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年,我在安多的邮局做代收员。距离最近的雪山不到十五公里,紧挨着未竣工的109国道,来收寄东西的多都是修路工人。那年农历新年,三十晚上工人们都去县城吃年夜饭,夜近深时,我正在值班,大厅里突然走进了一个人。
“123柜,来取东西。”
唐古拉山风雪咆哮,来人只穿了一件深蓝的冲锋衣,推门进来时裹进了一阵砭肤的寒风。这样的天气,在高原走夜路是会死人的。什么人才会趁着暴风雪来邮局?我惊诧地看着来人,不免联想起一些狐鬼故事。对方的兜帽上被吹了一层薄雪,身上往外冒着又热又寒的气,一双眼睛淡漠得如同结冰的盐湖。
我帮他拿钥匙...
我帮他拿钥匙,此时我才注意到,123柜崭新得像刚刷了白漆的墙,似乎很久没人使用了。门开时,里面躺着一柄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被拿起来时柜子响了一声,似乎十分沉重。
他用两根手指从内袋夹出了一张照片——当他的手清晰地展示在我眼前时,一股战栗猛地从我体内深处传来——多年前埋下的一颗种子开始爆裂,浑身过电一样。
外头的风雪静止了,我的脑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敢再次看向他。
大概三十年前,我见过他,还有另外一位姓齐的先生。
二
1970,翁吉达娃时年五十二,上个月刚刚做上主母,照顾着家中的一儿一女与外孙。五月上山挖虫草时,她在裸露的冻土地上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那人上身赤裸,浑身沾满泥一类的东西,裤子和鞋都是从没见过的样式。
善良的藏民将他驼在耗牛背上带回帐房,擦身,穿衣,把炉火挪到床旁等着人醒来。
翌日一早,翁吉达娃的大女儿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床上,走出帐房,就看到昨日阿妈捡到的旅人一身绛紫藏袍,半蹲在玛尼堆前打量石头上的文字。
“我的汉姓,是张。”
那人沉默寡言,却讲得藏语;一日接触下来他的话没超过三句,只知道了他的姓氏,人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阿妈,客人每天早时出,晚时归,是去做什么?”
主母拾着牛粪饼,丢到炉子里将火烧得又亮了些许,火光映着妇人根雕似的面庞:
“外头天寒,除非心里急得很,才这样出去。”
一周后的一天,酥油茶正在煮着,主母忽然听帐房外的毛驴嘶叫起来;掀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副她从没见过的黑色镜片,穿着打扮和张先生都十分相像,怀中还揣了个黑黢黢的东西,正冲她礼貌地笑着。
“扎西德勒,”男人打招呼,“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比我矮些,很英俊,上半身可能没穿衣服?”
主母没来得及答话,忽然听不远处牛铃响起的声音。
赤金的朝阳从地平线远端铺展开来,张握着耗牛绳,沐着充满生气的辉煌立在羊栏外;雪山就在他的身后,栏里是一只只探头看着他与那来客的羊羔,细声细气,温顺地叫着。
男人那一瞬间的身形松了一下,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散了一样朝他走去:
“妈的,放牛倒挺自在啊……”
话音未落他就好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一头栽进了对方的怀里,手臂中还紧紧抱着那漆黑的包裹。
主母骇然,就看张先生一手横抱起那男人,连着他怀中的东西一起扛进了屋内,放到了他的床上:
“他太累了,让他睡。”
三
“张先生,小日子过的挺滋润,老阿妈家牛都让你遛瘦了一圈。”
黑瞎子靠在毛毡床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和水獭毛袍,有点漫不经心地看着张起灵在小小的帐房里忙来忙去。
“在等你。”
“顺便等刀,”黑瞎子调侃道,随后急促地咳喘了两声,“下次再丢了我可不找了。”
后半句说完,张起灵明显地愣了一下。黑瞎子嘴角的笑意立即淡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垂下眼又找补:
“骗你的,怎么什么都信。”
张起灵从炉上取下小铝壶,往碗中倒了满满的褐色药汤,一手递到对方身前。
“海拔五千三,妈的,够难受的。”
黑瞎子难得不挖苦也不装蒜,他的脸白的赛过雪地,眉毛痛苦地拧着,身上满是薄汗。
“喝过药,明天就没事了。”
黑瞎子笑笑,闭着眼没动地方。张起灵从容地顺过勺子,舀起一勺,吹温了送到对方嘴边。
“用嘴是不是更有诚意?”
对方却意料外地干脆,闻言收回小臂,碗已经到了唇边,真要喝下汤药用嘴喂。黑瞎子一把握住他手腕,接过了汤碗讪笑:“行啊哑巴,思想觉悟够高,下次,现在走火我多吃亏啊你说是不是。”
他仰头咽下苦药汤,不禁皱了眉,将碗递回时透过墨镜向帐房外瞥了过去。主母十一岁的外孙正立在帐房口,眼睛滴溜溜盯着屋里,像水灵灵的小羊。
黑眼镜冲他挑挑眉,勾了勾唇角。
“人真心喜爱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用嘴唇去问候。”
这样的道理是在不久后男孩的又一次目睹后,戴墨镜的客人这样告诉他的。
“阿哥真心喜爱张先生,和我真心喜爱我的小羊一样,对吗?”
