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推荐LOFTER(乐乎)

火麟飞一开始提到风影,很明显那一瞬间,风耀一整个人就温和下来了,可惜依然架不住火麟飞在风耀的雷点上蹦跶。

我想大概没人能救你了火麟飞[┐'_'┌]

“姐姐,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妖娆妩媚的女人挑起你下巴,欣赏着你落泪的狼狈姿态,“你别说,看着高岭之花坠落,真爽!”

你是海城传承百年世家的大小姐。你叫柯维,正是你们家公司柯维投资的名字。

你本以为,你除了喜欢女孩子,交往过女友这个秘密外,会这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下去,直到,那个恶魔的出现。

她和你一样都是女性,年纪不大,姓赵单名一个琳字,但事业上的成就远远超过你。

...

甚至超过了你的父亲。

你们家的股份被她恶意做空,很快,就欠下巨额债务,即将破产。

你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赵琳为何如此针对你,但一想到养尊处优的生活即将消失,你就开始恐惧起来。

在这家奢华的酒店外等了将近十天,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你总算等到了赵琳的豪车,你不顾浑身湿透,冲了过去。

“您好,赵小姐,我是柯维,请问.......”

你被她的保镖推开,倒在地上。

却被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指拽回,指尖上,还带着格外熟悉的戒指。

好像是你随手买来,给你前女友的。

而周围弥漫开熟悉的香气,你身体僵硬的站直身体,刚想逃,就被女人抓住肩头。

你愣愣的抬头看她,暴雨中,安静的仿佛只有你的心跳。

黑色的伞柄上移,挪动着,露出女人清晰的下颚线,红唇,翘鼻,精致的眉眼。

赫然正是你被家族勒令分手的前女友。

而她,如同看到上钩的猎物一样,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你湿透紧贴身体的衣裙。

“柯维,分开时候你说过,让我不要去找你,可现在,是你来找我哦~”

她伸出手向你,“要不要跟我回酒店,洗个热水澡?!”

都是成年人了,这个澡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你穿书成为了小说中的路人角色,任务是帮助被女二针对欺负的女主沈露熙。可就在你拥有读心术后竟发现,小说里的女二林莫珏竟然喜欢你。

她面无表情,幽暗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你:“娇娇真好看,倔强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呜呜呜,好喜欢。”

而自己身边的小白花女主却对自己有着变态扭曲的占有欲?

“林莫珏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可以这么看我的娇娇?娇娇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宝贝,谁都不准觊觎她。”

……

你穿书了,在看到那个瘦弱可怜的女主被泼得浑身是水时,你既心疼又生气地将她护在身后。

帮助女主是你的任务,也是你来到这里能做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在你尽心尽力地帮助弱小自卑的她时,她的心也渐渐地被你占据。

穿书半年...

穿书半年,你终于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技能读心术。可是就在你再次为女主挺身而出,面对着女二时,你听到了一道突兀的声音。

“娇娇真好看,倔强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呜呜呜,好喜欢。”林莫珏面无表情,眼眸幽暗地盯着你。

你一脸不可置信,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怀疑是不是读心术出了问题。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沈露熙正攥着拳头脸色阴沉。

你感到身体一僵,明明身后的女主是小白花人设,怎么会可能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反应?

就在你发愣之时,一双纤细的手揽住了你的腰:“娇娇…别冲动。”

你回过头,刚好就撞上了沈露熙那眼眶通红,眸含泪花的破碎模样。她吸了吸鼻子,满脸委屈地说:“我们走吧…”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你瞬间打消的疑虑,牵着沈露熙的手离开了,只剩下林莫珏留在原地疯狂吃醋。

“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好朋友吗?沈露熙怎么可以搂着娇娇的腰?”

“太气人了!明明我刚刚什么也没做,沈露熙那副委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好嫉妒,好难受,好想让沈露熙消失。”

“你没事吧?”平静的校园小树林里,你关心地查看着沈露熙身上有没有伤痕。

“还好。”她静静地看着你,眼神中带着不知明的情素,情不自禁地将头埋进了你的怀中。

她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你的出现无疑是她世界里的一道光救赎了她。你是她世界里的全部,也只能是她的全部。

“怎么了?”你嗓音温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会永远对我好吗?”沈露熙抱着你,缓缓问道。

“嗯,我当然会。”你答应得很快,有种发了毒誓的肯定。

甜腻的声音以及肯定的回答,使得沈露熙的心怦怦跳动。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激动得连呼吸都乱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亲了你一口,脸上传来的柔软只是让你轻微地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

学校要开展文艺晚会,你莫名被别人填上了要表演钢琴曲的名字。在你去找老师表示要取消名字时,她却告诉你填表已经上报了,改不了了。

“放心吧,你实在不会的话,老师可以找钢琴老师来教你嘛。再说了,钢琴曲又不是一定要弹十级的。”在她耐心的劝说下,你逐渐接受并答应了下来。

可你没想到这次答应,会让你深陷于病娇的掌控之中。

可是,你没想到当你来到对方的指定地点时,却发现那位钢琴老师是林莫珏。身处在豪华别墅中的你定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愣着做什么?过来坐啊。”林莫珏扭头看向你,面上平静,而心里则愉悦得指尖都在颤抖。

那天她回到家后,气得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摔了个遍。她知道她的家人宠爱她,于是便要求他们的帮助,才有了现在接近你的机会。

你心里有些纠结,但还是走了过去。林莫珏嘴角微微上扬,态度认真地教你。你见她这般样子,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娇娇的手真好看,又白又嫩,肯定很好吃…”林莫珏的心声突然响起,你吓了一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停下了?”林莫珏平静地询问道。

你不敢跟她对视,在她朝你伸手之际慌乱地站了起来:“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林莫珏看着你逃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她摸着椅子上残留的温度,突然笑了起来。

“我的娇娇…真可爱。”

你心有余悸地回到家中,沈露熙一眼就注意到了你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姐姐今天是怎么了?”

“没事。”你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沈露熙看着你的背影,眼神忽闪忽暗,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一连几天,你都按时来到林莫珏的家里学习钢琴。你也没有再听到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但每次回去后,沈露熙问起你钢琴老师的事,你都不敢向她透露半分。可是纸挡不住火,沈露熙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风声。

她不希望你和别人接触太多,尤其是林莫珏。她怕你会离开她,你的隐瞒让她心里又气又痛,甚至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在你又要去学习钢琴时,她伸手拉住了你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看着你询问道:“以后可以不去她家里学习钢琴了吗?”

你抿了抿嘴不说话,已经猜到她知道了些什么。在系统提醒你要专注自己的工作声中,你应了下来。

今天林莫珏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只是可惜你没有来。她在钢琴前等了好久,直到收到你的信息说你以后再也不来了。

她眼神晦暗,心里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揉捏,压抑疼痛到她喘不过气来。

“钢琴曲快教完了,明天你再来一躺,我把最后的教给你吧。”林莫珏缓缓地打下了最后一行字。

在你回复“好”时,她在昏暗的房间里笑了起来,手机亮光照着她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你来到林莫珏的家里后,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坐在钢琴前。而是邀请你一起吃甜点,你看着桌上精致的小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块送入了口中。

甜甜的味道很好吃,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里想不知道沈露熙有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莫珏看着你的脸,嘴角扬起一抹笑但很快便压了下去。就在你喝完甜水后,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甚至头晕眼花。

“林莫珏…我不对劲…”你发出了求救的信号,用自己仅存的意识倒在了桌子上。

林莫珏缓缓走向你,伸手轻柔摸了摸你柔顺的发丝,眼里尽是激动的狂喜。她的目光停留在你粉嫩的唇上,情不自禁将蛋糕抹在你的唇上,随后细细品尝。

我第一次看这么另类的gl小说,其实内心五味杂陈,从回忆篇开始,每一章都是令人窒息的,想哭又哭不出的复杂感觉。

段亦然,一个有病的罪人,她成为现在大家所见偏执,变态的样子,根源是在她的家庭。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教过她该如何爱人,段家没有一个正常人,所有人都是病态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段亦然,但我也恨她,我爱她的漂亮、聪敏、魅力无限,她表面的光鲜亮丽,我恨她总是施暴、囚禁、伤害无辜的人。我爱的是她这个人,恨的是她爱我的手段。就像李知源说的第一次看到毫无了解的段亦然所联想到的“极品,上乘”,然而认识她以后送给她的两个词“变态,垃圾”。她的两面性让我在爱她和恨她之间横跳,她那短暂的温柔,她在学生时......

段亦然,一个有病的罪人,她成为现在大家所见偏执,变态的样子,根源是在她的家庭。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教过她该如何爱人,段家没有一个正常人,所有人都是病态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段亦然,但我也恨她,我爱她的漂亮、聪敏、魅力无限,她表面的光鲜亮丽,我恨她总是施暴、囚禁、伤害无辜的人。我爱的是她这个人,恨的是她爱我的手段。就像李知源说的第一次看到毫无了解的段亦然所联想到的“极品,上乘”,然而认识她以后送给她的两个词“变态,垃圾”。她的两面性让我在爱她和恨她之间横跳,她那短暂的温柔,她在学生时代的那些颇显幼稚的小心翼翼的追求,让人不知不觉陷入一个名为“段亦然”的深渊;她将程尚恩锁在地下室里把她当牲畜一样对待的时候,她的癫狂带来的是深入骨髓的恶寒,那里是地狱。我一直觉得她是爱程尚恩的,甚至比程尚恩爱她还多,尚恩想要爱,但因为段亦然病态的占有欲又让她望而怯步,懦弱使她无能为力改变,既渴望爱,但又爱无能,可是她也就只有段亦然了。

“亦然我不恨你了,但这不是原谅”

我喜欢段亦然,我心疼段亦然,我觉得最可悲的是段亦然。太美好的东西或许与生俱来就带有罪恶。“那个被全世界拒绝抛弃,被当成垃圾一样按在地上踩,边踩边哭着求踩我的人能爱我的程尚恩的脸。”

希望有如果,如果我可以希望亦然有一个健康的家庭,尚恩能够勇敢,尚艺能够继续她的完美人生,果汁能遇到值得她喜欢的人。

“亦然,等你从赎罪场出来的那一刻,我们重新开始吧”

“等天一亮我们就重新开始吧,尚恩”

“段亦然,对不起,一直撒谎说爱你”

和她的20年,那无数个煎熬难寐的日夜,一晃而过,像是死亡前的走马灯一般,伴随着痛苦化作一场风,只剩下毁灭和丑恶。

“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恶之花》

我爸是黑帮,我妈是卧底。

我妈身份暴露后,被我爸在地下室折磨了七年。

我偷偷的去看她,小声的叫她妈妈,她并不回应,只木然的看着我。

照顾我的阿婶立刻将我拉了出去:「叫她做什么,她杀你爸杀你伯伯叔叔们,还差点杀了你。」

可我依然觉得,她是好人。

1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妈妈,直到我七岁生日的那天,喝醉了酒的小林叔告诉我一直被关在别墅地下室的女人就是我亲妈。

他说我妈是卧底,当年我爷爷还没死的时候,她就卧底进来了。

我爸那时也才二十岁,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一颗心都恨不得掏给她,连爷爷的话都不听。

后来她把收集到的情报传了出去,我们家被包围。

我爷爷奶奶和二伯父三伯父被当场打死,婶婶......

我爷爷奶奶和二伯父三伯父被当场打死,婶婶哥哥姐姐们都被抓走,园子也被烧了,只剩下我大伯带着我爸我妈和几个亲信逃到了境外。

后来大伯和我爸查内鬼,发现我妈竟然是卧底。

本来我爸当场就要杀了我妈的,可我妈那天正好被检查出怀孕,我大伯说咱们江家已经人丁凋零,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万一是个男孩呢。

我妈这才活了下来。

但是她并不想活,也不想生下我,好几次自杀但都被发现又抢救过来。

再后来我出生了,我是女孩,不是大伯想要的能够延续香火的男孩。

大伯准备把我和我妈一起溺死,但那天他心脏病发作死了,我爸接管了所有的一切。

不过大伯死后我爸也没杀我们,他找来曾经照顾我堂哥堂姐长大的阿婶来养育我,我妈则被他关进地下室。

这一关,就是七年。

「小小,你就是个克星,专克你们江家。」小林叔醉醺醺的数落我,说完伸手就往我脖子上掐。

我吓的立刻往客厅跑,我想小林叔一定是喝醉了,并不是想杀我,毕竟他平时对我还挺好的。

我已经习惯了我爸对我的无视,就比如今天是我生日他也不知道,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家里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

我回到我的房间,从窗户里看向别墅的车库,那里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从我记事起,我就每天见阿婶端着饭菜从那里下去。

有时也会在漆黑的夜里看见我爸进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出来。

2

我想要去地下室,我想见见我的妈妈,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日愿望。

地下室是禁区,除了我爸和阿婶,谁都不能随意进去,包括我。

阿婶再送饭进去的时候,我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找了个地方先躲好,等她走了,我才向那扇门走近。

门是格栅铁门,一眼就能把房间看到底。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纤细的女子,灯光有些昏暗,我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走到门边才发现她很漂亮,眉目间温温柔柔的,像我看过的中国古装电视剧里的仙女。

小林叔曾说她是大大大坏蛋,我以为她一定长的很可怕,可她却生的这样好看。

「妈妈。」我情不自禁的叫她,很小的声音,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

她没有动,安静的坐在那里,木然的看着我。

我想她大概是没听见,于是我又大一点声音的叫了一遍,可阿婶却来了。

阿婶一把将我扯了过去,狠狠打了我两耳光:「叫她做什么,她杀你爸杀你爷爷奶奶伯伯叔叔,还差点杀了你。」

阿婶打的我好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好疼,疼的呜咽的哭了起来。

我妈依旧没动,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阿婶拽着我出去,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我妈两只脚踝上绑着和我手臂差不多粗的铁链子,而且她的肚子也有些大。

3

阿婶将我拉到我爸的办公室,向他告状我跑到了地下室,并建议我爸把我狠狠打一顿,让我长点记性。

我吓的瑟瑟发抖,眼泪鼻涕都往下掉。

但我爸并没有打我,其实这么多年他从未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但我就是怕他。

我见过他打人,也见过他杀人,闷不做声的下狠手,一直到那人不再动弹。

他其实也长的很好看,每次出去都会有很多姐姐阿姨围着他,她们还会送我很多漂亮的东西,希望我能在我爸面前多提提她们的名字。

可她们不知道,我连话都不怎么敢和我爸说。

「周嫂,我自会管教。」我爸只说了这一句,阿婶就慌忙的出去了。

我爸坐在书桌后看着我被阿婶打过的脸,并没有管教我,而是问我:「为什么去那里?」

我哆哆嗦嗦的回道:「今天我生日,我想妈妈。」

我爸冷冷的盯着我,这眼神我见过,他每次要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但最后他眼中的寒意渐渐消退,走到我身边:「我带你去见她。」

4

我紧张的跟着我爸又去了地下室。

我妈还是以刚才那个姿势坐在床上,直到我爸用手指划了一下铁门,发出一声脆响,我妈眼睛才动了动。

我爸将我推到我妈面前,轻笑道:「这是我们的女儿,一直以来骗了你,她没死。」

他的笑声让我有些害怕,也让我妈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可我妈依旧没有看我,她偏过头,闭上眼睛。

我爸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向我:「你看,她长的多像你,我现在已经请人在教她普通话,年后我会让人送她去你的家乡,去你家人坟上看一看,毕竟她身上也流着你们宁家的血,也算认祖归宗。」

