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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掰弯文学|酸甜口|成年人激情|全文7.5K

私设ooc归我

—“这个亲亲不甜,多亲几下好不好?”

*

拖着被淋湿的一身推开门,丁程鑫刚踏进寝室,在座位上打游戏的季川循声随意抬头瞥了一眼,下一秒眼睛瞪得老大:

“我去,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听到季川夸张的话语,丁程鑫扭头看了眼镜子,只见镜面里的人面色苍白,被雨水打湿的发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着实有些难看,更别说他身上的衣服也浸透了水,湿得好像穿着衣服洗了个澡似...

听到季川夸张的话语,丁程鑫扭头看了眼镜子,只见镜面里的人面色苍白,被雨水打湿的发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着实有些难看,更别说他身上的衣服也浸透了水,湿得好像穿着衣服洗了个澡似的。

丁程鑫一直有洁癖,平时也最爱干净,此时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烦躁的情绪更涨几分。

他心里乱得很,没理季川,随便抽了张湿巾把手擦干净,然后去柜子里翻找出睡衣,只想赶紧洗个澡换掉这身脏衣服。

脱掉衣服,热水自头顶淋下,身上的冷意顿时消散。丁程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但当他的手触碰到嘴唇,那隐晦的痛意蔓延开的那一瞬,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伴随痛感一同到来的,还有那些零碎的记忆。

那双细长凌厉的眸距离自己的眼睛如此之近,近到丁程鑫可以看到他瞳孔的色彩,甚至能从对方的眼里瞧见自己的倒影。

尽管很不想承认,可丁程鑫始终忘不了自己嘴唇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又到底是谁留下的。

马嘉祺。

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跳就变得很奇怪。

丁程鑫不自觉地回想起马嘉祺炽热、缓慢的呼吸,他的唇很薄很软,略尖的虎牙磨着他的唇瓣,有点痛,又很痒,他被亲得喘不上气,以至于在酒精和缺氧的双重作用下大脑完全宕机。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和马嘉祺躺在一个被窝里,并且浑身光l。

零碎的记忆让前一晚的画面不断浮现,尽管很多细节他已经忘了,但关于他和马嘉祺纠缠的种种,他都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羞耻难堪,难以接受。

哪怕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哪怕有自己迎合的成分在,不能完全怪马嘉祺,可是丁程鑫还是很抗拒接受这件事情。

因为他不喜欢男人。可偏偏事情就是发生了。

从酒店回来的路上他一直都不太清醒,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直至此刻被热水从头淋到脚他才稍微清明一些。

胡乱地拿毛巾擦拭着自己的皮肤,或许是他太用力了,以至于大腿内侧很快红了一片。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傻气又荒唐,丁程鑫忍不住咬着唇松了力,与此同时心里不住地给自己洗脑:“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男生之间正常的生理反应罢了……”

丁程鑫把这段话念叨了好几遍,然而,除了让他更加焦躁以外这话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其实他清楚,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两个人喝多了酒犯下的荒唐事,都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更何况还都是男生,更不用担心别的什么东西。

可让丁程鑫始终耿耿于怀的是,和自己发生这种事的人是马嘉祺,而且自己居然……并没有那么的厌恶和反感。

他和马嘉祺的关系说不上好,最初只是普通同学,没什么过节,直到有一次丁程鑫偶然间听到马嘉祺寝室有人在讨论男同的事情,说什么爱干净有洁癖的男生有一半都是gay,结果马嘉祺当时突然来了一句“丁程鑫好像有洁癖”,直接让门口的丁程鑫听得冒了火。

虽然后面马嘉祺解释说他只是随口一说,但丁程鑫还是觉得他就是故意膈应自己,梁子也就是那个时候结下来的。

后面他一直都不爱搭理马嘉祺,连小组作业也不愿意跟马嘉祺分在一组。而马嘉祺也是个有脾气的,见丁程鑫这样便说他小气,两个人就这样闹得关系很僵。

后面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丁程鑫还是不太和马嘉祺说话,顶多就是季川开黑会拉上马嘉祺五排,经常在一起打游戏。

而昨天,丁程鑫本来是去给他俩的共友过生日,中途没忍住喝了点酒,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荒诞的闹剧。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导致后边的事情发生。

心情复杂地洗完这个澡,出来时丁程鑫仍然是满脸凝重,季川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直在偷偷地观察他的脸色,不敢说废话,生怕惹到了他。

直到丁程鑫洗衣服的时候,季川才悄悄地走过来,问他:“打不打游戏?五缺一。”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往丁程鑫眼前凑了凑,然而看到马嘉祺的头像在队伍里时,丁程鑫仿佛触电般地缩回视线,随即绷着脸拒绝:

“不来。”

季川见状只得沮丧地回了句“好吧”,然后又灰溜溜地回去了,而丁程鑫好不容易平静一些的心此刻却又冒起一点无名火。

果然,马嘉祺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把他睡了跟没事人一样,照样能嘻嘻哈哈地跟季川打游戏。

真是不要脸!!!

他自己没意识到他的别扭和气愤来得莫名其妙,而远处的季川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调小了声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丁程鑫爆炸了。

就在丁程鑫黑着脸洗衣服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忽地亮了一下,有新消息进来,他抬眸看过去,却见屏幕上显示着:

【罪该万死的傻x:那个】

【罪该万死的傻x:昨晚的事情抱歉】

这姗姗来迟的道歉已然不能平息丁程鑫的怒火,他直接擦干净手,怒气冲冲地回:

【滚远点。】

随着屏幕暗下去后,一声“defeat”响起,眼看着水晶爆炸,马嘉祺略显烦躁的扔下手机,低声道:

“不打了。”

说完,还不等对面的季川和林子懿说话,马嘉祺便直接退出了王者荣耀。

他心头发闷,退了游戏后倒不知道干什么,眼神四处乱飘,这时,旁边的余杭却忽然出声道:

“哎?这不是丁程鑫吗?”

“丁程鑫”三个字一响起,马嘉祺的眼神很快有了定点,他看过去,紧接着问:“什么?”

只听余杭清了清嗓子,读道:“墙墙,我想捞一下这个没打码的男生,他长得好好看,如果他没有对象的话可以推一下联系方式吗……喂马嘉祺你干嘛!”

还没等余杭读完,马嘉祺就已经来到了他身侧,凑近脑袋来看帖子。

“干嘛?”余杭不解。

“发帖的人是个男生。”马嘉祺淡淡道。

“可惜了。”余杭语气惋惜,“我还以为能帮丁程鑫脱单了。”

马嘉祺这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听到余杭这话,他面无表情地回:“他要是想找也不缺对象,用不着你操心。”

听到马嘉祺这话,余杭也没法反驳,只得撇了撇嘴,在一旁感叹:“怎么就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呢……”

【他不喜欢男的,你没机会的。】

丁程鑫不喜欢男生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作为gay,马嘉祺起初也从未想过要招惹丁程鑫,但是感觉这个东西很微妙,好像越是不可能就越具有诱惑力。

自从确定了自己的性向后,马嘉祺还从没找到过心仪的对象,期间不乏有接触过的同性对他示好,条件都还不错,朋友都撺掇他答应,说可以先试试看,但马嘉祺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至今都维持着母胎solo。

他不急着谈恋爱,也不想将就一段感情,可偏偏是丁程鑫的出现,扰乱了他所有的节奏。

其实昨晚他并不是毫无意识的。

马嘉祺不能够否认昨晚他去搀扶踉踉跄跄的丁程鑫时毫无私心,他内心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只是真正面对自己的阴暗面时他又会下意识的逃避。

没错,昨晚他是想趁着丁程鑫不清醒亲他,但后来发生的那些完全脱离了马嘉祺的掌控,他没想到丁程鑫会回吻自己,更没想到原来仅仅是接吻就能让他这样的沉醉。

今天面对丁程鑫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他害怕看到丁程鑫嫌恶的目光,更害怕他会说出一些令他伤心的话,但丁程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穿上衣服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为自己趁人之危的行为不齿,哪怕自己也是醉酒上头。

他今天一直没敢给丁程鑫发消息道歉,直到季川拉他打游戏,他以为丁程鑫也会在,所以才答应下来,结果丁程鑫没来,并且也不接受他的道歉。

马嘉祺悬了一天的心在看到丁程鑫的消息时终于坠落了下去,他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嘴里是苦的,心里也是苦的。

或许自己的喜欢对于丁程鑫来说本就是一种负担和恐惧,他想。

【对不起,丁程鑫,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

发送前一秒,他的手指抖了下。

而发送成功后,他一眼都不敢多看,直接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嘴唇抿成一根直线,却仍然掩饰不住轻颤。

“五缺一五缺一,丁程鑫我需要你的中单,快来help一下我,不然我马上掉无双了,连跪三天了呜呜呜……”

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季川的哀求,丁程鑫感觉自己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这两天他没什么心情打游戏,所以每次都无情地拒绝了季川,这次他抬头,只见季川满脸的可怜,搞得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犹豫了两秒,丁程鑫放下手上的书,无奈应道:“行吧行吧。”

此话一出,季川立刻喜笑颜开,然后火速拉来凳子坐在丁程鑫旁边,“你赶紧上号更新,我现在去叫他们来。”

听到这,丁程鑫的手顿了一下,“都有谁啊?”

“林子懿,马嘉祺,还有个女孩子,是林子懿表妹,说是让我们带一下她,她玩辅助就行。”季川一边打字一边道。

听完,丁程鑫微微滞了两秒,紧接着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几天晚上马嘉祺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他至今都没有回复,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不知道源头是什么。

他忽然萌生了退意,但这时游戏刚刚更新好,看着季川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还是憋住了想走的心,悄悄安慰自己:

“没事,只是打两局游戏而已……”

丁程鑫是最后一个进队伍的,也理所当然的排在第五个,而他进去后才发现马嘉祺在第四个,刚好挨着他。

而在他进去后,丁程鑫就看着马嘉祺头像框上那个麦克风闪烁了一下,随即变成了听筒。

他关麦了。

意识到这一点,丁程鑫的情绪一下子就跌了底,他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季川还在旁边没头没脑地问:“马嘉祺你小子怎么不开麦?”

过了几秒,马嘉祺打字回:[嗓子不舒服。]

好拙劣的谎话。丁程鑫抠着手指头,想。

匹配成功后,按照以往的惯例,林子懿打野,季川对抗,马嘉祺发育路,丁程鑫中路,而林子懿的表妹则补辅助。

林子懿的表妹是一楼,直接秒锁了瑶,丁程鑫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直到看到马嘉祺选了马可波罗以后他心里才稍微有点五味杂陈。

马瑶确实很好打,丁程鑫很想控制住自己那别扭又奇怪的心绪,可进去后看到马嘉祺让血包给林子懿表妹,并且回头接她时,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感到一阵焦躁。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些本来都是很正常的,可不知为何,看到马嘉祺和别人这样互动,他却比什么都难过。

打游戏一旦分心,操作自然也开始变形,本来丁程鑫的上官婉儿一直是小国在榜,基本没有坑过,结果今天这把却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接连失误,再加上对面打野很厉害,这把直接被碾压。

看着自己2/6的战绩,以及季川时不时投过来的担忧目光,丁程鑫直接压力倍增,决心要认真打。

收心之后形势确实好了不少,在对面高地拿了个三杀之后,这把也是直接拿下了。

后面的每一把林子懿的表妹都是拿瑶,并且基本上从头到尾都跟着马嘉祺,哪怕马嘉祺死了也不会上残血的丁程鑫,这让他稍微有点不舒服,但碍于情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打了一晚上,基本都是赢了,在最后一把推完水晶以后,丁程鑫也终于没有耐心继续玩下去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下了线,谁知他刚退出去就听到林子懿的表妹开麦说:

“射手哥哥开麦一起聊天啊。”

听到这里,丁程鑫面色一僵,随后他逃也似的走向阳台,只想隔绝一切。

把自己关在阳台冷静了一会儿,听着里头热闹的声音,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身上,丁程鑫慢慢蹲下,有些无助的抱着自己的头,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在气什么。

可他就是很难过。

从没这么难受过。

他内心最深处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马嘉祺。

因为马嘉祺,你才会变得这么敏感、脆弱。

既然他已经决定不再打扰,那么丁程鑫也觉得自己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否则,这梦魇般的坏情绪就快要将他吞没了。

拉黑弹窗跳出来的那秒钟,丁程鑫颤巍巍的点下了确定。

与此同时,他感到了无边际的寒冷紧紧裹着他,快要不能呼吸。

原本看到丁程鑫走了,他也想走,结果硬生生又被拖着打了四把,这会儿才得空。

想到丁程鑫刚刚的沉默寡言,他不由得担心对方的心情不好,斟酌再三还是打算借问作业的名义给丁程鑫发个消息。

结果消息根本没发出去,他被丁程鑫拉黑了。

马嘉祺苦笑了下,随后退出聊天框,心头惆怅又悲哀。

要割舍下实在是太难了,哪怕决心不要喜欢丁程鑫了,可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对他牵肠挂肚。

此时夜已深,宿舍里逐渐安静了下来,漫无目的的翻了阵手机,马嘉祺也打算上床睡觉了。

然而,还没等他上床,他的手机忽而一响,他瞥了眼,却见余杭给他发了条消息。

【余杭:我去,我刚刚碰见丁程鑫一个人在喝酒】

【余杭:我怎么感觉他喝醉了】

【余杭:你要不叫季川去接一下他?】

看到这里,马嘉祺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很清楚丁程鑫醉酒后是什么样子,这么晚了他还一个人在外面,一点都不安全。

他连忙问余杭要了地址,然后火速套上外套,换上鞋子,直接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余杭给的地址是校外一家酒吧,附近很多学生晚上都喜欢在这里蹦迪,马嘉祺也来过一两次,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地方。

在拥挤的人群中寻觅了好一阵,马嘉祺却一直没能看到丁程鑫的身影,他开始害怕丁程鑫被什么不轨之人给带走了,心里头不免有些慌张,连带着脚步也匆忙了起来。

终于,在灯红酒绿间,马嘉祺穿过人群,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那张乖软漂亮的脸。

他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在见到丁程鑫后,对方已然迷糊了,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像只醉酒的猫儿,连毛都是顺的。

马嘉祺心下泛软,既喜欢又心疼,他直接把人扶起来,然后带着他往外走。

可谁知,就在这时,丁程鑫忽地凑到了他脸颊边,那柔软的红唇在他唇角蹭过,一个轻吻烙印在马嘉祺的心头,他怔愣了下,呆呆地看着丁程鑫那双不甚清明的漂亮眼眸,不知道他此举到底是何意图。

还没等马嘉祺理清,下一秒就见丁程鑫皱了皱脸,撇着嘴道:

“一点都不甜。”

闻言,马嘉祺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

亲完之后,丁程鑫又做出了那个可爱的表情,说:

“不甜。”

马嘉祺被他逗笑了,与此同时他心尖也痒得厉害,手伸进口袋掏了颗薄荷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随后含了一会儿直接抱住丁程鑫俯首亲了过去。

“甜吗?”

亲了一阵,马嘉祺低声问他。

谁料这时丁程鑫耳朵红红的,不说话了。

就在马嘉祺觉得可爱,打算再亲他时,丁程鑫却突然制止了他的靠近,并且撇着嘴角自己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马嘉祺,似乎不想看到他。

马嘉祺自然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也跟了过去,蹲在丁程鑫面前,耐心问他:

“怎么啦乖宝宝?”

