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爱他,所以尊重他的选择和梦想,五年,她陪他从小弟一路走到了如今称霸A市,无人能及的地位,人们都说要想嫁给将军就要在他还是小兵的时候陪着他,她做到了,一次次从枪林弹雨中存活,一次次陪他生死离别,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多少年的颠沛流离才换来如今人人见到他都要低头尊称一句云哥,真正干掉曾经的掌权人的那一晚,他支开了所有人,笑得如同当初那个还未涉世的孩子一样,泪光徘徊在他的眼光,那个哪怕身上被砍出好几道大伤口都没流一滴泪的男人,这时候抱着她不停激动的说着,我们做到了,乖乖,真的做到了,这些年谢谢你乖乖,苦了你一直陪着我,乖乖,我好爱你,我们真的做到了。她一如既往笑得温柔,抱住他有些颤抖的身躯,温柔的...
她说她爱他,所以尊重他的选择和梦想,五年,她陪他从小弟一路走到了如今称霸A市,无人能及的地位,人们都说要想嫁给将军就要在他还是小兵的时候陪着他,她做到了,一次次从枪林弹雨中存活,一次次陪他生死离别,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多少年的颠沛流离才换来如今人人见到他都要低头尊称一句云哥,真正干掉曾经的掌权人的那一晚,他支开了所有人,笑得如同当初那个还未涉世的孩子一样,泪光徘徊在他的眼光,那个哪怕身上被砍出好几道大伤口都没流一滴泪的男人,这时候抱着她不停激动的说着,我们做到了,乖乖,真的做到了,这些年谢谢你乖乖,苦了你一直陪着我,乖乖,我好爱你,我们真的做到了。她一如既往笑得温柔,抱住他有些颤抖的身躯,温柔的安抚着他,但她却隐藏不下眼底莫名的情绪,那一夜,他们很相爱。
她说当男人走到这个位置,身边的女人可能不会只有她一个,无论是愿意不愿意。刚上位不久的他眼神坚定地告诉她,不会,他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她笑的照常温柔,嘴角却藏了些许的苦涩,低下眼,藏去了眼底的情绪,继而又抬起眼眸,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眼里带着开心,回答道,好。她要相信他。
渐渐的,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生意做的越来越庞大,结交的势力也逐渐多了起来,他好像是天生做这一块的料,比之前在这个的男人的成就高了许多个段,名声早就响彻出了A市,黑的或者白的生意都在他的掌管下,人人都知道云哥的名号,为了站住脚跟,人人都想方设法和他攀上点关系。送礼,送业务,送女人都成了再正常不过的社交手段,他几乎次次都会带着她出席各种社交,像之前答应她的一样,可是这次商谈的对象,是另一个市的龙头,对方希望能与他攀上更牢固的关系,她也知道这次的合作对他来说很重要,这是他生意更上一层的关键。对方带来了自己的女儿,那女生长相很是惊艳,巴掌大的小脸,魅惑人心的双眼,性感的身材,以及她身上的商业价值。对方也早就听闻了跟在他身边的她,只是笑笑说道,这个位置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我们的生意会因此更加牢固不是么。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待人都走后,他抱着她,认真的告诉她,自己对那个龙头的女儿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利用关系,他会补偿她。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留下的泪水滑进了他黑色的风衣外套里。
那一夜,他们很相爱。
她说她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享她爱的男人,可是她也清楚权利与地位是他多么想得到的东西,她爱他,所以尊重他的选择和梦想,她愿意陪他走到这个位置,哪怕一开始她就心知肚明身居高位的男人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她爱过他,她愿意陪他实现他的抱负。她说,她好为他骄傲,曾经那个青涩的男孩子成长成了如今独自撑起一片天的样子。
他整夜没合过眼,身边的位置仿佛还有她的余温,在外不可一世的男人眼角的泪也终是湿了枕巾。三个月后,他与之前商谈的龙头的女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那个曾经站在她家楼下的20岁少年用着青涩口吻许诺给她的盛大婚礼,那青涩的害羞,青涩的笑容,终是淹死在了记忆里,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那个笑的温柔,陪着他,等待他许诺的婚礼的女孩,终是没有圆上。。。
其实,那晚她还说,她并不需要自己的男人有多大的成就地位,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好。。。
孩子做了一个生化危机抖音特效,抖音特效里啦。搜索生化危机第一个就是啦。
新手第一次剪视频,努力了一把但看上去还是简陋,请勿介意呜呜。灵光一闪用秘密特工的预告剪了个伪预告。为了将三个人的电影剪成两个人,里面有内容替换。
【演员(?)表】
雪莉:(美国人)盖比
杰克:(俄国人)拿破仑·索罗(部分声音:伊利亚·柯利亚肯)
卡拉:维多利亚·文奇盖拉
克里斯:桑德斯
里昂:韦弗利
西蒙斯:...
西蒙斯:亚历山大·文奇盖拉
一点制作感想:
破烂电脑、破烂PR(还用着CS4大概也就只有我了),能剪出来实属不易(抹泪)。
女反派的选择在卡拉和Ada之间纠结过,最后决定还是让反派演回反派吧,毕竟还有个西蒙斯跟她搭(虽然预告里根本看不出)。
本来有几个Ada篇才有的杰雪镜头镜头,因为在有另外三条线素材的情况下再把Ada篇素材拖进去,我的电脑就彻底卡死,于是作罢。
口型有一部分是能对上的,画面也有一部分是能对上原预告的音效的。有点难搞其实,因为是反过来用画面去匹配声音。现画面跟原预告最毫无关系的当属jake盖上打火机盖子那里了,原预告里是盖比打了伊利亚一巴掌orz最后那段极限踩点太难了5555555
Leon和Chris没想到声音挺贴的哈哈哈哈哈!!!!Leon其实也是一人两役,只是不明显我就没标出来了。
我实在是非常喜欢《秘密特工》(TheManFromU.N.C.L.E.)这部电影,虽然说一直希望盖里奇出2,但我觉得单就这电影来说,这一部的结尾我很喜欢,是确实可以作为结局不出2了,这样引人遐想才是最好的。
希望大家都能去看秘密特工,苏德嗑死我了!!!!
猎人!Thor/奴隶!OFC|
简介:猎人索尔孤独地生活在森林外。某天他一时冲动买了一个女奴隶做老婆(?)
搞一搞封建余孽。
已经写了6k字了,先发1.5k看看能不能过吧不能就算了,它站见。
一开始的猎人锤形象请参考A4,后期会有大变身
[图片]
还是tbc.
最近好没有写文的动力
反正写了也发不上来
写完发给基友们看看就算完了
这男人好绝,明明只是被吐了一脸烟而已但觉得色爆,妈的,特地截图调色来抑制冲动
红桃金钟正文:
红桃金钟番外:
前言:
《锁扉马铃》那篇我绝对没有忘,说好的要写就一定要写,有没有热度我都要写。只是我码正文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我码段子和做图的速度,再加上最近一直忙着工作报道的事情,今天就先不走寻常路的放上这篇《黑白格律》致歉。因为《锁扉马铃》我是倾向于以萨斯的第三人称视角全面展开,想写得多一些,深入一些,至于有多深请参看萨斯的跳槽...
《锁扉马铃》那篇我绝对没有忘,说好的要写就一定要写,有没有热度我都要写。只是我码正文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我码段子和做图的速度,再加上最近一直忙着工作报道的事情,今天就先不走寻常路的放上这篇《黑白格律》致歉。因为《锁扉马铃》我是倾向于以萨斯的第三人称视角全面展开,想写得多一些,深入一些,至于有多深请参看萨斯的跳槽史和人际网。(别的倒算了,戈鹅那块儿我真的不是自己挖着大坑自己跳吗…………XD)
思前想后,第四篇番外给了我个人超爱的索大小姐,还特意不避ooc的用了我很久很久不用的第一人称来写。严格来说《黑白格律》更像《锁扉马铃》的大纲,当然作为索菲娅的故事独立来看也没什么问题,三四篇番外的前后阅读顺序无太大影响,视角不同,看到的故事与立场也是不同的。
ooc崩坏与tag不喜退出警告。
正文:
我们就像钢琴键上的黑白格般错落有致,但终将耗尽毕生跨越隔绝彼此阶层的生死线。
——题记
记住,即使你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大小姐,你也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切。
这句话像难以破解的魔咒一样贯穿了我的一生,好似童话中安置于豌豆公主的床垫下那颗折磨人的豌豆令我日夜寝食难安。
第一个预判我有如此命运的人是我的妈妈。
当时的她全身单罩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袍,一个人开着一盏台灯倚在二楼内室的沙发上,茶几上有着夫妻双方同时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她一大清早单独让保姆把我从床上叫起,说完这有且只有一句话的育儿经后又让保姆把我领回卧室补觉,她说还在长身体的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
回去的途中我偷偷看了她一眼,曾经的法尔科内太太将整个后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舒展开左手削葱根似的五指,右手拿起摆在离婚协议旁边气味刺鼻的指甲油。她慵懒的涂抹着手指的动作里自带着孤空的风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疏漠的气息。
那时的我就在心里想,法尔科内家族的大小姐可不可能拥有一切我不知道,但法尔科内家族的女主人绝对没有。
半年后我和哥哥马里奥一起去教堂参加了她的葬礼。母亲的遗体妆面精致,和她一贯示人的外在没有显著差异,如果不是她紧闭的双目与僵硬的身体,我几乎都快忘记她是死于马罗尼家族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但你要相信这仅仅是我的一笔生意。”
“当然,我知道你的儿女也没有母亲。”
行为,金钱,人脉,利益,这些东西在哥谭两大主要帮派间铁一般的制度下分别以不同的形式得到量化。无情的亚社会游戏法则一方面因其存在的合理性使常人畏惧,一方面又为嗜血之徒和善于利用它的投机者所依赖。但以上这些对一个当时不能理解其深刻含义的十岁小女孩来说就只是在教堂里偷听完父亲和萨尔.马罗尼一番冷血的评价之余找到在教堂后门闲逛的他紧紧抱住。
“你恨我吗?来到教堂的你有向天主祈祷我有一天也会和我妈妈一般死于非命吗?”
