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岁女娃和狗一起失踪,11天后狗叼女孩发圈回来“报警”,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赵睚眦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文|赵睚眦
2014年,在人迹罕至的西伯利亚森林里,一人一狗足足撑了11天,而且只是一个3岁的小女孩......
没吃没喝,又有野兽出没,骤变的温差,无尽的恐惧,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成年人也很难存活,更何况3岁的小女孩和一条毫无战力的宠物狗?
可她们活了下来,等到了爸爸妈妈和搜救队,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卡琳娜出生在俄罗斯东北部,和父母住在西伯利亚区的一栋房子里。这里生态环境很好,出门拐过一条小路,便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卡琳娜的父母都是上班族,在她3岁时,妈妈雇了个保姆帮忙带娃。日常家里就只有保姆和卡琳娜两个人,还有一条小狗奈达。
奈达是看着卡琳娜出生的,比卡琳娜还年长。它时常跟在卡琳娜后面,形影不离。
卡琳娜显然没玩儿够,她迟疑了几秒,便悄悄推开虚掩的大门,独自跑了出去,小狗紧紧跟在她身后。
这时,保姆正在厨房干活儿,根本没注意到小宝贝已经一个人离开了房间。
卡琳娜是想出去追爸爸,可爸爸的汽车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她找啊找,不知不觉就误入了西伯利亚大森林,小狗一直跟着卡琳娜欢跑。
天色越来越晚,卡琳娜想回家了,却怎么也找不到路。她吓得哇哇大哭,小狗连忙跑过去依偎着她。
他们顾不上责怪保姆,而是立即查看了监控,只看到卡琳娜带着小狗走向了森林的方向。父母选择了报警。
卡琳娜那么小,她能去哪里呢?
卡琳娜和家里小狗离奇失踪的事儿,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除了专业救援队,卡琳娜的父母还发动了邻居们帮忙寻找。
朋友和邻居都是看着卡琳娜长大的,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加入到搜寻的队伍中。希望能尽快找到可爱的卡琳娜。
一开始,大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他们普遍认为,一个3岁的女孩,她那么小,后面还跟着条宠物狗,她们能跑多远呢?
于是,搜索的范围主要集中在离家不远的附近森林。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搜救的难度,因为西伯利亚森林是如此广阔,而且杂草丛生。若方向不对,无异于大海捞针。
第二天扩大了搜救范围,但仍然一无所获。卡琳娜的父母越来越担心,因为森林里野兽出没,夜间气温甚至低至6℃。
如果错过72小时的黄金救援期,那么女儿生还的希望,将变得更加渺茫。妈妈忍不住跪倒在森林中,一边痛哭,一边祈祷奇迹的出现。
第三天,救援队为了加快搜救进度,动用了无人机等高科技手段。遗憾的是,仍然没发现卡琳娜和小狗的身影。
尽管希望渺茫,但也没有人说放弃。所有人都不敢相信,3岁的卡琳娜就这么人间蒸发,从此尸骨无存了吗?
保姆也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她像祥林嫂一般,见人就念叨:“我要是能从厨房出来,看一眼卡琳娜,哪怕早出来看一眼,她都不会走丢的”。
搜救队伍已经连续工作了七天,很可惜,毫无头绪。因为森林里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只能凭经验四处寻找。
卡琳娜的父母已处于崩溃边缘,任何安慰的话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妈妈哭着说:“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找到我的宝贝。哪怕哪怕是她没了呼吸,我只想找到她”。
在场的人,无不心酸落泪。大家继续换往前寻找着,期盼奇迹的出现。
第十天,救援队预计搜不出什么结果了。他们非常担心卡琳娜的父母,为了更好抚平丢失女儿后的伤痛,他们甚至都准备提前联系心理医生介入。
这时候,有个年长的人说:“那啥,已经搜救了10天了,没机会了,放弃吧。”人人都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没人敢说出来,这样一直搜下去,毫无意义,也许,真的是被野兽叼走了。
可卡琳娜的母亲疯了似地冲在人群前,伸手拦住队伍,哭着说:“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钱,所有的家当,求你们别走,卡琳娜要是回不来,我也不活了。”
而拉琳娜的父亲满眼通红,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工作,如果不是那天有事,自己就不会突然离开,卡琳娜就不会追着自己出门。
当天夜里,卡琳娜的妈妈还在痛哭:“为什么,我从来没做过错事,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懊悔,懊恼,无助,天不应,地不灵。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第十一天,卡琳娜的妈妈却发现了一丝不寻常的端倪。
第十一天,救援队伍正在做最后的努力时,忽然听到卡琳娜的妈妈尖叫起来,她朝着左手的方向,边跑边喊:“奈达,是奈达”。
奈达是家里的宠物狗,11天前,它是跟卡琳娜一起消失的。
卡琳娜的爸爸也跟着跑了过去,出现在面前的宠物狗奈达,奈达是一条俄罗斯田园犬,如今显得非常疲惫,两眼无光,浑身脏兮兮的,本来顺滑的毛发都已经打绺。此外,身上还有几处伤。
奈达听到女主人的声音,奋力的冲了过来,围着女主人不停的转圈,然后就往外跑几步,再折回来。
卡琳娜的妈妈激动地说:“奈达,你说什么?你想说什么?卡琳娜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可由于语言不通,奈达的意图无人能够理解,急得它不停地乱转,最后发出愤怒的吼声“嗯~汪”!
