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的时候就觉得基尼奇的技能和匿叶龙很像,所以是基尼奇变成龙之后的小甜饼
ooc有,不喜点
你=旅行者≠荧
“唔……还差一点木材,再去找阿圆换一些吧。”
尘歌壶许久没有修缮过了,现在来了纳塔,为了让新同伴住得舒服一些,你打算把壶里整个整改一番。
“难得你这么勤快啊旅行者,我都记不清上次你布置尘歌壶是什么时候了。”派蒙看着你干劲满满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毕竟前不久你还连日常委托都懒得做,天天不是在尘歌壶睡觉就是去和老朋友唠嗑。
非说改...
非说改变这一切的契机,恐怕就是来纳塔之后认识了新朋友吧。
“你要是再说闲话今天晚饭就没得吃了。”你抬手弹了一下派蒙的脑门,趁着她大叫之前,转过身轻巧地从房顶跃下。
“唔……旅行者你学坏了!”
无视掉身后派蒙的怒火,你朝着阿圆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漩涡状的门,紧接着你便和里头出现的家伙撞了个结结实实——
“啊!!真是的……谁敢暗算伟大的库胡勒阿乔?!!”
不见其龙先问其声,你捂着被撞的脑门疼的忍不住龇牙咧嘴,等到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你有一瞬间的呆滞。
“阿乔?你这是……”
你看着阿乔那点像素小手艰难地扯着一只「匿叶龙」的耳朵,只不过这只比起寻常的小匿叶龙体型看着还要娇小一些。
还没等你问阿乔这只「匿叶龙」的来历,他便猛地将手里的小家伙毫不客气地甩到了你的怀里。
“还不赶快接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是要累死本大爷吗?!!!”
你看着红温的阿乔一时语塞,随后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匿叶龙」,这才发现他的脑袋上绑着一条绿色格子的发带。
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小家伙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你,你这才发现他眼睛的瞳孔也和其它龙不一样。
而这样的眼睛,你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似乎是嫌身后的阿乔过于吵闹,他略微烦躁地甩了甩尾巴,两只耳朵也紧紧地闭合着,紧接着索性钻进了你的怀里,一副不愿说话的模样。
一个想法在你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你有些不敢置信地试探着开口:
“阿乔,他不会是……基尼奇吧?”
“哼,还算你有点小聪明。”阿乔毫不走心地夸了你一嘴,之后又略微无语地看了眼在你怀里“装死”的基尼奇。原本平复下去的火气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意思,声音也瞬间放大:“你什么意思啊基尼奇!要不是我在危机关头将你从那些宵小之徒刀下救了回来,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见到她吗?!你到底懂不懂感恩啊!”
闻言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将怀里的小龙抱起来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没事。”
“哼,有我伟大的库胡勒阿乔在,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丢人的死在那群家伙手下。而且就算是死,也不能用这么个身躯死去吧!我可不想得到一具如此弱小的身体,这是对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的亵渎!!!”
“难得见你做了件好事呢阿乔。”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呃啊啊啊啊啊你们两个!真是要气死我了!!!”
阿乔彻底红温,隔着距离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火气。
但你也知道适度,于是强忍着唇角的笑意轻咳了两声,赶忙从背包里拿出上午才榨好的果汁递到了阿乔面前。
“好啦好啦,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大人,收下这杯用提瓦特最最最甜的水果做成的果汁,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之前的‘僭越’如何?”
“啊……啊?”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阿乔一下子有些宕机,火冒三丈的脸在那刹那都有瞬间的停滞。在反应过来之后,他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像素唇角。
“哈哈,果然还是你比较上道啊。既然这样,那本大爷自然也不会这么小气,就勉强收下了。”
见阿乔捧着果汁大快朵颐的样子你松了口气,虽然平时你和基尼奇在一起时也没少和阿乔呛嘴,但这次也是多亏了他的帮忙才能将基尼奇平安带回来。
思及此,你重新将目光放在怀里的小「匿叶龙」身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不愿意转身看你,整具身体快要埋在柔软蓬松的尾巴里。
“基尼奇?”你试探着开了口。
小龙的耳朵有些不情愿地抖了抖,而后才慢慢放松下来,从尾巴里探出脑袋。基尼奇平日里那双特殊的菱形翠色瞳孔放在现在这具身体上反而有些莫名的呆萌,显得没那么冷漠。
你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一记重拳,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自觉放在了他毛茸茸的脑袋上。
你感觉到他的小身躯似乎僵硬了一瞬,而你也才发觉这个举动有些越界,赶忙将手拿开。
“啊对不起,你这幅样子太可爱了,所以有些忍不住就……”
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在你把手拿开之后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们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原本想“撸龙”的想法也被你打消掉,有些纠结该不该将他松开。
可原本就是阿乔将他“扔”给你的,所以多抱一会儿……应该也没关系吧?
唔……就一会儿。
喝完果汁的阿乔心情不错,也就没有瞒着基尼奇变成匿叶龙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你:
“这家伙在做委托的过程中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古怪的秘境,连带着连累了我一起被拖了进去。等到好不容易从秘境出来,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啊?那有解决办法吗?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危害啊?”你有些担心,刚低头去看怀里的基尼奇却一下子对上了他的目光。
尽管变成了龙,但你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没事,不用担心。]
“有我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在,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有事。”阿乔嘚瑟地在你身边晃来晃去,看着十分臭屁。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帮本大爷守护好他的身体,毕竟这之后是属于本大爷的!”
知道基尼奇没事之后你这才松了口气,至于阿乔后面说了什么你早就没心思去理会了。
“呼……你没事就好。”
怀里的小龙看着你,紧接着垂眸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抬起爪子放在了你的掌心。
“呜……嗯。”
他现在没办法说话,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安慰你。
而你早就被他的这个举动萌出血了。
这谁受得了!!!
于是后面几天,你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将变成匿叶龙的基尼奇带在身边,还专门做了个舒适的小布袋将他放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了龙的原因,他的心思变得特别好猜,到后面你已经能肆无忌惮地抚摸他那条柔软舒服的大尾巴了。
虽然每次他都会羞涩地别过脸,但那条尾巴却是老老实实地环住了你的手腕。
你有时候也会凑近他的脸假装想要亲他,每到这时他的那双小爪子就会抵住你的嘴唇。如果你仍旧往前凑,就会听到从他喉间发出的几声抗议的呜咽声。
既可爱又可怜。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但你沉浸其中。
你专门将自己的床弄了一块区域留作他休息的地方,出于你的私心,也是为了更方便照顾「龙」形态的基尼奇,这些天你都是和他睡在一间房里。
最开始他是不同意的,毕竟他原本的身体是个正常的男人,心智也是。
他觉得这样是占你便宜。
你当然知道他不会同意,于是耐心解释着:“现在是特殊情况,而且不待在我这里的话你就得去和阿乔待在一起了,之前的你尚且还能应付他,你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上赶着让他欺负你吗?”
从他刚变成龙那会你就看出来了,他不喜欢过于吵闹。
你在心底默默对阿乔说了句抱歉,尽管不走心,但总得装装样子。
“唔……”
看见他沉默的样子你就知道有戏,于是又添了把火:“我用被子隔开了两边的区域,放心,绝对互不打扰。”
“……”
在听到后面四个字时,你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一下子凝滞了片刻。
没等你再说些什么,原本蹲坐在床上的基尼奇站起身子,直接将横在你们之间的那床被子用尾巴扫在了一边。
紧接着,他便转过身径直走向床头,蹲下身将整具身体埋在了尾巴里。
你明显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气。
察觉到这点,你细细思考了之前话里的不妥之处,斟酌之后你才继续开了口:
“我不是那种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没有心理负担的待在我身边。”你倾身趴在床上,拉进和他之间的距离,柔声哄着生闷气的小「匿叶龙」。
但他仍然不愿意理你。
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嗯……也可以换个说法。”
你轻轻拨开那条大尾巴,弯着嘴角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
如题,带着xp写的。
正经人勿进!!!
一个不正经私设:阿乔平时存在于基尼奇意识内,有点像一体双魂,只有在需要战斗力量时才会以像素龙形态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设定。。。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play啊!
悄悄说一下,这种奇奇怪怪的私设本文其实不止一个(狗头
——
1.
你是神圣领主库胡勒阿乔的妻子,自你的丈夫被封印在神秘腕刻之中,无法忍受寂寞龙生的你选择沉睡在遗迹的附近。
不知过去多少年,龙时代已然过去,而你也...
不知过去多少年,龙时代已然过去,而你也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
你的身上发出金色的光芒,伴随刺眼光芒的消失,你从空中缓缓落地,淡青色的长发长至脚踝,一双草绿色的眼眸此刻懵懂地眨了眨眼。
你是通过气味识人的,感受到丈夫气息后的你开心扑进面前呆呆的少年怀中,少年一时不查被你扑倒在地,数百年相伴的习惯让你下意识索要丈夫的吻。
你淡青色的长发落在少年肩头,少年面红耳赤地看着你,只因你赤着身子不着丝缕,被扑倒在地的少年僵直着身子不知所措。
但很快,有人接手着一切。
【基尼奇,不要忘了我们的契约。】
是了,契约。
阿乔与基尼奇约定在基尼奇活着时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但与之相对的,当基尼奇死后,他的身体将属于阿乔。
不过阿乔还额外加了一个让基尼奇摸不着头脑的条件:我要和你先共存一个身体,必要之时我将主导他。(ps:不会伤害基尼奇身边之人、重要之物。)
而现在,基尼奇好像明白了。
阿乔竟然……想用他的身体做那种事。
唇齿相依间,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但是很快你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晕到在阿乔怀中。
“阿…乔……”
2.
你被阿乔带回了基尼奇的家,穿着基尼奇衣服的你盘腿坐在床上,得知起因经过后你有些歉意地看着基尼奇。
“对不起啊基尼奇,我们家阿乔给你添麻烦了,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用你的身体做奇怪的事的。”
麻烦奇怪的事吗?
吻着自己但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确实有点奇怪,但不知是不是阿乔影响到了基尼奇,可是感受到那份柔软时,基尼奇心里并没有抗拒,甚至觉得……可以再多些。
阿乔用基尼奇的身体揽住你的肩膀,一只手把玩着你垂在肩膀的一缕发丝,牙齿摩挲着你的耳朵,“亲爱的,没关系的,我和基尼奇早就在契约中约定好了,他不会介意的。”
基尼奇沉默,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所谓事情指的是情事啊!这是另外的价钱!(bu)
基尼奇确信,他一定是被阿乔那只满心满眼都是马赛克的龙带偏了!
果不其然,熟知阿乔性子的你冷漠无情地撇开阿乔在你胸口作乱的手,本来想要给阿乔重重一拳的你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基尼奇身体后最后只是手掌轻轻落在基尼奇头上揉了揉。
基尼奇一愣,自母亲离开后似乎再也没有人摸过他的头顶,酗酒赌博的父亲只会将在外面受到的气全部发泄在自己的身上,曾经被基尼奇珍藏在角落里价值不菲的糖果早已被老鼠叼走。
利克长老倒是想摸摸他的头,但是基尼奇躲开了,他早就不需要这些。
“阿乔,骗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你的话将基尼奇从过去是回忆中唤醒。
……骗小孩,大人都喜欢骗小孩,大人告诉孩子诚实是美德,可是自己却将美德践踏。
言而无信、虚张声势,既然办不到那就不要承诺啊,仗着那一点点年龄和长辈的优势,一辈子窝囊的他们也只能从小孩身上得到权利的滋味。
3.
你在基尼奇家住了下来,阿乔总时不时撩拨你,他渴望着与你的接触,期待着与你进行跨越千年的交流,而基尼奇对此似乎并无看法。
“阿乔,他还是个孩子。”
基尼奇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叫他孩子,但你给基尼奇的感觉太像他的母亲了,所以基尼奇并不抗拒你的这个称呼。
说像也不太贴切了,毕竟基尼奇的母亲早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因受不了这个家而选择离开了。
基尼奇记不清母亲的样子,只记得母亲的泪能将人灼伤,但手却温暖得能让在基尼奇在寒冷的冬夜中睡个好觉。
你会关心基尼奇是否按时吃饭,做委托是否有受伤,今天有没有交到朋友。
凭心而言,基尼奇还挺喜欢你的,你就像一阵温柔而没有恶意的春风吹过他贫瘠的土地,但基尼奇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心与你更加亲密,他认为你对他的好全部是基于阿乔在他的身体中这个条件。
终归没有什么是完全属于他的。
直到有天你如往常一般来到他的床头为他讲故事,这是哪怕基尼奇明确表示不需要,但你仍乐此不疲进行的环节。
但诡异的是,在你徐徐而来的故事中,基尼奇竟然真的慢慢有了睡意。
“果然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鬼头。”
每每这时阿乔总要嘲讽几句,而基尼奇总有办法让阿乔炸毛,若不是你在场作为缓和剂,恐怕就会出现一个人自己扭打自己的滑稽场面。
今天的故事有点不一样,基尼奇不知道你从哪翻出了那本书——《蛣蟟寂静的山丘》。
故事缓缓讲完,你在基尼奇额前落下一吻,“今天的故事已经讲完了,阿奇怎么还没有睡觉啊?”
阿乔:“对啊,你怎么还没有睡着?”
基尼奇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好一会儿,突然环抱住你的腰,阿乔发出尖锐爆鸣,“基尼奇你在你的头放我老婆哪了啊?!!”
基尼奇无视阿乔的声音,他闭上眼,如同呢喃地喊了一声,“……妈妈。”
4.
自从基尼奇的那声妈妈后,阿乔的态度对他仿佛有了一百八十的大反转。
“来来乖儿子,快叫本大爷一声爸爸。”
“滚。”
5.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基尼奇早已习惯了你的陪伴,但是基尼奇不喜欢让你一个人做家务、务农或者是捕猎,每次你做这些时他总会与你一起做。
有天你好奇地问为什么。
基尼奇:“我怕习惯你的付出后将这当成理所当然。”
6.
一天夜里,基尼奇发现了颠覆他对你印象的事。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床上,基尼奇看见你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用手安慰着自己。
是了,龙性本口。
何况你早已不是纯洁的少女,内心自己有着自己的玉望与悸动,只是亲眼目睹这一幕时,基尼奇还是有些震撼。
基尼奇想走,可身体却被阿乔操控着向前。
是的,阿乔并不知道基尼奇仍醒着,基尼奇此时也不想让阿乔知道自己早已醒来。
但这是第一次,还是被他发现的第一次呢。
骗子。
正文是纯情治愈文,彩蛋的话……请系好安全带:偷窥不过瘾自己来的基尼奇,黑夜是阿乔本人(大部分),白天是随便找个理由把阿乔关进小黑屋后自己来的基尼奇。最后……还有发现不对,但是假装不知道的你。
*all星前提下的丹恒x星,ooc可能有
*因为能研究的资料只有那么点,所以大量私设有
那是星第一次清晰体会到何为“绝望”与“哀伤”。
四周伤者奄奄一息的哀嚎,依旧浓厚刺鼻的硝烟味,一切都彰显着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对于一些人来说,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可周围的混乱没能将星从静默中扯出来,她跪坐于被血染红的沙土之上,徒劳地用手想要堵住怀中人胸口的伤口,可血液是如此聪明,轻而易举寻到缝隙后,不管不顾地安静又疯狂涌出。
鲜血如此炽热,与丹恒平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失血过多让他止不住地发晕,可他还是固执......
鲜血如此炽热,与丹恒平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失血过多让他止不住地发晕,可他还是固执地紧紧看着星,即便视线早已模糊。金色眸子里仿佛下了一场暴雨,星无声地流着泪,她隐隐察觉到一切皆为徒劳,只能颤抖的身子紧紧拥着他。
丹恒,丹恒。她哑着声音不停呢喃着他的名字,如此伤心,如此害怕。丹恒艰难扯住已然涣散的神志,他想努力说些什么,可口中不断溢出的血块死死堵着他的喉咙,最后他只能担忧又不舍地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绝望星辰。
星却忽然明悟了什么,将他抱得更紧。被血液打湿的衣襟冰冷得让她不住打颤,她努力稳着哽咽,学着以前丹恒安抚她时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背。
“不怕,不怕,累了就睡一觉,我在这里......”
丹恒的指尖颤了颤,虚弱地勾住了星的衣摆,似是留念不舍。可气散了,力也尽了,死亡轻巧无声地从她怀里勾走了丹恒。星恍若不知,依旧呢喃着含混不清的话语,直到越来越强烈的哽咽卡住声音。怀中的身躯早已冰冷僵硬,星抽泣着,头埋在对方的肩颈,似乎还想再得到回应,或是能再藏进对方怀中,不愿去面对事实。
猛然间,星重新抬起头来,颤抖的瞳孔注视着空中的碎片,怀中残破的躯体正在被风轻飘飘地带走、散进尘埃,连那抹冰冷都不愿留给她。她慌张去探丹恒的手,可那里空空如也。
泪水在一瞬间再度涌出,星张了张嘴,发出的只有支离破碎的气音。
“丹恒,我在这里......”
