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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隋英和李玉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两人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吵架。

有时是真的生气,有时候只是为了试探对方是否在意自己。毕竟两人的爱情从开始到确认关系,这中间并非顺利。

因此两人其实都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感。”不过两人虽经常吵架,但和好的速度也是迅雷不及掩耳。

直到有一次,简隋英在吵架过程中说出了“分手”两字,两字刚一出口。就被化身为“野兽”般的李玉给堵住了嘴。

李玉leng是折腾了简隋英一晚上,bi的人家发誓再也不会说出这两个字才肯罢休。

但和好后,李玉对于“分手”这......

但和好后,李玉对于“分手”这两个字仍心存芥蒂,哪怕和简隋英约定好。之后就算是吵架,吵得再凶,也不能提及这两个字,李玉却还是感到不安。

一天晚上,简隋英被邵群约着去喝酒,两人的一个共同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几人一起小聚了一下。谈及这么过年来,各自的过往,不由得多喝点了酒。

李玉将醉醺醺的简隋英带回家后,将人一把扔在沙发上。一直以来积攒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简隋英!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喝那么酒!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么?非要把自己作进医院才满意吗!”

李玉对着沙发上满身酒气的简隋英冷声斥道。

“我这不是和好兄弟好久没见面了…一时高兴,我有分寸的…”

简隋英还未说完,便被李玉厉声打断。

“分寸?!你还知道分寸?你如果知道分寸,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去这破酒局!”

简隋英被李玉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责怪也弄的有些火大,忍不住回呛道。

“小李子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去和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聚一下,你未免管的有点太多了吧。”

“我管的多?你是嫌弃我吗,简哥?你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好?你每天出去跟他们鬼混,只会把你的身体搞垮!既然你觉得他们比我更好,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你让他们管你去吧!”

“好!既然你那么嫌弃我,那你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分手吧。”

李玉被简隋英这句话击中,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分手。”简隋英有些心虚,嘴上却硬撑道。

李玉往后退了两步,背脊僵直地抵在墙上,仿佛有人伸手扼住他了脖子,大脑轰然一声开始缺氧,空白一片,良久吐露出一个字。

“好…”

彩蛋:简哥主动去哄“伤心欲绝”的李玉。让简哥也小小的“追夫火葬场”一下。

宫远徵左手背后,右手提着一盏龙形花灯,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嘴角扬成一个愉悦的弧度,发梢小辫儿上系着的铃铛发出欢快的叮铃声。

今日是上元,天官赐福日,他虽不信神佛,但每年这一日,他都会为哥哥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他提着花灯,盛装而来,眼底星光一片,在听闻哥哥已同他人用膳后群星黯然。

“徵公子要一起用晚膳了吗?我现在去通报一下角公子。”

“……不用了。”委屈和不满在心间泛滥,宫远徵看向廊亭方向,忍了又忍,还是让水光冲上了眼眶。

兴致勃勃而来,还未进门便像落水的小狗一样焉头巴脑——哥哥不需要他了。

回到徵宫的宫远徵无心用膳,便研究起了上官浅抓的两张药膳配方,他始......

回到徵宫的宫远徵无心用膳,便研究起了上官浅抓的两张药膳配方,他始终觉得这不是简单的药膳。

宫远徵将两种药方分别排列在桌案,看似都没有问题,“石豆兰、地柏芝……”

他一张张挑出药材,重新排列,神色逐渐严肃,甚至恐慌,这些药物再加上朱砂和硝石便是毒,剧毒!

哥哥有危险!

快些!再快些!

十五岁的少年急得眼眶发红,步伐不稳。奔跑间小辫儿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杂乱无章——

催命一般。

……

终于赶到廊亭却见哥哥接过了那个女人的汤碗,正送往唇边,宫远徵心脏骤然一缩,来不及多想,随身暗器便掷了出去。

有毒!不能喝!

制止的话语被满喉的鲜血替代,胸口尖锐的疼痛是其次,他只想告诉哥哥,粥里有毒,危险!

