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的产物,写很烂不好吃还很枯燥,文笔差无逻辑还有很多常识性错误,总之有bug请指出,能修则修
*all27但是感情线不太明显因为我不会写(?
*预计是中长篇
西西里炎热干燥的夏天在昨天半夜的时候突然变了脸,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彭格列花园里的香豌豆都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那场夜雨来临的同时气温也跟着下降了不少,让凌晨3点还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沢田纲吉后知后觉地冷得一哆嗦。他刚想站起身找一件外套披上,办公室的门就被轻轻敲响。
“沢田...
“沢田大人,您还没睡觉吗?”
即使是凌晨也身穿得体西装的秘书推门而入,另一只手的托盘盛放着一杯热好的牛奶。
“啊……是巴吉尔啊。”沢田纲吉闻到了甜牛奶的香气,这让他肿胀的太阳穴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他捏了捏山根,语气略带疲惫道:“巴吉尔先睡吧,不用陪我熬夜的。卡塔尼亚港口那边货物交接临时出了点问题……”
“沢田大人请务必注意身体。”巴吉尔知道多说无用,他把热牛奶放在办公桌上,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沢田纲吉就着有些刺眼的台灯一边喝着热牛奶一边看完最后一页文件,对于接下来的港口处理方案心里也有了定数。
等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他才感觉后背和脖子一片冰凉——被巴吉尔一打岔,竟然也忘记去拿外套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4点,沢田纲吉只觉得身体又冷又困,头又晕又胀,只好把那几份文件往桌子上一扔,打算回卧室睡觉。
……
狱寺隼人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是上午10点左右,波哥大到罗马再转西西里一共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却没让狱寺隼人感到疲惫,因为他即将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十代目——结果却被告知十代目还没起床。
“已经中午11点了,十代目还没起来吗,该不会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吧?”
巴吉尔脸色有些为难,“狱寺先生,昨晚沢田大人工作到凌晨5点,今天又没有别的特殊事项,所以在下想让沢田大人多睡一会儿。不过也是时候叫沢田大人起床吃午饭了……”
“那我来叫醒十代目吧。”狱寺隼人脱下风尘仆仆的外套扔给一旁的手下,彭格列首领的房门需要特定的人才能打开,他手上的戒指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红色火焰,待门上的安全系统识别火焰成功后才拧开把手。
昨晚一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狱寺隼人心里想着,今天早上西西里的天空阴沉沉的,一丝阳光也没有,首领卧室窗台上残存的西西里舞曲挂着厚重的水滴,旁边散了一地被雨打落的黄色花瓣。
他走近沢田纲吉的床边,发现对方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这样不会呼吸不畅么?狱寺隼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把被子往下扯,试图把沢田纲吉的鼻子拯救出来,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脸颊上一片滚烫的肌肤。
滚烫……?
他顾不上其他,动作稍微有些粗暴地一扯被子,露出了沢田纲吉整张泛红得不太自然的脸,随后他把手背贴上了对方的额头。
好烫的温度!
“巴吉尔,快叫医生来,”狱寺隼人偏头朝站在门口的秘书语气急促地喊到,“十代目发烧了!”
“长期劳累加上受凉,就算是铁人也吃不消——看着我干什么?生病而已又不是死了——好好好别瞪我了小兔崽子,你家Boss醒了之后喂他吃这个药,一次两粒。我就先走了,没什么大事下次能不能别叫我。”夏马尔一副纵欲过度又困得要死的表情,给沢田纲吉打过退烧针之后便转身摆摆手走了。
“滚滚滚,你这个满脑子只有女人的胸和屁股的色/情大叔。”
狱寺隼人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夏马尔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过头看向床上还未醒来的沢田纲吉时眼神又变得担忧和自责。
“都怪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十代目近期的身体状况……”
Reborn坐在远处的沙发上,表情是跟狱寺隼人截然相反的闲适,他翻过一页财经报纸,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而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作为一个家族首领竟然没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最近没怎么管过他,还真是把我教过的话当耳边风了,他最好祈祷一下自己晚点醒过来。”Reborn说完又瞥了一眼坐在床边愧疚的狱寺隼人,说道,“坐在这里瞎操心可没什么用,不如想想你能干些什么。”
Reborn一句话点醒了狱寺隼人,他才想起来夏马尔那句“长期劳累”以及巴吉尔所说的“昨晚沢田大人工作到凌晨5点”。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是得让十代目减少点工作量才行。
狱寺隼人目前并没有其他任务在身,于是斗志昂扬地出门转身进了沢田纲吉的办公室,势必要在十代目养病期间帮忙好处理工作。
然而狱寺隼人却不知道,在他出门之后,沢田纲吉便悠悠转醒了。
沙发上的人终于放下了看得津津有味的报纸,他起身走近床头,什么话也没说,扶着不成器的学生坐起来,又从床头柜递给对方一杯温水。
趁着沢田纲吉喝水期间,Reborn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体温,好在已经不再那么烫手了,但估计还有点低烧。
“蠢纲。”Reborn突然冷笑着出声,吓得沢田纲吉整个人一抖,一口水呛到气管,侧着头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你是觉得彭格列的人都死了,还是说手底下养的都是只会张嘴吃饭不会干活的废物,什么事都要首领亲自干?二十多岁的人还能因为工作把自己身体搞垮,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彭格列一天没了首领就转不动的话,不如直接原地解散。”
Reborn整个人散发着黑气,沢田纲吉只感觉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条绿色的蜥蜴从家庭教师的脖子顺着手臂爬到了右手上变成了一把捷克CZ75。
“砰!”
窗台上幸存的西西里舞曲本来就不多,这下又掉了一朵。
“痛痛痛痛痛!”为了躲避老师子弹的沢田纲吉不小心翻身摔下床,一头撞到了床头柜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我还是个病号!”
“你也知道你是个病号。”Reborn吹掉枪口冒出的烟,“沢田纲吉,你被暂时解雇了——给我滚出彭格列城堡,自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吧。”
话音刚落,Reborn就把人从地上扛起来往外走,无论肩膀上的人怎么挣扎,他的步调都丝毫没有紊乱。
“啊?啊?等一下Reborn,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下午还得去一趟卡塔尼亚港口,该死的奥罗涅家族在海狮ASM-DT①上突然抬价,要不是急用我们也不是非要走那条线……”
Reborn嗯了一声,“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教父大人费心。”
沢田纲吉有些抓狂:“要是交涉的负责人有点用也不至于要拖到现在,要是我就当场——”
“所以说那位负责人可以收拾东西滚回去重新读一遍大学,彭格列可不是什么能给菜鸟开实习证明的地方。”Reborn感受到沢田纲吉挣扎得越来越厉害,他直接往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沉声道:“别乱动。”
彭格列首领一下子就老实了。
等到Reborn扛着他出了城堡大门,他才回过神般想起最重要的问题:“所以要带我去哪儿?等一下我还穿着睡衣——”
他话音卡在喉咙没能说完,整个人就被扔进一台雪佛兰萨博班的车后座。
“中午好啊,沢田先生。”车后座还坐着另一个人,她轻笑着和沢田纲吉打了招呼。
“尤,尤尼?!”懵逼的沢田纲吉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女孩,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是大脑过载让他什么都没问出来。
最后Reborn往他脸上甩了一盒夏马尔开的药,然后干脆利落地关上车门,驾驶座的伽马油门一踩,整辆车在Reborn的注视和沢田纲吉尖叫中飞驰远去。
注:①ASM-DT两栖突击步枪,由APS水下突击步枪的基础上改进而来,其代号为“海狮”。
Tobecontinue……?虽然家教设定有火焰设定,但就是很想看27玩枪啊。会努力让热武器使用在家教合理化但能不能做到就不好说了……
设定太长先写在这里
天都百姓观影妖族,让世人知晓世上的妖并非都是坏妖,剥离他们对妖的偏见
先看自己家的妖,卓翼宸变妖的前因后果冰夷应龙
朱厌承受世间戾气万年
......
青耕护佑思南水镇百年
初代神女赵婉儿(悲天悯人)
文潇裴思婧(公理在前大义灭亲)
小朱厌小离仑
讹兽与书生,烛龙与丞相,人类也从来不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温宗瑜暗中研究妖族做妖化人的行为与想要天下大乱的阴谋
再看别人家的妖,凤凰沈璃金娘子,小竹笋水妖夫妻慕子期,灵龙天曜,忘了还有什么妖,就先这样
也给我自己整理!!!
没写“完结”的就是未完结!!!
更新中……
重生文——
《当我再次遇见你》德拉科单重生HE长篇文
《若我西沉》哈利重生&德拉科伪重生鹰哈HE...
《若我西沉》哈利重生&德拉科伪重生鹰哈HE长篇文完结
《onceagain》哈利重生&德拉科伪重生纳威救世主詹莉存活长篇文
《Time》德哈双重生强哈向哈利追德长篇文
《当哈利变成哈莉》原著哈转生成哈莉性转长篇文
ABO文——
《完美世界的不完美恋人》原著哈重生到ABO世界蛇哈HE长篇文完结
《lmmer》ABO四年级背景西里斯养哈HE长篇文完结
长篇文——
《向救世主宣誓》守望誓约小天狼星死后长篇文完结
《被追从良》虐向BE中长篇文完结
短篇文——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观影体——
《过去与未来》
同人图——
《阿兹卡班求学记录》作者:天然卷
★all闲汤底,范闲中心向
★本文为庆余年众人观影张若昀老师演过的各类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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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院里丫鬟众多。”
画面的开篇是世子在和一个小丫头一起走,画面外,是一个女声的叙述。
“但他真正放在心里的,唯有姜泥。”】
“这小丫头叫姜泥啊!”
“这不是之前被二姐掐住脸颊还刺杀过世子的小丫鬟吗?”
“真是世子院里的小丫鬟啊?”
“还是唯一被世子放在心上的那种!”
“所以,这是通房,还是心...
“所以,这是通房,还是心上人?”
“心上人不太可能吧,一个丫鬟而已?可能是唯一的通房丫鬟?”
远在北齐的范思辙:哇~好难得啊,范闲院子里居然丫鬟众多。
还疑似还有个通房丫头!
那这徐凤年跟他这边范闲差别可就大了!
想当初,他在知道范闲赶走了自己院子所有的丫鬟,却留个侍卫在屋里的时候。
他曾经一度怀疑,他这突然从儋州冒出来的私生子哥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当然,现在看来,他哥应该是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的。
毕竟人家老滕有妻儿,他哥也有嫂子,额,好像还不止一个?
范思辙想着突然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头,这和他哥闹绯闻的,有几个来着……
另一边,范闲在广信宫打了一个打喷嚏,然后很快受到来自若若和婉儿关切的视线,和盖被子的服务。
范闲:是不是有人在编排我?
想着,被妹妹和妻子裹成蚕蛹的范闲探出自己的狐狸头,看看婉儿又看看若若,想到刚刚天上那个不知名的女声所说的话。
什么叫丫鬟众多?
徐凤年应该不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子弟吧?
等等,范闲想到,徐凤年他都洗澡穿衣都要人伺候了,他好像还真是那种典型的世家子弟!
这姜泥应该,不是个通房吧?
影视剧应该不让拍这个吧!
徐凤年你最好没有通房,不然我还要和婉儿解释。
我可是个长在21世纪的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我可没有那些封建恶习!
【“在你心里啊,姜泥和其他丫头不一样。”】
“是徐脂虎的声音。”
“他也在说姜泥和其他人不一样。”
【“姜泥啊!”
画面里是世子一次次喊姜泥的画面。
“小泥人!”】
“世子在喊姜泥诶!”
“声音好温柔。”
世子声音本是如珠玉落盘般的清脆,可当他放缓语调温柔地唤着“姜泥”时,那声音却仿佛初春的暖阳融化了冰雪,带着无限的情意。每一个音节都如同细腻的丝线,轻轻缠绕在人的耳畔,丝丝缕缕地传递着主人的爱恋。
声音能传达爱意,天下人心中猛然闪过一句话:
“这徐凤年不会喜欢姜泥吧?”
庆帝看得直皱眉,丫鬟配世子,门不当户不对的,这怎么在一起。
之前看出徐骁是异姓王,处境不算好,那自然更要娶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门当户对的妻子。
他怎么能喜欢一个丫鬟!
但,若是他真心喜欢,其实在成婚后,让她做妾,也未尝不可。
比起庆帝,范建想得更多。
他还记得闲儿刚来京都的时候说过的话。
“我若想娶她,就算她是个侍女,是个丫鬟,我也非她不娶。”
那个时候,闲儿为了和所谓的未婚妻退婚,那可是干了不少事情。
对他而言,只要他喜欢,他的妻子是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
他不知道徐凤年是不是和闲儿有一样的想法。
但,如果是,那么这条路并不好走。
【“只是你的婚事,爹恐怕另有安排。姜泥这……怕是没有什么名分。”
“这事儿徐骁说得不算,我的人生,我自己选。”】
“姜泥看打扮就只是一个小丫鬟啊!丫鬟怎么可能会和世子在一起?”
“世子看这架势,是非姜泥不可了?”
“胡闹!”庆帝一甩袖子,整个人又躺回了榻上。
天潢贵胄不是白当的,各大势力盘根错节,权贵子弟,基本上,生下来就是为了联姻的,怎么可能由他的性子胡来?
一个丫鬟,收做通房也就罢了,若是非要个名分,这不是胡闹吗?
还是这边孩童心性,天真!
另一边,范府的院子前,范建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般心性,倒是于当日他和闲儿书房对峙时别无二致,还是这般,不同于常人。
罢了,孩子喜欢就让他去吧。
只是,那个世界没有我,我帮不了你了。
独自在北齐的范思辙仰着头,手指无聊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嘀嘀咕咕:
“我哥还是我哥嘛,一点没变。”
他可还记得,当初他哥在不知道嫂子就是嫂子的时候,可是为了找那鸡腿姑娘,连自己的声名都不顾了。
还把靖王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当时他感觉,他哥那样子,就像是巴不得让府中的小厮都穿女装出来溜两圈。
可惜还是没找到。
最后吧,就跟那话本子里写得似的,我的未婚妻就是我一见钟情的爱人,简直神奇!
当时的范闲,为了一个自己以为的丫鬟,可以不管自己的名声,皇室的颜面,还有整个内库的财权,一心只想把婚约给退了。
这种事情,怕是整个京都找不出第二个会这么干的人了。
他哥还是他哥,还是这么崇尚,额……崇尚什么来着?
他哥教过他的,怎么说来着?
哦,崇尚婚姻自由!
对,婚姻自由!
从徐凤年开始呼唤姜泥的名字开始,范闲心里就开始鸣警笛,余光一直观察的婉儿的表情。
见婉儿的表情有所变化,赶忙竖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
“婉儿,你要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啊,而且,这徐凤年也不是我啊,他喜欢姜泥,可不代表我喜欢,我可是喜欢你啊!我最喜欢婉儿了。”
说着小狐狸还不忘低头抬眸,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婉儿,大有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婉儿感觉,她的夫君好像突然长尾巴了,就那种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蹭了你一下又一下。
婉儿回过神,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前世今生我不会弄混,你前世又没有遇见我,我又这么可能要求你的前世不准喜欢上别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善妒的人吗?”
“我冤枉,我从没这么想过!”范闲赶紧开口,接着垂下头又道,“我就是怕你会生气,哪怕你只是有一点不开心,我都会紧张。”
小狐狸很喜欢自己的伴侣,所以他不希望他的爱人会伤心,哪怕只是一点微弱的可能。
“我不生气的,”婉儿轻声说着,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她刚刚面色微变的原因也根本不是生气。
她只是想到了,自己和范闲刚认识的时候。
她在案桌地下偷吃鸡腿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傻乎乎的小公子。
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但是她很喜欢。
从见面的第一次就喜欢。
她以为他是小厮,他以为她是丫鬟。
他说,哪怕她是丫鬟,他也娶。
所以,哪怕他是小厮,她敢跟。
他的小厮身份是假的,所谓的神医身份也未必是真。
但她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就给他留窗了。
所有的可能,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从她开窗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打算了。
所以,当她知道他就是范闲的时候。
她是真的很高兴。
特别的高兴。
她那个时候,曾经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间最幸运的姑娘。
我的未婚夫啊,是我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的人。
【“咱们可说好了啊,你刺杀我可以,刺杀失败就得赔钱,昨天晚上失败了吧!”
“好好攒钱。”】
“等等,这不是那个黑衣刺客夜袭世子的画面吗?”
“好像,是的?”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这个画面是他们见过的。
就大家第一次见到徐凤年的时候,放的便是这个画面。
黑衣刺客企图行刺徐凤年,却反被摁了双手,压在了床上。
匕首滑落,世子长发披肩,俯身凑近,白衣红唇,举手禁声,撩人至极,就这么一瞬,也不知看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原来,当初那小刺客就是姜泥。”
“当初看那刺客身形娇小就怀疑是个女的,结果还真是个女的。”
“好像,之前二姐也说过姜泥刺杀徐凤年的事情,还警告她不准真的伤到徐凤年。”
“一个丫鬟,刺杀世子,居然还能好好活着?”
“不止呢!她甚至还是世子院里最为特殊的一个!”
“为什么?我看不明白了?这真是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
“刺杀居然是被允许的,还从丫鬟的钱匣子里扣钱。”
和自家爹爹一起关在鉴察院地牢里的郭保坤:“范闲他什么毛病?人家刺杀他,他还给人家留在身边,还喜欢人家,他喜欢受虐啊?”
坐在一旁郭攸之:……他觉得范闲应该不喜欢受虐……
郭攸之思索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也许范闲真有这个倾向呢?
毕竟,他儿子之前和范闲积怨颇深,他儿子甚至还跑到北齐去刺杀人家。
当然,成功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他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实在是神奇。
还让他当上了什么暗探头子,听着就不可思议。
小范大人如此以德报怨,以前看是大度,但若是说,他是喜欢受虐,那这好像也说的通?
等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郭攸之赶紧摇摇头,想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赶出脑海,他怎么被他儿子给带偏了!想什么呢!
如果范闲知道郭攸之心里在想什么,那他一定是要叫冤的!
他对郭保坤那是看出他本性不坏。
至于那徐凤年对姜泥,那明显是夫妻情趣啊!
不过很可惜的是,范闲不会读心术,也自然不知远在鉴察院地牢里郭大人的想法。
他现在只知道,凤泥这小夫妻玩的真花。
大半夜玩什么刺杀play。
哦,刺杀失败还扣钱。
然后,软绵绵的在那拿个破匕首调情。
虽然,不知道姜泥喜不喜欢徐凤年,但是,徐凤年明显喜欢姜泥啊!
就是这姜泥动不动就拿刀刺杀什么的,徐凤年也不介意。
所以,这是拿命给老婆玩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给命文学?
【“刚才那气氛,你怕他出手,才故意弄出点动静来的吧?”
“谢谢。”
“多谢你下来救我。”
“谁救你了,我是想看看你怎么死!”
“那我让你失望了吧!”】
“世子对面这男人是谁?”
“他怎么也能对世子出手?”
“世子怎么还跳水了?”
“这个丫鬟说得话倒是狠,但感觉还是担心世子的。”
“只有我在注意,世子落水后,只穿里衣的样子的特别好看吗?”
“你滚!”
范建:……这是在他们王府里面吧,这怎么还怕外人动手呢?
还要人家小丫鬟弄动静,徐骁你是不是不行,看来这王府守卫不行啊!
范闲看着直摸下巴:好像,姜泥也对这徐凤年有点意思啊?
有点,口是心非那味儿。
【“我徐凤年就是醉得再厉害,我也不可能找错家门。”
结果就是,看起来醉醺醺的徐凤年被刚刚睡醒的姜泥,狠狠的踹下床。】
“不出意外的话,世子应该是进错门了。”
“世子的房间没这怎么小,这个房间和之前姜泥抱着钱匣子的房间一模一样,这明显是姜泥的房间。”
“丫鬟打世子了,倒反天罡。”
“她都刺杀世子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说得有道理啊!”
“婉儿,你看,这徐凤年说着不会进错门,结果这还不是进错了,婉儿你看我,我就不会这样。”
范闲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双眸望人,婉儿倒是突然想起范闲三天两头夜闯皇家别院的事情。
这俩人,好像半斤八两。
【“我无亲无故,亡国亡家,等我死了,这要是连葬礼都办不全,这是不是太可怜了。”】
“等等,这无亲无故还能理解,这亡国亡家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不解,身为奴仆,无亲无故这很正常,可是这亡国亡家,这世子可不像是亡国的世子。
莫非,这姜泥是敌国战俘之后。
那他们这在一起,不就跟不可能了?
【“你赚钱,是为了……”
“为了给自己下葬。”
画面里,是徐凤年一次又一次给姜泥扔钱。】
“不是吧,是为了给自己下葬。”
“这世子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你为什么要杀他。”
“大概是为了让他事先习惯起来吧。”
“习惯……”
“我二姐凶你,你发誓杀我?”
“我们俩注定要分生死的结局。”
“合适吗?”】
“这就是,姜泥一次次刺杀世子的原因?”
“姜泥在地上写的什么?”
“好像是‘我姜泥誓杀徐凤年’?”
“这两人关系真是看不明白了。”
百姓们叽叽喳喳的不明觉厉,朝阳众人倒是想得很快。
一个丫鬟,怎么会和一个世子非要落得个你死我活的结局?
姜泥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亡国战俘,若非要论个你死我活,莫不是,敌国皇室?
可是,谁会把敌国皇室留在身边当丫鬟啊?
徐骁他疯了?
【“世上人潮翻涌,遇到一个不容易啊,要珍惜眼前。”
画面里,是徐凤年用刀支起了倒在角落里的姜泥】
“姜泥为什么在地上?”
“这好像不是在王府。”
“小心翼翼,感觉很温柔的样子。”
“世子怎么总喜欢穿着里衣到处跑?”
“没有吧,世子明明是在屋里的,他又没有穿着里衣跑出去!”
“话说得不错,”林婉儿轻叹一声,仰望着天空的双眸里映照着徐凤年和姜泥的身影。
在色彩交替间,范闲看见了涌动的泪光。
【“我家丫鬟。”
“通房的?”
“不是!”
这是一只差点掉下去的姜泥。】
“姜泥怎么在房顶上?”
“这是在偷看?”
“还差点掉下去了。”
“所以,我真的很在意,姜泥到底是不是通房。”
“应该不是吧,她听到别人说她是通房,都急得差点不要命了。”
【姜泥背着个大包就要咬徐凤年。
“你属小狗的啊!”】
“这一幕之前也放过。”
“原来是姜泥要咬人啊!”
“他们这一对,”李承乾摇头,“还真是主不主,仆不仆的。”
【画面里有姜泥种地,徐凤年啃黄瓜。】
“这一段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夫妻了。”
海棠朵朵看着眼前,自然而然的就想起范闲曾经和她说的。
他就喜欢这种生活,不喜欢勾心斗角,就想着闲来无事,养养鱼种种花,和三两朋友唠唠嗑。
这样的生活很美好。
就是可惜了,这种生活,注定与他无缘。
过去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我水性不好。”
“有我在,掉不下去。”
徐凤年向姜泥伸手,两人一起坐在船边】
“原来,姜泥水性不好吗?”
“可之前世子跳水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含着匕首也跟着跳下去了。”
“当初说是看着世子怎么死的,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关心。”
“我之前一直觉得这小丫头长得太小了,感觉跟世子不搭,如今两人一起坐在这里,反倒是觉出一点岁月静好来。”
面上看着像是世子世子一直在追求姜泥,但是很明显,姜泥虽嘴上不说,但是实际行动一直在:说我也喜欢你。
要是这小丫头的身份不是他想得那样就好了,范建想着。
【“疼啊!”
姜泥不知被谁扇了一巴掌。
“不疼。”
“我背后这丫头,本世子欺负的得,你们欺负不得。”
一位绿衣女子救下了姜泥。
“你要谢就谢世子吧,他让我护着你。”
世子站在姜泥身前,用刀劈开了射过来的箭羽】
“姜泥,还是有几分傲气在身上的。”
“世子那句话说得好霸气啊!本世子欺负的得,你们欺负不得!”
“世子一直在护着姜泥啊!要么自己护,要么就让别人护。”
“看得出来世子是真的很在意,并且很喜欢姜泥了。”
“世子耍刀挺好看的,就是这额头到底为什么会发光?”
这次,不像之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发光印记似的,画面闪得没那么快,徐凤年额头上那枚印记就更加显眼了。
坠在眉心,似女子的花钿,好看极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范若若心下担忧,这东西虽然好看,可到底是个不明物体,“这不会对哥哥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放心吧若若不会有事的,”范闲倒是心大,完全不在意这个,还能顺嘴安慰一下若若,“这玩意好像就是在徐凤年人使刀的时候发光的,说不定就跟那真气呀,功法呀什么的一样,就是个运功标志。”
范若若皱眉沉思:“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功法?”
范闲:这个世界有没有他不知道,但影视作品里很常见。
这种印记常在施法时产生,一般不是入魔就是成仙。
至于徐凤年是哪种,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怪好看的。
【“你担心那小子。”
“想想,要我怎么还。”
“要不你教教他吧。”
“我的人情你就这么用啊!”】
“小泥人这明显是担心世子了。”
“身旁这人,不就是之前随手便能以真气控剑的李前辈?”
“姜泥可以啊,能让这般人物不欠他人情。”
“这样的人情就白白送给世子了,李前辈这一看就很厉害,他若是教世子,那世子也会很厉害啊!”
“我之前总觉得世子对姜泥太过偏爱,如今看来,姜泥的爱好像也不比世子少。”
“那这徐凤年可是占大便宜了,”叶府,叶灵儿表情都呆泄了。
作为一个满脑子练武的侠女,徐凤年能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教他学武,这简直是太让她嫉妒了好吧!
范闲他还有前世记忆不?她真的很想学啊!
南庆皇城,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庆帝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眼眸中闪烁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情绪。
这位李前辈,要教徐凤年武功?
那徐凤年学会了吗?
如今,他可还记得吗?
【“你这会儿杀我,一杀一个准。”
“再疼也比死了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世子怎么受伤了!”
“还伤得很重,身上全是血!”
“姜泥总是想杀世子,这会儿真可以杀了,反倒是劝他活下去了。”
“姜泥,可从来没想过真要世子的命吧!”
“闲儿!”范建急得站了起来,虽然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范闲,他也帮不了徐凤年任何事情。
可是他还是很着急。
徐凤年不是王府世子吗?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这样子还是濒临死亡。
怎么就这样了!
“哥,你流了好多血!”
范若若也是着急的面向范闲,然后被范闲安抚着坐下。
“没事的若若,你看你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觉得,徐凤年一定是不会有事的?”范闲很有自信的说道。
“为什么,”范若若疑问道。
范闲:“因为这是你哥的前世啊,你哥没那么容易死,徐凤年肯定也没那么容易死!”
范若若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也对。”
但其实,范闲内心OS:
他也不知道徐凤年会不会死,但他觉得不会。
因为他总有一种感觉,他感觉徐凤年是男主。
主角一般不容易死,要死也是结局死。
这都没和姜泥在一起呢,那这他死什么死?
当然如果你不是主角,那另说。
所以你最好这会儿别死,不然我在妹妹面前就丢脸了!
【“我和你二姐相继离开北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姜泥陪你走到了今天。”】
“刚刚的画面里,有两个小孩子,是世子和姜泥小时候吗?”
“那不就是青梅竹马了。”
“可是他们好像在披麻戴孝,世子还在哭。”
其他看过范闲小时候画像的爹爹们:……
这小时候还真跟闲儿长得不一样啊!
真奇怪,先是有一个跟闲儿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这会儿闲儿小时候,怎么反到用不用这张脸了?
看着好别扭啊。
明明是同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可为什么小时候是两张脸?
另一边的范闲倒是没什么疑问,毕竟他早就知道了。
一切都是演的,不就是换了个演员吗?当然不是一张脸了。
还是我小时候比较帅,范闲颇有些得意的想着,这徐凤年长大了这么瘦,小时候倒是有点圆润啊!