十二岁的他在听完这些胡言乱语之后立刻扯开了同样被他紧紧揽在身前的我:
“索菲娅.法尔科内,你要知道活在哥谭里的许多人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是的,相比于萨斯这个姓氏,能够姓上法尔科内的确是我前生积攒到了足量的福报。一个法尔科内可以在哥谭市吃上不变质的食物,住上温暖的大房子,接受精英高等教育;而一个萨斯则要去偷富人区的垃圾,在阴暗的街角混战,面临无休止的麻烦。而且,一个法尔科内不会为了生存在小小年纪加入危险的帮派,为了得到一个被高层领导重视与肯定的机会毅然冲进马上快要爆炸的车里救出帮派老大的幼女,从此烧掉了自己的眉毛和头发,由一个相貌周正的男孩变成性格与长相都奇异的怪胎。
“那么,请你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往上攀爬,请你活到有资格陪我们一起悲伤的地步。萨斯先生。”
一直见不到人因而出了教堂寻找我的马里奥在看到此幕后疾速走到我们身边,毫无废话地将我往道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拽去。
“挑战接受!”
哥谭大教堂古旧的砖墙下,加入组织后一向面无表情的光头小子忽然破天荒地咧开嘴角对着前方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嚣张地宣誓道。既是说给我们兄妹二人听,也是说给他自己。
被马里奥钳制住自由的我在上车前清楚地感受到我哥哥紧紧拉住我不放的手兀自松动了一下:“我和索菲等着你,萨斯先生。”
但这并不是一项轻松的挑战。
说我们一点儿也不妒忌这样的萨斯是不现实的,而身为家中长子的马里奥对于他的感情尤其比我对他感激加依赖的感情还要复杂上许多。有很多次我在家里给萨斯满是疤痕找不到一块好皮的后背上药,醋意大发的马里奥都会毫不避讳当着他和我的面奚落一个是“秃了毛的杂狗”,一个是“娇滴滴的恬妞”,放在一起绝配。当然,萨斯也总会在马里奥讽刺到我的时候夺走并撕烂他的家庭作业,两个人争来打去的在地上扭成一团,活像幼儿园里抢饭的两岁小孩。
可悲的是,我们三个人之间如此轻松的状态注定无法持续太久。两个对扩张地盘全无用处的儿女越来越被卡曼.法尔科内视为累赘,失去了在家里指手画脚的资格的我和马里奥被萨斯送上了押往南方流放的火车。
想最后争取一下的我在上车前故技重施,又一次和小时候一样抱住他然后赖在他的臂弯里死不放手:“你知道哥谭是独一无二的,而我也是独一无二的。你再去求求我父亲把我留下好不好,我知道他听你的。求你,别放我走,就当是为了你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圈住我,带着粗茧的手轻柔地覆上我的后背,可说出来的话却使人如坠冰窖:“法尔科内先生说去南方是为了你好,索菲。”
看不下去的马里奥又一次把我和维克多.萨斯分开,他历史重演地把我拖回车上锁上了包厢的大门。坐到硬座上以后,我愤怒地质询他是否仇恨维克多.萨斯抢走我们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抢走他的妹妹时,他如是回答:
“不,索菲,我不恨他。看在他做我们的保镖代替你我进了几十次医院重症监护室的份上,我都不可能昧着良心地和外人说他一个不好。我就是,我就是讨厌一直做个局外人的无力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发生什么事我都插不上手,比如眼睁睁看着梅里莎离开。她真的应该选择嫁给我。”
我相信他的这些说法。马里奥.法尔科内也许会是个心胸狭隘的混蛋,但他一定是个称职的哥哥,他不可能对他唯一的妹妹撒谎。譬如母亲的葬礼上他并不会因为我私下去找萨斯寻求安慰的事情而生气,反而会因为萨斯没有顺服着我说话而不高兴。
“你能想象吗?法尔科内家族的孩子大学毕业之后不仅不能插手家族事务反而需要选择其他职业,母亲的遗言真的不是在和你我开玩笑吗?或者这就是卡曼存心随便找个借口把我们打发掉。我们在哥谭共同忍受了如此之久,却只能换来一份半途而废的结局,我不甘,也不服!”
我的话捅到了马里奥的痛处,他当即反唇相讥:“我也没说她的事和萨斯的事有关系,你在激动什么?哦,我明白了,你别是想学梅里莎.马罗尼一样与一个渣宰浪荡天涯吧,玩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老把式。不过从气死卡曼让我继承他位置的角度来看,你和萨斯结婚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尽力在马里奥侮辱我的言辞里克制自己的脾气:“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梅里莎再如何弃婚对不起你,她已经死了。而且萨斯也不是梅里莎那个骗财骗色害她自杀的江湖骗子,不是为了卡曼和你我他本应过些自由的生活。一个尚能保持住赤子之心的人就不该和我们扯上一点联系。”
“赤子之心,哈!这就开始护上你的专属马仔了,索菲娅!让我猜猜,临走之前你和他依依不舍的在车站话别还说要经常写信,该不会是昨天就滚到一处苟合了吧。”
“马里奥,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敢说对他一点心思没有!”
如果当时的我能选择抛下一片狼藉的桌子跟着马里奥去洗手间清理他因为摔打盘子留下来的伤口,而不是因为他偶尔一次的口无遮拦赌气坐在自己的座位里故作镇定地切着盘子里五成熟的牛排逼迫自己吞咽下去,那么我就会发现我亲爱的哥哥正在为了一份本就不属于他的爱情和我们急转直下的命运趴在洗手台上狂呕不止。如果当时的我能及时看见挤兑在他肩膀上的重重压力,我会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告诉他我们对哥谭没有责任,没有人生来就要承担什么,我们可以借机在南方定居彻底甩开哥谭里的所有怪事。
可惜的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梅里莎,全名梅里莎.露.马罗尼,后世家时代除了我父亲的另一位哥谭巨鳄萨尔.马罗尼的长女,在没和那个神秘的流浪汉私奔以前被哥谭所有人理所应当地默认成与我哥哥共度一生的存在。尽管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外界公认的水火不容,实际上在不涉及到公事的时候两家私底下的关系平和得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所以早些年父亲和马罗尼先生对梅里莎和我哥哥的婚事一直乐见其成,因为在名门辈出的哥谭没有一个家族可以自信的说它们不会在某一天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不需要任何意想不到的盟友。
凭心而论梅里莎具备让马里奥常年不忘的资本,以致让有了信任阴影的他在医院任职的时候找了一个与她看起来既像也不算太像的莱.汤普金斯。她有着一头黑色的及肩卷发与一对儿深邃的灰色眸子,复古的相貌中夹带着哥特时期蛮民似的野厉。她个头不高,但永远是一群人当中看着气质最舒心也是气场最强大的一个。而且比起她小巧精灵的外貌留给外界的惊艳更加需要引起注意的是她特立独行的性格,还有与马罗尼大小姐这一身份极其不匹配的出格行为。
她从不为铚锢她灵魂的东西而活,她终生都在追求一种令我和她父亲都不能理解的很圣母很温柔的事情。也就是狮王时期所对外提倡的一种古老思想,人人生而平等,人人都可获救。
可她本人又确乎是个行为与性格十分乖张的女子。
她抽烟,她喝酒,她纹身,她唱摇滚乐,她放弃学业,她离家出走,她要和一个仅仅相识七天的英裔清教徒结婚,她的未婚夫职业与身份统统不详,她为了能和她的爱人永久厮守公开找律师放弃了马罗尼一姓给她带来的所有便利,她甚至不顾自己意裔的身份放弃信仰由天主教改信新教。最重要的是,她敢于对一切她不喜欢的事情说不,她活得如此叛逆,如此自我,如此寡欲,令我可望而不可求。
真正让我摒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意识到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梅里莎一样就此远离哥谭是非的是马里奥.法尔科内的死讯。
“我马上回来。”
“听着,索菲,根据我常年在哥谭借刀杀人的经验,你哥哥马里奥这事儿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怀疑詹姆斯.戈登也是被人设计了,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另有其人。”
我选择性忽略了他和我说的重点,机械性地应答道:“我立刻收拾。”
“我知道你在替奥斯瓦尔德工作。你就和那些表面祝福我父亲金盆洗手背后偷笑他软弱可欺的人没什么两样,你弃我父亲如敝履。”我自然知道他这些年过感恩节不回南方看我留在哥谭忙活什么,一针见血地扎的毫不客气。
我讨厌所有人对我发号施令,而且他还很没脑子地提到了那个背叛我父亲的小人:“害死我哥哥的人再危险也没有小时候破坏刹车的你危险。”
“索菲娅.法尔科内,我不过在马里奥死后好心关照你几句,你几个意思?”
“维克多.萨斯,早知道九岁那年我就应该拖着你陪我一起死在车里!这样我爸爸也不会因为重用你把我和我哥哥送走,马里奥今天就不会死。这些年我们和我父亲诚心诚意待你,可你还给我和我父兄的都是些什么,fuckyourmother!Sonofbitch,fraud,liar,fuckyou!”
“Fuckyou,Zsasz!我不是孩子!”
是的,我不是孩子了,我再也不是一个被哥哥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的天真妹妹。
我低头望着地上散落一堆的手机残骸与被我脚底鲜血沁润的百合碎瓣,感觉到心里有些东西在裂解的同时亦在破壳而出。马里奥的死将我们这些年被迫做逃兵的下场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致醒目的让我痛不欲生。我从未有一刻这样怨恨我的父亲,怨恨我的姓氏,怨恨我的故乡,怨恨这场从我出生之前就硝烟弥漫的战争。
记住,即使你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大小姐,你也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切。我想当时的母亲还忘了告诉我一件事或者是她不忍再伤害我而隐瞒的下来的另一件事:一日是法尔科内,终身是法尔科内,没有撤销重来的选项。
约见杰维斯.泰奇的过程比约见詹姆斯.戈登的过程要坎坷一些,一方面是萨斯暗中托了他在阿卡姆的关系百般阻挠,一方面是他个人出于某种古怪的个性和动机避而不见。
有些游戏如果太早揭穿谜底将变得索然无味,我们的会面来日方长,法尔科内小姐。
——杰维斯.泰奇
读完手里这张被萨斯邮寄回来的字迹隽秀的便条,我不顾被父亲发现我异样的危险疯狂地砸碎了我卧室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我的保险柜。马里奥和莱的订婚合照掉在一堆碎片和钞票里显得如此扎眼和怪异。
“为什么你总是要喜欢上一个心里根本没你的女人,蠢材!”坐在床上的我从相框里取出这张照片也不知该哭该笑,我拿着这张照片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直到发现写在它背面笔力深厚的钢笔字。
我将照片背后的六条信息读了又读,读到口干舌燥,一边读一边思考我哥哥生前真的知道他自己在干些什么吗?我仔细体味着他最后留给我的遗嘱并缓缓明白过来它背后所蕴藏着的深意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马里奥也姓法尔科内…………
雇了拉兹洛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对我而言囫囵得如同一场噩梦。我跟着杀害我兄长的仇人詹姆斯.戈登回到哥谭,为了笼络他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我见识到了哥谭之王奥斯瓦尔德表面强硬而柔软的内心,但惺惺相惜的现状不会搁浅我的野望;我提前实现了萨斯的退休计划,开办了一家新的孤儿院;我被我父亲当众打了一耳光,决心让拉兹若带着我和马里奥的份儿一起判处他死刑;我以为我能将这一切筹划得天衣无缝,但维克多.萨斯当着芭芭拉她们的面向我表过忠心行过吻手礼以后,趁着某个四下无人的白天在法尔科内的老宅里接连扇了我三个巴掌,扇醒了我。
“我现在仍然没有资格陪你一起悲伤,但我有资格教训你。一巴掌祭奠被你杀害的法尔科内先生,一巴掌祭奠我的好兄弟马里奥,最后一巴掌是为了我自己。你现在与未来和谁在一起我都不管,因为认真一枪放倒完事,虽然对詹姆斯.戈登我也顶多就是认真两枪放倒完事。可他杀了你大哥,你喜欢他这就涉及到道上的原则问题,你知不知道,长不大的大小姐,Fuckyou!”
