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闻在顾子尧的床上闪了腰的推荐LOFTER(乐乎)

柏闻垂着眼眸,并未发话,说实话,他并不想面对季少一那双仍然包含爱意和笑意的眼睛,太阳就快灭了,地球也快毁灭了,以前书中所讲的世界末日,也快到了吧...所有的文明都将毁于一旦,但他们相爱,似乎...

柏闻垂着眼眸,并未发话,说实话,他并不想面对季少一那双仍然包含爱意和笑意的眼睛,太阳就快灭了,地球也快毁灭了,以前书中所讲的世界末日,也快到了吧...所有的文明都将毁于一旦,但他们相爱,似乎就在昨天

身为计划的中国指挥员,柏闻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自然是了解到位的,并且他也清楚季少一想干的事情,向哨之间的默契,这还是他第次这么讨厌这种感觉--一所有事情自己都知晓,也明白自己无力的阻止

因为那是季少一,永远说一不二的高等哨兵,永远不会屈服的S级Omega,他骨子里的那股劲,不允许他去做出逃避事情,因为,他是季少一。

柏闻看着远方,嘴角的笑意渐渐平缓,茶狐和赤狐两只狐狸在不远处打滚,茶狐比他的主人要直接一点,直接把赤狐抱紧,紫檀的香气淡淡,这是他一直想表达的意思——别走。

很快的,季少一被选进了航天员的队列,临走时分,他看着不远处的柏闻,伸出手朝他挥了挥,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精神图景的链接传达过来这样一句话:

柏闻压抑住内心的波澜,同样伸出手,挥了挥,以示告别,海棠花的味道在空气里消散,他知道,这场战役,就快打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柏闻,这是我自己愿意去做的,你阻止不了的。”

季少一的眼底没有了笑,柔柔的海棠香也变得尖利冰冷,他的眼底是毅然决然的决心和坚定,如今能阻止月球前进的,只有用核弹炸毁它,而季少一便选择了这一项。

“季少一,你把话说清楚。”

柏闻承认,他是自私的,他不愿意看到他的小狐狸做这种事情,危险系数太高,而且……他很私心,他想和季少一平安地度过一生,他压住内心的烦躁,命令的口气和爱人说着话

季少一没有回答,直接揪住柏闻的领口对着那微冷的唇吻了上去,清冷的紫檀和温柔的海棠缠绵在一起,二人之间的精神链接也被强制切断,柏闻惊愕,但当他看向爱人的时候,爱人眼眶已然泛红,还带着笑意

“柏闻,我爱你,但我必须去这么做。”

狐狸是狡猾的,他自以为自己可以藏的很好,可以隐瞒起一切事情,可以全身心做任务,但他低估了二人的羁绊,所以,对不起柏闻,就让我再任性这么一回吧。

他离开那个眷恋的地方,只余下易失的海棠香。

“诺尚,你和季少一一起去布置核弹。”

指挥官将他们两安排好,便去指挥另一组,季少一沉默着,他凭借高等哨兵的早年训练的技术经验,很快操纵起飞船,核弹很快像雨滴一样,布满着月球的表面,可能是心神不稳定,季少一已经走了三次神,就连他的伙伴都没能叫起他

“嘿!季少一,你还好吗?”

伙伴用着蹩脚的中文询问着,季少一回过神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艘飞船却直直向他们砸来

“嘭——轰——”两艘飞船直接跌落在月球表面,季少一的头部被金属钢板狠狠地砸了一下,温热的血布满了他俊秀的脸,由于冲击,精神图景也变得不稳定,很快他就陷入了昏迷

…………

“哎!柏闻,你相信希望吗?”

听见自己的声音,季少一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柏闻正在和“季少一”站在栏杆那边看着远处的城市废墟

“怎么?你信?”

“嗯哼,我相信希望!”

那个他骄傲的扬起了头,随后又继续说道

“人类活了这么久,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从心里应该还是相信着希望吧!人类的文明经历了那么久的洗礼,这次活下来的希望也不会很让人失望吧?你说呢?柏闻?”

季少一看着柏闻,柏闻垂着眸。突然笑了起来

“嗯对,我们应该相信着希望。”

………………

季少一缓缓睁开眼睛,温热的血在脸上黏糊着,氧气里也充斥着血腥味,他坐起身子,转头查看伙伴的情况,却发现一根钢筋沾满了血,他已经睡着了,在月球上。

后面还有最后一个核弹……季少一如是想着,他趴在方向盘上平复着呼吸,很累,很累……困倦似乎又要席卷他的大脑,但一瞬间他清醒了过来:不能睡,柏闻还在地球上等他呢

柏闻,柏闻……这个名字似乎有什么魔力,季少一拖起自己的身体,把核弹从后面拉出来,从后面拉出来放在月球表面,就已经耗了他所有体力

距离核弹爆炸还有5分钟……

季少一狠了狠心,直接把核弹上的引线拔了出来,开关按钮在眼前展现出来,红色的,圆形的……季少一颤抖了抬手抚摸着那个按钮,他扯着嘴角最后笑了笑,他还记得,在二人的约定里,还有一对对戒没带,那是他和柏闻一起去挑选的,上面还有一只赤狐和茶狐互相依靠……

可惜……可惜他好像回不去了……

柏闻……

距离核弹爆炸还有1分钟……

1分钟……好漫长啊……季少一坐在核弹前面,他刚才把自己的精神图景毁了,脑海里空空白白的,头疼欲裂,他的眼睛已经放空了……海棠味夹杂了血腥味,充斥在头盔当中……好难闻啊……这就是死亡的气息吗……

季少一扯着嘴角,最后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相信着希望,柏闻,我爱你。”

按钮按下,核弹爆炸,季少一带着笑在耀眼的光中消失了身形

地球指挥部,柏闻站起身,礼貌的和旁边人说了一句,然后不顾他人眼光跑到外面,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忍不住了,礼节和体面都消失殆尽,泪水很快的滑落,打湿了地面

他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流泪

最后地球逃离了,开启了流浪计划,柏闻也辞退了指挥官的工作,回到了他和季少一的旧住处,紫檀木桌上的海棠花有些枯萎,柏闻沾了点水撒在花瓣上,海棠花有了些许生机,茶狐也从图景里跳了出来,轻嗅着恢复生机的海棠花

也许,季少一说的对,会有希望的。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END.

*顾子尧想问一个问题

*无cp

顾子尧在小白楼厕所的卫生间里发现里了带血的卫生巾,为之大吃一惊。

他是懂人情世故的,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是餐桌上提了一嘴:“谈女朋友的话,记得让我们看看。我们都会瞒着孟姐。”没人说话,他又补充道,“真心喜欢就行。”

顾子尧确信这话其他人都听到了。可没人说自己有女朋友。带血的卫生巾也从那以后消失不见了。分手了吗?

LASER里还有这种带地下女友回家,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就分手的人?

顾子尧把他们四个的人生大致经历都回放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大乔是这种人的可能性都比他们是这种人的可能性大。难道LASER男团里某个人是女的?

乔殊不可能是,拍照漏那...

乔殊不可能是,拍照漏那么多,一看就是男的。夏予扬更不可能,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就是男的。林致——林致?不可能,林致是斯文秀气,但各个角度来说都是男的。

算了,人家的私事,顾子尧打算不过问了。

直到媒体拍到林致半夜起床扔垃圾袋。

这把孟姐气得不轻,清晨6点30分就把LASER从被子里掀起来:“林致,不解释?怎么你也搞行为艺术,三更半夜,啊,你忘了夏予扬当时出什么事儿了?”

“抱歉孟姐。”林致欲言又止,轻轻叹气,垂下眼睑,“您骂我吧,罚也行的。我没有什么开脱的理由。”

“林哥——”夏予扬叫了一声,又没了声音。是让夏予扬都无语的程度了。

她在小白楼蹭了顿饭,饭桌气氛格外低沉。不管别人怎么安慰林致,他都只苦笑一声,道谢,然后说没事了。“没事就好,吃饭。”

吃完饭,看林致心情平复了许多,乔殊斗胆问:“没其他意思,但我还是感觉匪夷所思。林,你已经精致到这种程度吗?”

“不是。”林致自己都想笑,“嗯,想不到合理的借口来解释。就是睡不着,一时心血来潮,抱歉啊。”

“我的哥哟,你可别心血来潮了。”夏予扬知道没事了,忍不住叨叨起来,“半夜三更就要好好睡觉嘛,扔垃圾这种事儿,就交给小白楼值日生就好。”

林致:“那我包了吧。”

乔殊:???虽然我比较懒,但不至于。

夏予扬:???哥,你好伟大,但不至于。

孟姐:啊……太精致了。你们小白楼是不是不好好打扫卫生,让林致嫌弃了?

顾子尧想到带血的卫生巾,难道,林致来生理期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离谱了!他上网查了查,男生确实有生理期,但不会流血,没有痛经的女孩子那么难受。

林致得痔疮了。

嗯,怪不得有带血的卫生巾,怪不得半夜三更出门倒垃圾。

顾子尧略感绝望,在自己屋子里,对着林致的立牌反复练习:“林致,没事的,我知道——”

啧……

“林致,没关系,我不在意痔疮的。”

“林致,我知道你的事了,有事我可以帮忙。”

每一句话的尴尬都油然而生。

怎么办?

下篇:《因不能网购而引发的惨剧》

合集:《镭子的欢乐日常》

全文1w

ooc见谅,私设也有。

随便写点。

喜欢这种互相放不下的戏码。

都说破镜难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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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闻仍能想起,当时的这家伙是不是也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并且把“我好喜欢你柏闻答应我吧”挂在脸上来着,好像是这样的。柏闻面前闪过了那个青涩的身影,泛红的耳尖,不需要言语就知道下一刻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那时候顾子尧好像也是喝醉了,十八岁那天生日他偷偷来找柏闻的时候身上也有酒气。

“你喝醉了?”二十岁...

“你喝醉了?”二十岁的柏闻皱着眉,靠在门框上看着顾子尧。他身形都已经不稳了,面上却不怎么显露出慌乱,还是往日里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顾子尧摇了摇头说出一声“没有”,他记得柏闻最讨厌应付过量的酒水,以及醉鬼。

他本来是没想喝醉的,索性都成年了,总要尝一遭酒的滋味。成人礼办得中规中矩,酒水都算齐全。他随便挑了一杯就直接灌下去,入口辛辣,险些呛到他。

顾子尧第一遭喝酒哪里知道自己喝的是朗姆酒,强忍着咽下去,舌根处却传来甜意。生平第一次体验到酒的滋味,又加上些许的刺激感,促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去。

回过神来的时候空余一堆空杯,顾子尧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起来。柏闻瞥见了他这边的异样,快走两步来到他身边。

“送你回房间?”柏闻说罢上前架起他,走出宴会厅某人却忽然醒了。好像不乐意似的,他一把推开了柏闻。醉鬼控制不了下手轻重,柏闻被狠狠拍了两下强忍着才没把这家伙丢开。

顾子尧的手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形。抬头盯着柏闻茫然的目光里却显出迷糊和某种复杂深邃的情感。这幅样子看得柏闻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可惜顾子尧已经醉了,不知何故却紧追不舍地逼近。

"柏闻......"顾子尧喃喃地叫了一句,视线缓缓聚焦。柏闻和他距离近,能看到里面倒映着的,清晰的自己,"柏闻......"

他一步一步逼近,柏闻一步一步后退。看着他那双醉醺醺的眼,感觉自己心里的防线正在逐渐攻陷。距离极速缩短,柏闻心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期盼着他能够吻下来。

不过最后还是推开了。

柏闻垂下眼睑,掩藏起眼底的情绪,转身离开。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看着顾子尧这副样子,他喝醉了。

是啊,顾子尧喝醉了,什么样的行为都可以在第二天清晨加以一个喝醉了的由头勾去,可柏闻不一样,他是清醒的,至少字面意义上是。

清醒是原罪。

他不敢和顾子尧对视,怕被拉进名为情/欲的海里,怕冲动之下和他接/吻,无名无份的吻。

"柏闻......"顾子尧又喊了一遍,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浓烈的鼻音。见得不到回应,他便又开口,委屈的意味溢于言表,“哥……”

柏闻脚步一僵,背脊挺得笔直,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却依旧没有回头。他知道顾子尧喊他一声“哥”是有多么困难,他明白顾子尧话里的意思,可他依旧没有勇气回头。

顾子尧低头了,这个骄傲的少年低头了。他叫他哥,这一称呼的背后带着无限缱绻和他说不出口的浓烈爱意。

柏闻记得顾子尧长大以后只对自己叫过两次哥,一次是顾子尧来看他的钢琴表演,他下场之后去寻他的身影,在拐角阴影处听到的那声“哥”,客气而疏离。还有一次就是如今,两次情景截然不同。

和顾子尧打交道这么些年,柏闻自然知道这家伙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绕,也自然知道让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低头有多么的困难。十多年来的针锋相对,其实他们的关系内里并没有僵到这个地步,对彼此都是感情挚真。

谁说不想靠近呢,但两个人身上都是傲人的尖刺,谁也不服谁,却又不可抑制地向彼此靠近。一身的锋芒在磨合中渐渐平缓,可却扎得彼此遍体鳞伤。

可他仍不敢回头,不敢面对少年赤诚的真心。

他太怕了。

他知道回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答应了顾子尧迷蒙之下的告白。他们也许会接/吻,也许会上,那第二天早晨呢?第三天呢?接下去的日日夜夜呢?

柏闻讨厌应对这种可行方案和结局倾向有无数个分支的问题,顾子尧姑且算一样,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每一个分支节点都会引起蝴蝶效应。

他想吻他,但这不代表他会吻他。

哪有命定的对手会接/吻,柏闻真的觉得自己不恨顾子尧还能跟他相爱相杀地相处还是挺稀奇的一件事了。喜欢上顾子尧也算一桩。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对顾子尧有了特殊的情愫,只记得有一年顾子尧让他去看他打篮球,灌篮的瘦长身影,掺着落日余晖的光晕,柏闻忽然间就觉得,他很好看。

恍惚间,顾子尧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抱住了柏闻。他从背后覆过来,把脸埋在柏闻的颈窝里。

柏闻的呼吸一窒,手指慢慢攥紧。

"哥....."顾子尧轻唤了他一声,“别推开我……”声音有些发闷,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柏闻的耳旁,令柏闻耳根泛起红意。他不敢相信顾子尧竟然会说出爱这样肉麻的话,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容他逃避。

柏闻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很想推开顾子尧,但心中的悸动却让他迟迟无法动作。他像是在求证什么,手臂渐渐收紧。

柏闻终于还是狠不下心,顾子尧的唇就这样贴了上来。

接/吻的前一秒柏闻破罐子破摔地想,去他妈的弯弯绕绕,他就是想吻他,想吻就吻了,后果已经不重要了。

唇齿/交/缠,顾子尧的吻不温柔,柏闻有些喘不过气,不禁微微挣扎。可越是挣扎顾子尧越是疯狂,他只得放弃抵抗,任凭顾子尧的唇肆虐。

酒气混着他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柏闻的脑海一片昏沉。他不想推开他,恪己自持的理智亡失了,本性至上,他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内心。他想要拥抱这个人,想要亲/吻他,甚至想把这个人揉碎,嵌进骨血里。

"你......"

柏闻还未来得及诧异顾子尧突然之间停止的动作,对方眼睛一闭脑袋一沉就倒了下来,头重重磕在他肩膀上,柏闻吃痛嘶了一声。顾子尧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柏闻只好扛着他一步一步走回顾子尧的卧室,这条路他熟悉无比,早就走过很多次了。扛着这家伙走起来可不轻松,柏闻搬着他走了一条长廊额头就发了些细密的汗。等把顾子尧丢到卧室的床上,他打开旁侧的窗子,清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清醒了很多。

逾矩了,这样的行为还是太唐突了,可是他不后悔,吻就吻了。当时他就是这样想的。

柏闻也悠悠转醒,瞧见顾子尧那道目光,只轻描淡写地问他一句:“要谈恋爱吗?”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件不能再平常的小事。顾子尧却愣在床上,迟钝的神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柏闻刚才说的什么。

突如其来的惊喜充斥着他因宿醉不甚清醒的大脑,这时就忽然有很多话想说,他想问柏闻怎么突然告白,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他,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诸如此类,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眼看柏闻转身要走,顾子尧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住了柏闻的手腕。“柏闻!”他没用什么力气,柏闻几乎是一甩手就能挣脱开来,可是他没动。

然后是顾子尧小心翼翼且谨慎的试探性的拥抱。手臂是缓缓收紧的,只要柏闻想挣脱绝对能挣脱,可是柏闻没动,或者说是默许。

终于能把他抱得更紧,顾子尧从背后拥着他,手环在他的腰间,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谁都没说话,可好像在无言之中,谁都说了只有对方能听懂的密语,心照不宣。

他们自然而然地恋爱了。

其实日子也还是照样过,他们还是该拌嘴拌嘴,该吵架吵架,只不过同以往少了些许别扭——因为闹别扭的话,顾子尧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吻他。

顾子尧曾经无数次的,在梦里回到过他们相爱的那些年。会在郊区骑着自行车迎风,心跳加速的原因不只有刺激;会在山顶静坐着发呆,一览群山,心往神驰。

喜欢是这样的真诚和坦然。他不需要回头就能准确握住柏闻的手,可以不需要理由的十指相扣,白日里的拌嘴更像是生活的调味剂,一切都是这样的纯粹和美好。

秋日已至,柏闻去了法国的大学就读。顾子尧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每天他还是走在上学的必经之路上——这条他已经走过千万次的路,不是身侧有的就是终点有的那个人,却不在他身边了。

名为思念的东西拉扯着他的神经,折磨着他的心绪。一个人呆在两个人一起长大过的巷里真是煎熬,他想可能异国他乡的柏闻都没有如此这般。每天见到的一切事物,内里似乎都在写着柏闻的名字,睹物思人,彻夜难眠。

周围的朋友偶尔会提起柏闻,语气中无不夹杂着想念,顾子尧就默默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看着他们念叨柏闻小时候有多么听话懂事,最后感叹一番柏闻还是太叛逆。

顾子尧想说这些人懂什么,最了解柏闻的是他,最思念柏闻的也是他,最喜欢柏闻的也是他,他都没发话,这些人凭什么拿柏闻当谈资。

他最终还是没说出这样的话,他记得之前轮到这种场合的时候柏闻总会偷偷牵他的手,轻轻捏一下他的指尖做提醒。

可是柏闻不在他身边了。

顾子尧忽然就有点怨他。

为什么是他一个人留在回忆里被凌迟,为什么柏闻可以那么自在,为什么他只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柏闻现在的生活,明明他们最是亲昵。

他们的共同话题开始减少,聊天频率开始下降,大部分时候盯着柏闻发来的照片,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沉默好久顾子尧才回复。

这段关系似乎开始岌岌可危,顾子尧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入冬,北京下着皑皑的雪,正好柏闻发来图片,入目是冷凄的街。

「要不要来?」柏闻发了条消息。攥着手机的力道紧了些许,顾子尧没出声,沉默良久以后才回复道。

「好。」

顾子尧下飞机进机场,一眼就看见了柏闻的身影。他好像瘦了,自己分别前给他买的风衣包裹着他已经略显空荡。

“柏闻!”