这时,一个粉色的光影落在了地上。
“快看,是奈达的发圈,粉色的,她那天就带着这个发圈!”卡琳娜的妈妈兴奋地叫起来。
卡琳娜妈妈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带我去,奈达,求你带我去,我要去见卡琳娜”。
奈达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它转头就往前跑,救援队小跑着跟了上来。妈妈既兴奋又紧张,她怕见不到女儿,又怕见到了太难过。
为了转移这痛苦纠结的思绪,她一路上都在跟同行的人说话。她说,小狗奈达是卡琳娜最要好的伙伴,从出生就玩儿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
卡琳娜很小的时候,还躺在摇篮里。只要她发出一点儿声响,奈达就会机警地抬头四处看。确保无事后,它才又耷拉下耳朵躺着休息。
卡琳娜刚会走路时,摇摇晃晃往前冲,奈达就像个小跟班,一直跟在小主人身后。卡琳娜不小心摔倒,它就会上前摇尾巴,仿佛在安慰她。
稍大一些的卡琳娜,还喜欢跟小狗玩儿游戏。甚至有时候会悄悄躲起来,奈达就到处找。卡琳娜每次被找到,都抱着毛茸茸的奈达大笑,无比欢乐。
救援队的人,一路上就听着卡琳娜妈妈,讲女儿和小狗的故事。也不忍心打断,因为他们清楚,妈妈这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狗身上。
然而,卡琳娜只有3岁,而且在这可怕的森林里,已消失了11天。很可能,最终见到的也只是女儿的尸首。但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一探究竟。
救援队跟着这条宠物狗,穿梭在浓密的森林里。所过之处,杂草丛生,怪石遍布,路上偶见野兽遗骸。卡琳娜的妈妈也开始沉默。
跟着小狗跑了好久,仍然没见到日思夜想的女儿。带队人员开始质疑,这毕竟不是警犬,它只是一条宠物狗,会不会带错方向了?
尽管存疑,但还是跟着在走。当奈达带着大家来到一片河滩后,就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救援队立即就地查找线索,仔细搜索了好几遍,才在100多米远的河床边,发现了一些小狗的凌乱爪印和模糊的小脚印。
终于,在离河床20多米的一个草坝上,他们看到了昏昏欲睡的卡琳娜。显然她快撑不住了,但万幸的是,还有微弱的呼吸。
卡琳娜被抱上了车,并实施了紧急救援。她终于睁开双眼,看到了亲爱的爸爸妈妈,终于在慌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一路狂奔的小狗奈达,已累瘫在地,昏睡过去。
04神犬护主
终我一生,等你回家。
忠心护主的奈达,也成为了当地人们心中的神犬。如果没有它的机警,想找到小卡琳娜,难如登天,而现实的情况是,卡琳娜几乎熬不过第十一天了。
可,奈达到底如何做到陪伴一个3岁的孩子,在原始森林里坚持11天的?
卡琳娜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逐渐恢复了体力,小狗奈达的伤口也开始愈合。3岁的卡琳娜,在父母的引导下,断断续续说出她所经历的一切。
原来那天卡琳娜误入森林后,就开开心心跟奈达玩儿起来。林中的野花,欢叫的小鸟,都是这一人一犬的欢乐源泉。
直到天黑,卡琳娜才想着回家,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反而在一阵胡乱穿梭后,往森林深处越走越远。
她走着走着就累了,困在原地又冷又饿。奈达一直守在卡琳娜身边,用自己厚厚的皮毛给卡琳娜取暖。
卡琳娜害怕极了,紧紧抱着奈达,一刻也不肯放手。就这样,她们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睡在荒郊野外的卡琳娜,刚醒来却找不着奈达。正准备呼喊时,忽然看到奈达,它竟然叼着一些野果子回来了。
还好,在卡琳娜睡觉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水不深,但清澈见底。渴了,她就带着奈达,去喝河里的水。
最惊险的是,卡琳娜说,奈达还跟一个比它自己还大的狗狗,打了一架。父母也不知道女儿口中的大狗狗是什么,也许是野狼。
总之,她说后来大狗狗跑了,奈达身上也被抓出好几道血印。难怪奈达跑回来求救时,卡琳娜父母看到它身上有伤。
