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唯一一次登上大鼓,是被醉后的广陵王怂恿的…】
画完后才后知后觉的思考汉末有没有折扇
搞一下童年回忆
(v)
(p2参考)
不是怎么这么糊
(是自家oc)
大人。。。
崩崩小圆帽→崩崩小圆
*傻白甜ooc属于我。
*长篇。恶俗嫖文火葬场。你是某假陨落跑路的魔神。蝴蝶掉游戏/漫画剧情预警,填补意难平,严重ooc现场慎入,有巨多私设。
*开始吧。
你缠上了位有着星海气息的异乡人。
你很喜欢她,所以跟着她一同旅行。当你把下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她发痒地笑着纵容地蹭蹭你的耳畔,你以胜利者的姿态挑眉望着酒馆内的几位,温迪无辜地对你眨眨橄榄绿的眼眸,名叫迪卢克的蒙德优质青年则面无表情地夺过你偷摸顺走的酒。
你很遗憾没能尝尝传闻中晨曦酒庄的好酒,但很好脾气地对迪卢克笑笑。
神情寡淡的老板没看你。
风神的子民对你的态度很微妙。
大多数...
大多数蒙德人对你死缠烂打旅行者这件事感到无奈,却没法劝告你老实点,毕竟你不算是蒙德人。
半个月前你才来到蒙德暂居,整日无所事事但从不为摩拉生计烦扰,没有交好的伙伴也没有结恶的人,最重要的是,你并不沾染着风的气息。
这么一个对蒙德人而言可有可无的暂居旅客,却缠上了他们喜爱的荣誉骑士。
大概是因为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却非要缠着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而你总是一副散漫的模样在旅行者身旁混吃混喝,蒙德人对你的态度不算特别热情。
冒险家协会某些成员怀疑既然是荧的伙伴,你必然深藏不露,于是曾委婉询问你随荧旅行的原因,而你则坦诚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因为她是个很不错的人。”
看他们明显狐疑的模样,你思索片刻,笑着耸肩补充:“而且,荧做饭也好吃极了。”
那时候「天使的馈赠」老板恰巧从你身旁路过,他瞥了你一眼,轻轻蹙眉。
不是轻视也不是嫌弃,只是在那瞬间仿佛表达了无法认可。这种随便的理由听上去幼稚极了,但你确实没说谎。
你很意外地和他对视,但他对视瞬间只是一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浑身上下没什么特别之处,是平凡到散步于蒙德城内都不会有人在意的普通人,你的各项数据整齐地与及格线齐平,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腰间挂着枚劣质仿造神之眼的绿色玻璃珠子,显得滑稽又无趣。
你很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来到蒙德后就算意外地遇到了这里的神明,也并没有交谈超过三句话。
巴巴托斯对每位来到自由城邦的外国人都表达了欢迎,你拿着仅剩不多的摩拉为这位神明在猎鹿人解了围,青翠的少年抱着苹果酒友善地对你眨眼打量着你,道谢过后笑着祝不知姓名的好心人在蒙德过得愉快,并承诺下次有缘遇到就请你喝酒,便迈着轻快如风的脚步离开。
遇到荧不过是个意外。
而显然,留在荧身旁让你的旅途变得有趣。
她能够任何时候都站在人群中央,是担当起灾难的英雄,她坦荡地表达并接受着人们对她的喜爱,注定不平凡的旅者对谁都散发着吸引力。
正如你所说,你喜欢她,因此你偏爱这位异乡人。
“呼呼,好久都没吃得那么撑了。最近运气真好呀,要是能一直偶遇藏在路边的华丽宝箱就好了……不过最近太幸运了,反而有些不安呢。”
派蒙在「天使的馈赠」吃饱喝足,你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这只胃部无底洞般的小飞行物,你不说话。
酒馆内喝醉的旅行商人和蒙德的冒险家们坐在一起交流最近见闻。
当旅行商人醉醺醺地感慨“那带来灾难的魔神可终于算是死透了”时,荧抬眼朝着那边看去。
“什么死透了?魔神居然也会死吗?”
“嚯…你这消息是多落后啊?你不知道吗,我们璃月那个坏魔神死了!岩王爷保佑,那魔神缠着璃月怎么赶都赶不走,如今总算是放过我们了。”
荧旁听到关于某个璃月臭名昭著的魔神的死是多么大快人心,听到那魔神据说与蒙德的巴巴托斯同岁,甚至有人说祂与岩王帝君同一时代。祂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总算是死透了。
荧看看漫不经心的温迪,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从刚才开始便只在单独喝酒的温迪一顿,模糊不清道。
“嗯……和他们说的一样,守护璃月的那位魔神陨落了。”
「臭名昭著」的魔神与「守护璃月」明显是两个极端。
荧有些疑惑。
巴巴托斯与那陨落的「慾之魔神」算是酒友关系,但那位魔神在自由的风神心底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风,你不觉得那个魔神的死会成为巴巴托斯的磨损,因为神并不在乎。
所以,你很理解化名为温迪的神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他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含糊地说了点最近陨落的魔神的事便诶嘿着扯开话题,但你没想到没和荧聊几句的温迪会坐在你身旁。
荧看了看你,轻轻叹气。
温迪把酒推到你面前,对于把你当作挡箭牌这件事,你很宽容地没做声。
你和他仅有几面之缘,在他眼中,你是总跟在旅行者屁股后跑的普通人,身上既没有元素力,体力也不太好。
你似乎不怎么听说过岩王帝君,也不知道什么魔神是什么,你在最不起眼的命运的外轮随波逐流,或许正是因为温迪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这份毫无威胁的平庸,温迪在你身旁喝到最后已经醉醺醺的了。
也可能是装的,他的酒量可不只如此。但你现在没有立场拆穿他。
“……祂真的死了吗。”
你觉得有风略过你的耳畔,想要装作没听见,但发觉酒鬼诗人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你沉思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问你,只能不确定的回答。
“应该?”
“……唔。”
他垂着眼眸随便应了声,你很惊讶,没想到他居然会考虑那魔神的事。
“祂死了不该是件高兴的事吗?”
这次诗人没说话。他抱着酒瓶趴在桌上微微眯着眼,隔壁桌的旅行商人还在痛斥「慾之魔神」的死多叫人高兴。
商人醉得一塌糊涂,但还是口齿不清地叙述那魔神是怎么死的:被撕开声带,被抽出脊骨,被岩石反复碾地血肉模糊,再被复原百次直到折磨地失去了神的力量,最终痛苦被被剃掉血肉,骨头被扔到深海被海兽啃咬吞入腹中,永远地陨落了。
你没看见温迪的脸色越发淡暗。
旅行商人很会讲故事,你听得津津有味。
他将「慾之魔神」塑造成比蒙德旧贵族还可恶的家伙,惹地蒙德人相当共情。他说璃月已逝去的岩王爷在天显灵,才冥冥中杀死了「慾之魔神」,你饶有兴趣,觉得这说法倒是新奇。
商人狠狠灌了口酒。
「慾之魔神」曾向岩王爷倾诉爱慕,不得回应因爱生恨,曾经还想勾引璃月的仙人,奈何仙人对岩王爷忠心耿耿反而狠狠将魔神赶走——你寻思这也不算假,不过当时是向摩拉克斯表示拥护而不是倾诉爱意,对仙人的所谓勾引那也是事出有因,毕竟名叫魈的仙人当时被业障侵蚀的情况,容不得魔神考虑行为举止会不会轻慢到他。
讲到最后就很荒唐了,他甚至说慾之魔神将心思打到巴巴托斯大人身上,蒙德人气愤。
商人最终总结:“祂真是死得越惨越好啊!”
喝高的蒙德人高呼:“好啊!”
“祂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迪卢克嫌吵闹地抬首,便看到醉在你身旁的翠色少年半阖着双眸。
温迪斜枕着自己的胳膊,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中,脸上的神色极其罕见地低默,而身旁的你神色平淡地听了会儿,留意到迪卢克的视线,便举起果汁笑眯眯地对他举杯示意。
迪卢克默默收回视线。
他制止了醉鬼们对已经陨落的神的骂声。
你一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迪卢克只是看了眼你身边装作喝醉的沉默诗人,再看看表情不算很舒服的旅行者,最后才看看你,算是解释。
“太吵了。”
你顿顿,微笑起来点头附和:“确实。”
只是因为太吵了。
并不是觉得对已经死去的神议论算是唐突,也并不是觉得泄愤般用言语鞭笞已经死去的神并不合适,只是觉得太吵了,只是觉得姑且算是在意的旅行者与神明状态不对劲而已。
不是为了那位魔神。
你收回视线,静静看着将脸埋在臂弯里的故人巴巴托斯后,便没再看任何人。
不是为了「你」。
你的名字是「慾之魔神」。
是承担着恶意的魔神。
你不是摩拉克斯那样的武神,活到最后成为神明不过是因为你如一个无底的容器,你不需要信仰的力量,因此,你的存在甚至不需要信徒的信仰来维持。
你是承受着一切罪恶的神,你可以消化那些消极的恶意,甚至消化死亡,因而就算在魔神战争中因实力不济死了千百次,还是没有谁能彻底杀死你。
容器的承受能力有限,一旦抵达峰值,你便能将你承受着的罪恶播散到人间。
你是无法预测的,对当时初步建立璃月的摩拉克斯而言,是个不稳定的威胁。
你没有野心,真就是好奇摩拉克斯这种石头能创造怎样的国家。
契约既成,你没想到无意间将自己卖给璃月打工。
摩拉克斯这老贼很不客气,你从魔神转身一变成为底层社畜,璃月的雏形逐渐建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跟着摩拉克斯这工作狂高速运转许久,你甚至偷摸地想跑到蒙德和酒友相聚都困难无比,在无数次被这老贼掳走继续惨痛社畜生活后,你终于忍不住拽着他的辫子一把泪地控诉。
“摩拉克斯,求你做个人吧——!”