柏闻一下子被顾子尧抱了个满怀,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笼罩着他,内里无比的安心。“好久不见。”柏闻笑着说。

“好久不见。”顾子尧拥他拥得更紧,柏闻也回抱过去,谁都舍不得撒手。明明只是一年未见,再相见时竟生出了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腻歪。

这一刻,顾子尧被丢在北京的孤单一年里的所有积怨都飘散如烟,切切实实拥抱的感觉胜过手机里的五百条聊天记录。

柏闻握着他的手带他走过大街小巷,他话语不多,顾子尧瞧见了他神情中的骄傲。他向他讲述他这一年来经历的种种,无论是坎坷抑或是成果,他都打趣着同顾子尧一一道来。

顾子尧心疼地揽过他,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柔柔地吻着他的唇角。

他说,柏闻,你再等等我。

“你不应该为了我和叔叔吵架的。”

“……”

“顾子尧,这件事你太冲动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其实他没把这次吵架当做什么世界大战,他有赌气的成分,顾子尧也是。他们吵架的次数随着他出国日子的长久更增加,这让柏闻叹了口气,看来等到放假一定要和这个家伙好好谈谈。

手机又连续震动了好几声,本来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柏闻猛地抬起了头,刚想说顾子尧什么时候这么烦人,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导师辞职之前最后叫他一起来吃宵夜。

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套上衣服出了门,众人见他神情凝重都问他怎么了。

他不开心就这么明显吗,柏闻叹了口气,只是同他们说和人吵架有些生闷气,小事而已。跟着他们小酌了几杯酒,也不知是怎么,胃痛竟突然地复发。

忽然柏闻就失去了知觉。

要命的疼痛从胃部蔓延全身,刺痛感折磨着他每一寸清醒的神经。昏了又醒,醒来又昏,生不欲死。

痛感慢慢平息下来已是深夜,他孤孤零零地躺在病房的床上,同学和老师把他送来以后托付护士帮忙照看,说是白日再来,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如在巴黎最初每个夜晚,都是如此,他失眠成性,只是一种飘零感摧毁着他的骄傲,他挺直的身板;令他总是在深夜思念起他熟悉的街角花木,爱人亲友。

拿起手机想给顾子尧发点什么,顾及时差等种种原因,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矫情,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早安。

仿佛是迎合外面的季节一样,寒风刺骨。

可这一刻柏闻突然就不想再继续了。

“……柏闻。”

顾子尧把手机重新开机,就看到柏闻的未接来电,连忙回拨过去。他声音里还带着些生气,实在是太明显,柏闻隔着一万多公里都能听出来。

“你知道我不会退让的。”顾子尧说,“柏闻,我跟我父亲吵架,是因为你,但闹得不愉快再我也不会退步。”

“……嗯。”他那边听不出来情绪,顾子尧一阵心悸,噎了噎。“柏闻?你怎么不说话?”

“那是为了什么?”顾子尧平复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有点火大,“你说啊。”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甚至连一点象征性安慰的话语都不能及时收到。这是异地恋的通病,我知道。”柏闻一说话就说了很多,顾子尧的语气像是导火索一般点着了他。

柏闻本来没想说到这一步,越说只感觉有人操控着自己把所有的黑泥一吐为快,情绪不自觉的带了些激动。

顾子尧这时也开了口,他语气里带着委屈的哭腔,却还是沉着嗓子:“柏闻,你觉得我对你,没有一点抱怨么?”

“你知道一个人在北京的日子怎么过的么?……你留我一个人停留在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过的地方。”

“柏闻,你知道我多想拥抱你么?虽然知道你在屏幕的对面,但我有多无力吗?”

顾子尧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情绪几近失控,眼泪从一开始就没停过,他突然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你以为我不是吗?顾子尧,你以为伤心难过,被思念折磨的只有你一个人吗?”柏闻语调里也有哭腔。

沉默了很久,空气安静,他们似乎都能听到对方那边传来的微不可察的哭声。

“……柏闻。你知道我有多怕你离开我么……”顾子尧突然开口,话语间的尾音忽然带点笑意的自嘲,“我看着你和我的距离,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拉开,你好像有了自己的世界……”

“……而我挤不进去了。”

“……我们分开吧。还可以做朋友。”柏闻像是给自己,也像是给顾子尧,下了缓刑的判决。

【老师,去巴黎的名额给别人吧,我退出。】

而此时距离他们分手只过去大半年,柏闻看着敲开自己房门喝得酩酊大醉的前男友顾子尧,很难猜不出这个家伙下一秒会说出什么,无非就是什么我想你了我们和好吧一类的话语,情理之中的俗套。

顾子尧一看就是喝了很多,满身的酒气,连带着耳尖和面颊都生出红意。视线也有些迷离,不复往日澄澈。或许是酒精麻痹神经,不然顾子尧怎么会敲响自己的房门,还在深夜。

蓄谋已久?一切都指向了这个答案。结论是他还放不下,放不下柏闻,也放不下他们多年的感情。柏闻理解,他也放不下。相识快三十年,相爱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又怎么能是月余能抚平的创伤。

“半夜来访,有事找我?”柏闻见他半天不曾开口,便先他一步问了。看来酒精的作用发挥不了完全,虽然支使顾子尧走过来,却没给予他在柏闻面前开口的勇气。

性格这东西早就根深蒂固,改变不了。顾子尧的反射弧却好像被酒精延长,愣了一会儿好像才听懂柏闻的话。他张了张口,最终没蹦出一个字。

忽得又忆起来现在还是冬日,寒夜还把这个醉鬼冻在门外未免有些可恶,他刚想侧身让这个家伙进屋来,一阵大风刮过反而把门往屋内吹。

顾子尧还以为他要关门,少见情绪的脸上竟生了几分明晃晃的慌乱,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抵住门,就这么卡在缝隙之间不让门关上。

“柏闻,别赶我走。”语调带着恳切和奢求,还有半分微不可察的委屈。

柏闻侧了侧身,后退一步给他留出空间,他视线还停留在顾子尧身上,“外面冷,近来说话。”

就这样,时隔五年,顾子尧重新坐在了他和柏闻之前小家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柏闻给他现熬的醒酒汤小口小口地喝。

视线小心翼翼地扫过这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没变。客厅里放着的绿萝还是他去花鸟市场特意买回来的,美其名曰绿植吸甲醛,其实就是手痒想养点什么又不敢养动物怕给人家养死了。

晃了晃有些混沌的头,其实顾子尧没怎么醉,神志还算清醒。酒精作用的占比仅仅在柏闻开门的时候就挥发掉了,还好柏闻不知道。他忽然生出几份侥幸来,还好柏闻不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酒量一般的小朋友了。

想到这里沮丧充斥着他的全身,是啊,已经五年过去,自己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柏闻呢,柏闻还是那个柏闻么?

“有话直说。”

从他敲开门到现在,大半个钟头过去,柏闻才只出声催了他两次。他抬眼看着柏闻却久久无话,太久没见,该说什么好呢。

视线挂在他身上,想从中窥见时光的流逝是如何把他砌成如此不为他所知的种种,可最后却失败了。顾子尧坠进他格外温柔的眸子里,像没有求生意志的跳海者,无形的力量把他拖到更深之处,恍惚间他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未离去。

“我……”

欲言又止的停顿,后知后觉移开的炙热视线,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是学过交往的礼节要点的,可是面对柏闻,只剩兵荒马乱和跟随本心。

可现在柏闻于他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是朋友吗?或许不算,也不恰当。哪有人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就算是,芥蒂和隔阂也仍然横在他们二人中间。

柏闻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顾子尧就差把“我放不下你我们复合吧”写在脸上了。他看着心里蛮不是滋味,倒不是说感到莫名和烦躁,只是遏止不住地回忆起了过去。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柏闻清了清嗓,最终还是先行打破了僵局。顾子尧直勾勾挂在他身上的视线任谁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还喜欢他的柏闻。

顾子尧收回贪婪的视线,不敢对上柏闻的眼睛,索性闭了眼:“……我很想你。”

柏闻没吭声。顾子尧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是太过于直接了,柏闻会怎么回复他,脑子像是要炸裂开来。壮胆的酒精在这时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思维像是被固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想什么都极其困难。

柏闻会答应他么,顾子尧不知道。分手那天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当时有多决绝的他,之后的日日夜夜就有多后悔。

“嗯。”柏闻却只是这么说,没有表态,只说是淡漠地回应了他。顾子尧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却还是无由来地怕。

怕什么呢,他闭了眼,坠入盲目的暗黑之中。他都酒壮怂人胆地来了前男友家里了,他还有什么资格怕了呢。

视线交织,他也没多言什么。“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吧。”柏闻转过头去回了卧室,脚步没停,也没回头。

顾子尧想伸出手够他的手腕,手指悬在半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又有什么立场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于是讪讪收回手,就那样木木地坐在原地。柏闻进卧室之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银白月色洒进来披他身上,总感觉顾子尧像只被抛弃的可怜小狗。

等到第二日清晨,柏闻从床上起来,找了一圈才发现顾子尧的身影早就消失了。意料之中,这家伙没跑才是稀奇事。

想到酒醒以后发现自己睡在前男友家并且身上还有个毯子的顾子尧,会露出傻里傻气那副模样柏闻就想笑,傻里傻气。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顾子尧现在的手机号码,不过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柏闻问自己,真的有勇气敢拨出去么?答案是无解,但倾向于不敢。

不过他以为这是小插曲,顾子尧可不是。

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背靠着家里的防盗门缓缓跌坐下。他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顾子尧,你放不下柏闻。

你从分手那一刻开始就后悔,此后的一整个夏天都枯萎褪色,顾子尧,去跟他说你忘不掉他,无论结论与否都迈出这一步吧。

你不能一直都是胆小鬼,你会错过他的。

可他内心却撕裂挣扎,性子使然让他不敢迈开步子,本能却支使着他不断靠近,夹在它们中间,他快要被撕碎一般。

如果说昨夜是酒精与本能摇旗呐喊占据了上风,那彻底清醒以后,理智仍在撕扯着他。本来想着去看他一眼就好了,他绝不多想,并且死心。内心暗涌的情绪尘封了一个暑期,终于在今日爆发。这场他内心的战争最后以柏闻作结。

顾子尧想,那就只迈一步好了。

只迈一步。

三天后,柏闻从单位楼下出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子尧?你怎么在这里?”柏闻蹙了蹙眉不解道,他没想过顾子尧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来……接自己下班?太离谱了,柏闻不信。

“我妈说了让我顺路接你,回我家吃饭。”顾子尧只是说,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转身走了两步等柏闻跟上。

柏闻顿了顿还是跟上顾子尧,到顾子尧车前面刚要拉开后座,就听见顾子尧啧了一声。“坐前面。”

“对待客人就是这幅态度?”柏闻挑了挑眉,对上顾子尧的视线中夹杂着轻微的不屑。恍惚间顾子尧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眉眼间尽是青涩的肆意骄傲的少年人。“……你坐前面吧。”

柏闻也只好收回了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径直坐进去。很久没坐顾子尧的车了,竟然有点怀念。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拉开了座位前的小抽屉,记忆中很久没出现的柠檬糖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你怎么还有这个牌子的糖?”柏闻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拿了一颗含在嘴里,里面好像没怎么没被人动过,还剩很多。入口还是同记忆深处一样的酸。“怕对象晕车?”

“我单身。”顾子尧侧过视线看了一眼又移开,含糊地说:“……还有,我喜欢吃。”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估摸是怕柏闻不信,也拿来一个塞进嘴里。

得,这下子真是苦了他自己。顾子尧对于酸的接受程度算不上高,再加上这个牌子的糖之前还是柏闻逗他的时候被连哄带骗的吃过一次,柏闻看着他扭曲表情笑得直不起腰,那滋味可称得上永生难忘。

柏闻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顾子尧还是这样吃不惯,望见这家伙酸得五官都快扭曲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强忍着柏闻才没笑出声。

顾子尧怎么还是这么可爱,柏闻瞧着他侧颜出神地想,还能从他身上看出小时候那副样子,忽然柏闻就没有那么怨他了。

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怎么怨他,更多的是悔意罢了。他靠在车窗上突然没由来地想,如果之前顾子尧敲门那个夜晚,他同自己说想复合,自己会不会答应,答案已经在他心底浮现。

到了顾子尧家,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尤见晴瞧见柏闻脸上笑意更甚,拉着他寒暄两句,便热切地把他推向餐桌。顾子尧被无视也没生气,默默跟在他俩后面。

“小闻啊,吃这个,阿姨特意做的,尝尝阿姨的手艺~”

尤见晴和顾子尧他俩,一个一边说着给柏闻夹菜,一个自顾自地给柏闻夹菜,柏闻望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开始思考起了自己全部吃完的可能性。

这时候顾展宏也夹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对上柏闻带着疑惑的视线,他清了清嗓说:“回来了好,我和你阿姨早就想请你吃顿饭。”

最后还是吃完了。

“小尧,你带小闻出去散散步。”尤见晴说着朝顾子尧使了使眼色,此中意味明晃晃,顾子尧应了声就侧过头对柏闻说:“走?”

柏闻只得点点头和顾子尧一起出了门。北京的初冬也没有特别的冷,秋天似乎还没有消失殆尽,枝头上的枯叶还没有掉光。

“……好像很久很久,没来你家这么吃过一顿饭了。”柏闻在并肩的沉默中突然开了口。

“嗯。”顾子尧憋出这么一个字,沉默良久觉得自己把天聊死了,又憋出几个字,“确实很久了。”

“阿姨厨艺见长。”

“我记得你之前没有大冬天饭后散步的习惯……”柏闻清了清嗓子,视线在顾子尧身上瞧了瞧。

“你……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柏闻最后憋出这么一句,顾子尧也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说完这句顾子尧闭上了眼,像是等待宣判处刑的犯人,却没想柏闻突然笑了。顾子尧有些微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见柏闻真的在笑。

“……我也是。”柏闻笑着笑着,突然眼泪就淌了出来,“顾子尧,我也是。”

哪怕知道他们如果和好了也会吵架,知道他们和好了以后这样的情景或许还会上演,知道如果再重来多少次自己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还是会后悔。

他还是会后悔没能拉住少年的手。

当时的无力感和失望是真的,之后的后悔也是真的。柏闻想自己可能被顾子尧施下了什么魔咒,最后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吧。

“顾子尧。”

“嗯?”

顾子尧还没等完全回过头去,手就被快步追上他的柏闻牵住,对方侧过了脸没分视线给他,但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清楚的顾子尧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柏闻能感受到顾子尧和他相握的手微微颤抖,想必顾子尧知道了他的意思,柏闻与他相握的手更用了几分力。

无须多言。

顾子尧温热的手掌暖着他微凉的指尖,走在这条小巷上的步子放得很慢,一如曾经年少时走过这里的场景一样。

他们仍然相爱,破镜终能重圆。

end.

刷视频看到的,气死我算了

毒枭这玩意居然还配深情?

ooc归我

“我不管!毒枭深情!我爱毒枭”

市局审讯室里,坐着一位肉眼可见十分消瘦的女孩,她嚷嚷着,嘴里喊着毒枭深情

严峫皱眉看着那位小女生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屁话!”

马翔年纪再小,换另一个长辈来,听见这个女生的话也忍不住生气

他们苦苦挣扎,与犯罪分子斗争,多少泪血流于斗争中,只为人民服务

谁知,人民们却在灯火阑珊处叫嚣着毒枭的伟大

多么可笑

严峫摁住蓝牙耳机,低声说让他来

严峫进去的时候,气场强大,从审讯室门口到坐下来,那位小姑娘都紧闭嘴

严峫坐下来,习惯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腿上,两腿微岔开

“说吧...

“说吧,你去魅蓝酒吧干嘛去了”

“我都说了,我是去开演唱会了”

“什么主题”

“哎呦,警官,都说了”

“毒枭深情啊”

严峫点点头,抬眼扫了眼小姑娘,拿过

案卷开始翻看

这招他和江停学来的,让嫌疑人处于寂寞又崩溃之中

过了一会,严峫开口了

“我和你讲一个缉毒警察的故事吧”

小姑娘一脸疑惑

“我之前的一位师兄,他是一位缉毒警察,他有次参加了围剿毒枭的大行动,不幸,快结束时被毒枭抓住,等我们再次找到他时,他已经疯了,已经没有神经是正常的了”

“后来医生在他手上找到一块有意识的皮肤,靠着这个与他交流,可是毒枭没有放过他,之后在医院将他刺杀了”

严峫不能再回想起那个师兄被救出后的样子

他看着小姑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压着的怒气就直接飙升

“老子特么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毒枭!”

“缉毒警的死亡率是其他警种的的4.9倍,受伤率超过10倍,几乎每天都有缉毒警察牺牲,年龄最大的68岁,最小的才18岁,刚成年的年龄,他们用命与毒枭相争,为国家太平,你们特么倒好,拿着良心去喂狗!还特么喊着毒枭深情,我看你们是脑干缺失!”

严峫甩了审讯室门出去了,留下了一个懵逼的小姑娘

他出来审讯室看到了江停,这意味着江停听到了他说的

严峫愤怒的脸上出了一丝慌乱

刚想开口,江停过来抱住了他

他明白这个拥抱了意义,但是他不想说,只想沉溺在江停的怀抱中

“谁又会伸出双手推向这黑夜”

“你看光的背面黑暗多刺眼”

“就想梦境的边缘”

“你特么才毒枭深情!毒枭最该死!”

—END—

最近刷视频经常刷到,我就觉得十分无语加恶心,英雄的牺牲换来你们这群狗杂种,有点侮辱他们的鲜血了

最后在中间那三句出自《光的背面》

向英雄致敬!【敬礼】

人设猫耳,ooc算我

4k+,望各位喜欢

0

在这个充斥着机械机甲的世界里,那座如同童话中搬出来的房子就显得格格不入。

木制的外墙,简单的造型,墙外的花园和园中的摆饰,无处不透露着温柔的气息。

但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对它避之不及,无人敢靠近它。

只因在那里面住着一位实验室所研制的怪物。

1

“妈妈,妈妈,你快看,那边那座房子好漂亮。”小女孩看到了那座房子,兴冲冲地奔了过去,“它和昨天那个童话故事里的小木屋好像啊。”

那位母亲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毛,“别靠那么近,那里面有怪物,会伤人的那种。”

“可是妈妈这个小木屋真的好漂亮,就不能稍微靠近一点点...

“可是妈妈这个小木屋真的好漂亮,就不能稍微靠近一点点吗。”

“不行,快走。”母亲强硬拉走了小女孩,“快点,你不怕怪物吃掉你吗?”