可一张口便是不断涌出的血,意识迅速涣散,不甘的倒在地上,发绳上系的小铃铛叮叮铃铃,发出哀鸣。

宫尚角常年征战在外,警惕性不言而喻。受到袭击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反击,捡起掉落在桌上的碎瓷片,浑厚的内力裹挟着瓷片射向‘刺客’。当他转头看清来人,冰冷肃杀的面容破裂,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叮铃铃……

铃铛或落地或互相碰撞的声音听在耳中,落在心上,原先听来愉悦放松的声响,如今似夺命的尖刀。

“来人!快传医师!快!”

委屈、恐慌、鲜血、凌乱,充斥着宫远徵的上元节。

尖锐的瓷片直直插入经脉命门,宫远徵命悬一线,在场医者不敢妄动,生怕担责。

“伤口太深了,位置过于危险,不如请宫二先生来定夺?”

宫远徵短暂恢复意识,立即下令:“取!快取!”他以内息护住心脉,只想着不能让哥哥看到,不能让哥哥自责。

“快给我拿一根野山参,快……”

鲜血喷溅,咬在口中的山参染了血,掉了下去,宫远徵疼到意识模糊,依旧喃喃道:“哥……粥里有毒……”

“……小心……粥里有毒”

宫尚角回到自己房间——先前有下人来报,说是他的门口放了一只花灯,问如何处理——

一只龙形花灯,在尤其幽暗肃杀的角宫亮着微弱的光,照亮着一小片天地。花灯精致的很,每一片龙鳞都栩栩如生,可见主人费了多大心思。

宫尚角眼眶发涩,他都能想象到,那个傻小子是如何一点点编制花灯,一次又一次被竹条划伤也不停下,只为在这一天将龙灯送与他——

“手怎么了?”前几日他看到远徵指尖缠着纱布问道。

“被晒干的草药割伤了,小伤,没事。”宫远徵无所谓的笑笑。

远徵弟弟想给他一个惊喜,可他却在上元夜让人形单影只。

宫尚角坐在宫远徵床前,伸手探了脉,确定气息平和,并无大碍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怜惜的抚了抚少年指尖数道细长的伤口,视线缓缓上移,看向那稚嫩的面颊,徒然愣住——

一个缩小版的小人儿浮在远徵弟弟头顶,玄衣、小辫儿、小铃铛,与远徵弟弟如出一辙。

宫尚角偏头闭了一下眼睛,莫不是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再看过去那个小人儿依然存在,小小的面上是难掩的不安。

哥哥……有毒……粥……有毒……

奶声奶气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宫尚角下意识以为弟弟醒了,看着依然紧闭双眼的少年才后觉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远徵弟弟的声音,准确说,不是现在远徵弟弟的声音,是……

七岁!

对,是七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声音说,我没有爹爹了,以后会有坏人欺负我。

他说不会,他会保护他。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宫尚角握着宫远徵手掌,将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金复进来看见隐隐担忧。

“角公子,你给徵公子输送这么多内力,身体吃得消吗?”

宫尚角看看脸色苍白的宫远徵,又看了看依然浮在半空,已经平静下来的缩小版宫远徵,小人儿唇角微微勾着,像是陷入什么美梦。

这个小人儿看得见,触不到,宫尚角瞥了一眼金复,旁人看都看不见,只有他可以。

“没事,你找我有事?”宫尚角损耗了太多内力,以至于嗓音喑哑。

金复将宫子羽携云为衫私自出宫门的消息告诉宫尚角,宫尚角立即下令盯紧云为衫。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张看不见的网就快收了,我这走不开,你快去安排。”

话音刚落,宫远徵虚弱的声音传来,“哥……”

“你醒了?”