卡琳娜想带奈达回家,途中却被乱石绊倒在地。已经“露营”在外10来天的卡琳娜,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她虚弱地躺在河床边的草坝上,奈达似乎意识到小主人快撑不住了。它叼着卡琳娜的发圈,疯了一样往家的方向跑。
幸运的是,奈达碰上了前来搜救的队伍。卡琳娜的父母,听完女儿的话,胆战心惊。他们抱起小狗奈达,眼里满含热泪,决心要把它当家人一样照料。
后来,卡琳娜在家人的陪伴下,幸福成长。她非常热爱芭蕾舞,通过自己的努力,已开始了漫长的求学之路。
然而,卡琳娜的家人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它。就像当年,它不顾一切地与野兽搏斗,也要护小主人安全一样。
写在最后
很多动物都是人类的好朋友,尤其是狗,它可爱而忠诚。所以,很多家里都养着宠物狗。对每一位主人来说,狗狗算是家里的一员,存在的意义非同寻常。
它们既是家人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亲密的伙伴。甚至在主人遭遇危险时,忠诚的狗狗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前面,替主人分忧。
当然,养狗不是为了让它遭遇危险,更多的意义在于:
首先,狗狗能帮人类释放压力,愉悦心情。现代社会压力山大,卖萌的狗狗,每天对人摇尾撒欢,都能缓解情绪,减少抑郁的可能。
最后,狗狗还能帮主人增强社交。为什么建议单身人士,可适当养养小宠物?除了心理上的安慰外,在实际的社交环境下,还能发现志同道合的同类人,增加聊天话题。
当然,宠物狗不是警犬,它有护主的本能,但一般不具有救人的能力。卡琳娜家养的宠物狗奈达,确实是个例外。
大多数时候,宠物狗只是卖萌争宠。若真的迷失在森林,可能它比人类更缺乏安全感,更别说还要救人了。
因此,如果家里有小朋友,家长一定要时时注意孩子的动向。尤其是刚会走路的孩子,万万不可离开大人的视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宠物狗用来宠就好,别让危险发生,提前预防,才是更重要的事。
作者:方枪枪王蕊编辑:贾方方
“在周一的夜晚,结束一天奔波,此时的你大概已经被倦意萦绕,但明朝依旧让人期待。晚安。”
“不管迟到早到,都希望虽未谋面的你,新年快乐,心有所依。晚安。”
“眼下的不容易,熬一熬会过去的。晚安。”
“我在北京等你。晚安。”
“加油啊。晚安。”
“晚安。”
……
10年4万条晚安短信,文字或长或短,内容各不相同,有暖暖的慰藉,有甜甜的祝福,有满满的鼓励,有淡淡的忧伤,有痴痴的等待,也有简单的“晚安”二字……
所有这些晚安短信均出自“在荒岛卖晚安的人”——玖妹之手,抵达上千个陌生人的心,温暖他人的同时,也疗愈了她自己。
01
一句晚安,温暖了多少孤独者的心
即便不缺好友、有人陪伴,闹市中依旧隐藏着无数孤独者,10年前的玖妹便是其中之一。
“我是一个没有被确诊的孤独症患者。”直到今天,玖妹店铺的简介里都写着这句话。
2010年,玖妹大学毕业,来到深圳打拼。三室一厅的办公环境加一个堆满货物的仓库,封闭又逼仄。上班时,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心被装得满满当当。下了班,热闹不再,只剩玖妹一个人躺在逼仄狭窄的小床上,身体突然被掏空,孤独感倾泻而出,“突然感觉到世界在下沉,整个人在下坠”。
对玖妹而言,这种孤独感似乎从出生就如影随形。她出生在一个多子女家庭,父亲独自养家,忙碌、严肃、不善表达;母亲养儿育女,辛劳、付出、无暇分身。
七八岁时,她便学会了做饭;小学一年级,独自撑着一把黑伞走过几个村子去交学费;读大学时,一个人带着行李箱从半夜坐到第二天五六点……她觉得自己不被爱,也没有人可以依赖,只能不断地努力、坚强,假装自己不需要爱。
本以为成家立业的自己早已习惯了孤独,可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感再次撕开了心头的痂。放眼望去,无一人可诉说。她敏感地察觉到,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世界里一定还有许多如自己一般的孤独灵魂。有什么方式可以把孤独的人链接在一起,让这些灵魂有共鸣的人互相陪伴、互相治愈呢?