摩拉克斯被拽着身体朝后倾了下,距离拉进,他侧过头,帽檐下半遮着的菱形的金眸看过来。
对视,你忽然沉默。
在成为摩拉克斯手下社畜前,你其实和他不熟的。
魔神战争中你不站队,不偏袒任何势力,只是很没志气地保护着难民,你刚踏入璃月徒土地时,摩拉克斯甚至戒备地将枪尖对准你,现在你却已经能拽着他的辫子,而他没来揍你。
当年的摩拉克斯还是位冷酷决绝的武神,虽然已经有了古板老爷子的性格雏形,但神性远高于人的那面。
摩拉克斯神色寡淡,你有些讪讪,慢慢松开手劲,明白这个尾发散着浅色金光的俊美青年,如今已是与你不同的、真正的神明。
他看看你。
那个年代的摩拉克斯很少会笑,虽然现在这样罕见的表情里,试说是他仿佛勾起唇角,其实单薄地几乎看不出来。
但确实带着点笑意。
你忍不住又愣了下,话不过脑子。
“摩拉克斯,你该多笑笑的,笑着的样子比你板着脸好看点。”
武神的视线始终在你身上。
那时候,你和璃月的神站在名叫玉京台的地方,从港口吹来的风略过风格独特的建筑,从你的颈窝划过。白鸟从遭受了苦难的天地略过,潦倒的人民在战乱的伤痛中晃悠地站起拿起工具,他们凝视着前方,缓慢而稳稳地朝前走。
你嗅到了灶神升起炊烟的气息,小孩欢快嬉笑着朝着灶台跑去,你侧过头看摩拉克斯。
他看向璃月,不知道是在回应你刚才坦诚的赞美还是暗含其他意思。
他压平被风鼓起的帽檐,语调意外平和,嗓音如磐石沉稳。
“……多谢。”
说是美色误人也好,说是责任感作祟也罢,总言而之在璃月这社畜一当就是几千年。
你觉得其中大概是有对摩拉克斯模糊不清的特殊感情在里面,毕竟相处千年,这千年时光对于神来说也是漫长的。尽管你不理解对摩拉克斯的微妙心情是什么,但你掂量地很清楚,你和摩拉克斯从来都不是伙伴,你也从不是璃月的一份子。
你是没有信徒的、孤独而自在的神。
你消失也好,存在也罢,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和璃月之间的联系,只是当年你一时兴起与摩拉克斯签订的那份契约。
但你和他都清楚,当你选择不要守护璃月时,你和璃月的关系便会回到最初那样。
你没有信徒,没有国家,你永生不死、也没有归处。
璃月是你暂时停靠的港湾,你无法永远停留在另外一个神明统治的国家之下,而在摩拉克斯眼中,璃月永远放在首位。
璃月建成大概五百年后,虽然知道答案,但你还是忍不住问摩拉克斯,如果没有契约,你能不能留在这儿。
摩拉克斯看了你好久。
你默默咬咬舌头,脑子一热问出的问题显得相当可笑。
你是吞噬灾厄的魔神,总会有失控地时候,而那对璃月将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摩拉克斯的神性永远压制着人的一面,你非常清楚,但在摩拉克斯给你答案的时候,这个答案理性而真实,你想如果你是摩拉克斯你也会这样做,但那沉沉的答案吐出唇间时,你低下头,心底一颤一颤的,还是忍不住觉得很冷。
契约的关系稳固而不可轻易改变,你对岩神所谓的契约没有什么特别感受,因此很不应该的,产生了一丝丝不该有的期盼。
他俯视着你,金眸让你难以注视。
“契约内,但你可以始终留在这里。”
你知道,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当你结束契约后你就会成为需要被忌惮的魔神,而你和摩拉克斯百年的合作换来的,是你能在他的监视下暂时留在这片你守护多年的土地。
你佯装轻松地和他开玩笑。
“算了吧摩拉克斯。说不定下次再来到璃月,我就篡了你的神位把璃月抢过来,你可小心点。”
摩拉克斯原本其实会当真,这个老爷子特别开不起玩笑,但和你待久了之后总算能感觉到哪些是玩笑哪些是认真的。
可跟随他的璃月仙人并不信任你,在你和摩拉克斯开玩笑时,他们偶尔会对你流露出些许敌意。
其中魈仙人的敌意最明显。
他不太喜欢你,大概是你对摩拉克斯的态度很不正经,不讲规矩。但你倒是挺喜欢他,他身上缠绕着你熟悉的气息,那业障、痛苦与罪孽让你自欺欺人的装作有人能和你感同身受,你不孤独。
其实他还是「金鹏」的时候你就认识他,只是他不记得你了。
之前便说过,你不站队。
在拘下金鹏的魔神统治的土地,你偶遇了倒在废墟里浑身是血、被折磨地快要疯了的他。
他那时神志不清,甚至将自己的手臂咬得血肉模糊,虚弱地连理性都丧失了,啃食着自己。那时他甚至连你靠近的气息都没察觉,你采下了最新鲜的清心放在倒在沙砾中的他的身边,助他压制心魔。
你望着蜷缩的少年,顿了顿,蹲下身,吃下了他的痛苦。
疼痛减弱,他恍惚地努力别过头似乎想看是谁,但太过疲倦,布满干涸的血迹的眼皮虚弱撑起,却难以再偏移视线半分。
模模糊糊的、是和清心一样苍白的身影。
他的痛苦融入你的身体,你心口气血翻涌,好在你擅长忍耐。你缓了会儿刚想站起身,带着血的手拉住了你。
其实不算是拉,他唯一能动的食指蜷曲勾住了你的小拇指。
这大概是无意识地动作,在被你吃掉痛苦后,那些潜意识里的不安相当于被放大数倍,你大概清楚那时的他被你强行褪去血腥杀戮后他的惶恐,也知道这份依赖不过是他产生的错觉。
你望着伤痕累累的他蹲着陪了好久,眼看他执拗不肯睡去,将无暇的清心挡在他的眼前。柔软纯粹的花瓣轻柔地贴着狼狈不堪的夜叉,这是你能表达的、最温和的安慰。
你以自身不详的气息为线索,引来了正寻找他的同伴。以及那真正有能力能拉他一把的人。
天穹的颜色逐渐变成岩石般深沉的橙黄色。
你站起身。似乎是知道你要走了,他挣扎,你点着他的额头,他僵硬的身体缓慢的软下来。
看脏兮兮的少年昏睡过去前,你垂眸喃喃。
「……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干干净净的话就好了。」
「干净」是那个时代里最奢侈的事情。
每个人浑身污渍,战争下民不聊生,骨瘦如柴。
好在再次见到金鹏时,原本的长发被剪去,他墨绿色的短发清爽利落,站在云巅有仙人之姿,美中不足是与你再次相见时,他还是被业障着折磨地痛苦不已。
意识到有谁靠近,他大声压着声音斥道“别靠近我”,你恍若未闻,像是第一次遇到他时将那缠绕着魈的黑烟扯过来捏碎,因为没有设防,他的和璞鸢插进你的肩膀。
你是特别的魔神,你习惯疼痛。
因为自身的特殊性,痛苦是你最亲近的东西,你也没有要躲避伤害的习惯,那时你专心吞噬魈的业障,直到肩膀的血液顺着和璞鸢流到魈的手上才回过神。
魈恍惚着回过神,意识逐渐回笼,看着他将长枪贯穿你的肩膀,猛地一颤。
和摩拉克斯说吗?
不了,之前你们的气氛还怪怪的。
要去和蒙德的神说吗?
算了,他最近有事不想喝酒,你找不到借口找他。
那时,你再次意识到,你是孤身存在的神。
你看到魈瞪大眼骤然松了力,枪尖与血肉的躯体发出粘腻的声音。你专心吞噬着魈的业障,看他愣愣的看你,你不知道他怎么了,想了会儿才恍然大悟,于是从袖口掏出手帕递给他。
“脏,”你示意他手上的你的血。
他一愣,你对他道。
“擦擦。”
让你决定去死的原因有很多。
当年被摩拉克斯拒绝,被魈忘记,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其实你没多放在心上。你第一次真正产生离开的念头,或许是在摩拉克斯要杀你的时候。
「慾之魔神」能承受的罪恶是有限度的,你预感到自己将会释放出足矣笼罩七国的恶瘴,带来瘟疫、灾荒、旱涝,而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来个人切断你的喉咙,让你死去,然后以清零的身躯迎来新生。
自我了结容易控制不好力度,你不喜欢,那次迟迟没有自戮,你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拜托旁人祝你一臂之力,摩拉克斯先一步找到了你。
神会做出最果断理性的判断,摩拉克斯是站在顶端的代表。和他相处久了,熟悉了那副古板老爷子的模样,你都快忘记他是拯救了璃月人民杀戮果断的武神。
他当时或许是为了确认你为何任由躯体内的灾厄膨胀,而不像以往那样利落点走向新生;也可能是来亲手解决危难的根源——你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不愿意面对那个答案,所以你在他来见你那一刻,先一步开口。
“若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就自己动手吧。”
他顿了顿。
你拿着长枪:“我自己做的话太疼。”
你看着他的眼睛:“你来吧。”
…
最后下手的却是魈。
你觉得挺好笑,可能魈是觉得你和摩拉克斯交情不浅,摩拉克斯对你下手也是件纠结的事情,才要替他杀你。
但其实魈多虑了,摩拉克斯压根没在意,魔神时期的摩拉克斯就是这样,他保持着神圣冷酷的神性,那点属于人的人性,全部化作心怀苍生的慈悲与责任感。
他的苍生不包括你。
魈忠诚的神是摩拉克斯,你曾经帮过金鹏,但现在他是魈。
你也不是他的神明。
你和他对视,很意外的,那清俊的漂亮少年避开你的目光。你对他笑笑,说来吧,他留下了三秒的沉默,最后和璞鸢刺穿喉咙,快地你几乎没感受到痛苦。
死前那瞬间,你忽然发现,「使用你」比「需要你」简单百倍。
摩拉克斯可以使用你,巴巴托斯可以使用你,之前魔神混战中也有强大的神向你伸出橄榄枝,请你祝祂一臂之力,但从始至终都只是使用,只是各取所需。
因为需要你而使用你,和因为需要使用你才需要你,这两者更是有本质的差异。
所有的期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
你从未被需要过。
久违地回忆了下过去的事情,你有些感慨。
那之后千年里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你的名声无论你做什么都会坏成那样,比如之前说到的轻慢魈的事,你不想再回想。
总言而之,你现在恢复自由之身,算是报答摩拉克斯——现在应该说钟离——感谢他让你在璃月留下那么久。在不想待在璃月后你果断裸辞,从底层社畜成为自由人。
连同魔神这个身份,你也不想要了。
故人一个没见,你瞒着所有人设计了自己的死。最后一次与钟离见面,他似乎有话对你说,甘雨他们那时也神神秘秘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但你那时因知道自己总算能摆脱魔神身份,心底相当欢快而没多留意。
你厌倦了神的身份。
这算是你最后的放肆。
你粉身碎骨陨落,死得特别惨烈,根本没人会觉得那样还能活着。你将你的死讯公诸于众,顺利摆脱了千年的魔神马甲,如今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跟着旅行者一起旅行。
但你没想到荧要前往璃月。
看着已经开始收拾行囊的荧,你有些为难。
“之前不是说去须弥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派蒙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之前听说的那个陨落的魔神,荧想那魔神会不会有关于哥哥的线索,现在要回璃月调查一下。”
你保证,你和她哥哥真的没什么关系。
“死去的神会留下什么线索呢。”
荧笑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会耽误去须弥的行程哦…?”