“不要抛下我......”
过于庞大的悲伤让星一时承受不能,她将自己关进了资料室里,不论谁唤都不出来。她不再流泪,大脑像是停摆了似的,混混沌沌什么都想不出来,她只是愣愣盯着资料室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发愣,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又一天。
“杨叔!杨叔!”
瓦尔特已经很久没有见她如此富有感情了,见她这般紧张,他也跟着绷紧了身子,“怎么了?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蛋!我身上多了颗蛋!”
星朝他展示了她护在怀中的物体。那是一颗有着青色云纹的蛋,只有两个手掌这么大,却隐隐透露着生命的力量。星手无足措地双手捧着它,求助地看向瓦尔特:“杨叔,这是哪来的蛋?”
瓦尔特扶了扶眼镜,仔仔细细观察着蛋上那无比熟悉的云纹。星将蛋扶在怀中,用手指轻轻点了下那条青色云纹,而蛋仿佛感知到了星的动作,缓慢而有节奏地一闪一闪。
“这应该是持明族的蛋。”
瓦尔特看向明显一脸茫然的星,温和地提醒:“还记得先前见过的那位白露小姑娘吗,她曾说过持明族转生后会重新孵化、成长。虽不知这颗蛋是如何到你身边的,但既然来了,也算是一种缘分。”
星看向那颗脆弱的蛋,她的指尖离开蛋后,上面的云纹便安静了下来,脆弱的蛋壳被星的怀抱焐得温热,星下意识又将其护紧几分。瓦尔特瞧见了她的动作,食指轻轻敲着手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星,你想收养它吗?”
“收养?”星愣了一下,“可列车上很难养一个幼小新生吧,帕姆也说不能将宠物带上列车......”
“嗯,也是一个问题。”瓦尔特微微蹙眉,“正好现在还停留在罗浮,你可以将蛋交给我,我去看看能不能将它托付给罗浮。关于如何抚养持明一族,他们的经验应该更加充足。”
星伸出手,将蛋递到了瓦尔特手中,小小的蛋却在此时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上面的云纹剧烈闪动着,内部还传来了细微的撞击声。还未成熟的小生灵隐隐察觉到自己要被抛下,此刻正迫切地想要出来,却发现凭自己的力量完全不足以破壳而出。它忽然安静了片刻,连带着云纹都平静下来,然后猛地一个发力,蛋歪歪扭扭地顺着瓦尔特还未拢起的手往下滚,清脆地砸到了桌子上。
眼看这颗可怜的蛋还要再滚几圈往地上坠,星紧急伸出手接住了它,为此头还不小心磕上了桌角,疼得她倒抽冷气。星顾不上揉一下自己的额头,赶紧低头观察蛋。本就脆弱的蛋壳上已经隐隐裂了条缝,星能明显看见里面模模糊糊的一团肉色,甚至还有些黏糊的透明液体渗出来。小生物还在用力顶着那条缝,裂缝横向蔓延着,原本光滑漂亮的蛋壳最终四分五裂,而躺在其中的是一条浑身沾满红白清液,肉嘟嘟、光秃秃的......一条不明生物。
“......杨叔,这是小虫吗?”
星看着连一呼一吸都在颤抖的肉色一小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毫不留情评价:“好丑哦。”
【获得崇高的道德】
星到底是善良,见这条小生命颇为奄奄一息,星赶紧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将其轻轻裹住,又小心翼翼将其护在心口,还扯过外套为它挡风,紧急跑到丹鼎司找医士去了。
白露一眼就看出这小龙明显是提早破壳了,别说鳞片了,连皮都没长全就急匆匆蹭出来,外表还有一些明显破皮。好在白露医术了得,硬是眯着眼将小龙身上的污秽一点点清理干净,然后用力量轻轻小心翼翼地修复了那些创口。
“但它还是太小了,养起来会很艰难呢。”白露寻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盒子,在里面盛上温热清水,在星担忧的目光中将半死不活的小肉龙放了进去。一入水,小龙便宛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立刻一甩细细尾巴便欢快游动起来。小龙连眼睛都还未睁开,两团青色鼓包紧紧闭着,虽游得缓慢,但不出片刻便撞上了墙壁,它贴着蹭了两下,又不动了。
白露叉着腰观察着小龙,见它只是累了歇息,这才转头看向星,问道:“你要将这条小龙交给我吗?”
星想了想,自己抱起了那个小水箱。小龙顺着水流左右晃悠了下,又紧紧贴上了墙壁,宛如那里是能给它庇护的安全区。
“也好,那这条小龙一定很自由。”白露羡慕地伸手进去搅了一下,小龙扭着身子就躲,“不像我,活动范围不出禁邸,一言一行需符合组中制度,比起龙,我更像是养在鱼缸中的一尾鱼......”
星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我会常来看你的,这次来得匆忙,下次我去至味盛苑给你买新甜品。”
“哎呀!不要揉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星听得头都大了,“等等,每两小时喂一次?”
“本来是不用的,但他出来得太早了,严重缺乏营养,只能这样亡羊补牢了。”白露指着软软趴在盒底的小龙腹部处,“先不说正常持明一出来就能睁眼了,你看他连腹部的血管都还那么明显,肯定是草草吸收了胎盘就出来了,要是想好好养大,前期的营养肯定得跟上。”
星举着水箱看了半晌,闭了闭眼:“要这样喂多久?”
白露点着手指算了下,伸出两根手指,“喂到它睁眼,看它的样子,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可能就要两个月了。”
“两、两个月?”
星两眼一黑,顿时觉得这小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福缘,分明就是来讨债的。又要买奶粉,又整整两个月不能去翻垃圾桶,不能进行开拓之旅,还不能好好睡觉,两个月后怕是信用点和健康都一并离自己而去。
若是丹恒还在......
酸涩感顿时涌上心头,星抿紧了唇,用力压下嘴中漫上来的苦涩。星隔着玻璃点了点小龙,趴在水箱里的小龙紧紧闭着眼,它丝毫不知星的痛苦,自顾自地张开粉嫩小嘴打了个哈欠,蹬了蹬连爪子都算不上的短短小手就又睡了过去,颇有几分呆萌。
星捧着大包小包回了列车,似乎瓦尔特已经和帕姆交流好了,帕姆并未对星的行为说什么,还专门腾了个地方给小龙放生活用品。在星清点着这些物品能够顶多少日子时,帕姆隔着水箱细细观察着小龙,而刚醒来的小龙一甩尾巴给帕姆身上溅了点水。
“哇!我刚打理好的毛帕!”帕姆赶紧往后退,“星,它好调皮啊!”
“是吗?”星探头过去看,小龙乖乖巧巧地游弋着,看上去岁月静好。星在水面上伸出手指,小龙像是感受到了阴影,晃着身子就从水里探出头来,直到凑上星的指尖,然后又因为力气不够再次滑入水中,把星逗得轻笑。
星将奶粉在碗里冲开,然后洗干净手,将小龙从水里捞出来。被轻轻捏住的小龙扭身就要挣脱,很快它闻到了那阵奶香,开始卖力地张大嘴。可星开始犯难了,这要怎么喂?难道要端着碗往它嘴里灌吗?
拿着碗比划了一下,这碗比它还要大二十倍不止,星捏住小龙让它半悬在上方,试着让它自己喝,可小龙用力一探头便糊了自己满脸奶,没喝到不说,还发出了细细的呛咳音,吓得星赶紧把它拎起来仔仔细细擦干水珠。
尝到甜味的小龙急得胡乱摆动短短的小手,星烦恼地左顾右盼,目光停留在自己杯里的吸管时忽然灵机一动。
三月七听说星带着小龙回来了,好奇地赶过来看,正好撞见星正拿着吸管一点点喂着小龙。小龙吮吸得很快,星抽离吸管准备再拿一点时它还恋恋不舍含着吸管,可惜力道太小造不成任何阻碍。
“哇......你这方法也太绝了。”
星含着吸管看一眼三月七,在奶成功吸上来时星立刻掐住上方,利用压强差成功让奶留在吸管里,然后又将另一头塞进小龙嘴里。三月七坐到星的身边,看着小龙激动地吮吸着,忍不住举起相机拍了张照,然后她看着相机里的图片沉默了片刻。
“好丑哦。”
星点点头,“确实。但是杨叔说所有生物出生时都丑,它以后一定会好看起来的。”
见小龙吃得开心,三月七蠢蠢欲动,“需要我帮忙吗?我也想喂一下诶。”
星让了个位置给她,三月七捏着吸管就要往小龙喉咙里捅,吓得星赶紧扯住她的手腕,生怕她直接戳进小龙胃里,“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哎呀,瞧你紧张的。”三月七伸手揉了下小龙明显鼓起来的肚子,薄薄一层皮包裹着刚刚吞下去的奶,小龙打了个轻轻的饱嗝,“应该吃得差不多了?看上去好脆弱的样子,连内脏都能隐隐看见,真的不会撑破肚子吗?”
“那就两个小时之后再喂吧。”
星见状将吸管抽了出来,可小龙还是嘤嘤着张口,看着怪可怜的,星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指探过去。
“小龙,快些睁眼吧。”星点了点正含着自己手指的小龙脑袋,“等你睁眼了,我带你去垃圾桶找宝物。”
“喂!可不要带坏小孩子呀!”三月七赶紧低头和小龙说,“长大后可不要学星去翻垃圾桶哦,那里又脏又臭,小心帕姆把你扔下车。对了,我去找娜塔莎给你拿个针筒吧,不然你这样喂也太麻烦了。”
三月七急匆匆地出门了。似乎刚刚吃东西就已经耗费了小龙的全部力气,此时它用皱巴巴的脑袋顶了顶星的指尖,抖了抖尾尖,便又不动弹了,只余鼓鼓的腹部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星在列车上呆了整整一个月,期间除了出来吃饭或是给水缸换水,几乎甚少踏出资料室。她的心像是全挂在了小龙身上,就连出来吃饭时都在担心小龙会不会翻出水缸掉到地上,喂食的闹钟一响,不论她正在做什么,都会立刻丢下手中的事赶去喂小龙。
小龙在她的照顾下长得很快,皱巴巴的皮展开了,以前清晰可见的血管也被皮肤好好地包裹了起来,摸上去还有些粗糙,看上去是要长鳞片了。但星是一天天憔悴了下去,每天挂着硕大的黑眼圈飘一般出来吃饭,一边吃还一边惦记着小龙,随意塞两口又急匆匆钻回房间。姬子担心她,敲门去看时发现她正笑得开心,眼底亮晶晶的,像是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宝藏。
“姬子姐,你看!”她拉着姬子往水箱前凑,“小龙睁眼了!”
小龙有着清澈漂亮的青色眼睛,它紧紧看着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星,用头顶了顶玻璃,似乎想蹭蹭她。星熟练地将它从水里捧出来,丝毫不嫌弃水珠蹭湿她的脸颊,亲密地同它贴贴额头。
“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小龙,你是最最可爱的小龙!”
小龙舔舔她的眼角,尝到了同营养奶截然不同的味道,有点咸,有点涩。它若有所思地望着星,透彻的眼眸里满满当当只有她。
姬子复杂地望着星,伸手摸摸她的头,“好了,你已经很累了,今晚的喂食就交给我吧?”
“没事的,我还可以的!”星小心翼翼将小龙放在桌上,身子贴在桌上伸手去捞小碗,结果脸刚贴上桌面,眼睛宛如磁铁般不受控制地贴合上,星倒头就睡了过去。小龙疑惑地用脑袋顶着星的手腕,甚至要往她手心钻,姬子无奈地摇摇头,找了毯子给星披上后,将小龙从她手里轻轻扯出来。
星太累了,太困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凌晨。她几乎是一下子惊醒,慌忙去查看小龙的状态。憨态可掬的小龙贴着玻璃睡得正香,水箱下还压了一张纸条,星将纸条扯出来看,是三月七的字迹。
【白露说小龙已经睁眼,不用再两个小时喂一次啦,所以我把你的闹钟全都关了,好好睡觉!】
旁边还画着一个生气帕姆的小表情,星忍不住笑笑,好好将纸条收了起来。
“小龙,小龙。”星隔着玻璃轻轻呼唤熟睡的小生灵,“快些长大吧,这样我就能带你去好好看看世界。”
“我会带你去贝洛伯格,虽然那里有些冷,但你可以围在我的脖子上、藏进我的围巾里,这样就不怕被风吹到了。我们一起去见见老友,杰帕德、希露瓦还有希尔他们看看,这样大家都会知道我有一条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宝宝龙。”
“还会带你去罗浮好好逛逛,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除了苏打豆儿汁,我猜你一定也不会喜欢。虽然罗浮可能会把你抓起来,毕竟你是持明族呢,不过没关系,我会把它们全部赶跑,谁都带不走你。”
星絮絮叨叨地说着,良久后才停下。列车上的众人都在休息,列车上万籁俱寂,只有智库锲而不舍地发出规律的运作声。星将头埋进手臂里,金色眸子里满是念想。
“小龙,你会成为我最棒的小龙吗?”
小龙学会了飞。
不知什么时候学会的,总之等星反应过来时,小龙已经从水里跃出,晃晃悠悠地就往星肩上飞。星赶紧伸手接住差点掉下去的小龙,而小龙亲昵地蹭着星的脸颊,然后就往她脖颈处钻,最后整条龙趴在了她的肩上。它的身上还湿漉漉的,将星的衣服弄湿一大片,星没好气地揉了揉小龙的头,小龙还当这是互动,探头将圆滚滚的脑袋往星手心塞。
“唔,你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是要长角了吗?我看白露头上有角来着。”
星摊平手,小龙乖巧地将下巴放了上去,任由星摁压他的脑袋检查,似乎觉得有些痒,小龙抬起爪子挠了挠星摁住的位置,然后抬头好奇地看着星正在操作的东西。
“嗯?你在看智库?看得懂吗?”星用指尖挠挠小龙的下巴。“这里面记了很多很多知识和见闻,以前......”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星的眼眸暗淡了下去,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丹恒,总喜欢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每次开拓回来都要将每天的所见所闻都记录在里面,虽然没人知道他到底记了什么。”
小龙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像是在思考。它试着伸出爪子想点一下屏幕,被星阻止了。
“诶,不能碰,你的爪子还很湿,会弄坏智库的。”
星关掉智库,拿出帕子仔仔细细将小龙擦干,而小龙眯着眼颇为享受的样子。小龙其实已经不小了,可以一圈圈绕满星半条胳膊,它长出了漂亮的鳞片和锋锐的爪子,还有一口尖利的牙齿,能轻易地吃掉任何东西。
水箱对他来说已经太过拥挤,星那天端着水箱去罗浮,打算给他换个更合适的箱子,却遇上了难得空闲的景元和彦卿。彦卿高高兴兴喊着“老师”,眼看就要凑上来,星赶紧转身护好箱子,生怕他撞翻小龙,好在景元及时拽住了他。景元自然是看见了星怀中的小龙,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便化作了然。
“不必这般防备我,虽然持明族在罗浮确实会被监管起来,但这是你的小龙,我们罗浮自然不会插手。”
听见这番话,星才松了口气,大大方方转过身,顺便问景元附近有没有卖大水箱的地方。彦卿在水面上伸手,结果小龙猛地一张嘴就要咬他,要不是彦卿收手快,恐怕还真得见血。
“老师!你这小龙好凶诶!”
“嗯?”正在同景元聊天的星低头看了眼,小龙乖巧又安静地抬头望她,怎么看都和“凶”字不沾边。
彦卿冲着小龙龇牙咧嘴:“装!真会装!”
景元哂笑,“倒是难得一见这副模样。星,我看你不必再给它买水箱了,这么大一条龙了,正是学会离水自己睡觉的时候。”
“很大了吗?”星疑惑地看向小龙,“我怎么觉得它还是宝宝龙。”
星没敢和景元对上视线:“我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就先叫小龙吧,小龙就挺好听的。”
“哦?”景元眯了眯眼,“要不我帮你想一个?”
“不用!”星忽然皱起眉,表现得特别抗拒,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我、我的意思是,名字很重要,它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名字。”
“你是这样想的吗。抱歉,是景元唐突了。”景元歉意地笑笑,幽深的眸子看向明显对他充满敌意的小龙,“不过,或许它早就决定好自己的未来了,毕竟可是他自己主动找上你的——哎呀,他可真喜欢你,尾巴尖都缠你手腕上了。”
星察觉不出来,但景元可是能清晰感受到小龙的目光里净是警告的意味。尾绕腕,还要将身子抵在星的手下,明晃晃的在宣誓主权。
“算了,念在相识一场。”景元丝毫不怕小龙的威胁,只是笑眯眯地弯下腰,不知是对着星说还是在对小龙说,“若是需要帮助的话,可来神策府找我,景元定会助一臂之力。”
小龙狠狠地一甩尾巴,将凑得很近的景元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星靠着龙身悠闲地玩着手机,三月七正在给龙身上的漂亮鳞片拍照,“星你看!怎么拍都好看!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360度无死角的漂亮生物吗!”
