了我妈,我还有一个权叔叔。他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平时我妈工作忙就会...

除了我妈,我还有一个权叔叔。他是我妈最好的朋友,平时我妈工作忙就会让权叔叔来接我,然后带我去吃麦当劳。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我妈老是说小孩子少吃垃圾食品,然后给我煮某牌拉面。

我也问过权叔叔关于我爸的问题,他说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

可是,到底几岁才是长大呢?

3.

长辈经常告诫我,在公共场合要喊“爸爸”,但我在家一直喊他“妈妈”,我觉得别扭也不想改口,因为我知道我就是他生的,他就是我妈妈。有次嬉闹的时候我无意中掀开了他的衣服,看见他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我问他,“我是从这里来到这个世界的吗”,他看着我露出淡淡的笑。答案显而易见。

后来无论在家还是外面,我一律叫他“小圆”。

他从来不会觉得我无礼,反而很喜欢这个称呼,每次我喊他,他都会宠溺地摸摸我的头,把我抱在怀里。

我想,什么爸爸妈妈的,反正我都爱他。

4.

我猜每个人小的时候都写过一篇作文———《我最爱的人》。

我毫不犹豫,大笔一挥,用我仅有的一年级识字水平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客厅的壁纸墙被小圆单独划分出一个区域,装上了软木板,上面贴着好多我小时候的照片,还被小圆贴心地标注上日期,那篇作文也贴在上面。不过现在已经被我撤下来了,因为作文里的错字连篇内容也很幼稚,每次读完我的脚趾都要抠出一座城堡。

「我最爱的人是我的小圆,在我的心中他就象一位超人,可以上天入地。他会给我做爱心早cān,哄我shuì觉,给我买piào亮的qún子,还会带我去yóu乐圆。虽然他工作很心苦,但还会陪我玩。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最爱他。我最想对他说的话是:我会永远爱你。」

5.

别人都夸我很懂事,比同龄人要成熟,现在想想确实这样。

我摔倒了不会嚎啕大哭,伤口流血了也只是默默擦掉眼泪,然后乖乖地找小圆包扎。在别的小朋友因为父母工作忙不能带着去游乐园的时候撒泼打滚,我只是安慰小圆说没关系,哪怕我期待了很久,但我知道我不能任性,他一个人照顾我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直到有次他去外地出差把我放在权叔叔家借宿,当时我发了高烧,有些不省人事,权叔叔回来的时候吓傻了,最后把我送进了医院。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听见小圆的抽泣声,他坐在床边背对着我擦眼泪,我小声喊了句“妈妈”,他红着眼眶抚摸我的头,他跟我说,对不起,让你这么懂事。

我看着他泣不成声,我也哭了。眼泪顺着太阳穴滑下,打湿了枕头,我实在没力气,不然我会用力抱住他,安慰他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请不要自责,我永远爱你。

我真的很爱他,我想把全世界美好的东西都给他。

我难过的时候可以靠着他,但他没有依靠,所以我要加倍对他好才行。

6.

直到我八岁的时候,生活出现了转机。

暑假小圆要去外地录采访,我抱着他大腿求他也带我去,他最后拗不过我,答应了我的请求。他外出工作,我就一个人乖乖地呆在酒店看动画片吃零食。

那天晚上小圆带着我去了个很豪华的餐厅,餐桌上终于不再是我们两个人,多了两位我没见过的叔叔。我从小就不认生,见到的叔叔阿姨都夸我可爱,我便抱住他们的胳膊撒娇,他们会给我买冰淇淋吃。

知道他们是小圆的朋友后,我很快和他们打成了一片,那个崔叔叔特别喜欢我,问我要不要去他家玩,说他家有两只小猫和一只小狗,我听完双眼冒星星,拉着小圆的手摇啊摇拜托让我去玩一个小时。

平时很怕麻烦别人的小圆那次答应的很爽快,晚饭结束后我被崔叔叔带走了,我问小圆你不去吗,他说要和这个金叔叔谈论点事。

那个金叔叔长得很高,我每次仰头看他脖子都要断了。他肩膀很宽,比小圆的还要宽,我伸出手在他的肩上丈量,感觉是条没有尽头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他,他笑起来有颗虎牙我觉得十分特别。而且他摸我头的感觉跟小圆很像。

在外地的那几天,小圆忙着工作,崔叔叔带我去了游乐园,过了一会儿金叔叔也来了。崔叔叔胆小,那些大摆锤海盗船都是金叔叔陪我坐的。后来崔叔叔临时有事走了,就只剩下金叔叔陪我。我们两个人去坐了摩天轮,他问了我很多关于小圆的事。

他当时小心翼翼地问我,“家里没有其他人陪你吗?”我摇摇头说,“我只有小圆。”

我跟他说从出生到现在就只见过小圆,都是小圆陪着我,他每天工作都很辛苦,所以我应该懂事点。他只有我。

我还跟他讲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比如刚开始小圆不会扎辫子总是给我留蘑菇头还有周末送我去上学等等,他是我第一个遇到很有耐心倾听我说这些琐事的大人,我真的特别喜欢他。我几乎是把生命里的每分每秒都讲给他听,最后我口干舌燥,金叔叔听完笑得很开心,他跟我说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对话,不要让小圆知道。

我点点头和他拉钩,说你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啦。

7.

后来我经常能见到金叔叔,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给我带小礼物。他说他要回到这边工作,我欢呼,又多了一个人可以带我去吃麦当劳了。

某天偷吃麦当劳的时候,他告诉我他之前是运动员,我好崇拜他,问他可不可以教我游泳。他真的说到做到,休息的时候带我去游泳还夸我很有天赋,他问我未来想不想成为运动员,我思考了一会摇摇头,说我想当邮差。

他有点惊讶问我为什么,我的双手撑在岸边,两条腿在水里慢悠悠地荡。

我现在还记得我的那套说辞,“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通讯不便的地方呀,他们表达思念和爱很困难,只能写成信拜托邮差送到对方手里,我想做这样可以传递爱的人。”

金叔叔听后揉了揉我的头说那你以后会很辛苦哦,我说没关系,能让别人感到幸福就好了。

8.

我知道权叔叔和小圆是高中同学,所以我问金叔叔是和小圆怎么认识的。

他想了想,他说在他年轻的时候参加了很多游泳比赛,赛后会有记者采访,他就是这样认识小圆的。

有次金叔叔一大早就来了,他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小圆让我先去洗漱,我走进卫生间看见他们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又把门关上了,好像再说些秘密一样。

我洗漱后见他们俩还在聊,于是回到卧室换好衣服看起了故事书。又过了好久,他们俩个才出来,金叔叔好像哭过,他的眼睛红红的。小圆的脸色也有些沉重。

我见状立马抛出话题,走到小圆面前扯了扯他的衣服说我饿了。

9.

休息日他会来我家借住,小圆把卧室让给他跑来和我挤一张床。我嫌弃他太大了,把他推开,叫他和金叔叔睡。小圆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不爱他了。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叫他不许乱说,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全世界我最爱你了。他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抱住我,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喜不喜欢金叔叔。

我毫不犹豫说很喜欢,又问他你是不是也很喜欢金叔叔。

他支支吾吾地说才没有,让我快睡觉。

我没再说话,小圆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那天他发烧卧床不起,给他换毛巾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他喊着“珉奎,珉奎”,那是金叔叔的名字。

10.

