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高冷粘人影帝Ax知名怼人主播小猫O
ABO易感期|猫塑梗|同居地下恋|冤家变情人|甜
-小心暧昧,小心陷落,小心猫
窗外的阳光照进了房间内,透过没有完全拉紧的窗帘,把有些刺眼的光投到了木地板上。已经是正午,火辣的太阳灼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严浩翔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把身上的薄被踢开了。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能忍住这种燥热,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小火炉,严浩翔面色不善地睁开眼,又按了一下空调开关。
怀里的小猫还睡着,被严浩翔的动作弄得扰了清梦,微微睁开眼冲他“喵”了一声。严浩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笑了一下,...
怀里的小猫还睡着,被严浩翔的动作弄得扰了清梦,微微睁开眼冲他“喵”了一声。严浩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笑了一下,捏着猫耳朵坏心眼地说到——
“贺峻霖,你又在骂我是不是?”
被唤作人名的小猫别扭地把头扭开了,踩着软软的步子走到了另一边枕头上蜷着身子打算接着睡。严浩翔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把刚躺下的小猫又重新抱起来,半捉弄半质问地问他,是不是你昨晚又把空调关了。小猫扭开头,张开嘴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上严浩翔的手。
空气里慢慢地飘散出淡淡的草莓味,严浩翔下意识挑了挑眉,脸上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又要变成人了,小猫。”
话音刚落没多久,眼前的小猫果真化作了人形,贺峻霖衣不蔽体,在化回人形后的第一秒就火速钻进了被子里,只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猫耳朵露在外面。严浩翔被他这一闹当真是一点睡意都没了,伸出手拨了拨贺峻霖的猫耳朵,后者抖了两下,从被子里钻出来摆出了一副愠怒的表情。
“…怎么没热死你。”
严浩翔笑了两声,伸出手捏了一下贺峻霖的脸,后者皱着眉张嘴就又要咬。
“你少在半夜突然起来把空调关了,冷了可以钻我怀里。”
贺峻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把头埋进枕头里一副不想再同他多说话的模样。严浩翔也不强求,大早上起来身上的信息素有些浓,他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虽说是薄荷但不是猫薄荷,很显然床上那只小猫对自己并没有那么迷恋。
两人的相遇说来也奇特。贺峻霖本来是只猫,一开始在猫咖打工,严浩翔有一次录制综艺的时候去过那家猫咖,他本身就是爱猫的性子,逮到一只乖顺的猫就要抱。贺峻霖那会儿正在猫爬架上躺着晒太阳,莫名其妙被人扰了清梦抱到了怀里,心情很不美妙,睁开眼的时候冲严浩翔亮了自己的尖牙。
猫咪对气味也很敏感,嗅到严浩翔身上有些冲鼻的薄荷味后“喵”的一声从他怀里跳了出去。严浩翔却还不依不挠地从店长手里要了几根猫条和几个罐头,贺峻霖被他追得满场跑,最后弄得严浩翔身上全是猫毛,助理拿粘毛器弄了半天才弄完,于是有些哀怨地盯着贺峻霖看。贺峻霖朝她眯了眯眼,而后没什么好气地冲她“喵”了一声。
好凶的猫。助理小彭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安安分分给严浩翔继续粘毛了。
严浩翔的人设包装从出道开始走的就是“高冷禁欲”的路线,他本身就是顶级Alpha,加上科班出身专业实力过硬,出道没多久就已经被媒体称作“顶流预备役”。真正让严浩翔打开国民度的是一部电影,《流蝶》是国内著名导演刘导的片子,前期准备工作就花了好几个月,严浩翔试镜了好几轮才最终拿下主角的角色。
但他此时已有妻有女,尽管前世的羁绊再深也无法舍弃今生的眷恋。但听蝶却早已知晓两人的前世今生,每日在街口也只是为了见柳泉一面。最后听蝶终生未嫁,临终时她看到了同样步履蹒跚的柳泉拄着拐杖走到自己面前。两人伸出的手最终没能碰到一起,听蝶化作了蝶,柳泉化作了山涧永不停息的泉水。叮叮咚咚,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影片中饰演男主的严浩翔也拿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影帝奖杯,在那之后严浩翔的影帝地位才最终落到实处,摆脱了长久以来的标签。
这部影片贺峻霖也看过,但他一只小猫无法理解太多人类的情感,只觉得看到最后鼻子有些酸酸的,弄得他莫名有些空落落的感觉。贺峻霖承认自己对严浩翔有一点点改观,但不代表自己会忘记那天严浩翔拿信息素熏自己的事。
做回小猫后贺峻霖睡得更晚了。猫咪对声音很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的睡意瞬间消失大半。在失眠的第三天贺峻霖决定出去走走,动物世界给他买的这套房子是市中心的小别墅,贺峻霖自己在家走了两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灵活地跳起来把大门打开了,而后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小区的绿化做得还不错,也没有流浪猫或是流浪狗。贺峻霖一只猫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没多久便觉得很爽快,干脆撒开步子鼓足马力跑了起来。然而没多久贺峻霖就遇到了麻烦,这个麻烦的始作俑者好巧不巧就是严浩翔。
严浩翔因为贺峻霖的那个视频在网上再一次掀起了热潮,好在现在网友的接受度已经很高,况且严浩翔现在走得也压根不是流量路线。工作室联系了几个大粉和营销号放出了当时在猫咖的路透,的确是严浩翔一直粘着小猫跑,被猫扇了一掌还是乐此不疲。
这副样子让严浩翔很快收割了一波同为爱猫人士的喜爱。只是没人注意到,视频里并没有出现贺峻霖的身影,那他又是如何知道严浩翔身上的信息素很冲,并且他还很爱粘着猫呢。这个问题严浩翔倒是注意到了,思考再三后只觉得贺峻霖可能是在场工作人员的朋友,但他为什么会因此对自己的恶意这么大。
严浩翔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只有那只被自己强抱着的猫才会这么讨厌自己。不禁笑了一下,严浩翔点开贺峻霖的主页,把他近几个月更新的视频都看了个遍,觉得贺峻霖这人隐隐有些奇怪。严浩翔小时候家里养了三四只猫,对猫的习性自然算得上了解。
贺峻霖化作人形后依旧保留了一些猫咪的特性,譬如喜欢抓一些会动的东西,他的书桌上摆着一个流苏挂件,贺峻霖录视频的时候正正巧巧可以拍到这个挂件。有时候窗户没关紧,风吹进来吹动了挂件,贺峻霖就会难以自抑地伸出手去拨弄两下过过玩瘾。
放假第三晚,严浩翔吃完夜宵后觉得有些饱,趁着凌晨露气重气温合宜,他换了鞋和衣服就打算出去散散步。刚走了没几步严浩翔就发现自己总能莫名听到些声响,像爪子在地上摩擦。但小区的安保和清洁一直做得很好,流浪动物的确是没怎么见过。
严浩翔疑惑地循着声音一路走过去,贺峻霖那会儿还在撒欢了跑,压根没注意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类。一人一猫面面相觑,贺峻霖吓得忘了要及时刹车,严浩翔还没见过跑成这样的小猫,习惯性地蹲下来。在撞到严浩翔怀里的那一刻贺峻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好是做哑巴,如果不是哑巴,那么他张口的第一句就是——
造化弄人。
小猫撞到自己怀里后表情不太好。严浩翔还以为是自己把它撞疼了才这样的,摸了摸贺峻霖的脑袋又替他顺了毛,跟其他人类一样嘴里一直“喵”个不停,试图以此吸引小猫的注意。贺峻霖受不了他这种低沉的嗓音还要一直喵喵喵,难听,“啪”的一下抬起猫爪子给了严浩翔一巴掌。
被小猫打了一巴掌的严浩翔也不觉得恼怒。把小猫翻来覆去看了一通,看到它后腿上缺了块毛,脖颈处也没有戴着项圈之类的东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把猫带回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在小区群里发个公告,问问有没有人丢了猫。
贺峻霖不情不愿地被他抱在怀里,好几次都想跳出去。严浩翔却误以为是小猫遇到了陌生人产生了应激反应,动作更加轻柔,一会儿摸摸小猫的脑袋,一会儿摸摸它的脊背。被摸舒服了也没别的力气挣扎了,贺峻霖干脆就放弃了,安心缩在严浩翔怀里。
Alpha敛起了信息素,身上只有洗衣粉的气味,淡淡的薰衣草香。果真是安神的好物,也不知道是因为严浩翔走路把自己弄得一颠一颠的,还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让人闻了之后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贺峻霖竟然短暂地睡着了。等严浩翔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才又猛地惊醒,灵活地从严浩翔怀里跳了出去。
一人一猫相视着彼此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严浩翔悻悻地关上门,试探着和贺峻霖对话。
“喵喵喵?”
别喵了,一点都不标准。贺峻霖在心里暗暗鄙夷了严浩翔一阵,而后大摇大摆地开始审视自己的新领地。严浩翔家里摆着一个全新的猫爬架,看上去好像还没被使用过。这倒让贺峻霖来了兴致,自从离开猫咖之后它就再也没玩过猫爬架和逗猫棒,有时候玩心上来时也只能拨弄两下墙壁上的流苏挂件。
在猫爬架上磨了一会儿爪子贺峻霖才终于满足,迈着矜持的步子又把客厅绕了一圈,最后窝到了花盆后面打算今晚就在那儿睡。以前做猫的时候被别的老猫欺负过,贺峻霖好一阵子都只能缩在花盆后面睡觉。还是后来化作人形的丁程鑫看出来他被人排挤,把那些坏猫都报给了上级,让它们至少在十年里不能化作人形。
在那之后贺峻霖的境遇才稍稍好了些。但之前养成的习惯不会轻易改变,那群老猫又不敢乱睡贺峻霖的窝,于是猫咖里总有一个窝是空着的,而它的主人往往都蜷在花盆后面安睡。本想着今天也这么凑合着过,锵锵要闭眼时却又被严浩翔抱了起来。
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又被严浩翔弄没了,贺峻霖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个人类怎么比初见时变得更加可恶了,于是张开嘴就想咬。
严浩翔摸不准他的脾气,只能尽量躲着然后把它抱了起来,径直上了二楼。本意是想贺峻霖陪自己睡的,但奈何上楼期间贺峻霖挣扎的动静实在太大,严浩翔怕把它给摔了只好先放它下去。贺峻霖气得立马又冲回客厅,躲在花盆角落里谨慎地看着严浩翔。唤了好几声都没见猫有再出来的迹象,严浩翔也只好作罢,悻悻地回到了房间。
但这一夜却睡得不太安稳。起因是严浩翔家的客厅是落地窗,而贺峻霖躺着的地方恰巧就在落地窗边上。早上六点的时候太阳当真晒了猫屁股,把贺峻霖热得喵喵叫。凭着昨晚的记忆,贺峻霖迈着虚浮的步子上了二楼,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冷气扑面而来。严浩翔天生怕热空调一般都开得很低,贺峻霖刚进去就被冷得打了个激灵,差点炸毛。轻松跳到了严浩翔的床上,贺峻霖矜贵地绕着严浩翔转了好几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空调遥控上。用肉肉的猫爪垫在上面按了一下,空调应声关闭,而还在熟睡中的Alpha却并未察觉。
喵喵,热死你。
随后贺峻霖便找了个好位置躺下接着睡,再醒来时自己却被严浩翔抱在了怀里。Alpha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见小猫睁开了眼,严浩翔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刚睡醒的小猫还有点懵懵的,被严浩翔戳了一下也不知道反抗,迷迷瞪瞪地往后倒。
“是不是你把我空调关了的?”
严浩翔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热得一身汗,黏糊糊的,心情不善地睁开眼发现怀里还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小火炉。小猫估计是没察觉到热,安安分分地缩在自己怀里像个毛绒玩具。贺峻霖的本体是一只挪威森林猫,被毛比较长,性格也比较安静温顺。贺峻霖之前也不是爱闹的性子,不然也不至于在猫咖里还被老猫欺负。
“哎呀好辣,就是说你脾气很火爆,像辣椒。”
“辣椒知不知道?就是我们吃了之后会一直嘶哈的那个东西。”
贺峻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半张着嘴也没说自己到底有没有想起来“辣椒”是什么东西。
话又说回来,严浩翔现在戳了一下他的脑袋后还没有要听的架势,以为贺峻霖在自己怀里睡了一觉后变得乖顺了,他便大着胆子想埋头开始吸猫。就在临碰到小猫时,却又被贺峻霖一个猫爪挡住了。严浩翔皱了皱眉,好像闻见了空气里淡淡的草莓香。
随后便是一阵晕眩,等回过神来时怀里的小猫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赤条条的人。贺峻霖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变了回去,急急忙忙地拽着被子试图遮住自己。然而为时已晚,严浩翔已经认出了他是谁。刚还沉浸在小猫变成人的惊讶之中,这会儿看清这人是谁后严浩翔的心情当真有点无法言喻。
当了快三十年的唯物主义者,在这时严浩翔却产生了动摇。而床上的人还在扯被子,一双腿还露在外面没藏进去,白花花的一片看得严浩翔都有些脸热。贺峻霖见他失神地盯着自己的腿看,二话没说就伸出手拍了一下严浩翔的脸。后者后知后觉地退出了房间,耳根子却是红的。
贺峻霖恼得不行,待确认严浩翔退出房间后才起身去衣柜里翻衣服。严浩翔的所有衣服型号都比贺峻霖要大,每件衣服上都留下了Alpha信息素的气味。贺峻霖皱着脸挑了很久才挑了件白T恤,套到身上后发现刚刚好可以遮住大腿根那块。
他自己独自在家的时候向来都是这么穿的。毕竟做猫的时候并没有穿衣服裤子的习惯,现在又是夏天,穿裤子总觉得热。所以当他在严浩翔家里也只穿了一件白T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直到打开门后,严浩翔又盯着他的腿看。
贺峻霖又找了条不合身的裤子穿上后才走出来,脸色差得好像下一秒就又要冲严浩翔“喵”一声。严浩翔见他出来了,心情也恰巧整理得差不多了。但贺峻霖一直没开口,严浩翔还以为他不会说人话,于是试探着说——
“喵?”
喵个屁,你个人类天天喵什么。贺峻霖顿感无语,皱着眉露出一副嫌弃样儿来。
“…我会说话。”
哦对,忘了眼前这只小猫前不久还抨击过自己,说自己表里不一实际上是个追着猫跑的黏人精。想着想着就有些想笑,贺峻霖不会读心术不知道眼前的人类此刻在想什么,又是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心想着马上就离开,贺峻霖下了楼正要开门,却被身后的人类叫住了。严浩翔在今天早上就收到慧姐消息说最近半个月大概都会有狗仔在小区附近蹲点,为的就是扒出他的绯闻。如果贺峻霖在这时候从自己家出去了,身上穿得还是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这让娱记怎么想,或许怎么看都只剩下一种可能——
自己在和贺峻霖谈恋爱。
而贺峻霖怎么说也是个小主播,前不久还因为揭自己的短被大家短暂脸熟了一下。这时候的他从自己房子里走了出去,带给旁人的遐想空间或许太多了。严浩翔下半年马上要上一部冲奖的电影,资方要求主创不能在这期间出现任何负面新闻。
“…等下,我有事跟你说。”
贺峻霖就这么茫然地被他拉到了沙发上坐下,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严浩翔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通为什么这个时候不能放他离开。贺峻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当作回应,严浩翔还以为自己终于说通了他,开心得有些喜出望外,于是拉着贺峻霖的手说你这半个月就先在我家住吧。
没想到后者挑挑眉,脸上又是那副矜持的模样。
“为什么?我有自己的家。”
得,刚说了这么多全当是放屁。严浩翔被他弄得有些说不出话,咽下心里的那口气后打算再跟贺峻霖从头到尾理一遍。但其实坏心眼的小猫早就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严浩翔一直没说出最关键的那句话,那就是“求你帮帮我”。小猫天生都有这样的脾气,觉得人类是为自己打工的。
就在严浩翔再一次解释了一遍后,贺峻霖还是装听不懂。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严浩翔忍着脾气,用手捏了一下贺峻霖的脸,逼他正视着自己——
“求你帮我一把,小猫。”
小猫这才摇头晃脑的,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好吧。”
瞧瞧,听上去好不勉强。
两人的同居生活就此拉开序幕。贺峻霖的手机电脑充电器什么的都还扔在原来的家里,严浩翔让他找人拿过来。贺峻霖只好拜托了自己的好朋友宋亚轩,宋亚轩做人的时候被尽职尽责的保安拦在了小区门口,做狗的时候被保安乐呵呵地放进来,还让人白嫖摸了好几次头。
等到了贺峻霖家中时宋亚轩又变回了人形,迅速打包好了贺峻霖所需要的所有设备,而后又化作萨摩耶用嘴叼着一个袋子一路去了严浩翔家。严浩翔来开门的时候还真以为就是只普通的小狗,直到贺峻霖探出个脑袋热情地和宋亚轩打了招呼,一猫一狗差点在院子里玩疯了。
严浩翔的确很黏人。也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很黏猫。做猫比做人舒服,因而贺峻霖在家一般都是猫形,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变成人形。但这也导致了严浩翔终日抱着他,一会儿叫他小贺,一会儿喊他贺儿,一会儿又叫他漂亮小猫,弄得贺峻霖对他很嫌弃,一天下来总要踢他个好几脚心里才舒坦。
但这也不代表严浩翔是个坏人。其实相处这么久下来贺峻霖打心底觉得严浩翔是个好人,他会陪自己玩逗猫棒,会给自己买所有想吃的零食,会在半夜起来看自己睡得是否安稳。
甚至会为了自己而把空调上调几度,这些贺峻霖都看在眼里,但小猫天生是不善于表达爱意的动物,他只会趁严浩翔睡着了之后悄悄走到他怀里躺下,只会在Alpha熟睡时蹭一蹭他的手心。
贺峻霖维持猫形偶尔也有不稳定的时候。他变成猫的时候身上没有气味,只有变回人形时身上才会有信息素的味道,也就是草莓味。所以每当严浩翔嗅到那股清甜的草莓味时就知道贺峻霖马上就要变回来了。一般都是在白天刚醒或是下午玩累的时候才会突然变回去,但有一次,贺峻霖是在严浩翔怀里变回人形的。
他变回人形时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那会儿严浩翔也才刚醒。血气方刚的Alpha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光是贺峻霖无意间露出的一节葱白的手臂就会让严浩翔无意遐想好一会儿。两人面面相觑着最后都红了脸,贺峻霖踢了严浩翔一脚让他背过身去别看自己换衣服,然而后者却不像之前那样听话,反倒是起了玩心。
用手指挑了挑贺峻霖的下巴,略带玩味地说——
“你穿啊,就在我面前穿。”
这是什么流氓在说话,贺峻霖气得脸红脖子也红,习惯性地张开嘴就往严浩翔手上咬。但他忘了自己现在不是猫,在Alpha情动的时候咬他一口无异于给干柴添了一把火。为了挣开严浩翔的手贺峻霖挣扎了好一阵,等碰到某个硬物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虽说是猫,但猫也是有发情期的,贺峻霖不可能不懂这些。
嘴上没说出来耳朵却已经红透了。严浩翔看出他的窘迫也没有再逗他,独自一人起身去了卫生间。
两人的暧昧关系持续了很久。严浩翔自打那次之后就在贺峻霖面子不加掩饰自己,时常会将自己的诉求直接说出来。譬如你可不可以变出猫耳朵让我摸一下,譬如我摸你背你会不会假孕,贺峻霖对他这种无厘头的问题表示很鄙夷,皱着眉头说会假孕的那是兔子,不是猫,无知的人类。
见贺峻霖不愿意严浩翔也没有强求,叮嘱他记得吃饭后便离开了。在严浩翔离开后贺峻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空虚,这样偌大的一个房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的模样好没意思。
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坐了好几个小时,期间贺峻霖变回猫自己玩了会儿猫爬架和逗猫棒,自娱自乐的状态很快让他感到厌倦。于是又变成了人形,慢慢吞吞地穿着比自己尺码大一号的衣服,贺峻霖低头嗅了嗅衣服上的薄荷味,执拗着在心里默默承认自己或许真的喜欢上这个人类了。
严浩翔对自己这么好,到底是因为喜欢猫还是因为贺峻霖呢,他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如果只是喜欢猫,那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可以化成人形的小猫,严浩翔岂不是会见一个爱一个。渣男,贺峻霖被自己的假想气得不轻,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就往嘴里塞。
等严浩翔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本以为贺峻霖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没想到小猫还坐在沙发上看捕鱼的纪录片,听到开门声后故作矜持地连头都没扭一下。直到严浩翔哑着声音喊了他一句——
“贺峻霖。”
贺峻霖这才扭头看他。嗅到了空气里不同寻常的气味,薄荷味比平常时候要浓得多。贺峻霖皱着眉一路犹豫着走了过去,严浩翔的身上还有他最讨厌的酒气,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裤子粘了不少猫毛。贺峻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皱着一张脸不肯给严浩翔好脸色。
“是我朋友的猫,我没碰它,它自己蹭的。”
贺峻霖气得不想跟他说话。管严浩翔怎么说到他耳朵里都只剩下“严浩翔跟别的猫抱了”这件事。心情差到了极点,小猫也是有占有欲的,他不允许自己认定的主人可以去外面找别的猫。想要用力推开严浩翔却又被人紧紧抓住了手,Alpha的信息素侵略性很强,贺峻霖很快就软了身体,只觉得几乎是慢慢被抽离了所有力气。
“听我说——”
“贺峻霖,我现在是易感期。”
严浩翔的声音混着热气闯入贺峻霖的耳膜,弄得耳廓有些发痒发烫。过了好几秒贺峻霖才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发出的声音好像一只小猫在撒娇。
“其实这一个月里你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
“但是贺峻霖,你没有。”
贺峻霖自然知道这些。他甚至知道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可以提出另一个解决方法,就是再化成猫咪形态离开。期间严浩翔也的的确确完全没有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自己大可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严浩翔的家离自己家并不远,跑个没几分钟就可以回到那个日思夜想的熟悉环境里。
但是自己没跑。因为他知道每晚严浩翔都会给自己留个空位方便入夜时自己躲到他的怀里入睡,贺峻霖见过Alpha失落的模样,那天他只是临时出去喝了口水,回来时便看到严浩翔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发呆。那个眼神或许太刺痛人,小猫咪的心没有那么硬,相反却是很软,只要你用真心对他,小猫是不会跑的。
贺峻霖以前还总是安慰自己只是对这个人类有一般的占有欲,这很正常。而此时严浩翔却将这点点滴滴全部挑明,告诉贺峻霖,自己明明也对他有超出安全界限的情感。
他是只聪明的小猫,从不做任何会让自己亏本的买卖,哪怕对待感情也是如此,他希望严浩翔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想把自己留在身边,而并非只是缺少一只小猫的陪伴。
小猫的陪伴和喜欢永远不是廉价的产品,贺峻霖没有什么能给他的,犹豫了很久最后才愿意给严浩翔看看自己的真心。
“…易感期,我能帮你吗?”
严浩翔等了很久才听到怀中的人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禁哑然失笑,虽然贺峻霖没有直面自己前面提出来的问题,但只是这一句就足以表明他愿意成为自己的Omega,只做他的猫。
他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捧着贺峻霖的脸吻了下去。
随后的事便顺理成章。华灯初上,薄荷紧紧包裹住了初生的草莓,草莓还有些夹生,怯懦着总是躲。薄荷不理会草莓的羞恼,强硬地脱去了他身上的绿叶,失去了庇护的小草莓羞红了脸,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变得有些粉。
薄荷却因此更加失控,不知过了多久才落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彼此身上,草莓被淋湿了,最后又变成了小猫的模样,疲惫地躺在人类怀里。
严浩翔把累到恢复小猫形态的贺峻霖紧紧抱在怀里,小猫微微喘着气,露出一截嫩红色的舌头。Alpha坏心眼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猫耳朵,贺峻霖没什么力气阻挠他,软绵绵地抬起爪子而后又放下,像是放弃了似的一头扎进严浩翔的胸膛里不肯起来。
“贺峻霖,有没有人跟你说要小心人类?”
贺峻霖抬头看他,顺势歪了下头,而后喵了一声。严浩翔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尾音拖得很长,软绵绵的像一朵云,踩在上面只觉得软。
良久,直到严浩翔都有些昏昏欲睡时才听到怀中人回答。
“那没有人告诉你,要小心猫吗?”
有,在养猫或是摸猫前所有人都会跟自己要小心猫,猫是会挠人的动物,不像小狗似的那么亲人。
可惜人们只告诉他要小心猫,却没告诉严浩翔——
要小心暧昧,小心陷落,小心变成猫的猎物。
END.
有聪明的宝宝已经看出来了这篇就是我实体书《小心猫》里的待公开啦哈哈哈哈真的很喜欢这篇呜呜呜我真的觉得很可爱事先说明我绝对没有看过相同剧情的猫塑文如有雷同我先向你道歉感谢给我提供这个梗的宝宝呜呜呜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感谢阅读
【隐藏结局(非粮票解锁):猫耳猫尾play】
【彩蛋(粮票解锁):动物大聚会】
/因为系统设置粮票只能解锁一个彩蛋所以隐藏结局需要付费礼物才能解锁大家按需解锁有水粮票的楼请勿重复水粮票量力而行感谢支持
/喜欢请务必务必务必点点推荐!谢谢宝宝!
刘小狗眼里的“在学校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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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气血攻心的那一口血吓得我好半天都不能从偌大的恐惧中回过神。这辈子我见过不少血,小时候过年时爷爷总会杀了圈养多年的鹅,给全家开荤。那时候我就怕见到那个场面,因为我怕见血。
再长大点儿去医院抽血检查,那一管子血刚冒出个头,直接看得我双眼冒星直接晕了过去。那后来家里人就再没让我见过血,因为...
再长大点儿去医院抽血检查,那一管子血刚冒出个头,直接看得我双眼冒星直接晕了过去。那后来家里人就再没让我见过血,因为我见不得这东西。
但现在宋亚轩的血沾了我满手的时候,我却半点儿不晕。与其说是不晕,倒不如说是忘记了晕。因为面色惨白嘴角都在抖的宋亚轩软趴趴的往我身上一倒,我脑子里瞬间“嗡”一下什么都没了。
我没机会吃,因为宋亚轩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直到后半夜严浩翔踏着雨点回来时,我都僵守在床边不动弹。大概是马嘉祺已经将这件事儿告知了他,导致他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时也没多大惊讶,只是淡淡说了句他去洗澡了。我在床边呆坐着,看着宋亚轩苍白的面色发呆。直到浴室传来严浩翔温怒的声音,随后这声音逐渐接近。
“喂,贺峻霖,怎么没有热水?”
他光着上半身围着浴袍走来,身上还打着抖。我脑袋动了动,慢吞吞道:“忘了烧。”
“忘了?”他声音有些不耐烦,“宋亚轩只是受了刺激昏了,又不是死了,你至于....”
“刺激?谁刺激他了?”
我抓到关键字眼后“噌”一下站起来,几乎一整晚没合眼,直接瞪着一双布满血丝通红的双眼看他,声音都是抖的,“当初他好好的送给刘耀文,现在这幅样子给我送回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们这个圈子里那些狗屁道理,宋亚轩才十五岁,这么小的孩子你们都舍得伤他?”
大明星平时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着,哪有人敢对他这么大呼小叫。看他瞬间阴沉起来的表情,大概是想对我发火的,但视线瞄到身后躺着的面色极差的宋亚轩时,竟然沉默了下去。我看他这幅样子反而觉得心慌,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严浩翔....是不是刘耀文....”
我眼眶开始泛红,“你们当初答应过我....宋亚轩会被保护的很好....不是吗?”