“你快去,我没事……”宫远徵强撑着说道,不能耽误哥哥正事。

『疼……』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小人儿,小人儿也睁开了眼睛,跌跌撞撞站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双手向他的方向伸过来。

『哥哥……』

“你去羽宫,等他们回来,现场和他们对峙,否则…他们又要抵赖……”

『别走……』小人儿摇着头,带着哭腔,又朝他走近两步。

宫尚角抬手抚上少年发顶,小人儿立马扑上来抱住一根手指,一边哭一边蹭。

分明没有触觉,可整个人却仿佛被那只巴掌大的小人儿拉在原地,动弹不得。

宫尚角犹豫一会儿后对金复下令:“派人严密保护医馆,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金复领命退下。

他看见小人儿听到这句话后呆了一瞬,然后瘪着嘴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坐在大号宫远徵头顶抹眼泪。

“哥,那粥……”宫远徵表面却是看不出什么,既不哭又不喊疼,也不委屈。

“粥里无毒,我派人验过了。”宫尚角安慰道:“你好好休息,若有事,就发响箭唤我。”

“放心,哥。”宫远徵乖乖应下。

『呜哇……』小人儿突然嚎啕大哭,由坐改趴,脸埋在系满小铃铛的乌发中哭的伤心。

宫尚角:“……”放什么心?怎么放?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傻小子还会表里不一?

笨蛋弟弟。

与宫远徵第一次见面时,你身上披着宫子羽的黑色大氅。

宫远徵看你不顺眼。

这大概是整个宫门都清楚的事情。

今日宫子羽本来带着你正在万花楼听曲儿,结果门口突然来了侍卫。

“长老召羽公子回去。”见你在身边,侍卫又行了一礼“还有姑娘。”

回去的马车上,宫子羽百思不得其解“长老院找我正常,估计又是要教育我一顿,但找你去做什么?”

你摇摇头。

“或许...是你可以回家了?”宫子羽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

你是外来人,进入宫门一是为避免家族纷争,二则是为了治病。

宫子羽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一路上都很替你高兴。......

宫子羽觉得自己的猜测无误,一路上都很替你高兴。

长老院门口,你和宫子羽正好碰上了宫尚角和宫远徵。

“角公子。”

你低头行礼“徵公子。”

感受到一道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你抬起头,跟宫远徵对视上。

宫远徵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依然不好,他站在宫尚角后面,看到你后立刻撇过头,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

宫子羽也不甘示弱地回哼了一声,然后拉着你的胳膊把你拽了起来,小声嘟囔“跟他们行什么礼。”

擦身而过进长老院的瞬间,宫远徵突然脸色一变,转过身“你...”

你在他身后吓了一跳,宫子羽立刻插进来,挡在你面前,一脸戒备道“宫远徵你干什么!”

宫远徵看到宫子羽,脸色更差了,嗤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长老院门口。”走在前面的宫尚角侧过身,淡淡的目光撇过来,声音虽然轻,却带着无形的威压“你们两个是要打架吗?”

“尚角说的也有道理。”长老笑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懂。”

“那今日就先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吧。”

——

“我刚才可能是听力出了些问题。”

羽宫中,宫紫商拍了拍耳朵,又问了一遍“你们刚才说谁?要跟谁订婚?”

见宫子羽沉着脸,你只好回答“宫远徵。”

“还真是宫远徵??!!”

宫紫商蹭地蹿了起来,接着仿佛受了重大刺激般,手指点着太阳穴,柔弱的往旁边一靠。

“啊,金繁,我头晕。”

金繁默默用剑柄抵住宫紫商靠过来的身子

“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宫子羽怒气冲冲地拍桌子“这是什么荒唐的婚事?平白无故的,凭什么要让你嫁给宫远徵!”

