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单手撑头毫无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屏幕,似乎在和屏幕里的人交流
你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陀思~你在和谁说话”
陀思神情略微缓和,无奈地轻笑“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你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然后探头看向屏幕“谁?”
...
陀思语气温和“您不必在意”
你见他不想多说,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轻轻拍了拍你的手“好了,起来吧”
你听话地从他的身上下来,而他继续工作
“那我出去啦~”
陀思语气温柔“嗯,请注意安全”
陀思目送你离开后,他重新坐回座位,开始思考着下一步
你出门后和一个异性一起逛街
在阴暗的房间里,他静静地观察着监视器中的画面,电脑画面中,你正开心地和那位异性一起逛街
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监视器,直到画面中你和那个人一起走进了一家服装店,他的神情变得愈发阴沉
陀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鲜血从他掌心流出,沿着手指滴落在地上,镜子中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
房间很暗,陀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窗外透进的月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手中拿着沾血的大提琴,正全神贯注地演奏着
你一进门听到了大提琴的声音就过去找他,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副场景
如果不是知道是他,你早就尖叫着离开了
“陀思……你受伤了?”
陀思弹奏小提琴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存在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你也就静静站在原地听着他的演奏
琴声突然变得急促而激昂,如同暴风雨一般,他宣泄着心中的情感,陀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你也听出来了,心中有些不妙
琴声戛然而止,四周归于寂静,他缓缓站起身来,将大提琴轻轻放回原位,他的视线缓缓移向你
他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完了)你看到这个微笑想到的就是完了
你的身体微微颤抖,想要逃离此地
陀思慢慢地靠近你,将你逼到墙角“您在害怕什么?”
你没有回话,只是后退了几步
陀思又向你靠近了几步,你们的鼻尖快要靠近了,他的眼中满是戏谑和玩味
你用颤抖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他微微一笑,然后突然伸出双手将你紧紧搂住
然后将头埋在你的颈间,深吸一口气,你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
(救命,他发什么疯)
他抬起头,看着你“我在”
声音低沉而充满那声音,仿佛蛊惑人心的毒药
“你,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想抱抱你”
你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他搂得更紧,下巴抵在你的头顶
“您今天和谁出去了”
你的眼神躲闪“一个网友”
陀思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网友”
“嗯……”
他的眼神暗了暗,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是吗”
这个时候要不转移话题吧“那个陀思,你的手要不包扎一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鲜血已经凝固,此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你拿过医药箱给他包扎,而陀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别人出去逛街的”
陀思摸了摸你的头发,语气温柔“我猜的”
信你个鬼
陀思起身走向窗边,一阵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当然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您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你起身走到他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
“真的就是网友”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网友见面?”
“认识多久了”
“也就两个月吧”
陀思转过身看着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两个月”
“两个月…………两个月你们就约见面了”
他沉默片刻,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两个月……确实不算太长,只是……”
“只是,既然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见一面呢”
你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见他”
“嗯”
你连忙解释“不是的,只是……”(网友,这个这个)
“好了,就明天晚上吧”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只能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
他优雅地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目光一直停在手中的手机上,你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你的那个网友出现了,他径直走向你然后在你对面坐下
网友看了看旁边的陀思“这是来拼桌的吗”
陀思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拼桌”
你明显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意“不,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对啊”
你说着,抬手挽住陀思的胳膊
网友看着你们,很惊讶,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男朋友啊……”
“但是!我可以等你!”
网友看着你,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情和期待“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你尴尬地脚趾抠地“额……”(这傻子不要命了)
网友继续盯着你“他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
你心里在不停打鼓,悄悄看了看陀思
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但是他肯定已经再想怎么噶掉他了
网友“我的条件比他好,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
陀思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转头看向网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
随后看了看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
网友直接无视了陀思,继续对你深情告白
你发现陀思眼神不对,你心里暗道不好
随后你给了网友一个眼神,让他赶紧走,他似乎没有明白你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说着
(带不动,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陀思突然开口,打断了网友的话“你,该走了”
网友此时才回过神来,陀思还在旁边,递给你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考虑清楚”然后转身离开了
陀思看着网友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后不会有让您困扰的人了”
陀思握着你的手“如果有我会解决,请您放心”
你呆呆的看着他,发现他认真的,颤颤巍巍开口“你怎么解决”
陀思微微一笑“您不会想知道的”
你害怕了,他每次露出这个表情都会……你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晚上,他这次格外粗鲁,无视你的痛苦……你果然受不住晕了过去
陀思看着你,抚了抚你被汗浸湿的刘海,眼神晦暗不明,俯下身……
*这次是超级名侦探的主场!
*我就喜欢搞反差系列
*拜托,有一个只对自己温柔的女朋友超酷的~
*那么,不要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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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江户川乱步的女盆友,侦探社的大家都有一定的了解。
侦探社的大家都知道乱步先生有一个十分温柔的女朋友,每次到侦探社都揉揉乱步先生的头给大家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在你的宠溺纵容下,乱步先生的小孩子气的一面更大胆了,在侦探社都不免的炫耀自己有一个对自己超级体贴的女朋友。
说你是那早春的晨曦,午后的微风都是不为过的。
“乱步先生,话说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感觉平时在正...
江户川乱步被问到后眯眼思考了一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倒突然小孩子气起来了,拉长语调“名—侦—探—就—不—告—诉—你—”然后好似赌气一般,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再问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大家也只好作罢,只是知道你大半是一位温柔有耐心的女子,是能够很好的包容江户川乱步小孩子天性的超级好的人。
不久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侦探社需要去和一个有名的黑帮谈判,听闻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人。在圈子里鼎鼎有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代表,狠利无情狡诈,绝对是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然而当他们见到你的那一刻,除了江户川乱步一副了然的表情,其余的都愣住了。
坐在谈判桌对面一席黑衣的你与往日大不相同,上位者的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人不由的感到脊背发凉,你抬头的注视着眼前的几人,眼神唯在江户川乱步身上停留了几秒就转开视线,就开始谈起今天的主题。
如身在暗处的猎手,先用目光紧锁自己的猎物。你的一举一动,让侦探社的大家意识到,此刻的你,是穷凶极恶的黑帮的头目。大家不免的用担忧的目光看向了他们的中心,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垂下头,让人看不到神情。这时你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眼神交流”。
“侦探社的各位,我相信各位也知道今天来谈判的目的”你十指交叠,微微颔首用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微微示意,他们也后知后觉的在座位上坐下,待他的坐好你才继续开口,不想话才开口。
“几位,我们现在来好好谈谈关于…乱步?”你话未说完,就看到自家先生直冲冲的朝你走了过来。
你愣了愣,配合对方将他抱住。
我们不是人吗?在大家面前好意思?一旁被喂了满嘴狗粮的众人都选择了——低头看文件,决对不抬头,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周围的手下自觉的转了过去,给你们留足了发挥的空间。
你看着自己怀里委委屈屈的自家先生,立即安排一旁的手下把乱步最喜欢吃的零食拿上来。趁着手下慌慌张张的去拿的空闲,你则双手把乱步猫猫抱到怀里搓了搓。
你并不在意自己的西装沾染上自家先生的甜腻气息与自身气质的违和,只是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揉了揉他柔软的秀发,你的小先生也哼哼唧唧的表达他的不满“什么嘛,这么吓人,让名侦探亲自来找你,要不是名侦探知道是你,才不过来呢。”
你纵容他将自己埋在你的怀里,向侦探社的其余人带有歉意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附和道“我也没想到乱步也会过来找我呢,放心吧,今天不会让你们太吃亏的,既然你来了等会就顺带一起吃个饭吧。”
你看着在怀里疯狂蹭蹭的乱步,眼睛弯弯的像个月亮。腻歪了好一阵,你才抱着他切入正题。也多亏了江户川乱步的出现,这次原本很棘手的谈判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你还专门请侦探社的大家吃了个饭。
这次事后,大家恍惚了好一阵,对江户川乱步的女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江户川乱步先生的女盆友很好,非常好,超级好,但也只对江户川乱步好。
“所以说,乱步先生其实早就知道了吗?”中岛敦看着悠闲的江户川乱步问道,而对方耸了耸肩,睁开眼睛笑了笑“哼~这种事情名侦探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望向窗外你匆匆赶到侦探社楼下的身影慢悠悠的接着说到。
“而且xx也从来没想过瞒着我”
中岛敦看着你急匆匆提着一大袋零食想着,你们结婚肯定是早晚的事。
就是好奇到时候你们结婚,到底是谁穿婚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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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乱步
含宰/中/森/芥/西/末/樱/条
无逻辑ooc撞梗雷绕
读前须知:我是全员推!全员推!!全员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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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不是都这样,谈久了就腻了,对你也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敷衍了
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嘤,感觉要被抛弃了,怎么办
————————————————
L1
楼主节哀顺变吧,这边建议提前做好分手的心理准备
L2
哈哈哈哈哈哈,神tm去街上要。好!下次我就用这招去敷衍我家那个吃白饭的
L3罗咻萌萌主
太宰先生可以来在下家要饭,在下会准备好蟹肉全餐在家等您的
L4
一时不知道楼上是在讽刺楼主还是真的爱他
L5楼主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哦呀,抱歉哦~我可没有去黑手党家里要饭的习惯
L6
黑手党!我现在撤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完了完了,该不会被灭口吧?家人们,请记住我!
L7
好的,我会记住楼上那位勇士的,不过我们黑手党没有那么蛮不讲理啦,没有说很过分的话我们还是不会灭口的
L8芥川前辈赛高!
楼上上我记住你了,就你讽刺我们芥川前辈是吧?找死!
L9消失的太宰之别碰那本册子
混蛋太宰,谁是婆子妈同事!就你这种家伙真是活该被抛弃!
L10天空赌场牌双色风味冰激凌
关于楼主的问题我好像确实没遇到过,我的经历恰好和楼主相反。开始是我在某地下赌场对我的妻子一见钟情,那时她正热火朝天的下注,差不多已经加上了带来的所有钱财,神情专注又紧张的盯着赌盘。开盘后不出意料的输掉了,但她却没有表现出赌徒输掉钱财应有的后悔心疼。所以之后的几日我也在一旁偷偷观察她。发现她似乎除了找乐子之外什么都不在乎,一切的事物在她眼里不过是为了换得她片刻的欢愉而已,她那么洒脱又自由,与我这种习于安稳渴望家庭的人截然不同,可我却无可救药的被她吸引了。后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让她和我开始交往,期间我对她百依百顺悉心照料,耗费了很多精力,也伤了很多次心。她嘲讽我是恋爱脑,但我知道我不是,因为我只喜欢她。第一次心动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浪子,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我想要的安全感,只能在不断的追逐中受伤。当时我觉得挺绝望的,但一时半会儿又割舍不了,直到某天她对我说她好像爱上我了,我现在还依稀记得那是xx年x月x日,天气阴,我早上....抱歉,扯远了。后来她一改往态,对我事事上心。她还为我戒了赌,当起了教小提琴的家庭教师
L11
哇哦~楼上好幸福哦
L12
楼上上才是真的在讽刺楼主吧[哭笑.jpg]
L13
只有楼上上上是在认真回答楼主的问题吗?这个楼好像从一开始就歪了
L14西伯利亚的牢饭报吃
西格玛君恋爱脑实锤了呢
L15Σ一口痰兑水喝三年
没关系,我也是恋爱脑,只恋西格玛的那种
L16天空赌场牌双色风味冰激凌
小姐....[脸红.jpg]
L17消失的太宰之别碰那本册子
西格玛,大可不必把狗骗进来杀
L18楼主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真是可喜可贺呢西格玛君~不过也难怪国木田君脸色不太好,毕竟他还是独身哦~[幸灾乐祸.jpg]
L19
我也还是独身[悲.jpg]
L20
+1[悲.jpg]
L21
+10086[悲.jpg]
L22宰妈(点了个踩)
小兔宰治在外面坏我名声,滚蛋!你跳河时是谁他妈在帮你工作?还有你前段日子天天吃蟹肉,月底了都,还让我们怎么过?反思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认真工作,工资涨没涨....吧啦吧啦吧啦.....
L23
正主来辟谣了
L24
看来分手这种话还是说得太早了
L25
正主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L26楼主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小姐,你知道我的,你的默默付出我一直都清楚。谢谢你,爱你哦~所以今晚可以吃蟹肉罐头嘛?(哼!工资没涨难道不应该怪社长吗?我可是每天都有很认真地工作的~)
L27宰妈
滚!工资都没发,月底最后三天你喝西北风去吧
L28不戴帽子一米八
L29
这种情况还是应该检查一下手机吧?感觉她真的有可能....
L30
对啊,情侣之间互相检查手机很正常吧?她不给你看才是心里有鬼
L31楼主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漆漆的小矮子也有今天小姐一定是因为受不了蛞蝓的身高了,所以才想要另外找个一米八的人当男朋友吧~
L32
唉帽子君难道不是一米八吗?
L33不戴帽子一米八
混蛋青花鱼!铁咩!!!!
L34我头发不少发际线也不高
中也君,分手了就回来加班,最近公司人手紧缺
L35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无良上司啊哈哈哈
L36
像不像被领导压榨的你
L37
像极了
L38不戴帽子一米八
boss,我跟小姐还没有分手啊!我们还是很恩爱的!!!
L39
恩爱你确定
L40
哈哈哈,楼上什么意思啊?至少以前恩爱过吧哈哈哈哈哈
L41家有娇夫一米六
L42
哈哈哈哈根本没理你
L43
woc,这是我未曾想过的....帽子君居然只有一米六!
L44
原来是误会啊....什么帽子君居然只有一米六!
L45
L46
睁着眼睛睡着了...这是得有多困啊?