我妈听了这句话后突然激动起来,狠狠咬住我爸的手,鲜血顺着我爸的手指流了下来。

可我爸好像不怕疼,他任凭我妈咬着,另一只手放在我妈隆起的肚子上:「等这个生下来,我养大了再送过去,隔几年就送一个过去,你们宁家列祖列宗会感谢我的。」

我这才知道我妈怀孕了,我可能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我妈用膝盖狠狠的撞向我爸,但我爸一下子就按住她,我妈用力挣扎,可怎么都挣脱不了我爸。

「小小,你先回房间。」我爸冷冷的说道。

我不想走,我怕我爸打我妈,那些让我爸受过伤的人,最后都被我爸打死了。

虽然这只是我第二次见我妈,虽然我妈看起来好像并不喜欢我,可我不想她被打。

她这样瘦弱,我爸会两下就把她打死的。

「爸爸,不要打妈妈。」我哭着说道。

我爸的手指摩挲着我妈唇上的血,脸上是刚才那可怕的笑:「我不打她。」

但我不相信,我跑出去想找人救我妈。

我找了阿婶,找了小林叔,找了司机和佣人,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

他们甚至还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我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车库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爸终于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阿婶拿了食物和干净的衣服去了地下室,我松了一口气,这表示我妈还活着。

我爸去给大伯的牌位上了香,我在门口等着他。

他出来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这里这么多房间,可以让妈妈上来住吗?」

地下室太暗了,而且一点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叫人害怕。

我爸说:「她不配。」

5

后来几天我想再去看我妈,但是阿婶将我看的很紧,我根本没有机会。

我爸给我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教我普通话。

虽然我已经七岁,但我从未上过学,也从未离开过这一片,我每天就是在别墅周围跑来跑去,有时候看蚂蚁搬家,有时候上树掏鸟蛋。

不过我认识一些字,是看电视剧的时候跟着学的。

家庭教师是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年轻女孩子,她让我叫她苏老师。

可我并不想学普通话,我不想被送去什么宁家,我想留在爸爸妈妈身边。

或者,他们和我一起去。

所以我故意不好好学,苏老师也不生气,很有耐心的一遍遍教我。

「小小,你大名叫什么?」苏老师问我。

我回道:「什么是大名?」

苏老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解释道:「大名就是你真正的名字,比如苏老师我叫苏黎,你爸爸叫江丞,你阿婶叫周芳。」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这样的名字,大家一直叫我小小,从没叫过我别的名字。

不过我倒是从苏老师这里知道了我爸叫江丞,那我妈呢,我妈妈叫什么名字?

苏老师问从门外经过的阿婶:「周阿姨,小小大名叫什么啊?」

阿婶脚都没停一下:「她不需要那样的名字。」

苏老师愣住了,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还给了我一颗糖,她说这个糖叫大白兔,小孩子吃了会幸福的。

我将糖放在嘴里,眼睛睁的大大的,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比我在河边摘的甜果子还要好吃。

原来,这就是幸福啊。

苏老师说只要我好好学说普通话,她就每天给我一颗糖。

我犹犹豫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因为我想要糖果,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吃。

6

我爸来检查我普通话,我在他面前背了一首诗,是苏老师很喜欢的,叫《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我口齿还有些不清楚,背的磕磕绊绊,好几个字都还发音不准。

苏老师帮我说话:「小小已经很聪明了,还不到十天就能用一种全新的语言背诗,很优秀的。」

我爸点了点头:「是还不错,诗也选的不错。」

苏老师突然就红了脸,有些羞赧的带着我走出办公室。

到了晚上,我爸让我跟他去地下室。

我欢欣雀跃,我终于又可以见到妈妈了,我穿上我最漂亮的小裙子,将苏老师给的糖装进口袋,蹦蹦跳跳的跟着我爸去。

我妈这次是躺着的,背对着我们,脚上的链子没了,脚踝上两道血痕,是被磨伤的。

「小小,把今天的诗背给你妈听。」我爸在床边坐下,拿出药膏抹在我妈的伤口上。

我手里紧紧握着糖,很认真的背着《相思》。

背完一遍,我爸又让重复背。

我刚背了几句,我妈突然坐起来用力的捂住我的嘴,声音痛苦:「不要再背了。」

她的手很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心里有些难受,默默的低下头。

「怎么,这诗不好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我爸问她。

我妈缓缓放下捂着我的手,颓然地:「你究竟要我怎样?」

我爸将带来的饭菜喂到我妈嘴边:「你好好吃饭,好好活着,我就让那个人也活着。」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不是我们别墅里的人。

我妈默默的流泪,但还是张嘴吃了我爸喂的饭,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吃。

「小小,你回房间去。」我妈吃完东西后,我爸又让我走。

我不想走,我想和妈妈说说话,想给她吃糖,想让她看我用草编的小蝴蝶。

但我爸的话我不敢不听,我只能一步三挪的出去。

快走到地面的时候,我想起糖还没给我妈,我又转身回去,却看见可怕的一幕。

我看见我爸抱着我妈在咬,把我妈的脖子都快咬流血了。

而我妈无力的仰着头,像是已经死了。

7

我向房间冲去,可身体却腾空而起,是阿婶抱住了我,还死死的捂住我的嘴。

阿婶力气很大,我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被她抱回房间。

「阿婶,我爸要咬死我妈妈了,你快去救人。」我哭着说道。

阿婶又给了我两耳光,打的我晕头转向:「她要真被你爸弄死了才好。」

等我从眩晕中缓过来,阿婶已经把门反锁,我只能趴在窗户上掉眼泪。

我爸那么凶,我今天可能要没妈妈了。

我回到床上裹进被子里,身体一直在抖。

我一点也不喜欢爸爸妈妈这样,我好羡慕别墅边村子里的那些小孩,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是开开心心的,从不打架。

当天晚上我发烧了,浑身滚烫,阿婶给我喂了药,苦的我都吐了出来。

「谁让你吐的,咽下去。」阿婶的巴掌又打过来。

「周嫂。」我爸突然来了,阿婶立刻站了起来,巴掌总算没落到我身上。

我爸捏住我的鼻子把药灌下去,摸了摸我被阿婶打肿的脸:「周嫂,我说过我的孩子我会自己管教,你是没听见吗?」

阿婶讪讪:「这丫头很不听话,小丞你又经常不在家,当时不管后面很难管的,我当年跟着夫人时……」

啪的一声,一直跟在我爸身边的阿飞重重打了阿婶一耳光,显然这是我爸提前吩咐过的。

阿婶又惊又怕的站在那里。

我爸头也不抬的问她:「疼吗」

阿婶捂着脸:「……疼」。

我爸点了点头:「事不过三。」

「是。」阿婶慌忙走了,我爸让其他的佣人来照顾我。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爸,他好像是关心我的,可平时为什么又不理我呢,为什么不让我读书呢,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字呢?

我不想叫小小,这个名字好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我明明是有家的。

8

我的感冒反复了好几天,一个星期后才算康复,苏老师也来了,还给我带了一个毛绒兔子玩偶。

这是我的第一个玩偶,我开心的去哪儿都抱着。

苏老师也给我爸买了礼物,是一种叫龙井的茶,她说这是她家乡的雨前茶,是她亲手采摘的。

我看着苏老师,感觉她现在和以前围在我爸身边的那些姐姐阿姨很像,这样的茶,那些姐姐阿姨也送过,可我爸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谢谢,我不喝茶。」我爸果然也没要。

苏老师捧着茶问道:「那江先生您喜欢喝什么?」

「白开水。」

我爸撒谎了,他明明喜欢决明子煮的茶,小林叔说这茶对眼睛好,还说我妈当年就是用这些小恩小惠让我爸感动的。

但我不喜欢,这茶好苦,不知道我爸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上课的时候,苏老师小声问我:「小小,你爸爸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我爸爸没有女朋友,他只有我妈妈。

「那你喜欢苏老师吗?」她又问我。

我回答喜欢,她送我糖,送我玩偶,我真的很喜欢她。

苏老师眼睛里都是笑意,她肯定也很喜欢我。

我看向窗外车库那边,自从我感冒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见过妈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下午苏老师走后我坐在花园的台阶上读书,小兔子就放在我的身边,阿婶远远的看着我。

自从上次我爸打她后,她就再也没凶我打我了,但她看我的眼神还是凶凶的。

小林叔不喝酒的时候和我说,我是龙城集团的公主,就算不受宠爱,但公主就是公主,血液里流淌的就是尊贵,让我谁都不要怕,因为我爸爸是龙城唯一的王。

我看了看被我弄脏的裙子,我并不想当什么公主,我只想自由自在的玩,如果能像一只小鸟一样飞出这片天地就更好了。

9

我爸很晚才回来,而且叔叔们也都跟着来了,院子里停的黑压压一片的车。

虽然来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很安静,像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我站在窗边偷偷往外看,我爸满脸冷厉的站在车边,一个浑身是血的叔叔被阿龙叔从车上拖了下来,一群人往别墅后那排小房子去了。

那排小房子是我不敢靠近的地方,我在那里见过我爸和叔叔们打人,那里还有水笼子,有碎肉机,有蛇有毒虫,还有几只总是流口水的大狗。

我不喜欢爸爸这样带人回来,也不喜欢他和叔叔们打人。

因为被打真的好疼好疼,阿婶打我的时候,我能疼好久,更别说那些被铁棍钢管打的人。

我一夜都没怎么好好睡,偶尔睡着的时候却又被噩梦惊醒。

早上我和我爸一起吃早餐,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一般而言抓到昨天那样的叔叔的第二天他都会神清气爽,但是现在他却沉着脸,饭菜一口没动。

我想是因为昨天那个被带回来的叔叔让他这样。

最后我爸去了地下室,我的心都揪了起来,他要是再咬我妈出气怎么办。

我像只热锅上的小蚂蚁在卧室里转来转去,后来我爸终于出来了,嘴破了在流血,但他竟然心情不错,而且还主动让我去见我妈。

我高兴坏了,立刻抱着我的玩偶兔子拿着我攒的糖,欢天喜地的向地下室跑去。

到了我妈房间门口,我却呆住了。

房间里一片凌乱,我妈半跪在床边,衣衫碎了,嘴上也有血。

她看到我后缓缓从扶着床站起来,我忙跑过去扶着她坐下,同时看看她的脖子有没有被我爸咬破。

好在脖子上虽有一些牙印但没有伤口,我爸总算是手下……哦不对,是嘴下留情。

我妈这次竟然也和我说话了,她问我:「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真好听,每个字里都带着温柔和阳光。

我好开心她和我说话,立刻将兔子放在她手里:「爸爸说可以来看妈妈。妈妈,这是小苏老师送的摸起来可舒服了,糖也是她给的,妈妈你吃,好甜好甜的。」

我又献宝似的剥了糖喂给她,结果碰到她的伤口,疼的她抖了一下。

她用纸巾按着嘴上的伤口,拿过一件外衣遮在身上,怔怔的看着我,却又不说话了。

于是我开始找话题,我说我爸平常不咬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咬了妈妈你,可能是他正好那时候牙疼,因为我牙疼的时候就想咬东西。

我妈沉默不语。

我又问她肚子里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出生,是弟弟还是妹妹,我说我会好好照顾他们,会带着他们一起玩。

她还是不说话,眼中甚至还有着厌恶。

我想起阿婶之前说的,她怀着我的时候也不喜欢我,好多次想要把我杀死在肚子里,如果不是我爸让医生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着,我真的就出生不了。

可这里没有医生护士看着,是什么让我妈没有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有些没底气和她说话了,可又忍不住:「妈妈,你给我取个大名吧,我不想一直叫小小,像只小狗。」

我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真漂亮,像小蝴蝶一样:「他……没给你取名字?」

我想她说的他,应该是指我爸爸。

「没有,爸爸也不让我去学校,可我听说学校很好玩,有很多小伙伴,我想读书,但小苏老师说读书就要有大名。」

我妈说:「让他给你取吧。」

我有些失落,我的爸爸妈妈对我的名字都不在意,我还是得叫小小。

过了一会儿我妈轻声问我:「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了?」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这个房间明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哦对,应该是我爸刚才告诉她的。

「嗯,一个叔叔。」我实话实说。

「他……死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妈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我感觉她好像很伤心,我好想抱抱她。

但是阿婶来接我了,我得上去。

走到铁门的时候,我回头看她,她的脸上有眼泪滑下。

回到别墅后,我爸正在打高尔夫,阿龙叔站在一旁和我爸说话。

既然他们都在这里,那我可以去小屋看看,看看那个叔叔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觉得他对妈妈很重要,我不想妈妈伤心。

我猫着身子轻车熟路的从灌木丛里穿过去,小屋那边有几个人守着,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我会用排除法,水笼子里没人,碎肉机里没肉,蛇窝里没尸体,狗窝里没骨头。

所以,那个叔叔还活着。

我又等了一会儿,看守的人提着一桶水打开小屋的门,昨晚那个叔叔被吊在房梁上,一桶水泼上去后他动了动。

然后他看到了我。

虽然我们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我感觉他看到我后是有一种惊讶和悲伤的。

和我妈妈的一样。

10

我又从灌木丛里猫回去,因为心脏沉沉的没看好路,我一下子摔到了沟里,手和膝盖都磕出了血。

回到别墅后我原本打算偷偷溜进房间的,但是被我爸看见了。

「怎么摔了?」他皱着眉问我,佣人赶紧拿药过来。

我支支吾吾:「刚才追……追蝴蝶,没有看路摔沟里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爸面前撒谎,我心脏跳的好快,我怕被我爸看出来。

我爸向我招了招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他摘掉我身上的草叶和术籽,轻声道:「都七岁了,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调皮,一点都不见长大。」

我怔怔的看着他,原来他还记得我小时候。

可是,七岁也依旧是小孩子啊,当然可以调皮。

佣人们帮我洗了澡抹了药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我被我爸带到我妈那。

我正愁怎么把叔叔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妈妈呢,没想到我爸会这么快带我见我妈。

我妈没有哭了,她安静的坐在那里。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床单被套都换成了漂亮的小雏菊图案的,我妈也穿上了一件漂亮的红裙子,衬的她皮肤白的像瓷。

然后我才看到桌上还有一个蛋糕和一瓶红酒,咦,今天谁生日?