“我的小龙就是很漂亮。”
三月七发表意见:“小龙好大一条,或许现在不该叫它小龙了,改叫大龙?”
星放下手机,顺手摸摸搁在她腿上的小龙脑袋,“怎么不能是小龙了,在我心里它就是小龙,你看我还能抱起它呢。”
说着就抱着它的脑袋要起身,对方颇有些无奈地任由她动作,还贴心地主动用爪子撑地帮星省力。
“但是它好安静哦,以前明明还会嘤两声,怎么越大越老实了呢。”
三月七说着就要去捏它的尾巴,可惜龙将尾巴一抽躲开了三月七的手。它逃,她追,最后似乎是见躲不掉了,龙将尾巴绕着星的腰盘了两圈,尾尖乖乖巧巧放进星的怀里。
“啧啧,偏心,赤裸裸的偏心!”三月七叉腰斥责,“好歹我也给你喂过奶!”
星毫不犹豫拆穿,“你明明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叫都叫不醒,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半夜去看,估摸小龙都饿晕了。”
“哎呀,这不是不小心嘛。”三月七吐吐舌头,“星,你今晚还是睡智库吗?真的不来和我一起睡?总是躺在地板上不难受吗?”
“其实最近我一是枕着小龙睡的。”星摸了摸那手感极佳的龙髯,“温度适宜,软硬适中,你体会不到的快乐。”
三月七也想摸一下,但龙头一扭,又躲开了她的手,把她气得抱起枕头就站起身:“可恶!坏龙!我去睡了!”
“晚安。”星随意抬手挥了挥,“明天再去找你。”
“好耶!开睡衣派对!”
三月七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星伸了个懒腰,小龙主动将自己摆放成最适合星趴着的姿势,星也不客气,将自己整个挂在它身上。灵活的尾巴一伸便将灯关了,还顺便将被子扯到星身上。
“好乖,好乖。”星伸手呼噜龙,“做个好梦,也不知道你会梦到些什么呢?”
龙悠悠吟一声,星拍拍它的身躯,沉默地盯着窗外。列车静静停在车站,资料室面朝宇宙,窗外漆黑一片,明明在罗浮上时还能在夜色中见到一些熠熠闪烁的星子。星的思维不断发散,若是自己不小心掉到外面,在永无边界的黑暗中,怕是一下子就会被孤独吞没,永远迷失吧。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肚子上,星侧头去看,小龙已经闭上眼睛了,但自己肚子上的分明是它的尾巴,星转过身来,熟练地伸手将尾巴捞过抱进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龙睁开了眼睛,青色眸子中没有丝毫睡意。枕在它身上的人早就沉沉睡去,龙将枕头叼过来,暂时让枕头代替了它的位置,动作缓慢轻柔,没有惊动熟睡的星。它浮上空中,将尾巴尖也从星怀里抽出来,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开始化形。
这件事它做了不止一次,一瞬之内,清秀的青年便出现在了房间中。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握拳、张手、活动指尖,像是在迅速习惯这具身体,然后照例凑到星身边,细细打量着她。
在确认她还沉浸在不知名的梦境中后,青年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智库。智库悄无声息地启动,莹蓝光芒照着他眼尾的那抹红,显得愈发鲜艳。
青年熟练地跳过一大堆资料,在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一直没被发现的文件夹,青年点开它,里面尽是标注着日期的文档,是被谁珍藏着的记忆。青年一点点地、仔细地翻看着,将那些记忆尽数收下。
“......丹恒。”
这个名字宛如一个禁忌,列车上没有人会主动提起,但星偶尔会在抱着他翻看智库时不小心吐露这个名字。抽屉里藏着星珍藏的照片,上面是列车的大家,仅有一次,她主动将照片拿了出来,同尚且懵懂的小龙絮絮诉说着。她说这个人很厉害,智库里许多知识都是他再编辑整理的,还非常可靠,每次开拓之旅有他大家都会很放心。可每次说着说着,星就会变得很难过,紧紧咬着泛白的唇,眼圈却红得厉害。
最开始小龙不知道“丹恒”究竟去了哪,让她如此挂念却从未出现,直到他在半夜悄悄化了型,对着玻璃打量自己时,才发觉自己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他知道星看见这张脸就会伤心,所以即使已经能熟练的化形了,他也从未以人类的姿态展示在星面前。他听星说过智库里存放着那人的记忆,于是就趁着半夜自己去找,他足够聪明,根据那些记录的事,再结合一些零零碎碎的资料,他无比确定自己就是丹恒。
“丹恒......”
青年听见了星的呢喃,知道她是又一次陷入了梦魇中。无数次同她共眠,无数次看着她惊呼着这个名字坐起,然后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久久无眠。青年匆匆关闭智库,瞬息变回龙形后将鸠占鹊巢的枕头挤开,将尾巴塞进星的怀里,卷着身子将她圈住。似乎是感受到了被包裹住的安全感,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不再痛苦呻吟。
他这才松了口气,目光沉沉投向大门。他想去找回记忆,不只是那些简洁的文字,他想要找回与她共处的、本来就属于他的记忆,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星如此难过。
星揉着眼睛缓缓爬起,她昨夜难得做了个好梦,于是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今日久违的便早早起了身。她刚想叫小龙起床,可伸手却摸了个空,平日老老实实被她压着的那么大一条龙此刻无影无踪。
是饿了出去找吃的吗?
星知道小龙从来不会乱跑,她抱着一丝侥幸跑出房间,可绕着车厢找了一圈,连一片龙鳞都没找着。星登时血液倒涌,只觉得自己宛如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冷水,她几乎来不及多想就跑去敲开了三月七的门。
“三月!小龙在你这吗!”
三月七被门拉开时发出的巨响吓得直接从床上弹起:“啊、啊!来者何人!星啊......你吓死我了!”
还没来得及斥责几句,星就直直扑了上来,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全是慌乱。
“三月、三月......小龙不见了,那么大一只小龙,不见了......”
三月七还没从她乱七八糟的话语中提取出信息,星又蹿了出去去敲姬子和瓦尔特的门,又风一般跑到了车厢中央,将沙发上的帕姆硬生生摇醒了。
被强制唤醒的帕姆还没来得及生气,下一秒便看见了满脸泪水的星,吓得耳尖都飞了起来:“先别哭帕,发生什么了?列车断了?”
“不是、不是,是小龙不见了。”星这才恍惚察觉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随意抬手擦了擦,“平时小龙都是在房间里的,今天一起床就不见了......”
帕姆用小短手捂着脑袋冥思苦想,终于是抓住了那一丝记忆,“说起来帕,我迷迷糊糊睡着时好像看见有人出了列车......星!等等帕!”
星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就冲出了列车。那么大一条龙啊!无人不知罗浮对持明族管控的严格程度,它居然就这样突然独自往罗浮闯,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怕是等星在偌大罗浮找到它,(在星心中)可怜弱小的小龙都已经被关进大牢遭刑几十轮了。
“你有见我的小龙吗?”星比划到,“大概这么大,鳞片很漂亮,身上还有青色云纹......它一大早就自己跑进罗浮了,我很担心......”
说着星又默默红了眼眶,见状,景元只得叹息一声,推开桌上摆放着等待对弈的棋局,示意开拓者走近些。
“星,你应该早就明白,你的小龙就是丹恒吧?”
景元忽然的发问让星不小心呛了下,她缓缓点头:“嗯......早在看到蛋时就知道了。”
景元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你想他吗?”
永远无法忘却的场景再次涌上心头,星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着头。
景元含笑看着她,“那你应该一开始就带它来找我,虽说帮持明族找回记忆这件事有些麻烦,可也不是做不到。”
“但我想让他选择。”星紧紧攥着衣角,肩头止不住地颤抖着,“他既然已经转生,那他理应拥有选择的权利,他应该自己选择。”
“即使他选择留在罗浮?”
“即使他选择留在罗浮。”
星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蒙上水雾的金色星辰。
“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就够了。”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一定会很想念他。星用力咬紧牙关,生怕哽咽声不慎泄露,她已经开始想念她的小龙,想念那些有小龙陪在身边的日子,即使小龙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唉,别伤心呀,你这幅样子倒是让景元不禁心生愧疚起来。”
团雀又藏回了景元的厚发中,坏心眼的将军慢悠悠收拾起桌面的棋盘,“看来这局棋是真的没人陪我下了,丹恒不愿陪,你怕是也急着走了。”
星的大脑都快当机了,下意识重复着他的话:“丹恒?”
星怔愣了片刻,彻底消化了景元话中的意思后,瞪得又大又圆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她匆匆同景元道了声谢转身就跑,还差点撞上了守门的护卫,看得景元不免轻笑摇头,感慨年轻人真有活力。
星不知道的是,丹恒原本打算趁着在星醒来之前早去早回,结果回到列车后发现人不见了,便又转头回罗浮找人,所以暂时背道而驰的两人怕是还得再晚些才能见面。
不过,总能再见面的,他从一开始便为她而来。
【彩蛋是一点小龙撒娇】
你在仙舟古海边捡到了一条蛇,拎着昏迷的青绿色长条动物,你有些犹豫要不要管。
可这条蛇鳞片掉落了许多,浑身都有血迹。
也就它体型小、看着还算清秀你才敢上手抓着。
其实主要还是心虚。
因为就在刚刚,你使用了六个崇高道德的赞许把在快递箱里翻到的炸弹扔进了持明族的海域,谁让这波月古海油阻燃防爆的功效呢......
虽然最后没有爆炸,但随后你就发现它从海里出现了。
不会是你炸伤的吧?不会吧?炸弹明明没有爆炸啊!
可...万一炸弹在海里面小小的炸了一下,然后炸到它了呢?
怀着这样的心虚,你还是没办法把这条蛇扔下不管,哪怕良...
怀着这样的心虚,你还是没办法把这条蛇扔下不管,哪怕良心不是很多但也会痛的。
带着青蛇回到列车,你找了个小毯子将其放上去。
说实话蛇的触感冰凉,你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已经死了。
列车停靠,其他人都有事出去了,帕姆在驾驶室忙活,你只好去找了医药箱在蛇身上撒撒药粉。
如果是活的就养一养,等它好了就放生。如果死了......你会把它埋葬的,希望不是因为你它才受的伤。
怎么没有人告诉你持明古海里还有蛇的啊。
对持明族不了解的你摸摸头,期待小蛇醒来。
*
丹枫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有一双带着温度的手将他抓了起来,还晃了晃他的身子。
......粗鲁!
可受过刑罚的他没有连睁眼的力气都无,只能任凭对方摆弄。
这极为古怪,分明先前他还在幽囚狱,意识有些模糊后却突然出现在了古海之中,身躯不知为何变成了龙形,还是幼年版。
糟透了,但凡被持明族人发现,莫不是会以为他故意越狱?
但发现他的女子并未认出他的身份,还将他当成了普通蛇类。
好吧,丹枫承认,幼年时期的龙形的确有点与蛇类似。
因为这时的龙角很小,只有一点点凸起,尾巴上的鬓毛也还没长齐,一些对动物不了解的人把他认作是蛇不算奇怪。
显然这位女子就是这种情况,丹枫还听见女生在自言自语:“那个炸弹真炸了啊?早知道不扔到古海里了。”
还算是持明龙尊的丹枫:......
居然有人敢将炸弹扔入波月古海,看样子胆量不小。
只可惜后面他体力不止彻底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屋内。
他动了下身躯,感觉有点紧绷,扭头一看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被白色绷带缠起来了。
听到摩擦声,原本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你一个鲤鱼打挺来到小蛇面前。
“你是活的啊!”
......好好一姑娘,说话怎么有点不当听呢。
但给他这样包扎,想来心意是好的。
很清楚自己伤势的丹枫仰起头望着你,视线在你胸口处的列车车票停留半晌。
原来是位无名客,并非仙舟人的你不知他的情况捡走他倒是正常。
只是丹枫不愿你无缘无故背上窝藏幽囚狱罪犯的冤名,他本想化作人型开口言语,却发现他目前根本做不到。
就仿佛力量全失,以至于他伤势恢复速度极慢,伤口恢复全靠你撒的药粉效果好。
迫于无奈,丹枫抵抗不了,最终由你养起来了。
你有两种药粉,是先前找白露和灵砂配的,效果杠杠的,等拆开绷带后蛇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隐约还有结疤的趋势。
不愧是仙舟医师,你感叹一声。
想想小蛇应该很快就能养好了,正好列车组的各位都发消息说这几天会在外面,麻烦你守家。
等到众人回来之际你也可以将蛇放生了。
帕姆对你养蛇一事没有意见,毕竟你后面是会放生的,只是要你注意别让蛇到处乱跑就行。
而对于蛇的吃食你有些茫然。
看网上说的,家养的蛇都是吃小老鼠,但列车有帕姆天天打扫当然不可能有老鼠。
在试探过后发现青蛇不会咬人,你把它放在手中带着它去了餐桌,每道菜都夹出来一点:“那个,你选一个吃?”
反正有菜有肉,让它自己挑吧!
蛇慢慢吞下一块肉后就回到了掌心,很乖。
你开始觉得养蛇是个不错的选择。
丹枫尾巴缠在你腕上,脑袋被你用指腹揉了揉。
几天相处下来他已经和你熟悉,知晓你无坏心思。
甚至因为同伴们都不在,你闲得无聊,同他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听见自己的转世同样成为了无名客,新任龙尊是龙女白露后,丹枫知道自己的化龙妙法成功了。
心中一直以来的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如释重负,至少成功了......罪孽深重,可这一步是所有仙舟持明族的未来。
你的手指摩挲着小蛇,又瞧着它笑了笑:“你好漂亮啊,模样跟其他蛇都不太一样,还有两只小角。”
摸到丹枫头顶微微凸起的部分,你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真身。
况且这两天你发展出了一个新爱好,盘蛇!
把青蛇整只握在手中,你一下一下盘着它的鳞片。
其实有很多地方鳞片缺失,可这不妨碍这条蛇就是与众不同。
你不好形容,但觉着它的...额,眉眼(?)很好看。
并且还在的鳞片都非常耀眼,在灯光下每每动着都能看出鳞片的光泽,感觉是保养得当。
蛇还会保养鳞片啊?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你就想起大概率是自己把那一身漂亮鳞片炸烂的,心疼又抱歉!
你会指尖沾着药粉给小蛇缺失鳞片的地方上药,怪的是这种时候青蛇都会扭动着身子反抗。
你不容它抗议,抓起它露出蛇肚皮:“上个药,别怕呀。”
丹枫如果是人型的话此时肯定已经面红耳赤了,因为你摸到不应该摸的地方了!!!
你别的不说,耍起球棍来一套一套的,就是劲儿大,无论他如何翻滚都没能逃出你的魔爪。
当你上完药后看到手中的蛇,蛇头的部分居然有些变粉了。
你愕然:“咋还红温了呢?涂药而已没必要生气吧?”
而在外准备提前会列车的丹恒正在看着橱窗,想要挑选出你会喜欢的吃食。
想想之前在匹诺康尼你给他带的口味古怪的零食,丹恒不禁嘴角上扬带出一抹笑。
本意温水煮青蛙的丹恒完全不知道,就在这短短几天里已经有另一条龙突然出现在你身边了——
【彩蛋:回到列车后,正好撞见丹枫在你床上变回人型的丹恒】
好喜欢画小猫咪
磨了这么久终于完工啦,嘿嘿!
X:Vish@vishsalmon
見家人篇終於輪到帕姆了
一直很喜歡列車長
看到他登場就翻了
生娃篇是之前ㄇㄟˋ藥篇的延伸
除了前四張皆是此篇的舊圖
感謝原作者賜糧
“你之前谈过恋爱么?”
你告诉他说谈过一个。
“那你知道我和你前男友的区别吗?”
你摇头,其实你想说当恒更帅。
“因为龙有两根。”
你从没想过像丹恒老师这样的人还会吃醋,况且还是抱着你!
起因只是因为你准备和列车上刚认识的推演学者顶尖的专家去另外一颗星球。
他能在一瞬间分析出星际旅行的最佳航线,你当然想要去见识见识。
结果刚回列车上收拾东西,丹恒用尾巴环住你的腰。
“你不就是喜欢上那人的尾巴吗?”
“尾巴,我也有。”
你能明显感受腰处传来的紧绷感,从他的尾巴传递到你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令你全身发热。
“原来你...
“原来你腰这么细呢。”
他的话让你瞬间红了脸。
不仅是因为腰处传来的奇怪酥感,还有被丹恒拆穿谎言的窘迫感。
“放开老师。”
你小声的呢喃着,小手开始胡乱的到处推搡。
却不知,龙的尾巴很敏感,他身体不经意的一哆嗦。
“你在害羞吗?”
他压低声音,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调侃,“我觉得你这样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才没有!”
你愤怒地反驳,声音却有些颤抖。
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身影,那股奇怪的酥感令你无从应对。
就在你全身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尾巴突然微微一抽,像是故意挑逗。
这时,列车上传来一阵尖叫!