L47
我还记得当年练成这项功夫还是在我高三的时候
L48不戴帽子一米八
啊,原来如此,小姐请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既然小姐都这样解释了,那就完全没有再检查手机的必要了。我就知道,小姐你还是最喜欢我的!今晚不加班,我争取九点前回来
boss,看吧!我就说我们很恩爱的
L49
楼上有点小自豪:看叭~[小鸟挺胸.jpg]
L50我头发不少发际线也不高
看到各位的女朋友都来解释了,我倒也想看看我家任性的小姐怎么辩解@头发少少发际线高高还不让人说
我就直接上图了[图片]
—————————————————
森:小姐,早饭在保温箱里,起床了记得吃
森:起床了吗?记得吃早饭
森:中午一起去吃饭吗?你想吃什么?
森:小姐今天的下午茶是什么呢?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一家很可爱的蛋糕店,想带小姐去吃
森:最近两个劳模代表天天摸鱼,工作多了好多,晚上会加班。小姐可以帮我把茶泡好吗?
森:小姐人呢?
森:不回消息就扣零花钱
x:在
森:小姐,你还真是的。以后看到了消息必须回,没能及时回的在忙完之后也要一条一条的回复。就算回个1都行,一定要回
森:知道了吗?
森:小姐
森:扣零花钱
x:111
森:......
x:1
森:小姐,你...
L51头发少少发际线高高还不让人说
1
L52
哈哈哈哈哈xswl
L53
哈哈哈哈这个确实够敷衍的
L54
哈哈哈哈哈已经完全不解释了是吗?
L55
楼上上上上:没错,我就是在敷衍你
L56我头发不少发际线也不高
小姐,说话!
L57头发少少发际线高高还不让人说
L58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哈哈哈哈哈哈,森首领,分手了就赶紧回去加班吧,大男人的老待在粉红色公主房里,对脑子不好
L59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一波,是反讽!
L60
楼上好像是我们公司的人先别笑了吧,你要不要看看楼上上的称呼森、首、领,而且是粉、色、公、主、房
L61
wocccc,是boss啊啊啊??!!!boss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是您!!我删评!!
L62
楼上怎么了?
L63
黑手党的那点事儿呗,不过楼上上也是真的迟钝,吃了这么久的瓜都还没认出那是老板
L64我头发不是发际线也不高
太宰君,你还是好好地要你的饭吧。[微笑.jpg]
L65
哈哈哈哈互相在雷区蹦跶
L66
论讽刺,还是他们更会
L67是樱痴不是音痴
看到各位都跟老夫一样惨,那老夫就放心了。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家夫人还真是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自从结婚以后,她对我的爱情就像是死了入土了一样,反正我是没有再见过了。结婚以前成天叫人家宝贝哈尼亲爱的,结婚以后天天都福地老头的叫,甚至直接叫全名(她生气的时候)。老夫承认,她是比老夫要小个几十岁,但老夫也还年轻着呢。所以老头这个称呼,我不允许以后再出现在夫人的口中@可怜十八一枝花,插入猎犬牛粪家好不好?拜托了
L68可怜十八一枝花,插入猎犬牛粪家
哦,我尽量
L69是樱痴不是音痴
老夫就知道夫人最好了。还有就是...夫人能不能把名字换一个呀?[杯微.jpg]
L70猎犬在逃囚犯
哦
L71是樱痴不是音痴
......夫人高兴就好
L72
用最硬气的语气说出最软的话,没错,楼上,说的就是你!
L73
大人家几十岁...您老玩得挺花啊....
L74
楼上也挺勇的,猎犬,樱痴,你没什么感觉?就这么直接刚上去了
L75
吓!是我那大明湖畔的世界级人民英雄吗?!对不起!我就是一个臭吃瓜的,嘴瓢!别说大几十岁,就是大对方几百岁也没关系!您值得[汗流浃背.jpg]
L76是樱痴不是音痴
哈哈哈哈,没关系
L77
呜呜呜呜呜X﹏X,谢谢您
L78猎犬最强战力
看到队长也这么惨,那我就放心了。要我觉得,小姐对我时好时坏的。平时很照顾我,大部分情况下也很听我的话。但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跟我生气,甚至还会说出“最讨厌铁肠了”这种伤人的话。我有反思过,可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做错了。就说最近一次她跟我置气,是在听到她说养的花凋谢了她觉得有点惆怅后,我偷偷把她养的花全丢了。因为只要看不到花谢,她就不会不开心了。所以为什么她更生气了,不仅晚上把我赶出了卧室,还三天都没给我饭吃。不过没关系,我最后还是原谅她了,毕竟我是她男朋友,理应迁就她一些。可是道歉就道歉吧,认错就认错吧,但她非要问我错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
L79
楼上真的...已经不能用直男来形容了
L80
我合理怀疑楼上上只是单纯的想分手但找不到借口
L81
楼上,我可以解释,他真的只是憨
L82我才是猎犬最强战力
我倒觉得铁肠先生应该为还没被甩而感恩戴德
L83
赞同,好好感谢你那宽宏大量的女朋友吧,这都没分手,是真爱实锤
L84铁肠老婆的腿我能舔三年
憨子,庆幸你有一张好脸一双长腿吧
L85猎犬最强战力
好。还有,我觉得你的名字确实有伤风化,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下吗?
条野,你不是瞎的吗?
L86
原来是图脸啊,那就不奇怪了
L87
能有多帅楼上上上可能就是个恋爱脑而已,这么憨的人,再帅我也忍不了
L88
楼上你确定
L89
哥哥踩我!这藐视垃圾的眼神我直接冲冲冲冲冲冲冲
L90
哈哈哈打脸居然能来得这么快?
L91
不过如此(提上裤子)(又瞥了一眼)(脱下裤子)(再冲一次)
L92
本来还有点同情他女朋友的,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酸了.jpg]
L93铁肠老婆的腿我能舔三年
不考虑
L94队长大人的小迷妹
是我念给条野听的哦
L95我才是猎犬最强战力
L96
....酱油咖啡上一次看到这么炸裂的组合还是我妈给我的咖啡上撒葱花
L97
楼上的妈也不是等闲之辈[笑.jpg]
L98
尊嘟假嘟,看这名字就感觉楼上上上的女朋友不简单
L99猎犬苦牢预备役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L100我才是猎犬最强战力
且不说可不可能,如果小姐想从“预备役”变成“服刑役”的话,大可试试[微笑.jpg]
L101
哈哈哈哈相侵相碍
L102
《视我为主宰》《予给予求毫无怨言》《下次弄死你》
L103立立原上草,一睡一哭容
哈哈哈哈哈xswl(温馨提示:楼上在找死)
L104
啊?
L105立立原上草,一睡一哭容
这位条野先生是猎犬里最记仇的哦
L106
等等,楼上说的是这个白发挑染的眯眯眼吗?
L107立立原上草,一睡一哭容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L108立立原上草,一睡一哭容
楼上上还健在吗?
L109立立原上草,一睡一哭容
人呢
L110立立立立原
刚刚条野先生突然就从我面前消失了,脸色不太好,笑得阴森森的,估计人已经无了
L111
可怕[瑟瑟发抖.jpg]
L112
只有我发现了楼上上和楼上上上是情侣名吗?
L113
看破不说破,毕竟还有未成年人在呢[沧桑点烟.jpg]
L114猎犬最强战力
你看他@铁肠老婆的腿我能舔三年为什么条野就可以喝酱油咖啡,我就不行
L115铁肠老婆的腿我能舔三年
......老婆乖,咱别跟腹黑玩儿,回家给你做苹果拌酸奶
L116猎犬最强战力
好[意满离.jpg]
L117
有点甜
L118
那就浅磕一下
L119
一起
L120罗咻萌萌主
....在下是来正楼的,其实在下最近很困扰。在下感觉小姐最近在疏远在下,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小姐都和从前一般无二,但唯一不正常的是她在躲避和在下肢体接触。以前每天都有早晚安吻,拥抱次数不少于五次,一起走时一定会牵手,平时有事无事还会蹭蹭在下的脖子什么的。最近她和在下接触的次数急剧减少,每天的拥抱次数减少到一两次,闲来无事也不牵手不来贴着在下,晚上睡觉也不抱着在下了,早晚安吻虽然还在,但她都是不主动,不拒绝。刚刚碰上她就立马分开,甚至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在下提分床睡的事。有次在下没控制好情绪脑子一热,抬手就将床头放的双人合照给摔了。当时在下就后悔了,想立刻跟她道歉,但她却压抑着脸上的恐惧,小心翼翼的过来抱住了在下,道歉的话就被堵在了口中说不出来。之后她又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接触频率,也没有再提过分床睡的事。但在下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在隐忍,她跟在下近距离接触时即使再怎么克制,脸上还是会有不经意中露出的那种恶心又勉强的神情。在下是真的喜欢她,但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放她离开的地步了[悲.jpg]
L121
啊这...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L122
感觉这对是真的要崩
L123
天涯何处无芳草,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
L124
楼上不敢苟同,甜不甜的吃了才知道,再不济能解渴就行,我倒觉得把人捆在身边搞墙纸play也挺好
L125不戴帽子一米八
芥川,先别难过,万一只是有什么误会呢?就像我和小姐那样,说开了就好
L126
但要是说不开的话就彻底完了吧...
L127芥川前辈赛高!
楼上乌鸦嘴什么呢?!芥川前辈这么优秀,只有前辈甩别人的份!
L128我头发不少发际线也不高
芥川,你这个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分手后记得赶紧回来加班。你和中也君一样,恋爱后工作效率远不如以前,希望你以后独身一人了能更加努力,把业绩再翻几倍
L129
呃呃呃...更疾苦了
L130
好心疼但是好想笑[忍笑.jpg]
L131芥川前辈赛高!
希望楼上最好能忍住,不然就是另一个事故了,属于你的[微笑.jpg]
L132
可怕,抱紧弱小的自己[瑟瑟发抖.jpg]
L133罗咻萌萌主
boss,在下和小姐还没有分手...
L134我头发不少发际线也不高
唉,何必自欺欺人呢,芥川君早晚的事罢了
L135
《性感老板,在线开导员工》
L136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这里这不是搞笑频道
L137我家垂耳兔今天洗澡了吗
啊...这...就是说...那个...(小声)其实是因为芥芥身上太臭了啦,芥芥上次做任务时身上沾到了血,我明明再三强调让芥芥去洗个澡,但他死活都不去。更别说他后来还凶了我,就不敢再说了。还有就是芥芥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现在身上的味道就像大太阳底下烂了三天生了蛆的咸鱼味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L138
这...确实不太好说...
L139罗咻萌萌主
对不起小姐!在下马上回去洗澡!
L140
误会就这样解开了就这
L141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究极狗血的移情别恋疯批强制失忆替身带球跑的剧情,就这
L142
就这
L143罗咻萌萌主
对了,boss,关于加班的事在下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应该多给那些废物们一点历练的机会。还有就是,实在不行就再招几个人吧
L144
扎心了,本废物在此
L145
废物+2
L146
废物+3
L147
没必要啊,没必要,废物+身份证号
L148楼主自杀不成反被骂(今晚睡沙发版)
哦呀哦呀~一没注意已经这么多楼了啊,好了,到此为止吧
——————————————————
哦……
我长得好看。
但我没有异能。
无所谓,我的脸会出手。
出去下馆子都能打七点五折呢。
横滨最近不太安定,我吃个夜宵都能碰到袭击事件。
歹徒当着我的面挟持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我一抹嘴,和一旁的大哥一起见义勇为。
大哥猛的上前一步,指着歹徒,“放开这个妹妹!有本事冲我来!”
我猛的后退一步,指着大哥,“放开那个妹妹!有本事冲他去!”
我和大哥,有一种不顾大哥死活的默契。
歹徒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还是单纯的个人时尚,他手腕上缠满了绷带,一直延伸到衣袖里。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哥。
歹徒狞笑着瞪着大哥,把小女孩架的死死...
歹徒狞笑着瞪着大哥,把小女孩架的死死的,
“我偏不!你们武装侦探社不是厉害的很吗?国木田独步,你不如试试能不能从我这里救下人质!”
然后又温柔的看向我,轻轻把小女孩推到我怀里,
“你长得好看,我听你的。”
堪称横滨第一变脸大师,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大哥:“……”
大哥:“兄弟你要不要这么双标。”
我搂着小女孩,好心提醒他,“大哥你注意着点,他要开始攻打你了。”
他们打了很久,主要是大哥单方面殴打歹徒,大哥边打边骂,
“太宰你皮痒了是不是!说好的演习内容怎么能轻易篡改!还把普通人也牵扯进来了,要是真的伤到人了,你知道要写多少份材料吗!感情不是你写啊!”
被按在地上的歹徒不服气的嗷嗷的叫,“她哪里像普通人了!国木田君你就是公报私仇!你记恨我没有夸你好看!”
大哥下手更狠了,“她连异能都没有,怎么不是普通人了!”
歹徒发出了不甘的嘶吼,“她吃饭都打七点五折呐!我都从来没有这种待遇啊!”
大哥阴阳怪气:“为什么不给你打折,是因为你不想吗?”
我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怀里十四五岁的和服小女孩,“演习?”
小女孩心虚的点点头。
这时候大哥拖着歹徒走过来了,大哥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以后非常郑重的向我道歉,
“这位小姐,您没有受伤吧?如果需要赔偿请您尽管开口。”
我沉默了一下,迟疑的指着地上鼻青脸肿的一摊人,“赔不赔偿的倒无所谓,话说他真的不需要抢救一下吗?他看起来有点死。”
大哥又踢了两脚歹徒,“太宰你活一点,吓到别人了!”