不过这孩子怎么披麻戴孝的?是有亲人去世了吗?
【“连自己身边重要的人都守护不好。”
“抓的太紧了。”
“天下,大局,还有什么意义啊!”】
“儿女情态,”庆帝评价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年轻,这身边人,那有大局重要,那有天下重要。
范闲低头,目光扫过身边的若若还有婉儿。
念着目前不在身边的爹爹,姨娘,弟弟,院长,小言公子,王启年,邓子越……
还有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故人。
徐凤年这话说得不错,若是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守护不好,又怎么去守护其他人?
最初的最初,他只想自己和身边人能过好一辈子罢了。
【“姜泥!”
“徐凤年!”
“姜泥!”】
又是徐凤年呼唤姜泥的片段。
和上次温温柔柔的呼唤不同,这一次徐凤年的声音明显出现了焦急的情绪。
这是什么呢?
是害怕。
他在害怕姜泥出事。
【“你敢动她,我会穷极一生毁掉卢家!”】
“哇,霸气。”有人感慨。
“感觉在世子身边会很安心的样子,我也想要这样的夫婿。”有女子想嫁。
但跟多的人都在感慨,徐凤年好爱姜泥!
只有一些大人物在皱眉。
情绪太过外放,软肋也太明显。
他爱姜泥爱的明目张胆,也让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的弱点。
姜泥就是弱点。
他们都觉得人不能这么情绪外放。
可是范闲不这么认为。
他和徐凤年的性格很像,他也不是什么和爱忍的人。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敢动他的婉儿。
那他恐怕也会想着穷极一生毁掉他。
徐凤年这话算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他认同。
【“姜泥不是棋子。”
“姜泥不是筹码。”
“我不放人。”
“我不换。”
“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不换。”】
这话范闲也对我说过,林相想着,就在他决定把林家都托付给范闲的时候。
“此事不可交易。”
“我若娶她,爱她护她,都是分内之事。”
“我若娶她,定是因为她愿意嫁我,而不是与人交易。”
他当年曾经想用林家对范闲的官场扶持,来换取范闲日后对林家,对婉儿,对大宝的照护。
可是,他说,这不可与人交易。
照顾婉儿,看顾大宝,都是分内之事。
他说不可交易。
这孩子,从不会将在意之人当做筹码。
这还真是两辈子都不曾变。
就是不知道这姜泥究竟是什么来路,能做筹码,想来,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和徐凤年从小到大的羁绊,还会真吗?”
“可人心不会假。”
“这样的生活很简单,可是我很喜欢。”
“喜欢可以多住几天。”
“喜欢就留下。”】
“姜泥是要走了吗?”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呀,怎么会假呢!”
“按理说若是奴籍,那便是卖身契都在主人家手上,她能走到哪去?”
“可就算是卖身契在世子手上,我也觉得世子不会强留姜泥在身边。”
“我会问姜泥,而不是替姜泥做决定。”
又要分别,范闲情绪有点低落,又是他不喜欢的分别。
【“姜泥知道自己会死,所以不停的刺杀你,就是为了让你恨她怕她,是担心自己有一天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啊!”】
“不是姜泥,她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难道还有人不停的想要她的命吗?”
“不是吧兄台,你到现在还这么拼命的认为姜泥只是一个小丫鬟吗?”
“他除了是世子的心上人,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吗?”
“目前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小丫鬟。”
“她的一举一动,和身上的辛密可不像是个丫鬟该有的。”
“这么看我真的觉得,姜泥的爱一点也不比世子少,她早就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刺杀只是一种想让徐凤年不爱自己的手段。”
【“他是我的。”
“谁是你的!”】
“姜泥明明喜欢世子的,可偏偏喜欢口是心非。”
“他们明明互相喜欢啊!”
【“世子执伞镇徽山,就是为了身边人。”
徐凤年接过旁人地的伞,轻轻一震便是水如珠玉坠落,晶莹剔透的好看】
“这个撑伞好美啊!”
“世子什么时候不美了?”
“徽山,又是一个不知道的地名。”
“世子执伞镇徽山,就是为了身边人,”李承泽顶了顶腮,笑道,“这听着像是,为了身边这个叫姜泥的丫头,收服了一个地区?这么厉害的吗?”
可惜没人回答他,这问题不好说,谢必安也没回话。
不过李承泽并不在意这个,他本来也没想非要个解释。
北边,北齐皇宫。
海棠朵朵,司理理,战豆豆齐聚一堂。
海棠朵朵:“你们觉不觉得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
司理理:“是很耳熟,怎么听的像我的声音?”
【“没办法,我家丫头还欠我钱,不能出事。”
画面里,是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子,弯下了腰,为姜泥扶甲板】
“世子弯腰伺候人上甲板?今天可算是开了眼。”
“这也太让人震惊了!”
无怪乎大家会这么震惊。
毕竟权贵一向是等着让人伺候的。
他们还没见过会主动伺候人的权贵。
而徐凤年在之前的画面里,明显也是一个被父亲娇宠着的,处处要人伺候的世子殿下。
他怎么会伺候人呢?
可他就是会伺候人。
他甚至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了他的爱人弯腰。
“所以,姜泥还欠世子钱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说刺杀失败了就得赔钱吗?姜泥这是刺杀失败太多,欠债了?”
“有可能!”
“你们的重点是不是跑偏了?重点应该不在这儿吧,重点难道不是世子舍不得姜泥吗?”
【“就让我陪他走完龙虎山这一程吧。”】
“龙虎山,这不是世子他弟弟——黄蛮儿所在的地方吗?”
“这是要去看弟弟了吗?”
“所以,姜泥就非走不可?”
【“大凉龙雀,”世子双眼含泪,抚摸着一个剑匣,“我娘的佩剑。”】
“大凉龙雀,好美的名字。”
“我记得世子殿下的娘,好像已经去世了。”
“就是去世了,这是遗物。”
“所以,世子殿下的娘也是习武之人啊,还通剑道。”
是徐凤年他娘的佩剑,陈萍萍握紧了拳头,面色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总是期待的,期待徐凤年的娘会不会是小姐。
可他一直没见着面。
之前见到的是坟冢,如今见到的是遗物。
可惜小姐不会武功,他也想象不出小姐使剑的样子。
如果能见到的话,她使剑的样子,也一定特别美。
【“这也是我娘,将来给未来媳妇的聘礼。”
徐凤年将剑匣给了姜泥
“给你的。”
“你怎么把这个给我了。”
“送你的。”】
“我天,这还是个聘礼!”
“那这完全就是传家宝的程度啊,还没成婚呢,就送出去了!”
“世子殿下,甚至还说得那么轻松!”
“世子这是认定姜泥了啊!”
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出去了?庆帝有些烦躁,从知道这事徐凤年他娘留下的遗物开始,他就有些烦躁。
这到底是剑匣还是些什么别的东西?
里面有没有装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是聘礼,结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人了。
怎么不打开来看看,怎么就这么直接送出去了!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为什么……
【“给你的。”
“神符!”
“姜泥临行前,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原来这匕首还有名字。”
“神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上面会有神力吗?”
“应该就是个称呼吧,要不然怎么轻轻松松被世子手一拧就掉了。”
范闲:……不好意思,原来你有名字啊,我不该之前叫你破匕首。
所以,凤泥这对小情侣,这算是交换定情信物了吧?
感觉这神符,对姜泥也挺重要的。
【姜泥掌心摊开,手中赫然摊着一枚铜钱
“我现在是公主了,价要涨。”
“翻倍。”】
“等等,姜泥是公主了?”
“她怎么突然就公主了?”
“突然就从平民变成了我高攀不起的人物?”
“姜泥的身份好像本来就不一般。”
难怪,难怪啊,范建想着,公主,只怕还是亡国公主。
“我无亲无故,亡国亡家。”
果然是敌国皇室,原是公主啊。
身份不同,立场敌对,难怪说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如今姜泥要走,怕是要回去复国?
他们徐家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收留一个亡国公主在院子里做丫鬟?
如今还要回去复国了。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也许只有这样,她和闲儿才有一线可能。
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在一起的可能。
【“我不杀你,你不许死。”
“一言为定。”】
“他们都舍不得对方啊!”
一句一言为定,是承诺,也是约定,也是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场表白。
【“有舍才有得,有离别,才会有重逢。”】
“这次就放完了。”
“已经在期待重逢了。”
“我想看下一个他们重逢了没有。”
“诶诶诶,又亮了,快看!”
后续隐藏结局,糖果及糖果以上解锁
隐藏结局预告:
哟,这不司理理吗?
雷霆之力,陆地神仙
1.3W的字数,超值
纯属虚构,请勿上升节目及真人。
不同于赵一博急促又严肃的语气,赵小童则是慢悠悠的回答:“刚刚。”
行动力这么强?刚有的想法就写出了方案?赵一博是不信的:“我看你写了十八页。”
赵小童“唔”了一声,还是不紧不慢的:“灵感来了挡不住。”
赵一博...
赵一博给他泼冷水:“确实只能是灵感,你这个方案很难落地。”
很难,那就意味着还是有可能的,赵小童似乎早想好了:“所以需要你来帮我,有你在就问题不大。”
“我为什么要来帮你?我有正经工作。”
“只是兼个职,跟你之前支教做义工没什么区别,就当献爱心?”
“你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你到底为什么突然鬼迷心窍要弄这个?”
赵一博一激灵,敷着面膜从床上蹿起来,两只兔耳朵“噌”一下显形竖直了贴近话筒:“谁?李耕耘吗?”
原来他们说的是都是真的啊?!
赵一博“嘿嘿”笑了好一阵:“你今天午饭后屁颠屁颠跟着李耕耘去厨房洗碗,我们在外面蛐蛐你们了。”
赵小童秒接起来,一脸无奈。
“……你先说说你们怎么蛐蛐我们的。”
“沅儿说,你一闲下来就找狐狸撸狐狸,李耕耘被你撸烦了抽你脸一大尾巴骂你跟屁虫,你从不生气,还笑得挺爽的,挺变态的。”
“昊哥说,他早知道你钟意人家喽,你变态是正常的,你憋了这么久还没点行动才是不正常的。”
“鹭哥说,自从你来了之后,他就没有狐毛围脖了。”
“少熙说,李耕耘吃饭慢,你每次都帮他先抢出来好吃的,等少熙吃不够还想吃的时候,发现都被你夹李耕耘碗里了。”
“弟弟说,明明他们金丝熊更喜欢睡小帐篷,结果你只记得给李耕耘买。”
“小何说,你送的衣服一大半是李耕耘的尺码,他穿起来太松垮。”
“大哥说,让我问问你准备送多少钱的彩礼。”
赵小童黑着脸咬紧了腮帮子,幽幽道:“聊挺多啊?你跟他们玩挺好啊?”
哎呦,半妖也是妖,妖精一家亲嘛。赵一博嘚啵嘚啵说了一堆,口干舌燥的,停下来喝了口水:“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到底咋想的?”
赵小童哑然。
真有这么明显吗?
怎么可能不留恋呢?
相比勾心斗角的工作环境,显然这里更令赵小童自在。
而且退一万步说,谁不乐意天天摸毛茸茸小可爱看大美人大帅哥呢?
赵一博有些感慨:“天呐,我还以为你很难被拿下,结果,好俗的剧情。”
赵小童说:“我就是个俗人。”
赵一博本来很激动,听赵小童表述完反而冷静下来了:“你是真的喜欢李耕耘吗?你最好考虑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你是修道之人,人和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不可跨越的阻碍。我就是半妖,我不担心你们这个,如果你真喜欢他,那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的。但,我怎么听你像见色起意呢?”
“你还在这里旁观者清上啦?”
赵一博知道赵小童是打定主意便会欣然前行的人,但毕竟是自家弟弟,他还是多提醒了几句:“小童,对宠物的喜欢不行,对美人的喜欢也不行,你得喜欢他本身。”
“好的,我知道了。”
赵小童自然是应下来。
自妖精们的申请移交到了上级单位起,勤天观的这些事务就和民宗委的关系不大了,所以他们单位这次只是意思意思派他过来监督记录,领导也只在开工那天来露过脸就再没来过。这种情况下,赵小童给赵一博看的方案,其实是超出他的职责范围的。
他将赵一博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他一开始确实把李耕耘当宠物狐养了,后来看狐变大美人了,才又把这份感情当做了一段美丽的邂逅。
赵一博说的也有道理,做决定不能太轻率。
他心里装着事儿,黑眼圈变本加厉,连续几天眼底都浮着淡青色。而李耕耘随着赵小童上班的作息,天天被赵小童的闹钟吵起来,也快撑不住了,困得恍如驾鹤西去,想大吼一句:“早上坏!”
早餐是鸡蛋面,鹭卓亲自起来煮的。赵小童道了声谢,把还想睡的狐狸从被窝里拖出来端到了餐桌中央,兄弟们围了一圈正埋头吃面,狐就大喇喇躺桌子上继续睡了。
上班磋磨人,不仅人有班味儿,就连狐狐的形象管理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赵小童眼睁睁看着好好一大美人逐日潦草,人形的时候也就头发乱点,戴帽子就看不出来,但狐形的时候已经是一团凌乱。
赵小童实在看不下去了,整了把梳子要给狐歪歪梳毛。李耕耘非常抗拒,爱美的狐狐都会生气的好吗?这不就是在薅他珍贵的毛毛吗?
“我不是宠物狐狐!”李耕耘连滚带爬从小童膝上溜下来,“我不需要梳毛!”
这话刚好戳中了赵小童心事,他怅然地捻了捻手指。
只是还没叹息两秒钟,一只硕大的狼头钻他手底下了:“童哥,我是宠物狼,给我梳毛呗,我每天起床毛毛都乱炸。”
“哎呦我天!你别添乱。”卓沅伸手薅住傻不楞登往前拱的陈少熙,“你去找昊哥给你梳去,他专业打理狗毛。”
毛茸茸的狼脸一开始被薅成皱巴巴一团,隔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在卓沅手底下发出一连串“咦~”“吁~”“哦~”的怪叫后笑成憨憨哈士奇,唏嘘地看了一眼赵小童,狂摇着尾巴撒腿跑了。
再离谱没有这样离谱的。
赵小童无奈捂脸。
怎么就只有狐狐没开窍呢?
郭蒲现背
病弱ppp
蒲熠星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窗帘之间的缝隙透出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晃得他心烦。
“怎么了歪哥。”蒲熠星掀开被子下床,找到了角落里侧翻的一只拖鞋,又从电竞椅下捞出来另外一只粘上猫毛的。
“没,就是刘小怂新找来一个游戏,非要拉着我试,我就问问你时长还差多少,要不要一起。”
蒲熠星应下:“好,我收拾一下。”
蒲熠星给猫主子们铲了屎喂了粮,没来的及和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小猫咪们交流感情就直冲洗手间洗漱去了。
拿毛巾把头发擦到半干的程度,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坐在电脑前开始下载JY发过来的游戏后,才有心思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记得是郭文韬把他送回来的,明明出饭店的时候还挺清醒,想来是被外面的风吹得上头了。他甩了甩头,有些头疼,自己应该是没有胡言乱语些什么的吧。
最后是郭文韬,一句简单的“到了。”没有附照片。唐九洲用自己的表情包再一次嘲笑了周峻纬。也不知道等第二天酒醒会不会被打。
蒲熠星来得稍微早了些,等人到齐的时候点的外卖奶茶也到了,他说了一句稍等去取奶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弹幕上说韬韬来了,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露出一个坏笑:“谢谢文韬送的礼物,刚刚拿外卖去了没看到。”弹幕上一串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也捂嘴笑了起来。
YY里有人说话:“韬韬来啦,韬韬怎么不来看看好哥哥们呀。”是少帮主,紧跟着是JY的声音:“你看这事儿闹得。”
他顿了顿,面上不显,扫了一眼弹幕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冰的他一激灵,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习惯点了冰的,其他时候倒也算了,一觉睡醒就喝凉的多少有些作死了,但是的确提神醒脑。
YY里姗姗来迟的刘小怂被好一阵阴阳怪气,四个人游戏都下载好了,由刘小怂解释游戏规则,弹幕里在说韬韬被好哥哥狗礼物了,一看榜单,郭文韬也给自己送了一个。
“没事。”蒲熠星回道,然后关了手机,和另外四人进入游戏。
两个玩过几次的带着两个完全没玩过的人的后果就是,他们随便匹配上任何四个水友都能被完虐,用蒲熠星的话说是叫被按在地上摩擦。
四个人打了三个小时的成果是纷纷要求退款。刘小怂跟JY说昨天玩的时候怎么不这样,JY回他:“哎呀,这我好说嘛,不好说呀。”躺枪的两个人笑得不行。
几人决定玩点别的,JY说好久没打枪了,此言一出立刻一呼百应。蒲熠星伸了个懒腰应下,弹幕上发了一串猫猫伸懒腰。
等待游戏的空隙,蒲熠星去看了一眼被放在电饭锅里保温的粥,然后掏出手机点上了外卖。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游戏已经加载好了,火速选好了自己的身份,纪律委员正式上岗。
蒲熠星的动态视力一直是有目共睹的,经常直播的观众还没看到人在哪,他就已经解决掉对方了,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喝彩:“可以啊喷喷。”
蒲熠星没说话,借着给人物打药的间隙按了按不老实的胃,下意识皱了下眉。
郭文韬一直在直播间,看到弹幕上说猫猫表情怎么这么严肃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这人从开始直播到现在只喝了一杯奶茶,一开始头发还是半干也没有去吹。宿醉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
“吃饭了没。”郭文韬给他发了个消息,电脑屏幕上的人注意到亮起的手机屏幕只匆匆扫了一眼,因为手下的人物此时此刻被敌对最后三个人围住,作为队里的独苗,要想获得最后胜利就得一打三。
蒲熠星皱了下眉,下一秒烟雾在身边蔓延,他迅速撤出烟雾中心,借着烟雾的烟雾听着脚步声。
他探出头打趴了一个,借着队友上去救人瞄准了第二个,对面的掩护很好,瞄准镜里出现了第三个人的身影,开枪的同时自己迅速后撤,可还是被打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敢贸然打药,血量不足了,人一紧张,胃就又开始叫嚣起来,他喘了口气,握着鼠标的手出了些汗,耳机里是少帮主的声音:“喷喷右边。”
枪响的一瞬间屏幕也暗了下去。
“没事喷喷,不错了。”少帮主说道。“下把必吃。”JY也说道。刘小怂说:“咱们差在血量,不然谁吃还不一定呢。”
“可惜了。”蒲熠星的手离开鼠标,刚刚那一枪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按下鼠标的一瞬间,胃部狠狠一拧,手一抖就偏了位置。
他偏头咳嗽了两声,借着离开摄像头的间隙才露出些痛苦的神色,一只手伸到桌下按住了胃。转头看到奶茶的外卖袋子的时候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活该。
外卖怎么还没到啊,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弹幕上有人问道:主播还没吃饭吗?
电脑屏幕那头的郭文韬坐不住了,拿起外套出了门。
后面的好几把蒲熠星的游戏人物都是早早祭了天,被那刘小怂好一阵嘲笑。
少帮主觉出不对味来,之前弹幕里夹杂着几条阿蒲脸色好白,是不是不舒服之类的。他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那人本来就生得白,现在看着倒在草地上的角色有一瞬间慌神。
“这不是喷喷的水平呀。”JY说:“不能是昨天的酒还没醒呢吧。”
“什么呀?怎么还背着我去喝酒呀。”昨天唯一没去任何一边酒局的少帮主说道。
“这你要问你的好弟弟了。”刘小怂说,意思是蒲熠星昨晚没去他们那边。
弹幕也热闹起来,蒲熠星笑了笑:“不至于,那点小b酒。”成功编排完好哥哥的猫猫捂嘴偷笑。
蒲熠星轻咳两声正色道:“昨天晚上和好朋友,嗯好朋友们,小聚了一下。”
弹幕上飘过:是唐九洲和他的帅哥朋友们吗?
有人开头,这一条弹幕立刻多了起来,虽然也夹杂着几个说不要cue无关人员的弹幕,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蒲熠星笑了一下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给郭文韬发了一句吃了,然后又去回少帮主:“睡得有点头疼,没事。”
都是成年人,少帮主也不会说去教育他什么,回了句喷喷要注意身体就继续在YY里面打嘴炮。
没一会JY也说要么今天先到这,正好喷喷外卖也快到了。
虽然蒲熠星觉得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必然关系,但还是说行,想着今天大家的游戏体验可能确实不是很好。
退了游戏照例和直播间的朋友聊聊天。蒲熠星确实难受得紧了,胃里的钝痛一阵一阵的,刚刚退游的时候就不那么强烈,如今好好坐着就又开始痛起来了。
蒲熠星抿了抿嘴,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他眯着眼睛去看sc,争取念到每一个ID,可是眼前一阵阵发黑,低头喘气的瞬间压下所有不好的表情。
门铃声几乎是拯救了他,他迅速念完了所有的ID,让大家也快去吃饭,说着又拜拜了两分钟才关掉了直播。
他靠在电竞椅上长出一口气,自暴自弃般唉了好大一声。
冷汗几乎把他额前的碎发浸湿,他拿袖口擦了擦,起身出了房间。
蒲熠星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这几步路快要了他的命,偏偏胃还在折磨他,他死死抵着那里,慢吞吞挪到门口。
本以为外卖员已经离开了,他点外卖习惯备注放在门口,却没想到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人。
“文韬”蒲熠星一只手按着门把手,一只手抵着胃,刚想挪开点位置让人进来,眼前却猛的一黑,保持着撑着门的动作就要往下跪。
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他跌进了一个怀抱,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郭文韬差点被一起带到地上。
蒲熠星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游离在身体之外,所有的感官都被疼痛占据,分不出其他心思去隐瞒或是强撑。
郭文韬听到怀里的人闷哼一声,抵着胃的力道更大,吓得连忙把人抱了起来就往外走,只来得及一脚踹上门。
END.
——
有一个郭文韬视角的小彩蛋和去医院的后续
大家理性消费
群像主37,剧情向中长篇连载,HE
又名你看过我的灵魂动物吗?
“起床!起来吃饭啦!”
鹭卓敲着不锈钢饭盆在院子里晃悠,他的棕花大白狗炮弹一样冲进宿舍砸到陈少熙身上,把睡梦中的年轻哨兵砸出了气球漏气的声音。
陈少熙的狼嗷一声弹起一米,吓得像被踹了一脚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半天。
“咋了这是??”隔壁屋的赵小童光速换装,情急之下凭着强大的身体素质直接从窗口一跃而出。
“快!来吃早饭小童!吃完饭咱要去接人了!”
卓沅一手抓一包子站在厨房门口,冲赵小童晃了晃,把右手的包子高高抛向空中。
一道黑影闪过,体型巨大的渡鸦从...
一道黑影闪过,体型巨大的渡鸦从空中俯冲而下,精准地抓住包子后扑打翅膀停到赵小童肩膀上,锐利的爪子竟没伤到包子分毫。
赵小童接过包子,渡鸦亲昵地用喙去蹭他的脸颊,他边撸渡鸦边问这么早要去接谁?
“刚接到上头的通知,咱之前提的申请终于批了,咱要有新队员喽。”卓沅兴高采烈地回答。
那边陈少熙也揉着被鹭卓大狗差点撞碎的肋骨飘到院子里,闻言睡意全消:“真的假的?是哨兵还是向导?什么类型的?多大年纪?啥等级的?”
“其他都不知道呢,不过听说是从‘响箭’选过来的,你们懂的吧。”卓沅神秘一笑。
“我真惊了。”赵小童秒懂:“从北方一把手侦查特战队来的,咱后陡门也要有自己的侦察兵了吗沅儿!”
“终于等到这天了童儿!”卓沅泪目。
王一珩军姿站的笔直,看着天空缓降而下的鹞式垂直起降式战机,一头小卷毛都写满了激动。不愧是国内五大A级基地的核心驻军,接人都开着最新型的战机来,登场b格拉满。
飞机舱门开启,王一珩神色一凛,属于顶级哨兵和向导的气场浩浩汤汤铺散开来,四道身着外骨骼战甲的身影在舱门左右分列站定,最后出来的是一位制服笔挺的青年军官。
“你就是王一珩吧,欢迎。”青年身量不算很高,也没有之前出舱列队的四人那般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笑着跟王一珩握手,属于亲和型向导的温和精神力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少年哨兵的不安情绪。
之后的交接过程十分顺利,西湖区核心驻军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国内天花板级的哨兵向导,虽然来接新队员的几人看上去都十分年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对他们态度和善,甚至称得上恭敬有加,王一珩很快就提着行李乘上返程的飞机。
在上飞机前王一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之前只是打个照面,他就见识到了同机人的精神力压迫感之强,要比自己至少高一个等级,如今在不大的机舱里共处一路,滋味恐怕不会好受。
但令少年完全没想到的是,在舱门关上,飞机起飞之后,令他如坐针毡的压迫感就立刻消失了,好像之前都是他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呼——”坐在王一珩右边的高大青年长舒一口气,三下五除二摘了全息护目镜和头盔,弯腰在座椅下一通翻找,摸出一瓶饮料递到王一珩手里。
“喝点水弟弟,我应该能叫你弟弟吧?我叫陈少熙,马上21了,弟弟你多大啊?”