黑眼镜没有答话,他微微笑看着男孩,后者小心地亲了亲怀中的羊羔,从额顶的绒毛到湿漉漉的鼻尖。男孩抬起头来,纯真的童眸似乎在向他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珍惜你的小羊,他用藏语对男孩说。
那个时候,他真正联想起的画面却是张起灵乌黑乌黑的发与眼,比夜露更浓;他扼住羊的喉咙,藏袍褪了一半缠在腰上,水獭毛扫过臂弯,他将人摁在毛毡上红着眼往深里捣,欺身压制他缄默的羔羊;他被吮出魂魄而感到缺氧眩晕,血液在通道中飞速流转,手掌下漂亮的脊椎,精炼的肌肉,恼怒的疼痛,都随着他的起伏发颤。全部被他关进帐房内的低语,沙哑或厚重,都秘密地被子夜的风雪呼啸吞没。
第二日他们醒来,迎接他们的又是赤金的雪山与朝阳。
那时帐房就像是一层羊膜,温暖,潮湿,里面孕育着两个人的生命。
“珍惜你的小羊。”
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在藏袍的缎面上划过。目光投向远方,张起灵与那头疲老的耗牛在冻土地上一左一右,那人目光空远,不知在看什么。
碰面的第三天,两人收拾好行囊,告别了妇人与她的孩子。临走前黑眼镜悄悄留下一块璞玉,告诉那男孩,卖掉它可以顶得上一季虫草的收成。
“不行,收下它主母会惩罚我。”
黑眼镜搓搓男孩的发顶道:“你们应得的。”
旋即背过身,朝着张起灵离开的方向三两步追了出去。
四
“索加大…索加大!阿妈……”
刀刃般的风刮着颤抖的呼救,男孩匍匐在雪地上,手腕被石子割开了一道淌血的口子。风夹着雪吹过的时候他缩起了脖子,四周越是安静,越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砰”——
男孩抱起脑袋,咬紧嘴唇流下泪,枪声接连响起,从雪包中传出一声接一声的哀鸣。狼群四散逃去,男孩渐渐展开身子爬起来,看向枪响的地方徘徊着两个人影。
“洛桑?”
星星即将缀满穹顶,男孩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借着雪地的月光看到来人戴着一副墨镜。
“齐阿哥……齐阿哥!”
两年前老主母的外孙,洛桑在赶羊时遇上了狼群。他趴在黑眼镜的背上,手腕被简单包扎了起来,当年的张先生如今揽过了他的活计,正将一批狼口逃生的羊往家的方向赶去。
“太感谢你了,阿哥,张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
黑眼镜笑起来,看着一边挥鞭的张起灵,抬头望了眼漫天繁星。
“陪人回家,路过。”
夜色渐浓,洛桑看着深一脚浅一脚前行在雪中的二人,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两年这二人其实从未离开。往前再有几公里就是无人区,两位先生哪里来?天上来?像山岚一样,脱胎于山,到天上去,聚成雨原来是会再落回大地的。
“阿哥和张先生,真像一对仲宗。”
“仲宗?”
“黑颈鹤。”
黑眼镜顺着声音望去,张起灵依旧在轻轻挥鞭,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仿佛是天上掉落的几颗星子。他也扬起头,哈气让他的面庞有些朦胧,像罩了层纱。
“仲宗在我们这很受尊敬,每只仲宗一生都只认准另一只,它们从不分开。”
“就像您和张先生。”
黑眼镜笑起来,笑声里像有一条积雪消融汇成的溪流,他说:“一生是够长的。”
洛桑趴在男人的背上,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直到很多年后主母过世,在沙沙的转经声中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一个人的一生,很难同时成为另一个人的一辈子。但在十一岁的记忆里,早出晚归的张先生,风尘仆仆赶来的齐阿哥,后来张先生视为珍宝的那把黑刀,以及每个清晨在朝阳中并肩的那两道身影与羊群,所有的场景那样耀眼夺目,令他怎么也难忘。
一个等,一个寻,永恒倒也未必要用一生替代。这是他们教给他的。
五
我最后一次见到两位先生是在安多的邮局。
二十岁那年我被选拔到县城的邮局,跟着上级指挥搞藏地建设。两位先生就是在我整理信件时再次出现的,让我吓了一跳的是,两位先生的样貌几乎与十年前分毫未变。当年小孩子撒娇喊的阿哥,如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憋红了脸,最后还是粗声粗气地叫了齐先生、张先生,好久没见了。
好在齐先生是没忘了我,他笑着向我摆手,只是张先生看我的眼神实在淡漠得使人心惊,我看得有些畏惧,就像被丢进了结冰的盐湖,冻得人骨头里都是冰碴。
“帮我个忙,这东西会用么?”
齐先生递给我一个方正的小盒子,沉甸甸的,我看了又看,似乎是记者们用来拍相片的东西,登报的那些相片大多都是用这盒子拍的。
“齐先生,您教教我!我现在学!”
齐先生简单帮我摆弄了两下,我试着摁键,两位先生就站在邮局的窗边,靠着墨绿的墙由我拍下了第一张相片。
“齐先生,邮局刚送来了台机器,您要洗么?”