那对母女的身影越来越远,原本平静的小木屋中发出来些许声响。木屋的窗口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人,但与常人并不相同。在他的发间有一双狐狸耳朵,在他的身后有着一条狐狸尾巴,那尾巴像深红的火焰一样,松弛、柔软。

“怪物,真是可笑极了。”那人在窗口轻笑一声,从窗边消失。

2

“0418,出来,该做检查了。”小木屋的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屋里那位被叫做0418的男人缓缓从屋里走出来,朝着门口的研究人员笑了笑,“走吧。今天会有什么有意思的项目吗?嗯?”

研究人员沉默地走在前面,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语,“到了,0418,赶紧进去。”

“别那么冷漠,叫我真名呗,叫我季少一。”

不论一路上季少一说些什么,研究人员都没有说一句话,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当研究所的大门打开后,季少一看见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江恪教授,实验品给您带来了。”为季少一带路的研究人员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说了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3

这是季少一和江恪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眼,双方都被对方独特的地方吸引了目光——季少一的狐狸耳朵和尾巴,江恪头上扫挑染的一撮红毛。

“这个研究所里怎么还会有看起来这么不正经的人。”季少一不自觉地上下打量着江恪,火红的尾巴在身后轻轻地打晃了晃。

同时,江恪也在看季少一,“这传闻中所提及的怪物,也不过说是只小狐狸而己。”

“你好,我叫江恪,之后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江恪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季少一伸出了手。

季少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是0418。”他同样也伸出了手,握了握江恪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的编号,不介绍一下你的真名”江恪对着季少一挑了挑眉。

“季少一。”

“之后的日子合作愉快,季少一同志。”

4

自从江恪完全接手了季少一的一切后,季少一原本平淡的生活开始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

“老季,你快看我刚研发出来的精油。”江恪大清早就端着一个玻璃瓶目进了季少一的小木屋中,“快来试试,它有可能可以让你尾巴上的毛更加顺滑。那摸起来就有舒服了。”最后一句话,江恪用了极小的声音,试图不让季少一听到。

可是江恪低传了小狐狸的听力,“小江江,原来你喜欢我的尾巴啊要不要再来摸摸啊。”季少一窝在个赖人沙发中,向着江恪抬了抬尾巴尖。火红的尾巴来回晃动,晃地江恪的心痒痒。

“老季,这可是你说的。"季少一看着江恪离自己越来越近,起身想要离开,却被江恪圈在懒人沙发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尾巴落入江恪的中。

尾巴被江恪捉住,被江恪轻轻地摩挲着,季少一的感官被放大,集中在尾巴上。

“江恪!你给我克制点!”

5.

纯白的研究大楼中,处处透露着不近人情的意味,所有人都很忽忙只为了研究出更高级的试验品。

“什么,你们要拿季少一干什么!”江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一个试验品罢了,你何必这么紧张呢,牺牲他一个人换来更多资料不是更好吗。”研究所长通用近乎冰冷的话语说出这样一番话,让江恪内心颤,“我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季少一呢?”

自这个问题出现后,江恪的思绪飘到了小木屋里的那只小狐狸的身上,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江恪的脑海中无处不是季少一。

睡着的季少一,撒娇的季少一,发呆的季少一,吃东西的季少一,所有江恪见过的季少一的样子一一出现在江恪的海中。江恪的心好像被那火红的尾巴扫过一般,泛出一股痒意,希望马上抱住那只小狐狸。

“我不会是喜欢季少一吧!”当江恪想到这一点时,他好像明白了这一切心理变化的原因。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踢翻这个研究所,保证小狐狸的安全,以及和他表明心意。”

6

当季少一从睡梦中醒来时,桃花的花香盈绕在他的四周,一大捧的桃花出现在了他的枕边。

季少一盯着枕边的花疑惑的皱了皱眉,“这是哪里出来的?这又是什么东西。”他试探地拿起了桃花凑近闻了闻,“还挺好闻。”

江恪进门便看见这样的一目:小狐狸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大束桃花,不断地嗅着花香,尾巴也因为主人的愉悦而轻轻晃动。“花喜欢吗"江格冲着季少一挑了挑眉。

季少一抬头看了看江恪,“这是你带来的?还挺好闻。这叫什么名字。”

“桃花,一种会在春天盛开的花。"江格替季少一介绍着桃花,顺势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桃花轻轻地放在季少一的手中。

“你见过春天吗那个时候百花齐放,各种花香都扑面而来,人也会被太阳照得暖洋洋的。“听着江恪对春天的描述,秒少一对春天生出了一丝向往,希望自己可以去体会一下春天。

“没有,我从小就生活在研究所里和这个小木屋中,外面的一切都没见过。”

“老季,你等着,哥带你去见第一个春天。”

7

小木屋的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季少一摆弄着手中的桃花,头也不抬地问道,“小江江,你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令季少一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没有花香,也没有江恪的声音,只有一片寂静,“江恪,你怎么不说话啊。”抬头望去,只见门口有一个莫生的研究究人员在放置日常饮食,“你是谁,江恪呢"季少一惊惕地盯着那人。

那人也没有回答季少一的问题,放好东西就径直离开了。

“江恪他人究竟去哪里了,怎么就突然不来了。”自从江恪没有出现的那天起,季少一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尝试从研究人员的嘴里问出江恪的事,但没人回答过这一个问题。

在信中江格向季少一提及了之后行动的规划,但却只字不提他自身现在的处境,只因为江路怕季少一担心。

8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江恪打断了研究所独的话语,“季少一的事情是由我个人全权负责的,你们无权过问。”

"0418是研究所最完美的作品,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你还是不能认清这一点,那么接下来你先别负责0418的事了。”研究所长山来两个人把江恪带下去。

江恪回到房中后,不断推算着如何带季少一逃离这研究所,带他去欣赏春色,体验春天的一切。

“小孩儿,帮我把这个带给季少一。”江格将所有计划都写在信中,托许向宁给季少一带去。

“好的江恪哥,那么滚爷就托你照顾两天了。”许向宁拿了信在离开时留下了滚爷。“赶紧走,赶紧走。”

季少一,等着我。

9.

“老季,快点把这个穿上。”江恪再一次出现在季少一面前,带来了一套研究所的日常衣服。

季少一穿上了衣服,但是火红的尾巴还留在衣服外面,他抱起自己的尾巴,“江格,这怎么办?”

江恪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给季少一穿上,“这样应该可以瘾住。”言毕抬手替季少一整理衣服,在季少一头上扣上一顶帽子遮住耳朵,“接下来你就跟在我后面别出声,让就能出去了。”

季少一抬头看了看监控,"不会被他们从监控里看见吗”

江恪拍了拍季少一的脑袋,“我已经托我朋友解决监控了,相信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好,我等着你带我去见第一个春天。”

10.

"0418不见了?赶紧给我去找,他不见了是整个研究所的损失,赶紧找。"大清早研究所里就传来了研究所所长的怒吼,“给我去把江恪带过来,他肯定知道0418的下落。”

“听说你找我,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生气啊。”在江恪赶来时看见所长正在数落几个研究人员和安保人员。江恪的出现让所长找到了另一个发泄途径。

“江恪是不是你把0418带走了,快点把他交出来。”“我最近可都是听你的话乖乖地在家里,至于0418那里我去都没去过,怎么可能把他带走。”江恪坦然地盯着所长说出这样一番话,“要是没事完结先走了,我妈今天喊我回家吃饭。”说完江恪就离开了,留下所长和其他人干瞪眼。

在回家的路上,江恪拐去自家花园摘了一束桃花,小心地包装了之后才带它回了家。“老季,今天给你买的花,喜欢吗?”江恪刚一进门就开始对季少一说话。

“今天是什么花,是我最喜欢的桃花吗?”季少一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门口的江恪,“对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春天。”季少一接过江恪递来的桃花,轻轻地抚摸着。

“再过两天,再过两天院里的花就会更美了。”

11

听到门铃的响声,季少一去打开了门,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站在门口,“小朋友,你找谁?”

“我找江恪,他是住在这里的。”小姑娘一边说一边走进了门,“你好,我叫江开心,江是长江的江,开是开心的开,心是开心的心。”

季少一只好跟在她后面,关上门,“你找江恪,江恪是你什么人啊。”不知怎么,季少一心里有些许难过,害怕小姑娘说江恪是的爸爸。

“江恪,江恪是我小叔叔,你和江恪住在一起是不是我的小婶婶啊。”江开心坐在沙发上看着季少一问到。

不知怎的,季少一有点脸红,“小孩子别乱说,我和江恪才没什么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到江开心以为他和江恪是那种关系时,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江开心冲着季少一眨巴眼睛,“不可能啊,江恪从来没有带人回家过,你肯定是我小婶婶,别不承认了。要不然就是江恪还在追你,他也太不行了。小婶婶这么好看还不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你认为我和江恪很配?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季少一给江开心倒了杯水,“你觉得你小叔叔会喜欢我。”

“那当然了,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奇怪,尾巴超级可爱。”江开心喝了口水,“谢谢小婶婶。”

“别乱叫,我还没和江恪在一起呢。”听着江开心的话季少一些许有点害羞,“你说我给江恪送什么花好呢?”

“玫瑰花,玫瑰花,爸爸每次都会送妈妈这个。”“那谢谢开心的主意了。”

等到看春天的那天,江恪,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12

“所有的都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带季少一来了。”江恪看着花园中自己亲手布置了两天的东西,“希望他会喜欢这一切,也希望他会答应我吧。”

季少一看着花瓶中被养的娇艳的玫瑰花,“玫瑰花准备好了,现在只等江恪来带我去了,希望他会喜欢这束花,同时也能喜欢我。”

“老季,你换好衣服了吗?”江恪敲了敲季少一的房门,顺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好了,现在就出来了。”季少一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江恪呆在原地,“这样穿不好看吗?”

江恪被眼前人的模样所惊艳。

季少一身穿白色长款外套,仔细地打了领带,仿佛这套衣服就是为他一个人定制的,宛若童话中高贵的王子,火红的尾巴和耳朵让冰冷感不在存在。

“没有,这套衣服特别适合你。”江恪对季少一挑了挑眉,“走吧高贵的王子。”

“你今天的衣服也很好看,像是我的骑士。”季少一拍了拍江恪的肩,“走吧,我的骑士。”

13

“马上就要到了,我先遮一下你的眼睛。”江恪伸手捂住了季少一的眼睛,几乎是把他半搂在怀里,带人走向花园。

很快,季少一就闻到了一阵花香,当江恪放手后,他看到了一院盛开的桃树以及一桌的烧烤美食。

“小江江这都是你准备的?”季少一对这里的切都感到十分惊喜。

“惊喜吧,这后我再带你去放风筝、蹋青。今天就先赏花吃烧烤吧。"江恪从桌上拿了一串烧烤递给季少一,“吃吧,不过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季少一来了口烧烤,便看着江恪。

“你别这么磨叽了,这不像你的性格有事快说。"

“季少一,我喜欢你。”说完,江恪直直地盯着季少一看,害怕他说出拒绝的话语。

季少一轻笑一声,“居然被江江宝见抢先了。”他从袋中拿出玫瑰花,“江恪我也喜欢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啊。”

江恪接过季少一的玫瑰花,“好,我的小狐狸。”

14.

那是季少一的第一个春天,小狐狸和他的研究员在一起了,自那以后的每一个春天,季少一都是和江恪一起度过的。他们一起相守度过了每一个春天。

即使众人都认为你的怪物,但你永远是我的小狐狸。

——江恪

扒出了之前跟亲友的脑补

准备开这个()

◎内含不季其殊寒江柏影

◎是战损的小狐狸和大狗勾

三单发布后着实火了一阵。MANTA在新签的综艺第一期开场要表演诺亚的现场版。

“啊?要带鼓出远门吗?”许向宁委屈地撇了撇嘴,“好麻烦的哦。”

“没事许向宁,”许向安摸了摸弟弟的头,“鼓的话应该可以不用自己带?”

柏闻抿了口咖啡:“嗯,如果对鼓没有太高的要求,用节目组提供的就行。”

许向宁想了想,还是没有带自己的鼓。

五个人早起在车上没有任何交流,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

江恪和季少一前一天晚上还在看球赛,此时靠在...

江恪和季少一前一天晚上还在看球赛,此时靠在一起感叹年轻真好,然后一起犯困,怀疑人生。

演出的舞台很大,许向宁是毫无疑问的C位,他拿出自己的鼓锤,敲了敲节目组准备的鼓。

五人在舞台上做着准备,戴上了耳返,准备开始彩排。

跟节目组说好的是要表演他们目前发表的三首歌,都是需要他们现场演奏的,诺亚作为压轴曲要放在最后。

等把曲子都过了一遍后,导演把五个人叫到一起,询问道:“额是这样的,你们第三首歌里柏闻老师的身份是先知?”

“是这样。”

导演一副了然的表情:“哦,我们这边的想法是,柏闻老师能不能吊威亚,然后落在升降台上,这样舞台效果更好一些。”

柏闻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录制当天,他们已经坐车到达场馆,节目组却突然通知换了地方,得赶到另外一个场馆去。

季少一背着吉他第一个转身,江恪和柏闻一起走在季少一后面,许向安也立刻跟上了,最后的许向宁看了看原本的场馆,拉了许向安一下。

“向安,我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不好的事……”

大家都知道许向宁的嘴是开了光的,前面的三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许向安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没事的,我们不都彩排好几次了吗?不会有事的。”

许向宁不太放心地点点头:“那今天演出的时候大家都小心一些吧。”

诺亚作为压轴曲目,节目组计划中的舞台效果炸裂,是整个开场演出的高潮,到时他们所在的那一块舞台会升起来,配合柏闻仙子似的落下来。

前面用过的乐器还在台上,除柏闻外的四个人都按照彩排时的位置站好了,舞台开始往上升,尺寸却比彩排时的舞台小了一圈。

季少一站在升降台的边缘,升起来后他没来得及站稳,他晃了晃意图稳住身形,升降台升到规定的高度停顿后彻底静止,整个台都晃了一下,季少一重心不稳直接栽下了台。

旁边三人先是愣了一下,伴奏戛然而止,这时柏闻该吊着威亚回到台上了,因为是匆忙换了场地这边的设备没来得及挨个检修,卡扣松了,柏闻滑到一半直接掉了下来。

此时升降台也因为这次意外满满往下降,柏闻掉下来会正好砸在江恪身上。

“江恪!”

江恪还在担心季少一,听到柏闻喊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砸翻了过去。

他垫在了柏闻身下,手腕撑地时被他的贝斯硌到,脑袋撞上了后面的架子鼓。

花哥赶到时没顾上苛责节目组,先去看了他的五个艺人。休息室里总共三个沙发,季少一占了一个,柏闻和江恪占了一个,双子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

“医生,他们几个怎么样?”

医生正在检查季少一的右臂,闻言回头道:“已经叫救护车了。小季老师和江老师需要去医院,柏老师受了点轻伤,两位小许老师都没事。”

花哥心疼地看着几个人,拍了拍两个小朋友:“没事,花哥在呢啊。”许向宁小兔子似的点了点头,眼睛还是红红的。

“咱们先去医院,节目组那边交给我。”花哥看着受了伤的三个人上了救护车,许向安兄弟俩拦了出租车往医院走,他全身心回去跟节目组对线。

“吊威亚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这个经纪人说?”花哥一改平常对MANTA五人的态度,“为什么要绕过我跟艺人商量?”

导演支吾道:“我觉得舞台是艺人的自由,就算是经纪人,也不能插手的吧……”

“谁说我要插手?”花哥的眼神上下审视着导演,“哦,我们MANTA都是敬业的好孩子,你知道他们拒绝不了是吧?”

花哥伸手指了指舞台:“临时换舞台是什么操作?我们吉他手摔成那样,你们什么表示都没有?!”

“还有我们贝斯手和键盘手,”花哥想起来就是一阵心疼,“他们俩还伤到手了,有点什么事你负这个责吗?”

“那出舞台事故我们也不想的,这……”导演越说声音越小,“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啊。”

“嗬你自己都觉得心虚,还想让我别计较了?舞台尺寸变了,不能跟他们交代一声吗?”花哥越说越激动,也顾不上什么涵养了,“威亚这种高危型道具也不检查的?要是没有升降台,小柏摔下去是什么后果,他如果砸到江恪身上又是什么后果?”

花哥把合同拿出来拍在导演面前:“解约,这综艺不录了。”

导演脸色立刻变了,背后金主特意交代了要把MANTA请过来,还想让MANTA在现场表演。花哥来之前,听医生的意思是季少一和江恪的手都受了伤,这如果真有什么事,节目组根本担不起这个责。

现在最好的方案是息事宁人。

花哥实在没忍住打断了导演:“停。”他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赔违约金也好,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我家五个艺人再录这个综艺的,连安全都没办法保证,这钱我不同意他们来挣。”

“行了不用说了,”花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要去看我家艺人,再拦我就跟你没完。”

司机载着花哥快速到了医院,他一下车就马上往楼上跑,到了手术室门口差点腿一软瘫在地上。

“向安,什么情况?怎么进手术室了?!”花哥拉着许向安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许向安跟花哥说:“拍了片子后,医生说季少的右臂和左腿骨折了,最好还是打上钢板方便恢复。”

“江恪哥是撞到了脑袋,轻微脑震荡,手腕垫在贝斯上轻微骨折,也做了个小手术,现在已经到病房躺着了。”

花哥听完心里七上八下的,放心了但没完全放:“还有小柏,他怎么样?”