“报告长官!我叫王一珩!今年18岁!五感特化型哨兵!在塔里的培养方向是侦查及区域探索!”要不是有安全带绑着,王一珩高低得立正敬礼。
“哎妈呀!”坐在王一珩左边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大声汇报吓得一哆嗦,他拍拍小孩尚显单薄的肩膀安抚道:“弟弟别这么紧张,刚才是在外人面前撑场子呢,其实大家都很好相处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放松放松。”
他指了指飞机副驾驶坐着的制服青年:“刚跟你握手的那个叫蒋敦豪,这个家的大哥,是亲和型的向导,我们都听他的。”
他又指了指正在驾驶的飞行员:“开飞机的那个是我们后陡门车神何浩楠,机械专精型哨兵,在家排老八,你的外骨骼装甲回去可以让他帮你调调,他干这事很有一手的。”
何浩楠伸手比了个大拇指。
男人正说着,突然一拍脑门:“哦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鹭卓,精神力特化型哨兵,是你二哥,有事随时来找二哥,别跟我客气嗷。”
鹭卓又指了指第一个跟王一珩搭话,此时正吨吨灌水的陈少熙说:“这是你最小的哥哥,陈少熙,白板哨兵。”
“是无特殊强化型全能哨兵!”陈少熙大声抗议。
“是是,还有你对面的那个,”鹭卓充耳不闻:“叫卓沅,家里老六,感知型向导,在你来之前被赶鸭子上架搞侦查,多亏你来终于解放了,记得让你沅儿哥请吃饭。”
“是啊弟,回去想吃什么都跟我说,能吃辣不?我做麻辣猪蹄很有一手的。”卓沅笑眯眯地接过话头。
王一珩想到软软糯糯的猪蹄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眼见越想越饿,赶紧把注意力转向最后一个没被介绍的人。
最后那人看上去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长相英俊周正,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王一珩对此人印象最为深刻,因为之前在飞机外面他从这人身上感受到的压迫感是最强烈的。
那人发现王一珩看向自己,便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赵小童,是个战斗型向导,家里排老七,是你来之前被赶鸭子上架做侦查的倒霉蛋之二,也是这个家里掌勺的,今天办欢迎宴吃大餐,弟弟想吃什么尽管点菜。”
王一珩连连点头,看着自己新认的几位哥哥,满头小卷毛都写满了期待。
在西湖区核心驻军地的日子跟王一珩预期的非常不一样。
王一珩出身内蒙,按理说加入北荒基地更为合理,但在他进入哨兵塔的那年,西湖区驻军基地两名少年哨兵向导联手歼灭一只s级虫兽的新闻震动全国,参战人员年纪之轻,功绩之卓越,给年幼的王一珩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从此西湖区驻军基地就成为了他唯一的奋斗目标。幸运的是虽然核心驻军地的选拔极其严格,但王一珩还是凭借着自身的优秀,在刚出哨兵塔不就便得偿所愿。
在后陡门的日子是王一珩人生中最快乐和自由的时光,倒不是说后陡门的管理懈怠训练散漫。正相反,作为A级核心基地的训练远比少年之前经历过的强度更高,只是后陡门带来的精神上的富足足以让人忽视肉体上的劳苦。
王一珩第一次降落在后陡门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某个农家乐,干净整洁朴素的小平房,院子里还堆着不少农具,能看到远处的滚滚麦浪,鱼塘虾塘,蔬菜大棚,鸡舍羊圈,以及与之格格不入的广袤停机坪和机库。
停机坪上最新型战机、运输机、武装直升机,开放式机库上重型装甲车、突击型小装甲车、多地形越野车等作战车辆旁边,穿插停放着画风陡变的挖掘机、联合收割机、旋耕机、大小货车卡车,以及其他很多王一珩压根不认识的农用器械,给人一种次元壁被创得稀碎的美。
接下来的日子,王一珩更是时刻处于赛博种地的魔幻现实中。
到家的第一天,由蒋敦豪带他去存放他的外骨骼装甲和武器等作战用设备,大哥带他来到一间茅草顶米色墙的农家建筑前,墙上还挂着木质门匾,上书“衣帽间”三个大字。
刷虹膜打开木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全金属内饰,琳琅满目的最新型武器装备整齐摆放,各类型规格的外骨骼装甲沉默庄严地伫立在屋内,王一珩眼熟或压根不认识的种种大型仪器安静地运作发出的光源,与地面、墙体装设的晶体管的炫光交相辉映,打在冷硬的深灰色金属墙面地面上,折射出迷幻的色彩。
王一珩在门口出来进去好几次,以确认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下午陈少熙带王一珩参观了他们种植的广袤麦田,玫瑰花大棚,蔬菜大棚,畜牧养殖区,并重点炫耀了由他一手打理的虾塘鱼塘,王一珩有幸见到了跟自己发型一样的小羊,还有陈少熙身着水下星空迷彩作战服下塘捉虾的迷惑画面。
等参观一圈回到宿舍,赵小童已经在着手准备晚餐,从备菜下锅到装盘出菜行云流水,同时做两道菜双线并行丝毫不乱,还能抽空烤个蛋糕,大厨的气质扑面而来。菜品更是色香味俱全,好吃到流泪,如果大厨切菜的时候用的不是在作战中一般被用于切断虫族神经束的钨铬合金战术短刃就好了。
当夜王一珩入住1号房,这是一间四人寝宿舍,王一珩的到来填补了宿舍最后一个空缺,据舍友卓沅介绍,基地现阶段正打算扩大居住区规模,日后有望升级成两人寝甚至是单人间,该工程将于目前在外出任务的基建组负责人归来后动工。
宿舍里看上去一切正常,温馨、舒适且简单朴素,全屋智能声控系统这种配置在目前的王一珩眼里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如果睡前鹭卓不要坐在他朴素的木质床上调试88改神经元弹狙击步就更完美了。
在后陡门最初的日子里,王一珩每天都在经历着世界观的重大变革,上午训练,下午耕作,或是更干脆地将两者合为一体。所幸小孩刚出哨兵塔不久,年纪小接受力适应性都强,所以当几天后出去开会的那个回来的时候,王一珩已经能熟练地穿着外骨骼装甲在田里光速通沟,俨然是一名合格的赛博农民了。
出去开会的那个叫李昊,是个稀有的治愈系向导,也是后陡门外交大使。他回来的时候王一珩已经迅速跟基地众人打成一片,就像这孩子打小长在这一样。李昊注意到王一珩的凤头鹦鹉通过鬼鬼祟祟地拔陈少熙哈士狼的尾巴毛,已经把自己的巢都筑好一大半,给李昊的博美看得夹紧了毛茸茸的蓬松尾巴瑟瑟发抖。
李昊回来后没两天借调人员之一赵一博也平安到家,赵一博作为同样稀有的脑域特化型哨兵,此次借调打着帮助友军基地升级设备的名头出去,借机又薅了不少装备资源满载而归,进门就高喊着“小童!!”直奔厨房,像机关枪似的持续输出了五分钟之前他待的地方伙食有多难吃。
王一珩没想到,自己之后又等了小半个月才终于见到了排行老三的哥哥,而且还是从新闻里见到的。
最后一个外出人员却迟迟未归,王一珩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在吃饭的时候问三哥啥时候回来,赵小童想了想,回答应该快了。
确实是快了,在问完这个问题的第二天,王一珩就呆滞地看到他二哥在早饭的时候一边喝粥一边刷平板,然后把满嘴粥全喷到平板上。
“沅儿!小童!”鹭卓手忙脚乱地抽纸抢救平板,原本盘在他脚下的棕白大狗汪汪叫着冲出门去。
没一会餐厅就挤满了人,鹭卓用他黏黏糊糊的平板把页面投到墙上,王一珩才看清那是一条热度很高的新闻。
内容总结起来就是某大牛哨兵只身深入敌营,潜伏多日,单杀A级虫群虫母,解救被当做储备粮的,包括某娱乐圈流量小生在内的群众五十余人,被授予个人二等功。
“这,要素这么齐全噢。”李昊感慨。
“好家伙,直接给二等功啊。”赵一博啧啧称奇。
王一珩看着新闻投影,大段文字旁还配了一张主人公的照片,上面的哨兵被外骨骼装甲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只露出战术护目镜下高挺的鼻梁和满布胡茬的下巴,整个人的形象就像兵王小说照进现实,其光荣事迹甚至比小说还精彩,给王一珩崇拜得两眼放光。
尤其是当他得知这位小说主角正是自己那迟迟未归的最后一个哥哥的时候,简直要激动得尖叫了。
所以当第二天王一珩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用米老鼠的声音跟他七哥撒娇讨蛋糕吃的时候,终于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王一珩完成今日份的负重越野训练累到半死回到基地。后陡门实行放养式训练,路线规定好,怎么练全看自己,所以他几个哥哥带着他出门,一转眼就全溜的没影,最让王一珩百思不解的是,赵小童作为一名向导,跑哨兵路线就罢了,为什么跑哨兵路线,还能把他拉爆?等他气喘吁吁地返回基地,赵小童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端着几盘蛋糕从厨房出来了。这是他昨天晚上刚做的提拉米苏,这会吃口感正好。
“童儿!蛋糕~”壮汉欢呼一声扑上前去,端过最大的那份miamiamia猛炫起来。
赵小童注意到王一珩归来,招呼他放下装备过去吃蛋糕,一边递过蛋糕,一边向弟弟介绍:“他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三哥李耕耘,就昨天新闻上那个,是个战斗型特化哨兵,今天凌晨刚回来的。”
摄入足够糖分大脑终于上线的李耕耘注意到呆滞端着蛋糕站在原地的王一珩,他咽下满嘴蛋糕跟小孩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最小的弟弟的眼里读出几分心痛和幻灭。
“哦对了童,”李耕耘风卷残云地解决一大盘蛋糕,之后在裤兜里摸索一番,掏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东西扔给赵小童:“这次发的,跟你的放一块呗。”
如果个人二等功勋章知道自己会被刚吃完提拉米苏的脏手如此对待,它肯定会希望自己当初烂在工厂里。王一珩麻木地想着。
★本章私设如山,详见后续的“观影一家”或另一合集《破阵乐》
(虽然我还没写,哈哈用笑掩饰尴尬)
这里只简单列一下:
①冰心是小乔分身,冰心还活着,也没被侮辱
(最讨厌女角色被x侮辱的桥段,巨雷)
②寒和冰心是亲姐妹,都不是基因复制人
(妈妈是异能行者,韩克拉玛旁支,与主家断了联系;爸爸是麻瓜。爸爸妈妈已去世)
③灸舞、脩、夏宇、夏天/鬼龙、寒从小认识,还有夏美、阿扣、戒、冥、镫,与小兰陵王也有点交集
(小崽子们在江湖相逢,组了个行侠仗义的小团队,家长们都不知道。夏天从...
(小崽子们在江湖相逢,组了个行侠仗义的小团队,家长们都不知道。夏天从小被脩和灸舞忽悠偷学异能和吉他。夏宇是团队军师)
⑤cp:舞脩舞、天寒、戒宇、扣美、兰冰。
(或许还有龙凤?这对还不确定。)
嗯,暂时就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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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的轰鸣惊动了东汉书院师生,脩慢悠悠跟着众人走出教室看戏。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坐在机车上的、气场十足的“寒”。
“寒?”脩喃喃道。
“什么?”孙尚香问。
“气质寒气逼人,好酷!”脩眼前一亮,激动道:“那个好像是网路人气女王吧。我记得,小乔说过那是她姐姐,那她就是大乔喽?”
气场好强,跟寒生气的时候有得一拼。说起来,金时空蔡云寒也差不多。难道长那张脸的女生都是这种性格吗?
“对,她是大乔。”
“脩大统领,”寒转了转鼓棒惊雷,咬牙切齿道,“长我这张脸的,都是哪种性格?”
大乔也好奇地看过来。
脩脑门儿冒出一滴汗。“我是说,你和你的分身们都气场好强好酷!别乱想啊,妹。”
“妹?大哥,寒小姐是你的妹妹?”张飞惊讶地问。
“是啊。”
“亲的?”
东汉、东吴的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又同时问:“童养媳?”
他们还记得,之前影像里有提过,灸舞盟主还误会过脩喜欢寒。
兄妹之间怎么会有那种误会呢?一定是因为寒小姐原本是脩的童养媳。
脩超无奈。他跟东汉这群兄弟待久了,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但江东那群人的脑回路应该是正常的,怎么他们也来凑热闹呢?
寒额头青筋直蹦。
灸舞的拳头也痒痒的。
“不是!是义、女。”寒一字一顿道。
脩无奈道:“兄弟们,不要乱讲啊,从来没有的事。寒是我爸妈的干女儿。”
“哦……这样啊……原来如此……真不好意思……”银时空众人尴尬地笑笑。
“你好像很感兴趣。”孙尚香感觉“刘备”这色眯眯的样子好欠揍,故意说:“大乔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拜托,阿香美眉,你当我是什么人啊?虽然我喜欢看美女,但对有家室的没兴趣。”
脩手肘往窗台上一靠,一副好像没长骨头的样子,继续兴致勃勃地看美女。
孙尚香瘪瘪嘴,无奈地摇摇头。
嘴上说没兴趣,还不是看得很起劲儿。“刘备”这家伙,果然还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他前几天的气质变化,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脩,你喜欢看美女?”灸舞皮笑肉不笑地问。“原来你还有这爱好。”
脩回答:“盟主,是演戏啊。”
“真不喜欢?”
“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灸舞眉梢一挑。好吧,他确实了解脩。
别说看美女了,就算是美男,脩也不喜欢看啊。明明有像我这样又可爱又霸气的美男每天在你眼前晃,你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哼,生气气!
“我很少见到这种性格的脩哎。”夏天惊奇道。“看惯了严肃的脩,看这样的真不习惯。”
“演技不错。”兰陵王评价道。
夏宇说:“脩的演技一向很好。”
作为青梅竹马团的成员之一,夏宇当然是知道的,脩从小就是戏精。
但脩这个戏精是后天成材,他是被另一个戏精调教出来的——灸舞才是天生的真戏精。
拜灸舞所赐,他们的青梅竹马小团队,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戏精。就连最老实的夏天、最酷的寒偶尔也会戏精一把。
“是啊,大哥的演技超好。”马超说。
关羽说:“阿香感觉大哥前几天气质变化,是因为,那几天的刘兄不是大哥演的,是大哥的哥哥演的吧。”
叶宇香说:“也许吧。脩的哥哥多少有一点疏离,脩要自然得多,可能跟大家待一起比较久吧。”
脩说:“阿香,你果然很敏锐。”
灸舞说:“还有,戒哥的演技太烂。”
夏宇点头。“嗯,确实很烂,我们这群人里他演技最烂,夏天都比他演技好。”
“老哥,你这样说,被戒哥知道了,他会难过。小心戒哥又自闭给你看。”夏天说。
寒说:“无所谓吧,反正宇哥一哄,戒哥立刻就能满血复活。”
兰陵王说:“那倒也是。夏宇一句话,对戒来说,比药管用得多。”
银时空众人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怪怪的。叶宇策倒是知道怪在哪里,但明说了就没趣了,让他们一点点发现才好玩啊。
甘昭烈也问:“备哥哥,你喜欢看美女?”
刘备的求生欲极强,立刻说:“我不喜欢!是脩大佬演过头了。”
甘昭烈说:“但是,你要先有那种特点,脩大哥才会那样演啊,不然就不像你了。”
刘备要急哭了。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方便掏榴莲壳或搓衣板。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立刻睁大了眼睛开始看戏。来了,来了,修罗场来了。
“要是有瓜吃就好了。”灸舞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切好的西瓜和各种零食。
“想吃什么,随便点。”老银说。
“还有这种好事。老银爸爸,可以来点瓜子吗?”
“虽然在这影院里感觉不到饿,但我有点馋了,想吃牛肉面。”
“我想吃年轮蛋糕。”
“我想喝奶茶……”
“吃瓜套餐”到位,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刘备和甘昭烈那边,一边“啃瓜”一边等着看戏。
然而,那二位却没有要表演的意思,都镇定自若,还甜甜蜜蜜地互相喂蛋糕,顺便撒狗粮。
哎?这剧本不对啊!
你们不是要上演“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一类的狗血大戏吗?
刘备问:“你们看我们干嘛?看屏幕啊。”
没现场戏看了,众人也只能移开目光,继续看屏幕上的。
刘备内心窃喜,幸好自己反应快,趁大家在点菜没注意自己,赶紧发了个誓表忠心。
刘备对甘昭烈说:“就算我以前喜欢看,现在、以后都不喜欢了!我发誓,我只喜欢你!”
甘昭烈也不是会无理取闹的女生,也懂得给刘备留面子。无论信没信刘备的誓言,她都没再抓着不放,接受了刘备的示好。
于是,这事儿就翻篇了。
“过来了过来了。”脩看着走来的大乔,夸赞道:“你大哥大嫂好般配哦,走路姿势好像,都是气场一米八。”
孙尚香得意道:“算你有眼光啦。”
脩心想:夏天和寒、孙策和大乔,长那两张脸的人还真是有缘啊。不过,孙策是铁时空人,他跟大乔注定没有未来,这是悲剧啊。
夏天拉着寒的手捏啊捏,心里乐开了花。脩说我们有缘,哎嘿嘿,我和寒有缘,哎嘿嘿嘿嘿嘿……
寒无奈地宠溺一笑。这个小傻子啊,除了我,谁还受得了你个傻里傻气的小傻瓜?
鬼龙表示没眼看。寒美眉眼睛是被什么遮住了,怎么会看上这白痴小白天,却无视这么帅气又拽酷的鬼龙大爷我呢?
鬼凤也表示没眼看,而且他同意鬼龙的观点,他也不理解寒为什么会看上夏天。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家聪明绝顶小宇,会看上呼延家的一号大木头。
大乔着急地抓住叶宇策的手,说:“阿策,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老银爸爸说了可以的。”
“我都知道,”叶宇策回握住大乔的手,微笑道,“玮玮,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们还有未来,我们的未来绝不是悲剧。
孙权也为自家大哥和大乔高兴,虽然他心里痛得要死。
终究是没有半点希望的。大哥在,孙权没机会。大哥不在,孙权依然没机会。
大乔的眼里、心里永远只有“阿策”,根本不可能容得下“权”。
够了,该放下了,该放下了……
“你们谁是关羽?”大乔问。
关羽很疑惑,但也老实回答:“我是。”
大乔的眼神越发冰冷,仿佛是刀子,想将关羽扎成刺猬。“我……干煸四季豆!”
随后,大乔一边揍关羽,一边报菜名。“矿山小鸡蛋!”
脩和四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在骂人?用菜名骂人?呵,第一次见,有点意思。
孙尚香无力扶额。大乔又失控了,关羽是怎么惹到了大乔啊?
“大乔姐超帅!打得好!”吕蒙特别捧场地拍拍手。
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吕蒙。东汉那边,除关羽外,四虎眼里都有些许敌意。
虽然真的很帅,但这是可以捧场鼓掌的场合吗?还“打得好”,能不能看一下气氛啊,小学生?
吕蒙也意识到了,急忙尴尬地放下手。
大乔捂脸不太想面对现实。
每次脾气上头,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变得六亲不认。
坐在这里,从局外人的角度亲眼看见自己的疯魔状态,她本人并没有觉得很帅,只觉得自己像个疯婆子。
叶宇策握着大乔的手,说:“玮玮,你答应我,以后不要自己去冒险,我不想你受伤。”
还好这次挨揍的对象是关羽,好脾气的关羽从头到尾没有还手。要是换个脾气差的,叶宇策真不敢想象,对方会怎么对付他的玮玮。
“阿策……我答应。”大乔犹豫一瞬,嘴上答应了,心里想的却是“我下次还敢”。
阿策,如果你真的出事,我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算丢掉性命,我也一定要替你报仇,绝不后悔。
“菜名也能骂人…”寒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夏天急忙捂住寒的耳朵,小声说:“寒,不要学。”我不是很想被骂。
夏天觉得,如果寒学会骂人,第一个被骂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寒转头瞥了夏天一眼,抬手揉揉夏天的头发,安慰道:“放心,不骂你。”只要你别做些蠢事惹我生气。
夏天果真放心了。夏宇和兰陵王同情地瞥了夏天一眼。
“二哥被磕难饭了,我们要不要上?”张飞问。
脩阻止道:“上什么上?她又打不过二弟。围攻可不是正人君子会做的。”
以寒的脾气,这种情况,谁敢上去找事谁就会倒霉。
脩猜测,寒的分身,估计也是差不多的脾气。还是安心待着看戏吧,她打累了自然会停手。
“脩,那你可就猜错了。”小乔压低了声音说。“我姐一旦进入暴走状态,就很难停下来,愤怒会让她感觉不到累。如果没有人阻止,她只会继续把自己往不翼而飞的方向折腾。”
“这可不是正常现象啊。”夏宇思索道:“你姐可能有病。”
小乔担忧地问:“什么病?”
脩无语了一瞬。不是,宇哥、小乔,你们的对话好奇怪啊。
宇哥,你怎么能直接骂别人姐姐有病呢?
小乔,你怎么还耿直接受了你姐有病呢?
夏宇一本正经道:“我偶然在网上看见过,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学名一连串我记不住,反正俗名叫‘情绪亢奋综合症’。
“患病者通常是因为曾经遭遇过心理伤害,有巨大的心理阴影。病人容易因愤怒情绪而失控,表现为暴力倾向、六亲不认。”
小乔想起大乔小时候落水差点死掉,后来就一直怕水。小乔猜测,那件事估计就是姐姐的心理阴影。
“这些症状好像就是我姐那样的。那这病能治吗?”
“我回头问问医仙。”
“好耶,谢谢你。”
“不客气。”
脩更无语了。好吧,是我想多了,原来你们谈论的真的是“病”。
四虎不去阻止,其他人就更不敢。
孙尚香知道,不阻止大乔是不行的,她只能自己上。
但是,在盛怒暴走状态下,大乔的武力指数比平常要高上不少。再加上大乔现在六亲不认,连孙尚香也照打不误。
孙尚香不能下狠手,大乔却卯足劲儿招招下狠手。
关羽只躲避不还手,孙尚香一时半会儿竟控制不住大乔。
“暴走状态的大乔小姐,果然很可怕。”
东吴的人窃窃私语。果然,只有他们总长那样霸气侧漏的男子,才能镇住大乔那样同样霸气且暴力的女子。
“盛怒状态下,武力指数竟然提升了不少于1000点,你的异能潜力不可小觑啊。”寒偏头看着大乔,眼里好似在发光。
“额,谢谢。”大乔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被什么魔鬼盯上了。
叶宇策脸皮一僵,立刻意识到不妙,急忙传音给寒:【弟妹,求手下留情啊,玮玮体弱,受不得高强度的训练。】
寒微笑道:【放心吧,经过我的专业训练,大乔的身体素质和异能都能提高很多。不出三个月,我保证她能成为合格的异能战士。】
叶宇策心好累。完蛋了,根本没有转圜余地。我的玮玮,我可怜的玮玮……
“不妙啊。”脩也发觉了情况不对劲。大乔莫名其妙对关羽出手也就罢了,怎么还对阿香下狠手呢?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二弟,帮阿香阻止大乔,但别伤到她。”
关羽听见脩的话,急忙躲开大乔的一拳,然后抓住大乔手腕。“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个鸡丝面!放开我!”
“大乔,有话慢慢讲啊。”孙尚香趁机抓住大乔另一只手。关羽急忙松开手。
“慢慢讲你个麻辣锅底嘞!”
孙尚香超无奈。干脆抱住大乔,试图唤醒她。“大乔,你看看我,我是阿香啊。”
“阿香,抱歉,给你惹麻烦了。”大乔愧疚道。
叶宇香笑道:“没事啦,小意思,别往心里去。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大乔瞥了叶宇策一眼,脸颊有点发烫。
大乔又站起身,拱手道:“关羽,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叶宇策也拱手道:“关兄,此事因我而起,该道歉的是我。很抱歉。”
关羽回道:“没关系,大乔、叶兄,都过去了。”
在孙尚香的呼唤下,大乔逐渐回神,却抱着孙尚香哭了起来。
“阿香,我的阿策,他死了……”
死了?大哥……死了?
孙尚香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敢相信。她强装镇定,安慰大乔,也安慰自己。
“不会……应该,有什么误会吧。我们……先来搞清楚。”
孙策死了?脩和五虎都超级懵。
“大哥不知道叶兄遇袭的事?”黄忠问。
脩说:“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
灸舞啃着瓜,说:“嗯,我还没告诉脩。”
张飞不理解。“灸舞盟主,为什么不告诉大哥?”
“是啊,为什么呢?”马超重复了一句。
“可能是怕脩为难吧。”曹操说。
“为难什么?”小乔问。
“脩和阿香的关系不错。脩知道叶兄遇袭一事后,是告诉阿香,还是不告诉阿香呢?”
赵云说:“大哥心软,不会忍心闭口不提、冷眼看着阿香为叶兄难过。”
四虎、小乔、貂蝉表示很赞同。其他银时空人有点懵逼。你们从哪里看出脩心软的?我们只觉得他杀伐果断、冷得不像凡人啊。
灸舞腾出手来,拍拍手。“Bingo,但没有奖励。”
其他人:……讲冷笑话吗?好冷。
小乔又问:“那为什么不能告诉阿香呢?”
周瑜分析道:“因为不能破坏时空秩序吧。医仙是铁时空人,他只能出手救铁时空人,或者因铁时空而受伤的人,比如被砸的刘兄。
“从医仙出手救治总长那刻起,因果产生,总长的命运重新与铁时空产生了联结,而他与银时空的联系就此被斩断了。
“无论能否活着,他都不再是银时空孙策。银时空的孙策死于伏击那天,此后,世上只有铁时空的叶赫那拉宇策。
“如此一来,也就没必要让我们知道总长还活着。而大小姐那时还与银时空有联系,所以连她也不能知道总长还活着。”
灸舞笑道:“又答对了。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周公瑾。”
周瑜拱手道:“多谢灸舞盟主夸赞。”
“所以,脱险后的阿策也选择断掉与我们的所有关系。为此,不惜诈死,再也不联系。”大乔心里又有点难受。
叶宇策不忍心道:“玮玮……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长痛不如短痛……”
“我理解,都过去了。你回来了就好。但是绝对不能有下次。”
“好,我答应,绝对没有下次。”
孙尚香好说歹说,才劝得大乔冷静下来,大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大乔坚称关羽是凶手,曹操、四虎、貂蝉不相信关羽会杀孙策,但关羽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误杀孙策。
孙尚香没有表态。客观上,她不愿意相信是关羽杀了孙策。但出事的是她大哥,她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
脩沉默不语,他觉得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找到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一行人前往孙策遇袭的地方,却没能找到证据证明关羽的清白,反而树上的血手印能证明关羽确实对孙策出手了。
这下,关羽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了查明真相还关羽清白,曹操派出曹家军专业人士进行全方位调查。
而周瑜也打来Siman告诉孙尚香,凶手应该不是关羽,他的调查已经有了点眉目。
在孙尚香的劝说下,大乔也忍住火气,答应了暂时不找关羽的麻烦,等证据充分了再一并算账。
“很抱歉,让各位为难了。”叶宇策说。
张飞摆摆手。“算了,叶兄,都过去了。”
“要怪,也该怪董卓和司马家的。”
“就是!都怪他们!”
角落里的司马懿瑟缩了一下。惨还是他最惨,就这样被公开处刑。他忽然有点羡慕早死的董卓了。
那一道道刀子般的冰冷视线,仿佛想将他活剐了一般。
司马懿已经能想象到,观影一结束,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惨烈下场。
大乔暂时不回江东,也不愿意和嫌疑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于是她去找了妹妹小乔求收留。
自从大乔来到东汉,小乔就一直躲着她。
大乔觉得,有些误会拖太久了,也该解决一下了。她不想让小乔继续误会下去,这对小乔、对周瑜,都不公平。
大乔从孙尚香这里打听到小乔的住址,跑去小乔家门口守株待兔。小乔看见大乔,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
大乔坐在机车上,淡定道:“当年的真相,你不想知道?”
小乔头也不回,怒道:“不想。”
“好吧,那我只能带着那个秘密,陪阿策一起进坟墓了。”
小乔感觉这话不对劲,大乔似乎想求死。
孙策的事,小乔从貂蝉口中知道了。虽然小乔与大乔有矛盾,但她可不想让大乔去死。
“好,你说,我听着。”
“如此,这般。”
“玮玮,你真的想求死吗?”
叶宇策的手在发抖。
孙权和叶宇香也担忧地看着他们。
大乔望着叶宇策的眼睛,从中看出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为了让叶宇策放心,她再次说出了违心的话。
“阿策,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也不会。”
“为什么只有如此这般四个字?内容呢?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大乔和小乔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张飞好奇到抓耳挠腮。
“女生的秘密,你们干嘛要知道?”小乔感激地拜了一拜大概是在天上的老银和老铁,没有把她不想提及的过去播放出来。
“就是,女生的秘密,男生少打听。”大乔附和道。
“好嘛,不打听了。”
虽然影像内容被模糊了,但作为当事人的周瑜、叶宇策都知道大乔跟小乔解释了什么。
当年,叶思偍反对叶宇策和大乔在一起。为了隐瞒叶思偍,叶宇策和大乔只能偷偷谈恋爱。这事只有周瑜、孙权、孙尚香知道,连小乔也不知道。
有一次,为了帮他们隐瞒,周瑜对叶思偍宣称大乔其实是他的女朋友。那事刚好被小乔撞上,于是误会产生了。然后,小乔跟周瑜分手了,跟大乔也产生了嫌隙。
叶宇策传音给周瑜、小乔:【公瑾、小乔妹妹,我也欠你们一个道歉。对不起。】
周瑜离得近,伸手拍拍叶宇策的肩,表示没关系。小乔离得比较远,她也对叶宇策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误会已经解开了,该过去的,就过去吧。
误会终于解开,姐妹俩时隔半年,再次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谈心。
解开心结后,大乔顺利住进小乔家里,不用流落街头。
只是,小乔却担心起大乔的心理健康,生怕大乔一冲动,真跟着孙策进坟墓。
小乔担心得整宿都不敢睡着。
“姐妹情深,好感动啊。”
大乔得意道:“妹,原来你那么关心我。”
小乔说:“你是我姐哎,不关心你关心谁?那是一定要的啊。”
大乔跑过去给了小乔一个大抱抱。“谢谢,好妹妹。”
夏天见寒的情绪不对劲,担忧道:“寒…”
“没事,”寒摇摇头,故作坚强道,“我只是有点……想冰心了。”
看到小乔,寒就忍不住想念自己的妹妹冰心。
兰陵王也是。他都不敢看小乔,怕激起对冰心的强烈思念,以至于当众失态。
大乔和小乔虽有隔阂,她们姐妹俩好歹还一起度过了童年。
寒和冰心却是聚少离多。寒曾经失忆,甚至遗忘了自己有个叫冰心的妹妹。
好不容易重逢了,冰心却只剩三天生命。
医生们至今还在想办法,想把冰心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兰陵王、寒以及韩克拉玛家族的人,也一直在满十二时空地奔波,就为了替冰心寻一线生机。
“冰心会回来的,一定会。”夏天说。
寒点点头。“嗯,我一直相信着。”
与此同时,孙策终于苏醒。而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夏宇。
“哟,醒啦。”
“是你救了我?”