玖妹想到了最质朴的方式:每天睡前说一句晚安。“每个人的生活都需要一些温柔,说晚安是最令人心安的一种。”玖妹把“晚安”说给需要的人听,更是说给自己。这便是玖妹卖晚安故事的缘起。
最早,玖妹为店铺取名“无脚鸟和猫”,孤独的字眼描述着心灵无处着陆的人们。初次发布商品后,玖妹心里没底:会有人下单吗?很快,第一单来了。虽然买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却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真的有人需要晚安短信”。
买晚安短信的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买给自己的。有人买一次、一周、一个月,还有人买一年、两年甚至更久。玖妹印象最深的是一个非常孤独的ID“住在南极的人”,他没说过话,只是默默地下单,连续给自己买了3年365天晚安。
一次碰上满月,玖妹忍不住给很多顾客发了差不多的晚安短信,大意是生活再忙,也别忘了抬头看下天空。结果瞬间炸出了许多人:“我看了,月亮好美。”“谢谢你一直都在。”还有人拍了月亮作为回信:“送个飞碟给你。”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原来,温暖从来都是相互的。
买家“一块石头”断断续续买了好几个月晚安短信,从没回复过。后来,因为开咖啡店,玖妹把晚安店铺关了几个月。没想到再开张时,他立刻下了单:“终于又找到你的店了,我还是那块石头。”
玖妹知道,这是一个温暖、细腻的人,尽管他把自己定义为一块石头,冰冷、坚硬,但这大概就是孤独者惯用的自我保护吧。
02
一段感情,揭开多少人心底的“疤”
有人买给自己,渴望疗愈内心的孤独;也有人买给自己爱的人,希望拥有或经营一段好的亲密关系。只是,独处难,与人相处更难。
女孩暗恋男孩,不敢表白,怕万一对方不喜欢自己,连朋友也做不成。她找到玖妹,希望通过晚安短信试探下对方的反应。没想到,短信发出后,男孩很快猜到了女孩的身份,并表示自己也很喜欢她,只是没敢表白。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恋爱了,后来走进婚姻,前不久给玖妹发来短信说他们正在备孕。
感动于两人修成正果的同时,玖妹感慨良多。爱情需要勇敢和主动,但人们常常囿于各种羁绊而不敢迈出第一步,也因此错失良缘甚至后悔终身。她很庆幸自己有机会为一段不确定的恋情增加勇气,帮助更多的人抓住爱情。
玖妹觉得,这份勇敢和主动表达也理所应当地适用于婚姻,直到她接到这样的订单:丈夫不顾家人反对,独自到西藏自驾游,妻子甚是担心,于是给丈夫买了15天晚安短信;感情出了一些状况,妻子希望通过晚安短信表达彼此珍惜的想法,给双方争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一开始,玖妹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对方,那样不是更好吗?随着类似的订单越来越多,她逐渐意识到:和恋爱相比,婚姻更复杂,尤其当感情出了状况、沟通出了偏差,由第三方出面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便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为一段剑拔弩张的婚姻提供缓冲。
并非所有恋曲都是圆满结局,如果感情真走到了尽头,玖妹也会建议勇敢告别。一个男孩在分手后坚持给女孩订购了许多晚安短信。结果,女孩十分抗拒。一般来说,玖妹不会越界干涉客户的私事。但见两个人这样纠缠、伤害,她也不忍心,只好不断劝说男孩,喜欢不一定要占有,而是要给予对方尊重。虽然男孩还是会在醉酒后忍不住来下单,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订单结束后,男孩又继续给自己下单,每次60条,持续6年之久。随着了解的深入,玖妹渐渐明白,男孩不是离不开这段感情,而是离不开认可自己的人。男孩有着和自己相似的“伤“——”有一个严厉父亲,从不曾被父亲认可。童年没有获得足够的爱,长大后拼命去爱别人,希望在不断付出中获得自我价值。
这种感觉玖妹深有体会。因为童年的经历,她一直是个付出型的人,对亲人、朋友都是如此。但人终究要找到平衡,她的平衡点就是丈夫。她对他有很多要求,希望他能更懂自己、更爱自己。也因此,两个人都很受伤。后来两个人和平分手,关系反而和谐了许多。玖妹说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还得自我成长,否则和谁在一起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玖妹没有和男孩讲自己的故事,但一直劝他走出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后来,男孩在工作地买了房,把父亲接到身边。一天,他无意中听到父亲和老友聊天,特别骄傲地向对方介绍自己儿子有多优秀。那一刻,他泪目了:原来,父亲一直都为自己骄傲。
心被疗愈,失恋的阴霾也就散了。再后来,晚安短信一直继续,内容明亮了许多:看了电影《人生大事》、买了两斤小龙虾只剥出四两肉……都是些小事,却也是简单的幸福。玖妹有100个愿望,其中之一便是这个男孩不再需要晚安短信的陪伴,找到互道晚安的人。
03
亲子互动,找到疗愈童年创伤的“药”
发了几万条晚安短信,听了上千个故事,玖妹发现,无论是独自一人的孤独还是亲密关系里的纠葛,似乎都和原生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姐,我要替你给咱爸买一个月的晚安短信。”下订单的是玖妹的弟弟。说来也怪,明明是同一对父母的孩子,玖妹和弟弟却截然不同。弟弟开朗、钝感,和父母关系紧密。玖妹孤独、敏感,从不主动联系父母。所以,收到弟弟的订单,玖妹有点儿慌: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和父亲沟通,怎么办?
客户永远是第一位的,玖妹只能硬着头皮上。一开始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她在心中默念:他就是个普通客户,没什么说的,那就只发“晚安”。作为“始作俑者”,弟弟倒是时不时出谋划策:今天做了什么、两个宝贝如何啦、心情怎么样等。在弟弟的助攻下,玖妹总算能磕磕绊绊地履约了。只是,父亲从来没回过。
有那么一刻,玖妹忍不住想:或许,他压根就没看吧;或许,他果然还是不关心我吧。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不甘心,鬼使神差地托弟弟去确认父亲是否收到以及有无反应。弟弟皮皮地回道:“有啊,他叫你别发了,不要浪费钱,哈哈!”原来,他一条不落地看了;原来,他一直记挂着那个身在他乡、近乎失联的倔强女孩。可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严厉、不善言辞,从前是,现在也是。
但是,拼命赚钱养家,又何尝不是那个年代父母对子女最质朴的爱呢?弟弟比自己小,却比自己更早看到了这份爱,所谓原生家庭的伤害是否也是因为自己的敏感和片面呢?
