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月的推荐LOFTER(乐乎)

从七星鲁王宫出来,一行人(尤其是吴邪)都需要休息和包扎伤口。但不幸的是,医疗用品大部分都在你包里塞着,留在外面的很快就被用完了,而你在房间里,迟迟不见出来。

吴邪自告奋勇去找你要。

临走前,吴三省意味深长地拍着他冤种侄子的肩,嘱咐道:“进去的时候,留点神。”......

临走前,吴三省意味深长地拍着他冤种侄子的肩,嘱咐道:“进去的时候,留点神。”

吴邪没明白他三叔的深意,“蹬蹬蹬”地上了楼,连门也不敲,大大咧咧地把门一开,开口就说:“月华,医药包借我用……哎呦妈呀!”

一道闪着寒光的匕首从他头上飞了过去,直直钉到了他后面的墙壁上。

“吴邪,出去!”一道含了怒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在下面坐着的几人对视一眼。

潘子迟疑着开口:“三爷,小三爷不会不知道,月华,是个姑娘吧

很显然,吴邪并不知道。

你长相英气,头发扎成狼尾辫,又偏生穿兜帽衫,很好地掩盖了你的女性特征。

但是,身为女孩子,你还是很怕脏的。灰头土脸在地下爬了许久,一有地方你就冲去洗澡。

然后,吴邪被他三叔诓来开了门....吴邪下楼的时候,脸颊通红。

偏生吴三省还问他:“大侄子,医药包拿到了吗

吴邪把东西朝桌上一扔,掩面而逃。

解雨臣:

又是一次下斗。

你是解家小九爷花大价钱雇的医生,中西皆长,爱财如命,为着小九爷阔绰的出价,明面上当他的私人医生,私下里当他的下斗后勤。

因此,你每次看向解当家的眼神都充满了仰慕:解语花呗,人见人爱!

每次下地虽然你不会跟着下去,却永远会在他们出发前准备好一切,尽量减少损失,降低伤亡率。

解老板很满意,手一挥给你上多打了十万块。

你一边飞速地包扎伤员一边在心里仰天大笑:这钱真好挣!

很快你收回了你的话。伙计们从斗里抬出个人,你凑上去一看。哟,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吴小三爷,人如其名,下斗必遇险,开棺必起尸。

你回头望一眼躺了一地的伤员,选择了闭嘴。

吴邪受伤不重,只是脱力。你给他打上吊瓶,继续忙活着救人。

你过了一会儿,偶然回头,发现吴邪从床上爬起来,努力伸手够吊瓶。

“干什么!躺下!”你一把把吴邪按下去。他讪笑:“大兄弟,对不起啊。”

你一愣,随即怒气冲天:他把你当成男的了!

你挂起职业假笑:“卧床休息,吊瓶挂完前不许动,不许偷着调速度,否则……”

他看一眼你手中的手术刀,明智地闭上了嘴。

你转身出去,在心里默念,老板朋友!尾款没付!不能动手!

旁观全程的小花:吴邪还真....从小迷糊到大(叹气)

没错,小九爷在边上看戏。

-魔女圆x使魔焰(你的下一个圆焰又何必是圆焰)

-cp含量略低,甚至可以说是cb向(大悲)

-长文预警,约5.8k

——正文线——

I.

在天国的圣土上行走着一个神奇的女孩。

女孩是一位神明,有着漂亮的粉色头发和眼睛,身穿素白的长裙。她所到之处无不充满笑语欢歌,人们总能安居乐业,心想事成。

女孩用她的脚丈量了天国的每一寸土地,让每个人都得到了休憩的场所。女孩自己却不需要固定的归处,因为整个天国就是她的家,而天国是一个快乐的地方。这里没有纷争,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死亡——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一成不变的幸福。

日复一日,女孩不眠不休...

日复一日,女孩不眠不休地在自己的领土上巡视着,为自己的创造感到由衷的快乐。

直到她遇到了另一个奇怪的女孩。

那女孩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标致的五官,和一对美丽的紫色眼眸。与这外貌完全不符的是她怪异的行径。

她跪坐着,用双手在地上努力地挖掘着什么。灰色的衣裙因为这举动沾满了泥土,显得肮脏不堪。

“你在干什么?”出于好奇,女孩这样问她。

“我在挖出一座坟墓。”古怪的女孩没有抬头,仍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坟墓是什么?”女孩有些迷糊。

“坟墓就是人死之后待的地方。”古怪的女孩回答道。

“可是这里是天国,死亡这种悲伤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女孩俯下身,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刨出一个土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是有意义的。”古怪的女孩肯定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直直地看向她。“这个坟墓是给你准备的。”

“我吗?”女孩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尴尬地冲她笑笑,“可是我没有死,也不会死啊。”

“不,你已死了,圆。”

圆。

这个简单的称呼似乎让女孩在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东西。似乎在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她。

但是,是谁?在哪里?是什么时候?女孩记不清楚了。唯一还能确定的是,自己确实是有名字的,而眼前人居然记得这个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的名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我知道。”对方简短地回答道,精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是觉得已没什么好说,她又要转头继续先前的事了。

“我不太理解你在说什么。”女孩——现在或许该称她为圆了,追问到。“但是,这样做能让你感到幸福吗?”

“不能。”古怪的女孩干脆地否认了。

“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因为我必须记住一些事情,而这么做能让我不至于忘记。”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感到幸福呢?”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伙,圆几乎有些焦急了,如果你必须继续眼前的事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啊啊,你好烦。”女孩转过身,有些厌倦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不会幸福的,也不想幸福。”

说完,又继续用手挖着地面。

这样真的好吗。圆看着这个自己搞不懂的女孩,既困惑又担忧。但是,她又觉得追问追问和劝说只会适得其反,眼下似乎只能什么都不做。

“你就这么执着吗……一定要让我这样的人也开心一回?”

“因为天国应该是幸福的地方啊。如果有人在这里都不能感到快乐的话,我也会很苦恼的。”圆努力组装出坚定的语气,试图打动对方。

“唉。”听罢,古怪的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先到别处看一看吧。有什么想问的,之后再来找我吧。”

“反正我就在这里,不会去别的地方。”

如此保证之后,她便不再言语。

“嗯。”虽然还是感到云里雾里,但感觉自己待下去也只会打扰对方,圆答应了她。

圆转身要走,却又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还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的名字。”

“所以,你有自己的名字吗?总感觉这样跟你说话不太好……”

又是一阵沉默。那女孩仍在自顾自地挖掘着,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正当圆以为她不打算回答的时候,女孩开口了。

“焰。我的名字是焰啊,圆。”

II.

“你来了啊。”自称焰的女孩从齐膝深的土坑里站起,拍拍手上的泥垢,向她打了招呼。

“嗯。”圆回应一声,交叉在背后的双手松开又握紧。

“焰要记住的,到底是什么呢?我果然还是很在意……”

焰看着她,微微皱眉,像是在思考措辞。

一会儿,又撇开视线。

“其实一点也不复杂。简单来说,我要记住的,就是“你已经死了”的事实。”

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吗。圆暗自腹诽。

“但是已经死了的人,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吧。我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啊。”

“圆,你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死人。”出乎她的意料,焰的回答依旧干脆肯定。“但你确实死过一次。”

“你忘记了很多事情吧?就比如——”

“你想让所有人都幸福,但是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想得起来吗?”

“为何要如此执着呢?你自己也很疑惑吧。”

圆一时语塞。

焰见状,索性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创造的这个地方实在过于美好了。我只有像这样独自一人,一直用行动提醒自己,才不会忘记那些悲伤的事。”

“就算这样,也请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圆看到,焰一向鲜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透露出些许惊讶。

“就算悲伤的事情没办法改变,说出来让别人听到,自己也会好受一些吧。”

焰又陷入了无言的状态,像是无话可说,又像是又很多话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良久,她背向圆,把情绪的表达全都隐藏起来。

“你死了,但死得并不彻底。死后的你把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这样的说法,你能接受吗?”

这过于离奇的表述让圆有些晕头转向。

“……焰是在开玩笑吗?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很……”

“是啊,这一点也不好笑。”黑发的女孩长叹,“所以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懂吧。”她对圆摆出一个苦涩的微笑,语气似乎也轻松了一些。

“真的想要搞明白的话,就去“边界”看一看吧。”

III.

名叫圆的神明就这样听信了古怪女孩的话。

她记下一个方向,向着远处一路跋涉。她跨过虚构的山与河,走过粉饰的城与镇;她把浮夸的人物与意象抛在身后,想要在眼前找到天国的尽头。

然后,她找到了。

她创造的美好世界正在此处不断崩坏垮塌,落入无边的黑暗与虚无之中。居民和景象褪去了丰富的色彩,变得苍白而轻薄,最终落入毁灭。

就连天空也在此断裂,意义之外只有无尽而单一的黑。

圆想要改变这一切,她是天国的神明,只需简单一想,便可以在她的领土上随意创造。

但这力量在“边界”处毫无意义。那纯粹的虚无并不是天国的一部分,她在绝对的消亡面前亦无能为力。

自有记忆以来,圆第一次感到恐惧。

于是她逃了,顺着原本的路奔回自己熟悉的世界。在她身后,虚无仍在坚定地推进着,虽缓慢,却一刻不停。

天国的领土正在不断缩小,终有一天将会迎来终结。

她最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野地,绿草和碧空依旧,不见任何衰败的迹象。灰裙的女孩独守着一块灰色的石碑,远远地望着她。

于是圆走上前去。

“欢迎回来。”焰让出一个角度。

那石碑平整光滑,清楚地刻着“鹿目圆”的字样。方坑也已有齐腰的深度,挖出的被均匀地堆在两侧。

“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圆有些不解地摇摇头。

“这是你完整的名字,先前的你应该对它很熟悉。

“累了吧?”

圆张张嘴,想要否认说神明是不会累的。但先前所见确实让她困惑又不安,她需要冷静一下才能搞懂一切。

“是啊,焰。我有点累。”

于是她们挑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并排坐下,感受着微风的轻抚。

焰照例维持着一种被动的沉默,但此时的圆并不感到抗拒。在安静中,她又找回惯常的勇气。

于是圆逐渐整理好措辞,不知过了多久,她主动打破沉默。

“焰,为什么我明明死了却还是能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这个世界正在逐渐消失?”

“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而你却记得很多事情?”

“这些问题,你都能回答吗?”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答案。”

“是的,我可以。”女孩垂眸,水晶般的紫色眼瞳中蕴含着某种复杂的情感。“准备好,这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IV.

在很久以前,世界还不是我们眼前的样子。

人们并不总是能幸福地生活着,会有悲伤和讨厌的事情不停发生。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名叫魔女的家伙,它们以这些情绪为食,想要用强大的力量控制整个世界。

于是,自称孵化者的白色老鼠来到这个世界,少女们许下愿望后,可以成为与魔女抗衡的魔法少女。

温柔的女孩为了帮助别人许下了愿望,成为了狩猎魔女的魔法少女。在战斗中,她救下了一位自卑的女孩。自卑的女孩被她奋不顾身的身姿所吸引,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然而,在一次与强大魔女的战斗中,温柔的女孩死去了——她成为了魔女。

自卑的女孩见证了一切,原来这始终都是白色老鼠的阴谋,魔法少女最终都会成为魔女,而它们能从这样的轮回中牟取利益。

于是她也许下愿望,希望一切能重新与温柔的女孩相遇,希望能够揭穿孵化者的阴谋,希望能够打败那个强大的魔女,拯救那个温柔的女孩。

但是她没能如愿。真相过于离奇,同伴没能信任她。她的力量不够,没能保护住重要的人。她一次又一次地重来,她放弃与同伴交流,她变得强大,但是她始终没能成功。

她经历了太多,知道的太多,却不能与任何人讲,她的努力也得不到肯定。她变得孤僻。

温柔的女孩拥有优秀的资质,而孵化者正是看上了这一点。只有她才能终结那个最后的魔女——而她只要这么做了,就一定会死。

不知道多少次轮回之后,孤僻的女孩终于无法忍受,向温柔的女孩吐露了心意。但是她一个人还是无法对抗那个魔女。

温柔的女孩为了她,也是为了所有人,再一次出手击败了强大的魔女。而她自己也成为魔女,她的资质如此优异,成为魔女的她毁灭了整个世界。

在一开始自卑,后来变得孤僻的女孩,叫做焰,晓美焰。

而那个始终温柔,最终成为魔女的女孩,叫做圆,鹿目圆。

……

“女孩的温柔,即使在成为魔女之后也没有改变。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如此多的悲伤,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只剩下幸福的世界。她以为自己吞噬整个世界,是在拯救所有人。”

“但是魔女的力量并不能创造什么,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拙劣的模仿。被她吞噬的人们并不能真正回来,仿制品也不懂得何为真正的幸福。”

“啊……是这样啊。”回想起那些机械地生活着,高呼着幸福与赞歌的人偶们,圆反问道,“这就是天国,是吗?”

焰只是沉默——而沉默也已经足够。

“而我就是鹿目圆变成的魔女。”

“……嗯。”焰点点头。

“但你不需要责怪自己,在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甚至不像现在这样具有意识。”

“你自始至终都是带着好的意图去做的,而孵化者亵渎了这份善意。”

“……是吗。”眼下的话题实在过于沉重,即使是温柔的神明也有些承担不住。“但我还是做了很糟糕的事啊,焰。这里的一切会开始垮塌,也是我该付出的代价吧。”

对方一时无言,最终也没有直接回答。

“魔女以人类的情感为食,吞噬了整个世界的话,是没法再维持自身的。”

“抱歉跟你讲了这么糟糕的事。”一会儿,她又低低地补充道,语气几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啊,没什么。”虽然很不想这样,但圆还是被对方笨拙的表现逗乐了,“我反而觉得,你能这么做真是太好了。”

她向后仰躺,把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焰告诉我这些的话,我恐怕还什么都不明白吧。”

这时,她又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不得了的事情。

“诶!但是焰你怎么会——”

“啊啊,没必要在意我啦。”自称焰的女孩无奈地向她笑笑,摆手打消她的疑虑。“我只是冒牌货而已啊。”

“真正的焰在那场战斗中活了下来,现在已经再次重来了吧。”

女孩转头看向渐渐下沉的太阳,语气中似乎有一丝落寞。

“她的话,肯定会一直战斗下去吧。”

“但是,”圆翻身,又坐回焰的身边,“为什么焰你会这么不一样呢?照理来说,你也是天国的居民啊。”

“这个,大概是因为……”焰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脸去,“因为真正的焰,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我的外貌,还有一些特点,应该都是取自于她的。那个焰,是个知道的比谁都多,也因此而痛苦的家伙。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有那些本该被遗忘的悲伤记忆吧。”

“即使是成为魔女,也会对自己珍视的人格外上心,并再现得更加生动啊。”

V.

她们就这样各自思考着,在沉默中看着太阳落下。

夜色完全笼罩野地的时候,焰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不走吗?”

圆摇摇头。

“我现在不想走了。”

“我无法阻止天国的消逝,而且……”

“我想,让这样虚伪的世界存续也没有任何意义。”

焰突然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诧异。

“我说的那些话,你都相信吗?”

“嗯。”天国的神明回应她,神色中没有丝毫迟疑。“焰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感觉很熟悉,简直就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而且,”她又展露出自己标志性的笑容,只是这次显得轻松不少,“虽然刚开始显得有些古怪,但焰实在不像是会骗我的人啊。”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实在是我的幸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一直要求别人幸福,这样的我岂不是太糟糕了吗。”

“……”

听到这样的评价,焰一时有些无措。

似乎有某种异样的东西短暂地充盈了她的胸腔。是什么呢?焰答不上来。

说起来,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信任啊。自己所坚持的记忆,也就这样得到了肯定。

这种情感……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作为使魔的自己,真的能理解幸福是什么吗?

焰非常怀疑。

“……其实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哦,是什么?”她甩甩头,回过神来。

“焰,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你有感觉好些吗?”

“你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幸福吗?”

“确实感觉好多了,但是……”名叫焰的使魔迟疑了,“或许你说的没错,我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天国的居民啊。”

“用原本世界的话来说,我也是魔女的使魔——我根本就不是人类。”

“要理解幸福到底是什么,果然还是有些困难啊。”

“……这样吗。”圆看上去也有些泄气,但这只持续了一瞬间。“不过,能帮上焰的忙,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嗯。”焰应声,突然又感到不确定了。

连魔女都能由衷地说自己很开心,那同样不是人类的她,就一定理解不了他们复杂的情感吗?

这种事,不管怎么想都得不出结果啊。

“圆,你觉得真正的晓美焰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吗?”名叫圆的魔女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总结到。

“是很坚强的人吧。虽然没能真正见到她,但还是觉得,即使经历无数次失败,也依然能坚定地追寻原本的目标,真的很了不起。”

“是她的话,大概真的能创造奇迹吧。”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名叫焰的使魔表示赞同。

“不出意料,我们达成一致了啊。”圆冲她笑笑,“但是,为什么会突然想问这个呢?”

“只是觉得她会很难过。”焰叹了口气。“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几乎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努力,也没有人能站出来,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有人能这么做就好了啊。如果这就是幸福的话,我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圆望着远方虚伪的星空,伸出手来,像是要触及些什么。

“我们的想法,要是能让她也知道就好了啊。”

于是,在濒临毁灭的圣土上,两位少女紧靠着彼此,向那遥远的彼方发出了祈愿。

在世界破碎的废墟中,魔女和使魔一同祝福着落入万劫的魔法少女。

——全文完——

一.

“朗道家的血只会流干在战场上。”

1937年,朗道家叛经离道的长女退出军队去搞音乐后,朗道家多了这么一条家训。

希露瓦·朗道——朗道家的长女,在退出军队后和家里断了联系,目前搞搞音乐,去台上和乐队开开演唱会,日子倒也自在。

若她晚生个百十年,或许会有更高的成就。可惜她生不逢时,两年后出现了战争,破灭了她逍遥的生活。

其实战争早有眉目,只是没人想到战火会蔓延的这么快。打从去年开始,希露瓦的弟弟、银鬃铁卫的戍卫官——杰帕德·朗道就提醒过她,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其实战争早有眉目,只是没人想到战火会蔓延的这么快。打从去年开始,希露瓦的弟弟、银鬃铁卫的戍卫官——杰帕德·朗道就提醒过她,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战争开始的第一年,希露瓦经营一家名为“永动”的机械屋,做些军火生意。弃了乐队的主业倒也不怪她,只是没人会在战事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还想着去看演唱会的,除非对方是个疯子。

也拜这该死的战争所赐,希露瓦的军火生意做的火热,偶尔研究出来的些新奇小玩意儿也颇受军队的欢迎。

战争的第二年,战事压力剧增,希露瓦关闭了机械屋,上了前线。有老主顾奇怪她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上战场,放弃自己算得上安稳的生活,希露瓦回之一笑∶“我毕竟是朗道家的女儿啊,何况老弟在前线这么辛苦我也没有理由躲在后面吧。”

战事无情,同盟的国家这一年放弃了抵抗。四处可见鲜血、军火以及药品的气味。

“姐……”杰帕德见到希露瓦的一瞬间,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希露瓦·朗道,欢迎回来。”

希露瓦对着杰帕德笑了起来∶“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啊?”

哪里是意外,心情好得连因战事带来的烦闷都一扫而空了。

杰帕德暗想。

“四年没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是一场这么严重的战争。”希露瓦感叹一声。

“希露瓦小姐,那您当时为什么要退出银鬃铁卫?”

杰帕德看了看说话者,微微皱眉,但很快放松下来∶“这是她的私事。”

二.

1937年,夏。

边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希露瓦和杰帕德收到总部的命令,去了趟边境搜索不久前有人上报的可疑人员。

“这次巡逻结束后,你要退出军队?”杰帕德问。

希露瓦嗯了声∶“你知道我和可可利亚吵了一架吧。”

“你一向不在乎这些不是吗。”杰帕德说。

希露瓦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不是不想接,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太奇怪了。

希露瓦现在看到杰帕德就觉得很别扭。

杰帕德见希露瓦这个反应,倒也没说话,只是靠近了些许希露瓦。

其实他不太想让希露瓦退出军队。一想到之后在军队见不到希露瓦,他的心情就有些低沉。

1937年的杰帕德尚且年轻,还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心情和想法,以至于他的姐姐可以轻易将他看穿。

“不想让我离开吗?”希露瓦笑笑。

“嗯。”杰帕德说,“但是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谢谢你的理解,杰帕德。”希露瓦看着杰帕德,“等我离开之后,就成立一个乐队,以后的每一场演出都给你留一个离我最近的位置。”

这个1937年的约定连着几个星期后的另一个约定一起,硬是被拖到1938年才被实现。

年轻的戍卫官坐在演唱会的前排,面上带着的笑意被主唱尽收眼底。

这样耀眼的样子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该有多好。

杰帕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知道希露瓦不喜欢被束缚。

尚未经历过情爱的年轻戍卫官彼时并不能反应过来这是爱情降临的先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这萌芽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再也无法轻易撼动。

三.

天寒的让人感觉连血液都要凝固,枪械也无法轻易被按动。纷扬的雪花不似柳絮亦不似鹅毛,而是以黑云压城之势洒落。宛如1937年边境那般。

战事无情,雪路旁满是尸骸,干涸的血迹被纯白的雪花覆盖。

“长官,敌营在前方五百米处。”先前派去的探兵回来报道。

杰帕德点了点头,由他带领队伍前进。

希露瓦活动了一下因寒冷而有些僵硬的手∶“这次让我来开场吧。”

她掷出几颗小型手雷,圆形的机械轻巧的落入地方的营地,几秒后响起巨大的爆炸。

“摇滚不止。”

她笑道。

枪声响起,敌军的影子在雪地映出。斑驳的血迹渗透了雪,又被新雪掩埋。

嘶哑的叫喊声响彻山林,希露瓦已经很难找到杰帕德的影子了。

不知什么时候,熊熊烈火燃起,机械爆炸的轰鸣声传遍方圆数里地,手臂染血、肩上带伤的杰帕德拉起希露瓦的手∶“回去吧,去庆祝你回到军队第一场战争的顺利。”

“不应该是庆祝我们都活下来了吗。”希露瓦笑道,“这样完备的装备都能伤到肩膀,臭小子,怎么退步成这样。”虽然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这话,可她眼里的担心怎么都掩不下去。

“因为分心了一下。”杰帕德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偏头。

“什么事能让你在打仗的时候分心?快去把这件事解决掉,你受伤了我会很担心。”希露瓦说。

杰帕德看着希露瓦密密麻麻却不算严重的伤痕∶“你受伤了我也会很担心。”

希露瓦一愣,觉得有些面热。

她不会知道,杰帕德肩上那处有些严重的伤,是源于十七分钟前的一场对峙。和杰帕德对峙的女孩有着和希露瓦相似的眼神,这眼神让杰帕德想起一件往事。

四.

四年前的秋天,准确来说,是夏末秋初,从边境回来的希露瓦和朗道先生、朗道夫人吵了一架。

那是她和朗道家彻底割裂的导火线。

“一味地忍让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爸爸妈妈,你们难道不懂吗?今年只是这样,那明年呢?明年他们不只是占领沿海国家了,他们会打到内陆、会占领我们的国家!你们不跟可可利亚说,那我去说!”

“希露瓦!就算你和可可利亚大人是朋友,也不能——”

这是朗道夫妇和他们长女最后一次吵架。

银鬃铁卫的情报官、和朗道家的孩子关系不错的佩拉格娅·谢尔盖耶夫娜——朗道家的孩子一贯叫她佩拉——向朗道夫妇传达的最后一条和希露瓦有关的消息,是希露瓦和可可利亚大吵了一架。

如果早些知道可可利亚会签订那个转让土地的协定,朗道夫妇大概会后悔当时没听从女儿的想法,去找可可利亚争论。

但此时,朗道夫妇只是沉着脸,在朗道家的家训上添了这么一段话——朗道家的血只会流干在战场上。

希露瓦离开朗道家后,去成立了一支摇滚乐队,在决定为乐队选定排练场合的前一天晚上,杰帕德敲响了希露瓦的家门。

“姐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杰帕德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堆满书籍、图纸和机械零件的角落后,他叹了口气,“你的书和零件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

“先不谈这个。”希露瓦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杰帕德,我的第一场演唱会你一定要来听。”

杰帕德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来。”

那时的军队并不忙,朗道家的政事也一帆风顺,还未经历过官场生活的朗道姐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平静的顺遂是一场针对朗道家的阴谋的、暴风雨前的平静。

杰帕德只能看到希露瓦眼中的光,那抹光像是星辰不顾一切的燃烧,哪怕声嘶力竭都要实现自己的目标。

希露瓦从柜子里取了把吉他∶“要来听听我的新歌吗?”她用的是疑问句,但她没有给杰帕德选择的机会,自顾自弹了起来。

夏天并不算凉爽,但待在希露瓦身边,杰帕德就会感觉心神宁静。他后来也没有忘掉这段在后来大红大紫、现在只由希露瓦伴着吉他哼唱的歌曲,不时会哼上两句,然后因为自觉跑调羞耻的闭上嘴。

五.