齐先生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行,洗出来吧。”
然而我刚转过身他却又叫住我,将相机要了回去,说什么算了没意义一类的话,声音不大,就像是自言自语。
我有点奇怪,更为奇怪的是当天晚一些的时候张先生突然一个人出现在邮局里,还是冷着脸,但表情总算比白天松动了一点。他将相机又递给我,叫我去洗照片。我看着同志们拿着相机忙碌,不禁想起来,大概张先生是瞒着齐先生来的,可为什么要瞒着他呢?这一点我一直没有猜透,直到今天也没明白。
可如今我已经四十出了头,关于那两位先生之间的故事,在寥寥几次见面中我好像总算能多少抓住什么了——缥缈,浅淡又极深刻的,就像仲宗。
此刻,我确信眼前的人就是三十年前的张先生。
他指间的相片泛着黄,人像和背后的绿墙都有些褪色。照片里齐先生抱着手臂靠在长椅的把手上,他旁边是握着一把沉甸甸黑刀的张先生,他的眼神穿越过数十年的光景向我奔袭而来,直击心灵,令我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当我回过神来,张先生已经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留下,我也没问关于齐先生的任何一句话。
农历年的唐古拉山风雪依旧呼啸狂烈,此刻不知怎的,我却忽然想起曾经帐房外、朝阳中的那对身影——
一个等,一个寻。
他定是会寻到他的。
(End.—感谢阅读至此;)
伏黑惠“唔…好难受”
原来是八爪鱼五条老师
图二摘墨镜的五条老师!感觉比之前画的,更有一点,斯就那种,那种,那种感觉,对,就那种
二编:服了就摸个腹肌不让发,lof是不是有什么……
三编:有什么,是有什么大???怎么又屏?我明明都没画什么啊!打了个猫猫表情包上去更容易误会了我有什么办法?
四编:笑死我了,我就是补了两个标签,就又被屏蔽了,怎么总是重新编辑一下就又屏然后又接屏啊!
29、私会之地
twi:wiru_son
一句话简介:两面宿傩让伏黑惠给他生了个孩子。
*《咒术回战》原作向同人
*两面宿傩x伏黑惠
*你知道原作一定不会是这样的走向,于是只当它是个走错路的故事就行了。全文2.5W字。
“██████,████████,███████████。现在,你可以杀他了。”
故事从何说起都是乱的。
两面宿傩在意伏黑惠,这件事一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或猜到。虎杖悠仁、五条悟、夏油杰。伏黑惠不知道,至少在他的意识里他只觉得两面宿傩对他的兴味很莫名其妙,这兴味像是面对一盘珍馐,用火养着,时候到了便吃掉。这不叫在...
两面宿傩在意伏黑惠,这件事一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或猜到。虎杖悠仁、五条悟、夏油杰。伏黑惠不知道,至少在他的意识里他只觉得两面宿傩对他的兴味很莫名其妙,这兴味像是面对一盘珍馐,用火养着,时候到了便吃掉。这不叫在意,这叫觊觎。
觊觎的说法低估了两面宿傩,这一点伏黑惠也是知道的。他知道的那天是朗朗白日,一片祥和,没有什么很要紧的事发生,两面宿傩说他有一笔交易。他何故和人类有交易,他要什么拿走便是了,人类这么想,伏黑惠也难免。
在两面宿傩脱离虎杖悠仁身体的那天,大抵算是人类至黑暗的日子。对付当时还与虎杖悠仁一体同身的两面宿傩及他的部下及那些咒灵和恶徒,有五条悟在便不用田忌赛马,但两面宿傩指定了轮次,否则虎杖悠仁就死。伏黑惠相信虎杖悠仁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回来,他记得他很早就说过这样的话,当着两面宿傩的面说的。然后他理所当然地重复了。
作为回应,两面宿傩说:“我要单独感谢你,小子。”
然后伏黑惠得到了完全无碍的虎杖悠仁——两面宿傩说他的“咒缚”达成了,他得到了奖励,他可以分给伏黑惠一点。
他要感谢伏黑惠。所有当时在场的咒术师都听到了这句话,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问题。两面宿傩带着他的恶灵大军离开,好像消逝那样在人类世界失去讯息。愈是黑暗的东西愈是要将他放在眼皮底下,日夜守着,可那一日黑暗消失了。两面宿傩说“咒缚”的达成,可伏黑惠从未和两面宿傩进行过任何称之为“咒缚”的活动,他百思不得其解,两面宿傩的复活如天有悬石迟迟不落。
悬石落下那日他青天白日来,两面宿傩的到来不分场合,说:“我有一笔交易,很早就和你们人类定下了,今日来收货。”
五条悟说:“身为‘诅咒之王’,还需要和咒术师打什么商量?”他也没有开战的意思,学生们在他的身后。两面宿傩只显出两臂,揣进宽大的和服袖子里,可他喜怒无常,人类都害怕他。伏黑惠能感受到那令人不悦的视线,烫了他一下就转开。他坚定地望了回去,却显得像是自己的错觉。
“我一般不甚喜欢和人类多说,今日来也不是和你们有干系。”两面宿傩没让人类面朝青砖地伏地,五条悟直视他他也不多说什么,他扫视这个破落磕碜的书塾,那视线掠过他的目标,可他一秒也没停。目标知道了,那就行了。两面宿傩也不必与人类解释交易的原理,他问:“虎杖悠仁那小子大概不再是你们的眼中钉了吧?”