“不是哦。救你的人,是我老大。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堂哥。”
“堂哥?”孙策皱了皱眉。“我可不记得我有堂哥。孙家这一辈,我是最大的。”
“不是孙家,是叶赫那拉家。”
“什么叶赫那拉?”
夏宇从背后掏出三份文件——孙策和孙尚香的DNA报告、一张叶思仁和叶思偍婴儿时期的老照片、叶赫那拉家的族谱。
孙策一边看,夏宇一边解释关于叶赫那拉家族、叶思偍的身世。
谈话结束后,孙策如夏宇预料的一样,自闭了。
“你还好吗?”夏宇问。
孙策用被子蒙住头,疑似想把自己闷死。
“不好。我想静静。”
“好吧,你慢慢想静静。”夏宇关门出去。
孙策掀开被子,暴躁地自言自语一句:“谁要想静静?!”堂哥?这个堂哥怎么那么不靠谱的感觉?我怎么会有这种不靠谱的亲戚?
抱怨结束之后,孙策又盖住被子,继续自闭。
“小、策、策~”夏宇一手撑着头,笑眯眯地偏头看向叶宇策。“我不靠谱?”
叶宇策脑门冒出一滴汗,急忙说:“误会,宇哥,都是误会。”
叶宇策居然认怂了,东吴众人大为震惊。
他可是江东小霸王哎,他怕过谁?还“小策策”,全江东都没人敢喊他“小策策”吧!
夏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哥/阿策/总长绝不可能屈服于“堂哥”这个身份。夏宇一定非常不简单!
作为曾经的江东小霸王,叶宇策面对夏宇当然不会怂。
但是,架不住夏宇整人的手段多不胜数且恐怖如斯。不仅“杀人于无形”,还会让敌人死得毫无尊严。
叶宇策虽然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看了不少。这就导致叶宇策多少有点虚,他完全不想被夏宇盯上。
只能说,夏宇堂哥不愧是他们叶赫那拉家的嫡长子,够黑!如果他不是一心向白道,铁时空魔化异能界一定早就被他统一了。
不等曹恩齐回答,何运晨手腕翻转,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金属卡片,他依然温和地注视着郭文韬,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让我跟着你们,这是我的诚意。”
郭文韬伸出手,接过那张通讯卡,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的笑。
蒲熠星特质的隐形眼镜折出一道微弱的光亮,像嗅到危险后逐渐苏醒的蛇类,他点点头:“好啊,南波万小队总队长蒲熠星,很荣幸和您合作。”
曹...
曹恩齐扒着黄子弘凡的胳膊,一头雾水,悄悄问:“我也是新跟着你们的啊,为什么我这么容易?”
石凯随手呼噜了一把曹恩齐的背,“因为看起来没那么多心眼,比他安全。”
曹恩齐:???是夸我的话吗?
时针指到某个计数点,远处钟楼三声闷响,撞击每个人的耳膜,四周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空空荡荡,像坠入深渊后静等判决,周峻纬松了松衣领,四周的空气都更加稀薄,胃里钝钝的痛,每次出任务都会这样,潜意识里害怕失去,于是大脑告诫身体,让他逃避,重机枪坚实的触感落回手心,他深深的呼了口气。
不需要任何部署,蒲熠星打头,周峻纬殿后,黄子弘凡抓着曹恩齐的领子把他塞进最中间,递给他一把枪,冰凉的枪管好像带着温度,曹恩齐被烫得发抖。
大雨坠落,连着阴森腐烂一起从地狱中被倾倒至人间,鱼铺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被吹得不断拍打着卷帘门,筒子楼里有人在哭。凄厉尖锐绝望,在沉寂中格外清晰,也在沉寂中被淹没。通讯卡扣在识别处,亮起一道蓝光,几人闪身躲进楼里。
空旷漆黑的走廊里有人在念童谣:心慌慌夜哭娘找不到孩子找不到郎。
走廊尽头亮着光,照亮孩童单薄的身形,他跪在地上,蒲熠星看到他身上缚满了枷锁,灵魂脆弱,却像罪孽深重,蒙受严酷刑罚。忽然四周的住户门前都亮起了灯,门前都封着一块透明的玻璃,邵明明悄悄转过头,与一双眼睛四目相对,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来到了摄影棚,对着他的不是眼睛,而是镁光灯和摄像头,所有人暴露在镜头下,秘密和痛苦无所遁形,被记录被剪辑成大众希望的形状,他感觉到镜头后观看的人应该是在笑。毕竟悲欢痛苦,人间百态不过是一出好戏而已。
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外面,曹恩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他的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遮挡,他嗅到淡淡的雨后清茶香,何运晨贴着他的耳廓轻声叮嘱:“别怕。”
蒲熠星在前打手势,曹恩齐感觉身旁一空,黄子弘凡侧身出队,前去打探未知情况。
还未靠近小孩,头顶的灯一瞬间全亮了起来,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一个愣神的瞬间,那孩子和周围的眼睛一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手紧紧钳住了黄子弘凡的手腕。
“诶诶诶,往哪走啊,你谁啊?”
身着黑白制服的男人有些矮,仰头怒气冲冲地盯着几个不速之客,黄子弘凡反手挣脱他的禁锢,倒握住了他的胳膊。
“自己人啊哥。”他嘿嘿地笑了两声。
石凯看着他白而整齐的八颗牙,把自己已经上了膛的手枪收了回去。
“不儿,谁跟你们……”男人翻了个白眼,正想再骂,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们是拆迁公司的吧,诶呦,瞧瞧我这记性,我是物业老季,来来来,进来说。”他脸色变得极快,黄子弘凡在腿侧轻敲三下,其余人散开行进队形,跟着黄子弘凡走进值班室。
房间窄小,墙体浸了水,白色墙皮裂成碎片,随着开门的动静被震落,陈设简单,窗台前一排衣服裤子随风摇摆,雨水灌进屋里,石凯顺着窗口向外望,望见了乌云中的红月亮。
“早就听领导说你们最近要来视察啦,怎么样,我们小区的周边环境还不错吧。”老季倒了几杯热水,一边忙一边絮叨。
“周边环境不错,就是赶上了大雨,没来得及看看内部环境。”邵明明吹了吹杯壁飘上来的热气,抬起头,弯着眼睛看向老季。
男人忙碌的背影明显一顿,旋即又笑开了,“内部自然也好啊,这样吧,雨下这么大,你们今晚也就别走了,我亲戚老张这几天出远门了不在,我跟他商量一下,你们先在他家里凑合一晚上。”
何运晨笑容温顺,“麻烦你了啊季叔。”
他一走,唐九洲立刻按照柜子上贴着的图画给保险箱输密码,石凯乐了,拍了拍他的背,“可以啊唐九洲,越来越快了啊,火树的独家变态式训练果然是高效。”
“别提了,我现在提起训练这俩字就犯恶心。”他翻出保险箱里的本子和一沓纸张,分给郭文韬和蒲熠星快速翻阅起来。
曹恩齐站在最外围,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挠了挠头,无力感一路蔓延,他垂着头,衣角皱皱巴巴。
何运晨倚在窗台边,心下感叹不愧是系统内第一小队,行动能力果然没话说。视线又扫过最外围那人,嘴角扬了扬。
“曹老师,可以过来一下吗?”
曹恩齐一愣,乖乖走过去,何运晨已经让开了空位,他顺势趴在旁边。
顺着何运晨的视线望出去,能看见暴雨中的红月,被冲刷被洗礼,坠落的污垢尘埃降临人间,云层浓厚,一棵小树在风雨之中倔强挺立,有好几个瞬间曹恩齐都怕它会就此折断,但生命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坚强。
“你有什么发现吗?”曹恩齐侧过头注视着何运晨,而对方只是把目光放在暴雨之中。
“没有。”
“那你让我看什么?”
“看月亮。”
“什么?”曹恩齐的表情错愕。
这时候何运晨终于舍得转过头,眼睛里只映出曹恩齐一个人的影子,“新抽条的小树不用去羡慕大树的丰茂独立,他有自己需要面对的风雨,也有自己的坚强不屈,成长并非一瞬间,不久后的未来他也会独当一面。”
他眨了眨眼睛,“你又何必着急呢曹老师,慢慢来。”
曹恩齐愣愣地注视着何运晨,又闻到空气之中漂浮的茶香,白茶清爽,将他包裹围绕。
*
老季回来的时候一切完好,几个人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等候,老季从一旁的墙上取下钥匙,“走吧,他同意了,房子就在这栋的二楼,我带你们去。”
旋转的楼梯长的好像望不到头,石凯扒着楼梯向上看,盯了一会又乖乖缩回身来,给黄子弘凡看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晚上站在这看一眼感觉得吃一万瓶速效救心丸。”他悄声吐槽。
张家不远,老季兴冲冲地给他们开门,周峻纬半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季叔,晚上不会再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吧。”
“什么声音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女人的哭声啊念童谣声啊什么的,我爱人睡眠质量不好,我想提前问问。”
老季沉默着不肯回答这个问题,把钥匙往他怀里一丢,转身匆匆离开了。
看来瞒着他们的事情还挺多啊。
题外话:中秋节快乐!
如题。笔者口味刁钻,只收录了自认文笔精致的大大。断断续续看了一年多的tag,如有遗漏,欢迎补充。侵权即删,有彩蛋会标明。链接附在后面。
本篇主推无萧。黑体字摘自原文。
01
————
“醒了?”无心坐起身子看着睡眼惺忪的人问道。
萧瑟躺在那盯他半晌,缓缓开口道:“你的头还真亮啊。“...
萧瑟躺在那盯他半晌,缓缓开口道:“你的头还真亮啊。“
窗外投进的阳光正好照在无心的光头上,显得整个脑袋都发光发亮,他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狡點的看着他说:“所以我光芒万丈啊。”
(还没有在一起就同床共枕了可还行,我可是太磕这种暧昧期的小情侣了)
“他们来信了?”司空长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对一旁的姬若风说道。
“嗯,已经在路上了.....唉!”姬若风看到最后却叹口气。
“怎么了?都平安无事你不高兴?”司空长风问。
“萧瑟这小子,平时运筹帷幄,能言善辩的怎么这时候却成哑巴了?我以为他见到无心会表白,没想到他竟然只字不提啊!”姬若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司空长风睁开眼,也有些惊讶的问:“他俩还没表心意?”
“表个屁,再这么耗下去迟早出事,谢宣和白发仙呢?”姬若风问。
“后院下棋呢,你想.....司空长风坐直身子看着他,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
“本不想插手他俩的事,怎奈两人嘴太硬,是时候给他们添把火了。”姬若风灵光一现计上心来。
司空长风作为帮叶鼎之抢过亲的人,一向遵循两情相悦才是真。在非官配的前提下,他在知道萧瑟不喜欢自家女儿之后是绝对不会逼迫他的,哪怕自家女儿倾心于他。
结局是很欢乐的he,还有一个地府番外,叶鼎之和萧若瑾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互相大打出手但最终和解……非常可乐。留个悬念,链接放在这里。
02
以下摘自原文。
萧瑟也是会心一笑,他一扬手,无心迎面忽来一阵罡风,和尚下意识伸手一握,握住一根铁器。
沉厚幽冷,九天玄铁,世间仅此一件。
无极棍。
“做你拐杖,趁不趁手?”
无心把棍横在膝上,抬手一路摸向一端,像在摸琴弦,又像摸画雪山庄的红梅。
“太沉。”他笑道。
“沉就对了。”萧瑟道,无心手上一轻,无极棍已被萧瑟拿去一半,一端在无心手上,一端在主人手上,“有些东西,本不必你一个人去拿。”
他话藏玄机道:“这雪落山庄,我四年前出得,这次便也出得。”
能让萧老板再次走出雪落山庄的人不多,和尚绝对算一个。
家国豪情字字珠玑。
修我矛戈,与子同仇。一场震动朝野、乃至惊撼周边诸国的南北大战就此拉开帷幕。血腥疆场就在眼前。许多人将经此一役打响余生的名号,也有许多人将倒卧黄沙,不见太平。而此刻,这场战事对所有人来说都仅是心中慨而慷的一幅愿景,随着琅琊军的这首行军曲,照彻前路:
一往无前雄关万道,
戎机在握就是今朝。
秣马看剑厮杀不少,
豪情潇洒干里挥刀。
来来来来腥风骤雨,
挥挥长矛斩首在腰。
战鼓擂擂凯歌起了,
热酒待我--向天、一笑!
03
刀子里找糖吃。全篇都弥漫在be的氛围下。大大禁止转载,斟酌了一下就不放链接,也不引原文,可自行搜索。
含无双单箭头萧瑟等,结局三篇均有彩蛋,自行避雷。
死亦同穴也是一种he吧……含着眼泪看完的
04
萧瑟中心,填坑大作,萧老板真的美到了笔者心巴上。和天道硬刚,看的时候都胆战心惊的,有点内里的疯批。大长篇,未完结,但笔者还是愿意推在这里,因为已经更出来的部分就足够精彩。
主cp无萧,含all向但萧老板只爱无心。全文无彩蛋。
以下片段摘自原文,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小番外
萧瑟满眼推崇之色,犹荣同俨道:“我一直觉得,师父才是真正的身若清风明月,心若明镜无尘,若世上真有仙人临世,必定是他这般模样。”
无心看着萧瑟这般夸赞,再想想姬若风清雅面容,白发齐腰的气质,心中就酸溜溜,小声吐槽道:“当初你还夸我是御风干里而行,与日月同老的神人呢,转眼就另寻新欢,萧老板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这次萧瑟真摸上了无极棍,可还没等无极棍打开,就听见房内姬若风一声怒吼:“萧楚河,你这臭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快点给我滚进来!”方才萧瑟趁他刚醒不甚清醒,一股脑的将事情删删减减倒给他,现在姬若风总算反应过来了。
糟了,萧瑟等不及和无心算账,踏云步起溜之大吉。
无心摸了摸下巴,望着萧瑟背影,若有所思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还是怕他师父揍他!”
永安王殿下合该是百官跪迎回天启的,以下摘自楚河被迎回天启的片段,虽然病弱但气势得有:
(好,片段放不出来,各位自行前往观看吧。)
05
06
无心随手一指萧羽腰间的玉坠,漫不经心道:“你这玉坠不错。”
萧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玉坠子,那一块竟与萧瑟的玉坠极其相似,只是雕刻的图案不同而已。“这个啊...萧羽笑道,“不是我小气,这个我不能给你,每一位皇子出生时,陛下都会亲赐一枚玉坠,这小玩意虽然不值什么钱吧,但皇家有规定,这玩意只能传给自己的正室妻子,就连再怎么喜爱的妾室也不能相赠,所以.....不如你换一个吧?”
07
水蜜桃遇见猕猴桃,太太的文笔很好,大多数都是短篇,非常有巧思,这里不一一列举。我比较喜欢的是一篇带有聊斋风格的中短篇,刀子很利。
08
同样文笔很好的大长篇,含敖玉单箭头萧瑟注意避雷。(双洁党放心入,敖玉强取豪夺但萧瑟从头到尾没有让他碰,敖玉强行要吻,差点被萧瑟戳瞎眼睛)
又飒又美的萧瑟,给无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后面有一把大刀,结局he。全文无彩蛋。
09
想看萧小狐狸的可入,目前还在连载。
10
11
顾建安大大的无萧,感情很细腻,文笔没的说。全文在晋江也有,比老福特上的全。
个人认为,这位大大的文可能有不少需要避雷的地方。
避雷:萧瑟属于是被和尚“抢”到手的,看个人理解,和尚小三味儿有点浓……
12
一缕辰熙大大是比较早的作者,笔者不久前才从收藏夹里翻出来。文笔在线,全程甜宠,糖分超标。权谋很少,特别追求逻辑的慎入。
避雷的点在于萧瑟相对无心来说娇气的很明显,但不娇弱(被废了武功时期除外),特别控双强的慎入。
雷小兄弟被无情抹去,黄金棺材篇成二人世界。
还有校园au,娱乐圈au,短篇合集,缺点就是被老坟头吞了不少章节,但感情线很饱满,也可一观。
13
闲敲棋子落灯花
包括但不限于景玉王(少白穿越版年轻明德帝)和萧瑟(少歌永安王殿下)的父子感情线。梧桐树上栖息的小凤凰狠戳笔者萌点,喜好看父子的可入。
避雷如下。
其次,对于景玉王(后来的明德帝)好感度在平均值以下的慎入。
再次,对原著少白少歌逻辑线特别推崇的也慎入。
观影体
观影体属于特殊文体,单开一栏。笔者自认好的观影不多,大多数有彩蛋。推的都是笔者解锁了彩蛋觉得值得一看的,入股不亏,按需解锁。
这篇是无萧/萧无,没有明显的倾向。文笔是我看过的观影里很好的。笔者几乎解锁了全文,开过高粉但还是想看永久的,后来都用糖果解锁了。
这篇文的亮点在于,作者并不是直接照搬原文,而是作了改动,加了不少情节,同时合理地删掉了原著中萧落的感情线,让无萧的感情线更加水到渠成。尤以对于海外仙山篇的改动,无心千里奔袭追到了萧老板,小情侣全程腻歪到没眼看的程度,放出来观影非常社死。萧若瑾对于无心的态度也软化的有迹可循,从一开始的暴怒到接受,感情处理的很细腻。总而言之,值得一看。
由于作者绝大部分新加的情节都在彩蛋,为了防止侵权不引原文。链接放在下面。本文还在连载中,目前大概到了千金台之宴之后。
小脑斧无敌的两篇非典型观影。
还有一篇《喂,你要萧瑟不要》,同样是很不错的观影体。这篇全文粮票可解锁。
共勉。
二编
下一篇开父子向,新文看的不多,欢迎推送。
神奇叔叔在哪里(10)
综艺体
宗旨:为嫩牛五方装B服务
本质为无脑爽文
私设如山,OOC归我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啊呸,请让我下地开棺,而不是让这群瓜娃子围着我叽叽喳喳。
“天啊关根老师您居然是浙大毕业生!”
“啊啊啊怪不得您会这么多知识!”
“本地大学是浙大?关根老师原来您是浙江人啊?!”
“啊啊啊关根老师您为什么会跑去山里住呢?”
“老师老师……”
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
啊!做人为什么会这么累?!我仰天哀嚎。
“看来摄影师收入很高吧,这么快就能退休了。”有人背着手,一脸怪笑地看着我,我满脸...
“看来摄影师收入很高吧,这么快就能退休了。”有人背着手,一脸怪笑地看着我,我满脸问号,真心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刚才的话。
对不起,做人很好,希望你能说点人话,谢谢。
“没,那玩意儿挺烧钱的,几万十几万的烧。”我回道,意思是虽然这很烧钱但老子一烧就烧了十几年……算了,晾朱助这智商也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我也没必要对着他炫耀显摆什么,毕竟这很掉价。
最后我还是去赴班长之约了,毕竟也确实好久没见,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安定下来,和老同学见见面吹吹牛还是很有趣的。深夜的茶馆重新勾起我们对校园、对青春的回忆,当年豪言要闯荡一番的人们,活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得为柴米油盐奔波劳碌。我虽然不用操心水电费养车买房的事,但这么多年的经历让我得到很多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最起码的,我和胖子都已经青春不复了。
所以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于是回去之后我拉着老闷来了一次,反正这房子隔音好,不干白不干(理直气壮)。
当然,第二天早上的自由活动我自然是懒得出门的,胖子和小哥也没出去,所以可怜的小摄影被迫留守。我们仨当着镜头的面儿光明正大地开了杂物间,从里面搬出了几张摇椅,我又大摇大摆地开了书房,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来。哦,杂物间和书房我都没让摄影进来,特别是杂物间,胖子庞大的身躯直接挡在小摄影前,甚至连小哥都一脸警惕,虽然以小花这警惕性不太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摆在家里……
最后我们仨整整齐齐瘫在椅子上晒太阳,小哥一贯是闭目养神的,胖子嘴上闲不住在叽叽歪歪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我看了几页书后拿起手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胖子一看就奇怪了,还问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小花俄罗斯方块玩得特别好你知道吧,所以我在想这是不是霸道总裁的必修课,那我玩两局是不是也能跟他一样有钱了?”
“额……”胖子欲言又止,“小哥啊,你家天真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你要不给他治治?”
尼玛!死胖子,偏偏小哥还真笑了,尼玛,一个两个打击我!
小摄影自从刚才见了我们仨一副要拆家的样子后一直慌到现在,“哥,哥,你们这样不太好吧?解董也不好和主人家交代啊!”
“傻了吧?”胖子瞥了他一眼,白眼翻上了天,“这房子就是三叔的!”
“三,三叔?解董的三叔吗?”
“额也算是……但更是你吴哥的三叔。”
小摄影已经傻眼了。我也是。
正所谓好事成双,啊呸,祸不单行,这边胖子刚给我爆完料,我的手机就响了——是王盟,我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反正肯定比讨工资麻烦得多。
“老板,你快来!有人把铺子里的东西给砸了!”
“不是啊老板,这次不是道上人。”哎哟那还不更简单了,照价赔偿呗,于是我对那头说:“那别为难人了,照价……”
“是那对明星兄弟!他们大手大脚的,弄坏了一个珊瑚吹箫引凤摆件,本来那个也就几十万,结果他们两个不认账,偏说是假的,有镜头在几个伙计也不好嚣张,我就去找那个鉴定证书,结果小祖宗进来了,说是跑累了进来喝口水。那小子脾气老板你也知道,然后就吵起来了。好巧不巧,白昊天今天也过来吴山居,一进来得知事情前因后果后立刻加入战场,吵着吵着朱天就动手了,其他东西倒还好,就是……顺手碰倒了一把小提琴,磕花了……老板,你再不回来……”
别说了别说了,黎簇小白小提琴,再说下去我都要吃速效救心丸了。
明明前一秒我还在悠闲晒太阳,这前后对比我他妈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形象点的比喻就是:脚踏三只船结果三条船碰上了……
“小哥!胖子!快走,出大事了!”
“这就是你们对顾客的态度?我要投诉!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快!我要见你们老板,镜头,快拍他们,看见没,就是他们,这丑恶的嘴脸,谁不知道这种店就是江湖骗子,还敢讹我?!你们老板呢?”
妈的我一听这声音我就来气,其他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娘的居然还把小花托我买的小提琴弄花了,我他妈……要不是有镜头这会儿他已经躺医院里了!
“来吧小哥!给咱天真撑撑场面!”胖子笑道,“请吧,小三爷!”我突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新月饭店,不同的是当年的我确实需要有人撑着才稍微有点底气,但现在……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我这小铺子居然这么热闹,啊?”我笑着走进去,原本吊儿郎当坐在主位的黎簇立刻站起来退到一边,王盟眼力见儿贼好地吼了声“老板好”,小白和几个伙计甚至整齐划一地喊了声“小三爷”。我老神在在地坐下,胖子和小哥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后,然后是黎簇王盟和白昊天。
“听说你们想见吴山居的老板?现在见到了,说吧。”
“吴邪?!”我听到朱助不可思议+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是吴山居的老板?怎么可能?!”
“怎么?这么个小铺子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冷笑道,“我也不废话了,本来呢我也不打算为难你,那珊瑚雕也就几十万,我店里还有好几个,你要是好好说话我甚至可以给你打个折,但是我听说你污蔑我们是江湖骗子,说这里的东西是假货,啧,这个我也可以当作没听到,毕竟你是外行人。但是你随手打翻的那个小提琴,且不说价格不菲,全球限量,最重要的是那是解董指定要的货,所以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小提琴,是,是解董的?”朱天哆嗦着重复了一遍,还要嘴硬,“小提琴我们会向解董解释,但是你一个小摆件说要几十万明显就是黑店,你敢不敢叫鉴定专家来看?!”
那可别,最怕鉴定专家来了都要喊我一声小三爷呢!
文中的珊瑚吹箫引凤摆件是2007年拍卖的一个清朝摆件,成交价是二十万零一千六十元,其他几个珊瑚摆件成交价在十万到五十万不等,而且这是07年的价值。
文中的小提琴也是07年的一个拍卖品,叫玫瑰红小提琴,意大利货,成交价是五百五十万——是的,是07年的五百五十万。
And没有人get到我上一篇的一个点吗?班长说老婆管着不给喝酒的时候吴邪看了一眼小哥!
吴小狗:所以小哥才是老婆!
杨戬只觉面前一阵白光,再看时,已身处一片虚无之中,面前是那朵金花。
周身云雾缭绕,却是身处广袤星空中,倒像是欲界。
杨戬提了点警惕,却看面前的金花悠悠落地,倏然变大,慢慢地化身人形。金发金眸,不是那孙悟空又是谁?
杨戬没有收起三尖两刃刀,只叫道:“猴子?”
那人果真缓缓转头,神情却是冷淡,全然不似孙悟空。可他们分明有着同一张脸,那人看向他,表情却柔和了些,道:“我不过是被留在此处的影子罢,不多时便会消散。”
大抵是如同腾蛇,白矖一般。杨戬心下了然,却仍有疑惑:“这一起都是你做的?”
那人摇头:“是,又不是。...
那人摇头:“是,又不是。当年我曾算到会有今日,不过是为将来留个保障。不曾想在此处发挥了作用。”
那人不知何时变作棋桌来,已坐在一端,对杨戬呈邀请状。
杨戬没有多少犹豫,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缓缓坐落于那人对面。
金眸垂下,将目光放在面前的棋盘上。似是在思考这棋局,漫不经心道:“既然你来到此处,说明机缘也已被触发,你想要做什么?”
杨戬顿了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倒是那人又自顾自地接下去:“你命中三大劫难都已渡过,前期纠缠不清的恩怨在此处全被理顺,想来是无大碍。”
杨戬没回答他这句,反倒询问:“上古时期,你最后一次见到我后,都做了什么?”
那人很轻地笑了下,似是在怀念些什么:“我知道我应当留在此处等我的机缘,也不愿随伏羲他们置身天外,放任洪荒。便游走世间,等待那个机缘。说到底,只是在等你罢。”
杨戬垂眸,不再看他微红的耳根却是出卖了他。那人勾唇:“还好我等到了。”
杨戬又问:“若是我有放不下的职责,无论如何也要去做,却不得不疏远了你,你会如何?”