严浩翔从没试过这种感觉,脸色黑的吓人却不说一句话。我感觉他是想骂回来的,但不知为何,他只是这么狠狠地死死的盯着我,不说话。在我以为我俩会这么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出门办事的马嘉祺突然回来了。
带着kiki一起回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kiki便踩着高跟鞋甩着身上的雨水进了屋。他瞄了眼我,便迅速移开视线朝严浩翔说:“已经跟医院联系过了,现在就可以把宋亚轩运去医院。出于保护隐私,保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严浩翔闻声转头,正要说话,我却忽然打断道:“....去医院?”
“不是说....气血攻心暂时昏迷吗?为什么要去医院?有这么严重吗?”
“气血攻心?”kiki冷眼看我,“本来早就该送去医院,精神都不太正常了。他不说一声偷跑到这儿,要不是马嘉祺来告诉我们,就等着他变成小疯子吧。”
“.....什么意思?“
kiki朝我看看,不说话了。
后来宋亚轩还是被送去了医院,不管我怎么问怎么缠,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宋亚轩到底怎么了。只有马嘉祺给我带了面饼,告诉我说小孩儿没事。我就说,怎么会没事,这都一晚上了怎么还不醒,马嘉祺你告诉我,刘耀文怎么没有来,没有跟宋亚轩联系的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嘉祺就这么看着我,忽然就微微笑了起来,“贺峻霖,你也还是个小朋友啊。”
我动动手指,“我是成年人了。”
保姆车里开了暖气很暖和,马嘉祺看我只穿了件外衫就跟了出来,便从后车位拿出毛毯来,说:“小朋友,严浩翔那边这么闷,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你竟然也能待的下去。”
我看向他,张张嘴,“我....”
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我还是说,都已经这么些年过去了,关于我的记忆,严浩翔都没能记起一星半点。他拿宋亚轩来压我,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宋亚轩绝对会很安全。可当宋亚轩软趴趴倒在我怀里时,忽然就觉得已经没什么力气撑下去了。
往那儿一放,隔几天去看看。
乖得不像话,这时张真源对宋亚轩的第一印象。
“啊....刘耀文原来不经常回来啊。”
刚来这儿的宋亚轩态度乖乖的,让做什么做什么,张真源有时候看着都舍不得告诉他,刘耀文压根就不想来。只是这小朋友每天都眼巴巴的趴在窗台边上朝外往,跟等主人回家的乖乖奶狗似的,也让人看着不忍心。
“........”
张真源给他递过去一瓶豆奶,尽量商量的语气,“你以为刘耀文是什么大闲人吗,帮忙照顾你已经是个令人羡慕死的事儿了。”
他说完后宋亚轩便转过头,表情特委屈,“他自己答应我说,因为有人托付他好好照顾我,所以每天都会回来陪我吃饭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啊。”
“陪你吃饭?”张真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小朋友,这种哄人的话你竟然信了?”
他将豆奶往宋亚轩脸上贴了贴,“喝吧,这几天都在拍综艺跟颁奖典礼,哪有功夫管你。”
“.......”
“刘耀文买的,不喝?”
宋亚轩顿了顿,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也不怪他这么眼巴巴的等人,毕竟刘耀文确实答应过他,每天都会抽空回来陪他吃顿饭。毕竟是放在心尖儿上要供着的人,无论说什么都能把他哄得耳根红。但宋亚轩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见这么多天过去刘耀文都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他还是垂着脑袋去餐桌边上闷头扒饭了。饿着谁都不能饿着自己,不吃白不吃。
张真源就在他边上坐着,边陪他吃边说:“明天我有事没法陪你,到时候会把你送到飞哥那边玩儿,晚上接你回来。”
宋亚轩心不在焉,“谁啊。”
“朋友。”张真源说:“在酒吧的包厢里乖乖等我,问起来就说是刘耀文让你去的,飞哥会保护你。”
“都是圈内的朋友,问你多大就说十八了,要不然那里头不让你进去。”
“喂。”张真源放下碗筷,“听明白了没,注意点啊那里头都是大人物,可别惹祸。”
“....哦,知道了。”
-
“后来....”
张真源讲到这里时,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他很听话,乖乖去找飞哥。我们明明跟飞哥叮嘱的好好的,让他护着点小朋友,好好照顾他,可是那天飞哥实在被灌了太多酒,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听到这,我“噌”一下站起来抓住他,“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然后....”张真源说:“把他送错了包厢,那间包厢的老板们正在挑漂亮的小男孩儿准备带回去。宋亚轩本来就长得漂亮,飞哥神志不清丢了句这是刘耀文的人,让他们好好照顾他就转头继续去喝酒。”
“那些老板会错了意,把宋亚轩跟其他男孩儿当成了一类人。”
“所以....”
他不说了,我的心跳也跟擂鼓似的声声击得我心脏疼,“.....所以?....你们就把他?”
张真源反手摁住我的肩膀,“你先别激动,那些人虽然说下手真的很重,可是宋亚轩他....”
“可是什么可是!”
我嘶吼着挥着拳头直接往张真源脸上呼,虽然他反应迅速躲的快,但我依旧直接扑上去红着眼睛道:“你们口口声声答应我照顾好他!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你们那么信任!你们竟然把他往那种地方带!”
“他能懂什么?他刚毕业的时候就跟着我,被你们逼着住在刘耀文那儿,现在还对他做出这种事情,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小马哥....宋亚轩呢....”
他被我这眼神看得眉头紧锁,安慰道:“他没事儿,在医院了,我不是一直都告诉你,刘耀文对他很好....”
“好什么好!”我一把挥开他摁着我的手吼道:“我要去医院!都他妈放开我!我要去找刘耀文!”
我也不知道严浩翔是什么时候来的,就在我想要扑上去咬马嘉祺死摁着我的胳膊时,忽然伸出只手来紧捂住我的嘴,使得呼吸都有点难受。随后,严浩翔那沉稳低沉的声音便在耳边稳稳的传来:
“你在闹什么?”
我被摁着手脚捂着嘴,只剩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似乎是赶回来的严浩翔。我不知道他刚刚去哪儿了,我只知道现在我真的比任何人都不想见到他。我狠咬一口他的手疼得他倒抽一口气松了手,听我几乎是悲哀的说:
“严浩翔....你答应过我的....”
“你答应我会保护好宋亚轩的....结果呢....现在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他捂着手正要说话,我却不看他,扭头看向挡着门的kiki,“我要....去医院。”
kiki想都没想,“不行。”
我紧紧捏着拳,听着严浩翔冷静下来后帮着他们朝我说:“这种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会给你赔偿相对的损失。医院你去了肯定会闹,我不想被那些记者们抓到空子。”
我站在原地,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可是我没有办法,寒气像是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令我血液都要冻结,“你还想困着我?”
指甲掐入掌心,眼眶含着的泪控制不住往下掉,“严浩翔....你有没有心啊.....”
“他的情况很不乐观。”严浩翔抬了抬脑袋,似乎也有些不痛快,“他跑出来时受了些伤,腿部骨折要动手术,我回来问问你,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家属,要签字。”
我僵在原地,哭得稀里哗啦的,狠狠甩开马嘉祺跟张真源的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两步,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们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你们有没有心啊....对一个孩子都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们...到底....”
“到底.....”
我眼冒金星脑袋血液倒流,手脚发愣忽然怔愣了瞬,直挺挺朝地上外倒了下去。
我没有想过,原本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的小朋友,有一天也会遭遇到这么脏的事情。我是信严浩翔的,也是信刘耀文的,我一直以为刘耀文会一直对小朋友好,毕竟谁舍得伤害乖乖的宋亚轩呢。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依旧会瞒着我,把宋亚轩跟那些心思龌龊的人混为一谈,甚至放在一起。
宋亚轩独自在这边上学,除了我以外没有什么至亲的朋友。严浩翔不让我出去,甚至反锁门窗将我锁在屋子里,外头的一切消息不让我知晓。
那时候严浩翔就沉着脸坐在边上看着我,不说话。宋亚轩虚弱的声音在那头有些不真切,嘘嘘弱弱的,“.....哥?”
听着他安静到不再有活力的声音,心中骤然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轩轩?你手术做完了吗?刘耀文在不在你边上?这些天你....”
“哥。”他突然打断我,“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呀,你这么聪明,他们瞒不住你的。”
宋亚轩的声音散在风里有些模糊,听得我心惊,“医院里...怎么会有风声呢?”
那头的声音竟然带了点儿哭腔,“哥....我想回家....他为什么不来呢....”
我被他的哭声听得指尖都在抖,“宋亚轩....听话...你在哪儿?在不在病房里?”
那边沉默了几秒,半晌后回了句,“哥,你不要再信严浩翔了。”
我甩开他,“你放开我!放我出去....严浩翔...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在这儿....”
严浩翔想抱我,手刚伸过来时就被我打开,声嘶力竭揪着他吼,他不放手就动嘴咬,没多少功夫他胳膊上便被我咬了一排带血的牙印。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做什么,要去哪儿,脑袋里绷着的一根弦已经断了。望着面前死活不让我走的严浩翔,我只觉得深深地疲惫。
“严浩翔....”
我说:“我不缠着你了,你放我走吧....”
马嘉祺忙完一堆事情赶去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宋亚轩的病房门口守着个身着红夹克戴着鸭舌帽的人。模样稚嫩年龄不大,眯着眼睛半低着脑袋打瞌睡。马嘉祺以为是谁认错了病房,正准备过去劝走。谁知走近时这人忽然眉毛一皱眼睛一睁,醒了。
睁眼一抬头,跟马嘉祺对上了视线。
“丁程鑫?”马嘉祺下意识念出来。
少年表情微微愣怔,朝着马嘉祺眨眼睛,“你认识我?”
马嘉祺也跟着眨眼睛,“初中那会儿我当了你两年多的前桌,你不记得?”
“啊....”丁程鑫揉了揉坐酸的膝盖站起来,表情讪讪的,“那时候家里经济原因很早就辍学了,所以....记住的事儿不是很多。”
马嘉祺看着他,弯了弯嘴角,“没事儿,你怎么在这,生病了?”
“嗯....不是我。”丁程鑫乖乖的,“我弟弟有事儿要动手术,监护人不在身边,我也就正好在这边打工,所以就.....”
“弟弟?宋亚轩?”
马嘉祺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是他表哥?”
“啊....”丁程鑫反应很慢,一句话要思考很久才能慢吞吞吐出来,“嗯...我现在找不到他的病房,走累了就在这儿坐一会儿。”
记得初中那会儿,丁程鑫也像是现在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说什么都要思考老半天,跟他说话特费劲。要不是丁程鑫学习好经常被老师点名表扬提拔,马嘉祺就算是前桌,也不一定记得这号人物。学校里大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毕竟公办学校没几个家里条件差的。唯一另马嘉祺记住丁程鑫的地方,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而是他竟然是硬考进来的牛逼劲儿。
当时所有人排排站,个子还没发育长高的丁程鑫被老师牵到最前面,说这个孩子是文化课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大家要好好跟他学习。
正打瞌睡的马嘉祺一抬头,就看到站在讲台边上个头还没长高的丁程鑫小小的一只,耳根红红的,说话也有些结巴,介绍自己说他叫丁程鑫,来自很远的小乡镇,普通话说的还没有那么标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本来马嘉祺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儿,哪晓得老师竟然把他安排到自己后桌。
这完蛋,他可不想当着好学生的面上课睡觉。
“你....你好。”
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丁程鑫小心翼翼的朝他伸手,很拘谨的样子。其实马嘉祺不喜欢他,这班上任何一位男生都没丁程鑫这么胆小,打招呼声音都跟蚊子哼似的。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回了句嗯,便将椅子往前挪了挪,给丁程鑫让位。
看着丁程鑫僵在半空慢吞吞缩回去的手,马嘉祺只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后来也就....没多少后来了,丁程鑫这懦弱的性子在尖子班可不受欢迎,那些天天打篮球个头窜老高的男生就爱拿篮球抵他的脑袋,问他这小矮子到底男生女生,说话轻声细语的一点意思都没。刚买时马嘉祺还会帮忙说几句话,但他看到丁程鑫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后,心里一阵抵触,索性不帮了。
“喂,你怎么都不笑的,整天阴森森的刘海儿都盖过眼睛了,你该不会连理发的钱都没有吧?”
“你能不能一句话完整的说下来,听得我都要断气了。哎,有剪子没,我帮你剪。”
“呃....不...不用....”
补抄课堂笔记的马嘉祺听到后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原本准备离远点,谁知道有人一胳膊肘从后边捅到了他肋骨,疼得他憋了满肚子的火直接飞起一脚踹伤身后的桌子。
捅他的人卧槽一声,手上的剪刀咔嚓一声剪了下去。马嘉祺也跟着看过去,就看到被摁着没法动弹的丁程鑫正半跪在地上,额前长过眼帘的刘海被剪缺了一块,露出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来。睫毛纤长双眼乖顺温和,乍一看跟小动物似的,很脆弱,很漂亮。
“..........”
“你....的头发....”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那双漂亮眼睛突然一下红了,极快的速度涌出豆大的眼泪来吧嗒吧嗒往下掉。摁着他的男生们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剪到他哪儿了,吓得剪刀往地上一丢连连往后退。
“喂喂你哭什么啊,不就....不就是剪你个头发吗,又不是长不回来了....”
哪知道他越说丁程鑫哭得越凶,只是啜泣声很小,顶着缺了一角的刘海,滑稽又可怜。马嘉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那双漂亮眼睛流泪,伸手将课桌里的鸭舌帽拿出来往丁程鑫脑袋上一扣,轻轻拍了拍。
“行了,别哭了,丑死了。”
漂亮眼睛朝他看过去,带着些许疑惑与感激,看得马嘉祺心尖儿一颤,默默地转回身去,“起来吧,马上要上课了,再闹老师就来了。”
丁程鑫戴着他的帽子,擦擦眼泪默默地爬起来回到位置坐好老师踩着上课铃进来后,马嘉祺忽然感觉到有根手指轻轻戳上了后背。没等他回头,那跟纤细的手指便在他背上慢慢写道:
谢谢你
马嘉祺身型一顿,微微往前倾了倾,避开那根手指,埋头抄笔记去了。
再后来他也记不太清多少事,毕竟初中那会儿距离现在来说太过遥远,他只记得丁程鑫没来多久便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后来去了哪儿在什么地方都无人知晓,那顶帽子也被一并带走。
此时此刻的马嘉祺盯着丁程鑫脑袋上带着的已经明显清洗过很多次,掉色皱褶多的老旧鸭舌帽,张了张嘴,说:
“那....好久不见,需要陪你坐会儿吗?”
严浩翔带着外卖回来的时候,特地煮了碗粥来提前给我暖气。放在平日里我早该受宠若惊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可现在我连看都不愿看一眼,抬手就把粥打翻。我以为以严浩翔的脾气会立刻揪着我的领子发火,哪知道他半句话都没说,只是很安静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起身去收拾残渣。
他这态度看得我心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朝他看过去,“.....宋亚轩呢?”
他低头扫碎片的动作一顿,难得软着声音跟我说话,“在医院调养,你先吃点东西。”
我看着他,重复道:“宋亚轩呢?”
他站起身将残渣倒掉,重新盛了碗粥朝我递过来,我依旧看都不看将碗打翻,尽数撒到严浩翔身上。娇生惯养的大明星难得伺候别人就被这么对待,这时候脾气也上来了,一甩袖子朝我吼: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伤到了脊椎,福大命大熬过了手术没死。我跟刘耀文轮番守夜照顾他,你还想我怎么说?”
我看着他,表情愣怔,呆呆的,很傻的问:“醒了吗?”
严浩翔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抽了抽嘴角后音量又降低下去,“没醒,所以我这不是来告诉....”
我突然抬手捂住胸口趴在床边呕吐起来,没两下就呕出了血。我一股气憋得太久成了结,胃里翻江倒海跟火烧似的,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床边上嘶吼流泪。
严浩翔被我吓了一跳,抬手就要来扶我,却被我抬手毫不犹豫甩开:“滚开!滚开!!”
看着严浩翔被我吓到的表情,我连滚带爬翻身摔下床,嘴边的血迹都顾不上擦,几乎是凶神恶煞般瞪着双猩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愤怒道:
“你够狠....严浩翔....当初是我他妈瞎了眼....我就不该抱着一丝希望跟着你....”
我浑身发着抖,不顾严浩翔要来抓我的动作,抬手抓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上锁的门把手上砸。力道太大震麻了我半边胳膊,疼得我眼冒金星好半天不回神。但这个方法行不通后我又迅速清醒过来,回身往窗户那儿走。
严浩翔被我吓到了,“贺峻霖你做什么!”
我没理他,抄起断了腿的椅子往窗户上狠狠砸过去,顷刻间玻璃爆裂破碎撒了一地,有些震飞到脚边差点割伤我。我缺毫不在乎,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眼底蹦出兴奋来,丢了椅子就要往带着碎玻璃的窗户上爬。
严浩翔心头一震,迅速扑上来死死钳住我,“你他妈疯了!不准过去!”
我挣开一条手臂反手就朝他脸上一拳打过去。没有当初的舍不得下手,这拳头要多狠有多狠,打得严浩翔脑袋都偏向一边差点儿倒下去。
我趁此机会又要往窗户那儿爬,手上搭上碎玻璃就被瞬间调整过来的严浩翔拽着胳膊往后拉,手掌心那儿直接被玻璃碎片割出条血口,鲜血顺着掌心纹路源源不断往外冒。我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呆坐在地上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要是伤到经脉你是准备等死吗!人又没死只是术后昏睡了,你至于这么要死要活.....”
他对上我一双毫无生气空洞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忽然就吞了下去。我也盯着他,苍白着一张脸,眼里的光彩一点点暗下去,声音平缓且虚弱:
“严浩翔....我会恨你的....”
TBC——
别催我,写完了就更。
不接受转载,别问在哪儿看了,我自己写的除了在老福特哪儿都看不到。学业很忙,一章字数很多,只要一写完就会发出来,别催。与其催还不如跟我讨论剧情,那样更有意义。
*另类直掰弯
影厅里的灯都关了,只剩屏幕里的光忽明忽暗,贺峻霖坐在严浩翔腿上才发觉严浩翔似乎格外喜欢抱着他。
毛衣衣摆撩开了一点,贺峻霖紧张的靠在严浩翔肩头,手指拽着他的衣袖,不安的询问,“翔哥,会不会有监控?”
毕竟,他都那样了。
严浩翔捏了他一下,腰间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亲了亲挺翘的鼻尖道,“问这个干嘛?霖霖在想什么,还是……准备和我做些很隐秘的事情?”
“不是。”贺峻霖闻言嗫嚅着,扭身往膝盖的方向挪了挪,他经不起挑//逗,一提就要认真了,严浩翔就听他更小声的说,“……这里不合适。”
偏偏还不敢直视他,这模样让人喜欢的紧。...
偏偏还不敢直视他,这模样让人喜欢的紧。
“不合适?”严浩翔轻笑了声,“合适的地方就肯让我做什么了吗?”
“翔哥,”贺峻霖红着脸,“我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才行?”严浩翔故意,“这种事我行就可以了。”
贺峻霖认真的看着他,“我们才交往,讨论这个是不是太快了,不是该循序渐进吗?一起约会,牵手,拥抱,接吻……”
贺峻霖越说越不对劲,好像都做过了,他尽量让自己理直气壮,“对,就是应该矜持一点。”
严浩翔忍不住笑出声,“我矜持不了,看见你我就什么都想要了。”
“贺峻霖,你知道我脑海里已经有很多种方法弄哭你了吗?”
虽然很多次贺峻霖已经感受到了严浩翔的狂热,直白的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还是没办法应对。
贺峻霖望着严浩翔,一时愣住了,只有脸颊还是不争气的发红。
想到自己之前在意的问题,贺峻霖犹豫了两三秒,也是为了转移话题开口道,“翔哥你什么时候发觉自己喜欢男生的?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严浩翔看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是不是更想问问我和别人有没有过?”
贺峻霖被一眼看穿有些羞窘,然后摇头说,“我就问问,没有在意。”
“不在意么?你想好了再回答。”
贺峻霖扣着手指,闷声,“也就一点点。”
他在意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他以前的经历有资格追究对方的感情史吗。可在一起了不就是要互相坦白,更加深入了解,彼此信任。
想到这里贺峻霖忽然害怕听到答案了,严浩翔坦诚是不是意味着他也需要交待自己的过去。
如果要坦诚他不能只要求严浩翔,贺峻霖已经觉得自己隐瞒着太自私,他越发愧疚不安,可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他难以启齿。
“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不想知道了。”贺峻霖突然说。
刚刚的氛围被这句话破坏的一干二净,贺峻霖看见严浩翔微微蹙了下眉,装作没看见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谈恋爱也是正常的事吧,我就问问。”
他只有违背自己的想法,事实上只是稍微想想就嫉妒死了,是他太过怯弱了。
他不仅没有勇气坦白,还怕严浩翔嫌弃,贺峻霖觉得自己是那么小人,以己度人,他知道严浩翔的品性,可就是怕现在来之不易的这一切都从手中溜走。
严浩翔的爱让他快要忘乎所以了,如若不是那条短信,贺峻霖真就可以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阳光下,自信开朗,可以坦然接受他全部的好,不用时时刻刻感到惶恐不安与愧疚。
“我特别在意,那我在意怎么办?”
贺峻霖的心因为严浩翔的这句话沉了下,果然是这样吗?严浩翔既然介意伴侣的感情史,那么他经历的那些就更加不能接受吧。
严浩翔心疼的看着贺峻霖有瞬间受伤的眼神,他几乎快忍不住将一切都交代清楚,这个小傻子,他怎么可能介意呢。
可眼下时机不行,他要说出来,贺峻霖可能真的不会理他了。
要是真那样他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严浩翔都可以猜出来,恐怕要将他的感情归为同情。
严浩翔冒不起这样大的风险,也不想这样做,他承受不起一丁点贺峻霖有可能会离开他的风险。
可贺峻霖的一切,他的小心翼翼,他的试探,他的患得患失都让严浩翔如鲠在喉。
他真的就很想将他一直护在怀里,告诉他自己真的很爱他。
贺峻霖惶惶不知所措,严浩翔揉着他的发顶,低叹了声,“霖霖,你一点不介意我的过去让我很在意。”
“这说明是你爱我还是不够在意呢?”
贺峻霖愣了愣,不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飞快的,毫不迟疑地说,“我爱你的翔哥,我在意,我只是……”
严浩翔心里柔软,这个小傻子,我当然和你一样啊。
贺峻霖小心的看了严浩翔一眼,“不问会在意,但知道了心里又不舒服,我好像很小气。”
严浩翔听懂了贺峻霖话里的意思,“就那么确定我在你之前有过吗?”
贺峻霖点头又摇头,“你很会谈恋爱,那方面……也很有经验的样子。”
“按照你这样说我真的好冤枉。”严浩翔哭笑不得,凑近了,捏着贺峻霖的手指说,“和你谈恋爱无师自通啊霖霖,我的经验就是你。”
“你如果做梦梦里都是那个人,而在梦里反复演练了无数次的场景,放到现实里虽然会有点激动,但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影响到发挥。”
贺峻霖惊讶的睁大眼睛,也就是说……
“至于什么时候明白的性取向,”严浩翔停顿了会儿,“说实在我自己也忘了。”
他从小到大有女生追,确实没对异性心动过,而在严浩翔心里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什么其他原因,更何况男女之分。
“贺峻霖,你就是我的不二选择。”
严浩翔真觉得贺峻霖呆傻的样子很可爱,又忍不住逗弄。
“小气鬼,盘问完了吗?”
贺峻霖心里正被暖得发烫,看起来就很好欺负,一个不太可爱的昵称都能听出几分甜蜜来。
他点点头,都没去计较多出来的外号。
严浩翔心头动了动,“宝宝,我想亲你。这可是交往第一天呢。”
这人是拿他之前的话来闹他,明明已经不怀好意了。贺峻霖不好意思回答,严浩翔就一直问。
“可以亲吗?”
分明更流氓的事都做过了。
贺峻霖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用食指按住严浩翔的嘴唇,“第一天可以牵手,现在也抱了,算破例,那么交往一周可以接吻就延迟两周好了,嗯,剩下的……晨哥给我带被子了那我们分开……”
“嗯!翔哥……你干嘛?”
严浩翔一下子将贺峻霖的手指咬进嘴里,又舔了舔,手托着腰将分开的距离拉近。
“说下去。”
赤裸裸的威胁。
贺峻霖有骨气但骨气临时出走的人来说,当然要畏惧恶势力,嘟囔着道,“是你让我说的。”声音还含了三分委屈。
然后乖乖凑上去亲了一下,可一下怎么够。
严浩翔的舌//尖在唇//缝处试探,手指在后颈捏了捏,贺峻霖搂住他,张开了嘴。
一个很湿//热的吻。
分开时贺峻霖还喘着气,严浩翔手指揉着微微红肿的唇瓣,“还分开睡么?”
贺峻霖还发着懵,迟疑回答了一秒,就又被吻住了,这次严浩翔的手不是很老实,在试探贺峻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游弋在衣服里,时不时喘//息夹杂着一两声耐不住的嘤//咛。
贺峻霖听到了包装撕开的声音,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他这才看见严浩翔座椅的缝隙处有一整盒,明显是新拆开的,那么他在自己座椅那边捡到的就不可能是之前的客人遗留下来的。
贺峻霖嘴唇湿润,吻得气息不稳脸颊也是诱人的颜色,“你故意的。”
严浩翔笑,“故意什么?”
贺峻霖停顿半秒,他本来在这方面就很含蓄,“故意把那个放我那边的。”
“嗯,然后呢?”
明知道是这样,贺峻霖还是惊讶于严浩翔的坦诚,他就开始不由的想,这算不算是暗示了。
毕竟这么有指向性的东西。
贺峻霖越想心里越乱,他开始捡到不好意思偷偷摸摸,岂止这人都知道还在看他笑话。
一时贺峻霖心里又气又委屈,“你准备好安全套带我来影院和揣着安全套带我去开房有什么区别。”
“你就,真这么想吗?”
“霖霖,不想肯定是骗你的,但这个不是我准备的,有些私人影厅就是有,不装摄像头不就是为了更有私密性吗?”
“你也不能把我带你来看电影和什么开房混为一谈。”
“那你拆开干嘛?”
严浩翔好笑,声音压的重,“当然是吃。”
贺峻霖局促不安的瞬间看见严浩翔手里拿了一只果冻,“你以为我拆什么?”
“霖霖埋怨我,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呢?”
贺峻霖没想到是这样,脸颊一瞬间通红起来。
“你冤枉我了怎么办?”
“对不起。”
“不行,你得补偿我。”
严浩翔拿着那只果冻,突然想到什么,“果冻反正也是吃,那我们来种新鲜的。”
贺峻霖隐隐不安,就见严浩翔将撕开的果冻对着底部的盒子咬在嘴里,用已经撕开了的包装那端对着他,稍微用力果冻里面的汁水流了出来。
贺峻霖明白了,严浩翔让他那样去吃。
他有些羞,迟疑了两三秒才凑过去,可果冻是个完整的,要想吃出来,要么去吸,要么舔,哪种看起来都很……
严浩翔咬着底部的盒子是可以帮他的,可以将果冻挤出来一点,可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贺峻霖很是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好久,才探出一点舌尖,从严浩翔的角度看见他缓缓的舔,果冻的汁水沾在唇边湿漉漉,严浩翔眼眸一下子就沉了。
贺峻霖微微敛着眼睫,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埋着头不许他看,可怎样都是一个躲不开的角度。
这样太慢了,贺峻霖觉得很羞耻,决定速战速决,嘴巴微微张大,两颗可爱的门牙也只吃到一点。
贺峻霖舔舔嘴唇,有些气又有些急,“你帮帮我,挤出来一点,不然太大了我含不住。”
“啪”的声,严浩翔脑袋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严浩翔视角
-唱着情歌,我们还要继续.