歹徒哼唧了一声,颤巍巍的抬起手,对着大哥比了个中指。
我看着大哥头上直冒青筋。
好的,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救活他。
2
民风淳朴横滨市。
我前脚刚从小饭馆里出来,后脚就在小巷里撞见了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杀人放火。
他对着地上那人的下巴踹了一脚,然后砰砰砰开了三枪。
我一声惊叫,刚踏入小巷不明所以的几个路人立刻逃了出去,但我自己却暴露了。
黑色的风衣在空中好像成精了一样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听到动静后,飘在空中的风衣和他一起转过头阴沉的看着我。
我:“……”
我立马放空双眼失去焦距,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
“什么动静?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好心人能给我这个盲人解释一下?”
黑风衣审视了我很久,然后轻手轻脚的接近我,我大气不敢出,敬业的维持着我的瞎子人设。
黑风衣凑近后拧着眉观察我,我努力装瞎,只要我能憋住,我就能躲过一劫。
可是他没有眉毛,而我笑点低。
黑风衣木着脸:“好笑吗?”
我狡辩:“我天生微笑唇。”
黑风衣拽着我来到街尾的一辆黑车前,“你自己上车还是我把你打晕扔上去?”
我扒着车门跟他讨价还价,“能不上吗?”
黑衣人:“不太行。”
我惊恐:“你是要把我带到荒郊野岭灭口吗?”
黑衣人摇摇头:“带你去见我们BOSS,让他来决定怎么处理你。”
我试探:“你们BOSS会要我的命吗?”
黑风衣盯着我脸看了两秒,“八成不会。”
我泪目:“为什么不是十成?”
黑衣人诡异的沉默了一下,幽幽开口:“你要是再小个十岁就是十成。”
十年前我十二。
我确信,他的BOSS是变态。
3
黑风衣开始不耐烦,拉开车门,“上车!”
我挣扎:“我晕车能做副驾吗?”
黑风衣盯着我:“如果我说不能呢?”
我很诚恳,“那我就会在你车里吐的唏......”
黑风衣:“能。”
我得寸进尺,“你有充电线吗?我手机要没电了。”
黑风衣:“左手边最底下那个抽屉里。”
我蹬鼻子上脸:“你这歌太老了,能连我的蓝牙放音乐吗?”
成精了的风衣唰的一下卡住我的脖子,黑风衣阴沉的看着我,“要不这车你来开?”
我大喜:“可以吗?我上个月才拿到驾照!”
黑衣人:“……”
黑衣人:“你的人生一直如此嚣张吗?”
我谦虚了一下:“只是一般般嚣张。”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你这张脸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我继续谦虚:“过奖过奖。”
黑衣人悠悠开口,“不过要不是你这脸让我多看了两眼,我说不定还发现不了你在装瞎呢。”
我:“幸好我是个聋子,听不到这么扎心的话。”
黑风衣看我一眼,“你可以瞎可以聋,但你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哑巴?”
他真不礼貌。
4
他的BOSS果然是变态。
外表再怎么儒雅绅士也掩盖不了他变态的本质。
“这世界上有能让人重返十二岁并且长不大的方法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情报人员让他清醒一点,然后他转手拍了一张我的照片发了过去。
情报人员:“没问题BOSS,交给我BOSS。”
BOSS眯着脸愉悦的看着我,“你喜欢洋装吗?”
我迟疑,“还行,怎么,你要穿吗?”
BOSS:“……”
真的很奇怪,我周围的人总有六个点想说。
他的表情裂了一秒,然后快速调整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我,“不是我穿是你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每天送给你最新的洋装,我也不要什么回报,只要拍几张照片就好。”
然后他就被打了。
很遗憾,出手的不是我。
洋娃娃一样的小萝莉从天而降,一拳把他砸到了书桌上,然后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嫌弃道:“森太郎,你怎么又在做奇怪的事啊!”
BOSS做小伏低的哄了小萝莉很久,甚至忘记了我的存在。
等久了我就开始不耐烦,刚吃完的宵夜消化的差不多了,饥饿让我开始不知死活,
我不耐烦的抱着手,“好了没?到底要怎么处置我,我都要饿昏了!”
刚踏进门来请示工作的红发青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谁要二婚了?”
我扭过头惋惜的看了一眼空耳大师,听说还是个干部,挺好一大小伙子,就是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
红发青年的目光在我和他BOSS之间来回转,重点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非常迟疑的叫了我一声:
“首领夫人?”
小萝莉:“……”
我觉得这个组织要完蛋了。
5
BOSS对他解释说我不是夫人而是路人,还是一个好死不死撞见他们处理叛徒的点背路人。
红发干部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又转过头看我,这次的目光明显带着点审视。
他看的有些久,我觉得我好亏。
我木着脸,“看一眼八十,刷卡还是现金?”
红发青年一愣:“啊?”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掏兜,“出来的急,只带了这么多……”
BOSS黑线:“中也君,你大可不必这么老实。”
我喜滋滋的接过钱,“这位黑手党干部,你人还怪好嘞!”
BOSS无语的看了我一眼,“你来我们港口黑手党创收吗?”
我朝他伸手:“八十。”
6
红发干部说他的行动遇到了一点瓶颈,需要一名女性来当间谍,打入那个他追踪了好久了地下组织内部。
最好长的漂亮一点,因为那个地下组织的老大是个颜控,而且平生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英雄救美。
但是目前组织里符合要求的人太少,他来问问BOSS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BOSS瞥了我一眼:“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我怀疑他想搞死我,然后省了那八十。
红发干部欲言又止。
我怀疑他想说我坏话,还是不能当着我面说的坏话。
我很悲愤,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红发干部犹豫了一下,凑到BOSS身边和他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我离得远听不见,只能看着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我不甘示弱。
他们指我一下。
我:“八十!一百六!二百四!
他们看我一眼。
我:“三百二!四百块!四百八!
九九乘法表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
我在这里呆一年,就可以成为横滨首富。
不知道BOSS是怎么说服红发干部让我来当间谍的,总之红发干部同意了,就是很不情不愿。
我也很不情不愿。
BOSS看出了我很不情愿,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有世界上最美丽可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善良大方的美人才能完成啊……”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谁是天底下最美丽可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善良大方的美人呢?”
我这人不仅脸好看,耳根子也软。
我也不想答应,可是他嘴真的很甜。
我问BOSS,“那个老大怎么你了,你非要让我去搞人家组织。”
BOSS很温和,“他作奸犯科的时候打扰到了我们作奸犯科。”
BOSS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
见我默认了,BOSS又慈爱的看着他的红发干部:“这么艰巨的任务只有世界上最忠诚可靠勇敢坚毅忠心耿耿的干部才能做到,谁是最忠诚可靠勇敢坚毅忠心耿耿的干部呢?”
红发干部:“……”
红发干部:“BOSS您正常一点,我害怕。”
BOSS扶额,“抱歉,和她说话说顺嘴了。”
我警觉:“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
BOSS面不改色:“你幻听了。”
7
红发干部在我身上安了一个小型定位器,他说我的任务是进到那个组织里面,见到他们老大以后就启动定位器。
我诧异的看着他,“就这样?”
红发干部一挑眉:“那你还想怎样?”
我无语,“这点任务还要找人,你自己不能反串吗?
红发干部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
我扯下那个定位器交给他,循循善诱,“你现在想到也来得及。”
我殷勤的给他挑衣服,“这个红裙子好,明艳大方,艳丽又不失得体;这个绿裙子也好,清新雅致,温婉中又十分动人。”
我兴高采烈的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红发干部反应过来以后十分抗拒,他伸手推开我,挣扎道:“你等会儿,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我善良的看着他,“确实不太对,按你的身高来说这裙子太长了……”
我在红发干部要杀我全家的眼神中缓缓闭嘴。
8
红发干部纠结半天还是拒绝了我的反串建议,他说这是尊严问题。
我拍桌子,“那我的尊严就不是问题了吗!”
他别扭的咳了一声,“谁是天底下最美丽可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善良大方的美人呢?”
毫无感情,完全捧读。
我更愤怒了,“别来这套,不好使了!”
红发干部及时的改变策略,他话锋一转,“如果你能顺利帮我完成任务,我会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不瞒你说,我很有钱。”
我怀疑的看着他:“怎么补偿?”
他递过来一张卡:“这是我这个月工资。”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有很多个八十。”
9
威武不能屈,但是富贵也不是不能屈。
红发干部痛失一个月工资后就在那里自顾自的碎碎念,
“油费两万车费三万定位器十几万还不能回收武器弹药不可估下面的人还得算绩效发奖金还有加班费,现在请外援支出我一个月工资,严重超支啊严重超支……”
我怀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很有钱吗?”
他语气沧桑:“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他咬牙,“这还没算上看你的参观费。”
这时候他的部下走进来要汇报工作,部下正要抬头,红发干部打算盘的手微微颤抖,他一把捂住了部下的眼睛,语气非常严肃,“不能看,看一眼,就会爆炸。”
部下吓了一跳,声音都开始哆嗦了,“什么爆炸?”
红发干部沉痛道:“经费。”
10
为了确保任务能够成功,红发干部给我上了一个小时的“关于如何顺利混入敌方组织并且不被发现真实身份”的讲座。
他说那个组织隐藏的很深,他们堵了好几次都让幕后老大跑了,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出一点消息,摸到了他们的一些据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打算先安排人进去探探虚实。
他打算找几个部下扮演歹徒来骚扰我,然后我就乘机往那个组织据点里跑,那个老大是英雄救美狂热爱好者,只要他在据点里,就一定会出面的。
红发干部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只是让你进去看看他们老大在不在,要是不在你就找个借口出来,就当散步了。”
我指着眼前的一看就不正经的风月场所,“谁家好人往这里散步?”
红发干部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下,“就是这么个意思,而且这个据点是很早以前就暴露了的,那个老大基本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但是为了搜查的全面我也没把它排除,要不然就算人手不足也不会让你一个毫无经验的人来,虽然你这张脸的确是最优选没错了……”
红发干部在我耳边别上了一个小发卡,他说这是微型通讯器,“我们可以定一个暗号,遇到危险也可以随时说出这个暗号,然后我就会派人去救你。”
他旁边的下属补充:“我们的暗号通常是一些不常说的短语或者数字,比如031……”
我:“救命啊!”
红发干部愣住了。
我兴致勃勃的问他:“这个暗号怎么样?”
红发干部咬了咬牙,“挺直白啊。”
我满意的点头,“直白点好啊,免得救我的人听不懂人话。”
红发干部:“……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去救你。”
我慌忙找补,“当然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红发干部:“闭嘴吧。”
红发青年揉了揉头发,“其实也没什么危险,里面有没有那个老大还说不定呢,况且那组织老大狡兔三窟,以你的运气基本没有碰见他的可能,你就放心的去吧。”
我不服气,“我的运气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吗?”
红发青年轻嗤一声,“是谁点背半夜撞见我们清理叛徒结果现在被抓来当苦力我不说。”
他挑眉看着我:“不会是你吧?不会吧?不会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港口黑手党什么时候完蛋,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11
为了让我能顺利打入内部,红发干部发动了他的部下一起给我制定了好几百页的思维导图。
每一个问题都列出了所有可能的回答,而每一个回答又能延伸出七八种问题。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重达五公斤的思维导图,
“这是给我准备的武器吗?危险的时候可以当板砖砸死对方是吧,好的,了解了,你们太贴心了,就是有点重,我的建议是不带。”
红发干部试图解释:“这不是武器这是背……”
我立马打断他,振振有词,“这不是武器还能是什么?背诵稿吗?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没有人性压榨劳动力的屑干部吗?”
红发干部试图挣扎:“也没让你全背,但你好歹看两眼,熟悉一下。”
我冷哼一声,把思维导图一扔,转头就往那个名叫香楼的不正经风月场所走去。
红发干部震惊了,但我走的快,几下子就到香楼门口了。
他的声音透过微型通讯器传到我耳边,“你干什么?你就这样往里闯吗?你连身份都没有,别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你进去?”
果然在门口我就被保镖拦住了。
保镖:“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很诚实:“我想进去。”
通讯器里红发干部开始暴躁,“你这么说怎么可能进的去啊!”
保镖:“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红发干部嘲讽我:“你看我说了吧,你什么都不准备,靠什么进去,靠真心吗?”
我仰头看着保镖,“我真心想进去。”
保镖晃了一下神,他走到一边用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突然转变了态度,殷勤的对我笑:“您请进。”
像我这种人,往往有独特的沟通技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思维导图都是花里胡哨。
红发干部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原来靠真心就可以吗……”
12
靠真心不是不行,但这次我靠的不是真心。
是我无敌的脸。
所有人都不忍心拒绝这张脸,我说真的,凭这张脸我甚至可以进出银行金库。
当然这和银行行长是我三大爷的二女儿的表弟的侄子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要是这张脸都进不了香楼这么个不正经的地方,那才真是见鬼了。
我的脸在这里属实是降维打击。
至于我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是有没有什么阴谋重要吗?
在这个美貌能换钱的地方,我的脸就是钱。
谁不喜欢钱?
我畅通无阻到就连通讯器对面的红发干部都沉默了。
他花了好多钱给我装了隐蔽性极强的通讯器和定位器,生怕被搜出来导致前功尽弃,前面他好几个部下都是这么暴露的。
结果在我这里压根就没有搜身这件事。
红发干部感叹:“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13
我的运气是个玄学。
在被保镖领到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并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老大以后,我和通讯器对面的红发干部一起沉默了。
红发干部再次感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运气好炸了。”
然后他的语气严肃了下来:“现在听我说,启动定位器,然后尽可能把定位器放到这个人身上,成功以后立刻出来,只要任务顺利完成,我们港口黑手党就会放你走,不会再为难你。”
我没动。
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看到了熟人。
穿着和服的小女孩低眉顺眼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
横滨真小。
真踏马小。
“本来以为美人是来找我的,原来美人是来找这个妹妹的。”
好完美一理由。
我:“啊对对对。”
老大抬手召来小女孩,“小镜,快来。”
小镜?我摸摸下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孩子真名应该叫泉镜花?