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总之虎杖悠仁终于能过上稍微普通一些的高中生生活。五条悟仍是戴着面罩,笑,不回他。两面宿傩不喜欢等,下一个闪身落在虎杖悠仁身前,而一旁的伏黑惠先虎杖悠仁一步回答:“……”
极短的一瞬,五条悟开启生得领域,继而两面宿傩的领域同时开启,相弹相斥的瞬间大量的信息灌入五条悟身后一方咒术师的脑海。只那开启、弹回、收拢的一刻,伏黑惠知道五条悟让他们全员闭嘴。五条悟要所有人不得与两面宿傩对话,包括他自己。
“无妨!”两面宿傩和五条悟相互制衡,他不打算打破这平衡,“我说过我要感谢你的,伏黑惠。我从不收回我说的话。”
“我也对你们其他人没兴趣,之前的咒缚兑现自然好,不兑现我也没有太大损失。但我要兑现我的感谢,你们人类总得给我一个面子。”两面宿傩对伏黑惠说,“你现在知道我复活的原理了,回想一下那天我还说了什么。”
哪天?
即便五条悟解除了领域,停止了那极为极为短暂的无量空处,可伏黑惠的认知功能还是受到大量的冲击,他想,是哪天?在少年院以虎杖悠仁为人质那天?还是两面宿傩解放那天?还是他们任何说过话的某一天?
五条悟要过来拦走两面宿傩,可两面宿傩说:“我是单独感谢他,就是今日了,我答应接下来他五句话我不发动任何转化为咒缚的术式——所以说吧,伏黑惠。”
他要在五句话内兑现所谓两面宿傩的“感谢”,也就是说,两面宿傩给了他提条件的机会。他是真的想要感谢吗?伏黑惠现在仍陷在一种无语的后悔中,刚才从五条悟无量空处那儿灌入的信息中也有五条悟想要传达的信息:
两面宿傩有执行他每一句话成为咒缚的能力,所以不要与他产生任何联系,尤其是语言的往来。两人间建立的咒缚需要有二人的互动,两个人的咒缚也可以以他人为目标。在伏黑惠知道却没意识到的时候,少年院那日,两面宿傩将几个关键条件转化为咒缚,作为日后他解放的条件。
所有手指都收集完的那日,他只要与当时同他一道立下咒缚的伏黑惠再会,然后创造出伏黑惠相信虎杖悠仁能回来的场合,他就能自然脱离虎杖悠仁的身体,不受与虎杖悠仁的“契阔”的影响——然后今日,他是来兑现当时少年院那句与虎杖悠仁有关的另一句咒缚,用以解放剩下的一部分力量——五条悟很及时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不让任何人与两面宿傩沟通,尤其伏黑惠。
伏黑惠回想两面宿傩承诺“感谢他”那天还同他说了什么话。
是了,他其实还说过别的。两面宿傩说:“我没耐性,如果让我等太久,我就杀了他。反之我会放了他。”但当时的场合是两面宿傩逼迫伏黑惠面对自己,在与五条悟谈判。五条悟终于知道那日自己的预感从何而来,按照他平日的判断,他不会让伏黑惠去面对两面宿傩,但他当时那么做了,原来是当时无形之中创建了咒缚。于是当时是两面宿傩与五条悟达成了咒缚关系,让两面宿傩不要等伏黑惠太久,不然就杀了虎杖悠仁,反之他会放了虎杖悠仁。
和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
所以两面宿傩其实是对他重复,别让他等太久。
所以伏黑惠还想要什么感谢呢?两面宿傩的招数太多,他是一千多年前就存活的长久意志。伏黑惠正面无表情却内心微焦地思索时,五条悟摘下眼罩看过来,伏黑惠不知道五条悟又想通了什么,但五条悟的面部表情分明在对他说:随心说吧。
这怎么能随心说?伏黑惠只有五句话可以自由表达,而不与两面宿傩形成咒缚关系。可如果不以咒缚来束缚,他怎么确保两面宿傩能真的执行?他甚至不知道这五句话是怎样的五句话,是五句一连串不停顿的话,还是纸面上句读的五句话,还是五个分句……
“没有咒缚关系反而没有任何约束力——我不需要这五句话。我已经想好了。”
两面宿傩笑了:“你还要与我达成咒缚。可以。”
伏黑惠于是说:“我要你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这行不通。世界有平衡,如果没有了黑暗,光明就会堕为黑暗。”两面宿傩娓娓道来。
这是被拒绝了吗?伏黑惠觉得两面宿傩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以最差的情况来估算,他已经说了四句话,他只剩最后一句了——他要说一句能限制两面宿傩未来猖狂行动且可以被执行的话,这也是他最后一句能对两面宿傩说的话。伏黑惠暗暗发誓,他决不让两面宿傩再从他嘴里算计到任何一个咒缚。
两面宿傩长那么多张嘴原来是这个含义吗?伏黑惠无头无尾地想。
他思忖片刻,这是两面宿傩耐性的极限了。伏黑惠说:“我要成为能保护重要之人的人。”
“何为重要之人?”
伏黑惠不回他。
“你说要我对你的感谢之礼是……让你成为能保护重要之人的人,可你没有告诉我重要之人是谁。很好,很聪明。我答应你。”两面宿傩这样说。
伏黑惠往后退一步。他知道两面宿傩对他的确是有不一样的态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伏黑惠不能将其归为雏鸟情结,他刚才短暂一瞬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两面宿傩现世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但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他本来可以用刚才的机会去问两面宿傩,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可他没有顾及到这方面——况且也没有意义。
“这是作为你将我解放的奖励。于私情,我要给你另一个许愿的机会。”两面宿傩收起方才轻松自如的语气,“但这次要有交换,还要你方先达成,我才会将许愿的机会给你。”
五条悟这时才开口:“这才是你真正的‘交易’吧?”