“别一副可笑的受害者模样,说得你好像这些年没和我之外的女人滚到一处去过。需不需要我找人把你这些年在哥谭里的所有夜总会开房记录统统调出来给你看看,我不得不说堪比选美啊,什么类型你都能涉猎到,萨,斯,先,生。”
“你给我听着,索菲娅.法尔科内,帮你在哥谭稳住地位是我给你干的最后一票,干完散伙结款。”
“散了拉倒!我不过是你最开始朝上爬的一块烂木头。”
扒开亲近与忠顺的外衣,这就是我们两个人关系的实质。从建立之初便如同化水的浮冰,看似密不可分实则浅淡得恍如不曾相识。因为各自要维护的立场与阶级,我们对彼此大约都已是厌恶至极。
记住,即使你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大小姐,你也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切。可我根本不想拥有一切,我只想和死去的梅里莎.马罗尼一样拥有一个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互相坦白过底牌的我们很快开始发狂,我逼迫戈登,抢占地盘,绑架马丁,手段愈发毒辣。而他助纣为虐,任性妄为,坏了不少人品。哥谭不欢迎准备不周的人,脚步过快的我们如此激进的作法无疑是自掘坟墓。
你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切。当莱.汤普金斯朝着自食恶果的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彷佛听见了她的心声。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她又一枪射穿了我的头顶。
这就是我在陷入一片黑暗前最后一点比较深刻的记忆。一年后我从雨果.博士的病床上醒来,扑面而来的就是他身上混合着血味与金属味的气息,那也是我一直以来最熟悉的家人的味道。
“该死的索菲娅,即使你姓法尔科内,醒了之后也必须给老子加钱!”
我不知道他在这一年里究竟经历过什么能够迅速弥补我们在一年前产生的巨大裂痕,但这些对他而言想必不是什么轻松的陪伴与护理。法尔科内家族在哥谭里的仇人如同过江之卿,稍有不慎他和我都将在这座城市里死无全尸。
“别放我走。”
最后,我将倾慕,感激,悔恨,爱恋,珍惜,所有这些我想在此刻和他讲述的千言万语汇总成一句融入在我回应他的拥抱里。
复活节前后难得晴朗的一天,陪着我一起去散步的萨斯推着我的轮椅闲逛到了哥谭的公墓群。雨果博士说因为子弹伤到了我脑部管理下肢的神经系统,我很可能余生都要与轮椅为伴,但这也并不是说我就没有完全康复的希望。
“没关系,以后我来做你的双腿。”
听到这个消息的萨斯首先叹了一口气,行事作风就此深沉了起来,乐观不复;而我却是为了不用立刻回归到过去那种紧张的生活暗暗宽心,权当是休了个年假。
他在路上耐心地推着我,我则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和他讲起了哥谭市的建市历史,这些以前父亲让我在家里背诵而我从来都不屑一顾的睡前故事。
哥谭市的发展在不同时代分别有着与之相对应的不同重要事件与不同的传世奇闻,每个时代都不缺少使人扬名立万的机会。
创始人时代多方混战,形形色色的族裔受了冒险乐园的蛊惑来到美国,鱼龙混杂在哥谭城口的码头。为了在城市里立足脚跟,所有人的祖先各显其能,哥谭的每一砖一土都记录着胜利者拼杀的历史,每一瓦每一泥都浇筑着失败者战斗的英魂。而这其中尤以建筑了大半个城市的韦恩家族与科伯特家族为个中翘楚,是他们界定了罪恶之都黑白共存的格律,开启了所有的故事。
然而,过度的权力带了过度的专制,惧怕两家独大的众人很快又重新瓜分了地盘,形成了一年一度开办创始人家族聚会的传统。到了后创始人时代,当时的哥谭之王小狮王布莱尔.凯尔在这个重要的聚会上离奇失踪,陪着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他对重塑哥谭造福穷人的主张。最后,犯了众怒的凯尔一族为所有受到冒犯的哥谭贵族们生吞活剥,一度到了让后人沿街乞讨的地步,可怜人才叠出的一代名门就此陨落。韦恩家族与科伯特家族因此临危受命重掌哥谭权柄,伴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管理城市的还有一些以科学为信仰的老牌而神秘的附族。
世家时代,老雨果博士与泰姆院长前后被人曝光的活体器官实验案掀起了整个城市搜寻与处决科学家们的浪潮。这些以知识武装自己的特殊之人在末狮王时期的辉煌一去不返,他们在创族开始依托于他们选定的统治者,最后也被他们信赖的保护者所毁灭。一直身处哥谭二线的法尔科内家族与马罗尼家族及时抓住了时代交替的大好机会,利用此事的剩余价值胁迫韦恩家族与科伯特家族出让部分权力一跃升至一线。
后世家时代,托马斯.韦恩夫妇双双遇刺,活在童谣里的猫头鹰法庭由此故态复萌,法尔科内家族与马罗尼家族也因为各种管理问题日渐衰弱终于得了他们仓促上位的现世报。科伯特家族在新一任掌舵人奥斯瓦尔德.科伯特极富手腕的调度下厚积薄发,隐有恢复哥谭创始时代之势。而曾经被哥谭深深伤害过的众多学者之后似乎也在陆陆续续的返回这片机遇无数的土地怀抱着各自的目的重操旧业。
对我和千疮百孔的哥谭市相比不值一提的无趣生活中,梅里莎的身死绝对算是重塑了我生活的重大事件之首,仅次于马里奥之死在我心里的影响度。也恰恰是他们的死亡剥夺了我最后的天真,让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我失去了什么,我要谋夺回什么。
“怎么想起在看过法尔科内先生与马里奥之后过来看她。”
“我羡慕她。”
“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我想应该是她羡慕你才对。梅里莎比你任性太多了。”
我微微对着前方只有一个十字架的标示晃了晃脑袋,并不指望他可以理解我和梅里莎这种闺蜜超过兄妹的古怪情谊。萨斯和马里奥的关系很好,他向着我哥哥说话原也无可厚非。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支使萨斯替我捡起一看就是刚刚放在梅里莎墓前的古怪花束,这是一捧婚礼上新娘专用的白色马蹄莲,按常理来说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墓碑前。我仔细端详了手里的捧花一会儿,从一大把鲜嫩的花朵里挑出一张笔迹莫名熟悉的白色贺卡:
DearM.L.M.T:
密林业火,
无人幽境;
马莲花开,
毒枝善果。
幸遇福汝,
孽情减消;
欲携共生,
前尘相忘;
惜结因缘,
错生错消;
人死灯灭,
难平难停;
往生既入,
极乐含光;
斯夫已逝,
佳人玉殒。
诚敬吾妻,
鳏人拜上。
——J.T
我被卡片上首尾两个名字的字母缩写吓得一激灵,马上学着像上次处理马里奥的照片那样转过来看了看背面,上面用羽毛墨水笔写着:“恭贺出院,法尔科内小姐。来日方长。”
由“来日方长”一瞬间想通所有关窍变得面无血色的我双手颤抖着把贺卡叠回原样,硬塞给旁边一点儿也不好奇的萨斯。
“你自己看就可以了还非要……梅里莎……什么,梅里莎的夫姓是,”
“泰奇!梅里莎.露.马罗尼.泰奇!”
我咬牙切齿地喊叫出贺卡开头的字母缩写。原来疯帽子杰维斯.泰奇早已像幽灵一样潜伏在我们的生活里如此之久,我哥哥马里奥的死根本就不是哥谭警方所说的情杀意外,这背后一定还有着令现在的我拿捏不准的其他事由。
“靠!我以前和没和你说过马里奥的事儿前前后后猫腻太多,可你偏要回来给我添乱。”
“上一场战斗的惨败可不代表我们输掉了整场战争,萨斯。”我慢慢把手里的捧花放了回去,如今的我不仅代表全体法尔科内家族还代表了另一个对爱情充满希冀的好姑娘。这一次,我想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哼,我就知道马里奥这事儿远远没完!”
墓林上方逐渐聚拢起来的乌云像是为了回应维克多.萨斯的冷笑飘下了豆大的雨点,晴空散尽而风雨欲来。
不过,我的故乡哥谭市又何时平静过呢。
后记:
1.大爆伏笔的感觉超爽,至此疯帽与马罗尼家族、法尔科内家族的故事正式上线。此篇里只是索菲娅视角,算单方面不完全真相,正文里我会继续通过疯帽兄妹视角把这段儿重点情节写开写全,不赘述了。
3.索菲娅和马里奥的情节有我自己的加工,因为马里奥的戏份很少,所以单凭我自己的理解来了,非要用个词语形容他大约是郁郁不得志。至于萨斯,对于他的双商我倾向于我以前对疯帽的看法,即是被剧里的人严重低估的那一类。一个只有枪法的人不可能法大佬喜欢企鹅也喜欢,他身上一定有他特殊的东西才能一次意外不出的在哥谭里浪。所以非常抱歉,我笔下的萨斯可能幽默感少了些,亡命感多了些。
ByeBlackPanther
ByeChadwick
双倍快乐,也是模板稿
想看哥谭好杀手爆炒车臣黑帮男妈妈【失智】
温暖的鼻息游离在脸上,双臂紧紧的环抱住虚弱的女孩。
那种难以名状的草药香自始至终萦绕着,微火焚烧的苦味肆意侵袭着她每一根神经。不清楚他的香水配料里是否加入了大ma,黑暗而迷幻的气味里又隐藏着一丝丝甘甜,和他那温柔的进攻一起麻痹了后脑的疼痛,让她陷入黑甜的旋涡里。
她卸下所有的理智与防备,像个孩子想去所要更多的喜爱。
“留下来吧,K。”他在她耳边不断重复着。
不对呀!