丁程鑫耳朵更红了些,却还是扭头不说话。

见状,马嘉祺坐到他旁边,刚想伸手把他搂住,谁料下一秒,丁程鑫突然起身,一把将他推倒在床。

然后,只见他气鼓鼓地坐上来,然后眼睛红红的,说:

“凭什么瑶可以骑你!”

听到这里,马嘉祺着实懵了一下,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丁程鑫在说游戏,也是这时,他终于意识到丁程鑫在吃自己的醋了。

他没忍住笑意,却见丁程鑫更加委屈了,眼看着就要掉眼泪。

马嘉祺连忙止住笑,随后扶着丁程鑫的腰,不动声色地揉着,随后他紧盯着丁程鑫的眼眸,眸色逐渐深沉。

而后他低声道:

“那是游戏里面。”

“现在只给你q,多久都行。”

TBC.

精彩后续在彩蛋很长很甜很赤鸡的瑟瑟有关某些姿势)一定不要错过啦!

ps:季川也成为了他们play的一环

早期祺鑫

今天的手感发挥超常了一把,是锦鲤的祝福吗(′ε`)

好漂亮的宝妹,我直接嬷!!

私设多注意避雷(看verybin)2.8k+ooc勿上升

黑道卧底强强

双杀手相爱相杀

浅掉一下马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黑,星星和月亮约好了同时在今晚失约。

窗帘已经全部拉开,房间里却还是装不下半分光亮,丁程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手机被扔在一旁,屏幕上正闪烁着微弱的光。

马嘉祺是在一个小时前离开的。

今晚原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重复着每一个寻常夜晚会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马嘉祺在听到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后不久便悄悄地起了床,他真的会以为这就是另一个平淡的日夜。

可马嘉祺还是起来了,...

可马嘉祺还是起来了,他俯身在丁程鑫的耳后印下一个吻,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黑暗会把人的感官放到无限大,尽管马嘉祺已经很小心了,可凭着门外刻意被压低的声音和对马嘉祺的了解,丁程鑫还是轻易地捕捉到了他的意图。

随着一声很轻很慢的关门声,马嘉祺离开了家,也得以将丁程鑫从这装睡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他没有再次推开房门,脖颈处烙下的那个吻也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触碰。

丁程鑫伸出两根手指抚摸着耳后的那片皮肤,轻柔的描摹着那人薄唇的形状,描画着那短暂停留过的凉软触感,好像这样就能记得足够久。

手机在一旁又亮了起来,是刘耀文催促自己的消息。

丁程鑫揉了一把脸,唤醒这耽于梦境中的自己,随后也站起身来,装备上独属于丁程鑫的一切。

等丁程鑫赶到约定好的地点时,刘耀文带着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他出现时,多数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宋亚轩和刘耀文,两个穿了一身黑的冷面酷guy,一个背着枪,一个插着兜靠在墙上,却在看到丁程鑫的瞬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装满了遮掩不住的惊喜和开心。

那个他在马嘉祺的手机里看到的地址。

那是海港边的一座木房子,四周无所依靠,孤零零的矗立在蜿蜒的海岸线上。

通往那座木屋的路不太好走,他们一步一步走得并不容易,丁程鑫的一颗心也随着这一深一浅的步伐而上下摆动。

几天前刘耀文带来了程以鑫的答复,不出意料的,程以鑫接受了他所提出的一切,就像他过去一贯的那样,他愿意尊重丁程鑫每一个认真的决定。

但程以鑫提出了一个请求,或者说是乞求。

这批货的买家手握圈子里最多的资源,不管谁能跟这伙人搭上线,都能很快的占据垄断地位,所以今晚的交易无论对1区还是7区,都无比重要。

程以鑫希望丁程鑫能带着人去截下这批货,作为交换,他会告诉丁程鑫他想知道的,关于他爸爸的一切。

丁程鑫可以拒绝的,他可以不理会这次交易,带着程以鑫帮他安排的假身份一走了之。

但他不得不承认,程以鑫还是太了解他,他太知道怎样的请求可以让他无法拒绝。

关于爸爸的事情像一根刺,横亘在他和程以鑫之间多年,他太想求一个真相了。

除此之外,也许还有放不下的情义在作祟,他不忍心看着1区就此屈于人下,也舍不得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耀文和亚轩过上不如意的日子。

最后他还是去做了,他偷看了马嘉祺的手机,看到了唯有简亓和马嘉祺才知道的地址,他会带着人埋伏过去,他们会等在合适的时机出手。

可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目的地,丁程鑫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心脏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压的他连呼吸都困难,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敢想。

当他们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丁程鑫更是无暇去想了,疑窦和不安占据了他此时所有的情绪。

刘耀文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犹豫的问道,“不对劲啊丁哥,是不是搞错了。”

确实不对劲,周遭的一切太过安静,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丁程鑫稳住心神,侧头对着刘耀文嘱咐道,“我进去看看,你带着大家先埋伏好。”

“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耀文跟宋亚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宋亚轩赶忙应声道,“是啊丁哥,你俩一起去吧,外面交给我。”

丁程鑫没再推托,他点了点头向前走去,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一丝放松。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响动,拨开阳光下的那缕微尘,他们才得以看清屋内的全貌。

屋内一共只有两层,拐角处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墙上的窗口仿佛是屋内唯一的光源,尚且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口洒在地面,投射出一块方形的光亮。

丁程鑫使了个上楼的手势给刘耀文,两人刚挪出几步,房间里却突然暗了下来,地板上方形的光亮被遮住了大半。

有人的身影挡在了窗口前,丁程鑫抬起头来。

“你还是来了,阿程。”

清冷而又温柔的声线一如往常,那人带着浅浅疑问的话尾轻微上扬,轻易地粉碎了丁程鑫的所有侥幸和期望。

“或许应该叫你,丁程鑫?”

阳光在马嘉祺的身后四散开来,他整个人却处于阴影之中,黑暗吞噬掉了他的表情,丁程鑫微眯着双眼,自然也没能捕捉到马嘉祺眼中倏忽而逝的痛色。

丁程鑫低下头错开了视线,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侧过身低声地说,“耀文,你先出去帮他们。”

马嘉祺的视线在刘耀文的身上转了一圈,目送着他转身,然后一阶一阶的走下楼梯。

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又归于昏暗,丁程鑫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丁程鑫其实不止一次的预想过这一刻,可当这一刻真的来到,谁能想到他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人。

“你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马嘉祺站定在丁程鑫的面前,用身体形成的阴影将他环抱。

丁程鑫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语气中能觉察出一丝被拆穿之后稍显无力的倔强,他在努力的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不至于在这个人面前,一败涂地。

“你已经知道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丁程鑫再次开口时却换上了示弱的语调,有些小心的问着眼前的人,“外面埋伏的有你的人吧?”

丁程鑫知道,马嘉祺既然能在这里如此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己,势必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他输得一塌糊涂,但是愿赌服输,马嘉祺愿意怎样对待自己都没关系。可外面那些人是他带来的,他就有责任把他们安然无恙的带回去,他们不应该为他的错误承担后果。

“放心……”马嘉祺只看到丁程鑫的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他此时的担忧,安慰人的话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对,硬生生的换上了冰冷的公事公办的语气。

“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动手的,只会看着你们的人,不要乱跑。”

来不来得及,也许从来都没有那么重要。

丁程鑫并未搭话,他喉结滚动,吞咽的十分艰难,过了良久才从齿缝中吐出了这句话。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递给我子弹的那天。”

丁程鑫的呼吸却好像在此刻停滞了,窒息的感觉让他的心脏猛地收缩,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他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狼狈。

马嘉祺回答的爽快,毫不保留的将一切全盘托出。

“那天射中我的那枪确实很快,单从子弹的破空声中,我也许分辨不出它的型号,但我至少可以确认,不会像你拿给我的那颗,那样普通。”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因为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图。一直到刚刚,我看到那个男孩背的枪,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丁程鑫紧闭着双眼,全身忍不住的发抖。刘耀文的子弹太特别了,马嘉祺只需要随便一问就能查到刘耀文身上,他自作聪明的换走了弹壳,却不想这一点细微的差别,早已全然落入马嘉祺的眼中。

马嘉祺的语气平淡又冷静,难以读出任何情绪,他就这样一句一句的说着,仿佛在叙述着这世界上最无聊的故事。

“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这点小小的怀疑很容易就会被掩盖,我几乎已经相信你了……”

“一直到我们在巷子里被围的那天,看到你握枪的手法,我才肯确认。”

丁程鑫终于睁开了眼睛,原本光彩熠熠的眸子里装满了易碎的琉璃,他嗫嚅着问,“所以你那晚……叫我阿程,不是因为张真源说了什么……”

“不是。”

“我叫的阿程,是丁程鑫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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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这个伏笔真的埋的有够久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

这章没打起来下次一定

疯批忠犬顶流马×清冷白切黑少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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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和你,做第三者也愿意。”

01/

奔驰而来的救护车在视线中逐渐朦胧,闪烁着的红光成为了记忆里最后充斥鲜亮色彩的画面,血色在他生命的末端绽放了一朵艳丽的玫瑰。

丁程鑫醒来的第一秒,太阳穴一阵猛烈的抽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揉着额头缓了半天,脑海中才泛起这些残缺破损的记忆碎片。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环顾...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以为自己会在医院里,毕竟被车子碾过腹部内脏碎裂的疼痛他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可看了一圈后,他却根本没有认出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房间很昏暗,厚重的窗帘将所有光亮拒之于外,丁程鑫只能看到一些大概的轮廓,譬如墙上有副方方正正的挂画、茶几上摆了瓶别致的花、不远处的桌上电脑屏幕正在散发微弱的光亮……并没有他意想之中的输液管与各种仪器,不像是在医院的任何一个地方。

也是这时丁程鑫试图起身,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一件真丝睡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受了伤,也没有半点痛觉,一切都完好的让他有种那场车祸是在做梦的错觉——可丁程鑫很清楚,那绝对不是做梦。

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被江浔扇了一耳光,对方冷冷地叫他滚出去的那一幕。

而这只是因为丁程鑫发现了他出轨的事情。

和江浔在一起六年,丁程鑫尽心尽力地陪伴他从低谷走到巅峰,江浔孤高,那他就主动替他涉足肮脏的圈子,做着自己最不喜欢的社交,倾尽所有给他拉人脉找关系,只为让江浔得到一个好角色,抑或是一次试镜的机会。

他从小就是旁人口中的富贵花,优越的家境为他隔开了鱼龙混杂的社会,为他提供天然的屏障,可为了江浔,家里人不让他和这个穷小子在一起,丁程鑫便和父母赌气,声称不靠他们,心甘情愿地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求人办事,那几年里算是看惯别人的冷脸,也受够了冷落。

他也曾心有不满,江浔却总能适时的察觉到他的心情,柔声哄他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能有一点绯闻的,听到这些丁程鑫也只能作罢。

“你要是实在喜欢,爸妈也不阻拦你了,我现在看出来了,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

可就在他们之间所有的困难都被消除之际,沈黔玉的出现却彻底粉碎了丁程鑫努力粉饰的爱情。

二十一岁的年纪,一如他当年的清冷高傲,甚至连眼睛都是和他一挂的媚态,但却又多了几分稚气的跳脱和活泼。

第一次见到沈黔玉就是在探班江浔的时候,丁程鑫盼了四个月,终于满怀期待地见到了江浔,可他却发现江浔和沈黔玉走得很近,那男孩还总是娇憨地叫他浔哥,年轻漂亮的脸蛋像是开得正招摇的玫瑰,任谁看了目光都要停留片刻。

丁程鑫那时候心里就有了根刺,但他总把那当做自己的多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单纯到宁愿相信江浔爱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自那以后,沈黔玉这个人出现在视野中的频率越来越高,以至于丁程鑫很快就熟悉了他的面貌和性格,有时候他也觉得沈黔玉好像总喜欢打量自己,但又觉得这也正常,直到现在丁程鑫终于知道,沈黔玉那时候对他的打量完全就是一个情敌的蔑视与比较,眼神里隐含的讥讽与不屑丁程鑫后来才发觉。

窗户纸真正被戳破的那天,正好是丁程鑫的26岁生日。

生日当天,江浔只给他发来了一个红包、一句敷衍的生日快乐,还是中午时才想起。

不过他还是问了对方一句,你今天会回来吗,这也许是他心中对江浔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是他仅剩的火苗,消息发出去后江浔迟迟没有回复,而到了那晚的十一点,丁程鑫独自切蛋糕时,他却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是段视频。

点开后,他清晰地听到男人嘶哑的低叹和男孩一遍又一遍的“老公”,男孩坐在江浔怀里对镜拍摄,记录下了这荒唐又令丁程鑫万分恶心的一幕,江浔耸//dong的身子和那句低沉的“宝贝”让丁程鑫彻底坠入无底的海,冰冷的海水将他蛮横地吞没。

他心里清楚,这是沈黔玉的挑衅。

可比起挑衅,他死心的却是江浔的行为。

他当真背叛了自己。

背叛了他们一同走过的六年。

丁程鑫当晚就去找了江浔。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踏上那段路程的,他只知道自己一路上都格外恶心,开一阵便要停下来干呕一次,什么都吐不出来,却还是感到要命的眩晕与恶心。

找到江浔时,已经是凌晨,他的那栋公寓有一把钥匙在丁程鑫手中,所以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门,气势汹汹的闯进卧室,直接把床上的沈黔玉拽起,在他清欲朦胧,不甚清醒的目光中冲上去,猛地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又伸手想给旁边的江浔来一下,但还没等他碰到他,反应过来的江浔就捉住了他的腕,然后凭着身高优势压制他,反手就给了他一个又重又响的耳光。

毫不夸张的说,丁程鑫当时被他这一巴掌打得耳鸣目眩,嘴里隐隐有了腥味。

沈黔玉被打了以后哭得很厉害,他小声抽泣着躲到江浔的怀里,江浔满脸心疼地把他紧紧抱住,接着用阴沉的目光看向丁程鑫,在他满脸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冷冷地说:

“滚出去。”

滚。

这个字眼在丁程鑫人生的前二十六年从未有人对他这么说过,包括这个巴掌,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就算是自己犯了错,父母也不曾动过自己一根汗毛,而江浔却是实打实的第一个。

也许是被江浔这一巴掌给打懵了,也许是他愤怒到了极点大脑也开始不清醒,丁程鑫丝毫没有考虑后果,只顾着放狠话报复江浔,所以脱口便是一句:

“江浔,你等着吧。”

“我帮你得到这一切,我也会亲手毁掉这一切。”

说完这句话后,丁程鑫便疾步离开了江浔的房子,那一路上他面色沉着,没有半点要哭的意思,可只有他知道脸上被打过的地方有多么火辣辣地疼,心口那里的撕裂感有多么的窒息致命。

人愤怒或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往往会趋于一种可怕的冷静和镇定当中。

正如丁程鑫此刻,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有无边无际的痛与累,在内心蚕食着理智与神识。