相比之下,你冷静的像个局外人“也许...是为了家族势力吧。”

宫紫商坐直身子,又哭哭啼啼地来抱你“哎呦我的妹妹啊,你怎么都不急啊。”

“我...我着急也没有用吧。”

你反过来拍了拍宫紫商,笑道“紫商姐姐,你别急。”

宫紫商嘴往下一撇,抱紧你,哀嚎的声音更大了。

“我可怜的妹妹啊——”

“要不然这样,如果长老是看重了你家族势力的话,那么你嫁谁都是可以的。”宫紫商出主意“你去找长老,说你不想嫁给宫远徵,你要嫁宫子羽。”

宫紫商语气欣喜,拉住你的手“这样我们就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还没等你说话,宫子羽冷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都不嫁。”

“进了宫门,就是一辈子。”

宫子羽神情意外的严肃“到时候只能终身被困在旧尘山谷中。”

“我不会让你困在这里。”

宫子羽语气坚定“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家的。”

宫紫商又受感动了,用衣袖捂着嘴“天哪,好霸气。”然后往旁边靠过去“啊,金繁。”

金繁头痛“大小姐,请你自重。”

宫紫商蹭来蹭去“不嘛,金繁~”

“啊。”你突然出声,吓了屋子里的人一跳。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慢吞吞地开口“我在家那里,有一桩婚约。”

宫子羽语气惊喜“真的?是和哪家人订的婚?”

“具体我也记不清了,是我的儿时玩伴,我与他家是世交。”你摘下腰间的玉佩“这就是他给我的,算得上信物吧。”

宫子羽接过玉佩,笑道“太好了,有了这个,长老们就不能让你和宫远徵再订婚了。”

金繁这时开口“我觉得如果长老们心意已决,一块玉佩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况且当年估计也是口头约定吧。”

你点头“并没有下聘书,说不定那人如今也成婚了。”

宫紫商一脸八卦“你喜欢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一段佳话啊。”

你费力回忆,然后摇摇头“不喜欢,我如今都想不起来他的样子。”

只是这玉佩你戴了多年,有些感情罢了。

角宫。

“婚约?”

书案后的宫尚角笔尖一顿,抬眼看过去“你是如何知道的?”

一身银白色服饰的少年靠坐在柱子旁,盯着水池,声音闷闷的“我就是知道。”

宫尚角低头笑了笑“有又如何。”

“进了宫门,那些婚约便都不做数了。”

宫尚角问“她喜欢那个订下婚约之人?”

“我....”宫远徵眼中迷茫,低下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就算她不喜欢...她...”宫远徵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冷“她也只知道围着宫子羽那个废物转。”

宫远徵又想到了长老院门口,他闻到了你身上的脂粉味。

跟宫子羽身上一模一样的,甜腻的脂粉味。

宫子羽...他又带着你去那些脏地方!

见宫远徵还是一副掩藏不了情绪的孩子样,宫尚角笑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想不想和她成婚?”

“让她做你的妻子。”

宫远徵看着自己的哥哥,语气茫然“妻子?”

这个词对宫远徵而言太过陌生。

宫远徵心想,和你成婚?

你的身体那么弱,娶回来也是个累赘,他还得费尽心思地调理汤药,你又不爱吃苦,难道他还要像宫子羽和宫紫商那样哄着喂着?到时候徵宫里还得置办着放一张榻,宫子羽送的那些东西算什么,他能找到更大更好的榻,还有更软的皮毛做的毯子....

总之都是麻烦,成堆的麻烦!

见宫远徵纠结着说不出话来,宫尚角慢声道“你若不愿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长老突然提出要订婚约,只不过是看重了她背后的家族。”

“这种联姻,和谁都可以。”

“你不愿的话,她还可以选宫子羽...”

宫尚角还没说完,宫远徵就站起来急急地打断“宫子羽不行!”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嘴角慢慢勾起“...那就是还剩我了。”

宫远徵愣在原地,话噎在嘴边,一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宫尚角调笑“我倒是没有意见。”

宫远徵看懂了自己哥哥在开玩笑,一时羞恼,耳朵都红了“哥。”

“我...我反正不喜欢她!”

未及弱冠的少年被逼急了,看着地面,像是声音越大就越有底气。

“我讨厌她!”