荧和善道:“所有的旅程都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哥哥。”
你被噎住。
荧停顿了下,眼神亲切:“所以,要和我一起走吗?”
你盯着旅行者沉默片刻,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去。”
因为你真的超喜欢她。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被你所没有的星空般的气息吸引,越接触越喜欢,神似乎对她有着奇怪的偏爱,你也是。
在明白你和荧的哥哥没有什么关系后,她就会离开那里,你只需要稍微等等。而你的故人们肯定也都觉得你死得透透了,更何况你这副模样,谁能想到你其实是个神呢。
离开蒙德,最后一眼见到的是迪卢克。
之前荧帮了他很多委托,他在荧临走前礼貌性送上谢礼。
莱艮芬德的红发十分漂亮,在几年前你前往计划的死亡之地踩点时,你就是因为那烈焰般漂亮的红发才留意而驻足,也就是这凑巧的一驻足,你看到了被魔物和魔龙乌萨袭击的一队马车。
作为几乎被其他国家子民遗忘的神,你不方便露面,而且你已经决定去死,留下些缘分也没有必要。
你想了下,化身为拥有神之眼的路见不平、剑术精湛的女骑士,帮着克里普斯——也就是迪卢克的父亲,保护车队等到了骑士团救援到来。
杀死魔龙前,魔龙乌萨同样让你受到致命伤,在车队精疲力竭混战之后都瘫倒在地时,你撑着剑,回头看了眼方才与你并肩作战的克里普斯。那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十八岁的迪卢克也浑身是血几乎要失去意识,死死盯着某个方向。
你犹豫了下,回过身踉跄着走向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迪卢克挪到他的父亲身边。
伤痕崩裂,血随着你的步伐流下。
你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鲜血,迪卢克那与发色同样明艳的瞳孔倒影着你的面容。
喉咙一痒,吐出来的血不小心溅在他的胸前,你默默用袖子给他擦干净,道歉。
“……对不起。”
那时红发的少年眼皮颤了颤,艰难地仰起头似乎想说什么,你知道自己不能久留,站起身转回头,默默拖着血痕朝着森林深处。
最后你走到某处急湍悬崖,体力不支倒下,无意间却也将自己毁尸灭迹。
时隔多年,你现在不是当年那个女骑士,也不是慾之魔神,你只是个喜欢跟着旅行者乱跑的普通人。
来到蒙德城时你还打听了下,据说那次袭击事件后迪卢克退出了骑士团。克里普斯老爷在那场混乱中落下了严重的伤病,但还好活了下来,现在把酒庄交给迪卢克打理,自己则在养病。
不过那些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迪卢克没认出你,就像温迪没认出你是他那不算太熟的酒友。
荧和迪卢克寒暄几句,你觉得无聊就和派蒙去摘日落果。荧无奈地看看你,转回头,将迪卢克送来的谢礼收下,她顿了顿。
“关于「慾之魔神」的事,我会帮迪卢克老爷留意的。”
荧想了下:“但是,这个委托我也不知道能完成到什么地步。”
荧了解到迪卢克过去的那次事故,也知道迪卢克在暗中寻找那位女骑士。几年前迪卢克顺着湍急的河流找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女骑士的尸身,袭击事件车队当事人们都放弃了,只有迪卢克仍旧追查线索直到今日。
而最新的到的消息便是,在事发地点残留着某位魔神的痕迹。
这个消息像是一根稻草。
迪卢克委托旅行者先前去调查,他需要处理下交代下酒庄的事才能前往璃月。
他每天都会做噩梦。
梦到父亲死去,梦到骑士团当年那位名叫伊洛克的督察长下令掩盖父亲真相:为了骑士团的荣誉,父亲的遭遇必须被宣扬未一场不幸的意外。
父亲的伤痛也被骑士团掩饰下来,为了骑士团的所谓荣誉,他的父亲需要背负「惊扰魔物自食恶果」莫须有的罪名。
令人无比愤怒的梦的最后,是看不太清面容的女骑士。
是她被魔龙刺穿身体的样子,撑着剑砍下魔物头颅的模样,是最后她认真地用袖摆擦拭着不小心溅落在他胸口的血迹,用干哑虚弱的嗓音,低声说着对不起。
他会找到她的。
无论如此,都想要表示感谢。
这是父亲的愿望,也是他决定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他一定会找到的。
哪怕是她的尸身。
朝阳升起,旅行者带着包裹朝着璃月的方向走去。
在几乎已经看不到迪卢克的地平线上,派蒙和荧讨论着午餐准备些什么好。你安静听着派蒙报菜谱,心情很好地跟在旅行者身后。
最后你默不作声地回过头,只看到缩小成模糊的红色的影子,似乎想起什么,你忍不住笑笑。
“……真的长大了不少啊。”
这句话没有人听见。
TBC.
*****
姑且脑了大纲,预计5w~15w完结。
不过以我这种慢热型大概要向上浮动大概五万字吧(…)
虽然是嫖文火葬场,但其实更想写一个孤独的神明如何找到自己的价值,理解爱与坦然接受爱,是讲述如何灿烂地活着与死去的故事。
谢谢大家的留言TT
婴儿文笔
ooc预警
这期先不写那些找我点梗的人的了,下次一定
诶嘿,画饼?
本篇有拉踩cp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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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一家人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我现在好难受啊
[公子]达达利亚:小姐...
[公子]达达利亚: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达达利亚,不要让我在这几天再看到你的名字或你的脸了
[公子]达达利亚:啊~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怎么了吗(つД`)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还有魈,甘雨,丘丘人,都不要再让我听到或看到了
魈:……
甘雨: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你们不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
钟离:小友,能仔细说说是那里难受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白术:对呢,说说看,是哪里难受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我…我,算了,我刚刚在看本子,看本子的时候朋友推荐我去看一个本子,说虽然封面CP你很雷,但内容杠杠的,我信了,封面是甘雨为魈口,我当时都雷死了,但我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我点进去了开始看,结果这个本子分两部分,第一部分甘雨为魈口,第二部分就是标题,公子和甘雨做,然后把甘雨的角给拔了,当时我都僵住了,什么鬼东西啊,我人到现在都还特难受那个达达利亚的笑脸真的把我吓到了,tm的,后面达达利亚跟魈又做起来了,还是三人play,魈,钟离→达达利亚
魈:……?
派蒙:@空,她发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空:诶?派,派蒙你别管,赶紧来吃甜甜花酿鸡了应该是叫这个吧
[公子]达达利亚:……小姐,你不能这样啊
钟离:小友,以普遍理论而言,魈只是甘雨的前辈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我知道啊,但CP不就是这样嘛,比方说,有人磕老爷子你和达达鸭,再比方说,有人磕家主大人和托马,磕CP不就图个乐吗?
神里绫人:嗯?
托马:啊…啊啊?我和家主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钟离:……小友,我和公子阁下只是做了个交易而已
达达利亚:对啊对啊,小姐,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啊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哎呀,就图个乐子啦
凯亚:呵呵,真有乐子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黑皮美人,嘿嘿嘿咳咳
清华和魈必须上一个:凯亚你还小,我不碰你(极力忍耐),但如果你敢跟我提分手(怒目而视,一脸认真),老子立刻要了你(凶狠)让你一辈子只能跟着我(压低嗓子)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一辈子(性感低音)(脸色阴阳不定,像调色盘一样精彩,而后春风化雨,一脸柔情)
凯亚:……?
凯:letitgo~
这图谁画的你站出来呗
终于可以看到宝宝的新剧情了。。画个贺图庆祝一下
替身,骨科,白月光,小妈,兄弟变情人,情敌变爱人,你能想到的狗血大法,这里都有!就算我死了,被钉在棺材板上,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狗血是任何人的舒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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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怎么样,店里新招的应侍生,个顶个的水灵”,有人谄媚的嬉笑。
“去你的,我陆哥能看上这种货色”百里秋笑骂一声,包厢里乌烟瘴气,纸醉金迷。
开口的人就忙做求饶状,“怪我怪我,陆哥,我先喝一杯”又有人...
开口的人就忙做求饶状,“怪我怪我,陆哥,我先喝一杯”又有人起哄跟着喝酒。
一瓶瓶上千上万的酒,被这群人喝出了马路牙子上烧烤摊冰啤酒的架势。
而被他们包围的人,陆云行,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颓靡样子,像是临凋的山茶,艳丽迷人。
“也就这样吧”他无趣地点点头,香烟的火光明明灭灭。
见他实在没什么兴趣,百里秋又开口了,“我可是听说,这家酒吧的临时负责人长的天仙似儿的标志,要不叫他过来陪我们喝几杯”
剩下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即就有人招了个应侍生过来“对,那个叫千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去把你们负责人叫过来”。
千烟接过客人递过来的扳指,抛了个媚眼过去,又扭着腰肢出去了。
有钱能使则推磨,负责人江错很快就站到了门口。
"客人们有什么需要吗”他却不像别人那样谄媚,清凌凌的站在那里,不像是月光,而是湖色一般。
陆云行瞬间就被吸引了,他一把推开试图再靠过来的千烟,不自觉的向门口走去。
他的心跳速度很快,脸也变得通红一片,血气上涌,呼吸急促,像是喝了假酒。
他便以为自己是一见钟情了,注意力都在江错身上。百里秋瞬间暗沉下来的脸色,千烟的战战兢兢,包厢里压抑的氛围,他都没有感觉。
他以为自己是一见钟情。
他没有听见那些窃窃私语,关于江错像极了被迫出国留学的江妄的小话。
他想靠近江错,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和他认识一下,甚至更进一步的,他想和他交往。
可陆云行还没有开口,百里秋便阴沉着脸把他拽了出去。
“够了,陆云行你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陆云行脑子晕乎乎的,“我喝醉了吗,我没喝醉”。
他被拽着走还不忘大声嚷嚷,“美人,加个联系方式啊美人”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很快便打着哈哈各自散了。
他们走时忍不住回看江错,他依然敛着神色,却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态度。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从别人的目光中分析他们的态度。这甚至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怜悯与同情,幸灾乐祸或是嫉妒。哥哥啊,江妄,你当时也遭遇过这些吗。江妄,江妄。这两个字在他的舌尖滚动,他对着空气比这两个字的口型。
江妄。
暧昧又克制,放肆又惶恐。
江错还在包厢站着,和一室狼藉直挺挺的,从某个角度真的像极了江妄。
调酒师叶知闲,别号脑疼先生。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衫,倚在走廊的墙上,手里端着刚调出来的两杯酒,酒里加了一些料。
“怎么,真要去勾搭陆云行?”