杰帕德处理好伤口后就去匆忙的开会了,同样参与会议的还有可可利亚的养女、未来可可利亚的接班人——布洛妮娅·兰德。

杰帕德曾以为可可利亚让布洛妮娅参军是为了培养她杀伐果断的性格,但他到死都没能想到这是贼臣连同可可利亚都一起算计了的、针对朗道家的阴谋。

开完会议后,杰帕德和希露瓦再次上了战场,这次的战役比以往更加混乱。

敌方的、友方的、不知名的尸体堆叠,土壤被鲜血染红,腐烂的气息被冻结在覆雪之下。食腐的鸟类盘旋,听到响动又惊慌的飞离。

百米外是肉眼可见的混乱,援军加快了步伐,力图尽最大的可能支援。

投入到战事中只是一瞬间的事。

连风都在呼啸,它在人群中穿梭,携带着冰雪和一丝腐烂的气味、滚烫鲜血的温度,以及濒死之人的喘息声响奔向原野。

细雪落下的时候,最后一声枪响也听下。希露瓦把空了的弹夹扔到地上,视线有些模糊,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更模糊了才知道是血遮挡了她的视线。

杰帕德咳了两声,把横在胸前的枪支扔开,才从雪堆里爬出来。

活着的人纷纷集合。

这场战役牺牲了四分之三的人,但好在他们取得了胜利。可可利亚为这场胜利给朗道姐弟——这场战役的指挥者和领导者——颁发了勋章。杰帕德和希露瓦都没想到这两枚勋章加速了那个他们之死都没有了解到全貌的阴谋。

休养期间的希露瓦重拾起不知多久没碰的吉他,弹奏起1937年的那首歌。

心中异样的感情再次翻涌,被战事压抑的情感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更加鲜明。

刺耳的音符响起,希露瓦停止了弹奏。

“你居然会在弹琴时分心。”杰帕德有些意外。

希露瓦把目光移向杰帕德的肩膀∶“你也会在打仗的时候分心啊。”

杰帕德把目光落在希露瓦身上,和她对视,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略带慌张地把视线移开。

他很久没和希露瓦对视了,从他自觉对希露瓦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过后,他的回避总是多于直视。

六.

1942年,可可利亚死于一场会谈。大概是在参与会议时被行刺,也可能是在会议地点休息时被暗杀,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去世了。

而同可可利亚一起前往参与会议的朗道姐弟,自然不免要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领导者的死亡不是一件小事,但朗道姐弟哪怕被软禁在宫殿第三层都没想明白究竟是谁要针对朗道家,甚至不惜刺杀可可利亚。

这个猜想本不是他们提出的,而是他们自幼就精于情报的好友,银鬃铁卫的情报官佩拉小姐提出的。

这个猜想被侍女藏在每日的用食之中带入了宫殿的第三层。

其实可可利亚当时并没有想带上朗道姐弟,而是想让他们奔赴战场。可不知是谁在可可利亚面前说了些什么,这才让可可利亚改了主意,不仅没让朗道姐弟上战场,反而让本该陪同她一起参与会议的养女布洛妮娅上了战场。

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希露瓦和杰帕德已经被软禁。大概是顾及朗道家百年的根基,希露瓦和杰帕德并没有被打入牢房——但现在的生活也和在牢房没什么区别。

要想在这里得到外界的信息并不容易,但希露瓦依然乐衷于跟杰帕德谈及有关外界的猜测。杰帕德倒也配合希露瓦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不时提出几个自己的猜想。

其实两人都隐约察觉到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希露瓦和杰帕德第二次得到佩拉的情报,是在秋末。送餐的侍女匆匆留下一句“对方要动手了”便离开。

他们大概能明白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有侍从送来了精致的晚餐和两杯清酒。

“请珍惜今晚。”

希露瓦看了看晚餐,又看了看杰帕德。

“最后一餐,是吗。”杰帕德坐在餐桌前。

希露瓦坐在杰帕德对面∶“倒也算得上丰盛。”

他们没有磨蹭,反倒颇有兴致,将晚餐吃完才将手伸向两杯清酒。

“杰帕德,你有什么遗憾吗?”希露瓦问。

杰帕德一愣。

“我想牵一下你的手。”希露瓦说着,向杰帕德伸手。

杰帕德没有犹豫,紧紧地握着希露瓦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一天前布洛妮娅继承了可可利亚的位置,利用了佩拉的情报网把那贼臣打入牢房。

他们和离开第三层只有一个晚上的距离,但贼臣心狠,没给他们这个晚上。透过瞄准镜看到两人喝下清酒,侍从才把枪收起。

即使如此,布洛妮娅也给予了希露瓦和杰帕德一份清白——一份只能镌刻在墓碑上的、迟来的清白。

1942年,五年前添加的家训又被划去。

这条家训大概永远不会出现了。

(END)

*刃乙女向

*又名?说你有大病,你就有大病?

*七夕贺文

*一三人称混合,自行避雷

0.0

从事些特殊工作总是要有些天赋的。

例如工造司、太卜司、丹鼎司……没有天赋的人,即使入了司,也不会有太大成果。

应星从未见过如此没天赋的工造司实习人员。听其余工造司的工匠说,暂且被戏称为实习生的工匠在工造司待了最起码有五十年,一直没有转正。

...

起初,应星有些好奇到底没天赋成了什么样?

直到他亲眼目睹实习生炸了一个炉子。

实习生满脸黑灰的蹲在工造司最角落的地方,只露出一双眼。

终是应星没忍住,上前安慰道:“你还好吗?”

“还好。”

实习生的双眼透露着浓浓的生不如死的情绪,应星又道:“有试过其他工作吗?”

“等我死了就换。”

应星:……

死了换是不是有点迟?

实习生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直起身:“我知道你,你很厉害。”

“谢谢。”应星眉眼弯弯。

“我先去忙了。”

实习生说着,向应星道别。她到底长什么样?应星有些好奇,毕竟实习生脸上全是黑灰。

应星被工造司的人称之为“天才”,但他本人并不拘泥于这一称呼,他只是用心对待每一样被他锻造器物。

作为短生种,他达到了很多长生种都无法企及的地步。不出意外,下一任百冶的位置会是他。

“看我锻造的剑。”

实习生有些欣喜,将自己锻造的剑展示给周围人看。

难得没炸什么东西,应星迈步朝实习生走去,这次他看清了实习生。

实习生有着一副常见样貌,像是随时能在罗浮洞天偶遇的普通人一样。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实习生锻造的剑从中间开始,断裂成了两半。

断裂的前端落在应星的脚尖处,应星缓慢抬头:“剑还好吗?”

剑肯定是不好的。

实习生表情沉默的把失败品默默藏在身后:“哦,没什么事。”

“我帮你铸柄剑吧?”应星询问。

他实在看不下眼实习生对材料的虐待,实习生果断摇头:“算了。”

虽然奇怪,但应星尊重实习生的决定。

实习生躲在角落里,望着她铸造的断剑,长吁短叹。应星揉揉眉心,他想不到实习生为什么一定要待在工造司的理由。

“要休息吗?”应星不忍心的走过去。

“没事,没事。”

眼见自己长吁短叹被看见,实习生连忙摆正姿势,疯狂摆手。

应星注意到实习生的手布满痕迹,那的确符合一名工匠的手。

注意到应星的目光,实习生赶忙将手背在身后:“没什么。”

“要注意保护好手,如果想当工匠的话。”出于责任心,应星叮嘱。

“哈哈哈……”实习生干笑了两声:“我就是来混日子的。”

说完,实习生垂下头,应星能看清实习生的发顶。若按照往日,应星或许会因为不负责任的话有些生气,可现实摆在这。

实习生的确不适合成为一名工匠。

“你是长生种?”应星问。

1.1

我不适合工造司。

不用名为应星的短生种提醒,这几乎是浅显易懂的事实。

不适合归不适合,我来工造司主要是因为爹妈希望我在工造司工作。

待在工造司足足有五十余年,爹妈还没看清我不是工造司的料子。

连应星都能看出来的事,爹妈看不出来,老一套的话术:你没有认真,没有努力。

去个大爷的努力、认真,没天赋就是没天赋。

实在没忍住爆了仙舟粗口,爆完,我郁闷的窝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思考人生。

其实待在工造司也不错,没什么生命危险……好吧,对我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努力安慰自己。

应星尝试过安慰我,但一位有天赋的工匠安慰我,着实有些讽刺。

猜都不用猜,工造司未来的百冶会是他,人短生种天赋异禀能当上百冶,我白费五十余年。

“你可以试试其余各司。”

应星说的诚恳。我敷衍:“我觉得工造司挺好的,挺适合我的。”

见我这般,应星又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好心眼的和我讲些锻造的注意事项,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身材上。

他的身材真好,脸蛋又俏,作为短生种实在太浪费了。

“你在听吗?”应星问。

被抓包的我,措手不及:“啊?我在听,在听。”

应星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好人。

“怎么了?”

“举手之劳而已。”

应星想要回绝,我不想欠人人情,只能眼巴巴的盯着他。

好在,他松了口。他松口的同时,我松了口气。

“你……很喜欢工造司吗?”应星迟疑的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

谈话间,上了两盘菜,精致的菜肴盛放在白底的瓷盘中。

白瓷细腻,应星的皮肤也犹如白瓷般细腻,我真的很感谢他。

许是目光有太痴,应星伸出手在我眼前晃晃:“在发什么呆?”

“觉得能认识你真好。”

我说的真心实意,应星一愣,似是有些羞涩:“……谢谢。”

直至应星正式当上百冶那天。

我手都快鼓红了,应星朝我颔首。谁也没想到,当上百冶后的应星誓死要把我弄出工造司。

可能我天生难以和天赋高的人相处。

应星让我每天锻一把剑,他沉着脸拿起我锻造的剑,轻轻一掰,剑身断裂。

尴尬在我与他之间弥漫,我飞快低头,避免与他四目相对。

“你真的适合工造司吗?”他问。

我闷不做声,应星似是乏了:“你自己先好好想几天,暂且先别来工造司了。”

有时候,我会很羡慕应星。

天才只会跟天才做朋友,才不会注意到其余人。

我有些丧气的想着,心中郁结,只能约好友出去吃饭喝酒发泄情绪。

“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当着好多人的面直接和我说不要来工造司混日子。”我双手不停比划。

朋友边听边点头,我继续道:“他让我每天锻造一柄剑给他,不合格我又能怎么办?难道我想不合格吗?”

“对,他脑子被门挤了。”朋友附和。

“我也努力过,可是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连我自己也听不见。

朋友给我出歪主意:“要不,你求其他工匠给你锻造一柄剑,糊弄过去?”

“……可以吗?”

我因为饮酒,意识有些恍恍惚惚的。回家躺在床榻上,开始思考朋友出的歪主意,我自是知道朋友出的主意不对。

然而仍是止不住的有了念想。

听爹娘说我家祖上有位很有名的工匠,他们期望我能像祖上的工匠一样。

我从来是个没主见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秉承着无所谓的态度。

次日,我按着朋友出的歪主意和关系好的工匠说清了想法。

他觉得我太菜了,就偷摸给了我一柄,从他来看质量不咋地但勉强合格的剑。

我忐忑不安的将剑送给应星评判。

应星眉头紧蹙:“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啊?”

“这柄剑不是你锻造的。”

应星准确报出了真正锻造剑的工匠名字,我尴尬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对于我的弄虚作假行为,应星生气了,以百冶的身份训斥了我一顿。

“你该离开工造司。”

他最后一句,是这样说的。

我一直低头不敢看他,脸滚烫。我能感受到,应星的视线不曾转移过:“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必须亲手锻造一柄剑给我。”

“嗯。”我低低应了声。

结果还需要我说吗?

所需锻造的工具炸了,我本该习惯工具炸来炸去的现象,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真是糟透了,我满脸黑灰的蹲在角落。

工造司关于我的笑话永远是最多的,听着听着,我自己也听习惯了。

只见上方洒下一片阴影,应星已站在我身前:“你回家去吧!”

“百冶大人,请……”

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应星已经离开了。

岂料回家后,爹娘脸色铁青,先是挨了一顿训,我才知晓应星给他们来了信。

我不用再去工造司了,该高兴来着,无奈就是提不起兴致。

实话说,我很清楚自己犯了不能犯的错加上我实在不是工造司的料,应星不想让我待在工造司实属正常。

接下来该去哪个司工作呢?

太卜司和丹鼎司好像都需要一定的天赋,地衡司不缺人,要去云骑军试试吗?

2.2

实习生并不如她自己所言在混日子。

应星明白实习生每一次铸剑从未敷衍过,但她无论何人都得不到好结果。

有时候应星会想,实习生是被工造司诅咒了吗?

不,实习生不该这样。

应星极为不喜工造司的人拿实习生当做笑话。更令他头疼的是,实习生自己在习惯。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应星试图让实习生明白,工造司并非她的所属地。

实习生依然坚挺的待在工造司。

罢了,他也只能多给实习生讲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应星说的认真,不曾想,却发觉实习生的目光有些怪。

怎么了?应星不解,自己哪里有奇怪或者不适的地方吗?

实习生说能认识他真好。

她说的真切,应星自是能听得出来。灯影交错的食阁间,实习生的笑脸让他感受到了舒适。

应星以为实习生坚持待在工造司的原因是热爱,可不是,实习生看起来并非很喜爱工造司。

他不明白实习生的坚持。

自应星当上百冶那天,他明白自己不能像以往那般对待实习生了。

身为“应星”他会给予实习生帮助,并不能对实习生的去留做任何决定;但现在,他是百冶,他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对待实习生。

实习生的锻造本事,依旧像和被工造司诅咒了一样。

应星颇为头疼,他不能再放任实习生,因而他要求实习生每日锻造一柄剑交给他。

收起对实习生的好脾气,他该严厉一些,不能放任实习生继续这样下去了。

哪怕实习生每日都交由他一柄剑,可技术从未涨进过,剑连合格都够不上。

应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偶然,应星听见了有关实习生的事,实习生待在工造司,死活不肯离开,和她爹娘有很大关系。

想想没错,毕竟爹娘要求的事。

应星想着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身旁与他交谈的丹枫不解他的苦恼。等他将事说与丹枫听,持明的龙尊低头沉思片刻:“你亲自寄信与她父母说明便可。”

“掺和家事,当真可行?”

“你以百冶的身份劝说,自是可以。”

应星觉得丹枫所言极是,等他有空,便亲自寄信与实习生的爹娘。

本着期待今日实习生锻造的结果,应星提前结束与丹枫的交谈,返回了工造司。

眼见实习生将剑递与自己,应星低头打量交上来的剑器。

实习生犯了混。

身为百冶,应星自是能认出工造司所有工匠的手艺,手上这把剑不是实习生锻造的。

应星慢慢将视线移到实习生身上,实习生头快要低到自己胸口,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让实习生在今日太阳下山之前亲手再锻造一柄剑。应星原以为最差不过是剑身断裂,没想到锻造的所需的工具炸了。

实习生满脸黑灰的蹲在角落,应星明白,是时候了。

他寄了一封信给实习生的爹娘,详细说明了实习生不适合待在工造司,而后他让实习生回家去。

第二日,实习生没来工造司。

应星想要去找一趟实习生,向她解释寄信于她爹娘的缘由。

可惜一直未在罗浮遇见实习生,应星只能专门找了趟实习生。

实习生怕是讨厌极了他。

他站在暗处,离的近。能看清实习生和她的朋友坐在一起,实习生看起来心情不对。

“我觉得和他认识简直是个错。”实习生的话清清楚楚:“天天训我把我训的和狗一样,到头来还不是让我收拾包袱滚回家?”

应星想要解释什么,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开口。

实习生的朋友耸肩:“区区短生种能坐上百冶的位置,你觉得他天赋能低吗?像他这种天赋高的人,肯定理解不了你啊!”

“对哦……”

实习生本来耷拉着的后背,更显沧桑:“他完全理解不了,我还傻乎乎的认为能和他认识不错。像他这种人,只会和同等级的天才有共同话题。”

“你才意识到吗?”朋友反问。

“突然发现,我以前好像个傻帽。”

实习生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应星的耳里,他终是转身离去。

自此以后,实习生真的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路上遇见,实习生也会当他是陌生人。

应星多数时候,想要走上前去和实习生解释,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直至某日,应星瞧见实习生提着剑跟着一队云骑军巡逻,想来该是加入了云骑军。

估摸着,应该会比在工造司待的舒服。

“好久不见。”

与丰饶民战争的前夕,应星在奔赴前线的云骑军队列里看见了实习生。

他和实习生已经多久没说过话了?

“嗯。”

实习生看起来不想和他多话,应星犹豫半晌:“以性命为重。”

“谢谢。”

非常简短的谈话,实习生又恢复了与他不熟的模样。

“抱歉。”应星忽然道。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他不是再以“百冶”的身份道歉,而是以“应星”本人向实习生道歉。

实习生言简意赅:“我早就不在意了。”

3.3

我不在与应星交谈。

离开工造司的那段日子,我一直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

因为实在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工造司,还是以比较惨烈的方式。

一天夜晚,我向朋友抱怨。

我喝了些酒,朋友的话点醒了我,应星……不……百冶与我本就天差地别。

他是天才,自是和我跟着坎,能和他聊在一起的,只有相同的天才。

确实如此,倒是我自己做多情了。

我开始将注意力投在云骑军未来不久的武试上。

百冶说当工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手,我的手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保护过。

以往,工造司是因为锻造伤的疤痕;现在是要加入云骑军练剑留下的茧。

有些劳累,我没有多余的注意力了。

每次与百冶遇见,我都会装作陌生人,本来我和他就不应该认识。

我很清楚百冶只是做了自己身为“百冶”该做的事,可我就是想不开。

云上五骁威名远扬。

我吃惊于应星身为工匠也能奔赴前线,而后确定了心中所想,果然天才只能和天才交流。

奔赴于前线的战舰上,百冶与我搭了话,我不想与他对话。

很不自在,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因此我想要快点结束与他的对话。

“抱歉。”

百冶忽然对我道,我愣了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向我道歉。

“我早就不在意了。”我对百冶道。

我说了谎,其实我很在意。

百冶还想在说什么,我结束谈话:“我还有事。”

我不在去管百冶的脸色,转过身离开他身边,往同僚的方向走去。

夜晚,我迟迟没有睡着。

说不忐忑是假的,我努力安慰自己,将自己在被褥里缩成一团,身为云骑军就要肩负身为云骑的职责。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从前在丹鼎司他们戏称我为“实习生”,他们没说错什么。

永远无法长进的实习生。

哪怕挨了骂、被要求每日锻剑也不会有任何长进的实习生。

对于百冶,我没什么多说的,他只是负了百冶应尽的责任,而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和他相处。

今天是七夕呢……

实在睡不着,我透过战舰的舷窗,看见了昔日在罗浮不曾见过的场景。

星海浩瀚,用任何言语都无法比拟,我想要永远记下这幕景色。

舷窗前不止我一人,百冶与我并肩站立,谁也没先出声。

我忍受不住眼下无言的环境,想要离开,脚只迈出了一步,百冶出声了。

“好好活下去。”

“不劳您担心。”我下意识回话:“没想到百冶大人您也会一同奔赴前线。”

百冶是短生种,他的生命太过短暂。

我有些记不清了,他的发丝是在何时变白了,他在逐渐衰老。

隐去莫名的有感而伤,却发现百冶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深深地看着我。

我觉得不自在。

百冶终于开口:“有些事必须要自己亲手而为。”

“也祝您一路安好。”我客套着。

“我……抽空会为你锻造一柄兵器。”

百冶忽然道。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目光死死盯着他,百冶不仅天赋出众,皮囊也是百里挑一。

“我想为你……”

“不必了。”我直接打断百冶的话:“我用着统一的佩剑挺好的,不劳您烦心。”

说罢,直接绕过百冶离开了。

一是,我驾驭不住百冶锻造的兵刃,关于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二是,实在讽刺,从百冶口中说出要为我锻造兵刃这事,太不可思议。

实习生出乎意料的排斥他。

应星很明白自己被讨厌了,出于工匠的身份,他能很直观的看出云骑军统一发下的佩剑不适合实习生。

剑身太长,不利于实习生发挥,他想着,要为实习生重新锻造一柄兵器。

实习生适合什么兵刃呢?

应星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到链剑这一武器时,脑海里止不住的出现实习生耍链剑把自己捆住的画面。

想着想着,应星不由发笑。实习生太笨手笨脚了,链剑虽适合她发挥,但也不见得实习生发挥的好。

眼下重中之重压根不是锻造什么兵器,而是说服实习生接受他锻造的兵器。

应星犯了难,时至半夜,他依然没有困意,可他没想到能在舷窗前见到实习生。

实习生也没有睡着,正透过舷窗对着无边星海出神。

犹豫半晌,应星上前与实习生搭了话,直接将心中所想对着实习生说了出来。

实习生拒绝了。

应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送实习生离开舷窗前。

对于即将要与他一同奔赴前线的实习生,应星下定了主要要为她锻造兵刃。用着不适合自己的兵器,迟早会被拖累。

战场上硝烟弥漫,蓝天不在,陌生的星球仿佛陷入永远没有尽头的战火中。

应星结束一场对丰饶民的战争,原地休整的云骑军里,他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满脸黑灰的蹲在角落。

太好了,实习生好好的。

实习生也注意到了他,应星急切的走上前来:“你受伤了吗?”

“包扎好了。”

实习生干瘪瘪的回答,很是生硬。应星多少松了口气:“给你。”

他朝着实习生伸出手,手上拿着的,是自己随身的手帕。

实习生没有立刻伸手,而是想了会,才缓慢的接过手帕:“……谢谢。”

幸亏有了手帕,实习生把脸上额黑灰全部擦干净,露出了原有的容貌。

“你多加小心。”应星嘱咐,便急匆匆的离开阵地。

不说虚的,他很忙。

接连几场对丰饶民的打击,让他们手上的事多到飞起。

再见到实习生已然是一个月后的事,实习生蹲在营地附近的一条小河边,清洗他的手帕。

手帕浸满水,被实习生搓了搓。

“你还好吗?”

应星有点担心,许多云骑军都出现了疲乏的现象,具这场战争结束还有些时日。

“我没事。”

实习生看起来有些累,身上有些地方被绷带简易包扎。

“实在不行,可以申请调到后方。”

应星说出来此刻他觉得最适合实习生的建议,实习生摇头:“不,我在前方挺好的。”

“真的行吗?”

实习生点头,应星不好在说些什么。他想替实习生擦擦脸颊上溅到的水珠,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干了。

应星的手微凉,实习生的脸颊有些发烫,谁也没先反应过来。

“百冶大人……”实习生出了声。

应星连忙放下手,偏过头:“抱歉,你脸上溅到了水珠。”

实习生垂着头,应星偏过头。

无论他还是她,都没有没正视方才姿势有些暧昧的行为。

战役一直持续到一年后,这下实习生脸上不是黑灰了,全是血污。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怎么弄的这幅模样?手帕呢?

手帕也脏兮兮的,应星在战场上一直操控金人,衣袖还算干净,上前用自己的衣袖替实习生擦干净脸上的血污。

实习生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依旧是干瘪的语气,应星目光停留在实习生的面容上:“有事和我说。”

干云骑军还不如干工造司。

每天脸上不是灰尘就是血污,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回归去当野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非常的抑郁,看看我身上的伤痕,那是我保命与上阵杀敌的象征,真心不容易。

战场上一直睡不好。

不是不会睡好,而是不能睡好。要睡的浅,指不定什么时候丰饶民就来偷袭了。

我与百冶大人已是许久未见,见到顶多说几句不温不凉的话。

似乎百冶大人很担心我。

莫非我已经不靠谱到这种地步了吗?算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百冶大人的怀抱很温暖。

我从未设想过与百冶大人拥抱,他与我具是僵硬了好几秒,到底哪里不对?

想来该是百冶大人拿衣袖替我擦去满脸血污的那次,柔软的布料摩擦着我的脸颊,并不疼。

反而烫的要死。

我和百冶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去瞧百冶大人,百冶大人脸也有些红。

不得不说,百冶大人的身材真是好。

自己现在还讨厌百冶大人了吗?应该是不讨厌了吧?他把我踢出工造司一直是正确的主意,加入云骑军虽然颠簸点,也好比之前待在工造司挨训。

……那我该称呼他为应星还是百冶大人来着?

太难为人了。

4.4

刃醒了,似乎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实习生坐在床畔撑着头:“百冶大人,您醒了?”