过完九岁生日的第二天,小圆郑重其事地告诉了我真相。

金叔叔其实就是我的爸爸。

他说了很多,说金叔叔不是不负责的人,当时金叔叔处于事业巅峰期,他自己的工作也很忙,忙到两人都没有了经营好这段感情的信心便选择和平分手。分手后不久才发现怀了孕,他不忍心打掉我选择生下来。他不想金叔叔担负起这没必要的责任而影响事业,除了权叔叔,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

“我长大了。”

我握住小圆的手,这句话同时也在回应小时候那个向权叔叔寻求答案的自己。

爸爸妈妈间未能送达的信此刻递到了我的手里,我希望我能当好这个邮差。

上了小学,我便很少称呼小圆“妈妈”,只有在恳求他的时候才会这样说。我的手环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我希望你幸福。”

宋柯渐渐发出的shen吟声越来越明显,小彤再也无法做到装作忽视。她转头看着他,关切地问道:“宋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柯紧闭着眼睛,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腹部,声音里带着些许痛苦,断断续续地回答:“月份大了……孩子闹得很厉害……最近腰也特别痛……一般只能躺着,不太舒服……”

小彤赶紧起身:“那要不要回去躺着休息一下?我扶你过去。”

宋柯微微点了点头,呼吸间透出几分疲惫与无奈。小彤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搀扶他。

宋柯试图自己站起来,但双腿无力,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他勉强用一只手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捧着肚子,呼吸越来越急促。看着他这样挣扎...

宋柯试图自己站起来,但双腿无力,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他勉强用一只手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捧着肚子,呼吸越来越急促。看着他这样挣扎,小彤心里更加担忧,连忙用力扶住他的腰,尽量帮助他维持平衡。

宋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低声说道:“麻烦你了,小彤。”

“没事的,宋哥,都是举手之劳,之前我还总是麻烦你呢。”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宋柯还是尽量不依赖小彤的支撑,自己撑着腰往卧室走,似是怕自己快撑不住还加快了脚步。小彤无奈,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虚扶着他的胳膊:“宋哥,你慢点,别逞强。”

她能感受到宋柯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走起来也越来越不稳。当他们快靠近床边时,宋柯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倒。小彤反应迅速,立刻用力扶住他的腰,将他稳住,但她也被带得向前一趔趄。

两人险些一起摔倒,宋柯的身体剧烈晃动,呼吸也急促起来,肚子一起一伏,还能看到胎儿在肚皮下不安地作动。

小彤的心也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体,紧紧抱住宋柯,才没有让他倒下。“宋哥,你没事吧?”小彤惊慌地问道,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赶紧顺势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宋柯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还好,谢谢你,小彤……”

她迅速在宋柯身下垫好了孕夫靠枕,调整好姿势,让他的腰部能够稍微得到一些支撑。宋柯躺下后,轻轻松了一口气,腰部的疼痛似乎有所缓解,但肚子的阵痛依旧让他难以忍受。他的呼吸依然急促,眉头紧皱。又因为刚才的折腾,脸上满是倦意。

小彤见状,立刻主动说道:“宋哥,我以前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或许能帮你缓解一些疼痛,我帮你按按吧?”

宋柯微微点头,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他闭上眼睛,任由小彤的手在他的腹部和腰部轻柔地按压着。小彤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手法娴熟,力道刚刚好。宋柯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没过多久,宋柯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显然是被这按摩舒缓了不少。最近一个人居住,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这样温柔的照顾了,疲倦终于战胜了疼痛,他的呼吸越来越均匀,渐渐地,困意袭来,在小彤的按摩中进入了浅浅的睡眠。

看到他终于睡着,小彤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收回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醒了宋柯。但她也不敢就这么离开,环顾四周,搬了一把凳子,默默守在他身边。

每当宋柯因为不适而轻轻哼唧时,小彤就立即伸手轻轻安抚作动的胎儿,试图让他在睡梦中感到安心,继续安睡。

*ooc纯虚构有少量ABO元素

*腹黑数学老师汉A&温柔英语老师秀O

*红酒&郁金香

*第三人称视角有队友(纯友谊)

——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假期过得那么快!为什么!我记得我昨天刚放假啊!怎么现在就开学了!我怎么就进校门了!啊!

“呜呜呜呜申秀婷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你撒开我呗……”

“我不!我不要跟你分开!你不许抛下我去理科班!”

“我真服了……我就在你隔壁班。”

“呜呜呜……”

我十分不舍的松开申秀婷,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转身走进属于我的文科班。

悲伤的心情在我走进新班级......

悲伤的心情在我走进新班级时还没有完全消失,我看了一眼座位却没有看见站在座位表旁边的老师,也就是我的“新”班主任。

“才一个月呢妍星就不认识我了吗?”

等一下。

这个声音。

“洪老师!”

“看来妍星还记得我。”

无视其他同学的疑惑我一步跨上讲台,拉着洪老师的手蹦蹦跳跳。

这下人也不伤心了,满心满眼都是我亲爱的洪老师,洪老师好,洪老师妙!

蹦着蹦着突然想起来洪老师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就又不蹦了,抱着洪老师一个劲的贴贴,然后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我正开心贴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领子,硬生生把我从洪老师身上拽下去。

我生气地转头想质问那个人,结果一转头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可是我恨了一学期的脸。

“小朴同学~你这学期的数学还是我教呢~”

开学第一天总是破事多的要死的,书是搬不完的,卫生区是打扫不完的,校长无聊的大饼是画不完的。

这是我在这个破高中听这个破校长画的第二个大饼。

“这学期我们一定会带领学生们成为更好的自己!”

好啊,这饼好啊,好到没人信啊。

我在心里翻着白眼,本来听得昏昏欲睡,看见洪老师迎面朝自己走过来,人瞬间有了精神,困什么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精神的人!

Iamthemostenergeticpersonintheworld!

“洪老师嘿嘿嘿。”

“咋啦,怎么听个校长讲话听挺傻啦?”

“洪老师我不傻……”

“哈哈哈好~我们妍星才不傻。”

“嘿嘿。”

“校长说的那些话,你当个乐呵听就行,因为最后都会成乐呵。”

好有道理!

“洪老师我有个小小的问题。”

“怎么啦?”

“尹老师今年没当班主任吗?”

“当了啊,带咱们班隔壁的理科班。”

“啊~我还以为他出现在咱班门口就和其他文科班一样只教我们。”

“不是啦,因为这届分科学生里多了一个班的文科生所以咱们班相当于多出来的文科班,学校没安排那么多教文科班的理科老师,所以我们就和理科班共用啦。”

“啊~这样啊,那怎么不是别的数学老师,怎么不是全老师,全老师也是数学老师啊。”

“那你要问净汉喽,净汉和胜澈交涉的,反正我是命中注定要教文科班的。”

我站在队尾,和洪老师聊嗨了,忘记隔壁理科班有个醋精。

“Joshuji!你站着累不累?”

“啊?我不累啊净汉尼。”

“Joshuji坐会吧要不,站久了对腰不好。”

“我没事啊,我才站了没一会。”

“那也坐会,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洪老师见自己说不过尹老师,就乖乖走去观众席坐着,打着个太阳伞。

洪老师走后尹老师接班,开始帮洪老师看班。正好此时巡逻高一级部的崔主任也过来了,看我们班没有洪老师,就戳了戳我。

“你们班主任洪老师呢?”

“洪老师被尹老师命令去休息了。”

崔主任倍感堂皇,自己还没说啥呢尹净汉就替他做主了,他把自己这个级部主任兼他班的化学任课老师放在何处!

“呀尹净汉!”

“呀崔胜澈你叫什么!”