“那是他该得到的惩罚”江错语气淡漠,像是暗处垫伏的毒蛇,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清凌。
哥哥江妄放下了过去,和在沈忆南在国外安稳度日,他自己却无法放过造成江妄痛苦远走的根源,陆云行。
调酒师叶知闲现在真的脑疼了。他本来以为这种狗血的替身复仇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谁知道陆云行好像还真被勾搭上了。
接下来是不是舔狗、替身、白月光、追妻火葬场啊。
他扔下一句你们随意,扭头就上了三楼,打算去找真正的店长告状。
严行就正站在三楼楼梯死角,,像是听见了全过程。
严行本人长着一双厌世眼,脸上又常年懒得做表情,就撑着那张死人脸说一句“别管他们,折腾不死就行”,带着十足的嘲讽与漠视。
叶知闲没法接这话,他撑死了和江错有些交情,陆云行收拾不了严行,难道还收拾不了他一个家道中落的调酒师?
那头模模糊糊的传来轻生的抱怨和嘲讽。严行偶尔安抚,偶尔抬杠。将背倚靠在后墙上,用自己放松的姿势。脸上的笑容模模糊糊的,始终没掉。和刚才的死人脸相比,成了嘲讽的死人脸。
脑疼先生叶知闲的头更疼了,一群糟心玩意儿。
他也挎着脸,走了。
01.
“喜欢吗,主人?”
莱欧斯利居高临下,此刻正低头看着你,唇瓣上有晶莹色泽。
他的声音暗哑,说到最后有种难抑的颤。
你全身软得厉害,费尽地抬头看他,偏偏屋里又昏暗得很,显得他整个人都模糊不清。
好像气温在一点点攀升,自有一种难言的暧昧。
...
此时此刻,男人张张指尖,发出一声响。
莱欧斯利意味不明地瞧了你一眼,你已经清楚这东西是从你的身体沾上的,不由羞耻地合上眼。
这到底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梦啊!
如果熬夜会产生这种晕眩,你早知道就马上睡觉了。
“主人?”他漫不经心地开腔。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揉搓着细腻的肌肤,触感粗糙的像在磨砂纸上摩擦一般。
你的足尖羞耻地蜷缩,用尽力气呵斥:“你,出去!”
对方微微一怔,随即立刻起身,用你的衣角擦了擦指尖,将踢下床的外套捡起来套上,朝你挥手道:“我走了。”
完全就不留念啊。
你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四肢大张,随着冷风灌进来,方才的燥热被一点点抚平,你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身处梦境。
好像,穿越了?
02.
这是你穿越进来的第二天,你醒后去附近观察了一番,发现现在是身处尘歌壶。
角色们可以自由出入,旁边的几间房也都住着人。
不过他们白天好像不在,你一连敲了三扇也没见到人。
晚上香菱喊你吃饭,你才认清了周围住的人都是谁。
散兵,那维莱特,莱欧斯利,钟离等一众男人。
散兵漫不经心地支着下巴发问:“今天轮到谁?”
钟离淡淡道:“到我了。”
你:默默吃饭,虽然好奇他们在讲什么但是绝对不问。
毕竟香菱的饭实在太香了呜呜。
周遭的人吃饱就走了,门“吱呀”的打开又合上,当你终于吃撑后,还坐在饭桌上的只剩下钟离了。
你说:“你怎么不走?”
男人偏了偏头:“我今晚在这里住。”
“好。”
你没管他,顺着楼梯走上前,走到一半发现钟离正跟在你身后,在,在解扣子?
他的手纤长白皙,慢条斯理地脱着繁琐的衣物,你眉心一跳,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被身后人扶住。
你心有点慌,张嘴喊他的名字:“钟,钟离。”
钟离贴近你,手稳稳托着你的臀部,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要在这里做吗?”
你:?
因为凑得近,他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你有点不自在地仰头看他,对方的眼里映着细碎的光,好像宝石一样闪耀。
你结结巴巴,惶恐着:“不,不用了。”
他说:“好。”
你走得太慢了,男人索性直接将你打横抱起,你愣愣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心跳得极快。
属于他的气息几乎浓郁到凝固成实质,将你包裹在其中,连带着大脑也昏昏涨涨,难以思考。
抵到床了,在,在脱衣服了。
肌肤暴露在冷空气里,你打了个寒颤。
钟离的身形稍一停顿,随即道:“很冷吗?”
不冷,完全是因为羞耻,太羞耻了。
你艰难开口:“你,喜欢我吗?”
肯定是喜欢的吧,不喜欢怎么会做,不喜欢怎么会这样呢。
你只是期待他口里的答案,一句爱,足矣可以引领你的心灵和肉体都抵达顶峰。
“不喜欢。”男人答得毫不迟疑,手里的动作依然没有停缓的迹象,眉目冷冰冰的。
一瞬间,全身的温度都褪去,你战栗了一下,反问:“什么?”
“不喜欢。”
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你心有点发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救你。”钟离轻喃。
救你?
你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一本po文,里头的女主就是必须得做,不做就会死。
不过,跟对你毫无感情的人做这种事情,你,你还没做好准备。
他似乎还想继续,动时衣裳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但你已经翻身坐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不,我不想做了。”
男人的眼尾泛着细微的红,一看就是被勾起了情欲,但听到你这么说后,他轻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只留下你在床上发呆。
03.
第三天来得人是散兵。
如果说前几位还有点服务意识,散兵就显得简单粗暴到有些明显了。
“脱衣服,”少年赤着上身命令你,“我要早点回去。”
他的腰身精瘦,看起来很好摸。
这样强硬的命令倒也别有风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没做的原因,你的身体开始发热,无比渴望与面前人嵌合。
见你不动,他眉头微蹙,很粗暴地将你拽过来。
摔在柔软的床上。
人偶毫无温度的指尖划过你的身体,你下意识地蜷缩,颤栗,他饶有趣味地看着你的反应,笑出声:“你抖什么?”
这么一笑,倒是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事情似乎要发展到不可控,你赶紧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你?”少年手下一顿,古怪地看着你,“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我有喜欢的人,虽然她不在了,”他兴致缺缺地道,“你不是体质原因吗,不做就会难受,我们只是互利关系。”
你说:“做这么多次,没一点感情?”
说是做也不对,完全就是用指尖代替,帮你抵达顶峰。
但是完全没感情也不正常吧??
散兵漠然地看着你,半晌道:“我对你没有兴趣。”
这种话无疑是败兴的,少年有些烦躁地拾起衣服:“算了,我没心情了,先回去了。”
你已经间隔了一天没有那个了,身体开始抗议,好像有什么在挤压心脏,酸酸涨涨的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你流着生理泪水躺在床上,无意识地绞腿,浑浑噩噩地想起点什么。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穿越,你好像,来过这个世界很多次了。
那些尘封的记忆,此刻一点点,慢慢清晰。
你是捡回流浪散兵的“母亲”,是与钟离并肩作战的伙伴,亦是和年少的莱欧斯利一起被收养,最后惨死在养父母手下的少女。
你是他们念念不忘,却早已死去的白月光。
#第二人称,你=旅行者=荧,我代入,你们磕代随意。出警拉黑。
#内含达\富\迪\钟,还有一点点赛诺
是@杏川☆宝子的点梗~
1.
“调查两国交界处的地下拍卖会?”
接到了凯瑟琳发布的委托,你瞅着白纸黑字书写的要求,不禁陷入了沉思。
地下违法交易不管在哪个地区都肆意横行啊……
大型拍卖会所,其中更是会涉及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官方不是没有出手整治,然而屡禁不止。
官方也能力有限,这时候就常常会委托冒险家协会帮忙调查。
而好巧不巧,这次的任务落在了你的头上。
你看报酬挺丰厚的,就没有拒绝。
只是潜伏……向来喜欢平推战场正面刚的你,其...
只是潜伏……向来喜欢平推战场正面刚的你,其实很少负责这一类的情报调查工作,因此你的潜伏经验并不充分。
你甚至向派蒙请教了做法。
派蒙信誓旦旦:“哎呀,那还不简单!潜伏就是不引人注目嘛,只要旅行者你以弱势的姿态显露在他们面前,他们多半不会怀疑你。”
“你的意思是?”
“去应聘他们的女招待员吧!”派蒙一指远方,“他们肯定就不会怀疑你啦!”
2.
你真是信了派蒙的邪。
此时,你拿着拍卖会所给你的猫咪女仆装,就是一整个瞳孔地震。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像这种只存在于阴暗处的拍卖会场,怎么可能没点擦边球的东西。
那面试官看着你,都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这位小姐长相如此出色,就把她安排去包间招待吧,说不定能讨得哪位贵人的欢心呢。”
你被推进了更衣室,看着手里的猫咪女仆装,满脸挣扎,却还是屈服地换上了。
这件女仆装有传统的黑白条纹样式,却又增添了瑟瑟的元素,白丝袜勾勒出你的腿型,一双小巧的猫耳戴在头顶,毛茸茸的尾巴拖在地上,随着你的走动摇摇摆摆。
你还被塞了一本《女仆必背语录》。
非要把这上面的话术背下来,你才能在面试官那里通过。
你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欢迎回家,主人,请问您要享受什么服务呢?喵~】
你:……
你“啪”地一声合上了语录,强行冷静三秒。
一切都是为了任务而已。
对,一切为了任务。
……冒险家协会,你真是为他们付出太多。
你捏着鼻子忍了,经历苛刻无比的筛选面试,你终于成功上岗,并且凭借出色的外貌条件,你成为了服务包间老爷的“第一线”女仆。
女仆长给你递了一个号码牌。
“准备上任吧。”她语气冷硬,“这个号码牌上的数字,就是你要服务的包间号。你是三号房,位于拍卖会二楼的倒数第三个包间。”
你不禁问道:“那……我们不知道包间贵人的身份吗?”
女仆长轻声嗤笑:“那些非富即贵的大人物的消息,岂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得知的?会场会对这些客人的身份严格保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好吧。”你憋闷地应下了。
为了不被投诉然后潜伏失败,你在前期是一定要严格按照女仆守则做事的。
你在脑海里回想女仆语录里那些羞耻的台词,企图麻痹自己,走到三号房间门口后,你轻轻敲了敲门。
随后,你闭着眼睛拧开门把手,对着里面的人脱口而出:“晚上好,主人~请问您今夜准备享受什么服务呢?”
你故意用无比甜蜜的“夹子音”说话,末了,你还不忘加了个“喵”作为辅助音,保证完美按照手册上的指令进行,这下应该不会被投诉了吧?
“………”
然而,回应你的是近乎死寂一般的沉默。
你心觉奇怪,悄咪咪睁开眼睛。
然后,你也快去世了。
只见包间里,某个你眼熟无比的橘发青年正扭过头来,堪称目瞪口呆地盯着你,手里的茶杯还没放下,已经顺着地心引力滑下,噼啪摔了一地。
而在橘发青年对面的沙发上,装束华贵、温文尔雅的黑发青年则偏头看来,弯起眼眸笑了一下。
“哦?这位不是……?”