真的是……好敷衍一假名。
老大拉着她交到我的手里,他看着我沉吟,“这位……”
果然开始打听我身份了,连小女孩都晓得用假名,我现在要是报我真名岂不是显的我很呆?
我淡淡道,“王二狗。”
老大:“……”
老大弹了弹烟灰,咪着眼,“假名吧。”
他这样显的我很呆。
老大挥挥手,“行了,美人有顾虑我也理解,看好自己家的妹妹,要不是我把她从歹徒手里英雄救美救出来,她就要被拐走了。”
好有正义感一老大,还懂得见义勇为。
好耳熟的剧本,好像刚才听过一样。
我看了一眼小女孩,她已经连头都不敢抬了。
我咂舌,这老大看来真的干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事,能引来这么多组织往他这里派间谍,这一个两个的,都快把他组织渗透成筛子了。
看来英雄救美只是他个人爱好,作奸犯科才是本职工作。
但是老大却有些疑惑,他看着小女孩:“你不是说一会儿你哥哥来接你吗?怎么来的是你姐姐啊?没听你说你还有个姐姐啊?”
小女孩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冒,她看了看懵逼的我,又看了看眯着眼的老大,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指着我言之凿凿,
“这就是我哥!”
前凸后翘的我:“?”
直面着前凸后翘的我的老大:“?”
小女孩对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我镇定:“虽然你看不出来,但是我是女装大佬。”
老大很迷茫,“可是你有胸啊……”
我依旧镇定:“我掏出来比你都大。”
老大语塞了,他震惊的看着我,眼中闪过疑惑惊讶怀疑人生的复杂情绪。
这时候老大的对讲机响了,那头的保镖向他汇报:“老大,门口又来了一人,说是那个被你救了的小妹妹的哥哥。”
我和小女孩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老大更迷茫了,“你哥既然在这,那门口的又是谁啊?”
老大立马吩咐手下把门口那人带进来,小女孩的表情快要哭出来了,一看就是很不擅长说谎的样子。
门口的人很快就进来了,人还没见到长什么样,声音先传进来了,
“哎呀呀,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妹妹一定会被人贩子拐走的!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
那人的话卡在了喉头,因为他看见了疯狂给他使眼色的小女孩……以及背叛了自己的性别的我。
我木着脸看着他,他诧异的看着我。
又见面了,满身绷带的歹徒先生。
我们三人互相无语凝噎,老大的目光在我和绷带先生的身上来回转,他低头严肃的想了想,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然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小女孩:
“新来的这个人也是你的哥哥吗?他外表看起来是男性,但不会其实是女性吧?”
绷带先生:“?”
绷带先生:“我长得很不男不女吗?”
老大狠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面无表情。
好什么好,只有我一人被创的世界达成了。
14
老大欣慰的说我们兄妹三人总算团聚了。
我们仨面面相觑,各怀鬼胎,三个人愣是凑不出一点血缘关系。
我不知道这俩人混进来有什么企图,如果他们是白道的,那就是想把老大绳之以法,如果他们是黑道的,那就和港口黑手党一样来清理障碍。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黄昏道的,我本以为像猜硬币一样,总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猜对他们的立场,可是谁能想到,这硬币,稳稳立在桌子上了。
但是不论他们是想抓老大还是杀老大,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把定位器装老大身上然后立马跑路。
我趁着老大在和绷带先生在聊天,凑过去往他脖子后面一抹……
碰到了绷带先生同样抹他后脖子的手。
但是和我不一样,他装的是窃听器。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然后我俩同时收回视线,他若无其事的继续聊天,我若无其事的听他聊天。
越听我越觉得不对劲,这人聊天和查户口的一样,没多大功夫老大祖宗三代都被他套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老大太拉,还是他太强。
好不容易等他唠完,我们终于能往外走了,绷带先生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扯着我微笑着向老大道别。
我们人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涌进来一大群膀大腰圆的壮汉拦住了我们的路,绷带先生咪了下眼,转过头问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老大大马金刀的坐在尊贵大沙发上,懒洋洋道:“想邀请各位在我这里多住几天。”
他嘴里说着“各位”,眼睛却盯着我。
我扼腕,真是成也美貌,败也美貌。
虽然不太爽,但是我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要有什么事那个红发干部也会来救我,况且我这张脸怎么说也算是个保命符,但是我有点担心歹徒先生和小女孩。
他俩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我真怕他俩不小心寄了。
我正准备真心的请求老大把他俩放出去,我话都到嘴边了,绷带先生却先开口了,他指着我,
“有没有可能,就是说,你把她留下,把我放出去?”
我立马扯住了他的衣服,声泪俱下,“哥哥你别离开我啊哥哥,我不能没有你啊哥哥,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绝食上吊大哭大闹把这里搅的鸡飞狗跳不惜一切办法逃出去找你啊哥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啊哥哥!”
绷带先生拼命把我往外推,“不不不,你离得开我,相信你自己。”
我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老大。
老大一挥手:“统统带下去!”
我满意了。
15
在一个四周没有一扇窗户,就连大门都被铁栅栏围着的小房间里,我和绷带先生各自蹲在一个角落,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小女孩位于对角线的中点,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
小女孩纠结半天,蹭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扯扯我的衣角。
我推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谢谢。”
绷带先生一把将小女孩拽回来,阴阳我,“离她远一点,她有性别认知障碍。”
我冷笑:“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没人性啊,把柔弱的美女扔在这种地方亏你想的出来啊!”
绷带先生也冷笑:“我说你非要拉我做垫背的是有什么毛病吗?你自己跑不出来吗?港口黑手党难道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喃喃道:“奇怪了,你既然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呢?不应该啊,你这样的长相,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我懒的理他,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是港口黑手党把我派来的,但是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和港口黑手党颇有渊源,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渊源,要不然他怎么会态度大变,甚至还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我不理他,他就一个人去捣鼓门锁,那轻车熟路的架势,一看就非常有判头。
我轻嗤一声,拖长了声音阴阳他,“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门锁咔的一下就开了。
绷带先生挑衅的冲我扬了扬下巴,一把拉开了大门……
然后在看到门口持枪的守卫小弟后又默默把门关上了。
不仅关上了,还锁了好几道。
逃跑不成他又来烦我,“现在港口黑手党还出来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战术大师吗?要不然你怎么会比我都先找到那个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混进飘香楼的?
我抬抬眼皮,“走进来的。”
绷带先生抽了抽嘴角,“谁不是走进来的,我是问你具体的方法。”
我:“用两条腿,走进来的。”
我天真的看着他,“很容易啊,一点也不难啊,我说我想进去,他们就放我进来了呀。”
我突然捂住嘴,惊讶的睁大眼睛,“我以为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进来呢,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还有人布置了一两个月,甚至还组织了好几场演习,才靠着坑蒙拐骗进来的吗?”
绷带先生:“……”
绷带先生微笑:“是啊,怎么会有人布置了一两个月,甚至还组织了好几场演习,才靠着坑蒙拐骗进来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16
我的底牌是红发干部给我的通讯器。
在绷带先生问我有没有办法可以逃出去后,我自信的取下通信器,对着他得意一笑,
“求我啊?求我我就顺便把你带出去哦~”
绷带先生的目光在我手里的通讯器上停了两秒,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复杂的好像一个调色盘。
彼时我不懂人心险恶,也不懂的这龟孙的狗度,依然对通讯器满怀期待,毕竟那个红发干部,是黑手党里少见的好人。
我把微型通讯器取下来放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
“救命啊!”
无事发生。
我不信邪,
“救命啊!!!”
依然无事发生。
我开始怀疑人生,一瞬间都开始质疑自己的眼光,那个红发干部看起来很靠谱啊!也不像是会鸽人的样子啊?
“咳咳,”绷带先生缓缓举起手,他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一下,
“那个在大厅和老大聊天的时候……我似乎一不小心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咳……弄坏了。”
我:“不小心?”
绷带先生坚定的点头,“对,就是不小心!”
我平静的站起身,平静的向他走过去,平静的抄起凳子。
小女孩猛的抱住我的腰。
我:“不要拦我!我要杀了他!”
17
我拿着报废的通讯器哀怨的看着绷带先生。
绷带先生顶着头上的大包哀怨的看着我。
我问他:“我的办法已经被你搞废了,那你俩原来是计划怎么逃出去?”
绷带先生抬了抬眼皮,“用两条腿,走出去。”
确实,他也不担心会被这老大劫色。
可惜现在成了我的添头。
我叹口气,“咱俩真是心心相印认贼作父互相伤害。”
他深以为然。
我们决定摒弃前嫌,先出去再说,可是现在有个更大的问题——
我饿了。
折腾了将近一天一夜,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反正我现在连门口的绿化带都能吃了。
我问绷带先生和小女孩饿不饿,他俩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有点。”
我站起身,向他俩自信一笑,“等着,我去给你们0元购。”
绷带先生立马拉住我,“你干什么去?”
我:“有什么忌口吗?”
绷带先生:“这里可是红灯区。”
我:“吃煎饼行吗?加鸡柳还是火腿肠?”
绷带先生:“你这个长相有多大危险你自己没数吗?”
我:“葱花香菜都要吗?辣椒呢?”
绷带先生:“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所以你吃辣吗?”
绷带先生:“微辣加火腿肠少葱免香菜。”
我震声,“怎么会有人不吃香菜啊!”
绷带先生皮笑肉不笑,“原来你能听见我说话啊,选择性耳聋是吗?”
我拍拍他的胳膊,“放心,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能0元购的东西。”
他虚心请教,“敢问你的秘诀是什么?”
我仰着脸超大声:“我是学生!”
18
看管我的盲人小弟说我是畜生都不行。
19
我空着手回到了小房间。
绷带先生和小女孩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木着脸看着绷带先生:“闭嘴。”
绷带先生超无辜,“我没有说话。”
我气急败坏,“别问我为什么失败,问就是遇到了瞎子!”
绷带先生很无语,“没人问你。”
我还在怀疑人生,“怎么好巧不巧就派个瞎子来看管我,但凡换个有正常审美的人我满汉全席都能给你们0元购!”
绷带先生看了看我,开口问,“如果遇到正常人,你有多大把握让他们按你的要求帮你买煎饼?”
我冲他展颜一笑,“你觉得呢?”
绷带先生看着我的脸失了下神,然后严肃的点了点头,
“了解。”
绷带先生当即抱着肚子在地上扭曲阴暗的蠕动爬行,边爬边发出十分凄厉的惨叫。
我看傻了。
绷带先生在蠕动的间隙抽空看了我一眼,语调非常平静,“愣着干什么?快叫人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旁边的小女孩已经跑到门边去拍栏杆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哥哥生病了!”
过了没多久,门口呼啦一下子涌进了一大群人,而打头的竟然是那个老大。
他满面焦急行色匆匆,两三步冲到……
我的面前。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非常担忧的看着我,
“你没事吧!”
他甚至没看地上那一坨一眼。
他真的,我哭死。
老大这话一出,就连正阴暗蠕动的绷带先生都停止了蠕动。
气氛不得不说有点尴尬。
虽然绷带先生在静止了一秒后又敬业的投身于演艺事业,但是那一秒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我应该站远一点的,我对不起他。
20
我从老大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指着地上那一坨,“我没什么事,但是他有没有事我就不知道了。”
老大这才注意到绷带先生,并且被他扭曲的表演惊吓到了。
老大惊恐,“他这是要尸变了吗?”
绷带先生维持着生病人设,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我这是……饿的胃疼了。”
老大一脸怀疑,“真的吗?我不信。”
我立马抓住老大的手,真诚的看着他,“真的是饿的!”
老大当即点头,“原来如此!”
老大和蔼的问我,“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我假意推辞,“这多不好意思……”
绷带先生躺在地上不甘的嚎叫,“喂喂!饿的胃疼的人在这里!”
老大看都不看他。
我客气道:“别太破费,就随便来点鲍鱼海参佛跳墙……”
盲人小弟不满我对他老大指手画脚,上前就要教训我,
“你哪来这么多要求?你一个大逼兜……”
我仰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老大。
老大一把架住盲人小弟的手,沉声道:“扇你自己!”
唯一的刺头被镇压后,世界都干净了。
老板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提,别饿着自己,我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就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但是绷带先生突然报出了一个店名,说只有那家店的菜才能治好他的胃疼,我就顺口说给了老大,老大认真的记下来后,就带着他的小弟们走了出去。
我坐在绷带先生身边感叹,“他们真关心我!”
绷带先生一骨碌爬起来,“等着把你高价卖出去呢,能不关心你吗?”
我大惊:“可我告诉他们我是个男的啊!”
绷带先生懒洋洋的靠着墙,“有这张脸,你是草履虫他们都会照样卖。”
我扭头看他,“那他们为什么不关心你啊?是因为你卖不出去吗?”
绷带先生沉默了。
没过多久我们的饭就送来了,绷带先生看了一下眼前的龙虾海参帝王蟹,直起身子看着我,语气复杂,
“我说……你真的没有异能吗?”
我一怔,“确实没有啊,怎么突然这样问……”
我严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隐藏技能?不瞒你说我从小就觉得我肯定有异能,大自然给了我这张脸不给我异能合适吗?不合适!”
我情绪激动:“所以我一定是有异能的吧!只是还没有被激发是吧?一定是这样的对吧!”