“不要喊我百冶。”刃毫不客气的打断。

“应……”

“喊我刃。”

刃朝实习生强调,实习生委委屈屈的点头:“刃,你醒了?”

“吃了吗?”实习生问。

“没有。”

实习生笑眯眯的,蹭了过来:“你饿了吗?快去找卡芙卡他们。”

望着实习生的笑脸,刃愣了半秒,他已经记不得许多事了,包括实习生真正的姓名。

不过实习生说没关系,她乐意被称为实习生。

“给你。”

刃从枕下拿出一小盒:“昨日陪着卡芙卡和银狼去逛街在橱窗里看见的,应该很适合你。”

红色的丝绒小盒中,摆放着一枚红宝石胸针。

“送给我的?”实习生欣喜:“刃,你人真好。”

刃摸摸实习生的头顶:“我们马上要去罗浮。”

实习生担忧的瞧着他,刃道:“可以,不用担心。”

他隐约记得自己曾想为实习生锻造一柄兵刃,可惜他已经没办法在锻造任何一样兵器了。

刃将视线放在了正仔细观察红宝石胸针的实习生,不管何时何地,实习生都会陪着他。

“刃。”

“嗯?”

“你去罗浮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堕魔阴。”

面对实习生的提醒,刃沉眸:“我会的,你也是。”

实习生喜笑颜开:“那我们说好了。”

“说好了。”

*一发完,不要放白屁股

*正文9k1,全文1w+,粮票即可

all你向景元/丹恒/罗刹/三月七/卡芙卡/刃/银狼…

00.

星穹列车不远处——

卡芙卡看着灰发金眸,等比例缩小的你。漂亮匀称的指节扣在扳机上,浓艳的妆容与馥郁的香水味都险些盖不住她杀气腾腾的表情。

隔得远,她听得并不真切。

…究竟是谁对她家宝下手了?

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此刻你正扒在景元的背上,糯声糯气地喊他爹爹。

可他不理你,只是笑眯眯的、得意洋洋的望向丹恒,嘴里还说些你不明白的话,“开拓者历来与我感情甚笃…”

哦,忽视你的坏蛋,不爱他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爱恨如风,于是万人爱戴的罗浮将军就这么被你抛却在了脑后...

小孩子就是这样爱恨如风,于是万人爱戴的罗浮将军就这么被你抛却在了脑后。

你转头,委屈巴巴地抱住丹恒的大腿,思索一下,祈求他甩出苍青色的龙尾托举起你。

景元:“不可。”

他才是你盖章钦定的监护人。

01.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星核力量不稳定,你在罗浮突然变成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孩,连心智也被暂时封印了。

现在的你,与真正的小孩无异。

这无疑极大概率促成了乌龙的诞生,比如彦卿带着你闯去神策府的议事现场,让所有人都知道八百岁都没有初恋的将军实则深藏不露,已经是位新手父亲了。

“原来,将军为了仙舟千万少年少女的心理健康着想,付出了这么多…”

前门守卫潸然泪下,脑补出了凄美的地下恋情故事。

“案发现场”回推几个时辰。

彼时的你正于长了天吃吃喝喝,躺平睡觉,过上了令人艳羡的开拓生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说时迟那时快,你“啪叽”一下缩水成了孩童,瞬间忘记了自己是谁,变得不合身的衣物骤然拖地。

热心市民罗刹先生率先发现了你的不对劲。

温柔美人有双翠绿的、碧潭般的眸子,如丝绸的金色长发安分地垂在脑后,他轻笑,揉揉你的脑袋,“是与家人分开了吗,迷路的孩子在这里可不安全。”

“别怕,我先照顾你片刻。”

好心肠的家伙给你烤了两串羊肉串,特意嘱咐店家少盐少辣,饮料选的是不放冰块的,以免你肠胃不适。

在你吃饱喝足后,拥有玄妙医术的商人还把你抱起来,小心地检查你的状态,确保你没有受伤没有生病才安心。

你是失去了记忆。

但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联想到,寻常家庭就是这样待孩子的。

所以,他就是你爹爹吧!

可以说,如果没有超级侦探三月七和潇洒正义的云骑骁卫的帮助,可能现在名声不保的就不是将军,而是这位罗刹先生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02.

那日罗刹没有等来你的家人,只等来了惊诧的粉发少女与茶金发少年。

美少女看着你,几乎须臾那些爱恨情仇就在她的脑袋中上演,她夸张地叹气,“啊,难怪开拓者失踪了,原来是被渣了!”

“小朋友,不用担心。姐姐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她似喜似忧,又悲又怒,架着某位小少年盘问你的家属信息。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童言无忌,所以你说的定是实话。——这么想的人肯定忽视了一点,小孩有时可分不清自己的想象与现实,甚至可能把电视里发生的情节当成真实事件说道。

你得了少女的糖块,支支吾吾地道:“爹爹他很高。”

“范围太广了,能再细致一点吗?彦卿哥哥和三月七姐姐都不是坏人。”

“有金色…讨人喜欢…像太阳一样。”

“喂,彦卿小兄弟,再不承认她是你们将军的孩子就过分了啊。你看看她这容貌,和你们将军的发色瞳色都差不多,开拓者要是和别人有孩子,哪里会是这种结果。”

“那什么,显性基因配显性基因?”

云骑少年武艺精湛,但是显而易见的对生物遗传学一窍不通。而三月七姑娘也是不懂的,她是当场用手机百度查的,还顺带查了你目前的身体状态。

“什么!太过分了!”

看着上面你可能遭遇过的创伤,小三月气得手脚发冷。而彦卿也禁不住垂头丧脑,像只失落的小鹌鹑。

“将军一定不是这种人,我们去找他吧…”

03.

其实你的症状根本没什么。

脸颊通红、眸间含泪?——虽然罗刹妥帖关照了你,但对味蕾脆弱的小孩子来说烧烤还是太辣了。

然而百度写心理阴影,急需亲情温暖。

嘴唇湿润,颜色发紫?——那是因为你刚才喝的饮品是杨梅汁,不是什么病入膏肓。

百度查病,连人带盒五斤上阵。

被蚊子叮了感觉很痒都能变成不愈之症,感觉当天就能去火葬场报道。

然而靠谱的杨叔不在,我们的粉发小姑娘和小骁卫都不是很懂这个状况。

“呜呜呜呜小可怜。”三月七抱住你,眼泪如同珍珠般哗啦啦掉。

彦卿心神不宁地移开了视线。

他暗自攥紧了拳,喃喃道,“老师…”

04.

枯燥乏味的会议上,雪发将军在打盹,叽叽喳喳的小团雀在他坚硬暗金的盔甲上蹦蹦跳跳,相当童趣。

许是起猛了,还在梦境中罢。

大狮子弯起猫猫嘴,闭着眸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卷翘的头发如同舒卷的厚云,勾得他下颌痒,他长长地喟叹一声,“嗯…容我再想想。”

“将军,此事等不得啊!彦卿觉得,您需要尽快给他们一个解释。”

“好啊!你这个负心汉,亏得开拓者与你共度春宵,那些日子终究是化作融了的关山雪、狗嘴里的碎肉,没了!”

三月七言之凿凿,说得煞有介事。

毕竟在寻常人的认知里,不相知相恋哪来的孩子嘛,肯定是这罗浮将军偷偷拐跑了他们的开拓者。

“以后你们罗浮的人都不许与我们星穹列车往来。”

“不、许!”

景元睁开了眼。

看到气质与你一般无二的白团子,他又闭上了眼。

这次不止两人阻止他了,整个神策府都充满了缄默,所有人却又是闹腾的。

“将军!您就勇敢大胆地追爱吧。我这颗少男心,还有隔壁区的妹妹狐人阿花阿紫的心算不得什么。”白胡子冉冉的老头泪眼汪汪地道。

守门们也纷纷擅离职守,七嘴八舌地劝景元。

景元微微一笑,稳健地道这或许是个误会。

“我们懂,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仙舟人心安稳啊。”

不,没有人懂。

05.

幸而瓦尔特·杨即使救场,才留得了这位被扣押上列车的罗浮将军一命。

不然莫说是要与他拼命的列车长,差点与他反目成仇的前世战友。

就连素来温和的姬子小姐,眼神都锋利的要暗杀他一万次了。

“杨叔,我好难过——”三月七义愤填膺地说了许多,最后脑袋耷拉下来,语调低落。

成年男性扶了扶镜框,下了结论,“这就是开拓者本人。虽然不知个中缘由,但这种情况状态会自主恢复,只要保障好她的安全即可。”

误会解除了,但问题更大了。

气氛变得十分焦灼。

谁来带孩子?

这可是与开拓者结下良好友谊的好机会。

等你变回去后想起这段时光,定然会对照顾你的人有好的印象。

于是,新的一轮修罗场即将上演。

“诸位不觉得,为了我的清白着想,应该将开拓者交由我景元照料吗?”霜发将军摊手,笑吟吟地把你揽到怀里。

“不觉得。倒是想把击云刺到你的脸上。”丹恒道。

06.

现在的你是可爱的幼崽了,所以你可以对任何人为所欲为。

到处作威作福啦,揪揪景元的长发,啃啃丹恒的耳朵,再埋进漂亮姬子姐姐的怀里什么的,都很正常。

可惜啊,你还是不够顽劣。

你的本性还是乖巧天真白纸,于是就被某些人坑得狠狠的。

景元此人心机深沉,就着天然外貌优势,拿着些书连蒙带哄的让你喊他爹咪,爹地,提前体会了把婚后带娃乐趣。

都是白灰发金瞳,你肯定信他。

“你看,开拓者喜欢我。”他给你举高高,耀武扬威甚至带点挑衅地望向丹恒。

“哼。”墨发青年环胸。

“若不是被你诓…”

“丹恒哥哥,抱!”他们吵架的间隙,你听了帕姆的耳边风,心思一下子就全跑了。

鳞片闪闪的绿色尾巴、冰冰凉凉滑腻的龙尾,适合你,你好喜欢!景元已失宠,你现在的最爱已经变成眼前这位清冷的乌发青年了。

07.

丹恒无可奈何地笑笑,伸出尾巴蜿蜒成座椅状,“上来吧。”

你感激不尽,搓着白嫩的小手就抱住丹恒的脖颈,吧唧亲了他的脸颊一口,“谢谢丹恒哥哥,我觉得我爹咪一定是你,妈妈肯定爱你这种性格的好人。”

虽然你尚且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你直觉说这些他会很开心。

果不其然。

像是菡萏盛放,像是春风暖面,丹恒的脸上扬起笑容,将那眉目间的凛冽与清冷都消融了。

他眸光柔和,如微波闪动,温暖的手抚摸你的脑袋,“好,希望你之后也记得。”

“记得什么?”女人愠怒的声音性.感优雅,由远及近地传来。

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烧焦的气味在实验器材的碎片中蔓延,白烟冒起,手枪在卡芙卡手中旋转一圈,她面带友善的笑容。

“到底是谁动了我家宝,你们有头绪吗?”

——————————————

粮票是后续

糖果是后续+误会彻底解除后,卡芙卡/银狼/刃带幼崽的你的番外。

含景元/彦卿/停云/符玄

罗浮人在玩一种很新的团建

#所有人→女拓,欢迎代入

#我流每个对话选项都不着调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的女拓

趁着角色还没落地还有ooc的空间,赶紧欺负欺负符小玄

我推太冷,不好好做饭就只有饿死了

【1】

休息日。

罗浮仙舟,某茶楼上等包间。

将军做东,请符太卜喝茶。

符玄慢条斯理地托起茶盅,捋去杯盖上的水汽,瞥了一眼面前的人。

——坐在她对面,悠闲自在地把玩着茶盏上花纹的景元。

——和有椅子不坐偏要靠在窗台上,抱剑观花的彦卿。

她浅饮小口浓茶,才倨傲地开口:“无事不登门。将军特地请我过来,不只是为了一盏茶吧?”

景元轻笑...

景元轻笑,变相承认:“符卿果然聪颖。”

一想到智谋无双的景元,都得拐弯抹角地来求自己。

符玄语气里有“你也有今天”的得意:“有话不妨直说。”

一旁的彦卿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符玄身边恭敬地拱了拱手:“其实是彦卿有事相求,想让符太卜为我解个梦,才麻烦将军出面的。”

所谓解梦,只是一种心理学的应用。

根据梦境的意象,解析心理状态。

彦卿不过十三四岁。

在长生种里,也是弹指一挥的年纪。

能有什么复杂的心理问题?

“小事一桩。”

符玄胸有成竹,取过装着彦卿梦境记忆的玉兆。

都不屑于提前卜上一卦,就直接读取了梦境。

符玄闭上眼,脑中开始浮现梦境的色彩。

在一片暧昧的色彩里,浮出彦卿和开拓者的身影。

少年剑客似感燥热,表情局促,慌乱地解开了厚实的衣领。

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用手托起开拓者的脸颊。

迟疑的表情似在诉说内心挣扎。

但占领上风的欲望,还是促使他吻上了开拓者的双唇。

唇齿相交的感觉驱散了他的不安,他眼底的色彩逐渐被湿润的桃色和痴迷的沉沦取代。

“老师,会觉得舒服吗?”

“——!”

符大人这辈子没做过这种咨询。

瞪大了眼睛,从香艳的梦境里挣脱出来,双耳绯红。

“彦卿,你!”

少年一脸懵懂无知,诚心求教。

样子怪可怜的。

符玄张了张嘴,没骂下去。

转头。

怒喷他的领导。

“将军,你让我看了个什么东西?!”

【2】

“哎(↘↗)——”

景元拖长音,试图安抚受害者情绪。

他像是早就料到符玄会有这反应,不紧不慢地道来。

“符卿有所不知。”

最近。

外来的商贩将一种不知名的花带上仙舟。

经过各类网红和电台的推广,风靡一时,人手一束。

但没人想到,这种花的香气有意乱情迷的作用。

能让情感淡漠的仙舟人都心旌动摇,靡靡生梦。

彦卿也中招了。

这几天一直在做和开拓者有关的梦。

夜夜缠绵悱恻,梦梦活色生香。

少年脸皮薄。

一边因为暗自愧疚,对不起他的老师。

又没法忽视,从内心深处产生的悸动。

好几天魂不守舍,叼着根茅草长吁短叹。

景元看出彦卿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效仿古人头悬梁,强迫自己不准睡觉了。

“荒唐!”

符玄对着景元劈头盖脸地埋汰,

“你是怎么当师父的?”

彦卿这个年纪,本来就是会对异性产生朦胧好感的时期。

景元这个当师父的,不关心劝导就算了,怎么还带出来添乱。

景元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气恼,还眯着眼笑:“那么依符卿之见,我该如何教导彦卿呢?”

符玄脱口而出:“当、当然是先讲明白生理知识,再徐徐开导,最后再给他找差事做,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景元笑得更深了:“所言甚是。所以,我这不是带他来找你了吗?”

符玄:“你——”

好家伙。

在这等她呢。

符玄这人能处。

虽然知道是景元给她下套。

但是她那该死的责任心,又不可能真的丢着可怜巴巴的彦卿不管。

明知有钩她也咬。

明知有套她真上。

什么在身体激素的分泌下,会产生那方面的冲动是正常的啦。

什么做这些尴尬的梦,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啦。

符玄面红耳赤地叉着腰,像是终于完成了艰难的工作,浑身轻松地收尾,用长姐般慈爱的语气问:

“彦卿,你明白了吗?”

结果,没看到彦卿有什么恍然大悟的迹象。

年轻的云骑骁卫反而为难地挠了挠脸颊:“这些事,其实……彦卿都自己查过了。

“我想让符太卜解惑的,是另一个问题。

“连日来我做了好多梦,可为什么每个梦里,从头至尾都只有老师一人呢?”

【3】

符玄轻吸一口寒气。

彦卿该不会是凭几个梦,就觉得自己喜欢上开拓者了吧?

不行。

绝对不行。

符玄端起上位者架子,淡然道:“咳,这很正常。梦本就是现实的投影,这种梦的对象大半是熟人,你的梦境恰好投射了她而已。”

彦卿若有所思,摇头:“可是我为什么一次都没梦到更早认识的青雀姑娘,或是年龄相仿的素裳姑娘?会不会是因为,老师在我心中更加特殊?”

你那是特殊她吗?

你那是馋她身子。

符玄赶紧泼冷水:“彦卿,你可别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把梦里产生的情愫,移情到现实里的她身上。”

谁知彦卿好像蒙受不白之冤一样,突然语气激动地反驳:“当然不是!即使没做那些梦,彦卿对老师也是一样的敬重。”

说完,少年人唤出脑海里的斑斓回忆,怕别人不相信,如数家珍地说道。

“老师很强,为人又随和谦逊,向她讨教,都会悉心相授从不藏着掖着。战斗也是,和老师配合起来就感到酣畅淋漓。每次和老师交手、并肩的机会,彦卿都很珍惜。”

少年人沉醉美好的过往,情不自禁地微笑,旁若无人般地叙述。

——那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样子,以前只有他在聊起剑的时候才能看到。

“老师不仅实力强悍,心地同样善良。这次罗浮仙舟的内忧外患,老师本是一介外人,只因为不忍心生灵涂炭就以身犯险,帮助仙舟度过危机,这份武勇实在令人钦佩。”

彦卿眼底闪闪发光,抬起头直视符玄。

“老师对彦卿的好,彦卿都记在心上,加倍回报。老师喜欢什么想吃想玩,我随时作陪,老师若是遭遇危险,我也愿意全力相助,生死相护……”

奇怪。

彦卿自认算不上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但怎么一想到老师来,老师所言所行,每个细节都变得清清楚楚,生动无比?

“只是不知道,老师为什么那么喜欢翻箱倒柜。看到个街灯都恨不得爬上去看看,路过个长椅都要趴下来翻翻背面。

“但看到老师兴致盎然的样子,彦卿也会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

正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茫然地审视自己。

终于,他如拨云见月般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轻快地打了个响指。

“……原来是这样,彦卿明白了!”

他感激地冲符玄俯首作揖,

“多谢符太卜解惑!”

符玄气得没把杯子摔了。

你明白个锤子明白。

倒霉孩子,教不会了。

【4】

见彦卿已经笃定他喜欢开拓者了。

符玄没好气地抱起手臂,瞪着景元:“我看他心里清楚得很,还要我来开导什么?”

景元:“彦卿毕竟年纪还小,理不清自己的心绪,需要有人帮他捅破这层窗户纸。放眼整座罗浮仙舟,心思玲珑的符卿最合适不过了。”

符玄剜了景元一眼:“你是他的师父,不比我合适?”

景元顿了顿,左手闲适地托着腮,右手手指拨弄着一枚扳指形状的玉兆,睡狮初醒的眼缓慢望向符玄:“……倘若,我确有不便呢?”

“哼,你能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符玄愣住了。

她不是没听出景元话里有话,而是率先浮现的猜测太过离奇。

离奇到刚一冒出来就被她扫出了脑海。

符玄目瞪口呆地反问:“将军,你该不会,也喜欢开拓者吧?”

惊得彦卿从窗台上跳下来:“欸?!”

景元回想着昨夜梦回时分。

梦境的细节已经模糊很多了。

但他还记得梦里的开拓者,听凭他的喜好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

仰面躺在松软的床垫中心,像只狡猾地翻出肚皮迷惑人类的野猫。

开拓者的身体如瓷器般细腻美丽,胸膛的正中心镶嵌着金色的星核。

象征毁灭之物,和人类脆弱的身体完美和谐共存。

真是危险又令人心驰神往。

景元没有正面回答。

只是笑着把掌中的玉兆推到符玄面前,调侃道:“要不然,符卿也替我解个梦?”

符玄当场炸毛:“拿回去!”

【5】

虽然离了大谱。

但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断。

彦卿年少懵懂,情不知所起。

被情花的花香一撩拨,更是满心满脑都是他师父。

他的小心思,在景元面前怎么藏得住?

景元算他半个养父,理应承担教引彦卿的责任。

但景元心上也住着开拓者,师徒二人心系一人,情况就变得微妙起来。

景元不便明说,才设了套,坑来符玄下场点破。

等等,不对。

符玄回过味来了。

景元既然看出彦卿也喜欢开拓者了,还假托符玄之口,让彦卿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不就是,这不就是——?

符玄一拍桌:“荒谬!将军,你这是在教他和你抢女人!”

话刚说出口,符玄意识到自己失态。

都怪景元这个坏家伙。

逼得她口吐粗鄙之语。

景元用眼神指了指还在震惊之中的少年云骑:“彦卿,你怎么看?”

彦卿右手食指点着脑瓜,用力想了想:“符太卜这话好奇怪啊。老师是血肉之躯,会跑会跳,心悦何人全凭她自己作主。又不是一样器物,为什么要有用‘抢’的?”

符玄一愣,没料到少年骁卫的心思这么无邪通透。

她自嘲地笑笑:“你这么一说,反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那我换种说法,倘若将军也心悦你的老师,欲夺你所好,你当如何自处?”

彦卿转头深深望了眼微笑的景元,思量许久,目光坚定地说:“彦卿是将军养大的,一身本领也是将军传授。若是将军有令,冲锋陷阵,彦卿自当万死不辞。”

话锋如飞剑调头般一转。

“但老师是彦卿凭自己的缘分遇见的,也是彦卿按自己的本心喜欢上的。所以就算是将军,我也绝不退让!”

符玄还没说话,景元先喝起彩来:“好,少年人血气方刚,那咱们比试比试?”

彦卿还被他激发出斗志了,斗志高昂地叫板:“好啊!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眼见两个“情敌”志同道合,惺惺相惜。

符玄本就瞪大了的眼睛又圆了一圈。

……怎么你们还燃起来了?

【6】

“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高兴个什么劲。”

符玄被这对师徒气得不轻。

又灌了一口浓茶,才勉强维持住风度。

符玄:“将军,我这倒有个包治的药方,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景元眉头微挑:“符卿有何高见啊?”

“去工造司采购小剪刀一把。”她伸手比划了个“咔嚓”的手势,恶狠狠地说,“剪去三千发,刈除烦恼根。”

嘶——

虽然仙舟人的生命力惊人。

即使缺胳膊断腿都能重新长回来。

符玄所谓的“药方”,也就是句阴阳怪气。

但景元还是感到下面一阵幻痛:“符卿,我平日里也算待你不薄吧?”

气氛正尴尬。

一双玉手忽然撩开屋门的珠帘。

伴着悦耳的轻笑,一身珠翠罗绮的狐族少女踩着莲步,不请自来。

“天干物燥,暑气难当,符大人喝口茶,消消火气。”

彦卿早就察觉到门外有人,向景元示过警。

但景元没有理会。

因为他猜到,门外的人会挑恰到好处的时机进来。

停云的话婉转如莺啼。

三言两语,就把符玄哄顺气了。

符玄:“你怎么来了?”

停云:“这不是今日公休,我和几位朋友来茶楼聚聚,恰好在走廊上看见了几位大人。想进来问个安,却听屋里聊得热络,不好打扰,话题又十分有趣,实在忍不住想来凑个热闹。还请大人们不要怪罪。”

符玄轻哼:“几句混话,有什么有趣的。”

说完,她PTSD发作般盯着停云,

“……该不会,你也梦到开拓者了吧?”

停云黛眉轻拧,手腕一抖展开折扇,轻轻掩住了半张脸。

狐人可比仙舟人会整花活。

仙舟人还在被情花困扰的时候,停云这样的狐人,已经包下一整屋的花,与意中人相会梦中了。

昨夜春宵,梦里的停云浑身一丝不挂,只穿了一条赤色的肚兜,拉着开拓者共浴一池春水。

狐族少女如同传说中会在深山破庙里勾人魂魄的妖精,浅笑着露出尖尖的犬齿。

牵着开拓者的手,缓缓地放在了她的腰肢上,用尾巴撩拨开拓者的腿,发出寻芳探幽的邀请。

她贴在开拓者耳边媚声低语:“人人都说,我狐人擅长寻欢作乐,闺中之趣。恩公何不来亲自验验,停云的本事呢?”

不过。

停云明明已经听到了景元等人都对开拓者有意。

实话实说的话,说不定会惹恼了这几位大人物。

八面玲珑的狐人少女,将贪欲藏起,作捧心状,唉声叹气道:“恩公神威盖世,古道热肠,如此天仙般的人物,能多看我一眼,就是小女子的福分了,哪还敢梦中肖想啊?”

【7】

符玄:“不是最好。我早就卜算过她的桃花运程。此番她来到仙舟,是为了寻找一位极为重要之人。那人不是狐族,不是持明,而是一名命格无双、地位殊胜的仙舟女子。”

符玄用凌厉的目光,挨个儿扫过景元、彦卿和停云,

“所以我劝你们几位,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说完端起茶杯,如盖棺定论般将茶水一饮而尽。

停云脸上闪过一丝惊诧,以扇掩面,不敢多嘴。

景元抿着嘴唇,似在忍笑。

倒是城府尚浅的彦卿,自己跳出去当了出头鸟。

彦卿:“符大人,您为什么要算老师的桃花运?”