是金人司阍!最难对付的怪兽之一!
它的面孔显得阴冷而深邃,五官被铠甲部分遮盖,只露出一双犀利的金色眼睛,透着金属般的光芒。
丹恒立马收起了尾巴,眼神凌冽的看向金人司阍。
你刚要拿着武器去,被他拦下。
毫不犹豫地,他将你推到身后。
“我来对付它。”
他手持长枪,枪尖寒芒闪烁,瞬间朝着金人司阍冲了过去。
你突然发现金人司阍不知何时绕到了侧面,正朝着你扑来。
你喊了声丹恒,惊恐万分,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十突然出现!
他一把拉过你,将你护在怀中。可
金人司阍的攻击还是擦到了你,你的手臂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丹恒余光瞥见你受伤,眼神中瞬间燃起怒火。
他怒吼一声,长枪如龙,金人司阍还没来得及反应,丹恒的长枪便已贯穿了它的身躯。
丹恒一个箭步冲到你身边,他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与愤怒。
“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摇了摇头说。
“老师,我没事,多亏了陈十。”
丹恒看向陈十,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陈十笑了笑说。
“只是顺手,她没事就好。”
丹恒微微皱眉,没有说话,他轻轻拉起你的手,查看你的伤口。
你能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为你包扎伤口。
也不顾陈十直接把你抱在怀里。
立马回到了滴答客房。
放下了你,可尾巴又缠住你的腰:“别动,伤口还在渗血。”
不知怎的,你越发觉得此刻的丹恒很帅,你竟一只手轻抚他的脸。
“你现在都受重伤了还有心情诱惑我?”
丹恒的话让你瞬间反应过来。
“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结结巴巴,心中一阵慌乱。
手一抬,恍如刚刚那一瞬间的触碰还留在你指尖,令你感到无从面对。
丹恒微微一怔,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他的尾巴依然紧紧缠绕着你的腰,似乎在为你提供无形的保护。
他看着你,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让你微微感到心跳加速。
“我对你来说,只是老师吗?”
《萌学园:暗夜迷雾》规则怪谈
欢迎来到萌学园,一座表面充满魔法与欢笑,实则隐藏着无尽秘密与恐怖的学院。在这里,你将面对未知的恐惧,揭开学园深处的黑暗面纱。但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否则你将陷入永恒的暗夜迷雾中,无法自拔。
她是神。
神像的面庞与你记忆中的她相似又不同,安静又温和。她是那样的柔和,却充满力量,似能抚平世间一切伤痛,拥有包容一切的爱意。
可是你仍记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在阳光下还能看见脸颊上可爱的绒毛;记得她把午餐盒递给你,怯怯的问你要不要一起吃;记得她看向你疑惑又受伤的眼神,不解你的冷漠,不解你的制止……
人们敬仰着,祈祷着,欢呼着,歌颂她的伟业。
而你似乎已经看不清了。
如此熟悉的她,如此陌生的她。
她是世人的神明,但不是你的。
她能拯救所有人,却唯独救不了你。
ps:这篇的设定是,众人没有忘记小圆成神的世界。
因为我比较想表达的是,大家都赞扬神明大人的伟大,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幸...
因为我比较想表达的是,大家都赞扬神明大人的伟大,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改了一下设定~)
很少画漫画,表达能力有限还请见谅……
一些古早的狗血替身文学,雄竞
你≠开拓者,你很渣,渣到离谱,接受不了的赶紧跑
"丹恒,新婚快乐。"
穿着大红喜袍的丹恒听到这话,满是笑意的回答。
"多谢。"
丹恒终于如愿的嫁了自己最爱的人,而那人看他的眼里也满是爱意。
可丹恒却总是莫名有些心慌,你看着他的眼神很怪异,虽然满是爱意,但那股爱意似乎并不属于他。
可是那又属于谁呢?
丹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少现在终于和你在一起了,这已经让他无比满足。......
丹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少现在终于和你在一起了,这已经让他无比满足。
"相公!"
你的声音忽然响起,丹恒转过头,只见你拉住他的手,笑容张扬而又明媚。
丹恒心跳漏了半拍。
你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只是在一开始便称他为相公,丹恒起初很排斥这个称呼,但现在他只想听你多叫几声。
洞房花烛。
你轻轻挑起了丹恒的盖头,丹恒的脸映入你的眼前,红色的眼影衬得他更加动人。
你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吻住他的唇。
"终于如愿和你在一起了。"
丹恒眸中满是爱意,他也十分爱你,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脸色就"刷"的变了,因为你叫的不是他的名字。
"丹枫。"
丹枫。那个让丹恒永远不想听到的名字。
在罗浮,所有人都将他当做丹枫,所有的恩怨罪过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他明明是丹恒啊。
但无论如何,你爱的是丹枫,而不是丹恒,这件事无法改变。
丹恒没想到就连你也将他当成了丹枫。
初次见到你时,你和那些充满恶意的人不一样,你拉着丹恒的手,甜甜的叫着他相公。
丹恒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你:"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你的丈夫。"
你怔愣了片刻,这才想起丹枫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你,可面前的人和他实在是太像了,你忽然想到了转生。
于是你坚定的回答道:"你就是我的相公。"
丹恒更加的不解,三月七打趣道:"这姑娘看起来很爱你,说不定你真是他相公呢。"
丹恒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丹恒的头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在灵魂的深处,似乎有个人在告诉他,要拥抱你,安抚你,不要让你哭泣。
丹恒骤然清醒,面前,是你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相公,你没事吧?"
丹恒摇了摇头。
此后,你便时不时的出现,一直在丹恒身边刷存在感。
丹恒发现自己也似乎爱上了你,可在那时,你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鲜血顺着你的嘴角滑落。
丹恒惊愕的看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能勇敢到能为了他挡下幻胧的攻击。
景元(注:因为你的出现,他没被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丹恒……"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你爱的是丹枫,而非丹恒。
但景元已经从丹恒的眸中看到了爱意。
丹恒决定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是因为愧疚的补偿,还是因为爱意。
你开心的转圈,下一秒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丹恒关切的看着你,你委屈巴巴的开口:"扯到伤口了。"
丹恒有些无奈,他温柔的安抚着你:"好啦好啦,痛痛飞走。"
丹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出这么幼稚的话语,但记忆深处他记得自己曾这么说过。
你怔愣的看着他,潸然泪下。
丹恒手足无措的帮你擦着眼泪,在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确是爱上了你。
—
"龙人哥哥,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
你双手叉腰,满脸自信的看着丹枫,看着甚至还没到他肩膀的你,丹枫摸了摸你的头。
"是龙尊,不是龙人。"
"好的,龙人哥哥。"
你对面前的丹枫爱慕不已,你眼里他是个英雄,一个光明磊落的英雄。
丹枫无奈的看着你。
"现在你可以抱着我,但等你长大了,可就不能这样了。"
"龙人哥哥,我要娶你!!!"
你又将这话重新说了一遍,事实上,你每天都这么说。
丹枫轻笑:"好啊,我等你,希望你说到做到。"
本以为是孩童的一句无心之言,可没想到你真的兑现了承诺,你向丹枫下了聘,你们的婚约定在半月后。
丹枫轻轻吻着你的额头,现在你已经到了他的肩膀。
"等我把你白衍姐带回来后,我们就拜堂。"
可是你没能等到那个时候,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为了罪人丹枫,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了你面前。
但没想到几百年后你又再次见到了他。
"我……"
丹恒语气满是酸涩,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告诉你,他是丹恒不是丹枫?
他忽然瞳孔紧缩,满脸恐惧的看向对面,而对面丹枫满脸阴沉的看着他。
"xx。"丹枫忽然开口唤你的名字。
你回过头,泪水在眼角处蓄满。
"丹枫……"
"和我来。"丹枫语气变得柔和了下来,丹恒则拉住你的袖子。
"求你不要离开……"丹恒卑微的开口,可你没有任何犹豫的甩开了丹恒的手。
丹枫拉着你的手走了,临走前还留给了丹恒一个眼神。
丹恒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丹枫在挑衅他。
彩蛋是丹恒丹枫的修罗场和你最后的选择
————————接上文——————
被巨兽衔住脖子,玩弄娃娃一样恐怖体感印象深刻。
隐约记得表面粗糙的东西沿着背滑动,醒来时伤口愈合许多,只是不见把你搞成这幅狼狈模样的龙。
指甲紧扣鳞片,指腹割伤,身上冰冷而沉重,内里灼地你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到后来,痛苦转化成疯狂沉沦,尚且清醒的意识告诫你这不是自己本意。
没用,受着吧。
龙失踪了,你觉得好笑,干了破事就跑,亏你还觉得它是条好龙。
好在你...
好在你没产生有鳞生物ptsd,消停半个多月,装载着鱼具驱车赶往海边,能不能钓上大鱼不重要,重要的陶冶情操的过程。
出来钓鱼是临时起意,你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海岸公路,鬼使神差回到钓到龙的那片海湾那块礁石上,撒食打窝,试杆。
运气不错,一个小时就收获颇丰,你怀疑上次一整天不出鱼是被龙吓跑了。
可惜你这次无法独享这片海,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穿着清凉,短袖短裤,没个防护措施,黑色短发被海风吹得凌乱。
在心里嘀咕年轻人真经造,随便瞟了两眼便专注海面,毕竟盯人看太不礼貌。
收杆,挂饵,抛勾,动作来来回回重复,从刚开始兴致冲冲收货战利品,到现在麻木盯着鱼头撺动的海面。
你怀疑这些鱼在演你,顿感索然无味,撂下鱼竿瞅着下方饿死鬼投胎似的往上蹦跶的鱼群,对旁边站了至少半个多小时的年轻人招招手,递给他备用小马扎。
年轻人似乎有些意外,伸出的手顿了下,像身体养成习惯,做出相应动作才反应过来,他手指缩了下接过马扎道过谢坐在你旁边。
近距离看,是个顶帅气的男大,眼睛像被雾气笼罩的绿松石,染上层朦胧灰,左眼下方一抹红让你眼皮一跳,男大就这样安静注视下方涌动的鱼群,余光偶尔瞥向你的方向。
钓再多你也带不回去,挑了两条装桶里当晚餐,边干活边和人聊天,得知对方家住附近,来海边是因为有心事想出来散散心。
你把剩下的鱼全放回海里,男大询问你不把他们都带回去吗。
你说没必要。
他问你还来这里钓鱼吗。
你说以后都不会来了。
被你从捞出的鱼一摔进海面,下方成群结队的鱼群仿佛接收到命令一轰而散,你望着离奇一幕,连拍照发朋友圈的心思都升不起来。
你开始收拾鱼具,鱼线一圈圈缠回绕线器上,年轻人见你要离开,双唇翕动几下,眸子染上痛楚,最终痛楚转为坚定。
他有预感,如果现在不说清楚就没有以后了。
被你撂在后方的人突然开口,他说所有人都笃定他做了错事,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罪行加之于他,可他确实做错了,他伤害了最重要的人,他想道歉想赎罪,哪怕付出一切。
你顿了顿,继续收起网兜。
“我该怎么办。”
你不回答,拆下缠进网里水草,扔垃圾似的丢回海里,折叠网兜,随即将鱼竿、饵食等物塞回容器,头也不回,语气轻松平静,随意开口道:
“如果她不原谅你呢。”
给两条留下的战利品依次挂好鱼钩,提起试探重量,才施然转身,面对被你凉了许久的人,你瞳孔愕然紧缩,哪里还有什么男大。
眼前这人长发及腰,头顶一对你熟悉地不行的龙角,眸子散去雾气般显露内里真实颜色。
龙抿着嘴,难以掩饰的失落,眼角微微泛红。
你烦躁地吐了口气,路过他的时候说了什么,旋即拎起装备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片海,你再也不想回来。
龙抬了抬手,到底什么都没抓住。
龙有名字,自己取的,叫丹恒。
过往不必多说,他想逃避过去,他也这样做了,来自同族的追杀令他筋疲力尽,年纪尚轻的龙无心恋战,被偷袭夺去至宝重渊珠,昏迷间乘洋流来到陌生海域。
他被人类救下,收留。
恍惚间,他好像拥有了一个家,丹恒对家的概念不甚清晰,记忆里知识告诉他“家”代表安身之处,是心灵港湾。
他在你的身边第一次体会什么是安心什么叫做温暖。
他好像爱上的家的感觉,也爱上给他家的你。
丹恒想,如果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做条不会说话的龙也不是不行,他是你唯一的小龙。
然而丹恒错估失去重渊珠的后果,他变得越来越像野兽,难耐的夜晚,他独自忍受痛苦,他下意识想起你,在你身侧他能得到安宁,只要去往你的身边。
于是,他遵循本能,取回片刻清醒。
然而你狼狈不堪的样子使龙的心脏堕入寒渊,自责愧疚牵扯着他,迫使自己维持理智用龙涎治疗早已力竭的身体。
他又逃了,一是不敢保证自己能保持清醒,二是不敢面对。
前半生一直都在逃避,后半生也要如此吗?只能远远望着你,徒留自己在原地看你远去。
丹恒不想,于是他不再抑制,取回那份曾避之不及的力量,至少他想用人类的样子亲口向你道歉。
“如果想道歉就去见她,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
临别前你的话被龙听在耳中,他敲响那间居住过许久的房子的门,是被他认定家的所在。
门开了,你凝视明明面上不见表情却依旧能看出手足无措的人形小龙,暗叹竟然连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借口都不会找,诚实过头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你有名字吗?”
“丹恒。”
“晚饭吃鱼,既然变成人就先去洗手。”
“好。”
丹恒很幸运,他找到爱的人和家。
————end————
#主要是恒星,带些枫星。原来想要带丹枫也参与一下的,结果写着写着发现,丹枫,你好像有点变摄像头了(捂脸,私密马赛(要不到时有机会搞篇单独的枫星吧(捂脸
#大概,额,大概是未表白暧昧期丹星()
#9k+,放心食用。
“丹恒!快过来!”
一句呼唤,让少年把目光投射过去。
谁?
“你怎么傻愣着,再不去,三月可就要生气了。”
灰发金眸的少女抓起少年的手,带着他一起跑动。
“我不是…”
丹枫察觉不对,想挣开女孩的手,告诉她你认错人了,但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挣开,或者说,他没有这具身体的操控权。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拉着这具名为丹恒的人,跑过繁华的大街,灵活的穿梭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途还有人认出她,与她打了声招呼,她也简单的打回招呼。
“到了,就是这。”
丹枫随着丹恒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的招牌,看着很新,应该是刚做好不久,上面的灯有节奏的闪烁着,让丹枫一看就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左下角很特别的刻了一个手持棒球棍穿着棒球服和棒球帽的小浣熊,隔壁还站着长着四肢的铁桶…嗯,这铁桶上面还有几片红色的鸟毛,招牌上明晃晃的写着“惊梦酒吧”。
丹枫还在观察着招牌附近的环境,直感受到一股拉力,自己能看到的也发生了变化。
星把丹恒拉进了酒吧。
“哎呀,丹恒,总算来了,你可是让咱一顿好等。”三月七毫不客气的一顿数落。
“抱歉。”
“好了三月,这不就拉来了嘛。”星一如既往的和着稀泥,然后只手撑着吧台,一个翻身翻进了吧台里面,然后娴熟的拿出几个杯子,然后灵活的摆弄着杯子在手上转几圈。“今天庆祝我们列车组成功解决匹诺康尼星核问题以及成功入股,我请客,各位随意点。”
“好耶!那今天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哼哼,那就把这个酒吧最贵的全端上来。”
“得令!”
只见星熟练的拿出小号的杯子,往里面放入一两块冰块,加入了甜甜的果汁以及度数不高的清酒,又加了一点牛乳,搅拌了一下,然后配上折纸小鸟的配饰。大功告成。
“哇塞!好漂亮的颜色!来,让我喝一口…唔,喝起来很不错诶。”
“哼哼,那当然,我可是这家酒吧的首席调酒师。”
“好喝!要不咱回去让帕姆加一个酒吧吧台吧,这样咱也能时时喝上。”
“…帕姆应该不会同意的,因为按列车长定的规矩,乘客喝酒是有限制的,尤其是烈酒这方面。”
“诶呀丹恒,你别扫兴嘛,这酒一喝起来就知道度数不高。不过说得也是,帕姆不是不允许喝酒,但是在酒的方面也是管得有些严,像什么,咳咳‘喝醉酒的人真的很可怕的帕,会毫无顾虑的说胡话,还会呕吐弄脏地板帕,更更过分的是,还会拔列车长的毛帕’。”
“还会拔列车长的毛帕!”