“你们两个老师不好好起带头作用在下面勾嘎的叫什么!”

校长大老远就听到崔胜澈和尹净汉对着叫的声音,脾气没收住,当着全校的面说了他们,谁也不知道开学第一天骂的居然是一个级部主任和一个班主任,真稀奇。

后来生活步入学习的正轨,每天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上课写作业,哦,还有和尹老师掐架,和洪老师唠家长里短。

但随着日子越来越久,洪老师的孕期反应也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上着上着课都能看见洪老师难受的样子,但他为了能给我们把课上完一直强忍身体的不适。有的时候难受极了,还会把自己忍得眼眶通红,尹老师下课来看他都心疼得不行。

洪老师这样我都心疼,别提尹老师了,洪老师可是尹老师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呜呜呜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烦人的孕期反应,为什么孕期反应要折磨我亲爱的洪老师呜呜呜……

呜呜呜我先替洪老师哭一个。

“哈尼呀我没事的,你眼睛红什么呀?”

我抱着作业本出现在英语组门口,扒着门口好奇地看里面的景象。

办公室内,尹老师抱着洪老师,眼睛红彤彤的,洪老师只是笑着,手轻轻拍打着尹老师的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那样。

“呜呜呜Joshuji太辛苦了……我后悔了,我不该让Joshuji怀宝宝的呜呜呜……”

“没事啦哈尼呀~我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宝宝,是我自愿的。”

“呜呜呜才不是……Joshuji都难受成那样了。”

“好了啦哈尼呀,没关系的。”

尹老师还是只趴在洪老师的肩上,顶着红彤彤的眼眶嘟嘟囔囔的说自己错了,这让洪老师哭笑不得。

“哈尼呀~我们的宝宝还没名字呢,你不打算给他个小名嘛?”

洪老师一脸期待地看着尹老师,尹老师吸了吸鼻子,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

“麻薯!”

“麻薯?”

“对!因为他给Joshuji带来了一些麻烦!所以他叫麻薯!”

洪老师听见这么荒诞的答案只是温柔地笑着,抽出手,拿着手里的卫生纸一点点给尹老师擦眼泪。

“好喽,哈尼不许哭了,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呜呜呜Joshuji别不要我……”

“哎一古……”

见尹净汉又要抱着自己哭,洪知秀连忙又抱紧了可怜巴巴的尹净汉哄了又哄,哄了半天尹净汉才好些。

好不容易等他俩分开了,我才抱着一手的作业本走进去。

——「接下来为花美夫夫视角」——

下了班,尹净汉跑去超市买食材,发誓要把洪知秀养的白白嫩嫩,舒舒服服的,不让麻薯折磨他的Joshuji!

回到家,尹净汉照着食谱一点一点做着饭,洪知秀就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尹净汉给自己做饭,心中的幸福仿佛都溢了出来。

“Joshuji别在这里待着,这有油烟对你和麻薯都不好。”

“嗯嗯!我就看看你,一会就走。”

“好的,Joshuji真乖。”

洪知秀也说到做到,在这看了一会尹净汉就乖乖离开,去到客厅,坐在毛茸茸的小沙发里,串着自己的手链。

没多久,尹净汉的饭就做好了,尹净汉把饭端上桌子,招呼着洪知秀来吃饭。

洪知秀也没耽搁,穿上拖鞋就哒哒哒地跑过去,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挨个品尝。尹净汉看洪知秀没有反胃这才放心地坐下来吃饭。

可没等洪知秀吃多少,突如其来的孕期反应打了洪知秀一个措手不及。洪知秀捂着嘴,饭都没咽下去,慌慌张张地跑去洗手间。

尹净汉愣了一会,赶忙跑去找洪知秀。来到洗手间看着洪知秀的样子,尹净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尹净汉来到洪知秀身边,轻拍着他的背,如果这时还有第三个人便会发现尹净汉拍打洪知秀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

“知秀……”

“咳咳……我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我给你倒杯水。”

尹净汉转身去给洪知秀倒水,倒水的途中因为拿不住水杯水撒出来好几次,反反复复倒了好几次终于才把倒好的水送给洪知秀。

“喝点水能好些。”

“谢谢哈尼……”

洪知秀接过尹净汉手里的水,发觉到他变得颤抖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抖啊。”

“啊?”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见你手抖啊。”

“啊……没事。”

尹净汉藏起颤抖的手,背在身后,不停搓着,试图让手不再抖下去。

“净汉呐,我没事的,别害怕。”

洪知秀喝了口水,放下水杯,站起身去勾尹净汉藏起来的手,与自己的手相握。

“手都凉了,我给你暖暖。”

尹净汉终究是没忍住,一个大男人抱着洪知秀开始哭,早上在学校碍于自己是老师要给学生树立榜样,只是红着眼眶装哭装给洪知秀看,硬是把眼泪憋到了现在。

现在回到家,眼前是自己的爱人,他在为他们孩子的到来受苦。尹净汉哪怕是再坚强的人,现在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塌,眼泪开始不要钱地往下掉。

“Joshuji我们不要宝宝了呜呜呜……”

洪知秀知道自己把尹净汉心疼坏了,只是温柔地笑着。

“没办法不要啊,我吐都吐完了,不能不要啊净汉呐。”

“我心疼你呜呜呜……”

“哎呦净汉pabo~我很快就不会吐了,”

“那我也心疼你。”

洪知秀见自己讲不过尹净汉就由他去了,他要心疼自己就心疼吧,有人心疼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净汉心疼我就多爱爱我和麻薯吧~”

“呜呜呜好……”

——tbc——

没过多久,机组人员接到了起飞指示。虽然身体依旧不适,肚子里的疼痛也没有完全消退,但简文振依然坚持着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小彤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一起检查乘客们的安全带。

飞机开始滑行,准备起飞。

待稍微适应小彤赶紧转头看向简文振,发现他早已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滑落。他的肚子在飞机的剧烈颠簸中不断地起伏,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海面一般。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几乎忍不住干呕的冲动,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在努力克服那种令人窒息的难受感。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舱室,震耳欲聋的噪音几乎盖过了所有其他声音,小彤只能隐约听到简文振的痛苦喘气和偶尔的干呕声。

小彤转身凑近,提高音量问到:“简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简文振却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断续,仿佛每次呼吸都在和身体的极限作斗争。小彤只能帮他拍拍背顺顺气,让他稍微舒服一点。然而小彤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肚腹的时候,意外发现那里已经变得坚硬,不复刚才的柔软。

小彤的心猛然一沉,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飞机升空后不久,便进入了平稳飞行阶段。刚才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超重感渐渐消失,简文振的呼吸也逐渐恢复平稳,脸色稍微有了一些血色。然而,他肚子里的疼痛却并没有减轻,反而一阵阵地袭来,他的手不自觉地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疼痛。指尖轻轻按压在腹部,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一些不适,但在阵痛来临时,这样的动作对于缓解疼痛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无奈地转头看向小彤,捂着肚子,轻声道:“小彤,麻烦你帮我播报一下吧……我感觉……我现在状态不是特别好……”

小彤赶紧接过设备帮他完成了,打算站起来先去把装餐食的小车推出来。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拽了拽她的衣服,是简哥,他低声请求道:“小彤,扶我一把。”

小彤扶住了简文振的手臂,感受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简文振吃力地站起来,但肚子的重量似乎让他难以维持平衡,额头上冷汗涔涔。他艰难地直起腰,小彤见状,也顾不得逾矩了,伸手轻轻托住了他沉重的肚子,试图为他分担一些负担。

也就是在这一刻,小彤突然意识到,简文振的肚子已经开始明显下坠,沉甸甸的,仿佛比刚才更加低垂。也许是刚才的撞击,亦或者是起飞时的剧烈震动,让简文振的产程一下子加快了。

“简哥,咱们还是……”小彤话未说完,简文振已经勉强自己站稳,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事,谢谢小彤,该去给他们发餐食了。”

小彤心里虽有不安,但还是默默地收回了话头。两人一起推着餐车,按照顺序分发。狭窄的过道让他们只能一前一后地挪动着。

随着餐食的逐一发放,简文振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当疼痛袭来,他就不得不停下动作,他的腰也弯得越来越低,几乎整个人要趴在小推车上,手不由自主地按着自己的肚子。

小彤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担忧,但隔着小推车,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耐心地等待他缓过来。尽管疼痛难忍,简文振依然咬牙坚持着,每次疼痛减缓后,总是深吸一口气,迅速站直身体,继续手上的工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黎深生的不是你生的!!!雷慎入!!!