“噗——”

毫无防备的符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接过停云递来的湿巾擦嘴,好一阵咳嗽,符玄才控制好语气,欲盖弥彰地解释:“自、自然是她软磨硬泡求我的。”

彦卿还在输出:“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老师提起……”

符玄:“告诉你有什么用,难道你也有卜算之能?”

她起身,没好气地转向景元,

“太卜司事务繁忙,将军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彦卿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扁着嘴嘀咕:“符太卜今天怎么……比平时还要凶巴巴?”

景元还开玩笑:“像不像是被踩中尾巴?”

停云娇声叹气,突然产生了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哎……卜者不可自卜,神机妙算如符太人,也理不清自己身上的因缘线呢。”

【8】

符玄一路怒气冲冲地回了太卜司。

沿路有人和她打招呼,都被她挥手让闭嘴了。

都怪青雀!

前天青雀上班溜出去摸鱼,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束花,被符玄逮个正着。

她谄媚地把花塞进符玄手里。

“这、这是专门买来用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后来符玄随手把花插在了卧室里,当晚就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双手被紧紧捆住,通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反被开拓者压在身下。

“放肆!你想做什么?!”她虚张声势地呵斥。

可梦里的开拓者神色阴沉,双眼赤红,手指掠过唇角,像是在擦拭为珍馐留下的口水。

“阿玄长得这么可爱,被欺负了会哭很久吧?”

眼见开拓者欺身靠近,瘦小的符玄身体完全被开拓者的阴影笼罩。

她再也维持不住高傲的神态,偏过头带着哭腔呢喃:“不要……呜!”

她的示弱没能招来怜惜,反而让梦中人更兴奋了。

“真是可爱的声音啊,再多发出一点吧~”

“呜……混蛋,混蛋!”

现下的符玄光是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红着脸抱头咒骂。

但是,但是……

梦醒之后,除了被欺侮的羞耻外,符玄又魔怔地算了一卦开拓者的桃花运。

算完她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反倒觉得,开拓者还算有点眼光。

放眼整个罗浮仙舟,也就只有她(未来的)罗浮将军符玄,担得起“命格无双、地位殊胜”这句批命。

如果真如星核猎手所说。

未来,罗浮仙舟将与星穹列车结盟,共同阻止星神纳努克毁灭宇宙。

这事关全宇宙生死存亡的重任,必然将由她(未来的)罗浮将军符玄担起。

而开拓者作为这命运之中的关键角色,也勉强有资格和她并肩而立。

想到这里。

符玄挺起了娇小的身躯,望着仙气飘渺的仙舟。

顿生一股“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天下”的豪迈之感。

看在开拓者还算有眼光的份上。

本(未来的)罗浮将军,姑且赦免她的入梦之罪。

对了,回头记得。

——符玄暗自记下一笔。

但青雀这月的奖金,要全部扣光。

彩蛋有两个部分

【一】

符玄走后的茶楼三人组。

彦卿:“有些在意符太卜说的老师在找的人……不如把老师叫来问问?”

【二】

从玉兆里提取出到了景元和彦卿的梦(高清完整版)

lof搞了个新推流机制

看的开心点一下喜欢和推荐,尤其是推荐

来推彦卿喵,谢谢喵

最近刷视频被这个音频洗脑了,遂摸之

是星神乙女向,给幻胧一点小小的星神震撼(

景元:起猛了,看见帝弓司命来救我..不是救我

与原剧情有出入,一切为剧情服务,请勿深究,祝看得开心

强大的毁灭气息将你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眼前巨大的建木幻化的身躯仿佛宣判了你的不自量力,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景元被幻胧轻而易举的捏在手心,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生生捏碎.

“接下来,我要将你炮制成虚卒.”

妖冶的面容带着张扬得意的笑意,幻胧将手心的景元缓缓提到眼前,那几乎要撕碎他的毁灭之力向他袭来,而他动弹不得.......

妖冶的面容带着张扬得意的笑意,幻胧将手心的景元缓缓提到眼前,那几乎要撕碎他的毁灭之力向他袭来,而他动弹不得.

你也被幻胧此前召来的毁灭权柄压在地面,浑身骨头都在作响,艰难的抬眼去看,却发现景元用尽全力唤出神君,你瞳孔紧缩,你知道,他是想借助神君的力量与幻胧同归于尽!

不,不行,得想个法子,不该是这样的!

原为龙尊的丹恒也因为长线的战斗而有些力不从心,在看见幻胧动手的一瞬间就唤出水龙柱向她攻去,试图拖延她的行动.

眼看着汲取丰饶与毁灭力量的幻胧将攻势化解,神君即将落下宣判的一刀,你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幻胧的方向大喊:

“夫君,请来助我!”

“你唤我,我自是要来的."

或许你自己也没想到,与星神们不经意间的玩笑话会被当作约定,而祂们,言出法随.

事情还得从某日在模拟宇宙中被暴打说起,好不容易磨过了精英boss的你,看着全队仅剩无几的血量,眼一闭心一横走进了写着“事件”的房间,默默祈祷不要出现“删除大魔王生命周期”这种折磨人的东西.

好消息:没有折磨人的战斗

坏消息:星神扎堆了

在看见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里,掀起了一阵阵足以将你炙烤成蒸汽的太阳风时,你就已经准备闭眼迎接重开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翠绿的藤蔓从四面八方伸出,形成一个保护层,自天上降落的光雨抚慰了焦灼的内心,那足以焚烧一切的能量被温柔的力量不动声色的消解.

是药师.

你不用睁眼也知道是祂的力量,自身后伸出的一双手将你拉出了能量波动中心,你落入祂的怀中,如同新生的孩童一般,仰望着保护自己的“母亲”.

“感谢您,敬爱的药师大人.”

秉持着即使是虚拟星神,也最好不要得罪的原则,你用上了能想到的最礼貌的话来向祂答谢.

祂似乎有些疑惑,旋即又低声笑起来.“你不必如此客气,我的妻子.”

“妻子不不,您一定是搞错了吧”

你刚为劫后余生感到庆幸,就被这不该从祂嘴里说出的词给雷的外焦里嫩,家人们谁懂啊,选个事件把自己选英年早婚了.

祂并不觉得你僭越,只是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凝视这边的神祇,在你额头落下一吻,“你向我祈求,我自是要回应的,今后若遇苦难困惑,唤我便可.”

“唤您,您就会来吗”祂的视线太过温和,又或许是祂的吻过于缠绵,你的眼神有一瞬的失焦,空洞的眼瞳只映射着祂一人的身影.

“自然,”祂不舍的将你放下,再次抬头向不远处看了看,“我该离去了,愿你接下来的旅途不再有病痛困扰,诸厄祓除.”

于是,祂便裹挟着生机离去,仿佛从未来过.在那生机的绿意褪去后,你才猛的抬头发现来到你身前的神明---纳努克.

顿时冷汗直冒,刚刚因为药师的存在,你完全没有受到毁灭气息的侵扰,如今药师离去,这股毁灭之风再次带着不容抗拒的气息将你搅碎般,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你似乎听见那身上流淌着金色神血的星神喃喃开口.

“如遇...便呼....名.”

遭大罪,为什么毁灭星神会说出这种炸裂的话,喊祂来干嘛,让你死的更轻松一点不带痛苦吗

记忆回溯终止,视线再次落到现在.原本为幻胧所用的丰饶之力在逐渐消退,依附与她的建木根系也从她身上退下,最后化为星神身后的一株藤蔓.

你不可思议的看着凭空出现的药师,祂依旧温和可亲,嘴角噙着笑,虚虚挥手便令那些枝条退去,自建木根系传出的力量开始膨胀,隐约有反噬的倾向.

“药师,你...”

神明抛出枝条,将你带到祂的面前,祂明显有意收敛了气息,否则这方洞天怕是会因为星神的降临而崩塌.

祂将你环抱住,白色的纱幔从祂头上垂下,遮住了视线,此前战斗留下的伤痕被治愈,自四肢百骸涌上的丰饶之力让你身心舒畅.

“这是我与你的约定,我的妻子.”

力量消退的幻胧不可置信的看着失去自己掌控的建木,她能感受到,丰饶的力量已经不再是她的帮手,反而愈演愈烈几乎要将她化为养料.而就在眼前的神明以不容侵犯的姿态将那个少女护在怀中,连一瞥都不曾分给战场,仅仅如此,她便彻底没了这份力量.

幻胧咬牙,将景元从空中抛下,动用全身的力量再次唤来毁灭的权柄,将已经扎根在掌心的细小藤蔓燃烧殆尽,与此同时一颗星球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将众人锁进,她知道自己绝无战胜丰饶的可能,但也不会让剩下的这帮人好过.

景元被丹恒及时接住,还未来得及喘出一口气,局势已然不妙,幻胧是准备孤注一掷,要拉上垫背的.

你看着地面上的同伴被困在一方天地,令星球炸裂的力量在向他们靠近,而药师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眼中只有祂怀里小小的你.

“药师,请你救救我的同伴,他们对我很重要!”

你摇了摇这位慈悲神明的衣袖,眼中似乎已泛出泪花,于是慈怀药王遮住了你的眼睛,挥手降下光雨,那股毁灭的力量便随之消散,一切都不过一息之间,祂仿佛只是打了个呵欠,便破解了这对你们来说的必死之局.

你一时恍惚不已,令使与星神尚且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你一介凡人如何能得到神明的垂爱,左不过是个长着星核的精怪,又该如何与高天之上的力量抗衡.幻胧每一次的攻势都需要你们全力以赴,而她搏命般用尽全力的一击却被药师一挥手就破解.

骑在巨鹿上的神明察觉到了你情绪的不对劲,祂显然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你向祂求助,祂便应允,你所想要保护之人,祂便也一同保护,不过是爱屋及乌,为何你会露出如此伤神的表情.

很可惜,还没等你理清思绪,更为强大的毁灭气息降临在了这片土地,鳞渊境发出不堪重负的痛呼.

炽热的太阳风在面前被藤蔓阻拦,有着人身断臂的神明降临在了你与药师的面前.

“汝唤吾”

不可一世又高高在上的一瞥,你还处在两位星神包夹的震撼中,迟迟说不出话,直到纳努克不厌其烦的再次开口询问.

“汝,刚刚是在求助于吾”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宕机的大脑在此时重新启动并运转,谁知道会把这重量级的一位给请来了,你的本意是不管是谁只要来一个救救你就行了,来这么多是想包饺子吗!

你的头摇成了波浪鼓,一边不停摇头一边揪着药师的金发努力往后面缩降低存在感.纳努克不耐烦地皱眉,于是周遭的土地开始变得焦黑,隐约有着烤糊的气味传来.

幻胧在看见自家主神的一瞬间喜出望外,她何德何能召来主神助她,有殿下在,哪怕是药师在此,也有一战之力.

“殿下,此人实乃军团心腹大患,屡次破坏我等计划,是毁灭命途之上的阻拦者.幻胧拖着残破的身躯努力支起身子,希冀的仰望着自己的神明.

纳努克仿佛只是听见了虫子的嗡鸣一般,皱了皱眉便完全忽视了自己下属的控诉,祂的注意力此刻完全在躲在药师怀里的你身上.

不是吧大哥,你家下属都给你发来求救信号了,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了,我遭不住啊!

“纳努克...你要不回头看看你的下属”你伸出手指暗戳戳的指了指祂身后.

祂没有回头,只是那断臂微动,你们没有感觉,幻胧却不可置信的感觉到自身毁灭的权柄被削去了大半.主神居然因为这样一个星核精剥夺了她大半的力量!甚至连眼神都不分一个!幻胧几乎要原地晕死,身为令使却有想要呕出一口老血的冲动.

“下不为例.”

你不知道祂这话是对你说的还是对幻胧说的,因为你已经被这番原地反水的操作震惊的揪着药师的金发的手都松开了,你们星神都这么离谱的吗完全不分自家人的吗

被隔绝在地面的景元一行人因为两位星神的到来而被迫半跪在地面,在丹恒的搀扶下才勉强能稳住身形.自丰饶现身,景元就一刻没有停止思考对策,直到毁灭也一同来临,神策将军的大脑终于停止了运转,宣告罢工.

“老友,你们列车的这位同伴...甚是特别.”

丹恒对你时不时引来一群星神见怪不怪,却仍是担心你在两位之间权衡的安危,盘算着救下你的可能性,转头在身旁的景元眼中看见了名为“cpu干烧”的状态.

彩蛋是帝弓司命也来啦,给幻胧一点小小的全家桶.

伪全员,最后是开拓三人组的胜利()

你患上了一种见到熟人就会不受控制上去亲ta一口的怪病。

你=开拓者≠星/穹

仙舟罗浮篇

9.

看到血检结果的时候,娜塔莎那总是舒展着的眉也开始微微皱起,你的心都提了起来。

毕竟一位医生对着你的验血报告单连连皱眉叹气,甚至揉按着太阳穴来缓解头疼,看起...

毕竟一位医生对着你的验血报告单连连皱眉叹气,甚至揉按着太阳穴来缓解头疼,看起来问题应该比较严重。

“怎么样?”丹恒开口问道。

“…说实话,我还很少见到过这样的数据呢。”

娜塔并未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依旧翻来覆去的查看那两页纸,仿佛要多看出几个字来,随口问道:

“她最近几日有受过什么内伤,或者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虽然词语用的较为委婉,但严肃下来的语气还是让你们三个人都不由得感到紧张。

内伤倒不见得你会在哪受过,毕竟就算可可利亚捅了你心窝子一刀你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大概率是体内毁灭星核的效果导致娜塔误判了……

总不能是前几日去星核猎手处找卡芙卡的时候误触了什么防御机关挨了两下电吧?你自觉这副被星核滋养的身体还没那么脆弱。

至于奇怪的食物……

“姬子泡的咖啡…?”

“…药王秘传给的长生不死药!”

你们一同说出了觉得自己近期吃过的最危险的东西。第一个声音是你,第二个则是三月七。

“?!药王秘传的药?谁给你吃的。”

就在三月七连连吐槽你“姬子的咖啡再难喝也不至于有并发症吧”的时候,你的手腕被丹恒猛的抓住,力度之大连你都吓了一跳。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着急,看向你的目光也带着强烈的担忧。

“…长生不死?虽然我的确听说仙舟有不少长生种,但不死之身怎么说也是有悖人的正常生理规律的。”

娜塔的脸色也更加阴沉了。

“如果你真的吃过那种药,那变成这样或许也不奇怪,药物影响下让你的某些神经与现实反应相反了,才导致了这种奇怪的现象。”

“不知道那颗药物是由什么所制成的话,我也无能为力,或许你们该去仙舟打听一下药方,再回来找我。”

10.

“可星核真的是百毒不侵的啊——”

去往仙舟的路上,已经亲了一路的你是真的想摆烂了,反正常去的几个地区都快亲完了,再去也不会再亲一次他们。而且当时你也就难受了一下就没事了,万能的星核应该已经帮你清除了毒素才对,所以你压根不觉得这病跟那药丸有啥关系。

但这一路上丹恒都在跟你科普[药师]和[帝弓]几百年间的恩怨,并严肃的告诉你:被丰饶诅咒的不死之人真的存在,而一旦受到这样的诅咒是无法挽回的灾难和绵延不绝的痛苦……让你听的也有些后怕,也只能一边哼哼唧唧的抱怨着,一边跟着他们来了。

“行了,看看咱对你多好,陪着你到处看病逛了多少个地方了,你就少点不知足吧。”

三月跳起来敲了一下你的头。

但她敲了个空。

再转头时,你已经奔着一旁的魔阴身冲了过去。正当你的行动把小三月吓得以为你连熟悉的魔阴身都要强吻的时候,只见你一个帅气空翻顺手掏出祖传棒球棍,冲着一大一小两个魔阴身的头就是利落的咣咣两下,直接从背后(偷袭!)把魔物的头都打歪。然后随手就把球棍往旁边一扔——

“…诶呀,刚想说这是哪位能如此路见不平侠义相助,原来是几位恩公们。”

魔阴身倒下后,中间被团团围住的停云才显露出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先摆出一贯的精致笑颜来开口致谢,就已经被你按住了双肩——

然后亲了一口那对毛茸茸软乎乎的大耳朵。

就问哪个不对毛发过敏的女孩子能拒绝狐族少女的耳朵呢,从第一次见到它们起,你就很想试试看手感如何,只是这狐狸实在狡黠,那双笑意绵绵的眼睛总会一眼就看透你,让你不知所措,所以你也一直把没摸到停云的耳朵当做一件人生憾事。

但……绝不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你此生都了无遗憾吧。

只一瞬的震惊,停云立刻恢复了那副美丽的笑颜,只不过现在的这份微笑无论如何你都觉得瘆得慌。正欲狡辩,身后却又不合时宜的传来魔阴身恢复生命力的声音。

你顿觉不妙,球棍刚刚顺手就给扔了,圆柱形的武器落地就咕噜噜滚了好远,你现在手无寸铁,跑离同伴的时候也太过突然,他们似乎现在才动身赶过来……

魔阴身对你举起手臂上的钝刀——

我命休矣!!!

这是脑海里你想到的第一句话。

“万剑,天来!”

这是耳朵里你听到的魔阴身杀戮的嘶吼…诶?

睁开眼,几把冰剑以极快的速度落下,把魔阴身当场穿透成好几个窟窿,又那样轻飘飘散成满地的银杏叶而去了。

“老师!你没事吧?”

彦卿轻巧的从高处跳了下来,一下子就落到你面前,小孩子面上藏不住情绪,慌忙担心的凑过来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啾~”

你甚至来不及提醒他快走,这孩子落地的地方本来就很近,又更凑近了些想关心你,你的身体便也不客气了,自然的将人精瘦的细腰搂住,对着那白净的小脸就是一口。

彦卿懵了,天才剑士反应了半天才捂住自己的脸,红润顺着耳根漫延脸侧,对感情之事还一知半解的小剑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对你的这种行为说些什么。

他甚至都不明白你这算对晚辈的关爱,还是对他本人的喜爱。

而你,笑死,在亲上去的那一刻连自己该蹲罗浮的哪个大牢都想好了。

“诶呀…恩公还真是多情,对小女子这般轻薄也就算了,连对将军大人的护卫都如此呀……”

停云用扇子挡住了半张脸,而那双显露在外的清绿色眸子此时似乎正隐隐露出危险的光。

11.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边是进大牢一边是修罗场的状况下走出来的,只记得赶在你身后帮你把你那稀碎的人品重新捞起来太多次的二位,又把那段他们已经背的特别流畅的词儿再次机关枪一般的说了一遍,然后连拉带拽的把大脑宕机的你像提小鸡仔一样拎了出来。

“…喂!你在听吗?”

回过神来时,三月七已经扯着你的袖子晃了半天了。

“咱知道你被迫挨个亲是很难受啦,那也不能无视咱吧!”

她气鼓鼓的看着你,却怕你再跑走,不敢再松开手去敲你的头了。

“刚才我说啊——要不找块布把你眼睛蒙上?你看不见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到处乱窜啦?”

说着,三月七解下腰间相机下的拖尾带子,不等你反应就直接扣在了你的眼睛上,又打了几下你挣扎的手强迫你老实下来,调整长度,在你脑后打了个结。

“…我觉得不可行,因为刚刚那个角度也看不见那位天舶司的姑娘,但她还是冲过去了。”

丹恒微微叹了口气,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而你此刻只觉得自己像只推磨的驴子,被蒙着眼牵着走在路上,若是头上再插根草标就更像了。

不过或许蒙眼真的会有用吧,你寻思着,每次亲人的时候似乎都是因为他们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样一蒙眼,自己的视线范围为零了,那就不会到处乱亲了……吧。

但事实证明,丹恒的猜想是对的。

当你的身体突然开始跑路时,你因为视线被剥夺甚至都不知道你将要亲的人是谁,就已经冲上前去,把什么人“哗啦”一声就直接推倒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你只能察觉到那手腕的纤细,就低头胡乱亲了下去,感到嘴唇所触及之处似乎是少女柔软的脸颊。

“xx,你?!”

主导权回归自身,你赶紧扯下眼罩道歉,入眼的是满脸写着惊诧和…痛心?的青雀,以及周围被吓得目瞪口呆的牌友们。

牌桌上的帝恒琼玉被你的突然袭击给混成一团,在你连连的道歉声中,青雀也总算反应了过来。

但她并没有什么生气或害羞的表现,只是有些惋惜到:

“虽然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取向……不过对比太卜大人的神神道道的讲话方式…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是可惜了我这一副好牌,差一点就能胡了啊……唉。”

你:?所以咱完全不在乎被亲,而是在意你的牌被我打乱了吗。

一旁的牌友也才回过味儿来,都哄笑着过来搂住你的肩,说着什么“你可真行啊”“啥时候看上青雀的”之类的话来逗你,你面红耳赤的连连解释,却都被他们以一副“我懂~”的表情糊弄过去了。

直到,背后传来清脆的“咔嚓”一声。

青雀被这熟悉的查岗声吓得浑身一颤,刚欲回头解释,却只见你离弦的箭一般,嗖一下就飞了过去,符玄刚刚才把拍照的手机放下,就被你蹲下猛亲了一口。

这下,谅是生命不息八卦不停的牌友们,也全都傻在原地了。

连青雀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那一刻,你想到了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

“星穹列车成员依仗拯救罗浮之功,竟当街索吻太卜大人,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想想都真是劲爆。

符玄倒还是那副冷静自若的模样,只是耳根微微红了,刻意的转过头轻咳了一声:

“咳…!本座法眼遍观浮世,早就料到了你今日会有此逾越之举。”

“…但既是有此等不得已的缘故,本座也并非那般不通情达理之人。”

噢,对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成天泡在卜卦阵内的太卜大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呢。

想起这点,你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你还以为自己会被直接押进太卜司受审呢。

不对…等等,那你亲别人的时候,符玄也都看见了?!

“嗯,看见了,真是可怕的病症,但并非毫无救治之法。”

似乎听得到你的心声,她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了下去:

“…只是,能解汝等异症之人并不在此处,几位就往药馆的方向去罢,本座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好在落下这句话后,符玄便拂袖而去,又转头盯向一旁连手机都忘了抢的青雀,而后者在她的眼神下猛的打了个冷颤,笑哈哈的悄悄溜回工位去了。

12.

当白露采药归来,刚推开药馆的门时,就看到了让小龙女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少女发丝垂落脸侧,看不清表情,但那白皙修长的双腿直接跨坐在景元将军的身上,如此暧昧的姿势又隐隐露出裙下腿环,和大腿刚刚好的肉感勒出引人遐想的完美弧度。

此时正将其推倒在医馆的床铺之上,将军漂亮的白色卷发铺散一床,眼神带着大量好笑和少许玩味,参杂在一起显得又屑又欲。

然后只见少女俯下身,几乎将身体都贴在他身上,又那般柔情似水般吻上男人的唇侧。

当然,以上都是白露视角罢了。

“你们…在我的药馆里做什么呢?!”

一葫芦猛的砸了过来,被景元在你脸侧接住,而你在亲完景元后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了一样,一个滚从他身上翻下来,哭唧唧的冲着白露扑了过去——

“白露呜啊啊啊啊啊——啾~——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只有你能救我了啊……”

把孩子直接搞蒙了,一瞬间,她以为是她误会了你,脑子里瞬间出现了什么其实是这位屑将军逼迫你这么做的,所以你才这么委屈之类的狗血桥段云云。

可——那落在自己脸侧的一吻又是什么啊!?

“所以符玄说的能帮她的人果然不是景元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三月七拍着你的后背安抚情绪,颇有些后怕的偷偷舒了口气。

“诶呀…看来xx姑娘的病症比我重很多呀。”

景元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半躺在床铺上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打着哈欠的白色卷毛猫,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将军大人现在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此时正做了个“请”的动作指向你,示意白露先去看你的病症。

而白露在你们解释过前因后果之后被吓了一跳,特别是听到“药王秘传的特效药”这几个字后,不光是白露惊了,连景元都放弃了逗鸟,坐直了身子,虽然面上还是笑着的,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xx姑娘想要永生?”