搞一些小夫妻读作吵架写作谈恋爱

——————

最近刑侦支队上下过得不怎么太平。

至于原因嘛……肯定是跟那个站在全队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有关。

大门嘭得一声被人推开,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带着一身肉眼可见的煞气准时上班了。

众小弟齐齐一哆嗦,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装鹌鹑。韩小梅听着由远及近仿佛厉鬼索命般的沉重脚步声,满头大汗地紧紧攥着笔,一边祈祷脚步千万别停一边装模作样地埋头伏案——在记录本上拼命画圈圈。

然而天不遂人愿,那要命的脚步声还是在她身后停了下来。

韩小梅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芭比Q了。”

大脑十分适时地给自己播放起了bgm。

“……”韩小梅正艰难地强迫自己转动沉重的脖子去直面上...

“……”韩小梅正艰难地强迫自己转动沉重的脖子去直面上司的怒火。突然,一个更离谱的清脆声音从隔壁桌的马翔怀里传来。

“TIMI!”

韩小梅后背一松,感激地看向一旁手忙脚乱的大冤种。

马翔顶着严峫的死亡视线压力山地哆嗦着半天按不灭屏幕,那个格外不听话的手机好像还觉得不够热闹,刚才被碰到满格的外放音量又叮咚一声弹出了一条○博新闻推送。

“……”

忍无可忍的严峫劈手夺过了马翔的手机,接下来的动作却在看清手机上那条新闻的瞬间停了下来,他像一只突然熄了火的小火龙,耐着性子点开看了半晌,竟然把手机丢了回来,没好气道:“摸鱼动静小点。”转头钻进了办公室。

马翔如蒙大赦,抱紧了捡回一条命的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条A市的新闻。

“嘶……”马翔看着就是一阵牙酸。

办公室内。

这一切得从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说起。

那天晚上,严峫和江停少见地吵了一架,其实具体为什么吵严峫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自己怒气冲冲地卷着被子冲下楼投奔小老婆——睡了一晚上车库。

后来回想起来,严峫觉得当时江停应该是想要叫住自己的,可惜自己那时候也没在意。

第二天严峫腰酸背痛地从车里爬出来慢慢挪回家,却没见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人,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早点,旁边留了一张字条——江停说自己要去A市做讲座,预计三天后回来。

刚才有些紧张的严峫顿时又翘起尾巴了:“不错,还知道给老公报备。”

他拎起一根油条囫囵塞进嘴里,听见手机一响,是江停的短信:“上飞机了。”

短短四个字,严峫甚至能想象出对方编辑这条信息的时候脸上有些别扭的神情,心情顿时更愉悦了,他哼着小曲编辑消息,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这次晾一晾你就知道厉害了!”严峫把手机揣进口袋,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态跟恋爱中闹情绪的少女没什么两样。

——却没想到这四个字是他这个月从江停那里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一直磨磨唧唧到当天下午,严峫掐着点打开了那么大一个媳妇的聊天框。

“知道了,路上小心。”

他斟酌着语气:“市局有事,刚看到消息。”

想了想,又补充道:“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严峫已经放下手机,却还是觉得不妥,最后加上一条:“我去接你。”

他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消息,终于满意了。等了一会没见对方回复就收起手机继续投身案卷资料的海洋。

直到第二天,严峫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短信页面——那么大一个媳妇的聊天框依然毫无动静。

他嘶了一声,虽然觉得江停不至于为这种小事真的跟自己置气,想了想还是编辑消息发过去。

“讲座还顺利吗,昨天吃了什么?”

躺了一会没等来回复,严峫草了一声坐起来,郁闷地胡乱收拾了自己就去市局报到了。

支队众人都发现今天老大似乎心情不佳。严峫隔一会儿就要掏出手机看看,然后冒着黑气一啧,本来就不甚厚实的智能机几乎要被他生生瞪穿。

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人敢真的去触这个霉头,纷纷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严峫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天,直到临近下班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往旁边一推就要起身往外走,一个警员见状没忍住问道:“严队这是……?”

严峫脚步不停:“我去跟魏局请个假,最近队里事情不多,我去A市一趟,估计后天就回来,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去找……”

对方吃惊:“A市?那里封城了啊,严队有急事吗?”