两面宿傩不置可否。他比伏黑惠高出许多,他喜欢俯下身近乎贴面那样对伏黑惠说话,还要将眼睛全部睁开:“这个许愿的机会就可以用来杀死我了,因为你们再也不需要我了——无论是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我,还是活着的我。我可以让你成为能够保护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这不冲突。”
“说来听听。”伏黑惠道。
“我要一个有天生肉体的咒胎,由你来孕育。”两面宿傩吐字里那丝微的冷漠表明他的意图只是利用,“我要禅院家的血脉,他出生以后肉体可以由你们来封印,封印之后他的作用将不会比我当初的手指差,这之后——你就可以用你的愿望杀了我。”
这乍一听对两面宿傩没有任何好处,但伏黑惠还是敏锐地抓住一点:“那咒胎的灵魂呢?咒灵?你想要的是这个东西吗?”
“谁知道呢。”两面宿傩面颊两侧的眼睛闭合,留下他人类那对,伏黑惠觉得两面宿傩在盯自己,但好似又盯穿了自己,在注视更深、更远的东西,不是伏黑惠的内核,大概也与伏黑惠无关。“我也想不出这对我有何好处。”
“……总之都是算计好的吧。”伏黑惠面上不显,实际心中觉得荒谬无比,旁的其他想法都没有,既不为这个问题感到羞耻,也不因其感到恐怖。“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会答应,你的存在于咒术师而言就已太不可控……”
“而且……就像五条老师说的,你想做什么交易,还需要和人类商量吗?”伏黑惠淡淡道,“连交易都不必有,直接拿了就走,就像你索命一样。”
两面宿傩也认同这个道理,他从袖口里伸出左臂,人类化地挠挠脸侧及脸侧的纹路,“我有一套我自己的逻辑。你说于情于理,我说私情,倒显得我偏执。”他直起身来,这才不像贴面骚扰伏黑惠,“说到底用我来做咒物从来都不保险吧,你们人类提心吊胆,夜不能寐,想到我终有一日会复活,就以此鞭策自己形成所谓‘咒术师’的联盟……你就当用我一把刀,也用你们人类一把刀,将我的命运与你们咒术师的命运割裂。你说这划算吗?”
“我听不懂。”
“你觉得这世上是先有咒术师还是先有诅咒之物?”
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个熟悉的问题,伏黑惠想。所谓咒术师调度自己的负性产物作为力量,然后与世界的负性物质进行对抗,以负负得正作为勉强平衡的条件。两面宿傩问他这不平衡的轮回是从何时开始的,就让伏黑惠感觉自己抓到了些许两面宿傩问题中的关键。
因果的世界里没什么是能靠强求得到。伏黑惠不信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与他这样来谈因果开端,他感觉两面宿傩是要离开了,因为两面宿傩循循善诱也只是利用。他问自己“这划算吗?”,让人觉出不是在问他。两面宿傩还是在问不可知。这是伏黑惠与两面宿傩思考平行的必然,伏黑惠想的问题两面宿傩一生也不会去想,而两面宿傩想的问题也未必能让伏黑惠插手。
“是啊,我会离开。就像你们那个天元寻找星浆体一样,我要去找下一个人。你不知道我要怎样的人类怀上我的咒胎,那人是要与我合谋还是像你们一样嫉恶如仇。我会教你怎样保护好你重要之人,就此别过了,伏黑惠。”
“你话里有矛盾。你要教我,然后又说‘就此别过’……等等,我考虑片刻。”伏黑惠知道自己傻到要被两面宿傩催促还要给他回复。他的思路还陷在刚才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中,他还是怕两面宿傩的算计——或许他其实是有别的选项的,那为什么他又要来同人类,同我们这方做交易?这与他的术式有什么关联……他又抬眼看两面宿傩,他真身的面部有半面肉眼混合的面具,笼着宽大和服,竟然看出了嶙峋的意味,并非瘦或是刚带来的硬度,总之两面宿傩他的话硌住伏黑惠,后者明白自己是被架在这儿,悬空的感觉。他就不该受这什么感谢之类的恩惠,他真不明白两面宿傩,他真不明白。
“你说的天生受肉的咒胎,怎么制作?”伏黑惠问完才发现自己贸然,遂补充一句,“我被你架住了,你刚才激我,所以我要问你。”
实话说,伏黑惠厌恶两面宿傩这游刃有余的样子,可他一开口又会觉得他的考虑也是他的限制,显示出一种郑重的无可奈何。但即便是无可奈何也短如朝露,两面宿傩就像机会,所有人类都想趁人之危而伏黑惠也不例外。
两面宿傩道:“与我欢好,受胎,足月分娩。咒胎出生后点一炷香,香燃尽咒胎成,杀之并分其筋、骨、肉,各作封印之物,对人类有大用处,胜过我的怨气和我的手指千万倍,诛杀他的容易也胜过诛杀我的容易千万倍。”
“如果要我答应,我要你立下咒缚,诛杀咒胎之后,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若不满足这誓约,你的力量永远弱于最强的人类。”
伏黑惠不信两面宿傩,他让两面宿傩发誓时动了一丝真情实感的恨心。因为他考虑了两面宿傩的交易,迟钝至今才觉出这羞辱,继而恨两面宿傩。但恨之余还有畅快,就好像他能决定什么东西似的。他听见两面宿傩只说一个字,“好。”继而心上有一道咒缚的实感,两面宿傩道:“你今后都知道我之咒缚的发生,我赠送你这觉知。”