与父亲和解后,不再需要弟弟下单,玖妹开始主动和父亲联系,提醒他早点儿睡、给他送各种祝福,甚至破天荒地主动汇报起自己的近况。
虽然父亲还是什么也没回,但玖妹心中却多了一份力量。而这份力量也将支持她以更好的姿态经营家庭、养育孩子,同时为更多的人送去温暖与疗愈。
本文摘自《婚姻与家庭》杂志
原标题:《“晚安”温暖陌生人,一个孤独者的自我疗愈》
刘震云生命中最大的牵绊,是自己的姥姥。
在他8个月大时,刘震云就被父母送到西老庄村的姥姥家抚养。
那是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河南农村妇女,是那种一生虽为吃饱饭劳作却体面自尊的劳动者。
在刘震云5岁那年,村里办了第一所小学,学费5元。
彼时,大多数村民觉得能吃饱饭都很难、读书无用,其中包括刘震云的父母。
刘震云的姥姥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卖了5块钱,给了他去上学,“要做一个有见识的人”。
姥姥不想让后辈,活得像自己那么艰难。
贫穷饥饿令人恐惧,这种恐惧甚至比爱更有力量,后来被刘震云反复提及的,在河南西庄村度过的童年,还有相依为命的姥姥,影响了他一辈子。
“没有姥姥,我就是众多饿殍中的一份子。”
刘震云童年时所居住的姥姥家老宅是一个干净、老旧的院子。在院子中央,种有一棵繁盛的枣树,姥姥去世后,它也死了,整个景象看上去无比凄清。
没多久,刘震云在院子中央,种了一棵崭新的枣树。
他有无法割舍的情感,需要寄托。
刘震云没多想,便应允了。
在节目中,他讲了三句话,让黄磊给自己做了三道菜:《莴笋的试探》《菜花的展望》《小炒肉的猜想》。刘震云让大家真切感受到了一个作家的语言艺术与“刘氏”幽默。
他用幽默风趣的语言,消解了很多人生哲理,刘震云本人却说:“我是我们村最不幽默的人。”
在刘震云看来,每个人都不缺乏生活,生活有时候会扑面而来,每个人都在其中浸泡着,不是人幽默,是生活幽默。
在深夜,刘震云独自站在海边,看浪潮层层翻滚,他目送着一位渔民独自出海,那是真正艰辛的讨生活的人。
刘震云望着逐渐消失的渔民背影,说了句:“他往黑暗中去了。”
从50年代末走来的刘震云,有很多个身份——中国作家、知名编剧、河南高考状元、北大中文系高材生……
不过在刘震云自己的内心,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是河南农家子弟。
1958年,他出生于河南延津县,父亲是人民公社普通职员,母亲收破烂。物质非常贫瘠,饭食也非常粗糙。
饥饿,是他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八个月大时,刘震云就被父母送到西老庄村的姥姥家抚养。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姥姥。
刘震云的姥姥
“你从小跟谁长大的,谁给你喂饭穿衣送你上学,那个人对你的影响一定是最大。”
老人家是一个农村妇女,却很有远见,在刘震云5岁那年,村里办了第一所小学,学费5元。
在大多数村民都觉得能吃饱饭都很难、读书无用时,刘震云的姥姥将自己唯一值钱的簪子卖了,给了他去上学。
这5块钱,改变了他的命运。
小时候的刘震云与姥姥
刘震云还记得,小时候村子里的月亮很亮。
自己与姥姥就坐在院子的板凳上,一起用绿花格子油纸包书皮。
刘震云的姥姥,是个很能干的女子。
年轻风华正茂时,她是东家们你争我抢的长工,身材娇小,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却比很多强壮的男工效率高多了。
丰收时节,成片金黄的麦田望不到尽头,她割起麦子来动作迅猛。刘震云长大后问姥姥:“为什么你割麦子,比别人都快?”