“若是我,这种情况却无可能。可你要论千万年后的孙悟空,大抵会同你一起吧。比起你为了他好,他更愿意你能与他一同面对。”
杨戬一直都知道。他知道孙悟空的患得患失,知道他心中的纠结。可他也无法给出个准确的回答,便装作从未看出来。
他舍不下天,舍不下地,舍不下每个百姓。而斗战胜佛,到底是佛,心中私欲,说到底不过是几个人。
他已陪伴了孙悟空一个月,便是人间的三十年。三十年间,他们共享山水,共度苦乐,还养大了岁岁年年,现在甚至能让瑶姬回来。
再造生灵。
若是此番彻底实现,杨戬清楚自己在人间度假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他话落,微微挥手,杨戬便又觉一股推力。再睁眼时,他已到了父母坟前。他曾把化作磐石的母亲葬在此处,也将自己最后一点眼泪埋没在此。
两千年,母亲,二郎来迟了。
杨戬缓缓蹲下身来,用手一点一点地将泥土挖开,直至触及那灵气。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传来时,他心头一震,面前那金花又缓缓降落,这次到了那块石头上。
天上忽地传来一声雷响,再看去,几件法宝也随之而下,围绕在杨戬周身,想来是玉帝也开始行动了。
杨戬不再犹豫,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法阵,便开始念诀。
带着灵力的石头慢慢地升上天空,杨戬的目光随之向上,眼眶微红。
欲界,一阵白光大作。竟是连弱水都受到了波及。天庭一众神仙惶恐不安,玉帝从面前的小酒中抬起头来,半阖着眼,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莫慌。”
欲界这是在欢迎他们的欲界女神呢。
这边,梅山六圣着急地看着忽然陷入昏迷的岁岁和年年,哮天犬却似有所感,也跟着微微抬起头来。
三圣母正纠结于二哥的踪迹,忽地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恍然看去,泪水已不自觉流下。
孙悟空在出来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只剩哪吒安抚剩余的几人。
杨戬看着面前的石头缓缓变幻形态,最终精致的面容重现于世,仙子身着白衣,缓缓落地。
女人慢慢睁开双眸,似是千年前一般温柔,似乎先前的重重磨难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
这次她很快认出了自己的儿子,轻唤道:“二郎。”
“母亲。”杨戬上前两步,步子虽急,最后也只是伸手握住了瑶姬的手。
他无法解释,瑶姬却像是什么都明白了,目光渐渐移到他身后。杨戬蹙眉,转过头去,倏然对上孙悟空的目光。
这一贯胡闹的猴子,此刻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身边一道法力,再察觉时,杨婵已扑过来,死死抱住瑶姬,泪水顺势而下,仿佛将姑娘人这些年的委屈全然倾诉。
瑶姬忍俊不禁道:“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杨戬看着这副场面,默默地退了两步。哪吒这时才现身,语气带着惊叹:“二哥,这便是长公主了,怪不得你们兄妹都生得如此好。”
杨戬也笑,很快又平静下来:“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哪吒,这边你帮我看着。”
哪吒应了声好,杨戬正欲转身,却被孙悟空扯住了。后者的语气坚定:“我跟你一起。”
他本以为这次杨戬也会拒绝,他却只是顿了下,便应声:“好。”
杨戬一怔,又想起虚境中那人的话语。
【他更愿意你能同他一起面对。】
半晌,他才哑笑,敛去眸中那点情动,抬眸望向远处:“去找那个人。”
“谁?”
“玉帝。”
话音才落,二人转身,众人只见杨戬化作一道白光,孙悟空变作金光一道,两束光交错上空,饶了几圈,直向南天门去。
瑶姬看着两人远去,露出了些许复杂的情感,小声道:“原是如此……”
“娘?你说什么?”杨婵看着母亲,面带不解。
瑶姬轻笑,安抚似的摸了摸姑娘的头:“无碍,不给我介绍介绍他们吗?”
杨婵这才恍然惊觉,忙带着瑶姬认人。
杨戬驾云的速度不快,孙悟空难得不摆弄他的筋斗云,盘腿坐在杨戬的身后,才缓缓道:“方才梅山六圣透过镜子传信,岁岁和年年忽地昏睡不醒,不知缘由。”
杨戬细想那典籍的记载:“他们本带着上古的灵力,此番作引一时灵力亏空。但往后便会由内真正运化独属自己的灵力,也算好事。”
孙悟空笑了,轻轻抬手搂住面前人的腰:“他们可不是省心的,我一个人带不过来啊。”
“没个正行。”杨戬嗔怒,拍开了大圣的手,又细声低语,“不会如此的。”
“什么?”孙悟空听力极好,此刻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那真君神殿你不满意?”
孙悟空一怔,紧而反应过来,猛地用力抱住面前人:“满意,我可太满意了。”
他蹭着杨戬的脸,一时只顾表达欢喜,一口一个“杨小圣”、“杨二郎”地叫着,惹得杨戬羞愤骂了句“泼猴”,再看面前云雾缭绕,已是到了南天门。
他们不曾隐去身形,天兵天将也不曾阻拦。一路直通玉清宫,那人早已在此等候了。
“玉帝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孙悟空率先打了个招呼,原本端坐于高位品尝小酒的人抬起眯着的眼睛,似是才察觉到他们的到来,笑道:“斗战胜佛和司法天神?近日可好?可要尝尝这新贡的仙酿?”
司法天神料想玉帝会如此打哈哈,开门见山:“陛下可还记得与小神的约定?”
“约定啊,朕想想……”看面前都不是好惹的二位已面黑三分,他也见好就收,知道该进入正题,俨然正色。
老者周身的气息霎时全然变幻,杨戬仿佛看到了那位降下桃山,派出十大金乌与弱水三千的上位者。玉帝放下了壶觞:“司法天神,朕给了你三十日,人间三十年的时光。如今你已得偿所愿,也该履行承诺了。”
杨戬垂眸,作出那千百年来无异的姿态,道:“小神明白。明日便重归神位,也希望陛下记得您的承诺。”
玉帝哼笑两声:“杨婵与刘沉香等人的事,朕不会再干涉。他们要来任职便来,愿做那地仙便做,不违反天条,自然无碍。”
他顿了下:“至于瑶姬……本就是天庭长公主,谁又敢干涉她?”
杨戬满意,看了眼老实在旁边的孙悟空,又道:“小神还有一事。”
张百忍终于多了点别的神情,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便宜外甥想要说些什么了。
杨戬瞥了眼孙悟空,含笑道:“希望小金乌能把阳光带到真君神殿,既然要住,自然希望环境好些。”
上位者顿了顿,似是在细想其中的缘由,最后很痛快地同意了:“朕会告诉他的。”内心却不由思考,既然瑶姬已经回来,他们间的恩怨也算是画了个句号。
只可惜九大金乌,自他们陨落后,玉帝在天庭羽翼大受折损,就是那言出法随的能力,都受到了诸多限制。
他争了太久,也有些累了。瑶姬,他的妹妹……可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天庭近日消息极多,最大的便是长公主瑶姬复活,重新掌管欲界。但明显没有之前负责,时常不见踪影。
二便是,本以为已经陨落的司法天神又回来了。还是之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身后跟着梅山六圣,面前带着哮天犬,一如既往的威风。
三则是,那司法天神不知何时成婚了!据净坛使者所说,另一人竟是那斗战胜佛,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但是连孩子都有两个!粉雕玉琢,极其可爱,每次出现都能吸引一堆仙子。
除却这三大消息,还有各种各样其他消息。诸如广寒宫近日闭门不迎客,三太子再次与托塔天王争执,牛魔王不知为何被罗刹女赶出积雷山,龙四公主将所有事物扔给敖春不知去了哪儿。
总之,这些日子消息格外多,及其热闹。上朝前,一众神仙已开始嘀嘀咕咕起来,玉帝也听的开心,自然不会说什么。
直到司法天神面色不虞地进来,他今日脸色极差,似乎压根没睡好,走路都掀起一阵风。
杨戬内心暗骂孙悟空不知节制,又想到还得来这苦哈哈地上朝,心中怨气更甚。
他环顾四周,看周围神仙躲闪的目光,拱手道:“陛下,小神有奏。”
人群中又传来几声哀嚎。司法天神回来了,效率是高了,可他们和更忙了啊!
殊不知,杨戬也在心中冷笑。既然我无法退休……诸位也休想好过。
人间,林玉衡看着面前的百花园和神色不明的皇帝,直觉不太对。
五年前,他位列榜首,成了个小官,不曾想今日竟坐在了宰相的位置上。
例如此刻,老皇帝问道:“丞相已而立之年,却无婚配,可是有意中人?”
明明今天是赏花宴,为什么还要把话题扯到自己头上。林玉衡深感无奈。
平心而论,他确实早该娶妻。他自出出生,便身带一块玉,虽说他看着倒像是风铃叶子,也因此得了“玉衡”二字。
他长相极好,又才华横溢,京城人都美称为“林郎”,不知多少女子仰慕。
可他心中,总有个疙瘩。他总觉得不该是这些人,该是……该是如何?他偏偏说不明白。
没等他想出回答皇帝的话,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他抬眸,却见万花丛中,那女子缓缓站直身子,美的出尘,几乎所有人都看呆了。
林玉衡只觉心脏跳得很快,便见那女子抬手笑道:“找到了。”
【全文完】
元宵佳节,处处已是花灯齐放,华山也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沉香和小玉进来的时候,屋内已经乱作一团了。
“哪吒,那堆花是装饰的,不能吃!”
“彦昌!我要的是花椒,不是辣椒!”
一刻过去,哪吒和刘彦昌已经双双被赶出厨房,在外边叹气。
小玉赶忙进了厨房,留众人在外面目目相窥。沉香忍俊不禁:“哪吒,你这是在做什么?”
哪吒蹙眉,甩手就坐在院内的石凳子上:“三姐偏要自己下厨,我只好帮她打下手。可那些花我怎么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哼,赶着献殷勤,能不被嫌弃吗?”金发男子早已坐在石凳子上,抓了把花生就吃。见证了...
“哼,赶着献殷勤,能不被嫌弃吗?”金发男子早已坐在石凳子上,抓了把花生就吃。见证了哪吒进去的短短几息就被赶出来的全过程。
那男子沉香最是熟悉不过,曾也一口一个“唠叨”地叫着。但此刻半妖模样化作了人形,也是个昂藏七尺,仪表不凡的俊朗年轻人。这幅样子已保持了三十年,沉香习以为常:“四姨母她们呢?”
孙悟空笑了下:“跟着嫦娥仙子去月宫取点好酒,待会也该回来了。”
话落,背后忽地传来几声笑闹,下一秒沉香便觉被人勾住了脖子。转头一看,敖春正笑眼盈盈地看着沉香。
随同的丁香只和他们几个大男人打了声招呼,也进了厨房帮忙。刘彦昌自觉无事,先去了后院整理那些花灯。
哪吒却是悄悄凑到孙悟空耳边:“大圣,你今天怎么也来了,不该是陪二哥吗?”
往年的今日,都只有哪吒来。孙悟空和杨戬一同过节,今儿却是反常,着实让哪吒摸不着头脑。
不提这茬倒好,一说到孙悟空便起,手里的花生都差点捏成粉末:“那杨小圣大早就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六圣去帮百姓除害了!只留了信让我来这里陪陪他的好妹妹!”
他的音量不自觉放大,吓得哪吒忙捂住他的嘴:“你那么大声,等下被三姐听到怎么办?”
孙悟空气罢,一转头又开始捣鼓手上那把花生。哪吒又碎碎念:“你说二哥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了,连三姐也不告诉。”
孙悟空:“不告诉也好,老孙我和他两人也过得自在。”
自新天条出世,人间已过三十年,天界也过了一个月。杨戬自那后便下落不明,多数传言是恶有恶报,已神魂具散灰飞烟灭了。梅山六圣请命下界,不再管天界之事,哮天犬更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失踪了。
但面前这俩人心里清楚着,杨戬过得可是快活极了。在他的川蜀之地逍遥自在,反倒是哪吒和孙悟空,不仅要帮他隐瞒,还要时不时来安慰三圣母,可谓苦不堪言。
沉香不知真相,当时劈山匆忙,回来见舅舅不知所踪,心下自是茫然,竟信了众人胡言,平日偶尔也会失神,孙悟空还没忘了这便宜徒弟,偶尔也要关照些。
小玉和龙四二人是知情的,奈何被下了禁言令,半点说不出口,每每想到只能以泪洗面,旁人误会是被杨戬折磨得恐惧,便更少提及此人。
而今,大抵没什么人愿意提起了。
敖听心和嫦娥回来的时候,身旁还跟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口一个“妹子”地和嫦娥聊着,不是猪八戒又是谁。
孙悟空呵一声,当即上去掐住那蒲扇般的大耳朵:“呆子,你来做甚?”
“师兄!”猪八戒叫唤着,还不忘了挑起众人的好奇心,“我此番前来可是带着大事。”
“你?”
还没等孙悟空下一步问话,敖听心已经先开口了:“他前日去了旃檀功德佛那儿,意外得了件宝贝,说是来此处能开启此宝物的机缘。”
还没多问,杨婵已备好饭菜,呼众人进来开席了。
孙悟空暂且作罢,进了大厅落座。
大厅几人吵吵嚷嚷,哪吒最先开口:“三姐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杨婵嗔笑:“今日实在是匆忙,我倒觉得是不及当年了。当年有二哥在旁搭手……”
戛然而止。
沉香转头看去,小玉和四公主的动作都是一僵,就连刘彦昌的筷子也差点没拿稳。
三圣母一怔,随即苦笑道:“吃饭吧,听闻嫦娥姐姐带来了好酒。”
嫦娥笑着转过话题:“这酒乃千年前从老君那拿来的佳酿,不知因此被老君怪罪了多少次。”
恰此刻,猪八戒放下了筷子:“老猪这番前来带来也带来个宝贝。乃一朵金花。”
哪吒登时笑道:“金花?那不是极为常见的吗?光是二哥府中就不知有多少――”
“哪吒!”孙悟空忽地起身,一边笑着揽过人一边放缓语气,“这呆子平日虽傻,断不至于拿朵普通的金花来忽悠人。”
“对。”猪八戒伸出手,就见一朵做工精致的金花。偏偏这金花闪身淡淡的五彩光,中心还有颗红得耀眼的宝珠,“老君说了今日在华山,这机缘自可道破――”
他的话音刚落,那金花已自己漂浮至上方,当即光芒大作。待众人从这强光中缓过神来时,面前已多出了个无法触碰的镜像。
“这是何物?”哪吒一把套上乾坤圈,金圈过那幻想,一瞬便掉落在地上,如同那里空无一物。
可几人的反应分明是都见得着此物。
孙悟空拦住他:“老君既放心我们解开这机缘,倒不如先观察看看。”
下一刻,那镜像中,竟有字浮现――
【劫数已尽,功德圆满。】
【前尘已破,此后无虞。】
“这是……”杨婵见那镜像又一次变幻,缓缓浮现出熟悉的身影。发丝尽挽,孤傲地站在云端上。银甲加身,三尖两刃刀在手,眼尾微挑,神色冷冽,不是二郎神又是谁?
“二哥!”
孙悟空眉心一跳,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那镜像又化作文字。
【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真真假假,尽数可知。】
此刻众人心思各异,却都盯着那镜像。果真,文字消散后,影像慢慢出现――
【一片桃林中心,雾气蒙蒙。那中心处,有个温泉。桃花瓣落下也只浮在水面,被水中的涟漪微微拍打。
那温泉边,坐着两个人。一个闭目靠在一旁,微卷的长发散落,任由金发男子摆弄。金发男子抓了皂角:“杨小圣,你这头发可真是难料理。”】
“唠叨!”沉香惊呼,众人的视线尽集中在孙悟空身上。不错,那影像中的金发男子正是孙悟空,这一切孙悟空也无比熟悉。
发生在新天条出世后的第二天。
孙悟空是能打哈哈:“我跟他……关系还不错。”
可不是不错嘛,都一起泡温泉了!杨婵也看向孙悟空,只一瞬又暗淡下来。
人都不在了,此刻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影像还在继续。
【杨戬抬起头来,微微笑道:“怎么,不过一点头发,大圣这就无法啦?”
“哼。”孙悟空也笑,手上的动作却是很轻,“也就我这般伺候你。”
杨戬神色自若,打了个哈欠,甚至有些困顿。先前为了沉香的事已是操劳许久,不知多少日没有好好歇息了。
“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吧。”孙悟空倒是善解人意。
杨戬也不客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就闭目。】
实在是太过惬意。
沉香见杨戬那么多次,每次都是穿着正式,不是翩翩公子样便是二郎真君式,有时那威压还会令自己发怵。
倒是从未见过他此刻的神情,如此的放松。
哪吒却是着急起来:“这怎么在放二哥和你啊!你们那点事不会被他们看到吧――”
孙悟空忙捂住哪吒的嘴,咬牙切齿:“那呆子究竟带来了个什么东西!”
哪咤挣脱开孙悟空的手,也是着急:“如果这影像一直往后放,让他们知道我们……”
孙悟空握紧双拳,已是一脸决绝:“那我俩只能上前去,先他们一步毁掉那劳什子的金花了!”
否则,回去后他们会死在二郎神的刀下。
哪吒也是一同的决绝,然而其它人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做了个什么算盘。先开口的是敖春:“想不到大圣和二郎神的关系这么好。”
“哼。”孙悟空敷衍了几声。
嫦娥也道:“我与杨戬共事多年,竟从未见过他这幅神态。”
哪吒打圆场:“他俩是棋逢对手,不打不相识,关系好些也正常,算是惜惜相惜吧。”
这是他们第二次听到这声“二哥”了,结合先前哪吒在天庭上一口一个“杨戬”的,杨婵看去。
却见哪吒也好,孙悟空也好,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疑。
敖听心低声呢喃:“他一向是如此……”一向是这般惬意张扬的人,若不是为了这天条,又怎会……
孙悟空这应付了一波,那影像却还在继续。
【杨戬闭目后,孙悟空轻笑。跳下温泉,靠在杨戬身旁,一边伸手勾住人的肩膀。】
孙悟空心中警铃大作,差点骂出句脏话。
掉进古早种田文怎么办?
又名《我在种田文里当德华》
十个勤天掉进抓马种田文的故事,旅行新蜜蜂+伯远劳丝出没
性别设定都是表象,哥几个都是纯爷们儿
过渡章,完结倒计时
赵小童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看起来就没怎么睡足,眼下挂着两片青黑;听何浩楠同他讲了昨天的事情,出乎意料地没有作声,抿着嘴似乎在想什么。
“小童,千万别着急。”李昊从后面搭上他肩膀,“你那边也很危险,不要想着为家里的事提前爆身份,没用,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和一博都搭进去;大家已经在想办法了,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赵小童偏过脸看看李昊,摇了摇头。
“昨晚他们已经要求...
“昨晚他们已经要求我爆身份了。”
不出一分钟,全家集合,把赵小童团团围在了中间。
“昨晚的饭局上有皇上的堂弟,据说是个闲散王爷,性情温厚,为人和蔼。”赵小童定下神来,尽量平静地描述道,“他们安排了当时的侍女,‘偶然’看到我‘不小心’掉出来的吊坠,‘失手’打翻了酒壶泼了人家王爷一身。”
“结果是啥?”赵一博忙问。
“没啥结果,让我回家等结果了。”赵小童抬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等王爷往上汇报吧,流程应该挺长的;看这个走向,伯远哥和骏哥两边肯定都指望不上我,这几天先看看能不能找人借点钱出来,赶紧捞人才是真的。”
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了,赵小童拉下脸面把能化的缘都化了一遍,好歹是凑了些钱回来。苗一凡又揣着银子去打问了半晌,说是近期会有一次官奴发卖,到时或可操作;只是伯远似乎不在这一范畴——他并没被丢到统一关押官奴的地方,而是被丢进了监狱里,苗一凡同何浩楠千方百计也没见上人一面,只得托人递了东西进去,又塞了些银子,不知有用没用,图个安心。
“咱们就做好最坏准备。”从外面回来的苗一凡道,“我和小童聊了,这件事儿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的走向——当今的皇上整天不干正事,能活多久还不知道;两个皇子都靠不住,皇上的亲弟弟也正蠢蠢欲动,感觉哪一方势力都不太可能保他。万一他出事了,估计敦敦和李昊一博都得进去,我也跑不了——因为我确实没法解释当时为什么要替小童出头告状,被当成同党几乎是板上钉钉。其余人的话,耕耘、小何和少熙我不确定,一珩比较小,可能还能保下来;吴健应该是唯一能摘出来的,盘问盘问就差不多了——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写三个锦囊,你留着看。”
吴健:“……”
“哥,咱能跑吗?”王一珩忽然问道。
“蹲着等抓不会马上死,跑的话,是可以就地格杀的。”苗一凡摸了摸他的头,“所以不能跑。”
“咱们把这跨院中间的门填起来,分成两家。”蒋敦豪这时道,“到时查封的话,也只封咱们这边,你们好歹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用砖把连接两个院子的月亮门填了起来,蒋敦豪站着看了又看,忽然转头问道:“你们说,现在嫁耕耘的话,来得及吗?”
李耕耘:“……?”
“摘出来一个是一个吧。”赵一博点头,“今天就给李耕耘送过去。”
“我是这么想的。”李昊看了看几人,道,“小童那边如果有什么不对,我和一博肯定脱不开干系;大哥恐怕也跑不了。但是按照这里的律法,已经出嫁的人是不追究的——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签卖身契,把李耕耘卖给吴健哥做小。”
李耕耘:“………………”
“这毕竟是个小说世界,我们试试卡一下bug吧。”赵一博长出了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弟弟去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纳妾文书,迎正妻的规矩太复杂了,来不及。”
李耕耘:“……等等,你们是一点当事人意愿都不考虑啊——健哥你不打算说句话吗?”
吴健:“……我也不知道我能说啥。”
“还有,签卖身契,把少熙和一珩卖给吴健。”苗一凡看王一珩拿着东西噔噔噔跑进来,补充道,“钱就不收了——万一被查封就浪费了。人情后补吧。”
“但是签了这个,他们俩可就是奴籍了。”赵一博犹豫地抬起头道。
“管什么籍,先保一个是一个。”蒋敦豪拍板,“一博你现在写,我按手印。”
“其实应该保小何。”一直没说话的陈少熙忽然道。
“何浩楠比我有用——再说我身体好,肯定比他扛揍,如果我们俩只能捞一个出来的话,捞他吧。”
“少逞能了你。”何浩楠撞了他一下,“我是你哥,到哪儿都是你哥,小毛孩子往后稍稍,轮不到你呢还。”
“小何这个说实话不是很容易保,虽然能保下来是最好的——”蒋敦豪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冒这个险。”
“别吧大哥,万一再把他们牵扯进来,不值当的。”何浩楠拍拍胸脯,“我能忍,不怕疼,而且我怕陈少熙那个嘴没把门的,人家揍他两下他骂人家一百二十句,万一给人惹急了,直接弄死他可咋办?”
陈少熙垂下头没再吭声。王一珩倚在李昊怀里咬着手指甲,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赵一博继续地在纸上写着,抬起左手抹了一把眼睛。
“吴健,你责任重大啊,把你那脑子遇事多动两次,求你了。”蒋敦豪拍了拍发小的肩膀,“替我带好弟弟。有了消息的话,想办法把伯远鹭卓和卓沅赎出来;周骏那边也要让少熙时常去问一问。我们这边牵扯比较大,捞出来就别想了,送点钱让我们少受点罪就行;但是也别送太多,留点钱。”
吴健点了点头。蒋敦豪看了看其他的人,嘴角勾出一个惨笑。
“什么命啊,当了半天德华,最后还得被送进去。罪是我们受的,锅是我们背的,上哪儿说理去呢。”
“对了吴健,你没事儿就去瞅瞅苗一凡那枕头——没准还能收到东西呢。”
碎碎念分割线以及一个小预告
受到一些事情的影响,这篇后面的情节也有了一点变动,不知道到不到位,大家依旧还是随便看看吧。
明天这篇会有一个更新,此外要发一个之前就说过的小长篇——《你好,我是蒋敦豪》。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也许我发这篇会改变一些小伙伴对我的印象,里面的内容大概也会有点争议,这确实不符合我一直以来所谓【平和中立】的态度。
但是抱歉了,我还是想发出来;有些在《难以换乘的恋爱》(即《轮流变成女孩子怎么办》,没错,这篇也是我写的)中说得比较隐晦的话我这次也想说个明白。之前就有人叫过我人脉姐,叫过我预言家,那我不爆一下,似乎有些不合适了。当然,我写的只是【虚构】的【小说】,别拿去上升正主,就这样。
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盗笔时期观影沙海
*cp瓶邪
第二十章孤注一掷
在吴邪喊苏万拿酒出来的时候,主屏幕旁边蓦地现出一块分屏来,画面非常快,被加速过。胖子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解家小九爷在一列火车上与人打斗的场景。
看着像是未来世代的高科技,胖子捅了捅张起灵。
解连环则是盯着那个窗户,解雨臣刚刚群发了一封短信,把手机从那里扔了出去。速度太快,他只看到几个字,却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倏地看向吴邪那块屏幕,仍是一派风平浪静。
但以解雨臣的短信为号,北京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于是头一遭地,他跟黎簇细细讲了古潼京的来历。
古潼京并不是最终的战场,此时此刻,为了尽可能地让这一行人活下来,透露更多信息是必要的。
三天,只要黎簇熬过这三天,他撞进几个少年担忧又迷茫的眼神里。
他们完全还不知道自己身后袭来了怎样的大网。
黎簇追问着他的父亲,这是他决定再进沙漠的直接原因,不过吴邪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说自己会解决。
而解连环听了这话,则再一次惊讶于吴邪四两拨千斤的熟练。吴邪现在,应该也没有黎簇父亲的踪迹了。
但如今是计划的关键时刻,他绝不会让黎簇出岔子。
于是他轻飘飘地带过,用问题回答了问题。
【喝了几口,吴邪这才转回黎簇这边,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当然会帮你解决的,但是你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吴邪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是一只黄金鸟,只要吃了你就可以长生不老,有一千个人都想要吃你。这些人分布在天南地北,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你不想死,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苏万问:“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吴邪道:“是实际问题。”
杨好想回答,吴邪摆手让他们闭嘴。
苏万和杨好看向黎簇,看着几个人期待的眼神,黎簇才慢慢地张嘴说道:“把那一千个人都杀了。”
吴邪笑笑:“天分很高。”】
黄金鸟是吴邪给黎簇种下的种子,暗示他,他和即将到达的这些人已经是天然对立的关系,绝无合作的可能。
“只要他看上去还和吴邪有联系,甚至,只要吴邪还活着,他们就绝对不会信任黎簇。“解雨臣说道。
显然,吴邪现在和他记忆里那个天真的吴家小三爷已经差的太远了。
地处沙漠,黎簇能靠的只有自己和身边这些人。而这种局面正是吴邪一手促成的。
黄金鸟已经飞到了捕网的中央,吴邪确认了它的到达,并将这个信号传播了出去。
【“继续配合我,是解决这件事的唯一方法。”他站了起来,“我得走了。”
“我接下去应该怎么做?”