“…诶呀,你不要又吃复读机啦”
星和三月七又开始日常必有的吵吵嚷嚷,虽然说的内容都没什么营养。丹恒也只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打闹,顺便默默的把星附近的玻璃杯移远一点,省得星大大咧咧的一个习惯给霍霍没了。
丹枫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倒也觉得几分有趣。
“哟,稀客呀。”舒翁闻声而来,微笑着看着三个人。
“舒翁小姐好久不见啦。星说这次调酒的费用她全包,我们就来酒吧里了。”
“喔,这么好,不如加我一杯。”
“来者不拒。”
三人说笑了一会,然后舒翁说自己正好前几天收到了一个新的摄影设备,想找一个懂摄影的朋友一起研究一下。一说起这个,三月七可就来劲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跟着舒翁去看新的摄影设备。
星看着她俩走后,转头看向正在看着调酒表的丹恒。
“这位先生,想喝点什么吗?”
丹恒抬头便看着星笑眯眯的看着他。
“…随意。”
“客人可真会一上来就给我上难度,随意的话价格也就会不一样咯。”
“无妨,你调什么我喝什么。”
“那好吧。”
星知晓丹恒的性子,也不恼,只是熟练的拿出中号的杯子,往里面加入少量冰块,然后加入一些度数不高的清酒,搅拌之后,酒的颜色变成青蓝色,再加上薄荷点缀。
“铛铛,先生你点的专人限时限量特供小青龙饮品来了。”星说完很不正经的给出一个wink。
丹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口感十分的清爽,带有微微的苦涩,但苦涩也散得快,之后细品就有着一点淡淡的甜。
“…很不错。”
“嘿嘿,就知道丹恒你会喜欢。”
说罢,星闲不住的手又开始转起了玻璃杯。
酒吧里的人吵吵嚷嚷,推杯换盏的声音不绝,有人醉酒高呼呐喊,有人突然失声痛哭,有人胡言乱语,总之,对于喜静的丹枫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地方。平时那些龙师在他面前东拉西扯说一堆屁话的时候他就头疼,现在整这么一出,丹枫想着下次再来这他一回去就直接把龙师轰出去。
丹枫是想离开,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似乎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的附身到了这位名为丹恒的人的身体里。不是夺舍,他也不屑于这么做。丹枫受困于体内,无法有所动作,唯一的能动的就是丹恒的目光,他看哪,他也就看哪。
丹恒淡淡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默默喝完手中的那杯特饮。杯子放下,他看向星。吧台的暖色调灯光打下,柔和了星身上那一咋看就生人勿近的气质,金色的眼眸中带有着笑意,看着手上转动的杯子,像是一只调皮的猫儿在摆弄着自己喜欢的玩具。猫儿察觉到有人看着她,抬起头,咪起眼睛,带着愉悦的声调
“怎么了,想续杯吗。”
说完也毫不客气的拿过丹恒喝完的杯子,重新利落的调了酒满上。
“喜欢喝就多喝一些,难得有你喜欢的,不用拘束。”星把杯子推回去,笑着说“而且我都说今天一切都是我买单,你尽管喝。”
丹恒无奈,也不拒绝。星看着也没什么人,她也没什么事了,便和丹恒聊起了他没下车的时候她所经历的事。
“皮诺康尼?听说是有着盛会之星美称的一个地方。怎么了,丹枫哥你终于决定要休假了?”
“休假!休假多好啊,每天累死累活的,可以的话,我们几个一起去那休假。”
“你们去就行了,我就不了。”
“诶,应星,你不会真打算和你那炉子和金人过一辈子吧。”
难得的一次聚会闲谈,阳光被树叶筛出斑驳的模样,三人在说闹,镜流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丹枫喝着茶,看了几眼在说闹的三人。
回归正题,丹枫对友人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昨晚做的梦都一一说出来。
“真是稀奇。居然会有这种情况。”
“我听说皮诺康尼的确是以美梦出名,但是这个需要在皮诺康尼里面做梦才算的。凭丹枫你的性子,真不会干出什么这持明龙尊我不干了谁爱干不干然后一路开星槎去皮诺康尼,但也不对啊,星槎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来回。”
“按丹枫哥的说法,就是他附身于名叫丹恒的人的身上,然后看着他和他的朋友玩闹?”
“这件事,我想可以去告予太卜司去推导一下情况。”
四人因为这事说得热火朝天,而作为本次事件的中心人物则淡定的喝着茶,看着外面的景色。
今天阳光正好,虽然身边有点吵闹,但也不赖。
原来丹枫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的梦境。毕竟龙尊传承有一部分便是靠梦来进行的,所以,丹枫在入梦前,也是有少许的遗憾在身上的,毕竟这场梦境对于被长期拘于一方天地的龙尊来说,是一段新鲜感十足的梦境。
阖上眼,如入水一般沉没进深处。
“丹恒…”
又是那声音,丹枫闻言睁开了双眼,他看到天花板,然后扭头看见星正蹲着看着他。
感觉晕晕的。
星把放在他头上的布拿开,放去一边的水盆里泡着,然后拿起一杯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喝点水吧,我去找丹鼎司拿了药,你等会去吃,很快就会好的。”
“?丹恒,你怎么不动又不说话?不会烧傻了吧,让我看看!”星连忙把手覆在丹恒的额头上,触碰过冷水的手给处于高温的身体带来舒适的降温,让丹枫不由自主的蹭了蹭。
不对。丹枫突然警觉起来。
抬起手,握住了星伸来的手。
可以触碰…
“丹恒?”
“我…没事,只是有些晕而已。”声音因喉咙缺水,有些嘶哑。
“都把你烧迷糊了,还说没事,快,把水喝了,等会再去喝点粥,再把药吃了,就去睡一觉。”星半是担忧半是责备看着眼前的人喝水。“平时就让你少熬夜整理智库,现在好了,天气突然冷下来没及时保暖,又熬夜整理智库,发烧了吧。”
平时都是丹恒半是纵容半是责备的教育星,这下轮到星来教育丹恒,三月七看见了都会来说一句:“你俩熬夜都不相上下有什么好比。”
丹枫在喝水的时候快速的梳理了一遍,得出结论:丹恒的意识可能因为生病无法及时的回应,而作为不知为何附着在他身上的意识的丹枫因为先一步回应,使得他意识暂时掌控了丹恒的身体。
简单来说,就是丹枫不小心顶号了。
这号顶的时机还不太好,一上号就是有bebuff附着的半血状态。
丹枫喝完水,星把杯子拿开,丹枫环视周围,房间十分的简洁,可以说是房间的主人很少在这里住过。
“要不是丹恒你发烧,我好真不知道原来你真正的房间这么的,呃,空旷,感觉很适合在这里多放两个垃圾桶手办啊。”星环视一周房间,对这里的空旷程度做了一点简单的评估。毕竟三月七的房间堆满了充满了少女心的装饰和玩偶还有一堆可爱的衣服,而她的房间则堆满了朋友们送的礼物和她买的各式各样的垃圾桶周边,以及她的一些小私藏。
对于丹恒,星自然知道丹恒其实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只不过他一开始就选择在资料室打地铺,打多了习惯了,于是作为正牌的房间便退到了二线去了。
对于房间内存快满的星来说,或许可以思考转移一些垃圾桶周边到丹恒房间里面来,这样就有更多地方可以放一放她的私藏。
“…未必不可。”
“诶,真的假的,谢谢丹恒。”星有些意外,毕竟对于星爱买垃圾桶周边,丹恒一向是口头上说一下,实际上还是纵容,但直到某一天丹恒三更半夜看到星抱着被子枕头来敲响资料室的门。
“丹恒,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睡。”
“你怎么…”
“我来监督你睡觉。”
“…好吧,我房间的东西有点多。”
“所以呢。”
“我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丹恒不禁扶额,这叫有点多?
“诶呀,杨叔、姬子和三月肯定都睡下了,观景客厅的沙发我连坐都做不到,思来想去只有资料室了。”
“所以,你这又是熬夜打游戏了。”丹恒十分肯定的说。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丹恒老师你不也没睡,熬夜整理智库。”星有点心虚,但不妨碍她抓着同样熬夜这点反驳丹恒。
丹恒无奈,毕竟资料室说到底也是个公共的地方,虽然本身并非有用来睡觉休息的功能,但是…算了。丹恒让开了身形,星眼睛一亮就走入资料室,把一些放地上的资料和书挪一挪,再把被褥铺开,枕头放下,倒头一躺…好吧,对于星来说还是够硬的。
本来就熬夜,有了点困意,这下倒在被窝里,更困了。星翻了几下身,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困意上涌,星眯着眼看向正在整理资料的丹恒。
“嗯,我知道,等我把这份资料放好。”
“…丹恒,灯好亮啊。”
“…嗯,等会。”丹恒把码好的资料放好,接着开了个小台灯,走去把资料室的灯给关了。
周围一片漆黑,唯有那暖黄色的灯光仍在照明。
星满意的蹭了蹭自己的枕头,“好好睡觉,丹恒,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丹恒便安排星上了一节收纳课,同时让星对自己的一些宝贝进行了一些断舍离。在星鬼哭狼嚎的时候,顺带将走过来吃瓜加幸灾乐祸的三月也一起教上了。
三月七:?
星:嘻嘻。
转头看见丹恒把自己藏在床底的黄金垃圾袋给掏出来了。
星:不嘻嘻。
因为身体还发着烧的缘故,丹枫只能难受的接受着迷糊的认知。星牵起丹枫的手,慢悠悠的引导他前往饭厅。
丹枫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对于丹枫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新鲜。仙舟追随着帝弓的行迹,期间也会与其他命途的践行者有所接触。游云天君的追随者便是仙舟文书上少有的无威胁命途践行人员。自由,随性,不断向前,朝未知的领域探索,关于游云天君以及其追随者的故事,吸引了不少仙舟人向往并践行。他的挚友白珩便是其中之一。
丹枫想起白珩曾说过自己一直很想登上星穹列车,只不过游云天君的消息这些年来不知为何突然中断,列车也难觅其踪。因为白珩的心心念念,其他四人多多少少也会留意开拓的消息。
而丹枫觉得自己可能是能给予帮助最少的了。镜流与景元经常外出征战,到过的地方不少,应星是朱明派遣过来的,平日因为百冶的身份,接的委托各种各样,见交的人也多,白珩更不用说,她回来参战之前便是一位无名客,狐人旅行家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听过的故事,在他们几个之中可能是最新鲜的了。
而他,是被冠以饮月君尊称的持明龙尊,需守望建木,领导族群,寻找族群繁育生息的机会,种种责任如同枷锁,束缚肉体,纠缠灵魂,无论生死轮回,如影随行。在几人之中,他更像是从过去走来的人,他阅书万卷,知晓古今,但是古能胜论万人,今却不敌四人。他能接触外界事物的无非书籍卷宗,以及仙舟之内的一切,但他的友人们,能走得比他更远,接触的更多。
“想什么呢丹恒。”瓷碗与桌面轻微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碗里的粥夹杂着点点肉沫和煮烂的菜叶。丹枫感受到了肚子传来的空虚感。
“无事。”
星看着眼前的人拿起勺子开始喝粥,也不再说什么,又去装了一杯温水和拿来几片药,放好在桌面便在饭桌的另一侧坐下了。
丹枫顶着星的凝视吃完了这碗粥。
吃完,丹枫抬手正准备收拾眼前的碗勺,一双手制止住了他,把温水和药替换了他手中的碗和勺。
丹枫听着流水的冲刷声将药就着温水吃下。
“怎么样,好多了吗?”星洗完碗,将手上残留的水甩了甩,看手上的水还没完全干,再看到丹恒因为发烧有些微红的脸,玩心大发,直接双手贴上去。这把丹枫给惊到了,放他身上,这种行为他肯定会直接抬手制止,但是现在此身非彼身,这具身体对于这个行为更偏纵容,即使丹枫要条件反射,也会被拖着慢一拍。
“嗯?”星看着丹恒僵硬别扭的抬了一下手,又乖乖放下,然后一双眼睛懵懵的看向自己,灰青色的眼眸中有着明亮的金色,这让星直接幻视到了空间站的小糯米团,于是星便直接揉了几下丹恒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揉红了,丹恒的脸看起来更红了。
星知道现在丹恒还在病中,不再多折腾他了。看着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一些困倦的丹恒,星善解人意的松开了手,然后上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嗯,还是有点热,但吃了药,等会睡一觉起来应该会好不少的了。
将丹恒带回了他的房间,此时的丹恒上了床后,看着他在床上坐着,没有躺下,双手抓着被边,似乎在想着什么。
丹枫听着旁边传来的脚步声和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星一手拿着一本书,一手拿着一个椅子,就这么来到床边。
星坐下,拿出那本书,丹枫扫过去一眼,《穿过风雪的旅人》,嗯,是他没听过的书名。
出于好奇,丹枫想问星借来看看,但是星这次很强硬的把他按躺在床上,还把被子拉了上来。
星看见丹恒看向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了些许紧张。
“咳,我来念诗给你。”
“?”
“诶呀,这不是小三月和姬子杨叔出门前和我说的,生病的人往往睡觉不会很好,你又老做噩梦的,我就只好像之前我失眠的那样念诗给你听了。”
“......”
“先说好,我可能念的没那么好。”星看一眼书里的字,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丹恒,深吸一口气。
“长队传来悠长的乐曲里,
能听到某种过去的声音在回荡;
它时而是琴弦的震动,时而是鼓皮的混响......
再也看不到微弱的灯火,也看不到黝黑的土壤,
到处都是废墟和残垣......
我一路上碰到的,
只有那记载着里程的石桩.....”
过去于他如影随行,万世难脱,古海之水洗去年岁,却洗不去那些声音...梦中常常沉溺于海中,沉重的记忆加诸此身,无数双手将他拖拽进深处,看不见灯火,看不见未来,看不见自己。
“忧愁呀、焦虑呀……
明天,家人们,
明天啊,我就要去那温暖的港湾,
庆祝着旅途的结束,
把僵硬的骨头放在床榻之上。”
挚友的相遇,名字的呼唤,总能让他在那深海中保持自我的清醒。纵使有着同样的尊号,同样的地位,甚至,同一个面貌,但他不是他们,他有着一起出生入死的友人,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有着独一无二的名字,丹枫。
“长夜拉伸着旅人的倦怠,但怎样也不能使我们绝望。
忧愁呀,家人们:我们的旅途是那么漫长,
琴弦鼓声都已经沉默,
只剩下疲惫的铃铛仍在风中作响,
朝着灯火曾出现的方向。”
恍惚中,丹枫看到了一个记忆泡,他知道那不是他的记忆泡,但记忆泡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让丹枫也不禁伸手触碰过去。
他看到那个少年的背影,前方站着几个人,有优雅的红发女子,有带着眼镜,眼神慈爱的男人,有手中拿着相机朝他活泼招手的粉发少女,还有那个金眸的灰发少女,她温柔的笑着看着他。
少年没有动,但很快,那个灰发少女直接小跑过来,牵起丹恒的手,拉着就跑过去。
丹枫看着少年被少女拉着跑过去,刚开始有些突然,跑起来有些别扭,但是那个脚步却愈发的坚定。
丹枫看着这一切。
“丹枫。”
丹枫转头,看到自己身后,云骑骁卫笑而不语,白发匠人抱臂站一旁,罗浮剑首淡淡的笑着看向这边,白毛狐女向他招手。
丹枫笑了,他承认刚刚有点羡慕丹恒,但现在,他也不差。
“欸,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几天丹枫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原来你也怎么觉得,看来最近丹枫哥遇到了一些喜事了。”
“那这喜事还挺大,是建木爆掉了,还是那些迂腐龙师半夜起夜集体掉坑里了”
“...那我感觉还是第二个更合理。”
“诶呀,应星,正所谓,有梦就要大胆做,说不定就成了。”
“要你这么说,我倒觉得还不如说饮月那家伙铁树开花。”
“...白珩姐,那我还是愿意相信那些龙师集体掉坑里。”
丹枫看着眼前毫不避讳自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小会的三人,有了些许无奈。
这时,镜流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看见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三个人,和在旁边疑似没被邀请被孤立的丹枫,沉默了一会,然后走来将手里的纸交予丹枫。
“你的情况我告知了太卜司,这是他们给出来的解释。”
“什么什么,让我也看看。”
闻言,三人小会原地解散,都看着丹枫手里拿的那张纸。
丹枫翻开。
“无份难疏,以梦为解。”
“这...”
“太卜司的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谜语。”
“这是什么,要仙舟话翻译仙舟话吗?”
丹枫看着这句话思索着,镜流站出来解围。
“太卜司那边是这么说的,经常梦到一个人,说明你和ta有缘,但是你在现实从未见到过ta,那么就说明,你这辈子与ta有缘无份,但是又因为你和ta的缘分不浅,所以,就只能用做梦来消磨这辈子你们彼此之间的缘分。”
“哦。”
“哦~”
“喔~不对。”白珩似乎探查到什么,直接看向丹枫,“丹枫,说,你最近经常梦见了谁。”
丹枫看着白珩两眼放光蠢蠢欲动的样子,而另外的三位友人眼神中都带有着一些玩味和好奇。
丹枫起身,看了看罗浮的天,再看向一脸好奇的友人们。
“丹枫!”