《弄脏他》
文/晚了
|迟钝矛盾体军官A×清冷撩人不知教授O
|先婚后爱|发情期|易感期|甜|1w+完
*
橘色调的融蜡灯被打开,蜂蜜白巧味的香薰蜡烛有些甜腻。贺峻霖慢条斯理地将香薰的玻璃罐摆到灯下,灯光炙热的温度让白色的蜡油融化,透明的蜡油浮在蜡油上,烧出一个凹陷的小窝。愈来愈浓的甜味开始蔓延,逐渐充盈整个空间,竟然隐隐有盖过Alpha冷杉味信息素的趋势。
严浩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还穿着军队的衣服。裤腿扎进军靴里,迷彩的外套搭在扶手上,墨绿色的短袖规矩地束缚进腰间,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单薄的锁骨撑开...
严浩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还穿着军队的衣服。裤腿扎进军靴里,迷彩的外套搭在扶手上,墨绿色的短袖规矩地束缚进腰间,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单薄的锁骨撑开衣领,形成一个浅浅的窝。他抬头间,那双藏在暗色中的眼眸对上贺峻霖的视线,眼窝漆深如同深海,深邃又锐利。面无表情的时候有些凶,全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今天你们学校体检?”
“嗯。”
严浩翔俯下身拿起茶几上的配药单和体检报告,白纸黑字上写着治疗肠胃的药。贺峻霖是Z大的教授,今天Z大组织全体体检,他最近胃病又复发了,吃点难消化的东西就头晕脑胀,顺便配了些药。严浩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他放下报告单,顺手接过贺峻霖递过来的柠檬水。
Omega似乎认生,在家里也贴着信息素隔离贴,周围满是阻隔剂陌生的味道。严浩翔却丝毫没有收敛冷杉味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释放着信息素,像是想变相的让贺峻霖沾染上自己的味道。他侧过头看向坐到对面审查论文的贺峻霖,转动着酸涩的脖颈,声音低沉懒散。
“上次不是说我陪你去军医院彻底检查一下吗。”
“…啊,不用了谢谢,耀文会陪我去的。”
刘耀文是贺峻霖的发小,外人都把他默认为贺峻霖的弟弟,也是部队里的,只不过和严浩翔不是同一编队的。严浩翔愣了会神,Alpha对同类的排斥感是最浓厚的,抛开信息素的碰撞不提,经常在自己的Omega身边晃悠,严浩翔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感觉怒火一下子从心中隐而不发的角落燃烧到大脑。
空气中弥漫的冷杉味压迫神经,而贺峻霖只是淡然地抬手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圆框金边眼镜遮挡住了他漂亮的桃花眼,却给他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感。贺峻霖的骨子里就散发着疏离的气质,与他教授的这一职位完美贴合,他很少露出别的表情,只是耷拉着眼皮,神色厌厌的,喜怒不形于色,仿佛没有什么感情的人。
贺峻霖和严浩翔同时出现的场景,那简直就是两种低气压的叠加。贺峻霖的冷是厌倦疲惫的情绪,而严浩翔则是多年在军队磨练出来的桀骜不驯,两种气场交融的时候却莫名的和谐。他们处于同一空间的时候,只有两位当事人能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早就扛不住压力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是就是能产生这种微妙化学反应的Alpha和Omega,迫于家族的发展和利益联姻了。贺家是商圈冉起的新星,严家世代都是军家大腕,近年来有从商的打算,AO管理局开放的新政策就是全力支持信息素契合度高的结婚,两家互帮互助各取所需,在查到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后,这场交易就看到了结局。
同居的生活不算糟糕。但严浩翔忙于管理军务,贺峻霖正值大学期末周和毕业季,两人结婚三个月,除了贺峻霖有一次忘了自己的发情期,抱着严浩翔缓解了一会打了针抑制剂压了下去之外,都没有发生什么出格或者越界的事情。当时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在家族的一切步入正轨期间,结婚期间遇到任何的爱恋都可以保持。
所以虽然可以尽到互相渡过特殊时期的义务,但为了双方的以后考虑,这种事情能打抑制剂就打抑制剂,避免发生。但严浩翔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往日里高高在上张扬又耀眼的人,面对爱情也会犹豫纠结,生怕自己做的事让贺峻霖厌烦。贺峻霖的性子太冷了,不好接触,生人勿近的感觉让严浩翔没有切入口。
“最近课很多吗,嗓子不舒服?”
“嗯?也没有,这个是耀文硬塞给我的。”
贺峻霖随意地抬头瞄了眼纸盒,就低头重新专注于批改论文。又是刘耀文。严浩翔的舌尖抵了抵腮帮上的软肉,几乎是泄愤一般地将口中的润喉糖咬碎,清凉的薄荷味充斥着口腔,从喉咙蔓延到胃里,竟然有种灼烧的错觉。他将盒子随手扔到一边,任由盒子顺着坡度滑进沙发的角落里。在军大院里待了二十几年,身上军痞的气息还是收不住,严浩翔看似沉稳却隐藏着很多小孩子脾气。
比如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贺峻霖一遍遍亲昵的耀文开始,他内心的不满和嫉妒就疯狂翻涌。严浩翔吃醋吃的毫不讲理,还气自己和贺峻霖的关系太僵。客厅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贺峻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严浩翔的手习惯性地搭在自己的皮带扣上,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金属扣,心里的业火蹭蹭蹭往上冒。
“我接下来也会很忙,他会帮你帮到底的吧。”
“…嗯,是啊。”
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严浩翔就后悔了,刚想再说些什么弥补,就看到专心致志盯着电脑屏幕的贺峻霖,终于舍得抬起头和自己对视。贺峻霖的喉咙干渴的难受,无法言喻的酸楚从心底蔓延,所有的情绪都在一声叹息中化为无奈的回答。两人明里暗里的吵架也是冷冰冰的,不像热恋爱人那般真挚,也不像普通朋友那般放纵。
却比任何一种都要痛。
因为他和严浩翔就只是利益捆绑的关系,想生气但没有名分,想干涉他的生活却没有资格。贺峻霖心里悲伤的情绪越重脸色就越惨白,嘴角向下的时候神色也黯淡。无法再继续面对面地待下去,贺峻霖去厨房自己倒了杯水,端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书房。
在经过严浩翔面前时,有人抬起了手想抓住贺峻霖的手腕,却只是蹭到了他的衣角。矛盾不断地堆积交叠,没有人有勇气去解决。
卧室内所有的灯光都被厚重的窗帘遮盖,贺峻霖蜷缩在大床中央,白色的被子上又盖了层绒绒的毛毯。纯白的毛毯柔软舒适,贴在贺峻霖的脸颊,衬地他白皙的脸透着粉红。Omega这一刻才卸下防备,信息素是甜淡的奶味,许是觉得没有人再会进来,他的睡姿变得放肆,翻身的时候指尖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扒拉着毛毯。
严浩翔轻轻敲了敲卧室的门,推门走了进来。他有些懊恼自己上午对贺峻霖的态度,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缓和关系的办法,却还是无济于事。但还是准备自己先开口给两人台阶下,只是没想到他对贺峻霖的了解还是太浅了,他完全不知道贺峻霖有午睡的习惯。屋内和屋外是两种不同的温度,Omega的信息素不是普通的牛奶味,更像是奶油蛋糕的奶香。
缱绻的床头灯忘了关,灯光勉强笼罩着整个空间。严浩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蹲下,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住了贺峻霖的指尖,AO的信息素交融,潜在的本性比理智更加可怕,贺峻霖轻哼了几声,感觉全身都被冷杉味包围,酥酥麻麻的电流爬过每个细胞,微妙的热意冲上大脑。
贺峻霖温吞地睁开了眼睛,又抵挡不住困意闭上。他的午觉可以从下午两点睡到傍晚五六点,他慢悠悠地侧过头,神志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严浩翔的瞬间眯了眯眼睛,严浩翔看不透他的情绪,却感受到了贺峻霖回握住了自己的手。
“怎么啦?”
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软糯。贺峻霖再一次睁开眼睛,直勾勾地对上严浩翔的视线,他的脑袋还晕乎乎的,Alpha的信息素不浓但是有安抚性的作用,让刚睡醒的贺峻霖有种被竟然在冷杉味的温泉里的错觉,温热的温度包裹全身,让四肢五骸都舒服地伸展。房间的气氛突然变得缱绻,对视间暗涌着无法言喻的情愫,严浩翔突然不想打破这场幻境,他的头歪了歪,轻声又蛊惑般地开口。
“贺儿,我好像易感期了。抑制剂也用完了。”
冷杉的味道猛地浓烈起来,严浩翔故意把自己说的可怜,明明离真正的易感期还有两个礼拜,明明抑制剂就好好的放在冷藏柜里,他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往外释放,勾的Omega的奶味也越来越多。贺峻霖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懵懵地用手撑着床垫坐了起来,脸颊上的两团红晕还没有褪下去,就又被情欲染上了一层羞红的粉。
严浩翔跪坐在床边,像一只服软的兽类,渴望得到主人的抚摸。贺峻霖不知道Alpha的易感期会是什么样的,但他也明显地感受到了冷杉味的浓度不断飙升,有要撬开他的骨髓倾灌的趋势。贺峻霖后颈的软肉开始发烫,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压了一下,又痒又麻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异样,他慌乱的眨了眨眼睛,犹犹豫豫地询问着。
“那我该怎么帮你?像上次我那样…抱一下行不行?”
贺峻霖没戴眼镜,少了那层玻璃片的遮挡,挑花眼清清亮亮的。鼓起来的卧蚕衬托着这双眼眸,眼底潮湿绮丽,眼尾微微向上翘通红到惑人,在严浩翔的注视下伸出双臂,瞪着人来拥他入怀,严浩翔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太熟练地搂过贺峻霖的腰肢。掌心的温度从贺峻霖的尾骨窜上背脊,都说腺体的源头是在脊骨,贺峻霖被烫的颤了颤身子,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相贴。严浩翔背靠着床头板,贺峻霖坐在他的腿上,双腿分开屈膝跪在床褥上,膝盖窝按压出两个内凹的圆圈。原来人的身体发热时真的会彼此影响,贺峻霖的双手搭在严浩翔的肩头,指尖攥紧了衣服的衣领,他的腿心痒的厉害,却还是红着脸让奶味和冷杉味碰撞,企图用自己的信息素缓解严浩翔的难受和痛苦。
初尝禁果的两人全然不知道信息素的威力有多大。整个卧室都是迷乱暧昧的味道,Alpha的Omega的信息素相互勾引缠绵,巨大的冲击侵袭着贺峻霖的神经,后颈的软肉肿胀的发痒,而严浩翔隐忍的渗出了薄汗,他却只是彻底将贺峻霖抱进怀里,感受到身体最亲密的相贴。
衣服与衣服之间的摩擦,贺峻霖有些崩溃地想着事情怎么会发生到如此地步。早上还针锋相对的两人,下午却在信息素的催赶下拥抱在一起,他破罐子破摔地闭了闭眼睛,抱着严浩翔后背的手生涩地调整着姿势,又抵挡不过自己的内心,小心翼翼地把脑袋往前蹭了蹭,让自己的下巴能搁在严浩翔的肩头,发尾的软刺折磨着严浩翔的脖颈。
严浩翔感觉像被一只猫咪蹭了蹭,心尖都痒的发麻。他低下头贪婪地汲取着贺峻霖的信息素,假装易感期的感觉不太好受,冲动还需要和理智抗衡,他只是太想接近贺峻霖,但也拼了命的想守护他,不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严浩翔从小在军大院长大,那套呆板腐朽的思想早就对他根深蒂固,他一面想冲破牢笼一面又恪守成规。
他想标记贺峻霖想对他负责,但又尊重贺峻霖的意见和意愿。贺峻霖被抱得实在太紧了,脸蛋被醺的红扑扑的,脖颈连着耳垂泛起粉色,脸上透着股压抑又懵懂的情绪,他抬起头想问问严浩翔好些没,或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谁知一开口紧张地上下排牙齿都在打颤,严浩翔的神色太过危险,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外面的天渐渐暗沉,企图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的光亮也退去。房间只剩下昏暗的床头灯照亮着,两人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贺峻霖抬手揉了一把自己发痒的耳廓,他听不得严浩翔在他耳边沉重又性感的呼吸,清冷的面孔终于露出了破绽,显得纯情可爱。严浩翔动了动腿,贺峻霖只能跟着被颠了两下,随即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动,更加贴近对方。
“你干嘛…”
贺峻霖小声抗议,他已经清醒过来,看着眼下混乱的场面简直就想把前几分钟前睡糊涂的自己锤晕。但严浩翔只是定定地看着贺峻霖,视线从眼眸落到唇瓣上的唇珠,贺峻霖的唇瓣饱满湿润,带着樱红,唇珠圆滚滚的,据说这样的唇形很适合接吻。严浩翔忍不住靠近了几分,他的额头快要抵上贺峻霖的,仗着易感期的借口胡作非为,在快碰上嘴唇的瞬间停了下来。
无人在意越来越猖狂的冷杉味,缠绵的氛围怎么也收不住。贺峻霖的指尖隔着布料抠进肌肤,微微低头皱着眉,眼睛下意识地闭上,脖颈小幅度往后缩了缩像是在躲避严浩翔的吻。严浩翔退开一点,再次注视着贺峻霖,冲动和念想在心里滋生,他看着贺峻霖缓缓睁开双眼,红唇微张惊讶又疑惑地看着自己,他隐忍地吞咽着口水,喉结跟着轻轻滚动。
就亲一下。
严浩翔深吸了一口气,大手附在贺峻霖的腰窝,惹得人敏感地挺直了腰板,在昏暗的灯光下贺峻霖的腰肢被勾勒出好看的曲线。Omega纤细的腰和Alpha宽大的骨架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应该立刻展开一场令人脸红心跳的大战。但严浩翔只是跟着坐直身子,纯情又生涩地侧过头,吸允了一下贺峻霖的唇瓣,湿润的唇瓣相贴,就像碰上了微亮的果冻,亲起来像在亲嫩生生的奶糕子。
“严浩翔,你又干嘛…”
贺峻霖尽量绷着一张脸,被亲了以后,已经能感受到脸烧的滚烫。贺峻霖对严浩翔的纵容是毫无底线的,他的念头就是如果这样做能帮着严浩翔渡过易感期,那只要是严浩翔怎么样都可以。明明只是个最单纯不过的触碰,两人都紧张的像情窍初开的恋人,贺峻霖堆积在心里的一肚子气就这样莫名的消散了,在这他恍惚间感受到了严浩翔的爱意。
“贺儿,今天的话是我说重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人总是要学会爱人的。严浩翔还保持着抱着贺峻霖的姿势,头慵懒地往后靠着,暗色下他侧脸的轮廓让人心动,那双如同波光流转的眼眸蛊惑着贺峻霖,他终究默许地是点下了头,严浩翔长松了一口气,抬手掐了掐贺峻霖的脸颊。
易感期是假的,想和好是真的。
“严浩翔,你总说让我给你机会,那谁来给我机会?”贺峻霖低垂下眼眸,他说着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明知严浩翔是在忙部队里的事情,他在Z区的军衔很高,要管理的范围也广,但之前所有大大小小的委屈都积累在了火山口,随时随地有爆发的可能。贺峻霖眨了眨眼眸,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眼神惹人心疼。
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不要承诺,偏要给别人希望又再度让人陷入绝望。贺峻霖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累过,他突然有点想放手这段看不到头的感情,如果严浩翔那天没有亲他,没有轻声细语地哄过他,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计较。贺峻霖觉得自己的情绪要被严浩翔同化,变得矛盾僵硬。
“我们…算了吧。”
“贺峻霖,我们是军婚。”
房间内的冷杉味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蔓延,严浩翔第一次拿信息素压制贺峻霖,他一步步地靠近贺峻霖,双手按住贺峻霖的肩膀,随着他动作贺峻霖只能不停地往后退着,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玄关处的声控灯亮了又暗,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人也心神不宁,贺峻霖抬眸看向严浩翔。
他依旧是那样的冷漠,他从来不会歇斯底里卖弄自己的情绪。贺峻霖只是咧了咧嘴角,仰头隐忍住眼泪,可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他拼命咬着下嘴唇,情欲在严浩翔抬起手抹去自己眼泪的瞬间崩溃。贺峻霖哑着嗓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都哽咽了起来。严浩翔的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蹂躏,酸涩的感觉刺激着神经,喉间也翻涌起苦楚,他无措地摇着头,双手顺着贺峻霖的双臂下滑,动作生涩地牵住贺峻霖的手,将Omega打完点滴后微凉的手握住。
“你比谁都值得。贺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会告诉你我多喜欢你。就算你是被迫和我结婚的也没关系,我和别人公平竞争。我会让你知道你有多值得被爱。”
Alpha的信息素有所收敛,严浩翔终于咬着牙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心疼面前一切自尊和矛盾纠结都不值得一提,严浩翔生怕自己来不及,生来的深情眼此刻更加深邃,盯得人脸红心跳。贺峻霖愣了愣神听着严浩翔说的话,细嚼慢咽着,不确定地反应片刻,也后知后觉地懂得严浩翔话里的意思。
原来严浩翔一直对自己都是喜欢吗。贺峻霖看着面前满脸紧张的人,别样的情绪压过了愤怒和失望,委屈像是有了正当的理由,他不用绷着一张脸来掩盖自己的动心,贺峻霖的嘴一瘪,嘴角微微向下,上唇上的唇珠被挤压,他动了动被严浩翔的手掌包裹的手指,红透的耳廓暴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心理活动。贺峻霖小声地说着话,挠的严浩翔心尖痒痒的。
“那你还总留我一个人。”
是一句服软的话,严浩翔将贺峻霖拉进怀里。这是第一次不用找借口的拥抱,贺峻霖平常把自己约束地太紧了,以至于无法轻易控制住爆发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人,索性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严浩翔的身上,他毫无防备地暴露着自己最脆弱的后脖颈,丝丝奶香隔着快失效的隔离贴传出来,Omega信息素撩动着严浩翔。
贺峻霖红着脸点了点头,Alpha的冷杉味最直接地影响着自己。每一段感情里都需要一个人有更多的谦让包容和宠爱,严浩翔此刻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贺峻霖对自己的感情,他抿了抿唇,眼眸快速地眨了眨,一激动就会想碎碎念地说很多话。严浩翔退开几步,抬手捧着贺峻霖的脸左右看了看,点了点发红的眼角。
“饿了没有?我去看看这个药是饭后吃还是饭前吃。”
大理石台面上杂乱的药还没有整理,水杯让有一滩晃出来的水。严浩翔拿起每一盒药浏览了一遍,说着就要松开搂着贺峻霖的手,想转身去冰箱看看晚饭做什么吃,才刚有隐约的小动作,衣角就被贺峻霖扯住,Omega身上疏离的清冷气息终于在严浩翔面前消失,只是透着粉的脸颊格外诱人。
贺峻霖制止住了严浩翔接下来想说的话,又害羞地将缩回了严浩翔的怀里,相贴传来的酥麻感惹得人手脚发软,严浩翔隐忍地抬起头,贺峻霖的唇瓣蹭过了他的喉结,怀里的人扭捏又故作冷静地呢喃。
“再抱一会儿。”
难得年假休到了一起。贺峻霖越来越不掩盖他的本性,除了表面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板着一张脸戴着圆框的眼镜,但小表情也多了起来,害羞的时候脖颈连着耳垂都会泛红,透露的情绪也变得明显起来,用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最奶凶的话,严浩翔每次都会被可爱到忍不住亲他。Omega绕在身边像一颗滚动的奶团子,把冷杉味的凛冽都中和掉了。
贺峻霖半跪着趴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臂自然地下垂,刚批改完学生的期末考试卷,消耗了一大半的元气。严浩翔洗了颗草莓自然地递到贺峻霖的嘴边,贺峻霖耷拉着脑袋张开唇一口吞了进去,严浩翔习以为常地帮他擦了擦嘴角,顺便抬起他的下巴偷亲了两下他的唇瓣。
“严浩翔,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卧室,我要睡觉了。”
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没合上,贺峻霖实在是累的说不出话,他向严浩翔伸了伸手臂示意人抱他,严浩翔收拾完东西,再次走向沙发将人腾空抱了起来,贺峻霖熟练地将腿缠绕在严浩翔的腰肢上,放松地叹了口气。比往常更浓郁的冷杉味侵袭而来,贺峻霖疑惑地戳了戳严浩翔的背脊。
他从刚刚就觉得严浩翔奇怪,平常喝凉水吃药都要说两句的人,今天的话格外的少。就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也比平常的浓烈一些,莫名的让贺峻霖有些燥热,他皱了皱眉头以为严浩翔的心情不好。严浩翔的脚步顿了顿,还是稳稳地将贺峻霖抱紧卧室,温吞地关上了房门。贺峻霖被放到床上,抬起手继续戳着严浩翔的侧腰。
“严浩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小气啊,把我抱回来就不情愿啦?还拿信息素压我。”
贺峻霖不满地嘀咕着,看面前的人站得挺拔丝毫没有接话的以前,自讨没趣地伸了个懒腰,摸上后颈的软肉,把隔离贴撕下来睡个午觉。Omega的奶香还是甜甜的,空气中冷杉味留出的空隙被奶味填满,丝丝契合,贺峻霖毫无察觉地调整着姿势,刚准备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整个人就被严浩翔的双臂圈在了一个范围里。
信息素的味道在不断地碰撞融合,暧昧的温度越来越高。贺峻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向自己俯身靠近的严浩翔,努力调整着姿势,双手紧张地扣着白色的被褥,他突然知道了严浩翔反常在哪里,Alpha信息素的浓度和味道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明知道严浩翔还收敛着,还是被冷杉味压到两颊晕红,全身的皮肤泛着情欲的粉。
“贺儿…”
“你易感期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想起来,贺峻霖不安地往后挪动了两下,细腰就被严浩翔的大手掐住。上次假装易感期的事情严浩翔如实像贺峻霖坦白,所以这才是贺峻霖第一次真真正正体验到Alpha易感期的效力,严浩翔的气压变得很低很低,动作却缓慢缱绻,仿佛一头在观赏自己猎物的兽类,侧过身子用脑袋蹭了蹭贺峻霖的脖颈。
冷杉的味道再也不被藏匿,肆意地篡夺着氧气。信息素猛地侵入贺峻霖的骨髓,他的四肢开始微微发颤,抖着身子想要躲开。严浩翔仰头吸允着贺峻霖的唇瓣,黏黏腻腻地,只是短暂的停留了几秒,分开时却发出羞人的啵啵声,贺峻霖被酥地指尖都发麻,竟然瘫软地倒在了床褥上。
严浩翔跟着贴近,下意识地去寻找贺峻霖后颈的软肉,舔舐着奶香味最浓郁的地方。Omega的信息素被Alpha的冷杉味压制着,又勾引着,奶香味也愈发的不可收拾,贺峻霖紧张地屈起左腿,伸出手企图推开身上的人,严浩翔只是变本加厉地释放着信息素,不算温柔地用牙齿尖磨着贺峻霖的腺体。
前几个礼拜贺峻霖假性发情的时候,严浩翔在这里留下了临时的标记。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敏感度可谓是登峰造极的水平,每一丝冷杉侵入的瞬间,都会在贺峻霖的感官放大,他能感受到自己最无法言喻的地方已经湿润,小腹也跟着呼吸急促地上下起伏着。
偏偏严浩翔还要把他抱起来,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严浩翔滚烫的体温。贺峻霖动弹不得,Alpha信息素的变化只是个开始,浓郁的快要超标才是最大的问题,贺峻霖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的红唇微张,可以看到缝隙间不自觉伸出的舌头,粉嫩的舌尖轻舔着上唇。
严浩翔的气息从最脆弱的后颈传遍全身,贺峻霖已经因为冷杉的味道意识恍惚,信息素的堆积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越来做奇怪,他制止住严浩翔略过衣摆的大手,侧过头凑到严浩翔耳边,好声好气地、如同撒娇般地开口,企图和严浩翔理论。
“…不要再多了,我好奇怪。”
“贺儿,你抱抱我。”
易感期的Alpha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严浩翔只是停顿了片刻,又低下头深吻住了贺峻霖的唇瓣。这次不再是简单的浅尝辄止,贺峻霖的舌尖被人吸嘬着,细密的酸胀感让他腿心都有些发痒,殊不知不久之后白豆腐似的大腿根和细腻的腰肢,都会被烙下一个个草莓印,会被大手掐到发红,身上会留下滩无法言喻的东西。
严浩翔轻咬了一口贺峻霖的下唇瓣,饱满的唇珠被挤压到变形,贺峻霖的喉间发出细小的尖叫,这个吻深的可怕,Alpha的气息充盈着他,惹得他承受不住地啜泣出声,来不及藏起来的银丝挂在嘴角,衬得唇瓣的颜色更加樱红诱人。
不安的感觉再次袭来,贺峻霖想逃却被全方位的控制着,Alpha的冷杉味不断碰撞再碰撞再融合,直到贺峻霖的神色有片刻的涣散,奶香味莫名地变得甜腻,他满脸被这个吻磨的潮红,波光流转的眼眸衬得他像个易碎的艺术品,贺峻霖抬起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半张脸,因为他已经明显地察觉到——
他因为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被迫发情了。
他伸手摘掉贺峻霖已经起雾的眼镜,随手摆放在床头柜上。琉璃琥珀般的眼眸没有了遮挡,贺峻霖的眼角滚落几滴生理泪水,这张清冷的脸庞终于染上了被七情六欲困扰的表情,睡衣的衣摆随着磨蹭的动作滑落向左肩,露出锁骨那一片白皙的肌肤,干净又纯情。
严浩翔的喉结隐忍地滚动了两下,信息素浓郁的程度快吞噬光他的耐心。他的大手没有了阻碍,轻而易举地贴身滑入了腰间,在触上侧腰的软肉瞬间,感受到了贺峻霖的战栗,细白的长腿也暴露在了空气中,贺峻霖脸上的春色已经藏不住,诱人而不自知。严浩翔这次俯身咬了咬贺峻霖的腺体,易感期的疯狂现在正式开始。
而严浩翔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弄脏他,占有他。
end.
作者有话说:假期甜饼到达记得签收
我暑假集训上三休一所以我已经在努力抽空写文啦宝宝们谢谢谅解真的希望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点赞这篇我的初始念头就是最后一part大家懂得都懂看的开心
喜欢就点个赞和推荐吧也给我点写文更文的动力吧真的对我的信心挺重要的谢谢宝贝们!!
再在赠礼送粮票看甜甜彩蛋:严哥事后哄人
一切错在我请勿上升小孩
带点占有欲的傲娇小严x爱冷静思考的心软小贺
职场沾点冤家/双向/暧昧期转正
6k一发完
01
贺峻霖觉得,严浩翔就像是自己新养的那只兔子。
平日里如果贺峻霖主动投喂摸摸抱抱,那兔子的眼神就会显出几分嫌弃,用屁股对着贺峻霖手上的小零食。如果贺峻霖正在做自己的事情不理会那小家伙,它又会腆着一张兔脸,小耳朵蹭到贺峻霖的掌心。
就跟严浩翔似的,白天贺峻霖问他去不去看电影时爱搭不理的,贺峻霖也没放心上,转头就跟要好的朋友去了。现在到了晚上,家门被敲响,打开就是好大一只严浩翔黑着一张脸伫立在门口,理不直气也壮地...