我咽了咽口水,我可太喜欢吃蛋糕了,可是我生日从不庆祝,只有小林叔有时候会偷偷的给我一小块。

因为我的生日,是大伯的忌日。

我倒也不在意庆祝不庆祝的,只希望这一天爸爸妈妈能对我说一句:小小又长大了一岁啦。

我爸什么话都没说,切了蛋糕给我,我端着盘子满足的吃着奶油。

他拿出两个杯子倒上红酒,一杯塞到我妈手里,他自己拿了一杯和我妈的酒杯碰了一下:「祝我三十岁生日快乐,也庆祝我们相识十周年。」

我被蛋糕噎了一下,原来今天是我爸生日。

是了,不但我不过生日,我爸也不过。

但也可能他偷偷和妈妈过,只是不告诉我们。

我妈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又颤抖着。

我爸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将红酒杯晃了晃,笑道:「怎么,不祝我生日快乐么?」

「生日快乐。」我妈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那我生日礼物呢?」我爸又问。

我疑惑我爸怎么突然变笨了,他把我关在这里,我妈怎么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我妈让我去门口吃蛋糕,我听话的蹲在门口,偷偷的往里面瞧。

然后就看到我妈站起来走到我爸前面,低头在我爸的嘴上碰了一下。

我爸虽然嘴上还带着笑,但是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而且他的睫毛也在抖。

「就这么?」我爸不满意。

我爸这次不说话了,他好像喜欢妈妈这样,可又好像不喜欢,因为他把妈妈推开了。

他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说,可又一个人走了,蛋糕也没吃,酒也只喝了一点点。

我爸走后我妈还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的。

我走进去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那个叔叔还活着,我今天看到他啦。」

我妈回过神,眼睛里有了点点光芒:「还活着?」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去叔叔那边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我骄傲的说道:「不会的,这里我可熟了,我要是躲起来连那几只大黑狗都找不到我。」

「那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他会打你吗?」

「不会啊,爸爸从不打我,他只是不理我。」

妈妈怔了怔,然后摸了摸我的脸,将我嘴角的奶油擦干净。

她的手真温柔啊,我好想抱住她在她怀里睡一觉。

我正想着呢,她就抱住了我,在我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小小,等晚上你爸来我这里的时候,你偷偷去给那个叔叔开门,等叔叔走了,妈妈就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再和爸爸说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好是好,但是爸爸会生气吧。」我有些担心,今天是爸爸生日,我不想爸爸生气。

我妈回道:「有妈妈在呢,不会让他生你气的。」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这些年每次爸爸生气就会来妈妈这里,再回去的时候就不生气了,连阿婶都说爸爸的魂被妈妈勾走了,回不来了。

我答应了我妈,就算爸爸生气,但只要能上学我挨打也不怕。

上楼的时候,我看到我爸在书房坐着。

我想着还没送他礼物呢,于是拿着小苏老师给的糖放在他面前:「爸爸,生日快乐。」

然后,在他脸上吧唧碰了一下:「这也是礼物。」

我爸也摸了摸我的脸:「这样的礼物不要给别人,尤其是不能随便给别的男人。」

「为什么?」我疑惑。

我爸回道:「一,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亲别人;二……」他顿了顿:「它有时候会要一个男人的命。」

我不明白,妈妈也对他这样做了呀,还做了两次,可他的命还在呀。

12

到了晚上,我爸真去了我妈那。

我看着他下去后,立刻按照我妈说的跑去了小屋,大狗听见我的脚步全都站了起来,我将我藏的肉包子扔给它们,它们不吃,但也没有乱叫。

我扔了一个石头到前面的草丛,看守小屋的两个叔叔立刻过去查看,我则溜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

一切都很顺利。

那个叔叔已经被放下来了,正躺在地上,手被绑在柱子上。

他这样肯定走不了,他走不了妈妈就没办法和爸爸还有我一起生活,于是我拿出随身的小刀将他的绳子割开。

「你是宁雪的女儿?」叔叔嘶哑着声音问我。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我是妈妈的女儿,现在的人都这样厉害吗?

「你快走吧,远远的,再也不要被我爸爸抓到了。」我将他扶了起来。

但他不愿走:「我走不了了,而且我走了你和你妈妈会死的,小丫头你很聪明勇敢,你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们从未忘记过她,终有一天她会重见自由。」

我觉得他好啰嗦啊,换了是我,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我都跑出很远很远啦。

我推着他往外走,却看见他一只裤腿空空的。

原来他说走不了是真的,他的一只腿没啦。

门这时候被推开,一道强光晃的我睁不开眼。

我用手挡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看到我爸带着叔叔们站在门外,全都冷冰冰的看着我。

糟了,还是被发现了。

可他怎么发现的呢,我可是藏的很好的啊?

我和叔叔被带回了别墅,我妈也被带出了地下室,她还是穿着白天的那身红裙,裙角在夜风中轻轻卷动。

阿龙叔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被打的摔倒在地,但我不服气的爬了起来,我才不是吃里扒外,我是想让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想我们一家三口像其他人那样生活。

叔叔被阿飞用枪指着头跪在带地上,但他一点都不怕,他背挺的笔直,比大树还要直。

他看着我妈妈,眼中都是高兴。

我妈看了看叔叔的半条腿,走到我爸面前捧着肚子缓缓跪下:「都是我的主意,小小什么都不懂,我们死后你放她走吧,去宁家也好,送孤儿院也好,让她乞讨也好,放过她,她毕竟是你的骨血。」

我们死后?

她和谁要一起死?

我有些害怕了,妈妈不是说爸爸生气她可以安抚好吗,为什么她要这样说?她为什么要骗我?

我爸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的骨血……哈哈哈……和你一起再次背叛了我。」

我妈抬头看着他,字字有力:「我和你从来不是一个阵营,何来背叛。」

阿龙叔气的要开枪:「好吃好喝的供了你这么多年,早就该杀了你。」

小林叔忙将他拉开,顺手也把我拉到一边。

我爸捏着我妈的下巴,捏的我妈的脸都变形了:「死很容易,活着才难,你知道的。」

他拿起铁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叔叔的身上,叔叔笔直的身体渐渐折了下去,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我妈想用身体护住叔叔,但被阿婶狠狠按住。

叔叔倒下去我爸也停了手,他让医生给叔叔治疗,不要让他死了,然后每天砍一个身体部位拿过来送给我妈。

我妈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被阿婶拖回地下室。

至于我,我被关进了房间,窗户和门都被封死。

13

昏暗的房间里,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从佣人的议论里知道叔叔那天去小屋的时候突然自己跳进了蛇窝,被毒蛇咬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问我的小兔子:「蛇那么可怕,他怎么不害怕呀。」

小兔子只是微笑的看着我,它不会说话。

别墅里开始有年轻女人的娇笑声,我从窗户缝里看去,我爸喝着她们喂的酒,吃着她们喂的葡萄,很是开心。

阿婶也很开心:「早就该这样了,我们家阿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阿龙叔也心满意足:「明年这个时候家里孩子就多了,九泉之下我也能给大哥一个交代了。」

阿婶又叹了一声:「但那女人不死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她生个男孩怎么办?」

阿龙叔说:「最好是儿子,否则……」

「还有这个死丫头片子,阿丞也不要她了,留着她浪费粮食。」阿婶看向我的门口,眼睛都是怨毒。

我下意识的后退,现在的阿婶好可怕,比她打我的时候还要可怕。

她说我爸不要我了,可我还在家里呢,又没被丢马路上去做个小乞丐。

晚上我吃了东西后有些不舒服,睡了一会儿被肚子疼醒,我从未受过这样的疼,好像有刀在我肚子里绞一样。

我想要叫人,可张口就吐了一口血。

我吓坏了,我身体一向可好了,小林叔说我身体棒的像一只小牛,可我却吐血了。

没人发现我在吐血,我艰难的下床,可肚子疼的走不动,这样疼下去我会死的。

意识模糊之前,我用尽全部力气将小苏阿姨送我的铅笔筒向窗户砸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妈妈的房间里,手上打着点滴,原本的格栅铁门换成了实铁板,整个房间密不透风。

「妈妈,我怎么了?」我问她。

我妈用毛巾擦了擦我的脸:「你中毒了。」

「是爸爸要杀我吗?」

我妈摇了摇头:「是你阿婶。」

原来是阿婶,我松了一口气,还有些开心。

开心不是我爸要杀我,开心我因祸得福的和妈妈在一起了,而且她还给我擦脸。

我看向我妈,短短几天她瘦了好多,显得肚子更大了。

我想起阿龙叔的话,有些担心:「妈妈,这个小宝宝还要多久出生啊?」

「还有四个多月。」我妈平静的说着,眼中没有上次的厌恶,但也没有光芒,像是一潭不动的水。

我伸手摸了摸,有什么东西在我妈肚子里动,我妈说这是小宝宝的手脚。

「那他比我还调皮。」我摸了一会儿,小宝宝不动了,我又问我妈:「妈妈,那天爸爸明明在你这里啊,怎么又去了小屋,我已经跑的很快很快了,怎么还是让他发现了?」

我妈回道:「他一直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我们瞒不过他。」

「可你不是说你可以让爸爸不生气吗,为什么他这次比以往都生气?」我不解。

我妈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回道:「你还小,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懂。」

14

我和妈妈一起呆了很久,也不知道白天黑夜。

期间有医生进来给我打针,据说是解毒剂,针打的我好疼,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就躺在我妈身边一起睡,我不做噩梦了,睡的四仰八叉,有时候还会踢到我妈。

有一次我感觉身边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是我爸。

他俯身将我妈散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手指将我妈皱着的眉头轻轻抚平,但我妈没有醒。

他没有刮胡子,身上都是血,他受伤了。

我很少见到她受伤,为数不多的几次是被我妈咬的。

小林叔说他可厉害了,会打架,会用刀,枪法也好,尤其是头脑很聪明,当年我大伯能在这异国他乡扎根有一半是我爸的功劳。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懵懵的看着他。

「还疼吗?」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肚子不疼了,就是打针疼。

「疼也忍着,人生的路上比这疼的事更多。」他说完抱着我妈往外走,让我也跟上。

我立刻跳下床,到了地面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我怔住了。

别墅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是尸体,叔叔们拿着武器在四处警戒,看来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而我和我妈什么都没听见。

我爸把我妈放上车,一把将我也提了上去。

车很快启动,可我的小兔子还在别墅里。

「爸爸,我的兔子没带上。」我着急的说道。

「以后再给你买。」我爸没有让停车。

我趴在后窗上看着我的小兔子越来越远。

我感觉我再也不会见到它了。

16

新家是市中心的一栋高楼,我们住在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楼顶上还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小林叔之前说我爸有直升飞机,可以带着我们去机场,机场还有私人飞机,能直接飞往国外。

他还说国外也有我们的家,很大很漂亮,家门口还有大海,是我爸亲自挑选的。

我回到房间,我妈已经醒了,她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夕阳橘色的光洒在她的身上。

她向太阳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说:「怎么感觉太阳没以前亮了,灰蒙蒙的。」

我看向太阳,虽然是夕阳,但还是很亮啊。

我回过头,看见我爸站在我们身后,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小小,出去吃东西。」我爸又把我往外赶。

我听话的出去,但没有去吃东西,我躲在门口,我想知道每次我爸把我赶走后都在干嘛。

我爸走了过去,站在我妈身后,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拉的很长。

我爸抱住我妈,下巴搁在我妈肩膀上,我妈一动不动的,像今天路过商店时看到的精致人偶。

他们站了很久很久,我看的肚子都饿了,我终于知道我爸以前让我走后原来仅仅是抱抱我妈。

嗨,让我白担心了那么多次。

晚上我认床睡不着,爬上停机坪看这个城市。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别墅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夜风吹的很舒服,城市里灯红酒绿是我从未见过的热闹。

可是当我抬头看向天空,却再也看不到星星了。

17

我很快就适应了新家,虽然这里没有以前的别墅好玩,不能爬树不能掏鸟蛋,但是可以看电视,而且没人和我抢。

阿婶一直没有出现,佣人们不敢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最后还是从小林叔那里得知我中毒的那天阿婶被我爸开枪打死了。

说阿婶仗着是我们江家的老人以为我爸不会对她怎么样,最后我爸开枪的时候她都还在骂我和我妈。

小林叔还说别墅枪战是别的帮派来挑衅,对方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被我们反杀,我爸的地位更稳固了。

「那些漂亮姐姐阿姨呢?」我很好奇。

小林叔咳嗽一声:「什么姐姐阿姨的,你爸就是胡闹了两天,小小,你可别误会你爸,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嗯?小林叔叔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误会我爸的。

「小苏老师呢,她还来教我普通话吗?」我最后问道。

小林叔摇了摇头:「你不学普通话了,你爸给你请了英文老师,以后你要学英语。」

我知道什么是英语,我这几天在电视上听过,可我还是想学普通话,想背那些美丽的诗歌。

我还想小苏老师,想她给的糖。

还有……那只兔子玩偶。

英语老师第二天就到了,是个穿着高级套装的中年女子,讲课很无趣,我都快睡着了。

休息的时候我抱着课本去我妈房间,我爸还是不让她走出房间,但已经不用链子拴着她了。

不过我爸每天回来就和她呆在一起,我妈也会听他说话,会靠在我爸怀里,有时候还会笑一笑。

他们两个似乎都忘了那个叔叔的事,只留下我一个人记得。

「妈妈,英语太难啦,我不想学了。」我爬到我妈床上。

我妈睁开眼睛,摸了摸我的头,温柔问道:「哪些不会?」

我将书往地上一扔:「都不会。」

我爸的声音这时候传来:「你一节课要花100美金,够外面那些干苦力的吃一个月,你却在这里扔书?」

他很严肃,好像我扔书是什么大错特错的事。

我吓的立刻往我妈身边躲,我妈也下意识的护着我。

我爸越过她一把将我提起来放在床边,他也在我身边坐下:「哪里不会?」

我随便指了一处,我爸读了一遍让我跟着读,他的口音和电视上几乎一样,比教我的英语老师还要好。

「哇,爸爸你好厉害,你怎么会英文的?」我崇拜的问道。

我爸笑了笑:「我当年可是……」

他没有说下去,脸上的笑也消失了,然后扔了书出去了。

看看看看,这也就欺负我是小孩子,他扔书就可以,我扔就不行。

我正要找我妈诉苦,回头却看见我妈怔怔的看着我爸离去的背影。

她很少这样看着我爸,即便是背影。

可现在,她却一直看到我爸走出去很久才缓缓躺下。

18

我终于能说一些英文句子的时候,小林叔带着叔叔们搬来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上面挂满了彩色铃铛和丝带。

小林叔说这叫圣诞树,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让我们先提前过洋节适应适应。

我妈肚子也很大了,我爸将下面一整层楼腾出来给医生护士住,方便照顾我妈。

阿龙叔依旧把那句最好生个儿子挂在嘴边,见到我也是左一句小丫头片子右一句小丫头片子的。

我又想着让我爸给我取名字,这样阿龙叔再叫我小丫头片子我就把我大名甩给他,告诉他是我爸爸取的。

可是我爸最近很忙,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我盼着盼着,终于在洋节的前天晚上好像听见我爸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往外走,找了一圈发现我爸在停机坪,而且还有我妈。

怎么,他们要丢下我私奔?