我翻身坐起,一把按住眼前的男人,他的嘴角上挑,身影却如墨溶于水,在空气中扭曲。
我挣扎着向上,扑通一声,把自己摔趴下床...
我挣扎着向上,扑通一声,把自己摔趴下床。
“苏利文小姐?”珍娜推门而入,屋外香艳躁动的音乐跟随着她。她扶正她头上的兔耳朵,将我扶起。
“我这是在哪儿?”我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兔女郎,下意识地想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这是我们的训练场之一。”珍娜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浴袍,毛茸茸的兔尾巴一晃一晃,“是BOSS把你接来的,他说酒吧的老板和哥谭的警察只会把伤员丢到医院就拍拍屁股走人。”
杀手训练基地的客厅,各式浓丽的香水裹挟着各种音乐充斥整个房间。
客厅里有一面覆盖整个墙面的大镜子。
镜子前,长腿林立,腰肢窈窕。
维克多一身深色休闲,如同清心寡欲的苦行僧,一脸严肃地审视那些娇艳的食人花。
他对几个穿芭蕾舞蓬蓬裙的姑娘摇摇头,用意大利语给她们示范原地空翻。
我端着热牛奶,僵在角落里,珍娜在一傍细声细语地介绍:“现在进行的是潜入课,我们需要学习适时的伪装。”但我当时完全没听清。
维克多转过身,难以名状的草药香自始至终萦绕着,一如刚才的梦境。
他顺势拿走我的牛奶杯,指指后脑勺,问候我的伤势。
“是企鹅。”我扯着嗓子,努力盖过混乱乐音。
维克多打着响指,上前戳一个姑娘的脊背,让她跟上节奏,随后把喝完的杯子还给我,“我知道。”
“那法尔科内阁下也知道了。”我识趣地意识到自己无法融入这样诡异的场景里,脚下却像生根,半分移动都没有气力。
“哦,我走了,你们继续。”我僵硬的转身,牛奶杯尚有余温,但手指依旧冰凉。
维克多伸手拦住我,丝毫不去掩饰自己的得意:“我们的赌约,苏利文小姐,你输了。”
“我的意思是回自己家,然后找企鹅,给他的后脑勺一枪托。”
“或者,”我挽住他的胳膊,隔着袖子点着交错的刀疤,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很想了解你们的训练课程,维克多。”把杯子放在他手里。
他不自然地抽动嘴角,后退几步,歪着头地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遍。
我很配合地转上一圈。
“麻烦。”他捏捏眉心,垂眸浅笑,招呼珍娜带我回房间,“苏利文小姐可能有些神志不清。”
转身继续给那些芭蕾姑娘做示范。
“我是认真的。”关门前,我让珍娜要转告她的BOSS。
【记着我们的赌约,苏利文小姐】
“嗯嗯,记着的记着的。”
烦躁与阵痛让我窒息,我扯过被子,侧身盯着眼前有些污损的白墙。
“还好,那只是个梦。”
(前半段在彩蛋里看能不能过审)
再一次见到维克多是一个星期后。
他略带戏谑的声音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从手机中飘荡而出,我看见不远处图书馆管理员不满的目光。
“你在开车?”我收拾好手中关于这座城市的资料,快速“逃离”温暖的阅读室,“我建议你最好先挂掉,我稍后会给回你。”
“我可不会去打打杀杀。”我走下阶梯,冷风刮来数片枯黄的落叶,秋日阳光依旧有些刺眼。
那声口哨从不远处传来。
维克多依旧一身黑衣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手里端着的粉色纸杯和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成为他身上仅存的亮色。他悠哉地叼着吸管,朝我挥挥手,全然不顾自己停靠的地方造成一...
维克多依旧一身黑衣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手里端着的粉色纸杯和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成为他身上仅存的亮色。他悠哉地叼着吸管,朝我挥挥手,全然不顾自己停靠的地方造成一方小小的拥堵。
我快步走到车前,嘈杂的鸣笛声里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抱怨”。正准备劝劝这位黑道杀手准守一下白天的交通规则,维克多突然拔出腰侧的枪,挺身朝着一辆大按喇叭的车辆走去。
“先生,你可是在市中心里鸣笛。”没等维克多说完,那辆车的车主就吓得弃车而去,其他伸出窗外的脑袋也迅速钻了回去。
维克多满意地吮吸走最后一口奶昔,空气在吸管内压缩成很响的哧溜声。他瞄准那辆车的引擎,顺便又打爆了所有的车胎。
“嘿,别那样看着我,我可是在等你。”维克多恭敬地来开副驾的车门,“法尔科内阁下让我带你去见个人,他说你需要跟一个道上的人来更快适应'我们'的哥谭。”
“不过他完全是在浪费资源,毕竟你不出三个月就要在港口说拜拜。”
“我说过,我不喜欢坐船。”
我来到后排,发现里面车里还坐着位胖胖的男人,身上残留着一点血腥味,飘忽不定眼神像是下一刻就要晕倒,“您最好听萨斯先生的,小姐。”
上车之后,我拒绝了维克多递来的草莓奶昔,随后他便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对着通讯器下达命令。
车里放起歌剧唱段,他身上那种深沉的草药味让我回到法尔科内的秘密庄园。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布奇。布奇,这是Kira。”维克多闯过第四个红灯,后视镜里的警车已经追了五个街区。
我回头看着那个叫布奇的男人,他双眼神迷离,机械地点头。
车停在一个叫“冰山”的酒吧前,是上次艾莉森带我来的酒吧。
交警们也终于赶上,但当维克多从车上下来,这辆车就顺势向前一开,消失在拐角。
“显然,是老朋友了。”维克多对远去的警车吹口哨。
布奇晃晃悠悠地往酒吧后面走去,我担心他会晕倒在路边,正想上前扶他就被维克多一把拎进酒吧。
这里室内的装潢已经重新修整,鱼的元素都被换成了大大小小的雨伞。
现在是白天,店内只有几个酒保在吧台前擦着杯子,那个叫奥斯瓦尔德的小个子老板坐在大厅前,正欣赏着舞台上的小提琴独奏。
我安静地等待小提琴收尾,身边的光头却冷不丁开口:“你不觉得他坐着也像一只企鹅吗?”我一愣,看着那个被灯光拉长的侧影,是有那么点……
我注意到维克多渴望得到相同意见的目光,收回目光道:“我想法尔科内的杀手多少还是懂得社交礼仪。”
维克多识趣的轻咳一声,上前打招:“hello~penguin。”
奥斯瓦尔德有些惊讶的转过身,随后扯出一个不真诚的笑,声音有些发颤:“维克多!你能来可真好。”打了个响指让台上的小提琴手离开。
看见维克多叫住他们的老板,酒保也都悄无声的“回避”。
“别紧张,”维克多走向奥斯瓦尔德,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法尔科内阁下对你很失望,这家酒吧的营业额在你的经营下显得……很糟糕。”
他漆黑的背影笼罩着这个小老板,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面对猛禽而瑟瑟发抖的软弱小鸟。
那双幽灵般的眼睛让奥斯瓦尔德依旧保持着一丝镇定,他还想说话却被维克多厉声打断:“我可不是来和你废话的!”
“有点礼貌死不了人。”我和小老板异口同声地答道。
奥斯瓦尔德这才注意到我,迅速瞄了我一眼就继续盯着面前的麻烦精。而维克多转过头冲我皱起他那看不见的眉毛。
我耸耸肩,回敬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是一声口哨,布奇突然出现在奥斯瓦尔德的身后,吓得他险些跌倒,而维克多依旧很不礼貌地发出一连串诡异的笑声。
“放轻松~他可不会伤人。打个招呼~布奇。”布奇向奥斯瓦尔德打声招呼,但对方紧抓身后一把椅子,像是随时要丢向这个眼神涣散的男人。
维克多低下头对奥斯瓦尔德说:“法尔科内阁下可不想扔掉他,所以我在地下室调教了他几周。”他故意加重那个词,转头对我眨眨眼,我没有理会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好让自己产生些热量。
就像那次他向我介绍他一枪打爆掉两个人头,那种有些暧昧和炫耀的语气更像是一种致命的警告,实在是让人发憷。
“布奇很了解夜店,他会帮到你。”维克多继续介绍他的“艺术品”,而奥斯瓦尔德有些不知所措。相较于维克多这个杀手,他更害怕那个已经被“调教”得失去神志的胖男人:“可他是布奇·吉尔兹,他效忠于菲什·穆尼!”他几乎是在尖叫。
“现在,他会对你言听计从。”维克多有些不怀好意的怂恿奥斯瓦尔德对布奇下令。。
奥斯瓦尔德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的命令比自己壮实的男人跳舞。而布奇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舞姿很是滑稽。
“我干的还不错吧”说完,维克多几乎是拎着奥斯瓦尔德走到我面前,“这位是KiraSullivan,新人,法尔科内阁下的意思是希望你带她熟悉一下这座城市的运行原则。Kira小姐,这位是OswaldCobblepot,如你所见,是这家夜店的‘新’老板。”
我礼貌的想和奥斯瓦尔德握手以示友善。
他再一次上下打量着我,牵过我的手做出吻手礼,“愿意为您效劳,苏利文小姐。”
我有些尴尬的将手抽走,“叫我Kira就行,科波特先生。”
“不用和她客套,她和那个家族只是撞了姓。”维克多似笑非笑的靠着吧台,回头看了眼酒水列表。
奥斯瓦尔德一瘸一拐的将我们送上车,刻意的笑一直保持在脸上。当维克多发动车时,我似乎听见他如释重负的吐气声。
回程我选择坐在后排,我担心坐在副驾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摔出挡风玻璃。
“我想起来了,那个布奇。上次我去法尔科内庄园,你正好在地下室……折磨他。”
维克多从后视镜看着我,不紧不慢的说:“是啊,调教他可花了我不少心思,而且他的血还弄脏了你的衬衣。”他眼神没有丝毫愧疚,“我帮你处理干净了之后会还给你,还有阁下说你穿那件连衣裙让他想起了索菲亚小姐。”
这么光滑的后脑勺不留个巴掌印着实有些可惜。
但是,我不敢。
“所以,阁下是想让我待在这位老板身边学习怎么上道?”没有布奇的后排座位依旧有很重的血腥。窗外,一艘巨大的空艇漂浮过上空,挤进被高耸建筑割裂的天空缝隙里。
“嗯,阁下一直很看好企鹅。但我奉劝你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他可不是个'守规矩'的人。”维克多有些愤愤地闯过一个红灯,“劳驾,可以帮司机开一下那杯奶昔吗?”