姥姥说:“因为我割麦子时从不直腰,你直了一次腰,就想直第二次,第二十次,第二百次……你就永远割不完麦子。”
刘震云始终记得姥姥在偌大的麦田地里割麦子的模样,否则他走不到今天。
1973年,14岁的刘震云为填饱肚子,跑到甘肃参军,他离开了河南西老庄村,看见了外面的世界。
他选择走出这个村子,是因为舅舅的一番话。
在刘震云眼里,自己赶马车的舅舅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哲学家。
舅舅告诉13岁的刘震云,如果一直在西老庄村里呆着,以后只能赶马车没出息,最后娶个小寡妇,应该离开这个地方,到陌生的地方去。
13岁的刘震云心有不甘,离开了家乡。
在他离开前,舅舅在牛棚里,对刘震云说了一番话:
“像你这种既不聪明又不笨、不上不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难混。你记住我的话,不聪明也不笨的人,一辈子就干一件事,千万不要再干第二件事。”
这段话,至今仍然影响着刘震云。
到部队后,他解决了吃饱肚子的问题,刘震云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吃着白面馒头,看着野云万里,开始想着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
那段军旅日子,他常趁着站岗在路灯下看书,几年下来,他积累了大量的文学素材。
1978年,复员的刘震云,回到河南延津老家的塔铺中学,当了一个临时教师,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转正,那时的他两拳空空。
刘震云曾教书的塔铺中学
“我不知道世界往何处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往何处去。”
高考恢复后,刘震云就拿着书到玉米地里复习,有次他看见一个农村姑娘在河水边梳头发,手里还拿着一面镜子。
夕阳落在了河水里,同时落在了镜子里,姑娘的脸也变成了红色。
河边这样一个转瞬即逝的场景,成为刘震云日后创作《塔铺》的重要缘由。
同年,他以河南省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了北京大学中文系。
年轻时的刘震云
进入北京大学后,刘震云开始走上文学创作的道路,别人在写,他也在写,后来别人不写了,他还在写。
毕业后,有两份工作摆在刘震云面前,一个是政府某机构的农村政策研究室,一个是《农民日报》记者。
他选择了后者。
这一选择在家人看来是糊涂,刘震云执意要去《农民日报》工作,他想四处采访,为之后的小说积累素材。
到《农民日报》工作后,刘震云开始到全国采访,回来后他就创作,不太顺遂。
他光着膀子,穿着松垮的大裤衩坐在宿舍,边写边哗啦啦地流汗,刘震云不停地投稿,被退稿、他继续写稿、投稿、被退稿……
这样几个动作,被他乐此不疲地循环着,刘震云常常写到凌晨两三点,天亮了要送女儿去托儿所,白天还要上班,整个人又黑又瘦。
刘震云与女儿
妻子郭建梅心疼他天天熬夜写稿,总是在家黯然流泪,家里的退稿她至今都替丈夫留存着。
刘震云对妻子说:“我写的小说一定会成功的,你放心吧,一定。”
他的坚持震耳欲聋,终于在1987年,刘震云写的《塔铺》发表在《人民日报》,之后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刘震云的文学天赋很快显露,之后创作的《一地鸡毛》《温顾一九四二》《故乡天下黄花》等小说作品,纷纷问世。
红衣服为年轻时的刘震云
刘震云住在《农民日报》的大院宿舍,每天上班下班,他就去菜市场和摊贩们聊天,听到有趣的故事,就记在本子上,这些普通人的烟火气成为他的养料。
刘震云问:“你们喝啤酒吗?”
农名工大哥们说:“想喝啊,但是太贵了,要省钱,不喝不喝。”
对话结束,刘震云连跑带窜到小卖部,买上几十瓶冰镇啤酒回来了,往水泥地上一坐,和不认识的农民工大哥们一起喝啤酒,聊天。
他拿起一根大葱就啃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
1988年,30岁的刘震云考入鲁迅文学院读研究生,又当起了学生,他的同学有莫言、余华,也有严歌苓。
后来,这些人都成为中国文坛的重要人物。
鲁迅文学院
四年后,刘震云出版小说《一地鸡毛》,小说描写了小林在家庭和单位遭遇的各种变故,他与妻子会因为一块豆腐馊了而吵架。
刘震云写的是那个年代中国人生活的主流,东方的土地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就是这样忙碌地生活着,鸡毛蒜皮,不可或缺。
他的写作生涯,是在批评声中度过的。
当年《一地鸡毛》出版后,文学圈的人说刘震云写的东西是流水账,过于平淡,后来他们又给他安了一个头衔——新写实主义的开创者。
鸡毛飞过,小林成为了老林,物在人亡。
成名后,刘震云接受了许多媒体的采访,他不喜欢聊宏大叙事,最终总会自然地将话题引到“俺们村”,西老庄村也是他回答所有问题的最终答案。
刘震云的河南口音,淳朴真挚。
他总喜欢穿一件对襟的黑色棉袄,这让刘震云看起来像是一个乡村的手艺人,他说那是母亲亲手做的,很暖和。
在北京生活的几十年里,他从未中断自己与家乡的连结,他笔下那些平民化的小人物,正是因为在河南老家的平民生活体验。
食物与乡音带给刘震云最大的慰藉,他形容那种感觉为:“回到村里,就像鱼儿回到了大海。”
刘震云母亲做的饭菜
“我故乡的人们”成为刘震云文学作品中一以贯之的主人公。
《一句顶一万句》是刘震云酝酿了三年的长篇小说,书中的大多数人物是中国最底层的老百姓。
在二十世纪前期的河南农村,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他走出延津县;后来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出延津县。
一出一走,已是百年。
书里有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孤独不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这部小说,被很多人称为中国版的《百年孤独》,也被刘震云的女儿刘雨霖拍成了电影《一句顶一万句》,由刘蓓与范伟主演。
刘雨霖最初只是想做一位访谈类主持人,后来在读大二时,内心涌现了对电影的渴望,之后考入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对于电影,她有着自己的理解:
“我想通过镜头的语言讲述那些我们身边千千万万个人内心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也能代表那些有成就和聚光灯下,不为人知的故事。我想走得更广一点,所以选择了电影。”
对于女儿的这个决定,刘震云是尊重的,不过他的家规意味着,刘雨霖必须把导演这份工作做好,“不着急,一次性把事情做对”。
刘雨霖在片场
刘震云定下的家规,与他的姥姥有着深远的关系。
刘雨霖从小跟随父母在北京长大,不过经常随父亲刘震云回到河南延津老家,她总能在麦子丰收的时节,看见外曾祖母走在麦田中回味过往,也会看见邻居家的同龄小女孩站在村口,等外出务工的母亲回家。
刘雨霖安静地注视着一切发生。
后来,这个场景被她拍成了电影《门神》。
刘雨霖与父母
她知道自己的童年,已经比大多数人幸福。
刘震云总是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女儿上学和放学,皮肤黝黑,穿着肥大衣服的父亲,和一个白净漂亮的女儿。
父女二人常常一起在湖边看书,各看各的,刘雨霖看到重要节点,就会大喊:“刘震云,拿纸来!刘震云,拿纸来!”