你:“达、达、达、达达利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达达利亚也很崩溃:“这个问题是我问你才对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还穿得这么、这么——!”
太破廉耻了!
纯情大男孩达达利亚不敢再看第二眼,他的视线只停留在你头顶的猫耳朵上两秒钟,耳根就红得滴血,他“呜”了一声直接把脸埋进手心。
你猫咪女仆装的模样,被眼前这两个愚人众执行官看了个完全。
你逐渐双目无神,灵魂已经连夜扛着派蒙逃离提瓦特了。
……让你死,真的。
3.
潘塔罗涅许是觉得十分有趣,从唇中流泄的笑音打破了包间内尴尬无比的空气。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他十指交叉,饶有趣味的眼神绕着你打量了一圈,“这位……嗯,猫咪小姐?你会来到这种拍卖会场,大概是有什么隐藏任务吧。”
对啊。
他这么一说,羞赧到大脑短路的达达利亚也回过味儿来了。
达达利亚慢慢放下手,抬起头,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虽然脸颊还有几分绯红,但那双眼瞳里泛起的光,已经带上了令你恐惧的兴奋色彩。
“所以,小姐是有什么任务吗?”他歪头,“我们的目的应该不冲突,不如说说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你其实是并不想把任务内容吐露给愚人众的。
但是你的大脑空白期还没过,达达利亚的语气又太有诱导性,你稀里糊涂地就说出来了。
半晌后,青年爽朗的笑声忽地爆发开来。
“你笑什么啊!”你拍桌而起。
达达利亚笑得翻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躲避你恼羞成怒的攻击。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但是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啊哈哈哈假扮猫咪女仆……噗,你居然还真‘喵’了一声哈哈哈哈……”
你决定回去就把派蒙炖了。
就在你的羞耻度要突破阈值彻底爆发之前,笑够了的潘塔罗涅终于愿意打圆场。
大银行家的情商是绝对够的,当他并不打算与你为敌的时候,他就是个最完美的合作伙伴。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潘塔罗涅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旅行者小姐这副装扮,的确能降低人的警戒心,也更容易套取情报。让她去接触那些上流人士,说不定比我们出马效果还好哦?”
此言一出,你还没说什么,那边的达达利亚却是敛了笑容,脸色微微一沉。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让小姐用这副装扮,去见那些满脑肥肠、油腻恶心的东西吧?”
“看来公子阁下意见很大?”
“总之我不同意。”
潘塔罗涅倒也没再坚持,他耸了耸肩,瞥了一眼你:“好吧,本来也不是最优的方法。让这副装扮的旅行者小姐去‘服务’其他人……确实有点亏了。”
4.
两个执行官,对你提出的计划是与他们配合,你在暗他们在明,套取更多的情报。
你答应了。
你本想着有他们帮忙,你做这次的任务也该如虎添翼了吧。
万万没想到马失前蹄……就在你与他们接触的后一日。
拍卖会场的监控手段比你想的还要严格。
你相貌出色,表现优异,引起了同行的嫉妒心,她们不遗余力地寻找能坑害你的证据,还真让她们找到了一丝破绽。
——你随身携带的冒险之证,被她们偷走了。
“她是冒险家协会派来的卧底!”
激动万分的拍卖会女仆们,对女仆长如是检举:“大人,她来意不善,您可千万不能被她迷惑住了!”
“我们要尽快处理这个卧底……”
女仆们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六神无主,都指望女仆长拿主意,然而女仆长也很头疼,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上级。
负责人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冒险之证,从鼻间发出一声“哼”。
“既然如此,就再给我们的拍卖会添一份彩头吧。”负责人唇角勾起,“那个旅行者的能力确实不俗。作为我们的拍品来说,她也够格了。”
“要把她绑起来吗?”
“不。不要打草惊蛇,就骗她说这是新的工作……”
“新工作?”
你回身,望向那个通知你的女仆,满脸疑惑。
娇小的女仆不知为何显得怯懦,磕磕绊绊地说道:“对,对啊。负责人让我带你去地下层,而且为了保密性,需要你蒙着眼睛……”
莫名其妙的工作。
但是想想你的潜伏任务,你还是答应了。
你放任她将你的双手绑起,眼睛蒙上,由她牵着你一直走,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达了地下层。
你被推入了一个铁箱子里。
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刚想站起,就只听“哐当”一声——箱子的门盖上了,而且三层锁死。
不好。
这是你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
翻车了。
5.
拍卖会开场,在人群的叫喊声中,一件件拍品被以高价拍下。
三号包间里,却有人心神不宁。
达达利亚撑着下颌,眉头微蹙:“奇怪了,小姐呢……”
潘塔罗涅气定神闲地拍下又一件看中的拍品,他闻言放下报价牌,对达达利亚说:“也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与此同时,拍卖会的另一边。
红发男人的身影被遮光的帘幕挡住一半,他倚靠在窗边,冷冷地望向下方的狂欢场。
“迪卢克老爷。”管家对他倾身,压低声音汇报,“您要求调查的线索有眉目了,关于这个地下拍卖会,所涉及到的违.法拍品一共五件。”
“好。”迪卢克扭动手腕,“等拍卖结束,就去稍稍‘拜访’一下主办方吧。”
“只是……”
管家的声音变得犹疑不定了起来,迪卢克听出异样,偏头问道:“怎么?”
“明明单子上登记的拍品一共有二十五件,但我们的人在潜入地下层后,却发现了第二十六个大铁箱。我们总觉得事有蹊跷,所以……”
闻言,迪卢克也皱起了眉头。
思虑无果后,他只能挥退管家,让他随机应变。
不论如何,摧毁这个拍卖会场,才是他们如今的主要目的。
“还有商品要继续鉴别吗?”
风轻云淡的询问,金棕发色的青年双臂环抱,扫了眼会场负责人呈上来的各种待拍品,唇角微微扬起,“都是上等的奇珍异宝,你们收藏的东西倒是不少。”
方才在女仆们面前颐指气使的负责人,面对这位捉摸不透的客卿先生时,也只剩下了点头哈腰、直冒冷汗的份。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一位客卿,据说是“鉴宝专家”,就让他过来了。
等这位名为钟离的先生走入会场后,他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却远比想象中要大。
他好似什么都看透了,却又什么都不说。偶尔吐露的一两句话,其中蕴藏的内涵都足以让他们细思极恐。
拍卖会的人,从上到下都害怕他。又不敢赶人走,只能供祖宗一般供着他。
听钟离随口一问,负责人这才想起什么一般,左右看了看无人,便低声对他说。
“那您觉得,一个金子般秀丽的女孩,值多少价钱呢?”
“女孩?”
“是的。”
负责人没意识到,当他说出这句话时,面前的客卿先生,眸光瞬间冷了两度。
他仍是不显山不露水:“那得具体见一眼才行,不妨带我去看看?”
“当然!”负责人大喜过望。
6.
然而,真到了地下层后,负责人却对这里的工作人员暴跳如雷了。
“我不是说过在指令下达之前,第二十六个箱子不准推上会场吗!!”
工作人员:“万分抱歉……!因为、因为之前都没有这样的传统,所以我们就擅作主张……”
钟离走到他的身边。
“看来是没有了?”
“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唉。”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好意思,可能白来一趟了。工作人员已经把第二十六个箱子推到拍卖台上去了。”
钟离闻言只是颔首。
他转身就走,却在迈步的前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倏然扭头问道:“说起来,那个被当作拍品的女孩,是哪个国家的人,叫什么名字?”
负责人如实回答:“哪个国家看不出来……至于名字,登记单上写的,好像是叫【荧】。”
“钟、钟离先生?”负责人的声音变得满是惶恐不安,“您怎么了?”
敛下了元素力在一瞬间的剧烈震荡后,眼底无意间泛起的石铂金光。
他的发尾还回荡着极端浓缩后的岩元素光芒,无风自动,恐怖的气势只是外泄了一丝,就压得负责人双股战战,腿部发软。
“无事。”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负责人再定睛看去时,面前已没有了男人的踪影。
7.
拍卖台前。
一路颠簸震动,你隔夜饭差点晃出来,七荤八素地等到震动平息后,你依稀听见了外界的嘈杂声响。
“接下来,是我们拍卖会的最后一个拍品——”
箱门被猛地打开。
灯光下泄,照在你的身上。
你茫然不知处,身上还穿着诱人的猫咪女仆装,就这么暴露了在万千人的视野之中。
在短暂的死寂过后,巨大的浪潮几乎掀翻了拍卖会的顶部!
(后续结局见彩蛋)
【最后面捂脸的是温迪】
发个梗图,下期是睡衣派对完结Σ(っ°Д°;)っ我真的画了好多东西但都屯起来了
下次建个群好了(?)想看什么在群里告诉我
当代年轻人现状(我滚回来更新了)
内含:魈/万叶/散兵/钟离/卡维/艾尔海森
设定:一把明月刀,斩尽天下魔。伴月而来的你实力超强。
/原神乙女非荧24h/
1w+,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
中秋月圆,逐月入梦。
临近逐月节,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璃月街头,人们挂上花灯,璀璨明亮地与天上的月亮交相呼应。街头巷尾串起象征团圆的红绳,小贩们吆喝着自家做出的新鲜月饼。香菱忙活的满头是汗,笑盈盈地对慕名而来的人们打招呼。
喷香的味道回味悠长,袅袅炊烟随着风一直向外吹、吹过人们的欢声笑语、吹动港口的霓裳花,吹向荻花洲的尽头。
溶溶月...