“队长他没什么事,”许向宁在旁边小声说,“队长掉下来时被威亚的绳子拉了一下,胳膊拉伤了,脚扭了,身上还有点擦伤,现在去陪江恪哥了。”

让两个小朋友先回去休息了,花哥在手术室门口晕晕乎乎地坐着等手术室的门开,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乔殊给季少一发了消息:还没收工?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消息传播最快的媒介平台是微博,乔殊点开微博,立刻被热搜第一的“MANTA舞台事故”吸引了注意力。

他也不在沙发上躺着了,一个鲤鱼打挺立刻坐了起来,从热度最高的帖子慢慢往下看。

看到季少一直接从升降台上摔了下去,乔殊再怎么样也坐不住了。他匆忙换了鞋就往门口跑,路上才焦急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站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

“向安,我看微博了,你瞒我没用,”乔殊心急火燎,也没有往常说话散漫的样子了,“告诉我,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额这个……”许向安还记得季少一进手术室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不能告诉乔殊,但乔殊已经知道了,现在再瞒反而不是件好事。

许向安也没再瞒他,快速告知了医院和病房,最后小声地说了句“乔殊哥你冷静一点啊”。

乔殊道了谢拦到出租车报地名一气呵成,付了钱下车后大跨步地往电梯口走。

做手术时季少一只是做了局部麻醉,现在左腿和右臂都没知觉没力气,瘫在床上发呆。

隔壁病房的江恪因为脑震荡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就天旋地转的,他索性放弃了睁眼,一路从手术室睡到病房。

周围非常安静,直到病房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声被推开,江恪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眼是谁。

金色的头发,高挑的个子,除了柏闻还能是谁。

柏闻坐在他身边,江恪立刻闭上了眼睛。柏闻看了看似乎还睡着的江恪,叹了口气的同时目光下移,盯着江恪受伤的手腕出神。

他伸手覆在江恪的手背,动作很轻,生怕让他感觉到疼。江恪的手做了局部麻醉,现在还有些冰,柏闻慢慢地搓了搓他的手指,好像感觉暖一些了。

柏闻似乎无事可做了,坐在病床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江恪正要忍不住睁眼说话,突然听到柏闻低声说道:“……对不起。”

江恪愣住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柏闻的错,跟他甚至没有关系,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说完这三个字柏闻没有再说什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向还躺着的江恪。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雾蒙蒙的,柏闻伸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掉下来了。

丢死人了。

柏闻难得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拉上的手臂没有得到休息发出了抗议,他的动作慢了些。

“慢慢擦,别急。”

柏闻脸上还挂着的眼泪被人用纸擦干了,他抬眼看去,江恪居然睁着眼睛,把纸递到他眼前:“我暂时性失明了,你刚刚怎么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柏闻先是愣着,闻言噗嗤笑了出来,嗔怪道:“你什么时候醒的,吓我一跳。”

“我还没醒,”江恪闭上眼睛,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没想到我老婆居然哭了。”

“你不是说你暂时性失明了?”柏闻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病床上孩子似的男朋友,还是忍不住担心,“真没事?我也不算轻,砸到你身上……”

“欸真没事,真的,”江恪晃了晃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就是打了石膏还不能动,其实不怎么疼了。”

“嗯……”柏闻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应该没摔傻?”

江恪:“……”

如果不是他头还晕着,他现在已经把自己团进被子里小奶狗似的嗷嗷叫唤着撒娇了。

“没事就好,”柏闻也不逗他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什么的?”

“行了我的好老婆,你别操心了,”江恪拉着柏闻的手,“你也受伤了,赶紧休息休息。我一二十有四的大男人还能委屈了自己不成?”

VIP病房的病床好像是宽一些,柏闻侧着身子居然也勉强能躺下。江恪也侧过身从背后抱着他,把脸埋进柏闻的后颈,贪婪地闻着爱人的气息。

脑震荡这东西可重可轻,连江恪这样身体素质强的人都有点受不住,靠在柏闻身上时喉咙里还发出了些类似小动物的呻吟声。

他偏过头对江恪说:“不躺了,你好好躺你的,我到陪护床那里去。”

“不要,”江恪本来都打算抱着他睡觉了,现在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老婆,陪我睡觉。”

“不陪,”柏闻不想让江恪受了伤还睡不好,“你起来,压到我胳膊了。”柏闻看了看默默挪手的江恪,只得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又悄悄说道:“疼。”

江恪听柏闻说疼马上松手,就差一下弹起来腾地了:“好好好不动你了。”

柏闻坐在病床边,看江恪躺好,照顾孩子一样把手盖在江恪眼睛上:“你睡吧。”

乔殊推开病房门,倒是把正在发呆的季少一吓了一跳。他的腿还吊着,现在躺在床上根本动都动不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风风火火的乔殊,惊讶的同时居然还有点享受——乔殊难得这样着急,就是为了他季少一。

“殊殊子你怎么来了?”季少一心说安安小朋友居然靠不住啊,随后快速在脑子里组织说辞,思考怎么把人哄好。

“医生怎么说?”乔殊坐在他病床边,看上去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季少一心放下了一半,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摔下去的时候手撑了一下地有点骨折,腿是摔的,然后就没了。”

“不是什么大事?”乔殊的猫猫眼眯了起来,“如果我没看到热搜,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正好下周LASER要去外地工作,你正好就躲过去了是不是?”

“没有啊殊殊子,”季少一连忙眨着眼睛,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瞒谁都不会瞒你啊~”

乔殊拿出从护士站借来的纸笔:“那你写,保证以后工作都会小心,杜绝意外发生的可能性,有事绝对不瞒着。”

季少一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纸笔,瞟了眼脸色还有点黑的乔殊,用左手托起自己受伤的右手,撇了撇嘴:“殊殊子,我的手受伤了啊。”

“也是,受伤了就好好养着,耽误了养伤后半辈子怎么办。”乔殊笑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吭声了。

季少一认真地看着乔殊,以往他这样的目光总会让乔殊耳朵发红着别别扭扭跟他亲近,任他做些什么,。

但现在乔殊的段位好像越来越高,面对季少一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还能淡定地瞟他一眼。

季少一心说这下完了,乔殊现在油盐不进的,祖宗脸都黑了他还能坐得住?

“殊殊子~”小狐狸拉了拉他家猫猫的袖子,“我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这不是手受伤,没办法给你发消息嘛……”

看乔殊似乎有点松动了,他乘胜追击,手往腿上摁了摁,狐狸耳朵似乎都耷拉下来了:“殊殊子~我的胳膊和腿都好疼啊~”

小狐狸惨兮兮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怜悯,乔殊也没办法冷静地坐着了,他垂眼看着季少一:“等你手好了,保证书必须得写。”

“好好好~”季少一伸手去拿笔,麻醉的效果下他的手根本使不上劲,手虚虚握住笔的瞬间痛感立刻爬上整条手臂。

乔殊把笔从他手里抽出来扔到一边:“手还疼着你逞什么能,休息。”

“那殊殊子陪我。”

跟个小孩子似的,乔殊无奈地坐在旁边打开了手机:“你睡你的,我不走。”

小狐狸美滋滋地闭上眼睛,想着自家的美人猫猫陷入梦乡。

ooc致歉,无脑小甜饼

私设已在一起,队内已公开

群像,但爱煽风点火的那几位戏多,无意,没任何主观偏向

顾子尧柏闻虽然不是镭塔中第一对成的,但也确实是最不可置信的一对。想当初公开时红馆可谓是哀嚎一片,毕竟自家队长被拐走这么屈辱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一拐就是最有钱的那个)--来自许向钱的实名控诉

红馆面临着尊严和金钱双重损失,那段时光每次团建红馆的住户都把柏闻和顾子尧隔离开来,作为娘家人,他们坚决杜绝得手之后的挖墙脚行为。

虽然这属于羊都死光了才补牢,但也起到了很好的防范作用。

柏闻...

柏闻乐得看他们胡闹,laser众人幸灾乐祸,只有顾子尧一人受伤世界达成。

虽是这么说,但顾子尧有钱啊,柏闻和他的相处方式又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需要解围,除柏闻外的四人就会收到来自顾子尧的转账。

再次感叹——有钱真好

不过他们确实对顾柏两人的相处方式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所以在新年第一天他们精心挑选了问题,主要想满足他们自己的好奇心。

镭塔第一届情侣问答大会现在开始。

【初见时的第一印象】

柏闻:“一个小屁孩”

顾子尧斜睨柏闻,柏闻看回去,饶有兴趣的回了一句:“怎么,不服气?”

顾子尧收回视线:“没有”

顾子尧:“很好看,一尘不染,嗯....我很喜欢”

几个不怕死的在旁边起哄,“诶”声此起彼伏,江恪笑得猥琐:“没想到酷哥这么早就对我们柏大队长有企图啊”

季少一直接问人脸上去了:“怎么样,柏大队长?还满意吗?”

“很满意”柏闻看着小男友红了耳尖,主动出声解围:“下一题吧”

【当初柏闻不告而别时的第一反应(仅对顾子尧)】

顾子尧略微沉思:“担心”

“担心?”众人不解,毕竟在他们的设想中不应该是难过,生气,不解吗?哪种都和担心搭不上边。

“那队长你担心什么啊?”夏予扬忍不住好奇心,率先发问

“很多,担心他钱不够,担心他犯胃病,担心他不适应那的生活,还有......”

还有,担心他会忘了我

顾子尧没说,但柏闻知道,他勾了勾顾子尧的手以示安慰。

大家感觉到气氛有些低落,连忙揭过这个话题

【再分开的那些年里什么时候会想到对方?为什么?】

柏闻:“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是我自己,不是追在他身后的了”

顾子尧:“在练习室训练到深夜的时候,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在他走过的路上,是我追在他身后了”

【重逢时对彼此的印象】

柏闻:“更讨厌了”

顾子尧疑惑:“为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说我一直在输”

季少一憋不住笑出声:“我说怎么柏大少爷当时脸色那么臭”

顾子尧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他扭过头,问柏闻:“你怎么这么记仇?”

柏闻回敬:“毕竟是被人第一次说我一直输,当然得记牢,权当长记性。你呢,当时对我的印象”

顾子尧:“瘦了”

未完待续

希望大家这两天吃的开心

新年快乐

首先,我不玩游戏也一点不了解

其次,瑶这个角色怎么玩是什么位好不好用我也不道

最后,柏闻逗顾子尧算“玩尧”吗

报一丝突发恶疾了(一鞠躬)洗澡的时候忽然想到的比较创冒犯到各位了(二鞠躬)我真不玩游戏如果有啥不好的我会删掉(三鞠躬)(下跪)(站起)(跑掉)

注意事项:

MANTA全员cb友情向,cp可自由心证,主江恪视角

有LASER友情客串

全文4.6k+

江恪挨罚了。

因为他最近很喜欢吃橙子,惹到柏大帅哥了。

哦,确切地说,是他因为橙子炸掉厨房的时候,惹到柏闻了。

虽然这两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

“你要把红馆弄成水果店?”柏闻原本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看着江恪签收了五箱橙子快递,蹙眉。

“我哪儿敢啊柏大队长!”江恪赔笑,“就算开也不能只有橙子啊。”

柏闻:“…你还真敢?”...

柏闻:“…你还真敢?”

江恪秒怂,遂卷橙子逃之,上楼去嚯嚯小狐狸和双胞胎。

四人围坐在走廊,每人抱着一个柴犬抱枕——许向安的。

江恪讲述了事情经过,并试图拉拢三人与自己到统一战线。

通俗来讲,又要整个好活。

“哇可以啊小江江,今天开始你就是橙子超人。”季少一看戏。

“去你的,这么中二的名字你自己留着吧。”江恪娇嗔着冲他抛了个媚眼。

虽然看起来像翻了个白眼。

季少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象一下,一个186的挑染野性大帅哥,眼波流转,满脸娇羞地骂人。

季少一双眼无神——我惹他干什么啊。

许向安两眼放光:“吃得完吗江恪哥?吃不了可以给我吗?”

“放心吧安安小朋友,实在不行二手卖你。”江恪拍拍他的肩。

“嗯!”许向安用力点头,仿佛眼中都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许向宁乖巧:“不要吃伤了哦江恪哥~”

“不可能!”江恪坚毅地看许向宁,“你哥我现在可以一天到晚靠橙子活。”

“哼哼…了不起,了不起。”季少一受到严重精神打击,有气无力地捧哏。

“季少一同志,组织对你的精神面貌十分不满意,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充满活力!”江恪一脸不满。

“……”季少一不想说话,并选择溜下楼去嚯嚯柏闻。

剩下江恪给双胞胎一人发了一个橙子,咔咔开炫。

许向安许向宁吃橙子也吃得很乖,安安静静的,江恪没忍住顺手呼噜了一把许向宁的头发:“哎别说,老季走了突然这么安静还真不习惯。你俩怎么都不说话啊?”

许向宁咽下一口橙子,无辜地眨眼睛:“因为队长说了,食不言寝不语,我不想呛到。”

江恪薅了一片橙子下来塞进嘴里:“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说话时吃东西就从来没——咳咳咳!!”

他暗暗磨牙——行吧,真呛着了。

许向宁属乌鸦的,没跑了。

许向安连忙去拍他的背:“江恪哥!”

江恪一边咳嗽一边摆手:“咳咳…那什么我、我没事…”

行,真吃伤了。

确认了,许向宁绝对属乌鸦的。

许向宁放下橙子,也来帮忙拍拍:“你没事吧江恪哥?我不是故意的。”

江恪连忙制止他:“你就算了吧,你这鼓手的手劲,我怕你给我打出内伤。”

至于后半句…信你的邪。江恪扯出个笑:“当、然、没、事。”

只不过是进嘴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始反胃而已。

江恪谢绝了俩小孩试图给他打水的好意,回了自己房间对着刚买的五箱橙子发愁。

总不能真前脚刚买完后脚就给许向安二手转了吧。

然后江恪灵机一动。

要么送他们吧。刚好五箱,正好一人一箱,多么完美的巧合,多么感天动地的队友情,他甚至可以把自己那箱匀给他们。

江恪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第二天,季少一早上起来拥抱太阳,神清气爽地推开卧室门,然后花容失色地摔了一跤。

“嗷”的一声狐狸尖叫,响彻红馆三楼上下。

柏闻手里的咖啡一抖,泼了半杯在桌面上。

许向安猛地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垂死病中惊坐起:“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还是闹鬼了?”

许向宁哼哼唧唧,把自己往被窝里又缩了缩——这就体现出带耳塞的好处了。

江恪猛地打了个喷嚏。

柏闻第一个到达现场,看着仍然呆滞坐在地上的季少一,展现出暴风雨前的宁静,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怎么了,少一?”

季少一手里捏着张便签纸,抬头看他,也是一脸温柔:“…摔了一跤。”

柏闻扫了一眼,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被这个箱子绊到了?江恪送的?”

季少一笑得春风和煦:“是啊。”

他一骨碌爬起来,转头冲去江恪房间找人算账,临走前还把纸条塞给了柏闻观赏。

柏闻没见着这阵仗,江恪到底没敢把整箱橙子塞到柏大队长门口,但他现在看完纸条,理解了季少一的心情。

江恪这顿打,挨得不亏。柏闻想。

十分钟后,季少一艰难地薅着一个甚至比他还高的成年男性的后脖领,将江恪拎出了卧室。

五位全部成年但不全部成熟的正常人类男性,在早上大约八点钟,用接近于跨国公司开早会的严肃气氛,沉默地对坐在客厅,所有人都双手交握抵在唇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柏闻缓缓吐出口气:“现在,收到江恪送的橙子的人,请举手表决。”

乖巧的如出一辙的双胞胎和笑得核癌的季少一举起了手。

“间接因为江恪,直接因为季少一,被惊吓到或者打乱了自己原有安排的人请举手表决。”

柏闻自己也举起了手。

“那么,同意江恪要为此负责的人,请举手表决。”

五个人一起举手。

确切地说,是江恪在四个人或谴责或漠然的目光中,被迫举手。

“你们一点也不民主!”江恪控诉。

“有道理,”柏闻优雅点头,“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管你怎么选,少数服从多数,怎么看都是我们更占优势,最后的结果不会变,所以我个人认为,你的意见没那么重要。”

江恪缓缓转头,扫视全场。

许向安许向宁点头点头。

季少一微笑。

“不平等条约是吧…行,这次算我栽,说吧队长,怎么罚?”

“不着急。”柏闻抿了一口新泡的咖啡,“先去把餐厅收拾了。”

江恪不可置信:“但咖啡是你打翻的!凭什么这也要我收拾?”

“因为罪魁祸首是你。而且,我已经把桌布撤掉了,我认为在这件事中,我们三人各自承担一部分责任是合理的,你和少一只需要把桌面和地板清理好就可以。”

季少一突然被cue:“我也去?”

柏闻面无表情看他:“有意见?”

季少一语塞:“…行,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把队友当奴隶。”

柏闻皱眉:“我说过我已经做完我的那分了。”

眼看这三位就要打起来,许向安立即打断:“啊哈哈队长你们不要吵,了吧,这样,我和许向宁也去帮忙行不行?队长?江恪哥?季少?”

许向宁扁嘴:“向安,我也去?”

许向安冲他使眼色:“许向宁!”

“好吧。”

“...柏闻管这叫收拾完?”季少一大受震撼地用两根手指挑起整整齐齐叠在一边的桌布,棕色的咖啡渍染了一大片。

“嗨,少爷嘛,不还得咱们收拾烂摊子。行了小孩,这有我和你少一哥收拾就行,你俩把这个,桌布拎去洗漱间就不用管了啊。”

许向宁“哦”了一声,拽着许向安就跑,摆明了不想和这俩冤种待一起。

“队长是我,你不满意?”柏闻倚在餐厅门口不知多久,冷不丁开口吓了江恪和季少一一跳。

“哪能啊!”季少一试图往回找补,“必须满意,此生能遇柏闻贵人是我一生之幸~”

“少贫。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几箱橙子?”

江恪试探:“我这不都送你们了吗...”

“哦?我记得你买了五箱,但你只送出去三箱。”

“是...还有两箱,还在我那放着,打算研究研究。”

季少一随口捧哏:“研究什么?手工制品还是生化武器?”

江恪不满:“说什么呢老季,我研究的是甜品!甜品懂吗?”

“呵。”这是柏闻。

“呵呵。”这是季少一。

“......”这是江恪。

一天过去了。

一周过去了。

季少一和双胞胎雕刻橙皮的手工已经出神入化,柏闻甚至学会了制作橙子熏香,虽然做完之后没人要——所有人都表示自己现在看到橙子闻到橙子就想吐。

最后全送给LASER了,确切地说,全送给林致了。

江恪...制作甜品的手艺一如既往,造生化武器倒是见长。

当红馆客厅被各式各样的橙皮灯和橙子摆件堆满,厨房第四次冒出黑烟,其间伴随着莫名其妙的橙子焦香之后,柏闻终于忍无可忍,把剩下的三箱橙子连带队友打包送去了小白楼。

乔殊开门时,看到的是MANTA五个人...哦虽然其中一个一脸哀怨。

身旁是三个箱子。

乔殊静默一秒,果断关门。

“林!队长!夏予扬!MANTA来了!”

再开门的人换成了林致,身后是顾子尧。

“呃...你们这是?”

柏闻一手江恪一手箱子推给他们:“送你们。不用谢。”

LASER四个人一起愣住。

顾子尧:“这是你的队友。”

柏闻:“我知道。”

“......”

林致实在看不下去,决定打断这两位令人窒息的交谈:“你们要不要先进来?”

“不用。”

“不必。”

...两位竹马令人窒息的默契。

最终九个大男人挤在门口,由林致和许向安分别代表双方谈判,最后留下了橙子送走了MANTA。

把麻烦丢给顾子尧,柏闻心情舒畅,甚至连带看江恪都顺眼了一点。

但该罚还得罚。

由柏闻提出罚站外加罚款。

由许向宁提出拎着水桶。

由许向安提出扎马步。

由季少一提出对着滚爷。

由江恪本人提出跳女团舞。

然后被所有人联合镇压了,理由是罚你不是罚我们。

最后江恪一手拎着一桶可乐...本来是矿泉水来着但是被季少一换了。

大清早,扎着马步,拎着可乐,在自己房间外的走廊上卑微罚站。

指和滚爷激烈对吵。

滚爷乍着毛,扑棱着翅膀喊:“嘎!晦气!晦气!”