他抬手在我身上一抹,蓝色的光一闪而过。
绷带先生:“别做梦了,你真的没有异能。”
21
我们这饭吃了十分钟天花板突然就塌了一半。
外间充斥着喊打喊杀,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常见的火拼现场,也不知道这老大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我眼疾手快抢救了几只龙虾,端着饭碗躲到了角落,然后碰到了角落里同样端着饭碗的绷带先生和小女孩。
绷带先生怀里还塞着几只螃蟹,一看就知道也是从饭桌上抢救下来的。
我赞许的看着他,他赞许的看着我,互相都觉得对方学到了自己的精髓。
我戳戳他,“咋回事啊你知道吗?”
绷带先生很得意,“不出意外的话是我的人来增援了。”
我惊奇:“你们真有默契啊,你刚被抓他们就能来增援了。”
绷带先生撇撇嘴,“默契什么默契,刚刚我让你说的那个饭店就是我们提前布置的据点之一。”
我本来想送口气,但是外间轰隆一声爆炸,天花板哐叽一下又往下落了一半,我那口气就没松下去。
俄式救援,硬核反恐,他们组织的人,效率虽然高,就是有点不顾他人死活。
天花板摇摇欲坠,激起的灰尘飘的到处都是,我端着饭碗往角落蹲了蹲,然后默默扒了好几大口。
绷带先生玩味的看着我,“你不害怕吗?”
我又扒了一大口饭,期待的看着他,“如果我说我害怕的话,你的螃蟹能给我几只吗?”
绷带先生安静了,他应该很后悔和我搭话。
我无所谓的扒着饭:“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天花板塌了,把我们埋了,在地底下过上数十年,甚至成千上百年,当考古队把我挖出来的时候,凭我这张脸,即使是尸体,我也是有名有姓有称号的尸体,比如香楼美女什么的。”
绷带先生兴致勃勃的问我,“那我呢?”
我看他一眼:“干尸二号。”
22
天花板突然猛烈的下落,正在默默干饭的小女孩猛的起身,同时她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几道剑光之后,下落的天花板被切割成细碎的砂石,像下雨一样浇了我一脸。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碗里全是土,一口都吃不成了。
绷带先生比我更惨,他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他目光游离整个人一动不动,我怀疑他被砸出了毛病,我问他,“是土里太凉快了所以你不出来吗?”
他说他正在体验土葬。
我说土葬多普通,你要不要体验一下木乃伊,连绷带都是现成的。
他让我不要打扰他自杀。
我看了他一眼,土埋到了他胸腔以上,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
他说人生无常,死亡如影随形,如果能帮他朝气蓬勃的解脱,那么便是死亡之于他最大的意义。
我说:“滚出来,干尸二号。”
23
绷带先生的尊严不允许他只能当二号。
在他手脚并用爬出土坑后,他的同事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眼熟的红发干部。
老大像条死狗一样被夹在两人中间,一人扯着老大一条胳膊,像分赃不均一样,谁也不肯松手。
绷带先生看见红发干部就黑了脸,他双手抱臂摆出了一副惹人嫌的嘴脸,“我说是谁破坏力这么强呢,原来是蛞蝓啊!”
他一把将我扯过来,“你连自己部下的命都不顾了吗?怎么好意思让柔弱的美女做这种事啊!”
他振振有词,“还是除了一张脸以外连异能都没有的高质量碍事花瓶啊!”
你礼貌吗?绷带先生。
红发干部脸也很臭,“哈?我还没跟你算破坏我通讯器的账呢!你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啊!”
红发干部猛开嘲讽,“再说要不是你破坏了通讯器,她怎么会和我失联?我可是答应她要把她原封不动的带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而且我又该怎么和BOSS交代呢?”
红发干部超大声:“她可是由芥川捡回来的,BOSS独家指定的,情报部门加班加点研究如何让人重返12岁的,就算是花瓶,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唯一指定花瓶啊!”
你礼貌吗?红发干部。
他俩一同转头看我,“喂!你说!到底谁说的对!”
我微笑:“第一,我不叫喂。”
24
他们吵架可以,但不要带上我,我不想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员。
我温柔的看着绷带先生和红发干部,“第二,我去你们妈的。”
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平等的创所有人。
25
我问红发干部,“任务完成了,我可以走了吗?”
红发干部还没说话呢,绷带先生却饶有兴趣的开了口,“怎么你不是他的部下吗?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他工资卡都在我这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绷带先生震惊的后退两步,捂着胸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连蛞蝓都比我先找到美女……”
我把工资卡拍的叭叭响,“当然是纯粹的金钱关系!”
红发干部:“等等你先别走……”
我立马窜出三米远,戒备的看着他,“怎么你想反悔不成?”
红发干部:“那倒不是。”
我松了口气,悠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边走边随意的冲他挥了挥手,“既然这样,那便天高水长,有缘再见。”
红发干部:“工资卡的密码还没告诉你。”
百米加速只需要0.1秒,我一个闪现跑到红发干部身边,谴责他,“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红发干部抱臂挑眉,“早说的话,你早溜了。”
我问他要密码,他拿出手机让我加他好友,说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到时候他会把密码在线上发给我。
绷带先生在旁边阴阳怪气,“呦呦呦,这么老土的撩妹技能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呀!”
红发干部一拳捶过去,“我防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要不是你,我工资卡怎么会经常莫名其妙少钱啊!”
但是他没锤到,绷带先生像是早有准备,一个后仰就躲过去了。
绷带先生得意的冲红发干部笑,“你这样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看我的!”
绷带先生甩甩头发,自信满满的向我走来。
他走的近了就抬头深情款款的看向我,皮相良好的青年这样温柔的眼神属实犯规,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执起我的手,鸢色的瞳孔漾起温柔的涟漪,像一场美丽又虚幻的梦,
“我们共同经历了苦难,即使天崩地裂也无法将我们分开,这场冒险是我虚无的人生中唯一的光。”
话很好听,就是有些许夸张,要不是才互相伤害人身攻击过,我都要信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撩妹技能比红发干部强,他真的,我哭死。
绷带先生单膝下跪,在周围一片吸气声中,轻轻开口,
“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吗?”
到底有没有人能来管管他?
26
能管住绷带先生的英雄出现了。
围观了全程的国木田大哥一把拎起绷带先生的后脖领,面无表情的把他拖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大哥,好耀眼,那是什么,功德无量的佛祖吗?
大哥把绷带先生拖到了半死不活的老大旁边,“太宰,你有玩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人犯从港口黑手党那边抢过来。”
红发干部立刻冷笑一声,一把扯住老大的左胳膊,“想抢人犯?你什么档次,和我抓同一个人犯?”
绷带先生爬起来不甘示弱的扯住老大的右胳膊,撇撇嘴,“你想带走他也不是不行,问题是你审的出来吗?他犯下的罪行可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给你不纯纯浪费?”
吵的好厉害。
可是和我有关系吗?没有。
所以现在不走是等着吃席吗?
我扭头就走。
“等等!”
半死不活的老大发出了垂死挣扎的声音。
等你大爷,虽然不知道他喊我干嘛,但想想就不可能有好事,我脚下生风,走出了逃命的速度。
老大一声怒吼:“你们别吵啦!我谁都不跟,我只跟她!”
即使我背对着他们,也感受到了一瞬间汇聚在我身上的,极其炙热的目光。
老大倒的一手好油,他拼死要把我拉下水,“只要不是她,即使你们严刑拷打我也不会招的!”
香楼的大门近在咫尺。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我左手腕和右手腕被同时拽住,而我离大门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自由离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我的左手边站着红发干部,右手边站着绷带先生,两人异口同声对我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所以我才是人犯对吗?
27
红发干部和绷带先生一左一右向我发来了他们诚挚的邀请。
绷带先生很和善,他说我不跟他去就会死很多人,主打的一个道德绑架。
红发干部很核善,他说我不跟他去死的就是我,主打的一个死亡威胁。
他们问我选择哪边。
天花板被炸塌以后整个房间四面漏风,天色渐晚,火红的夕阳挂在天边,我默默抬头凝视天空。
绷带先生微笑:“不说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红发干部抱臂看我,有意无意的活动着手腕。
这我能怕他?我刚学的擒拿术!
我看着红发干部,“跟你走的话,你那里给交社保吗?五险一金呢?有编制吗?多久转正呢?”
红发干部:“?”
我又看着绷带先生,“你们薪资水平怎么样?税后到手多少呢?”
问黑手党要编制,问侦探社要高薪。
关上格局,把路走窄,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我这个人,向来不舍得折磨自己。
28
其实他们虽然问我,但这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能决定的事,这更像是两个组织间的抗衡。
取舍与得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决定的,夜幕低垂,他们依旧焦灼。
好在港口黑手党只是不满于这个老大太过放肆扰乱了横滨的地下世界,比起人犯来说,他们更想要一个结果,一个消灭了这个老大的结果。
于是一方要人,一方捣毁了老大的窝点,最后在反复谈判后,终于协商一致,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宣布了任务结束。
红发干部带着部下和我告别,他嫌弃的看了眼旁边的绷带先生,甚至贴心的问我如果不想去武装侦探社审犯人,需不需要他帮我脱身。
绷带先生的眼神怨毒极了。
我理理落了些灰尘的头发,对红发干部点了点头,“谢谢好意,但是不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红发干部和绷带先生一起惊讶的睁大眼睛,仿佛在说“难道刚刚逃命一样往外跑的不是你吗?”
红发干部喃喃,“难道编制就这么香吗?比年薪百万还香吗?”
29
红发干部走了,绷带先生和我一起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然后他悠悠开口,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中也别的好处没有,倒是挺守承诺,只要你叫住他,他就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回去的。”
我赞同的点头,“是啊,他可真是难得的好人,比一些阴险狡诈口蜜腹剑奸诈任性的人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绷带先生看了我一眼,少见的没有回嘴,他双手插进风衣外套的衣袋里,微微仰头注视着天际线。
“你可以直接回家的,为什么帮我?”
我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天际,旭日破晓,骄阳初升,暗淡的天际一寸寸的亮了起来。
我笑,“谁说我是在帮你?”
30
我这个人从来不想帮谁,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承蒙上天关照,我生就这副面孔,很多人对我说横滨对我来说太过危险,可我自觉受到了这座城市许多关照。
我觉悟不高,却也铭记于心。
我知道他们之所以需要我,是我的脸就是他们达成目标的捷径。
我可以让人对我敞开心扉,也可以让人放松警惕。
这种便利,就是实现目标的捷径。
这个目标很大,大到关乎于城市的安宁,关乎于组织的兴旺。
这个目标也很小,小到一个人的安居,一个商铺的乐业。
我的脸就是我的本事,我的本事就是我在阴暗的世界里周璇的能力。
我有达到目标的捷径,所以我会在歹徒袭击小女孩时站起身,会在一般人不会去的小巷里碰到黑手党行凶时出声示警,会在被委任成为间谍时点头同意。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达到目的。
横滨很危险,可这是给予了我恩惠的城市,我知道有无数人正在用自己的方法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而这,也就是我们的目的。
我们达到目标的手段大相径庭,有人靠卓绝的武力,有人靠超群的智力。
而我,承蒙厚爱,靠脸,和与之带来的特殊权利。
我自知力量微薄,可我也想横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安居乐业,人人安宁。
但我真不愿意说出口,这话委实天真,也太过矫情。
“是了,你帮了我,又不止是我。”
绷带先生像个妖精,我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他却好像听到了我所有的声音。
他看着我,语气中充满了好笑,声音却柔的凝成水滴,
“你真的相信,就凭我们,凭我们的一点努力,这样危险的横滨,血腥的横滨,充满帮派斗争每天都在流血牺牲的横滨,能变成理想的乌托邦?”
朝阳升起,透过云层洒下柔和的光线,夜晚的暗沉无踪无踪,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伸了个懒腰,
“我对此坚信不疑。”
(完)
#依旧是黑时宰,全文5.4k+
#因为实在是太想看生病时会黏糊糊撒娇的宰了呜呜于是狠狠摸了
#就是进入主题稍微有点晚哈哈哈,当万圣节贺文发了(虽然本文和万圣节没有任何关系)
1.
其实你一直不太理解为何有人能如此热衷于自杀,而且自杀的方式千奇百怪,层出不尽
不存在被所有人喜爱的理想世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这个世界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没有太宰那般聪明,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所以他才执着于从这个氧化了的梦境里醒来
他太聪明了,他能悠哉悠哉地站在制高点上,欣赏普通人在水深火...
他太聪明了,他能悠哉悠哉地站在制高点上,欣赏普通人在水深火热中痛苦挣扎。他对这个腐坏的世界冷眼旁观,让其自生自灭,他不会像弱者一样被牵扯进命运的漩涡里,他永远游刃有余,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无法站在太宰独特的视角去领略生活的痛楚,你做不到歌颂世间的苦难,亦无法厌恶世间的美好,但你觉得,通往太宰口中真实之境的道路一定不是自杀
你很自私,你想留住他,把他留在这大千世界
2.