日常向

海量私设,OOC!OOC!

文笔有限,部分情节不合逻辑不严谨,望海涵!

(斟酌了这么久,可算写出来了)

(锦标赛A4面板都比人家po出来的高了,愣是打不出三星,可恶)

(努力写成能发出来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剩下的没写的被我收拾收拾放另一边文里面了,过阵子出)

深夜,屋里忽然响起婴儿的哼唧声,既挠耳朵又挠心。

你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然而边上的黎深动作看上去慢吞吞的,却快你一步挪过去,然后掀开衣服,把孩子揽进怀中。在一声接着一声虚弱的含糊的“宝宝乖”当中,孩子很快就止住啼,房间安静下来,...

你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然而边上的黎深动作看上去慢吞吞的,却快你一步挪过去,然后掀开衣服,把孩子揽进怀中。在一声接着一声虚弱的含糊的“宝宝乖”当中,孩子很快就止住啼,房间安静下来,只能依稀听见黎深隐忍的颤抖的喘息声。

你打开他那边的夜灯。光线不太亮,但照清楚那人紧蹙的眉心绰绰有余。你叹了口气,帮他掖好被子的同时顺势搂住他。

“冰箱里有不少之前吸出来的,实在不济还能泡奶粉——她又不挑嘴。干嘛要这么累亲力亲为啊?”

“太麻烦了……”黎深吸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白天还好,晚上耽搁一下就哭得特别狠……本来因为早产身体就不好,再闹这么凶,万一……嘶……”

黎深的手颤抖着攥紧了宝宝身后的床单,你见状连忙把手塞进他的掌心。

“抓着我。”

你从他身后探过头去,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

“放松,等下就不疼了……”

在你柔声的安抚中,黎深骤然紧绷的身子松垮下来。

恰好此时,怀里的婴儿吃饱喝足。在一旁久候着的月嫂结果去拍嗝,顺带和你汇报已经事先把冰箱里的口粮拿出来解冻备着了。这意味着起码接下来的半个晚上他不用为孩子的吃饭问题费心费神。

你谢过月嫂后重新躺下。这时黎深也缓缓翻了个身,和你面对面躺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很疲惫,却因为身体不适,不得不在清醒和入睡的拉扯之间挣扎。

-

早产加上不得已的顺转剖,对孩子来说是过鬼门关,可对怀胎数月的产夫来说又何尝不是。何况躺在新生儿科恒温箱里的宝宝虽然有些小,可哭哭啼啼的看着气色还不错;然而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黎深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看上去没什么生气儿。

但对那会儿的他来说,反胃呕吐无异于酷刑。胸口因为囤粮过剩堵得像两团死面馒头,身下小腹上挨了好大一刀,伤口还没长好,被抽搐的胃一牵扯,直接把他痛得全身发麻。这么些年,你,甚至他父母,都是头一次看到黎深被活活疼哭。

以致于他过几天回过神来,吃饭闲谈间听你提起他那当时副颓样的时候,总是羞得浑身不自在,然后软软地靠在你怀里找机会各种吻你的手亲你的脸。

还在喂孩子的时候一个劲地念叨:“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没有她,我们两个都要完蛋了。”

你屈起手指在黎深的胸口处摩挲着。宝宝饭量小,黎深远远供过于求,因此即使喂完,胸前仍是坚如磐石。你才摸没两下他就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可孩子才抱走没多久这就又堵上了,不及时疏通开,等下再发炎,又得过上好几天低烧不退的日子。黎深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何况此时他的胸前同时被酸、胀、痒、疼多种不同的感觉折磨着,怎么都睡不好,他自个的手也下意识地覆在胸口处极其谨慎地按揉着。

可他又本能地信任你,你轻轻一扒拉他就把手拿开了,然后握着你的手腕轻轻摩挲着。这是他脆弱的时候刻在潜意识里的动作。于是你也不急,任凭他那样抓着,无声地跟你倾诉着他怕疼这件事。

“我轻一点。”你安抚道。等他手放松些之后顺势把掌心覆在他上腹处某道疤痕上

“你怕疼这件事,我也不会跟别人说。”

——他身上各处的伤疤,大多数都附带一个他不打麻药缝针却面不改色,宛如关公刮骨疗毒般镇定的传说。基于这些,你也毫不介意在这种事上保留他的体面。

但这种事,无论下手多轻,疼起来都是要命的。黎深沉闷的喘息顺着你揉捏按压的节奏起起伏伏,仅熬了一两分钟呼吸就发颤,在你哄孩子一般的安抚声中才又勉强坚持了两三分钟。此时右胸处已经摸不到什么硬结,整体的手感盘起来都舒服了不少。你在灯下捻了捻指尖,上头沾着的淡淡的白色的潮湿让你安心不少——通了,等下就能上设备了,届时宝宝又可以多出满满当当一袋口粮库存。

可当你把按摩的重点转向左胸的时候,才揉了没一会儿,里头的硬块才消掉一半,黎深颇有节奏感的痛呼忽然一下转了调,嗓音沙哑地冒出来一句:

“……我可以喊疼吗?”

“好疼……”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转过头,眼睛往你胳膊上一埋就哭了。

当时在医院吐得浑身难受,忍不住抽泣的时候,黎深都没哭出声来过。现在你胳膊上湿乎乎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全是他的呜咽声。听上去除了疼以外,还有不少委屈呢。

能不委屈嘛,毕竟生孩子养孩子这种事情,就算学得再多见识得再多,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知道真能难受成那样啊。

然而你搂着他拍着他的背,心疼之余,又有一些开心。

这人从小就开始做大人,即使和你确定关系后自在了不少,可在情绪的把控方面,依然成熟得让人敬佩,即使是孕期这样情绪容易不稳定的阶段也是如此。

结果人都当上爸爸了,这会儿却在你怀里恣意地当了回怕疼就嚷嚷,委屈就哭的宝宝。

接下来的按摩和疏通都是在黎深的哭声中完成的。按摩完你给他带上设备的时候他依然在那一抽一抽的。

“嗯……不许说出去……”

“我保证,如果说出去,以后打流浪体必被别的小组截胡;逛街买不到限量的蛋糕;上网买东西用不了优惠券;去超市买菜必涨价!还有……”

“噗……我相信你。”黎深破涕为笑。

你抽了张纸巾捂在他鼻子上,他配合地用力一哼,擤出来好多鼻涕。

“我们慢慢停掉吧,好不好?”你伸手戳了戳黎深胸前两个慢慢被填满的袋子。他的产出丰盛,大概算一下,即使孩子后边长起来饭量倍增,冰箱里的库存起码也够两个月的量了。

“冰箱里的库存和奶粉混着喂,后面慢慢过渡过去。”