“不,她是被人骗了,给她药的人没告诉过她这副药可能会有的作用。”

丹恒立刻帮你否认,颇有些紧张的盯着这位或许会直接把你这可能会被迫成为“药王秘传”的人带走的罗浮将军。

而白露已经开始慌慌张张的帮你号脉,取血。

又抱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过来,一会儿让你喝口这个试试有没有胸闷感,一会儿又拿出贴膏药按在你脚底,嘱咐你半个时辰后再揭下来看看有没有毒素。

转头又去处理刚取出来的血,这忙忙慌慌的一回头,那条可爱的龙尾巴又撞倒了不少药瓶。

“白露,要不你先坐下……”

忙了半天,小龙女的脚下都要起火了,你实在看不过去,本想招呼她歇一会儿,再把自己体内有星核不一定会中毒的事情告诉她,好让她别那么心急——但你这一伸手,却刚好赶上白露想要电解一下你的血液时。

当你握上去的那一刻她的手心就已经在出现电的纹路,你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全身瞬间就都被一阵酥麻电流直线穿透——

“咿呀!!xx!?!?”

随着一声尖叫,无敌的开拓者,倒下了。

13.

走马灯从你的眼前弹幕一般疯狂划过,有你偷偷去星核猎手那看卡芙卡的,有你被门禁电了后晕倒的,还有你抱着卡芙卡亲……

诶?不对啊,这段和麻麻亲亲黏黏的温馨回忆,你是没有印象的啊。

你一下子从昏厥中惊醒,入眼是药馆木色的天花板,和在床边紧张看着你的三月七跟丹恒。

看你终于醒了过来,他俩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诶!咱,没事吧?刚刚你摸了下电就晕过去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难受?还认不认得本姑娘啊?”

“你还好吗,白露说电流不大,不会有后遗症的。怕再次误伤你,她刚刚拿着你的样本去外面检查了,先别那么着急坐起来。”

听着同伴们不加掩饰的关心,你只感觉脑袋有点丝丝的钝痛,某些被你,更不如说被星核猎手强制让你忘却了的记忆开始不断涌现。

你似乎想起自己的病因了——

“结果出来了,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电过啊,神经被类似电流的东西刺激了所导致的紊乱。多睡两天放松放松就好了。”

门后传来白露的声音,小龙女拿着检测单推门而入。

是了,就是这个,因为你半夜去的时候被星核猎手门禁的那超大电流给电昏了头,再醒来之后似乎就已经开始到处亲。

在亲了几个人后,好像是被某个暴躁老哥(物理)清除了当时的记忆。

“所以…真正原因是被电了?那,那个什么长生药的影响呢,大不大?”

听你说完来龙去脉的三月七哭笑不得,你一个人深夜因为想麻麻而独自前去星核猎手的地盘已经够荒谬的了,竟然还被大门电了,还电出后遗症了,这简直是……

“没有影响,看来药王秘传也会卖假药嘛,哼哼——”

看你确实没什么大碍,白露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贯的笑容,拍了拍你的肩膀。又嘱咐你必须好好休息让神经彻底放松,不然这病好不了之后,将你们连推带搡的推出了药馆内。

回去的路上,气氛从最初的因你无事而感到高兴,逐渐变得沉默下来。

许久之后,你看着二人都因数日的奔忙而显得有些疲惫的面容,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陪着你折腾了三个地方的二人道歉:

“对不起啊,三月,丹恒,我也不知道竟然是因为这个……让你俩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别生气。”

“不是因为这个。”

意料之外,丹恒叹了口气,回身拉住了你的手,将你往他身侧拽了拽,又轻拍了两下你的手背。

“咱是气你,怎么能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

三月也凑了过来,抱住你的手臂鼓起了腮帮,那副可爱又俏皮的模样让你没忍住掐了下她的脸。

“可我也总会想他们的呀……”

你心虚般小小声的说道。

“想可以,去找也可以,但……”

“…但下次!叫上咱跟你一起去嘛。你说那地方虽然是你出生的地儿,但危险的家伙还是不少的。”

“万一你真出了啥事,那我们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啊,嗯…在你照片上画个王八?”

气氛一下子被这句开玩笑的话打破了冰点,你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

“你敢——我要是死了,第一个变成恶鬼,专附在那些粉色头发粉蓝色眼睛还会拍照的小姑娘身上,这样你每天晚上都能看见我了哦~~~”

在你浮夸的动作表情和刻意压低的滑稽语气之下,三月七也笑了,半嗔着上去打你两下,打闹间也瞥见丹恒的嘴角浮现出的淡淡笑意。

不由得干脆上手一边搂着一个,又一个突发奇想直接再次挨个亲了一口,然后松手,留下愣住的二人,迅速跑路。

几秒后,反应过来的丹恒和三月七互相对视了一眼,丹恒耳根红了,三月倒是直接乐了,二话不说就直接朝着你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回你总是自己亲的了吧!给本姑娘站住!”

完结,撒花!

星核猎手篇在彩蛋!

老梗啦,你=专业刺客=疯批坏女人,接到了暗杀(前)男友的任务

内含:杰帕德/丹恒/饮月/刃

你是专业的,不会手下留情,也热衷于杀戮的快乐。所以被杀人诛心的是男人们

每人每篇都k+左右

“这是你下一次的暗杀目标,xx,准备好了就动身吧,雇主需要效率。”

:“…是他啊。”

“怎么,男朋友?”

:“不算吧,也就睡过几次。”

“所以呢,舍不得了?”

:“(笑)想多了,只要赏金翻倍,无论是谁都随...

:“(笑)想多了,只要赏金翻倍,无论是谁都随便。”

杰帕德ver.

想想也知道雇主为什么要暗杀他。

毕竟像铁卫官这类会直接妨碍到“道上生意”的职业有多招仇恨,你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不过不愧是你的前男友,他大概算得上贝洛伯格这块地皮上最棘手的那位了,当时你就是看中了他可守可攻的灵活性和强壮的身体素质,还暗示过他“要不要翘班来当杀手?”。结果被一脸义正辞严的拒绝了,还担心你是不是被什么传销骗了,把你搞得哭笑不得。

总部派出的多个刺客都无功而返,甚至还被抓住了两个,毫无疑问都当场自尽,你们是专业的。

而你,作为总部最看好的战力天花板,又兼具他前女友身份的顶尖刺客自然成了几次碰壁后的首选。

要说没感情,那也是有的,毕竟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光都很快乐很温馨,他很容易脸红,也很会照顾人,对你的事情样样都是那么上心,你在他面前也一直是娇嗔的小白兔形象,好的如胶似漆。

曾经你某次任务失利重伤倒地,被他误当成了你是被卷入事件的伤员而带走照看——毕竟谁能想到,那样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单薄,又被鲜血侵染到奄奄一息的可怜女孩,会是一口气杀了二十多个人的恐怖杀手呢。

在那期间,他因没有保护好民众而十分自责,这份迟到的责任感便一股脑的全都倒给了你。慢慢日久生情,可当他动情到单膝下跪,向你承诺你的后半生都由他来保护后,深知你们职业相冲突绝不可能真正在一起的你很清醒的拒绝了他的求婚,在他惊愕又伤心的目光中,从此销声匿迹。

此时你正守候在他巡视必经的路线里,在冰冷的雪原里也只穿着一身洁白的雪色衣衫,少女如墨的长发随着寒风微微飘扬,单薄又充满破碎感。

你知道他喜欢小白兔一样洁白的女孩子,所以你穿着那件他最喜欢的,纯洁无瑕的白裙;你知道他喜欢被依赖被信任的感觉,所以——你的腿上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你又细致的将鲜血拍上额头,让它们自然流下,刻意制造出一种脆弱不堪的可怜模样来。

一是惹人怜惜,二是,这能引起你们相遇时与此刻的相似回忆,放松敌人警惕。

“…xx?”

你看,鱼儿这不就上钩了。

你有高强到几乎可以自行控制自己一切包括每一丝情绪的职业素养,再抬头时,原本因感到无趣而冷漠至极的表情已然变得虚弱又委屈,泪眼婆娑的在雪地上故作无力的匍匐两下,又重新摔倒,沾着血和泪的小脸故作艰难的抬起,看向他——

简直将受害者表现的淋漓尽致,我见犹怜。

杰帕德几乎是看到你的那一刻就赶紧朝你奔了过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消失,他认为那可能是因为自己突然求婚吓到了你,可——现在你又出现了,还满脸是血,他怎能不担心,怎能不突然想到那一次——自己谁都没能保护好,但唯独,除了你。

如果连那唯一的,他所爱着的你也遇难了的话……他不敢想下去。

“xx!你怎么样?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青年着急的将你“柔弱无力”的身体从雪地里扶起,杰帕德太害怕你死去了,那比拒绝他,离开他更让他恐惧一百倍。可就在他靠过来,对你而言距离足够的那一瞬间——

一把刀子自杰帕德身上铁甲的缝隙扎入,穿透肋骨间隔,直逼心脏。

曾是他恋人的你无数次帮他穿过这副坚韧的铁甲,你很清楚哪里有包裹不到的空隙,哪里布料最薄,能毫不费力的扎进去。

而你的前恋人被这突然的剧痛搞得楞在原地,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是你用刀捅的他,在感觉自己被刺穿了的那一瞬间还猛作匍匐状想将你压倒,保护在身下。

……直到,杰帕德磕磕绊绊的低下了头。看见了那样一个面无表情,似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你,以及那把握在你手中,捅入他肋骨的小刀。

“知道吗,上次你发现我的时候,刚好也是我杀完人累了在休息的时候,亲爱的铁卫先生。”

你笑意绵绵的打了个哈欠,不带一丝留恋的推开试图抱你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雪站起身来离去了。

而,那面含惊愕与绝望的铁卫官在咳出两口鲜血后,就这样轻飘飘倒入深深的积雪中,无声无息。

丹恒ver.

说实话,在看到他的名字时,你是有点莫名的,特别是当你无聊嗤笑着提出需要双倍酬劳时,对方竟也直接痛快给了,这让你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毕竟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丹恒对自己的自我介绍不过也就是个列车上的小护卫兼智库整理员罢了,这样的人有特意花大价钱请专业杀手来确保杀死的必要么?甚至从一开始给出的价格就很高,二倍下来已经可以算巨额数目。

看来我也有被人骗的一天呢。

你想着,不觉感到有些兴奋,毕竟你是专业的,测谎防骗自然也是精通,可你和他相处过这么久,从没有感觉到他对你隐瞒过什么特别的身份和过去,连他在被不死之身追杀这种事都全盘托出,典型一个不熟时高冷,熟络后却相当坦诚的好孩子。

是经过专业训练吗,说谎隐瞒的反应都被完全抹去了,那他大概也是出自某个厉害的组织吧。

想到这里,你愈发的激动难安。

一昧的残杀弱者虽然简单爽快,但你早就腻烦了他们不会反抗只会叫的白痴行为,没有挑战性,没有紧张刺激的感觉,更没有一种类似赌博般的相互试探,只有高空走钢索的感觉才能让你热血沸腾。

所以,你很快就出了门。

你跟丹恒曾经是列车上琴瑟和鸣的一对。

虽然你一开始只是觉得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压迫力,所以感到好奇才跟着他上了列车的。后来了解过后,他冷淡却靠谱,贴心却淡漠,而你这次的人设是活泼温柔的贴心少女,靠着侵略性极强的温和成功软化了小青龙眉间残存的那点冷漠。

以纯情少女的形象和他度过了一段相当平淡的日常生活后,你开始觉得很无聊,那股压迫感似乎也在他开始展露淡淡笑意的脸上消失了。

所以,你挑了个他不在列车上的日子悄悄的离开,没给任何人留下你去了哪里的线索。

但现在——或许这份高额赏金证明着你与他初见时那种好奇并非你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强敌也说不一定。

“啊!丹恒,好久不见——!”

所以,当你在仙舟的星槎港口旁看见他与一位金发男子和棕发姑娘探索那罗盘之时,你主动,并且亲热的上前跟他打了招呼,满脸都洋溢着少女温和明丽的笑意。

“?!…xx?”

丹恒拨弄罗盘的手就那么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你,在确认过面前那人真的是你后,眼中一下子溢满了无措和…惊喜?

而你,还是那副在他身侧时明媚可爱的模样,带着人畜无害的热情笑容,迈着小碎步就朝他跑了过来。就仿佛你们根本从未有过离别,还是那样处在热恋期的一对佳偶天成。

随即——

鲜血,从你们二人紧紧相拥的贴合处大段落下。

你的袖口里藏着一把弹簧刀,在你扑上去的瞬间便将其贴着丹恒的左胸侧弹出,正正好扎入青年的身体里,毫不留情的划开了那颗因你而再度热忱起来的心脏。

他因疼痛而惊愕一瞬,再次抬头,那原本惊喜着看向你的目光溢满了愣怔。

看着他颤抖着双唇,咳出一口血,你的表情却突然沉了下来。

完全是人类的手感,心脏的位置也很好确定,被重创后的反应也差不太多,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这不还是无聊又简单的杀死一个人么,就这种普通人也需要花大价钱雇佣你?无聊透顶。

“…对你真是一点期待都没法有啊,丹恒。”

惊喜与热情被瞬间浇灭了的你,心情一下就差爆了。

冷冷丢下这一句话,转手随便把重伤的男人往一旁推开,颇为嫌恶的抹了抹身上的血迹,转头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饮月ver.

从业数十载,你还真没遇见过顾客投诉说你没杀干净的。

但可不,这就来了,上一单的顾客表示他明明看到“丹恒”还活着,并希望你这次能把他的头或者心脏切回来带给他,只有这样他才会付款。

没办法,你只能一边暗骂着雇主的脑子有问题,一边毫无热情的再次上阵,前往仙舟罗浮那雇主“亲眼所见”的地方一探究竟。

但却见到了“他”。

持明龙尊在冰冷的瀑布之下打坐调息,你却有些愣怔,甚至一时恍惚将他看成一条真龙。虽然衣着气质相貌已然大有不同,但你能从那眼尾的红痕与腰腹的比例察觉出,他就是丹恒。

回过神来时周遭已然被朦胧不清的水雾包围,饮月君那清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却让你精准捕捉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你还是来了。”

刹那间,大量的压迫感顺着这一声难过的问候充斥五脏六腑,你甚至被压的一个趔趄。

他是想通过这份施压来让你跪伏于他的,你察觉到。

但,被羞辱的愤怒,和这份实力的强劲倒是瞬间让你的血沸腾了起来。

你从没感觉到哪次任务能让你这么兴奋过,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脸涨得通红,好战的细胞在体内疯狂咆哮着杀戮,叫嚣着战斗,而你自然是顺着自身不断涌现的激动而直接畅快的笑出了声:

“…真好啊,你果然不简单。”

你笑的温柔,破碎,又暗含着残暴的本性,眼中也透露出些许癫狂的猩红来。不再多跟他废话,你的身体已然如弹簧一般一个剑步就轻盈的跳了过去,一个呼吸间便已经冲刺到他面前,没有停顿,手中的刀毫无顾忌的狠厉戳了下去。

似是从没见过你这副样子,龙尊冷淡的表情上竟出现了一丝愣怔的裂痕。他本来想着你或许是被什么人暗算才离开他的,会来杀他也是受人蛊惑指使,所以想先压制住你跟你好好谈谈,可现在——

少女满脸写着扭曲的愉悦,即使身为人类的她被尊主的气息压的踉跄,也几乎没带来什么实质性上的影响,反而好像更加疯狂起来。那张绝美的容颜冲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却不再令人心安,唯余毛骨悚然。

这一个愣神,便让你在他前胸再度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这一下你是受自身兴奋的控制下用了全力的,划得很深很重,灼热的血瞬间就淋了你一脸。

“唔…!”

一声闷哼,回过神来的饮月一道高压水流便将你推飞了出去,你一下子摔在瀑布边缘的岩壁上。

你自觉口腔中翻涌上热切的腥甜,很少被人一下就打出内伤的你此刻简直要亢奋到炸了,特别是——

简直千载难逢。

“xx,冷静点,不然你就会死在这,死在我手里。”

迟疑一下,他还是试探性的抹去了你嘴角流出来的血,抱着你的动作也从充满威胁性的掐着你后颈变成了搂着你的腰,不会让你感觉到不适,语气也放的柔了不少。

他始终不相信你真的是遵从本心来杀他的,明明你是最了解那个作为“丹恒”的他的,哪怕自己一开始对她只有冷漠,她也还是那样的包容他,安抚他,接纳他。

特别是,当他恢复记忆后在旧友那听说了星核猎手中有可以通过暗示控制人心神的家伙在后,他就更坚定的认为你是被谁控制了。

可他却听到怀中的少女出了声,血顺着她痴笑着咧开的嘴角不断落下,她却没有丝毫停止:

“好啊——不过,或许是我把你的龙头取下来也说不定呢?”

在空中一个极其大胆的后翻将他踹开,你在他隐隐带着心痛和犹豫不决的目光中二次加入了战斗之中。

刃ver.

一般来讲看到他的委托,你都是直接pass掉的。

别误会,可不是你对他有什么超乎工作以外的情分,不过是很麻烦罢了,到处跑,还杀不死,倒是挺招人恨的——以至于暗杀他的委托已经有好几个人以不同的价格挂上了。

但你们业内都知道他是只打不死的小强,所以也几乎只有新手会去接,然后被打个半死不活的回来,或者干脆回不来了。

不过偶尔也有相当灵性的雇主,比如这一位——人家很贴心的明码标价:只需要将其虐杀一次,虐杀后不管是否会复活都会付账,账目奖金也高的让任何一个刺客都无法拒绝。

但备注了一定要让其体会到失去的滋味,从生理到心理的那一种。你觉得有趣,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便也随手接了下来。

“阿刃,压到我头发了噢——”

刃也低下头亲了亲你的额头,默默抬起压住你头发的胳膊让你抽离。虽然默不作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而你,就如同一只温顺又懂事的白猫,不知何时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理解他的仇恨,抚平他的痛苦,总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并暗戳戳的利用温和的心理暗示与肢体接触来让男人放松下来,并且,他不用付出任何,就能得到你刻意渲染过的,痛苦之外的温柔。

但你知道,你只是在培养一种依赖感罢了,打比喻的话,更像是驯养一只大狼狗。让他每次因旧伤痛苦时,每次被仇恨侵蚀时都会下意识想到你,想去找你来缓解痛苦,更上一层则是见到你就下意识会安心。好似每次在狼狗饿了的时候,都只有你会给它吃的,久而久之它便会常常想着你,依靠你,是一个道理。

白猫顺从的对他露出脆弱的脖颈,刃也毫不客气的在上面落下吻痕。你对他特殊照顾的理由宣称是因为一见钟情,很扯,但也很难取证。特别是当你见到他发狂的一面时,还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紧紧拥住他,哪怕自己的胳膊都被抓的满是血痕也没有松手时,固执如刃,也未免因这份不顾一切的不离不弃而产生了一丝动摇。

就这样慢慢培养信任和依赖,直到现在,他甚至放心的让你抚摸每一道曾让他痛不欲生的伤口,心口和脖颈也任你随便亲亲啃啃。

甚至,某次你试探性的在他身后放出杀气,他竟也只认为你是生气于对面的反物质军团刚刚划伤了他,反而转头摸你的脸,笑着问你是不是心疼了。

而你一秒入戏,假装难过的看着他,眼中还逼真的溢出了几点泪花,眼眶红红的上手去帮忙包扎,真的就像在替他难受一样:

“还疼不疼啊?”

你说到这甚至带了几分哽咽,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刃的心情好极了,他不顾还在流血的臂膀将你拥入怀中,眷恋般轻咬着你的耳骨,在你下意识的瑟缩中将头埋入肩窝。过了许久,才传来闷闷的声音:

“…也只有你会这么问我。”

那一次过后你其实就已经觉得差不多了,以防万一才又耐着性子哄了他好几日。

而现在,该收网了。

所以,当那块加了烈性迷药的小蛋糕被你笑眯眯说着“吃甜的有利于嘴角向上哦~”递到他嘴边时,他也只是毫无防备的随口就吃了下去。

连大象都能迷晕的剂量自然无论什么人都扛不住。在他栽下去的一瞬间,你那温软可人的笑颜终于从绝美的面貌上消退而去。

以醉酒的理由将他搬运出总部,又趁着药效没退以尖利的刀子刺入,锁住了男人的关节。接下来终于到了你擅长的领域,即使裹着衣服你也对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的位置了如指掌。

随即,血水飞溅。

男人因痛苦而惊醒,看见你的瞬间他竟然流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迷茫,似乎从没想过你会伤害他,怔愣在原地,连挣扎都忘了。

而你露出一个温柔又恐怖的笑来,扭开手中的打火机,望着他,笑的丝毫无所谓:

“还疼吗,阿刃?”

随即,打火机扔入一旁的油桶,整个屋子在轻微的爆炸后瞬间被火焰点燃。你全身而退,徒留下你一手培养的暗黑色狼狗在其中发出无能又痛苦的怒吼。

疯批美人妹写的好爽!

彩蛋是你动了恻隐之心,有对他们手下留情

/OOC致歉/

/刃单人/

/感谢每一个有耐心看完的人/

/全文1.6w/

事实上,刃不并希望那个女孩——你,加入星核猎手的行列。

打从卡芙卡把你带回来,刃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他就不觉得你能做好一个反派的本职工作,那张乖巧的脸太过具有迷惑性,你看起来甚至像一个还在学府里埋头苦读的学生。

他皱着眉头看你,并不准备给一个随时都可能因为恐惧血腥和暴力离职的伙伴好脸色,就连你搭话也没有回答,刃自顾自的绕过你回了房间。

“那是个好孩子。”

卡芙卡在拐角拉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的...

卡芙卡在拐角拉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你的方向,你还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不知所措的垂着头,连东张西望也不敢。

他看了几眼就飞快的别过了头,喉咙里溢出意味不明的嗤笑,当着卡芙卡的面拉开了房间门,他的房间一片黑暗,窗户被厚厚的窗帘死死挡住,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星核猎手可不需要好孩子。”

“你该对她改观。”

卡芙卡说的是一个陈述句,此时距你加入星核猎手已有月余,你能够红着脸接受卡芙卡的摸头,能够窝在沙发里和银狼一起打游戏。

唯独刃——你还是没有找到与他相处的方法。

刃依靠在栏杆上吹风,他对于卡芙卡的话不置可否,他只是沉下心来思考,在你的浑身上下寻找哪怕是一点像一个反派的样子。

但他找不到,他甚至能想象到孩童时期你跟在父母屁股后面,哭哭啼啼的想要得到一块饴糖,却想象不到你手起刀落的把刀子捅进目标的胸口,然后再踏着血迹离开。

“星核猎手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一群朝着命运掀起反抗旗帜的人里混进来个小学生,刃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他知道以貌取人不是好事,但你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没必要跟着他们趟这趟浑水。

说到底好像是他心软一样。

“那孩子见过星核。”

卡芙卡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夹在两根手指之间静静地看烟雾上升,她偶尔会这样做,据说原理就类似于点了香薰方便冥想。

“一个星球,一颗星核,就活下来了这一个,没人比她更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

刃第一次听说你加入的理由,他抿起唇不说话,卡芙卡抬眼看了他片刻,掐灭了手中的烟挺直身子。

“你应该知道的,有些道路不是自己选择的。”

没人比刃更懂得这个道理,他没有接卡芙卡的话,却下意识的往室内的沙发上看,这才发现他和卡芙卡站在外面的十几分钟里,你动不动就要透过落地窗向外瞟一眼。

与他对上视线后,你尴尬的朝他笑了笑,试图用若无其事的样子掩盖偷看的动作。

刃在卡芙卡的注视下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推开玻璃门朝着沙发走去,你的视线疑惑又震惊,他猜大概是因为自己从来没主动靠近过你。

“天黑了,回屋睡觉,别在这光玩手机。”

银狼玩手机尚且能用工作解释,你这算得了什么。

刃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你就心虚的把手机往自己的背后塞。

卡芙卡还在阳台站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刃从一开始就对你生出的莫名不满有了解释,这家伙向来不懂得表达。

“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对于这位几个月来第一次给你好脸色的队友,你抱有了十足的受宠若惊,没等他再说就捧着手机朝房间里跑,刃站在原地皱着眉,大概是在嫌弃你冒冒失失。

“慢点跑。”

“是!”

刃曾经在最意气风发的人生阶段失去了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

善于锻造的双手,心意相通的友人,甚至是繁荣美丽的故土,他孑然一身的加入星核猎手。

但当他看见你的一瞬间,他还是下意识的希望你能够从这场深不见底的漩涡中脱离。

你不该这样。

没有人应该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你的第一次任务是由刃陪同的。

刃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说到底不过是杀人,对他而言陪同者是谁又或是要去到哪里都是无意义的问题,他只要记得自己是个杀人者,而杀人者通常没有好下场。

但他并不放心你,那样瘦小的躯干是否真的可以夺人性命,那双纤细没有茧子的手是否真的能够扣下枪支,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大不了就由他自己完成任务,权当是带了个吉祥物为他加油助威。

刃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针安慰剂,突然又想象你跟在他的身后,那双机灵的眼睛一刻不转的看着他的背影,也许会因为惧怕他血腥的战斗方法而捂住嘴巴。

也不是不能接受。

刃晃晃脑袋试图把无关的糟糕想法甩出去。

你并不知道同行的伙伴为什么突然摇头晃闹,大抵是刃平时冷漠的样子给了你太深的刻板印象,以至于你对他完全没有怀疑,只觉得他大抵是身体不适。

“一会你休息吧,任务就由我来......”