可能是繁复强烈的情绪影响了注意力,以至于丁程鑫根本没有发现夜色中岔路口处猛然冲出来的那辆车,等他反应过来时,车子距离他已不足两米,而他整个人直接被撞飞,紧接着那辆车再次发动,径直从他身上碾过去。

血液逐渐流失的痛苦丁程鑫难以言喻,他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疼痛这个词已经不能够再概括他那一刻的感觉,他就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起身,渐渐地连睁眼都成了一件极其费劲的事情。

但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车子驾驶位上男人的脸。

他认得的。

那是江浔进过监狱的发小。

02/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丁程鑫再度回想起这些仍然浑身僵冷,坐在床上感到无边际的心慌与痛苦。

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他忍受的痛苦成了凌迟的刀刃,把他割得血肉模糊,丁程鑫是这样坚定的相信这不可能是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重生了。

匆促地打开床头的灯,霎时亮起的房间让丁程鑫有些许的不适,微微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后他再次看向房间的陈设,一切都和他最初的小公寓一模一样。

手机就放在床头,还是四年前的新款,丁程鑫拿起手机打开一看,锁屏上显示的日期果然是四年以前。

四年前……

这个时候他和江浔已经在谈恋爱,而这也刚好是江浔的事业开始起步的一年,现在是十一月,如果没算错的话,江浔马上就要通过国内著名导演张导的试镜,前去拍摄电影《碎玉》。

这部电影上映后,江浔凭着外貌收获了些许人气,但演技不出彩,所以没能大爆,而丁程鑫那时候趁热打铁帮他报了好多演技培训班,也替他找了很多老师,每天都陪着他对戏背台词,以前上学时最烦背诵的他把江浔每一个剧本的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这足以见得他当初对江浔有多么上心。

可江浔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丁程鑫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到头来他还是背叛了自己。

想起前世的种种,丁程鑫越发心寒,面上的冷色也愈加浓烈,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揪得死死的,仿佛在无声地发泄着自己心底里的恨意。

他会让江浔付出代价的,一定会的。

哪怕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也没有沈黔玉这个人,但江浔对他造成的伤害无法忘却,他也永远不会原谅江浔的背叛。

恶心极了。

翻了翻聊天记录,丁程鑫大概回忆起来自己明天和江浔约定好了要陪他去试镜,而此刻是凌晨四点,距离他们见面还有四个小时。

其实是可以再睡一会儿的,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还在不断地折磨着丁程鑫,可他不想睡,也睡不着。

因为他非常“期待”和江浔的再一次见面。

丁程鑫并不打算像上一世想的一样,去直截了当的报复江浔,他也要像江浔一样,让他尝到背叛和绝望的滋味,用慢性折磨慢慢地逼疯他。

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只要是自己给他的,成就他的,丁程鑫如今都要摧毁。

03/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说没有一点触动,那自然是假的。

23岁的江浔并不像后来那样总是冷冷的,此刻的他在看到丁程鑫时还会习惯性地敞开怀抱想要拥抱他,丁程鑫短暂地愣神后还是没有避开他,尽管他很想这么做,但如果躲开了,江浔必定会觉得奇怪,还会问他,他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更别说他目前没有和江浔分手的意思。

分了手才什么都做不了,既然江浔喜欢演戏,他就演给他看。

努力忍住想吐的欲望,丁程鑫强行扯出一个微笑看向江浔,然后被动地跟着他上了车。

江浔现在开的车也是丁程鑫买的,当时他心疼江浔赶地铁挤公交太辛苦,于是卖了自己喜欢的手办给他买了车,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肉疼,丁程鑫忍不住在心里痛斥自己那时候怎么就恋爱脑到了这种地步。

“宝宝我跟你说,我昨晚已经把台词给背下来了,今天我一定会拿下这个角色,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浔一边开车一边在旁边兴奋地说话,丁程鑫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不禁有几分感慨,原来这个时候的江浔还是会对他笑的。

“嗯,那你加油,我相信你。”收回思绪,丁程鑫不咸不淡地敷衍了句,随后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微博。

兴许是从前自己和江浔说话总是很热情,以至于这一下变了态度,江浔马上就察觉到了。趁着绿灯,他偏头看过来,有些疑惑地问:

“宝宝你不开心吗?”

听他一口一个宝宝丁程鑫此刻只觉得膈应,尤其是联想起江浔叫沈黔玉宝贝的时候,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啊,没有啊,我心情挺好的。”丁程鑫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感情地勾了勾唇,笑得很冷。

丁程鑫本就是属于清冷艳丽挂的长相,五官很耐看,尤其是一身矜贵的气质很吸引人眼球,越简单的打扮越好看,但他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总会显得很不近人情,从前和江浔说话他总是笑着的,现在一旦冷下来,倒让江浔有了几分压迫感。

他不知道丁程鑫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是有点怪怪的,就算是笑着的,也和他以前不太一样了。

江浔心底忽然闪过一个让他心慌的念头,不过也仅仅是一瞬,他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丁程鑫不可能会知道的,他已经这么谨慎了,更何况昨晚他昨晚都没有和……见面。

意识到也许自己是在吓自己后,江浔微微松了口气,但当他再随意地瞥了眼丁程鑫的手机时,却看到他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视频。

而视频里的男人,正是今天试镜的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也是当前热度很高的艺人,马嘉祺。

看着丁程鑫看得那么聚精会神,江浔心里不免有点吃味,他今天过去只能试镜男三,这是丁程鑫争取来的角色,但他其实很想当男主角,偏偏男主角是很早就由剧组内定下来的马嘉祺,这也导致他对马嘉祺这个人产生了些许敌意。

马嘉祺比他小,却火得一塌糊涂,明明他长的也不比他差,江浔不理解凭什么马嘉祺就可以一炮而红,享有各大剧组的内定与邀请,而自己还得千辛万苦地得来一个试镜被挑选的机会。

这种不平衡的心理让他此刻看到马嘉祺更加不爽,特别是丁程鑫还一直在看,他不太高兴地“啧”了声,试图引起丁程鑫的注意。

丁程鑫正沉浸在马嘉祺走红毯的视频中,感叹于马嘉祺的比例,听到耳边明显不悦的“啧”声后,他不免有种被打扰兴致的扫兴感,皱着眉抬起了头。

看到江浔还在往自己这边看,丁程鑫不禁训道:

“你好好开车,这不是在玩。”

第一次听到丁程鑫这样说话,江浔不由得一愣,随后他意识到刚刚丁程鑫在教训自己,脾气顿时上来了,又冲又阴阳怪气地道:“行,我好好看车,你也好好看别的男人吧。”

他的语气让丁程鑫有些想笑,不过他也懒得理江浔,反而把手机音量调高了些,继而调出马嘉祺的采访视频,故意给江浔找不痛快。

既然江浔不爱看马嘉祺,那他就偏要看。

这么帅的人多看两眼怎么了?

反正比江浔帅的多。

04/

到达试镜的地方,江浔仍然在生闷气,脸色黑沉沉的,一般人看到都要避开走。

丁程鑫不打算管他,只是在即将到江浔试镜时不痛不痒地嘱咐他:“你待会儿试戏可别摆脸色,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你要好好珍惜。”

从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地强调自己做出的奉献,以至于江浔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自己都忘了,丁程鑫这么一说,江浔脸上的不悦稍稍收敛了些,他低声“嗯”了句,下一秒里面叫到他的名字和号码,江浔也没再说什么,快步走了进去。

等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后,丁程鑫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从前他都没觉得江浔有这么多毛病,现在一重生,他看他哪哪都不爽,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前世还真的是个超级恋爱脑,这都能忍。

靠在门外的走廊拐角处玩着手机,界面还停在微博里,刚刚一直没退,丁程鑫的目光不禁又落在了马嘉祺身上,看着那张清俊的面庞微微恍惚。

他和马嘉祺,上一世其实是认识的。

他们富二代都是一个圈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打过照面,叫的出名姓,而马嘉祺家是圈子里边少数几个和丁程鑫家关系不错,企业有长期合作的,这也就导致丁程鑫见过马嘉祺许多次,不过却一直都不算太熟。

马嘉祺比他小,这是主要原因,他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丁程鑫就已经读了大学,再加上他从小爱浪,而马嘉祺十六岁就被星探发掘去拍了电影,妥妥的少爷逐梦演艺圈,他们俩就更加没什么关系了。

说来好笑,其实丁程鑫先前对马嘉祺最深的印象莫过于过年两家人一起去野外烧烤时,他给自己烤了一晚上的大鸡腿,那个鸡腿烤得真的是又香又酥,丁程鑫至今记忆深刻。

上一世他们只能算是最普通的朋友,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不过丁程鑫帮江浔拉关系时也不可避免地碰到过马嘉祺,而对方也帮过他几次忙,在他谈不妥时替他向导演和制作人多说了几句话,江浔也就这么拿下了一些角色。

丁程鑫是感激马嘉祺的,毕竟他心里清楚,马嘉祺不认识江浔,他只认识自己,而他当时选择帮江浔说话大约也是因为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凝滞了一会儿,回过神后退出微博,还没等他想好要做什么,耳畔就忽地传来一声呼唤。

“丁程鑫。”这声线清越,嗓音也分外温柔。

循声回头,在看清楚身后男人俊朗温润的面容时,丁程鑫眉眼间不禁浮现讶异,看着马嘉祺脸上的笑容和那好似有些急切的神色,他顿时有种对方见到自己很开心的错觉。

才刚刚想到马嘉祺,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出现了,丁程鑫忍不住惊叹于这种巧合,同时也真挚地笑了笑,道:“好巧,你也来试戏吗?”

“我前几天试过了,今天过来……拿合同,没想到可以见到你,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待会儿一起吃个饭?”马嘉祺这段话说的很快,像是已经打好了腹稿,说的格外流利。

丁程鑫没想到他突然间要约自己吃饭,他愣了一下,刚想说“好啊”,结果旁边的门突然被推开,里面出来的江浔正好出来就撞见这一幕,才缓和的脸色又瞬间沉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江浔出来的那一秒,丁程鑫注意到马嘉祺几乎是霎时变了眼神,上一秒目光还是温柔且含笑的,江浔一来,他眼里倏地涌上些厌恶来,看起来对江浔这个人很讨厌似的。

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马嘉祺这时候都还不认识江浔啊。

尽管丁程鑫心里疑惑,但他还是没出声,思索着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你跟他在一起干什么?”江浔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那模样看得丁程鑫生理不适。

还不等他开口,马嘉祺忽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有意地揽着他,笑着说:“你好,你就是江浔吧?我是丁哥的朋友,你叫我小马就好。”

丁程鑫还没反应过来,江浔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他盯着马嘉祺揽着他的手,目光如炬,可偏偏马嘉祺是他以后即将相处几个月的“前辈”,他不得不勉强牵起笑容,假笑着说:“你好。”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丁程鑫,十分亲昵地喊:“宝贝,你以前怎么没提起过你跟马老师认识啊?”

想到这,丁程鑫不免觉得膈应,他没有推开马嘉祺的手,反而笑着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江浔说:“我和嘉祺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之前你也没碰到过他,所以我才没提。”

他叫得很亲密,就是想刺激一下江浔,幸好马嘉祺对他的叫法并没有什么意见,手依旧紧紧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原来是这样啊。”江浔继续假笑着,却不动声色地勾手示意丁程鑫过去。

若是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丁程鑫是不想搭理江浔的,但现在还没到时候,他没必要过早的和江浔闹矛盾。

看到手势后,丁程鑫不动声色地挣开了马嘉祺的手,却在下一秒瞥见男人眼中一瞬的落寞,莫名触动了他的心。

丁程鑫微怔,继而轻声道:“我这次还有点事,陪不了你了,下次我再约你出来吃饭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马嘉祺脸上的落寞稍稍收敛了些,他点了点头,丁程鑫以为就这么答应了,谁料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际,他蓦然又听到耳畔一句又低又小心地询问:

“明天可以吗?”

闻言,丁程鑫愕然回头,然后直直地撞上了马嘉祺那饱含忐忑与期盼的目光。

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好像生怕自己会再次拒绝他。

无端地,丁程鑫心口一软,他不顾身侧江浔阴戾的眼神,对着马嘉祺浅浅一笑,应下他:

“好。”

05/

江浔的试镜很快就通过了。

其实他大可借助家里的势力把江浔逼到绝境,毕竟封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但丁程鑫不喜欢这样,江浔想红,想成为人上人,那他就要让江浔被捧得高高的,然后他再出手,让他狠狠地摔下来,被万人唾弃。

人一旦被满足了某项欲望后就会开拓新的欲望,江浔就是典型的例子,有了名就贪钱,有了钱就贪权,什么都有了之后就开始贪涩。

上一世丁程鑫知道他的税务有问题,也知道他私底下干过什么潜规则的事情,又和多少企业老板在利益上纠缠不清,丁程鑫那时候不是没有劝过他,只可惜江浔不听,反而对他发火,控诉丁程鑫作为他的爱人却不肯与他站在同一战线,而丁程鑫也就是这么被洗脑的。

如果一切都还是按照既定路线走,那么江浔本性难移,依然会把那些事情再做一遍,这就是丁程鑫的把柄之一。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让江浔火得更快,他已经等不及要开始报复他了。

前几天丁程鑫跟父母好好地谈了一次话,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做了保证会尽快跟江浔分手,这样他的资金也就恢复了自由,但给江浔让资源这件事他没法借助父母。

就在丁程鑫苦恼之际,马嘉祺出现了。

【马嘉祺:出来见一面吗?】

【马嘉祺:烤了点小饼干,要不要来尝尝?】

前几次都是在外边,要么看音乐会,要么看画展,马嘉祺甚至还拉着他去做diy各种东西,比如现在他用的那个丑了吧唧的瓷杯子,就是马嘉祺做出来的。

这种种迹象说明了什么丁程鑫心里很清楚,尽管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和江浔还没分手,更不应该去跟马嘉祺玩这种暧昧的小把戏,但只要马嘉祺开口,他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叫他答应下来。

毋庸置疑的,和马嘉祺在一起是舒服的。

看到消息,丁程鑫也只是在自己洗澡了这件事上犹豫了几秒钟,接着就应下了马嘉祺的邀请,果断地换上了衣服。

马嘉祺的复式公寓在寸土寸金的商圈地段,离别墅区有段距离,丁程鑫在地下停车场下车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电梯到达十二楼,丁程鑫熟稔地摁了摁门铃,不出五秒钟,门便从里面打开,穿着居家毛衣的马嘉祺高大的身子出现在眼前,清俊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来了?喏,你的鞋在那里。”马嘉祺一见他就扬起嘴角,顺着目光看下去,玄关处已经摆了一双毛绒绒的棉拖,看起来是崭新的,而这里也仅有这么一双拖鞋,像是无形之中在告诉丁程鑫,他是第一个来这里的外人。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低下头去把鞋换好。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烤饼干的香味,闻着很馋人,丁程鑫跟着马嘉祺来到餐厅,只见他早已摆好盘,还特地把小饼干做成了各种动物形状,看起来有点幼稚,又莫名有趣。

“你倒是有功夫,三天两头做这些。”随手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奶香味瞬间充盈在齿间,丁程鑫的笑意浓了些,虽在挖苦马嘉祺,但脸上却是笑着的。

见他笑,马嘉祺也笑,语气间带了些讨赏般的自豪:“你不是说你喜欢吃甜食吗?上次跟你做过蛋糕了,这回我自己研究做饼干,还失败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做出来这么一大盘。”

听他说话丁程鑫笑得越发厉害,“这么有心?那下次我想吃别的你给不给做?”