黎深犹豫着说:“万一日后免疫力差,老生病……”

“可是爸爸现在就老是生病,这大半个月发了多少次烧了……”你说完后,手下意识地去摸他的额头。

“宝宝的健康重要,爸爸的健康也一样重要的。”

“……也是。”黎深释然地叹了口气。

“而且……我产的口粮……其实质量应该也不是太好,万一她喝了,以后真随了我天天躺病房就糟了。”

黎深倒是一下就想开了,可眼底同时也闪过一丝挫败感。

“总归是我条件不好,耽误她了……”

“瞎说。”你凑过去对着他的嘴“叭”地来了一口。

“宝宝一看就随你,她多聪明。平日不哭不闹的,饿了喊一声,拉了喊两声,难受的时候才会哭。带起来再省事没有了。”

“而且等长大后知道自己有个天才一样的爸爸,不得骄傲死。”

“难说。没准是得知自己妈妈是临空最强猎人后才觉得骄傲的。”

黎深说这话的时候炙热的眼神一直盯着你,把你盯得脸颊发烫。

宝宝被月嫂哄睡后就送进来放在了婴儿床上,小小两只手抓着小被子,嘴里还砸吧砸吧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你和黎深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你拿了一套新的睡衣出来让黎深换上——刚才他一直难受,又哭又闹的出了好多汗,你怕他着凉。

黎深乖乖照做。结果你帮他擦汗,毛巾移动到他胸口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粉嘟嘟的,真诱人。你想着想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想跟她抢饭吃啊?”黎深意味深长地说。

“说什么呢……”你没底气地解释着。

“我就是……就是好奇是什么味道的……没尝过,也可能尝过忘了……”

“哦……”然后他松松垮垮地躺下,冲你挑眉示意。

“来吧,我很慷慨的。反正她也吃不完。”

“你……这可是你说的……”

“嗯。”黎深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轻点。”

“……噫,不好喝。”你咂咂嘴。

“不好喝你还那么使劲……”黎深凑过来头抵住你的脑袋。

“现在弄疼了,怎么赔?”

end

彩蛋:在医院带五岁娃日常(娃还是叫小冻梨)

在各大网站看姐妹们说嫂适合生孩子,想看文但又很少,所以就自己动手啦~

文笔不好预警,流水账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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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于家村夜

蝉鸣声渐渐小了,月亮害羞地将半个脑袋藏在云彩里。

风儿将窗棂吹开,余占鳌起身合上。

重新躺回炕上,余占鳌将身侧的人搂进怀里,紧了紧手臂,在那人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少爷在他怀里蹭了蹭,呼吸轻柔绵长。

余占鳌揉了揉张俊杰乌黑柔软的头发,透过月光打量着这个自己看了许多年也不嫌腻的人。

皮肤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白皙滑腻,额角的伤口触目惊心。可他仍是那般温润柔和,长长的睫毛不时忽闪几下,挠得余占鳌心头......

皮肤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白皙滑腻,额角的伤口触目惊心。可他仍是那般温润柔和,长长的睫毛不时忽闪几下,挠得余占鳌心头直发痒。

“俊杰。俊杰。”余占鳌轻声唤他。

“嗯。”小少爷应了一声却并未睁开眼睛,似是累极了。

余占鳌心下一动,亲了他一口。“俊杰,给我生个孩子吧。”余占鳌说。

小少爷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不要。”他说。

“为啥呀?”余占鳌又亲了他一口。

“怕疼。”小少爷说。

小少爷怕疼?想起前些年战事吃紧时,小少爷每每受了伤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的样子,余占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随后又叹了口气。

张俊杰不是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他怕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照顾不了豆官儿,也怕豆官儿心思重多想。余占鳌都知道。

那年,为了掩护部队撤退,在一片火海中,在悠扬的歌声中,九儿去了。临走前,她将余占鳌和豆官儿托付给了张俊杰。

自九儿和琪官儿去了以后,豆官儿就不似以前那般活泼了。刚开始张俊杰怕豆官儿一个人夜里害怕,便让他和自己一起睡。

夜里每每被人勒醒,张俊杰睁眼一看,是豆官儿,缠得自己颇紧。借着月光看着半大孩子紧锁的眉头,张俊杰一阵心疼,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豆官儿。

几年来,张俊杰待豆官儿如己出,巴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余占鳌和张俊杰刚确认关系不久后,余占鳌就提出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张俊杰睫毛微颤,反问到:“那豆官儿怎么办?”

“他是老子的种,老子还能不要他不成?”

“可是……”

“好了好了!别可是了。”

“占鳌……”

在余占鳌死缠烂打了几日后,张俊杰终于点头答应了。不过,家里要添丁可是大事,必须先问问豆官儿的意见才行。

一日吃饭时,余占鳌状似不经意地问到:“豆官儿啊,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豆官儿扒饭的筷子一顿,随即摇了摇头,态度坚决:“不要!有爹和小爹就很好。”

张俊杰闻言扒了两口饭,慢慢地嚼着,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此后,每每再提到那件事,张俊杰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或拒绝。次数多了,余占鳌也猜到了是为什么,渐渐地也很少再提了。

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余占鳌看着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云的豆官儿,心里难受得紧。罢了罢了,有张俊杰和豆官儿陪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高密的春天来的比别处要晚。四月份了,气温才开始慢慢回升。

直到某一天,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把余占鳌吓个半死,立马派人去城里请了个郎中。

“咋样?”郎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摸两把山羊胡。余占鳌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开口问。

郎中将手从张俊杰腕上收回,起身,向余占鳌作揖道:“恭喜余司令,张少爷有喜了。”

“啊?”余占鳌一愣,随即抓住郎中的手腕,问到:“当真?”

怎么说也是做过不少年匪头子的人,周身自带的气场不说,光是那不小的力气,险些把郎中的胳膊给卸了,郎中尝试了几次挣脱,未果。

“当……当然。我怎么敢骗余司令呢?”郎中颤颤巍巍地回答,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占鳌。”张俊杰小声唤到。余占鳌这才如梦初醒,将郎中松开。

拉着人前前后后把各种注意事项问了个遍,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余占鳌才从褥子下摸出几块大洋,唤喜子进来,将郎中带出了屋。

这些年来,他和张俊杰的安全措施一向做得很好,仔细回想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茬子,余占鳌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多月前。

那时天刚回暖,二人在晚饭后去后山巡逻,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就在人迹罕至的小山坡上滚到了一起。谁曾想,就这么一次,居然中奖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余占鳌有些不知所措。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想到这些年张俊杰始终拒绝的态度和豆官儿落寞的神情,他又隐隐有些担忧。

夕阳的余晖打在张俊杰身上,使得他整个人更加柔和,他垂着眼帘,双手攥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占鳌端着一碗鸡汤走进屋内,只见张俊杰靠着墙坐在炕上,膝盖上放了本打开的书,却又没认真看,只是盯着某处发呆。

余占鳌将碗放下,爬上炕,将书拿开,把小少爷搂进怀里。张俊杰调整了一下姿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距离发现孩子的存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余占鳌几次想和张俊杰好好谈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不提,小家伙却好像偏要彰显自己的存在似的,即使还没有动静,也害的张俊杰胃口越发不好,年前穿着贴身的衣服现在都大了一圈。

“来,喝一口。”余占鳌舀了一勺鸡汤凑到张俊杰嘴边。

这是他特意托人寻来的养了三年的老母鸡,炖了一下午,端来之前怕张俊杰嫌腻,过了三次油。

见张俊杰没有像前几次闻见味就干呕起来,咽下去了,余占鳌大喜,赶忙又喂了几口。

喝了小半碗,张俊杰摇头示意自己喝不下了,余占鳌替他擦了擦嘴角,他又躺回了余占鳌怀里。像小猫似的在人怀里蹭了蹭,张俊杰把手放在了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余占鳌见状,也将手掌覆了上去。

良久,余占鳌终于开口:“俊杰,我们把它留下吧。好不好?”