溶溶月色下,一抹青影伫立于血泊之中。
降魔大圣将枪尖从泥土中拔出,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魔物总在璃月的节日前后躁动,海灯节前夕,魈便忙碌于处决魔神残渣带来的崇恶,如今逐月节期间,魔神残渣亦有蛰伏醒来的迹象。
璃月港千家万户通明的灯火后,孤月将魈的影子拉得极长,夜叉仙人眼前一晃,将长枪插入泥土中才堪堪站住。
涌动缠绕灵魂的黑恶之气盘旋而上,如同紧密的藤蔓缠住心脏,罪业灼心蚀骨,刺的人喘不过气。少年压抑着满腔的痛苦,最终还是受不住半跪在地上。
他的耳边满是嗡鸣的声响,眼前闪过无数同伴的脸,应达、伐难、弥怒、浮舍……他们的笑颜与恣意在镜面中破碎,成为千年累积的业障朝少年仙人狰狞嘶吼。
“咿呀——!”尖锐的鸣叫声下,几具深渊法师的尸体倒在魈身边。
少年仙人擦去额头的冷汗,强撑着抬起眼皮去看,只看见一个穿着怪异的少女拿着长刀,面容模糊。
似乎是看中了夜叉的虚弱,越来越多的魔物从黑暗中现身,张牙舞爪地叫嚣着要吃掉魈的血肉。这些魔物数量众多,背负的魔神残渣与恶念也到了令人胆寒的地步,魈张了张嘴,他想让面前的少女躲到自己身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眼见魔物围成一圈齐齐朝他们冲来,魈捏紧手中的枪,似要燃尽全身的能量,大声将魔物呵退。
朦胧的视线中,他看见少女意外地瞪圆了眼睛。
少年仙人将少女的手攥的很紧:“别害怕。”
他说,
哪怕是战到最后一刻,他都会守护璃月的百姓。
然而夜叉被积年累月的业障折磨到连枪都拿不稳,魈的灵魂于黑暗中灼烧,他近乎执念地守护着视野中的这道倩影。
倩影向他靠来,带来一股馥郁又清甜的桂花香。
桂花香味如温柔的水将他罩住,魈陡然清醒过来。
你趁机从他的手掌心逃脱,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正面迎向将你们围在中心的魔物们。
荻花洲。
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
一抹锐利的月色笼成清透的圆,长刀被你迅速收起,紧接着所有魔物齐齐倒下。
它们皆被一剑封喉,伤口呈现银白色,不出须臾,所有魔物便被你长刀上的月气吞噬而近。
你朝怔愣的少年仙人扬了扬下巴:“放心,交给我啦!”
哗啦啦的风吹响树林,抖落簌簌的秋叶。遥远的桂花香与水中月的温柔皆向伤痕累累的夜叉扑面而来。
明月高悬,少女的黑发在空中被吹的乱飞,她恣意又闲散地笑,如同醉了酒的月上仙。
魈感受到被拯救的滋味。
若要问你平生做过最不后悔的事情之一,绝对是将长刀砍断也要救下魈这件事。
那日魔物如浪潮涌来,你卯足了力气一刀送走一个,最终在压制了业障的夜叉帮助下与他齐齐逼退恶兽。
然而污浊混沌的魔神残渣之气将你的刀腐蚀,上面多了大大小小的缺口,纵然刃光锐利,却也没了神性。
“没关系!”你见少年仙人眉头紧蹙,似是极其在意你的刀,笑着摆手:“月在刀现,只是变得丑陋了些,不会影响使用。”
“刀身残了。”魈摇了摇头:“我会为你寻到另一把宝刀,以谢过你的恩情。”
“……”你擦着刀柄,闻言好奇地朝他看过去:“老兵没新兵好看就要换一个?夜叉仙人忙活了这几千年,是不是也得换个新夜叉替代你的位置?”
“这如何比较。”他不赞同你的说法。“我总有一天会消亡,但不战到最后一刻,我没有停歇的理由。”
“它也一样。”你接下他的话,举了举手中的长刀:“不到断掉那一天,我不会换。”
魈明白了你的意图,微微颔首:“既然这样,那我就不……”
“啪嗒。”
你:……
你的长刀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3
魈带你去换上了璃月当地的服饰,并将你介绍给了旅行者。
来自异世的你很快与旅行者成为了朋友。
在他们的帮助下,魈请留云借风真君想法子修补你的刀。
你伴月而生,长刀名为明月刀,斩尽天下魔物不是随便说说。看着软妹的外表下,一出手就能一鸣惊人,哪怕是同样精巧于武艺的旅行者也打不过你。
留云说,仙法之力可以黏连长刀。
然而明月刀不为所动,留云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失败,频频掉下羽毛。
你不忍心看留云变成秃顶仙鹤,在逐月节那日带着长刀走了。
谁知在月光的照耀下,刀身像是有了生命般完整地长了出来。
钟离先生说,你的身上有仙力,与圆月有缘。
异世旅人,却身负璃月的灵气。
你还有一个特异功能,可以随时随地变出无限量的月饼。
派蒙煞有其事地给你取了个难听的绰号:
——月饼侠。
为了找到回去的办法,你与旅行者一起踏上了旅途。
你随着旅行者来到稻妻游玩,正巧遇见散兵和万叶。
万叶的性格和顺,常常诵读闲散的诗歌,你偶尔也能对出几句。
谈起野外的山清水秀,你便将故乡国度的奇峰异壑、青山绿水、荒川美树一一在他面前描绘。
你还能与他搏一搏刀。
零星的刀光间,你们一对视就是默契。
就连旅行者也说,你们好像平行世界的一对人,在许多地方都能完美契合。
可惜总有煞风景的人。
万叶从旅行者那里知道了散兵的事情,这位活了五百年的家伙性格还没万叶稳定,没几个来回便依旧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枫原家的后人。
或许是看见熟悉的面容让散兵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散兵蹙着眉头,语气更加刻薄。
你当时坐在位置上乖乖吃着八重神子喂给你的三彩团子。八重笑眯眯的,就觉得你是个跟着旅行者到处游玩的小姑娘,还怕散兵吓到你,不轻不重地威吓了少年几下。
于是连带着你也被散兵嗤之以鼻起来。
你慢吞吞地嚼着嘴里的丸子,擦了擦手,朝散兵的方向走过去。
“枫原家已经没落至此。”少年抱手,扯了扯嘴皮,明明是绝艳的姿容却因为他别扭的脾气让人觉得欠扁起来。
见你过来,散兵斜了斜眼睛:“小屁孩,干嘛?”
冷风吹动。
你一巴掌扇了过去:“个子没比我高多少,到底谁是小屁孩。”
响亮清脆的声音响起,散兵被你打偏了脸,姣好的面容上赫然是一片红印。
他一脸愕然。
除了一闪而过白光,他根本就没捕捉到你的动作。
你小小一个跟在旅行者身边,话也不怎么说,那柔软的样子除了万叶,所有人都没想到你出手如此果决。
八重神子讶异地捂嘴笑,眉眼亮晶晶地:“小月亮这么厉害。”
你是逐月节来到这个世界的,手里还握着把明月刀,大家都叫你小月亮。
什么小月亮,压根就是小花猫,把他的脸弄成这样!
散兵摸了摸嘴角,眼里几乎要冒火。他阴鸷的眼神盯住你,犹如一条小蛇。你却觉得好笑,朝他咧了咧嘴角:“怎么,活了这么久没被人这样打过?”
你长的一副璃月相貌,说起话来柔声细语,调笑的语气微微上扬,像是挠人心弦的月下水潭,心里如海波荡漾。
散兵向来露出这般神色时,对面的人都会恐惧或者愤怒、不屑一顾。
像你这样笑得明媚的,是第一个。
万叶眨了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瞧。
散兵先是怔了一下,冷声嗤笑:“是啊,你是第一个。”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你便笑眯眯地接了话:
“好吧,那我就收下你的第一次了。”
这话说的让人脸红心跳,散兵陡然一惊,愤怒的红还未腾起,却见你一脸无谓的样子。于是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代替了被玩笑的愤怒,散兵有点儿恼,自己怎么还被你牵着跑了。
八重神子笑出了声:“这还是个肉食系小姑娘呢!”
你朝惊讶中的万叶骄傲地抱手:“走!月亮我罩着你!”
万叶被你的骄傲逗笑,乖乖的跟在你身边,与你对了个眼神。
他还从未被人这样正当光明“罩着”。
散兵回过神来想拽住你,你的衣角如飘动的风,在他手掌心溜走。
散兵盯着你的背影,眼里晦涩翻腾的情绪更加莫名。
水中倒映的冷月,旁人上手去摸,却只能捧起凉意浸人的湖水。
那个承载着新生与过往的人偶坐在池水边,任凭冰凉的水与荧草拂过他雪白的肌肤。少年将裤腿卷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撑着身体,让水流抚摸他的脚踝。
他看见了水里的月亮,抿了抿唇,没好气地用脚踹过去,把月亮踹的荡漾起伏,在湖水里碎成一片一片。
“怎么,月亮得罪你啦?”
你拍拍少年的肩膀。
他一点儿都没感受到你过来的气息,散兵故意冷脸:“大半夜跑来干什么?”
他的紫发被山林中的雾气打湿,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稻妻的妖精。
你掏出一个硕大的瓶子:“找你来喝酒啊。”
“有病。”散兵瞥了一眼那酒瓶:“不怕我找你报复?”
“无所谓,我打不过你起码能逃跑。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你脱了鞋子,毫无顾忌地陪他坐在水池边,任凭冰凉的水流浸湿你的裙摆。
两条雪白的腿晃荡,在波澜的水影中碎成迷人的光点,刺的散兵眼睛疼。
你一边拆开酒瓶,一边对散兵自顾自的说:
“在我的家乡,逐月节是代表团圆的日子。我的刀叫明月,我的能力是铲除这世间的魔物,所以我想,或许我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让人团圆吧。”
“让勤劳的人得到短暂的休息,让痛苦的人从中脱身,代替被仇恨的人找到救赎……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儿虚?”
乳白色的月光将你笼起一层淡淡的光晕,照的你脸上细小的绒毛细腻如油画。
散兵不知可否地嗤笑。但他的眸色却柔和下来。
那酒香竟然混着你身上甜甜的花朵味道,勾的人有些心猿意马。
“这叫桂花酒。”你喝了一口,唇瓣水润润的:“我想你嘴这么臭,肯定没多少人愿意和你喝酒吧?我呢,心胸宽广,愿意主动牺牲自己。”
“有人陪着一起喝,绝对更有味道。”
你的唇藏着酒香,比午夜绽放的花朵还要诱人。
奇特的花香,钻到散兵胸腔里痒痒的,甜甜的。
胡说八道,他也不至于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只是他从来不喝罢了。
散兵盯着你的唇看了会儿,将酒瓶接过来:“我不屑于改变自己迎合他人。”
“没人要你变。”你仰面,享受月光的洗礼,圣洁地如同神明:“但如果因为心口不一失去了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你勾了勾他的手指,狡黠地吐吐舌头。
散兵看着你。
良久,他喝下一口桂花酒。
没有想象中香。
“我知道了。”少年人偶轻轻地说,回勾住了你的手指。
你熟悉璃月的风情,在这个国度会让你想起家乡的许多事。
钟离身为岩王帝君,论博古论今无人胜过他。他见你神色怀念,便向你道来璃月的种种往事。从魔神战争谈到仙家争鸣,从战壕遍野谈到人治兴世……他已经鲜少与人如此无顾忌地谈天谈地,不禁有些忘怀。
你淡淡一笑,常与钟离一聊就是一整日。
就连胡桃也说,这几日客卿做事怠慢了。
钟离笑笑,他亦从你所说的世界中学到许多。没有魔神战争的诡谲震动,却带着千年底蕴的波澜壮阔与起起伏伏。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神明的国度,从每一个小小的人开始,支撑起了这个饱经历史,但依然沉稳辉煌的家。
岩王帝君甚至可以说,他受教了。
“是吗?我却很羡慕璃月呢!”