到了不知道回应他什么。伏黑惠下意识想回他:“谢了。”可他无事可谢,恨与迷惘牵绳围圈跳骂他。朗朗白日里两面宿傩走后天际浓黑,雨云晚来一步,伏黑惠答应了条件,没有丧权辱国之感。当日,明日,后日,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五条悟没怪他,其他人也没怪他,他们围炉夜商新计谋,要与两面宿傩怎么战,又要怎么琢磨他的新术法。伏黑惠惘了好多日子,惘至差点将此事忘了,以为两面宿傩是在玩闹,毕竟他离开时笑的样子分明嘲笑伏黑惠愚蠢,可只停留在嘲笑而非迫害他。被赠送这觉知后伏黑惠回想起了一些关键的话语与结点,有些他告诉了五条悟,有些没有。
如果有人骂他贪婪愚笨他也认了,五条悟都形容他是“小疯子”,听出他是想加些定语可哪个定语都不合适。伏黑惠满了十六,日子平和像战争小说里被撕去的几页,他们如常,所有都如常。对伏黑惠而言,这些平常都是波澜的前调,两面宿傩死了一样潜在传说里,咒术师们犯难也偷懒着,从初雪到雪每天下个不停到过洋人的节日,伏黑惠抚摸玉犬知晓玉犬在他年满十六之后比过往的每一日都躁动,它从同样黑暗的影子里生出,吠叫的震荡只有伏黑惠听见,所以一切的一切他都会有预感。两面宿傩不逼迫他,来的时候有姗姗来迟的意味,伏黑惠挠挠玉犬的脖子,走吧,然后他收回了那些是影子却有触感的动物。
落雪的寻常的夜晚,他步随两面宿傩走进黑暗里,一前一后,雪泥无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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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发现伏黑惠在躲他。
最开始,虎杖悠仁并没有很在意这点小小的异常,直到他发现伏黑惠连和他打招呼都要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并且在打完招呼之后迅速“逃跑”,虎杖悠仁终于...
最开始,虎杖悠仁并没有很在意这点小小的异常,直到他发现伏黑惠连和他打招呼都要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并且在打完招呼之后迅速“逃跑”,虎杖悠仁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诶?有吗?我没感觉到。”被拦住的钉崎野蔷薇一手拎着满满的购物袋,另一手则捏着几枚咒具钉举在眼前仔细查看,一副轻松闲适的样子,“你俩之前不是也吵过架嘛,我记得和好得挺快的啊。”
“不是吵架啊!我很确定他在躲着我。”虎杖悠仁鼓了鼓脸颊,一脸的纠结和疑惑,“从上周开始就一直这样了。”
“也有可能是热潮期要到了,Omega这种时候总是比较……呃,喜怒无常?”
“伏黑他不会这样吧……而且他没有躲你啊!”
“那就是你惹他生气了。道个歉吧,男孩。”钉崎野蔷薇下了结论。
虎杖悠仁摸丨着下巴把和伏黑惠有关的记忆从初见想到前天中午为了买汉堡肉饼套餐和对方撞了个满怀,想了十多分钟还是没想到自己哪儿惹伏黑惠生气了,但虎杖悠仁还是决定道歉。
考虑到伏黑惠躲他躲得厉害,虎杖悠仁趁着晚上伏黑惠还没回宿舍睡觉偷偷在对方房门上贴了个小字条。
“对不起!那天下午不是故意撞你的!我给你买了五条老师推荐的点心,请原谅我!”
落款“虎杖悠仁”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哭脸。一个十分眼熟的纸袋可怜兮兮地缩在门边,毛豆生奶油复合的甜丨蜜香气从袋口逸出,伏黑惠弯腰欲捡,冷不防被一旁守株待兔的小老虎扑了个正着。
虎杖悠仁体质好,手劲儿也奇大,攥着他手腕捏得他指头尖都一阵阵发丨麻,伏黑惠解释了半天也不得解脱,满头黑线地质问:“我没生气,你听谁说我生气了?”
“可是蔷薇和我都这么觉得,”虎杖悠仁眨巴着眼睛,“五条老师也说你以前生气的时候就会……”
伏黑惠把自己都黑历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完全不敢细想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说的“以前”都包括了什么,他用没被握住的手去推虎杖悠仁的脑袋,阻止对方往自己这边凑:“我真没生气!你别听五条老师胡……别听他开玩笑!……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血丨腥气?”
“诶——?这个吗?昨天五条老师拔除咒灵的时候带我去观摩了!”
“他不是出差了吗?”
“他回来找我把我拎走了,用飞的,然后我们还给你买了点心……所以你真的不是生气?”
伏黑惠不想回答,伏黑惠只想把手抽回来。然而虎杖悠仁不肯放开他,小老虎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也从轻松变成了坚定。
“如果不是生气的话。”虎杖悠仁说,朝他灿烂地笑,“五条老师说我的咒力最近很有进步,对身丨体控丨制得也很稳定,无论是我还是宿傩那家伙,伏黑都不用担心。”
看着那双眼睛,伏黑惠说不出“我相信你”之外的任何话。
逃一般,他在虎杖悠仁转身后钻进了宿舍。
条形顶灯没有开,门关上后房间就变得很昏暗。伏黑惠揉了揉额头,袖子随抬臂的动作落到肘部,露丨出的腕上一片刺目。
三月你好,好事成双的好
但是还是好!