我着急忙慌的赤着脚往楼梯上跑,等我爬上去后却看见我爸又抱着我妈在咬。

更惊讶的是,我妈也咬了他几下,而且抱着我爸跌跌撞撞往后退,可后面就是玻璃栏杆,这么高的地方,一不小心摔下去会死掉的。

我正要提醒的时候,我爸看到了我,他立刻不咬我妈了,生气的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我还想问他们为什么不睡要跑到这么高的地方咬来咬去呢。

我妈也停止了后退,她柔声说道:「小小,这里风大,快回去。」

是啊,风很大,可她还穿这么少,她才应该回房间去呢。

「爸爸妈妈,给我取个名字吧,阿龙叔叔总是叫我小丫头片子。」我央求的说道。

我爸和我妈的脸色瞬间不好了,好像我的名字是个禁忌。

我们三个站在风里,他们不说话,而我固执的想要一个应允。

最后还是我爸凶了我一句:「去睡。」

我委屈的走下楼梯,窝在被子里默默的掉眼泪,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爸爸妈妈手牵手的走在前面,我一个人在后面追,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

后来天上下起大雪,我被陷在大雪中,爸爸妈妈越走越远,一点点消失不见。

只剩下我,独自留在荒凉的雪原。

醒来的时候我哭着跑进我妈的房间,我爸已经出去了,我妈还在睡,我钻进她的被子里呜咽的把我的梦讲给她听。

我妈听完后拍着我的后背:「小小,就算一个人也不要害怕。」

可是我多想听她说,小小别怕,爸爸妈妈会永远陪着你。

19

圣诞节过后一个月就是农历新年。

小林叔又带着人往房子里挂红灯笼和彩灯,忙的不亦乐乎。

我爸给我和我妈买了很多衣服,全是奢侈品,衣服由店员亲自送过来,我和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模特为我们展示。

除了我们的衣服,还有很多婴儿的衣服,男孩女孩的都有。

我爸坚持不检查胎儿的性别,气的阿龙叔吹胡子瞪眼睛:「不是不让她给你生,是如果早点知道是丫头片子就打掉,重新再怀,你是想让江家断香火吗?」

这时我爸拍着阿龙叔的肩膀:「叔,还有十几天就生了,你再等等。」

那些模特走的时候,我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子和我妈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除了我,谁都没看见。

我爸检查过后点了点头:「还行,继续努力。」

晚上我妈挺着大肚子来哄我睡觉,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来陪我,还给我喝了一杯牛奶。

「妈妈,明天除夕,我们吃完年饭去看彩灯吧,我们不去人群里挤,小龙叔叔说我们有专门的座位。」我兴奋的说道。

我妈点了点头:「好啊,那你今晚好好睡,明天才有精神。」

「嗯。」我也觉得有些困,眼皮开始打架。

「妈妈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你的小兔子外套口袋里,你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我想马上就起来看是什么礼物,可是我太困了,我都没力气回答她了。

我爸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我妈笑了笑:「玩累了。」

他们为我盖好被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看见我妈站在门口静静的望了我一会儿,然后缓缓将门关上。

爸爸妈妈亲手盖的被子好暖好暖呀,我真的好幸福。

20

我醒来的时候,外面传来枪声,还有爆炸的声音。

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直到床猛烈的震动,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有人打进来了。

我立刻下床躲进床底

《小小的悲催一生》

阿姐是巾帼英雄,我因为喜欢姐姐,被她送进最残酷的绝情宫“学规矩”,那些人每日让我与狗争食。

知道我喜欢女生后,更是被太监戏弄羞辱。

三年后阿姐征战回来,她杀光了所有欺辱我的人跪在我面前让我继续爱她。

可我,不敢爱了……

1.

我被扒光了摁进冷水缸里,她们有的在扯我的头发,有的在用沙子一样刺人的粗布搓着我的背。

“将军竟然还要见你?还好,你这贱蹄子没死。”

“我们这些年养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要是敢说我们的不好,小心姑奶奶的银针!”

嬷嬷说着,三根银针刺进我的指头,钻心刺骨的痛席卷而来,让我咬破下唇不敢出声。

“知道的,各位嬷嬷对我很好,宫里的规矩都知道。”

她要回来了吗?大...

她要回来了吗?大梁的巾帼英雄,我的姐姐,我不敢再爱的人……

我穿着绫罗绸缎,惶恐地趋步走到她面前跪在地上。

她要拉我的手悬在空中,似乎很惊讶我的行为。

“小绫,你是我妹妹,不必行此大礼。”

她扶起我,在身体接触的刹那我浑身颤抖,脑海中那些鞭条银针浮现在眼前。

我像见了鬼一样推开她,又跪在地上抖擞着全身,疯了一样给她磕头。

“对不起将军,奴婢当初是鬼迷心窍了,奴婢再也不会了,奴婢该死!”

慕容荨似乎很生气,她抓住我的手硬要把我拽起来。

“什么奴婢,你是慕容家的二小姐,跪在路上成何体统!”

突然,她看见我衣袖下一条条红肿的疤痕,眼神遽然降到冰点。

“谁打的你?爹不是说是送你来宫里学规矩吗?”

我慌张地收回手,混乱涣散的眼神终于在惊恐中聚焦。

“是奴婢错了,将军带我回去吧,奴婢改了,以后都会很乖很乖的!”

我朝她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却不知道这比哭还难看。

慕容荨看着我,眼神满是怀疑与痛苦,她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打住了。

“我们回家吧,以后好好的。”

我迟钝的心突然被猛地刺了一下。

我原来还有家。

那些许久不敢想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慕容荨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是私生女,被捡回来之后就被慕容荨照顾着。

那时我读圣贤书,她研习兵法,同时也是名震天下的巾帼英雄。

在她上一次远征前,我带着绣好平安符给她并说出了多年来的秘密。在看见她煞白惊恐的眼神时,我不知道多后悔。

她把平安符碾在靴底,拖着我到我爹面前,说我中邪了,在她下一次出征回来,希望我可以被治好。

我被爹打得体无完肤,他问我还敢不敢再说喜欢?

我咬着满口血牙说我敢,我就是喜欢她。

我爹说我是读书读魔障了,女子果然不该碰那些东西。

于是他把我送进了宫里,告诉宫里的嬷嬷不管用什么手段,治好我的疯病。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只要不污了我姐姐的名誉。

我以为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松口,但更让人崩溃的是日复一日的折磨。

从我被丢进宫里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暗。

2.

迈进慕容家的门,我看见爹阴沉的脸,像是看见了一个瘟神。

我按照宫里的规矩,三拜九叩得跪到他面前。

“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说出那种话。要是大人不嫌奴晦气,请让奴留在府里做个洒扫丫鬟,以报答大人的养育教诲之情。”

他听到我这番话,脸色缓和了许多。

“那你就先……”

“爹,小绫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既然都已经认错了,就应该做回慕容家的小姐。”

慕容荨不容置疑地看着爹,那双过于犀利冷漠的眼中带着怒意与责备。

但爹对于这命令般的语气毫不在乎,看慕容荨表态,立即跑来把我扶起来。

“好好好,你姐说得对,你还是慕容家的千金!快回房间吧,都瘦了。”

我不懂慕容荨为什么要为我说话,但我已经回不到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慕容荨给我送来了很多绫罗绸缎和珍宝,我只是收着,堆放着。

在宫里,我只有不停地干活才能在半夜去厨房里找剩饭吃,要是没有就要去狗舍里看看。碰上宫中大宴,还可能尝到浮着油光的菜叶汤。

而手里没有活的我心慌手抖,总觉得嬷嬷的眼睛在盯着我,手里拿着沾了辣椒水的鞭子。

我把所有丫鬟都撤走,自己干着院子里的所有杂活,又在府里揽下其他的活,挑粪劈柴我都做,府里面的丫鬟都在笑我。

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有罪,就该做这些。

我在菜园子拔草,不知不觉做到了半夜。突然几个提着灯夜巡的奴才靠近我。

“这不是几年前被赶出门去做宫女的二小姐吗?”

“怎么都回来了还是做了奴才?”

“听说你喜欢女人啊,我可不信,应该是你没尝过男人的好。”

那几个人说着,满脸淫笑着围了上来。

是这样的吗?

宫里的嬷嬷在把我绑在椅子上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们说这世上女人就该和男人在一起才合规矩,男人才能够让女人销魂舒服。

然后就在房外收着太监们的钱,进来的人淫鼠般阴狭的眼睛盯着我,嬷嬷多脱我一件衣服,就多得一些钱。

我挣扎着喊救命,换来的却是她们的施暴。鞭子板子打在我白嫩的背上,每一道红痕都引起身后男人兴奋地哄叫。

我的尊严被捏碎了,身上布满了可怕的疤痕,再也没有人来看我,只觉得我恶心。

我一时恍惚,像突然断线的傀儡一样,没有意识到他们把我推倒。

我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肉体,溺死在那毫不掩饰的视线中。

突然,一股温热腥臊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是大片的颅血。

我聚拢意识,看见慕容荨的重影慢慢消失,露出一双带着滔天怒焰的眼睛。

慕容荨把那几个人的尸体踢开,抓起我凌乱的领口怒道:“慕容绫!你就这么下贱吗!之前还说喜欢我,现在却半夜三更就要和这些狗男人野合了?”

我游离的神志突然聚拢,在我脑海里发出爆鸣般的警号声。

“奴婢下贱,奴婢不喜欢不喜欢!再也不喜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奴婢不会再犯了!”

我匍匐在地上,把脸埋在湿硬的菜园泥土里。像不敢暴露在月光下,恨不得藏进阴沟里。

她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伤害,颤抖的双唇苍白如纸。

“小绫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在宫里我每次受刑时,都要看着慕容荨的画像。我现在只要看见慕容荨这张脸,就会胃痛颤抖,忍不住想磕头道歉。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可她不知道,她和我的每一次身体触碰都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内心尖叫着,惊恐万状地挣扎,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痛得我难以呼吸。

“放开我求你了,我的错我是疯子,是我中邪了!”

慕容荨愣了一会,突然两眼通红目眦尽裂,强硬地把我抱在怀里。

她久经沙场力大惊人,我已是病骨支离根本不可能挣脱。

在灭顶的恐惧中,我的身体痉挛抽搐,眼瞳逐渐涣散。

一股暖流倾泻而出,我失禁了……

在梦里我的意识几度浮沉。

脑海中,被慕容荨拒绝的那一刻不断重演。

那一天,慕容荨即刻就要出征了,我却意外听见我爹说要给我定亲,是兵部尚书的嫡子。

我怕她出征回来时我已经被嫁了出去,所以把她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我表白了。

可没想到,她会亲手把我推下深渊。

我爹把我五花大绑送到府里,我却把洞房砸了个稀烂,被丢回了娘家。

从那以后我坠入了炼狱。

我哭着从梦里醒来,嘴里哽咽着说那句我喊了千百遍的话: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爱你。

等我睁开眼,看见床边慕容荨,我本能地抓紧被子缩了起来。

慕容荨这次没有强迫我,立即站了起来,和我拉开了距离。

“小绫,我不靠近你,你不要害怕。”

那个在沙场上向来泰然自若的人,此时竟然也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泼墨长发凌乱披下,平日凛冽的眉眼蹙在一起,没了凶狠,只剩满心的疼爱。

“小绫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们会那么对你。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宫里那群嬷嬷打的?”

我听到这两个字,身体不受控制地又缩得更紧,眼泪毫无意识地淌出。

我忍着恶心和排斥感爬回去,扯住慕容荨的衣角。

“不要,奴听话,不要把奴交给她们……”

慕容荨深吸一口气,强忍泪意的眼中蓄满了戾气,蹲在我面前拉住我的手。

“不会的,小绫很乖,是我不好。”

慕容荨挥了挥手,门外被押进一群人,都是宫里的嬷嬷和太监。

门外哭声一片混乱,慕容荨转过身的瞬间,眼神像淬了血的利剑。

门外侍卫手起刀落,闹哄哄的世界瞬间寂静了。

“小绫,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当年我也没想到会离开那么久,我一直后悔当初对你太绝情,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小绫,你还爱我对吗?”

慕容荨小心翼翼地亲了亲我眼角的泪,好像我是一个易碎的瓷娃。

我呆滞地看着眼前如戏幕般的一切,只感觉眼前猩红的幻影与刺鼻的血味交织着……随后凝成慕容荨近在咫尺的脸。

是的,我听见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句话我等了好久。每一个撕心裂肺的夜里我都在幻想着,可后来越想心就越痛,痛到我想把它刨下来丢掉。直到我已经不敢再想,直到我脏到泥里,你才出现。”

“阿姐,放过我吧,太残忍了。”

慕容荨,伤我最深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的喜欢只是迟了三年,而三年已经足够把曾经的慕容绫杀死了。

她没了身份没了抱负没了清白,慢慢等待着死亡和腐烂,你却突然把她捧到日光之下?

只剩难堪……

“不,你不脏的,都是我的错,我们以后好好的。”

慕容荨把我抱在怀里,我却只觉得胃里一阵抽痛,头痛欲裂。

在猛地吐出一口血后,我失去了意识。

5.

我梦到了小时候,那时的我还是慕容荨的掌中宝。

慕容荨会带我爬上万山之巅去看云海,告诉我女子亦可有鸿鹄之志,登临绝顶。

于是我开始看书读文,想有朝一日也能登朝拜将,和她一起看风景。

她把我带到校场,拍开那些想碰我的糙大汉的手,趾高气扬地把我搂在怀里说,这是她的团子。

她喜欢跑马,我坐在她的马后抱着她的腰。风在耳鬓呼啸而过,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自由地活着。

我的心怦怦乱跳,可惜慕容荨穿着厚厚的甲胄听不见。

我多希望自己永远在梦里死去。

但慕容荨用自己的军功换来了国库里的各种御用药材,硬是把我拉了回来。

再看到她时,她戴了一个面具,站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

面具上画了一个滑稽又亲和的笑脸,眼角有一对紫兰花。

那是我小时候在她衣裙上偷描的一幅画。

慕容荨站在我房门外,长身玉立,银冠束起长发,浑身飒爽利落,就算戴着这么喜感的面具也不失气魄。

但现在落在我眼中只觉得恐惧。

她说太医怕我看见她的脸又应激,所以戴了这个。

而在那之后,她总是偷偷跑到我檐瓦上,或是潜在窗外的竹墙里。

留下一些糖或糕点,便默默离开了。

世界的一切好像都变好了,我爹常来找我,除了表示愧疚,也暗示我只要还愿意,他就让我和慕容荨拜堂。

以前我喜欢的诗社,也派来几个文人雅士,邀请我共饮作画写诗。

我知道这都是慕容荨做的。

可我早就不会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木讷地听从安排。

等到了约定的亭子里,我却习惯性把自己当成了伺候主子的仆人,给他们擦凳子敬茶。

他们都愣住了。

“二小姐,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一回神,茶水从我手里滑落。我神经质得慌乱跪下,边道歉边捡碎瓷片。

她们像看疯子怪人一样退避开,我心里一颤,突然觉得裙下有些异样。

一股湿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我又失禁了。

番外补充设定:

亲手予你解脱后,萧悦重生回你入学前

————

萧悦最近有些奇怪。

在四下无人时,她总会以一种温柔又哀伤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你。

就好像在透过你缅怀谁一样……

“悦悦,你这是怎么啦?”第无数次,你戳醒她,乱揉她的脸。

没办法,这注目太过令人毛骨悚然,总让你觉得,她好像背着你,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还是无法挽回的那种...

没办法,这注目太过令人毛骨悚然,总让你觉得,她好像背着你,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一样,还是无法挽回的那种。

但萧悦对你天下第一好,超级无敌好,她都宠了你近二十年了,没必要在你上大学前夕,把你卖了换钱吧?

况且你又没什么异能,卖都卖不了一个好价钱。

无意识打了个寒颤,你变本加厉揉她。

“悦悦——”

萧悦任你胡作非为,但总算收了哀伤的情绪,温柔含笑地望向你。

“怎么了?”

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哼唧唧的。

“我问你怎么了,你还反问我!”

“抱歉,”萧悦哄你哄得飞快,随即抓住你的爪子,握在温暖地掌心里,边箍着边熟练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前几天说,想去哪个大学来着?”

你果然被她带偏,就着被束缚的姿势,眼眸亮晶晶的。

“异能学院!”

——萧悦是学院高中部的学员,马上会直升大学部。你想她上同一所大学。

萧悦一愣,温柔似水的眸底,有哀伤再度弥漫。

箍着你的手,无意识收紧,她敛下纤长的眸,轻声道。

“如果我不同意,你会生我气吗,漾漾?”

她低柔带颤的嗓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眨了眨眼,继而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啊。”

萧悦像是没听清,又颤声确认一遍。

“那是你毕生的梦想。我这么轻易否定,你不会生我气吗?”

“怎么会?”你回握她的手笑起来,眼眸弯弯,眼底像是有无数小星星,“我只是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呀。”

萧悦愣在原地,温和平静的眸中,泛起层层涟漪。

“我以为你向往的是学院,是异能……”她喃喃着。

你没忍住笑弯了腰。

“才不呢,要不是有你在,谁稀罕那点破异能啊。”

嘴快地说完,你才想起萧悦异能者的身份,忙不迭懊悔地同她道歉。

“抱歉抱歉,不是,我不是说你的异能不好——”

话音未落,你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

与此同时,似乎有温热的湿润的什么,跌落在你的肩头。

你下意识噤声,手足无措。

这这这……怎么就哭了啊!