就跟严浩翔似的,白天贺峻霖问他去不去看电影时爱搭不理的,贺峻霖也没放心上,转头就跟要好的朋友去了。现在到了晚上,家门被敲响,打开就是好大一只严浩翔黑着一张脸伫立在门口,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家里停电了。
"你都要睡觉了,停电了就停电了呗。"
贺峻霖赶紧阻止这人马上就要踏进来的步伐,却被轻轻松松环抱住腰放到一边。
这不就好说了?贺峻霖眼睛一亮,冲进房间拿起了遥控器。
下一秒,一只手从斜后方伸出抢走了遥控器。严浩翔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把温度又往下调了几度,看着眼前这小兄弟气鼓鼓的样子,肆无忌惮的伸手rua了两把贺峻霖的脸。
"你看你这都钻钱眼去了。"他也不管贺峻霖的控诉,从衣柜里面搬出了被子和枕头,"你睡这头我睡那头,你要是半夜再把我踹下去我就把你扔到客厅喂蚊子。"
贺峻霖心里气,行动上又没有办法拿严浩翔怎么样。这人总是这样,有的时候就像是个陌生人,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的,有些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地强势侵入自己的生活,不容拒绝。
简直就跟盐吃多了闲得发慌似的。
这也不是严浩翔第一次半夜突然上门造访,倒也不至于不习惯。只是贺峻霖半夜醒来,感受到那人的胳膊半揽在自己腰间,温热的呼吸不远不近打在耳边的时候,他总是会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能重新睡着。
他无比忐忑的期待着严浩翔每次出乎意料的造访。
"今天的电影好看吗?"
台灯已经关上,贺峻霖偏过头,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严浩翔一点模糊的轮廓。
他有些不自然地又往旁边挪了挪,"好看啊,小刘刚刚还在跟我聊这个剧情呢。我们一直在那里猜凶手到底是谁,最后谁都没想到。哎,不过我还是厉害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想到了。"
"哦~那你还请我去看呢,这不跟谁去都一样。"
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偏偏贺峻霖的脑子里全都是白天电影的剧情,越想越上头。"但是你自己不去嘛,刚好人家又有空,大周末的就当跟小学弟联络感情了。"
"喂,贺峻霖。"
"干嘛。"
贺峻霖听着,感觉严浩翔的语气闷闷的好像有点生气。他有些纳闷,也不知道是谁白天这么义正严辞的拒绝了自己,这会又在这摆脸色给谁看呢。
他也不愿意说话,在满腔愤怒中睡了过去。
只是第二天醒来,一抬眼就看到严浩翔那张不洗也帅的脸,昨天那点小愤怒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被熟睡中的人搂在怀里,贺峻霖将难以克制的心跳转化成了早上的第一脚,严浩翔气急败坏地揉着脑袋,扯过被子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不准睡了!我的床!"
脚踝被人轻轻松松地握住,严浩翔估计脑子还不太清醒,扯过贺峻霖抱在怀里拍拍背。
"乖啊,再睡一会儿。"
"严浩翔。"
"嗯?"
"你给我去死一死。"
02
嗯,严浩翔果然很像自己新养的兔子。
倒在食盆里的主粮不吃,等到贺峻霖抓了一把在手上又凑过来。等到贺峻霖把手上的又放回碗里,那小兔崽子就开始不满地吐口水。
这没什么,贺峻霖只能安慰自己,刘耀文家那只龙猫爱对刘耀文滋尿呢。
回归正题,严浩翔就像那只兔子似的,贺峻霖给他分小蛋糕他不要,等到贺峻霖给周围人都分完开始吃自己的一份,他又走过来就着贺峻霖的手啊呜一大口。
你就说这人是不是贱吧?
贺峻霖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毛巾卷一下子缺了一大块,沉默良久,看着严浩翔突然开始闪躲的眼神问,"是不是我手里的东西要香一点?"
"上周我买的炸鸡,你说你不要,等我分完了就剩几块了,你跟狗崽子一样把我手上的叼走了。"
"上上周我买的寿司,你说你不要,等我分完了,你一口把我筷子上的给吃了。"
"还有一次我点的奶茶,两杯,你说你不要我就分给小刘了,我刚拿着准备喝,你一口给我下去了半杯。"
"严浩翔,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严浩翔眨吧眨吧眼睛,看上去特别无辜。"可是,你手上的要好吃一点。"
贺峻霖曾经无数次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够纵容严浩翔这种有违人类道德的行为,更不能纵容严浩翔这种损害自己钱包利益的行为,可是每次看到严浩翔开始装可怜装无辜,脑子里那些说辞好像就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有些自暴自弃,把手里的蛋糕一整个塞到了严浩翔手里。
"吃吧吃吧,等我下班重新去买。"
"其实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严浩翔又开始眨他那双眼睛,"你最喜欢那家蛋糕店在楼下开了一家分店,我跟组长打过招呼了,今天的活干完了我请你去。"
"真的?"贺峻霖不敢相信严浩翔有那么好心,"随便点?"
"我严浩翔什么时候骗过你?"
下午四点的蛋糕店格外热闹,翘班出来吃甜品的满足简直比加工资还来得劲爆。受欢迎的十年老店果然名不虚传,贺峻霖感受着巧克力的醇香在嘴巴里迸发,解腻的柠檬性饮料似乎也独出心裁。
正想着要不要分一口给严浩翔,一抬眼,却对上了对方笑得弯弯的眼睛。
是朋友之间正常的相处,他告诉自己,努力的忽视着心里的那一份悸动。
"你尝尝,挺好吃的。"贺峻霖把黑森林蛋糕往严浩翔那边推了推,"不是很甜,你应该也会很喜欢。"
他自己也用叉子叉了一块,随即严浩翔凑了过来,在蛋糕接近贺峻霖唇边的一瞬间卷走了那块蛋糕。
耳边似乎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只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贺峻霖没有察觉到严浩翔不自然的目光,只顾着揉揉自己的耳垂,祈祷自己看上去并没有很热的样子。
就…快要亲上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
03
严浩翔是兔子本兔。
就是说有些小兔子啊,可能就是有一些什么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有些小兔子啊,刚来的时候拽的跟个啥似的,现在每天贺峻霖回家都要围着贺峻霖蹦蹦哒哒,围观着贺峻霖的工作与生活。
就是说有些人啊,可能就是像传说中的什么吃错药了,前些日子还爱搭不理呢,现在每天像个大尾巴一样跟着贺峻霖,生怕贺峻霖跟别人跑了似的。
但是你说呢你又说不得,有些人啊,那一本正经的理由可多了。
"我也喜欢看电影,万一你下次又不带我怎么办,我跟着你可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觉得这家甜品也很好吃啊,怎么就你能来,我也想吃。"
"那我们家电就是不好我有什么办法,贺峻霖你这个就不能怪我头上了啊,你看这年头酒店老贵了,你是赚了一个亿吗敢这么造。"
贺峻霖怀疑,如果小兔子会说话,是不是也会像最近的严浩翔一样那么聒噪,噼里啪啦就吐出一大堆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男人和男人之间嘛,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比如现在,贺峻霖既然无法反驳,那他必然要回家勤学苦练,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严浩翔的论点一个一个驳回。
只是还没有等他神功大成,小组长就神神秘秘地把他叫走。说小贺是他们组里面最踏实能干的,老老实实做事不急功近利,最近公司在优化构成,这不就准备把他调到另一个潜力更大的小组。
贺峻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对方的组长是自己大学时要好的学长,能够在熟人身边工作也没有什么不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念头一转就想到了严浩翔,那人现在总是喜欢搬着个电脑就坐在自己身边工作,说是这个位置下班方便,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他会不会直接霸占那个工位呢?
等他回到办公室,自己要被调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组。
刚刚工作时就认识的大姐姐简直就要哭出孟姜女哭长城的气势,她心里苦啊,自己一手带起来的菜苗苗怎么就要被挖走了?
平日里贺峻霖有点啥好吃的总是会分给大家,长的可爱,说话做事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几乎整个办公室都舍不得他的离开。不知为何贺峻霖有些心虚不敢去寻找严浩翔,只能感觉到一道难以忽视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注视着自己收东西的动作。
他是在办公室门外被严浩翔拦住的。
明明只是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可对方突然又像是家里那只小兔子被丢到了门外似的,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委屈。
"你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
"只是楼上…"贺峻霖气势微弱。
"以后是不是很难见到了?"严浩翔就像是小时候不让妈妈走的幼儿园小朋友,手指头紧紧牵着贺峻霖的包带子。
"你要是愿意,我们每天还是可以一起吃饭,怎么会很难见到呢。"
贺峻霖在心里唾弃他们两个,两个大男人怎么还在这种楼上楼下的关系上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他一想到以后不能一抬头就看到严浩翔在自己身旁或者不远处,又或者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会渐行渐远,心里头也开始堵了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送到自己眼前,严浩翔的模样落在贺峻霖的眼睛里,突然就变得幼稚的有些可爱。
"拉勾。"
尾指相勾,就像是有一根线从手指环绕打了个结。
拇指指腹相贴,贺峻霖没有忍住笑了一下。
严浩翔是幼稚小孩。
小孩子才会相信拉拉勾就可以遵守誓言。
但他也乐意,乐意陪着严浩翔闹点小脾气。对方拉完勾又恢复了那副冷硬的石头模样,拿过贺峻霖的东西,别扭的感觉走路都要顺拐了。
"我送你上去。"
语毕,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能忘了我。"
也不能离开我。
04
贺峻霖觉得自己是给严浩翔画了好大一个饼。
贺峻霖从前从来没有觉得公司这么大,区区层楼的高度,就好像能够把两个以往亲密无间的人分隔很远。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都是要奔三的人了,就算是严浩翔身上还带着独属他一份的少年气,可是他们早就被扔进了生活的洪流之中,也多了一份成年人的委婉与考量。
可惜没有能够早一点遇见。
也许他们会错过,也许只是还没有等到勇敢的机会。
学长的喊声把贺峻霖拉回了现实,他匆匆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资料,给严浩翔发了中午不一起吃饭的信息,就小跑着去参加即将到来的会议。
一年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月分外的繁忙。接下来的几天大小会议不断,贺峻霖已经无暇顾及严浩翔那边,等到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上头又通知要出差半个月,让大家在下午做好准备晚上就出发。
刚好一整个下午严浩翔那边都在开会,等到他们开完会,贺峻霖已经离开了公司。
"注意安全。"
动车上,贺峻霖一直开着的手机屏幕跳出了一条消息。
"备用钥匙在地毯下面,照顾好我的兔子。"
他想了半天,敲敲打打才发出去这么一条。
05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他们的住宿条件还算好,工作强度也不算很大,主要是做不同地区的一个市场调研。白天,贺峻霖就在外面跟着组员一起做调查或者谈工作,晚上就整理资料,顺便跟同样繁忙的小严同学唠嗑两句。
他总感觉自己和严浩翔之间的羁绊好像在不断的增强,就比如只是简单的聊天,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身边所能获得的那份力量。
"你们那边快结束了吧?我们这边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这几天已经不那么忙了,我昨天下午甚至还开了盘王者。对了,你的兔子我照顾的很好,我昨天拿出来掂了掂,感觉能炒两大碗。"
"??我那是宠物兔,不是拿来给你炒辣子兔丁的!"
"我刚在他面前啃了俩兔腿。"
"你他妈做个人吧。"
两个人没聊一会儿贺峻霖就觉得有些困,一句晚安还没有发出去,他就闭上了眼睛,手机滑落在了地上。
屏幕亮了亮。
"我想你了。"来自严浩翔。
过了两秒,屏幕又闪了两下。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明明过了不久,再踏上熟悉的土地的时候,贺峻霖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次回来比预期晚了两天,贺峻霖也没跟严浩翔说,这会儿想了想反正已经那么晚了估计对方已经睡了,才颇为心虚地发了个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动车票会便宜一些,他们去的时候是在晚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在晚上。十几个人在车站告别,贺峻霖提着行李箱打了个车,准备回家先给家里那个小兔子祖宗喂点零食。
毕竟严浩翔只是临时照顾,喂的也没有那么勤快,也不知道小兔子瘦几圈了。
贺峻霖看着眼前这只小兔猪陷入了沉思。
喂的其实…挺勤快的。
"看来你应该挺喜欢这几天来的那个哥哥的。"贺峻霖刚摸了摸小兔子的耳朵,手机铃声就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看着严浩翔那三个大字,贺峻霖突然就手忙脚乱了起来,感觉久违的心跳剧烈,就连手机都有些拿不稳。
"喂?"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点。
"到家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贺峻霖的错觉,他好像能听到严浩翔那边有呼呼的风声。
"到啦,谢谢,我家兔子都长成小猪了。"
"都跟你说了,我喂的可好。"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哪里晚了,刚洗完澡,就看见你的消息了。"
"贺峻霖,开门。"
手机掉在地上发出不满的声音,贺峻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跑过去,打开门的一瞬间被卷入了一个带着风与清香的怀抱。
心跳似乎产生了共鸣。
他小心翼翼抬起手,环住了严浩翔的腰。
"你怎么来了?"
"你看今天,是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严浩翔语无伦次道。
"我想见你了,想了好久好久。"
贺峻霖觉得自己眼睛进沙子了,隔着一层衣物,他能摸到严浩翔滚烫的体温,感觉到一些奔跑而来的汗水。
想见你了。
我也是。
所以呢?
"严浩翔,我喜欢你。"
这种事,那不也是谁说都一样。严浩翔都那么义无反顾的,难得一点都不傲娇地跑向自己了,这最后一步,怎么也该归自己了吧?
"我也想见你,想了很久很久。"
成年人就是好啊——谈个恋爱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贺峻霖想睡了,矜持了小半个小时,就像是软骨兔子一样迷迷糊糊摊到了严浩翔的身上。
"你都没有说喜欢我…"
有的人睡前就是要作一作。
严浩翔老毛病又犯了,哼了一声,关上灯,口嫌体正直地搂过快要撅过去的人儿。
贺峻霖在梦里也气不过,没什么力气的一巴掌推到了严浩翔的胸口。
人生难得几回冲动嘛,这话放到严浩翔的人生里,还可以变成一句"人生难得直接说几次真话"。能够跑着来见贺峻霖,能够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自己的想念,这对于严浩翔来说已经是太冲动的事情。
"贺峻霖?"
怀里的人呼吸均匀,估摸着是听不到他讲话了。
"我喜欢你。"严浩翔觉得自己脸有点烫,拉过贺峻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特别特别喜欢你。"
end
彩蛋放点傲娇的恋爱日常
评评~
《在哪接吻》
|清冷反差哭包律师×心软纯情小甜心
|破镜重圆|接吻上瘾|宠人|甜|1w+完
Y公司旗下的律师事务所分支计划正式启动,贺峻霖刚从海外留学回来,拿到了这家事务所的offer。晚宴开在会议结束之后,是一次觥筹交错的名利场。贺峻霖刚走进大厅就被人递上了一杯香槟起泡酒,他熟练地晃了晃高脚杯,低头小抿了一口,与周围的人寒暄几句,径直走向包厢。
推开包厢的瞬间,空调的冷气和醇香的红酒味扑鼻而来。贺峻霖抿着唇笑了笑,他很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点着头朝空位子走过去。有种莫名的情绪操控着他,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开...
推开包厢的瞬间,空调的冷气和醇香的红酒味扑鼻而来。贺峻霖抿着唇笑了笑,他很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点着头朝空位子走过去。有种莫名的情绪操控着他,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加速,直到走到圆桌靠墙的座位时,侧过头和身旁的人毫无防备的对视。那人抬起眼眸,直直地望向贺峻霖的眼底,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藏青色的领带有菱形的花纹,银色的金色领带夹在灯光下闪过一抹亮色。
“小贺啊,这位就是我们事务所的王牌律师,严浩翔。快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同事了。”
严浩翔,多久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贺峻霖自嘲地笑了笑,他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云淡风轻地露出一个职业性地微笑,大方地在严浩翔身边坐下,倒是严浩翔一直沉着脸,看不出情绪。这场只有严浩翔和贺峻霖的小插曲,被很好的解决,饭局没有工作时的氛围这么紧张,说说笑笑的声音此起彼伏,服务员将贺峻霖的高脚杯收走,替换成装了三分之二红酒的醒酒器。
贺峻霖给自己到了一杯,红葡萄酒比白葡萄酒醇香很多,越细品醉的越慢。他逐渐融入大家的对话之中,但熟知他的人会发现,贺峻霖今天喝的酒比往常都要多,也喝的很快。酒劲还没上来,脸颊连着脖颈先爬上了醉后的红晕,贺峻霖用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晕乎乎地跟着众人傻笑。隔壁包厢的来敬酒,他的突然手边递上一杯用方形玻璃杯装着的啤酒,啤酒表面的白色泡沫还冒着气泡。
“恭喜小贺加入我们团队,这杯敬你。”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是律师所的前辈,贺峻霖舔了舔湿润的嘴角,口腔中红酒的香味还没有褪下去,他发懵地伸手接过玻璃杯,刚准备一饮而尽,手腕就被人用力握紧,指腹甚至在内侧压出红印。贺峻霖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侧过头看到严浩翔紧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啤酒。
严浩翔的束缚缓缓松开,贺峻霖好脾气地笑了笑。回敬了前辈将玻璃杯里的酒全数喝完,小麦的苦味盖过了红酒的微甜,苦涩的味道在舌根无限放大,烈酒烧进胃里,这下贺峻霖的承受能力彻底被填满,再摄入酒精就是超负荷了。但贺峻霖还是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他企图用红酒强压下去内心和喉间翻涌的酸涩。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贺峻霖的思绪已经开始混沌,他抿了抿红唇,眯着眼睛环视了餐桌一圈后,下意识侧身靠近严浩翔,凑到他的耳边,薄荷的味道更加浓郁了,能冲散酒精带来的头痛和眩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委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严浩翔,我好渴,我想喝水。”
严浩翔应了一声,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从后桌上拿过闲置的冰水,挑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递给贺峻霖。就像奶油的冰淇淋吃多了会腻,酒喝多了也会越来越渴,贺峻霖先是抿了一口,接着就仰头将剩下的水喝完,冰冷的水缓解了干渴的喉咙,也将口中的酒味淡化。严浩翔似乎有些烦躁,他抬手将自己的领带拉松,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难以言喻的气质从严浩翔身上散发,漫不经心的慵懒,还有稳重沉默的清冷交杂,矛盾却也迷人。三七分的刘海露出眉间,却能感知到他的心情不佳,严浩翔看着迷迷瞪瞪喝完水的贺峻霖,抬起手自然地用指腹抹去了贺峻霖嘴角残留的水珠,他学着贺峻霖压低声音,询问了一句。
“还要喝吗?”
“…不用了谢谢。”
短短几个字敲打在贺峻霖的心上,他慌乱地将手中玻璃杯推远。片刻的清醒让贺峻霖意识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就应该自己起身找水或者问服务员,而不是随心所欲地转头麻烦严浩翔。两人依旧将彼此的各种小习惯熟记于心,严浩翔也不提醒也不戳穿,仿佛他比贺峻霖更沉溺于这片刻的错觉。
可就在想喝水的那瞬间,贺峻霖就是没忍住,让潜意识占了上风,将自己心里的依赖暴露无遗。严浩翔还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重新拿起杯子倒了杯,给自己倒了杯水。贺峻霖的两手扒拉着餐桌,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严浩翔贴着刚刚自己嘴唇的位置,喉结轻轻滚动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喝着水。
贺峻霖的脸烧的更红了。他紧张地视线乱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又在确定安全后快速转过头瞪了严浩翔一眼。这样分手后难得的相处方式,可能只有贺峻霖喝醉了以后才会存在,严浩翔装作乖巧地扬起嘴角,鼓起来的卧蚕衬得眼眸亮亮的,他瘪着嘴对着贺峻霖快速眨了眨眼睛,又歪头对着喝醉的人示好,没有人察觉这是严浩翔在对贺峻霖撒娇。
“严浩翔,分手那天,你忘了亲我。”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严浩翔却听懂了。他抿着唇看着面前的贺峻霖,已经醉酒的贺峻霖主动掀开了那层隔阂,漂亮的桃花眼含着困意的生理泪水,在暖色调地灯光下审视着严浩翔。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贺峻霖在今天是彻彻底底经略到了,眼神坦诚交汇的瞬间,他竟然真的从严浩翔的眼底感受到了愧疚和后悔,贺峻霖的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狠狠蹂躏,酸麻的感觉刺痛着神经。
好在晚宴接近尾声,大家都有些疲惫,有人提出散场后都整理衣服起身。贺峻霖轻笑了一下,随意地披上外套,脚步像踩在云端上轻飘飘的,一般公司在聚餐后都会准备几间套房以备不时之需,贺峻霖的家住的近选择醒酒走回家,他没接房卡,但还是老老实实随着大部队坐上电梯,送喝的实在醉的不行的人进房间。眼看着今晚的聚餐要彻底结束,贺峻霖刚松了口气想和前辈领导打声招呼走人,扯着外套的手就被人从身后牵住。
还没来得及轻呼,贺峻霖就被一股力量拽进了身后的房间里。房卡在瞬间插入卡槽,贺峻霖适应亮度地眯了眯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严浩翔,悬起来的心缓缓落下。紧绷状态下吓成飞机耳的炸毛猫咪,被摸了摸耳朵,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贺峻霖的外套滑落到地上,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人压在门板旁的墙角。
动弹不得。贺峻霖无奈地动了动手指,企图推动严浩翔,可严浩翔比自己高了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贺峻霖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脸颊到底烧的有多烫。严浩翔的大手掐着贺峻霖的侧腰,细腰的软肉卡在手掌的虎口,整整三年没有抱过贺峻霖,好像变胖了,抱起来更舒服了。严浩翔将头埋进贺峻霖的肩窝,呼出的热气都洒在后脖颈和耳廓那层薄薄的肌肤上。
“严浩翔…你怎么醉的比我还厉害。”
“贺儿,贺儿。”
严浩翔什么也不说,只是一遍一遍地叫唤着贺峻霖。肌肤与肌肤的相贴,衬衫布料之间的摩擦,贺峻霖感觉自己真的会被体内乱窜的火苗烧坏,他没想到最简单的一个拥抱,也能让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他涨红着脸想往后缩,可背后紧贴的墙让他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严浩翔的温度。
两人都被酒精蛊惑,贺峻霖的鼻息间都是红酒的余味以及严浩翔身上淡淡的薄荷香。玄关的感应灯暗了又亮,暗色给空间增添了一份缠绵的味道。严浩翔的膝盖甚至抵入贺峻霖的两腿之间,贺峻霖被严浩翔的脑袋蹭急了眼,再这样下去谁都别想好过。贺峻霖不知道哪儿来的劲推开严浩翔,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仰头毫无威胁力地威胁着严浩翔。
“有什么事情快说,再不说我就要走了。”
贺峻霖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在灯光下显得亮亮的。也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动到了严浩翔的逆鳞,他反而把贺峻霖搂的更紧,甚至屈起膝盖变本加厉地磨着贺峻霖的敏感点。酒精的迷惑让人的感知变得迟钝,等贺峻霖后知后觉时身体已经酥软地不成样子,他觉得自己开口的调子肯定都沾满了情欲。想稳住自己的呼吸再说点什么,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严浩翔毫不讲理地低头吻了过来。
唇瓣相贴的瞬间,两人默契地发出叹息。就算很久很久没有接触,灵魂的契合是无法磨灭的。严浩翔温柔地吸允着贺峻霖的唇瓣,他生涩又熟练地挤压着贺峻霖的唇珠,那颗饱满湿润的唇珠很快变得红肿,淡淡的酒味交融。
“唔…”
贺峻霖的上颚被凌迟般舔过,酥麻的像有电流在爬,控制不住地出声。严浩翔揽在后腰的手微微张开,大手托住整个腰窝,隔着衣服摩挲着腰窝的凹陷,墙壁的冰冷和手心的炙热从后背传递,贺峻霖的腰肢直颤,还要仰头承受着严浩翔的侵略。
唇瓣被吸允地发麻,舌尖吸嘬地只能回应严浩翔的吻。来不及藏起来的银丝挂在嘴角,贺峻霖害羞地闭了闭眼睛,心脏却扑通狂跳。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贺峻霖的腿脚发软,如果不是严浩翔搂着他的腰,恐怕早就靠着墙瘫软了下去。还是被这场撬开骨髓侵占的亲吻折磨地发热,贺峻霖颤栗地环紧了严浩翔的脖子,主动向前走了一步,更加贴近严浩翔的身体。却被严浩翔反客为主按住后脑勺继续加深,贺峻霖隐忍地皱眉,腰肢往后弯曲,结局就是重新被压在了墙角亲。
分开的时候贺峻霖的呼吸都是急促的,他的视线焕然,似乎没有想过简单的相贴能让他差点丢失了自己。贺峻霖被亲到失神,吸取空气中的氧气时,眼眸空洞地盯着地上的一点,清清亮亮的眼眸失神,唇瓣也红肿着,来不及闭起来的唇瓣张开一条小缝,粉嫩的舌尖露出半截。
严浩翔的神色危险,他注视着贺峻霖的神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都功亏一篑。他侧过头咽了咽口水,凸起的喉结随着滚动,却在半分钟后急切又不知满足地重新擒住贺峻霖的嘴唇。贺峻霖的瞳孔放大,甚至轻咬了一下严浩翔的唇瓣作为反抗,却无济于事,只能沉沦于又一次疯狂的索取与被索取之中。
最后是酥软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贺峻霖只能趴在严浩翔的怀里。任由脸颊的软肉在严浩翔的肩头挤出一团,呼出的气息喷洒进耳朵,严浩翔觉得痒却也不躲。贺峻霖觉得当时真的觉得再亲下去,自己浑身都会开始颤抖,他越想越气,侧过头不满地在严浩翔的锁骨上留下一排月牙状的牙印。
奈何严浩翔丝毫不知道疼痛,只是低头亲了亲贺峻霖的脸颊当做回应。明明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贺峻霖还总是因为严浩翔这种细微的举动心动,他把自己的脑袋埋地更深,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失态。但现实不如人意,严浩翔捏着他的脸颊让他看着自己,眼底的情动和害羞被一览无遗。
但严浩翔的神色太过真诚,贺峻霖都不敢放任酒精作祟,他怕口无遮拦地说出什么让严浩翔伤心的话,或是自己内心埋在最深处的想法。严浩翔伸手用指腹抹了抹贺峻霖眼尾的泪水,他哑着嗓子开口,竟然带着紧张的情绪。
“贺儿,现在还来得及吗。”
—分手那天,你忘了亲我。
—现在还来得及吗。
律师事务所早上接了几份新的案子,贺峻霖看着桌面上高高堆起来的一叠打印稿,一边认命地拿着笔圈重点,一边把新旧的案件归类分开。他整个上午都没有休息过,速溶咖啡倒是喝了两三杯。收集个人和文件资料的时候还必须两头跑,贺峻霖故意把需要询问严浩翔的所有问题,都放在了最后,顺便还帮事务所的实习生拿走了严大律师必须审核签字的档案,让他们少受冷眼气场的折磨。
轻扣了三下门,贺峻霖踏入严浩翔的办公室。熟悉的薄荷味让他有一阵的恍惚,他的神色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将手中的打印件都放在严浩翔的桌面上。两人难得安静地相处在一个空间里,仿佛昨天醉后暧昧又缱绻的另有其人,看着严浩翔签下最后一个字,贺峻霖如释重负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手伸出去还没触碰到桌面,手腕又被人默不作声地握住。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他的内心也很纠结,怕严浩翔留下自己也怕严浩翔放走自己。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两下,意料之中地严浩翔把他牵的更紧,贺峻霖也不动了,他垂着眼眸看向严浩翔,严大律师竟然抿着嘴唇,眼皮耷拉着好不委屈,再次和贺峻霖对视的时候,像一只被雨浸湿的狗勾。
“贺儿,我们不算复合吗。”
“谁和你说亲一下就复合了?”