你撑着脸,对钟离露出了一个无法形容的笑:“无论遇到什么艰难的困境,神明都会前来帮助。譬如古时璃月灾害不断,灶神将全部力量汇入土地平息灾害,如今成为了一个神智小小的锅巴……”
但若放在另一个世界,看见的只有血色漫天、饿殍遍地。
钟离摇了摇头。
“提瓦特的许多灾难,正是由魔神带来。”
你一怔。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青年凝视着你的双眸,那棕金色的流光在眸中平静地淌过,是唯有历尽世事后才会显露的看透与温柔。
“确实。”你捏起杯子:“没有魔神,我们那里却也争斗不休。或许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竞争吧。无论是人、是神、是动物还是一块石头,都需要竞争才被允许存在。”
杯子碰触,发生清脆的响声。
钟离的笑蕴着茶的清香,悠悠扬扬地与你的桂花味道融在一起。
事后你跟魈聊天时提起,觉得自己跟钟离应该是忘年交。
“他都几千岁了,虽然帅了点,但本质上是个老头吧?”
魈默默看了你良久:“那我也是老头。”
你熟稔地摸了摸他手臂上的花纹,安慰道:“放心,你是会被呵护的老头。”
魈扭过头,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他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老是想要保护他。虽然他当时因为业障被你救下,但他是降魔夜叉,实力在仙人中也是翘楚,如何就成了你的笼中鸟了?
当魈看见你在月色下一刀劈掉了层岩巨渊中蛰伏百年的蕈鸟龙王之后,他承认了。
你很强。
然后你惹出了乱子。
为了保护勘探人员,层岩巨渊的那团魔神旧部是你路过时发现然后薅出来弄死的。这家伙的本体虽然不是很大,但它依附在土地上,成为了层岩巨渊和须弥边境的一块牵连枝。如今被你薅了出来,须弥那边受到了波及。
提纳里揉着眉心看着眼前一大片塌陷的的土地。
须弥环境复杂,有许多隐秘的洞穴埋藏在地底之下。须弥的土地可以说是有一大半空着的,崎岖蜿蜒,一个地方出了问题,影响的范围有时很小,但有时会波及的特别远。
譬如这回,整个教令院下的土地都往下踏了十公分。
若不是构筑教令院的工程师踏实用功,指不定有多少学者会因为此事受伤。
艾尔海森抱手,不动声色地将你打量了一遍。
你没有神之眼,身姿举止也不是练家子。除了腰上的那把长刀之外,你没有丝毫信服力能让他们确定你就是罪魁祸首。
璃月就是这样交涉的?
你看出提纳里和艾尔海森的怀疑,但你又不可能让他们带你去打怪吧?这也太奇怪了。
见艾尔海森与璃月的负责人开始唇枪舌战,你烦躁地摸了摸刀,对他抬了抬下巴:“我实力怎么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艾尔海森注视着面前这位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少女。
璃月面容温婉,黑发如瀑,衬得你的脸娇软白皙,像书中记载璃月美食里的汤圆。
你没有丝毫的杀气或者是武者该有的氛围。
除了淡淡的桂花香外,艾尔海森嗅不出有关你的任何其他特别。
这个举动被艾尔海森暂且定义为狡黠的托词。
夜晚,流水的山泉边,你坐在变异的大蘑菇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用刀削前面比人都要高的青草。
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一个英俊的帅哥顶着满头杂草走了过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V领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优雅又美丽,像一只漂亮的鸟雀。
见你看过来,卡维也有些讶异:“你也是过来帮忙的?”
你疑惑:“帮忙?”
卡维找了个离你最近的蘑菇坐下,给你展示自己背包中鼓鼓囊囊的药品:“对啊,听说今天晚上这里要有生死决斗!”
你挑眉:“生死决斗?听谁说的。”
“教令院门口的留言板上全是。据说是璃月跟须弥的外交迫在眉睫,璃月还派了个年轻的姑娘的姑娘挑衅。今日就是艾尔海森和她的对决……”
你恍然大悟:“你是过来帮助艾尔海森的。”
卡维奇怪地看了你一眼,叫道:“怎么可能!”
他把东西放在一边,生动形象地向你列举这位书记官的各种罪状:“要我说,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让人无语的了!”
“但是呢,不得不说,他虽然是书记官可是很能打。我呀,当然就得帮那个可怜的妹妹了……”说到这里,卡维叹了口气:“璃月也真是的……”
你附和着他,卡维与你相谈甚欢。
璃月的美学让他收获颇丰,你偶尔说出的诗词也让他感受良多。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卡维仰头看着天上的弯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朦胧莫测。
你递给他一块鲜肉月饼。表皮酥脆,内里的鲜肉咸香鲜嫩,酥软可口,让人吃了就流连忘返。
卡维眼睛一亮,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接过来。
你对他爽朗地笑笑,青年便埋头吃起来。
因此当你拿起长刀迎面走向艾尔海森的时候,卡维被吓的噎住了。
金发青年的脸憋的涨红,弯腰拍着胸口,像只熟透了的虾米。
你连忙跑向他,然而就在那瞬间,你们脚底的草坪与水潭被一股黑暗的气息笼罩。
变故发生的突然,艾尔海森眉眼一凛,当即就喊你带上卡维一道离开。
你用力拍向青年的背,卡维吐出了胸腔中卡着的东西,眼眶湿润。他无力地抓着土壤,朝前面看去——
这里变成了死域。
蔓延的黑气扩散开来,草木奇异地膨生出红色的肿块。不知从何而来的魔物悄然惊现,正张牙舞爪地涌向站在中心的艾尔海森,试图让他成为此地的肥料。
“艾尔海森!”卡维惊声尖叫,他的红瞳似被血浸染,无数记忆在脑海中飞过。
倾倒的建筑,父亲的背影,人们的议论与学术上的失意……那些画面混合着眼前凄惨的红黑色,近乎让他窒息。他想立刻冲过去救艾尔海森,可是他却动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艾尔海森的腹部被狼兽的利爪划开,看见越来越多滋生的红色血弹打向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卡维颤抖着站起来,他的眼里一片血色。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一道清丽的白色划开血幕,让卡维的世界从浓重的血腥中亮了起来。
金发青年这才开始呼吸,他的胸腔疼痛骤缩,死死盯着宛如惊鸿般游走在死域中的少女。
黑色的发丝飘扬,身段利落又柔软。那把长刀与少女一起行动,犹如一条银色的细线,抑或是一道蜿蜒不断延伸的月光。
魔物被一剑抹喉,在银色光渍下吞噬消失。
月亮露了出来,照亮了卡维的世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无法消散那股悸动。
你伸出手,将艾尔海森一把拉了过来。
青年捏了捏你的手,阻止了你继续斩杀的动作:“先离开。这里的死域有些奇怪,不同往常。”
“噗嗤!”
长刀斩断他的一根发丝,同时命中魔物的心口。
鲜血溅了你满脸,你背对着光,面无表情:“还没发现吗,它不想让我们走。”
艾尔海森皱眉。
四周的魔物开始警惕起来,暂时没有动弹。
你扬起脸,用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带血的掌心直接摸向男人的脸颊。
他长得极其俊朗,冷面时很带感,半张脸有了血印的样子更加美。
你满意地大笑几声:“我会保护你的,你怕什么?”
“在璃月,对待救命恩人,是得以身相许的。”
你像哄小孩一样,忽视了艾尔海森黑下来的脸,拍拍他的面颊:“听话!”
艾尔海森将一开始对你的印象全数推翻。
黑发少女高高地举起手,明月刀如流波,波浪掀起血沫,将一切斩削。
花香涌来的时候,你切掉了所有冒红光的肿块。
一瞬间,天光大霁。
银白色的雪光如波浪般一层层涌来,你有些讶异地看着光波的源头,是你插在泥土里的明月刀。
你握着刀柄没有动,于是那月浪越来越温柔,直到将此处的一切抚平,让所有生灵获得了安息。
艾尔海森嘴唇翕动,“净化……”
身侧涌过一道风,卡维风风火火地跑向你,担忧地询问你的状况。
你摇头表示无碍,却见他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卡维脸色惨白地伸手摸向你的面颊:“你、你流鼻血了……不会要死了吧?”
艾尔海森从青年带的箱子里拿出了酒精已经把自己的伤口擦拭后,勾唇道:“你也知道是流鼻血?如果她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也不会大言不惭地要与我决斗。”
你“啧”了一声,“说话怎么一点都不恭敬呢,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位是我的兄弟!”
卡维抿唇,擦拭着你脸上的血印。
他劈里啪啦像跳跳糖一样的心脏可不是要做你兄弟的。
艾尔海森将绷带缠好,抬头凝视你:“不是要以身相许吗?这点话都说不了?”
你愣了下。
卡维愤愤地瞪了青年一眼:“喂!”
艾尔海森翘了翘唇。
三人皆是劫后余生,气氛轻松。
艾尔海森跟卡维吵的有来有回,你听着还挺有意思。
将长刀从泥土里拔出来,你忽然一阵眩晕。
“喂……小月亮,小月亮!”
模糊的视线中,是卡维焦急的神情和艾尔海森探过来的手。
8.
白术严肃地收回了手,沉默地理着手里的东西。
你靠着床头吃万叶给你剥的葡萄,看白术这样子有点儿莫名:“咋了?我应该没事啊。”
卡维坐在椅子上,将目光从璃月的建筑上收回,拧眉抱手:“别这么着急下定论,医生说没事才叫没事。”
钟离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白术:“如何?”
那日你在须弥晕倒,艾尔海森和卡维找到了旅行者,一起把你带回了璃月。你当时在死域中释放的净化让艾尔海森记忆深刻,他便将情况托盘而出。
虽然决斗是你提出来的,但到底起源于他,艾尔海森和卡维主动留了下来。
他理着手里的东西,长生也好奇地吐了吐舌头:“什么情况?”
你有点儿被吓到了,默默坐直身体:“我要死了?”
站在窗边的魈闻言眉头微蹙:“莫要胡言。”
白术斟酌地问:“你……有伴侣吗?”
你的脑袋“嗡”了一下。
卡维眼睛微微睁大,悄悄竖起了耳朵。
艾尔海森合上书。
万叶自然地剥着葡萄,白皙的手指上染了汁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你瞥过去的时候眼睛都差点看直了。
散兵被纳西妲派来璃月,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学术,此刻也在你的屋子里。他冷哼一声,脚踢了踢凳子,发出声响。
你立刻醒过来:“没、没有……”
这话你说的有些心虚。
原因无他,有几人曾向你告白过,亦或是间接地表明了心迹。但你都没有给出回答。
魈垂眸,冷风簌簌地涌进室内,吹动了一阵清淡的花香。
桂花的味道,此刻却让人觉得心口一片凉意。
钟离放下茶杯:“这与她的身体有关?”