萧悦在你眼中,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且无所不能的,你还是头一回见她哭呢。

都怪你这破嘴!

正当你回抱住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时,萧悦抵着你的颈窝,忽然哑声开了口。

“好,不上,这次我们不上了。”

你拍拍她,下意识附和。

“嗯,不上不上。”

但话刚出口,你就愣住了,抓住重点反问道。

“等一下,我们?你不去它的大学部?”

“嗯。”萧悦应得轻松,像是一块在她心中高悬已久的巨石,有朝一日终于落了地。

没等你惊讶追问,她已抹去眼尾残留的晶莹,笑着松开你,揉了揉你的脑袋。

“漾漾想去哪啊?这次我陪你。”

你还在问:“真的假的?你不是一直向往——”

下一秒,唇被堵住。

萧悦如玉白皙的手,扣上你毛绒绒的后脑,一点点嵌入你的发间。

唇上微痒,你呆呆的,红了脸。

虽说萧悦一惯全能,但是这技术,也好得太过分了吧?

你退都要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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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的老婆们可以给我留下“爱了爱了”吗

我捡了个小我六岁的妹妹,她乖乖软软,还喜欢撒着娇和我贴贴。

直到有一天,她强势地把我压在墙角......

“姐姐,我长大了。”

“只要你想,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艳阳天,室外气温高达39℃。

屋内开着十八度的空调,而我被迫缩在被窝里,觉得身上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被人压着。

这人身上温度极高,一边酱酱酿酿,一边凑近我耳旁,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畔:“姐姐,喜欢吗?”

我迷糊地睁开眼,意识不太清晰,只伸手揽住她。...

我迷糊地睁开眼,意识不太清晰,只伸手揽住她。

迷茫地喊着:“安安…别乱动了…”

她似乎很高兴,温柔的亲我,在我耳边呢喃着诉说着她有多喜欢我。

很热。很不舒服。

我只记得…我好像喝了一杯牛奶,接着事情就开始不可控起来了…

我努力抬眸看她,后面的话我有些听不清了,意识逐渐混沌。

我开始回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我有了那种想法?

难道是从那封情书开始?

那天,我帮她收拾书包,看见了里面有一封情书。

我手指微顿了一下,只是看了眼,并未在意。

但安歌坐在一旁看着我,她好像格外在意。

晚上,她抱着我撒娇:“姐姐,有人跟我告白。”

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她。

十七岁的女孩子了,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愈发漂亮优秀了。

我很欣慰,温柔地鼓励她:“我们安安很漂亮,成绩也好,这么优秀的安安有人喜欢是人之常情啊。”

顿了顿,我继续道:“你已经十七岁了,如果遇到喜欢的,也可以试着谈谈,姐姐不会反对你早恋。”

我想着,或许她是故意让我看见情书,想看看我是不是会反对她早恋。

安歌将我的腰抱的更紧,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很不高兴:“姐姐不生气吗?”

我:??

“为什么要生气?有人喜欢我的宝贝妹妹,我不应该高兴吗?这说明我们安安很受欢迎啊!”

她用一个翻身趴在我身上,用脸颊蹭了蹭我,“可是我想永远陪着姐姐,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姐姐。”

安歌小时候没有安全感也是这样,喜欢趴在我身上睡,我并没在意。

长大一些后的安歌偶尔撒娇的时候还是会这样,但她也知道她现在有些重了,压着我会受不了,所以都会自己控制着不会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只当她还小,宠溺地摸摸她脑袋,说她是小孩子心性。

“等你开窍了,你就不会说要永远陪着我了。”

不过,想到有朝一日安歌会嫁人,到时候又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是有些难过的。

“姐姐。”她从我身上下来,乖乖窝在我怀里,喊我。

“嗯?”

她说:“我长大了。”

我弯起唇角附和她,“嗯,小安歌长大了。”

“真的!”她抓起我的手,朝着她胸放去,“不信姐姐你摸!”

我;“……”

好像……是蛮大的……

反应过来后,我连忙收回手,眼里泛起无奈。笑骂她不知羞,这种地方怎么能随便让人碰?

安歌哼哼唧唧地小声说,“我才没随便让人碰,只有姐姐可以。”

说完,她在我脸颊轻轻一吻,“姐姐是最特别的。”

我只当她太依赖我。

我也很依赖她,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成了我不能失去的精神支柱。

3.

安歌上高中后,她也会赚些钱,我压力没那么大了,找了个公司上班,当基础的客服。

起初因为穷,我们租的房子一直都是单间,现在我们搬了家,但选的还是单间配套。

照安歌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太铺张浪费,我当时也觉得两个女孩子也不需要避嫌,便由着她去了。

刚开始我还会有些害羞,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我一直认为这都是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直到这天,公司不忙,我没加班。刚到家,就听见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应该是安歌在洗澡。

我去了厨房,做好饭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了。

安歌还没出来,我凑近浴室门,本想喊她快点,吃饭了。

但我凑近那一刻,却听到了些细碎的……娇吟。

我还听见了我的名字……

“姐姐……好喜欢……”

她在……意淫我?

4.

我盖好饭菜保温,很努力的想装作无事发生。

或许…或许是我听错了?

我如此麻痹自己,想自欺欺人。难以接受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对自己有那方面想法。

她那么乖巧听话,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安歌出来的时候只围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她仍然甜甜地喊我:“姐姐!”

“姐姐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去接你啊!”她看起来很高兴。

我很想挤出一个笑,但实在有点难度。

于是我只轻微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甜腻腻地喊我,撒着娇:“姐姐,帮我吹头发嘛!”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绪,我沉默地帮她吹头发,吃完饭,喝了杯安歌准备好的牛奶,洗漱完早早躺在床上。

不一会,安歌也上来了。

她一如既往,双手环住我的腰,蹭着我脖颈,关心道;“姐姐怎么了?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身体微僵,摇了摇头,道了句晚安就不再说话。

事实上我根本睡不着。

但我努力让自己呼吸均匀,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早些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均匀的呼吸,让安歌误以为我睡着了,她悄悄收回了放在我腰间的手,反而双手撑起支在我脑袋两侧。

闭着眼,我也感受到了一股炙热视线。

紧接着,湿濡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我身上。

从额头到嘴唇,脖颈……

我心跳陡然加快,此刻不知道是惊惧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女孩好像并不害怕我会醒过来,动作很大,甚至还在我耳边轻声说话。

“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心思呢?”

“我好喜欢你呢…”

“姐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

“你都不知道,每次你去接我放学都有人问我你的联系方式。”

“好想把你锁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

我控制不住身体僵住。

…不,不对。

听着她病态的话,某一刻,我突然想起。

从她初三开始就有了每天晚上给我喝牛奶的习惯,她说睡前喝杯牛奶会有助于睡眠。

也的确,每次喝完牛奶我都会睡的很踏实,但我从未怀疑过什么。

偶尔睡醒脖子上会有一点红痕,也只当是睡着了不小心挠的,甚至有一次她看见了脸上有个小牙印,她都没有怀疑什么。

当时的我,只是点了点安歌的额头,说她睡觉不老实。

那会…我只是误以为她做梦梦见了好吃的,把我当成食物咬了……

所以,难道从那时候起,安歌就开始对她有那种心思了?

6.

从那天之后,我开始跟安歌保持距离。

我无法接受,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姑娘对自己有了这种心思。

我想着,要怎么让她死心呢?

一个月后,我谈了一个男朋友。

哪怕只是为了让她死心也好。

我谈的男朋友叫张臻,跟我一个公司,长的一般,家境也一般,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普通人。他追了我两个月了,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刚答应不久,我就组了一个饭局。

我给安歌发信息,让她放学直接来这个饭店,要给她介绍一下姐夫。

安歌只回了一个问号。

“言言,这么快就见你妹妹,我有点紧张…”

他确实很紧张,从他抓着裤子的手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安慰他:“没事的,安歌脾气很好。”

他握住我的手,“谢谢你,言言。”

话音刚落,安歌从外面走进来。

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视线落在我被张臻牵着的手上,神情阴翳,低笑了一声。

她问;“这是你给我找的姐夫?”

我点头,给她介绍起来,“他叫张臻,跟我一个公司的。”

张臻也连忙站起来,“你好,我是言言的男朋友,你是言言的妹妹吧?我经常听她提到你,果然言言夸的没错,你很漂亮。”

我以为安歌无论怎么不喜欢也会维持一下表面。

谁曾想她直接忽视张臻,看向我:“姐姐,跟我回家?”

我皱起眉,训斥她:“安安,别闹。”

我鲜少会训她,更不会在外面这样跟她说话。

果然,话一出口,安歌有些受伤地看我,随即又抬头看向张臻。

“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不需要姐夫。”

7.

饭局不欢而散,我跟张臻道歉,“抱歉,安歌是我宠坏了,她不是有意这样的。”

张臻倒是不在意,他说可以理解。

自那之后,我开始更多次的组饭局,让安歌习惯我有了男朋友这件事。

只不过每次都闹的不怎么愉快。

我也感到很疲惫。

起初同意张臻我也是想着,说不定处处我就喜欢他了。

可一个月过去了,就连他牵我的手我都还是不习惯,更没有心动的感觉。

8.

只过了三个月,我们就分手了。

倒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而分手,而是张臻劈腿了。

这件事还是安歌把他劈腿的照片给我看的。

“我都说了这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你非不听!”

“这世界上能有什么好男人,男人都一个样,姐姐能不能别喜欢男的?”

看着照片上张臻跟另一个女人接吻的照片,我笑了。

那瞬间,我甚至觉得是放松的。

我姑且理解为是我恢复单身自由的放松。

我低下眸,看着蹲在我面前给我看照片的安歌,叹了口气,揉了揉她脑袋。

拿她没办法,连跟踪张臻抓他劈腿都搞出来了。

9.

男朋友这种方法行不通,于是我只能努力和安歌保持距离。

我又换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需要经常出差,也正合我意。

于是我开始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都不回家。

只偶尔给安歌发消息,让她一个人注意安全。

她跟我抱怨过,闹过,让我换工作。

我只是拒绝。

她每天都会给我打视频,我心软,害怕她一个人不习惯,每次都会接。

直到后面,我开始以忙为借口,两三天才接一回。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故意找了一个要出差的工作疏远我?”

这天,打视频的安歌突然问我。

我看着屏幕那边的姑娘,脸色苍白,眼里布满红血丝,眼圈周围也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轻声叹息,试图好好跟她交流:“安安,你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吗?不可以一直这么依赖我的。”

那边的人抿着唇,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

她一边用手挡住眼睛,想遮掩自己哭了的事,一边控制不住哽咽的声音问我:“所以姐姐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我第一次觉得心情烦躁无比。

我很想跟她说我都知道她那些感情了,我很想跟她说她错了,她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

但我看着女孩委屈伤心的样子,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姑娘,我狠不下心。

顺了顺情绪,我开口:“姐姐没有不要你,只是姐姐现在忙于工作…”

她打断我:“借口!你就是不想回家陪我!”

我沉默了。

确实是借口。

我怕自己又心软,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我的视线看着远方,仍然是那句话,“我只是忙。”

还不能戳破她的感情,我打算等她高考完之后再好好跟她聊聊。

10.

就算偶尔出差回去,我也会尽可能避免与她见面,有时候还会租个小酒店过夜。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有三个月了。

安歌跟我说她马上要高考了,而且她十八岁生日也要到了。

那天晚上,安歌没再对我做什么,只是跟我说了很多话。

她说,“姐姐,我好想你。”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年我瘦了多少。”

“没有姐姐我活不下去的。”

我听着她的话,想着刚刚见小姑娘的样子,好像确实瘦了,也长高了。

一年前她就已经比我高了,我才只有160,她应该有175了吧,比我高出大半个头。

她高考这天,我就守在外面等着。她是第一个出考场的,一出来就朝我飞奔而来,冲进我怀里。

我身体微僵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推开。

只是帮她顺了顺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她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姐姐为什么不关心我考的怎么样?”

我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我怕给你压力,不过,安安成绩这么好,不用问我也知道。”

她满意了,许是高兴,低下头亲了亲我脸颊。

陆陆续续的学生也都出来了,正巧被人看见。

“呦,这谁啊?一把年纪了还找姐姐撒娇!羞不羞啊?”一个男生看着安歌,半开着玩笑。

他们高中同学我差不多都认识。

没发生那些事之前,我经常来接安歌放学。

这个男生我很眼熟,跟安歌玩的挺好的,我冲他扬起笑,“好久不见,谢谢你在学校照顾安歌。”

他看着我,微微愣了神。

我没注意到,只是想着马上毕业了,安歌又跟着人玩的好,是不是应该请他吃个饭?

于是我开口,“不介意的话,中午姐姐请你吃饭?算是谢谢你这三年对安歌的照顾。”

“姐姐!”安歌拉我,一脸不乐意。

“他只会跟我斗嘴,哪里照顾我了!”

她又冲着男生道:“徐生,我要跟我姐姐过二人世界,你可别跟来啊!”

说罢,她拉着我就走。

那个叫徐生的男生并没有听安歌的话,跟了上来,甚至还拍了拍安歌肩膀。

“姐姐都邀请了,我当然要去了。再说了,你们两个女孩子有什么二人世界可过的?”

他跟安歌斗嘴,又忽然看向我,“姐姐有男朋友了吗?”

我微怔,还未出声,安歌就先替我回答了。

“我姐有男朋友了,你可别想打我姐的主意!”

我视线飘向她,只见她一脸警惕地盯着徐生,一副防贼的模样。

有点好笑。

我不自觉地勾起点点笑意。

“我才不信,要是姐姐有对象,那她对象怎么没来?”

“那当然是因为我姐夫很忙,没空!”

我听着他俩吵嘴,这顿饭吃的倒也愉快。

下午,安歌继续回考场。

高考考了三天。

正好,第四天就是安歌的成人礼。

11.

本想着,帮她过完成人礼我就离开。

小安歌长大了,我也放心了。

结果成人礼第二天,我就被安歌囚禁了。

各种意义上的囚禁。

老板今天打谁

#仿妆##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cos#元英

coser:啊川_Azey

可笑的不是美羊羊和沸羊羊

可笑的不是烂梗

可笑的是跟着风向摆动的墙头草

可笑的是营销号“洗白”了美羊羊就开始骂沸羊羊

可笑的是她生日的那一天在热搜上被骂

可笑的是她所被骂的点,本是讽刺人类

530单元剧每一集的设定都不稳定,以讽刺现实为主。有些人却要为了娱乐和金钱,苛刻的对待18年前的六岁小孩

你们说她矫情公主病绿茶

却没有看过她在打篮球的时候因对手意外受伤,却笑着说:你不用道歉的,篮球比赛总会有受伤的。然后自信地站起来用单手投了罚球。

没有看过她对小花小草的呵护和对生命的敬畏。没有看到她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同伴,即使因胆小而自卑。也没有看到新版的她平等的对待每...