严浩翔越示弱贺峻霖就越嚣张,他虽然性子软,但就是对看严浩翔服软的样子情有独钟。严浩翔干脆放下手中的钢笔,他坐在椅子上,贺峻霖站在身边,黑色皮质转移随着他的动作转向贺峻霖。严浩翔的眼神里是贺峻霖看不懂的情绪,却让贺峻霖回想起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严浩翔的眼里都是冷漠和厌倦,曾经堆积已久的怨气在此刻翻涌而出。
“那我找个人睡一觉就要负责了。”贺峻霖故意说得云淡风轻,他能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严浩翔隐忍着皱了皱眉头,随即站了起来,他比贺峻霖高了小半个头,骨架也比贺峻霖宽大很多,从背后看能发现他把贺峻霖很好的罩住,如果拥抱在一起,可能只能看到贺峻霖搭在肩头的两只手。就算知道贺峻霖说得是气话,严浩翔还是中招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那份三年后重逢的酸涩感又来了,有几分新鲜感,更多的是刺激和悸动。贺峻霖趴在严浩翔的怀里,他不得不承认他只要一面对严浩翔,浑身都会酥软。贺峻霖以为严浩翔会说些什么,谁知他只是伸手抚摸着贺峻霖的后脖颈,抱在一起的两人呼吸都有片刻的混乱,贺峻霖倒是被顺毛了,严浩翔还是舍不得放手,他用唇瓣轻蹭着贺峻霖的侧颈,痒的贺峻霖直起身子想推开他。
贺峻霖觉得有些热,他红着脸抬头瞪了严浩翔一眼,眼眸亮亮的。和昨天房内昏暗暖色的灯光不同,此刻办公室里的灯光通透明亮,将人心中的贪念暴露无遗。严浩翔下意识舔了舔嘴角,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贺峻霖的眼眸移到红唇,昨天的所有感觉都想再多索取一遍,像是对亲吻上了瘾,严浩翔低头咬了口贺峻霖的唇珠。
“!!!严浩翔,你属狗的啊。”
贺峻霖紧张地环顾四周,看到办公室的窗帘和门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才重新转头重重拍了下严浩翔的肩头。谁知严浩翔毫无波澜地应声,然后再次吻了下来,他很明显的感受到贺峻霖对自己的喜欢和爱意,肯定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让他还在生气。
办公桌很高,大概在大腿根的地方。严浩翔的双臂撑在桃木桌上,将贺峻霖圈在自己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头吻住贺峻霖。被严浩翔的气息包围,贺峻霖的双腿发软,直直跌坐在桌子上,反而方便了严浩翔。再也没有了昨天的生涩试探,严浩翔大胆地撬开贺峻霖的贝齿,直截了当地用舌尖触碰贺峻霖的柔软,像吸允果冻一样磨着贺峻霖的唇瓣。
贺峻霖被迫仰着头,他的西装裤被蹭到了小腿肚,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现在两人不知道算什么关系,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挑明,却还是被为彼此的心动牵引。严浩翔半闭着眼睛,将贺峻霖周围的氧气全数夺走,让他只能颤抖着指尖攥紧严浩翔的衣摆。严浩翔握住贺峻霖的脚踝,把人拉向自己,两人贴合在一起,这回严浩翔没有过多的折磨贺峻霖,只是两颊还是靠的很近。
只要稍微低头或者抬头,两人就又要吻到一起。贺峻霖会被吻到软这件事情严浩翔比谁都清楚,他刚想顺好气找人理论,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贺峻霖紧张地张了张嘴,现在的他脸色潮红,坐在严浩翔的办公桌上,还瘫在他的怀里,红肿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神,不难让人肖想。
“晚上来我家吃饭。”
“我不…”
敲门的声音停了一会,似乎是在判断严浩翔有没有在办公室。严浩翔侧过头在贺峻霖的耳边说话,贺峻霖的眉头皱了皱,衡量了一下他去严浩翔家的对错,毫不犹豫地拒绝。敲门的声音又断断续续响了起来,严浩翔闻言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样子和贺峻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慢吞吞地低头吮吸着贺峻霖的下唇,贺峻霖躲,他就侧着头凑近。
严浩翔抬起手固定住贺峻霖的脑袋,怀里的人瞪着双眸,用眼神暗示门口有人。但严浩翔反而抓住了机会,只要贺峻霖摇头说不,他就俯身亲上贺峻霖的嘴角。都不知道偷香了多少次,后来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清脆的“啵啵”声,贺峻霖的耳垂都变红了,严浩翔的声音低沉,带着想冰释前嫌的语气,惹得贺峻霖心软。
“贺儿,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们好好谈谈。”
“知道了。”
贺峻霖捧着文档落荒而逃,给门口的助理开门时都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出他红肿的唇瓣。下班之前贺峻霖收到了严浩翔发来的消息,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坐上严浩翔的副驾跟着他回家,后座堆满了案子的书文,还有几本厚重的有关法律的书。严浩翔的住处离公司很远,上下班要一个半钟头,贺峻霖下车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
房间的陈设简约,整体由黑白灰三色组成。客厅的玻璃茶几中央放着小罐的香薰蜡烛,严浩翔将零碎的东西放在收纳篮里,熟练地点燃了香薰。淡淡的果味混合着花香蔓延开来,贺峻霖被安置在沙发上看文件。没想到严浩翔是真的来请贺峻霖吃晚饭的,严浩翔走进厨房做饭,贺峻霖虽然在忙工作,却还是会时不时分心偷看他。
两人没有对话,氛围却想同居在一起很久的恋人。严浩翔将饭菜端到餐桌上,这个家终于有了人间的烟火气,贺峻霖习惯性地坐到严浩翔右手边,接过严浩翔递来的碗筷和满满的一碗饭。三年前出国以后,贺峻霖基本上就没有吃到过家常菜了,他在外面一个人过日子一个人生活,夹起虾球吃进口中的瞬间,他差点因为熟悉的味道要哭出来。
“很久没做了,味道还行吗?”
“嗯,很好吃。就是以前你很少做,也很少像现在这样陪我吃饭。”
此言一出换来了更长的沉默。贺峻霖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他一直知道严浩翔会做饭,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缠着严浩翔做过几次,可能就是因为做饭的次数少,所以印象才深刻。严浩翔起身给贺峻霖倒了杯柠檬水,贺峻霖也动作自然地接过喝了几口,习惯还是默契的,但人的相处方式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
贺峻霖和严浩翔是大学在一起的。严浩翔比贺峻霖大一届,是整个法学系的知名人物,大学期间就参加过几次简单的出庭。两人的前三年都过得平淡,甚至没有热恋期,因为一见钟情而心动,但学业和活动都很繁忙,除了偶尔住在一起的时候,严浩翔抱着自己亲的时候,贺峻霖才能感觉到他强烈的爱意。
刚开始贺峻霖还能体谅,但连续几次忘记陪贺峻霖吃饭,回复消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贺峻霖不知道严浩翔到底有多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谈恋爱的人会有那么大的隔阂。他禁不住多想,是否刚在一起的时候严浩翔也不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为了尝试新鲜感,大学的他们都太过青涩,思想也不够成熟,打扰他们思绪的只有学习和人际关系。
严浩翔毕业那天,贺峻霖提了分手。他实在不想在一段感情里丢失自己,严浩翔的敷衍和冷漠也许不是故意的,却也足够伤人。其实有挽回的余地,但严浩翔还是看着贺峻霖坚韧又决绝的眼神选择了同意,贺峻霖的心千疮百孔,仿佛被摔碎的玻璃碎片插入,等血块结痂自愈。喉咙泛起的酸涩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短暂的回忆结束。贺峻霖的笔记本电脑还放在茶几上,他冷着脸,索性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看文书,准备做完这份报告再回家。严浩翔也不说话,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杨梅洗了洗,今年是杨梅的小年,圆圆的杨梅比以前要小很多,他挑了一颗深色的杨梅递到贺峻霖嘴边,喂给贺峻霖吃。
水珠先低落到嘴角,再一步就是严浩翔的指腹。柔软的指尖触碰着贺峻霖的嘴唇,让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杨梅的酸甜刺激着口腔,酸味大过于甜味,贺峻霖的五官皱到一起,也忽略不掉严浩翔的触碰,暧昧又温存。紧地他都打错了几个字。
“贺儿,以前是我什么都不懂。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会学的,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一定要翻翻旧帐,也让他知道自己当时过得多煎熬。贺峻霖这么想着,脑袋却越来越昏沉,刚入职的作息还没有很好的调整过来,连续高强度的工作两天,大脑超负荷运转,整理的案件如同乱麻纠缠在一起。他垂着头困得打了会瞌睡,越睡越觉得冷,被空调的冷气冻的半睡不醒。贺峻霖踉跄地想爬起来,又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上半身倚靠着沙发坐垫。
“严浩翔…”
“…”
“严浩翔!”
“怎么了。”
“严浩翔,我有点冷。”
迷迷糊糊中贺峻霖终于爬到了沙发上,还是下意识地喊着严浩翔的名字,睡梦中好像得到了他的回应,但贺峻霖困得实在是没力气去确认真伪。严浩翔从卧室里找出一条毯子,他将睡的七扭八歪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让贺峻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自己怀里,稳当地坐在他的腿上。
严浩翔的眼眶红红的,呼吸也有些沉重,可惜浅眠中的贺峻霖并不能看到他这副失态的样子。严浩翔抖开毯子,将贺峻霖包裹起来,他身上的温度也传递给贺峻霖,薄荷味让人安心,贺峻霖的额头抵着沙发的靠背,就要睡过去。谁知耳边突然传来压抑的哽咽声,在睡梦人的感知中无限放大,贺峻霖强撑起精神,感受到严浩翔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肩窝里。
这是严浩翔习惯性的动作,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直到严浩翔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还隐忍地亲着他的后颈。严浩翔好像在哭,这个认知让贺峻霖的困意都散了大半,他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看看,奈何严浩翔抱着他的力气太大。只能听到严浩翔可怜兮兮地蹭着自己,亲过他的耳垂侧脸和嘴角,说话的声音也好不委屈。
“贺儿,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都会改的,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在外高高在上、清冷沉稳的严大律师,此刻正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贺峻霖啜泣。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爱哭鬼,贺峻霖很困但又舍不得现在的氛围,他抬起手摸上严浩翔的头发。严浩翔的发质很硬,有很明显的辨识度,翘起来的呆毛怎么也按不回去,贺峻霖忍不住多拨弄了几下,这下严浩翔的浑身都酥麻的打了个激灵。
老婆在玩我的头发。
严浩翔的心尖颤了颤,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快速摇了起来,再用毛绒绒地尾巴缠绕住贺峻霖的身体,不让他再走了。贺峻霖半眯着眼睛,放任自己依赖在严浩翔的怀里,他揉了揉严浩翔的脑袋,他不想再不停地折磨自己,也不想再错过了,就算睡的云里雾里,也要轻声细语地回应严浩翔。
“我明明一直都在给你机会呀。”
严浩翔和贺峻霖复合了。在严浩翔的不懈努力和贺峻霖毫无把持的抵抗力下,当天下班就被收拾好行李和严浩翔同居。严浩翔的黏人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每次询问过贺峻霖,也还要报备。幸好在同一家事务所工作,忙的不行的时候严浩翔会到贺峻霖的办公室办公,一起加班一起下班。
这周末好不容易有个休假,贺峻霖吃晚饭前准备洗个澡。他今天难得穿了便装,纯白色的短袖撑开脖颈前的锁骨,黑色的睡裤露出细长白皙的小腿,严浩翔径自推开浴室门的瞬间,贺峻霖正反手拽着衣服准备脱下来,半截细腰暴露在空气中,侧着身子骑虎难下地看着门口的严浩翔。
“贺儿,这是新买的沐浴露,你试试味道。”
“嗯好的,给我吧。”
贺峻霖松开手,衣服自然而然地下垂,他接过严浩翔手中的沐浴露放在架子上。刚想催促严浩翔赶紧出去,面前的人就关上浴室的门走了进来,贺峻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是被严浩翔抓了回来,熟练地环抱住他的腰,低头的角度都像是排练了无数遍,精确地吻到贺峻霖的唇瓣,色气地挑弄了一下他的舌头,热的贺峻霖脸上透着股压抑又期盼的欲色。
气氛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严浩翔的大手从后背摸向他的侧腰,掐着腰间的软肉。唇瓣还不停地磨着贺峻霖的唇珠,把贺峻霖磨的脾气都上来了,他感觉最近就是太放纵严浩翔了,腿心和大腿根上的红印都没有消下去,衣摆下的侧腰也有几个草莓印。贺峻霖挣脱开严浩翔,却无法拒绝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怎么在哪儿都想着接吻!”
严浩翔不回答他,只是抱住他,将下巴搁在贺峻霖的肩头。想把贺峻霖整个腾空抱起来搂在怀里,但严浩翔只是温柔地拍了拍贺峻霖的背,半拖半抱地想和他一起踏进浴室洗澡,小动作很多一直折腾着贺峻霖,让人忍不住再次顺从严浩翔。
就在猫咪没挠着下巴,掐着脸蛋的软肉舒服地咕噜作响时,严浩翔突然愣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像是在想怎么回答贺峻霖的问题。他亲了亲贺峻霖的脸颊,在贺峻霖耳边小心翼翼又虔诚地告白。
“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记得签收
这篇我自己写的时候都觉得好甜基本上没什么矛盾真的希望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点赞是我们严大律师比较黏人贺儿比较宠啦失而复得的老婆大家体谅一下
再在赠礼送粮票看彩蛋:在这儿不能接吻
(涩涩日常懂的都懂)
伪现背|暧昧期转正|勿上升
风很大。窗外的风撩动窗帘,发出呼啦呼啦的诡异声响,贺峻霖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瞳孔带着犹疑的茫然,融进黑夜里,像投进巨大湖泊的水珠,激不起任何波澜。
良久,他轻轻吐出口气,呼吸沉重几分后,在寂静的夜里变得格外明显,他想控制自己放轻呼吸,再缓一点,但大脑突然变得活跃,他想起还来不及褪去的梦,艳丽的颜色带着诡秘的情色,裹住他尚未成熟的、青涩的身体。
湿热而黏浊的空气如同一具看不到的牢笼,将人牢牢困在其中,贺峻霖伸出手去,触到的却不是虚无的空气,不是冰冷的铁。而是带着温热的体温,柔韧而匀称的...
湿热而黏浊的空气如同一具看不到的牢笼,将人牢牢困在其中,贺峻霖伸出手去,触到的却不是虚无的空气,不是冰冷的铁。而是带着温热的体温,柔韧而匀称的骨肉——那是属于人类的身体。
他身体一颤,指尖却落入另一个人的手,那人压低声音,仿佛就贴在贺峻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
贺峻霖,贺峻霖。一声一声,如同鬼魅,又像什么来自十八层地狱下的呓语,牵引着他的神智,企图将他拽下人间。
可那声音又耳熟。贺峻霖睁大眼睛,想透过这诡异的虚无抓住那抹熟悉感,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有双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滑动到后腰,皮肤渗出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贺峻霖忍不住轻哼一声,从梦中解脱。
好像是个不太成熟的春梦,梦不到对方的模样和更加爽利的过程,只让人觉得灵魂从艳鬼手里走了一圈。醒来后的几秒钟内他已经模糊了对梦里声音的熟悉感,贺峻霖有些懊恼地锤了锤额头,叹了口气。
这样的梦……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高考后的骤然放松让紧绷了几个月的身体变得疲乏,坠入睡梦中后恨不得再也不醒过来,然而贺峻霖睡了还没两个安稳觉,那些饱和度极高的、又带着神秘色彩的画面便毫不客气地侵袭了他的梦境。
贺峻霖出了汗,空调风都散不去那黏腻的感觉,他只好翻身起来打算去洗个澡,却没想到刚踏出房门就看到在走廊徘徊的严浩翔。
他脚下愣了半秒,想往回走。
但严浩翔已经看到他了——深夜里的开门声实在太过引人注意,贺峻霖只好抬起头,在走廊温馨的晕黄色小灯里对严浩翔露出一个笑来:“你怎么还没睡?”
严浩翔正想问这话,结果话口却被贺峻霖更先一步堵了回来,他轻咳一声:“有些失眠。”
“昂。我是睡醒了,出来上个厕所。”贺峻霖懒得多做解释,干脆脱口而出一个普遍而符合常理的借口。
严浩翔点头,看着他走进卫生间,几分钟后,里面传来哗啦水声。严浩翔揉了揉太阳穴,回到他的房间。
他刚刚做了梦。
梦里的贺峻霖远不像现实中的贺峻霖这样克己复礼,严格遵循着两人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分界线,他热情、开朗,又带着一抹避不开的、食之入味的甜蜜,拉住他的小指,扬起脸颊对他露出亲昵的笑。
而实际上,严浩翔已经很久没见过贺峻霖露出那样的笑容,像一团甜软的棉花糖,粉红色的。
很久了。
自从高考结束,他们回到阔别几个月的北京,北京的夏天干燥、闷热,太阳挂在天空正中央,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可空气中又时不时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味道,乌云很快遮天蔽日,大雨来得猝不及防。
尽管一躲再躲,但过大的雨势仍是避无可避,严浩翔抬眸,正好对上贺峻霖的眼睛,微向下垂,上目线掩住了几分冷冽的不耐烦,透露出的情绪清冷居多,其次便是不在意。
贺峻霖变了很多。严浩翔想。
可应试教育并不会带给人这样大的变化,就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人,几个月的分别让贺峻霖变得面目全非,而他找不到原因。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从前就看不透贺峻霖,但从前他却是最为了解他的那一个,贺峻霖的冷淡藏在笑容底下,但面对严浩翔时,他将笑容和冷淡一同撤下,露出真正的内里——赤裸的、湿淋淋的一团小家伙,嘴硬也是可爱的。
可现在不了,贺峻霖将自己层层裹进围墙,谁都撬不开他的壳。可他的排斥又好像只针对严浩翔,其他人——任何一个队友,乃至工作人员,贺峻霖都是笑脸相迎的。
回到宿舍后,严浩翔将毛巾递给贺峻霖,贺峻霖却转手拿了另一块,严浩翔没缩回手,气氛仿若对峙了几秒钟,贺峻霖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他:“啊……谢谢。”
严浩翔垂下手,过长的刘海遮住他小半张脸,他回到他的房间,有些无奈、又有些恼地捋了把头发。
好烦。
烦贺峻霖这三百六十度极速转弯的态度,明明在高考之前……
在高考之前,闭关之前最后留在北京的那一夜里,贺峻霖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严浩翔,让他有些失神。
他说严浩翔啊,你要好好复习,好好考试。
压低后的嗓音轻得像团雾气,严浩翔不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么,伸手轻轻捏了下贺峻霖的脸颊,无声的暧昧在滋生、蔓延,他说你也是。
贺峻霖,你也是。
不过几个月而已,难道应试教育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变得不再像他?那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严浩翔也不愿意信。
他只觉得无奈,一颗心仿佛被攥成千奇百怪的形状,酸酸涩涩的血液从里头慢慢渗出,有点儿疼。
还是做梦吧,梦里的贺峻霖笑容依然明媚,软软拉住他的手指的时候,让他的心脏挣脱胸膛,飞到天上去。
可贺峻霖的梦不明媚。
还是那样黏糊糊的世界,四肢都被禁锢,这样绵密的暧昧让他浑身出了层薄汗,可又不一样,和之前不一样了,贺峻霖瞪大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严浩翔的脸,白皙精致的容颜隐隐发着光,大脑轰鸣,然而在乱成一团的记忆中,他突然想起从前时隐时现的、那让他觉得熟悉的声音。
——那是严浩翔的声音。
低沉、暗哑,带着一抹诡秘的欲,和言语无法描述的引诱,这些都让贺峻霖觉得陌生,但排除一切后,他骤然清醒,恍然大悟,原来是严浩翔。
又或许早有预感,其实在第一次陷入梦境时,贺峻霖就已经看到过严浩翔的模样。
这两个字在他十几年的生命中出现过的次数并不多,四年前有过一次,然后在集训结束之前公司提前结束了他的那段旅程,被打包送回家之前他既懵懂又明了,无非是成为一个阶段的弃子,贺峻霖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嘴角却无论如何都勾不出一个自然的弧度。
这只是一种夸张修辞,公司当然不会杀掉艺人,可贺峻霖会自己杀掉自己。
好在这次“集训”是传统意义上的、没有任何衍生项目的、纯粹的集训,这才让贺峻霖得以从那些泥泞的记忆中挣脱,松了口气。
但梦境却没有放过他,那染着神秘情色色彩的梦境一如既往侵略他的大脑,而更为糟糕的是,这次贺峻霖从梦中惊醒时,看到了严浩翔的脸。
喘息在深夜里结成雾,空调调成了睡眠模式,只剩下浅浅一层冷气吐出的声音在空气中浮着,贺峻霖克制不住喘息声,心跳也随之剧烈,咚、咚、咚,他看着严浩翔安稳的睡颜,那张脸却和梦境重叠。
梦中的严浩翔锢住他的双手,落下的每一个吻都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滚烫,像在身上点了一簇一簇的火,燃烧着,他的瞳孔漆黑,带贺峻霖下了情欲地狱。
可神智归位以后,严浩翔只是他的队友。这样的割裂感让贺峻霖呼吸杂乱,终于无法忍受一般坐起了身,他的身体细碎地颤抖着,瞳孔在夜里变得涣散,动静不算太小,严浩翔也从梦中悠悠转醒。
他做了一场糖果般的好梦。
可贺峻霖颤抖的身体让他从梦中抽离,不过几秒钟便恢复了清醒,他有些担忧,小贺,小贺?
掌心贴合手臂、体温融合交缠的瞬间,贺峻霖重重一抖,他眼神还掺着几丝迷茫,这更让严浩翔觉得心如刀绞,他也不知道他在心痛什么,但生理反应较之大脑反应更快一步,他握住贺峻霖的小臂:“小贺,醒醒。”
“都是假的,是梦,你不要害怕。”严浩翔放轻嗓音,将贺峻霖从梦魇中拖离。
贺峻霖一个激灵,灵魂总算完整归了位,他头有些晕,慢吞吞抬眼看向严浩翔时无端展露出了几分软绵的……媚态。这不合适,严浩翔剔除杂念,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汇形容贺峻霖,那可是他的队友,他的朋友,他的……
严浩翔又想起刚刚梦中贺峻霖弯弯的笑眼和嫩红的唇,喉结动了动,终究完不成最后一句话。
他的什么呢?
除了队友朋友这层显而易见的关系之外,贺峻霖还是他的什么人,还能是他的什么人?
而贺峻霖揉了揉额头,他还是有些混沌,严浩翔打开床头灯,灯光照亮房间的那刻,他开口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而梦中人现在就在他身边,目露担忧,每一寸情绪都不是作假,他真情实感地在担心他,贺峻霖无法拒绝这份实打实的好意,却也无法告诉他,自己的反常就是因他而起。
梦中的触感太过真实,严浩翔的唇、严浩翔的手臂、严浩翔额头上滴落的汗水,咸涩的,腥湿的,让贺峻霖的身体也变得湿淋淋,而更让他觉得荒唐的是,早在看清严浩翔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再想过要逃。
他几乎是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入侵,任由大脑和灵魂陷入快感中无法自拔,只因那是严浩翔。
思及此,好不容易落下的一身汗又隐约有重新冒出的迹象,贺峻霖只好挣脱了严浩翔的掌心,拖离那熟悉体温的瞬间,空调洒出的冷气让他舒了口气。
幸好——幸好那只是梦,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只存在于梦里。梦醒之时他们仍是亲昵又合理的朋友,为世俗所容纳,可以无所顾忌地拥抱,汗水也只挥洒在舞蹈室的镜子前。
可他又有些罕见而隐秘的落寞,性是隐晦的诱饵,引诱着少年人钻入它的圈套,下沉、圈养,贺峻霖逃不开,他在梦境的催化下对严浩翔产生了割裂的抵触,看着眼前人做不得假的关心,他的心脏被重重砸在地上。
“严浩翔……”他喃喃,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严浩翔揉了揉他的头发。在这一刻,贺峻霖终于变回了他熟悉的模样,他的冷是包裹脆弱的外壳,他可以被严浩翔拥入怀中,眼里含着的是怜惜和依赖。
“做噩梦了?”
贺峻霖点头,半秒钟后又摇了摇头。算不得噩梦,梦里交缠的肢体是潜意识中他逃避的,也是他向往的,绵长的爱抚和轻吻布满他的每一寸身体,严浩翔的呼吸灼热,洒在耳边,烧伤了贺峻霖的耳膜。
“别想太多。再睡一会儿吧,明天还要训练。”严浩翔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幕,低声道。
可这声音也像梦里,一样的低沉暗哑,喘息时却像翻涌的浪潮,贺峻霖点头,垂着眸子钻进被子里。
严浩翔和他说了声晚安,贺峻霖呼吸还是纷乱的,却没有回声,严浩翔察觉到他的反常和奇怪,却没有多问。
——敏锐的小孩隐约可以抓住一抹不为人知的波动,但他又是迟钝的,总是难以理解贺峻霖对他仅此一份的特殊,又总是错过贺峻霖难得的勇敢。
就像舞台游戏中送不出的转运珠,现在依旧牢牢套在贺峻霖的手腕上,像圈住他魂魄的救命稻草,闲暇下来时贺峻霖会盯着转运珠上的纹路发呆,微微汗湿的刘海黏在眉眼上方,有人伸手递给他一瓶水,接过来后贺峻霖才看到熟悉的鞋和裤角,而严浩翔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他的身旁。
“贺儿,你最近睡眠是不是不太好?”严浩翔状似无意地开口寻了个话题。
距离那场梦魇已经又过去了几天,贺峻霖逃不出梦境的魔爪,但已经习惯了在深夜里坠入严浩翔的怀抱之中,他就像一只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捕蝶网的蝴蝶,脆弱的翅膀被风雨淋湿,严浩翔的温吞和柔软是温柔刀,一点一点割断他最后的理智。
贺峻霖点头:“嗯,不算太差。”
又是这样,逃避的态度几乎要从字里行间溢出来,严浩翔突然有些气闷,年轻人的情绪大概就像北京夏天的雨,来得不讲道理又毫不留情,但他看着贺峻霖温驯而冷淡的眸,心跳跃动变缓,那点儿晦涩全部压在身体最底端,不足以酿成祸端。
“贺儿,你有什么事儿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闷在心里,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了就好了,不要这么折磨你自己,吃不下睡不好的。”严浩翔话说得洒脱,眼底的情绪却是忐忑。
贺峻霖难得抬眸对上严浩翔的视线。
他没想到严浩翔会这样开诚布公,明明在梦里、在过去,他最是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那一个。面对贺峻霖亮晶晶的眼睛,他敛住眼神,说祝你高考顺利,贺峻霖问过他,高考以后呢?严浩翔,你高考以后有什么计划?
严浩翔沉吟,然后他说他也不清楚,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有团队有公司为他们做好一切安排,哪里轮得到他们自己做决定。
贺峻霖神色黯了一瞬,他想要的答案不是这样的,他知道严浩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属于年少时光的试探,在暧昧发酵的时候就忍不住露出了头。
“我没事。”贺峻霖摇头,站起身来,“去训练吧,别想太多。”
看着贺峻霖的背影,严浩翔感觉胸口发闷,像有团巨大的棉花堵住了他的心脏,不上不下的窒息感让他浑身无力。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和贺峻霖是最不该变成这样的人。
从十五岁起,严浩翔就自觉明白他和贺峻霖之间的磁场、关系、发展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特殊的,区别于他和其他任何队友的相处方式,从那时起他们便被冠以捆绑之名,在资本家的控制下去盘活粉圈。
但任何事情都有意外,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低估了属于少年人的赤诚心性,动心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相互舔舐伤口的深夜里,小狗们蜷缩成小小一团,严浩翔问贺峻霖后不后悔,贺峻霖反问,后悔什么?