吴邪看了看天,说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现在就耐心地等等吧。不过从现在开始,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努力活过接下来这三天。接下来三天,乌云遮月,菩萨闭眼,那个姑娘身上带的那些图纸,是你们活命的最重要的资源,保重吧。”】
吴邪离开之后,很快,天上开始下起了酸雨,正应了他对天色的判断。
黎簇披着斗篷,狼狈地带着一行人找到了他们之前刻下“离人悲”的地方。
看到那个碑的一刹那,他不免有些发抖。他想起当初在这里时吴邪的表现,想起他和梁湾自以为主动的出击,想起他背上的刻印和苏万背包里看起来奇怪但恰巧能救命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切的他,只觉得吴邪的每句话都好像饱含深意。
黄金鸟...他又打了个寒颤,最后回头望了望四周无边的沙漠,终于在杨好的催促下拔起石碑,如愿掉了下去。
黎簇一行人在沙漠的这几天,外面已经搅得天翻地覆。
屏幕上解雨臣在列车上与“它们”搏斗的场景已经结束了加速,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成功到了另一列火车,在满是货物的车厢里休息起来。
而霍秀秀,她看了一眼收到的短信,沉默了一会,便走出了院门。院外,不少是九门有头有脸的人物。
胖子和一个蓝袍藏人跟在她的左右,形成拱卫的队形。
解雨臣死亡的消息一传出,九门中人就如同闻到腐臭的秃鹫一般围了上来。
他们早早得知消息,那代表着解家所有财富的印章,就在霍家小女的身上。
想来也是,这一辈解雨臣唯一亲近的就是吴家的和霍家的那两个。
吴邪,不知跟个疯子一样追逐什么,消失在沙漠里了,解雨臣也跟着他死了,这泼天的富贵必然就落在霍家人身上。
既然她霍秀秀拿了这么多好处,我们怎么不能分一杯羹?九门其他家的人这样想,霍家人也这么想。
胖子把他们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并不是很在意,他嚣张一笑,丢出一根雷管。
底下的人们已经被过量的信息炸得头皮发麻,不由地思考起九门里错综复杂的关系与门道。
吴三省跟解连环和吴二白对视一眼,作为九门这一代的领军人物,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整个九门的秩序会随着当家人的失踪轰然倒塌,所有人都将会像饿了数月的豺狼虎豹一样扑上去,大肆地收敛上一代人积攒的财富。
而霍秀秀和解雨臣,就在这漩涡的中央,迷惑着所有恶魔的眼睛。
如果他们不是清楚地知道吴邪的敌人是谁,恐怕也会陷入这无边的迷雾里,错以为这一切都是解雨臣为了图谋整个九门才做出的陷阱。
所以忽然间,他们意识到了,他们之前做法的错误。
“我们之前都想岔了!”吴三省向前撑住桌子,“在棋盘里斗,说到底还是在按着它的规则走。”
“没错,”解连环接道,“以它的渗透力,无论是偷梁换柱还是金蝉脱壳,只要还按着这行当的规矩,我们永远都是弱势。”
“它”能最大可能保证地自己的棋子都是黑子,他们呢,能保证所有白子都是自己这边的吗?人是无比复杂的。
“嘶,把棋子全部翻了,要想不被彻底折了棋盘,就算‘它’再高,也不得不现身了啊。”黑瞎子道。
潘子跟吴三省对视一眼,他自觉地把光幕暂停,在桌上变出了几个茶杯。有了两块小光幕的对比,他们已经可以跟上吴邪的节奏了,之前种种让人看不清的举动,如今也有了答案。
吴三省突然想到一句话。
这一切,只有在无法理解的前提下,才有价值。而机会,会在事情混乱到对手都应接不暇的时候出现。*
接下来,吴邪肯定会尽可能地远离漩涡中心。解雨臣分析道。
他把身边所有人,无辜的,不无辜的,都作为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对方必然会以雷霆之势镇压下所有动乱,一个个地控制住这些棋子,让一切回到原轨。
在这途中,“它”很快就会认识到真正的搅局者是谁。
而这时候,吴邪哥哥就危险了。霍秀秀抬起头,声音微微发涩。
三天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死水。不光是吴邪,所有他们这些跳起来的人,都会被“处置”。
这是把所有的,真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赌桌上。
难怪那时候自己看向吴邪的眼神...….真是决绝啊,解雨臣想。
“如果这样,这三天里,吴邪这边的人一定会尽可能地重创‘它’。”吴二白说道,他在九门里经营多年,最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
“可对方行事如此隐秘,很难一网打尽。”潘子道。
“所以这还不够。”吴二白伸出折扇,点了点象征着黎簇的茶杯。
“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吴邪站在沙丘上,酸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雨披上。
透过雨幕,他看到了北京,看到了挨挨挤挤的锦鲤一拥而上,争抢着他撒下的大把大把的鱼食。
他静静地站在岸边,发现了在狂热鱼群中显得格外谨慎的“它”。
*赶上了!特地写了比较长,大家817快乐呀~
*沙海二、三原句化用。
山海小筑记事簿番外,一个i人的故事。
灵感起源于我和我朋友的聊天。
拉上窗帘的前一刻,王书言抬头看了看窗外,忽然对连续阴了三四天的天气产生了共鸣,特别想弹一首曲子抒发心绪。但随即他笑了笑,内心嘲笑自己多情脆弱却无人可说,有些落寞的回到了床前。
方骤早上出门急,换下的睡衣还胡乱丢在床上。王书言将散乱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柜上,对着那一叠衣服发呆。他想要给方骤留下些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
他换好了平日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将早...
他换好了平日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将早已准备好的大把药片塞进嘴里就着水吞下,而后闭上眼躺好。
——别了世界,原谅我没能爱上你。
一
人们都说,像王书言这种人,死后灵魂会经过鬼门关踏入黄泉路,最后到达枉死城。枉死城里都是像他这样的灵魂,因为自杀需要接受刑罚,直到正常阳寿结束才被允许去轮回。
王书言一直认为枉死城是阴森可怖,哀嚎遍地的可怕城市,甚至在服药之前,还因此而犹豫过。
但当他药效发作失去意识后,再睁眼时,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院的门口。
小院不算大,正中是三栋白墙灰瓦的一层平房,四周用竹篱笆围了一圈,小院主人在竹篱笆旁砌了一圈花坛,此刻浓艳绚烂的花朵竞相绽放,将秋色涂抹得异常灿烂。
王书言注意到这个小院的门异常多。不光他面前的门,在他不远处还有两扇门。这两扇门更大些,通体石材制成,也没有和篱笆连在一起,显得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这两扇门的门楣上,一个刻着“抠门”,一个刻着“敦门”。
这就是枉死城?这还没我老家自己修的房子大呢!
王书言看了一圈,内心默默吐槽。想了想,还是对那两个奇怪石门感兴趣,干脆走到了“抠门”面前,想试着推开看看。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就在即将触碰门的前一刻,陌生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没有通关文牒,你会被弹飞的。”
王书言惊讶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宽松衣裤的男人顶着黑猫端着竹筛,施施然从房子中走了出来。
“对,对不起,我以为没人……”王书言扣着后脑勺尴尬不已,连忙朝那人走去。
那人没在意他,自顾自将竹筛放到太阳下,拨弄几下将筛里的草叶弄散。
王书言走到他跟前,神情有些局促:“那个,不好意思啊,这里是枉死城吗?”
男人没有回头,倒是他头上的猫懒洋洋抬起了头:“别闹,那种地方怎么和我们这能比!”猫咪开口时,竟是一把清澈的少年音,就是发音有些不太清晰。
“你……你会说话!”王书言后退了两步,表情崩塌,“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
黑猫转头看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灵活跳到地上,瞬息间变成一个高个子精瘦的男子:“我又不是那些乡下小妖,我可是天狗。你怎么回事,山海小筑你不认识,我何村少你也不认识,哪里来的乡下小鬼!”
王书言张口结舌,认知迅速破碎。
摆弄竹筛的男人终于弄完了草叶,伸了个懒腰转过身:“他不是鬼,他是人魂。不认识你我是正常的。”
自称何村少的猫男表情惊讶,绕着王书言走了两圈:“哦哟,多少年了,咱小筑终于有人进来了哈。”
王书言继续目瞪口呆。
何村少转头看着男人:“大哥,咋回事啊,你不是说不打算让人类进来吗?”
男人没回答,只是看了王书言一眼。而就这一眼,王书言就感觉自己似乎被看了个透彻,任何秘密都瞒不住。
“他是个意外。”男人对猫男简单敷衍一句,对着王书言温声开口,“你别怕,这不是阴曹地府,这里是山海小筑。我是蒋敦豪,这位是何浩楠。”
王书言顶着破碎的世界观结结巴巴:“你,你们好,我是王书言,今年28岁,男,未婚……”
何浩楠看着他这个傻样,噗嗤一声笑了:“停停停,你可缓缓吧,别跟个傻子似的。”
蒋敦豪也笑了笑,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小何,你招待他哈,带他在山海村里转转吧,我还有点事。”
何浩楠遥遥应了一声,拉着王书言就往外走:“走走走,带你去看稀奇去!”
二
王书言被何浩楠拉着,木偶人似的走出了小院。
小院外是一片现代化农村景观,大片大片翠绿的作物欣欣向荣,零散的自建二层三层小楼房零散点缀在田地间,看上去和王书言老家没什么差别。
何浩楠目标明确,拉着王书言走到了位于他们小院背后的小河边——他口中的小河边。
但王书言看见的,是一条堪比嘉陵江的、极为宽阔的江。
“这是……小河?”反正世界观已经被摧毁一空,王书言索性不纠结,指着水面质问,“这哪里有小河的样子??!!”
何浩楠抠了抠脑袋,声音小了几分:“几十年前,它的确还是小河来着……哎呀不管,这条江的名字就不能叫小河啊!”
王书言无言的盯了他一眼,语气凉凉:“行行行,你说了算。”
他醒来时,整个人都还沉浸在服药自杀的负面情绪中喘不过气,但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被岔得有些记不起那种情绪了。
“说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物种……?”王书言和何浩楠打了几轮水漂,终于斟酌着问出口。
何浩楠一脸满不在乎:“我们呐,按你们的说法,我们是灵兽。”
“比方说我,我是天狗。不是吃月亮那个,而是山海经里的那个。”他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院,“刚刚你看到的我们大哥,是白泽,瑞兽白泽,这你总知道吧。”
王书言点点头,旋即又询问:“山海经?山海经的世界是真的?!”
何浩楠又挑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对呀,是真的。咱们山海小筑就是两界的联系点,你刚刚想碰的门,就是两个世界的通道。”
王书言一脸不可思议。
三
何浩楠带着王书言走了一圈,了解了这个隐藏在人间的精怪村。
同时他也了解到,他醒来的山海小筑存在极为古老,整个山海村都是因为山海小筑才逐渐聚集起来的。
而这山海小筑,共有十人,除了蒋敦豪和何浩楠,还有乘黄鹭卓、英招李耕耘、天禄李昊、青鸟赵一博、无常卓沅、长乘赵小童、黑龙陈少熙和未成年当康王一珩。
“你来的挺是时候的,”何浩楠笑嘻嘻的拉着他往李耕耘的花圃走,“陈少熙回来实习,王一珩放假,今晚上你就能见到所有人。”
王书言所在的小城,竟然和山海村相隔不到三十公里。
何浩楠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无意间闯入这里。他让王书言稍安勿躁,卓沅是管这一片的无常,到时候让他带你回家。
王书言笑了笑没说话,原本褪去的浓厚情绪再次升起。
金乌缓缓西沉,他们俩慢慢聊着天回到了小院。此刻的小院又多了几个人,何浩楠一一介绍过去。鹭卓和李耕耘正在聊着事,见何浩楠带着人回来,各自跟王书言打了个招呼。赵小童正在厨房忙碌,只匆匆出了个声,就又跟食物搏斗起来。
王书言的性格不太习惯与太多人相处,但下午时从何浩楠那知道了这一屋子全都是超越了人类的物种,竟也没感觉多少局促。
虽然李耕耘的话不多,但鹭卓幽默风趣,何浩楠是不是也嘻嘻哈哈闹腾一番,王书言竟觉得此刻的生活比他现实中更为愉快。
几人正聊着,小院的门被“砰”的推开,高大壮实的身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人。
“童哥!我饿啦!”打头那汉子脚下不停,直奔厨房。王书言想了想,猜测那人可能是何浩楠吐槽过的陈少熙。
赵一博、李昊和王一珩放下东西走过来,看到王书言纷纷有些意外:“哟,有人来啦?”
王书言一一和他们打过招呼,鹭卓招呼着大家朝餐厅走。
“少熙,今天实习得怎么样?”王书言走在最后,听着鹭卓和陈少熙聊天,“我看这雨还是没下下来啊?”
陈少熙嚼着馒头一脸苦相:“憋提了!这行云我算是学会了,布雨始终学不会,我都快憋成红龙了都没下下去。”
王书言从他们的交谈中,恍然得知自己那个小城最近光阴天没有下雨,原来是陈少熙的原因,一时觉得自己服药前的情绪真有点多余。
四
小院最后一位成员卓沅赶在开饭前才匆匆回来。他一脸风尘仆仆的疲惫相,都坐下好一会儿才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人。
“啊,你在这里啊!”卓沅打量他两眼,确认了他的身份,“你有点子特殊哈,魂魄竟然会飘到我家来。”
王书言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你是魂,这些东西你都吃不了。”卓沅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这是我们能吃的。”
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香,王书言闻着那香气,竟然真的有吃了东西的感觉。
卓沅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慢慢吃,不够还有,吃完了我送你回去,毕竟你正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随即有些迟疑的看着王书言。后者沉默着低头,对这句话并未有何反应。在坐众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似是好奇,纷纷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蒋敦豪坐在离他稍远的位置,此刻也抬头看着王书言。他的目光闪了闪,忽然出声询问:“书言,你好像不愿意回到肉身。”
虽然他是疑问句,但明显语气肯定。王书言知道这里的“人”都有些神异,也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状况,沉默着点了点头。
蒋敦豪看见他的反应,顿了顿继续温声询问:“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按理说,王书言并不希望陌生人知道自己的不堪,但这种远离了生活圈,甚至都远离了人类圈的环境,却莫名有种让他倾诉的欲望——反正,我已经死了不是么。
所以他抬起头笑了笑,声音轻轻的:“我,是自杀的。”
他看到除了卓沅和蒋敦豪其他人眼睛豁然瞪大,但却没有人出声打断他,暗自松了口气,艰难继续往下。
“我……我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他想了想,把一切归结于动力,“也许是我矫情吧,但就在昨天,我经历了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
他想了想,索性也不再掩藏:“我的爱人,是一名男孩,我们在一起四年了。他是一个极为开朗大方的男孩,是我永远也达不到的那种。他早就把我介绍给了他的父母,可,我一直没有。今年本来是我的第五年,我一直犹豫是不是要跟我爸妈说。”
王书言说到这里,内心的阴霾再次翻涌:“可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坚持要我去相亲,我,我还没做好把一切坦白的准备,我知道一旦我把真相说出口,这脆弱的亲子关系就走到头了。所以我拗不过他们,只好先答应着……”
在场的人听得专注,就连陈少熙都放下了筷子,看着王书言目不转睛。
“因为这件事,昨天我心绪全乱。恰好我的领导让我去和总经理汇报,我,我搞砸了……”王书言说到这里时,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他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这种事也能搞砸。”
“呵,真的吗。”王书言的声音平静无波,“难道不是因为丢了他的脸吗?整个部门他只对我碎碎念,每次挨骂的都是我,我这种小人物,还有什么前途呢。”
听到这里,大部分人深深皱起了眉。
王书言叹了口气:“也是,我凭什么要求朋友来听我的抱怨呢,毕竟,他能和我做朋友,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这一次,就连懵懂的王一珩,眼神里都透露着不赞同。
“其实,给我致命一击的,是方骤——我的爱人。”王书言此刻终于露出了苦笑,“当我回家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帮我出谋划策躲掉这件事。没想到……”
王书言吸了吸鼻子:“他竟然跟我说,你去吧。”
“我们这么几年下来,每次遇到这种事,他都会帮我想办法,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但是至少我能知道他站在我这边,可这次……连他都不站在我这边。”
“你说,这样的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五
王书言话毕,现场落针可闻。
山海小筑众兽互相看了看,竟不知从何开口,最终纷纷看向了脸色平静端坐一头的白泽。蒋敦豪眼神没有聚焦,不知神游何方。李耕耘在桌子下隐蔽的碰了碰他,这才让他醒了神。
蒋敦豪没有正面回答王书言的话,而是提起了不相干的话题:“说起来,耕耘小童,回溯之法你们都会?”
被点到的两人神色迷茫,但都点了点头。
蒋敦豪满意站起来,走到王书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人类永远都会被自己的情绪所困,一旦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劝都只道无法懂我不能共情。”
“所以,我不会劝你,”蒋敦豪的神色透露着悲悯和淡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问题,只有你自己解决。小童耕耘,咱们去布回溯阵,书言,若是你还有一丝希望,就来小院里找我们吧。”李耕耘和赵小童没说话,只起身跟着蒋敦豪出门。
何浩楠此时凑到赵小童空出来的座位,搂着王书言小声咕噜:“我说你……”
他想说什么,但看到王书言空洞的眼神,又将刚刚的话咽了回去:“走!我陪你一起!”
王书言情绪未消,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有点懵懵懂懂。他抬眼看了看何浩楠,语气缥缈:“你……能陪我一起去?”
“那当然!”何浩楠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只要以你为主,我就能跟你一起回去!只有你能看见我!”
说到这,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书言,活着其实挺好的……至少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体验,你……就去试试呗?”
卓沅起身走了出去,一句“等你回来了我带你回家”在晚风中飘荡。
王一珩此时也凑了过来,俯下身子仰头看着他,满头的卷毛如同手感很好的绒毛玩具,眼神里却满是担忧。
不知为什么,王书言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没感受到的妥帖热意缓缓包裹了他,这个干涸的灵魂竟然也升起了一丝丝悸动。
终于,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王书言缓缓抬起头,轻轻点了点。
何浩楠带着王书言来到了小院里。原本空旷的小院此时被一个流光溢彩的法阵占据,蒋敦豪、李耕耘和赵小童三人分站三角,神色肃穆维持着法阵。
见王书言出来,蒋敦豪分神跟他交代:“坐在阵法里,阵法会把你送回过去。”
蒋敦豪的神色温和,“回溯之法的主要目的,是让你回顾你未曾看见,未曾了解的事。当然,若是你有遗憾,也可以试试当初没有勇敢去做的事。放心你的举动不会影响现在,你大可以放手去尝试。”
王书言听闻对现在不会有影响,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他依言坐在法阵中心,何浩楠蹑手蹑脚坐在他旁边,看着蒋敦豪笑了笑。
蒋敦豪并未多说,朝王书言点了点头,而后和赵小童李耕耘一起发动了阵法。
强光缓缓笼罩了视野,王书言感觉自己逐渐置身光的海洋。
六
“你说说你,怎么又犯这种错!”
当肉身的感觉逐渐浮现,王书言未曾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听到熟悉的责骂声自身前传来。
他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回溯的是什么,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垂着头熟练道歉:“对不起经理,我下次会注意。”
直到此刻,强光终于褪去,四周的场景逐渐清晰。
这是个标准的写字楼办公室,他的手边是他熟悉的工位,电脑此刻开着,正停留在一页PPT上。而他眼前这个惋惜愤怒夹杂的人,就是他的经理——三年来,持之以恒的为难他,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经理听见他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将手中打印的方案放到他桌上,甩下一句“今天之内改完”之后,自顾自回了办公室。
王书言沉默着坐下,伸手拿过了纸质方案一一翻看修改点。
他记得这份方案。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承担方案主笔的时候,同时也是翻来覆去被经理骂了十几次的时候。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经理?”轻巧的声音自身旁传来,王书言抬头,看见何浩楠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半透明的身影显得异常奇特。
王书言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你下来,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何浩楠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他旁边工位的人忽然露头:“书言,你在和我说话?”
王书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头穿过了何浩楠的膝盖,但他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我自言自语呢。”
他的同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就是这样,他们其实看不见我。”何浩楠摊了摊手,依旧坐在桌子上吊儿郎当,“你记得跟我说话小声点。”
说完,他身子前倾看着王书言手中的册子:“哇,修改意见这么多,还让你今天之内做完。”
王书言埋着头,声音低低的:“是啊,我记得我当初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做完呢。”
“那,你没有试过问问你的同事?”何浩楠有些不解的伸头看了看隔壁,“我看他们其实挺闲的呀,喏,这个在看美妆博主呢。”
王书言倒是不知道同事在干啥,闻言略有些惊讶:“是吗?我还以为他们和我一样忙!”
何浩楠摊了摊手:“喏,这就是你没发现的事了。怎么样,要不要开个口,看看你同事能不能帮你呀!”
其实从内心来讲,王书言一点都不想麻烦别人,他总觉得拿自己的事麻烦了别人,自己会过意不去。他当初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最后的结果便是一个人独自熬了几个大夜。
可此时此刻,已经成为灵魂的他却不想再一个人抗下所有——反正我都已经死了不是么,放肆一点又如何。
所以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虽然想得非常洒脱,但真正实施起来,王书言却依旧有些胆怯,一句请求被他说得磕磕绊绊。
“啊,没问题,下午就给你。”同事答应得非常爽快,完全超出了王书言的预期。
他有些不可置信,张了张嘴确认道:“啊,真的没问题吗?没有麻烦你吗?”
他这一问,倒是让同事脸上有些惊讶:“这……完全没问题呀。你是主笔,我们本来就等着你给我们分配任务,我们私下还在讨论,说你怎么一点任务都不分呢!”
王书言愣住了。他完全没想过,他的同事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也从未想过,他所谓的麻烦,其实在同事眼里,才是正常的工作分配。
“对了,书言,你把老徐给你的本子给我看看呗。”同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继续说,“老徐可偏心,每次只给你写很多修改意见,你之前老是一言不发,我都不敢问你要来看看。”
王书言木着脸将本子递过去:“老徐……不会跟你们写这些?”
同事看了他两眼,竖起手指摇了摇:“据我所知,这一批人里,老徐只给你写过这么详细的修改意见。你这么厉害,他当然要重点培养你啦!”
何浩楠在一旁听得入神,末了笑着看王书言:“嗯……有点不一样哦。”
何浩楠陪了他一天,此刻吊儿郎当跟在他身后,嘴里还在碎碎念:“你看看,你同事很乐意帮你的忙嘛,为啥你之前不开口呢……”
王书言也想知道,只是这件事早已过去,他也没有再往下思考。
“放心吧陈总,我对书言有信心。您不是总说咱们要培养人才么。王书言是这一批员工里能力最突出的那个,我多下点功夫,让他多承担一些。”
“嗯,他进步很大,就是性格太内向了,不懂得和同事协作,老是一个人搞到很晚,这一点他还要加强。”
“好的,嗯,好的。”
王书言从未在徐经理嘴里听到过如此直白的夸赞,过往时,徐经理在他面前说的最多的,也只是“这次做的不错”。他有些迷茫,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时进退两难。
“能·力·最·突·出·哦!”何浩楠嬉笑着调戏他,“进·步·很·大·哦!哈哈哈,这就是那个觉得会丢自己脸,总是骂你,从来都不喜欢你的上司吗?”
“小王。”还没等他走出门,徐经理叫住了他,“你一个人完成的?”
王书言顿住脚步,回头回答:“不,我找了同事,数据都是他们收集的。”
徐经理神色未变,点了点头:“知道了,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明明和之前是一样的话,但此刻落在王书言的耳中,竟完全变了个味道。他忽然联想到,每次徐经理告诉他做得不错时,都是他和同事一起完成某件事的时候;徐经理曾经好几次跟他提过,要注重团队协作;每次他的同事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时,他总会摇头……
——性格太内向了,不懂得和同事协作,老是一个人搞到很晚。
他好像忽然就懂了同事的潜台词,也忽然就懂了经理的期望。
原来,大家都认可我,大家都对我有期待。
辜负他们期待的,从来都是我自己。
七
光芒再次汹涌。王书言感觉自己飘在了半空中,而后悠悠然又落了地。
他感觉自己坐在凳子上,周围嘈杂不堪,但说话声都有些远,听不真切。
熟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王书言豁然瞪大了眼。这一幕,就算到了现在,还会时不时出现在王书言的梦中。以至于那几句简单的台词,他都能背下来了。
这是王书言和方骤的初见。
兼职主持方骤和兼职乐手王书言相遇在一场商业品鉴活动上,自此开启了他们四年的爱情旅程。
“朋友,弹钢琴的朋友!”
“你好,我叫方骤。”
“我觉得你好厉害好有才好沉稳啊!超帅的!”
他们的交流开始于那个太阳般的人逆着光走到他身边,但其实当时他们总共也才说了几句话。但,就是这几句话,成了王书言接下来好几年都脱不掉的面具。
沉稳。
他喜欢我的沉稳。
所以自他们确立关系后,一旦王书言想要放开性子撒个欢,这两个字总会如警钟一般响彻脑海,约束着他也提醒着他:那么好的方骤,喜欢他的沉稳。
“醒醒!干啥呢!”略显焦急的声音猛地打断了王书言的回忆。
他恍然抬头,看见坐在琴上半透明的何浩楠带着关切看着他。放眼望去,工作人员、参与客人、舞蹈演员、就连舞台上的方骤都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在此刻竟然成为了整个会场的焦点。
头皮发麻的感觉自脚底升起,王书言赶紧调整了坐姿。原本这时候他演奏的曲目是名曲《BalladePourAdeline》,但此刻他忽然不想演奏这首曲子了。
——水边的阿狄丽娜,期待爱情。
期待么?
他没有多思考,凭着肌肉记忆按动琴键,流水般的音乐霎时环绕了整个会场。不出意外的,他看到舞台上的方骤眼神瞬间从疑惑变为了惊叹。
——是的,《Liebestraum,S541NO.3》,爱之梦,他做了四年关于爱的美梦。
王书言没再看方骤,低下头,专注沉浸于音乐中。
何浩楠在他开始弹奏时就跳下钢琴,绕着他转了两圈,此刻凑到他身边坐着,小声跟他聊天:“不错呀兄弟,这么有才啊!”
这首曲子已经熟到王书言不用专注都不会弹错,此刻也还有余力回答:“是吗,那是你没见过我的朋友,他才是……算了,没什么。”
何浩楠转头看了他两眼,明智的换了话题:“呐,我刚刚看你往舞台上看了好几眼,那个主持人,高高瘦瘦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啊?”
“嗯,方骤。”王书言回答得爽快,“我们也是在今天认识的,大概再过半个小时这个活动就结束了,结束之后他就会主动来找我聊天。”
何浩楠满脸好奇:“那很好啊,主动来找你,然后你们发展成了恋人,再完美不过的剧情了。”
“是吗。”王书言看了何浩楠一眼,眼神里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他爱的,恐怕不是真实的我。”
会议如期结束,弹奏退场曲、众人收拾东西、主办方跟他结清今天的工资。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般一件件发生,王书言收好了钱,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果然,身后再次传来了那个欢快的招呼声。王书言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内心竟有一丝悲哀。
——我的爱人,我曾经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此刻我该拿什么样貌来面对你呢?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那穿着西服的人就走到了他的面前。王书言抬起头,这次没有了逆光的遮挡,他看到方骤的西装外套被他抱在手上,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一丝凌乱,脸上还有羞赧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好,我叫方骤。”只片刻,他就调整好了表情,大方向王书言伸出手。
王书言的手在身侧几度握拳又张开,最终也没有如上次般惶恐伸手握住,只淡淡笑了笑:“你好,我是王书言。”
方骤有点尴尬的收回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说出了那句梦魇般的话:“我觉得你好厉害好有才好沉稳啊!超帅的!”
王书言记得曾经方骤说了这句话后,他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夸了方骤一大串。
但此刻他只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耳畔何浩楠的话一直萦绕:“简单呀,既然你觉得他爱的不是真实的你,那你就把真实的自己一开始就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判断。你在这里想东想西,有什么用!”
——也是,既然你爱的不是真实的我,那干脆咱们从最初,就不要开始吧。
回溯、自杀、虚幻的过去等等因素夹杂在一起,让他做决定竟然没有了往常那般优柔寡断。
他定定看着方骤,笑得淡然:“不……方先生,你只看到了今天的我。”
在方骤讶异的神色中,他自顾自剖析自己:“我不是沉稳,只是害怕而已。虽然我的兼职工作每次都会让我上台,但我依然害怕人多,害怕大家看着我,害怕成为人群的焦点。说到底,我只是个内向,靠着不怎么和别人交流来保护自己的怂货而已。”
方骤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王书言。
“你知道吗,你这样在舞台上面对这么多人,能成为人群最焦点的人,才是我最羡慕的。你们自信大方,似乎从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害怕。我不行,哪怕我有些想要撒泼打滚发泄的情绪,都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处理。”
王书言忽然笑了,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他在哭:“所以方先生,你看到的我,只是我演出来的‘我’。有可能明天的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所谓沉稳,也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说完了这些,王书言竟然还觉得有些畅快。虽然生生撕掉了在这人面前已经长进骨血中的面具,可似乎也没有那么钻心剜骨的痛。
方骤看着他摸了摸下巴。他打量了一圈周围,而后笑嘻嘻的压低声音开口:“告诉你个秘密。”
王书言没想到方骤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愣愣的看着他。
“我啊,在台上的时候,紧张得腿都在抖。”方骤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坏笑,“全靠著名的萝卜大法,才能撑完正常主持。”
“萝,萝卜大法?”
方骤煞有介事:“当然是将台下观众全部都想象成一个个大白萝卜的办法喽。”
王书言默了默,一时接不上话,看到何浩楠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方骤想了想,摸出手机发了条语音:“谢哥,我临时有点事,今晚上就不去了,你跟陈姐他们好好玩,等我忙完了请你们吃饭!”