没有看过她对小花小草的呵护和对生命的敬畏。没有看到她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的同伴,即使因胆小而自卑。也没有看到新版的她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没有看到15年后的她为了寻找伙伴,放弃了自己梦想的职业,成为了一名记者。没有看到她拿起双蝶剑的那一刻从未胆怯。

而沸羊羊也同样不应该被扣上舔狗贱人的帽子。有些人只知道看别人18年前做的不好的一面。却不知道现在的他虽然冲动,但是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伙伴,不知道他说“真正的英雄不应该让任何一个人牺牲!”他和懒羊羊的事务所被损坏的时候,他安慰懒羊羊:“只要我们还在,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对于虚拟形象而言,人类是多么可笑的存在

创造虚拟形象的是人类,谩骂虚拟形象的也是人类

于更多跟风人而言,上网无非是娱乐,有时候不是不愿意看真相,而是选择漠视真相“反正是个纸片人,能怎么样”

善恶是此消彼长的

手机照出你们的影子,终究会投射在你们自己身上

只针对盲目跟风的烂梗侠,键盘侠

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么清高,只是想让大家不要盲目跟风,伤害他人,漠视真相。

想发就发,主打一个随心~

不喜可以划走!轻喷!

无聊就整活系列

(确实是开学蛮忙的,还请大家体谅一下拉!放假应该就勤更起来啦)

注:此篇有梗!

“好重啊!”天羽感到被什么东西压住时才醒来,当她站起来便听到远处传来“嗷呜~”的声音,“这…这不是爸爸的士兵吗?那么对方的,难道是雪皇?”天羽转过头看向对方的士兵却让她出乎意料,对面的士兵竟跟她武装的盔甲一模一样,他们盔甲的颜色却是暗蓝色,而自己那粉红色的盔甲最为突出,但两方貌似都专注打仗并没有太注意到她,全都在她身边跑过跟敌方对战,只有站在远处鲜红色凤凰武装的人发现了她,“凤凰公主居然带头攻打我们凤凰族,来人,立即捉拿叛徒!”随着远处的一声令下,凤凰士兵都朝天羽跑去,此时的天羽还是疑惑不解,她只知道不能就站在这什么都不做,只能够迎面而战。这时候一支箭朝天羽射去,“夫人小心。”一个狼士兵为...

“好重啊!”天羽感到被什么东西压住时才醒来,当她站起来便听到远处传来“嗷呜~”的声音,“这…这不是爸爸的士兵吗?那么对方的,难道是雪皇?”天羽转过头看向对方的士兵却让她出乎意料,对面的士兵竟跟她武装的盔甲一模一样,他们盔甲的颜色却是暗蓝色,而自己那粉红色的盔甲最为突出,但两方貌似都专注打仗并没有太注意到她,全都在她身边跑过跟敌方对战,只有站在远处鲜红色凤凰武装的人发现了她,“凤凰公主居然带头攻打我们凤凰族,来人,立即捉拿叛徒!”随着远处的一声令下,凤凰士兵都朝天羽跑去,此时的天羽还是疑惑不解,她只知道不能就站在这什么都不做,只能够迎面而战。这时候一支箭朝天羽射去,“夫人小心。”一个狼士兵为天羽挡下一箭,“夫人?什么夫人?”天羽眼睁睁看见士兵倒下,一怒之下发出绝招。

“幻天诀!”天羽直接将面前大多数凤凰士兵都打倒,现在明显是狼族占优势,远处的凤凰将军见状只好召唤凤羽神离开现场,“为什么他的超兽跟我的一模一样?”

“多谢夫人!”在天羽还在疑惑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发现所有的狼士兵都向她行礼,天羽揭开头盔,士兵们见到她的面容全都站起来,“你不是夫人?”

不过为感谢天羽出手相助,狼士兵便带天羽去见冥王,天羽知道去见她父亲,她也放心托胆跟他们去,一路上,天羽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冥王和夫人刚刚诞下一女,原来她穿越到过去,是她刚出生的时候。

回到“家”的天羽见周围建筑却跟未来的冥界与众不同。“天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天羽差点流下眼泪,她回过头来,火麟飞已经把她抱进怀里,“天羽,我找你好久了,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你,我刚刚还想让狮王他们找你呢!”

就在火麟飞还在喋喋不休,金狮和银狮也走过来,“火麟飞,难道,她就是你要找的朋友?刚刚听你喊她天羽?”金狮疑惑道,怎么跟公主的名字一模一样?

“额~你们听错了,她,她不叫天羽。”火麟飞抓耳挠腮,“哦!她叫关羽!”

“关羽!”

“关羽?”天羽正想问这是谁时火麟飞给她使了个眼色,“对,我叫关羽。”

“嗯!他们是狮王的朋友,请好好招待他们!”金狮对几个狼士兵说道,然后便邀请火麟飞和天羽进宫。

“当时你突然消失可是吓我一跳,好在胖墩搜到你的位置发现你穿越到十五万年前的冥界,于是我就和胖墩一起去找你了!”进到去的火麟飞一路上跟天羽说话,天羽则静静地左顾右看,“我们就随便参观一下,你们先忙吧!”火麟飞对后面的几个电灯泡说道,而士兵们见是狮王的朋友也没怎么防备便离开他们的视线,接着火麟飞继续说刚才发生的事,“总之来到这里我就和胖墩失散,刚好遇见狮王和别的族群开战,于是我就帮他一把,和他说几句就成为朋友了……”

在火麟飞依然喋喋不休地说话,天羽被不远处的房间吸引住,房门印着凤凰的标志,很快就让她想到一个人—凤凰,在她印象中只知道为了狼族才被自己族人活活烧死,真想见见妈妈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高冷的狼族首领动心。天羽走去那房间时,房间里的人突然出现使天羽下意识在某个角落躲起来。

“夫人刚生完孩子怎么不休息一下?”

“我要去看看冥王,他这人总是废寝忘食……”见这位身穿粉色连衣裙以及粉色长发的女人走过,天羽瞬间流下眼泪,“妈妈!”但当她再次望过去人己经不见了。

“你在干什么?”

“啊~”天羽被突如其来的手搭在肩膀上吓了一跳,同时也在她身后的凤凰也一样被吓到了。

“我,我,我是……”天羽一时不知所措,见到她母亲就在面前,她很是高兴,同时也紧张不知该怎么解释,“我叫关羽。”天羽就想起刚刚火麟飞给她取的名字也就这么说出来。

“你是…凤凰族的人?”

“是,是的,我…是来看你的,看你过得怎样!”天羽吞吞吐吐地说,要是火麟飞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应对的了,不过他可能连什么时候丢了她都不知道。

“你,不叫关羽,你是天羽?”不愧是母女俩心有灵犀。

“不,我不是……”最终天羽叹口气,“好吧,我是。可能说出来很荒唐,但,我真的是您女儿!妈妈,我好想你。”天羽滴下的眼泪已停不住了,直接上前跟她拥抱。

“原来我将来的女儿是这个样子的,未来的日子过得还好吗?你父亲呢?在未来,他过得好吗?”

“我和爸爸都很好,但是,我们失去了你!”天羽声泪俱下。

“天羽,天羽你去哪了?”火麟飞这才发现天羽不在他身边大惊失色去寻找她。他找到天羽,旁边还有一位跟她一样粉色头发的优雅女士。

“火麟飞,这是我母亲。妈妈,这是火麟飞。”天羽介绍道。

“Hi,伯母!”火麟飞伸出手想跟凤凰握个手,凤凰也只是伸几只手指来跟他握手。

“要不进我房间聊!”

“好啊!”还没等天羽开口火麟飞就已经拉着她进去凤凰的房间,这房间的墙面色彩明亮,使整个空间充满活力和光明。火麟飞也很快发现那张婴儿床,上面还有狼和凤凰的挂饰,“哇!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小天羽了吗?”火麟飞看见这天真可爱的婴儿忍不住想伸手抱她都忘了问凤凰的允许!

“凤凰。”这温柔又熟悉的声音让火麟飞停下手,他下意识转过身,果然,会对凤凰和天羽说话温柔的,也只有冥王了,“你们是谁?”冥王见这两个陌生人进他家,而且还离他女儿这么近。见冥王直勾勾地看着他,火麟飞像只螃蟹那样移动脚步,和小天羽保持距离。

“他们是我凤凰族的朋友,听说我生了孩子,过来探望。”凤凰挽着冥王的手。

“是呀冥王,我叫火麟飞,是狮王的朋友,还有我女朋友—关羽!”火麟飞走到天羽旁边手搭在天羽肩膀上。

“女朋友?”

“女朋友?”凤凰和天羽都发出疑问,但凤凰还是顺其自然走去天羽那,“对呀,关羽是我凤凰族很好的朋友,她过来帮忙照看孩子。”听后天羽也笑着点点头,因不熟房间位置随便往某墙壁走去,还是凤凰帮她“调整位置”。

“既然这样,也好,不用你这么辛苦!”如果是其他人,冥王一定会刨根问底,见是凤凰才就此作罢,天羽也小心翼翼地把小天羽抱起装着哄她睡觉,“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下属说。凤凰,你也别太辛苦了。”冥王亲了下凤凰的额头便离开了房间。

见门关上,火麟飞松了口气,再次走到天羽身边逗小天羽开心,“你小时候真可爱,长大后可是大家闺秀了。”

“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的成长,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凤凰抚摸着小天羽的头。

“但是…”天羽强忍着眼泪,“将来,您会离开我们,为了狼族和凤凰族。”天羽不敢大声哭出来怕吓到小天羽,“为什么你要丢下我跟爸爸回去送死呢?爸爸因此再次封闭自己的内心,不愿再和别的族群和平共处。”见天羽痛苦的样子,火麟飞抱着天羽,“凤凰阿姨,将来你会为了狼族和凤凰族的和平被凤凰族的人带走活活烧死,狮王还因此自责十万年。您将来可以不回去吗?或者我们带您去未来?”火麟飞心平气和地将事情说出来,想说服凤凰别回去送死。

“这事情我也该料到的。”凤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但我不能够让我自己的族人和狼族打得不可开交,这样只会两败俱伤,这不是我想看到,更不想天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天羽,我知道我的离开,冥王一定会伤心欲绝,但,冥王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你,我相信,你会再次敞开他那封闭的心。还有,让狮王不必自责,我不会怪他,相信冥王也不会。”凤凰抓着天羽的手。

就在母女叙旧时,火麟飞异能锁收到信息,“天羽,找到胖墩了,我们该走了。凤凰阿姨,您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凤凰摇摇头,“我不能丢下我的族人,更不能丢下我丈夫和孩子。如果我跟了你们,想必狼族和凤凰族很快就会开战,这样我怎么会安心呢?”凤凰心意已决。

“没事的。”天羽擦擦眼泪,“我能理解,妈妈,虽然很不舍得,但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接着天羽便和火麟飞离开去找胖墩汇合。

“逃跑有理,穿越无罪!”随着一道绿光逐渐消失,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唯独凤凰眨一下眼睛,泪珠在眼里打滚,然后转身回去照顾小天羽。

小时候就超级喜欢!

"为平战乱,父皇将我献给敌国。

我成了敌将的玩物,被他们夜夜折磨。

又被灌下十几碗落子汤药,再不能孕。

后来,我有命重回故土。

为我接风的宫宴上,皇妹笑我:「不过是个被千人骑万人踩的军妓,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再后来,金銮殿中,我手持长剑,抵在父皇脖颈:

「父皇,我要反了。」

「也不知父皇怎么想的,竟还要为她举办宫宴接风洗尘!」

「不过是个被敌国将领当作玩物的娼女罢了,没准身上染了脏病,光是和她坐在一处本公主都嫌脏!」

我端坐在席位上,面无表情地听着身后皇妹的抱怨。

不只是我,在场众人也将她的话听得清楚。

他们不仅不...

他们不仅不为我辩驳,反而在看向我时尽显嘲讽,丝毫不加以掩饰。

可我分明记得。

四年前,将我送出皇城时,如今在场的这些朝臣一个接着一个地向我行礼作揖。

「六公主以己之身平息战乱,实为大义。」

我用指腹摩挲着茶盅杯沿,唤来心腹:「阿怜。

「九皇妹出言不逊,掌嘴。」

阿怜颔首,快步走到九皇妹的座席前。

九皇妹大惊失色,连忙命几个宫女拦住阿怜。

可这些常年待在深宫里的人如何能是阿怜的对手?

毕竟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与阿怜都是用这副血肉之躯生生熬过那些非人的折磨。

龙阳殿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九皇妹猛地站起身:「沈阳炎,你敢打我?」

「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我这就去告诉父皇,看他如何收拾——」

「宠爱?」

我开口打断她的话。

又侧过头去,看着她被阿怜的巴掌打得通红的脸。

「你以为,你的宠爱,是用什么换来的?」

我轻笑一声:「四年前,周国皇帝派出精兵,仅六日便连取我齐国北境十三城。

「若没有我,以及那些一同被当作贡品献给周国的清白女子,如今被敌军千人骑万人踩的人,也该有九皇妹你一个。」

四年前的北境之战是所有齐国人的噩梦。

如今听我提起,方才那几个想开口为九皇妹鸣不平的朝臣家眷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这四年的安稳与太平是用什么换来的,他们心知肚明。

「阳炎,罢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开口叫我名字。

此刻,最受父皇看重,也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五皇兄正皱着眉看我。

「阿九不像你。」

他说着,抬手为自己倒了杯酒。

「你身处周国五年,在众多男子身边周旋。

「但阿九她自小长在深宫,又得父皇宠爱,只是有些不懂事罢了,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五皇兄这话,就像一碗毒药。

杀人虽不见血,却能轻而易举地侵入肺腑。

尽管,他与九皇妹并非一母同胞。

但此刻,我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我垂眸,在心里想着方才降龙殿里送来的消息。

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是啊,五皇兄说得是。」

我轻叹一声:「这四年,我在周国如履薄冰,生怕哪日不小心便丢了性命,自然是比不上有皇后娘娘撑腰的五皇兄,更比不上有贵妃娘娘纵容的九皇妹。」

突然,阿怜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咳一声。

我抬眼,瞧见一抹明黄身影出现在殿外。

紧接着,曹内侍用尖锐的嗓音通传:「皇上驾到——」

九皇妹连忙跑了过去,捂着脸哭道:「父皇,您一定要为阿九做主!」

父皇立即面露怜爱:「阿九这是怎么了?」

「父皇,您瞧瞧我的脸,好疼啊,都是皇姐她——」

不等皇妹说完,我站起身,绕过席位,「扑通」一声跪在父皇面前。

「请父皇降罪。」

父皇不解问道:「阳炎为我大齐被困于周国四年,何罪之有?」

「回禀父皇。」

我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方才九皇妹只说我是个被当作玩物的娼女,被千人骑万人踩。

「想来此话定是无心之说,我却命婢女掌嘴九皇妹。

「女儿心胸狭隘,是以向父皇请罪。」

我在周国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示弱。

父皇宠爱九皇妹,的确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然而我话音落下,父皇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不顾九皇妹的哭闹,命内侍将她带回,下令禁足五日。

一场闹剧过后,十几个伶人手拿乐器走了进来。

悠扬的乐声瞬时响彻在大殿之中。

我将酒盏举至唇边,在五皇兄充满好奇的注视下,将烈酒一饮而尽。

五皇兄。

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被你推进莲花池却毫无办法的孩童吗?