话说到这里,你顶着刃的注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发言对于一个新人而言太过自大,像是完全没有把前辈放在眼里。

道歉的话马上说出口,甚至连带着你的内心都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在你即将鞠躬表示歉意前,你却先得到了刃的回答。

“那就交给你了。”

原本也只是刃莫名其妙的保护欲作祟,你若是想要担起责任,他自然不会拦着你,虽然你拍着胸脯将他也划进保护范围的样子有些滑稽,但刃并不讨厌就是了。

于是他收获了一双星星眼,你看起来很激动,留下一句“我一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连往前走的脚步都变得蹦蹦跳跳。

“你是在给敌人报告点位吗?”

刃皱着眉头问道。

“不好意思。”

你满脸通红的回答。

以上只是任务途中无关紧要的插曲,星核猎手不是机器人,自然也不会一路沉默无言,一直到目标在视野里出现,谈话的声音才逐渐熄灭下去。

有了你放下的大话,刃心安理得的环抱着双臂看你操作,他做好了你会颤抖着手为枪上膛,又用不甚娴熟的动作打偏心脏,到那时他会直接拔剑清扫战场,绝对不会让你的第一次任务以失败告终。

但上述场景都没有出现。

你像跟着卡芙卡练习时一样飞快的处理枪械,一枪正中靶心,动作流畅的不可思议,像个娴熟老道的杀手。

如果你没有抱着刃哭的昏天黑地的话。

“人都死了,你哭什么?”

刃的话听起来相当不耐烦,好像随时准备掏出手帕堵住你的嘴巴,但事实上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烦躁的表情,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背着哭懵了趴在他身上的你往前走。

你哭的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只是嘴巴一张眼睛一闭,让刃头疼的声音就会从你的嘴里发出来,哭声不只是哭声,刃仔细去听,竟然还听到了几句含糊的“爸爸妈妈请原谅我”。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显然你处理的很好,但从受害者转变为加害者的过程还不够让你适应,训练室跟实际的战场不一样,靶子不会发出惨叫和咒骂,也不会留下一地红色的血花。

许久也没听见你的的回答,哭声倒是小了不少,只是偶尔的抽噎还是不可避免,他叹了口气,自从加入星核猎手之后,他很少有过这种操心的时候了。

刃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这样大幅度的动作难免会影响到被他背在身后的你,你不得不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并且突如其来的打了个嗝。

你红着脸试图捂住嘴巴掩盖丢人的事实,可两只胳膊都缠在刃的脖子上用来保持自己不掉下去,一时之间竟没了办法。

刃叹了口气,把从口袋里掏出的手帕朝你手里塞,你只感觉手中被塞进了一团软软绵绵的布料,却不敢抬起手看看那是什么。

“我不动了,你可以松手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刃的话对你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服力,你听话的松开手去看手里被塞进的是什么东西,刃果然如他所说的,没有再做出大幅动作,平稳的背着你前行。

是手帕,刃的手帕如同他本人,仅仅是一条素白的帕子,边角处既没有金丝的花纹,也不绣他本人的名字。

你小心翼翼的用它沾掉了还坠在眼睛上的眼泪,紧接着将手帕攥在了手里,生怕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一样。

“你做的很好了。”

刃的话也像那条帕子,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走。

你自顾自地死死抓紧手帕,无视刃僵硬的身体,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

“把脑袋离我远点,要不就让你摔下去。”

“我睡着了。”

他只得到声音闷闷的如此回答。

你是个合格的反派了。

银狼为此在游戏里氪了十发648庆祝,虽然这个行为比起为你庆祝更像是为她的纸片人老婆庆祝,但你依旧开心的眯起了眼睛,兴致勃勃地挤到银狼旁边看她抽卡。

刃偶尔会觉得沙发上像长了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只不过一只是活泼聪明的银狐,另一只则是蠢得要命的兔子。

不过现在是会咬人的兔子了。

他在心中这样下定结论,认识你之后,刃才意识到自己说不定相当擅长联想,只可惜即使意识到这一点,他也没空出本书来教人如何使用比喻句。

他还挺忙的,筹备复仇和磨练自己,一头扎进训练室,再和你见面就要是几天后的事。

这样的日子重复很多次。

即便他眼中的自己已经如此忙碌,刃却依旧觉得和你见面的次数多的不像话,他曾经在饥肠辘辘的深夜摸到厨房,准备随便找点残羹剩饭填饱许久未进食的肚子。

深夜,厨房,装着剩饭的冰箱,明明哪个词条听起来都不像吸引人的样子,但刃居然还能碰到在他之前尴尬的打开冰箱的你。

“好巧啊,哈哈,额,你也饿了?”

若是卡芙卡在这里,一定会微笑着揭穿你为自己找补的谎言,刃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出现在饭桌了,但你分明今天晚餐时还抢走了银狼半个鸡腿。

不过是嘴馋罢了,你正是身高抽条的时候,贪嘴也情有可原。

刃对此并不知道,他甚至还短暂的皱了眉头,思考最近的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才会让你饿的深夜爬起来找饭吃。

他不说话,室内就一片寂静,你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只觉得蚊子来吸你一口血都得喝到冰碴。

尴尬,尴尬是今晚的星核猎手。

你算是豁出去了,眼见刃还站在不远处发着呆看你,为了转移话题,你咬咬牙问他。

“你要吃我做的饭吗?”

很多时候,刃对于人的情绪并没有那么敏感,卡芙卡曾经为此叹过气,刃却觉得这很正常,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感官僵硬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也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到你话语里的窘迫和心虚,只是在短暂的停顿后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刃慢步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据点的餐桌是一张铺着黄色桌布的小餐桌,从头到尾也就能容纳六七个人的样子,说不上挤,但偶尔确实会和旁边的人碰上胳膊。

他坐在椅子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厨房,透明的玻璃门相当于没有遮挡,你忙碌的样子一览无余。

当刃第三次看到你尝试将掉进鸡蛋碗里的蛋壳挑出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你可能并不会做饭这个事实。

于是他从椅子上站起身,顾及着楼上浅眠的队友,他的动作很轻,椅子腿在地上擦过几乎没有声音。

所以当他在你身后出声时,你才会吓了一大跳。

“你去洗菜。”

你还想要为自己的面子挣扎一下,刃却已经相当熟练的将围裙套在了自己身上,他将手背到身后,盲眼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怎么看都比你要靠谱。

你想象了自己做出来后也许满是蛋壳的煎蛋,最终认命的从冰箱抠出两颗油菜洗了起来。

刃对着眼前预热的锅发呆,他此时才想起自己的本意是用剩饭凑合一口,而不是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去进行一项很多年都没有做过的工作。

他对着热锅如临大敌,完全没了刚刚系围裙时的自然,只可惜他的那张冷脸能掩饰太多东西,否则你一定会大惊失色的把他拉开,告诉他方便面也挺好的。

该怎么做来着?

刃心里想着,往锅里放油的手却一点也没抖,在恰到好处的用量停下后,他娴熟的打进去两个鸡蛋。

是单手。

“哇。”

你在一旁发出干巴巴的惊呼,又在刃短暂的注视下重新低头,去洗那两颗已经快要被你洗烂的油菜。

刃忘记了没关系,肌肉记忆会告诉他怎么做。

他拿起架子上的铲子为鸡蛋翻了个面,被煎的金黄的底面就冒着热气露了出来,微焦的油边甚至还在对着刃张牙舞爪,质问他为什么把自己煎的如此恰到好处。

眼见熟的差不多了,刃弯腰从橱柜里拿出来两个盘子,他关了火,对着里面的鸡蛋瞪了半天眼睛,总觉得有一只长得格外漂亮。

于是他将漂亮的那只放进左边的盘子里。

随后又飞快的煎了两片吐司,甚至把银狼珍藏的极品培根也各塞了一片进去,完全没有考虑被发现后会引起少女怎样的报复。

不过银狼的报复总是通过入侵手机来达成,刃不用手机,银狼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吃饭。”

他将吐司和培根都分进各自的盘子里,在深夜做出了一顿完美的早餐。

你还在搓那两颗青菜,听见他的话之后呆愣的停下动作,一左一右举起两棵油菜问他。

“那这菜是要干嘛的?”

刃完全把这事忘了,他一开始只想着找点事情打发你,可之后做饭的流程过于流畅,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你还在洗菜这件事。

他抿着唇接过你手里那两颗被洗的发软的菜,打开冰箱又塞回了原处。

他又重复了一遍,随后便迈着大步往餐桌走,只是背影这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太好了。

你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只觉得老天爷待你不薄。

今晚尴尬的不止你一个了。

刃将一个盘子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左手的盘子放在对面,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你便十分上道的坐到了对面去。

好吃。

吐司酥软,鸡蛋油香,银狼的培根不愧是极品,连你都想问问她是在哪淘来的。

能在深夜吃上这样一顿饭是你的福气,你大口的往嘴里塞着,刃却在吃了几口后速度慢下来,甚至还对着露出来的鸡蛋一角发起了呆。

从很久很久以前起,他就有意识的将现在的刃与过去的应星分割开,他残暴弑杀,心中唯有死亡和复仇,他的手握得是刀剑,再也不是打铁的锤子和画图的笔。

卡芙卡说没用的,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将自己的过去全都抹杀掉,就算是持明族,转生后也会有被前世恋人找上门的烦恼。

刃那时摇了摇头,他脾气其实挺倔的,不听劝,他告诉卡芙卡可以,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卡芙卡没有反驳,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后,笑着说他迟早会明白的。

现在他明白了。

当他在身后系起蝴蝶结的时候,当他打开小火预热锅底的时候,当他意识到鸡蛋该翻面的时候。

他明白,过去从来都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没有一刻被抛下过。

你和刃的关系看起来越来越好了。

银狼说这家伙口嫌体正直,卡芙卡说刃只是慢热,随后又笑了起来,说他其实很擅长带孩子。

谁都知道这个孩子指的是你。

被众人如此调侃,就算是纸人来了脸上都要泛起一片红,可刃偏偏不,他只是面色如常的绕过挡在前面的两人,将做任务途中买的东西丢进你怀里。

“你要的。”

你突然有了精神,从沙发靠背上弹射坐直起来,迫不及待的扒开巴掌大的纸袋子,里面装着两根发绳。

银狼把脑袋凑过来看,在看清发绳的颜色后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她连手机都顾不上了,拍着大腿在笑声的间隙里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是当她是本命年吗,连发绳都买红色的,笑死。”

如刃所说,在他出门前,你拜托他替你带几根发绳回来

“之前那根莫名其妙就绷断了,断就断吧,还恰巧弹在我脸上,差点没把我疼死。”

你当时是这样说的,刃觉得带根发绳而已,不过是顺手的事,于是没多加思考就应下了你的请求。

可直到他站在饰品店里,被琳琅满目的商品迷花了眼,他才意识到替女孩子挑饰品是一门怎样深刻的学问。

“您是来为自己挑发绳的吗?”

大抵是因为站在花花绿绿的饰品堆里,显得刃身上的肃杀之气都少了很多,他又恰巧是长发,会吸引店员的注意也情有可原。

按常理来讲,刃更希望她识趣的离开,然后再随便抓几根合眼缘的去结账交差。

可事实却是他盯着店员看了半天,直到对面几乎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刃才含糊的低声说了句。

“给一个女孩。”

或许八卦是人类的第一天性,在刃说完这句话后,店员的态度明显比刚刚热切了不少,连笑容都变得真诚许多。

她带着刃一处处介绍,甚至偶尔还会停下来询问他的想法,刃有些局促的应和,这样的场景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刃有些恍惚,他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似乎并不是被人惧怕的星核猎手,也不是时常被缠住的好脾气应星,仅仅是一个为了给有好感的女性朋友送礼而发愁的男人,是刃,仅此而已。

“这件卖的不太好,不过您看起来是仙舟人,应该能理解红线的寓意。”

若放在以前,刃一定会为了这句话当场冷着脸离开。

但若是以前,刃也根本不会踏入饰品店。

刃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着眼睫仔细去看这件商品,也许设计它的人是真的知道其中的寓意,又或许仅仅是因为那人有着糟糕的审美。

“就这个吧。”

明明知道可能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刃依旧飞快的买下了它,像是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会好看的。

刃以一个曾经的一流工匠的身份发誓,红色会和你的发色形成很鲜明的对比,会衬得你皮肤很白,会在敌人眼中将你的行踪暴露更明显......好吧,他也编不出来了。

刃沉默的结了款,明明刚才还一副买到心仪商品的样子,现在气压却莫名有些低,店主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却不介意给喜欢自己商品的顾客一些小小福利。

“挑一个你喜欢的吧。”

她从柜子上拿下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零零散散装了不少发簪,都是那种没什么装饰却形状不一的木质发簪。

不算廉价,恰好是一个赠品该有的样子。

刃这次却没有再变得局促,他道了声谢,飞快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小心翼翼的把它从盒子里捡了出来。

他发誓,他连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动作都没有这么轻过。

他握着簪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老板要将它与头绳包在一起的建议,小心翼翼的将这支朴素的发簪揣进怀里,在紧贴着心脏的胸口位置。然后挥别店门口的风铃,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据点。

银狼笑的差不多了,眼看刃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闷葫芦样子,她又觉得无聊,拉着卡芙卡回房间看她新建的账号。

休息室只剩下你和刃,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抓起一根发圈将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

只是普普通通的扎了个低马尾,刃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会想着做些大胆的事情,比如烫个卷发或者染点颜色,再不济也会惦记些杂志上新出的编发教程。

但你没有,你永远都顶着这一个发型,就好像真的不在乎形象,只在乎方便一样。

可真要为了方便,干脆剪短发多好。

刃又想起之前卡芙卡说过的,你是在父母的爱里长大的小孩,他觉得自己或许隐隐窥见了真相,于是难得发了善心的想要做点什么。

“我可以给你扎头发。”

这话倒是出乎你的意料,不是因为刃要给你扎头发,而是因为刃竟然会扎头发。、

转念一想,上次深夜偷吃的时候,刃也是猝不及防在你面前露了一手和他外表十分不符的技能,这样想来,会扎头发似乎也不是什么怪事。

你这样想着,于是干脆的应了一声,完全把信任托付给了这位身高八尺的雄壮男人。

刃缓步来到你身后,与刚才提出建议时的大胆不同,他拉起你的一缕头发,那双巧手曾无数次打造出令人惊叹的精巧物件,此刻却为一缕头发犯了难。

刚刚一时脑热,现在才想起,他的水平也不过就是能把头发扎起来而已,跟你没什么两样。

但话已经说出去,此刻再收回也过于奇怪了些,刃抿着唇把红绳从你的头上拆了下来,套进自己的手腕里,伸出手指替你将毛躁的头发捋顺。此刻的你又不像他记忆中的兔子了,反倒像一只满足的大猫,比景元养的那只还要矜贵的那种。

刃下意识的在心中讲你们做了对比,得出了果然是你要更好的结论。

但你想你并不会为赢了一只狮子而感到开心。

眼见头发全部被捋顺,乖乖巧巧的躺在自己手里,刃有几分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刃?”

一直到你许久没有感受到身后的动作,有些疑惑的叫了他的名字,刃才应了一句,僵硬的对着你的头发动作起来。

他想起卡芙卡,又觉得那样过于成熟的发型不适合你,他想起银狼,又觉得对两个高马尾小姑娘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样子接受无能。

他想起很多,可是兜兜转转,却还是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衣服里掏出簪子固定起来。

他拍了拍你的肩膀示意结束,休息室没有镜子,你只好借着漆黑的电视屏幕来观察自己。

刃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

你没问他发簪是哪来的,只当是他一并买给你的,你对着电视歪歪头,左瞧瞧右看看的欣赏自己的新发型。

有点像男生发型。

你在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声,对白嫖的手艺挑三拣四,你还没有无耻到那种程度。

欣赏过后,你回头想要说话,这才发现刃还身体僵硬的站在沙发后面看你,似乎是在紧张的等待一个回答。

“很好看。”

不知怎么的,你突然觉得面上有些热,但还是强忍着这种奇怪的感觉,竖起大拇指真诚的对他进行赞美。

刃看起来松了一口气,朝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总觉得这个发型好像更适合你。”

你随口一说,刃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他觉得你偶尔会敏锐的非常,就好像现在,他在排除一切不适合你的发型后,最后却为你束起了他从前常束的发髻。

而你说这样同样适合他。

刃有点想笑,但他太久没像个正常人一样笑过了,因此竟然还有点生疏,扯着嘴角开始思考如何让自己笑起来尽量不要太像反派。

即便如此,你还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没见过刃笑,微笑或者大笑都没见过,之前你这么抱怨的时候,卡芙卡说有一个叫丹恒的人,刃只要一见到他就笑,而且笑的很大声。

此刻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到了刃的笑容,你才知道原来他的唇角不是固定向下,原来眉梢眼尾泛起笑意会显得他格外温柔。

显得他像被封印在时光里的人。

你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是短暂的疑惑后就将插曲完全抛在脑后,你朝着刃笑了起来,唇角的的弧度比他还要大。

难得没有急着回房间,刃窝在休息室的单人沙发上睡了起来,高大的身材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可怜,虽然他并不在意,但你还是替他披上了刚洗没多久的外套。

休息室只剩下轻不可闻的呼吸声,你放缓动作站了起来,却差点抖落忘在身上的另一根红绳。

头发被发簪绾住,红绳自然也没了用场。

你捧着红绳又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将它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刃意识到他大抵是喜欢你的。

可这并不会为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他早就过了为爱情昏头傻脑的年纪,既不会因此对你大献殷勤,也不会刻意对你冷淡疏远。

喜欢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以上这段想法出现在脑海时,刃正完成任务朝着据点走,他的战斗通常见血,敌人的和自己的都有,说不上谁的会更多一点,有时候刃一个人像是要流完两个人的血量。

卡芙卡和银狼对此称得上习惯,虽然卡芙卡偶尔会投来不赞同的眼光,但更多的时候她只会微笑起来,询问他任务过程是否有意外发生。

所以当他带着满身鲜血回来,吓得你哭个不停,直把他往沙发上按的时候,刃都是有些发懵的。

“我......你在外面叫人欺负了?”

刃实在想象不出缘由,眼泪止不住的从你的脸颊滴落到地上,你也不出声,咬着牙蹲在桌子前面找医药箱。

他想起你的第一次任务,突然觉得你的眼泪似乎很多。

从前的云上五骁里,对文学最有研究的是饮月,那家伙就长了一张研究文学的脸,不像他们攻读兵书的攻读兵书,研究剑谱的研究剑谱。

刃想起饮月在庭院睡着的某个下午,他偶然一瞥这家伙放在手边的书,书页还未合上,展开的一页说女子眼睫处垂坠的泪水像晨时朦胧的朝露,美的不可方物。

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种沾满的灰尘的记忆细节,他绷紧唇角去看你的脸,只觉得朝露的确不可方物,但他无心观赏,只想伸出手去阻止朝露坠落。

他想杀死制造朝露的早晨。

“......别哭。”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和语言同样匮乏,他既想不明白你难过的原因,也说不出暧昧的安慰话语,他只会提着剑出去给令你如此的人命丧黄泉。

“会死的,流了这么多血一定会死的。”

你还在埋头找药,背对着他的声音显得没有平时清亮,刃想告诉你不用那么麻烦,他要真觉得疼得不行的话,干脆的给自己一刀都比敷药好的痛快。

他皱着眉思考你话里的意思,半响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你的身边,高大的身躯并排和你蹲在一起,竟然显得他有点可怜。

“你受伤了?伤在哪?我看看。”

他说玩便要去抓你的手腕带你站起来,好仔仔细细的看看你到底哪里受了重伤,疼到哭着喊要死。

哭声停滞了片刻。

“我没受伤!我说的是你!你!”

流了这么多血却依旧活蹦乱跳,甚至连抓住你手腕的手都没比平时减轻多少力气,即使是关心则乱也该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了。

被还盛着雾霭的眼神注视着,刃看着你紧皱的眉头,这才意识到你从头到尾都是在为他感到担心。

他就是那个带来朝露的早晨。

刃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无措,他向来习惯独来独往,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关心对他而言是种负担,称不上太甜蜜的负担。

“我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冷硬,听起来甚至像是某种拒绝,也许下一秒你就会气的拂袖而去,逐渐像银狼和卡芙卡那样熟悉他带着一身血腥气的回来。

但你只是埋头做你的事,用酒精和棉签擦去伤口旁的尘灰,然后一圈一圈地缠上绷带。

刃垂着眼看你,你的表情认真到叫他有些不忍,甚至想告诉你这只是一具污秽不堪的躯体,没必要如此对待。

但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他似乎知道这句话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你或许会生气的指着鼻子对他破口大骂,又或是失望的抹着眼泪离开。

有一缕发丝垂落,遮住你半张脸颊,刃犹豫了半天,还是伸出手替你把它别到了耳后。

“别动。”

没有言灵,但刃听话的安分下来,正坐的姿势像个随时待命的军人。

等到最后一处伤口绷带覆盖,刃才发现他的全身上下绑满了类似的蝴蝶结,这让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出刀见血的杀手,更像一个被打包好放在树下的大号圣诞礼物。

刃抿着唇想抗议,一抬头却看见你投来的不赞同的目光,他下意思的闭上了嘴巴,意识到这是你对他无声的报复。

“上楼休息吧。”

你看起来有点疲惫,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你今天也有任务,刃现在才想起来。

他听话的朝房间走,你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刃回头看过一次,但最终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镜子在房间显眼的位置,刃对此没有刻意的需求,但他确实一抬眼就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蝴蝶结和他的样子并不相符,甚至显得他有些滑稽,就像硬要给恶犬带上蕾丝发卡一样。

可他盯着自己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解开你恶作似的的杰作。

星核猎手是各怀目的聚在一起的一群人。

虽然不可否认他们具有团队情,并且还不浅,但刃觉得担当恋爱顾问这件事显然不包含在团队情之中。

“那孩子喜欢你。”

熟悉的露台,熟悉的升起烟雾的香烟。

刃抿起嘴唇,他上次经历这样的情景还是你刚来不久的时候。

刃不说话,卡芙卡也不用他说话,她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掐灭了香烟燃烧的橙红色火星,侧过身倚着栏杆和他说话。

“你喜欢她。”

她向来擅长揣度别人心思。

刃没有否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排斥这件事,并且对此十分坦诚。

喜欢你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刃寡言,但他依旧愿意把想象到的所有美好词汇聚集在你身上。

他只是不会迈出下一步而已。

他点了头,卡芙卡的话不会让他觉得冒犯,比起后一句话,他更在意的是她的第一句话。

你喜欢他,刃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怎么会喜欢他呢?怎么会喜欢一个身负罪孽,跪下祈祷也无法登上天国的人呢?不该喜欢他的。

刃回过头去看你,你这次也坐在沙发上,场景熟悉到让他以为时空倒流回了原点,只不过你的眼神这次不再是尴尬和无措,你只是短暂的愣神,很快就有心思摆出鬼脸对着他张牙舞爪。

刃笑了,只是唇角向上弯起一点,就被卡芙卡整幕收进眼里,于是她也笑了,笑的像看见孩子偷吃蜂蜜的母亲。

她没有再说话,推开阳台门朝屋内走,刃跟在她的身后回到休息室,轻车熟路的站到了你坐的沙发背后。

卡芙卡笑着拍拍手掌吸引注意力,银狼和萨姆也在,眼见所有目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卡芙卡眨了眨眼提议道。

“我们来拍张合照吧。”

这是个从未被提出过的建议,星核猎手里没人有自拍的习惯,他们手机里的照片甚至未必能有通缉令上的多。

但没有人拒绝卡芙卡,萨姆笑着第一个凑了过去,就连银狼也屈尊降贵的退出了游戏,开始摆弄起美颜软件。

“听我说,一,二,三......”

没人吐糟卡芙卡施展言灵一样的说话方式,每个人都尝试着摆出自己的招牌姿势,银狼的嘴里吐着泡泡,卡芙卡把手比成双枪的样子,萨姆甚至在开拍前两秒还有心思叫银狼挪挪位置,说是挡住了他的c位。

你笑的像个傻瓜,刃站在你的身后垂头看你,相机开拍前的最后一秒,他弯腰亲吻了你的发顶。

你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好像有羽毛扫过你的发旋,于是你摇了摇脑袋试图摆脱这种感觉。

好在刃的亲吻一触即离,否则一定会磕到牙齿。

卡芙卡去看相机里的照片时,脸上露出了略带深意的笑容,她抬起头想看刃的表情,却只看见他留给她的侧脸,还有染上红色的耳尖。

“怎么样卡芙卡?好看吗?”