他说完,朝着王书言扬了扬手机:“呀,今晚突然没事了,但我现在腿还在发抖,要不劳驾王先生带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撒泼打滚一下?”
方骤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我的原话是:我觉得你好厉害好有才好沉稳啊,超帅的。合着你就听了一个沉稳,好厉害、好有才、超帅这几个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所,所以……?”王书言可以忽略了何浩楠张狂的笑声和促狭的表情,认真看着方骤,从未觉得心跳有如此迅速,几欲破胸而出。
“书言,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方骤看了看空旷无人的酒店会议室,脸上忽然飞起了一抹红霞,“我,我不知道你为啥会上来就跟我说这些,我其实本来还不确定你是直的还是弯的来着……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已经说得很明了。”
“我想认识你,不只是因为你沉稳,更因为你有才,弹琴厉害,还帅。”方骤摸了摸鼻子,“说到底,我其实是看上你这个人了……所以想更了解你一些。”
“书言,可以赏个光,给我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吗?”
八
王书言是哭着被白光包围的。
在最后的时刻,他看到了因为他忽然落泪而显得手足无措的方骤,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白光消失,王书言发现自己在一个商场里,四周人潮汹涌,都朝着一个方向聚集。
何浩楠靠在护栏边看着他,表情还是促狭:“书言,可以赏个光,给我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吗?”
王书言摸了摸鼻子,低下头笑得腼腆。
“所以我大哥还是厉害呀。”何浩楠伸了个懒腰,“你看看,这一系列的事,真的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王书言“嗯”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
何浩楠凑近他,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大哥说过,有些人类认为全世界只有自己不行,然后就会依靠丰富的内心活动将别人对他的好片面化理解。你呀,简直是其中典型。”
王书言没有说话,但内心在默默赞同。
何浩楠没再说别的,环顾四周:“这次,又是哪里?”
王书言刚刚透过玻璃,看到此刻他的面容还显得有些稚嫩,身上的装扮也还是一副学生样,不确定推测道:“具体什么时候还说不好……但我觉得应该是我大学时候,大概七八年前吧。”
“嗯,回溯之法会倒着往前追溯,你会慢慢看到小时候的事的。”何浩楠视线落到某个点,忽然好奇捅了捅他,“你看你看,那边也有人在弹钢琴。”
王书言依言转头,在商场小广场中央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陈让。
相识十年的好友,大学时同一个社团,毕业后留在同一个城市,是这个城市他唯一的好友,也是周边少数知晓他取向的人。
说实话,他和陈让的朋友关系最初起源就是他觉得陈让的钢琴技巧比他好不少,他抱着崇拜的心态去认识了那个人。后来也是因为两人同在一个城市,偶尔能出来聚一聚,也才一直维持了下去。
他把这些都和何浩楠说了说,尽量显得轻描淡写。
何浩楠抱着胳膊斜睨他:“你这朋友,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是不咸不淡的朋友关系。”
王书言挠了挠头,突然有些怀疑了。
“书言!”琴声不知何时停了,王书言抬头,看着陈让逆着人流朝他走来,“我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你怎么在这?”
王书言已经不记得这个场景了,因此也不记得当初他说了什么。
“啊,没事,人突然好多,找个人没那么多的地方透透气。”王书言想了想,尽量模仿当初自己的口吻回答。
陈让露出了个无奈的笑:“你还是喜欢缩在人群最后,社团表演都是同学熟人就算了,怎么出来全是陌生人都还这样啊。”
王书言心说我们i人就是这样的,朝着陈让耸了耸肩。
陈让张了张嘴,说话有些迟疑:“那个,书言,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奏一首?”
就算王书言依旧没有想起此刻是什么场景,但他却忽然回想起当初陈让不止一次邀请过他四手联弹。但因为自认为技巧拙劣,王书言从来没有答应过这个请求。
他看了看依旧围在钢琴边的人潮,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怵:“在,在这啊……?”
“啊,嗯。”陈让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不愿意就算了。”
这么几次回溯下来,王书言似乎也摸清了一点门道。
面对上司时,他认为上司不会培养他,故而错过了上司和同事对他的告诫和提示;面对爱人时,他认为爱人只爱他的单独一面,故而将这一面死死粘在了身上融入了血肉。
说到底,这样的观念和看法,最终都是出于自我否定的“我认为”。
——所以,难道我和陈让的朋友关系也是……?
王书言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忽然想起方骤的“萝卜大法”,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好,好啊。”他喉咙发紧,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也看见陈让在那一瞬间,眼神中爆发出惊喜的神色,快步拉着他往人群中走。
何浩楠跟在他身边穿过一个个神色期待的人,语气悠闲:“哟,小书言不害羞啦?”
王书言想了想,小小声回答:“也……不是,还是害怕。但,可以试试。”
陈让拉着他走到钢琴边,有些好奇回头:“书言,你在和谁说话?”
“没事,害怕碎碎念呢。”王书言打了个哈哈,回头看着钢琴忽然又有些胆怯,“陈让,我们,我们弹什么啊?”
陈让已经在钢琴凳右边坐好,掰了掰指节笑得一脸神秘:“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弹的那首?”
王书言自然记得,那是他极喜爱的一首曲子:Comptined'unautreété,天使爱美丽的插曲。自看过电影后,爱美丽那种自信乐观的人生态度,就如同一场美丽的幻梦般让他沉醉。
陈让看见他的表情,点点头笑了:“就那首吧,咱们四手联弹。”
“可,可是……”王书言迟疑着坐下,“我们没有练过,我怕……”
“没事。”陈让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尽管弹主旋律,其他的一切交给我就行。”
王书言将信将疑,但此刻都已经坐下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好深吸了口气,将双手放到琴键上。
他同陈让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陈让笑着看他,目光里满是鼓励。
第一个段落起步低沉,王书言练过许多次,控制着速度缓缓开场。陈让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动,王书言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能暂时专注于琴音。
中音主旋律缓缓铺开,温柔、带着点忧伤的曲调盘旋而起,就如他的心绪般阴云间带着几缕阳光。第一小节结束,陈让动了。他只用了一只手,为王书言的主旋律添了高八度的重奏。
王书言惊讶于只简单增加了八度,就能让整首曲子的情绪从低沉变为温柔中带着些雀跃,同时他也对陈让竟然真的对这首曲子如此熟悉感到不可思议。
第一段主旋律结束,王书言继续,而陈让则依然只用一只手,在他旋律的尾端增加了些雀跃的尾音。高潮部分开始,陈让终于用上了两只手,依然是在中音和高音部分为王书言添加了更为温柔和明快的和弦。
渐渐的,王书言不再担心失误,也不再害怕两人不够默契。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斑斓的光点,只剩下眼前的钢琴和身边的合奏者。
声音如水般流淌,王书言没有看陈让,但他莫名知道,此刻的他自己和陈让,都带着惬意的笑容。
A部结束,王书言终于侧头看了陈让。
两人没说话,只交换了一个眼神,但手上的动作却默契的发生变化。主旋律换成了陈让,而王书言则即兴的为他弹起了低声部的合奏。
在以往,就算是这种即兴的伴奏,王书言往往也会选择更为柔和低沉的旋律,不突出也不抢风头。但此刻他却换了更加欢快的旋律,配合着高音主旋律的节奏,竟真有种上下翻飞的华丽对话感。
——合奏开心吗?
——开心。
——还害怕吗?
——不怕了。
主旋律再次回到王书言。明明和A段的旋律一模一样,但他却感觉,这一段旋律更加欢快轻巧,宛若在回答第一段的沉闷。
一曲毕,王书言竟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
陈让看着他的样子,笑眯眯的,抬手再次弹出了几个音符。
王书言惊讶转头,迅速听出了这是同一部电影的插曲:LaValseD’amélie.他来不及思考,迅速为陈让垫了低声部的和弦。
一上一下的音符再次开始翻飞,灿烂旋律再次升起。
“果然啊,”就在此时,陈让小声开口,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就说和你一起,咱俩能弹出完美的合奏。”
王书言张了张口,傻傻回应:“是……是吗?”
陈让没有看他,自顾自笑着:“是啊,我相信我的眼光没错。从我第一次听到你的琴声,我就这么认为了。这两首,都是当时听你弹了,我才去学的。”
王书言记得,当时他弹完,看见陈让倚在门口,以为陈让要用琴,慌慌张张道了声歉就捏着谱子跑开了,完全没注意到陈让的神情。
“你……不是要用琴?”
“当然不是,”陈让微眯着眼,嘴角笑容不减,“我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可惜没跟你说上话你就跑了,后来我还特意找老师,把咱俩的练习室分配到同一个了呢。”
说到这,陈让笑着看了王书言一眼:“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内向。每次跟你聊天,都要想个办法让你能接得上话,不然,这天根本聊不下去。”
王书言有些害羞,盯着琴键不转头。
“不过现在就很好啦!”一曲毕,陈让笑着拍了拍王书言的肩,“我的夙愿达成了,你看,周围都是在为你喝彩的人。”
王书言抬头,看着周围鼓掌的人群语气迟疑:“我以为,这都是因为你……毕竟你的技术比我好太多了。”
陈让本来站了起来,此刻又坐下,看着王书言神情认真:“不,书言。你可能没有感觉到,你的琴音有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感情。也许我的技巧更娴熟,但说实话,我没有信心能比你收获更多的掌声。”
“在感情面前,任何技巧一文不值。”
九
王书言又哭了。
虽然只是眼含热意,但挡不住他憋得眼眶都红了,当然也少不了何浩楠的一顿嘲讽。
“王老师。”何浩楠的称呼都开始阴阳怪气了,“第三次了!你是对自己多么没有信心!你说的和别人对你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此刻的王书言个子缩水一大截,身上也麻杆似的没二两肉,竟是回到了孩童时期。何浩楠不得不蹲下来跟他说话。
王书言胡乱抹了一把眼睛,仗着自己现在是孩子,明目张胆抽了抽鼻子噘着嘴。
何浩楠看着Q版王书言也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询问:“那,现在的你,又是回到了什么时候?”
王书言看着这了熟悉的老房子,想了想走回了属于自己房间。何浩楠站起身,跟在他身后晃晃荡荡一脸好奇。
一番鼓捣后,王书言从记忆中的书包摸出了课本:“九年级上,初三。”
“初三啊……”王书言眼神复杂喃喃自语,再次从书包中摸出个写满了字的笔记本。
何浩楠看他对着笔记本发呆,一时有些茫然:“咋啦……这笔记本是你的情书摘抄啊?”
王书言白了他一眼,把笔记本放到一边:“你都见证过我后来的成长历程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何浩楠挠了挠头:“也是哈。”
“这是……算是我的日记本吧。”王书言笑了笑,轻巧解释,“里面记载了我的不堪和挣扎。”
何浩楠更好奇了,他想拿过笔记本,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别看了。”王书言看着他的动作,苦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犹豫一番,决定还是讲出来:“初三这一年,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成绩比不过别人了。无论我怎么努力,做多少习题,可我就是比不过别人。最开始我以为是我不够努力,于是我加倍做题,加倍认真。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比不过别人。”
“越是努力,我就越恐惧。我感觉眼前是一座座大山,怎么都超越不了,怎么也跟不上。所以,我逐渐开始害怕学习,害怕看到成绩,也害怕去读书。”
王书言的笑容苦涩,在孩童脸上显得尤为不和谐:“想来,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埋下了不自信的种子吧。以至于后来长大了,面对陈让、方骤还有徐经理,我会下意识的放低自己……”
何浩楠听得认真,此刻再次蹲下平视着王书言:“那,你为什么会害怕呢?不就是学习吗?学不好,我还不是个好人啦?”
他掰着手指头算:“你看看少熙,学了一百多年了,行云布雨还是做不好。王一珩更是,不论谁去给他开家长会都觉得天塌了……”
“可是,这不妨碍我们觉得他们还是好孩子啊。”
王书言看着何浩楠,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也许……这就是区别所在吧。”
“我不知道王一珩陈少熙同你们的关系。”王书言低下了头,“可是,对当时的我来说,成绩不好就真的不是好孩子。”
“我的爸爸妈妈在外地开餐馆,虽然可能回来也就两三个小时车程,但他们餐馆很忙,每天起得很早睡得很晚,而且全年无休。除了过年根本没什么机会回来,所以班主任和成绩就成了他们了解我最近情况的最好途径。”
“他们都那么辛苦了,如果我在学校还表现不好,成绩还退步了,还需要他们花精力来管我。我真的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孩子。”
何浩楠蹲得累,索性盘腿坐在地上:“你从小就这么懂事啊。”
王书言没说话,不知为何,他此刻竟然有点厌恶“懂事”这个词。
“可是,你这些烦恼,你跟爸爸妈妈说过吗?”何浩楠想了想,换了个问法,“或者说,你的这些恐惧和担心,有跟爸爸妈妈说过吗?”
“那,你其他的亲人呢?”
“我还有爷爷奶奶。”王书言指了指外面,“可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跟他们说他们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最后还是得跟我爸妈说。所以,算了,没事。”
“我不明白。”何浩楠眉头皱起,眼神不赞同,“爸爸妈妈不是你最亲近的人吗,为什么在他们面前还有不能说的呢?难道你的爸爸妈妈不爱你?!”
也许是变小了,魂魄也受到了影响,王书言此刻竟觉得委屈感莫名生出。
“可是,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啊……”
何浩楠静静听着,眼神柔软。
他想了想,语调温柔开口:“看了你这么多的过往,我也给你讲讲我的过去吧。”
“我出生在山海界,但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因为种种巧合,我掉到了人间界,从此,我就以为我是人间界的猫妖。”
“我没有关于爸爸妈妈的印象,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在世界的各个角落讨生活。我抓过鸟,捕过鱼,也偷过人类的食物,就这么东躲西藏过了好多年。”
何浩楠笑得宁静:“后来,我莫名其妙跑到了山海村。最开始只是偷偷吃了两个李耕耘种的果子,耕耘哥发现了,但也没说我。再后来,有一次我偷吃时,吃得灵力过量迷糊了,然后就被带到了山海小筑。”
“在那里,我遇见了大哥,遇见了其他的兄弟们,我也回山海界度过了我的天地洗礼。最后,我还是选择来山海小筑和其他兄弟一起生活。因为我觉得这里是家,他们是我的家人。”
“后来证明,我的选择没错。我在这里可以尽情撒欢,我不喜欢人形也没人会说我什么。我可以变成原形和少熙吵架,也可以躺在大哥腿上睡觉。我刚化形时身子弱,也没人会逼我出去工作。”
何浩楠的语气温柔中透着坚决:“我想要做什么,想说什么,从来不会考虑会不会麻烦他们。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后盾,无论我做什么,也会坚决站在我这边,坚决挺我的后盾。”
“书言,你要不要尝试着,和爸爸妈妈说说你的想法?”
王书言没说话,绞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何浩楠也不急,就这么坐在他身边,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真的不会……”过了有十分钟,王书言终于小小声开了口,“爸爸妈妈,真的不会因此而讨厌我吗……?”
何浩楠头点得坚决。
何浩楠偏了偏头,语气一派鼓励:“看,机会来了。”
“言儿?”听筒里的女声温柔,是王书言许久都未曾听过的声音。
王书言鼓起勇气叫了声妈妈,忐忑的没再说话。
王妈妈的询问一如往常:“言儿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好好吃饭吗?衣服还够穿吗?”
王书言一一答了,但看着何浩楠的催促,迟迟开不了口。
“言儿,最近在学校好吗?”王妈妈把他的生活关心完,再次开口询问起他的学习。
王书言的心跳骤然加快,张了张嘴,却一直没发出声音。
王妈妈似是察觉不对,再次开口:“书言?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王书言闭了闭眼,那种委屈感忽的再次出现。
“妈妈,我,我,最近不好。”说出这句话时,王书言恍然察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带上一丝哭腔。
叮呤咣啷的声音过后,一个气愤的男人声音粗声粗气开口:“怎么了!言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哪个臭小子!爸爸回来收拾他!”
王书言头一次听到温和的爸爸如此气愤,一时讶然没说话。
他看了一眼面带鼓励的何浩楠,定了定神,将自己当年的心路历程都一一讲给了父母。
他原本只想简单跟父母说一说,没想到越说越多,越说情绪越上头,最后竟整整说了半个小时。
“言儿,”王妈妈再开口时,王书言竟敏锐的听出了一丝哭腔,“我给你请一天假,明天不去学校了,等着我们回来。”
王爸爸和王妈妈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当第二天结束,王书言再次被包裹在耀目光芒中时,他竟然对这一天的印象产生了模糊之感。
他记得爸爸妈妈关了一天店,带着他去了公园、游乐场,带着他吃了好吃的,陪了他整整一天。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可不论其他的记忆再模糊,他也记得妈妈对他最后说的话。
“言儿,妈妈想跟你说,妈妈从来都不奢求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尖子生。爸爸妈妈的本事也就这样,所以,我们也从来没要求我们的孩子要有多么优秀和顶尖。”
“爸爸妈妈对你唯一的期望,是希望言儿这辈子能过得开心,过得幸福。爸爸妈妈会支持言儿做的每一个决定,会不遗余力的爱你。”
“我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不知道合不合格,但我们希望言儿在我们这,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做。言儿在家里应该是最自由的,爸爸妈妈不需要言儿这么早就懂事,哪怕我们的儿子调皮一点,成绩差点,我们都会无条件接受。”
“因为你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在世间最亲密的人。”
十
光芒散去,王书言四下环顾,发觉自己竟已回到了山海小筑。
阵法的光芒逐渐散去,三个主持阵法的兽各自闭目调息,何浩楠坐在他旁边伸懒腰,其他人都在阵法外眼带关切。
“醒神啦?”何浩楠伸完懒腰跳起来抖了抖胳膊,“嚯,你这人生可真是丰富多彩啊。”
王书言还沉浸在妈妈的话中,垂着头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
何浩楠凑到他身边,嘿嘿笑了两声:“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哭包啊。”
王书言泪眼朦胧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蒋敦豪此时调整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到王书言身边:“书言,经过了这一次回溯,不知你还愿不愿意回去?”
王书言满腔热意,正想一口答应,却又忽然想起了最近的遭遇,于是内心那些热意缓缓冷静:“虽然过去……可是现在……我……”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此刻的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不自信不认同,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卓沅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书言,我知道你此刻内心还有疑虑,这样吧,我先带你回去看看,看看你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样的。然后你再决定回不回,可以吗?”
这个提议极大程度解决了王书言的焦虑。他没多想,迅速点头同意。
于是,卓沅便带着王书言、何浩楠一起出发。为什么有何浩楠,是因为何浩楠说我已经追更到现在了,不看完结局心不安。
几位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故而行进速度飞快。此刻距离王书言服药才过去了大半天,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来到他所在的城市后,卓沅径直带着几位去了王书言的公司。他什么也没说,带着使了障眼法的几人溜进了徐经理的办公室。
徐经理此刻还没有下班,王书言察觉到他的眼眶中竟有了些血丝。
“老徐,你那个徒弟,没事吧?”陌生的声音一开口,王书言才恍然察觉,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另外的人,正是前两天他搞砸的汇报上,坐在上首的公司总经理。
徐经理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老大,前两天的汇报……”
他的话还没说完,总经理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看的出来,那孩子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能听出来他的底子过硬,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
徐经理面色感激,点了点头:“的确,他之前还好好的,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有点不在状态,您多谅解。”
总经理想了想,微微一笑:“这样吧,等那孩子好了,你让他再来报一次。这次你得告诉他,这个汇报和他的升迁有关。”
徐经理迅速明白了总经理的潜台词,郑重点了点头。
卓沅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王书言悠然开口:“书言,你看到了吗?”
王书言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徐经理的确跟他提过这次汇报极为重要,但他沉浸在父母的压力中,丝毫没想到这个方案竟和他的升迁有关。
卓沅笑了笑,拉着他往外走:“走吧,下一站。”
王书言被卓沅拉着,穿过了城市街道,最后落在了医院监护病房的门口。他有些不明所以,跟在卓沅身后左顾右盼。
“你下午被拉来抢救了,”卓沅贴心解释,“抢救完毕,但你还没醒,所以就把你放在监护病房了——你当然不会醒,魂还在这呢。”
王书言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
他们穿过门,飘进了病房内。
王书言震惊发现,他的爸爸妈妈和方骤竟一同在病房内。方骤正在铺床,王妈妈拿刚刚擦了桌子,两人边干活边聊。
“方骤,你别陪床了,明天还要上班呢。”王妈妈开口,跟方骤说话的口气竟然一点都不像陌生人,“多亏你发现得早,这一天也辛苦了。”
方骤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哀伤:“不,阿姨,我……一定要在。我该早点察觉到书言的情绪不对……他昨天跟我说了相亲的事,我让他去见见,我……我不该那么说……”
“没关系。”王爸爸温声安抚他,“当初谁也没想到,言儿会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他直接说算了。”
王书言越听越迷茫,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什么时候和方骤有了联系,甚至两人似乎还有了某些他不清楚的秘密。
他们正聊着,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陈让步伐凌乱狂奔而来,身后还跟了个王书言不认识的女孩子。
“阿,阿姨。”陈让明显是一路狂奔,此时喘得厉害,“我来晚了,今天公司有点忙,这才刚刚下班。”
王妈妈温声安抚了两句,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孩子:“这位就是……?”
陈让喘过了气,把那个女孩子拉到了身前:“对,这就是要跟书言相亲的那个女孩,徐钰,我的朋友。”
徐钰也是一副有些凌乱的样子,理了理头发,乖巧和王家爸妈打了个招呼。
何浩楠敏锐察觉到,自陈让说了相亲这件事后,王书言的情绪再次低沉,甚至超越了刚来时的程度。
他皱了皱眉,悄悄凑到卓沅身边:“沅儿,现在这场面……”
卓沅做了个“嘘”的手势,悄声回应:“安静看着,稍后一切都会见分晓的。”
何浩楠将信将疑,侧头看了一眼王书言眼神担忧。
王书言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自刚刚开始,他就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神情空洞迷茫。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相亲这件事,不光是父母的意思,就连方骤和陈让都有参与。
但此刻的他,从心底里又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徐钰打过招呼后,王爸爸笑了笑:“辛苦你了姑娘,来陪我们演这场戏。”
——这场戏?
“没事的叔叔。”徐钰摇了摇头,笑得温柔,“我家弟弟也是这样,所以,这也算是为我弟弟未来要走的路积累一些经验吧。”
——也是这样?积累经验?
——不……我一点都不敏锐,甚至丝毫不知道你们背着我聊了这么多。
方骤语气安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不是你的错,我也差点没绷住……但出柜这件事对于书言来说是人生大事,我们不得不谨慎。”
——出……出柜?
听到这里,王书言一切空洞沮丧的情绪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惶恐。
——方骤,你怎么能替我做这个决定?
——陈让,你为什么又同意了方骤的提议?
——难道我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吗?!
巨大的背叛感从心底涌出,王书言此时此刻突然觉得极为愤怒和无力。
何浩楠紧张的看着目前的局势,时不时又转头看看卓沅。见卓沅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何浩楠只得提心吊胆的继续旁观下去。
在一旁的王妈妈听到了方骤和陈让的对话,走到躺在床上的王书言身边:“不……你们都是好孩子,是我作为言儿的母亲对他还不够。”
说到这里,王妈妈已经泣不成声:“言儿,妈妈只想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样,都是爸爸妈妈的儿子,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震惊接踵而来。
王书言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什么时候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想过,自己的爸妈竟然如此顺利的就接受了这件事。此时此刻,他竟然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才好。
卓沅此时终于不再旁观。
他走上前,拍了拍王书言的肩:“让我来给你从头捋一遍吧。这也是我今天在你服药后,才查到的东西。”
“妈妈在一年前的某一天,”卓沅说得慢条斯理,“有事过来了一趟,想着顺便来看看儿子。可没想到,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男性举止亲密。”
“但是,她没有声张,只是自己悄悄的回去了。回去之后,妈妈连爸爸也没有说,自己查了好多这方面的书籍,加入了好几个志愿者群,也跟无数同志妈妈聊过天。”
“后来,妈妈觉得自己能接受之后,这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卓沅叹了口气,“爸爸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就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等稍稍缓过来后,他独自出门去了,连妈妈也没让陪。”
“爸爸想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仅仅两个小时,爸爸就抽完了一包烟。”
“回到家的爸爸,主动跟妈妈说:既然儿子是这样的,那我们就主动点,去了解儿子的生活吧,总不能,因为儿子是这样,就不爱他了。”
“可,儿子并没有领会到这个意思。”
——原来,妈妈早就暗示过自己。
“后来,百般暗示无效,妈妈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对儿子的爱人也不公平,决定用别的办法帮儿子说出口——不得不说,妈妈这么做,的确是因为没有办法了。”
卓沅看了呆滞的王书言一眼,继续往下讲:“所以妈妈联系上了儿子的好友,又通过儿子的好友联系上了儿子的爱人,告诉了他们打算让儿子去相亲的想法。”
“当然不是真的相亲。妈妈知道儿子一定会反对,所以希望儿子在反对时,就能把话说出口。但,如果儿子同意了,那么就由假的相亲对象引导儿子说出口。”
说到这里,卓沅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就连我都觉得这是一个极为拙劣的手法。但,放在一个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沟通的母亲身上,我又觉得有几分合理。”
“毕竟,天下的爱,先天就带了几分‘我以为’,不是么。”
王书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儿子的朋友和爱人其实都有跟儿子聊过和父母坦白这件事,但碍于儿子本人这种认为父母不可能接受的思想太过坚决,他们也没能劝得动。所以当妈妈提出这个办法时,他们就都同意了。”
“谁知道在儿子的眼中,父母无法沟通,朋友漠不关心,爱人背信弃义。”
“思来想去,自己在家服了药。”
说到这里,卓沅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悲悯:“书言,在了解了这些事之后,你还会觉得,你不被爱着吗?”
十一
丝丝缕缕的光点自王书言身上飘摇而起。
王书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我以为……我曾经以为,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喜欢我。”
王书言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一种无可言说的复杂之上。
“好遗憾啊。”
王书言说:“真的……好遗憾啊……”
他独自喃喃着,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
何浩楠盯着王书言的脸,几番想要开口劝劝他,但最终都没能说出什么来。
“我曾经以为……以为我的生活是……失败的……”王书言说着,眼前搅动着他过往的二十多载时光:“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在爸妈面前撒过娇闹过脾气,我不敢……我很懂事,小心翼翼的,不敢让爸妈费心。但其实,爸妈从来也没有要求我‘懂事’,是不是?”
——不管你是什么样,都是爸爸妈妈的儿子,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有人想和我做朋友时,我也自以为是的小心翼翼的维系我的友情,我曾经无数次和自己说,只要他开心,那我怎样都可以……我甘心情愿成为朋友的绿叶,我愿意聆听他的开心和伤感,我仰望那个无法企及的高度,我压抑想和他倾诉内心的冲动,我宁可退后一步,只要他让我不掉队的跟着。但其实,他只是想和我并肩一起走,想和我站在同一个位置,看同样的风景,是不是?”
——我就说和你一起,咱俩能弹出完美的合奏。
“方骤,我的爱人。我从来没敢告诉他,当他说喜欢我时,我第一个想法是:我何德何能……他的爱那么热烈,他的爱明白又纯粹,他就像我的太阳。但我又一厢情愿的以为,他爱的是我的面具,爱的是那个演出来的我。我怎么居然,从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我,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点面具之外的样子。但其实,他早明明白白告诉我,他爱的只是我,爱全部的我,是不是?”
——说到底,我其实是看上你这个人了!
王书言说着说着,眼泪开始泉涌,可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真心实意。
方骤,我曾觉得我的“有所隐瞒”,配不上你“全部的爱”,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全盘托出地去爱你,好不好?