江恪梗着脖子,悲愤地和它对着吼:“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鸡犬不宁。

季少一作为江恪隔一栋墙的队友,溜溜达达着出来,看热闹。

季少一顺了个剩下的橙子,放在手中上下抛接:“啧啧,好惨啊好惨啊。”

江恪喊累了,咬牙:“幸灾乐祸自有天收啊老季,我劝你善良。”

季少一挑眉,接住又一次落下的橙子:“呦呵,我怎么不...”

然后他就被橙子杆扎了手。

历史重演。

狐狸尖叫,柏闻沉默,许向安惊醒。

不一样的是江恪这次近距离受到音波冲击,一个手抖可乐瓶子掉到地上,第一反应:“我去可以啊老季,你刚才那个音得有F5了吧?”

季少一...季少一手被划流血了。

江恪脑子终于转过弯,吓得一把扣住人手腕:“去医院!”

季少一赶紧甩开他:“去什么医院啊去医院,这点小伤医生见了都得问我幸好来的早不然来晚了伤口都愈合了!”

“会感染。”柏闻走近,“确实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季少一生无可恋。

柏闻说走就走,一手一个拽着人塞上了车,许向安匆匆跑下楼就只看见一溜汽车尾气。

许向安有点恍惚。

“...哇。”

柏闻给他一一如实讲过,花哥果然急眼,噼里啪啦讲了一堆话,中心思想是关心季少一和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怎么一天没看住就不让人省心。

最后,花哥还是不放心:“确定不会留疤?”

柏闻安慰:“确定,医生一再保证过了。”

“十指连心啊...”季少一有气无力。

“呵。”

最后还是挨罚了,理由是季少一第二次打扰队友正常作息,而且这次罪魁祸首在他本人。

不过伤员总是有点优待的,比如他只需要正常扎马步不需要提可乐,因为手没法拎。

现在想起来,柏闻后悔没把这两位分开。

哦不对,是这两位加一只滚爷,应该把这三位分别放到三层楼,不然就会发展成灾难。

...比如现在这样。

柏闻端坐在沙发上,地上是老老实实盘腿坐着的江恪和季少一。

现在这俩衣服上一块一块发甜的棕色污渍,紧紧贴在皮肤上再不舒服也没敢先去换衣服,而是老老实实被柏闻带到客厅。

柏闻第N次叹气:“解释?”

“就...队友之间相亲相爱闹着玩一不小心把可乐瓶...弄喷了...”江恪自知理亏,越说声音越小。

季少一眼神乱瞟,态度乖巧但保证下次还犯。

一旁楼梯上路过不明所以但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许向宁:“哇,湿身诱惑诶!”

许向安赶紧伸手捂他嘴:“许向宁!”随后对几位哥哥尬笑道:“啊哈哈...他乱说的,乱说的。”

江恪倒不介意这个,无所谓顺口接道:“挺有眼光的嘛小孩,看哥这八块腹肌...嘶你干什么?”

季少一突然拿胳膊肘撞他一下,随即拼命使眼色。

...哦嚯,完蛋,忘了自己在挨训了。

江恪立刻无事发生:“那什么,柏大队长,您继续。”

柏闻冷笑。

“是吗,那么红馆家规再加一条,不,两条。”

“江恪与季少一,非必要不得单独相处,超过十分钟。哦,以防万一,还有许向宁。”

“红馆,所有,任何人,不、许、买、橙、子。”

么么各位亲亲宝贝sea想要红心蓝手~

我的每对CP都逃不过的醉酒梗

来迫害柏队了

既然官方带了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季柏已恋爱设定

小甜饼不甜不要钱

摄像头前季少一哭天喊地地逗小孩,摄像头一关,他看着发愁的许向安终于有了点微弱的良心,站起来抬了抬下巴,“别愣着了小安安,咱俩一起扶小江江回去。”

“季、季少?你没醉啊?”

“啧,我的酒量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就是逗你玩。”

许向安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他情绪激动,“你你你……”

“坐下!”柏闻怒视他,“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好好好坐坐坐。”季少一撇下刚刚半扶起来的江恪,转过去安抚柏闻,“你先在这乖乖坐一会儿,我马上来陪你,啊。”

“哦。”柏闻乖乖坐着,目视......

“哦。”柏闻乖乖坐着,目视前方,不动也不说话。季少一把瘫回椅子上的江恪又拉起来,“快来搭把手吧,就他这个身材咱俩谁单独扶都扶不起来。”

许向安暂时放下被耍的个人恩怨——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绕过桌子去扶江恪。安静了没一会儿的许向宁就嚷起来:“哥哥去哪里!哥哥为什么不要我!”

“没不要你,乖啊,我去送江恪哥回房间就来接你。”

“哥哥不要走!”许向宁开始假哭,许向安没办法只好也松了手回去看他,季少一没防备,手上的劲没用够,江恪就再一次落回椅子上。他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虐待队友了——没天理了——有没有人管管啊!”

许向安蹲下来平视许向宁,“许向宁小朋友,你听不听哥哥的话?”

“听的。”

“哥哥暂时离开一小下,马上就回来。咱们许向宁是乖孩子,不要闹了,等哥哥回来,好不好?”

许向宁偏着头,用了几秒才理解,迟缓地点点头,“嗯,我乖乖待着,哥哥一定要说话算话。”

“放心吧啊。”

许向安和季少一终于得以把江恪平稳地扶起来,费劲巴力地把他送回房间躺好。回到客厅,季少一看柏闻仍旧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又起了捉弄心思。

“柏闻~”他把手指在柏闻跟前晃悠,“这是几。”

“拿、拿开,别指我。”柏闻去抓眼前的手指,季少一任由他握住,“还认识我是谁吗?”

柏闻眼神迷蒙地看着他,脸颊绯红,隔了好久才回到:“小、小狐狸!”

“看来还没喝傻哈。”

“你才傻。”柏闻松开手,用手一下下戳他的胸膛,声音小的像抱怨,“你还说我……”

“好好好不说了,我错了我错了。”季少一逗弄完人又开始哄,“不戳了,咱上楼睡觉。”

他把柏闻打横抱起,柏闻伸手去勾他的脖子,毛绒绒的发顶在他颈边蹭,蹭的他喉结上下滚动。

“唉。”季少一用脚踢开门,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柏闻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浑身懒散不愿意动弹。

季少一认命地去洗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和脖子,擦完了就蹲在床边看他,也不管人清不清醒,数落到:“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敢这么喝?回头喝出病来怎么办?”

“不、不用你管。”柏闻把头埋在枕头里屏蔽他,季少一直接气笑了,把人捞出来,“我不管你谁管你?有没有良心啊柏大队长。”

柏闻扯住他的袖子,眸子里带着朦胧的水汽,眼角还是红的。季少一被看的没了脾气,但还是秉持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理念:“说两句好听的话呗。”

“说什么?”

“看你想说什么咯,不趁机表个白给我听听?”

“喜欢你。”柏闻勾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在他颈边轻蹭了一下,低声呢喃,“说这个行不行?”

“嘶。”季少一压下心头火,把人按回床上裹上被子,“行行行,你赶紧睡吧。”

也不知道等酒醒后想起来他乘人之危哄他表白,会不会大发雷霆。

“等一下。”柏闻下意识地拽住他,把人拉的一踉跄。季少一跌回床上,转过头等着他说话,他却只是皱着眉,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的样子。

“你可真是我祖宗!”季少一好声好气地说:“小祖宗还有什么吩咐?想要什么啊?”

“……你。”

季少一倒吸一口气,“柏闻,你别逼我不做人啊。”

“想要你。”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勾着季少一的腰往床边凑。

季少一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拽开了睡衣的带子。

“记住是你主动的,明天早上起来别骂我。”

不等柏闻说话,他就凶狠地吻了过去。

……夜还很长。

写的好爽我想看柏闻钓人然后被压很久了

讨厌醒图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全文8000+

大概是个顾柏be,江柏he,顾林he的故事,有一句话季乔就不加tag了(注意壁垒)

顾柏依旧是竹马竹马,但这个世界的柏闻没有那么多桎梏,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误会。

不清醒但积极谈恋爱顾×清醒但处理问题不成熟柏

寒江柏影前后无差,钢琴家柏×地下乐队贝斯手江

温顾致新前后有差,但文中无具体描写,总裁顾×深夜食堂店主致

“你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鲜活。”——“你要不跳槽来我们乐队当键盘手吧。”

“冬天就应该来一碗红豆汤不是吗?”——“我们公司楼下咖啡厅的馥芮白不错。”

正文

01)

一切都是毫无防备的...

一切都是毫无防备的开端,在顾子尧看到左侧金发碧眼的男人落座后表情管理瞬间崩塌。

第一遍场铃响起,回荡在偌大的上海音乐厅上空,被吸入高高的穹顶中,华美深邃的雕花构造仿若海神的眼睛,安静且包容。让人不经意间置身于蔚蓝的海洋,沉溺于海浪般饱满的音乐圣堂。尤其是剧院前排的位子体验更佳,沉淀着光阴与音符记忆的舞台冲击着视线,好像能把人带回古典乐的黄金时代。

好得很。

嘴角微微扯起来一个弧度,他想到今早起来算今天的运势,实在是称不上好,可细来想去今日的行程都不出不得什么错,没想到是在这里出了纰漏。

柏闻走到位子上坐下,两人并肩坐着。柏闻翻着手机的信息栏,直到再也没什么未读条目了,他注视着舞台不知道应该把视线放在什么地方。

顾子尧转头看他的时候刚好和柏闻随处乱飘的视线对上,两者僵持了一秒,又马上齐齐移开,默契地仿佛排练好了一般。又过了一会,柏闻撇到风衣的下摆不知什么时候从椅子把手中钻了出去,挨在顾子尧的大腿边上,他眼皮一跳,将衣服扯了回来规规矩矩地拢好。顾子尧全程目睹着他如同小学生划三八线的动作,“幼稚。”

“晦气……”柏闻整理好衣服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傻逼,冷冷地讽刺道。

两个人又没话了,目光齐齐地望向舞台上的三角钢琴与空置的谱架,连舞台上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漏了一条缝都看得一清二楚。让路过的人觉得,这两个一脸庄重的帅哥是真的很尊重这个舞台,很期待这次演出。

其实若是坐得稍微再远上两个人,他们都能装作没看见对方的存在,可偏偏顾子尧坐在1排5。

更加让两人神情紧绷的是坐在1排1的那位长辈,他和顾柏两家是世交,是国内殿堂级的老艺术前辈,见到顾子尧和柏闻两人高兴得不行,“小柏小顾啊,好久不见你们啊。”

“好久不见彦伯,刚回国不久还未来得及去拜访您,是晚辈失礼。”柏闻连忙起身向老人微微欠身,面上被剧场暖气熏出的红晕让他整个人的线条温和了一些。言毕,他感受到身边的人也站了过来,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

“嗯,好久不见彦伯,今日能与您一同欣赏演出是晚辈的荣幸,改日我和柏闻定登门拜访您和容姨。”顾子尧一边熟络地和老人握了握手,一边敏锐地感受到柏闻盯着他的灼灼的视线。

他向身边人看了过去,那人脸上满是戏谑与嘲弄。

顾子尧欣然接纳了这份面部语言的华美“褒奖”,回过头应和老人的话,时不时点点头。

老人是真的很高兴,又是夸柏闻有艺术天分,今年又拿了不少奖。又是赞扬顾子尧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担起了顾氏的责任。

“话说回来,小柏啊,”老人想起什么,柏闻急忙凑上前去听,“我记着你们之前还闹过不快,现在还却能一起来看音乐会了!果然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在啊哈哈哈,就是嘛,有什么是说不开的?你们看那些人本来是多好的关系,就因为一点事走到相看两厌,不值当,不值当!”

顾子尧从老人刚刚开始说的时候就估摸着柏闻的脸色,他暗暗想着怎样不失礼貌地打断老人的话,但柏闻听完了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老人说的完全都是事实一样,他听见柏闻说,“没错,您说的是,我和子尧如今很好。像您说的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寒暄了一阵,剧院渐渐安静下来,时针划到了八点整,第三遍场铃响起,所有人在座位上坐好,钢琴首席上台,接着是提琴手们,台下掌声雷动。

这次的音乐会不是纯粹的古典乐,而是一场新国风音乐会,主办方通过盛唐12组曲为载体试图探讨挖掘中西方音乐形式交融的可能性。柏闻和顾子尧都是爱音乐的人,尤其是柏闻,当他听见属于中提琴的金属般沉稳内敛却又无比闪耀的音色时,他忘乎所有的事情,半场的五十分钟如同一场追寻的梦境,不见现实之景,只见那段他虚幻飘渺的历史。以整个欧亚大陆为琴身,以千年的时光为琴弦,人们聆听那些市井管弦呕哑,或是高堂钟鼓之乐。蓦然回首二十四桥明月夜,竟见胡人箜篌游鱼出听,才知道这是长安,是钢琴琴键敲出的华丽的圆润的盛唐。

“柏闻,柏闻!”

顾子尧被他熟视无睹的态度噎了一下,“只是问你去不去洗手间,临近开场人会很拥挤。”

“顾子尧,你多大了,还要人陪?”

顾子尧无言以对。

他望着柏闻靠着椅背的慵懒样子,他想起小时候家中院子经常出没的一只猫,园艺师傅说它凶得很,要是有麻雀在它边上,它一定会扑回去,有一回,还见过这只猫挠鸽子。可小顾子尧觉得它还挺乖的,给它食物的时候从来不叫唤不护食,安安静静地进完食就离开,偶尔还来舔舔他的指尖。

顾子尧突然笑起来,他觉得柏闻也就和猫似的,永远那副贵气的样子,一看就是有涵养的人家出来的。对着某些特定的人就露出爪牙来了,呼噜噜地刨爪子,防备的转着眼珠,随时等待着攻击。看似张扬锐利,实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你笑什么?”柏闻不悦地歪头。

顾子尧拿起安放在大腿上一个半场的宣传册翻了翻,“没什么,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音乐会。”

“哦?”柏闻面上多了一分认真,“那以顾少爷高见,鄙人应该喜欢什么样的演出?”

“更纯粹的。”

“纯粹?”

“没错,包括你专修的古典乐,民乐,爵士。”顾子尧顿了顿继续说,“并不是在否认对于交融交错的音乐形式的尝试,只是你好像更享受从根源流传下来的东西,就像那种文艺话说的——‘能听见一个时代’”

他双手撑着座椅扶手,迫使自己直起身子,“好了,和前男友的寒暄到此为止吧。”

顾子尧睨了他一眼,“果然还是现在这种状态比较舒服。”

柏闻装聋作哑,“什么状态?”

顾子尧摇摇头不做回答,后半场很快开始。演出结束后,柏闻与彦老先生去了后台,顾子尧独自一人随着大多数观众的人潮离开,音乐厅附近不便停车,到停车的地方还要走一小段距离。11月的冷风刺激着他的神智,他忍不住把围巾拢了拢。

他想起柏闻今晚说的话,他向来说话弯弯绕绕的,今天倒是格外坦诚,他默默将没说完的话补全——那种soulmate的挚友关系。他不知道这是否是柏闻迟来的解释与抱歉,即使他们早已心知肚明。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等在红绿灯旁边。

02)

名门世家的人们都知道,顾柏两家的孩子是一起长大的。柏闻比顾子尧虚长上两岁。在顾子尧出生的时候,柏闻已是能跑能跳的年纪了。再长大一些,柏闻的身后就多了个跟屁虫,柏闻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除了顾子尧固执地不肯叫他哥哥之外,柏闻觉得这个弟弟一切都很完美。身高在同龄人堆里很出挑,性格又好,什么事情都听自己的。每每和别的小朋友出去玩时,面对一众独生子女的小伙伴们,小柏闻总能骄傲地搬出顾子尧来,理所当然地将他画上自家的户口本。顾子尧也很喜欢这个哥哥,当然他是不会主动叫柏闻哥哥的,这样显得我很幼稚,顾子尧是这样想的。

有一天,顾子尧照例在放学之后来找柏闻玩,他要给柏闻展示自己新学的溜溜球技术,自己绝对比他厉害!他站在柏家的大门前有些费力地踮脚去碰门铃,出乎意料地,来开门的不是柏闻,而是柏家的管家爷爷。

“爷爷,柏闻不在家嘛?”

管家爷爷和蔼地揉了揉顾子尧的头发,“小少爷在楼上上钢琴课呢,顾小少爷要不要上去看看?”

“当然要!”顾子尧的眼睛亮亮的,其实那时他根本不知道钢琴是什么,但是柏闻学的一定是很好的东西,这个哥哥向来聪慧。

他跟着管家爷爷上楼去看,宽敞明亮的书房一角摆上了一架三角钢琴,柏闻坐在琴凳上,神情肃穆,钢琴老师站在一旁给他规正手位。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小小的柏闻,高高的琴架,就像坠入凡间的小天使,闪着金色的光。这便是顾子尧对于柏闻最初的回忆画面,回忆里的柏闻敲击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沾染上了上个世纪老唱片的质感,他每每想起,不由得与之同频共振。

再后来两人上了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一起上马术课,他陪他钓鱼却睡着了,他陪他上击剑课练了个假把式。也不知道是谁先越了界,总之就是顾子尧高考结束之后走向手捧鲜花来接他的柏闻,“哥,我们私奔吧。”

这真的是最欢乐的时光,顾子尧处理好毕业事由后连夜买了机票和柏闻飞去意大利,他们在被游客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许愿池旁踌躇不前。柏闻笑他,“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祈祷,你信这个?”

顾子尧摇了摇头,“也不尽然。”只是有了想要许愿的人罢了。

两人一路从罗马到弗洛伦萨,从威尼斯闲逛到维罗纳,最后陪柏闻去了米兰,那个穿梭于文艺复兴与当代时尚中的浪漫天堂,两人在米兰大教堂的塔尖相拥,还是柏闻先凑上去咬住顾子尧的唇角,他惊觉这个比自己小点的弟弟貌似要比自己高上几公分了,两人鼻翼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刹那间,大教堂108米的最高点定格为瞬间的永恒。

03)

一切都很完美,顾柏两家也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两人是最默契的拍档,最真诚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两年后,也就是在柏闻柏闻大四那年,他拿到了海外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名额。

顾子尧是很高兴的,爱人如此优秀,他没有理由不为他感到自豪,他亲自将柏闻送到机场,目送着他进登机口。两人都不是黏黏糊糊的性格,事业与情感分得很开,异地一年好像生活也没什么区别。

“少一,你又胡乱篡改古诗词。到时候网上那些黑子又要说你不尊重传统文化。”柏闻避而不提,顾左右而言他。

季少一立马装成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倒霉样,“我说柏大帅哥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想当年是谁在你不知道学校小卖部只能现金支付的时候救你于水火之间?又是谁给你抄了整整两节课的笔记应付作业?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飞了!!!”