许久也没听到声音,银狼迫不及待地询问,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亲自察看。

卡芙卡摇了摇头,将手机重新调整成了相机模式,又不紧不慢的站回了原点。

“再来一张吧,刚刚阿刃闭眼了。”

没人有怨言,这次刃没有再做小动作,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你的身侧,像一个沉默寡言的守护者。

星核猎手的每个人都在隔天得到了一张满意的照片,五个言笑晏晏的宇宙通缉犯,背景是那张铺着暖黄色桌布的餐桌。

刃得到了两张。

“你还在追求死亡吗?”

丹恒问完这句话后,刃只是用余光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眼神继续擦拭手中染了血的剑。

他的手腕刚放过血,此时正被绷带仔仔细细的缠住,绷带是丹恒给他的,刃还记得自己当着丹恒的面打了个蝴蝶结后看到的那张不可思议的脸。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列车也好,星核猎手也罢,卡芙卡得到了她想要的未来,你也放下了过去和复仇。”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刃,你还要追求死亡吗?”

丹恒大抵是本着过去的情面想要开解他,刃看着站在面前的旧日友人,却只能在心里回答。

卡芙卡得到了她想要的未来,那是一个有着开拓者的未来,那个让她无数次冲入危险费劲心机维持生命的小姑娘,从此以后都能够笑着活在阳光之下,自由的像只撒欢的兔子。

他也曾有一只兔子。

刃的思绪在这堪堪止住,他没给丹恒什么好脸色,虽然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算清,但刃今后的确不打算和他再有瓜葛。

曾经的云上五骁最终还是四散向了不同方向,即使最后他们放下恩怨,放下百年的情仇,最后却也只能面无表情地道一声各自安好,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往自己的未来。

“不用你管。”

刃这样回答,他绕过丹恒朝前走,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于是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走。

“你要跟着我们继续旅行吗?”

他走了没多久,银狼和卡芙卡也冒了头,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和艾利欧交易时索取的东西,但刃还没有,他摇了摇头表示拒绝,最后向前走时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你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

卡芙卡似乎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他一会,仿佛这一眼就是永别。

银狼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反正宇宙也没多大,大不了她就黑进刃的手机里用投影来见他。

不远处的萨姆还在挥手,说不上是在招呼卡芙卡她们启程还是在跟刃说再见,刃最后也没有伸出手告别,只是朝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刃继续朝前走,这次没有人再拦着他了,艾利欧在不远处等他,似乎是来兑现自己的诺言。

“你现在还在追求死亡吗?”

艾利欧和丹恒问了同样的问题,这次刃却没有办法用同样的态度应付了,他抿绷紧嘴角,这让他本就冷淡的面孔显得更加生人勿近。

如果你在这里,你会推着他的嘴角往上扯,你越来越没有分寸感了,刃总是想要训斥,却又觉得这幅活泼的样子总比刚开始时的小心翼翼要好,于是无奈的任由你胡闹。

但你并不在这里,刃很久没有笑过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唇角变得有些僵硬,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彻底忘记怎么微笑。

今天想起你的次数有点太多了。

刃意识到这一点后握紧了落在身侧的手,他想也许是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以想起你也算正常。

“听我说,阿刃,你不会死。”

除了刃以外,没有人听见你这句拙劣的模仿,刃的魔阴身已经无法继续克制,那是在任务的途中,卡芙卡不在身边。

子弹编织成一张网将你们团团围住,你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自然有办法逃脱,可这次身边多了个魔阴身发作的刃,倒是给你添了不少累赘。

“你不会死。”

你还在倔强的重复,刃已经快要不清明的大脑最后一刻思考的竟然是你的眼泪,朝露又一次无声的从枝上坠落,而他依旧是那个该死的早晨。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魔阴身化了,对外界的温度本该不再明显,可当那朝露落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时,他才惊觉滚烫,烧干他的血液,缠绕他的心脏。

此后的无数个日夜,火舌都钻进他的梦境,将唯一的美好寄托也燃烧殆尽。

“她是我们之中最怕死的一个。”

卡芙卡在接回他后用言灵压制了他的魔阴身说道,你是最怕死的一个,你的父母,过去,一切的都湮没在星核带来的灾难之中。

你见过太多死亡,于是理所当然的惧怕死亡。

但你又展现出了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勇气,活在这里的刃是最好的证明。

也只有刃活在了这里。

恢复意识后,刃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任务地点,他原本就像一尊杀神,现在更像是一个活阎王。

可这里没有性命让他收割,你和后来赶到的卡芙卡把敌人清扫的很干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没有气息,刃径直从他们身上踩过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魔阴身状态的他没有记忆,他甚至连你战斗的过程都不记得,粗略的方位也无法估计,刃一寸一寸的寻找。

卡芙卡没有带回你的尸体,距离魔阴身摇摇欲坠的刃和数量过于庞大的敌人耗费了她太多心神,即使是卡芙卡也没有把握多带一个拖油瓶。

刃最后在角落找到了你。你的死亡像他初见你时一样安静,唯一不同的就是你闭上了眼睛,身上还有数不清的血色弹孔。

刃沉默的将你带回了据点,从棺材到墓碑都是他一手包揽,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再次拿起活计,重拾木匠手艺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一切完工前,你都被他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身体被仔仔细细的擦拭后,换上了你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衣服。

刃熬了大夜完工,他的心思很细,木头棺材的边边角角都被打磨的光滑,任何木屑和倒刺都不被允许出现,他看着你躺进去,忽略掉那些无法修补的弹孔和伤痕,你看起来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宁愿你是睡着了,在下一秒就会跳起来给他做个鬼脸,又或者闹着要吃能够流心的煎蛋,哪怕你说要给他扎成左右两个马尾,刃现在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脑袋伸过去。

可他再也听不到那种独树一帜的吵闹,不同于孩童也不同于朋友,带着些懵懂的暧昧,叫人脑袋都无法保持清醒,刃伸出手指轻触你的嘴唇,却只剩僵硬的冰凉。

弹孔大都集中在手臂上,你曾尽力的避免沾上致命伤,可有一颗子弹却还是穿过了你的心脏,刃不愿去看那里,他的目光大多时候还是停驻在你的四肢,他想起你曾经跳上他的后背,环住他的手臂是光滑而纤细的。

他的手从手臂的皮肤上抚过去,可触感不再是光滑的了,那些弹孔留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又粗糙无比,倘若你是一块原料,刃会用无数张砂纸把你打磨平整,可你不是,于是你只能把这些丑陋的东西带进泥土里。

一切都结束了。

刃的思绪回到现在,所有人都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卡芙卡找到了星能存活下来的世界,银狼把游戏人生的理念贯彻到底,可是他呢?他曾经想要一场安静的死亡,现在还是这样吗?

艾利欧已经等了他太久,刃这才向他投去了歉意的眼神,好在艾利欧并不在意,摇了摇头等待他的回答。

“交易......还可以更改吗?”

刃这样发问,他这才发现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沙哑,正因为说话产生的震动而感到疼痛。

“那是一条很艰难的路。”

这样看来,艾利欧说不定是丹恒和卡芙卡的结合体,他说了两人都说过的话,这条路很艰难,但刃不怕艰难,他只是期盼着崎岖的路后是平坦的光明。

卡芙卡跟艾利欧做了交易,她在星死后穿越了无数个平行宇宙,终于找到了一个星还活着的世界,于是她来到一切还未开始前,将抚养到一半的星消除记忆,塞给了星穹列车,从此只能远远的透过别人的传颂知道她做了什么。

卡芙卡成功了,星刚刚登上星穹列车开启了下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途,在艾利欧的剧本里,她的下一次死亡是寿终正寝。

现在刃也会踏上那条路了。

那条你微笑着站在尽头等他的路。

08.

丹恒和艾利欧都问了这个问题,但刃没有回答任何人。

他还在追求死亡,他渴望一场平静的安眠已经太久了。

但在安眠前,他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条命早从某一天起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渴望死亡,但他要得到那人的亲口同意后才能死亡。

艾利欧微笑着注视着他,也许它早就观测到了所有人的结局,但它不会说,刃也不会去问。

他只是面色如常的走进了那扇通向未知的门,浑身上下只带着三件东西。

一柄佩剑,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的他垂头亲吻少女的发顶。

而另一张照片......想到这里,刃的唇角向上稍稍扬了起来。

你悄悄勾起了他的无名指。

————————————————

彩蛋是刃在平行世界的故事。

*要被超坏掉咯。

*你=开拓者,男女通吃万人迷

*内含景元/丹恒/刃,彩蛋有一点桑博

0.

你的分化报告单出来了。

是Omega。

伴随着这个噩耗而来的,还有一个自称Omega系统的东西。

1.

完全瞒不住大家。

你看着分化报告刚出来没两分钟,自己身份信息空着的一格里就被添上的「Omega」,以及手机上被塞满了的短信界面,感觉人生无望。

偏偏脑子里还响起来刚刚绑...

偏偏脑子里还响起来刚刚绑定的Omega系统的声音,清脆的机械音不断在你脑子里告诉你分化成Omega的注意事项,从日常生活到控制信息素再到特殊时期如何不依赖alpha熬过去之类的,非常详细,你站在原地听了十几分钟才结束。

结束后顺带还给你发布了个小任务。

这系统就像仙舟那些话本里写的差不多,没感情、不能聊天、无情的发任务机器,只不过你不完成任务不会被抹杀,也没有惩罚,更没有奖励。

因为你的任务是「在众人都知道你是Omega的情况下不与任何alpha定下永久标记」。

时效一个月,只要等到一个月后就不会有事。

说实话,这个任务就算系统不发你也会好好完成的,毕竟你现在完全没有合适的Alpha给你永久标记。

不过这个月的发Q期要怎么办啊!

“叮铃——”

手机突然响起,沉浸在思考里的你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三月七打来的。

“你怎么是Omega啊?!!!!”三月七的声音是吼出来的,砸在手机上直接炸麦,你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听。“你现在在哪!千万别动!我带丹恒和星来找你!”

“啊?我现在在....”

你看了看四周,报了一个准确的位置:“在丹枢之前站着的亭子旁边。”

“好!你站着别动我们马上就到!”

在这个全员几乎都是Alpha的时代,Omega成了极其稀少的珍稀物种,几乎隔几年才会出现一个,数量少到只能在学校课本上看到,都快成为都市传说了。

这也就不难解释三月七为什么会那么惊讶。

唉......

你又叹了口气。

你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块香饽饽,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盯着,如果不防范绝对会被人扑上来啃得骨头渣都不剩,而且你还没学会怎么好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

.......但是往好处想,你的信息素味道不大,三月七说就像那种微甜的糖果,很好闻,有点点上头。

2.

你越想越郁闷,又连叹三口气,就在你觉得再叹气是不是要把信息素叹出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你寻声看去。

“哟,开拓者?你怎么坐在这呢?”

是景元。

见是自己的老朋友,你绷紧的神经又松下来,仰着头对他开始倒苦水:“我感觉人生无望。”

“怎么了这是?”景元和你并排坐下,巨大的身高差让你在他身边看起来小小一只。“是有什么事情把你难住了?”

你郁闷点头:“嗯....”

景元道:“不如说出来,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撇了撇嘴:“我分化成Omega了.....”

“...............”

景元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你转头看去,却发现他那张迷倒全罗浮小姑娘的脸整个僵住了,脸部器官的机能似乎在一秒内断开了运作,导致脸上的表情停在一个非常微妙的瞬间。

你不放心,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景元?”

景元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你:“.......真的?”

“真的!”你把手里的报告单拿给他看。“真的不能再真!”

景元又沉默了。

他接过报告单仔仔细细看,一直没出声,一向健谈又懂得找话题的罗浮大将军突然像熄了火似的,认真地看着报告,仿佛在看什么高层重要文件。

“开拓者!”

也是在这时,三月七带着丹恒和星来了。

3.

后来你和三月他们回了列车,期间景元有试图留你去神策府坐一坐,但被丹恒用「带你检查身体」的理由给挡掉了。

“他心思不纯,得知你是Omega绝对会下手。”

回到列车上后丹恒是这么说的。

你看了看满脸严肃的丹恒和三月七,又看了看围在你身边检查你腺体的姬子,不远处的杨叔推了推眼镜正在看你的分化报告单,帕姆在一旁泡着咖啡。

整个车厢都是醇香的咖啡味,可即便如此,姬子和你靠得很近,她身上另一股淡淡的、苦涩咖啡味的信息素还是钻到你鼻子里弄得你晕晕乎乎的。

和一般的咖啡香不同,姬子信息素的味道要比那些气味更容易被大脑筛选出来,你现在鼻尖全是她的信息素。

“开拓者的腺体没什么问题,没有被强行标记或者临时标记的痕迹。”姬子松开了你的后颈,你身子绵软无力地倒在三月七怀里,脸红红的。“只是.....开拓者的免疫力比一般的Omega弱一些,很容易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三月七拍了拍你的背试图让你缓一缓:“那开拓者不在特殊期也会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响吗?”

似乎是突然注意到自己刚刚的信息素,姬子顿了一下,看向你的眼神带了歉意。

“抱歉,我最近快到特殊时期了,列车上只有我会检查腺体所以......”

“没事....”你说话虚虚的,头埋在三月七胸前声音也闷闷的。“谢谢姬子老师......”

“要不先把她放回房间里休息吧?我看开拓者都要歇菜了。”

三月七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你的头,星在一旁听得很非常认真,她看着你现在软绵绵的样子,同样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那把她送去谁的房间呢?”

“当然是本姑娘的房间!”

三月七笑得很无害很灿烂:“开拓者之前都是睡在姬子的房间里的,现在姬子要到特殊时期了,当然是由我这个「开拓者最好的闺蜜!」来接手啦~”

“三月,你的发Q期还有一周就到了。”丹恒翻了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拿来的日历,纸张哗啦啦作响。“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三月七像被噎住了一样瞪大了眼:“啊?可这.....”

“要不送我房间吧。”

星在这时出声了,平日里不争不抢乖乖如垂耳兔的她看着你,走上前一步:“我和开拓者是同性,而且我的特殊时期刚过去。”

三月七刚想说自己能完美控制信息素,现下倒是又焉了,比起星完全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她倒显得没那么突出了。

丹恒翻日历的手一顿,他看向星:“我觉得,送我房间比较好。”

其实争论了这么多,送谁的房间都一样。

丹恒知道,包括自己在内,三月七和星都对你有意思,不管谁的房间把你送进去都肯定不会发生好事。

最好的情况是大家都忍住只是和你盖被子睡觉,最坏的情况......

丹恒瞥了眼你的后颈,制止了脑子里胡乱的想法。

“开拓者一进智识库就提不起劲,而且——”

丹恒语气平淡,说出了一个人尽皆知,但是没人敢在他面前说的一些词语。

“——我不能生育。”

三月七:“......!”

星:“(瞪大眼)”

姬子:“(叹气)(摇头)”

瓦尔特杨:“(感叹现在的年轻人)”

帕姆:(泡咖啡)

“那也太方便了,岂不是都不用带t.....唔唔唔!!!”

在三月七说出比丹恒还要炸裂的句子前,星咬牙捂住了她的嘴。

“那就送到丹恒房间吧。”

星妥协了。

三月七还在挣扎。

4.

你俩确实只是在房间里纯盖被子睡觉。

第二天你从丹恒房间神采奕奕出来的时候,三月七瞧着跟在你身后眼底一片乌青的丹恒,没忍住开了口。

“开拓者,你昨晚和丹恒......”

站在一边的星吓得又想捂嘴。

你眨眼,回头看了眼丹恒,疑惑道:“什么?”

三月七见你不明白也不打算多说了:“没.....没什么,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哈哈哈哈....”

“我没事。”丹恒的声音也有点哑,他看向你。“走吧,今天的委托是什么?”

你举手:“委托我交给星了,我今天是摸鱼日,青雀找我,我得去仙舟一趟。”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三月七有些担心,仙舟那帮人可都是人精,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走。“要不要星陪着你?”

被点名的星点了点头,展示了一下手上看起来很有杀伤性的棒球棍,表示自己会保护好你。

“这倒也不必啦......只是去看个话本喝口茶而已。”你打开手机,把茶馆地址发给列车组众人。“我今天基本都在这里,如果这里找不到我的话应该在神策府。”

“神策府?你去哪里干啥?”三月七问道。

“景元说有事找我,让我忙完之后去找他。”

你指了指手上套着的抑制环:“这是昨天丹恒给我的,有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那要是景元强行把它摘下来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还是觉得得有人陪着你。”

三月七把星推到你面前:“得让星陪你去!”

5.

其实最后还是你一个人去了。

上午和青雀愉快地摸鱼,中午还遇到了李素裳一起吃个了饭,下午你就去了神策府。

今天的神策府意外的安静,你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

大厅里只有景元,你看了看无人的四周边朝里面走边道:“今天好安静啊,神策府都没人。”

“是啊,今天可安静了,不过安静也好,我也能偷会闲。”

景元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你,赴老朋友的约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你快步朝着景元的桌案走去,就离他几步远的时候,你的脚步突然顿住停了下来。

一股侵略性极强的油墨香味扑面而来,你下意识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上的抑制环,后退两步:“景元你......”

“....你味儿好大。”

“怎么了?开拓者?”

“啊?你完全没有注意到吗?”见景元一脸茫然,你蹙眉指出问题所在。“你信息素飘得周围一股味道。”

景元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对对对,今天好像是我发Q期第一天。”

“这种日子你也会忘吗?!!!”

你赶紧掏出手机又远离景元几步,慌慌张张地找符玄联系方式:“你你你你....你等着啊,我这就把符玄和丹鼎司的医师找来!”

景元笑了几声,他起身走到你面前,不由分说地抽出你的手机和你目光对上:“哪有那么麻烦?再怎么说我也是罗浮的大将军,你手上也带了抑制环,你带我去客栈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就是了。”

你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抑制环:“直接在神策府休息不行吗?”

景元摇头:“会被人打扰。”

“......那行吧。”

你又摸了摸抑制环,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6.

客栈的隔音和门的质量未免也太好了些。

景元的信息素来势汹汹,你就算是带着抑制环也不由得有些脸红发热。景元似乎失了理智,人一个劲地往你身上蹭,你作为Omega根本没有力气把一个常年练武的Alpha给推开,你咬着牙试图制止住景元的动作,还得了个空档拿到手机给彦卿发了条求救消息。

“开拓者怎么总是躲着我啊?”

“你说呢?!!!...给我撒手!”

彦卿来这里起码要五分钟,你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我真无语了景元你个*仙舟粗口*,怎么第一天信息素量那么大我真是服了你了.......”

一个Alpha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你喘着气退到门边心里骂了景元不知道多少遍。现在的你头发凌乱衣服也凌乱,手腕上的抑制环被景元抓得摇摇欲坠。

然后在下一秒,脆弱的抑制环发出“咔嗒”一声,连接处彻底断开,金属的环体砸在地上,抑制环彻底失去了作用。

你心里暗叫不妙,果不其然,景元的信息素飞快地钻到你周围,浓厚的油墨味化作无形的手扼住了你的呼吸,你瞬间失了支撑的力道瘫坐在地上,后颈的腺体发着热,四肢发软没了力气。

偏偏这时候景元还蹲下身看着你,两人的距离很近,你皱着眉压抑着身体里奇怪的感觉没去看他,他伸手似乎是想触碰你,也是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拉开——

“老师!”

彦卿一把甩开刚刚用剑劈开的、桎梏在房门上的锁,快步向你冲来,可又被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逼得强行止住脚步。

“将、将军.......怎么也在这里?”

【后续在彩蛋。】

私设有。

你穿越了。

但你不知道现在是何处,脑子里只有一个机械音在不停地重启。

【错误......错误......正在重启中。】

你站在原地无措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道凌厉的破空声,有什么擦着你的面颊飞过。

身后传来一声怪物......

身后传来一声怪物似的嚎叫。

你瞪大了眼睛,心都停了片刻。

丹枫站在你前面,冷淡地扫了你一眼。

“不要待在这里,很危险。”

景元笑着摇头:“我看她倒是被你吓得不轻。”

丹枫:“嗯,是吗?”

你好像明白自己穿越进哪里了。这不是最近很火的游戏星铁吗?

没等你反应,远处又走出一个青年。

他满头白发,模样却很年轻,皱着眉头看向这边,道:“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该走了。”

远处同时,机械音终于重启完毕,朝你下达了任务。

【请与目标人物应星交欢。】

你对刃还算是熟悉一点,但是应星,你完全不知道他的喜好。

应星是注定被毁灭的人,存在下去的是星核猎手刃。

完全没有接近他的办法啊。

好在系统给你开了金手指,你在朝夕之间成为了镜流的弟子,还和师傅一起见了其他人。

小亭中,微风吹动檐下小铃,发出叮咚声响。

听镜流介绍完你,丹枫垂着眼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哦,我和她见过。”

镜流挑眉:“那怎么不早说,也省了我讲话的功夫。”

“我没见过她,”应星说,“就当讲给我听好了。”

听到他讲话,你才小心抬头瞥了一眼。

之前隔得太远,你没能看清他,如今这么一瞧,身上好像滚过了一团火,它烧过你的眼睛,你的嘴巴,你的心口,留下难以言明的燥热。

镜流对你很好,几乎是倾囊相助。

你平日就和师兄景元一起训练,到了傍晚,则旁敲侧击地打听起刃的喜好。

景元是很聪慧的孩子,他笑吟吟地讲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再慢悠悠地补充上一句:“他是短生种,你们可能没什么结果。”

你诧异地看他。

少年两手抵在后脑勺上,背倚着墙面,漫不经心地搭着腿,年轻气盛又意气风发,没有一点在剧情里成熟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小师妹,喜欢应星的话,可要费好大的功夫哦。”

他的白色马尾晃呀,晃呀。像猫儿倦怠地甩着自己的尾巴。

“我知道的,不过景元,你多陪着点他们吧。”

“陪陪其他四个人。”

不知道怎么了,你这么告诉景元。

他们好像在刻意给你和应星制造机会。

在训练场上,应星本在和丹枫比试,镜流忽然笑着拉走丹枫,景元则是把你推了出去。

“让小师妹来!”

少年如是说,笑得张扬肆意。

丹枫挣扎了一下,他的神情很迷茫。

“什么......”

“走啦丹枫,我们去喝酒。”

丹枫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答应:“唔,也好。”

你硬着头皮和应星比了一场。

在提剑的时候,一个纸团砸了过来,正中你的眉心。

你看见纸团上沾着墨迹,没等你反应,应星已经袭来。

你被动地应付着他。

他明显在让着你,动作失了锐气。

男人眉头微蹙,道:“你太弱。”

随着他话音落下,你手中的剑被挑飞,落在地上。

你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足下一崴就摔了出去,脸正对着剑锋。

千钧一发之际,手忽然被人重重一拉,腰上也扶上一双手,你和应星一起摔在地上。

你倒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疼出的闷哼,有些惊慌地道歉。

“对不起。”

你边说边爬起来。

他的手依然停在你的腰上,有些关切地询问:“没受伤吧。”

“没有。”你说。

现在的姿势及其暧昧。

你骑坐在应星身上,发丝往下垂着,望着他的眼。

很快,他慢慢挪开了视线,淡淡道:“那就好。”

应星的寿数太短了。

你要尽快攻略他才是。

景元见你一意孤行,索性就一直给你们两个制造机会。

喝酒,清除魔阴身,听戏曲,凡是有应星的场合,景元必带上你,美其名曰:“给师妹长长见识。”

可应星从不注视你,他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灵,明白你的渴望,却不曾给予半分希望。

在系统一遍又一遍的催进度,并且下了死亡倒计时后,你终于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

你给系统换了金手指,把应星绑了。

你把他关进了一个狭小阴暗的小屋子,那里只有一张床。

他意识昏沉,迷迷糊糊看见了你,呢喃着你的名字。

他说:“快走。”

大抵以为你来救他。

你默不作声地垂下眼,撕扯着他的衣服,一颗心跳得飞快。

青年终于清醒了几分,他费力地想要爬起来,低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那里软绵绵的。

你是如此生涩地弯下腰,学着电影里那样取悦他。

【请宿主不要强迫任务对象!!!!!】

系统的声音刺耳极了。

你无措地瞪大眼睛,手垂下来,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

完了。

外面稀稀拉拉地下起雨,从打开的窗子里飞溅出来,打在发热的肌肤上。

应星忽然起来了。

他动作粗暴的将你圈在身下小小的空间,你的头嗑在床上,并不怎么疼。

他垂头,看你的眼,像当初在训练场一样。

只是这次他眼底没有细碎的阳光了,他的眼像吞噬人心的深潭。

“杀了我吧,”你眼角划下泪,“我这么侮辱你。”

“我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的手指着你的眼睛,语气很迷惘,“你总在可怜我,为什么?”