我将吸管重重地插下去,一股浓郁的草莓冷气立即窜出来,“我想,您还是得遵守一下‘地上世界’的交通规则,萨斯先生。”将奶昔重重地拍还在他身上。
维克多喝着奶昔,继续靠着他“地下世界”的交通规则在街上横行霸道。
一路被鸣笛与被“骂街”之后,无视交通法规的“黑车”司机终终于将车停在我居住的公寓楼下。车门被恭敬地打开,维克多有些懒散的叼着吸管,扶着车门框避免我碰头:“要我送你上去吗?Kira小姐。”
我看见我的房东哈德逊太太正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每次都像只小狗一样嗅得很仔细,喜欢我的香水吗”
“我只是在警惕身边是否有一个吸嗨的疯子。”
维克多笑眯眯的望着我,再一次满足的吸完自己草莓奶昔。
镜子前挂着一件熨烫好的塔夫绸裙,柔和光泽下的玫瑰纹样在风中轻盈飞舞。
镜子边放着一双配合衣裙色彩的暗红色小皮鞋。
拉上窗帘,“幸存”的手术刀风衣里掉出。已经没什么实际用处了,将它仔细包好后和那件弄脏的衬衣放在一起。
镜子里,一道狰狞的红色疤痕横贯整个肩背。
总会淡下去的,我安慰着自己。
有人推门而入,随后便静默的伫立在角落里。
“不好意思,珍娜,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拉链收紧,舒适的衣料与皮肤渐渐贴合。
“这是索菲亚小姐以前的衣服,不过看上去正好合适。”身后的人语速不急不慢,如同撩动窗帘的微风,带着些许幽深绵长的药草味,吹拂过来,让我有些发凉。
不用想,那...
不用想,那个光头变态已经结束他地下室的“调教”,悄无声息的钻进这个昏暗的房间,像猫躲在暗处的角落,偷窥女孩子换衣服。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叉腰,欣赏着我……身上这套裙子。
“萨斯先生,你有没有……进过监狱。”
镜子里光头摇摇头,“之前去过GCPD,鸣枪示警”。
这……不是杀手该说的词吧。
维克多依旧一身黑,带着我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他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不时回头催促我快一些。
我只好提起裙摆一溜小跑,追着他的大长腿,皮鞋跟也一路滴滴哒哒。
像是寻找出口的爱丽丝,前面引路的不是兔子而是死神的乌鸦。
来到一扇厚重的木门前,维克多终于喝完了手里的茶。
他调整了领带,摆正枪套,将门推开:“请进,苏利文小姐。”
房间里放着《魔笛》,夜后复仇的花腔围绕着一个孤独的背影。
法尔科内阁下,哥谭地下王国的君王,独自坐在巨大的空间里,俯视自己的阴影。
维克多无比恭敬地来到他的面前,他才微微挺直身子,恢复一点我预想中黑帮皇帝的魁梧身姿。
“苏利文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眼前的老人眼底尽是慈爱,语气平和却有着带着不予置疑的威严。
“我手下最优秀的年轻人告诉我,苏利文家族真正的话事人回来了。”
“法尔科内阁下,我想你可能弄错了。我来哥谭只是为了查清父母遇难的真相。”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守在一旁的维克多,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仿佛表态“别看,我只是个保镖”。
法尔科内看出我的小慌乱,拿出那串我之前交给维克多的项链。“苏利文小姐,命运这种东西,你越想逃,他越会加紧追赶你的脚步。”
“这是你父亲留个你的。”他将项链还给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还有,你的眼睛,你父亲没有继承苏利文引以为傲的星辰翡翠,纯粹的湖绿色,加上这项链,你的血统毋庸置疑。”
那个“最糟糕”的真相呼之欲出。
“你父亲他勇敢、谦逊,很擅长把握机会。我曾想或许可以和这位年轻绅士一同守护我们热爱的城市。直到他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苏利文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选择脱离家族,但最终没有躲过身为黑帮的命运。”
我一页一页的翻着,那张港口的照片,有两个让我温暖的名字消失在那里滔天的巨浪中。
“我父亲……他和母亲没有选择离开,因为他依旧在帮你周旋一些……必要的事务?”
我看见几个标红的姓名,有着与我相同的姓氏。
法尔科内默许了我的猜测。
“阁下是在鼓励我去报仇吗?”我指着那些标红的姓名,声音嘶哑,“不过,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苏利文家族的人。”
“你知道滴水兽的传说吗?”老人丝毫没有责备我的无礼,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据说那些凶恶的石头会在夜晚复活,保护羊群也会带走羊羔。”
挺拔的鼻梁分割着他面部光线,半明半暗,就像是在灯下为孩子寻找睡前故事的老人。
“羊群散落在危险混乱的山坡上,根本无法让牧羊人集中管理,于是牧羊人恳求白天沉睡的滴水兽,请求他的帮忙,代价则是秋天献上最肥美的那只羊。”
“就像是黑帮。”
“只是哥谭的黑帮。”法尔科内重复着,“我和你父亲,还有很多人,由衷的热爱这座城市。我们是在黑暗中把守的滴水兽,维持这座城市应有的秩序。但像你父亲那样的人越来越少,那些不明事理的家伙只会为了短浅的欲望制造混乱。混乱才是这座城市最大的敌人。”
“所以,您留着那个警察?”我听见维克多不屑的哼了声。
“这座城市也需要像吉姆这样有原则的人,但如果他有一点偏离,我会亲自让维克多带他来。”
我捏着那枚项链,斟酌法尔科内所谓的“原则”。
“可以告诉我你来哥谭真正的目的吗?Kira。”没有后缀家族姓氏,只是问Kira。
“我是想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我捏着拳头,或许是让自己保持清醒,但声音却细如蚊呐。
“一定要在这座疯狂的城市?”他向我倾了倾身子,等待我说下去。
我抿着唇,没再吐出半个字。心底却有一个念头,冲破所有的理智,无比冷静的说着:你原本就属于这里。
“阁下,”我叫住法尔科内,向他致谢。
“很感谢您给我的答案,但我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我顿了顿,有些释然的笑起来。
不过,我很想了解我父亲所坚守的这座城市的秩序。
这个意大利老绅士沧桑的眼神亮了几分,目光穿透我,仿佛我身后还站着其他人。
维克多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法尔科内阁下给我一个长辈的拥抱,似乎我才是这个房间里最危险的疯子。
离开房间,维克多领着我穿过走廊,但神色比送我过来时更加凝重,他走得很快,似乎很想摆脱我。
“我敢打赌,不出半月,你就会登上回国的船,重新履行婚约。”他勾起嘴角,眼底尽是嘲讽。
“话可别说那么早,萨斯先生。”
“要不要打个赌。”借着后视镜,维克多饶有兴趣的看向我。
“赌什么?”我把手机还给他,老实地被蒙上眼罩。
“如果你在三个月之内离开哥谭,那你必须公开承认自己是苏利文家族的人,并且把那条项链交给法尔科内阁下,然后坐船回国。”
我摸着车窗杆,把窗户开到最大,“对我没有损失,成交。”
“如果我赢了呢?”
“随你,不过你不会赢的。”维克多对着庄园有节奏的按下几下喇叭,驶向来处的森林。
“欢迎来到哥谭,Kira。
第四章庄园
虽然还是很担心有个移动军火库会冷不丁地撬门。
但自从维克多允诺打探消息之后,我的睡眠质量明显好转。
让法尔科内的人帮忙打探消息,总比去地下酒吧搭讪一些看起来可能会知道点什么的家伙安全太多了。
不过,门的保险链还是要重新安装。老板,要最结实的那种。
我修好门栓,向艾莉森这样解释。她也很明确的告诉我,她已经在咨询熟人“如何去阿卡姆疯人院探望亲友”的攻略。
艾莉森看着眼前的家伙抄起手术刀熟练地对着无影灯下的流浪猫进行绝育手术,那张不见太多情绪起伏的脸最近多了一些肌肉运动,好像长久敷在上面的那层面具松动了点,有些隐藏很久的东西,终摆脱了束缚。...