张俊杰没有作声,余占鳌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答。直到余占鳌都已经以为他快睡着了,打算把人放在炕上,他才小声地说到:“好。”

余占鳌没想把这事瞒着豆官儿,可张俊杰却让他再等等。这一等,便等到了莲叶接天。

孩子月份大了,愈发地闹腾,常常惹得张俊杰夜里睡不好觉。索性张俊杰的胃口自小家伙三个月大后就慢慢变好了,虽然还是瘦,但也被余占鳌养得白白嫩嫩的。

郎中照例半个月来诊一次脉,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叮嘱张俊杰要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不然月份大了小腿容易抽筋,对孩子也不好。

余占鳌送郎中出去,一眼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豆官儿。看样子,他都已经听到了。

余占鳌把人叫进屋,张俊杰先是一愣,发现豆官儿紧盯着自己的肚子,开始有些不安。平日里穿的宽松,肚子大了也不太看得出来。此刻他只穿了件薄衬衫,圆溜溜的肚子一览无余。

豆官儿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放在桌上,攥着衣角一言不发。

“豆官儿。”张俊杰叫到,招了招手示意孩子过去。

豆官儿有些忸怩地挪过去,张俊杰揉了揉他的头顶,柔声道:“是小爹不好,不该瞒着你。你没有生小爹的气吧?”

豆官儿摇了摇头。

“那个……豆官儿啊,你要不要摸摸妹妹或者弟弟?”见气氛有些尴尬,余占鳌开口说。

豆官儿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张俊杰。张俊杰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去,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了几下,豆官儿连忙把手收回。

余占鳌在一旁哈哈大笑。

豆官儿羞红了脸,似要证明自己一般,又把手覆了上去。张俊杰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哎呀哎呀,你们爷俩也太肉麻了。”余占鳌走过去,把豆官儿拉开,张俊杰瞪了他一眼。

“对了,豆官儿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了呀?”张俊杰注意到桌子上的油纸包。

“莲子糕。”豆官儿回答。又补充了一句:“给小爹带的。”

“咋滴?就给你小爹带不给爹带啊?”

余占鳌酸溜溜地把油纸包拆开,赌气似的往嘴里塞了两块,嚼吧嚼吧,咽下,又塞了两块。

“哎呀,爹你少吃点!待会儿没有了!”

“就不!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吃你几块糕咋了?”

“这是留给小爹的!”

张俊杰看着一大一小斗嘴,无奈地摇了摇头,笑意染上了眉梢。

立冬的这天,高密东北乡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中午还只是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伴随着霞光敛入远山,鹅毛般的大雪也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大多数人家早早便熄灯睡了,唯有大于家村的某间院子依旧灯火通明。

看着血水一盆一盆地从屋子里端出,余占鳌几次想冲进去,却都被喜子给拦住了。他死死地扣着门框,手指已经见血也没有感觉到疼。

他余占鳌这辈子失去过太多重要的东西和重要的人,本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他已不再会患得患失。可当张俊杰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用颤抖的声音和他说孩子可能要出来了时,他还是慌了。

他本是不信鬼神的。若真有神灵,那么行善积德的人就不会白白冤死,若真有鬼怪,那作恶多端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可现在,他听着张俊杰有意压低的痛呼声,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祈求上天,只要张俊杰能平安无事,哪怕他以命替之也甘愿。

雪越下越大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高密东北乡的寂静。

余占鳌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有反应,直到喜子唤了几声大哥,大着胆子扇了他一巴掌,他才如梦初醒地往屋子里冲。

张俊杰静静地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余占鳌慢慢地挪过去,蹲下,摸了摸张俊杰的脸。

张俊杰睁开眼睛,看了余占鳌一会儿,虚弱地笑了笑:“哭什么?”

余占鳌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既然已经被自家老婆发现自己哭了,余大司令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干脆抱着张俊杰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屋外的兄弟们面面相觑,哪怕跟了余占鳌十几年的,也没见过他哭成这个样子。一个个都想进屋看个究竟,却谁都没有这个胆子。

雪似乎渐渐小了。

“对了,孩子呢?”张俊杰突然问。

“对哦。”余占鳌吸了吸鼻涕,四下张望。

“这呢,这呢。”喜子抱着孩子走过来,余占鳌接过。

孩子已经洗干净了,正裹在襁褓里呼呼大睡。小脸皱巴巴红彤彤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张俊杰的影子。

“是个丫头。”郎中适时说道。

余占鳌亲了亲闺女的额头,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待张俊杰接过,轻声细语地哄了几句,孩子轻哼几声便又睡着了。

余占鳌瘪了瘪嘴角,像一只失落的大黄狗。

“豆官儿呢?”张俊杰问。

“应该在睡吧。我去叫他。”

“别。让他好好睡吧。”

“哦。”

虽然很想立刻搂着媳妇儿孩子热炕头,但余占鳌也不能就这么把郎中和跟他守了大半夜的兄弟们干晾着。

在张俊杰脸上亲了一口,帮老婆孩子盖好被子,余占鳌便招呼郎中和兄弟们休息去了。

在院子里巡视一圈,意外地发现豆官儿的屋子还亮着灯,余占鳌心生疑惑。敲了敲门,没人应,轻轻一推,门开了。

烛火忽明忽暗,豆官儿缩在炕上的角落里,小小一团,看起来有点可怜。

“咋不睡呢?”余占鳌走过去,拍了拍自家儿子。

豆官儿抬头看他,又往他身后看了看,有些失落。

“小爹咋样?”豆官儿问,声音似带着哭腔。

“没事。好着呢。”余占鳌顿了顿,又补充到:“大老爷们哭啥?这么大人了,害不害臊呀?”

余占鳌用袖子帮儿子擦了擦没干的泪水,似乎忘了刚才自己也抱着媳妇嚎啕大哭。

“爹,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豆官儿抱住了余占鳌,抽抽噎噎又哭了起来。

琪官儿和娘没了以后,豆官儿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寂静了。所有人都依旧忙碌着,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蒙着一层烟雾,都离他很远。

梦里,娘牵着琪官儿笑闹着走远了。他拼命向她们跑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大声呼喊,她们也听不到。

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柔柔的。娘的声音也柔柔的,却和这个不一样,但两个听起来都很舒服。

豆官儿半睁开眼睛,是俊杰叔叔,后来成了他的小爹。

他还好小的时候就在单家大院见过他。一袭米白色长衫,头发梳的齐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笑起来腼腆而又好看,和爹、罗汉大爷、家里的伙计等等他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淡淡的皂角味使人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慢慢的,豆官儿很少再梦见妹妹和娘了。

爹问他想不想要个弟弟妹妹,他摇了摇头。他听姨说过,当年为了生他和妹妹,娘险些没了性命。班里的小六说,自己的娘生弟弟没了命。他已经失去了妹妹和娘,爹和小爹,他一个也不能再失去了。