又是一夜,丹枫上床,准备睡下的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床边,那里空无一物,丹枫抬起头环顾四周,他很少打量自己的居所,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想细致打量一番,感觉到空落落的。想起自己那天做梦看到的房间,一整个简朴风,但是放了很多与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的东西。有疑似金人的模型,有一个看着有些华丽的杯子,有个小小的照片墙,还有...好几个垃圾桶样的东西...嗯...或许自己也可以尝试买一些东西装饰一下自己的房间。
他闭上双眼,再次沉入梦里。
而后,他感受了有光照到他的眼皮上,他睁开眼。
“砰!”只见眼前的金眸少女拉响了一个礼花。彩纸飘旋着,落在了两人的肩上。
视线看向前面,列车组的人都在忙着布置现场。
丹恒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拂去落在星肩上的彩纸,“先别闹。”
“哪有,这不先抽查一个试一下能不能拉响嘛。”星甩了甩头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彩纸甩掉,然后看见丹恒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在丹恒无奈的眼神中笑着帮丹恒拂落没掉的彩纸。
“丹恒,你说咱俩这算不算是一起中彩头?”
“...如果说是物理意义上的,勉强算是吧。”
“欸,你们两个不要在那说悄悄话了,来帮咱把这个挂上去。”
“来啦。”星闻言转身小跑过去,丹恒看了看。默默的走到一旁拿起扫把清扫一下刚刚星留下的狼藉。
丹枫则观察这周围。这些日子丹枫总是做梦附身在丹恒身上,他也了解到了这位是自己的转世,说实话,他还是有点羡慕和欣慰的,毕竟在他之后,“饮月”不再是饮月了,他自由了。
丹枫看了一眼丹恒,慢慢的,他脱离了丹恒的身躯。他不用再受丹恒行为的束缚,能够更自由的观察。他看了一圈这个列车,最后目光还是锁定在那正藏在餐车后面偷偷吃零食的星。
丹枫看到她的发丝上还留了一条彩纸,是刚刚没有及时处理到的。他想要伸手为他拂去,但他突然感受到了目光,他朝目光的方向看去,那个方向,丹恒低着头整理着等会三月七想玩的派对小游戏的道具。
丹枫笑了笑,他温柔的看向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伸手拂去那发丝上的彩纸。
“愿君长无忧。”
“唔?”
“星!快来搭把手!”
“哦哦。”星三下五除二的把剩下的薯片吃完,走过去帮忙。走开之前,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头,看到有条彩纸在地上。
奇怪,她刚刚好像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的头,算了,先解决三月的事吧。
日后谈1
“太怪了。”
“?怎么说?”
“最近丹枫买了好多装饰品。”
“?啊?还有这事?应星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工造司有好几个单子是来自饮月君的,说什么照片展示架,留影机就算了,他还订了几个什么,垃圾桶模型!”
“呃,或许是丹枫哥想把龙师打包丢出去,但怕影响罗浮市容。”
“嘶,你们觉不觉得会和丹枫的梦有关。”
“怎么,难不成罗浮饮月君的梦中情人是捡垃圾的?他口味就这样?”
“额,我还是支持景元的说法。”
与此同时,正在房间里摆弄饰品,思考着如何看起来不会太违和的丹枫打了一个喷嚏。
日后谈2
“来,真心话和大冒险选一个。”
“额,真心话吧。”
“给你来个简单的,你觉得我之前煮的那碗粥怎么样?”
“?什么粥?”
“就是你之前生病我给你煮的呀。”星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丹恒,星抬手放在丹恒的脸颊,左看右看,“不会吧,真给你烧傻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看着你喝完的,那可是我煮坏了两个小锅煮出来的!”
“嗯?原来是星乘客帕,帕姆就说为什么列车的小锅有两个锅底有着很厚的米糊,为了刷干净帕姆手都快累断了。”
“哦,怪不得我那几天给帕姆换装扮的时候,抬起帕姆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也不能那么怪星,毕竟星第一次尝试做饭,难免会有差错。”姬子笑着打着圆场。
“总而言之,星愿意去尝试新的事物也是好的。”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对星还是表示肯定的。
“啊哈哈,对不起嘛帕姆,我当时原来想着送丹恒回去睡觉后自己出来洗的,结果读书的时候读着读着就自己也睡了,醒来再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拿着锅去洗了。”星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读书?”
“丹恒,你别告诉我你这也不知道,真烧失忆了?”
小青龙回忆,小青龙沉默,小青龙看着星。
“......等会我们还是去丹鼎司再看看吧。”
日后谈3
后来在丹鼎司的白露确认丹恒没有病,康健的可以再飞八百次击云。
过了几天丹恒老师喜提一碗色香味并不俱全的粥,以及听了一首读的磕磕绊绊的诗,真是可喜可贺。
星穹铁道同人文
丹恒x你
短篇小甜饼
那日你只是突发奇想来仙舟旅个游,前脚刚吃完鸟串,后脚便迷路到一个巷子口里。
也不知你怎么做到的。
这巷子倒是极深极暗,里面似乎完全与外界隔绝,不见一点光芒。
要不是亲身进入,你也料想不到发展如此完善的仙舟中还有这样奇怪的地方。
狭窄,逼仄,甚至是脏乱得不堪入目。
而在这种地方里,突然传出一声细弱的猫叫。
声音颤颤巍巍的,好似只是叫着一下就耗费全部精力,你转头望去,收回了即将踏出巷口的脚。
既然听见了,就不能不管不顾。
把吃空了的签子随手一抛丢进垃圾桶,你加...
把吃空了的签子随手一抛丢进垃圾桶,你加快速度前进,终于根据猫叫的方位发现了这只猫。
是一只纯黑色小猫,身体不过小臂大小。它呈卧趴状倒在地上,周围倒是没有血迹。
它半眯着眼睛,细弱的声音几近于无。
你当即决定把它抱去做检查,手上一捞就把着小猫软乎乎的肚子离开。
以至于没看见那被小猫压在身下的,显然成套,干净到与此处格格不入的衣服。
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找到兽医院不说,你虎头虎脑地转而去找治疗人类的地方,却被人家守卫的连人带猫一起抛出去。
边扔,那个看门的嘴里还苦兮兮地念叨,“这都是这个月第几个了……唉…都说了我们这里不是兽医院……”
“再说,怎么老有人带着没病的宠物装病,真是世风日下……”
徒留你与怀中的小黑猫四目相对,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清晰的懵怔和呆滞。
是的,这只原本没睁开眼的小黑猫,在被守卫扔出去的那一刻,奇迹般地没事了。
难道仙舟地大物博,连个看门的都受过丰饶赐福?
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或许是什么咒语也说不定。
你点点头,认真想。
这真是卧虎藏龙啊。
小黑猫的瞳孔是如翠的绿,比起什么鲜绿嫩绿,这小猫的眼睛反倒更多是冷静沉着的色彩,那股子类似于茶色的瞳孔光是看着就让你感到心安。
它生的也机灵可爱,在你手臂上扑腾四肢的模样更是惹人喜爱。
你也因此脑子一抽,决定在仙舟租房子暂住一段时日,等这小猫找到家人再离开也不迟。
介于总是小猫,小猫地叫不方便,你便挑了个吉日,让它翻着字典给自己取名字。
它如你想象的聪明,很快,小黑猫有了个好听的仙舟名字。
丹恒。
你是被毛绒绒的触感扫醒的。
是品质非常上乘的毛发,轻柔又香喷喷的,在你脸上不急不缓地扫来扫去。
然后被你一把抓在手中揉捏。
“丹恒,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把尾巴放上来。”
你迷迷糊糊地抱怨,眼睛都没睁开,手上不断抚摸猫咪的动作却熟练得很。
“喵。”
你的猫不喜欢叫。
不过你太喜欢赖床了,他实在饿得没办法,这才叫你起床弄饭。
你对此也不生气,谁叫它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呢?
“喵……”
你一把抓住欲言又止的丹恒,把脸埋进它肚子里狠狠吸上一大口,这才满足地清醒过来。
“早啊,丹恒。”
你笑眯眯地打招呼。
小猫咪没理你,一个蓄力跳到你后颈,两只爪子则抓住你的睡裙吊带,灵活的尾巴勾在你脖子上。
人类和猫黏糊糊地贴在一起,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很久了。
“我们家丹恒真可爱,来,亲亲呀。”
你说着捞过它尾巴,扯到眼前就放在嘴边亲。
是和你一样的沐浴露味。
它在催你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做饭。”
你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试问,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已经凑齐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如果硬要说一个缺点的话——
希望丹恒小猫咪可以更活泼一点,不要每天沉稳得像是个老头咪。
人形匿叶龙基尼奇×龙主人你,是BG,但是当成GB磕也可以
你爬上树屋,见基尼奇没有在门口等你,有些奇怪。
基尼奇是你养的匿叶龙,按照纳塔的说法,他是你的伙伴,也是你重要的家人。
你自然是想和他住在一起的,但匿叶龙天性热爱自然,喜欢住在高处,于是你为他打造了一个树屋,经常过来看他。
按照以往的习惯,你树还没爬一半,基尼奇就应该飞到半空来接你了,这次却迟迟不见踪影。
你有些担心他,三两下钻进树屋里,看见他正背对着门口,不知在鼓捣些什么。
“基尼奇?”
他转过身,嘴里叼着些草叶,手里还攥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羽毛。
“你来了。”
他张...
他张嘴,草叶掉到地上,基尼奇有些苦恼地皱皱眉。
“这是在做什么?”你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才发现他身后的角落里铺满了干草,做成了窝的形状,里面铺着你给他带来的柔软垫子,和你送他小玩偶。
你拿起小玩偶,捏了捏它的耳朵,基尼奇从你手里拿回玩偶,又放回窝里摆好。
“快到产卵期了,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
他的话语冷淡且理智,动作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基尼奇放着整理了一半的窝不管,随意将材料堆在里面,一把扑进你的怀里,脑袋眷恋地蹭着你,喉间溢出匿叶龙舒服时会发出的咕噜声。
你这才确定他确实是产卵期快到了,对规则顺序看重,对身为主人的你格外依赖。
你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用手指帮他梳理头发,“我们基尼奇也要有自己的蛋蛋啦,要不要我这几天搬过来陪你呀?”
基尼奇摇了摇头,抱着你拱来拱去,有点像他幼崽时期,让你格外怀念。
基尼奇拒绝了你的陪同,产卵的过程不是很优雅,他虚弱且不堪,不想被你看见。
“好吧。”你不无遗憾,也不强求。
他小时候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龙宝宝,现在是个自尊心更强的大龙宝宝了。
“那我去给你买些有营养的食物,最近别出去觅食了,需要什么都跟我说。”
基尼奇没有拒绝你的帮助,在你的怀抱里微微点了点头。
一般匿叶龙的产卵期都会有配偶在旁守护,收集食物,驱赶天敌,基尼奇早已成年许久,却迟迟没有配偶,唯独亲近的就只有身为主人的你了。
作为老母亲的你很乐意肩负起这份责任,快快乐乐地整理起购物清单,宝宝们出生后的食物和衣物也都得准备好。
基尼奇从你的怀抱里抬起半张脸,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看着你开心地样子,他也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没生过蛋,这是第一次。
但是他不怕,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他身边的。
为你产下第一批蛋……他很期待。
你来送了几次东西,每次基尼奇都要抱着你好一顿磨蹭,你就他这一条龙,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也不敢乱动,任由他在你身上胡作非为,吸了个够。
终于,某次来到树屋时,你闻到了淡淡的潮气。
你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到基尼奇搭好的窝边。
揭开上面盖着的大叶子,基尼奇濡湿的睡脸露了出来,他看起来虚弱极了,眉头在梦里都微微蹙着,一看就吃了一番苦头。
你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熟悉的味道没有让他惊醒,他闭着眼,在梦中蹭了蹭你的掌心。
确认基尼奇只是虚弱并无大碍后,你才转而关心起堆在他身边的蛋。
这一批足足有五个,巴掌大小,每个蛋都莹润洁净,有的贴着基尼奇的肚子,有的靠在他的腿边。
你挨个儿拿起来检查,小家伙们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在你手里左右摇晃,隔着蛋壳和你互动,你忍不住露出了老母亲慈爱地笑容。
啊,丰收的喜悦!感谢大自然、啊不基尼奇的馈赠!
你也是当奶奶的人啦!
直到腰间环上一双手臂,热乎乎的东西贴上你的后腰,你回过头,发现基尼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他蹭着你的腰,看起来还不甚清醒,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软。
“我来看我的宝贝和宝贝蛋蛋们,”你回身摸摸他的脸,“辛苦啦,基尼奇。”
基尼奇扬着脸看你,你可不想他消耗仅剩不多的体力,连忙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基尼奇这才满意地躺回去,“不辛苦,没想象中那么难。”
这是基尼奇小时候就有的习惯,亲吻的意思是“做的不错”,直到他长得都比你高了,这个习惯也依然保留着。
“孵蛋的工作就让我和你一起吧,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不放心。”
“但是,”基尼奇金绿相间的眸子认真看着你。
你连忙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不许在意它们超过在意我。”
你噗嗤一声,对着基尼奇认真的小脸笑了出来。
基尼奇咬了咬唇肉,有点不满,“做不到吗?”
“当然可以啦!”
你将他抱了个满怀,
“你可是我最爱最爱的龙龙啊!”
END.
彩蛋:孵蛋完成后,跟在你身后的变成一只大龙和一串小龙崽
是爹妈并不温馨的带崽日常,爹吃醋,爹想把小龙崽们丢出去自生自灭
群友昨天的口嗨!床上猫糕成双对,智库丹恒守空闺
【所以人抢小猫抱,人坏
在清晨醒来时你就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在你踏入观景车厢时得到了证实。
大家都集中在此,你正好撞上了想要去找你的三月七。
你的视线落在三月七的头顶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而三月七一把抓住拉着你将你按在了沙发上,大家都围在你身边。
你一眼望去,除了你以外每个人头上和背后都有……猫耳和猫尾!
这这这…是你穿越到兽人世界了吗?!
就在你大脑混乱时,三月七咬咬牙:“不行,真的受不了了!”
喊完的她一把抱住了你,埋头在你胸前蹭了蹭。
你满脸疑惑,但也没推开她:“怎么了这是?”
姬子此时开口了,你终于得知这个世...
姬子此时开口了,你终于得知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
就像是出现了bug一样,除你以外所有人都长出了猫耳朵和猫尾,他们方才是想去叫醒你的,毕竟你昨晚熬夜肝模拟宇宙,还没醒。
不过你自己先一步出来了。
可当你出现后大家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勾人。
那股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基本不用香水大家都知道,再者这种气息很不对劲,让他们有些坐立难安。
姬子和瓦尔特耐力极佳倒是能忍住,就是坐在你两侧的丹恒和三月七明显绷紧了身子。
然后就是最先忍不住的三月七朝你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你深吸一口气。
你不明所以,但和三月七关系很好,你还是摸了摸她的发丝:“怎么了?”
粉发少女环住你的腰,表情有点沉醉的样子:“糟糕...这味道太上头了。”
听到这,你侧头试图嗅一嗅自己,你很爱干净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难不成是垃圾桶...不对不对,那是你三天前翻的了,而且一回列车就洗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有味道的!
难不成是你鼻子出问题了?
看你越来越惊慌的模样,姬子赶紧安抚你:“别担心,不是臭味,只是...算是香气吧。”
但却是一股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的香气。
这时候丹恒的龙尾都不受控制冒了出来,尾巴毛扫在你腿上痒痒的。
毕竟是异性,不可能像三月七一般直接抱着你。
丹恒的理智告诉他,离你远点,可身体依旧纹丝不动,甚至尾巴已经背叛主人在往你身上蹭了。
好一阵后大家都冷静了些,虽然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不过众人大概能确认一件事了。
你可能变成特殊加强版的猫薄荷了,字面上的意思。
你慢半拍反应过来,因为现在除了你以外都长出了猫耳猫尾,就连丹恒的持明相都是出了龙角还有对猫耳是收不回去的。
你心中庆幸了一下,还好丹恒变出龙尾时,猫尾就会消失,没有出现猫尾和龙尾同时存在的情况。
不然你真不敢想象那画面。
“还在想什么呢,你现在可危险了!”三月七拍了你一下,把你拍回神。
你对他们的吸引力太强了,丹恒因为刚刚尾巴叛变的事,现在还把尾巴抱着呢,生怕这不听话的龙尾贴到你身上去。
如今他耳根子都红透了。
想到这,三月七恨铁不成钢瞧了一眼丹恒。
丹恒老师啊,平日里那么靠谱,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就怂呢!
而且你如今是吸引他们的猫薄荷,就连列车组的大家都是如此,更别说外面的人了,要是让你不小心遇到其他人可不能保证对方的自控力。
你出来一趟没多久,就又回到了房间,还被勒令不可以离开列车。
很多时候你都还是会听话的,但同样有些时候是轮不到你做主的。
你前脚刚踏进房间关上门,下一瞬就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像是被什么人拖拽着一般。
你仿佛听到了有人在问你:想出去走走吗?