艾莉森看着眼前的家伙抄起手术刀熟练地对着无影灯下的流浪猫进行绝育手术,那张不见太多情绪起伏的脸最近多了一些肌肉运动,好像长久敷在上面的那层面具松动了点,有些隐藏很久的东西,终摆脱了束缚。
她这个朋友就像一只变色龙,所有人类的行为更像是为了生存而对外界的应付,任何可见的情绪起伏只是一层又一层完美的拟态。拟态自然得令人顺心,以至于不让人考虑到拟态下曾是什么样子。
见这只流浪猫顺利的“大势已去”,艾莉森决定好好找我谈一谈。
我早就注意到她脸上的古怪神情,她将那只猫放在一张舒适的垫子上,摆上食物和水。
靠着笼子,读取言情小说。
这些故事总是在进行半截之时就果断将我推离出去,可我偏要去见识花好月圆的流程。最终对他们的阅历依旧是未完待续。
“你之前就去过地下酒吧?”艾莉森凑上来,“可你酒量很差,悠着点吧。”
“不会再去不了。”我还是无法与那些甜言蜜语共情。这次的“罗曼蒂克冒险”不到半截,我就自动跳车了。
“天啊,你居然敢找他……不对!他居然愿意接你的活。”
听完事情原委的艾莉森开始怀疑所谓黑帮帝国并不是都市传说中那么富裕。
“可能在哥谭当杀手挺艰难吧……”我耸耸肩,想着杀手那身定制西装:“干他们这行,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的事。”
艾莉森还想说什么,被门口的门铃上打断。
两个小脑袋看见一身穿着很朋克的女人走了进来,俏丽的脸上被眼罩遮去一半,手里提着一个笼子。
眼罩女人张望了一会,独眼对上探头张望的四目,笑着说:“打搅了,我来处理这只猫。”
我记得她那身皮衣,她也确实端着长枪短炮出现在我的门口,不过当时的她还没上戴眼罩。我嘱咐艾莉森待在里面别乱跑,独自走向那个女孩。
“您好。”我将一把手术刀背在身后。
“啊!”女人发出一声惊叹,像是某种重金属乐队的开场,吓得我险些抽刀。
她伸出手来以示友好,脸上挂起眼罩也遮不住的笑意,“很高兴见到您,苏利文小姐。BOSS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亲自告诉您。不过最近发生了些事让他脱不开身。恰好今天我来为阁下处理一只猫,就让我顺道来看看。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她将笼子打开,从里面钻出一直橘黄色的长毛猫,碧绿的眼睛瞪得老大,伸着懒腰,观察起陌生的环境。
“阁下的意思是‘处理掉’,不过我们有些不忍心,毕竟这只猫和我们交情还不错。”
那只猫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大势已去”,幽怨的惨叫起来。
“只要这只猫不要出现在法尔科内阁下的视野中就好了,对吧?”我注视着女儿腰后的枪袋。
海盗女人的笑容很和善:“没有人会不喜欢柔软温暖又毛茸茸的小东西,不是吗?”。
不过这个“我们”一定没有她们的光头boss。
“BOSS说这个街区有家宠物店,希望这小猫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好归宿。”
细想一下,那个往自家冰箱塞草莓奶昔的变态杀手,似乎也可以和这些柔软温暖毛茸茸的小东西对得上号。
“萨斯先生找我有何贵干?”我摸了一手猫毛,让艾莉森清理好手术台。
“BOSS并没有告诉我,他邀请你去我们的秘密庄园,有些话需要当面告诉你。”
我用迟疑的目光望着那个女人,顺势咬咬后牙槽,看上去很慌张的模样:“那麻烦你带路了。”
“你可以叫我珍娜,苏利文小姐。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一通忙活之后,艾莉森把猫放在温暖的地方,“你确定要跟着那个女海盗走?”
我卸下刚才伪装出的慌张,露出应有的沮丧神情:“我不答应的话,你觉得他们会让我留下吗?”
“如果我走后一小时内没有发安全信息,你就报警,找一个叫詹姆斯·戈登的探员处理。”
“我得提醒你,这里的警察们不会管他们的事。”
艾莉森以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正在往身上藏手术刀的我。
“这个戈登探员一定会的。”我想起光萨斯这个名字时的神情:“至少,我不会让带走我的人好过。”
“她们是开车来的,我刚才偷偷把车牌号记下来了,记在诊断书上了。”
我像死囚一样自己走上“押送车”,头顶的天光被遮挡前,一路上只有艾莉森目送我。
今天倒是个好天气,有阳光但不是很温暖,远处屋檐上蹲着雕工精巧的滴水兽,龇牙咧嘴得冲着所有人怪笑。
“毕竟,大家族的杀手不会这么快出尔反尔吧。”
谁知道呢?
我在心里演着独角戏。
他不违约的前提是什么?那笔数目客观的“出口转内销”订金?还是眼罩姑娘和气的态度?还是因为他们会对一只猫咪心慈手软?
维克多·萨斯说过:“计划之外,常出意外”
真蠢,在这个金钱与白骨堆积而成的王国,我居然还会相信钱的万能功能。
车上除了眼罩姑娘还坐着两个穿皮衣的女孩,她们也曾同样在门口,用枪指过我的旧沙发。
如果她们身上没挂着枪,看起来就只是一群准备找地方蹦迪的叛逆少女。
“我们现在要前往法尔科内家族的一处秘密庄园,所以,委屈您了,苏利文小姐。”
视线被剥夺,我的手指条件反射抓住珍娜的手。
“您不舒服吗?我们会开慢一点的。”珍娜温柔的嗓音,全然不似她外表那般令人不敢靠近。
我依然有些不适应与黑暗并存的狭小空间。
换句话说,幽闭恐惧症是我无法克制的神经症状。
为了我提早“出局”,舅母曾设计了很多意外。
在外祖父逝世一周年,她买通几个无业青年,在我离家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把我抢上了车。他们专门为有变态嗜好的有钱人提供“货物”。他们高声谈论着令人作呕的画面,直到警车将他们逼停。
一路上,我同一堆杂物放在一起。各种看不清的垃圾挤压着我的空间,可我被缚住手脚,没办法将他们推开。
唯有努力感受着黑暗外的一切响动,那时起,我养成了只要一紧张就把指甲嵌入皮肉以此缓解压力的习惯。小女孩白嫩的大腿被自己掐出青紫色,我想象着外界的地形:
这里是右转的第一个红灯,傍边有一家水果店,现在是左拐……
车在半道上被老管家追上,拿钱的绑匪将后备箱上敞开,我和杂物一起滚到乡间田坎上。
我将警车的车窗玻璃摇到最下面,任凭风把手脚吹得冰冷。老管家回头看着被我自己掐出血印的腿,他浑浊的眼珠里燃烧着怒火。“能把地图默写出来吗?”
我缩缩脖子,蜷缩在车座上,混沌一片的脑海里漂浮起一张无比清晰的地图:“能。”
最终,这起绑架案的“幕后真凶”,是在他的葬礼上得知的。
“她是你舅妈。”亲戚们补上一句,“事情都过去了。”
老管家他也知道吗?没人告诉我。
我捧起一抔土,盖到他的棺椁上。
车终于在穿过一片树林之后停了下来。
我听见外面的一群小鸟展示明媚的歌喉,面前的应该是一座规模很大的庄园。很多的园丁在修建花园,他们脚下的泥土被翻动得想当蓬松,草地还带着昨夜凝结的露水。
当我们进来时,他们脚下不再有窸窣的声音,应该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被架进庄园的我。
杀手姑娘们带着我穿过花园的温室,清鲜与腐败的气味混在温热潮湿的空间里。
随后,踏上一个偏门的小阶梯进入建筑群。
脚下的触感变得柔软,应该是踩着那些拥有华丽图案的手工地毯上。是个很长很长的的走廊,墙上或许布满了油画。
珍娜告诉我将被带到一栋隐蔽而独立的小楼,那是她们杀手的暂住地。
解下眼罩,阳光短暂的刺痛了我的眼。
珍娜端来热茶后就留我一人待在一个拥有壁炉的小房间里,除了靠近窗户的红木书架以外,其他墙面全被各种武器装备填满。
站在窗边可以察觉到大门到花园的风吹草动。
过了很久,也没看见维克多·萨斯的光头。
外面几个杀手姑娘们开着啤酒玩着牌。我识趣的待在被安排的房间,吃力的参观挂在墙上的各种枪械。
在我眼里这些拥有不同配置与手感的杀手工具就只是手枪、狙击枪……哦!还有肩扛火箭弹。
有这些东西,哥谭每天都很“核”平。
我放弃对这些铁疙瘩的学习,走向书架。
这里会不会藏着机关……于是嗅着木头独有的味道,琢磨起红木上的纹路与工艺。
“这里可不是图书馆,小朋友。”房间突然出现一个沉稳的声音。
维克多出现在房间里,丝毫不避讳将壁炉边的地下室入口展示给外人。
那里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应该不是什么好去处。
但我必须要很避讳的扭头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没有穿上衣。
“到多久了?”维克多依旧毫不在意地走过来。
我闻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抽抽鼻子:“也没多久。”
他来到我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肩,让我直视他。
视线直接撞上极具观赏性的胸腹线条。光洁的肌肤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胸膛沾着飞溅状的血迹和手臂上横七竖八的短小划痕。
变态二字脱口而出。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没理会我的厌恶,反而嫌弃地拎着我的衣领,没等我阻拦,迅速解开我风衣的腰带。
我打掉他的手,后退着留出自认为安全的距离,随手按在身上藏着的一柄手术刀。
哈!什么绒毛、冰淇淋、少女心,分明就是个变态!
维克多挑了挑眉骨,脸上挂起一丝坏笑,将身子贴过来。
我慌张地向后闪,退路被书架挡住。和第二次见面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只是空间变换,这里没有我熟悉的箭矢和可以驱使的大狗。
他按住我的肩,毫不费力地环住我。
我只能推着他的胸口,隔开很尴尬的一丝丝距离。
掌心之下,感触到滚烫的生命律动。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雇主的?”我还想再坚持一会,抽手开始寻找我口袋里的小刀。
代价是让这个男人的身体直接轻松的压下来。
“如果你现在加价,我会试着温柔些。”他低着头,专注搜身流程:“可我刚做完热身运动,不想等太久。”
衣料摩擦的沙沙声刺激着我的耳膜,我一手隔开距离,另一只手佯装慌乱挥舞,指尖终于有了冰凉的触感,是藏在后腰的小刀。
他似乎有所察觉,将我的双手拽过头顶,单手钳住,随后另一只手继续漫不经心贴着握刀的手腕,向下试探。
我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隔着薄薄的衣料也可以感受到这个杀手掌心正在贴着我的腕骨。
他很快发现我后腰上别着的小刀。
维克多停下手里的动作,侧头对我阴阴一笑。“这又是苏利文小姐的小秘密吗?真是,荣幸之至。”
他得意地从我身上抽走三把小刀,一一扎在桌子上。
“玫瑰总要带些刺,口袋里那个我帮你留着。你要是去碰,我可不会怜香惜玉。”晶亮通透的眼眸折射着窗外的一点点阳光,照着人有些晕眩。
我的脸还在发烫,鼻腔里吸入浓烈的血腥气,里面混着别的某种深沉、迷幻有些难以名状的草药味。蔓延至视神经,令人目眩。
是大ma……不对,是某种香水。
杀手用这么个性的香水不怕暴露吗?或许是浑身血腥味很重所以也无所谓了吧……
维克多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前,拿起那些小刀比划他胳膊上的伤口。
我低头发现衣服上沾染着他身上的血迹,拿出纸巾徒劳地擦拭。
“其实是阁下要见你,我把你的事告诉他了。”理所当然的语气,宣告仅存于我们两人知晓的交易就此结束。
意料之中,只是我低估了这名杀手的忠诚,“告发”的节奏有些快。
我安静的等他说下去。
他斜依着桌,喝起我的茶,砸吧砸吧嘴,盯着茶杯皱了皱不存在的眉毛。大概冷掉的茶不合他的口味。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维克多收敛嘴角的笑意,懒得继续去想可以令人破防的瞎话。
“珍娜,你去帮苏利文小姐找身合适的衣服,一会是去见阁下。”他打了个响指,外面玩牌的悄悄话瞬间消失。
“我已经例行检查过了,这位小姐口袋里的小道具让她随身带着,她需要一些安全感。”
他亮出三把小刀,做着“这些我留下了”的口型,关上壁炉的暗门,留下被空气搅动的血腥味。
“对了!再帮我准备一杯茶,多些糖。调教下面这家伙可累死我了!”