小爹的肚子还是大了,他在门口听见时,他好害怕。

他跟着村里的大婶上山,找庙里据说很灵的大师求了块玉,希望它能保佑小爹平平安安。

血,好多的血,触目皆是红。多年前的场景纷纷涌现到眼前,时隔多年,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他不敢想象,没了小爹,他该怎么样,他会怎么样。

他不要弟弟也不要妹妹,他只要小爹。

“行了行了。我们去看看你小爹和妹妹,好不好?”余占鳌问。

豆官儿擦了擦眼泪,忙点头,下炕,穿鞋。吹灭了烛火,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雪不知何时停了,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狗也叫了起来,天要亮了。

现实向,私设已婚,同性可婚,可孕

本人已圈地自萌,请勿上升正主

文渣文笔,不喜勿进,写给自己看

你骂我那就是你对

正文:

朱亚文和黄轩都属于会做饭的那种,但是自从朱亚文和黄轩在一起后朱亚文很少让黄轩做饭以至于这让黄轩总觉得自己做饭没有朱亚文好吃但不过他们自己都比较擅长对方爱吃的菜而已,所以你要是问朱亚文做饭好吃吗?他只不过是做的又好吃又是黄轩喜欢的罢了。

因为工作原因结婚多年但还处在热恋期的小两口时常分隔两地,黄轩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没怎么去工作本来朱亚文也想不去工作照顾黄轩的但被黄轩回拒了,说:“你要是现在不赚钱以后孩子的奶粉钱怎么办!”...

因为工作原因结婚多年但还处在热恋期的小两口时常分隔两地,黄轩最近因为身体原因没怎么去工作本来朱亚文也想不去工作照顾黄轩的但被黄轩回拒了,说:“你要是现在不赚钱以后孩子的奶粉钱怎么办!”没错小俩口备孕了,黄轩用孩子做威逼利诱终于把朱亚文赶走了,因为朱亚文认为外卖不健康所以不让黄轩吃外卖还买通了黄轩身边的工作人员监督他,一但发现黄轩吃外卖他肯定避免不了一顿“毒打”所以只有朱亚文出去工作他自己在家还没有工作人员在身边的时候他才能吃他心爱的小外卖但这样的日子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逮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让朱亚文破坏呢!

朱亚文走没多久黄轩心念已久的小笼包外面就到了,黄轩正以为自己正在享用天底下最幸福的事的时候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打破了这个美好时刻

朱亚文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叼着一个还没来得及吃的小笼包的黄轩,虽然很可爱很想rua但是朱亚文还是觉得很气明明人上一秒还跟自己保证不会吃外卖自己还没走都远就点了外卖

黄轩看到门口的朱亚文很惊讶但看到朱亚文的脸就觉得不太对以至于黄轩麻溜的把嘴里叼着的小笼包吃掉,黄轩囫囵吞枣般把这个小笼包吃完“亚文,咳咳....你咋回来了呢!”朱亚文虽然脸很黑但是还是给黄轩到了杯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工作延后了”“哦哦”朱亚文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看到这样的朱亚文黄轩也不敢多说话简单的回复后自己心爱的小笼包也不敢吃他怕继续吃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从朱亚文回来到晚上做完饭上桌吃饭他从没和黄轩说过一句话,黄轩也自知理亏不敢和朱亚文对视和说话一直到晚上

卧室里黄轩正准备去洗澡而朱亚文从柜子里又拿出了一床被子铺到了床上本有的被子旁边,黄轩看到这里也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晚上是黄轩先去洗澡的等黄轩出来正好和朱亚文对视上但还没看上几秒就被朱亚文给躲开了,朱亚文往卫生间走的时候黄轩拽住了他但被朱亚文挣脱开了看到朱亚文这样黄轩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吹好头发躺在床上的一边把头蒙住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等朱亚文出来的时候看到黄轩这样以为黄轩睡觉了就也关了灯躺到床的另一边,虽然说是在两床被子里但朱亚文还是忍不住往黄轩那里靠,靠近后他才听见那几乎微乎其微的抽噎声,他知道自己玩儿过了自己宝贝哭了,吓的朱亚文赶紧把黄轩拽到自己的被子里让黄轩依在自己的脖颈处拍着黄轩的背跟哄小孩子似的哄着黄轩

“诶呦,媳妇儿别哭了好嘛!我错了我不该逗你了”

“嗝..你..是..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嗝..”

“没没没,怎么可能你可是我修了八辈子娶来的宝贝儿怎么可能讨厌你,不哭了不哭了”说着朱亚文把黄轩的脸捧出来那指腹擦了擦面前小花猫的脸

“那你..为..为啥..下午..不..不..不理..我,嗝..”朱亚文轻轻拍着黄轩的背回到

“我为啥不理你,你看你以前多少次向我保证不吃外卖了,你还犯”

“那我不是忍不住嘛~”黄轩一整个反正我没错的委屈小表情

“不是不让你吃,外卖应急可以但是家里有我给你做的你点的菜吧!再说了呢要想吃根我说啊!我给你做”

“那你要是不会呢!”黄轩撅着嘴说到

“为了媳妇儿学呗,能怎么办”

“亚文我错了,我不该吃外卖”说完黄轩亲了亲朱亚文的下巴

朱亚文回应般的亲了亲黄轩的头顶“不是不让你吃,那玩意儿吃个一两次可以吃多了吧行,你忘了你以前点外卖吃火锅胃疼了,我不是不让你吃只是怕你吃外卖又胃疼懂了吗?”

“懂了,亚文”

“这就对了你以后要是有啥想吃的你就跟你男人说,只要是你想吃的你男人不论历经多少困难都给你学会”

“真的?”

“真的,睡吧媳妇儿,明天早上就给你实现这个愿望”

“嗯嗯”

第二天一早,黄轩不是被朱亚文叫醒了的而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香气叫醒的,摸了摸旁边没人就起床刚来到厨房门口就看到餐桌上那自己心念了很久但因为昨天朱亚文回来只吃了一个小笼包,正当黄轩惊喜的时候朱亚文从厨房里端着皮蛋瘦肉粥出来了

“媳妇儿醒了,快坐下来吃啊!都是你爱吃的”

黄轩刚坐下朱亚文就忍不住给黄轩夹了一个他做了蛮久终于做成功的小笼包,黄轩刚咬了一口就被惊艳到了

“这..这是你做的?”

“嗯,那不然是谁,怎么了不好吃吗?”

“不不不,是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你要是还想吃我继续给你能”

“老公你太好了”

“害,那可不...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

“不是不是媳妇儿你再叫一遍”

“不要,我要吃饭”

“诶呀~媳妇儿”朱亚文开始了猛男撒娇模式

“好啦好啦,我叫就是了”

“老公”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朱亚文听的真真切切

“诶”听到黄轩叫老公后朱亚文跟小孩子般跳起来

“朱亚文,你正常点”

“好嘞媳妇儿”

就这样他俩冒着粉红泡泡吃完了这一顿爱心早餐

-----------完-----------

小剧场

轩“初见只一回,余生都幸会”

文“世界那么大唯一想让我落脚的地方就是你的身旁”

大货车司机文×小媳妇轩

自割腿肉,图个乐呵,勿上升rps

(之前发过db,在lof补一下)

朱亚文跑大车也有一两年了,当初东拼西凑买了辆大车才把黄轩娶进门。现在是跑大车的好时代,他这两年不仅把借的钱还清了,日子也过得挺滋润,就是跑一次就要离开老婆至少两个月这点让他不爽。

今晚停留的加油站终于能收到信号,大车在后面加油,他跑出......