严峫动作一滞:“封城?”

对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对,对啊……大概就今天早上的事吧,机场高铁站什么的都关了。”

“怎么回事?”

被逮住的警员心说你完全不看新闻的吗,面上还是十分正经地答道:“瘟疫吧,那个欧米伽病毒又来了,听说是一个外国佬带进来的,人在机场的时候检测没问题,结果放出来过一阵子又变阳性了,中间传染了一大堆……昨天A市确诊了一百多个人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手机一关就是一个月,要不是跟校方反复确认过这趟出差的老师没出什么事故,他恐怕早就报警了。

严峫歪在椅子里浏览着新闻。“ABC三区降低风险等级”,“全市逐步恢复正常交通秩序”。一个个好消息从眼前快速划过。

“封城要解除了吗。”他自言自语,又点开了短信界面。

那么大一个媳妇的消息依然冷酷地停在一个月前,自己这边则密密麻麻地讲了几十条单口相声,他翻着聊天记录,突然感觉有点好笑。

明明一开始是他想晾一晾江停的,结果最后心神不宁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夜色降临,严峫开着他的银色大奔驶出了高档小区——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实在忍受不了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格外空空荡荡的家。

他降下车窗,冬日冰冷凛冽的夜风瞬间灌入车内,那股摆脱不掉的憋闷气息终于被驱散了一些,严峫只将车窗关小了一点,任由冷风跟自己支棱着的头毛较劲。

一边漫无目的地兜风,大脑却飘飘忽忽地开始神游天外。

车子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严峫习惯性地又拨出去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意料之内的还是听见冷冰冰的电子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

后方突然响起的鸣笛声把他猛地拉回现实,信号灯已经转成绿色,严峫回神重新发动轿车,被自己刚才纤细的内心活动肉麻了一下。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指引着他,等严峫发现时,自己已经把车开到了去机场的路上。

他看着眼前灯光明亮的建筑,挑眉走下了车。

“今天才刚恢复的交通吗……”

严峫看着候机厅里大屏幕滚动着的信息,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架来自A市的航班。

——校方除非突发脑梗才会给自己老师安排这么见鬼的航班。

他舒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双手插兜靠坐在大厅的椅子里,看着四周提着行李或孤身一人行色匆匆或三五成群嬉笑打闹的行人,突然感觉自己很像孤身飘摇在热闹运河中的一片落叶。

人群来来往往聚了又散,嘈杂的声音到达顶点又缓缓落下。眼前的画面好像被点了快进,飞速跳动着连接成一条川流不息的光影长河。

慢慢地,河水渐渐褪去,热闹的声响逐渐平息。这一方明亮的小天地重新归于平静。

“严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严峫猛地回过头,只见整整一个月毫无音讯的人正拖着行李箱着如同往常一样缓步走来。他似乎被严峫的表情吓了一跳,加快了脚步上前。

“怎么了?”对方俯身凑近了一些,好像要用手背去贴自己的额头。

“我没事!”严峫惊讶地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很想把人捞过来,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咬一口,想跟他说很多话,想问他为什么一直不联系自己。身体却仿佛跟大脑断开连接了似的不听使唤。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拼命给自己的身体发出指令。

不知道拉扯了多久,终于——

“咣!”

严峫一头撞上了座位旁边的金属扶手,颇为清脆的碰撞声把旁边昏昏欲睡的候机乘客吓得一激灵,他捂着脑袋满脸黑线地摆手示意赶来慰问的工作人员自己没事,慢慢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他甩甩头站起来,慢悠悠地走出机场,在夜色中点上了一支烟。

远处机场灯光投出许多来回走动的小小黑影,严峫呼出一口气,隔着白色的烟雾百无聊赖地看着人影攒动。

突然,他眼睛一眯,第一次对自己2.0的动态视力产生了怀疑。

严峫猛地跳下来,整辆车都被他的动作带得弹了一下,他终于确认了——那道逆着光的颀长人影怎么看都该死的眼熟。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靠近那人,几乎要小跑起来,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只是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兴奋得颤抖。