“停,”柏闻无情地打断了季少一装模做样的诉苦,“你是不是还想把借我雨伞这种事情也翻出来?哦,顺带一提,抄笔记是你大冒险愿赌服输的产物,请不要乱扣帽子。”

“少一?”柏闻颦眉,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可以,地址我之后发你,一路平安。”

季少一到达时是当地凌晨,由于要调整时差加上团队的花絮录制,待他见到柏闻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柏闻不会做饭,空空闲置着家里的厨房。思来想去,二人还是决定出门解决晚餐问题。

“吃多了韩国那些个没油的酱料汤,还真不习惯这里的饮食。”季少一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柏闻擦了擦嘴,道:“文化习惯而已,很正常。就像撮合两个不相称的人,肯定是失败的。”

季少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笑得有些谄媚,毫不掩饰自己八卦的内心:“说到两个人,柏闻,你和你那个小男友最近怎么样?”

季少一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样?你们一年都见不到对方不会很难熬嘛,异地恋这种高风险恋爱关系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那么平淡?”

“真的就这样了,可能我和他关系挺稳定的吧。”柏闻无奈地看着季少一。

“不对,你们很不对劲。”

“愿闻其详。”

季少一将面前的空餐盘推开,慢悠悠地咬着柠檬水的吸管,含糊不清地问:“你和顾子尧认识多少年?”

柏闻稍微想了想,“22年,但若是论有连贯记忆的年数,大概是15年。”

柏闻心里明镜似的,如同他对所有事情一样,会将事情想得很透,这其中自然包括这份感情。两人开始恋爱后,就从未陷入过争吵,最多只有从少年时代延续至今的阴阳怪气。没有一对正常的情侣不会吵架,不会冷战,不会因为分别产生大喜大悲的情感波动,而他们没有,似是两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情绪去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粉饰太平。

相遇得太早,消磨了恋爱的可能性。

他们的关系更像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比如柏闻戴眼镜的起始,是在大学里的时候。那时他锋芒过盛,又长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总是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靠背景,靠家庭,长得那么阴柔,娘们唧唧的。柏闻不喜靠权势压人,他知道只要实力摆在这里,流言蜚语迟早会烟消云散,这是撼动不了的事实。但他还是会稍微有点难过,偷偷跑去买了一双金丝边的眼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睑还是很温柔,但眼镜恰到好处地为他的脸增添了一分锋利感。

柏闻拧巴的很,带了两天后又觉得自己矫情,跑去和顾子尧探讨了一个半小时有关公众舆论与个体心理的问题。季少一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听到这件事的震惊,“你们俩搁这儿搞柏拉图呢?你不应该趁机找你那冰块小男友亲亲抱抱安慰安慰,然后这样那样嘛?”

“woc柏闻你别告诉我你俩没睡过!”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那会儿还真没有。

不久后柏闻的生日上,顾子尧送了他一副眼镜,是他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高定。柏闻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一份礼物,他有些好笑,“明明说这副眼镜是我所有负面情绪的外在体显的。”顾子尧点点头,“嗯。”

下一秒他牵住柏闻的手,“是说过,但你戴眼镜很好看。”

柏闻的习惯是顾子尧慢慢堆砌起来的,反之亦然。论谈恋爱这件事,他想到的第一个也是顾子尧。他忘不了顾子尧穿着校服干干净净地向他走过来,第一次开口叫他“哥”,这是他20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动。

这是爱情,对吧?

可真的开始恋爱后他又不确定了,他不止一次怀疑,他们只是在有限的认知范畴内,选择了一个最优解。

自己可能并有没那样爱他。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后背发凉。

他不想连朋友都做不了。

柏闻很少拿捏不准别人的心思,但顾子尧算上一个。他冷冷的,可内里比谁都温柔。他不知道是否辜负少年人的一片赤忱,还是两个人都在苦苦隐忍着,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结局,如同一条永远不会有终点的列车,你就看它渐行渐远,永远也不会停靠。

柏闻有时也想,自己应该学着更像一个爱人。一次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清晨,顾子尧比他醒得早一些,柏闻醒来时听到盥洗室内水流的声音。他悄摸进去,伸手环住正在洗脸的顾子尧。顾子尧先是一愣,接着拿毛巾擦了把脸,声音糊在毛巾的纤维里听不大真切,“怎么了?”

柏闻揽得更紧了些,“我觉得我应该抱你一下。”

顾子尧带着水滴的手扣住他放在他腰间的手,柏闻颅内五雷轰顶,自己怎么用了“应该”这两个字。两人安安静静地僵在洗手台边上,良久,顾子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来洗漱吧。”

柏闻和顾子尧再没有提过这件事。

有的事不是努力能达成的。

04)

那天晚上季少一和柏闻聊了很多,大多数情况时季少一这个没谈过恋爱地在输出,柏闻在边上点头。中间讲得太多他也记不清楚,但有一句他记得明白:“大少爷,你这种顺其发生的作法真的很像个渣男。”

等到终于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季少一被他安排在客房,他太累了,回了房间倒头就睡。柏闻站在落地窗前,那天夜里下了雨,看不见月亮。

我明明想改变我们的关系,但好像无意间把你推得更远了。

他感觉自己眼睛逐渐有些不能聚焦,虽然窗外一片漆黑,也没什么好看清的。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又坐在了钢琴前面,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倒是不用担心吵醒季少一。柏闻抚摸着陪伴他十余年的琴键,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随意地在钢琴上敲击着,敲得毫无章法,弹着弹着指尖下的乐曲就变成了小星星变奏曲,他不知道为什么弹这个,只是坐在那里像是被人抽取了灵魂,操纵着自己弹奏出来。

“喂。”

“子尧。”

“……你怎么了。”

柏闻虚伏在钢琴上,“我自诩见过世面,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看到的世界里,没有人比你更好,将来或许也不会。正因如此我不想骗你,事实上我现在也不太明白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更不敢揣测你的想法。但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对不起,”他忽然觉得这一刻也没有那么糟糕,“我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柏闻说完似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打开手机免提往旁边桌上一丢。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子尧的声音回响在屋子里“别那么说,今天我们的结果或许算不上好,可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丰富,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也会遇到更适合的人……”他好像也说不下去了。

“子尧,”

“你永远是我很重要的人。”

“你也是。”

柏闻的床头柜里永远放着那副顾子尧送的眼镜,每当身边有人奇怪他怎么不带眼镜了,他总是笑着道:“人靠衣装,之前没什么名气,自然要靠一些身外之物来撑场面”

冬夜凉薄,他们终究还是走散了,一地鸡毛的局面,朋友都做不成。

顾子尧在收拾旧物时翻出了一个八音盒,盒子上的小人一手指挥棒一手钢琴谱。他转转旋钮,小星星变奏曲的调子流出来,他忽然记起来,那是柏闻第一首为他弹的曲子。

现在想起来,他记得更多的仍是那个作为朋友的柏闻,那个在马术课上与自己比赛的对手,那个一个眼神就读懂对方意思的挚友,而不是作为爱人的柏闻。

他说服着自己对柏闻的爱,可找不到证据,也许是太年轻不会爱人。

可他不想失去柏闻。

05)

顾子尧终于上了车,夜深了,正好有理由去林致的店里坐坐。

他当时还干什么来着???

唔…一股脑把和柏闻交往的事全说给人家听了…

林致倒是很看得开,甚至两人在一起之后还自导自演了一场竹马白月光vs天降绿茶婊的大戏给他看,虽然林致的意图是宽慰顾子尧,但顾子尧总觉得林致是在敲打他。

要说为什么会心动,顾子尧觉得,可能就是那天晚上,林致趴在桌边看着他喝酒的笑容真的很可爱,但下一秒就打破他的幻想揭开他逃避的事实,“哪有什么不会爱人,只是都不够爱而已。”

顾子尧觉得自己那天晚上的样子蠢透了,大概是酒精上头说话不过脑子,他说“林老板,我公司楼下咖啡厅的馥芮白还不错。”

走进餐厅,林致从后厨走出来,带着隔热手套端着一碗热热的红豆汤,里面加了一块烤得脆脆的年糕,是按他的口味做的,不怎么甜,林致冲他笑,一如往日,“你不觉得天冷了很适合来一碗红豆汤吗?”

比起顾子尧,柏闻倒是好几年也没再谈过一个,连季少一这种母胎solo都和自己作曲跑了,整天“殊殊子”“殊殊子”地缠他。

柏闻自己调侃怕是要将初恋情节延续到底了。

顾子尧接过林致递来的手机,“嗯。说好了。”

床头的灯灭了,柏闻入梦前脑内闪过一个画面,今天的演出前,江恪正在把玩他的头发,被自己一巴掌拍开后,嬉皮笑脸地逗他,“柏哥,要不你跳槽来我们乐队当键盘手吧。”

真是个白痴。

End

顾柏属于是天生be选手了,前任感好强(┳Д┳)

之后肯定要写一篇顾柏he,好喜欢心照不宣的王不见王。

终于写完了!文笔不好但真的有在认真地还原我心中的这几个人了。如果文里面人物行为不自洽了肯定是我的问题!!!ooc致歉,哐哐哐。

如果有人想看的话,会扩写江柏的故事,谢谢每一位看文的朋友~

顾子尧×柏闻

柏闻在韩国的那些心思

柏闻视角是青涩的情感呐

01

下雪了。

雪花细细密密自深穹倾洒而下,汉江江面犹如撒了薄薄一层糖霜。寒风吹来,细雪在路灯下白得耀眼,湖面闪起波纹,缓缓震开、消散在无边的暗夜。

柏闻立于江边,盯着自己呼出的水汽出神。

突然,震动从大衣中的手机里传来。

“喂,妈。”

“闻闻,有没有好好吃晚饭啊?”

“嗯,吃了。”不自觉的,柏闻唇角带了一丝笑意。

“是啊,你们两个看着脾气差那么多,却还是一样的倔。小尧和你当年一样,闷头不说就去报了名。直到签了约,成为练习生要住进公司宿舍了,才肯告诉家里人。”

“是啊,像他的风格。”

“闻闻,今年过年回来吗?爸爸妈妈都想你了,还有你顾叔叔他们。”

“不知道,妈,我尽量吧。”年前彩排,月底有新舞台,柏闻望着湖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工作优先,我们可以去首尔看你。给你寄的年货明天就能到了,还有给少一准备的,这些你俩肯定都爱吃。”

……

柏闻收起手机。顾子尧……也出道了吗?

02

那年冬天,柏闻九岁,顾子尧七岁。

松木香在房间暖融融地涌动,雪花打在窗玻璃上,又顺着玻璃缓缓下滑,倏忽消失在寒风中。

房间外的木制楼梯响起脚步声,柏闻轻轻合上书。不用想,这声音一听就是顾子尧。

“柏闻!堆雪人!”房间门被猛地推开,不速之客浑身冒着寒气,浓密的眼睫毛上沾着雪花,双眸闪闪发亮。

“不要。”柏闻别过头,“太冷了。”

“不冷的!可以戴手套、围围巾!”

柏闻摇摇头,打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会,小雪人身上的寒气消失了,在柏闻的余光中,顾子尧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绘本不知不觉就翻到了底,柏闻抬起头。

“顾子尧,都说了不去你怎么还……”柏闻忽然说不出话了。

刚才连头上沾的雪花都在诉说兴奋的顾子尧,正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两颗泪堪堪挂在睫毛上,似乎眨眼间就能扑朔而下。小酷盖气鼓鼓地瘪着嘴,却也不肯说话。

“尧尧,你是想……堆雪人吗?”柏闻压着声音,怕委屈的小河豚真掉金豆子。

见对方使劲点头,柏闻起身把书放回书架,拿了条崭新的丝帕递给顾子尧。真拿你没办法。

“走吧,我们堆个大的。”

03

那个盛夏,柏闻十八岁,顾子尧十六岁。

柏闻胳膊搭在天台,袖口整齐地卷起,热浪吹得衬衫衣角微扬。浅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一阵脚步声。

“叫我来这里干什么?”顾子尧方才匆忙从球场跑来,气息有些不匀。

“我要走了。”柏闻背对着顾子尧,望着顾子尧来时的操场。

“去哪?”

“出国留学。”

没有人说话,操场和教学楼里的声音都变得遥远朦胧。他们在等待彼此的答案。

柏闻抿唇一笑,扭过头看向顾子尧。对方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不出来情绪。

好吧,他认输了。

“会回来的。”

04

这个严冬,柏闻二十一岁,顾子尧十九岁。

首尔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撒落。铃声再次拉回柏闻的思绪。柏闻掏出手机,是季少一。

“柏闻,你在哪呢?”

“哥,快回家,我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呢。”

“诶呦你别挤我……”

“诶诶你俩打架别碰着雪人了,柏闻还没回来呢。”

柏闻含着笑责备他们:“三个不省心的,我这就回去了。”

柏闻起身,最后一次回望江面。湖面掀起一层雪雾,对岸的霓虹灯若隐若现,犹如遥远的辰星。

首尔的雪浪漫瑰丽。

顾子尧,我在想你。

7:30

起床。

7:35

洗漱。

7:50

看大盘。

今日诸事不顺晦气。

8:00

听到客厅传来的惨叫,下楼查看。

江恪的牙刷被滚爷扔到了马桶里。

8:02

滚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循环尖叫:“嘎——滚爷牛逼!”

8:03

季少一嘲笑江恪。

8:04

江恪放弃牙刷,开始与季少一理论。

8:05

许向宁芭蕉扇附身。

8:06

向安捂嘴许向宁。

8:07

……聒噪。

8:10

制止这场闹剧并阻止江恪进厨房。

9:00

去公司,开始一天的工作。

11:30

季少一伙同江恪偷渡烧烤……晦气。

2:00......

2:00

继续工作。

5:43

结束工作,开车回红馆。

5:52

堵车,晦气。

6:13

江恪偷偷准备晚饭,被季少一发现,救下所有人以及厨房。

9:42

准备睡觉。

9:51

听见打牌的声音。

9:54

制裁地下室们。

10:03

红馆重归平静。

——————————

如果有ooc,请往死里踹我,会改正

第一次尝试,很拉

△听《断臂的维纳斯》的5k+即兴

△全文欲扬先抑

△全员cb向

1.

举杯换盏,觥筹交错的气氛尚在,一场久别重逢的盛会好像刚刚落寞,红馆的气氛却实在压抑。

2.

江恪发现柏闻和季少一的异常是在半个月前。

先是与自己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话唠兄弟突然像网课没网了一样偶尔地沉默,盯着手机一坐就是半天。

后是柏闻时不时的望向门口,看着窗户也发愣。

于是聪明如他,江恪第一反应是他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第二反应是他们不会恋爱了吧?

3.

后来这个想法被许向安否决,理由是谈恋爱应该蜜里调油恩恩爱爱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不是对着手机窗户暗送秋波。...

后来这个想法被许向安否决,理由是谈恋爱应该蜜里调油恩恩爱爱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不是对着手机窗户暗送秋波。

直到几天后红馆的门铃响起,一切才有了解释。

拒目击者江某人表示:当时一只狐狸从我旁边以一个不可置信的速度冲向门口。

他比江恪想象的看着更小,从进门开始一直挂着笑,眼睛亮的像装了星星。

4.

许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冲了头,柏闻难得松了口,以至于那天晚上他们喝的的有点多,到后半夜季少一明显是醉了,拉着忙内絮絮叨叨地什么都说,最后把自己先说哭了。

柏闻也不太清醒,听着他们天南海北地聊,自己默默的红了眼眶。

后来忙内要走,季少一拿上外套说要把人送到门口。人走后季少一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夜里的冷风吹走了些许醉意。

在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发了条消息,季少一自己裹着围巾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溜达。

回去后柏闻嘱托他喝了点姜汤免得发烧,这么特别的日子就算过去了。

“小柏啊你们先别看微博呢,这是我们先处理着,你也看着点儿少一啊…”

后面的话柏闻没听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反骨在作祟,柏闻打开了微博。

微博热搜前三赫然道#manta季少一#季少一柏闻韩国男团#季少一前男团为什么解散

点进去全是昨夜季少一和忙内在门前道别,以及季少一独自在小区转悠的照片,估计是私生粉拍的,虽然糊,但是却能看清两人的眼眶都泛着红。

[这是怎么了,不会manta也要塌吧]

[眼眶泛红明显是哭过吧,不会是仇人多年相见分外眼红?]

[嗅到了大瓜的气息]

[不是黑粉别瞎说,韩国的事少一也很难过,怎么就有仇了]

[请猫耳官方给个解释!请猫耳官方给个解释!请猫耳官方给个解释!请猫耳官方给个解释!]

“小柏?小柏?你还在吗”

6.

从三楼到客厅,短短一段路,柏闻想了几十种方案,怎么阻止季少一知道,怎么劝他,是不是要先压下热度…

直到看到四个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时,所有的推论被打翻。

他不知道要干什么:那些带着瑕疵的措施没法点缀他们的生活。

7.

季少一闻声抬头,近乎于无助地看向他。

舆论走向设身处地地带着他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一夜间骂声四起,每一次出门都担惊受怕,那些在manta成立后他根本不看再回头去看的日子,此时如同深渊一般吸引着他靠近。

他不自觉的,迎接不属于自己的惭愧。在只有黑白的世界迷失了方向。

那几天,或者几个星期,几人再没看过微博,把自己关在红馆写歌作曲,却在卡在瓶颈不能动弹。

8.

资源断了将近一个月,几人迎来了一个机会。

圈里有名气,有地位的一个综艺导演打算请laser和manta一起当移动嘉宾。

柏闻犹豫了一下,这个导演虽然有钱有势,但是名声不算太好。

最后权衡利弊,柏闻一个人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会议室里,导演挂着真假难辨的笑容,对正在看剧本的柏闻和顾子尧道:“现在的综艺或多或少都有剧本,你们两个看好了,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合约,因为我们这个综艺呢有竞争环节,我看了一下,laser比manta少一个人,再加上laser的热度人气比较高,所以就委屈manta了。”

说完,他搓了搓双手等着两人的反应,像是等着大鱼咬上没有钩子的钓鱼线。

会议室就想被抛了液氮一般,因为一句话静的可怕。

柏闻深吸一口气,盯着剧本上写的内容愣了神。

他不甘就这么被人规划好路线,轻而易举地再一次输给从小的竞争对手。

可是manta呢?他不敢拿manta现在的情形去赌。

“抱歉,容我再想想。”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屋里的乌烟瘴气,柏闻放下剧本,加快脚步出了会议室。

导演的笑容一下垮了下去,不加掩饰地冲着门翻了个白眼,又想到顾子尧还在,扯起嘴角看向他。

顾子尧被他盯得恶心,道:“我去看看他。”跟着出了会议室。

楼梯间—

“柏闻,你…还好吗?”

顾子尧看着他有些犹豫:“你接吗?”