“做。”马嘉祺毫不犹豫地应下,直勾勾地望着丁程鑫,“你想吃我就学,总不能亏待了你的。”

他的眼神太过于坚定真挚,以至于丁程鑫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心底就已经悄悄覆上某种名为甜蜜的情愫,比嘴里的饼干还要香甜,好像心口也蔓延着奶油香气。

他没有再应马嘉祺的话,而是默不作声地垂下眸去拿饼干,实则正在调整心绪,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容易被打动。

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马嘉祺也没有再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丁程鑫兜里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暧昧,他拿出来,一看,只见来电显示上的“江浔”两个字分外显眼。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马嘉祺的目光在瞥见江浔的姓名后蓦然变得冷了起来,连带着面部神色也霎时阴沉了不少。

06/

“在家,准备睡觉。”

这句话刚出口,身侧的马嘉祺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丁程鑫听得很清楚,不禁抬眸看过去,却见男人唇角抿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江浔又啰七八嗦的说了一通没什么内涵的话,大概就是吐槽剧组的演员,还吐槽起了马嘉祺,说他咖位大,不参与培训,语气里妒忌满满,而马嘉祺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见他说的越来越难听,丁程鑫也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打断江浔的吐槽时,一只手突然捏着饼干凑过来,精准地送到了他的嘴边。

丁程鑫一愣,看了马嘉祺一眼,随后假装漫不经心地低头,从他指尖咬过小饼干。

这个动作无疑是暧昧的,但丁程鑫没想太多,马嘉祺也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一次投喂。

而当马嘉祺第二次把饼干递过来,丁程鑫再次低头,这次却在咬下饼干后舔了下马嘉祺的指尖,那动作极快,以至于马嘉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湿漉漉的触感就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眼神瞬间一沉,紧接着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男人这一系列反应丁程鑫看的清清楚楚,但他仍然装得纯良,嘴里还在应着现男友的话,唇却吻在马嘉祺指腹。

很刺激。丁程鑫想。

当马嘉祺沉着呼吸揽上他的腰肢时,丁程鑫几乎是温顺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任由马嘉祺的指走过他裸露的肌肤,留下炽热的痕迹。

他当然知道,毕竟这个资源是他让马嘉祺帮他拉的,接下来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送到江浔手下。

江浔似乎真的很激动,沉浸在自己徜徉的光明前途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丁程鑫回应的越来越敷衍,也没有察觉到某些暧昧的细碎声响。

很微妙的感觉。

丁程鑫全身都在发热,好像血液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迫使着他不断地贴近马嘉祺,回应这个来势汹汹的吻。

而马嘉祺敛下眼睫,深情专注地同他接着吻,他的唇柔软而温热,吻势激烈又漫长,以至于丁程鑫的呼吸紊乱地不行,渐渐地失去了主导权。

接完吻后,丁程鑫虚搂着马嘉祺的脖子,眼神微微发散迷离,而马嘉祺则沉沉的看着他。

缓了一阵,丁程鑫仰头看向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然后勾着唇故意刺激他:“你知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马嘉祺紧盯着他,“我知道。”

他说着,一把将丁程鑫抱起,把他抵在餐桌上,眼眸深沉:“我就是在勾引你。”

他的声线一压下来便显得格外撩人,丁程鑫心脏漏跳了半拍,有一瞬的慌张,没想到马嘉祺居然这么坦诚的就接了他的话,并且没有一点愧疚的神色。

还不等丁程鑫说话,马嘉祺又凑近了些,指腹摸索着他的腰肉,痒痒的。

“我很乐意当这个第三者。”

“那丁程鑫,你愿意出轨吗?”

极具攻击性的话语出口的那一刹,丁程鑫有几秒钟的缄默,但当他看着马嘉祺那双漆黑若深谭的眼眸之际,他忽然就摒弃了所有多余复杂的想法。

于是他用力地咬上马嘉祺的唇,话里带点笑意的说:

“接吻不算出轨的话。”

“那就做i吧。”

07/

江浔的爆红由丁程鑫一手打造,他就看着这个男人的微博涨粉不断,账户里的钱越来越多,行程越来越满,他比上一世更加轻松且快速火了起来。

在江浔家里发现他私藏的d品时,丁程鑫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先前就有预感,但还是不太相信江浔会蠢到做这种事情。

可事实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把江浔给看透过,这个男人糟糕的程度远远不止他看到的那些。

他原以为江浔会有那么一点点改变,却不曾想他有了金钱和名声后只会变本加厉的放纵与背叛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江浔虽然没有提分手,但丁程鑫很清楚,他不过是还在倚仗着自己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否则就会像上辈子一样,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滚”。

背地里跟踪监视江浔的事情丁程鑫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马嘉祺,也许是出于某种自尊,他不想让自己阴暗的一面被马嘉祺发觉,哪怕他们现在的关系本就有些畸形。

这几个月里江浔到处赶行程,最初还会装装样子问丁程鑫去不去看他,后面就再也没提过,哪怕丁程鑫只是随口问他在哪里拍东西,他都要加一句很远,我马上回去了,生怕丁程鑫过去找他似的。

不过这也好,丁程鑫巴不得不去。

沈黔玉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丁程鑫的视线中时,是在江浔拍完新的电视剧回来暂住的那两天里。

趁着江浔在睡觉,丁程鑫偷偷拿起了他的手机,从前他秉持着恋爱也要给对方留隐私空间的想法,从未碰过江浔的手机,这也导致江浔连丁程鑫录入的指纹都没删,以为他还像从前一样爱着,笃定他不会翻看自己的手机。

也正是因为他的自信,让丁程鑫发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在江浔的置顶聊天里看到了沈黔玉。

再往上翻,丁程鑫便看到了江浔和沈黔玉的各种床照,包括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和语音,把他恶心的不行。

这些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丁程鑫对江浔只余恨意和厌恶,他和谁在一起不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半点波澜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翻过这些聊天记录,寻找着自己有用的东西。

可在看到沈黔玉四天前发过来的一句“两周年快乐老公”时,丁程鑫却猛地一怔。

按照日子算,他和江浔才谈了两年,但沈黔玉却跟他说两周年快乐。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江浔就和沈黔玉不清不楚了。

这一认知让丁程鑫有片刻愣神,他原以为江浔和他至少有个干净的开始,可现在却让他知道了,从一开始江浔就和沈黔玉搞在了一起,而他从头至尾都在被欺骗着。

就这么一瞬,哪怕他对江浔出轨的怒气已经平息了许久,此刻那难以言喻的愤怒还是从心底迸发出来。

这不是背不背叛的问题,更不关乎爱与不爱,真正让丁程鑫愤怒心寒的,是曾经那个自己,是被江浔深深地欺骗的自己,被他肮脏的行为侮辱的感情。

他感觉自己彻头彻尾地当了一次小丑,被江浔耍得团团转不说,对方甚至还把他发的所有东西都当做笑料般的告诉了沈黔玉。

他付诸真心的六年,到头来是一场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笑话。

08/

暴雨骤然落下,将整座城市倾倒。

丁程鑫顶着暴雨在路上飙车,一脚踩下油门浑然不顾此刻有多么危险,他只想狠狠地发泄掉内心的痛和恨,为曾经愚蠢的自己来一场痛快的洗礼。

所有事情做完之后,丁程鑫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爽快,他期盼了很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可他没有得到任何的补偿,江浔入狱是他罪有应得,可他被江浔辜负的,伤害的一切,通通得不到偿还。

没有人可以救赎死在那场车祸中的他。

丁程鑫不知道自己开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他闷着一口气只想走得更远,把一切痛苦甩在脑后,再也不要想起来。

一旁的手机响起来时,丁程鑫分神瞥了一眼,看到“马嘉祺”三个字时,他淌着血的心脏,好像在无形之中止住了些许疼痛。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车子翻在路边,刺痛感霎时贯穿整颗心脏,这一刻丁程鑫再度回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

而被江浔打过的脸颊,似乎又开始痛了。

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在滂沱大雨中落泪。

他多么希望,有个人此刻可以好好地抱抱他。

09/

再睁眼,输液管率先闯入视野。

丁程鑫愣愣地看着吊瓶好一会儿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来到了医院,但他不确定自己是被救了还是再次重生了,于是他试图起身,却被胸口的痛逼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才刚皱起眉,脸颊便猝不及防滴落一滴泪。

他懵然睁眼,只见床前的马嘉祺满脸泪痕,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憔悴得可怖。

“你终于……醒了。”

嘶哑到不像话的一句话,让丁程鑫的心蓦然颤抖起来,他就看着马嘉祺的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厉害,男人一向沉稳的脸上挂满了担忧和恐惧,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原来真的有人这么在乎他。

“……我没事,你别哭啊……”他试图安慰马嘉祺,可男人握着他的手泣不成声,崩溃的模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丁程鑫原以为马嘉祺只是太担心自己,可下一秒他却听到男人红着眼眶,哽咽着,说:

“丁程鑫,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坐在你的病床前。”

“而上一次,你没有醒。”

精彩后续在彩蛋大家记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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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预警|双向救赎

ooc归我

—chapter4

夜很长。大概是认床的缘故,丁程鑫翻来覆去半晌都没能安稳入眠,什么姿势睡着都不太舒服。

窗帘只拉了一层,隔着那层薄纱可以看见外面无垠的夜色,浓入墨的天幕分外深沉,丁程鑫漆黑的眸子往着那边,看了许久。

最后眼皮渐渐沉重,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再一睁眼,已经是天光大明。

丁程鑫这次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昨晚睡的迟,但睡眠质量还...

丁程鑫这次一觉睡到自然醒,虽然昨晚睡的迟,但睡眠质量还可以,自然精气神充足了许多。

昨晚和马嘉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根本没吃,只喝了一杯酒,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食,难免有些饥饿。

丁程鑫揉了揉着肚子,换好衣服后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原以为马嘉祺应该在家,谁知等他下楼后女佣才告诉他马嘉祺早就出门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女佣还把新鲜做好的早餐端到丁程鑫面前,饿了一宿的胃才得到缓解。

吃过早餐后丁程鑫才蓦然想起,自己该做什么呢?

他坐在客厅思索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该干嘛,周围的佣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做着手头上的事情,他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突兀。

还莫名的尴尬。

丁程鑫很少体会到这种浑身都不自在的感受,他实在坐不下去了,于是便悄悄起身,环顾四周见没有人管自己,便试探着往门外走,依旧没有人管他,丁程鑫这才放心往外走去。

去看看那个花园吧,总比坐在这里不自在要好得多。

马家庄园面积着实够大,连个花园都建的异常壕气,还有专门的人员照看修剪。丁程鑫为了避免与他们碰面交流,只得绕着往另一边走。

莫名有点像个小偷。丁程鑫在心里想着,无端的生出些心虚来。

他弯着腰挪动着自己的步子,低头辨认花种,遇到不认识的还查查百度,后来索性蹲下了,本就瘦削的身子一蹲下来就变成了小小的一团,掩在花丛里几乎被遮挡。

正当他看的出神,不经意的往旁又挪了一步,结果这一次却一下子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没等丁程鑫松脚,被踩中的东西就发出一声惊叫。

丁程鑫差点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受了惊的狗,是只黑柴犬,体型适中,毛色黑白棕交杂,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黑柴被他踩了一脚还充满敌意的看着丁程鑫,直到他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后,黑柴似乎才发现这个人类有点害怕它的样子。

其实丁程鑫也不是怕狗,主要是对这类毛发过敏,所以从来不敢接近,即便是喜欢,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黑柴知道丁程鑫在躲它后,还得寸进尺的往丁程鑫跟前走来。丁程鑫自然下意识躲避,但还没退两步,便听见一声低沉的嗤笑响起。

他以为是马嘉祺,一回头才发现并不是。

看到那人脸上的疤,丁程鑫猛地想起来这是那天来接自己离开小别墅的抽雪茄的男人,随后他有些疑惑——这人不应该是丁家的吗?怎么在马家?

“又见面了,丁少爷。”

丁迟旭浅笑着,语气乍一听格外礼貌绅士。他这一次没有再喊丁程鑫哑巴,而是伸出一只戴手套的手面对着丁程鑫。

丁程鑫没有动,他对这个男人第一印象不太好,不太想与他接触。

只见男人轻轻的“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堆着笑意看着丁程鑫,“怎么?丁少爷不认识我了?”

丁程鑫依旧一动不动。

“噢,我还没有跟你自我介绍过吧?我叫丁迟旭,应该算是你的……哥哥?”

哥哥二字话音未落,丁程鑫就皱起了眉头。

两秒过后,丁程鑫忽然想起来了。他记得保姆曾经跟他提起过,他爷爷以前收养了一个男孩,难不成……这人就是那个男孩?

他尚且在思索,那只黑柴就悄无声息的凑到了他的裤脚边,爪子扒拉上来的刹那,丁程鑫再一次被吓到,一低头就看见黑柴吐着舌头哈哧哈哧吸气的样子。

“柴六斤。”

清越的嗓音,平稳的语气,这一次才是真正的马嘉祺。

长廊另一端,马嘉祺一身黑色风衣站在尽头处,黑柴听见主人叫唤马上撒欢似的迈开腿跑了过去,丁程鑫也顺着看过去,却只看见马嘉祺不太好看的脸色。

丁程鑫蓦然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于是下一秒,他又听见马嘉祺出声,喊的是他的名字。

“丁程鑫。”

这三个字咬字很重。

丁程鑫看都没看丁迟旭,毫不犹豫的往马嘉祺的方向去了。

马嘉祺心情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他走在前面,步履带风般急促,黑柴紧跟在他后面,丁程鑫与他隔着那么一米多的距离,埋头闷随着。

刚刚他心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他当时再跟丁迟旭多说一句话,马嘉祺可能会更生气。他也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还是本能的顺从,反正他想都没想就跟着马嘉祺走了。

进了门,黑柴回到了自己的小窝,丁程鑫正犹豫着自己还要不要跟着马嘉祺走,马嘉祺就已经站在了转角的楼梯那里,冷冷的扭头注视着他,道:

“跟上来。”

喔。

丁程鑫在心里闷闷的应了一声,手掌不知为何冒出点虚汗来,但他没管那么多,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他昨天才来,还没对这栋房子有过什么了解,只知道跟着马嘉祺往上楼,眼见着上了三楼,马嘉祺停在一扇门前用指纹解了锁。他推开门准备进去,却发现丁程鑫还站的很远,当即看了他一眼,丁程鑫就颇为不安的跟了过来。

他一进门,门就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只有顶上有个天窗投下一片微弱的光线。这样的环境给丁程鑫带来不轻的压抑感,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强烈。

“这是我爸开出来的一个房间。”马嘉祺没看他,手按在一盏台灯上自顾自的说着。

丁程鑫怔怔的看着马嘉祺的背脊,然后又听见他说:

“我妈一旦惹他生气,他就把她关在这里,就在你身后的椅子上,绑在那里关禁闭。”

丁程鑫霎时心一颤,脚后跟踢到了坚硬的铁皮的椅子,差点一个踉跄坐了下去。马嘉祺此时也转过头直视着丁程鑫,眉宇的神色被笼罩在黑暗中,慢慢的靠近了。

他是害怕的,害怕马嘉祺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来。毕竟他现在孤身一人在马家,没有人会管他的死活,更没有人会关心他处境如何。

这时的他,很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被迫停留下来,挂在树梢摇摇欲坠。

丁程鑫的眼睛一眨不眨,连同呼吸都放的越来越轻,生怕惊动了马嘉祺般。

然而马嘉祺走近了,他再一次伸出手捏住丁程鑫两颊的软肉,漆黑的眸深不可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想法丁程鑫也无从知晓,他现在被马嘉祺控制着,他很怕他会发疯。

丁程鑫无法形容自己那几分钟的窒息。

“丁迟旭今天来找你做什么?”马嘉祺低低的出声,丁程鑫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只能摆手,脸颊被捏的有些酸痛,但马嘉祺并没有松手的意图,直到丁程鑫抓住他的手在他他掌心写下“我不认识他”几个字,马嘉祺才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的松了手。

一脱离桎梏,丁程鑫瞬间有种逃生的侥幸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眶因为憋的太久而逐渐泛红,但他不是想哭,而是因为过度紧张所导致的生理反应。

丁程鑫不想被马嘉祺看见,所以只低下头去掩盖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

“你是真的不会说话吗?”