“我不可怜你,”你被困在他身下,抬眼和他对视,“我可怜我自己。”

“嗯,”他不明所以,却又撒开手,冷冰冰地开口,“你走吧,今天就当没事发生过。”

“明天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的鼻尖有些酸涩,说完话后又停顿了片刻,压下喉头的哽咽,“再也不会了。”

你知道吗,应星,我们都要被毁灭了。

内含丹恒/刃/景元,ooc致歉

私设是持明族可以有子嗣

-

「丹恒」

折腾了大半宿,她睡着了。

脸上还挂着些泪,身上好几处被我啃咬出来的红痕。好像的确弄疼她了,连说梦话都在骂我混账。

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在她面前,我的自制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现在看她缩在我怀里乖乖的样子,我很想再来一次,原来那句龙性本淫并非...

其实现在看她缩在我怀里乖乖的样子,我很想再来一次,原来那句龙性本淫并非妄言。

……糟糕,发生得太突然,忘记做措施了。

万一她怀小孩了怎么办?

我倒无所谓,只是看女性怀孕都很辛苦,诸多孕期生理现象实在让人难受,我舍不得让她受苦。

不行,还得看看如何照顾孕期女性的书籍,一定要让她好受些。若她不愿意,这小龙崽不要了也行。

……我不能接受小孩跟我抢老婆。

要是真生下来,小孩叫什么名字好呢?

算了,让她随便起个喜欢的吧,我就不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了,我现在应该想想明天怎么哄她。

不过既然我和她都做到这一步了,是不是要先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我不太会表达,万一说错话让她胡思乱想怎么办?

第二天你醒来时,丹恒正一本正经地盯着你。

眼下有些乌青,像是一宿没睡。

你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却握住你的手,无比认真地说:“我们结婚吧。”

你:“?”

「刃」

原来世界上除了砍反物质军团,还有这么快乐的事情。

其实第一次见到小星核精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看她那身板估计接不住我几剑,怪无趣的。

后来天天跟她待一起,不知不觉情绪就跟着她的一举一动走了。

没想到小星核精宽松衣服下竟然是这样柔软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身段玲珑窈窕,嫩得我都不忍心使劲动她。

但是谁让她整天口嗨要睡我。

我挺老实的,把这话当真了。

结果她对我又打又骂,被我欺负一下后就抖得跟只次元扑满似的。

我每天常看见的就是那些反物质军团,头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小星核精,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嗯,再亲一口吧,反正也不差再挨句骂。

啧,还是有点烦。

我平时好像还是太凶了,对别人倒无所谓,再吓到她可就不行了,毕竟星核精哭起来得让我像哄小祖宗一样哄。

而且不小心把她凶哭的话,我心里也会很难受。

下次再去砍反物质军团也得小心点,不能随便伤着自己了。虽然放开了打打杀杀很过瘾,但小祖宗给我包扎伤口时老是红着眼睛,带着哭腔让我一定要小心些。

都和她这么亲密了,我一定要听她的话,注意安全。

要是我真出什么意外,没人照顾她怎么办?被惯得这么娇,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唉,想想哪个地方能躲开银狼的侦查吧,我想带她过二人世界。

银狼第二天见到刃的时候,吓得一个激灵把嘴里的泡泡糖吹破了。

起猛了,看到刃一副浑身粉色泡泡的模样,嘴角还挂着无比僵硬的微笑。

简直比十个游戏账号被注销还可怕。

「景元」

小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趴身上睡着了?

还是先抱去清洗一下吧。

她平时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跟我讲荤段子,结果实践起来紧张害羞得一动不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我,看来还得多教教。

明天得换张大点的床,小家伙睡着了老是四仰八叉的,差点一脚给我踹下去。我可不想打地铺,只想抱着她睡。

神策府东侧的屋子宽敞,采光也很好,院中风景也不错,明日便收拾出来给她住吧。对了,她还爱逗鸟,把我的小团雀也一并送过去吧。

再叫人备好她喜欢的零嘴和饮品,小家伙平日老是嘴馋,没吃的就要抱着我啃一口,像只小猫儿似的。

还得给她裁制些新衣裳,毕竟她未来可是神策府的女主人,免不了陪我出席一些场合,得准备些罗浮规制的衣物。

算了,今晚不睡了。

先把堆积的公务处理完,明天好好陪她。

毕竟刚做完这种事,小家伙情绪敏感,我不在的话,万一她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后不开心怎么办?

我肩负守护罗浮的重任,也要好好对她负责。

至少要让她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

她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我就一定会给她幸福。

让她成为罗浮最幸福的姑娘。

醒来时景元已经准备好早餐,你有些意想不到地问:“你不用去处理公务吗?”

他替你挽好头发,说:“今天不是神策将军,是你家景元。”

“之前不是说想好好逛一下罗浮吗?收拾收拾,今天带你去。”

球球宝宝们的红心和小蓝手呀(っз

彩蛋是他们吃干抹净后找卡芙卡妈咪提亲发生的事情,可以粮票解锁

*丹恒/刃/景元

*彩蛋是彦卿

丹恒的手还揽着你的肩膀,似乎没预料到卡芙卡又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列车内。

“怎么了?”你瞥见是卡芙卡,连忙按住丹恒要拿枪的手,“别别别,先别出手,这是你丈母娘!”

你硬着头皮拦在他面前,看向卡芙卡,想着她上次说“果然不放心,还是要经常来看看你才好”……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

倒也不必这么实在。

“卡芙卡,呃,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丹恒。”

她轻笑出声,目光在你们二人之间打转,难得露出一点温和:“看着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应该会照顾好你的……起码不让你再翻垃圾桶了吧。”

丹恒:“那有点难。”......

丹恒:“那有点难。”

卡芙卡点头,知女莫若母:“我也觉得。”

你:“……喂,过分了啊你们。”

你和刃在谈恋爱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卡芙卡,谁成想某个倒霉的日子,就被她撞见了。

你和刃正牵着手,卡芙卡撑着伞出现在你们面前。卡芙卡还记着微笑——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要做个优雅的女人呀。

但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甚至猪还在自己身边,她居然没发现。

卡芙卡很痛心。

“阿刃……没想到你们居然在一起了。能把她交给你,我当然是会更放心一些啊。”卡芙卡唇角勾起,笑容浅淡,旋即下一秒——她突然沉下脸,虽然还是笑着,但明显是恶狠狠地,仿佛恨不得用眼神灭掉他,“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敢觊觎我女儿,什么时候开始的,说。”

“妈,啊不是,卡芙卡,冷静一点……”

“你以为沉默我就不会放过你吗,银狼,上刑具。”

银狼说道:“你能不能别在这里发癫。”

卡芙卡很伤心,她发现宝贝最近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见到面都没有之前热情。

卡芙卡那天想了想,决定还是趁你出去的时候偷偷跟着。

她只看见你走到了神策府门口,景元正站在那儿,你像只鸟儿似的朝他扑过去,景元接住你,景元笑吟吟地把你抱进怀里,亲了一口。

你又说了什么,他偏着头在你发间吻了吻。

他似乎朝着远处看了一眼,但又很快收回视线,揽着你的腰走进神策府。

卡芙卡觉得,景元亲你的每一下的同时,仿佛还在她这颗充满着母爱的心上狠狠捅刀。

她的女儿谈恋爱了,还是和一个比她大了几百岁的男人……虽然这男人长得很帅还是公务员,但她还是舍不得嘛。

回去之后,银狼拍着肩膀,开导安慰她:“冷静点,那可是景元,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哎呀,说起来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怜天下母亲心。

这篇属于汤莱向,和正文关系不大,突如其来的脑洞

if莱拉是攻于心计的纯种白切黑

if所有的一切都在莱拉的算计中

if莱拉其实没有失忆过

if斯教在大团圆结局(大战)后早逝...

if斯教在大团圆结局(大战)后早逝

if魔法部在大战后作死

——五个if的综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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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好。他残忍、暴戾、目中无人、自命不凡、受万人唾骂。可如果我被人欺负,他第一个想的,是护着我。

——楔子

“曾经有一个人告诫过我。他说,迟早有一天,我的善会害了我。”

“不曾想,不过寥寥数年,便有人劝我良善些。”

“是谁?”麦吉夫人将阿纳斯塔西娅揽到怀里,轻抚她的发丝,就如同儿时那般。

“一个——我拥有过的,唯一的知己。”

阿纳斯塔西娅望着邓布利多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

在食死徒的鲜血溅到我脸上时,我渴望着有一天能像今日这般亲手杀了那个我如今所有苦难的罪魁祸首——伏地魔。

巫师届的人对我哀声载道,满心怨愤。说上一位黑魔王才死了不过十余年,又要出一个新的了。

只不过这人好人奇怪的,来无踪去无影,也从未公开招募过信徒。别说抓了,他们甚至连面儿都没见到过。

还记得当时听到这个说法时我那难以言喻的心情。忙着满世界复仇,倒是不知外界对我如此评价。

又是一年圣诞,我与往年一样回到斯卡曼德宅。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馨。

晚宴过后,纽特叔叔将我叫到后院,问起“黑魔王预备役”之事。

心头微沉。他大抵是猜到了那人是我。毕竟我这一年行踪不定,所有死亡的巫师、堙灭的家族又都曾和我的两位父亲有过仇怨。这一点虽很难被外人发现,但知我过往的亲近之人却极易察觉。

我最对不起的,是斯卡曼德一家。

想起脑子里的系统,不免心下更冷。早先大致猜到它对我的图谋,这番,便顺着他的意。

临行前,我吃了一块小蛋糕。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第一世,至此,我二十岁,死于自尽。

再次睁开眼睛,我知我的猜测对了。但不曾想重生竟重生到了邓布利多的盘子里,不免有些呆滞。

这是我的父亲啊。

这是我前世,连画像都未曾见过的父亲。

我贪恋着这段从未拥有过的时光,也成为了一个合他心意的女儿。

第一次见到伏地魔的正脸,还是意外的。前世的书上曾描述过他的模样,断不是如此英俊。

就是这脑子简单了些。我如今明面上虽才十一岁,但也不是一岁,怎么可能吃陌生人的糖?罢了罢了,左右我正想知道他的来意、系统也想让我接过,便吃了吧。

这是第一次见面,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突然放弃了直接给他阿瓦达索命、或是像前世对待那些食死徒一样用刀捅死的打算。我想让他先好好活着、先享受着被那些蠢货捧着的感觉。

再让他回首发现,自己一无所得、一无所有。

原以为恨了15年,起码重生后恨意会削减些。哪知今生在双亲的陪伴下才过了六年,再见这个“仇人”,恨意竟如一汪江水,滔滔不绝。

前世他虽然也死了,但反抗者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烈。那么今生,就让他死得再凄苦些,让他看着敌人安然无恙、再看着自己满盘皆输。

局布得很好。约莫是这些年终于清净下来了,我起了些恋爱的心思。

对于这个被外人评价为“孤僻”“毒舌”的小斯莱特林,我也说不上来我到底喜欢他哪儿。

可就是见之欢喜,念之甜蜜。

我试图阻止他今生再度加入食死徒,没有成功。

今生的他友人在旁、爱人在侧,想来名利更可求。

我做好了和他暂时分道扬镳的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还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阿纳斯塔西娅,阿纳斯塔西娅,为了这点事情哭像什么样子。

怕不是真的安稳日子过久了,被养成了温室的花朵?

脆弱了。

被系统告知实情时,我的心是一般的平静。

不过原来一串数据也会动情么?

那正好。

我放开限制,迎接我心上人的死咒。

第二世,至此,我二十岁。间接,死于自尽。

原本打算在三强争霸赛时再见里德尔,奈何因为贪嘴,这事儿耽搁了。

那就顺手去把假挂坠盒拿回来,也好把头上这层失忆的debuff消掉。

里德尔这是想搞什么?

第一次发现事情似乎超出掌控,难免有些心慌。

不过不要紧。

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好在面对里德尔,我能有几份真性情可显露,不用总是演着天真少女。不好食死徒实在令人烦恼,颜值打扮是一方,这智商着实低了些,一群人排除西弗勒斯,加在一起都不知道有没有二百五。

算啦,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要来的地儿,趴着也要待完。

“月光很美,不是吗?”里德尔和我一起站在窗台边。

我不解他的意,只是说道:“但月亮的光都不是来自于她自己,只是看着亮而已。”

“它本身,黯淡无光。”

我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的情感很复杂。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走时脸色有些难看。再见面,就是他要给德拉科·马尔福打上黑魔标记的时候。

“你这愚蠢的善良会害了你,阿纳斯。”他说。

那时的我只觉得,只要他死了,我就不会有任何不好。

可笑活了三世的人了,一碰上仇恨,就像被降了智一样的天真。

他的表白着实令我始料未及。

这样的人,也会有“爱”?也会爱人?

我不信,不能信,不敢信,不愿信。

令整个英国闻风丧胆、无恶不作的神秘人死了。

死在了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手下。

食死徒损失惨重,霍格沃茨几乎无人身亡。

我复仇的目的达到了,往后又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我很开心。

我应该是很开心的。

自此对他,无仇无怨、无爱无恨。

二十岁生日那天,我与西弗勒斯举行了婚礼。

两个月后,魔法部开始卸磨杀驴。

不过半年,爱人逝世。

我抚摸着他的墓碑,是刺骨的冰冷。

谋划三生,最后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

像个笑话。

魔法部的攻击不曾停止。

他们抨击凤凰社、抨击哈利·波特、抨击阿不思、抨击圣徒。

做着恶事,话说得冠冕堂皇、言之凿凿。

这就是你曾经要守护的魔法界么,父亲?

这就是你曾经为之付出了生命的魔法界么?

他们不配被付出、不配坐在高位、不配活在这世上。

既然这个恶人阿不思不愿做、盖勒特不屑做,那就我来做。

杀人灭口,一个不留。做错了事,就该承担相应的代价。

见我杀得像条疯狗,那群家伙怕了,他们又找上了阿不思。

那天阿不思来,劝我回头。

回头?我有何路要回?

难道是要我看着那些伪君子伤害我的家人、朋友,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洋洋得意,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破灭却不能还手?

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安宁。现在终于安宁了他们却要破坏,我不能动手吗?我不该动手吗?

我没有动任何一个无辜之人。我有何路要回头?

看着阿不思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恍惚。一时腿软,跌坐在地上。

麦吉奶奶将我揽到怀里,轻声安慰。

树叶青葱,却是满目彷徨。

当热焰攀上我身、弥留之际,我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西弗勒斯,不是阿不思,不是盖勒特,而是里德尔。

若是他在,我大概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不后悔做局杀他,却叹命运弄人。

第三世,至此,我二十一岁。死于自焚。

好歹……这次不是二十岁了。

也许,那日在窗边、那次对视,并非没有半分动容。

只恨那年,永生的诱惑太重,复仇的心意太浓。

end.

这是一篇突如其来的脑洞

这篇番外里阿纳斯塔西娅到最后是处于一个半疯不疯的状态

魔法部我jio得真的有可能干出这些事儿,毕竟受到计划的影响,死的人少了,妖魔鬼怪活得也就多了,而且GGAD也老了

当然,和正文没什么关系

林娣蕾拿来一根冰棍以及几张湿巾:“请。”

林默沉默半晌,接过湿巾,擦干净双手,再擦干净脸上的汗,然后才接过冰棍,撕开包装。

戚言:“外头的丧尸都引开了?”

林默点头:“嗯,弄到操场去了。”...

林默点头:“嗯,弄到操场去了。”

乔司奇:“难怪回来的慢了,原来直接弄到操场去了!”

李璟煜一边看着货架上满满的食物,一边吃冰棍。

林默皱眉:“他怎么了?”

罗庚:“诶,林默,上次爆发,你在哪里?”

林默抿唇:“我……在医院,医院最先爆发,而且是最严重的区域,我那个小队被派到医院镇压。”

周一律震惊:“那岂不是,全都是丧尸?!”

林默点头,一脸平静:“所以医院被我们炸了。”

小伙伴们:“……”原来那个市里被炸的医院,是你们干的……

林默:“后来我们弹药不足,全靠冷兵器杀丧尸,一时清理太慢,直到援救到达,才补充上弹药。”林默看向外头:“谁知道这次居然不让炸,不然,我就去求实楼弄个液体炸弹,把丧尸都引到教学楼里,一次性爆了。”

小伙伴们脑袋上齐齐挂下汗滴。

“滴!滴!滴!”

林默低头,看手表上显示是集体通讯,疑惑,接通。

“老七!你现在在干啥啊!”

“哇!老七你那里好安静啊!”

林默幽幽道:“现在不安静了。”

“噗嗤~小默这嘴毒的和老大有的一拼。”

林默白眼:“二哥,你再憋我也听得出来你在笑。”

“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小默,这次集体通讯,是有事儿要说。”

林默皱眉:“什么事?上头又有什么消息了?”

“也不是,但是很重要,小默,生日快乐。”

“小默,生日快乐。”

“老七!生日快乐!”

“七号!生日快乐!”

“七哥,生日快乐!”

“老七!生日快乐啊!”

林默一愣,看手表角落显示的日期,6.17,今天是他生日啊……

林娣蕾:“林默!今天居然是你生日!你怎么不说?!”

林默:“我忘了。”

“小默年年都能忘,要不是我们提醒,这几年的生日就都别过了。”

林默:“多大的人了,还过什么生日。”

“那怎么行,你,我看着长个儿的,之前我不管,14开始,一年都不能落下!”

“老大,那我们呢?”

“你们一边哪凉快哪呆着去!”

“woc!偏心!不带这样的!”

“唉,有对象,就是不一样,唉——见色忘友!”

“对!见色忘友!”

“一个个皮痒了是吧!”

林默听着手表传出的兄弟们的声音,失笑,他都能脑补出他们此刻该是什么场景。

小伙伴们:哇——高冷大佬笑了!

宋斐:woc!笑起来更帅了!

戚言瞥一眼宋斐:……大佬,你还是别笑了。

林娣蕾:“林默生日,那我们就开个party吧!正好我们也安全进入超市!”

罗庚立马点头:“可以!”

李璟煜:“那可以先去把身上的这些污渍洗洗吗?”

宋斐:“我帮你!”

林默看这群小伙伴们:“谢谢。”

戚言拍拍他的肩:“今天你是寿星,坐着就成。”

男生轮流进厕所随便洗漱一下,顺便把衣服也一并洗了,哪怕湿漉漉套在身上,也比都是血迹要好,反正现在是夏天,洗完就出来帮林娣蕾布置。最后去洗漱的是林默,当然,他不会忘记把手表静麦!不然那边又要开始起哄!

洗完,林默拎着湿漉漉的外套走出厕所,将外套挂在空调下,只穿着军绿色的短袖。

林娣蕾招手:“林默!来来来!没有蛋糕,就面包啦!也没有蜡烛,那我们唱生日歌的前,你许愿!”

林默嘴角含笑,在他们给自己留的位置坐下:“生日愿望什么的,不用了。”

乔司奇:“那怎么行!必须有!”

罗庚点头:“说出来,我们几个尽量完成!”

“小默,说说你今年生日愿望是什么?”

林默沉思半晌:“也没什么特别希望的,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或者——研究院那帮老头子赶紧把这疫苗给我弄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心放心!这我去催!绝对给你弄出来!”

“我们以后就蹲在研究院!他们弄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对!那帮老家伙弄不出疫苗我们就不走了!”

宋斐:“来来来!一二三,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林默面色放柔,这是他第一次,父母死后,除了那帮兄弟,有这么多人陪自己过生日,心底,很暖。

林默端起可乐:“各位,只要我林默不死,你们,一个都不会出事。”

林娣蕾:“哎呀,生日就不要说死不死啦!多不吉利!”

宋斐:“对对对,赶紧呸呸呸!”

林默挑眉:“呸。”

小伙伴们看林默一本正经的呸,大笑。

手表那端的九人,听着自己手表里传来的笑声,嘴角不自觉上扬。

纪野一脚踩在所站楼层的天台矮栏上:“兄弟们,今天小默生日,咱就不吊着这些丧尸玩了,给他们个痛快!”

“哦了!”

纪野看手表,目光温柔的能滴水,小默,生日快乐,等我去找你。

周一律:“诶诶诶,林默,讲讲你在军营的事儿呗?不算机密的那种!”

林默咬一口面包:“不算机密——互揍算吗?围殴教官算吗?要听嘛?”

王轻远一惊:“你们还围殴教官???”

林默喝一口可乐:“他欠抽。”

小伙伴们:……等等,这教官,貌似是你对象吧!

“唉——说起这事儿,小默,你那时候动起手,真狠,力道收都不带收一点的。”

“老大,那是你活该好不好!自己不还手!”

“打在老七身,痛在老大心。”

林默顿时炸了:“去你丫的!训练的时候,他也是下死手好不好!哪次训练完,我们不是倒地上没十来分钟起不来,脱臼什么的都是常事!”

“这么说——是哦!老大,我又想揍你了!”

“打得过我再说!老子排一号!”

“切,一号就一号,反正只要不是训练,老七排七号都把你打的很惨,我们到时候插个几脚。”

“一个个皮都痒了是吧!任务结束,我会准备好训练等着你们!”

“老七救命啊!!!”

林默淡定喝可乐:“我退役了。”

“……woc!!!”

林默:“所以我打他,最多算家暴。”

“……你……老二!你弟!管管!”

“老大都管不住,别指望我。”

“tm他要能管,天都塌了!”

“就是!老大就一奴!老七说啥是啥!”

林默挑眉,淡定该吃吃该喝喝,听那头吵。小伙伴们早就笑成一团,哎呀妈呀,兵哥对骂,不是电视剧上的那种,现实中的,哎呀妈呀,忒有意思了!

王轻远失笑,不自觉想到自己班里的班长和那帮兄弟,虽然应该冲在前线,但是他相信,等再见到他们,绝对不会少!

宋斐笑到肚子疼,靠着戚言:“你们平时都这么相处的?”

林默点头:“管你平时性格怎么样,在军营里都不是事儿!”

乔司奇:“这简直就是兵哥的相声啊!厉害厉害!鼓掌!”乔司奇抬手鼓掌。

“哪个家伙鼓掌了!声音我记着了!”

乔司奇一抖。林默摆手:“安心,这家伙就是暴脾气,不记仇。”

“老七!我听着呢!我排四号你排七号!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林默挑眉:“是吗?那是综合实力,而且,你确定?”

“老四,你刚刚——说要打谁?”

“woc!老大!不用这么护短吧!见色忘友!”

“我就见色忘友了,咋地,你能把我咋地?我是你上司,你教官,我排一号,你排四号,你的本事大半我教的,你,能,咋,地?”

“你……c!老七!不带这样的!”

林默非常“无辜”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小伙伴们捏把汗,原来高冷大佬还这么腹黑!还好还好,没惹到他……为那位排四号的暴躁兵哥默哀!不过——默哥,你是开启了封印吗?高冷人设什么的,完全丢了!

林娣蕾:“来,下一个环节!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戚言:“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出去杀丧尸吧?”

林娣蕾:“怎么会!”

林默起身:“我去拿瓶子。”

林娣蕾也起身:“诶诶诶,我也去!我知道啥样的瓶子好转!”

其余小伙伴们汗颜,这一听就知道没少玩……玩吧玩吧,真心话就真心话,再糗的事也不怕了!

两位林姓成员走到饮料区,在瓶瓶罐罐中,挑选适合转圈的瓶子。

林娣蕾凑近,低声问道:“那个,林默,问你一个问题啊!”

林默点头:“嗯。”

林娣蕾:“你到底是攻,还是受啊?”

林默:“……”

对面的纪野:“……”我听起来,很像受吗?!!!

纪野旁边的八位成员憋笑。

林默掩唇咳了咳:“他武力值比我高。”

林娣蕾一脸果然如此:“我就说吧!我的直觉不会错!你家那位怎么听都像是妻奴!”

对面那边彻底笑趴了,“wo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同学!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娣蕾一本正经的拍拍林默的肩:“放心,为了维护你在他们男生心目中高大的形象,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默:“……”其实说出去也不会怎么样,我只是打不过他而已。

宋斐:“小地雷!林默!你们掉瓶子堆里去了吗!”

林娣蕾:“来啦!”林娣蕾拉着林默往回走:“走吧,就这个了!”

等他们走到地铺,手表那头的笑声,已经被纪野武力镇压。

林娣蕾将瓶子摆在他们中间:“开始了啊!”林娣蕾抓着瓶身,用力一转。

所有人都盯着这打圈的瓶子,依旧是满装的饮料,也是他们满含的希望,就像过去一样,黑暗虽在,希望犹存,曙光在即,未来可期。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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