后悔和你踏上同一条贼船,还是后悔在镜头前留下的那些毁不掉的证据。
可是严浩翔,我们还没有后悔的资格,我们都欲盖弥彰地想用一种感情去掩盖另一种感情,变质的关系藏在朋友之下,谁都不敢去碰。
不后悔的。
贺峻霖从来不会后悔,即便这条路从一开始便荆棘满布,他也没想过要回头。
又是深夜梦醒,严浩翔盯着黑夜中浸在一片虚无之中的天花板,他头脑有些混沌,还沉在梦境中回不过神来,梦里的人生实在充沛又美好,更显得现实匮乏,干瘪得让人提不起兴趣。
清醒过后的大脑逐渐活络,严浩翔想会不会梦境就是另一个平行空间,而梦里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他和贺峻霖已经像梦中一样戳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他们瞒着所有人坠入爱河,只在彼此的眼睛中,就看到了整个世界。
“严浩翔。”第二天一早,严浩翔刚走出浴室,贺峻霖便拦在了他面前。
贺峻霖已经很久没主动和他说话,严浩翔一时之间竟有些紧张,他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就听到贺峻霖紧接着道:“我打算换个房间。”
严浩翔愣在原地。
……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发问,却看到贺峻霖笃定的神情,“和张哥换,你们两个住吧,我去找丁哥。”
严浩翔只觉得喉咙堵塞,连问为什么的时候都变得有气无力,贺峻霖不肯和他对视,低着头,语速淡而迅速:“闭关太久了,我有点跟不上集训的进度,去找丁哥补一补。”
假话,赤裸裸的撒谎,严浩翔眉头皱成一团,贺峻霖怎么可能跟不上进度,集训的强度是循序渐进的,如今进度已经过半,他一向适应良好,怎么可能突然就跟不上进度?
严浩翔痛恨他面对贺峻霖时的无力感,他不敢逼迫他,不敢阻止他,甚至不敢质问他。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将两人的关系逼上崩坏的道路,而时至今日,他仍不能胜券在握地说他一定肯定贺峻霖喜欢他。
喜欢……在这个词浮上脑海的时候,严浩翔忍不住怔愣。
“翔哥?浩翔?”队友晃了晃严浩翔的肩膀,严浩翔恍惚着回过神来。
“你和小贺吵架了?怎么突然要换房间?”
严浩翔摇头:“没有吵架。”
从结束高考回到集体生活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都是点到为止的,平静无波下或许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但不论如何,表层一直都是平静的。
“不换房间。”他的神色突然坚定了许多,倒是给队友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迷茫地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
严浩翔在集训室楼下找到了贺峻霖,后者刚结完账从便利店里出来,手里拎着一瓶大瓶矿泉水,看到严浩翔的时候明显愣了一愣,然后在单方面的尴尬中挑起眉尾:“我请你喝水?”
严浩翔摇头,少年人平日里闹腾,在练习室里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你请我喝水我请你吃饭,这会儿却不再是转移话题的密码,看着严浩翔黑漆漆的眼睛,贺峻霖收起来所有表情和妄图掩饰的小动作,他垂下手臂,盯着严浩翔——
“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严浩翔点头,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了解贺峻霖,是的,时至今日他仍认为他是最了解贺峻霖的那个人并且对此毫不存疑,即便他和贺峻霖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过良性交流,他仍然自信甚至自负地认为,他了解贺峻霖。
贺峻霖等了将近一分钟。他看得出严浩翔的欲言又止,尽管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话能让他这么难以开口。他不知道,他告诉自己,但夜晚和梦境却不放过他。
当天夜里,他终于挣脱了那让他颤栗的欲望,而扑面迎来的是严浩翔的表白,他眼眶通红,掌心握住贺峻霖肩膀的力气有些控制不住,捏得贺峻霖骨骼缝隙都在疼,他让严浩翔放手,严浩翔却只顾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贺峻霖,我喜欢你。
梦里的表白滚烫、直白,带着少年人横冲直撞的勇气,而现实中的严浩翔和贺峻霖却像被禁锢在天平两端,让天平保持平衡仿佛是他们一生的职责,不能前进不能后退,只能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暧昧滋生发酵,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奔去,谁都不能阻止。
那是他们的命运,是从出生起便注定好的轨迹。
棋盘上的博弈最好的结局或许是和棋,就假装谁都没有损失,兀自忽略这一路上经历的所有艰难险阻,可这样看似妥帖的结局下藏着的是少年人未寒的尸骨,埋葬着所有的莽撞青春。
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买卖,严浩翔和贺峻霖并不擅长权衡利弊,却也明白这仅有一次的生命不能用来置换所谓的体面退场。
不论如何,即便不为世人所容,注定见不得光只能没入深夜,他们也想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少年心思冒个尖,哪怕只有一次,让他们肆意生长。
思及此,严浩翔总算挣脱了梦魇,美梦也是梦魇,引诱他死在梦里,隔了一条过道的床上传来不太安稳的呼吸声,不知是清醒着还是做了噩梦,严浩翔试探着开口:“小贺?”
贺峻霖沉默半晌,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寂静深夜里的气声也格外清晰,闷闷的,又掺着些独属于夜晚的沙哑和柔软。
“你要睡了吗?”
“没,睡不着。”贺峻霖难得有耐心地回应这言之无物的问题,他的确睡不着,刚从梦中醒来的大脑混沌而活跃,脑袋中仿佛有根青筋突突跳动,发着烫。
很快,贺峻霖听到严浩翔下床的声音,窸窸窣窣地走到自己床边,透过窗帘缝隙渗出的微弱光线,他对上严浩翔的眸子,那是一双极尽忐忑又温和至极的眼眸,这不是严浩翔常有的情绪,让贺峻霖觉得有些陌生。
又隐约有些熟悉。他好像看过千次万次,这双眼睛的每一寸轮廓都刻在他的记忆中,他几乎可以闭着眼睛描摹,可他又说不清原因几何。
光照不亮房间,但却映进了少年人的眼眸深处,对视,不知道对视了多久,贺峻霖半撑着身体的胳膊隐隐发麻的时候,严浩翔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靠近了贺峻霖。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贺峻霖呼吸一窒,太近了,这样紧密的距离下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严浩翔的心跳,但又仿佛是他的错觉,难道是他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冲破胸膛,跃进对方的怀中。
谁都没有说话,但这次不是对峙,呼吸软软地交缠成一片绵绵的雾,他们却好像尝试拨云见雾。
能不能,能不能就让他们看一看对方,那双眼里是不是只有彼此,那颗心脏又是否在为彼此跳动。
不知道是谁先解除了禁锢向着对方更进一步,反正等神智再清晰过来的时候四片唇瓣已经贴在一起,属于少年人的体温急剧上升,房间里的空气都要化成水波流淌。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的吻,但却像是最终的试探,又像是一个隐秘的承诺,只属于严浩翔和贺峻霖的秘密生根发芽。严浩翔抬手捧住贺峻霖的脸颊,指尖摩挲他的耳根——在或近或远的记忆中,贺峻霖紧挨着耳朵的那一小块皮肤上,长着一枚小小的、颜色浅淡的痣。
严浩翔的指尖就按在那一枚小痣上,轻轻揉了下。贺峻霖皮肤敏感,在寂静深夜里视线受阻,于是感官越发敏锐,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小口气,换来严浩翔低哑的笑。
不是博弈,人生从来不是博弈,那些诡秘的梦是预言,更是让迷茫的心思从地狱之中清醒,回到人间去。
严浩翔的唇贴在贺峻霖耳边,说话时的气声哑而迷人:“我最近总是梦到你,梦到过你无数次。”
“你对我笑,牵我的手指,我们在只有两个人的国度里自由自在地……相爱。”
贺峻霖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像两尾黑色羽毛,随后他露出笑来,故作骄矜地反问:“是吗?”
但他紧跟着压低声音,就像塞壬在海底引诱人类为之葬身于海,贺峻霖引诱严浩翔在他的梦境、他的心脏、他的爱中丧生。他的声音和吻一样轻,落进严浩翔的耳朵里,那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严浩翔,在梦里我们做了无数成年人才做的事情。我们两个,不知羞耻,不知疲倦,你说你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严浩翔愣愣看着贺峻霖,眼前这人的模样是那样熟悉,又隐约透出几分让他不可置信的软糯媚态,像化掉的糖浆,像天边的云。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就从第一步开始,第一步是什么?相识、相知、相爱,还是重逢后坠入爱河?
东方的天空露出第一束光线,丝丝缕缕地钻进少年人的瞳孔里,黑色瞳仁闪烁金的颜色,在专注的注视中,严浩翔和贺峻霖露出相似的、释然而坦荡的笑。
——原来第一步,是在天亮时的第一秒,说出那句耽误了很久、很久的,我爱你。
END
《禁养加百列》
|清冷腹黑总裁×心软敏感小甜心
|先婚后爱|非典型替身梗|甜|9k+完
新买的杯子到了。贺峻霖小心翼翼地拆开快递,摘掉杯子外层一圈一圈的泡沫纸,这次入手的两个杯子都是陶瓷马克杯,拱桥门M型的手柄很奇特。克莱因蓝的杯子底部是白色的,另一支杯子是黄黑泼墨色,摆放在厨房的杯架上给整个房间渲染上了温馨的氛围。贺峻霖的性格温吞念旧,家里的陈设除了欧式,还有些文艺复兴的复古。
门落锁的声音,贺峻霖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蜂蜜柠檬水走向玄关。今晚严浩翔回来的不算早,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
门落锁的声音,贺峻霖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蜂蜜柠檬水走向玄关。今晚严浩翔回来的不算早,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应该是红葡萄酒的醇香,因为麦制的啤酒会有苦涩的后调味道。贺峻霖将玻璃杯递给严浩翔,水温还是热的,从掌心传递到大脑,严浩翔在微醺的状态下愣了片刻,才抬起手将甜水喝下去,头疼的感觉却丝毫没有缓解。
贺峻霖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严浩翔的侧脸,他今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冷白皮的肌肤不复存在都染上一层红晕。玄关处的声控灯啪地熄灭了,两人都沉默对视着,严浩翔的呼吸有些不稳,周围的空间变得昏暗,只能借着客厅的灯光看清彼此的脸。他将杯子搁置在身边的鞋柜上,橘黄色调的声控灯才再次亮起。
严浩翔觉得头很沉,他撑了片刻终于放纵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倒下,额头贴在贺峻霖的肩膀上。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贺峻霖的锁骨出,温热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像有电流传遍全身,惹得贺峻霖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维持着这个动作,任由严浩翔的手附上自己的后腰,顺着丝绸的睡衣向上摸到背脊。
“你还难受吗,要不要再吃点甜的,我做了蛋糕…”
“不用了。”
贺峻霖轻声地问了一句,刚刚瞬间的温存不复存在,贺峻霖抚摸在严浩翔脸上的手被推开。严浩翔还穿着应酬时候的西装,深灰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菱形花纹的藏青色领带规规矩矩地束缚在外套里。贺峻霖只敢用余光看两眼,却还是心动的不行,被严浩翔短短的三个字戳破了继续欢心下去的勇气。
两人维持的动作不足半分钟,贺峻霖有些后悔自己开口的太早。他眼睁睁地看着严浩翔直起身子,再次对视眸底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醒和冷漠。
“下周二严家有宴会,你提前准备一下。”
“哦哦好。”
似乎只有在提起严家的时候严浩翔才会有表情的松动,贺峻霖看着他走进卧室的背影,无奈又轻缓地叹了口气。他们俩是半年前结婚的,商业联姻为了各家的资金周转,也为了两家共同推出上市的公司项目,是所谓商圈的强强联合。但这场交易里好像只有贺峻霖落入了无尽的深渊,他爱上了严浩翔,天真的以为两人能相敬如宾地走到未来。
直到从好朋友马嘉祺口中得知,严浩翔似乎一直都有个白月光,是严家资助的学生,叫余乐。听说和贺峻霖长的很像,都是漂亮的类型,从小和严浩翔一起长大,是严父培养的忠诚于公司的心腹。马嘉祺比贺峻霖的家庭环境复杂,不是被宠大的少爷,踏入社会圈的年龄比较小,听过的各家五花八门的谣言很多,他那是就坐在贺峻霖的面前,为了给陷入恋爱循环的贺峻霖敲个警钟。
见过一两面,贺峻霖甚至还钻研了余乐的穿衣风格。最后却发现毫无用处,严浩翔依旧冷着脸偶尔看向贺峻霖的时候眼神闪烁,没有一点别的表示,像个无情的观众看着贺峻霖小丑般地表演。贺峻霖的心早就被破碎的玻璃片插的千疮百孔,可还是一边收拾着残局舔舐着伤口,一边傻乎乎的做些无用功,以为爱意能改变人心。
贺峻霖早就知道他们是不同的,他是家养的花,少了一股韧劲,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无论贺峻霖把自己折腾的多么可怜,也博取不到严浩翔的同情,但贺峻霖还是控制不住的去讨好严浩翔,爱一个人为什么有错,贺峻霖不觉得,他可以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给严浩翔看,只是没人领情。
蛋糕的最佳赏味期限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如果今晚不吃掉,奶油就会变质。贺峻霖像个脆弱的提线木偶,牵扯着自己的四肢从冰箱里拿出小巧精致的蛋糕,是黑巧慕斯蛋糕,上面撒了咖啡味的可可粉。
闻起来也有甜涩的香味,但一想到马上要看到严浩翔对别人露出温情的神色,贺峻霖的心脏就一阵绞痛,他尝了一口蛋糕,下一秒堆积在喉咙的酸涩爆发。
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他还是一口一口逼迫着自己吃下去。太苦了,不该用黑巧做蛋糕的。
这是贺峻霖第一次参加严家的宴会。他穿着定制的高档西装,坐在长桌上,终于近距离看到了马嘉祺口中严浩翔的白月光。那是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男生,确实很漂亮,像肆意生长的野玫瑰,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商业圈的焦点。贺峻霖明显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理解了严浩翔会爱上他的原因。
要不等贺家和严家的合作结束,他也提出离婚好了。贺峻霖发着呆脑海里突然闪过个念头,他不想再纠缠着严浩翔了,那样很烦人他也会厌恶自己的。周围来来往往的商人很多,贺峻霖抬头环视一圈看到在大厅门口迎宾交谈的严浩翔,准备起身拿点水果吃,顺便看看工作中的严浩翔。
可还不等贺峻霖站起来,耳边就传来嘈杂的争执声,他侧过头对上白月光的眼睛。上流社会本就充满尔虞我诈,不仅是阶级层面的压制,更有一大把纨绔子弟,他看到有人举着酒杯强迫着余乐喝酒,表面上是谈合作交易,背地里充满着各种暗示。余乐的眼底充满着求助,脸颊也红的不行,应该是真的喝不下去了。
贺峻霖从来没喝过酒,他对酒精不感冒。可余乐的那双眼眸真的清澈可怜,贺峻霖的心中忽然紧了一下,如果严浩翔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欺负到烂醉,会很心疼的吧,应该会很难过的,贺峻霖不想看到严浩翔露出那种表情,那不是刺入骨髓肉身的疼痛,那简直是剔骨。贺峻霖的心软了下来,他是贺家的小少爷,没人敢动他,他夺过举在余乐面前的酒杯,不管不顾地仰头喝了下去。
“我替他喝,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场面有些尴尬,站在周围的人都散开了。贺峻霖总是被马嘉祺说傻,他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酒,有可能是朗姆酒也有可能是威士忌的混酒。酒劲上头的特别快,从后脖颈直直涌上后脑,贺峻霖的整张脸都红了,眼尾甚至都溢出了生理泪水。昏昏沉沉之间,贺峻霖扶着桌子站在桌边,满脑子都是马嘉祺谩骂自己的样子,抬眸间却看到匆匆跑过来的严浩翔。
好奇怪,严浩翔为什么要皱着眉头?他喜欢的人明明被自己保护的很好呀。贺峻霖猛地咳嗽了起来,他的腿脚发软,看来他不仅不喜欢喝酒也不适合喝酒,就不应该将九分满的酒一饮而尽。最后贺峻霖失去意识瘫倒在了严浩翔怀里,他听到严浩翔焦急紧张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却无力回应。
贺峻霖从未见到过严浩翔这副模样,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贺峻霖闭上眼睛的瞬间这样想到。
头还是很痛,眼眸睁开又控制不住地合上,天花板的吊灯没有打开,却能看到被光折射的钻石的反光。贺峻霖不知道自己是醉酒着还是在做梦,他好不容易寻找到一点力气,撑着床铺坐了起来。卧室的门在这一刻被打开,严浩翔拿着毛巾和热牛奶走了进来,贺峻霖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那条温热的棉质毛巾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严浩翔的眉头紧皱着就没有松开过,他的语气冷淡但动作却轻柔。刚刚在宴会大厅看到贺峻霖倒下去的瞬间,整个人都压抑到无法喘息,找私人医生看了看症状,才知道贺峻霖酒精过敏。虽然只是轻度的酒精过敏,却也奈何不住喝下一大杯烈酒。严浩翔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看不得贺峻霖糟蹋自己。
还想再说些什么,严浩翔却感受到贺峻霖的两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拿点毛巾任由贺峻霖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心。酒劲哪有那么容易熬过去,贺峻霖现在的神经像踩在云端,飘飘然的在现实和梦境中来回穿梭。沉默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阵轻缓的抽泣声,攥着严浩翔手腕的手越来越紧,严浩翔抿了抿唇,勾起了贺峻霖的下巴,露出了那张哭成一团的脸。
贺峻霖本就生的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是没人能比拟的。严浩翔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瞬间,就心动了,可惜他们的联姻充满了目的性,他最憎恨圈子里功利性的交往,让他无法辨别真心和谎言。他听到过贺峻霖和别人的对话,那时候才刚结婚两个月,和自己结婚的小孩笑的很可爱,纯情又撩人的表达着爱意。贺峻霖说他有喜欢的人,还说要为了那个人去学做蛋糕。
“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明明这件事是贺峻霖胡闹在先,可委屈的还是贺峻霖,他的双眸无措的放大,眼尾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红,双手捧着严浩翔的手腕,禁抿着唇控制着颤抖的故意。严浩翔盯着贺峻霖看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着,然后点头回应了一声。谁知贺峻霖闻言哭的更大声了,他什么都做不好,还让严浩翔生气了,果然人多管闲事是错误的。
贺峻霖的醉意在此刻全数涌了上来,他不管不顾地哭了出来,将压抑在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酒精过敏的症状还没褪去,他的脸颊还红的不行,哭的喘不过气的时候会深呼吸一次,咳嗽几声接着哭,细长的睫毛都被泪水粘连在一起,眸前蒙上了水汽。严浩翔看着看着就后悔了,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擦去贺峻霖的泪痕。
“你…你不要生气了。你喜欢我好不好?”
“什么?”
“你喜欢我好不好,严浩翔?”
“……”
严浩翔的骨架很大,又经常健身,肩膀比贺峻霖宽大很多。手臂环绕住贺峻霖腰肢的时候,大手仿佛能掐红贺峻霖的侧腰,用两只手将他禁锢起来,贺峻霖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这下连内搭的衬衫都被自己蹭地皱巴巴的,领子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呼吸期间身体随着起伏,脖颈处连接的骨头也明显的凸起,诱人的不像话。
“我会很乖的,你看看我好不好?”
“贺儿,你…”
完全不给严浩翔说话的机会,他也从未想过喝醉后的贺峻霖如此的不讲道理。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贺峻霖的紧张,是全身的紧绷和腰肢的颤抖,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松开严浩翔,紧握的十指交缠在一起,环住严浩翔的脖子。贺峻霖迫切地仰起头,像破罐子破摔似的用唇瓣去亲严浩翔的嘴角,蹭了两下又停一会,差点没控制住力度咬破严浩翔的下嘴唇。
停下来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两眼严浩翔,好像没有回应的话他又会哭出来。贺峻霖醉的稀里糊涂,只是一味地贴近严浩翔想感受到一点被爱的迹象,不管不顾地往严浩翔的怀里钻,不用严浩翔抬腿,他就滑到了两人最贴合的位置上。
可他的反应太迟钝了,完全没有往坏的方向想。依旧张着红唇宣泄自己的爱意,还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舔,像吸允果冻一般舔吸嘬着严浩翔的唇瓣,全身上下都被酥酥软软的感觉侵袭,大腿根更是痒的厉害。一直等不到严浩翔的回应,贺峻霖觉得自己已经把毕生的羞耻心都用上了,他的动作逐渐卸力,垂头丧气地松开双手,想藏进被子里永远不出来。
下一秒贺峻霖的腰肢被猛地束紧,他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严浩翔掌心的炙热,烧的他心尖都发颤。贺峻霖的后脖颈被按住,下意识的抬起头,严浩翔的唇就在这时贴了上来,和他刚才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同,严浩翔的吻充满了侵略性,清冽的气息涌入口中,贺峻霖的指尖隔着布料抠进肌肤,小声呜咽了两声,舌尖就被严浩翔用力吸允住,故意发出啧啧的水声,让贺峻霖的感官从全方面感受到这个吻的激烈。
微妙的热意涌上贺峻霖的大脑,电流的感觉让他腰肢直颤,柔软的舌尖被触碰着舔舐着,他从来没想过最简单的亲吻能带来这样细腻的体验,会让人全身发软,颤抖着身子想要躲开严浩翔游走的大手。等贺峻霖的脾气终于被磨平,瘫软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时候,严浩翔才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喘息,末了还用牙齿咬了一口贺峻霖的唇瓣。
“贺峻霖,我没有生气。先和我说说你还难不难受,头还晕吗?”
“头晕!难受!这里好难受。”
不知道最厉害的那波酒劲有没有过去,严浩翔掐了把贺峻霖泛红的脸颊,看着贺峻霖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好不容易因为刚刚的插曲收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严浩翔放在贺峻霖后脖颈的大手往上摸,指尖插入黑发中揉了揉,他隐隐约约有种接受到贺峻霖信号的感觉,那些困扰他的问题还有疑惑,可能都能在今晚得到答案。
但不等严浩翔组织好语言询问,贺峻霖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他食指的指尖挠了挠严浩翔的胸膛,被严浩翔用大手覆住。贺峻霖完全被冲昏了头脑,他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你喜欢余乐,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喜欢你啊。其实我也很好的,我变不成他,但我也很好的……”
似乎是知道这样的解释苍白,贺峻霖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小。严浩翔的心跟着咚咚跳的用力,他因为贺峻霖的告白承载过剩,耳根连着耳垂一点点被红色浸透,无论刚才吻的多热烈都没有害羞,现在倒是纯情的不像话,严浩翔像哄小孩一样把贺峻霖抱的更紧,手掌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余乐在严家待了太久,久到圈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严父为了严浩翔养的童养夫。但明白人都知道这只是竞争对手散播的谣言,严浩翔和贺峻霖结婚就验证了这一点,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掌控,分公司马上要在A市上市。贺峻霖和余乐在严浩翔的眼里,没有丝毫相似,他怎么样都是他,每次贺峻霖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还因为他的改变窃喜,因为从运动装换成西装革履是他,从喜欢看球赛到看金融新闻的也是他,所有喜欢的前提都在于这个人是贺峻霖。
“贺儿,我不喜欢余乐。”
“嗯?”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原来能让贺峻霖笑的那么可爱的人是自己,原来贺峻霖喜欢的人是自己。严浩翔将头埋进贺峻霖的肩窝里,往日高高在上的严大总裁,此刻显得格外的无措,他嗅着贺峻霖身上的柠檬香,亲了亲贺峻霖的喉结,解释了余乐的事情。贺峻霖虽然醉了,但意识还是存在的,他懵懵地抬起头消化着严浩翔的这句话,双手搭在严浩翔的肩膀上用力收紧,那双清亮的桃花眼放大,声音都带着哽咽。
如果太高兴的话是不是会想哭。
“你可以可怜我,但是不可以骗我的。”
“贺峻霖你看着我——我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贺峻霖不敢直视严浩翔太久,他趴在严浩翔的肩头昏昏欲睡,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此刻的他终于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做他自己,黏着严浩翔不放手,想闻着严浩翔身上的味道入睡,想等着严浩翔来爱他。
别惊动我爱的人,等他自己情愿。
贺峻霖率先醒来,他警觉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严浩翔的怀里,破天荒地睡的香甜。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酒味,明显是被人洗过澡,贺峻霖猛地坐了起来他掀开被子看了看里面的场景,又侧过头盯着严浩翔看了两眼,脑袋都乱糟糟的,可他对于昨晚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替余乐喝了酒为止。
啊啊啊啊——然后呢?他不会真的和严浩翔睡了吧。腰好像是有点酸酸的,嘴巴也很痛。
可是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贺峻霖懊恼地抿了抿唇,对于酒精初学者来说,喝了大杯的烈酒直接喝成了断片,贺峻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企图回忆起什么,奈何还没想到个开头,手腕就被握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重新拉进了被窝里,贺峻霖的脸颊就那么赤裸裸地贴在了严浩翔的身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贺峻霖的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从不知名的角落烧到大脑。
“贺儿,想吃你做的蛋糕。”
“嗯…好…”
但今天早上贺峻霖的反应有些奇怪,他僵硬的缩在严浩翔的怀抱里,还小幅度地挣扎着,红晕从脖颈爬上耳廓。严浩翔只当这是贺峻霖害羞的表现,也不去纠结他的举动。早饭就吃蛋糕也不嫌腻,贺峻霖坐在严浩翔对面,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他不明白严浩翔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提出离婚的决心摇摇欲坠。
严浩翔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可不知为何贺峻霖明显躲着自己,到一种严重的程度。贺峻霖必定会比严浩翔早出门晚回来,以前分房睡只是偶尔现在却是每天。他终于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贺峻霖和酒醉时候的他完全不一样,现在的贺峻霖又是那个胆怯隐藏的贺峻霖,他晚上刻意提早回家,蹲点抓贺峻霖。
“你最近为什么躲我?”
“没有。”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
最受不了这样,严浩翔一步步地靠近,十指相扣住贺峻霖的左手不让他逃跑。贺峻霖的心跳猛地加速,隐藏的小脾气又涌了上来,严浩翔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动,觉得可能是自己逼的太紧了,怎么会想到贺峻霖以为自己是来讨债的,讨酒后一夜情的债。
贺峻霖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严浩翔眼里都十分可笑,两人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没有爱情支撑的联姻是没有牵绊的。他压抑了自己这么久的感情,不轻易的将对严浩翔的爱意隐埋在了心里,严浩翔却还要狠心的将滚烫炙热的心脏挖出来,他抬起右手推开严浩翔,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隐隐又有了哭腔。
“严浩翔你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这么好,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你喜欢余乐。等我们离婚以后、你可以和余乐在一起。”
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贺峻霖后怕地抬头看了眼严浩翔,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冰凉的墙壁。严浩翔的眼眸暗了暗,那是贺峻霖没有见过的严浩翔的样子,背光阴影中眼窝漆深,声音低沉懒散,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类盯着自己的猎物。
“贺儿,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我喝了很多酒。”
毫无防备的,在贺峻霖开口的瞬间,他被严浩翔腾空抱了起来。以最羞耻的姿势被搂在怀里,细腿被迫缠绕在严浩翔的腰肢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严浩翔。就算是再想不通,严浩翔也知道贺峻霖断片了,而且断的一干二净,他只觉得自己额前的青筋突突的跳,清醒时候的贺峻霖才没有那么直白,但同时也放心下来。
他抱着贺峻霖本想走向卧室,经过客厅的时候贺峻霖突然慌张地挣扎起来。严浩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干脆将人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大手撑在贺峻霖的后背怕人翻身倒下去,一个人坐得高高的,一个人站着。严浩翔和贺峻霖就这样对视着,就算只是看着彼此,氛围也湿漉漉的。
家里不习惯用香薰蜡烛,扩香石摆放的居多,都是贺峻霖买的。各式各样的石膏扩香石,滴落几滴香油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离贺峻霖最近的是英国梨与小苍兰的扩香石,混合着橘子洲的果香,熏的贺峻霖晕晕乎乎的,刚刚被严浩翔抱着的余温还残留在指尖。
还不等贺峻霖反应过来,严浩翔就俯下身咬住了他的唇珠,上唇瓣最中间的软肉最柔软,饱满又湿润,被挤压的时候酥麻的总想发颤。贺峻霖眨了眨眼眸,像一只受惊的猫咪看着严浩翔,不敢置信地抬手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你那天晚上就是这么亲我的。还说你很喜欢我,真的都忘记了吗。”
“我说的?”