对于太宰最新尝试的入水自杀法,你表示不解,窒息感难道就比痛感好受吗?太宰则骂骂咧咧地说不要拿窒息感带来的快慰和疼痛相提并论啊,有时候他还会见念叨着“能不能把痛觉神经抽调啊”“有没有药效为一辈子的高级麻药啊”诸如此类的话
你:不明所以但大受震撼
所以当你再一次听到太宰入水的消息时,你无奈地扶额,手头上迫在眉睫的ddl让你一阵头大。你看着手机上广津先生发来的定位,还是准备动身过去
赶到河边后,你就看见全身湿透的两人,广津先生狼狈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太宰像棵水草一样瘫在河岸,一动不动的
你确认广津先生的情况后把他扶起,他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小姐去看看太宰先生吧,我没什么事。”他似乎又被不小心咽下的河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宰躺在地上,眼睛上的绷带估计被水冲走了,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大写的一个生无可恋
你蹲在他身边,抬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嗯,手感还可以
太宰感觉自己的脸被谁恶趣味地戳了两下,随即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你探出头来,很无奈地说:“你这次要好好跟老先生道歉哦,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下水去救你,不要老是让别人担心呀。”
可能你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说教的意味,太宰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像因为犯事被主人批评后蔫了吧嗒的小猫咪,折角般的小耳朵也塌下去了
最终还是在你善不罢休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向老先生道歉了。老先生跟见了鬼般摆手说小事而已不用道歉,然后立马开溜
留你和太宰面面相觑
面前湿答答的太宰你又不可能放任不管,你想了下还是先把太宰送回家。你开口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太宰从口袋里摸出几条小鱼,又翻了翻衣服的夹层,你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钥匙不会被河水冲走了吧?”
太宰尴尬的眨了眨眼,点头的动作十分僵硬
你只感觉更头大了
你抿着嘴想了一会儿,说:“我先带你回我家吧,不然待会儿要感冒了。”回应你的是太宰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3.
于是太宰顺理成章地来你家了
回家的路上你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直到回来家门口你才想起:
这人不是会撬锁吗???
这人天天来你家都撬锁的,他不能开自己家的锁吗???
回头时便对上了太宰眼中得逞的笑意,你感觉自己受到了蒙骗,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来自太宰的恶意
硬了,拳头硬了
人都带回来了,又不能立马打发走。你憋屈地咽下这口怨气,只得好生伺候着这位大少爷
太宰轻车熟路地走进你家,自在得很,仿佛这里不是你家,是他自己家一样
跟他这种小孩子计较什么啊,真的是。
你在心里暗暗想道,难不成自己也被他传染了,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之前处于工作要事方面,太宰留了一套衣服在你家,你在衣柜翻了很久,都没找到上衣,只好拿了一套新的衬衫出来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我拿去烘干,这套衣服你先穿着。”你把衣服塞在太宰手里,还没等他回话就急匆匆地推他进浴室,你自己则站在门外旁等着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你有些心虚地挪开目光
还是、有点让人浮想联翩的啊
太宰一人站在浴室里,换下来的衣服被他扔在洗手台上,他攥着你刚给他的衬衫,眉头一挑
是很明显的男士衬衫,而且不是他之前留在这里的那件上衬,你没有兄弟姐妹,平时也是一个人独居,那衬衫会是谁的,其他男性的?还是说……前男友的…?
太宰的眸子暗了暗,黑泥近乎满溢出来,疯狂滋长蔓延的感情要坏掉了,他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烦闷胀在心中阴暗的角落
浴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你就看见太宰裸露的上半身,太宰虽然不是营养不良,但和同龄人相比还是瘦些,腰腹的线条很流利,一颗海藻头湿漉漉的,胸膛和锁骨上挂着残留的水珠,顺着起伏的躯体滑落至令人遐想的地方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这是谁的衬衫,”
“我说,这是谁的衬衫,”太宰脸上依旧皮笑肉不笑,你却没由地感到紧张
如,如果说错话,下场貌似会很惨呢
小动物的直觉向来都很准
气氛有些微妙,你只好如实招供了:“这件衬衫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啊。”
“…………啊?”这回轮到太宰怔住了
“对呀,你看这里,”你接过太宰手里的衬衫,把袖口翻了出来,白净的衬衫袖口上有一只小黑猫,是太宰没有留意到的。你之前逛衣店的时候,就看中了这一件衬衣:迷你黑猫乖巧地坐在袖口处,小小一只,你越看越觉得可爱,买回家后是你自己在小猫的眼睛处补上绷带的
你指着小猫给太宰看,“因为觉得这只小猫好可爱,所以就买下来啦。”
“绷带是我自己补的,是不是很像你?”
太宰呆呆地看着的那只神似自己的小猫,愣了一会儿
不是什么前男友的,而是专门买给他的……?
太宰眨了眨眼睛,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大脑有点短路。他已经脑补出无数种可能:如果衬衫是你前男友的,你依然留着,证明你对那个渣滓还念念不忘,还有可能会旧情复燃,或许那男的一回来找你复合,你就会把他残忍抛弃,跟那男的再续孽缘,双宿双飞
他都准备好暗中派下属把那人做掉时,才得知那件衬衫是你专门买给他的
小猫是特意挑选的,绷带是亲自补上去的
太宰记得你并不是十分擅长针线活,之前有几次你用针时不小心扎破了自己的手。他曾觉得没必要,衣服可以送到店里去缝补,你却对此一直表现的兴致勃勃
太宰瞟见你手指上的创可贴,他甚至能想象到女孩在缝补袖口时,因为指尖被刺破而吃痛出声,害怕血珠落下,又急匆匆地找创口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些你无意识的小动作,太宰都记得
原来你真的会把所有的偏爱和包容都给予他
你看着面前已经化为宇宙猫猫头的太宰,好笑之余又难免有些心疼,你收拾好心情,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好啦,赶紧穿上吧。”
太宰又换回一副撒泼赖皮的模样:“欸———难道我诱人的肉体无法吸引到你吗?”
这人没点羞耻心的吗!!
就不该心疼这头小白眼狼!!!
4.
在你的催促下这人还是把衬衫穿上了,你上下打量着他,衬衫很合身,很适合太宰这种快1米8的男孩子。
裁剪干净利落,休闲宽松的款式,但不会显得臃肿,把太宰这种偏瘦的人衬得十分清秀。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嘛,你感觉自身周围都开满了粉色的小fafa
太宰还在低头打量着衬衫,孩子般地摆弄着衣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你拿着毛巾,冲太宰招了招手:“我帮你把头发擦干一些,待会儿好吹头发。”
太宰很听话地过来,乖乖地坐在你对面
你拿着毛巾擦干他头发上的水珠,毛巾和发丝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在安静偌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明显
关于入水这件事,太宰不敢先开口,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你,而你对于近在咫尺的帅脸不为所动,早就免疫了太宰的美颜暴击,入水自杀这事你还没跟他算帐呢
太宰:QAQ
回想起太宰入水这件事,你其实内心是比较苦涩和无奈的,你知道太宰可能没那么喜欢你,但又不想因为阻止他自杀而被厌恶,你有些难过:”跑去入水自杀什么的……就这么想逃离我?”
太宰整个人一僵,被骤然放大的瞳孔折射出慌乱,“我没有这样想!”他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只是……”语句没有下文,太宰似乎哽住了。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想要单方面逃离;还是因为无法触碰到自己渴求的真实之境,或者是因为枯燥乏味的生活和自身百无聊赖的态度?
你看见他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合上了嘴,什么都没说,太宰不敢直视你,头无力地低下去
你轻声叹口气,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的,不想说就不说,”
“我不会为难你,只是看到你做傻事,我很担心”
他紧咬着唇,像是在极力克制着,随后才同幼兽呜咽般开口:“………嗯,我知道了。”
自私的人从来都不是你,他想道
自私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
那个只为自己着想,不考虑你的感受,吝啬自私的小气鬼
一直都是他
5.
太宰背对着你坐着,在吹风机的暖风下,他也感觉困倦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泪花。你拨弄着太宰的发丝,顺便感慨太宰的发质你的还好,发丝的水分被慢慢烘干,变得松爽起来
头发干的差不多后,你收起吹风机,注意到了太宰泛着困意的双眸,你家没有客房,于是出声让他去你房间休息。太宰按捺下心中的窃喜,“小姐终于愿意陪我一起睡…”“没事,我睡沙发就可以。”你面带微笑地打断他
太宰:嘤
最终的结果就是太宰睡房间,你睡沙发
可怜的港黑干部还是没能跟女朋友一起睡
6.
你是被不小的动静吵醒的,你睡眠比较浅,有点动静基本上就醒过来了。你把身上盖着的毛毯掀开,就看见了太宰撑着桌子微喘着气,身型有些站立不稳
太宰是半夜突然醒过来的,从床上坐起来时,只觉得口舌异常干燥,喉咙火辣辣的疼
他想下床去客厅喝点水,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每一步都走得很勉强,知道你在客厅,不希望打扰到你休息,磕磕绊绊的脚步声有点大,没想到你直接醒过来了
“太宰?”你感觉不太对,便起身向他小步走过去,细密的汗珠挂在他的额角上,双眸难耐地微眯,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你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嘶……这是发烧了啊
太宰多半也猜到自己发烧了,但你的手真的好冰好舒服,意识还没跟上,身体先行动了,你还没收回手,他先扣住你的手腕,半张脸贴在你的掌心上,迷糊地蹭了蹭,似乎还没有睡醒,微凉的掌心缓解不了热意,他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吐息温热,透露着少见的依赖,他低声呢喃着你的名字,湿漉漉又黏糊糊的,像是在无意识撒娇
不、不是!这也太超过了……!
小姑娘快要变成圈圈眼了
你赶紧抽出手,再这样下去你怕是会溺死在他的温柔乡里,太宰则因为发烧,本来脑袋就不怎么清醒,你把手一抽,就更委屈了,活像个被渣男欺骗感情的少女
你推着太宰,把他送回房间,自己在药柜里翻找,家里的感冒药大多已经过期,你自己忘记定期买药了,周围的药店并不是24小时营业
正当你摸着下巴苦恼时,你突然想起厨房还放着几味中药,是以前感冒去看中医时抓的,药效还可以
在你熬药的时候,太宰坐在你的床上,他抱着你的被子,贪婪地嗅着馨香,是你平时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太宰把头埋进柔软的面料里,鼻尖萦绕着全是独属于你的气味,他好眷恋你举手投足间的浅香,他固执地抱着被子,吸猫薄荷一般汲取,明明味道并不是很明显,他却觉得大脑要炸了
果然还是抱着小姐更舒服一些,太宰闷闷不乐地想
当你端着药进来时,就发现犯困的太宰和他手中皱巴巴的被子。
太宰循开门声望去,发现是你,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你坐到床边,举了举手里的碗:“要趁热喝药哦。”
太宰闻见中药,撇了撇嘴:“可是闻起来就好苦QAQ”
“但是不喝药的话,烧就退不了,烧退不了的话,就只能去医院打针了。”你放软语气
“打针很痛的。”
太宰听见“痛”这个字,面部表情管理隐隐有些失控,他像棵蔫掉的小草:“……可是中药好苦,”
“但是打针会很痛,我知道阿治最怕痛了,不是吗?”
太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喝完之后,我想从小姐这讨一个奖励。”你愣了一下,答应了
太宰接过药碗,强忍不适地喝完,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你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待他缓了一阵子后,你歪头问他:“那太宰小朋友想要什么奖励?”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太宰挪开目光,慢吞吞地开口:“……我想让小姐陪我一起睡。”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面对这样的要求你会不会答应
你听见这个要求时有点意外,并没有立马回答。就在太宰以为你要拒绝他时,他听见你笑着开口:“可以啊,因为我答应过阿治的,我说话当然算数呀。”
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地了
7.
城市早已陷入了睡眠,户外也十分寂静,没有其他事物来打扰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太宰朝你那一边侧躺着,他的手圈着你的腰,没有要松开的迹象,你转了个身,面对着他。
太宰本来就长得很好看,五官标致立体,他的脸摸起来手感也很好,但大多数你只在这副面庞上见到杀伐果决,执行任务时,脸上的阴郁几乎要实体化,现在这般安然放松的姿态属实少见。
你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探了探他的体温,不再是那般滚烫,烧大概退得差不多了,你松了一口气。
你端详着太宰孩童般的睡颜,眼底的乌青表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过了,他闭着眼,眼睫如同轻颤的蝶翼,你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矮他一个头的你成为了人形抱枕,只能安分地待在他怀里
你轻声叹口气,凑上前去亲亲他的额头,又拢了拢被子,睡意也涌了上来,你很快就睡着了。
待到你睡熟后,太宰才缓缓睁开眼
其实他并没有睡着
女孩很乖地睡在他怀里,睡颜恬淡平静
太宰捻起女孩的一缕发丝,落下一吻,窗外月色如水
他想,至少此刻,让你停留在他怀中吧
晚安,好梦。他小声道
太宰觉得自己今晚也可以做个好梦
ps:港黑干部终于和心心念念的女朋友一起睡了哈哈哈哈哈哈
平时工作日不在,周末看见了都会回复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内含太/中/芥,第二人称注意!
◎温柔可口小甜饼,希望看得开心。
◎OOC致歉
◎谢绝任何形式的写作指导~
你做噩梦了。
是关于他的噩梦。
你拼命地向前跑,跌跌撞撞,梦里的阴影却完全甩脱不掉。
它像贪婪的深渊张开巨口,要将你吞咽入腹,一口不剩。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
因为那些梦里有他的身影。
像死去的飞鸟倒在烈日之下,丝毫不能隐匿的消亡。
你惊醒,止不住地发抖,眼泪顺着脸蛋一颗一颗地滑坠。
Ver.太宰治
刑讯室内。
血腥的气味,沉重的呼喘,整个房间都浸着浓烈到让人四肢发凉的危险气息。
仿佛溺水却攥不住一根稻草般,压抑,恐...
仿佛溺水却攥不住一根稻草般,压抑,恐怖,让人不适。
笑眼弯弯,像个再无害不过的少年,“嗯?小姐做噩梦了么?”
“别哭别哭,小姐哭起来我会心疼啊~”
“嗯嗯,在加班哦。我的上司真讨厌?哈哈哈这样说也没错呢!”