但很明显这根本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就是单纯告诉你,你即将离开列车了。
昏迷前你最后一刻想着的就是,不该在昨晚打模拟宇宙嘴阿哈的,更何况你在出来后也嘴过。
虽然你就是知错不改的性子,被这位星神整了那么几次也没办法控制。
清醒时你鼻尖有股淡淡的,可一闻就能明白很贵的香水味。
这个味道你曾经在谁身上闻到过来着?
你头昏昏沉沉,眼睛都不想睁开。
可你觉得自己目前正被人抱在怀里,关乎自己的清白,你强撑着精神去推开身旁人。
只是腰身被紧紧抱着,你根本无法逃脱。
似乎是察觉到你醒了,那人凑到你耳畔轻声道:“不继续睡会儿吗?是床不够舒服还是被子不够温暖?”
这个语气语调,加上脸颊触碰到的极其柔软的枕头和周围散发的香气......是砂金。
你怎么会到他这里来?
你强撑着身子从他怀中离开一小段,睁开困意十足的双眼:“我为什么在这......”
你记得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了谁的笑声?哦对了,是阿哈。
那个唯一和你在梦中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乐子星神,也就只有祂可以将你悄无声息从列车上带走了。
不就是骂了几句吗,至于把你丢到其他人的地盘?
像是在长途汽车上被颠来倒去数个小时,你头疼得厉害,很难去思考问题。
可你记起列车组的大家就是为了保护你才不允许你离开列车的,现在你居然还是来到外面了。
你抬眸看向砂金,金发青年头顶那对薄薄的猫耳和在被子下尝试勾住你小腿的尾巴都代表着他也被这古怪的‘bug’干扰了。
见你望着他,砂金朝你靠近。
你不自觉往后退了退,只可惜身后是床头,你被他抵在了此处。
砂金的猫耳动了动,他在你身上嗅到了很香的味道,不是那些普通的香水,而是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兴奋的气息。
你是突然掉到他床上的,砂金今日休假就碰到了长出耳朵尾巴这种怪事。
他抓着尾巴饶了几圈,你正是这个时候掉下来的,直直掉落在他怀中。
你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完全使不上劲,脑子一片混乱也无法去思考太多。
浑身酸软的你手指轻轻搭在砂金臂上,嘴里呢喃不清说着什么。
砂金借着想要听清为由再次贴近你,然而就在他与你即将碰在一起时,你就像出现时那般,突然消失无踪。
青年揉了揉眉间:“开什么玩笑......”
把人送到他面前后又瞬间带走,这不是耍他玩吗......
你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空中坠落,晕眩感太强烈让你难受得紧。
不过好在你被人完好无缺地接住了。
景元打横抱着你,见你蹙起的眉眼似是昏昏欲睡,他平日里的笑意消失。
从空中掉落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景元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气息。
像仙舟某些不称职的机巧鸟,会在顾客头顶几公分将货物丢下就走,虽然这种鸟一般会被投诉,但你如今的情况可不是投诉可以解决的。
你费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景元抱在怀里,银白色的发丝正垂落在你眼前。
“...景元?”你声音很轻,但对方听到了。
“嗯,我在。”他安抚着你。
作为巡猎的令使,他能够在你身上发现不同寻常的一股力量,想到你的各种离奇经历,景元也知道你这是被人戏弄了。
你知晓是景元在你身边后就放心了许多,景元在很多事情上向来稳重......
你这样想着,可没料到你对景元的吸引力突然剧增,就像是上调了的敏感度,让人不受控制。
在察觉到这一点时景元一僵,大脑告诉他应该赶紧把你放下然后离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紧紧抱着你。
揽着你的肩膀的手指逐渐收紧,你隐约听见景元的呼吸声在加重......
【彩蛋:以为景元很安全的你实际上陷入了更深的陷阱,即将被吃干抹净】
summary:被非人类逼婚了
现pa、灵异pa,非原著世界观,ooc预警,全文6k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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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打死你都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被逼婚的一天。
你在外地上大学,每次回家得坐十二个小时火车,外加两个半小时大巴,也幸亏大巴从家门口路过,不然回回拉着两个行李箱够你受的。
问为什么不坐速度快点的高铁?
贵啊,就算学生票打折,来回也得千八百。
你个平时勤工俭学在食堂里当打饭阿姨的穷学生,宁可买个卧铺睡它个一晚,前一天凌晨发车,第二天中午吃顿泡面正好到站,也不愿意让票子从钱包里流出一点。
爸妈怕你累,............
爸妈怕你累,也跟你说不要心疼钱,坐当回来,但你个从小抠惯了的,真是舍不得多花几个子,反正就是晚一天回家,没什么大不了。
你上着暑假第一天最后一班大巴。
和司机坐地近好处无非两条,一是视野宽阔,巨大的玻璃完全把前方情况展示的一清二楚,二就是不用和陌生人挤座椅,舒服。
整量车弥漫着股皮革味,人多的时候那味道不言而喻,司机为了一趟多挣点油钱,专门走城镇的路,多捎点乘客,或给不方便出远门的人带货。
十多年前从城里到镇上的石渣路就浇上了厚厚的水泥,大车走上面稳当不少,行驶过一排排路边树,你终于看到街道两侧的店铺。
直到司机把车停在街边。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红彤彤的四方形纸上,一个“囍”字张牙舞爪,红底金字,显得格外张扬、贵气。
前提是别贴你家大门上。
你一脸懵逼,动都没动,问司机师傅是不是开错地了。
司机操着一口半普半方的话,说没问题啊就是这,你这姑娘怎么还不认自己家了。
那更匪夷所思了,家里只有你个独生女,谁结婚都很惊悚好不好。
折叠门在司机操作下打开,你还愣着,先后冲进两个人,拉着发呆的你架下车,定眼一瞧,不就是亲妈和姨妈。
两人一左一右拽地你一个踉跄,余光瞥见亲爹提着两个大行李箱跟后边。
你想问到底谁结婚了囍字怎么贴咱家门口,一进门被惊呆了,这布置,这装饰,这华丽程度,怎么看都是要在你家举办婚礼吧!
刚从震惊里回过神,你问谁这老大排场,还非得借咱家院子,亲妈开口,把你雷了个外焦里嫩。
什么叫“明就典礼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是亲妈疯了还是你失忆了,怎么你结婚,当事人被瞒在鼓里?
更重要的是,你连个男朋友都没交,怎么快进到结婚了?!?!
还有你们为什么漏出“闺女傻了”的表情?爸?妈?
你愣怔着,难以置信地环顾周围的人们。
没有你设想的摄像机,更没有拿着剧本的陌生人,一路上碰见的街坊们脸上喜气洋洋,祝福之意溢于言表,没一点弄虚作假。
你急出一身冷汗,难不成你在梦里,其实你现在还睡在火车的卧铺上?
现实容不得多想,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所有人都期待这场婚礼,除你之外。
作为“新娘”,你却是唯一一个局外人,你试图询问父母,相信父母绝对不会做出为了所谓的利益出卖女儿这事。
你故作镇定,询问他们的“女婿”是谁?
他们给了你个“这怎么都能忘”的眼神,说什么高中就认识了、私下定了婚约、连当父母的前些日子才知道。
那眼神让你起了曾鸡皮疙瘩。
结果令你心寒,父母真的为你即将出嫁高兴,并真的以为你有个从高中一直交往到现在的男朋友,年纪轻轻私定终身。
你像误入平行世界,父母熟悉的脸变得有些陌生。
等你终于得空打开手机,某绿色聊天软件和企鹅顶着两个99+气泡,除了班级群发消息需要收到回复,或舍友讨论谁和谁分了又复合的八卦,聊天软件很难出现如此之多的未读信息。
疑惑点开,未读消息一串接一串冒出来,更新速度快到看不清。
你立刻按灭手机,不祥预感愈发强烈,过了几秒钟,你才皱着眉,犹豫着重新解锁。
「新婚快乐,我才知道你要结婚,什么时候定的都没跟姐妹说说」
「结婚快乐啊,咱们家离得太远了要不我就去你那里吃喜糖」
「给我们发婚服的照片啊!」
「我要看新郎!!帅不帅!」
「???你要结婚了,不是等等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此条信息已撤回)
「新婚快乐」
「结婚快乐」
……
「新」「婚」「快」「乐」
你难以置信地捂住嘴,手指颤抖,将一条条信息下滑。
发信者有你儿时伙伴、你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你的舍友、你初中高中大学同学,熟悉的、不熟的、有联系、许久未联系的,全部送来同一祝福「新婚快乐」。
到底怎么回事,出问题的不仅是家人和邻居们,你认识的人,甚至跟你相距天南海北,七八年未联系的老同学都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疯了。
无意间碰到响铃键,叮咚叮咚的信息接取音效接连不断,你打了个寒颤,好几次按错音量键才把手机关机。
总之,先出去再说。
你试图拽开卧室门,可面前刷了三层漆的老门板跟焊上墙似的,用尽全力也难以撼动分毫。
你用力拍打着,呼喊,然而未得到任何回应,动静全都隔离在这间房间内。
你被困在这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像只囚入笼子拼尽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的鸟,只能等待命运的降临。
你冷静下来,准来说是认命了,从凌晨起到现在折腾一整天,身心俱疲,舟车劳顿,自一千多公里开外的地方跋山涉水赶回家,饭一口没吃,倒是啃了一嘴灰。
空调呜呜作响尽职尽责吹着冷风,你裹着薄被,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世界好魔幻魔幻,你想起某本记不得名字的小说,女大学生被迫嫁给死人,惨死后怨气冲天,残害了整村人。
吸了吸鼻子,眼泪簌簌掉,渗进枕头,泪糊了一脸,从堆成一团的被子里探出只手,试图伸向一臂开外的地方抽张面巾纸。
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有道人影一闪而过,你吓得立刻停住动作,大气不敢出,黑漆漆的窗外,只有挂在两侧装饰用的灯笼发出点微光。
明明怕得要死,心里突突直跳,眼睛却移不开一点,你感觉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家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息,生怕有脏东西过来凑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你偷偷把漏外面的脚藏进被窝,试图得到点安全感,忽的,灯笼瞬间熄灭,紧接着连同屋里的电灯,你的视线瞬间陷入黑暗。
你吓得要死,惊呼硬生生让你卡进嗓子眼,几秒过后,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透过外面不怎么明亮的月光,你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窗前。
你彻底屏住呼吸,耳膜全是急剧的心跳,几乎怀疑自己快要猝死。
窗外的人影从外形像个男性,可仔细看来又像留着长发,最诡异的是那人影头顶生着两根怪异的绝非人类能拥有的组织,是有人装神弄鬼,还是真的有……怪物……
你快窒息了。
就在这时,形状似人非人的影子动了,抬起胳膊,你才发现外面正体不明的生物似乎穿着类似长袖的衣服。
笃笃,人影轻轻敲了玻璃两下,你因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跟着颤抖两下。
外面的人等待了一会儿,未得到回应,也未破窗而入,随后,在你警惕的注视中,外面的人消失了。
突然消失,像融化在月光里,随着对方离去,受云遮挡的月终于得以洒落光华,院子里的灯笼,屋里的电灯突然亮起,眼睛猝不及防受强光一照,你忍不住闭眼。
过了许久,你壮着胆子,伸着脖子探头往外瞅,那人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汪水,澄澈的水面倒映天空明亮的圆月。
迷迷糊糊中,你陷入睡眠,即使深陷水深火热,居住十数年的小窝依旧给予了你安全感,身体再也扛不住睡意。
才过没多久,门外开始吵闹起来,一群人熙熙攘攘挤进不大的房间,掀开被子把你从床上一把薅起。
你眯缝着眼聚了几次焦才终于睁开,墙上挂着的圆表时针刚到2,你本来是有起床气的,但现在,你只剩一口气吊着才没猝死。
随意吧爱怎样怎样,两个不认识的人帮你打理一通,翻开箱子,从里头掏出一系列你见过的没见过的甚至听都没听说过的化妆用具。
爸爸在外面吆喝,一夜没合眼的妈妈神采奕奕,跟你一副快嘎掉的死人样成鲜明对比,一双手温热的搭在肩膀处,成了你左摇右晃的身体的支撑。
你感到熟悉的温度,不再搭理在你脸上涂涂抹抹的化妆师,合上眼靠着身后的母亲,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不舒服,颈椎疼,脑袋重,像是有谁在你头顶放了块砖头。
你皱着眉醒来,眨巴眨巴眼,镜子里一身嫁衣、头戴凤冠、妆容艳丽的人红唇微启,爆了出一句国粹。
谁啊这!穿越了还是夺舍了,头上这顶分量不轻的凤冠得花多少米!
还有身上这身行头,绝对比旅游景点出租的衣服高出不知多少档次。
你动不敢动,生怕不小心负债累累。
什么情况,睡着时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看外面天光大亮,难不成你就这样坐着让陌生人摆弄了好几个小时?
头脑风暴的空挡,父母进来了,他们穿着和以往风格不同的服饰,就连糙惯了的老爹都上了点妆,白净许多。
你仰望着上了年纪的父母,从二人笑出皱纹的眼角读出真心喜悦。
母亲叫来探“新娘”的亲戚,拉着有些无措的父亲一个劲要和你合影留念,他们一人一侧,拉着你的手,握地紧紧的,像不愿意松开。
他们嘱咐了好多,又像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拍拍你的手背,在屋外的呼唤声中扶着你离开。
天气正好,太阳竟意外地柔和,丝毫不似往年夏天毒辣,你迷茫的看着或远或近,或眼生或熟悉的人们,仿佛与他们处于两全然不同的时空。
你难掩不安,想拉紧父母的手,直至红绸缎遮住视线,耳边一切声音变得朦胧,轻柔的力道拉扯着你一步步向前,不安愈发强烈。
你有预感,一旦踏出家门,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你扯着绸缎的一角,试图将其掀开,异变突发,有人阻拦了你的动作。
此时此刻,乐声,人声,甚至风声,消失地无影无踪,唯有那人平淡如波澜不惊的湖面的嗓音。
“此举不合礼数,我来吧。”
有那么一瞬,你误以为穿越到玄幻小说,你盯着对方足足呆愣好几秒,视线从青翠不像人类的瞳孔移到精灵似的尖耳朵和翡翠玉石般的角冠上。
妈妈快出来看神仙!
你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嫁衣,又看了看他同样华丽配色相近样式复古的衣服。
对方在这场闹剧里扮演的角色显而易见。
长角的男人抬手,在你眼前晃了晃,你回神,随后你见他将手摊在你面前,纤长的指节微微弯起,等待你自己将手放上去。
你犹豫了下,果断拒绝,对一个陌生人,你抱有必要警惕,更别说一看就不是人的家伙,带着许些对未知的不信任,你询问:
“请问您是?”
“我是你的丈夫。”
他回答,语气格外笃定,同时将手放了下去,藏进长袖中。
你抽了抽嘴角,说:“我没有丈夫。”
并暗自感叹脸长这么好看怎么一开口就是风言风语。
“现在有了。”
“认真的?”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早已立下誓言,如今结为夫妻。”
不知怎的,你竟然从对方的回复里听出一板一眼的感觉,就像个三流演员照着提词器念台词。
你语气不耐烦,“停!帅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陌生人结婚?”
功课没做好的帅哥顿了顿,说:“我叫丹恒,现在可以继续……”
“不行!”
丹恒再次被你无情打断,眸中青色暗淡了些。
你才不管别人伤不伤心,你还记得这两天遭了什么罪,甚至一度陷入自己是不是真的失了忆从而自我怀疑,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当事人来了,正巧有理没处问。
“再重申一遍,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出现过丹恒这个名字,更没有过叫丹恒的婚约对象,我的父母还有朋友、邻居从昨天开始变得不对劲,我需要他们恢复正常,更需要一个解释。”
丹恒表情缺失的脸上流露一丝疑惑,“婚姻受到亲朋好友祝福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大脑一片空白,丹恒话里明摆着对你父母和亲人朋友的变化心知肚明,甚至对方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怒火瞬间冲昏了头,“你做了什么!”
“不用担心,他们未受到伤害,我所做的只是让一切变得合理。”
“不合理!快把他们复原,放我回去,然后结束这场闹剧!”