贺峻霖觉得自己完蛋了,怎么一喝醉酒什么都敢往外说。他的暗恋明明也走到尽头了,可严浩翔还是温柔的抱着自己,让他突然抱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严浩翔的唇瓣又贴了上来,这个吻带着不满,动作激烈却也温柔,像是在惩罚贺峻霖忘记,也在帮贺峻霖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经过。
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接吻,贺峻霖被迫张开红唇,感受到那份炙热钻进了自己的口中,带着严浩翔清冽的、不可抗拒的气息,稀碎的声音此时在耳边无限放大。贺峻霖的唇瓣被允的红肿,舌尖也被亲的发麻,奈何严浩翔就是不停下来,来不及藏起来的银丝残留在嘴角,好似在宣告贺峻霖此刻有多混乱。
严浩翔的手很大,顺着柔软的腰肢摩挲着内凹的腰窝,痒的贺峻霖避之不及。莫名的羞耻感在一点点消失,贺峻霖从这个吻里只感受到了严浩翔满满的爱意和怜惜,他的眸子又泛起了泪光,微微仰头应和着严浩翔。脑海里依稀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是严浩翔贴在他的耳边对自己说着:“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喉间涌起酸涩,贺峻霖呜咽一声,抱紧了严浩翔。他从来没想到严浩翔竟然会喜欢自己,不是只有感动才会哭,幸福也会让人喜极而泣。贺峻霖拼拼凑凑想起了更多的细节,包括严浩翔解释和余乐的关系,还有各种告白,他突然羞得无地自容,抬手捏了捏自己红的发烫的耳垂。
“我以为我没有机会的。”
“还想着和我离婚?”
“贺儿,以后让我好好的爱你。”
贺峻霖一直都很听话,乖乖地被严浩翔压在了沙发上,他扬着脖颈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侧颈的肌肤被严浩翔吸允了又吸允,落下一个个红色的印子。贺峻霖今天穿了件纯黑色的绸缎衬衫,光滑的反光,严浩翔一颗一颗凌迟一般解开贺峻霖衬衫的扣子,露出贺峻霖锁骨那片奶白色的肌肤,再往下更多的隐藏就要接触到空气,全身都镀上了一层粉红色。
“去床上…去床上…”
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贺峻霖突然小声尖叫起来,他猛地抬起手将已经被掀开的衬衫合拢,抖着身子推了推严浩翔。漂亮的眼眸早就被爱的情绪吞没,绯红的脸颊出卖了贺峻霖此刻的感觉,他的红唇微张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甜腻的气息,成熟的花朵都很香,严浩翔俯身嗅了好久,才将人重新抱起来走进卧室。
今晚才是真正的感受到贺峻霖让人食髓未知的程度。不是野玫瑰又怎么样,没有韧劲又如何。贺峻霖是家养的加百列,含苞待放时白色的花瓣包裹着粉紫色的花蕊,是大天使的纯白月季花,漂亮的不可方物,让人沉沦让人着迷。
禁养加百列,听说是人见人爱。
只让严浩翔亲自摘取。
作者有话说:周末小甜饼到达记得签收520快乐
这篇写的特别累因为是第一次写替身梗磨的比较久真的喜欢大家喜欢的话多多点赞给我点自信吧加百列月季花真的很漂亮纯白的真的是大天使就想到了贺峻霖写下了这篇文
再在赠礼送粮票看彩蛋:涩涩日常
!!!加百列的图我也放彩蛋了
翔霖|戏影
幼稚嘴硬哭包影帝Ax冷淡敏感顶流O
ABO|娱乐圈|追妻火葬场|分手不分居|破镜重圆
14.不清白
两人久违地睡在一张床上,彼此都有些不适应。但夜早已经深了,饶是再精力充沛的人也扛不住从早到晚暴露在摄影机下的疲惫。
贺峻霖本就困,严浩翔一同躺上来后两人一时无话,只有空气里不断流转的信息素气味昭示着两人的心境。贺峻霖实在是累了,入睡比严浩翔早,在他刚要进入梦乡时腰上环上了一双手,背后的温度也不断攀升。
“晚安。”
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尽管平常会认床,但贺峻霖还是...
熟悉的人,熟悉的气味,尽管平常会认床,但贺峻霖还是睡了近一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是节目组派人来叫嘉宾起床,这个方式在真人秀里很常见,导演本想找严浩翔去叫别人起床,结果到了帐篷里才发现人昨晚压根就没睡在这儿。
猜想他昨晚大概率是和贺峻霖睡在一起,导演组有点愁,因为出发拍综艺前严浩翔的经纪人慧姐交代过,说尽量不要在综艺中拍太多的双人镜头,不想让这个真人秀成为旁人口中的“情侣综艺”。
犹豫了一会儿后导演组决定把人选临时替换成刘耀文,昨天一天相处下来发现刘耀文表面高冷实际上还有些呆头呆脑的,估计是因为年纪尚轻的缘故,无意间可以制造好多笑点。
刘耀文睡眠深,导演组叫了好久都没把人叫起来,最后还是隔壁的禾宵先起了床,拉开敞篷拉链探出个脑袋问导演组大早上怎么这么大阵仗。
随行PD笑了下说耀文还小叫不醒,禾宵也才刚醒,懵懵地点了点头跑去水龙头边上洗了把脸才清醒点。见用传统方法实在是喊不醒他,导演组只好拿个喇叭站在场地中央吼——
“先起床的可以挑选洗漱用品!”
贺峻霖早就因为外面的动静太大而有些睡不着了,扒开严浩翔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起身出了帐篷。刘耀文还困倦地靠在帐篷帘边上,看样子光是起床就耗费了不少力气。
禾宵拿了最正常的洗护用品,贺峻霖的则稍微简陋些,但也还算正常。分到刘耀文和严浩翔的就有些一言难尽了,他用手指捻着毛巾的一角,指着上面的破洞一脸无奈地问导演这真的能擦脸吗,导演忍着笑点了点头。
最后晚起的两个人只能拿着粗糙的破布当毛巾擦脸,严浩翔迟迟下不去手,但海边风大沙子又多,洗完脸不擦干等同于蒙上一层沙,白洗。
贺峻霖站在一边看不下去,正想把自己的毛巾给严浩翔,禾宵却先一步走了过去,把手里的纸巾递给了严浩翔。
后者没注意到贺峻霖的动作,接过禾宵的纸胡乱擦了下脸。贺峻霖的心沉了下去,转而把毛巾递给了遇到同样困扰的刘耀文,故意将说话声响控制在严浩翔可以听到的范围里。
“拿我的先擦擦吧,这样怪不舒服的。”
温柔、周到,严浩翔转头看去,刘耀文不敢接贺峻霖递来的毛巾,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下,心里在暗暗琢磨该怎么样才能在镜头前委婉地拒绝他。好在禾宵是个人精,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顾虑,拿着还没用完的纸巾又走了过去。
“拿纸擦擦吧,Alpha粗糙点没事儿。”
贺峻霖也没坚持,点了点头便把自己的毛巾重新收了回去。严浩翔心梗得不行,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昨晚还肯和自己同睡的人今天就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于是Alpha带着一脸怨气开始了新一天的拍摄。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普照大地,海岛上一年四季几乎都不缺阳光,这会儿更是晒得人睁不开眼。
导演宣布今天早上的任务是寻宝,在海岛的各个角落里存放了十五个宝箱盒,里面摆放的物品和众人寻到的宝藏数将作为一会儿挑选早午饭的标准。
怕大家不吃早饭会出现低血糖的问题,节目组在每个宝箱盒里都塞了糖或是巧克力等能够及时补充血糖的食物。
一声哨声后四个人散去各方,严浩翔和禾宵的策略是一个找帐篷周围一个进小树林里找,考虑到小树林里可能出现蚊虫等,严浩翔喷了满身的驱蚊水,全副武装走了进去。
刘耀文和贺峻霖则没有什么策略,打算找到一个算一个。贺峻霖绕着帐篷走了两圈都没什么收获,加上刚刚的事又觉得心情不好有些闷闷的,刘耀文倒是已经找到了三个,慷慨地给贺峻霖塞了块水果糖让他先吃着。
贺峻霖朝他笑了笑,而后装作随意地问了句导演严浩翔去哪儿了,导演答刚看见他走进小树林里了,随即透露到小树林里也放了不少宝箱,让贺峻霖可以去找一番。
贺峻霖点点头,同样把驱蚊水喷了半罐后才走进去。海岛上的树木生长得确实不错,但因为湿气太重看上去有些水淋淋的。贺峻霖不敢乱扶树干,只好一步一步小心走着。沿路找到了两个宝箱,贺峻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等转过一个弯后却突然迎面碰上了严浩翔。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似乎都还在赌气,憋着口气不肯和对方说话。导演也不知道两人怎么了,只觉得周遭的气压低得有些不寻常。
但在摄影机面前展露太多情绪并不是什么好事,严浩翔对着镜头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自己刚刚还看到好几个宝箱,只是拿不下了所以没拿,问贺峻霖要不要跟着自己去看看。
明知严浩翔这句话多半是个陷阱,但贺峻霖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出拒绝的理由,于是点点头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偶尔遇到有些颠簸的山路时贺峻霖有些打滑,下意识就会抓住前面人的衣服。严浩翔被他拽得一愣,随即转过身来拽了他一把,而后也没有放开贺峻霖的手。
贺峻霖被他拽到了身边,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鼻腔中的清酒气味陡然增浓,贺峻霖皱了皱眉,以为严浩翔只是早上起来没太收敛信息素。Alpha和Omega在睡眠时信息素会不太受控,浓一点也是正常现象。但现在距离起床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怎么还没收敛信息素,贺峻霖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两人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沿途上一个宝箱盒都没看到,等再次回到之前见过的矮树桩时贺峻霖才察觉到不对劲,好像是迷路了。
但严浩翔对方向感的把控一向不错,之前在异国约会的时候严浩翔琢磨了一会儿地图后便带着贺峻霖找到了藏在巷子里的小酒馆,这片小树林并不算大,贺峻霖转头看了一眼严浩翔,后者的表情不太对,显然也是有些疑惑。
正想求助节目组,贺峻霖刚要转身的那刻严浩翔却拉住他的手,嗓音有些沙哑——
“我易感期到了。”
“哥哥,帮帮我。”
男人灼热的气息打在贺峻霖的耳廓,烫得人心里发痒。这下严浩翔今天有些异常的举动似乎都得到了解释,易感期的时候最好是远离除了伴侣外的所有Alpha和Omega。
跟拍的导演里有Omega,贺峻霖暗示了一番后便让导演组先离开一阵,自己和严浩翔一会儿会回来。
严浩翔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差,额间出现了细汗。贺峻霖也被他高出安全界限太多的信息素弄得有些发热,吐出的气息都不似之前那样冷静。
在确认导演组已经走远后,严浩翔才敢抱住贺峻霖,在他脖颈处蹭了好两下。
“哥哥,你说被人传出去我们俩在小树林待这么久会怎样吗?”
“…嗯?”
“他们会说我们——不清白。”
TBC.
修罗场+易感期圆满达成下章不出意外应该还是易感期可期待一下哈另外还是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催我在上课快到期末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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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噬锁骨》
|沉稳反差深情总裁×心思细腻小少爷
|破镜重圆|先婚后爱|治愈|甜|1.2w+完
严家以前破过产。具体原因除了极少数的高层外无人知晓,这件事让当年的商圈进行了浩浩荡荡的洗礼,圈子卷起混乱的抛股行为。撑起半边金融天的公司就此倒台,让人唏嘘不已。
但这并不是最...
新婚的房子是海景房。偌大客厅的陈设简约干净,却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少有的烟火气息竟是随意摆放在玻璃茶几上的融蜡灯。橘黄色偏暖色调的夜灯亮着昏暗的灯光,发热的温度炙烤着底座上的香薰蜡烛,摆放的位置可能有些偏,透明罐里的蜡油从侧边先开始融化,散发出可人的琥珀与琉璃的味道。
严浩翔关掉书房的灯走向厨房,今晚是两人婚后同居的第一晚。他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水壶,随手拿了个杯子倒了半杯,入口的水竟然带着酸甜的果香,他疑惑地看了眼水壶才发现底部放了薄薄的两片柠檬,应该是贺峻霖放的。严浩翔微微勾起嘴角,笑着把剩下的水喝完。
身后突然传来提提踏踏地脚步声,虽然已经尽量放的很小声,但还是在安静的夜色中无限放大。严浩翔没有开灯,整个空间全靠那盏夜灯勉强笼罩着。贺峻霖抱着一团被子,手臂和腰肢中间还艰难地夹着白色的枕头,似乎是感受到严浩翔的视线,他僵硬地停下脚步,从被子团里探出脑袋,和面前的人对视。
先入眼的是严浩翔宽肩窄腰的身材,纯白色的短袖被撑开,下身是修身的灰色运动裤。严浩翔的穿着素来简单,偶尔带着棒球帽出门都会被认成学生,他的气质从来不缺少年感。倒是贺峻霖穿的更有成熟男人味一些,深蓝色的丝绸面料,掠过领口解开的两颗衣领,还能看到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
贺峻霖抿着唇回答着严浩翔的话,他的目光闪躲,心虚的时候眼睛眨的频率会变快。严浩翔端着杯子走上前挡住贺峻霖的去路,他用另一只手乱扯了几下贺峻霖的被子,惹来了怒视。贺峻霖瞪了严浩翔两眼又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恢复了最开始低着头的样子,他不知道他和严浩翔为什么会发展出这种剧情。
他们以前谈过恋爱,谈的人尽皆知轰轰烈烈。当时两家公司的前景都处于岌岌可危的边缘,贺峻霖上手帮严浩翔处理工作是常有之事,眼看着能拯救融资,却还是失败了。两人的感情如同坍塌的严家,产生了隔阂和裂缝,再不久严浩翔的外祖母去世,贺峻霖和严浩翔彻底分手。
一别三年,以这种方式再见面,再同居。贺峻霖的底气不足,很多隐藏在心里的秘密和情绪仿佛要破土而出,按捺不住。琥珀与琉璃的香味是难以描述的清香,此刻缠绕在严浩翔和贺峻霖的周围,贺峻霖将怀里的被子抱的更紧,他的心跳莫名的很快,眼神最终定在严浩翔手中的杯子上。
“严浩翔,这是我的杯子。”
“哦。”
贺峻霖的声音哑哑的,十指都用力攥紧了被褥。奈何严浩翔只是举起杯子打量了一下,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又当着贺峻霖的面喝了几口水。贺峻霖的脑袋瞬间变得空白,思绪被打乱,严浩翔夺过他的枕头,两人的氛围终于没有那么僵持。
“把被子拿出来干什么?”
“侧卧还没收拾出来,我今晚先睡沙发。”
严浩翔挑了挑眉,将水杯搁置在手边的桌子上。贺峻霖解释完了就想往前走,准备铺拾一下沙发,还没迈出腿,睡衣的后领就被拽住,借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气,他被迫后退了两步,背脊贴到了严浩翔的怀里,手臂瞬间卸力差点把被子扔到地上。贺峻霖稳住身子,尽量忽略严浩翔的气息。
当年两人都是刚接手公司摸爬打滚,这几年严浩翔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男人的骨架彻底打开,肩膀比贺峻霖宽厚许多,从背后只能看到严浩翔霸道不讲理地将人圈在怀里。呼出的热气全数喷洒在贺峻霖的耳廓,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敏感的耳垂侵入,贺峻霖挣扎了两下未果,反而后脖颈的软肉蹭到了严浩翔大手的虎口。
“想分房睡?以前又不是没睡一起睡过。”
“怎么,怂了?”
“严浩翔,你幼不幼稚。”
两人的距离再次靠近,严浩翔拽着贺峻霖的后衣领不放手,侧过头看向贺峻霖的表情,好像再近一点严浩翔就要亲到贺峻霖的脸颊。严浩翔的声音带着戏谑,用激将法刺激着贺峻霖的好胜心,偏偏贺峻霖就吃这套,他把被子和枕头团成团捧在怀里,咬着牙折回书房旁的大卧室。
“你才怂了。”
刚说出这句话贺峻霖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走在云端里,轻飘飘的。严浩翔乐悠悠地跟在贺峻霖身后,看着他红透的耳朵,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耳垂。贺峻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缩了缩脖子,严浩翔觉得好玩,顺着发尾摸到后脖颈,白皙光滑的肌肤温温热热,贴在掌心。
三年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同居,贺峻霖很缺少安全感所以很粘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严浩翔只要钻进被窝,贺峻霖就会翻滚几圈缩在严浩翔的怀里,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仰起头不安分地,用红唇碰碰严浩翔的喉结,再用牙齿尖戳一戳他的锁骨。可后来这些都只成为了回忆。
厚重的麻布窗帘遮盖住了企图溜进来的光亮,分不清卧室里是白天还是黑夜。严浩翔率先醒来,动作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床头灯,床头的灯不算太亮,灯光柔柔的洒在他的侧脸,连着黑暗勾勒出他棱骨分明的侧脸。严浩翔转过头看向睡在他身边的贺峻霖,蜷缩在一起小小一只,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才发现右手压在贺峻霖的腰肢下,有些发麻。
严浩翔也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的感觉他和贺峻霖回到了以前,没有分开过,他的手臂微微用力,贺峻霖的身体就往前靠近。贺峻霖的睡颜很可爱,樱红的唇瓣微张,隐约可以看到粉嫩的舌尖。睡衣的领口被贺峻霖拉扯到,露出大片的肌肤,脖颈处和锁骨连接的骨头骨感又漂亮。刚睡醒的氛围总是缱绻又粘腻的,严浩翔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低头亲了亲贺峻霖的嘴角,轻啄了一下他的脖颈,张嘴往下咬住了那节锁骨。
贺峻霖的身上有一股很香的奶味,是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好几年了还不知道换。严浩翔将人搂的更紧,温软的人乖巧地贴在自己怀里,严浩翔觉得自己的心尖被掐了一把,悸动地颤抖起来。大手无意间抚摸过贺峻霖的腰窝,顺着背脊摩挲向上,惹来贺峻霖小声的呓语。
下意识地举动真的很暴露人心,虽然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时隔多年,但贺峻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昨晚睡在严浩翔的旁边,现在是最放松最舒服的时刻。他非到没有被吵醒,反而换了个姿势用柔软的脸颊摩挲了一下严浩翔的肩膀。
其实贺峻霖很抵触夜晚和睡眠,否则也不会熬到凌晨一点才考虑睡觉的地方这件事情。但这一觉睡得竟然出奇的好,只是睡的模模糊糊之间,只觉得全身越来越热,他烦躁地将睡裤的布料往上扯,抬起腿往外推想摆脱这份热意,只是还没有实施动作,就像被预料到一般,他的脚踝被握住抬高,然后搭在了什么地方。
不只是热,贺峻霖还觉得自己的脖颈附近又痒又痛,不是过敏了吧,贺峻霖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又砸吧砸吧嘴睡过去。可越来越不对劲,锁骨处竟然传来尖锐的刺痛,像软肉被叼起来吸允,齿尖也刮滑到脆弱的肌肤,贺峻霖刷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压在自己脖前,锁骨处的疼痛和酸麻逐渐具象化。
“嘶…严浩翔!你属狗的啊!”
贺峻霖的皮肤是奶白色,很少有人知道他不仅会脸红,真的紧张的时候全身都会染上一层粉色,就像现在这样。贺峻霖的眼眸清亮,鼓鼓的卧蚕衬托得他更加撩人,也不知道唇瓣有没有被人偷偷品尝,上唇的唇珠饱满红润,严浩翔感受到了贺峻霖地推脱,又熟悉又陌生地、照着以前的记忆,大手绕到贺峻霖的侧腰,轻轻挠了挠。
果不其然,上一秒还扑腾的人下一秒就软了下来。贺峻霖的脸开始发热,他还被体温过高的严浩翔搂着,两人怎么也在一起过两年多,对彼此的身体了解很透彻。严浩翔停止了啃噬锁骨的动作,抬头将下巴在贺峻霖的头顶蹭了蹭,温存的感觉让贺峻霖的手指都酥软发麻,提不起力气。
早晨就是最经不起撩拨的时候,但严浩翔生生把自己和贺峻霖撩拨的后背蒙出薄汗。贺峻霖习惯性地抿唇,他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往后挪了挪,想摆脱严浩翔的束缚起床。他才刚收腿动了一下,就听到严浩翔在耳边的闷哼,他懵懵地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睡梦中被抓住的腿正弯曲搁置在严浩翔的腰肢上,随便一动就能碰到些什么。
贺峻霖吓得没敢动,他身体的记忆在慢慢苏醒,脑海里总是会想起以前他被严浩翔抓在身下的场景。贺峻霖为自己的没骨气而生气,他索性一鼓作气屈起腿,手臂撑在床褥上,想立刻逃离这个氛围,可好不容易收回腿,手却发软的没有力气,又一次重新跌落进被窝里,脑袋还正好躺在了枕头上,不知道的以为他要再睡一觉。
两人还是相贴在一起,贺峻霖认命地闭了闭眼睛。他的身体还大言不惭地压在严浩翔的臂膀上,严浩翔收拢掌心就能握住他的腰肢,像极了投怀送抱。但严浩翔抱得也太紧了,掐的他的软肉有些痛,贺峻霖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推着严浩翔的胸膛,抬头怒目圆睁地想和严浩翔理论。
对视的瞬间好像有什么一发不可收拾。贺峻霖有种自己是猎物,被盯上的错觉。严浩翔的张力很强,这是贺峻霖以前就领略过的,但经历了家族事情的大起大落,严浩翔是真的收起了身上纨绔子弟的顽劣性格,却变得越发深沉,男性成熟的魅力盖过贺峻霖的思绪,面无表情的时候眼神很凶,布满欲望的时候会变得微笑又令人着迷。
“贺儿。”
这声呼唤让贺峻霖招架不住,严浩翔的声音实在是太沙哑,痴痴地注视着贺峻霖的眼睛。严浩翔不断靠近,贺峻霖的心越来越紧,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子恢复了平常的清冷,他落寞地低下头,冷静地反握住严浩翔扣在腰间的手,在人愣住松懈的那一瞬间,脱离了严浩翔的怀抱。房间里的温存氛围消失殆尽,贺峻霖起身走向浴室。严浩翔从床头摸到烟盒,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将烟拿出来。
浴室的镜子照出贺峻霖的样子。睡衣的领口大开,那片肌肤白的晃眼睛,还渗透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凸起的锁骨撑开衣领,贺峻霖俯身间露出了拼命想隐藏起来的模样。精致的锁骨此刻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红印,严浩翔从以前就很喜欢他的锁骨,特别是动情到深处的时候,必会张嘴咬住,像是在自己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标记。
贺峻霖用双手接了点冷水,洗了两把冷水脸,他冷着神色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锁骨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牙印,乱的一塌糊涂,让人看了脸红心跳,可贺峻霖却无心观赏,他将睡衣的领子拢了拢,遮住锁骨,也不管指尖残留的水珠浸湿衣领。他深呼吸了两次,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贺峻霖,要赎罪,要懂得分寸。
“所以你拐骗贺峻霖结婚了。”
“什么么叫拐骗,现在还住一起呢。”
Y公司新上市忙的不得了,严大总裁还有心情忙里偷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长袖的边还有两条金色的杠装饰,运动裤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双灰黑色的康扣球鞋,还戴了顶纯黑的鸭舌帽,耸着宽厚的肩膀,将半张脸都埋进竖起的衣领里。严浩翔站在办公室打印机的旁边,看着手上敲章签名动作不停的马嘉祺。
金融行业比行长职位还重要的就是项目的审批负责人,只有他点头,钱才能放款。马嘉祺就是审核上百万以上启动资金的审批人,严浩翔为从他手里拿到签名吃过不少亏,他俩是在大学认识的同学,可能是磁场想契合,竟成为了彼此为数不多的朋友。马嘉祺也是看着贺峻霖和严浩翔一路不容易过来的,他叹了口气听完严浩翔的抱怨。
无非就是因为明明结婚了,不应该冰释前嫌重新好好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贺峻霖还这么抗拒自己。他思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问题关键的所在,才不得已来找马嘉祺解答。马嘉祺转动着手中的笔,终于停下了工作,慢慢悠悠地开口。
“你俩都没说清楚当时分手的原因,问题都没找到还想着解决?”