参加了群里的年夜饭活动
祝大家新年快乐
【养狼为患】
【cp向cos注意】不喜勿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啃的二哥:
先是震惊,然后中,心理活动:这可怎么跟妹妹交代】hixybwkzh………你说挣脱吧伤着小孩(心理)了怎么办…
…………算了,摆烂吧.jpg
震惊脸在前一po哈哈哈
出镜/杨戬@我
沉香@秋本纪司
光/摄@草薙芸子ArtemiX
●什么叫情非得已,什么叫做情难自禁?
为什么我们在描述恋爱的感觉的时候,
我们说的是坠入爱河,而不是我自己跳入爱河?因为爱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赖长生
●什么是希望呢,希望是用生命写就的死亡。
而什么是绝望呢,绝望是用死亡写就的生命。——郑博文
●哥伦布当年其实是被王室推向海洋的,
他并不是主动要去探寻蔚蓝的那边到底有什么,但是他总是觉得,人生有一些需要挣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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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诗和远方和苟且斗,你永远斗不赢的。因为苟且有一万种需求,一万种痛苦,而诗和远方只有一种快乐。
——高晓松
●记得那个洞穴里的光明吗,一个洞穴是黑暗的,但...
●记得那个洞穴里的光明吗,一个洞穴是黑暗的,但只要有光打了进去,黑暗就不再是它的宿命。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詹青云
●我永远记得在大致一个下雨的夜晚,雨落下来,两岁的她把雨伞丢掉,抬头淋雨,笑着叫一声爸爸,向我跑过来,那一刻的我所看到的是两岁的她,三岁的她,五岁的她,八岁的她,十岁的她,十八岁的她,二十五岁的她,
三十岁的她,五十岁的她。
同时在时空之中向我走来,我不需要再见那一面,我心里有诗。
——殷伟
●恐惧风险,就不应该追求成功。如果志在山野,就不要追求庙堂之高。如果追求庙堂之高,就不要在乎权术险恶。
——马薇薇
●我衡量幸福有一个简单的标准,是不是有能力对自己不喜欢的事物说不。
——蔡康永
●如果你追求的是人生的精彩,请放下你的人设,我们每一个人都痴迷于想自己这一辈子要活得跌宕起伏,但是我们忘记了精彩有两面,
他可能让你活得极为璀璨,也可能让你活的极为惨烈。
——胡渐彪
●一旦无穷就容易放肆,而一旦加个期限,你就学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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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淼
●一张白纸,当他映入我们眼帘的时候,因为其中黑的部分少,白的部分多,所以我们往往看到的是黑色的部分。
●使唐僧成为唐僧的,不是经书,是那条取经的路。
●“喧哗过后,平凡如昨。”
——席瑞
选“物理”的女生超酷的
“踏踏踏”皮鞋踩地板的声音在漆黑空荡的地下通道里传播,不急不缓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关押室门前的几个守卫闻声迅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目视前方,站得笔直,紧绷着神经听声音一点点变大,直到余光里出现一位身材干练挺拔的男人。
来人一身军装,肩上及胸前的肩章和胸章昭示着这人的地位与功绩,只是在这本就昏暗的地道里,他仍戴着一副墨镜,还噙着一抹笑,说出的话却冰冷没有温度...
来人一身军装,肩上及胸前的肩章和胸章昭示着这人的地位与功绩,只是在这本就昏暗的地道里,他仍戴着一副墨镜,还噙着一抹笑,说出的话却冰冷没有温度“开门”
旁边的看守忙从腰间取出钥匙,哆嗦着迅速开了门。关押室里更加黑暗,黑瞎子打开了旁边的灯,整个房间被昏黄的灯光笼罩。他看了看门边整整齐齐摆放的三份饭,带着怒气沉声道“啧,没吃啊”
门口的几个看守挺直了腰身,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黑瞎子拍了拍给他开门的守卫的肩,故作遗憾地问:“他怎么没吃呢”
守卫哆嗦了下,正要开口,黑瞎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苦衷。起码按我说的每顿饭都送了,做的很不错,不是吗”
“是!长官!”
黑瞎子笑了笑,“听说最近新有了一批刑具,还不知效果如何。”
那个看守忙附和:“是!长官!我马上让这小子试试。”
黑瞎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卫兵,脸上的笑容褪了去,“我记得我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许动他,看来完全没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我是说给你试试。”
卫兵听完腿软了一瞬,差点摔倒。黑瞎子冲身后的其他看守勾了勾手指,便有两人迅速出队将那位守卫拖了出去,一路上还伴着他绝望的哭喊,“长官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您再给我个机会,我,我一定会让他吃饭的,长官!长官!”
黑瞎子转过身去整理了下着装,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铁门,冲双手被吊在头顶的张起灵走去。
张起灵双手被铁链死死地拴在了一起,没有一丝活动的空间,他只穿了一件衬衣,但膨大的衬衣下摆能触及膝盖,上面被鲜血浸上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印迹,他赤裸的双脚堪堪能着地,虽然分开各拴着一条链子,但他根本没有力气动弹自己的双腿。他意识到黑瞎子来了。
“怎么不吃饭呢你这样我可是会心疼的啊”黑瞎子走到他身边蹲下,摸上了他的脚背,张起灵哆嗦了一下,黑瞎子顺着拿起了连着他脚踝的铁链,轻轻晃着,铁链的声音叮叮当当。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是多么喜欢这链子,可从你上次逃跑之后我才发现拴着你的铁链才最让我着迷。”
他站起身来,拿起了一旁的刑鞭,以命令的口吻说到:“抬头看着我”
张起灵不动神色。
黑瞎子有了些许怒意:“怎么每次都这么不乖呢”话音刚落,他便甩过去一鞭,正好打在之前未愈合的伤口处,张起灵咬牙,疼得浑身抽搐着。
黑瞎子戴着皮手套挑起他的下巴,“每次都不把我的话当话啊,啧,可看见你这张脸我的怒气便全消了,你说你怎么比女人还勾人呢?”