“老婆,你想我没?”朱亚文的声音藏不住雀跃,他想听老婆撒娇,也不算是撒娇,是他老婆说完话拉长的尾音,听着他就想把老婆按床上干,一直给自己生娃娃。

“你说呢,当然想啦。”黄轩是笑着说的,还有些鼻音。

朱亚文停下笑,真切地问:“你感冒了?”

“没事,每年开春都会染上几天风寒,过两天就好了。”黄轩可舍不得让他心疼,他一个人在外面跑大车更辛苦,还要费心担心自己。

朱亚文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他老婆:“那你抓点药吃,街角那家药房有我每次给你煮的药方,你去那边说一声,伙计马上给你抓好药,你拿回家煮开就可以喝了。”

“什么?”朱亚文愣了下,着急地问:“你怀上哪个野男人的种了?”

“瞎说什么,还能有谁的,你的呗,我算过日子了,大概就是你跑货的前一晚。”

朱亚文笑得傻憨,挠挠头开心地说:“真的呀?那我要当爹了啊,你多注意身体,我还有一个月左右就到家了,回去我好好照顾你。”

隔天,他在一家店看到一双憨态可掬的老虎鞋,想到老婆肚子的他孩子就是属虎的,于是掏钱买了下来,摆在车头。看着小老虎他就干劲十足,又想到家里的老婆怀着他的种,他恨不得飞回家去。

“你好,是黄轩同志家属吗?”是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

朱亚文脑瓜嗡嗡作响,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他语气都发颤:“嗯……对我是他家属,发生什么事了?”

朱亚文听着护士的话,眼眶泛红,鼻头发酸,他好像看到他老婆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一脸虚弱的样子,心脏发抽地痛。

朱亚文咬咬牙,只“嗯”一声回应。

黄轩那边静默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其实也没发生多大事,就是前几天我清门前的积雪,不小心滑倒了。你也知道刚开春,雪化了,地上的冰还没化,一个没注意就摔倒了。没多大事,不用担心我,你安心开车。”

他老婆总是这样,总怕自己害别人担心,无论自己受什么苦什么累咬咬牙忍住,一副倔强决然的傲骨。

“嗯,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等我。”朱亚文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只想回家给老婆烧热饭、煎药、熬汤、洗脚还有暖被窝。可惜自己一个人在外跑大车,连老婆流产都不能在身边安慰他,朱亚文恨自己是窝囊废,连老婆都照顾不好,没用!

再过些时日,朱亚文到家了,透过车窗看到他老婆在门前扫地,积雪早化没了。

春天已经到了,他换上春季的长衫,风吹过,袖管和裤腿晃晃荡荡,像一叶芦苇。

朱亚文按下喇叭,哔哩吧啦的响,黄轩抬头认出这是他老公的车,笑着冲朱亚文招手。

原本朱亚文不打算给黄轩看那双老虎鞋的,怕他触物生情,生出惆怅伤心。

末了,还是让黄轩摸到衣物里埋得极深的一双老虎鞋,他盯着那双精致的老虎鞋,摸了又摸,没说话。朱亚文也没说话,只是把老婆搂进怀里抱着,黄轩靠着朱亚文的肩头。

朱亚文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坑,种进去一棵小树,和黄轩把那双老虎鞋埋了进去,埋在春天里,那棵树开始抽条冒新枝,来年就茂密了。

THE END
1.一群野狗正在给一头羚羊进行掏手术,羚羊说没打麻药,你就开始堪称世界第一,沈飞造全球最大无人机,就连美俄都造不出来 哈哈社V 171跟贴 俄军带给美军的战术恐惧:GPS制导武器报废,又如何面对解放军? 瞩望云霄 1119跟贴 蔡正元博士分析万一发生战争会怎么打? 虎说八道 335跟贴 女人独自在家里洗澡,却发现有陌生人闯入,最后完美反杀歹徒 憨憨哥说电影 360跟贴 这绝对是华...https://m.163.com/v/video/VTFD6Q0L4.html
2.扒一扒那些主流媒体散播的历史谣言近年来,一些关于历史真相的帖子成为论坛热点,在微博、微信上更是火的不得了,甚至在主流媒体网站也被广泛传播,的确起到了开启民智的作用,功不可没。然而,在这些历史真相段子中,也有一些奇葩,令在下如鲠在喉,不得不吐个槽。 从以往经验来看,可能在下的言论总是不被版主所喜欢吧,在论坛上被阉贴删除,乃至封ID已经...http://www.kunlunce.com/e/wap/show.php?classid=176&id=108809
3.宦官“宦”,星座之名,宦者四星在帝座之西,因用以为帝王近幸者的名称。又称阉狗、阉(奄)人、阉官、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阉竖等。 3.历朝历代的宦官 太监本为官名,唐高宗时,改殿中省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监,少监。后宦官亦通称为太监。巡、元官署以其为主官者不少,隋、唐有大监,“大”或...http://www.360doc.com/content/11/0126/10/2424569_89088485.shtml
1.阉割狗到底算是爱狗还是虐狗?阉掉它这到底算是爱狗还是虐狗呢?请各位各抒己见,不过要文明哦,不要骂人哦~骂人了LZ是会删帖的哦~ 转帖 葛红兵:阉狗的人比杀狗的人更变态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9173580/ 如果我把电梯也阉割掉亲们同意嘛?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9166981/?start=100 电梯没有阉掉就会越生...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9166981/
2.第170章阉了你“不要着急,这个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事,很快的。还帮你打了麻药,全程你不会有任何痛感。” 蓝禾开始慌了,他知道凌一程这是来真的了,他马上就要是个太监了。 他还这么年轻,女人也都没玩够,怎么能成为太监呢?悙 “不要,不可以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还没结婚生子,你不可以阉了我!我要告你!” 凌一程...https://www.hongxiu.com/chapter/22790047501257406/61186577501580697
3.阉割要做阉割手术的时候,首先得让人禁食禁水几天以排空便溺,到了日子,将其捆在特制的椅子上(或者由助手按住),在生殖器官及其周围涂上麻药,然后主刀用手捉住或是用线勒住生殖器官,割之前还会跟当事人确认一下,得到肯定后主刀就会使用锋利的刀具(图中的a)来个一刀抹。接着就是止血,消毒并在尿道中插上图中b和c那...https://baike.sogou.com/v2898366.htm
4.我重生成一条狗第1章刚重生就面临阉割我的爷爷也有同样的小刀,专门用来阉割公狗!而且是不打麻药的那种。估计这个老爷爷磨刀,是想阉割某只倒霉的公狗。 我缓缓站起来,可视角却非常奇怪,感觉我正趴在地上看着前方。 然而当我往地上一看,顿时惊了我一跳。 四条腿!我居然附身到一只狗狗身上,而且是条公狗! 更可怕的是,老爷爷一边磨刀一边对我...https://www.biqugeg.cc/91013_91013974/84426351.html
5.写新闻稿范文(锦集13篇)发现地上血迹斑斑,男子携带的锉刀和水果刀扔在地上,“我当时差点吐出来,赶紧打电话报警”。 接受治疗后从三层坠下 据清华大学口腔门诊的李大夫说,大约10分钟后,男子再次推门而入,牛仔裤被血迹染红,“我当时也看傻了,告诉他这里治不了”,建议其去校医院查看。随后,男子强忍疼痛,向清华大学校医院方向跑去。 https://www.hrrsj.com/wendang/qitafanwen/83124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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