你且等着瞧。

好戏,还在后头呢。

傍晚,我斜倚在榻上,翻看手中的书。

阿怜掀帘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四方茶壶。

「殿下,降龙殿那边送来消息,说陛下去了贵妃宫里。」

我对此并不意外。

九皇妹的母亲深得父皇喜爱。

尽管她当年没能生出皇子,父皇也还是力排众议,将她立为贵妃。

如今父皇虽禁了九皇妹的足,但只要她今夜一哭,再有贵妃求情,父皇必定心软。

诚如五皇兄所说,我与九皇妹,的确是不同的。

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地位卑贱的洗衣婢。

为还弟弟欠下的赌债,被父母送进宫里。

那晚,她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吃醉酒的父皇宠幸。

一夜颠鸾倒凤,便有了我。

然而父皇却在酒醒之后,将她打发到一座形同冷宫的宫殿中。

后来,在我五岁那年的冬日。

贵妃借机寻了我的错处,要打我二十大板。

那是成年男子受了都会皮开肉绽的刑罚。

母亲没有办法。

她只能抱着我,说要替我。

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贵妃当时的神情。

她坐在梅花枝下,涂满蔻丹的手指抚摸孕肚,面露浅笑。

「巧了,本宫正等你这句话呢。」

我跪在雪地里,被贵妃身边的嬷嬷拘住双臂。

眼见母亲在那棍下变得血肉模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刺眼的血色在纯白的雪地中缓慢蜿蜒。

像梅花,又像毒蛇。

可光是这样并不能让贵妃解气。

她将母亲的尸首丢进枯井,又找来民间道士画符写咒。

再用十八块山石封口,要将她永生永世都困在这里。

谢皇后见我可怜,便将我养在身边。

她命人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

宫中人人都说,皇后是顶好的大善人。

起初,我也这样以为。

直到那年,周国兵临城下。

在那场大战中,齐国军队孤立无援,又有后方粮仓失火。

就连国舅——谢勇将军带领的谢家军也是伤亡惨重。

父皇匆忙派出使臣议和。

带回的条件是我齐国献出一位公主,加三百名清白女子,再以骏马、金银连年上贡。

只有如此,他们才肯收兵。

那夜,谢皇后将我带到降龙殿,面见正为此事发愁的父皇。

「陛下,臣妾虽一介女流,却也想为陛下和齐国排忧解难。」

她一手揽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拂去眼角的泪。

「阳炎虽不是臣妾亲生,但这十余年来,臣妾早已将阳炎视为己出。

「如今敌国来犯,为了平息战乱,臣妾也只能忍痛。

「陛下,为了齐国的百姓,您便将阳炎交出去罢。」

谢皇后这一番话,饶是父皇也听得双眼泛红。

「朕虽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人父,如何能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呢……」

然而,三日之后。

从各家百姓中强行搜罗出的二百余名女子,再加上我与阿怜,一同被送出城外。

与谢皇后擦肩而过时,我停下脚步,看向被她护在身后的十皇妹。

粉雕玉琢的模样,身穿崭新宫裙,刚吃过猪肘的嘴还泛着油光。

皇后这一招,既保全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为父皇排忧解难,得了个好名声。

当真是一石二鸟。

「殿下在想什么呢?」

阿怜夹起几片嫩粉色的花瓣放在热茶中,动作轻柔。

我放下手中的书,侧头看向漂浮在茶汤中的花瓣。

那是沉香花。

此花喜寒惧热,因此只生长在常年苦寒的周国。

看着看着,四年前的某个场景忽然在我眼前浮现。

于周国人而言,我只是弱者求和的「贡品」,或许还不如勾栏女子。

大雪纷飞时。

那些与齐国有着血海深仇的将士们把我们锁进一个半人高的笼子。

白日里,我们只能像牲畜一样卑微乞食,才能得到一份早已凉透的饭菜。

到了夜里,我们还会被那些面露凶相的男人轮番欺辱。

甚至,他们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还强迫我喝下十数碗避子汤药。

温热的汤药因为他们粗暴的动作洒在我身前。

不过一瞬,就变得异常冰冷。

我时常会想,若不是那人大发善心,将我带回他的府邸。

恐怕,我早已死在那些人的身下,成了异乡的孤魂野鬼。

忘了从何时起,母亲临死前的模样常常出现在我梦里。

我几乎夜夜失眠,枯坐到天亮。

那人便寻来沉香花为我沏茶,说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将茶汤一饮而尽。

睡意袭来时,他将我搂进怀里,轻声低语:「睡吧,我就在这。」

那一夜,意外好眠。

出神时,有细碎雨声透过半开的窗户传了进来。

「下雨了?」我问。

阿怜看了看窗外:「是,雨势不小。」

她端起茶盅到我手边:「殿下,时辰到了。」

我摇摇头:「不喝了。」

只因今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到雨势更大些时,我脱去华服,一身素衣,跪在降龙殿前。

得到消息的父皇从贵妃宫里匆匆赶来。

「阳炎,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宫宴一事,实为女儿的错,与九皇妹无关。

「求父皇息怒,解了九皇妹的禁闭。」

我俯身一拜,额头叩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父皇要罚就罚女儿吧。」

话音落下,父皇连忙上前几步。

他扶住我的双臂,想要将我带起。

我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去,露出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父皇顿时睁大双眼。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的手臂:「你这些伤……」

我用衣袖将伤痕重新盖住。

又笑了笑,语气淡然:「父皇不必担忧,只是一些旧伤罢了。」

可原本站在我身后的阿怜突然跪下:「陛下,公主那些伤其实都是——」

「住口!」

我怒斥道:「在父皇面前怎轮得到你胡言乱语?」

「讲!」

父皇沉沉呼出一口气。

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阿怜:「朕要知道,公主这些伤,是如何来的。」

阿怜伏在地上,一字一句清楚说道:「回禀陛下,公主在周国四年,日日受他们欺辱,只要公主反抗,他们便动辄打骂。

「为了保住齐国颜面,公主从不求饶,周国那些兵痞便用蘸了盐水的马鞭抽打公主的手臂。」

阿怜说着,声音因哭意而有些颤抖。

「但旁人辱骂公主便罢了,今日在宫宴上,公主还被自己的妹妹说成是娼女,又被人威胁——」

我猛地开口打断她的话:「够了!

「再说下去也只是给父皇徒增烦恼,阿怜,别再说了。」

「威胁?」

我抬眼看去,只见父皇泛着褶皱的脸上已有了怒意。

父皇冷哼一声:「朕倒要听听,究竟是何人敢威胁朕的女儿。」

闻言,阿怜抬头看了看我,眉心紧皱。

一副正在抉择自己到底要不要如实开口的模样。

「回陛下,是……」

阿怜用膝盖向着父皇挪了几步,又重新伏下头去。

「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崔嬷嬷!」

彼时,我从午后小憩中醒来。

阿怜走到我身旁:「殿下,贵妃宫里果然派了人来。」

我点点头。

从榻上起身,对着泛黄的铜镜整理宫裙。

这位贵妃娘娘的秉性,我实在太过了解。

今日在父皇面前,我故意演了一出示弱请罪的戏码。

或许男人看不出有什么猫腻。

但同为女人,贵妃心里定是一清二楚。

但于她而言,我做的这些无非是小打小闹,无关痛痒。

只因在她心里,我一直都只是一个没了生母、在皇后宫中寄人篱下的孩童。

她甚至不屑于亲自来我宫里训话。

只需派人来敲打我一番,我便再不敢掀起什么风浪。

在后宫养尊处优的贵妃并不知道,我在周国都学到了什么。

尤其是那年冬天,那人带着我去山里打猎。

行至某处,一匹野狼缓缓走出草丛。

它露出尖牙,极其凶狠,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盯着我们。

像是对食物志在必得。

「怕吗?」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呼吸好似一根羽毛轻轻落在我颈后。

有些痒。

「怕。」我如实回答。

突然,那匹野狼以飞快的速度向我们奔来,爪下雪花四溅。

男人在我身体两侧举起双臂,轻松拉动长弓。

「嗖」的一声。

一支穿云箭从我耳边经过,直抵野狼的心脏。

男人轻笑一声,带着周国人特有的粗犷。

「你知道吗?再凶悍的野狼,只要它自大,便会死得很惨。

「人,也是一样的。」

三年后的今日,我看着殿外的人一步步向我走近。

目光与那匹野狼无异。

「原是崔嬷嬷来了。」我说。

崔嬷嬷入宫已有几十年,是贵妃心腹。

当年在那梅园的雪地里,便是她将我母亲按在地上。

脏污的指甲因太过用力而陷进我母亲的皮肤里。

此刻,她斜眼看我,从鼻间发出「嗯」的一声。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后宫里的主子。

「听闻六公主在宫宴上欺负了我家九公主?」

我点点头:「是。」

不等她说些刻薄话,我先行开口:「就算嬷嬷不来,我也正想着要去贵妃娘娘跟前请罪呢。」

「哦?六公主此话怎讲?」

我「啧」了一声,面上露出懊恼神色。

「不瞒嬷嬷,从前在周国时,我思乡心切,如今终于回到故乡,实在欣喜,便贪嘴多吃了几杯酒。

「想来定是那酒使我失了分寸,让九妹妹难堪了。」

说着,一滴泪适时顺着我的侧脸流了下来。

「原本这次回来,阳炎还想着让贵妃娘娘多疼疼我的,毕竟在这后宫里,真正得父皇宠爱的只有贵妃娘娘一人。」

此话一出,崔嬷嬷终于肯转过头来正眼看我。

「想来,六公主在周国遭受的苦难也不是没有用处,若当年你母亲也同六公主你一般明白事理,或许……」

或许会怎样,她没再说下去。

只用眼睛斜睨着环视一圈我的寝宫:「不过,老婆子了解贵妃娘娘。

「若六公主在陛下跟前担了自己的罪责,往后再懂事些,不再如今日般当众给我们九公主难堪,贵妃娘娘自然也会多疼您些。」

我佯装恍然大悟,盈盈一拜:「嬷嬷的话,阳炎明白。」

「奴婢斗胆,求陛下为公主做主!」

阿怜额头叩得用力,额下的青砖已沾了血色。

原本站在父皇身后的曹内侍突然开口:「陛下,老奴能证明,六公主所言不假。」

没有人看见,他浑浊的双眼与我对视一瞬。

紧接着,曹内侍手拿拂尘,弓身走到父皇身侧。

「今日申时,老奴奉陛下旨意去给六公主送赏赐时,正好瞧见了崔嬷嬷从里头出来。」

话音刚落,父皇抬手:「传朕旨意!

「九公主出言不逊,掌嘴二十,禁足一月,任何人都不得求情。」

「还有那个以下犯上的崔嬷嬷。

「即刻起,罚去洗衣房,让她做最脏、最累的活!」

说完,父皇接过宫婢手中的纸伞,撑在我的头顶上。

这场景,若是五岁的我见了,定会被感动得痛哭流涕。

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迟来的父爱好似年久失修的屋檐。

既无法遮挡风雨,更无法抵御严寒。

只需轻轻一推,便会在顷刻之间坍塌。

然而我还是佯装惊讶:「父皇,您的肩都湿了!」

父皇刚要开口,有人轻声通传:「陛下,小沈将军到了。」

不远处,一抹穿着缟色衣裳的身影跨过宫门,正快步向我们走近。

我愣在原地,眼见那熟悉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

千算万算,我唯独没有算到,竟会在这里遇见他。

「臣沈无恙,叩见陛下。」

少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父皇行了武将的礼。

我抬眼看去。

四年未见,沈无恙早已褪去了那股子书香气。

他是父皇胞姐的独子,又曾是科考状元,名满上京。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入了军营,成了武将。

我还在周国时便听那人说起过,齐国出了一位骁勇善战的小沈将军。

他领兵将将两年,便为大齐追回北境三城。

我也因此才能被送回齐国。

父皇朗声大笑:「无恙来了!

「又不是在朝堂上,自家人,不必多礼。」

说着,父皇回头看我:「阳炎,此番归家,还未见过你无恙表兄吧?」

听到我的名字,沈无恙那张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好似被掷了石子的湖泊,突然有了点点波澜。

我迈出步子,垂眸向他作揖:「无恙表兄安好。

「表兄忙着领兵打仗,军中事务必定繁忙,定是不知晓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沈无恙抬眼,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

他喉间微动,才低声开口:「我知道的。」

但我不愿再与他有过多牵扯。

便说:「父皇定是有大事要与表兄商议,女儿先回去了。」

我所居住的临阳宫位置偏僻。

想要从降龙殿回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夜幕下,我放慢步子,走在那条繁花锦簇的甬道上。

阿怜跟在我身侧:「殿下今日为何走得这般慢?」

我笑着打趣:「竟还会有阿怜你看不透的事情。」

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落地有力,且脚步很急。

但我并不打算回头,继续向前走。

一阵晚风袭来。

我的手腕被人从身后拉住,带着熟悉的温度。

那人的五指缓缓收拢,不留一丝缝隙,带有薄茧的掌心与我的皮肤紧紧相贴。

11

我惊呼一声。

回过头,正对上沈无恙如星的双眸。

「表兄,还有事?」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微微侧头,余光瞧见有一抹湖蓝色的身影正隐匿在不远处的花丛里。

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够听到我与沈无恙的对话。

沈无恙高出我许多。

他看着我,微皱的眉心似有情绪万千。

「阳炎,你能回来,我很欣喜。」

与他相识多年,这还是我头一次听到他这般亲昵地唤我。

毕竟,当年他就算喝下被人下了药的酒,都还能用极其冷静的语气喊我名字。

连名带姓。

记忆在此刻猛然回溯。

六年前的某次夜宴。

原本坐在我对面的沈无恙突然起身,握着酒盏的手微微颤抖。

在随着乐曲旋转的舞姬之间,我看到了他涨红的脸。

他推开家仆,脚步虚浮,不似平常那般沉稳。

而后独自一人向殿外走去。

「阿怜,我去瞧瞧表兄。」

说完,我悄然离席,跟在沈无恙的身后,来到一座极为冷清的宫殿。

这里曾住过一位失宠的妃子。

在她死后,这座宫殿就空了出来,鲜少会有人来。

我拨开半高的杂草,便看见有一抹缟色衣角从门后闪过。

「表兄?」

我小心翼翼地迈过已有些破损的门槛。

却没想到,有一只手准确握住我的手腕。

那只手微微用力,把我带到榻边。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后背的冰凉促使我回过神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已被人压在榻上,双臂也被那只修长的手禁锢在发顶。

无法动弹。

「沈阳炎。」

面前的男子忽然低声唤我名字。

他自上而下地向我靠近。

炽热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由远及近,一深一浅地喷洒在我耳边。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带有某种克制意味的喑哑:

「给我下药的人,是你?」

我下意识摇头。

他却不信。

「沈阳炎,你想要的,就是这个?」

身处在昏暗的夜色之中,触觉会变得尤为敏锐。

透过夏日的单薄衣料,我感觉到沈无恙的另一只手落在了我的侧腰。

他掌心的温度,热得惊人。

「你说,欣喜?」

我看了看沈无恙握在我腕间的手。

「我还以为,表兄恨不得我死在周国,再也回不来才好呢。」

不知是不是被我的话刺痛,沈无恙的眼底竟然有几分感伤。

他说:「阳炎,你别这样。」

我轻笑:「在周国四年,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表兄曾对我说的话。」

在荒废冷宫的那个夏夜,沈无恙因为药的缘故呼吸急促,胸膛也随之快速起伏。

他与我挨得很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然而下一秒,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果然,跟你那生母一样,心思肮脏不堪。」

那一瞬,我心底某处如同当年送给他做生辰礼,却被他丢掉的香囊一般,在莲花池里浮浮沉沉。

最终,没入池底。

而此刻,我抬起另一只手覆上沈无恙的手背,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

「表兄曾说,我的生母地位卑贱,靠着那些卑鄙手段才爬上龙床,而我……」

顿了顿,我抬眼,直直盯着沈无恙,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又是一个偷偷爱慕着自己表兄的怪物。」

「阳炎。」

他上前一步:「你当真不明白我为何要弃文从武吗?当年你被陛下送去周国,我——」

我摇头,开口打断他的话:「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表兄还记得吗?