他上下打量着严浩翔,走在大街上谁会把Y公司总裁和严浩翔划上等号。马嘉祺用钢笔的尾部敲了敲桌面,慵懒地开口:“以前不是听说小贺喜欢成熟的男人?会不会是因为你太幼稚了,穿的也幼稚,小贺应该喜欢我这样的。”
幼稚两个字还真的戳到严浩翔心底了。他的双臂环绕在胸前,眯着眼睛看向马嘉祺,他在贺峻霖面前就是会藏不住心里的孩子气,无论怎么掩饰也会被贺峻霖察觉到。马嘉祺今天有会议,他穿着最正式的西装全套,配上他那清冷疏离的气质,金框的眼睛架在鼻梁上,愣是把他包装成衣冠楚楚的样子。
这回轮到严浩翔不满了,他嘀咕了好几声贺儿明明喜欢的是我。然后底气不足地再看了马嘉祺几眼,他的穿衣风格以休闲风居多,以前只是帮家族打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是这样,成为公司总裁了也还是这样。只是觉得穿的舒服就好,现在被马嘉祺这样一挑拨,莫名的胜负欲就涌了上来。
“再不行,你加把劲儿追就是了。”
“我知道。”
我多主动一点,他多喜欢我一点。
贺家公司新开盘,贺峻霖也没有空闲到哪里去。今晚的酒局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六点半他就晃晃悠悠回家了。贺峻霖的酒量还可以,他最喜欢的就是喝到微醺的状态,大脑飞速运转,胆子也会放大,能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不再有顾虑。他打开家门换好鞋,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落地衣架上,走上前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严浩翔。
今天的严浩翔好像有些不一样,可能是自己喝了酒的缘故。贺峻霖懵懵地点了点头,还鼓励了自己这个想法,酒劲好像有点上来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早点洗漱休息,虽然脑袋晕乎乎滴也可能睡不着。但他才刚准备往卧室走,不一样的严浩翔就叫住了他,贺峻霖只能停下脚步回头。
“贺儿,你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啊…”
贺峻霖眯了眯眼睛,看着严浩翔摆弄领口的领带,拉扯着却怎么也摘不下来。贺峻霖砸吧着嘴,摸索到墙壁上电灯的开关,乱按了一通只打开了四周环灯,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他虽然醉着但也还算清醒,在看清严浩翔的瞬间酒劲都消散了大半,可算知道严浩翔到底不一样在哪里了。
一向运动风休闲风的人,今晚破天荒穿的西装革履的。黄褐色条纹西装外套,内搭是一件绸缎的纯白衬衫,衬衫不是如同的纽扣,而是金属按扣,按扣里藏的是深蓝色的花,而严浩翔把玩在手里的领带是黑色的,只有打结的下方有个金色的蜜蜂手绣图案设计,配着他的三七分的逗号刘海,浓眉大眼、露出光洁的额头,展现出一身的贵气。
贺峻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上前,目光却不停打量着严浩翔。他一直很喜欢严浩翔的穿衣风格,特别的男友风,也没有很强的压迫感,和严浩翔待在一起就很舒服。但贺峻霖现在发现,只要是严浩翔穿出来的风格,他都喜欢。喝了酒的贺峻霖心思放宽了很多,面对严浩翔的时候也不再拘谨。
“贺儿,我好像解不开。”
“怎么连脱衣服都不会脱。”
一口一个贺儿,也不知道害臊。贺峻霖的脖颈连着耳垂都红了,他从严浩翔的手里夺过领带,随意扯了两下。严浩翔脱下外套,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暗色中响起,贺峻霖的声音软糯,虽然是在数落严浩翔,语气里却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严浩翔心猿意马地抿着唇笑,低下头嗅着贺峻霖身上的奶香。
借着酒劲拉着领带,贺峻霖才发现好像真的解不开,有一股阻力阻挡着领带两边分开。他傻乎乎地捣鼓了一会,就不耐烦地用蛮力去撕扯严浩翔的领口,只听到清脆地“啪啪”两声,衬衫的两颗按扣开了,领带也松松垮垮的,贺峻霖盯着面前冷白皮的肌肤,默默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地瞟了严浩翔一眼,双手不安地收回缩到背后。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严浩翔笑着摸上自己的领带,解开牢牢扣在领带底部的领带夹。将银色的领带夹取下来,随后轻而易举地解开领带甩在沙发上。他的双臂撑在沙发的靠背上,缓慢地靠近贺峻霖,将人环在自己的圈子里。贺峻霖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抬起手欲盖弥彰地想将严浩翔散开的衣领扣起来。
两人贴的很近,严浩翔抬手用指关节勾起贺峻霖的下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不冲也不算醇香,应该是最普通的啤酒。严浩翔低头亲了一口贺峻霖的嘴角,这回终于亲到了,贺峻霖反应慢半拍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亲过的唇瓣,微妙的热意涌上大脑,这样的严浩翔多了几分压迫感,让他心跳措不及防地加快速度。
“你喝酒了?”
“晕吗,要睡觉吗?”
“严浩翔,我睡不着的。”
贺峻霖呆呆地摇了摇头。严浩翔爽了,他最了解贺峻霖醉后的状态。很乖特别特别乖,以前只要贺峻霖一喝酒,就会很黏人,能随便抱随便亲,趁人之危这种事情严浩翔最会了。他这些年忙着上市新公司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贺峻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和贺峻霖在一起时候。他再次低头,贴上贺峻霖的唇瓣。
那天早上没亲到严浩翔隔应了很久。他的大手缓缓附上贺峻霖的腰肢,弯曲成好看的曲线贴向他的身体,加深了这个吻。贺峻霖的唇瓣柔软,饱满的唇珠被严浩翔压了又压,舌尖被人吸嘬的瞬间,贺峻霖的全身都开始发颤,炽热的热气全数包围着自己,他感受到严浩翔慢慢地舔舐他的嘴唇,湿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严浩翔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贺峻霖的唇瓣被吸允的发麻,舌尖柔软的相贴让他腿脚发软,酒劲和悸动窜上心头,他的眸子里含羞带怯,似有水光,在灯光下显得波光流转,撩人而不自知。贺峻霖的双手攥着严浩翔腰间的衬衫,白皙的脸颊透露着一层薄薄的粉红,不难看出他被严浩翔的吻技磨到失神,藏不住的银丝挂在嘴角。
贺峻霖跌坐在沙发上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醒酒了,但还是贪恋严浩翔的拥抱和味道。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做。但是为什么不能呢,贺峻霖想不明白,他红着眼睛低头看到在已经面前蹲下的严浩翔,心脏猛地一紧,像被一张大网束缚住,紧得让他无法呼吸,甚至让他的喉间泛起了酸涩。
“你不能亲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分手啦。”
就是这个原因。贺峻霖想明白了,但心里还是莫名堵着一块。他苦笑着看向严浩翔,旖旎的氛围还没有过去,两人说句话都粘粘腻腻的,严浩翔蹲在地上,伸手勾住了贺峻霖的指尖,很认真地观察着贺峻霖的神情,他哑着嗓子开口询问,刚刚霸道强势的气场荡然无存,语气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贺儿,我们当时为什么分手?”
可是严浩翔是问不出原因的。他们两人都爱对方爱到了骨子里,分手的时候也是冷静又平淡的。但他们自始自终,从来不是因为不爱对方而分开。成年人的世界纷扰复杂,会有很多很多难以说出口的话,贺峻霖就算半醒半醉,也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他坐在沙发上往后靠了靠,企图拉远他和严浩翔的距离。
都说严浩翔生来是一双深情眼,但和贺峻霖对视后,才会明白。贺峻霖的眼眸才是真正能让人沦陷的,清澈透亮不掺杂任何不堪的情绪。像深海像琉璃像琥珀,当他的眼眸含着泪光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仿佛搁着玻璃在看那橱窗里的洋娃娃,精致、易碎,惹人怜爱却又忍不住想触碰拥有。
贺峻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严浩翔,漂亮的桃花眼是深海,平静的海面吹着暗夜的风,海底的浪花却疯狂的翻涌,藏在黑暗里卷起海底的风暴,汹涌又压抑,像是只要有个出口就会喷涌而出。落在严浩翔的眼里,就是贺峻霖无处安放的爱意,那样炙热,一点点侵蚀灼烧着他的心脏。
“嗯?”严浩翔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依旧没有获得答案。客厅挂着的笨钟嘀嗒嘀嗒地转动着,贺峻霖转动着僵硬的脖颈,他扯了扯嘴角勉强和严浩翔说了句话,不只是喝了酒还是触动到了他的什么秘密,贺峻霖走的格外缓慢,严浩翔看着他走向卧室的身影,心情苦涩的叹气。
贺峻霖,你知道吗。就算你不断的拒绝我推开我想远离我,但你的眼睛始终在对我说,你爱我。
“我说你事业心也太强了。”
“严总懂什么,我们这些小员工,客户业绩大过天呢!”
严浩翔抿着唇一时语塞,是个要各大行长副行长总裁总经理,求着盖章放款的小员工。马嘉祺看着手上白纸黑色的文件,盯着医生落下的签名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把文件收了起来抬头就看到走廊的拐角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贺峻霖的旁边站着一位医生,穿白大褂戴口罩,比贺峻霖高出一点,看不出年龄但看得出年纪不大。
马嘉祺一下子就来劲了,他咂了咂嘴对着严浩翔比了个手势。这个医生看上去是成熟稳重那类的,马嘉祺就想看严浩翔惊慌失措的样子,奈何这次却让他失望了,严浩翔只是皱着眉抬头寻找了一下科室的名字,他的思绪也很乱,转头想问问马嘉祺,结果看到人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浩翔啊,小贺不会是喜欢…”
“他不会的。”
他无条件的相信贺峻霖,因为足够了解贺峻霖,他相信贺峻霖的性格和人品。严浩翔摇了摇头,余光扫到贺峻霖和那位医生径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侧过头靠近马嘉祺小声地询问:“走廊拐角是什么科室的?”刚刚看了半天都没找到指示牌,马嘉祺长年在各个机构奔波,这家医院来回也走了四五趟,比较熟悉地方的环境。
马嘉祺斜睨了严浩翔一眼,抬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示意他做好准备:“心理科室。”
周围的空气都是冷清的,医院是个最能看透人间百态的地方。贺峻霖拿着手里的单子,听着自己的主治医师苦口婆心地建议按时服药,定期复查,他两年前诊断出中度抑郁,他的症状更倾向于睡眠障碍,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各种事情,不能闲下来浅眠和睡眠感缺失是他的常态。
这几天睡饱了以前失眠的痛苦就开始反噬,刺痛着贺峻霖的神经,他受不了在睡不着和睡的好两种极端状态里切换,才决定来医院和自己的主治医师聊聊天,瞬间再配点药。刚坐下没几分钟,主治医师突然很严肃的告诉他,他的症状有很明显的好转,但全身还是处于戒备的模式,就像找到了自己丢失很久的、很珍贵东西,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快乐,而是更加忧心忡忡,怕过渡依赖怕再一次丢失。
贺峻霖被戳中了心思,当即又不想来复查了。他急急忙忙给自己找了借口快速结束了话题,和医生道谢告别后穿过人群,却看到严浩翔现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自己,他一瞬间以为是自己恍惚幻想的病又犯了,直到听到严浩翔身边站着的马嘉祺和自己打招呼,他才强撑着自己的神经回应地挥挥手。
“小贺,好久不见。”
“马哥好。”
简单地寒暄了两句,马嘉祺拿回了最后一份单票先走了。明明医院这层的人来来往往,但贺峻霖还是觉得安静极了,他能敏锐地听到严浩翔的呼吸,感受到自己发颤地身体和背后覆出的冷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凝固了,贺峻霖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他大拇指的指甲深深嵌入食指的第二节关节里。
严浩翔看到了多少?他会不会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了,他看到自己和别人走在一起会不会怀疑?贺峻霖的眼眸四处乱飘,慌乱地想调整自己的神态。他承认他是矛盾体,一面期待和愉悦地接受着和严浩翔结婚、同居,做些想爱的人才会做的亲密的事情,一面却又迈不过内心的砍,不断地提醒自己要远离严浩翔。
因为他心知肚明,当年严家破产和他都脱不开的关系。贺峻霖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他的心思本就细腻,这层关系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针刺,被他自己浇灌得越来越严重腐朽。贺峻霖的疏忽漏掉了财务报表分析的整理,被对家钻了空子,断掉了融资担保。严浩翔的父母都是工作狂,从小把他带到大的是外祖母,她去世后贺峻霖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害严家破产,害严浩翔失去了至亲的人。若是再继续和严浩翔在一起,他就会永远存活在内疚和忏悔里,抽丝剥茧的痛苦会不断侵蚀着他的灵魂。贺峻霖经历的无数个思念严浩翔的日子里,他每天只要喝杯水就能度过,坐在窗前看尽昼夜交替。
虽然严家从未责怪过自己,也从未有人将错误怪罪在贺峻霖身上。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会多思多虑,会共情会痛苦会接受精神的折磨。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直到严浩翔凯旋而归再次将他从深渊里救了起来,被熟悉的体温抱着的时候,贺峻霖会短暂地原谅自己。
该来的还是来了,贺峻霖颤抖着身子靠墙站着,他怕自己不扶好支撑物,腿一软就会跌坐在地上。他少有地主动伸手攥紧了严浩翔短袖的衣摆,却迟迟说不出话。玄关处的声控灯亮了又灭下去,严浩翔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
严浩翔是不是生气了?贺峻霖紧抿着唇,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乱来的人?贺峻霖靠在墙边,严浩翔直直地现在门前,谁都没有开灯昏暗的空间里,传来贺峻霖小声的抽泣,那是人类收敛着内心的情绪发出来的,最压抑最痛苦的求救。声控灯亮了起来,映照着贺峻霖含泪的脸庞。
“严浩翔,我不是的。我只是生病了…我只是睡不好而已,你会不会不要我,求求你…”
声音完全没有了往常的清越,贺峻霖再也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紧握着严浩翔衣摆的手不愿意松开。严浩翔心慌地眨了眨眼睛,他只是想讨论一下当时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贺峻霖却不知为何哭的快要喘不过气,他心疼地将贺峻霖搂进怀里,轻柔地用手捏了捏贺峻霖的后脖颈,这次怀里的人回抱地速度很快,也很用力。
严浩翔这才感受到贺峻霖严重的颤抖,他清楚地知道贺峻霖在害怕。严浩翔的怀抱很温暖,贺峻霖抱着他的时候就会有归属感和存在感,证明自己还好好地活着,还能爱人。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贺儿,以后让我陪你去吧。”
“以后我陪你一起去看医生。”
昨晚的水果切盒没有吃完,大大咧咧地摆在客厅的茶几上,草莓和橙橘都是果香味很浓郁的水果。贺峻霖在听到严浩翔说出这句话时,恰好闻到了隐约的橙子味,他惊愕地抬起头看向严浩翔,瞳孔无措地放大,身体的轻颤也有所缓解。贺峻霖用力握拳的手被严浩翔牵住,温柔地松开他的手指捏在掌心里。
贺峻霖在这一刻突然懂了。他比起无意义地逃避现实,更害怕不清不楚地离开严浩翔。有的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是刻进骨髓的爱情,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情绪的灵魂伴侣,贺峻霖的心结也还是需要严浩翔来解开。他抬起手臂环绕住严浩翔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严浩翔的身上。
这个举动放在严浩翔眼里,好像是贺峻霖在求抱抱,心一软,俯下身托着贺峻霖的大腿根,将人腾空抱了起来。贺峻霖下意识地将腿缠绕在严浩翔的腰肢,一愣一愣地,连哭都忘记了,严浩翔就是有种魔力,能轻而易举地将贺峻霖的思绪打断,再重塑成美好的回忆。
“贺儿,都告诉我吧,我们分手的原因。”听到严浩翔的话,贺峻霖的心一点点落地,所有惴惴不安的情绪都没有了。他要为了自己的爱赌一把,他想让严浩翔看到他的牢笼,他会祈求严浩翔的原谅。贺峻霖的闭上眼睛靠在严浩翔的肩膀上。
“都是我的原因。你知道的,严家那张报表的漏洞是出在我的身上。你说如果严家没有破产的话,外祖母是不是也能再多撑几年?”
短短几句话,轻飘飘的,却说的严浩翔心沉。贺峻霖闭着眼睛娓娓道来,声音很轻贴着他的耳朵,忽略了抑郁症后被这两件梦魇缠身的痛苦,只是挑着讲了些重点。严浩翔突然有点想哭,他特别后悔当时在一片混乱中放开了贺峻霖的双手,分开了整整三年半。他的大手抚摸着贺峻霖的脑袋,反而将脸埋进贺峻霖的肩窝里。
“可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那份报表不是你一个人完成的,这是是那些人想要击垮严家随便找的借口。当年的严家已经不行了,无论如何都是这个结局。外祖母走之前还念叨了你,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要我好好爱你。”
听到这里,贺峻霖无声地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泪水决堤般涌出,滑过脸颊胡乱地滴落在两人的锁骨上,衣服上。当时只是一味地接受结果,两人都还太稚嫩太年轻,不懂得站在彼此的角度思考问题,经历了大风大浪后才有对抗风浪的勇气。
“我想好好爱你,贺峻霖。”
“我也爱你。”
贺峻霖累了很久很久,他带着自己无处安放的心漂泊了很久,原来他要找的落脚点就在严浩翔身上。严浩翔像哄小孩一样,抱着贺峻霖上下轻晃,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背脊。失眠后的饱睡,就像饥饿的人突然暴饮暴食,身体的机制会超负荷运转。神经的大起大落以及前几天失眠后的睡眠让贺峻霖疲惫,他竟然躺在严浩翔怀里昏昏欲睡。
心里的防备逐渐卸下。贺峻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放松解脱,他和严浩翔讨要了个亲亲,睡了过去。好像从他能肆无忌惮的撒娇开始,他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严浩翔还是心疼的不得了,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贺峻霖的额头,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后,在心里许诺。
我们可以用一辈子将你的伤口愈合。
昨晚窗帘没有拉好,早晨的阳光偷偷照射进来,填满地板的一角。贺峻霖和严浩翔已经结婚半年,贺峻霖依旧是躺在严浩翔的怀里醒过来,融蜡灯下的香薰蜡烛被烧出一个大大的凹陷,他转过身看着严浩翔睡觉的样子,轻笑了两下,动作放慢地挪动着身体,和严浩翔又靠近了几分。
谁知他才动了一下,严浩翔也跟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熟练地揽住贺峻霖的腰肢,惬意地将脸颊贴在贺峻霖的头顶,闻着淡淡的奶香,大手还不安分地揉捏了两把他的腰肢,昨晚疯狂的回忆浮现,惹得贺峻霖红着脸抿了抿唇。严浩翔现在生活的节奏和贺峻霖一模一样,他醒了严浩翔就会跟着醒。
“不睡了吗,再睡会。”
“严浩翔,我可以完全依赖你吗?”
“当然可以。”
其实这是贺峻霖问的不知道第几遍。就算知道严浩翔怎样都会肯定得回答,他还是想一遍又一遍地想听到严浩翔说出来。严浩翔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还要偷个香当报酬,贺峻霖看着他困的不行还要强撑着精神说话的样子,被可爱到心软软。他抬起手撩开严浩翔的衣领,露出深深的锁骨窝,顿了一下,贺峻霖凑上前张开唇。
用牙齿尖盖戳印一样,盖在严浩翔的锁骨上。像严浩翔每次都啃噬在自己锁骨上的印记一样,将自己奉献出去,这下严浩翔的锁骨上也多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草莓印,贺峻霖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被半梦半醒的严浩翔搂的更紧,他侧过头轻轻在严浩翔耳边开口。
“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哦。”
他们的爱像莫比乌斯环一样没有终点,他们相爱的滚烫、热烈。
作者有话说:周末甜品到达记得签收
写这篇的时候刚开始是很愉悦的后来写的越来越沉重贺儿在这里的性格就是敏感多疑的他不懂得如何去调节自己的情绪就会崩溃走极端所以严哥一定会很宠很宠把他宠的没有烦恼
大家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再在赠礼的彩蛋附送严总宠人日常
*有点颜色小朋友自觉点不要看
*先婚后爱
*第一人称写着自己爽的有缘相见
*严浩翔x贺峻霖
贺峻霖是有些天马行空的人。
Why.
不是有些,毕竟我再找不到一个在交换戒指的时候问我等会要不要一起去看一场德云社的人。
听起来离谱极了,但我没想要反驳也没有资格让他说些靠谱的话。
我和贺峻霖是家庭联姻,没有一点感情基础,他家行业市场状况不错,我家算是如日中天,往夸张了说,同行总想挑起两家战火,因为怕严贺两家垄断市场。
我爸妈和他爸妈多少有些叛逆因子,偏要对着干,再说。
“没有...
“没有人不喜欢强强联合。”
我妈这么说。
那时候我还没有体验过他的伶牙俐齿,总觉得他是招架不住他妈妈,直到我在酒会上听他露出锋利的尖刺劝退那些花枝招展的追求者,我才发现这人和我想的一点不一样。
我偶尔就会想他最后是怎么被贺妈说服的。
我不失为一个高质量的结婚对象,但人外有人,在他那一群追求者里,肯定有比我更有钱的、更好看的,我不相信贺峻霖不知道,也不相信他这种高岭之花会被他妈妈完全拿捏。
Because.
比如说要和后花园里碰见的第一个人结婚。
*END
*写着爽的
*晚安
高清动图!!
循循善诱房东严X笨蛋美人租客贺
锡兰红茶AX桔梗花O
ABO|无脑小甜饼|3.1k+|勿上升
—你寄宿我心房,弄丢了小钥匙,你得永远定居那里.
三月入春,天气未见回暖,长长的春雨就已经来临.
茶几上煮好的两杯茶水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房子的主人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任由茶叶在其中悬浮漂沉.
叮咚,
是门铃响了,等待的客人终于到来,
起身开门,清新的桔梗花香扑面而来,带着外面湿润的雨气,
是个桔梗花香的omega...
是个桔梗花香的omega,房子的主人如是想.
“抱歉!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我又忘记了带伞,所以就...”
小客人慌里慌张的解释道,一双眼睛因为不安带了些许雾气,像搅碎了的水光,脸也急得红彤彤的,忙着展示自己的歉意.
半个月前,小客人贺峻霖跟所有大四的学生一样,忙着到处寻找在这座城市里的落脚点,
于是信息网络的通达性得以体现,
贺峻霖发现了严浩翔投出的出租申请,
从照片上看,房子的主人很爱干净,把周围收拾得平整有序,一点也看不出是居住了好几年的样子。
房子很合贺峻霖的意,
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房子的主人是个Alpha了,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果然没错。
“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贺峻霖同学.”
话里带着调侃的意味,房子的主人抱着手斜靠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小客人,
不觉间锡兰红茶的气味已经将贺峻霖悄然渗透。
略带责备的玩笑语气却让贺峻霖误以为是在怪罪自己,更显局促了,手指不安地搅缠着衣角,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见好就收,计划第一步。
严浩翔在这时收敛着气息,让出一条过道来,
作为新手房东接待入春后的第一个小租客,
应该好好被照顾不是吗?
思索至此,扬起一个明朗的微笑,换了个称呼,温和着开了口,
“欢迎入住,小贺同学.”
或许得缘于初春的温和天气,两人的相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尴尬,
饭话间,熟络后的桔梗花总是乐此不彼的向锡兰红茶诉说着自己在学校里遇到的趣事,眼睛亮晶晶的,兔牙若隐若现,
但小租客不知道用抑制贴,一兴奋信息素就压制不住的外冒,
花香很快充斥了书房这个小小的空间,
循序又渐进,无法挣脱,
易感期本就难熬,
只是这次严浩翔很不幸,深受其害。
桔梗花的余韵还在,被扰得心神不宁,无法完成工作,几乎是狼狈的逃出了书房,作俑者却什么也不知道,心安理得地收拾着厨房,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欢快的小调,倒是心情愉悦得很。
气打不过一处来,得报复一下才行。
严浩翔放轻脚步慢慢绕到了贺峻霖的身后,小家伙手拿抹布擦拭着刚洗干净的碗筷,
凑近了些,湿热的呼吸正好打在了omega的腺体上,贺峻霖被惊得一抖,下意识的护住后颈,碗从手间滑落在了地板上,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满意地看完贺峻霖出糗,严浩翔心情大好,嘴却还不饶人,
“你说碗打碎了该不该赔?”
处境实在尴尬,严浩翔靠得又太近,锡兰红茶的味道波动过于明显,贺峻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想怎么样嘛..”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了求饶的意味,就差没有一对耷拉着的兔子耳朵了。
可怜兮兮的更惹人欺负.
严浩翔索性直接把头埋进了贺峻霖的脖颈里,满意地嗅着那股淡淡的花香,闷闷的声音传来,
“好香...”
后者明显有些措不及防,迷迷糊糊地察觉到了什么,阻止的动作变成了安抚,一下一下的拍着Alpha的后背,试探性地开了口,
“你..易感期?”
“嗯……”
得到的是锡兰红茶肯定的回答,
“那怎么办?家里有抑制剂吗?”
就关心不得,严浩翔听罢更加用力的蹭了蹭贺峻霖的脖颈,耍着无赖,
“你打烂我家的碗,就不能让我闻一闻嘛……”
现在连带着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了,锡兰红茶不停地拨弄着小桔梗,
怎么办呢……
发现被压着的人没有回应,严浩翔可不想把人惹恼,正想起身,
一只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拉回原来的位置,软乎乎的声音钻进了严浩翔的耳朵,
“给你闻嘛……”
末了,还主动把腺体向前送了送,大概是小租客自己也知道羞了,满脸通红,像是十字路口坏了的绿灯,只有红,没有绿。
有些出乎意料,严浩翔的嘴角不小心擦过腺体,激得怀里的人又是一个微颤,却又无力将人推开,桔梗花香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溢出来,与红茶勾兑,
阴差阳错却又正中下怀,
严浩翔直起身子与贺峻霖对视,轻轻捏了捏omega后颈的软肉,声音不自觉地放温和,
“乖,下次我也给你闻....”
明明就是哄小孩的语气,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贺峻霖听完直接脸红到了脖子根,烫得碰一下都不行,只得将头埋得更低,心中却汹涌澎湃。
当晚,
有位寄宿的小桔梗因为锡兰红茶故意的撩拨,
成功失眠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此时季节最适合饮茶,
贺峻霖却看着手中的锡兰红茶出了神,
茶体通透,一点也不浑浊,飘出来的是和房东先生一样的味道,
思绪又飘回被撩拨的那个晚上,
贺峻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脸红滚烫的余韵久久不散,更是心烦,
那人撩完就跑,贺峻霖这种纯洁小孩哪里受得住,心悸了好一阵才勉强平息,眼下前功尽弃,他却睡得心安理得,留下贺峻霖一人胡思乱想,
思绪在月夜里落选,失眠是真的,心烦意乱也是真的,
贺峻霖没经历过这些,只觉得有什么快要呼之欲出。
叮的一声,是严浩翔发来的信息,
贺峻霖回过神来,点开,
“忘记带门禁卡了,下来接我。-严浩翔”
这可不是请求,倒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人真是怪得很,和那天撩拨他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嘟囔抱怨着,还是自觉的拿了门禁卡下楼去找他,谁让他乐善好施呢?
到了小区门口,贺峻霖看着严浩翔无助的样子竟还挺可爱的,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要打趣一番,
“欸,房东先生你怎么连门禁卡都忘带了?多大了个人了,怎么还丢三落四的?....”
“....你呢?带钥匙了吗?”
调侃的话戛然而止,贺峻霖猛地一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完蛋……怎么把这茬忘了.....
贺峻霖心虚的抬头,慌张的目光正好与某人对视。
严浩翔眉头一挑,
看来就是了....
开口,带了些笑意,
“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忘记带钥匙吧?”
贺峻霖自知理亏,没打算辩解,
“那有怎么样嘛,你有钥匙就行了嘛……”
“可就算有钥匙,也是我的诶……”
“....”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我也付了租金,钥匙怎么也算个公共财物吧?
小桔梗忿忿地想,
那个不要脸的房东弯腰,笑盈盈的,他们离得很近,贺峻霖这次看得很清,他连眼底都是笑意却又不失温情,
是波光万顷的海,
“那你打算怎么讨好我呢,霖霖?”
严浩翔音色很好,烟嗓慵懒低沉,此刻在耳边炸开,连称呼也变了,
扑通扑通,要命的心悸又出现了,
“你....你怎么总是这样?”
兔子被逼急也是会咬人的,不过这只兔子不大一样,只会举个小旗,向敌军投降,
“总是哪样?”
“总是瞎撩人!”
又羞又恼,脸红的劲又上来了。
他的笑意更深了,
“不喜欢?”
天空潦倒,晚霞四处散逃,
被戳破了心思,桔梗花香萦萦绕绕的又飘出来了,
“烦死了,快拿钥匙开门!”
回避可没用,他的房东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不喜欢就不开门了。”
小租客现在明白了,不管怎样他总会赢的,自暴自弃道,
“喜欢,喜欢死了!”
“喜欢谁?”
“喜欢严浩翔总行了!快开门!”
调配色晕,暮天一片低沉,撇开构想后,单纯把月色澄清,
贺峻霖觉得承认喜欢也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况且桔梗花真诚又热烈,爱意怎么躲得过严浩翔的眼睛?
明确心意让他释然,是严浩翔循循善诱的好结果。
多巴胺的绑架没有救赎,他们都是上瘾的囚徒。
小桔梗寄宿进了锡兰红茶的心房,弄丢了小钥匙,
这次,他得永远寄居在那里,成为永久居民。
后记:
跟所有俗气的恋爱小说情节一样,
他们在春天初识,在春天热恋,
尽管严浩翔还是热衷于看他的小桔梗脸红无措,
喜欢在他因为撩拨无措时,捏捏脸颊肉还在嘴上偷亲一口,
尽管面对这些,贺峻霖还是傻乎乎的跳进锡兰红茶早就设好的一个个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