壁炉的灰烬下幽幽传来那个无比欠揍的声音。
第二章偷蛋糕的猫
我,KiraSuSullivan,混血,孤儿。
父亲来自哥谭著名的犯罪家族之一,爱尔兰裔的苏利文家族,据说是倒卖珠宝发家。
中间是我母亲的姓氏。她来自中国东南的一个药材世家,家族的生意链遍布世界各地。当然了,一定会走私违禁的药品。
黑帮继承人和药材商的女儿喜结良理。没有一钟情,全是生意往来后的必要联姻。
我诞生在哥谭,尚在襁褓就被送到母亲的家族。大概是想让我早早远离这个随时都在打打杀杀的无主之地,以此救赎他们此前发下的罪。
哥谭港湾的巨浪埋葬了我的双亲。老管家告诉我,原本他们准备坐船,回家团聚。
至于是死于帮派斗争还是意外,每...
至于是死于帮派斗争还是意外,每个人都给我一套全新的说辞。哥谭上空的阴影会永远跟随每一个出生在这里的人,就算你远在海外。在梦里,这座常年黑雾与乌云相伴的城市也会传来塞壬般的歌声。
外祖父沉默寡言但给予我最好的呵护。尽管我知道家族生意中有条见不得光的暗线,但依旧不允许我进去。
父母的离世,他断掉了与哥谭的一切往来。什么事都要想亲力亲为,但也随时担惊受怕。
我十四岁时,他身体状况一落千丈。临终前,他还想修改遗嘱,除了那部分生意,什么都留给了我,这样就能让我彻底出局,做个老实本分的人。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修改。我在他干瘪的掌心里写下“哥谭”,用无声的唇语告诉他我计划的未来:“我想去哥谭。”
破风箱般的喉音拼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下长长的叹息和流不出的泪,扶在我脸上的手永远地垂下去,我替他阖上眼帘,挤出一个笑:“晚安。”
泪水早已先我一步去拥吻老人的额头。
葬礼前,寡居的舅母火速搬来,美其名曰是帮年幼的我管理遗产,却无时无刻想着家族的资产与我死于意外的消息。在得知我计划去哥谭时,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是我将外祖父活活气死的。
家族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一个老管家,他看上去和外祖父一样年迈,随时站在我身后,为我遮风挡雨。
十六岁那年,老屋存放药材的仓库起火。
我被困在浓烟中,在失去意识前,老管家冲进火海奋力将我抛了出去。
一根燃烧的房梁断裂,砸中了他,灼烧的木块连同飞溅的火花也击中我的后背。
“真可惜,烧掉好多上等的货物。”
老管家的葬礼上,他们小声惋惜着。
我开始在亲戚家中轮流寄宿,像是一只变色龙,适应各种环境,为自己变化着对外的保护色。
“只要把她嫁出去,她就与这个家族彻底断开联系。”
有些人这样计划着。
我公然拒婚,顶撞长辈,为了继承权,和所谓的亲人撕破脸。在外祖父遗嘱的保护下,我获得相当富足的物质。并在所有手续完成后,从旧账本里查到关于哥谭的信息,独自一人来到这座无主之地。家族的生意留给外祖父遗嘱里指派的人帮忙打理。
踏出这一步,早就忘了被迫还是自愿,可能想知道当年夺走双亲性命的那场海难的真相,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真相可能早已被这座贪婪的城市吞噬干净。
或许是为了复仇,或许是想逃婚,或许是想找一个可以重新为自己而活的地方。
想去逃避以些事情,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你,或许,快要死了。”
苍白的男子开口,他的眼睛犹如星辰让人难以直视。
是的,马上就要死了。
指不定下一刻就会被阳台上光头变态一枪爆头,鲜血喷溅到沙发垫的最深处,成为这个老旧屋子的一部分,给可怜的哈德森太太增加出租难度。
“之前是差一点,现在也不是时候。”
脸上湿乎乎的。
是血?还是罗伊的口水?
难道这我只是在等蛋糕时做了连环梦。
有枪,有穿皮衣的姑娘,还有一个光头杀手。
昨天下过雨,晚上有星星。睁开眼之后,太阳还在,一会去溜罗伊。
我默默念着,定神睁眼。
太阳还在,空气中有好闻的味道。眼前有一张白净的脸,一双黑宝石般的眸子,眼眶有点泛红,没有睫毛,没有眉毛。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和一点奶油。
竟然不是梦?!
“我以为你晕过去了,正准备用刀唤醒你。”
光头漫不经心的玩着弹簧刀,罗伊也在一旁摇头晃脑。
“任务完成了?杀手先生。”
他开始拆卸那把狙击枪,而阳台外的世界相当热闹。
剧院门前,人们聚拢在一起,人群中心躺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警车和救护车匆匆赶来,警察们驾出喇叭,维持着秩序。
杀手盖上提琴箱,走到我身边。他朝嘈杂的人群吹着口哨:“放心,这件事警察不会来找你麻烦。”
见我没搭理他,他用手比划出一把空枪,瞄准人群,“你这里是一个绝佳的瞄准点,这个时候的阳光正好被这栋楼的玻璃折射,不会暴露标准镜。”
高度、角度、风向、风速一切都恰到好处。
看着周围紧闭的窗帘,我深知自己租的房子周围并不太平。
光头对着空气连开几枪,对着人群行了个脱帽礼。
“你杀了两个?”我看见医生们将两个担架抬上车。
“XIUBOOM——目标和他的情妇。”
Bravo!
脑浆在空气中炸出漂亮的弧线,骨头的炸裂如同万年冰川碎裂一般神圣。光头用奇怪的比喻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杀人瞬间,似乎他刚才完成的是一件绝世艺术品。
“真不走运,据说是来看上映的新电影。要是那个女人的头偏一点点,说不定就不会死,可惜他们到哪里都那么亲昵。”
我忍不住干呕,光头咋着舌为我接好一杯水,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行啊,我还以为你心理素质很好呢……要是经不住警察盘问,你也会……”说着他比划出一个撒花的手势,“Boom!”
“你不是说警察不会找我吗?”我没理会那杯水,缓缓滑坐在水槽边。
“我刚看见了詹姆斯·戈登。他和那帮废物不一样,如果他找上你,事情可能会比较麻烦。但法尔科内阁下似乎很关心他。”光头蹲下,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浓郁的硝烟夹杂着好闻的香水味,瞬间弥漫我的鼻腔。他随意摆弄我的脑袋,又把那杯水塞到我手里。
“我讨厌做多余的工作,计划之外,常出意外。”
罗伊在我俩之间打转,舔着托起我下巴的手指,顺便舔走了光头嘴角的奶油。
不知道在我昏睡过去的时候,这个变态用什么手段收买了这只笨狗。
“嘿,看来它比你更有人情味。”光头揉搓着狗头,罗伊开心地亮出肚皮,任人摆布。
我冷冷的看着刚爆掉两个人头的杀手和一条狗搭讪,没有言语的空气滞留了许久。
光头无奈地摊摊手站起身,背起他的琴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纸提袋。
“很高兴参观你的堡垒,小老鼠。”光头眨眨眼,“希望你在这座城市过得开心。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把这里作为我们的任务点。还有我比较喜欢草莓。”随后吹着口哨,轻轻带上门。
我艰难的撑起身子,走到洗漱台,把水槽装满,一头扎了进去。脱掉衬衣,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口。
罗伊欢快的叼来牵引绳和飞盘,我把他的毛揉得乱糟糟的,“你这没心没肺的坏家伙!”
等会儿!他为什么要说草莓??
我跑向餐台,险些被拖在地上牵引绳绊倒。
原本有着完美光面的布丁蛋糕消失了大半,剩下的放在瓷盘里,周边散落着可怜兮兮的蛋糕底,原来的托盘放在一边,盘子里还摆放着一个洗干净的叉子。
这时,手机响了。
艾莉森急切的询问我的状况,她看见新闻里报道着最新枪击案,一个黑帮头目和他的情人被双双爆头,事发地点就在我居住的片区。
如果那天她没拒绝我的邀请,我们现在一定站在人群外,回想枪声和满地血污。那可真是不可想象的糟糕场面。
“我很好,真的……就是家里进了只无毛猫,吃了我刚做的布丁蛋糕。”我又走到阳台上,看着远处忙作一团的人群,不见杀手的身影。
那个花盆安静的呆在老位子,除了花盆里立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弹壳,一切照常。
“这该死的猫。”
我和艾莉森同时说。
【滴水兽和变色龙】
*序·很久后,故事终了之前
暴躁的人其实挺容易哄的,一番诱导便沉浸在自己构建的美好期许里。
反倒是那些看似永远没有脾气的人,一旦离开,便无踪无影了。
我捡着花盆的碎片,手指上满是血污与泥土,转身面对一言不发的维克多,向他展示那株还未开放而根茎已经断裂的植物:“你知道蓝色的紫罗兰的花语吗?”
“苏利文小姐,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一字一顿,不见感情。
“我将永远忠诚。”我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字一顿,毫无情感。
手里的碎片掉落一地,沉闷而短暂的声音。
我掏枪对准他的眼睛,瞄准那双琥珀中的自己。
“真可惜,萨斯先生,你送我的,不是蓝色。...