——tbc——

马+7:我真的不是变态我只是想吓一下他

*OOC

*勿上升

*娱乐圈/金主/重生/换攻/伪替身/HE

阅读前请先看合集内阅前须知。

所有娱乐圈设定架空,纯属虚构。

金手指爽文,不讲逻辑,没有道德。

综艺内容有参考,勿细究,谢谢。

手攥紧怀里枕头的那一秒,丁程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

“会有点疼。”马嘉祺坐到他身后之前,这样告诉他。

信息素的浓度和吻的温度是一起涌上来的,丁程鑫面对着落地窗,抱着枕头盘腿坐着,外面夜色朦胧,隐约有灯带在闪烁。马嘉祺双手握上他的脸侧与肩膀,他低头眨眨眼,肩膀微微有些发紧,似乎全身上下只有这块两块地方在燃烧。Alpha的气息打在他后颈敏感...

信息素的浓度和吻的温度是一起涌上来的,丁程鑫面对着落地窗,抱着枕头盘腿坐着,外面夜色朦胧,隐约有灯带在闪烁。马嘉祺双手握上他的脸侧与肩膀,他低头眨眨眼,肩膀微微有些发紧,似乎全身上下只有这块两块地方在燃烧。Alpha的气息打在他后颈敏感的肌肤上,冷柏信息素的萦绕让Omega的腺体几乎是一瞬间鼓胀起来。

一股温柔的湿热包裹住那块柔软脆弱的肌肤,丁程鑫不自禁打了个颤,马嘉祺扶着他的肩膀,释放出温和却不容逃避的安抚信息素,慢慢舔舐着那鼓起的腺体,容那娇弱的花蕊一点点充血变粉。Omega的耳垂慢慢涨起潮红,紧绷的肩膀也在舒适的安抚中慢慢放松下来,把身体隐蔽的标记处向Alpha打开。

“呜——”

猝不及防的,后颈猛地传来一阵刺痛,血腥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淡淡铺散开来,丁程鑫发出一声呜咽。不同于空气中柔和的安抚信息素,腺体咬开的那一刻,顶级的Alpha信息素疯狂地奔涌进Omega腺体中,仿佛奔腾的潮水涌入狭窄的河道,酸软中夹杂着痛感,惹得Omega身体抖若筛糠,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

丁程鑫没想到马嘉祺的临时标记会是这样的霸道。重生太久,他已经忘记前世完全标记被咬腺体是一种什么感受,丁程鑫咬紧了嘴唇,手掐进枕头里,下意识想脱离Alpha的控制,却身体软成了一滩水,被高等级的Alpha信息素彻底控制,就像一只被食肉兽类叼住后颈的猫科动物,从头到脚都动弹不得。冷柏的气息钻进他身体的每一寸缝隙,和他的呼吸,他的脉搏,他的骨血都融为一体,成为Omega身体的主宰。

“马嘉祺……呜……马嘉祺!”Alpha信息素的注入还没有结束,丁程鑫却好像熬过了百年,娇软的橙花经受不住寒厉的冷柏倾袭,伸手胡乱地去拉身后的Alpha求饶,拍着马嘉祺的手背求他快一些,声音里不自觉就含了哭腔。听见丁程鑫呼喊,马嘉祺一只手环抱住小孩发抖的身体,牵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怀抱里面带,让丁程鑫感觉他沉甸甸的心跳。

就好了,不要怕。

他用动作抚平Omega的不安,告诉丁程鑫,他在这里,就什么都不必担忧。

尽管马嘉祺这样表达,随着信息素越注越多,丁程鑫还是抖得停不下来,林说这具年轻娇养的身体被高等级的信息素席卷得牙齿打颤,眼泪直掉。他橙花信息素里夹杂的冷柏渐渐明显,被入侵的惶恐却慢慢减少。过了一会儿,他瘫在马嘉祺胸膛上,松开枕头,攥紧了马嘉祺的手。

屋内的冷柏与橙花的芬芳交织相融。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马嘉祺轻轻的一声“好了”,身后的Alpha松开牙齿,丁程鑫攥紧马嘉祺的手也慢慢松开。

他的身体顺着马嘉祺临时标记的完成一起软下来。

马嘉祺一把支撑住丁程鑫,让人瘫靠在自己肩膀上,急忙低头去看。

丁程鑫身体一抖一抖的,脸上眼泪流得乱七八糟,双目还是失焦的状态,灰蒙蒙的。他背后的衣服被汗湿透了,黏在他的身体上,湿淋淋的,像刚刚淋过一场大雨。听见马嘉祺柔声喊自己,刚刚临时标记后的Omega下意识往马嘉祺的温度里拱了拱,呼吸还未平缓。

马嘉祺这样高的信息素等级,林说这样年轻敏感的身体,再加上他们两个信息素的高度契合,临时标记,对丁程鑫来说无异于一场热带雨林里的穿行。

只是咬腺体,他竟然被马嘉祺的信息素弄得难以自控。

马嘉祺等丁程鑫瞳孔渐渐有了焦距,才靠近,声音温柔得好像担心把身前的碎美人击穿:“还好吗?”他是第一次给人临时标记,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会造成这么大影响。

丁程鑫咽了一口口水,红着脸颊点点头。

马嘉祺是他的盾牌,也是他的利剑。

丁程鑫在豪赌。

赌这棵树能容他栖息,供他驱使,不病不枯,不劈不倒,伫立到他需要飞走的那一刻。

马嘉祺对上丁程鑫湿漉漉的眼睛,低头轻轻啄了一下方才咬过的伤口,把小孩抱得更紧了些。

“带你去洗澡,早点休息。”

《冲吧青春》常驻嘉宾五男两女,主打户外竞技,基本上飞行的都是当红的年轻艺人。这一次丁程鑫和凌昼一样飞行,除了他们,还有五位女性嘉宾。

“欢迎小丁!欢迎来到我们《冲吧青春》!”负责挑大梁的前辈在丁程鑫跑定后开口,丁程鑫连连鞠躬,在他的位置上站定。丁程鑫事先熟悉过台本,这期节目以百花宴为主题,分为七个战队,通过四大竞技项目,争夺王母百花盛宴的请柬。四个游戏整体比较考验合作,第一个是背人过指压板花桩,男嘉宾做桩,女嘉宾用背上的篮筐传递花瓣,计算传递的花瓣数量决出胜负。分组早就按照台本决定好,丁程鑫搭档的女嘉宾是节目组分给他的,并非生人。

乔芮。

那个红毯后台瑟瑟发抖却有着小鹿一样漂亮眼睛的小花。

缘分就是这样巧妙,年前红毯无意援手之后,琅星的经纪人乱斗竟迎来结局,乔芮换了团队,去到俞清岚旗下,开年就接了一部一番古装大戏,在各个论坛荣升飞升小花榜单top10,无异于涅槃重生。通常来说,《冲吧青春》考虑到竞技需要,一般会以一O一A的方式进行分组搭配,只是这一次参加的嘉宾里Alpha女嘉宾分给了咖位更高于丁程鑫的常驻嘉宾,所以就把身为Omega的乔芮分给了丁程鑫,抛开第二性别,俊男美女,倒也不失养眼。不过竞技类节目的受众观众不会因为嘉宾的流量与第二性别就格外照顾谁,比起一些话题,他们更加关心节目效果和比赛输赢,因此丁程鑫看见分组后,担忧的只有他们分组的胜率。

乔芮不过二十出头,本就是水灵灵的年纪,今天扎了一个简单利落的丸子头,后颈同样贴了隐形屏蔽贴,一身浅蓝色的网球运动服,看起来清纯又元气。看见丁程鑫,她有些羞涩地挥挥手,按照导演组的要求跑到他身边。丁程鑫和她寒暄了两句,脑子里盘算着待会背起小姑娘在指压板上狂冲的样子会不会吓着人,毕竟前世他在指压板游戏上就没怕过。

准备区域,看见乔芮的工作人员拿着摄像机在拍,丁程鑫一遍做热身运动一遍搭话:“叫我小丁就好了,这么巧,听说你带了followpd?”

“嗯。”乔芮点点头,表情有点局促,“最近比较需要曝光,你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不拍你的。”

“当然不介意。”丁程鑫笑着露出门牙。不愧是俞清岚旗下,风格如此鲜明的一套体系他早就了解,有followpd对他来说是好事,倒少了他麻烦。

“导演,今天怎么换这么凶的指压板啊?你可别吓着我们稀客,昼哥下回不来了。”常驻嘉宾看见长长的指压板跑道,都忍不住感叹玩笑,cue旁边的凌昼给他多镜头。另外一位常驻笑道:“常祚,人家天天健身,和你能一样吗?快,昼哥,给我们《冲吧青春》一点独家福利,和大家秀一下八块腹肌。”

丁程鑫无心综艺人的独家捧场,在一旁脱了鞋子,伸脚实验指压板。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还不适应指压板的凌昼,凌昼的搭档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Omega小花,常驻嘉宾正在哄着豁着。凌昼素来是骄傲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容不得一点被越位。丁程鑫刚刚亲眼捕捉,在自己的分组被分到和乔芮一组后,凌昼眉心处浮现出他最熟悉的那种轻松。

丁程鑫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激凌昼一把,就算乔芮体能跟不上也没关系——但是当丁程鑫看见乔芮双手死死扒在他肩膀上,拿出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去接桶里的花瓣,直到把桶里所有的花瓣全部倒进竹篓的时候,他瞬间觉得脚下的指压板也不是很痛了。

妹妹……原来你才是拼命三娘啊……

游戏结束,丁程鑫乔芮组积累花瓣数第一,凌昼组第二。常驻嘉宾见过不少娱乐圈大咖,为了播出效果,会给足一些不好开玩笑的大咖面子。但丁程鑫没有。看到最终结果,凌昼的面色有点不好看。

“那个……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中场休息,乔芮看着计分板小声和丁程鑫商量。丁程鑫不动声色地撕开后颈的屏蔽贴又黏上,淡淡地笑道:“怎么会,这是竞技综艺,认真游戏才是尊重录制。”乔芮回头看了一眼外围稳如泰山的樊芝芝,又看向丁程鑫,重重地点点头。

第三个大项目结束,凌昼组排位依旧在第二,丁程鑫组第一。凌昼在转场大巴上闭目养神,笑容凝固在嘴角,耳朵一直听着丁程鑫没事人一样地和常驻的前辈们谈笑着。他想不通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录个节目拼成这样,更想不通之前乖顺完美替代品怎么今天又成了带刺玫瑰。

他伸手撩了撩头发。

丁程鑫余光瞥见凌昼,知道这是他不爽时候的习惯,输给Omega本就让他掉面,更何况是一个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的Omega。

他要的就是凌昼急。

丁程鑫靠着灵敏的反应力,先撕得了两个牡丹章。一番比拼下来,兴许是常驻嘉宾有让着凌昼的意思,兴许是导演组考虑到丁程鑫和凌昼在录制《登台日记》时的冤家热度,最后的比拼正好轮到丁程鑫和凌昼。

“小程体力还够吗?”凌昼故作关心,“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丁程鑫收起内心的白眼,故作乖巧的模样:“我还好,都听凌老师的。”

三分钟后,计时哨吹响。

四月初北方的天气还冷得很,水池里的水冻得方才落水的嘉宾直哆嗦,裹着毛毯棉服在旁边用暖手宝暖手,丁程鑫抬眼看向对面蓄势待发的凌昼,整理好发带,默默跨开腿坐在平衡木上,伸手护好了后领上的两枚绣章。

这种姿势更容易保持身体的稳定性,即使对方想要夺取绣章,他也有地方可以掩蔽。凌昼见状,也坐下来慢慢挪动,平衡木上短兵相接,丁程鑫护着绣章在凌昼面前咬了咬嘴唇,露出为难的样子:“凌老师,手下留情。”

凌昼歪歪头,邪笑一下,下一秒一把伸手拉住丁程鑫的领口像他pd方向拉去。

丁程鑫下意识保护绣章,一边一手拽着后领的布料,一边扶着平衡木向后下腰,双腿紧紧勾住平衡木,身体软到几乎与平衡木平行。

“哇——”嘉宾席顿时爆发出对两个人反应力旗鼓相当的感叹声。

“小丁柔韧度也太好了。”

“昼哥力气很大的,小丁衣领子要烂掉了。”

“小丁力气也不小,这样都没被拽起来。”

樊芝芝坐在监视器前,快速打字回复:“就要录完了,状态一直很好,安心。”

“噗通——”

一声水响,她一抬头,就看见刚刚还好好的丁程鑫攥着后领坠入水中。

樊芝芝放下手机。

小孩湿漉漉的脑袋下一秒从水里探出来,抹了一把脸,向导演组比划着什么,展示他手心保护妥善的绣章。安泰匆匆拿起毛巾被往池子边缘去,丁程鑫却挥挥手,拉着平衡木,吃力地又爬了上去。

“看一下回放。”樊芝芝抬眼。

工作人员马上遵从,樊芝芝看见就在她发信息的间隙,原本还犟着力气的丁程鑫被凌昼拉着衣领口拉起来,就像被Alpha支配的一只小猫,毫无反抗之力,被用力地甩开扔进了池子。她表情还没变化,耳边就传来第二声水响。

平衡木旁仿佛变成了一场抢夺阵地的攻防战,前几队从未有过的激烈竞争就此展开,丁程鑫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地黏在发带外面,每一次强撑着爬上平衡木,没多久就会被凌昼以各种姿态翻下去,然后再锲而不舍地爬上去,就像一只犟脾气的小猫,即使浑身湿透也不服输。

按理说,寻常的抢夺不至于一直跌落水池,除非凌昼用了大力,四月初水还冷得很,让Omega频频落水多少有点不人道,更何况丁程鑫后颈上还贴着屏蔽贴,一看就是特殊时期。虽然《冲吧青春》是一档竞技类节目,但也不会在录制时为难发情期的Omega。眼看着不知道丁程鑫落水了多少次,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向樊芝芝投来问询的目光,意思是如果樊芝芝有意见,他们肯定会叫停。