黑瞎子缓缓绕到他身后,“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吃特制的药而不直接给你打肌肉松弛剂吗”他的手落在了他腰间,平缓地一路向上抚摸,张起灵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躯,“我是为了让你能反抗呢,宝贝儿”
黑瞎子在他脖颈后嗅了嗅,张起灵眉头微皱,“我真的很享受正义凌然的张队被我这个万人唾弃的魔头狠狠地欺负的样子。今晚的你一定又是令我满足的。”黑瞎子缓缓挑起张起灵的衬衣下摆,隔着手套在他腰间游走,张起灵不自在的抖动着,手上的铁链发出声响,这一切都使黑瞎子更加兴奋,“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么不乖啊,明明你也很渴望不是吗?”
他终于没了耐心,开始了疯狂的掠夺......
张起灵面色通红,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是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渴望我,又有多少人想杀了我,你不是唯一,亲爱的。”
黑瞎子来到了他面前,摘掉手套抚上他脸颊,近距离看着他,“被你所爱之人这样凌辱很羞耻吧。但我不会吻你,永远不会,因为我不爱你。张起灵,我和你的羁绊,本就是谁先爱,谁就输了。”
求三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青山原料厂,这地方说的好听叫原料厂,说的难听就是毒品原料进货的地方。
金杰来过这儿,他现在站在蓝色的塑料大门前,伸手摸向后腰,他觉得闻劭既然亲自来了,那这儿一定是出事了。
金杰内心猜测万千。闻劭见他戒备,拍了拍他架起的手臂,径自上前推开铁门。
厂子里边人不少,各自干着各自的活,让这里表面上看上去就像一月能领两三千的地方。
金杰熟练的找到接头人,问:"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现在。"接头人掐灭烟站起身,往着里面多人寝室走。
接头人推开某个...
接头人推开某个寝室的门,打开紧里边的衣柜,把衣服扫了出来,推开里边的扣板这儿是个暗道。
金杰和闻劭一前一后的往里走,听着那人说,"来取货?还是单买?"
"单买。"闻劭回答。金杰低头不语。
接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家养?"
"对。"
"知道家养犯法吗?"金杰听着那人怀疑的语气,内心十分烦躁,抬手就掐住了接头人命运的后脖颈,"废话真多。"说着收紧双手。
那人一脸惊恐,疯狂拍打金杰的双手。闻劭看人脸憋的青紫才悠悠张口:"别死人。"
金杰这才收了手,将接待人踹到地上,烦躁的摸了摸头。带着闻劭熟练的往屋里走。
拧开里边的旋转铁门,一股冷气袭来,金杰前脚刚跨入铁门,后腰就别顶上。
?金杰缓缓举起手,情况突然有亿丝复杂。
艹大意了。
背后什么时候出来的人金杰不知道,他承认他大意了。但是闻劭为什么没发现这就是另一个问题。
金杰甚至放挺被人抵住脊柱往前走,他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倒在架子上。
"诶呦,轻点。"他抬眼看着闻劭坐到椅子上,别开眼看向对面。
这不是第一次了,什么都不说。自己甚至不知道怎么配合,不知道是否有危险,爱谁谁爷爷不奶奶的管了。
但闻劭很无辜,他只是想过来单纯的卖朵花而已。
穿着灰色带骚气细闪的西装的男人做在桌子对面示意下属们离开。
"朱宏,这是什么意思?"朱宏,自从何龙退出江湖后推举上来的新人。
闻劭喜欢新人有野心,但他不喜欢别人把这种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总得堤防着点,说不定有卧底是吧。"
"那你这是怀疑我?"闻劭嗤笑了一声,向后倚在凳子上,看了眼放挺的金杰。
"不敢不敢,但行内不是一直说,您跟一小警察走的挺近的吗?"
"所以?"闻劭理不直气也壮。
"所以我现在完全可以开枪毙了你。"朱宏面部突然扭曲,拿枪站了起来。
闻劭处变不惊,"哦?那做个生意?"
"生意?"朱宏眼珠一转,心中有了打算。
"嗯~比如,我拿一朵罂粟,给你这岛东南角的运输口一个月。"闻劭甚至愉悦的挑起了尾音,对于他来说,这买卖不亏。
"不。"朱宏故作深沉的摇了摇手,"条件很诱人,但我不喜欢。"只见他用枪指向躺在地上金杰,"我要他,一年。"
闻劭笑容有一刹那的错愕,但立马恢复了正常,"一年?不可能。"
金杰像是被他们的话题吸引了,坐起了身子,他听见闻劭的回答,插话道,"半年。"
朱宏像是十分意外看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痛快!来人,给他拿罂粟。"
闻劭意外的收起了微笑,咬了咬后槽牙。"金杰,想好了。"
金杰别过头没吱声。
闻劭接过罂粟,摆弄了一番没听到回答,站起身,"半年后我来接人。"说完便扭头走了出去。
金杰叹了口气。
作话:1322个字,家人们,好久没写过这么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快夸夸我!!!
对了家人们,补一句,有没有好听的男生名字,最好有点意义的,来两个,谢谢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