江停就没有那么好的视力了,他好像有些迷茫,行李靠在脚边,站在机场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有人靠近,江停诧异抬头,对上严峫的视线,眼中错觉似的闪过一缕流光,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严峫圈着一把捞进了怀里。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许久,原先梦中纠缠着的许多问题在这一刻好像都不重要了。

最后还是江停闷闷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寂静:“我以为你不来了……”

严峫惊讶:“为什么觉得我会来?”

江停看他表情不似作伪,犹豫道:“你……没看到我发的消息?”

才走了一阵,离车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两人的脚步就十分默契地齐齐一顿——严峫的那辆小老婆正在夜色中微微晃动。两人对视一眼,严峫把行李递给江停,猛地窜了出去。

10分钟后,一个细瘦得活像竹子成了精的男人十分自觉地面向两人跪在车旁,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我就是路过看到这辆车车门敞着,才没忍住……”也许是刚才在黢黑的车里突然被人倒着拔出来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男人说话还打着哆嗦。

“我,我就拿了个手机,都还给你们了!你们不要报警好不好!”男人的声音几乎带上哭腔了。

两人再次默契地陷入沉默,严峫回头,见江停抱臂站在一旁,完全一副“这里交给你了”的架势,只得有些抱歉地开口说道:“这位……同志,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建宁市局刑侦支队长。”

男人的干嚎声卡壳了。

严峫再一指江停:“这位是建宁警察学院侦查系副教授。”

不等男人反应,严峫丢下一句“你等一下。”自己上车翻箱倒柜一阵,提溜出了一副手铐。

“这还是前阵子出去抓人的时候实习生落车上的,没想到这回又用上了,你说巧不巧。”

严峫跳下车,路过江停旁边还顺手戳了戳他:“就是之前杀了人一家三口还焚尸的那个,你一起跟了现场呢,还有印象不?”江停很给面子地嗯嗯回应他。

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脸恍惚地抬手想要主动接过手铐,严峫气笑:“干嘛,你自己会戴吗!”

两人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擦亮了。

“没想到咱们久别重逢的第一晚是在派出所里度过的,开心吗江老师?”严峫边拉安全带边感慨。

“……”江停决定保持沉默。

当晚,严峫难得提早回家却见到江停竟然已经穿好睡衣安静地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里。他无奈地笑了笑,估计是这老干部为了矫正作息白天也撑着没补觉。

他轻手轻脚地去冲了澡,本来想喊江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却突然瞥见人放在床头的东西,立马就不淡定了。

于是结论很明显:江停带回来了别人的手机。

严峫作为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刑警,脑内当即自动匹配出了十几种跌宕起伏的狗血剧情。

他炸着毛轻轻摇晃床上神态安详的江停,对方已经习惯了严峫的声音,突然被唤醒也只是迷迷糊糊地说道:“嗯?你回来了。”

严峫被这有些沙哑的声音熨得心里一软,轻声应道:“嗯,先起来,现在太早了,我热点牛奶喝了再睡。”

江停本来也没打算早睡,只是太困了一时没熬住,此时被叫醒了就揉着眼睛坐起来。严峫帮着捋了一把他被睡得翘起来的头发,见人清醒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忘记正事:“你的手机丢了?”严峫若无其事地问道。

江停唔了一声:“去A市的时候摔坏了。”

严峫了然:“那你也应该借手机跟我报个平安……”

他突然想起江停在机场说给自己发过消息,下意识收声,一个猜测在脑中逐渐成型。

果然,江停拿起一旁的手机:“我联系你了啊,手机摔坏了卡拔不出来,一个同事正好换了新手机,旧的就借我用了。”

江停点到短信界面:“你看,我一下飞机就联系过你了。”

严峫沉默良久,艰难问道:“你说的这个同事,他是不是那个……”

“那个搏击教官?”