刘雨霖与父亲刘震云
刘震云曾邀请高晓松给女儿刘雨霖执导的电影《一句顶一万句》写主题曲,高晓松看完电影后,说自己实在是写不了,也惊讶于这位年轻导演的表达:
“刘雨霖那么年轻,也没吃过什么苦,还在国外待了很多年,竟能导出那样贴近普通人民,又非常细腻的戏。”
刘震云在老家的县城
刘雨霖身上悲天悯人的情怀,与父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刘震云写的是普通人的心事,卖豆腐的、剃头的、杀猪的、蒸馒头的人……
他们在人群中占多数,但是说话一万句不顶一句,这些话压到心底了就成了心事,但是万千的心事汇在一起就成了洪流。
很多人说刘震云的小说是现实魔幻主义,他本人说自己真的不想把现实魔幻,仅仅是因为自己作品里的人物,就生活在这样真实而魔幻的世界里。
当这些人的心事无处诉说的时候,刘震云作为一个倾听者,坐在了他们身边,之后用文学将乡亲们的肺腑之言写出来,很多人都坐在了这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人的身边。
刘震云与老乡聊天
他喜欢回到西老庄村和老乡们待在一起唠家长里短,老家延津的乡亲们,不觉得当作家是个多厉害的事情,所以刘震云也从来不觉得写作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
他最讨厌知识分子身上那种俯瞰众生的姿态,他总喜欢平淡地逗人笑。
成名后,总有人问他打不打高尔夫,刘震云说:“我现在打高尔夫不就是傻子吗,我从小就在农村地里来回跑,我撵山药蛋和红薯,撵得够多了。”
刘震云,消解了打高尔夫人的骄傲。
“当人用幽默,来对付严峻,严峻就成了一块冰,掉在幽默的大海里就化了。”
刘震云的幽默,被翻译成了各种语言,人们第一次读觉得是笑话,第二次读开始思考,有些哭笑不得,第三次读泪流满面。
随着刘震云的作品被翻译的语种越来越多,他去了很多陌生的国家与城市,当他走在国外的街道上,他觉得这些地方与西老庄村没有任何区别。
河流不一样,肤色不一样,讲的语言也不一样,但人性是一样的。
上图为刘震云在纽约,下图为刘震云在河南老家
也许是因对人性的过于参透,让刘震云看起来有些狡黠,他将生活平庸化了,却在平淡中显露深刻,好友王朔曾如此评价:
“刘震云给我一种特别刻薄的感觉,他夸我的话虽然我不爱听,但他是当代作家里对我真正能够构成威胁的一位。”
在中国作家中,刘震云几乎是与电影关联最多的一位,他的小说被改编得最多,甚至还亲自在《甲方乙方》中出演过角色。
那是一个失恋的男青年,被刘蓓假扮的塔莎公主迷得神魂颠倒。
刘震云在电影《甲方乙方》片段
他的小说《我不是潘金莲》《一地鸡毛》《手机》《一九四二》被导演冯小刚接连拍为电影。
“我是一个好作者,但不是一个好编剧。”
然而,相比那些流量演员,或许这样的人真正值得天价片酬。
毕竟演艺圈,最缺的并不是演员,而是会写故事的人。
在王朔的引荐下,冯小刚结识了刘震云。
1995年,37岁的冯小刚改编了刘震云的小说《一地鸡毛》,拍摄同名电视剧,由陈道明与徐帆主演,广受好评。
生活本就是一地鸡毛,但在刘震云的笔下,小人物困顿琐碎的日常,也是存在着某种祈盼的,那是看透生活本质后依然热爱的个人英雄主义。
冯小刚调侃刘震云:
“特别能勾着别人掏心窝子,原本大家对生活的认识十分朴素,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经刘老师三言两语由表及里一分析,茅塞顿开,从此养成看山不再是山,看水不再是水的臭毛病。”
《一地鸡毛》被拍为电视剧,刘震云分到了8万块钱。
他和妻子把钱放在床上一遍遍地数,简直不敢相信,那天他带着全家人去吃了顿肯德基。
刘震云与妻女
他被称为“影视与文学结盟的亲历者和受益者”,当然也有部分人,认为刘震云是在“自甘堕落”,与冯小刚混迹在影视圈,失去了文人的风骨。
刘震云至今仍然不承认自己是影视圈的人,他对弈着这一切,也享受着作品带给自己的红利。
在名利场,他讲话滴水不漏,也极少袒露内心。
成为编剧后的刘震云,穿梭在名利场
2011年8月的清晨,刘震云正在逛菜市场,那是他除了写作、跑步之外,最爱做的事情。
这年,他53岁。
出版人在最后还告知他,因李嘉诚先生的捐助,自这届起,茅盾文学奖的奖金由5万元提高至50万元。
那天中午回到家后,他给自己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大多数人在听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或好或坏的消息时,都会有情绪上的不同反应,喜悦或是悲伤。