“放心呐小姐,我马上回家。”
“——所以,别哭啊。”他唇角溢出叹息。
他平静地听你娇气地哭,没有半点不耐烦。
黑发蓬松微卷的瘦弱少年口气轻松愉快,嘴角却没有任何上扬的痕迹。
他脸上缠着一圈圈雪白的绷带,肩上披着的黑色西服外套随着他转身扬起一角,冷酷又利落,仅露的那只鸢色的眸子里混着晦涩不清的朽寂与黑暗。
了解他性格的部下们噤若寒蝉,满脸畏惧,完全不敢直视这位港黑最恐怖的干部。
“真是的,完全拿娇气的孩子没办法呢~你说对吧?”
他终于扯开了一抹有些空洞的微笑,慢吞吞地收起手机,对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叛徒说,“所以麻烦你好好配合哦。毕竟我要快点解决掉你,回家去陪我的小姐啊。”
他的声音分明是温柔的质感,却在此刻轻慢而冰冷。
宛如涂了毒的刀刃,艳丽而危险。
叛徒死死瞪着他,恐惧又怨毒,却只能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虽然直接翘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可以丢给中也。但是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小姐应该在我怀里哭才对。”他在这时倒是温柔起来,“啊,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我应该生气,所以呐~必须要找个生气的对象才行。就决定是你了哦。”
他轻描淡写地为面前人选好了结局。
“——不需要你好好配合了,倒不如说,叫得越惨越好呢。”
叛徒像是听到了无比绝望的事情,瞳孔放大,面如死灰。
………………
他处理完毕后赶回了家。
笑着捏了捏你的脸,少年声音带了点戏谑,“哎呀~哭成小花猫的小姐真是可怜又可爱,真让人想多欺负一下呢!”
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你下一秒就又哭出来。
Ver.中原中也
红色的光芒爆发,地面塌陷,轰隆作响,重力刹那间覆盖敌人,碾压,辗碎,完全不留余地。
他在出任务,负责镇压背着港黑不断搞小动作的组织势力。
港黑不容任何人挑衅。
令整个横滨暗世界闻风丧胆的重力使更不会让任何人轻视港黑。
——那就用暴力来使人恐惧。
“啧。怎么在哭?”他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慢慢靠近的敌人,顿了顿,“——嗯?做噩梦了?”
你听到了他那边的动静,迟疑了一会儿,“嗯……中也是在出任务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你的腔调里哭过的痕迹太明显,微微沙哑,又带了点软绵绵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地想把你抱进怀里揉揉脑袋。
中原中也又顿了顿,声音温和了下来。
“还好。没事,没有打扰到。”
“不用太担心我,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腿重重踢击巨石轰向对面,地面都在为之震动,一寸寸裂开。
寻着空隙,他接着问,“还好吗?肚子饿不饿?”
“饿了的话就去厨房冰箱里找点吃的,我记得我放了瓶酸奶,是你喜欢的牌子。”
“……别哭。”
中原中也的安慰永远都很笨拙,但他在尽量地让你不要哭。
你听着他说话,眼泪愈发止不住,低低地和他哭着说话,比起诉苦,更像撒娇。
他低声回应你。
“不想喝酸奶?那就不喝。想吃什么告诉我,任务结束我帮你带。”
“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你越发难受,哭得断断续续。
橘发的黑/手党不知该拿你怎么办,“别哭啊。声音都哭哑了,笨蛋。”
“我不在你身边就这么没有安全感么?”
“——很快就回来了。别哭。”
“再哭的话……啧。算了。”
“哭吧。我陪着你。”
他的攻击越发凌厉果决,敌人倒下。
他钴蓝色眸子里的光芒明亮锋利,仿佛擦洗过的刀刃般慑人至极。
你哭着哭着,终于累了,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轻轻糯糯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慢慢没了动静。
你的不安与慌乱被他用这样的静默安抚了。
你睡着了。
他在确定你没有再哭后,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挂断了通话。
他眯起双眼,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浑身爆发开一股强烈千百倍的杀气。
“喂,听好了,废物们。”
“要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混蛋……”
我也不用离开她的身边,只能焦灼地听她哭泣。
“——做好被重力碾碎的准备了吗?”
……………………
你还睡着,脸上泪痕都没干。
他倾身吻了吻你的眼角,又用唇压了压你的额头。
“真是的,这么爱哭。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Ver.芥川龙之介
他在执行任务。
比起战斗,这更像一场屠杀。
杀戮系异能「罗生门」发动。
扭曲漆黑的利刃延伸成各种尖锐怪异的形状,一股脑地扑向敌人,刺穿他们的身躯,黑兽发出嘶吼。
肢体被切割后,四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在下正在工作。”
他私心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血腥的东西,所以他说得模棱两可。
你“呜”的一声抽噎地更厉害,“芥川……我害怕……”
从来只会对弱者的呻/吟流露出鄙夷与轻视,行事暴戾无度的黑/手党面容一僵,宛如绷直了脊背的猫。
芥川努力肃着脸,保持克制与冰冷,话语却不听从他意愿地软了软,“害怕么……?”
“是有人欺负你吗?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吗?”
“你无须做多余的事,将冒犯你的人之名讳告诉在下即可。”
“……在下会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他的眼里满是杀伐之气的冷厉。
直到听到你的答案,他猛地愣住。
噩梦?
你从他的态度中窥见了几分无底线的纵容,仿佛想要更多糖果的孩子,抽抽搭搭道,“我做噩梦了,好可怕的梦……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死了。
仅仅只是一个梦,也让你辗转反侧,害怕恐惧。
你无理取闹地对他说,“芥川……我想你回家,你回家好不好?回家抱抱我好不好?”
“在下明白了。”他轻声咳了咳,转身,面无表情迎上了新来的敌人,“马上回来。”
残忍与狠厉,浮现在他苍白的面容上。
他言辞冷血而近乎矛盾的文雅,“请不要自作聪明地反抗在下。乖乖接受死亡的结局,生命终焉。”
“——我家里的小姑娘,还在等在下回去哄她。”
回到家里的他身上还有血腥味。
可你却哭着扑进他的怀里,不顾他依旧不太习惯地僵起的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腰。
死死环住。
他窘迫又忐忑,唇角猛地绷紧,“请放开在下——!”
他身上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我不管,我才不管。”
你才不和他讲理,红着眼睛埋在他怀里,“只要是芥川,我都喜欢。芥川的所有,我都喜欢。”
“别推开我啊,芥川。”
你知道,你哭起来的话,他什么都会答应。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抱紧你。
“……在下知道了。”
求求小红心和小蓝手呜呜QAQ!
很想知道散猫会不会喜欢吃辣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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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编)
广东的朋友们,感谢科普,请原谅我孤陋寡闻。这似乎就是木棉花哈哈哈哈
如题,匹配了一局推球球,开局就被散黑骂了。
但凡不是今天,我也就忍了。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阿散的生日!
你敢在阿散生日撞枪口?你敢在阿散生日撞枪口!
那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清醒清醒,这个第一,我包下了。
哈哈,有本事别打字啊,来比比真正的技术?
原神all旅乙女向捡手机文学
旅行者玩家你
蓝底金字头像是你
ooc预警!不喜勿入!
彩蛋是派蒙和达达利亚私聊。
还有成男群私聊
原神all你乙女向捡手机文学
超级ooc预警!!不喜勿入!!
搞笑为主!!切勿深究!!
彩蛋后续
「不知疲倦地记录着每笔金钱的易手,每个人的积蓄与挥霍,
每种价值的提升降低,每张货币在指定周期内的流通次数...」
*我也要造谣!!我要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剧情
小圆帽和小圆帽
帽帽是一种会哭泣的敌对生物
画师:ふみり
大概是关于守夜人新挂件的一些小故事
民国风,he,一发完
钟家来了个漂亮的洋人。
以钟家的地位,这样的事自是没人敢多去打听,只道是那留洋归来的钟家大少爷带回来个肤白眼碧的洋人小公子。
那小公子说着一口蹩脚的本地语,对本地人的态度倒是熟络得很,貌似自己不是什么远道而来的客人,而是一开始就长在这的。
“洋人都这样,没扑上来亲你一口都算他们含蓄。”在钟家做了几十年工的阿婆如是道。
钟家本是书香世家,家中也出过几代大官,后逢战乱,当时的家主瞧准了时机,弃了仕途转从商业。
原本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在这乱世之中,这样的决策竟是让钟家在这地界有了一席之地。
后又途径几代,洋人的先进玩意儿传了进来,现任家主又当机立断将唯一的孩子送去国外进修,也就是如今留洋归来的大少爷。
原本留洋归来已算是稀奇事了,可那日去码头接大少爷的钟家下人定睛一瞧,发现自家少爷身边还跟了个外国少年,瞧着年龄与自家少爷相仿,长得精致漂亮,就像那画上的人。
少爷竟还将他带回了家。
一到家这洋人小公子就扔下行李往外跑,大少爷喊不住,也只得赶紧派了几个人跟着。
这几个下人跟着这外国少年在外头逛了一圈,钟家少爷带了个洋人回家这事便压不住了,不过几日便被传得神乎其神,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能说上一嘴。
到后面越传越荒诞,最后竟成了钟家大少爷娶了个洋媳妇,还是个男的,长得也怪好看,把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
温迪听到这话的时候正从外头逛完回来,那些下人不知他会些本地语,只以为他听不懂,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说着这些从外头听来的八卦。
温迪越听越想笑,他绷着脸,快步走到二楼书房里,一进门就扑到那皮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
钟离在书桌前看着文件,听他笑成那样也只是微微勾了勾唇。
“你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少年带着笑,他本地语还是说得不够流畅,索性用了自己的语言,反正钟离能听懂。
“不过是些闲话,不必在意。”青年翻了一页文件,他沉稳的声线就像一杯陈年的酒,醇香却不烈。
温迪想起了自己跟他回来的目的。
他埋怨地念叨:“你说你们这的酒好喝,可是到现在我都没尝到一滴。”
钟离早已习惯他跳脱的思维,不带停顿地说:“你若是想喝酒,我便差人去买。”
“或者你自己去选,记在钟家账上便可。”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少年兴致勃勃地跳下沙发,凑到他跟前。“你说你们家酿了一壶酒,是……多少年前?”
“二十年前。”钟离提醒道。
“对对,”温迪笑着点头,片刻又感叹。“二十年的酒,那得是多美妙的味道啊。”
钟离不语,他不知该怎么跟眼前这人说,那壶酒原是他父亲在他出生时酿的,说是待日后他成家,便将这酒拿出来当新婚贺礼。
钟离并不贪酒,况且只听说过父母为女儿酿酒,待出嫁之时再开封的,他这算什么?钟离不愿多思。
只是他的父亲却像是对这酒极为执着,明明是因着他身子不爽利才叫钟离回国管理家业,可在信里却偏偏要提这酒一嘴,原话是:“吾儿亦到成家之时,美酒也应重见天日。”
正巧读到这一句,一旁的温迪就黏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温迪是个对什么都会感到新奇的人,自从知道钟离来自神秘且遥远的东方国度后,便缠着钟离要学习这个国度晦涩难懂的语言。
钟离被他闹得无法,只得问他想先学什么,温迪想了想,说:“你的名字。”
从一开始简单的字词,到略微完整的问候语,钟离教得耐心,他学得也快。
那日瞧见钟离在看这封信,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也凑过去看,可钟离平日教的都是白话,这信上却都是些他看不懂的文绉绉。
但这并不妨碍温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酒”字。
“酒”,作为继“钟离”二字以后他掌握的第二个名词,温迪对它可谓非常熟悉,他自以为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个劲地追问钟离这句话的意思。
钟离无奈,只好隐去前半句,略略跟他说了这个事,于是这爱酒如命的小少年便吵着闹着要跟他一块回来。
钟离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想过几日,温迪的父亲真找上了他,话里话外无非是拗不过自己的小孩,再加上钟家也从事海外生意,两家曾有过合作,便托钟离多照顾照顾他。
于是回国时的钟离身后就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初来乍到,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今日在这看看,明日往那逛逛,玩得不亦乐乎。
钟家名号在外,也不用怕他在哪受了欺负,钟离便也由他去了。
没想到,人家随心所欲玩几天下来,心里却仍记挂着那壶酒。
“就在院中那棵桂花树下,你若想要,便让人去挖出来。”钟离并未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宠溺,他只知道少年抱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快要把他摇迷糊了。
“好诶!”少年欢呼着亲了他一口,兴冲冲地跑下楼。
留在原地的钟离愣了愣,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
当年见到这人的第一面,迎来的便是一个热切的拥抱。
在自小接触的礼仪里并未有过像这般亲密的寒暄方式,故而当时的钟离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好在少年自来熟,抱完就开始介绍自己。
一间宿舍两个人,他和少年便这样当了几年的舍友。
只是近来拥抱礼逐渐变成了所谓的“贴面礼”,温迪在那一次亲了他的面颊后,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起这个礼仪,钟离就笑着看他,也不拆穿他的胡编乱造。
他回过神来,正要下楼,便看到急得面红耳赤的管家迎面走上来。
管家抬头一看,急急忙忙说:“大少爷,那位温迪少爷他要将老爷给您酿的那壶酒给挖出来,您看这……”
那位温迪少爷喜欢别的也就罢了,这壶酒可不是儿戏啊,偏偏他嘴里还说什么“这是钟离给我的”,下人们也不敢强硬拦着,吓得他赶紧就来找大少爷了。
“不必着急,他想要就给他喝吧。”钟离带着管家下楼,看见温迪叉着腰正和一群面色煞白的仆人对峙,他指着其中一人手里的铁锹,说:“那个,给我的,请拿来。”
仆人不动,反而把铁锹往身后藏了藏。
管家乍一听大少爷的意思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哎哟”一声再想说话时,钟离已经走到温迪的身边了。
温迪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偏偏他对这边的话实在不熟练,更别提掌握语气了,于是在仆人那听着便像是他发了大火,这才吓得面色煞白。
他们也没办法,一边是大少爷亲自带回来还里里外外护着的客人,一边是老爷为大少爷酿的成亲时才能挖出来的酒,得罪哪边都不成,他们也是冒着风险来拦的。
“挖出来吧。”钟离一锤定音。
“少爷,这……”
钟离颔首道:“无妨,父亲那边我自有说法,挖吧。”
温迪眼看着他们犹犹豫豫地动起手来,他思索了几秒,转头问钟离:“这壶酒很重要吗?”