樊芝芝看向丁程鑫,微微眯眼。她了解这个孩子,他有他的盘算,今天开拍前又特意和自己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别告诉马嘉祺。只要不是大事,她自当成全小孩。

又一次落水声,凌昼好像没收住力似的,向后一倒,手上感觉撕下了什么东西。他难忍得意地拿到面前,在看清想象中的绣章那一刻,岸边的嘉宾都噤了声。

凌昼手上撕掉的,不是什么牡丹绣章,而是一张Omega屏蔽贴。

撕掉Omega后颈的屏蔽贴,和扯断陌生女性肩带没有什么区别,若是Alpha随意揭下,被斥为职场性骚扰也不为过。摄像头掠过凌昼,不再拍摄,嘉宾们也识趣地控制表情。就在尴尬逐渐蔓延的时候,一只手“哗啦”一声伸出水面。

丁程鑫右手里拽着凌昼组的牡丹魔术贴绣章。

他站起身,身上还有些冻得打哆嗦,鼻子和耳垂都冻红了,后颈上的外层屏蔽贴被掀开,露出里面多贴的一个防水屏蔽贴。看见大家愣住的模样,丁程鑫大大咧咧擦了一把脸,咧开嘴笑了。

“啊啊啊啊丁哥赢了!!”乔芮第一个反应过来,蹦跳着像池边奔去。

“看,我赢来的金葵花籽!”丁程鑫坐在卧室床沿被马嘉祺按着头吹头发,扭过头给马嘉祺指他赢回来的奖杯。自从录完节目裹着浴巾湿漉漉的回来,马嘉祺就没怎么说话,只递来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叫他快点去洗澡。丁程鑫推开浴室门,浴缸里面已经放好了热水。

然后丁程鑫就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丁程鑫数过,他落水了十一次,虽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但发情期体力还是有限,尤其是回到马嘉祺那充满安全感的信息素领地中,全身的毛孔都张开呼吸了似的,让他浑身的酸痛都释放到了最大。迷迷糊糊被Alpha从浴缸里捞起来,丁程鑫才猛地惊醒——这事儿麻烦了。答应了马嘉祺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本来还能故作轻松和马嘉祺打哈哈一下,这下是一点演不了。所以现在他只能在沉静的马嘉祺面前,找点其他兴奋的事情说。

“我知道,很棒。”马嘉祺轻轻应,拍拍丁程鑫的肩膀让他扭回去,手温柔地随着吹风机梳理头发。

看见丁程鑫抱着独一份的奖杯回来,他怎么不为丁程鑫感到骄傲呢?只是他希望,代价不要是疲惫至此。

看着丁程鑫后颈腺体周围被撕拉微微出血的皮肤,马嘉祺摸摸干透了的头发,关掉吹风机,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转身去拿碘酒。棉签小心地绕过有咬痕伤口的腺体,冰凉的碘酒让丁程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疼?”马嘉祺蹙眉。

丁程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我里面贴了防水,不疼。”

马嘉祺凑近,看见丁程鑫后颈被撕红的一小片,娇嫩的肌肤上有着细细密密的出血点,倘若不是防水屏蔽贴,只怕最脆弱的腺体上也会被撕拉出新的伤口。Omega的腺体最为重要,他抱起力竭的丁程鑫从浴缸里出来才发现他后颈的伤口,他到樊芝芝那边再三问询,樊芝芝才告诉他丁程鑫在录制中屏蔽贴被撕的事。

“小孩一直说竞技比赛有点意外正常,让我不要小题大做,我就想算了。”樊芝芝这样说。

马嘉祺瞬间就明白——这又是丁程鑫的谋算,甚至为了瞒着他,伙同樊芝芝一起瞒着。饶是如此,他的心,还是如那块受伤的肌肤一样,一丝一丝渗透出血,针刺一样的疼。

马嘉祺叹了一口气,扶着丁程鑫的肩膀,把他转过来。

“你早就准备着,让凌昼撕掉你的屏蔽贴,是不是?”

马嘉祺的目光太过直接,容不得人藏匿分毫小心思,似乎要把丁程鑫躲闪的目光全部集拢。丁程鑫咽了一口口水,自知没有做到他答应马嘉祺的,有些莫名的心虚,低下头。

“凌昼的《怪奇说》还在后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早做准备,就没办法一击毙命。”

“看着我,丁程鑫。”

马嘉祺握住丁程鑫的手,凑近上去。温和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完全标记的信息素萦绕周围,丁程鑫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扑闪着他心虚的大眼睛看向马嘉祺。

“你以后有这种事,不要瞒着我,行不行?”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眼睛,到嘴边的语调,一秒就被那双眼睛折软。丁程鑫不知道为什么,竟从金主的凤目里看出了一丝低姿态的请求,就像一个普通的Alpha在心疼自己的Omega。

“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做。”

马嘉祺的眸光像一潭波光粼粼的春水,有些退让的恳求,让丁程鑫难以开口拒绝,却也无法违心应声。他要做的事情无法和马嘉祺完全坦白,千丝万缕的利益线挂在凌昼身上,一点恶评都能惹上千万真金白银的震荡,任何资方都不会允许他轻易动摇他们的摇钱树。纵然马嘉祺不喜欢凌昼,但丁程鑫要的身败名裂,未必是马嘉祺这个位置可以给他的,高台不知亡灵苦,何须折腰博雀笑?

“知道了嘛。”他眨眨眼睛,凑过去,把头顶埋进Alpha的肩窝,反拉住马嘉祺的小拇指捏了捏,声音软软绵绵的:“陪我睡一会好不好,真的困了。”

“需要你的信息素。”

马嘉祺还想说的话噎在喉咙口,看着安安静静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一刹那,再多的不快、气恼、责问,都恍然间烟消云散了,只剩下点头的冲动。

他抚住丁程鑫的脑袋,轻轻揉了揉,无声地又叹了一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TBC————

不要大表情。

*口是心非马×坠入爱河丁

*破镜重圆

*禁一切

刘耀文带着马嘉祺到夜店里,看着舞池中扭动腰肢的女人,让马嘉祺这个单身的好好开开眼界。

马嘉祺受不了这样的,刚想走,就遇上了丁程鑫,刘耀文打趣道,“哟这不丁学霸吗?也有兴趣来这夜店。”

说起认识那还真认识。

大学那会马嘉祺追丁程鑫追得可紧了,一刻都不松懈,生怕被别人给截胡了,都说长得帅的容易花心,可马嘉祺一丁点也不,就是丁程鑫的狂衷头号粉。

大学时期的爱或许是直接的,马嘉祺第一次见丁程鑫是在操场,见他第一眼吧就压根没再移开过眼,欢喜之意尽显眼底,看...

大学时期的爱或许是直接的,马嘉祺第一次见丁程鑫是在操场,见他第一眼吧就压根没再移开过眼,欢喜之意尽显眼底,看得人丁程鑫直红了脸。之后马嘉祺疯狂式追爱,一怒为红颜简直不要太形象。

马嘉祺会定点给丁程鑫送早餐,他打听到丁程鑫胃不好,也顺便了解他得胃病的原因,不爱吃早餐,这可不行,所以追爱的第一步,从生活起居开始。

“嘿马哥,早啊。”刘耀文单手骑摩托,会耍帅的痞子哥,看到马嘉祺手提着份早餐,一脸惊讶,“不会吧马哥,给我的吗?这么好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耀文作势要抢过马嘉祺手上的早餐。

他立即跳脚,把早餐护得死死的跟心肝宝贝似的,“滚,怎么哪都有你。”刘耀文这下更好奇了,是哪位大人物会使我们马哥大早上在这等着还送早餐的,一辆单车渐渐缓行过来,打破了刘耀文的疑惑。

马嘉祺挡住了单车的去路,这辆单车的主人只好下来,下来的是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嫩白的皮肤使得他的笑在太阳下更加迷人,“这位同学,可以让我过去吗?”

马嘉祺估计看愣了,刘耀文拍了拍马嘉祺的背,小声在他耳边道“干嘛呢盯着人家这样看。”马嘉祺反应过来,这才把早餐递给丁程鑫,“同学,这是给你的早餐。”

“给我的?谢谢。”丁程鑫接过早餐有些诧异,搭讪的可从没有人会送我早餐,当然,他已经习惯了被搭讪,这点对他来说不足出奇。

在收到丁程鑫的谢谢后马嘉祺就像被夸奖的孩子开心得整日傻笑,在之后的一星期马嘉祺每天早早就到法律系给丁程鑫送早餐,一天一样绝不重样。

终于在马嘉祺送了一星期的早餐得到了回馈-丁程鑫的联系方式,功夫不负有心人,马嘉祺成功加上丁程鑫。

渐渐熟络下马嘉祺开始照顾丁程鑫的行了,每天都开着机车来接丁程鑫放学,得亏自己金融系的比法律系早下课,否则一周几次家长走访校园是免不了的。

丁程鑫也对马嘉祺有了好感,开始主动接近马嘉祺,一次次的拥抱和牵手,有时候丁程鑫又觉得有必要和马嘉祺保持距离,毕竟是在学校,况且追求丁程鑫的人太多了,他怕对马嘉祺不利。

马嘉祺感觉丁程鑫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可以形容这段窘迫的困境,他决定打破这层隔纱纸。

马嘉祺把丁程鑫带到夜市,丁程鑫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子从不去这种地,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好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小摊小贩,嘈杂不绝于耳,却又很动听。

马嘉祺带丁程鑫穿梭在人群中,两人好像私奔的情侣,夜市的店面人来的车辆人群都是两人的背景板,有烟火人间的感觉。

第一次在高楼仰望下面竟是这番景象,早上这地就是来来往住的街道,到了晚上就成了夜市了,马嘉祺从后面抱住丁程鑫,把头窝在丁程鑫的颈肩边。

“阿程,和我在一起吧,不求富贵荣华,只求朝朝暮暮。”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没有过多华丽的修辞,平凡的一两句话就能把丁程鑫拿捏得死死的。

“好,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要疼我。”马嘉祺紧紧抱着他,不抽泣般的道,“会的。”

确认关系后,两人的心里像落了块大石头,肆无忌惮地,可惜好景不长,一场伪真的算计却使得二人感情破裂。

放学后,马嘉祺照常去接丁程鑫,刚要走时,一女的冲上前去哭诉,拿着产检单到马嘉祺面前,梨花带雨的,“嘉祺,本来不想破坏你们关系的,可没办法,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丁程鑫本来就是个敏感的人,产检单上有马嘉祺的信息,那个女生微微鼓起的肚腩半信半疑地看马嘉祺,可能是失落又或者是失望。

他的希望都在马嘉祺身上,可没承想马嘉祺拉着那个女生到一边,是不希望他听到吗?马嘉祺是不想丁程鑫被算计进去。

等马嘉祺戳破了那女生,再回到原地只剩辆摩托车孤单地停在那,车镜有张便利贴,“对她负责。”

“哎小丁,怎么了在这发呆。”法律系的张真源,丁程鑫的好朋友,过来一把搂着他,丁程鑫同他讲了关于马嘉祺的事。

“他吗的这么混蛋,我们小丁是他想爱就爱,不爱就糟蹋的?”张真源安抚了丁程鑫还时不时骂上一两句混蛋,“走了小丁,我陪你回家。”

刚到校门口马嘉祺就来了,一把子冲上前抓住丁程鑫,“阿程,听我解释,昨天那个女生……”没等马嘉祺开口解释张真源就给了马嘉祺一拳,“你个混蛋还敢来,gun,我们小丁现在不想听到你的任何辩解,以后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马嘉祺被张真源打趴在地上,丁程鑫下意识想去扶,却被张真源拉走了,“阿程,听我解释……”马嘉祺挣扎着。

丁程鑫从始至终没回过头,这段感情就这样散了。校园里谁不知道当初的他们是一对模范情侣。

回忆起来马嘉祺就觉得丁程鑫狠心,丁程鑫见到马嘉祺,一直咬着唇。

马嘉祺瞥了眼丁程鑫,主动伸手揽过其中一个女人,而在丁程鑫愣怔间,马嘉祺已经转身离开,女人也随之跟上,并且娇娇地挽着马嘉祺的手,走上了ニ楼的包厢。

那里和酒店的套房没有区别。丁程鑫这才回过神来,大步追上,将正要走进包厢的马嘉祺拽住,“嘉祺,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

马嘉祺冷笑,“丁先生,我们好像没关系了吧。而且当初你可从没回过头。”丁程鑫着急了,“马嘉祺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我不该不听你解释,我不该就那么走……”

后续在隐藏结局

END.

沉稳歌王马×清冷影帝丁

娱乐圈对家|破镜重圆|强强

小马生贺

*〔一个笼统的假设〕联文

做一个笼统的假设,他的项链大概是在昨晚那场盛典上丢的。

在经纪人询问之前,宿醉醒来还很迷糊的丁程鑫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脖子上少了个东西,直到李思思随口问了句“你今天怎么没戴你那条项链”,丁程鑫才猛地清醒过来,条件反射般的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

不见了。

就是一瞬间,慌乱涌上心......

就是一瞬间,慌乱涌上心头,丁程鑫慌忙翻找衣服口袋,却忘了昨晚穿的是向品牌方借的高定,今天早上已经还回去了。

翻找无果,丁程鑫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项链丢了?很贵吗?要不买一条新的?”