刘震云从来没有,他永远都是平静的。
这位自小在农村长大的作家,谦卑且清醒地将今日这体面的刘震云,归结为命运。
那个年代的作家,总是惺惺相惜,有次刘震云、莫言和余华要一起去沈阳看望作家马原,他们也喊了史铁生。
21岁那年,史铁生提前进入人生的暮秋,他的双腿残疾了,他很早就开始向暮年摸索前进,那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对于“跑”“踩”之类的字眼儿,家人和朋友甚至比史铁生还要敏感。
史铁生
可是文学圈有几个人可不管这些,90年代初的一天,刘震云和余华、莫言三个大汉硬生生地将双腿残疾的史铁生扛上了火车。
从北京到沈阳的火车上,几个人有说有笑,其实本来他们是想带史铁生到西藏看看的。
不过临行前,史铁生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们要去西藏的想法,改为沈阳。
他问:“到西藏下了飞机就有火葬场吗?”
到了沈阳之后,就换成马原背史铁生。
由左到右:刘震云、莫言、余华、王宁、万琦
前面为史铁生
他们在沈阳文学院的篮球场,组织了一次踢足球比赛,让史铁生当守门员,篮筐大小的球门让他一个轮椅挡得满满的。
刘震云和余华对文学院的学生们说:“你们要是踢到史铁生身上,可能他就被你们踢死了。”
沈阳文学院的学生们,怕伤到文坛大佬,一直吓得不敢踢,刘震云、余华和莫言向对方发起进攻。
那是史铁生有生以来,第一次长途跋涉,他的心越发地活了,设想着,在那久别的世界里摇着轮椅走一走,大约也算不得什么丑事,也足以见得文坛好兄弟之间情谊的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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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讲与刘震云、莫言扛史铁生上火车的故事
有年冬天,史铁生的病情愈发严重,还是那群文坛好兄弟,他们结伴前去探望。
他们在街上看到有卖羊头肉的,想着这是史铁生这小子最爱吃的,便买了两斤带到他家里去,如果他在家就聊一会,如果他去医院做透析了,就把肉挂在门把上。
他们敲了敲门,史铁生的妻子陈希米打开了门,他在家。
那天,史铁生吃了很多羊头肉,笑得很开心。那个房间很小,大家腿挨着腿围坐着,聊起当年刘震云、余华和莫言扛着他去沈阳的趣事。
那顿饭,大家吃得很香、很温暖。
史铁生与妻子陈希米
“我不敢忘记,我是从那里来的一个农家子弟。”
这句话是刘震云短篇小说《塔铺》中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忘记的事情。
几年前的深秋,刘震云回河南延津县老家,从村子里回北京时,他用眼镜盒给女儿带了一个特别的礼物。
那是刘震云姥姥坟头桂花树的一片叶子,他让女儿好好闻一闻。
女儿刘雨霖说:“这种交流给我心里的撞击是难以言喻的,这种沟通超越了一句顶一万句。”
姥姥脸上皱纹里的尘土,自己的少年心事,刘震云都记得。
不过他早已不是那个村里的少年,但河南西庄村的童年,成为刘震云不可磨灭的记忆,在往后的很多重要时刻都给他力量。
刘震云在老家骑电动车
天还未亮,他就起床了。不论是酷暑还是寒冬,刘震云从不喜欢与家人一起跑步,如果妻女想加入,他会说:“那你们跑你们的,别管我。”
跑完步,刘震云就一头扎进菜市场,他是那里的常客,与卖菜的大姐、做豆腐脑的大哥、剃头的老头儿都很熟络,他总是坐下就能聊半天。
他依然会为买茄子还是西红柿犹豫不决,不过一碗打卤面,是必不可少的。
刘震云身上所拥有的地气,是他的血液里固有的。
刘震云的母亲,给他夹鱼吃
他的母亲童年时因为家里很穷,总是赶集市“瞧嘴吃”看别人吃东西,她最喜欢看人家吃牛肉。
当摊贩要收摊时,案板上那碎末和白皮,本是要扫干净倒掉的,刘震云的姥爷走上前去,满脸的乞求与笑容,对人家说:
“大哥,你看我们家的小女孩看你切了一天牛肉了,要不把这碎末让她吃了吧。”
刘震云说自己是“瞧嘴吃人”的后代,所以才能写出老百姓的肺腑之言,那种质朴的东西是本来就存在的。
普通人内心的洪流,他很熟悉,菜市场的种种味道,也早已成为刘震云记忆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