陈让,我曾害怕直视你的光芒,又遗漏了你看向我时欣赏的目光,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真正自信的站在你身边,好不好?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儿子其实没有那么懂事,儿子的爱人是个男生,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生,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亲自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好不好?让我主动说出口,让我撒娇,让我勇敢,让我确信你们的爱,让我不顾一切的去相信,相信你们不顾一切的爱我……
好不好?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王书言的身影也越来越虚幻。
他抬起头,目光透过双眼盈满的泪水,依次看向这些教会自己去拥抱爱的人。
他想。
原来我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失败。
原来我所拥有的爱,一直在等我。
卓沅笑了笑,抬抬手回应:“去吧,你还有机会,记得一定要说出口。”
光点如长龙,盘旋着涌入了王书言的肉身,而灵魂状态的王书言,则彻底消失不见。
“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我回来了……”
后记
服药的那天,王书言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他似乎去了哪里,见到了什么人,又经历了什么事。
但,当他想要回想时,又觉得一切都宛如镜花水月,隐隐绰绰并不真切。
醒来后的他,看到自己身边围满了人,各个脸上都带着关切,忽然就觉得,世界再次美好,他又有力气爱这个世界了。
尤其是,他的妈妈主动跟他说了这个糟糕的计划,并且语气坚决的告诉他,他依旧被他们爱着时,那种世界美妙的感觉更加浓重了。
当王书言身体渐渐好转,他和爸爸妈妈好好聊了一次,说开了曾经藏了很久的话。
他也主动约了陈让,在一个音乐教室里,两人第一次配合,弹奏了一首完美的四手联弹。
当然,他终于在方骤的面前展露了真实的自我。还在忐忑的他看到方骤眼中流出惊喜的光芒时,他知道,自己选择的人没有错。
一切,都重新好起来了。
转眼到了冬天,王书言和方骤去了趟方妈妈家,回来时两人吃了个热乎乎的汤锅,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忽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望着他们。
莫名的熟悉感自心底升起,王书言试探着走近了两步,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的大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很享受这种抚摸。
“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喵。”
“你好可爱呀,我怎么好像见过你呢?”
“喵~”
“哈哈哈,好可爱呀。方骤,我忽然想养猫了。”
“好呀,那就养。”
“喵喵喵!”
-Fin-
Ps:
这是一个不够精怪的精怪故事,但是我想写的故事。
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联文,有什么不好的,请大家多包涵。
老规矩,看得开心,请各位多多交流呀。
东汉书院教室里,众人还没醒来。脩和关羽、孙尚香叫来了华佗,一起等他们睡醒。
从董卓手里逃脱的曹操也回来了,还带回了千军万马,他准备光明正大对董卓宣战,用武力将董卓赶出东汉书院。
“现在宣战,可不是聪明做法。”脩说。
“我赞成。”孙尚香举手道。
曹操眉头微蹙。虽然他不太在意没有存在感的“刘备”的看法,但脑袋灵光的孙尚香也是一样的看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曹操不得不重视起来。“为什么?”
脩懒洋洋倚在窗边,掏出游戏机开始他的每日“任务”。
孙尚香瞥了脩一眼,见他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心里默默叹气。
刘备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有时候他会让人感觉很靠谱、值...
刘备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有时候他会让人感觉很靠谱、值得信赖,有时候的作风又让人看不太顺眼。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脩不解释,孙尚香只能按自己的想法,问曹操几个问题:“会长,你对董卓了解多少呢?你知道董卓本身有多强吗?你知道董卓还有多少底牌吗?你有千军万马,董卓就没有吗?”
“坦白讲,我目前只知道董卓的武功不弱,还掌控着河东大军。他还有什么底牌,我曹家情报网根本查不到。”曹操说。
“我原本也觉得董卓没什么好怕的,但是,这一次的事件,让我知道董卓有多难对付。东汉书院师生近千,这次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大家抓进虫洞,难保没有下一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知道董卓究竟有什么底牌,最好还是别轻易行动。”孙尚香说。
曹操思索着孙尚香的话,最后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暂时不对董卓宣战了。
看到这里,众人都有些懊恼。
董卓明明已经落在了脩手里,如果曹操能早一点带着千军万马回来,有曹操的支援,脩就有信心与董卓开战。
董卓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后来发生的那些破事可能就不会存在,被连累丢掉性命的无辜之人也会少很多。
可惜,没有如果。
“没有宣战是对的。”曹操沉重地说。
曹操如果在脩挟持董卓时回来,对董卓开战,或许有一点获胜的可能。那时董卓身边只有为数不多的河东捍卫队。
等董卓逃掉后再对他宣战,曹操绝无获胜可能。董卓很可能已经召集了千军万马,挖好了坑等曹操往里跳。
后来的讨伐之战,在座的人都知道。
曹操手里有千军万马,却远远不是董卓的对手。董卓手里可是有十万西凉铁骑,此外还有战力极为恐怖的魔化人和魔族助战。
全校盟下属十八所高校联军讨伐董卓,联军牺牲惨重,最后勉强才能拿下董卓。
只靠曹操的千军万马,如果那时真的宣战了,曹家军怕是会全军覆没。
东汉书院又恢复宁静。
董卓继续当他的代理校长。曹操等人继续当他们的学生。狗腿子李儒、媚娘继续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东汉书院作威作福。
谁也没有要干涉谁,仿佛“五鬼搬运”事件从未发生过。
但那几个知情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脸已经彻底撕破,董卓与曹操等人终有一战。现在不战,只是因为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都没有信心一击必胜。
“会长、关羽、阿香,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也太沉得住气了吧。明知董卓很危险,还能继续镇定地跟他待在一所学校里。”小乔说。
“没办法啊。打又打不过,只能先忍一忍,再徐徐图之嘛。”孙尚香说。
“是啊,别看表面上那么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关羽说。
曹操沉重地说:“为了调查出董卓的底牌,替我们寻找扳倒恶人的希望,我曹家斥候暗地里没少拼命,牺牲者不计其数。”
曹操眼底闪过一缕暗芒。那些因董卓而死的曹家军将士,曹操全都记得,每一个沾了血的名字,都牢牢镌刻在他脑中。
即便董卓已付出代价,依然抹不去曹操对他的憎恨。每每想起牺牲了的将士的名字或临死前的惨状,曹操对董卓的怨恨就更多一分。
曹操不是小心眼,只是,有些仇恨是不可以忘记的,有些仇人是不可以原谅的。英雄会无法瞑目。
“纵鹤擒龙,呜拉巴哈……”回忆起脩秒杀五只小鬼的画面,孙尚香越发好奇脩,上课时也忍不住偏头盯着脩的脸发呆。
脩当然注意到孙尚香在看自己,他毫不心虚,甚至还光明正大地看回去,反倒搞得孙尚香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尚香忘了脩挟持董卓的事,但还记得脩秒杀五只小鬼的事——这是脩刻意暴露给孙尚香的,他想以自己为饵,套出孙尚香的秘密。
戒、冥、镫在江东尚未查到任何异常,孙家的人都很正常。或许孙家真的没有问题,或许只是他们太会隐藏。
“刘备,谈谈?”
“好。”
孙尚香找了脩单独去天台聊天,准备就“呜拉巴哈”展开讨论。
孙尚香忽然有点尴尬。
当时还不觉得上课偷偷看脩会怎么样,现在站在局外人角度看,才发现那样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但没办法,她真的太好奇,太想挖出脩的秘密了。根本压抑不住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
马超说:“最八卦的就是飞,一直鼓动我们撮合大哥和阿香。还好云比较清醒,坚持大哥和阿香没有互相喜欢,我和忠才没有行动。”
“好啦,我知道错了,不要一直鞭我尸了。不过,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飞问。
“看眼神啊,”赵云自信地说,“爱的眼神,我见的多了。大哥和阿香看对方的眼神里,没有爱,是探究,还有一点纯粹的好奇。”
黄忠笑道:“真不愧是云。万花丛中过的万人迷,就是见多识广。”
“阿香,别说张飞误会,你和脩那样相处,连阿策也误会了。”大乔说:“你知道,阿策有派人在暗中保护你吗?”
孙尚香点点头。“我知道。还混在我的劲香团里,要不是知道大哥是真的担心我,我早动手处理她们了。”
“是啊,他买通了你身边的人。听了她们的汇报,阿策差点冲到东汉揍刘备。”
周瑜说:“这倒是真的。要不是大乔劝着,我也有极力阻止,总长真的会杀去东汉。”
“大哥是没亲自来,但不是派你和太史慈来了嘛?”孙尚香说。
“那倒也是。估摸着该播那一段了。”周瑜说。
太史慈说:“大小姐最头疼的事,差不多快发生了。”
“什么事啊?”吕蒙好奇地问。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
“太史慈,你不讲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阿蒙,小学生不要好奇大人的事。”
想起某件事、某个人,孙尚香的心情立刻就不好了。人长大之后,好多都改变了,变得陌生了,甚至变得可怕了……
“刘备,你怎么知道呜拉巴哈?”
“阿香,你又为什么知道这武功路数?”
孙尚香无奈道:“是我先问的,你应该先回答吧。”
脩礼貌又疏离地微笑。“女士优先。”
两人在天台上互瞪,谁也不先回答。
互瞪良久,脩实在拗不过孙尚香,还是先回答了。“我们那里的人,都练这种武功。”
“‘那里’是哪里?你家乡涿郡?”孙尚香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应该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脩说。
“好吧。是我师傅教我的。”孙尚香说。
“是我家乡,但不是涿郡。”回答了第二个问题,脩又问:“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不准我说。”孙尚香摇头晃脑,打算蒙混过关。
小时候拜师那天,她就答应了师傅,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存在。告诉脩她有个师傅已经算违背约定,她决不能再多说。
“阿香,我们那地方不大,我应该认识你师傅,你告诉我吧。”脩循循善诱道。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不能违背约定。”
“我们很可能是同门,搞不好你师傅就是我师傅。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那多可惜啊。阿香,你就告诉我嘛……”
脩继续循循善诱,心里也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用摄心术。孙大小姐古灵精怪,非常不好糊弄,不用点手段怕是问不出真相。
孙尚香被脩一番话说得有点心动。万一真是同门呢?而且她真的很好奇。其实,神秘的不只是脩,还有她的师傅、脩的家乡。
那神秘的一切,孙尚香都好想知道。
“两个聪明人的智力对决,这种名场面,我们之前居然都没看到。”小乔激动地说。
“好庆幸来了这间影院,不然会错过多少好玩的名场面啊。”貂蝉说。
“就是啊。”
黄忠说:“大哥的嘴,真是骗人的鬼。如果我是阿香,一定信了他的邪,已经全招了。”
“阿香,你还记得这段吗?”大乔问。
孙尚香回答:“记得倒是记得,但我不得不怀疑,真相与我记忆中的有差异。”
曹操无奈道:“脩的摄心术、记忆删除术,实在太作弊了。我也开始严重怀疑我自己的记忆了,根本就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其实,你们忘记了真相也没什么关系吧。总归,脩不会对你们不利。他抹去的记忆都是与他有关的、不符合刘备形象的那部分。
“他站在旁观者的位置,认为自己的存在会对银时空、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你们忘记他才是最好的结果。”诸葛亮说。
“听起来,大哥好像被我们孤立一样。”关羽说。
“也不算孤立,脩根本就没想融入银时空,孤不孤立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来到银时空是为了任务,被迫留下是伴随着算计,后来又是为了任务才留下的。于脩而言,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不掺杂私人感情。”庞统说。
庞统是就事论事。五虎想反驳,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可他们不愿意承认,脩对他们没有半点兄弟情谊。
“话是这样说,可人心都是肉做的。就算知道了脩不是刘兄、不是银时空人,可他始终帮了我们那么多、多次救了我们,我们又怎么可能对他毫无情谊呢?”曹操说。
“是啊,无论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没有结拜过也没关系,我就是要认他当大哥。大哥对我们没有半点真心吗?我不信!”张飞激动地说。
“我相信,脩统领不是真的无情。但这个问题,你们还是稍后亲自问脩统领吧。”刘辩说。
“嗯,我们会亲自问大哥的。”
脩和孙尚香还在极限拉扯。
“你先跟我讲讲你的家乡吧。”孙尚香说。
“那不行。我要先确定你是自己人,我们那地方不能让外人知道。”脩说。
孙尚香不得不承认,她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厚了。脩的家乡究竟是什么神秘地方呢?难道是传闻中的隐世桃花源吗?
“可是,我师傅是你们那里的人,我是他的关门弟子。这样我还不算你们自己人吗?”
“我们那边也有叛逃的。”脩说。
孙尚香秀眉微蹙。“你在套我的话?那我更不能跟你说我师傅是谁了。如果我师傅真是叛逃的人,你一定会抓我师傅。”
“我承认,我是在套你的话。可叛逃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阿香,我相信,你不会与坏人为伍,对吗?”
脩居然承认了,耿直得让孙尚香感觉有点意外。“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和我师傅不是一伙的?”
“你是个好姑娘,”脩说,“我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是吗?”孙尚香的脸颊有些发烫,第一次被同龄男生说这种话,感觉好奇妙又诡异。不知想到了什么,孙尚香嗔怪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脩有点无奈。孙大小姐果然很不好对付,想从她嘴里挖点秘密,太难了。
脩一甩头,捋了捋头发,做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
“那你也可以给我发好人卡啊,我还从没收过好人卡。明明我也是好人,善良单纯又专一深情。像我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哎。不是我吹牛,我可是全村的希望,追我的人已经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我现在才觉得,你是真刘备,有够油嘴滑舌的。”
“我本来就是刘备。谁会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跑来冒充我?”
“阿香,所以你师傅是叛逃的罪犯吗?”
“不是啦,帅哥师傅是好人。”
“阿香,那你与大哥真是同门?”
“不是,但脩与帅哥师傅很熟。”
“那大哥有告诉你铁时空的事吗?”
“没有,也可能说了,我不记得了。”
“大哥从没收过好人卡?真的假的?”马超惊讶道。
“大哥会不会自恋过头了?”张飞说。
孙权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儿。那可不是一般的自恋,是自恋到快上天了。
关羽说:“大哥只是演的吧。他本人一定不自恋的。”
刘备插嘴道:“我也没那么自恋啊。他又演过头了。”
听着刘备的话,五虎互相对视一眼,都勾了勾嘴角。他们是想怼刘备的,但他们现在看刘备好像有一点顺眼了,所以就暂时不怼了。
“不知道。”男生们懵逼地摇摇头。
“不只是脩,五虎、会长都有后援会。其中要数脩和赵云的人气最高。”貂蝉说。
“我也听说过,”诸葛亮说,“赵云接连几年蝉联第一,但自从假刘备浪子回头,人气就超过了赵云。”
只可惜,后来真刘备投靠董卓,后援会就变成了讨伐会。
“刘兄,你去过铁时空,追大哥的人真的能排到法国吗?”马超好奇地问。
“大明星?太酷啦!大哥牛掰!”
“难怪大哥吉他弹那么好、写歌那么好听,原来他是专业的。”
吕蒙说:“我以前就说过嘛,脩一定是专业的。看,我猜对的吧。”
“我也早猜到了。”周瑜说。
大乔说:“我忽然觉得,我们可能还是小瞧了脩。他的本事,可能远不只我们目前看到的那些。”
“我也觉得,”孙尚香说,“要是继续深挖,他一定还能给我们更多惊喜。”
本篇主要是观影拂容君从浪荡天孙成长为破烂仙君,守卫仙界的经历。大概2-3篇的样子。
观影人物:少白主要人物,江湖朝堂,普通百姓等。
OOC致歉!OOC致歉!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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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拂容君醉酒偶遇墨方,本想戏耍一下他,却被墨方一脚踹到地上。挨了打的拂容君也只想逃跑不会还手。逃跑时不甚落入凡间,被凡间的小朋友所救。初到凡间的他,还以为摆脱了婚约的束缚,可以自由潇洒。
“这是锦绣城,你是谁......
“这是锦绣城,你是谁?”
“穿得这么好,为什么会在这?”
“自由!”】
“这什么仙君,挨打了就想着逃跑,真是没骨气。”看不顺眼的某硬汉。
“还真是仙人下凡了,这些小孩运气真好,救命之恩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回报。”默默羡慕的某百姓。
“爹爹,你看,银子,那个人手一挥,银子就飞出来了。好多银子啊!”被银子闪花眼的路边小童。
“还真是仙人下凡呐!这仙术太神奇了,随手一挥,竟变出这么多财宝。”同样被迷花眼的路边老丈。
百里东君对拂容君的印象很好,他拍拍身边因拂容君挨打只知逃跑而生气的叶鼎之:“叶兄,其实这位拂容君表面上玩世不恭,整天只知花天酒地,行事吊儿郎当,但他在灵界惹是生非只不过是想退婚罢了,并没有什么坏心。”
叶鼎之无奈地看着傻笑的拂容君,轻轻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天孙,他的这点心眼连人间的王爷都不上,也不知道仙界究竟是怎么教育他的。跟不谙世事就想闯荡江湖的富家公子有什么区别。”
百里东君安慰道:“这位拂容君心性单纯,应是长期生活在家族长辈的庇护下,也就不需要去学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这样总比那些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的皇子王孙好吧。反正我挺喜欢他的。”
叶鼎之摇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世事无常,家族长辈总有离开的时候,未来的路还是要靠他自己走下去。他这般率真质朴,要如何在这错综复杂,风谲云诡的世界里生活下去呢?”
【可人间却不是太平无忧,人间瘴气肆虐,百姓饱受瘴气困扰。他看到人间惨象觉得不忍,一改往日浪荡心性,自觉肩负起救人的使命。他往日不学无术,口诀也记不住。可他净化能力却仅次于上古神。一神之力难以治本,一向乐观的神露出了悲悯的神情。
“我本是来锦绣城寻一点逍遥的,可却碰到这种事,碰到了也不能撒手不管吧!”
“什么来着,哎呀这净化口诀,哦对对对对。”
“我费尽全力净化了城中瘴气,可不到一天又弥漫开来了。”】
“瘴气,瘴气是什么,怎么如此可怕,你瞧那些百姓的脸上,太吓人了。”被瘴气吓到的普通百姓。
“这瘴气竟能源源不断的出现,长此以往,锦绣城的百姓该怎么生活?”对百姓生活忧心忡忡的某官员。
“我怎么感觉这个拂容君变了,跟以前那个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了,这就是神吗?”被拂容君变化惊艳的某公子。
萧若风紧皱眉头:“瘴气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找到它的成因,从源头掐灭才是最根本的办法。像拂容君这样运用仙力驱散了,第二日又来,再多的仙力也不够他用的。”
雷梦杀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正经了起来:“我听说过南方丛林茂盛的地方也会生出瘴气,但并没有锦绣城这般遮天蔽日。应该不是同一种瘴气,医家的手段恐怕不起作用,只能依赖于这所谓的净化之术。”
萧若风猜到了联姻的一些真相:“这铺天盖地的瘴气只有净化之力能够解决,那骁勇善战的碧苍王来了估计也无能为力。一个拥有净化之力,一个拥有强大战力,一个净化瘴气,一个解决瘴气的源头,倒也般配。”
灵素笑嘻嘻地说:“公子,你看那个拂容君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连发冠都松了。”
柳月语气严肃地说到:“灵素,拂容君是为了救助锦绣城的百姓才变成这般衣衫褴褛的模样。以前的他衣着光鲜却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你再怎么嘲笑我都不会训你。但是此刻的拂容君为了天下苍生而奔波,就算他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你不应如此讥讽于他。”
灵素羞愧地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我不说他了。”
【看着越来越多的瘴气,他始终不肯放弃。他用尽一身仙力为百姓建造避难所,看见百姓为瘴气所害时,用仙法尽心救治。在仙界不可一世的拂容仙君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破烂仙君,也受到了百姓的爱戴。悲天悯人的神有了新的使命。
“城里病号太多,生病太重的管不了,我便把病情稍轻的一起带去了城北书院里,设了个结界把他们圈出来。”
“仙君真善良啊,他救了这么多人,真是个大善人啊!”被感动的老百姓。
“我看他之前把灵界搞得鸡飞狗跳,一副孩子脾气,没想到一下子变成了这般可靠的模样,这就是成长吗?”家有不肖子孙的高官。
“明明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竟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我看着总有些心疼。”母爱泛滥的高官夫人。
李长生举起酒壶,敬救百姓于水火的拂容君:“好小子,凭一己之力救下了全城大半的百姓,干得好!”
太安帝深感欣慰,笑着对齐天尘说:“之前看这拂容君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不成器的子孙,真是恨铁不成钢。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惊喜。还是你说的对,这小子本性纯良,看到百姓受苦,心有不忍,耗费仙力,只为解救百姓,这就叫普渡众生吧。”
齐天尘同样十分高兴:“神,以护卫天下苍生为己任。大爱世人在拂容君身上体现得真是淋漓尽致!”
名学无限流,主磕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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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虚实
“一间小屋立于雨幕里,门突然打开,跑出几个嘻嘻哈哈的人。”
“他们的声音很大,吵得连雨都消停了不少。”
“他们裹着黑色的大衣,撑一把黑色的伞,明明各个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但被雨水溅湿的衣角又出卖了如阳光般肆意的少年意气。”
“我大概站在前方,然后听见他们喊我的名字,于是我就回过头。”
“看见他们在伞下冲我傻乐。”
“我数不清有多少人,可是就是觉得少了一个。”
“——也许是我再次转了身,也许是整个世界以我为原点发生了...
“——也许是我再次转了身,也许是整个世界以我为原点发生了旋转。”
“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人,跌跌撞撞摔在地上,他丢了雨伞,脏了衣服,抬起双手,窘迫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强压嘴角都掩饰不住的苦笑。”
“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喊他的名字,但清楚地听见雨滴击打伞面的声音在我头顶悬停。”
可惜,这只是一场梦。
郭文韬睁开眼睛,一时片刻还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忪怔。
原因很简单。
因为刚刚还在梦中出现过的那个人此刻正在自己眼前,表情和梦中最后一个画面具有高度的重合性。
——尴尬、窘迫、心虚,逃避。
“你……”话未脱口,郭文韬突然感觉到什么,他不可置信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此时衣衫不整。
而罪魁祸首此刻应该也是傻眼了,他一手撑在自己身侧,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腰带没松。
“你……在干嘛?”他自认为镇定地捏着蒲熠星的手腕,把那只无处安放的手移开位置。
蒲熠星极其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勉强笑容,干巴巴道:“醒了啊。”
郭文韬低着头默默系好腰带。
“……”废话。
“我其实……”蒲熠星此刻内心复杂到了极点,他咽了咽嗓子,本来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后又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洗清嫌疑的绝妙方法。
反客为主,抢占先机!
他抢在文韬开口前长叹一口气,责怪地瞥了一眼,痛心疾首:“韬韬啊韬韬,你受伤了为什么还瞒着我?”
郭文韬整理衣领的手一顿:“……?”
“说不出话了吧?一看就是没把我当……朋友啊!”蒲熠星装作失望地转过身去倒水。
“不是,”郭文韬大抵是也有些心虚了,他接过蒲熠星递来的水:“也不是多重的伤,不疼。”
蒲熠星偷偷瞥见文韬已整理好衣服,才坐到床上,指了指他后背的一大片淤青,又问:“除了背上别的地方呢?受伤没哦?”
“你不是都检查完了吗?”文韬眼也没抬,话未经思考就脱了口。
“我看到一半你就醒了。”蒲熠星视线回避,实话实说,听声音有点委屈:“下面都没看。”
他说完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忙补了句:“我是说下半身,呃,腿。”
不补充还好,一补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文韬挠耳朵的动作一顿,竟有些不敢看他:“没事儿,等着找小齐看看有没有药。”
“小齐也在这儿吗?”蒲熠星眼看话题回到正轨,正了正心神:“不知道刚才黄子和凯凯怎么样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说话间,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墙纸开始褪色,水杯里残余的水迹蒸发,身下立体的床铺渐渐凹陷,演化成二维的平面,消失在地板上。
他们又重新坐在了走廊的分界路口。
壁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四周静极了。
郭文韬看了蒲熠星一眼,见他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便知他都已经知晓。
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房间的端倪,刚才的屋子分明就不属于这里。
“房子到期了啊。”蒲熠星没多追问,只有一句调侃。
郭文韬不好意思:“给你展示我的新魔法嘛~”
蒲熠星心想,信你个鬼。
也就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他们的面前有三条路。
前方是他们来时的路,空旷安静,左右两侧相较狭窄,但火光闪烁,像是有风。
“往哪走?”文韬问阿蒲:“你选吧,我运气不太好。”
蒲熠星很严谨:“我倾向于左边。”
“那就左边。”文韬毫无争议:“相信你!”
“相信我?不是你让我选的吗?”蒲熠星一副我可不背锅的样子。
郭文韬挑眉一笑。
“啊!救命!!”
正在这时,右侧的走廊传来一声疾呼。
“小齐?”蒲熠星看了文韬一眼。
——他们几个朋友嗓门大的不少,但齐思钧的声音素来嘹亮,很有辨识度。
文韬低声再次确认一遍,于是二人果断放弃了左边的路,紧贴着墙壁向右边的寻去。
他们没发出声音,生怕打草惊蛇。
幽深的走廊灯火忽明忽暗,齐思钧的声音催着他们向前走:“阿蒲文韬!我在这里!你们快来啊!”
蒲熠星脚步顿停,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们没发出任何声音,齐思钧怎么会知道是他们。
自己都感觉不对劲了,文韬还没察觉吗?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文韬一半侧脸隐藏于暗处,自挺立的鼻梁而下投射出一道利落的阴影,唯一双眼睛依旧亮的惊人。
“怎么了?”文韬低声问。
“不太对。”蒲熠星皱了皱眉:“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先去救人呀!”文韬手搭在他肩膀处向前推。
蒲熠星被推着走出几步,瞬间熄了声。
越是深处,光线越暗,风声也愈大,但很难分清风是从哪里来,头顶是深邃的黑,像是没有天花板。
蒲熠星再次停下脚步。
“怎么了?”郭文韬茫然:“怎么不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腿上的伤还疼吗?”蒲熠星一脸关切和担心:“用不用我背你?”
风吹灭了壁灯,人影被黑暗吞噬。
“还真有点疼。”郭文韬歪了一下头,两只手却已经十分自觉地环上蒲熠星的脖子,尾音像带着勾子:“但是你背我会不会太累了呀?”
“不累。”蒲熠星转过身,微微屈身。
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已经明显暗了下去。
蒲熠星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微凉的手抓住搭在自己脖颈处的手腕,摩挲一下,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在身后的人胸膛贴近他后背的一瞬间,蒲熠星突然紧抓对方上臂,腰腹猛地发力,一个过肩摔将背上的人狠狠砸向前方的墙壁。
“你特么的是谁,说!”他右手一抬卡住对方的喉颈,反应之快让对方甚至没有滑落在地的机会。
“阿……蒲……”被扼住喉咙的人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窒息让他狠狠挣扎却不敌蒲熠星的力气。
“你少特么用他的声音跟我说话。”蒲熠星爆了粗口,手指用力:“说你是谁?他在哪?!”
周身皆是黑暗,窸窸窣窣声再次响起。
有什么东西在他手臂上爬,很痒。
蒲熠星视线往下一扫,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头发,女人的长发,丝丝缕缕,密密麻麻,如黑蛇般缠绕上他的小臂。
“别害怕,我喜欢你。”她嗓音蛊惑。
蒲熠星只觉手臂一麻,像是血液瞬间凝固,他手被迫一松,全身失了力气。
他后退几步,借墙壁支撑身体的重量,但很快那长发便缠绕住自己的脚腕,拖着蒲熠星向前甩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裹挟着血腥和恶臭,像是要进入深渊。
蒲熠星咬紧牙关,手掌向上一翻,凭空出现一个沙漏。
细沙缓缓流淌,亮光点点,似羽毛在空气中飞扬
蒲熠星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技能。
他从地上爬起来,缠绕的长发仍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拖拽,蒲熠星在原地转了几圈,很快就摆脱了长发的缠绕。
他本来想跑,但突然心念电转,又弯腰捡起那堆散落在地的头发,在旁边的壁灯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得罪了。”蒲熠星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拍了拍手,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