看到丁程鑫失魂落魄的脸色,李思思在旁边轻轻地问了声,然而丁程鑫摇了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项链不贵,才几百块钱,在旁人眼里与他的身份并不相符,甚至有些廉价,可这却是丁程鑫佩戴了将近七年的贴身物品。

丁程鑫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自己会把它落在了哪里,可心里乱糟糟,思绪也跟着杂乱无章,什么都想不到,眼睛的酸涩叫他不敢抬眸,生怕掀开眼帘被看到的是脆弱的泪光。

这项链是马嘉祺送给他的。

七年前的冬季,马嘉祺花光身上最后的八百多块钱给他买了条项链,为的就是给他一份生日礼物。

那时候他们都是没有经济收入的大学生,因为专业开销大,所以家里给的钱必须得省着点花,马嘉祺那时候经常去奶茶店做兼职赚钱,在柜台前站一天才几十块钱。

当时在一起还没多久,都年轻气盛,小脾气多且娇,他和马嘉祺吵架,半夜没回宿舍,在生日的前一晚跑到外面住宾馆,谁知马嘉祺放心不下,夜里翻墙出学校,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才找到丁程鑫,来到宾馆房间掏出礼物盒子时手已经冻到发紫,抖得不行,几乎连盒子都要握不住。

那是丁程鑫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生日。

他看着马嘉祺冻红的脸,又内疚又心疼,一边掉眼泪一边帮马嘉祺暖手,嘴里不住的骂他“有病”,心里却发誓以后再也不和马嘉祺吵架,眼泪掉了半篓子,马嘉祺的手才终于被丁程鑫捂热。

只是后来他们虽然没有再吵架,却还是在分散在东西南北,看不清前方。

分手距今两年多,丁程鑫还是觉得和马嘉祺在一起的画面还发生在昨夜,他自认为不算是个专一深情的人,可与马嘉祺的点点滴滴都成为了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他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法遗忘,无法释怀。

朋友曾问过丁程鑫,为什么这么喜欢马嘉祺,却还要跟他分手,或许大家都觉得他矫情,拥有时不珍惜,失去后才开始无病呻吟。

后来终究是被马嘉祺发现了端倪,得知丁程鑫一个人在兼职的地方过年后,他买了张机票飞到丁程鑫的所在地,那晚他们做了许多事情,亲吻、拥抱、缠绵、诉衷……一样不少。

但同时也是那晚,母亲也找到了他,看到丁程鑫和马嘉祺在狭小的宿舍里拥吻之际,母亲气的脸色苍白,并且当着马嘉祺的面说了许多过激的话。

自那以后,丁程鑫服软,向马嘉祺提出了分手。

他长这么大其实从未向别人低过头,可却因为马嘉祺而折断了自己的清高和心傲。

后面几年,丁程鑫出道即巅峰,凭借两部电影夺得电影金奖,年纪轻轻荣誉缠身,名利双收,很多人羡艳他的人生,丁程鑫也时常想自己得到的够多了,也应该释怀了。

可即便是他有了梦寐以求的前途,父母这两年对他的感情生活态度有所改变,丁程鑫却总是觉得自己不快乐。

也许有矫情的成分在,但只有丁程鑫自己清楚地知道,他的爱情,他的过去,没有什么可以补偿,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释怀。

项链的丢失,使丁程鑫的情绪低落了整整两天,他比往常更沉默也更容易走神,李思思看得着急,但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到丁程鑫。

新电影的发布会上丁程鑫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回答问题思虑也有些紊乱,常常说了下半段就忘了上半段,粉底也压不住的黑眼圈更是在闪光灯的频频聚焦下无处遁形。

李思思没想到一条项链给丁程鑫带来的影响如此之大,她实在急得发愁,便忍不住在网上找了一条同款项链,打算给丁程鑫做个精神慰藉。

然而就在下单后的当天下午,李思思在等待丁程鑫彩排节目时收到了一个面生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牛皮纸袋,对方只说是给丁程鑫的,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便匆匆离去,秉着检查的念头,李思思打开袋子一瞧,里边装着一个黑色方盒,再揭开,盒子里居然是丁程鑫的那条项链。

旁边还压着一个小纸块,李思思觉得这是隐私所以没再看,等丁程鑫彩排完回到后台,她把袋子放到丁程鑫的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开口:

“不知道谁,把你的项链送回来了,你看看吧。”

丁程鑫愣了下。

下一秒,他把方盒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项链,从色泽、痕迹、缺口一一看起。原以为这是李思思拿来哄自己的,却没想真的就是自己那条。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丁程鑫暂时忽略掉了旁边的纸条,他把项链重新戴上后才看见那张纸,慢慢地将字条展开,两行熟悉的字也逐渐映入眼帘:

【捡到了你的项链,昨晚没机会给你,现在还给你,祝好。】

两行字到了尽头,这三个字也浮现在心头。

锋利的笔锋似刀,直插进丁程鑫的胸膛,白刃像是被被心头血染红,叫丁程鑫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连他自己都想不到,马嘉祺短短两行字的威力竟会这样大。

现在的马嘉祺已经是声名远扬的创作歌手,获奖无数,同样是行内顶尖人物,他们却再无交集。

丁程鑫常常听马嘉祺的歌,他是个很浪漫很文艺的人,很喜欢把一切缱绻写在歌里,然后再用最缱绻的嗓音唱出来,每一首歌都有独一无二的风格与个性。

隔着耳机热吻过的人,声声入耳缠心。

两年多未联络,丁程鑫以为马嘉祺快要忘记了自己,却不曾想这条项链会被他捡到。

祝好。丁程鑫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眼尾盛满的悲哀跟着笑容一同苦涩,马嘉祺祝的到底是哪门子好?连面都不敢见的人,又怎么好的起来呢?

他的手在颤抖,也如同当年为了寻找他被冷风吹的发抖的马嘉祺一般,小心翼翼的打出了三个字。

【胆小鬼】

深冬的风呼啸不止,凛冽又嚣张在响彻耳畔,节目录制完已是深夜,气温降到最低,丁程鑫怕冷,出电梯前便全副武装,鸭舌帽把漂亮的眉眼压在阴影里,纤长的眼睫往下垂,漆黑的琉璃眸也就被覆盖在下,闪光灯也照不见的地方。

一刹那,闪光灯闪烁的频率忽地变快了许多,丁程鑫被晃的眼花,秀气的眉头悄然皱起来,心里有了个姓名。

这花应该是张权送来的。

除了张权,大概也没有人敢纠缠他了。

他有些嫌恶的撇过那束过分艳丽的玫瑰,当做没听见人群的尖叫和窃窃私语,把车门在眼前关上,隔绝了无数双窥探过来的眼。

丁程鑫拿起那束花,想将它塞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李思思却回过头来制止他:“小张总送的东西,总得留点情面。”

圈内就这样,无论荣誉再多再辉煌,也还是逃不过人上人的掌控与骚扰。张权纠缠自己的底气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殷实的家底和手上的权利人脉,丁程鑫不能果断地掐断这朵烂桃花,即便讨厌也无法摆脱。

沉默了一会儿,丁程鑫放下了花,只当眼不见心不烦。他低下头系鞋带,被捂得温热的项链从脖颈间滑出,令他霎时想起那条发出去还未收到回复的信息。

给马嘉祺发的那句话只是情绪的产物,等到丁程鑫冷静下来时消息已无法撤回,马嘉祺没有回复,或许是不知道该回什么,或许是不想回复,丁程鑫无法揣测他的心理,分隔带来的距离感让他对马嘉祺越来越陌生。

丁程鑫抬手,隔着衣服去触碰项链挂坠的轮廓,好像这样会心安一些。

再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热搜上,丁程鑫已经没有半分波澜,大众在猜测这位新晋影帝是否恋爱,影帝本人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前任。

红玫瑰的图片在网上疯传,丁程鑫越看越碍眼,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下车回家他就扔进垃圾桶。

车在半小时后到达丁程鑫所住小区的地下车库,李思思看着他抱着花下车,忍不住嘱咐他早点休息,这几天的黑眼圈实在太重。

丁程鑫点点头,抱着那束沉甸甸的玫瑰往电梯口走,一边还不忘在余光中寻找可以丢垃圾的地方。

眼见着墙角处有个垃圾桶,丁程鑫快步走过去打算把手上的累赘给扔了,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车库,他害怕被发现,下意识地低下头往回走,可还没走几步,丁程鑫便听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紧接而来的呼唤令他脚下猝然停住。

那人喊:“丁程鑫。”

然后他抱着玫瑰缓慢地转身,不敢置信的,直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马嘉祺这一身略显狼狈,或许是下雪的缘故,他的浅色大衣湿了许多,脸上的妆似乎也没有卸干净,像是刚刚表演完从台上偷跑下来,用发胶固定的发型也被风吹的不成样子。

这一切都和从前这么的相似。

丁程鑫看着他被冻红的脸,目光里的动容止不住的往外泄,而马嘉祺像个毛头小子,他抹了把略长的发,对丁程鑫说:

“对不起,我今天在录音棚里待了一天,拍到晚上才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我还是想来找你,可能你没有那个想法,但我真的很想很想见你,所以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擅自问了贺儿你现在住在哪,一下班就开车过来了……”

他说到这里略微有些没底气,连带着声音也低了好多。

“他们告诉我,你谈恋爱了,收到了别人的玫瑰,可我想,你既然还留着我送给你的项链,那就证明……”马嘉祺停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丁程鑫开始泛红的眸,“你也许还像我一样爱着你。”

惨淡的灯光下,丁程鑫恍惚间好似看到马嘉祺眼里单薄的泪光。

“你从前跟我说,你最不喜欢玫瑰花,你说俗气,太滥情,你不喜欢浪漫。”

“那我把我的心给你。”

“你还要不要?”

后续结局在彩蛋!记得看哦

祝我们嘉祺宝贝20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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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熬了几天大夜太累,也许是流泪太多哭得脱力,丁程鑫在回去的车上悄然无声地睡去,马嘉祺侧头看着肩膀上显露出疲态的脸庞,伸手护了护丁程鑫,生怕小孩滑下去。小金人平稳地驶入VIP地下车库,杨韩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心领神会地没有出声,下车替马嘉祺拉开车门。

马嘉祺横抱起丁程鑫,阔步往电梯去,上到丁程鑫的房间。

不是第一次用卸妆湿巾帮小孩卸妆,手法也慢慢轻车熟路起来,马嘉祺走进卧...

不是第一次用卸妆湿巾帮小孩卸妆,手法也慢慢轻车熟路起来,马嘉祺走进卧室,扶起昏睡的丁程鑫,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擦拭掉电影中的妆。向南这个角色性格有些热带丛林的野生感,化妆师放大了丁程鑫五官里的锐气,加粗了眉型,深勾了眼尾,如今擦去藻饰,丁程鑫清透的五官呈现在马嘉祺眼前,形成一种恍若跨越时空的对比。

白开水一样干净的五官,眉眼都生得乖巧纯粹眼尾有一点点上挑,却不含妖狐媚意,反多了几分惹人生怜的娇。因为太白,丁程鑫脸蛋上还散着几点淡淡的痣,好像白纸走进墨染的名利场时被洒上的墨点,不染尘埃又易折易断,更容易让人心生摧毁纯白的恶念。

马嘉祺卸妆的手慢了下来,看着这张脸渐渐出了神。

太不一样了,从细节到气质都不一样。从前那月亮被人玷污,他尚且心碎千千万万遍,如今倘若有人要掠走眼前易散的星光,马嘉祺便要那人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似乎是感觉到身处环境的改变,丁程鑫睫毛抖了一下,一双又透又亮却又含着困倦大眼睛,就这样睁开在马嘉祺面前,近在咫尺。马嘉祺拿着卸妆巾的手顿了一下,怕碰碎这无与伦比的美丽一样,喉结动了动,眼睛却看定了,动也不动。

“今天要做吗?”

丁程鑫太困了,语气懵懵的,表情也钝钝的,却一句话打破了气氛。马嘉祺被问噎住,心梗了片刻,抬手轻轻敲了下小孩的脑袋:“见到我,你就只能想到这些?”

丁程鑫抿抿嘴唇:“我不想打针。”

马嘉祺梗住的心脏又跳动起来。

丁程鑫愿意向他抱怨,愿意向他撒娇,愿意向他吐露自己的需求,比什么都珍贵。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你。”

丁程鑫听到马嘉祺这句话,眼睛一眨,似乎回过神了一点,回味起来刚才在房车上的眼泪与拥抱,现在的任性与露骨,耳朵翻起潮红,挪开对视的眼睛。他们的关系说亲密也亲密,说陌生也陌生,明明坦诚交付了一切,却又总隔着距离,因此,下了床,丁程鑫没想过在马嘉祺的面前哭。但马嘉祺刚刚那样说,他竟真的有些忍不住落泪,就像被打中心脏最脆弱的角落,有一个人告诉他,我在你的背后,你不是一无所有。

马嘉祺说,他在这里。

别人如此说,丁程鑫兴许还不信,而马嘉祺这张金面在此,他是真的可以放下一二,把某些暂时无法解决的难题扔给男人。情绪失控中过分的亲昵与放肆,像一枚炸弹,打破了丁程鑫和马嘉祺之间无法横越的边界,仿佛一纸合约上晕开的墨线,淡化了规则的残酷。

知道丁程鑫不喜欢在人前表现脆弱,更何况刚刚已经向自己剖开太多,马嘉祺未免小孩尴尬,余光瞥过床头柜上的淡青色玻璃瓶香薰,岔开话题:“听说你这些日子睡得不好,我找岑朗定制了一盏安抚信息素提取物的香薰,你用得怎么样?”

“信息素……提取物?”

丁程鑫抬起眼睛,里面刚睡醒的懵懂与温情被这个词汇化开,像在冰面上投进了一块石头,模糊的冰面倒影一瞬间变得如镜面清明而冷静。

前世被网暴后,丁程鑫的信息素疾病因为抑郁药的药效冲突而越来越严重,需要凌昼的尤加利信息素来缓解。他比寻常人更了解信息素提取物得作用,也知道提取的过程。信息素提取物在医疗中往往用来治愈信息素疾病,在第二性别科是常见的药物,大部分情况是使用人造医用的提取液和吸雾。一对一的活体信息素提取过程繁琐,价格不菲,提取的针管又粗又长,要直接扎进人后颈最脆弱最敏感的腺体,为了保证信息素纯度,还不能使用麻药。见马嘉祺一脸寻常,丁程鑫坐起身,急匆匆扶着男人肩膀去看Alpha后颈上退化的腺体。

那里微微发青,确确实实有一个深色的针孔。

前世,凌昼都没有为他做过信息素提取。

“怎么了?”马嘉祺任小孩扒拉,侧头发现丁程鑫的脸色有些不对。

丁程鑫的心脏似乎被谁狠狠捏了一下,他咬住嘴唇,表情震惊之余有些无措,就像一个寒风中衣衫褴褛的小孩,突然被带进了温暖的花园,对温室春风的和煦反而生出不适应。

有些追逐一生没有的,在这里轻而易举就能拥有。

“马嘉祺……你……不必为我这样。”

屡次拉进又被推开,马嘉祺心一紧,闷着嗓音缓缓道:“不要有压力,丁程鑫。这是我的道歉礼物,你如果感觉不舒服,可以扔掉。”

说罢,马嘉祺伸手去拿桌上的香薰,好像这并不是他被绑在手术室里做了两个小时手术才稳定提取出来的东西,作势就要扔进垃圾桶。

丁程鑫按住马嘉祺的手。

“马嘉祺,你……”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感觉鼻子又开始酸,房车上那种窝心又失控的情绪再次向他奔涌而来。丁程鑫不信马嘉祺会为了情人做到如此,他只是马嘉祺在历届情人里偏宠多一些的那个,但为了道歉而为,以马嘉祺的品性,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遇到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就算是情人,是金主,也是一种缘分。

“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巴黎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其实真的……没事。

“那是个意外,我知道。你当时一直让我走,是我折回来给你打缓释剂,我不知道你易感期抑制不住了,也没想到会被信息素诱捕发情。”

丁程鑫说着,一双大眼睛的眼眶却越来越红,马嘉祺想不到这回是自己把人要惹哭,后悔岔开的话题路径不对——明明是我无缘无故欺负了你,怎么能不算大事?他抬起被丁程鑫按住的手,把丁程鑫的手握进手心,很郑重地把话说明:“是大事,你可以生气,也应该生气的。”

丁程鑫愣了一下,马嘉祺的口吻说得好像他这只金丝雀真的是千金难博一笑的,要放在手心金尊玉贵地养着,一丝委屈也受不得。没有人不喜欢偏宠,就算是明算账的交易,人也难免有心。

压下情绪,丁程鑫抬起脸,伸手指向床头柜上的香薰,扬起唇角。

“好,那就用这个,一笔勾销这件大事吧。”

说着,他很真诚地看着Alpha的眼睛:“谢谢你,它让我睡得很好。”

四月,丁程鑫第二部电影杀青的当天,青雀奖、青台奖、青玉奖的提名相继而出,他同时获得了电影圈三大奖的最佳新人奖提名。热度爆炸的同时,丁程鑫还官宣了一个新代言,一款国民饮料的全线代言人,它的上一个代言人是凌昼。

三青提名与品牌官方账号的代言人官宣微博一出,顿时在文娱圈掀起一小波热浪,无论是喜欢炒作话题的微博营销号,还是眼光尖酸的豆瓣论坛,主页都飘着高讨论度的帖子。樊芝芝坐在办公室里,乐呵呵看着Alina手笔,丢开手机,上面正显示着豆瓣内娱热组的最高讨论度帖子——“理讨,手握三青新人提名的dcx新代言和昼帝一个title,什么level?”