“真可惜,萨斯先生,你送我的,不是蓝色。”
维克多·萨斯低垂着眼帘,将枪口掰正,直直地对准自己的心脏:“我的忠诚属于法尔科内,苏利文小姐。”看见女人拔枪的速度,他很满意自己此前的调教。
像是听到了绝世的笑话,女人噗嗤一笑,然后笑得张扬,笑得拿不动枪,笑得用手捶打他的胸口,笑得眼里闪着泪光。
他从未见过她开怀大笑的模样,一贯戏谑的神情也被夸张的弧度撕裂。他们一同笑得发抖,仔细听着彼此莫名的笑声,就像他们从未真正了解过彼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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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访客
暮夏的一场雨,天气转凉。窗台上,几日前换盆的紫罗兰在陶土盆里安静的沉睡。湿漉漉的街道,水汽在最后一点初升的夏日里慢慢蒸腾。
转角处一片朦胧氤氲里,哥谭的剧院门前撑开了新一天的“今日上映”,购票的队伍在一傍边排开。
“如果太无聊,晚上就去看看吧。”我给盆栽们浇完水,看见自家的边牧蹲坐在门边,嘴里叼着飞盘。
“嘿,罗伊,不想尝尝我刚学会的布丁蛋糕吗?”它摇摇尾巴,兴奋地跟着我从冰箱到厨房再到餐吧台。
“要是你可以放下嘴里的飞盘帮我洗盘子,我很乐意带你去探索这座城市的新角落。”
我对着半大的伯恩山眨眨眼,准备搅拌淡奶油。罗伊歪着头看着我洗着三根叉子开始和碗较劲,转身跳到沙发上,耷拉着脑袋,望向一圈一圈搅打的叉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睡过去。
“哎,你的好奇心呢?”我使劲抽打着淡奶油,“这座城市还有许多新朋友需要见一见。”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可笑的家族联姻,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座城市。男方本人因为家族生意没有及时赴约,只派老母亲、胞弟和管家上门提亲,自家长辈一副推销绝世珍宝的嘴脸催促自己赶紧表态。
像是终于可以脱手一件还可以拿得出手的累赘,堆积其上多年的虚情假意被毫不在意的撤下。
“为什么不去人力市场找一位能干又性感的保姆”,我站起身,保持优雅的微笑,不向任何人讨好。
餐桌上的老家伙们一惊,舅妈扬起巴掌,大喝无礼,被我借力转身一按,踉跄坐回椅子上。
“我早已到了合法的继承年龄,家族事务也应转手。”
舅妈还在发作:“记住你今天的言行,你会后悔的。”
“我一直很遗憾,当时先一步出发,没和父母一起。”
“本人不亲自到场,我也没有亲自同意,这婚约。”简短的与男方代表道别,回房间收拾行李。
一言一行直接击毁了他们近乎美满的“两家生意”,留下一屋静默。
来到哥谭也尽一月,除了听取律师汇报继承权转移进度,就是到老同学艾莉森开的宠物店里打打零工。
“我以为你会开一家宠物医院。”
“以前这座城市只需要看起来光鲜亮丽,生病是上等人的特权。不过现在韦恩集团提供了很好的社会保障福利,至少人人都看得起病了。但是,这里猫啊狗啊没人会在意的。”我等着她整理好猫舍,关好店门,接过她递来的备用钥匙。
她一把握着我的手,湛蓝的眼睛透露出不安,“Kira,你来得很不是时候,虽然这座城市本来就乌烟瘴气,但好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大街上追逐械斗。据说是地下帮派的内部之争,最近真的很不太平。”谈论这座城市另一面时,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就像刚才那位太太,别看她珠光宝气,作为帮会头目的情妇,也是说没就没。”
“不太平也好,人人都能肆无忌惮地豁出去,就算伤天害理的活法也不算违背这里的人伦。”
艾莉森猛打我的头,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在你用电影票帮我招揽生意的份儿上,饶过你。”
我揉着脑袋,拿出剩余的电影票,嘿嘿一笑。
她叹了口气,拒绝了观影邀请,把一个易拉罐踢到垃圾桶边:“但愿这里有你想要的顺心如意。”
手里的奶油已经搅打成形,小臂也有些隐隐作痛。
罗伊已经睡着了,一只蝴蝶翩翩然的栖落在它的头顶。
等待布丁蛋糕冷藏的间隙,靠着沙发轻轻坐到地上。从家里只带出几本书,又翻到《小王子》里那条长得像帽子的贪心蛇画像。
“或许今天也不会来?要不,一会找个书店?”
罗伊打着呼噜应付着。
烘焙小钟和门铃几乎同时响起,惊得罗伊猛地撑起,头顶的蝴蝶又翩翩然落到窗台的花盆边。
“会是哈德森太太吗?”
我按停烘焙小钟,从冰箱里取出布丁蛋糕,“或许,可以邀请她一起参加我们的下午茶。”罗伊拉长懒腰,跳下沙发,先我一步蹲在门边,不耐烦的呜呜几声,和不紧不慢的门铃一同催促着。
“不好意思,哈德森太太,我记得下下个星期才是交房租的日子。不过罗伊邀请您和我们一起共进下午茶。”
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被一支枪抵着脑门,一支抵住小腹。
面前站着从头……没有头发……到脚都是黑色的男子,男子身后站着几个同样浑身漆黑的姑娘。这群人腰间挂着枪套,腿上绑着匕首露出一点寒光,其中一个黑人姑娘身后还背着一个巨大的提琴箱。
“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收房租。”那个光头吹着口哨示意那些杀气腾腾的姑娘进屋。
罗伊呲着牙,冲光头低吼。
光头瞥了一眼,微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会竭力配合你们,在此之前请允许我送我的狗回笼子。”我努力控制眨眼的次数,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内心狂喜。终于被我等到了。
你好,地下世界的信使。
光头盯着眼前抖动的人,那是害怕的身理反应。
冰凉的枪口依旧抵住我的额头,大概已经印出一个圆孔。
一个姑娘将我的手机交到他手里,他懒得去检查,只是慵懒地偏头,示意我和我的狗目前可以在他枪口下保住小命。
“小姐,别耍花招。”
卧室门关好,我就被杀手姑娘推搡回客厅。
狭窄空间里挤满了杀手,她们分散在各个死角,静默的站立。光头站在她们中间,正从琴箱里取出一支狙击枪。他随便抽走桌上的纸巾搽了搽枪杆,有些懒散地组装起来,见我进入他的视线,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
几秒钟后,一把大口径的狙击枪就端在他的手上。
我举着手告诉身后的姑娘,“我会蹲到沙发那里。如果需要,钱和卡都在书架由下向上数第二层左起第六本书里,我不干扰你们的任何行动,只求你们不要杀我和我的狗。”
“你很可疑,”光头举着枪,划步到我面前,“我们也算是强闯民宅,但你似乎习以为常。”他咋着舌,环视了一圈这间有些老旧但整洁的租出屋,有些嫌弃的皱皱眉……
?这家伙连眉毛也没有吗?
“我知道,值得法尔科内阁下的得力干将们亲自登门拜访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光头猛地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摔向沙发,几乎同时,这个空间每一个角落都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他按着我的头,狙击枪口抵着左胸,用有些泛红的眼睛一寸一寸打量着我。
“小姐,你若不交代明白,我不保证这里的哪一杆枪会瞬间走火”。他用力把我向上提,我吃痛的哼了一声,泪水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本来就是秃顶或者原地去世的悠关时刻,可被迫盯着眼前这位恶煞,却被他光亮圆润的脑袋转移注意力。五官轮廓像件雕塑,头发还在的时候会有魅力吧。所以连睫毛也不该存在吗??在哥谭做杀手真不容易。
他似乎注意到我在演内心戏。眉骨一动,腕部一拧,“这个时候分心可不对哦。”
手里的女人瞪大双眼,毫无惧色,泪水却控制不住落在狙击枪上。
“小姐,你看起来很高兴。”
“BOSS,这太奇怪了。没听过雅库扎有这么一号人物。”背后的姑娘们将枪支过来,光头杀手挥手,示意她放下。
“是他们的新影武者吗?”
“可雅库扎没理由和我们作对。”姑娘们小声议论。
“安静!”光头有些不耐烦的下令,他松开我的下巴,狙击枪管顺着泪痕在脖子与脸颊间游走,“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小姐。”
我无力的看向天花板,深调整呼吸让自己从刚才的疼痛中舒缓过来,将预先自言自语多遍的实话说出来。
“我只是一个暂居这里的普通人。”光头的枪再次捅向我的腹部,我避开他的视线,看见那只蝴蝶扇动着翅膀,没有离开。“你们上了昨天的报纸。哥谭地下世界的统治者法尔科内阁下和他最忠诚的杀手团队,光天化日之下和其他帮派在傍边的格兰特公园火拼。”我吃力的用下巴指指餐台上的报纸堆。
照片相当模糊,摄者应该是透过低矮的灌木丛,无比慌乱地偷拍这场混战。唯有画面正中有一个很有辨识度的人头,脸上挂着笑,给这场厮杀添上诡异的氛围。
那么锃亮一点,拿远了看还以为是印刷时缺了墨。
光头瞟了一眼报纸,耸耸肩。他看向墙上挂钟,对了对自己的手表,命令其他杀手们收起枪支,“各就各位吧!”姑娘们有些失望的将枪放回腰间的枪套。
其中一位强行往我嘴里滴入一滴无色无味的液体:“这对你有好处,小姐。”说完,众人静默地鱼贯而出,静默地关上了门,下楼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渐行渐远。
光头吹着口哨,拖着一条凳子走向窗台。看见我窗台上摆放的花盆,单手把花盆拎到地上,把那只蝴蝶吹到风里,回头对意识开始恍惚的我戏谑一笑:“她们是来对付你的,不过跟我出任务白跑一趟是常有的事。”他又调试了一边瞄准镜,将枪架到腿上。
“看得出来。”药水开始起作用,身体和意识都如铅块般向地心而去,我努力掐自己,可神经末梢早已被麻痹。
杀手看着沙发上努力保持清醒的人,嘴里哼唱起摇篮曲。
“你很走运,今天撒谎可以保命。”
极像是只蹲在墙角的猫,等着以为希望尚存的老鼠放松警惕,给它致命一击。猫很自信,因为他有充沛的精力与锋利的爪牙来和这只慌乱的老鼠玩到底。
这还是一只无毛猫。
卧室门被罗伊挠着咣咣响,可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高度紧张之后,那滴药水的药效将意识吞噬殆尽。手心毛细血管被我掐破泛着红色,可依旧无法抗拒这如泥沼般的疲惫。
最终,我在杀手“理应如此”的注视下,合上了眼,昏睡过去。
滴滴!送给看我的文和画的小可爱们一个很粗糙的光头早安(被屏过算是认可画技了吗)
明明是很美好的事情却被视为污秽
有效期至8月20,随缘提取。
非礼勿视,白嫖和举报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是会有报应哒!!
(就算这种程度也还是没有人想和我表达点什么吗?所以现在是单纯针对我个人的不想理我吗?哪怕谁来骂我两句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