「当年送我去周国军帐的人,是你。」

彼时,我被阿怜扶着走下马车,在沈无恙身前停下。

「这一去,往后便是生死难料,许是一生都没机会再见了。

「表兄,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的?」

我少女怀春,总觉得沈无恙好似我窗前最皎洁的月亮。

然而沈无恙并不看我,只冷声回道:「没有。」

我后退一步,与沈无恙拉开距离。

「你所做的、想做的,都与我毫无瓜葛。」

说着,我用余光注意着那片花丛,湖蓝色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直到这时,我心里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而后,我抬脚向沈无恙走近,翩飞的裙尾从他的鞋面拂过。

「沈无恙。」

在他的注视下,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等到我与阿怜回到临阳宫时,才看见早已有人在殿中等候多时。

来人穿着一身黑衣,一半面容被衣帽遮盖,只有布满细纹的嘴角露在外面。

阿怜在门外停下脚步:「奴婢在殿外候着。」

「能让你不顾危险来到我宫里,想来那信物对你来说……」

顿了顿,我走到榻边坐下,拿起汤婆子暖着膝盖。

「果真是重要呢。」

那人在看见殿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之后,才抬手摘掉帽子。

露出的,正是曹内侍的脸。

「敢问那信物,公主是如何得到的?」

我思忖几秒。

才答:「我只对那孩子说,要用那枚玉佩当作信物,去找他父亲,他便给我了。」

眼见曹内侍脸上露出担忧神情,我笑了笑:「放心,我并未对那孩子怎样,总不能让曹内侍你绝了后。」

瞬间,曹内侍慌了神:「公主的话,老奴听、听不懂。」

我将汤婆子置于另一侧膝盖上。

「今日,你在父皇面前帮了我,便是对我有恩。

「至于你入宫时身子净得不仔细,与父皇那位失宠的后妃有染,并生下一子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只不过……」

我抬眼,看向曹内侍:「若是让咱们那位贵妃娘娘,又或是皇后娘娘知晓此事,不知曹内侍还能不能保住那个孩子?」

话音落下,殿里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蝉鸣。

良久,曹内侍才闷声开口:「老奴明白了。

「公主想要什么只管吩咐,老奴愿上刀山、下火海。」

我侧头,望向窗外那轮残月。

我想要的?

我不过,是想要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一夜,许是没有喝沉香花茶的缘故,我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脑中还不断回响着曹内侍临走前问我的话——

「老奴在这宫里三十余年,也算是看着公主您长大。

「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他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在周国,您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工于心计的人?」

我闭着眼,忽然想起了初到周国那年的几件旧事。

九皇妹曾说,我只是个被周国将士当作玩物的娼妓。

其实,这话倒也不假。

我初到周国那日,便被人当众扒了衣裳。

他们以为捉弄我、取笑我,便如同将齐国国君的脸面踩在脚下。

在长达两月的折辱之后,负责看管我的周国将军咂了咂嘴。

他评价道:「木头一般,毫无趣味。」

一旁的舞姬水蛇似的缠在男人身上。

她笑着提议:「将军,不如我们同公主玩些有趣的?」

《归来六公主》"

我最痛恨的,其实还是你

长姐弃之不用的玉,是她隐去半生才求得的。

原作者:青影(小红书)

你两眼无神看着一片黑暗。又悲凉地闭上眼睛。

她含住你的耳垂,“等一会抱小宁进来。再睡会吧。”接着,黑色领带终于被揭开。她没有把你绑起来,因为你本就无力反抗。

为什么啊……为什么找上了我。

看着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和散落一地的衣服。心想:谁会好好对待它呢?学姐吗……那个恶魔……

浴室传出水滴声,你无奈地转过身去,仿佛转过身便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可是没有办法。

突然……

不然去死吧。死了就能解脱了吧。

这个念头突然在你的脑子里产生。

猛然想到被她随意扔掉的玻璃。

用它,结束掉吧。

你用尽力气,穿上衣服,爬下床,看到了在床头柜旁的玻璃块。

你慢慢捡起它。

不是你毁了自己,而是浴室里的她才对。

你这样想到。你拿着它用尽全力,在手腕的位置划过。

可是割腕式的自杀需要稳准狠,你没抓住位置,也没把握力气。

于是她刚出来,就看到了一地的血,以及你……

她先是愣了几秒,随即把你横抱起来,鲜血已经流至她的衣服,将衣服的颜色都染就掉。

再一次醒来,是在……高级病房里。

你慢慢睁开眼,眯眼看着四周,又闭上眼睛。这辈子都没办法了吗……

后来来的医生护士,都很尽责,还有一位专门看守在门外。

只要有动静就立马进来。

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了。除了她,没有人会这样做的。用手段把自己像宠物一样锁起来。还觉得理所应当。

你不禁扯起嘴角。

令你很奇怪的,她一次都没来病房。你有些害怕。不,你害怕极了。

等到你出院,她的助理,就是那次阻拦你的那位,恭恭敬敬把你送上了停靠在不远处的宝马。

你艰难地呼吸着,还是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没有看你。此刻她眼神中带着轻蔑与愤怒,就如你第一次逃走一般。你抬眼望向四周,到处都有人看着你,还是选择坐进去。

你一坐上来,助理识趣关了门。她突然转过头来,打了你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清脆极了。

你被打的有些蒙。

“开车。”她轻启薄唇。

司机没有半点犹豫,立马发动。

你摸着有些红肿的左脸,垂下眸,也没有说话。这些天,你的抵抗除了犯错,还有犯错之后毫无愧疚。

但你有些伤心。

她从来没有打你的脸啊……

你突然想到之前,之前她对你那么好,她的笑那么好看……

你的脸满是泪水,直到眼泪滴在手上,衣服上,才发现自己哭了。

抬头看向她,发现她已经不知道看着你多久了。

她抬手想把你抱过来,却把你吓到了,你往后一缩,她的眼神中终于生出一丝担忧与愧疚。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威胁你到她怀里,而是再次轻轻地把你拢入怀中。

你这次没有抵抗,只小心翼翼的,贴在她的胸口。

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你的害怕。

“姐姐。”

她诧异的看着你。姐姐,姐姐……

以前的你不知道多渴望叫她姐姐。

“你打的好疼。”你面无表情。

她顿了一下,把你整个人圈住,让你坐在她腿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带着责怪。

“为什么要弄伤自己。才给你一次出来的机会就这么做,你想一直待在那个房间吗?”

你摇摇头,“如果你不救我也许我就可以死了呢……”

“你。”她愤怒加之,禁锢你的力气开始加大。她恨不得把你整个人揉进骨血里。她的唇贴着你的侧脸。

“再这么说,我会让你体会到生不如死什么感觉。但你绝对不会死。”

你无所谓地笑了笑。

“好啊……”

她像多日没有饮水的旅人般,毫无顾忌地吻着你,将手探进去。你有些慌。

“车上还有人……你放手。”你小声而急切。她的力道一点没松。

她冷笑,“这就叫生不如死。”

司机仿若没听到。

她开始肆无忌惮,解下内衣扣,唇顺着脖子而下。

“你啊……真是——太固执。乖乖的,不好吗?”

扣子瞬间崩开。散落在车间。又像以前一样……

到了她的家。

你早已无力挣扎。

“你还是适合在那个房间呆着,毕竟那里的绳子更多。”

“道具也更多。对吧?”

她把你裹好,看着你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说道。

“明天,后天,一整个星期,你都会像刚刚那样生不如死。”

“唯一好一点的,也许就是,你可以叫出来。”

教室里,我被人摁在地上,浑身淤青。

她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我,居高临下的模样,眼底全是厌恶和憎恨。

我红着眼,艰难地爬起身,她却抬腿将我狠狠踩到地上。

我哑着嗓子问她:“为什么,你不是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吗?”

我不明白,那个拉我出泥潭,说会一辈子护我爱我的裴媛,怎么突然就成了霸凌我的主谋?

曾经的美好历历在目,真切得让我认不出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她蹲下身,手上的力度几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保护你?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每接近你一次我都觉得自己脏了一分。”

“脏得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

“脏得我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扒出来。”

说完她甩开手,用力地将擦拭过后的纸巾扔到我的脸上。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她起初苦心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接近我?”

我不死心,言语中已经带了哭腔。

她像是厌恶极了我的脸一般,恶狠狠地踏在我的脸上,居高临下地冷笑道:“接近你自然是为了复仇啊,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因为爱你吗?怎么可能!”

“既然你哥哥毁掉了秦梦云的生活,那我也要让你坠入地狱。”

看着逐渐扭曲的她,我的心脏像被人拽住了一样,疼得我全身痉挛。

原来她接近我只是为了复仇,她真正爱的是那个叫秦梦云的女孩子。

她的演技太好,给我的美梦太真,即便是此时此刻,我都不愿意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张口想解释,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算了吧,反正我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这一切自然和裴媛脱不了干系。

曾经她护我有多用心,现在对我就有多残忍。

裴家有权有势,她在学校里势力很大。

她一句话的功夫,我便在一夜之间成了全校几乎所有学生的公敌。

桌上泼墨水,书本上被写满了污言秽语,用胶水把我黏在椅子上,这些事情对她们来说也只是小打小闹。

她们将虫子混进我的饭里逼着我吃下去。

将我按进水池里,快窒息时再放开我,

我不敢再去上厕所,一旦被她们抓住除了受皮肉之苦外,她们还会将门堵住,一遍一遍地朝我泼水。

每当这些时候,裴媛都会乐此不疲在一旁看着。

一开始我总是心存幻想,以为她会出手制止。

可每一次她都是点燃一支烟,或是靠在墙边冷冷地看着我,或是在我倔强地不肯认输时将烟蒂按在我的锁骨上问我:“怕了吗?”

我没怕,我盯着她的眼睛,想找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曾经那个人的证据。

僵持对峙下,总是她先移开眼神,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到角落。

在她又一次把烟蒂按向我的锁骨时,我仰头哀求:“够了吗?你能放过我吗,就当我求你了吧。”

她笑得癫狂,接着俯下身,双眸冷如寒冰,出口的话令我心下一颤。

“要我放过你?好啊,那你去把你哥杀了吧。比起梦云受的苦,你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绝望得闭上眼,反而笑了起来。

是呀我算什么,我不过是她用来报复的工具,秦梦云才是她的真爱。

她接近我,说爱我都是假的。

她恨我入骨。

我身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每一处伤都是她对我的凌迟。

我怎么还敢对她还有所期待呢。

她像是被我的笑激怒,随手扔过来的东西砸破了我的额角。

鲜血流下迷糊了视野,疼痛感从心脏一寸寸遍布至全身。

同时也砸碎了我的心。

如果我没见过她曾经爱我的样子是不会这么痛苦的。

从小到大因为我是单亲家庭并且又长得瘦弱,没少被别人欺负。

我素来沉默寡言,其他人也不爱和我玩。

独来独往惯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直到高中时我哥哥因为强奸罪入狱。

小地方的消息总是很灵通,我很快便成了众矢之的。

被谩骂被冤枉被欺负都成了家常便饭,好似我是一个没入狱的罪人。

好不容易考入大学,我换了名字,以为可以摆脱阴影向阳生活。

没想到入学当天我的消息就被人披露在了表白墙上。

投稿人好心地提醒学校里的女生,强奸犯的妹妹也是潜在的罪犯,大家要注意安全。

刚开始还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可是在有心人的拱火下很快便销声匿迹。

高中时的梦魇重现,不少人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头霸凌我。

最过分的一次是一群人把我堵在厕所里要扒我的衣服。

“你们说这强奸犯妹妹的身子会不会和我们长得不太一样啊。要不我们来帮忙检查看看吧。”

众人不怀好意地围着我笑,我拼命地往后瑟缩。架不住她们人多,几下就将我制服。

绝望之际是裴媛的出现拯救了我。

她站在门口逆光而来,慵懒散漫,抬腿将为首的人踹开。

她将我拉起来,温柔得像一阵风轻轻吹过湖畔。

她让我别怕,她说以后她都会保护我。

绝境时她伸出的那只手让我认为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道虚影。

在表白墙上投稿的是她,安排人将我堵在厕所的人也是她。

是她亲手毁掉我逃脱噩梦的可能,也是她假意伸出手说要拯救我。

我那时怎么会想到所谓的拯救,居然是把我推向更深的地狱。

她说得对,肉体的疼痛怎么比得了心灵的凌迟……

她赐给我的疼痛让我夜夜难眠。

我是个不幸的人,父母早早去世,是哥哥把我拉扯大。

记忆里他长得很帅,温文尔雅,待人有礼,即便生活很苦,他也总是带笑,总有女生给她写情书,周围邻居都很喜欢他,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会犯下强奸罪。

自然我也是不信的。

可是当时证据确凿,除秦梦云外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出来指正哥哥性骚扰。

还有目击证人作证说当时确实看见哥哥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当那一纸判决下来时,也由不得我信不信了。

裴媛的对我的羞辱从未停止,在我生日这天迎来了高潮。

那天破天荒地没人再欺负我。

晚上回寝室时我心慌得厉害,果然在一条小路上被裴媛拦住了去路。

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上前将我的四肢死死按住。

“裴媛,你要做什么?!”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生日快乐啊。”

她拿起一根点燃的蜡烛,吹灭后丢到我脚边,脸上的笑不达眼底,看得我遍体生寒。

“当然是做你哥哥对梦云做过的事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支离破碎的心更加凋零。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祈求她:“放过我好不好?裴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只要你放过我,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像是没有听见我的哀求一般,自顾自地打开手机摄像头。然后邪笑地看着我。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我,浑身开始战栗。绝望地看向裴媛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裴媛求求你,只要你放过我。我立马滚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放过你?”

她讥笑道:“梦云也这样求过你哥哥,你哥哥放过她了吗。”

“你这是赎罪,赎你哥哥的罪,所有的一切,你都该受着。”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

因为我哥哥的错我就该被侮辱,该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吗?

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绝望道:“裴媛,那你让我死吧。求你了让我直接去死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裴媛一愣呆呆地看着我,表情失了几分狠厉。

但是很快她就掏出一把刀将抵在我的脸上。

“想死?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完她将刀对准我的喉咙,冰凉的触感传来,我并不躲闪,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对上我的眼神,暗巷里彼此眼神对峙,最后一刀划在了我的脸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她恶魔般的低语却在耳边:“想死?死多简单,我要让你好好活着,一点一点赎罪。”

她走之后我捂着脸上的伤痕,终于哭出声来。

我后悔了,后悔遇见裴媛。

再来一次,即使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再也不要和她遇见。

裴媛还是没有放过我。

被恶意P图过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各种留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有好事者直接问我在外面接单多少钱。

还有人说我家里人是不是都这么贱,哥哥强奸犯,妹妹就去卖。

这一切她应该很满意吧,摧毁我的尊严,侮辱我的自尊。

这件事愈演愈烈,最后闹得学校将我开除了学籍。

我试过解释,可是无人信我。

这世上无人爱我,怜我。

无端非议包裹着我,几乎让我窒息,可我却百口莫辩。

慢慢地我的精神被压垮。

绝望下我想到了一死了之,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林安,你要干嘛?”

“当然是赎罪啊,只要我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对不对?”

“你在哪?林安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死!”

她的声音很冷。

“我累了,也受够了。裴媛,我祝你往后余生,平安喜乐。”

“去你的平安喜乐!你到底在哪里。”

眼角一滴泪不自觉地滑落,我平静道:“秦梦云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话筒中的裴媛失态地咆哮,我已经不在意了,缓缓踏出双脚,感受着风的温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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