白术迟疑地点头:“按照脉象来看,是纵欲过度……”
众人:…………?!
你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啊?”
散兵气笑了,“你挺有本事。”他恶狠狠地剜了你一眼,眼眶却是红的。
钟离摇了摇头没说话。
卡维伤心的快要哭了。这就是怦然心动后失恋的滋味吗?
艾尔海森倒是若有所思。
一个人有欲望,意味着有拿捏的把柄。从身体开始的关系,他并不排斥。
你捏紧被子,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
这副模样显然让人误会。魈的声音裹着风雪:“是谁?”
这话说的,下一秒就要砍人了。
万叶放下葡萄,疑惑地看向你。
他从未闻到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你涨红了脸,半天憋出一句:“没谁…我、我没有……”
你小心翼翼地看向白术:“我就是看些不正经的话本,也算纵欲吗?”
白术:……
9.
白术咳嗽几声:“抱歉,我没看出来你有仙人之力……”
你摆摆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厉害!”说着说着,鼻子就翘了起来。
钟离含笑拍拍你的脑袋:“净化了须弥的死域消耗了你不少力气,最近就不要跟着魈一起降妖除魔了,省点力气。”
你坐在床上敬了个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中气十足,看来你已经好了不少啊。”散兵朝你勾勾手指,笑得很妖艳:“来跟我打一架怎么样?”
你立刻缩回去:“别,你肯定得把我打到床上去。”
散兵不知想到什么,舔了舔唇,语气沉下来:“是得把你打到床上去才安稳……”
“好像也没有到需要照顾的地步吧?”你眨眨眼:“你也说了,又要逐月节啦,我的力量肯定会恢复的!”
万叶犹豫地点点头。
他看着你,红眸清凌凌的,宛如那晚在稻妻月色下,你们醉酒躺在林间时,他向你表白的模样。
你默默红了耳尖,移开视线:“嗯……趁这些天,我们一起带卡维他们逛一逛璃月好了。”
卡维的视线从你们二人间扫了一下,敏感如他,立刻接过了你的话:“好啊。逐月节……听着是个很美的节日呢。”
“嗯。”
你低着头,轻声说:“都留下来吧。”
钟离忽然向你看去。
10.
今年的逐月节热闹非凡。
你穿着璃月的长袍,喝的醉醺醺的,抱着散兵苦口婆心:“你啊,这个人不坏,就是太欠打了……嗝。”
散兵嫌恶地推开你的脸,搂着你腰的手却没放开:“臭死了!”
他的眼神从你红润的唇迅速飞过,情绪晦暗:“别喝这么多。”
“对对对。”卡维像两只手穿过你的腋下,将你拎了起来:“快来照照月亮,然后喝杯醒酒茶。”
自从知道了你与月亮的关系之后,卡维每天都会督促你晒月光浴。偶尔被你糊弄过去的时候,艾尔海森就会铁面无私地出现。
以他的话来说,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你的安危涉及到璃月与须弥的外交。
当然,你觉得更有可能的是,作为大书记官却悠闲地在璃月观光,艾尔海森得编点东西回去复命。
你迷迷瞪瞪地被卡维按在座位上,旁边的万叶捏了捏你的脸:“醒一醒……”
他的脸上也飞了红,醉意朦胧地戳着你的脸颊。
“喜欢。”
你听见他小声的说。
你动动鼻子,嗅到一股清冷的香,冷冽中透着温柔。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就是魈。
他甚少与人聚集,这回是被你强硬请来的。
“魈~~~~”你拉长了音调,像是在撒娇一样朝他直勾勾跑过去。
魈疑惑地歪了下头,见你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刚要拦住你以防出事,你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嘿嘿……魈……嘿嘿……”你发出可疑的痴汉笑。
怀里的少年又好闻又好抱,身材清瘦却十分有力,薄薄的衣料下,你能摸到他的肌肉……
这硬邦邦的腹肌,斯哈斯哈……
魈红了耳朵,又害怕突然推开你会伤到你。他抿唇,点了点你的脑袋:“快放开。”
“不放。”
“大家都看着……”
“看呗!我一个个都抱过去,雨露均沾,嘿嘿……”
魈眼睫一眨,一只手将你往怀里按,你动弹不得了。
“咦?好奇怪……是谁,我怎么动不了了?”你惊慌失措:“我被谁下了定身术?!”
魈的胸膛颤了颤,他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我。”
艾尔海森也走了过来:“魈上仙,开席了,入座吧。”
青年的视线落在你身上,“醉鬼。”
“你说谁呢?!”
最近你跟卡维统一了战线,没事就会跟艾尔海森拌嘴。
“说你。”艾尔海森瞥了你一眼:“桂花糕马上要被吃完了。”
“什么?!”
魈松开你,你急忙追过去,一把将他从后抱住:“不许动!”
艾尔海森站在原地。
下一秒,他听见你痴汉的笑:“嘿嘿,这个手感也不错……嘶溜……口渴了,给我口奶喝……”
你的小手在他的胸肌上来回摩挲,并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钟离等人见到的时候,你正哭唧唧地被艾尔海森提过来。
钟离摸了摸你红肿的额头,用神力抚平伤口的疼痛。
散兵面色不虞:“活该!”
你又打了个嗝。
在旅行者的张罗下,气氛很快热烈起来。在场的人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话题千奇百怪,各有各的多。
艾尔海森正与钟离说着话,就见这位与众不同的客卿忽然停下了话头,看向一旁趴在桌上的你。
钟离伸手抹掉你眼角的水迹。
你正在哭。
被青年撞见,你揉揉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卡维看着那把尖锐的长刀:“你确定?”
你哼唧一声:“剑舞,可厉害了!”
散兵嗤笑:“你省点心吧,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瘪了瘪嘴,小声道:“可是我要走了啊……”
一片寂静中,你不敢抬头。
艾尔海森打破了气氛,他抱手垂眸:“跳吧。”
11.
你踏破桂花香,手中刀刃翻成花。
你根本不会跳舞,但你的身体自然而然地会耍刀法,因此你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明月刀。所谓舞蹈,其实就是将你的动作放缓了些,然而刀刃翻卷,锐光四射,你的凌冽之气无法掩盖。
月光温柔如水地洒落,背后是璃月的万家灯火,面前是雪白的剑舞。
你手中的长刀划破天空,发出唳声悠远。
声声破空,遥夜怜光。
万叶捏着一片枫红,婉转轻盈地乐调似要将你送上天空。
卡维不知如何描述心里那股酸涩又温软的感觉。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每个下一秒,你似乎就要变得透明。
夜深静卧百虫绝,清月出岭光入扉。
灵台四静,万破虚空。
魈坐在椅子上,看见雷夜叉浮舍,“腾蛇太元帅”,正挥着四臂躲开应达在他脑袋上放花圈的动作。浮舍生的高大,却总是被应达折腾不过来。
火焰般明媚的应达爽朗地大笑,伐难躺在草坪上看书,闻声朝弥怒看去。
弥怒颔首笑笑,对浮舍摇头:“让她戴戴怎么了?”
浮舍红着耳朵,明明一个壮硕凶悍的家伙,硬是被逗红了脸。他指了指魈:“这家伙戴着才好看吧!”
伐难和应达立刻亮了亮眼睛。
几个人将魈围起来,欢声笑语地打趣逗闹。
魈摸着头顶的花圈,一阵恍惚:“我……”
应达笑眯眯的:“想我们了?”
魈先是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想起面前的他们,因业障侵染发狂,最终自相残杀而死。想起浮舍,死后被空间吞噬,变成亡魂一样徘徊在地下……
魈尽管知道自己天命的悲戚,但绝不畏惧。虽然自己的同胞和将士们再也回不来了,但当他听到“英雄”这个词的时候,曾陷入沉思。
几个夜叉拍了拍他的脑袋,打断了魈的心绪。
“累了就来找我们,想要继续战斗就走下去。”
他们的身影与笑颜朦胧却鲜亮:“为自己活一次。”
纷飞的树叶盖过了他们的面容。
四处都是疯狂的蔓草,典雅又精致的室内,少年拉住父亲的手,他沉默不语,固执地僵在原地。
“这是为什么?”母亲笑弯了眼:“你不是老鼓励这家伙吗,怎么临到头了却反悔了?”
父亲也摇头拒绝:“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卡维的心里被铺天盖地的负罪感淹没。
父亲叹息:“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
母亲紧紧抱着卡维,卡维的手在颤抖:“你恨我吗?”
女人摸着他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卡维,学会自私一点吧……”
“自私一点,过自己的人生。”
钟离放下最后一颗棋子。
他的面前是山川流水,高山层峦。
无数的人与神在他面前的位置上落座、又离开。
“对局不到终了,说不定真有能赢过你的。”
若陀龙王磨了磨爪子,趴在地上酣睡。它本来只是一块灵性的原石,是钟离将它从地底带出,并且把这块巨石雕刻成了巨龙,并且赋予了他眼睛。
它此刻阖眼,像是要将长久以来的过往都再度经历一遍、然后忘却。
为了忘却的纪念。
万叶擦拭着手中的剑,眸色明明灭灭。
友人懒散地靠着门口,拎着瓶酒:“一起喝一杯?”
万叶凝视着友人的面容,他没有动。
友人走来揽住他的肩膀,“你能理解我,是我觉得最开心的事。”
他们越过梦见木的屏风,来到一扇门前。
散兵僵在门前,他熟悉这个地方。
推开门,他就会看见那个倒在血泊里,违背了与他约定的少年。
他的心里充斥着各种莫名的情绪,一道道海浪皆拍向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从里打开了。
少年牵起散兵的手:“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门被阖上。
12.
桂花香自水中清,月月如华照清天。
众人做了一个短暂而虚幻的梦,他们的意识清醒时,明月正高悬。
一盏盏灯笼在夜色中明媚如星,粲然迷蒙。
卡维想起你教给他的一首诗中的句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光洒落的地面上,插着一把明月刀。
一把明月刀,斩尽心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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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你离开以后,非高粉赠礼也可观看。粮票即可。
祝大家逐月节快乐。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变成拯救风男计划了()本来还想写林尼和那维莱特,但这章已经1w+啦,只能明年再见~
里面夹带了一个私货,就是鲜肉月饼,真的很好吃(σ≧≦)σ不知道大家都吃过吗?新鲜出炉的鲜肉月饼真的很香很香!(比我的文香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