一楼:这个之前凌昼代言了有四五年了吧?居然说换就换了,最近凌昼资源是真的在掉。

二楼:楼上别搞笑了,昼帝手握商务奖杯数不过来,一个小饮料罢了,捡垃圾的来蹭影帝也先想想拿不拿得稳奖杯。

三楼:最近他们出的椰奶巨巨巨难喝品味滑坡的饮料代言谁稀罕爱谁谁买单吧

四楼:前面影帝粉也跑太快了,这么急就控赞,还诋毁上品牌方了,笑死。可是丁的title和昼帝一样,国民老品牌再怎么踩也回避不了昼帝掉咖的事实。

五楼:说了樊奶盖资源好,之前你们不信,现在看出来了吧,有奶盖撑腰,还出道一年就拿了三青提名,鑫子前面路肯定好走

七楼:题外话组里无人质疑鑫妹的三青新人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满意妹的演技

七楼:确实今天老公又杀青了我不敢想老公的待爆咖日历可以向前提多少

八楼:我就敢想要是丁程鑫先提名了华龙昼帝就好笑了

……

通告单一来,他就栽了。

《冲吧青春》是一档有竞技性质的户外综艺,上山下水全都来真的,没一点可以作假的,也正因为如此,收视率一直火热。竞技类节目要想参加得有效,不矫情敢拼命是根本,丁程鑫承认在林说的发情期上,他是有些掌控不住的倒霉的,虽然有一部分责任是他自己——为了拍电影把这具身体用得太狠。

马嘉祺从浴室出来,看着换了新睡衣的丁程鑫窝在床的一角读明天的台本,刚刚吹干的刘海温顺地耷拉在前面,身上盖着带着冷柏信息素的大衣外套,乖得不像话。明天要录制,即使是发情期的第二天,丁程鑫也只能打了抑制剂,躺在Alpha的安抚信息素里借拥抱缓解,汗湿了两件衣服也不敢多动作一点。《冲吧青春》和《登台日记》不太一样,不是下了床撑一撑就能录的,丁程鑫怕擦枪走火,第二天在节目里大出洋相。

“还是不舒服?”马嘉祺走近,抬手试了一下丁程鑫额头,“明天录制很多Alpha,你不舒服一定要讲。”

“别逞能。”马嘉祺蹙起眉,“明天还有凌昼,如果你对他的信息素抗拒怎么办?”

听到目标的姓名,丁程鑫放下台本,苦笑了一下:“除非割掉腺体,否则我没办法抵御他。”

但是腺体是Omega身体的一部分,职业需要,丁程鑫没办法割掉腺体变成残疾人,他会内分泌失调,会失去信息素,会发情期混乱,会发胖,会掉发,会长痘,会焦躁,会抑郁,会散发不出任何信息素却依然能闻到Alpha的味道,会让Alpha的标记变成一场毫无快感的酷刑。这些后果,远远比一个腺体带来的麻烦多了多。

想到之前梦里的窘境,马嘉祺的顾虑不无道理。丁程鑫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马嘉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开口:“马嘉祺。”

“嗯?”

“你愿意给我一个临时标记吗?”

高冷禁欲经纪人×顽劣爱撩影帝

地下情|娱乐圈甜宠|成年人激情

简亓×程以清

—程以清是他的最佳作品,最佳恋人。

颁奖仪式到了后半截,现场的氛围无形之中变得焦灼了起来,四周本来正在窃窃私语的人在看到张庆松导演上台后姿态忽地挺立了起来,许多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紧攥的那张手卡,就连摄像头也不自觉地迁移了些,给了一个特写。

手卡logo背后的内容是今晚最大,也是最具悬念的秘密,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期盼着后面能写上自己的名姓,这无疑是职业生涯中最高的荣誉。

...

彼时,简亓微翘的腿不再点地,在侧后方的制作人高蕴带着调侃语气靠过来的那一瞬,他扬起最体面的笑看向对方,一双明冽的凤眸温和又不失凌厉。

“你这次不得请我们吃个饭庆祝一下?”

高蕴笑着开口,言语间暗示着今晚的最佳男主角大概率非程以清莫属了,简亓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只是笑笑,目光往自己右手边瞥了眼,程以清那张脸在暗色灯光下依旧明艳好看,侧脸轮廓立体,在一众演员标致的面容中也是极其引人注目的。

今天的程以清做了个露额头的造型,以往刘海都是放下来的,只露出一双清澈灵动的眸,显得很纯良乖巧,但露了额头之后就把那一丝乖巧给抹杀了,整个人看着都成熟许多,眉眼看起来英气又漂亮。

只是……简亓猝然笑了,嘴角蓦地牵起些温柔的弧度,他目光所及里,程以清无意识地撅了撅嘴,似乎是脸端着有些僵了,正在短暂地放空。

这一可爱的举动落入他的眸中,着实让他冷冽的面容有了些松动,不过简亓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过了几秒,他悄悄地拍了拍程以清的手背,在对方看过来的一瞬压低声音问道:

“要喝水吗?”

虽然是问,但与此同时简亓已经拿起了程以清的水杯,作为经纪人,简亓自然也掌管着程以清大大小小的随身物品,从颁奖仪式开始程以清还没喝过水,想起他微微起皮的唇,他不免还是有点操心。

程以清点点头,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还没等简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程以清便赶在他递杯子之前弯下了腰,飞快地拿起放在简亓左手边另一个杯子。

那是简亓的水杯。

程以清看起来很得意,像只舔着爪子满脸舒适的猫,简亓心中发笑,看着这画面脸上波澜不惊,喉结却不动声色地上下滚动了一番。

在周围布满镜头被监视的情况下,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出来,简亓在手机上快速打了几个字,然后示意程以清看手机。

收到信号后,程以清低下头,看了眼置顶的人发来的新消息,只见聊天界面里躺着一句:

【J:等着。】

文字简洁,语气干脆,这很符合简亓一贯的风格,程以清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声,也没回复,脸上莫名有些发热。

与此同时,台上的张庆松已经结束了一些走过场的套话,开始宣读颁奖词,摄像头同步扫过每一个被提名的演员。程以清这时也放下了手机,看着大屏幕上出现自己的脸后,他当即露出最灿烂的笑意面向镜头。

“他用精湛的演技打动了无数观众,成就了一个精彩绝伦的角色,在影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37届华影奖最佳男主角授予——程以清。”

名字被喊出来的那一刹,现场的欢呼声与掌声瞬间淹没了程以清的所有感官,尽管来之前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获奖,但此刻,他仍然没有实感。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简亓便伸手过来替他整理衣领,示意让他准备上台领奖,程以清站起身,看了眼自己身后眼含笑意的简亓,总觉得他笑得好温柔,他的心也砰砰地跳着,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获奖发言稿是昨晚定稿的,简亓睡前帮他最后修改了一次,当时程以清困得不行,捏着简亓的睡衣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迷迷糊糊地听见头顶上简亓好听的声音嘱咐,说,明天要把各个导演和制作人的名字记牢,他知道的,自己一向记性不好,所以才会耐心地叮嘱一遍又一遍。

站在台上把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给背了一遍,程以清手握奖杯,声音还有些抖。

他面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而温软的笑,目光从直视镜头到望向某一个方向,明明发言稿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可在短暂地停顿过后,程以清却忽地开口,紧盯着人群中那双深沉的眸,补上了最后一段话:

“最后,我还要感谢我的经纪人,简亓先生。”

“感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有你在,我很安心。”

十二月天气寒冷,夜间温度更低,露天的专访区成了北风肆虐的场所,凛冽的风吹到身上实在难捱。

程以清今晚穿的不厚,虽然被围在人群当中,却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冷意,半个小时下来手就已经冰的不像话,但他仍然强撑着直至散场。

好不容易从记者当中脱身,程以清双手合十哈了两口热气想暖手,下一秒身上却多了件羽绒服,他回头,只见简亓眉头轻皱着来捉自己的手,程以清下意识躲了下,在四周张望了一番后才安心地让简亓握着。

“下次出来提前把衣服穿上,前阵子感冒才好,今晚吹了这么久的风怕是又要生病。”简亓看起来对主办方安排的场地很不满,握着他冰凉的手眉头始终皱着,程以清一边走一边笑着,在旁边安抚他:

“没事儿,感冒了还可以休息,你也能陪我,我觉得挺好。”

话才刚说完,简亓便睨了他一眼,程以清撇撇嘴不以为然,一面上了保姆车一面小声嘀咕:“又凶我。”

简亓在他身旁落座后关上门,面色冷冷地道:

“谁让你说胡话?”

尽管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今晚的应酬却还没完,《暗流》这部电影今晚斩获了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三个奖项,作为主演,一个庆功宴自然是推脱不掉的,所以哪怕程以清此刻已经困得不行,却还是踏上了前往酒店的路。

在车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被简亓叫醒时他已经躺在男人的腿上,手被简亓揣在兜里,捂得很热。

包厢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一进门,程以清便免不得和他们打招呼,他向来不擅长这些,还好简亓在旁边,总能完美地接上他的话,并且为他圆场。

看着简亓滴水不漏的回话与标准的微笑,程以清不禁想起最初被简亓签下的时候:那时的简亓已经对人情世故融会贯通,年纪轻轻便在名利场混得如鱼得水,一张冷冷的面容看起来拒人千里,实际上却颇具城府。他当时一度觉得简亓这个人非常虚伪,也一直都不太喜欢他,谁知最后自己却莫名其妙地和简亓混到了一起,背着所有人谈着一场隐秘的感情。

简单的寒暄恭维过后,所有人都陆续入席了,程以清的位置就安排在导演旁边,简亓则坐在他身侧。

既然是庆功宴,喝酒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程以清倒不是不能喝,只是肠胃敏感,简亓一直都不让他喝太多。

但今晚得了奖程以清确实高兴,再加上气氛到位,导演一个劲的劝,所以在简亓跟旁人聊了几句的功夫,他就已经微醺了。

等简亓发觉过来转头时,看到的已经是一个眼神不甚清明,双颊微红的程以清。

他这个样子实在……简亓眼神暗了暗,随后又在心里叹了口气,饭桌上没法训斥,更别说他也开不了口,只能夺过他手里还剩半杯酒的杯子,制止他醉得更彻底。

程以清喝醉了以后会变得比平时话更多一些,他前一秒还在跟导演侃侃而谈,后一秒就因为简亓抢他的杯子而闹了起来,无意识的撒娇情态实在可爱,简亓装冷脸也装的辛苦。

“不行,不能再喝了。”

程以清第四次来夺杯子之际,简亓语气严肃地拒绝了他,程以清目光幽怨的看了他一阵,发觉这招不管用后便开始憋坏主意。

正当简亓以为他要消停时,腿上的桌布却忽地拱进来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还不等他察觉,那只手便迅速游到了那个难以言喻的地方,并且如同手的主人一般顽劣的,掐了一把。

简亓刚夹到嘴边的虾仁突然就随着手的一抖掉在了盘子里,他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非常复杂,如果观察仔细,便可以看到他微微抿了抿唇,连带着呼吸也重了几分。

偏过头,简亓径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程以清无辜地盯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可掩藏在桌布下的手却展现出了与脸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深吸一口气,凑近程以清,压低声音道:

“别闹。”

这两个字有些沙哑,似叹息又带着点无奈,有半个音调被吞咽在低沉的磁频中,很性感,听着格外磨耳。

可程以清眨了眨眼,依旧我行我素,轻轻说:

“哥哥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罢,又是一拧。

简亓一向冷静自持,但此刻却真的要被他这幅样子给磨得把持不住,四周的人还在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白色桌布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桃色行径。

在程以清持续撩拨了近五分钟后,简亓终于快要绷断理性的最后一根弦,他猛地起身,在导演疑惑的目光透过来之际,他扬起笑容,扶起旁边的程以清,道:

“李导,以清有点醉了,我先送他回房间,失陪。”

李导是个和蔼的性子,倒也不介意,一听这话便摆摆手让他们走了,临了还叮嘱简亓弄点醒酒汤给程以清喝,否则第二天会头痛。

总算是把程以清带离了包厢,简亓感觉自己身体里憋着一团火,无处可泄。去前台拿了房卡,扶着程以清进了电梯,到了楼层后,走廊空无一人,程以清炽热的呼吸让他心神摇曳,连带着步子都有些不稳。

找到房间,简亓才刚抽出房卡,还没来得及开门,程以清便几乎贴到了他耳畔,轻轻吐了口气,然后很低很低地说:

“哥哥,你y了。”

简直要命。

矜持如简亓,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声,随后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直接摁住程以清,便凶猛地覆上了他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持续了整整四分钟,程以清短促的呼吸在简亓耳边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像要勾走他仅剩的理智,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在自己即将失控的前一秒,他打开了房门。

正当他跌跌撞撞地抱着程以清入室,准备好好整治一下程以清爱恶作剧的小毛病时,来自门外的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却蓦地让他一凛,凑近程以清的唇也停滞了两秒。

快门声响起的一刹,简亓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不等程以清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转身,猛地拉开了门,把走廊尽头仓促逃窜的人影尽收眼底。

这些阴魂不散的随行在程以清身边的人他并非不知道,只是刚刚情难自抑,一下子疏忽忘却了,谁料就真的被他们逮住了机会,拍到了他们方才接吻亲热的画面。

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让简亓的心情瞬间坠入谷底,他知道这些东西发出去后对程以清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也是这时骤然清醒,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一阵懊悔。

不该这么鲁莽的。

他愣了,回头,只见程以清那双明亮的眸看着他,在对视过后一笑,接着轻轻说:“没关系的。”

简亓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程以清便已经伸手过来夺走了他的手机,然后在他脸上一吻,说:

“哥哥,拍到了就拍到了。”

“没关系的,我无所谓的,从我们在一起以后我就知道,我们迟早要公开,迟早会有这一天。”

他说的轻柔,简亓却欲言又止:“可……”

“我不在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程以清如是答。

房间忽地陷入了沉默,简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程以清,心口处的暖流让他有一刹的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紧紧地抱住程以清,在这一刻真正的做到了同频共振。

程以清把他的手机丢到了一旁,紧接着开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西服扣子,一边解,一边说:

“我记得你说过。”

“我是你最好的作品。”

这句话是当初程以清第一次被提名时简亓说给他听的,直至今日程以清都没有再听到过比这更缱绻更动听的情话。

看着程以清在自己身前慢慢蹲下,简亓的呼吸再度颤抖沉重起来,那张漂亮纯良的脸在月光中愈发皎洁,而程以清笑着,说:

“哥哥。”

“今晚请尽情欣赏,你的最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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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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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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