愤怒的吼声激起一圈圈涟漪,顺着这朦胧无形的空间波荡,不似人类的青眸凝视着你,双眼下方红痕更为鲜艳几分。
你退后两步,因为对方面目表情的注视威慑力太强,内心难免生出几分畏惧。
完蛋,竟然吼了这个人鬼不明的家伙,他既然能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当然也能轻松解决你,如果真困死在这里,家人怎么办。
他深深望了你一眼,眉目柔和下来,仿佛方才你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你对丹恒的变化摸不到头脑,总感觉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即将发生。
“对不起,我做不到。誓约早已立下,从你踏入此间仪式便开始,除非完成无法结束,请不要害怕,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一定尽全力实现,在此之前……”
丹恒步步逼近,你不得不尽量远离,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惹怒他。
直到后背抵上一面冰凉的墙,你感到奇怪,因为这个空间除了朦胧的雾气,压根没有墙这种东西,回头,竟瞧见一层透明的、薄薄的水幕。
见鬼了!拍打只造成石子投入水面的景象,效果微乎其微。
你投降。
“丹恒!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我还在上学,等我毕业,对,要毕业之后才能谈婚论嫁,而且结果证没领是没有法律认可的!还有,还有我不怎么了解你,第一次见面就结婚还是太草率了,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前言不搭后语,磕磕巴巴地找借口,生怕对面有点不对劲的丹恒做些你难以接受的事。
丹恒果然停下,此时你们距离很近,再近些你估计要挖个坑把自己塞进去了,你见有戏,下一秒,眼前一花,抬头对上双青色眼眸。
他缺少人类温度的掌心捧着你脸颊,缓慢又认真地描摹你上了妆了五官,青眸令你联想与天边接壤的海面,偏偏这海面仿若被狂风席卷,掀起汹涌波涛。
你屏住呼吸,产生了被冷血动物盘绕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不可。”他说。
“已经无法忍耐了,你的出现让我懂得等待的意义,我一直、一直都想与你……”
话音消匿于口,丹恒的眉梢染上笑意,“我们现在继续,仪式的下一步是……”
他顿了顿,愉悦地说,“亲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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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还有一篇前因后果,有空再更
丹枫x你x景元
分手前任气煞我,千层套路玩不腻
丹枫活了百年,还是头一次碰见你这种活阎王,而你只是想走捷径让他绝育
00
蜿蜒的走廊上回荡着鞋底踏在瓷砖上的声响,你打通讯器上折叠的电子屏,手指在莹蓝的界面上点了几下,拖出审核部传给你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审核部还真是专挑难题丢给你。
唉,真是懒得管了,反正研究所炸了也得按时给你发退休金,能躺着干嘛要坐起来?
你不喜欢为难自己,但某位后辈的嘴实在是太甜了,你不忍心拒绝他,只...
你不喜欢为难自己,但某位后辈的嘴实在是太甜了,你不忍心拒绝他,只好勉为其难接下了这桩黑活,顺便看看景元口中这条新来的龙到底有何不同。
01
屋中光线适度,你躺在摇摇椅上吹着风,抬手往鱼缸里洒了把鱼食。体态优雅的金渐层踩着毛毯跃上你的膝盖,它的皮毛浓密而富有光泽,摸上去就像一段丝绸。
美好的午后休憩时光,被通讯器中传出的急促的呼叫声给打断。你安抚地摸了摸金渐层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它圆润的猫屁股,它喵呜一声,恋恋不舍地爬下去,重新蹲在了地毯上。
跃出的屏幕上,俊美的白发男子露出微笑:“嗯?似乎打扰到你享受午后的美好时光了?实在抱歉。”
“客套话就免了吧,景元,直接说正事。”你打了个哈欠,“先说好,我只是听听,不一定会帮你。”
“好,那我就直说了。两天前,有位异世来客被武装部拘留收押,据研究部给出的报告来看,初步判断这位先生的危险程度在S以上——也许已经达到了3S。如果是吸血鬼一类的种族还好,”他顿了顿,摇头叹气,“但他应该是龙族,被时空乱流影响后,会变得相当棘手……其实,我也不想麻烦你来着。”
“嗯嗯,你可以不麻烦我,S级而已,直接武装镇压好了。实在不行,处理掉一了百了,我先睡了……”说着,你又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明白,毕竟你已经光荣退休了,硬要你来帮忙实在强人所难,但直接处理掉着实可惜——彦卿,该你了。”他见你倒头就睡,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将一名金发的少年拉了过来。
“啊……”金发的少年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迷茫,看清楚通讯器对面的你后,他的眼中瞬间星光雀跃,“前、前辈!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我最近才来实习。上次跟着师傅来研究所的时候有幸见过您一面,但当时您好像已经请辞了——唉、啊,我在说些什么啊?!”
他抱着脑袋抓狂了两秒,为自己的胡言乱语感到绝望,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优雅地朝你鞠了一躬。
你掀开眼皮瞧了眼屏幕上的少年,似乎是有点眼熟……这是景元带的徒弟?
“总之,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请原谅我刚刚的无礼。”少年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他抬高手挠了挠滚烫的脸颊,避开你的视线,支支吾吾道,“那、那个……师傅说,这次委托给您的研究对象很特别……嗯。”
你点了点头,眼神越过他看向白发的男人。他哪次不是说得天花乱坠?结果每次你兴冲冲地跑过去一看,就这?
记得某次,他拿杰帕德的抽象大作给你看,说是发现了未知世界的像素迷你龙,邀请你去他们观测部一观。你连夜坐扛着飞车连冲带跑闯进他的实验室——然后看到玻璃缸中躺着一只大蟑螂。
景元说:“你瞧,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蜚蠊,它足部发达,擅长疾走,而且富含粗蛋白——观测部决定给它命名为移动的蛋白质库。”
你几欲崩溃:“你逗我玩呢?!这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蟑螂?龙角呢?”你打开通讯器,给它看那张画,“你仔细看看,哪里像了?!这就是你说的跨世纪惊天大发现?我以为龙跟蟑螂的基因融合成功,车都开到研究所楼下了,结果你给我看这个?!”
景元看了看那张画,无辜道:“这不挺像的?哪里不像了?杰帕德先生的画虽然算不上名作,但也是传神而精湛。你瞧,这里画的是触须。”
“杰帕德?”你浑浑噩噩地转过头,望向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金发男人,慢吞吞走到他的面前,让他欣赏自己的画作,“杰帕德……你画的好啊!”
杰帕德局促地咳了咳,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领,暗中瞄了你几眼,站起来尴尬地解释道:“抱歉小姐,我不知道景元先生会用这个骗你……那只是、只是我平时私底下画着玩的,抱歉……”
你低下头,手指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对接上了武装部的通讯热线:“喂?武装部吗?这边申请即刻炸掉观测部。”
“前辈——不,女士,请问您能给出合适的理由吗?”
“观测部的部长尸位素餐,这个理由够吗?他整天正事不干,不是在逗蟑螂,就是在逗电子鸟。作为我司前任执行官,为了维护研究所的平和与发展,我申请直接炸掉观测部。”你边说边翻着记事本上关于景元的恶行,“够吗?不够我再加。”
“不、不必了前辈,武装部这边会考虑的!”通讯器那端瑟瑟发抖的对接员说完,连忙缩着脖子切断了通讯。
景元在你身后走了几步,坐在转椅上揉了揉眉毛,缓缓叹了口气:“前任执行官,你这又是何必呢?没了观测部,以后谁去观测可能存在的新世界?”
“你闭嘴,我暂时不想理你。”
“好,那就依我们的前任执行官所言,我这就当个哑巴。”他笑了笑,继续用那种带着点宠溺的眼神望着你。
见你仍旧一脸生无可恋,杰帕德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九十度鞠躬,大声道:“对不起,我再也不画了!丑到您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你确信刚刚那番话是杰帕德拿出毕生所积攒的勇气才喊出来的。
你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杰帕德先生,我很看好你,请务必为观测部的部长画上百副小像,”说着,你回头望向一脸茫然的白发男人,“部长这般姿色,可是我们研究所的门面,怎么能被锁在小小的观测部呢?必须让所有人都看看景元先生的绝世容颜。”
没想到竟然能得到你的肯定,杰帕德顿时有些感动。他单膝跪下,托起你的手吻上你的手背,抬头起誓:“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小姐。观测部杰帕德将赌上骑士的荣誉,为您效忠!”
景元:“……”
你们那边怎么还忽然串台了?
02
“杰帕德。”景元出声叫住他。
金发的男人回过头,问:“部长,请问还有什么事?加班的话,恕我拒绝。”
他摇了摇头:“也许我曾经跟你讲过,在我当上观测部的部长前,交过一位女朋友。”
杰帕德想了想,摇头:“没有,你从来没提过。不只是我,观测部的其他人也认为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没关系,我现在就跟你讲。”景元叹了口气,“那位前任执行官就是我的前女友。”
什么?
杰帕德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法把你和景元联系在一起。就像意大利人看见菠萝跟披萨的组合就会眉头紧皱一样,杰帕德一想到你曾经和景元是亲密的男女朋友关系就浑身不自在。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吗?”景元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首席执行官不可以谈恋爱。在我和她确认交往的那天,她的老师将研究所交给了她,所以我和她之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即便如今她已经是前任执行官,但也仍旧不可以跟别人交往。这段破碎的关系无法修复,我和她只能各自安好,唉……”
杰帕德没想到你和景元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辛酸的故事,虽然听起来有点扯淡,但他还是默默为你们感到遗憾。
回家路上,杰帕德一直在想,为什么首席执行官不能谈恋爱,是为了防止被不该存在的恋情干扰判断?可你已经退休了,为什么那些规矩还是束缚着你?
他皱着眉,为你感到不平。
夜半,你忽然收到了杰帕德的消息。提示音过后,你迷迷糊糊地打开通讯器,撑开眼皮看了眼,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迷茫。
杰帕德:非常抱歉,小姐,我今天才知道您有那么多不如意……
杰帕德:也许你会因为那些规矩而感到苦恼,我非常乐意倾听您的心声!
你:?
杰帕德:我已经听过小姐您和景元部长之间的故事,我也感到非常遗憾……
你:你知道什么了?
杰帕德:首席执行官不能谈恋爱,所以您被迫和部长分手,即使退位了也依然被那些规矩束缚……我无法为您分担这些苦恼,但也乐意倾听您的想法。
你:……?
你:听我说,杰帕德……
你:你被那家伙骗了
你:我跟他分手只是因为不合适
你:你猜我老师为什么要把首席执行官的位子让给我?因为她跟热恋期的男朋友去异世界旅游了!首席执行官不能谈恋爱,扯淡!
杰帕德:对不起,我这就收回之前说的话……
杰帕德:……抱歉,好像超时没办法撤回了,希望您能忘记我刚刚说的一切。
你:没什么,你只是被他骗了,我理解你
杰帕德:感谢您的谅解……
那之后,杰帕德开始思考,景元为什么要骗他。
03
景元的嘴,骗人的鬼。
“前辈,我、我想见您一面!”
景元将手放在少年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安慰他:“别灰心彦卿,等你将来有了建树,前辈会拿正眼看你的。”
“……嗯,我知道了,师傅。”被称作彦卿的少年低垂着头,语气中是浓浓的失落。
你:“……”
你坐起来,用手扣了扣桌子:“等等,把审核部整理的资料传给我。”
“前、前辈?你真的要来吗?”他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狗,瞬间抬起头,用两只闪着光的眼睛看向你。
“别误会,我是突然想去看看新品种的龙。”你解释道。
“对,她只是想看龙了彦卿,过来看你只是顺便。”景元那张带着笑的脸重新挤入屏幕,“你说是不是?”
你叹了口气,面无表情道:“卑鄙无耻的白毛男。”
“随你怎么说。”他笑了笑,“那么,我们晚会儿见。”
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迅速切断通讯,缩进躺椅里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
04
走进拘留室,你发现角落里多了只巨大的笼子。那笼子你曾经见过,在你任职首席执行官期间,曾用它抓过危险程度为S级的巨兽。笼子的大小会随着所关物体的体型而发生变化,内部所带的锁链会限制其能力的发挥——据说那东西是用某种异兽的遗骸制成的。
不过……
你的视线从笼子的顶部往下移动,重重锁链之中羁押着的,是一名黑色长发的青年。你站在门口,又仔细看了几眼,他的头顶生着一对青色的龙角。
难怪景元会说这次的龙与众不同。以往那些穿过时空乱流的龙,从不以人类的姿态示人,因为人类在它们的眼里是最低等的种族。
对付这种龙的方法也很简单——甚至不用考虑兽类可能存在的狂躁期,危险程度过高又难以沟通或者驯服的,直接歼灭;危险程度不高,不愿意融入新世界又妄图引起动乱的,拔去爪牙、斩断龙角,然后安排去矿区等地做苦力改造。
而对于其他的天外来客,一般会进行沟通,将资料记录在案,经过长期的观察和教化后,进行登记,发放新居民的身份证明。
兽类在经过时空乱流会发生一定的退化,导致每隔几个月或者几年就会陷入狂躁期,所以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因为不是所有兽类都能匹配到合适的对象,就算匹配到了,也见不得双方都能满意。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进行绝育处理了,但他们普遍对这个感到抗拒,即便由你出面也无法确保成功。
你可算明白景元为什么会联系你了,眼前这名青年——或者说这条龙,根本不可能在这边匹配到合适的对象。
先不说相性合不合适,就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往外边走两步就能吓死一窝龙,谁敢跑过去亲近他?
难搞……武装部就不能直接动手处理掉吗?还是说,有在他身上看到什么可挖掘的潜力?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就按正常流程走一走。
“你好,异世界来的客人,我司审核部初步判断你的危险程度至少是3S,所以这一个月里你都要接受我的观察。考核通过的话,你可以顺利离开这里。”你走过去,蹲在笼子前与他平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临时观察员——放心,不是什么奇怪的上下级关系,我只负责观察记录,当然还可能会安排你以后的去向。”
笼子里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睛,那双碧色的眸子映出你的笑脸。
他问:“如果考核没通过,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你闻言,眨了眨眼睛:“那是武装部该考虑的事情……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像你这种情绪比较稳定又能沟通的,一般都能通过考核。不过嘛……”
“什么?”他有些警惕地望着你。
你打开通讯器,翻出他的资料:“还是先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个已经退休的老员工,被某无良部长抓过来当苦力。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丹枫。”
“丹、枫?好,我记住了。”你敲了敲莹蓝色的光幕,开始记录,“丹枫,你的种族也是龙吗?说起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愿意以人类姿态现身的龙呢。像我以前见的那些龙族,或是背部长着参天的羽翼,或是七首十冠,大到整个研究所抖难以容下。”
他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你的用意。片刻后,他动了动手,那些锁链随着他的动作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阵脆响。
他说:“我能化龙,如果你想看。”
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你没兴趣看他化龙,你看过的龙太多了,就算他的本体好看你也懒得看。赶紧记录完这些资料,回去摸鱼才是硬道理。
“谢谢,下次一定。”
丹枫:“……”
“能告诉我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想回去吗?”
他沉默不语。
你继续道:“如果观测部观测到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或许我们有办法送你回去。”
“……真的?”
“当然啦。”你笑道。
你当然是骗他的。观测部即便观察到了他所在的世界,也没办法送他回去,不是所有人都能再次承受时空乱流所带来的冲击。
以前也有异世界的来客尝试在裂缝开启的那天回到原本的世界,然后他被那股力量撕碎了,化为一片血雾四散在世界的各处。这种事情,其他人都习以为常,只是抬头看了片刻,便继续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05
丹枫跟你讲了一些罗浮上的风土人情。你边点头边记录下重点,方便观测部以此进行判断。
该记录的都记录完了,像那种补充资料随便问问就好。
你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问:“方便让我深入了解下你吗?”
“……什么意思?”他不太理解你的目的。
“就当是闲聊吧,我看你也挺无聊的。”
他犹豫了片刻,望着你那张充满亲和力的脸,缓缓点了点头。
“丹枫,方便告诉我你的性取向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他皱了皱眉,一副被你冒犯到的样子。
你用手托着腮:“原来着对龙族来说是很私人的问题吗?抱歉啊,你当我没问吧。”
“不算什么私人问题,只是你忽然这么问……很奇怪。”他静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关于这点,我此前不曾考虑过。”
“那现在呢?”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看样子你对女的感兴趣?”
“也不怎么感兴趣……”
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也喜欢人外啊——不对,你自己就是人外。”
他叹了一口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你过多纠缠,你就是想消遣他罢了。
“小枫枫……”你跳下椅子,来到笼子前蹲下,伸手扯住挂在他身上的锁链晃了晃。
一丝冷汗从他的额际滑下,他抿了抿唇,默默把锁链从你的手中拽出来:“请你正常一点儿。”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
他望着你,有几分迟疑,也有几分惊讶。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
“你很在意这个吗?”他不解道,“为什么?”
“欸,也不算很在意吧……应该说相当具有参考价值?”
毕竟像他这样的兽类,在经过时空乱流后,要么选择找个匹配的对象度过狂躁期,要么直接绝育。就算你觉得绝育更适合他,但过场嘛,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某人又要吐槽你无良了。
“参考价值?”丹枫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你嘴上说着是想多了解他一些,但他总觉得你另有所图。
你那种审视的眼神,简直令人不寒而战。
虽然你只是嘴上说说,但他已经开始幻痛了……
06
丹枫依稀记得,那位白发的部长在离开前曾对他说过——
“好吧,既然你不想和我们这些凶神恶煞的坏人交流,那我只好请那位亲和力拉满的前任执行官大人来亲自和你沟通。异世界的来客,祝你好运。”
如今看来,真正凶神恶煞的,正是蹲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你。那般愉悦的笑意,嘴里却说出如此恐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