钟离并未否认,他道:“为什么这么问?”
温迪不答。
傻子都看得出来。
他刚把工具拿来,还没开始动手,就听见仆人一声惊呼,紧接着院里的人都凑了过来,嘴里还说着什么,脸色一个比一个惊恐。
温迪被这架势唬得一愣一愣的,趁他这愣神之际,有人扑上来抱住他手上的工具,他下意识手一松,便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这么要紧的态度,无非是下面除了这壶酒还藏了别的宝贝,可要是还有别的宝贝钟离会不告诉他吗?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这壶酒就是那个宝贝。
温迪不懂,但隐约觉得这壶酒意义非凡,他觉得还是要找钟离问清楚的。
于是在一众下人或怪异或惊讶的目光中,温迪抓住了钟离要开封的手。
少年面色凝重,说:“我想你应该告诉我,这壶酒到底有多重要?”
钟离被他这模样逗得一笑,他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扇了扇,道:“你闻。”
温迪听话地用鼻子吸了吸,闻到了一丝浓厚幽扬的酒香。这酒好歹酿了几十年,一出土,罐子都盖不住这香味。
温迪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心中感叹,果真是神秘高贵的东方国度啊,这儿不仅人好,酒也好。
但是——
他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酒罐上移开,他说:“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喝的。”
至少不会喝完,他又在心里补充。
钟离见少年不上钩,弯了弯唇角道:“这是我父亲为我结婚备的酒。”
温迪闻言睁大了双眼,他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酒,沉默片刻,起身抱起那壶酒就要往外走。
“做什么去?”钟离喊住他。
温迪面色更凝重了:“我要把它埋回去。”
钟离心下好笑,又问:“你不喝了?这酒可是很好喝的。”
青年的话语里带着蛊惑,再加上美酒在怀,酒香醇厚,两者蜿蜒缠绕,像是一只小钩子,钩着温迪的心,不上不下的。
少年皱起眉头,痛下决心:“还是算了吧,这个太重要了。”
钟离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起身把人按回沙发上,利落地打开封口:“没关系,喝吧。”
喝了我的酒,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温迪却没想那么多,隔着封口他就已经领教这酒的厉害了,如今封口一开,几乎是一瞬间酒香扑鼻,他眼睛都发光。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钟离倒酒的动作,嘴角的欣喜压都压不住:“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可以,”钟离将酒杯放到他面前。“不过一日不能喝太多,最多喝两杯。”
两杯也太少了,但温迪还是乖巧地接过,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钟家老爷接到信气冲冲赶过来时,那壶酒已然快被某个小馋鬼喝得见底了。
他拄着拐杖上了二楼,推开书房门,还未发作,便看到一个面生的外国少年窝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钟离坐在一旁看书,他闻声抬头,下意识去看一旁的少年有没有被吵醒。
出了一趟国规矩都没了,钟老爷气得想敲拐杖,又碍于正在熟睡的少年,只轻轻哼了一声。
钟离这才将目光投向门口,他远远地冲自己的父亲颔首,轻手轻脚地起了身,两人来到一楼正厅。
“父亲。”
“那酒就让那小子喝了?”
“是。”
“那你是怎么想的?”
“喝了便喝了。”
“你,你你你……你出了趟国当真是什么规矩都忘了!”钟老爷气得敲拐杖,无奈地毯太厚,敲不出一点声响。
他平复呼吸,抬头看着怡然自得的儿子,忽而敛了情绪,若有所思地“嘶”了一声:“我来的路上,听到了些事。”
钟离不反驳。
“看来那些事都是真的?”
青年这才“嗯”了一声,又道:“目前还不是。”
哦,钟老爷点点头,目前还不是,那以后就是了。
“你这逆子。”钟老爷冷静地点评。
钟离不卑不亢:“父亲息怒。”
父子俩无声地对峙了半晌,年长者率先叹了口气:“你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一辈子健康顺心,那壶酒也是她临终前嘱托我酿的。”
“你自小聪慧,想来早已猜到了。既然这酒你拿出来让人喝了,自然也是下了决心的,我也不好阻拦。”
“只一句,别让你自己,也别让钟家倒了。”
听到这,这位年轻的掌权人才做出些反应,他拱手俯身道:“儿子明白,父亲放心。”
待温迪醒来时,钟离还坐在他身边,温迪以为他在看书,爬起来才发现这人撑在扶手上睡着了。
钟离觉浅,温迪这番动作带醒了他,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醒了?饿不饿?”
温迪摇了摇头:“不饿。”
“嗯。对了,你父亲给你寄了一封信。”钟离说着,将一旁的信封拿起来递给温迪。
温迪疑惑地“嗯”了一声,他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抽出信纸展开,故作优雅地念了一句:“我亲爱的儿子温迪,你最近还好吗?”
钟离满眼笑意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念,却见少年突然噤了声,慢慢坐直了身子,一向散漫的神情也变得严肃。
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待温迪看完信,钟离便忍不住问:“怎么了?”
温迪低声说:“出了些事,贵族被打压,父亲也遇到了些麻烦。”
钟离一听就明白了个大概。温迪的父亲曾与某个贵族关系匪浅,如今贵族被压制,温迪这个正牌继承人又不在,便有人蠢蠢欲动,想借题发挥趁势夺权。
温迪面色阴沉,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这封言辞恳切的信,若不是万不得已的求救,便是敌人有意设置的陷阱。
可不论如何,他都得回去。
钟离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温迪摇头:“不。”
钟离闻言有些生气,那边如今危机四伏,他不可能放心让少年独身回国,“温迪。”
温迪看向他,面色严肃:“这件事很复杂,你跟着我,可能会有危险。”
少年眼里的坚定不似作伪,钟离皱起眉还想再说,温迪又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我跟你回来的原因是什么吗?”
不等人回答,他凑近钟离的脸,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只是为了酒。”
房里只亮着一盏灯,就在钟离的右手边,暖黄的灯光照亮这沙发一隅,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映出模糊的轮廓。
咫尺之间的距离,和刻意放轻的呼吸,在如雷的心跳声中,墙上人影交叠。
答案呼之欲出。
唇上的温软转瞬即逝,少年的声音响起,他对上眼前人深沉的眸,低声说:“是你。”
“……”明知温迪有意转移话题,钟离却无法将他推开。
窗外的夜色似乎助长了某种物质的滋生,墙上的人影短暂分开后,又快速交缠在一块。
剩下的话语悉数堵在喉咙里。
光影中,有人被抱着离开。
夜色渐浓,平坦的地面忽地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
甘霖初落,不知谁的呼吸拂动了花瓣,颤巍巍地洒下几滴露珠。
凛冽的风呼啸着打着花茎,花瓣落了几片,将将触地,又被打着旋地吹起。
暴雨倾盆,花蕊似是受不住雨点的摧残,悄悄躲进花瓣里,又很快被风强硬地裹挟着推开,如此反复。
直至风雨将歇,万籁俱寂。
钟离一向拿温迪没辙,他只能沉默地倾注爱意,再在第二日把少年送上远渡重洋的船。
冷风萧瑟,天色阴沉,就像钟离此刻的心情,他压下心底的戾气,对怀里的人低声道:“注意安全。”
“嗯嗯,”温迪抬手抚平钟离下意识皱起的眉头,他笑着,语气平淡,令人安心。“不要担心,你知道我不会有事。”
温迪明面上被宠得无法无天,实际他完全具备一个继承人该有的能力与谋划,旁人不知,钟离却是一清二楚。
只是他仍旧不放心。
虽说这么多年,温迪韬光养晦,也早有防备,可到底暗箭难防,万一温迪手中的底牌不足以与那些人抗衡,万一那些人寻了更极端阴狠的方法……
想到这,钟离便觉有些呼吸困难,他不敢再想下去。
“相信我,像我相信你那样。”温迪安抚他的话语犹在耳畔,钟离忍住追上去的冲动,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沉默不语。
直到远航的轮渡消失在视线内,钟离才转身离开。
没几日大街小巷里又传开了,说钟家少爷那个洋人媳妇跑了,跑哪去了也不知道,只知道钟少爷近日心情不大好。
钟离看完信后,提了两月的心才终于安然落地,他轻笑了一声,提笔回信。
如此往来,又过了两个月,饶是清心寡欲如钟离,也不再满足于用信来缓解寂寥。
他这才想起,他与温迪互通心意不过一夜,就被迫匆匆分别。
人总是这样,在没有拥有时,盼着来那么一点便可知足,等到真拥有了,却总是觉得不够。
互通心意不够,浅尝辄止的吻不够,一夜的温存不够,写信互诉思念不够……不够,都不够,要这人在身边,在怀里。
要一直在才够。
但温迪不是他的所有物,他不经他的同意冒然去找他,可能会给他惹麻烦。钟离思来想去,也只能在信里写道:“近日家中事少,偶有闲暇,不知你那边是否得空?想来我也许久未回母校了,不若就定在这几日吧,也能与你见面,不知你意下如何?”
“且前些日子得了几壶好酒,听人说是酿了几十年的老酒了,我想着你定是喜欢的,不如我去时捎带上一壶给你尝尝?”
嗯,故地重游,故人相见,再有美酒加持,这样一看理由有三个,想来温迪每一个都无法拒绝,不错,钟离放下笔,十分满意。
只是这信寄了出去却久久得不到回信,钟离日复一日地等着,眼看着快要过了平日里收到回信的期限,不由得又开始担心。
可偏偏此时又忙了起来,他有心想去找却实在分身乏术。
另一边,温迪收到信先是被这平日端庄持重的人的别扭心思逗笑,又仔细核对了自己近期的事务,发觉该忙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不起眼的杂碎在闹事。
想到这,他眼神暗了暗。
本来不想搭理他们的,只是他和钟离分别太久了,这些杂碎还在不长眼地闹事,让他没法尽早和恋人团聚,那就——
干脆送他们一程吧。
温迪珍重地收好那封信,又从另一个地方拿出几份文件,走出了书房。
“先生,要怎么处理这些人?”
温迪接过文件,看到上面的签名均无误后,碧蓝的眼懒懒地抬了抬,明明是温润的少年音,语气里却满是骇人的凉意:“全部扔到海里喂鱼吧。”
“好的。”
“等等,”温迪顿了顿。“……还是把他们送到监狱去吧。”
他那远在东方国度的恋人是位翩翩公子,气质高洁,温和有礼,他想跟他站在一起,手上还是不要沾不必要的血比较好。
他又转身去了医院。
单人病房里,看着已然大好的父亲,温迪说:“我要去找钟离了。”
他把文件递过去:“最后的那点产业也收回来了,我挪了一部分打算往那边发展,我也会全权负责,至于这边……”
他“嘿嘿”一笑:“父亲,我相信您的,您身体健康,耳聪目明,一定可以管好的。”
病床上的男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儿子心里竟然比不上一个外国的小子,他说:“请问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温迪不接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说:“等有空了,我跟钟离一起回来看您。”
“……好吧,好吧。”他就知道。
“对了,”温迪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又停住,他一本正经道。“父亲以后要少喝酒哦,这是医嘱。”
“知道了,知道了。”
听着这敷衍的语气,温迪知道他的父亲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没办法,实在是他们父子俩对酒的痴迷程度不是一般的深,几乎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但是如今庄园里都是他温迪的人,他说让少喝,料想也没人敢给他父亲开小灶。
于是他哼着歌,放心地叫人订了最早的船票。
等钟离忙完事务,拿着订好的船票回家取行李时,就在院中那棵桂花树下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少年似乎变了些,又似乎没变,钟离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平静的外表下是飞速的心跳。
温迪似有所感,他转身,在看到钟离的下一秒,带着笑扑进了他的怀里。
在四个月勾心斗角的日日夜夜之后,他收敛了一身的锋芒,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散漫的少年。
“你有没有想我?”
钟离回抱住他,低声道:“日思夜想。”
——
钟家大少爷真的娶了个洋人媳妇,喜宴都摆了一条街。
“这洋人到底还是跟咱不一样的,诶,您猜怎么着,这拜了天地后,那洋人新娘子掀了盖头甩着喜袍就跟宾客拼起酒量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划酒令,话都说不流利呢,竟也玩得像模像样的。”
“那钟家少爷也不恼,就看着他玩。”
“你说说,他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汤了。”
“不好说,指不定钟家少爷有什么把柄在那洋人手里……”
——外人瞧着只道这外国的新娘子威风,殊不知这话里的主人公却是在新婚夜里遭了大罪,硬是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发誓以后不再喝得那么过分,“被灌了迷魂汤”的钟家少爷才放过他。
“去他的……翩翩公子……”
温迪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刚刚哭得厉害,还没缓过劲,嘴里抽泣着嘟囔了些什么,钟离凑近了听,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他忍不住笑了几声,低沉的声线在情潮褪去后更显得性感,他垂首,吻了吻眼前人的额角。
这样的话今夜不知听了多少句了,钟离也不知自己在温迪心中竟是这般,如清风明月,无可亵渎。
怪不得他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一次次跨越界限,相处几年,连“贴面礼”这样的法子都拐弯抹角地使上了。
今晚的钟离与温迪想象中含蓄知礼的人完全不一样,也难怪少年一口一个哽咽地说他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