柏闻不可察觉的吐了一口气,撑着气势道:“接,为什么不接,我不会拿manta的前途来赌,哪怕要我再输给你一次。”

开了一小交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酝酿着败北的绝望。

顾子尧有些恼怒,他想质问的太多,最后只有压抑的一句“那你呢,不是不喜欢不能确定的事,为了一个待定的机会再输给我一次?”

那些质问没有出口,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了解柏闻的内心。

柏闻胸口堵着的一口气像是找到了发力点,嗤笑一声道:

一次性说了这么多,柏闻向后迈了不可察觉的一小步,抵着墙支撑被怒气压着的身体。

不能让他看出狼狈,柏闻心想。

气氛再次沉默,顾子尧还想开口,被柏闻一声失陪打断。

11.

柏闻走后顾子尧一个人站在楼梯间,直到刚刚的争吵被头脑淡化。

回了红馆后柏闻直奔三楼,把自己再次所在了那一亩三方地。其他人看出柏闻的状态不对,没人过问综艺的事。

江恪看不过他一声不吭也不吃饭地做派,自告奋勇去给他送晚饭。

站在三楼门前,江恪心说要不给点仪式感。手诚实地在门上敲出一身旋律。

就在江恪准备清清嗓子高喊一句之时,柏闻开了门,于是一口气卡在嗓子差点没让江大门面命丧红馆。

江恪弯着身子咳了咳,顺着气息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咖啡味。

“不是吧柏大队长,不吃晚饭拿咖啡当水喝?”

柏闻察觉到他调笑语气下的愤怒,若论平时端着架子跟他你来我往两句,顺着台阶吃了饭就没事了,可是不是今天。

撂下一句不饿,柏闻转身想要关门,却被一股力气拦住。

“怎么着?就这么一点事就难住咱们了是吗,柏闻你自己看看,红馆现在跟死了似的!”

江恪长的凶,不挂着笑更甚,此时他不加掩饰怒气,野兽一般抵在门口。

柏闻撑着疲惫,就这么看着他。

江恪气得不行,连着几天前柏闻训他的话一并还了回去:“咱们到底是谁对谁的自我产生误会!”

12.

第二天柏闻一早出了门,许向安说也要出去一趟,连着许向宁也跟着要去。红馆就剩下江恪和季少一两人。

临近中午,司机停在一个刻着浮雕的大门外,柏闻冲着他点了点头,走向那扇熟悉的大门。

大门应该许久没人动过,伴随着推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露出里面的样子。

一片野草杂生,却稀奇的散落几多坚挺的玫瑰,酒红色在不同的黄绿中显得实在突兀。花园的西边有一座类似亭子的建筑,四周挂着米白纱帘被风起。

柏闻挑着干净的土地走到亭子,往椅子上垫了一块丝巾坐了下去。

这是他小时最常来的地方,原本是个废弃的花园,被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成了他后来压抑克制生活中最大的慰籍。

他原本在这里种满了玫瑰,后来去了韩国,再没人打理。

柏闻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卸下了一身防备和端庄,随意地望着远处近处,看着野草被风吹的东摇西晃,露出没有被吹动的玫瑰。

看着看着就被风吹出了困意。

13.

再次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好在原本安在这里的路灯还能亮,不至于摸黑找路走。

柏闻低头看了眼表,00:49,下滑的手突然顿住。

柏闻慌张地往上翻了翻。

[季少一:我说柏闻你到底在哪?小安安晕倒了,在你那家私人医院]

柏闻脱了长外衣,搭在手臂上,长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地图开始向医院跑。

15.

从这到医院好说歹说几公里。

柏闻随便靠着一块墙翻着地图,调整好呼吸,找了条比较近的小路。

小路应该许久没人来过,墙角野草疯长,被衣服带起的风卷起尘灰,周围枝丫疯长,带着叶子和细刺的纸条垂下。

柏闻偶尔瞄一眼地图,分神躲开树枝,却没注意到脚下一块顽石。

一瞬间脚踝向旁边扭去,韧带被拉长到超过本身的附和,剧烈的疼痛瞬间包裹血管向上蔓延,脚踝周围密密麻麻的疼。

柏闻疼得吸气,惯性使然跌坐在地方,脚踝周围已经红肿,疼痛,疲惫,最近的所有事堆在一起,刀子般把眼眶刺红。

或许应该在这个没人会经过的小路上大哭一场,柏闻心想,却发现一直以来端着的架子根本卸不下。

他甚至已经没有随心所欲的狼狈的勇气。

简单确认脚还能动,柏闻撑着石头站起来,抖了抖被弄皱的衣服,快步往医院走。

凌晨1:41—

柏闻扶着医院的大门喘着气,缓解胸腔被挤压,进进出出的气息撑不起呼吸系统的疼痛。

如果尚存的清醒,他会看到自己是什么样?疲惫,还是狼狈…

周围被淡化,柏闻向后撩了撩头发,抬腿跑上了二楼。

16.

江恪扶着混沌的脑袋,强撑着精神守在许向安床边。

几个小时前,江恪看着要出门的许向安许向宁,随口说了句小孩脸色怎么这么差,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几个小时后许向安就脸色苍白的晕倒在三人面前。

许向宁瞬间慌乱,抹了吧眼泪,颤抖的说道:“医院…去医院!”

季少一本就状态不好,眼看着许向安晕倒,整个人僵直地定在了原地。

慌乱中江恪最先冷静,随意扯了件外套往外跑,路过季少一冲着狐狸头甩了一巴掌,道:“老季,冷静点!你先把他抱起来,我开车!”

江恪看了看病床上的许向安,平时活蹦乱跳的人现在白的跟纸似的躺着。

下一瞬,思绪被推门的声音拉回,江恪愣愣地看着门口喘着气的柏闻,额上挂着汗珠,脸上泛着运动后的潮红。

柏闻看了看楼道,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后,在脱力地沿着门框滑到地上。

“向安怎么了?”

江恪道:“低血糖和胃病一起犯,还没醒呢。”

17.

两人的聊天吵醒了本来就睡的不安稳的许向宁和季少一。

许向宁抬头,哭过的声音还有点沙哑:“队长。”

季少一瞬间转头看向许向安,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跟在许向宁后面那句微弱的“队长。”

病床上许向安睁开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一群人。

柏闻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走到江恪边上。

江恪:“怎么样小孩,还难受吗。”

许向安小幅度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几个人叫了护士来,确定没什么事,才庄重的围成一个圈,法庭一般盯着要被审问的人。

要被审问本人被盯得不自在,汕汕移开了目光。

柏闻率先开口:“怎么回事?”

许向安还没回话,一直安静的季少一先开了口:“怎么回事?为了把歌写好了,不吃饭不睡觉,一天天的见不着人,还能是怎么回事!”

最后一句声音突然拔高,季少一气的发抖,扶着病床喘气。

江恪沉声叫了声:“老季。”

季少一抬头看着他叹了口气,失了力,微微弓起了背:“我不想再看见我的队友在我面前出事了,我不能…”

剩下的话隐匿在眼角滑下的泪水。

许向安在床上着急地差点没爬起来,被许向宁和江恪联手按了回去。

“我…对不起,但是我不想被人当个易碎的物件放在展览柜里。”

18.

江恪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心说我真是个合格的代理队长,哄完小孩还得劝兄弟。

19.

许向宁低头,自顾自的说道:“向安,我们要变成所有人都喜欢的样子吗?”

此话一出,床上的许向安明显僵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季少一:“什么意思?”

许向安避开了柏闻的目光,解释道:“我没。”

许向宁:“没有吗?哥哥,我看过你的手机,每一次有说队长,说江恪哥,说少一哥不好的言论你都用小号怼了回去,可是,”

他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可是如果有说你自己的,你就会一直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想办法把自己变得跟他们希望的一样。”

江恪抬头看向许向安:“小孩儿,你…”

许向安那手罩住了眼睛,自暴自弃般没有回话。

季少一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说道:“小安安,我们是manta。”

柏闻接过后半句:“是,我们是manta,是那些乏味的定义中从不算满分的manta。”

恍惚间柏闻看到了这一路上的所有,没人照顾却还生长着的玫瑰,肆意疯长的野草,绊倒人的顽石,还是小路上卷起的尘灰。

“什么灵魂的姿态不可贵?”

20.

那一晚无人入睡,柏闻后来差点摔倒,才让人发现了已经泛起瘀血的脚踝,上完药后五个人各自占着病房一块。

许向安躺的病床上,输完液后,一个人对着苍白的屋顶发呆。

许向宁换下江恪,守在病床边上,迷迷糊糊地合了眼。

江恪和季少一靠的一块,闭着眼睛发愣。

柏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再次翻了翻剧本,随后果断删了文档,顺便给顾子尧发了个消息。

[B:劳烦转告导演,这个本我们不接。]

第二天看到凌晨2点多的信息的顾子尧:“…………”

21.

几天后的红馆—

许向安恢复的差不多后就老实不住,熬夜剪视频剪到一半被三个哥哥加上一个许向宁四方势力锁进了被子里。

谁知他不死心,裹着被子往起爬,结果就是跟侍寝一样被抬进了许向宁的房子。

许向宁担负大任,义不容辞地向其他人保证许向安进了他的房间就是插翅难飞,才算告一段落。

第二天几人收获了这将近一个月以来最精神的早晨,五方会审般的聚集在客厅,商量着任性后的反击。

江恪人狠话多,登时拍桌子喝道:“谁的人生能尽善尽美,直接把话写歌里头给他们看。”

季少一附和鼓掌:“可以啊江大门面,蛇蝎心肠啊。”

江恪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啊?什么?蛇蝎心肠,队长你看看,他怎么能这么说你?这像话吗!”

柏闻高贵的坐在他旁边,抿了口咖啡,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俩。

江恪闭了嘴,季少一视线开始往其他地瞟。

许向安:“我觉得江恪哥说的有道理,毕竟我们可是全员恶人的manta嘛。”

许向宁附和:“我同意。”

见柏闻没拒绝,江恪大胆开麦:“行啊,这事就这么定,这种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词谁来写?”

季少一低头扣着手机,刚想抬头挑事,就对上了四道视线。

“…唉,天若有情天亦老,且我看作词好不好~”

22.

Jugerletalentimparfaitcoupable

○首先是ooc警告(跪)

○顾柏cp向,内含微量季乔,没打tag防误食

○之前连载的时候发过了,这里是修改过的全文版

○作者的文笔并不算好,轻喷

○下一篇想看哪对cp的同人,可以告诉作者,作者脾气很好杂食党(叉腰)

○全文1w+

正文开始

顾子尧和柏闻当时是一起去韩国当练习生的。因为柏闻的声音条件比较好,舞蹈功底也很深。没过多久就成团出道了成了当时的顶流男团。

最开始柏闻来韩国做偶像的时候,柏母还颇有微词。但对于他比顾子尧出道快这件事,柏母表示很满意,“做的很好,我很高兴。”

是的,...

是的,因为他赢了顾子尧。

从小到大,他和顾子尧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但许多时候,顾子尧总是比他做的更好一点。就是这一点,折磨了他们好久。

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想起毕业考核那天,顾子尧有一个舞蹈动作出现了一些小瑕疵。虽然不是什么大错误,却拉低了他的排名,导致他没能顺利通过考核。出道名额总共就那几个,每个人都是争破头皮。

换了别人,柏闻可能会以为是发挥失常或者其他原因,可这是顾子尧啊,顾子尧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当时他去找顾子尧,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对方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不是。”

“那你……”

“和你有关系吗,”顾子尧冷冷的道,“既然说没把我当朋友,现在就不要做这些无谓的关心。”

他说的是一年前,有次击剑比赛结束,他和顾子尧吵了一架。

他们两个吵架和一般人不同,只是说话语气比平时重一点,比平时急。两个人都理智且冷静,不会做出那种大吼大叫失态的样子,吵起来对峙的意味就更浓了。

“我不能输。”他说

“谁都不想输。”顾子尧回答。

“柏闻,你是不是输不起。”

柏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缓缓阖上眼,他听见顾子尧又说:“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他愣了几秒,然后笑了,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是,我就是没把你当朋友。”

“还有,顾子尧,输不起和不能输,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顾子尧在原地,缓缓回味着他的话。

“傻子。”确认顾子尧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以后,柏闻轻声骂了一句。他确实没把顾子尧当朋友,可那是因为……对于他来说,顾子尧早就已经超出朋友的范围了。

顾子尧,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某次公演结束后,柏闻照常给母亲报喜,却是不想,从母亲的口中,得知了顾子尧家里人让他回国发展的消息。

最近总是陷入这种奇怪的低落情绪里,柏闻想,这可不是他一贯的样子。

“叩叩”,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一边站起身一边应了一句,“谁在外面?”

他拉开房门,“是我。”

顾子尧竟然会主动来找他,柏闻有些稀奇。眼前这人似乎想对他说什么,开口却变成了“陪我去公园走走吧。”

还是这副臭德行,柏闻有些好笑,却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两人皆是无言。

已经很晚了,四周都很安静,偶尔有几个蹦迪归来的家伙,笑着唱着哭着,从他们身边过去,然后四周再次陷入寂静。已经是深秋了,地上落叶层层叠叠,踩在上面会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柏闻很喜欢这样的秋夜。

在一处长椅上,两个人坐了下来。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不远不近。

夜风习习,带来了些许凉意。

“我们……认识多久了。”顾子尧看着眼前的一棵树,还是先开了口。

柏闻歪头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么,但他失败了。

顾子尧,终究我还是看不透你。他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

“嗯。”顾子尧点头,站起身,柏闻以为他要走了,也站起来。而下一秒,顾子尧一把抱住他,一个吻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还带着一丝攻击性,令他始料未及。他下意识想推开他,却被顾子尧握住手腕。

真是失态,哪怕平时的他再高贵再骄傲,只要在顾子尧面前,他总是很狼狈。他闭上双眼,试探性的去回应着那个吻。

这一刻,他看到顾子尧的眼中只有自己。

这一刻,他溺死在他的眼眸。

就让我们做这一夜的恋人,然后天亮就分手,从此陌路。

他们吻到几乎窒息。

“对不起。”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柏闻觉得有点可笑,却不知是笑顾子尧还是自己。

顾子尧回国了。

这个消息还是季少一告诉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柏闻表现得毫不意外,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认真的看着大盘。季少一叹了口气,“柏大少爷,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

“不然我应该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柏闻吹吹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缓缓道。

“那……”

“结束了,”柏闻回答,“以后他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劝你少管闲事。”

季少一笑了一下,“行,脾气真大。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去找小忙内开黑,您老继续看大盘去吧。”

季少一走后,柏闻发了很久的呆,然后回过神,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今天的咖啡感觉格外的苦,而且还凉了。

“晦气。”柏闻自嘲的笑了笑。

今天诸事不顺。

两年后,柏闻所在的男团解散了。队内vocal兼小忙内喝了有毒的水,弄坏了嗓子。他们所在的公司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暧昧不清,对外只是说意外。

可真是意外吗?傻子都不信,何况柏闻并不傻。

正巧,季少一也打算回国了,妹妹眼睛的病情恶化了,要送来北京看。于是两人便结伴而行,一起回了北京。

柏闻问季少一,回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季少一歪着脑袋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找家公司看看能不能重新出道,顺便照顾我妹妹。实在不行和几个朋友组乐队,街头巡演咯,你呢?”

“我母亲那边给我安排好了,去猫耳娱乐,看看能不能在国内发展。”柏闻顿了一下,“你如果要来的话,我可以和我母亲那边讲一下。”

“行啊,那可真是谢谢我们柏大少爷了。”

“油嘴滑舌。”柏闻嫌弃道。

猫耳娱乐大楼内,LASER的练舞室

“子尧?”林致伸出手在顾子尧面前挥了挥。顾子尧回过神,看着他。

“嗯,怎么了。”

“看你好像有心事?”林致在他旁边坐下,“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个……算是故人吧。”说完他又觉得好笑,他们两个明明只是两年没见,自己竟然已经开始用“故人”来称呼他了吗……

“啊,原来如此,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他原本想说是,想想,好像又不恰当。

说是朋友又不恰当,恋人也算不上,最终,他们成了彼此无法向别人介绍的人。

林致似乎明白了什么,身为队友朝夕相处这么久,哪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刚想说些什么,远远看见夏予扬和乔殊两个人买水回来,便不再说了,拍拍顾子尧的肩站起身,向两人走去,“小乔和扬扬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唉呀小乔哥你又薅扬毛!”夏予扬抱怨道,“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公司吗。”

“不好奇,关我什么事。”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休息一会,待会还要练习呢。”林致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这两人斗嘴。一回头看见顾子尧走过来了。“子尧?要喝水吗。”

顾子尧接过他手中的水,却并不急着喝,转头问夏予扬“你刚才说,你们路上碰见季少一了?”

“对呀对呀,队长你是不知道……”夏予扬一听有人对他讲的事情感兴趣,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叽里呱啦的讲起刚才的场景。

顾子尧捏着矿泉水瓶,塑料发出卡拉的响声。

他当然不是对季少一搭讪乔殊这件事感兴趣。他想的是季少一回国了,那柏闻是不是也……

他喝了一口水,脑子里又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

当时为什么不选择和他在一起呢。

他们俩如果在一起,他父母这边倒还好说,毕竟他妈对于这些看得挺开,他爸再顽固也会听他妈的。但柏闻不一样,他家里对于他的期望太高了,这些年已经压得柏闻喘不过气。

他太累了,自己不能再给他增添负担了。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柏闻喜欢他。只是世俗舆论,家族,以及他们的身份,共同构成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他也喜欢柏闻,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所以在那个吻过后,顾子尧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

“队长?队长你有没有在听啊。”夏予扬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结果发现他亲爱的队长走神了。

“嗯。”顾子尧看了一眼炸毛的夏予扬,有点想笑:“休息好了就继续吧。”说完,在夏予扬的哀嚎声中,四人又开始排舞。

柏闻看了一眼旁边的季少一,这人从刚才回来就一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确信这家伙要是有尾巴的话马上要翘到天上去了。

“唉柏闻,你不是懂玄学吗,帮我算一卦呗,我今天是不是走桃花运啊。”季少一丝毫没注意柏闻嫌弃的表情。

“怎么,上个厕所还遇到情缘了?”

“那可真是……恭喜。”柏闻嘲了一句。两人说着话往王哥办公室走去。经柏母介绍,两人最终进入猫耳娱乐,等待公司安排出道,今天他们两个来找王哥商量一下日后的一些工作事宜。

“唉,柏闻,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顾子尧了。”季少一突然道。

柏闻愣了两秒,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练习室里,顾子尧和其他三人正在练舞。

确实是他,他的背影柏闻绝对不会认错的。

见柏闻半天没说话,季少一奇道:“还真是他?听说他回国以后成团了。好像叫laser?那个蓝眼睛帅哥就是他队友,叫乔殊。”

柏闻移开视线,难得的没损他,嗯了一声。

季少一看他情绪不高,便轻声问道:“柏闻,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柏闻还是没说话。

“不是,柏大队长,喜欢你为什么不去追呢。”季少一哭笑不得。

柏闻收回视线,往前走了几步。过了半天才开口道:“有些事情,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他没必要知道。”

“维持现状,对我还是对他都好,我相信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想,你真的也这么想?”

季少一摇头叹息,“得,你们俩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但我还是想说,柏闻,有的时候一厢情愿的为对方好,真的是为对方好吗?就像精心养着的一条鱼,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它根本就不是池中之物?

“你自己想想吧。”

季少一推开办公室的门。

另一边的练习室。

“唉呀队长,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夏予扬大声抱怨道。

“你傻吗,队长一看就是有心事,谁像你似的。”乔殊日常嘲扬。

“子尧,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林致关心道。

顾子尧愣了会神,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直想到他。

哦,今天早上刷到柏闻季少一的男团解散的消息了,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还有小乔他们碰见季少一了,不知道柏闻现在怎么样了……顾子尧回过神,对着正面面相觑的三人道

“我没事,继续。”

柏闻季少一和王哥聊了一下日后的行程安排。

“这样吧,我们公司有个男团叫laser,你们应该有听说过,laser最近呢正在准备第六首单曲的音乐特辑,有两个角色正好空着,我看你们俩还挺合适的,要不要去客串一下,正好积攒一些人气,为以后出道做准备。”王哥道。

“你们以前的表演我也看过,实力这一方面我是很放心的。公司这边呢也在筹备第二个团的出道事宜……”

柏闻听着,心思却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又是LASER,怎么今天老是能碰见和顾子尧有关的事。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的,那就按王哥安排的吧。”

“那少一,你觉得呢。”

季少一笑了一声:“他都点头了,我当然也没意见了。”

“行,那拍摄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几天后,式微片场。

现在是乔殊和季少一的戏份,夏扬扬同学作为前线吃瓜人,也跟着去了,美其名曰:“向前辈学习。”

“子尧,你的剧本。”林致上好了妆,打算和顾子尧再对一遍戏。

顾子尧撩开鬓间垂下的几缕发,嗯了一声。“谢谢。”

导演过来了,“小顾老师的造型做好了?那正好,你们四个之间之前对过戏了吧。”

林致点头,“对过的,怎么了导演?”

“也没什么,就是叫小顾老师过去和小柏老师对对戏。咱们这次音乐特辑不是请了柏闻老师和少一老师来客串嘛,怕你们不熟悉搭戏有压力,

顾子尧沉默了。

“这两位老师是公司新签约的艺人,最近应该也在准备他们的出道事宜……”导演继续唠唠叨叨。

有个摄影师过来找导演看灯光效果,导演应声。“那什么,你自己去找他们俩,就在隔壁化妆间。”

“小乔和扬扬都在拍摄,不如我们过去吧,我好像也有和柏闻前辈的戏份呢。”

顾子尧没说话,点了点头。

柏闻的化妆间。

他这次饰演的是一位皇帝,皇袍很长,他低头理了一下。

“叩叩”

“进来。”他没抬头,手上还在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等到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顾子尧的眼睛。

“你——”他当场愣在原地,他下意识想问你进来干嘛,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们敲了门了。

可是顾子尧为什么一直看着他啊……柏闻沉默,感觉要抓狂了。

林致看气氛不对,忙出来打圆场:“啊,柏闻前辈,我和子尧是过来和您对对戏的。今天拍摄的时候心里会有些底。”

“嗯。”顾子尧点头,表示赞同。

柏闻此时也调整好心态。“那可以开始了。”

众人凭借着良好的业务能力,完成了大部分拍摄任务。

最后这场戏是顾子尧和柏闻的对手戏。

“action!”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顾子尧提剑闯进殿内,目光直视着他,眼中尽是冷漠和凌厉“是你让林致前来拦我的?”。

柏闻摇头叹道“不是,朕知道,拦不住你。”

“朕这几年夜不能寐,想尽办法也拦不住你。林致也知道,唯有那阉人不知。”

“可他死了!”他怒道,抬剑直指向他

“朕知道,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们。”

七百一十一人,无一生还,战死沙场。可他没有办法,他身为天子,为了家国大义,他不得不舍弃这七百多人,来保天下苍生太平。

这一点,那将军也知道。

皇帝闭上眼,向前走了一步,那剑尖便抵住了他的胸口:“你若要报仇,可动手了。”

“只要你再往前一步,这笔债,朕就还清了。”皇帝抬头,凝视着顾子尧的眸子。

那将军不语,那剑尖一转,却劈向了他手中的佛珠。

“锵——”剑随着佛珠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说了,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想知道答案”

“现在答案知晓,死而无憾了。”

寺庙住持念了声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

下一刻,门外传来暴乱声,夏予扬带着剑闯进来。“狗皇帝,拿命来!”

“皇上小心!”来不及多做反应,顾子尧闪身挡在他面前。

皇帝眼睁睁看着那将军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切都太过突然,皇帝扑在他的尸首前。

“何必呢,该死的是我,你又为何替我挡这剑。”

那将军似想再说什么,却无力地笑笑。“陛下,何必为我一介武夫伤怀。”

“苌弘碧血,”皇帝抱着他一点点冰冷的身体,笑得凄凉,“朕这一辈子不负天下,却唯独负了你,负了你们……”

“cut!小顾老师和小柏老师这一条非常好!感情非常到位!”导演拍到了满意的片段,非常高兴,手舞足蹈。

柏闻长出一口气,眼眶有些发酸。

心跳的太快了……

“还好吗?”顾子尧坐起来问,“看你脸色不太好。”

柏闻摇头,“没事,就是入戏太深了,缓一缓就好了。”

“那你休息一下,我回一趟化妆间。”

“嗯。”

他确实需要一个人静静了,他想。

虽说是演戏,但当顾子尧倒下去的那一刻,心口的疼痛却是那么强烈。

果然是入戏太深了吧,他笑笑。

顾子尧回了趟化妆间。

林致的戏份是四个人里面最少的,拍完以后就卸了妆,换了平时的衣服。看见顾子尧走进来,他站起身,递给他一瓶水问:“子尧?,你的戏份结束了?”

“嗯。”他点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沁凉的水让他清醒了不少。

林致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子尧,那个,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和柏闻前辈……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顾子尧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一会他说:“从小就认识。”

“啊?”

“顾柏两家是世交,我和柏闻从小一起长大。”

“这样啊……”林致若有所思。顾子尧又喝了一口水

“子尧,你是不是喜欢柏闻前辈啊。”

“咳咳咳咳”顾子尧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的他咳了半天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顾子尧才抬起头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子尧你……看柏闻前辈的眼神……不太一样。”

顾子尧又是一愣。

“这么……明显吗?”

林致笑了,“不过看起来,柏闻前辈还不知道吧。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他冲顾子尧眨巴了一下眼睛。

顾子尧松了口气,“谢谢你,林致。”

“可是子尧,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我看,柏闻前辈也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只是……”只是他有很多顾虑。

他们两个人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尤其是柏闻。

柏闻的父亲离世的早(私设),偌大的柏氏集团靠柏母一手打理,从小柏母就把这个独子当成继承人培养,当初他和顾子尧一起去韩国当练习生她就是反对的。多亏尤见晴从中劝解,这才松了口。

柏闻所背负的东西,甚至比他还多,他怎么还能再把他往火坑里推。

林致会意,也不再多问,拍了拍顾子尧的肩。“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可以告诉我们。”

顾子尧点头,嗯了一声,“谢谢。”

与此同时,柏闻和季少一的化妆间。

“唉我说柏闻,这从刚才你就不对劲,脸色差成这样,是不是早上没吃早饭低血糖啊。”

“没有。”柏闻头也没抬。

“那你搁这发什么呆呢?”

“和你有关系吗?”这回他抬头了,季少一感觉他脸上满满写着两个大字“晦气。”

季少一略一思索,突然明白了什么。

“刚刚你和顾子尧的那场戏……不会吧柏大队长,你这不会是,入戏太深?稀奇啊,柏闻你竟然也有出不了戏的时候。”他笑着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柏闻这个人的演技好的不行,收放自如,从来没有过出不了戏的情况。

见柏闻没说话,他便更加确定了这个观点。

“不会吧,就因为他是顾子尧?”

柏闻没说话。

是啊,就是因为他是顾子尧。柏闻自嘲的笑了笑。这笑被季少一看的清清楚楚。“到底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真搞不懂。”

“你呢,”柏闻突然开口问他,“不是说喜欢乔殊吗,你告诉他了吗。”

季少一哽住:“我……我没有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挺像我妹妹的。”

柏闻嗤笑一声,心情不自觉的缓和了一点。

“我喜欢他,这件事,与他无关。”他轻声说,既像说给季少一,又像是说给自己。

《式微》拍摄彻底结束了,公司给他们开了杀青宴。

“小柏小季,你们也一起来吧,毕竟《式微》的成功,也有你们两个的功劳啊。”王哥道。

“我都行,你问问柏闻吧。”季少一表示没有意见,毕竟可以见到自家殊殊子,他求之不得呢。

柏闻摇头,“对不起王哥,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没事吧,”王哥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啊。少喝点咖啡,那玩意儿喝了睡不着。”

柏闻没有直接回公司宿舍,而是回了趟自己家。

“嗯,没事,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一会就回公司宿舍,不用叫她了,让她忙吧。”

张妈叹了口气,“你说说,好不容易少爷你回来一趟,太太又不在家里……”张妈絮絮叨叨。

“不是一直这样吗,”柏闻苦笑了一下,“之前说了,不用叫我少爷,叫小柏就可以了。”

张妈连连应声,“好好好,那张妈去给你泡咖啡喝。”

“嗯,谢谢张妈。”

沿着熟悉的台阶上了楼,柏闻回了自己房间。

这里的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简洁又干净的布置。

柏闻有些感慨,他确实很久没回来了。没想到这里母亲还给他保存的很完好,就像他没离开过一样。

他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

这“书”的样式很奇特,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那本怪物书,也确实是他以前中二病期间的产物,当时他特地找人定制了这本怪物书和魔杖,长袍。

顾子尧当时好像也买了吧,柏闻咕哝一声。说完就觉得好笑,三句话不离顾子尧,好像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柏闻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密码是……1115「作者乱入:顾子尧生日嗨嗨嗨!(笑)」,当时我为什么会设这个密码……”柏闻在心里狠狠吐槽当年的自己,太中二了,像个小姑娘一样。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本子打开是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很多以前随手记录的一些事情。有时候还会悄悄抱怨不想练琴,柏闻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别人都觉得他循规蹈矩,小古板,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在这个本子里,在这一方属于他的小世界里,他是自由的,不需要考虑任何人。

他继续翻着,却不想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了。”柏闻好奇捡起,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才六岁,顾子尧比他还小,才四岁。

“小柏,这是你顾叔叔的儿子,顾子尧”“子尧,这就是柏闻哥哥了。”双方家长介绍道。

柏闻好奇地打量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家伙:“你好,我叫柏闻。”

“我叫顾子尧。”

“去吧,小尧,我们有话要聊,你和哥哥去玩。”尤见晴笑着说,“走吧柏大太太,让俩小孩自个玩去吧。”

“行吧,你们俩在一起玩注意安全啊。”柏母有些不放心,但没等她再多说,尤见晴就把她拖走了,“唉呀走啦,咱几个都多久没聚聚了。”

顾子尧小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闷闷的。家长一走就“呼”地松了口气。走过来找柏闻。“哥哥,我们去花园玩吧。”

柏闻点头,“嗯。”

过了几年,顾子尧长大了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不叫柏闻“哥哥”了,直接喊起他的大名了。就比如……

“柏闻,你之前说要教我钓鱼的。”

柏闻歪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的家伙直呼自己大名,莫名不爽。“我年纪比你大,叫哥哥。”

顾子尧哼了一声,“才不要。”

柏闻无奈地叹了口气,返回自己房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钓鱼工具和书。“走吧,司机在门口了。”

“扑通”

顾子尧手搭凉棚,看了半天,奈何浮漂不给他面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扭头看看柏闻,这家伙已经钓上三条鱼了。他觉得很离谱,自己明明是照着他做的,怎么结果不一样呢,小奶盖不理解。

“柏闻,浮漂为什么没动静”

“叫哥哥。”柏闻对于这两个字非常执着,他觉得很不理解,几年前会跟着他屁股后面黏黏糊糊叫哥哥的小奶团怎么一夜之间进化成奶盖了。

“不要。”顾子尧回答的很干脆。

柏闻叹息“鱼饵不是刚放下去吗,耐心等等就有鱼了。”

“哦。”顾子尧撅嘴,柏闻低下头假装看书,努力忍住捏奶盖脸的冲动。

“柏闻!”顾子尧又喊他了。

柏闻好笑抬头“又怎么……”“大鱼!”,顾子尧使劲拉着。“哇啊啊啊啊!”“顾子尧!”

扑通!顾子尧掉到水里了。

柏闻无语,跳下水把这个傻子捞上来。

“你是不是傻,我还是第一次见被鱼钓走的,那是水草你干嘛硬拉啊”

顾子尧闷哼一声,“我又不知道。”

那根可怜鱼竿的钩子坏掉了,但鱼竿柏闻一直没扔,时不时拿出来笑一下。看顾子尧在一边脸黑成碳,觉得特别好笑。算是某种恶趣味。

回忆结束。

柏闻合上书,把那张照片装进口袋里,下了楼。

“少……小柏,咖啡好了,喝了再走吧。”

张妈摇头“嗐”了一声,“慢点走,外面好像下雨了,记得把门口的伞拿上。”

“嗯,我走了。”

庆功宴就安排在公司大楼旁边的一处酒家,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了。laser四人和季少一迫于孟姐的淫威,没敢喝多少。

“队长林哥小乔哥,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夏予扬提议道。

“行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距离庆功宴散场还有一会呢。”林致笑着应道,“小乔和子尧觉得呢。”

“可以。”

“我没意见,林,你也太宠他了。”乔殊摇头笑了笑。

“等等!先让我摸摸队长的手,吸吸欧气。”

“……无聊。”

顾子尧今天的手气估计真的被夏予扬吸走了,险胜两把后还是输了。乔殊懒洋洋地靠在椅子背上

“大冒险。”

夏予扬露出了坏笑。“夏予扬你又想搞什么。”乔殊无语道。

“小乔哥!队长好不容易输一次不得想个刺激点的。”夏予扬道

“那你慢慢想,待会队长削死你。”

“唉呀,殊殊子你也少说两句。”季少一道,他全程在一旁看戏,准确来说是看乔殊。

“你还要看我多久。”乔殊忍不住道。

“唉,我就是觉得你和我妹很像。”

“像你妹。”乔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确实像啊,没说你长得像,性格像。”季少一急忙解释道。

“随便你。”乔殊不说话了。

这都什么……酷盖无语。

顾子尧觉得奇怪,返回去问季少一:“柏闻是在宿舍吗?”

“他没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刚才在片场柏闻脸色就不太好。两人对视几秒。顾子尧迅速站起身,走到孟姐身边对孟姐说了一下情况,让她带剩下三人先回小白楼,他和季少一去公司宿舍看一下。

“嗯。”顾子尧点头。

几分钟后。

季少一掏出钥匙打开公寓门。

他和柏闻住在一起,这公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间卧室一间卫生间一间客厅。

“你在门口等一会,我进去看看柏闻在不在。”

“行。”顾子尧也没多说什么,斜倚在门框旁等季少一出来。

没一会,季少一急匆匆地出来,告诉他柏闻晕倒了。

晕倒了?顾子尧一下子站直了,怎么会突然晕倒。来不及多想,顾子尧一下子冲了进去。

柏闻倒在房间地板,手里还攥着一张照片。

“我打120。”季少一掏出手机。

“病人亲属在吗?”医生问。

“在的,我们俩是,他……怎么样了。”季少一回答。

“初步诊断为低血压导致的昏迷,可能是因为睡眠问题,比如说失眠可能会导致低血压,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现在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可以。”

“好,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两人进了柏闻的病房。

顾子尧看着病床上憔悴的人,皱着眉头问:“他平时工作……经常熬夜吗。”

“和工作没什么关系,他失眠,挺严重的,平时怕耽误工作都是靠喝咖啡提神的。而且……”季少一回答道,他瞄了一眼顾子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你回国了以后,这种情况更严重了,我怀疑他有时候一整个晚上睡不了觉。”说完,他观察了一下顾子尧的神色。

顾子尧抿了一下嘴,这一点小表情季少一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故意说给顾子尧听的,这两个人的事情他是一路看过来的,他知道柏闻真的很喜欢顾子尧,喜欢的快疯了,偏生柏闻这个小古板就是不愿意告诉人家。

那么作为他的兄(闺)弟(蜜),当然要帮他们一把。

“他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所以他选择了去尊重,顺从你的选择。你以为你那么做是为他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从一开始对你动了心,他就没有因为家里的关系不去喜欢你。”

“你们两个,一个一个都说是为了对方好。”

“真的是为了对方好吗?”

顾子尧闭上眼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选了一个对两个人最好的一条路。可到头来,两个人都走得遍体鳞伤。

“我不会再等了。”顾子尧看着柏闻轻声说道,像是回答季少一,又像是对床上的说,又或者他并没有和谁说话,只是回答了自己。

季少一走后,顾子尧看着刚才从柏闻攥着的手里拿出来的照片,有些晃神。

第二天早上柏闻睁开眼,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有点晃眼。

他闭上眼适应了一下,又重新睁开眼。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却发现手被人紧紧握住。他偏过头去看,这一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肯定没睡醒在做梦。

察觉到床上的人的动作,顾子尧忽地睁开眼,一下子对上了柏闻的眼睛。

“醒了?”顾子尧轻声说,“不再多睡一会?”

“这是哪,”柏闻扶着头,“你怎么在这。”

“医院,你晕了。”顾子尧很简单的讲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柏闻大概有点印象,他昨天回房间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后面就失去意识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失眠的事情。”顾子尧问。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柏闻很轻地笑了一下。

顾子尧抓住他的手腕:“柏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不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他确确实实想问柏闻

“什么?”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回不去了,”柏闻轻轻摇头,“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回到过去,过去才成为了过去。”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顾子尧看着他说。

柏闻愣了半天,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我想告诉你,那个吻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情之所至。”

“好久没见你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柏闻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少一他都和你说了?真是……”

“不只是因为他说的,我也想明白了。”

“所以的一切,都不重要,都不能阻止我爱你。”顾子尧轻轻抚着柏闻的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柏闻,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柏闻的眼角有些湿润,“我母亲那边你也知道,她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我们一点一点和他们说,慢慢让他们接受,这也是需要过程的。”

“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东西是可怕的。”顾子尧把柏闻搂进怀里。

柏闻把头埋进他怀里。

“好。”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此刻,相爱的人彼此相拥。

(end)

绝对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创

今天不做超人强了,今天做创人侠

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不是黑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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