“那个给你送过小粉花的搏击教官。”严峫在心里补充。

江停用力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有点委屈。

“你知道为什么吗。”严峫表情怪异地点开通讯录黑名单展示给江停——那个同事的号码赫然在列。

“……”江停呆住了。

严峫怜爱地给对象一下一下地顺毛:“看给我们江老师可怜的,是不是以为老公不要你了……嗷!”

——然后被恼羞成怒的江停一枕头正中面门。

严峫立马作起来了,一撸袖子上床扯过被子给江停团巴成一个瑞士卷牢牢封印住。

“嘘,别动,给我看看你都发什么了,我刚看见你发了好多。哎呀躲什么,发出去不是就要给我看的嘛。”

江停奋力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没抝过严峫,破罐破摔地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没好气道:“看看看!”

严峫满意地对着江停响亮吧唧一口,对方赌气似的把脸埋进被子里,露在外面发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状态。严峫失笑,放弃了大声朗读来逗人玩的想法。

——然而才看了没多久,他就开始庆幸江停捂在被子里没有看自己。

严峫那久经沙场,观吕局茶杯落于面前而不变,看扫黄大队珍藏而不动的老脸竟然肉眼可见地爆红了。

“听说这里的机场恢复运营了,学校安排了一周后的统一航班。”

“可是去建宁最近的一班是后天凌晨2点40,我可以订这班机票吗?”

中间隔了一会儿,江停似乎真的在等严峫回复。

“我大概后天3点50回来。”

“我想早点见到你。”

仿佛被蜜糖做的小钩子狠狠刺入心脏,严峫缓缓呼出一口熨帖的热气。

他又想起了今天在机场看到江停的情景,他一个人顶着寒风站在凌晨的机场中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他在机场大厅找过自己吗?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鬼使神差地赶去机场……

严峫嘶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想,转而对着身边看成色已经熟透了的瑞士卷使劲蹂躏。

“你这人真的是能耐了,用自己身体打赌呢是吧!”

瑞士卷终于扛不住资本主义的重压,里面的夹心闭着眼睛快速说道:“我后来也觉得自己当时这种故意做奇怪的事希望得到你回应的想法很幼稚,这种情况以后不会了。不过反思之后我认为这件事归根结底在于自己当时情绪状态不稳定,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我以为你……”

严峫更来劲了:“以为我怎么了?”

“……没事。”瑞士卷保持住了最后的倔强。

严峫失笑,从背后连皮带馅地用力抱了抱裹成一团的江停:“这有什么好反思的,对你老公有点信心啊江老师!”

不等江停回应,他没头没尾地丢下这句后就立刻起身飞快跑去厨房端牛奶——顺便悄咪咪地用凉水洗了把脸,试图抹掉脸上十分不给人面子的红晕。

入夜,严峫抱着好不容易从被子深处捞出来的江停,只觉得全身都舒坦极了。然而人一飘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腿又下意识要往江停身上架,才刚一挨上就被对方一脚蹬了回来。

严峫从善如流地问道:“还没睡那?”

“睡了。”

“……”严峫无声勾唇,自家大媳妇幼稚行为被戳穿以后气急败坏得有点明显啊。

他跃跃欲试地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江停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严峫一怔。

“我还没看到你发的信息呢。”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僵硬着想要去摸自己手机,江停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说道:“别找了,你的手机我刚收起来了。”

“江老师,江顾问,江队,江教授,我为我刚才鲁莽的言行道歉。”

“晚了。”江停的声音慢悠悠地消散在了空气中。

end

防社死小技巧之《不要在深夜emo的时候给对象发消息》——江停

山牙子:没关系,忍不住对我耍这种小把戏是人之常情.jpg

灵感来自个人真实经历

新整了个合集,有灵感的时候随缘更新,如果有啥想看的可以移步主页置顶或者私信点梗哈

占有欲爆棚十项全能腹黑人卝妻攻&高冷傲娇生活残废精英总裁受

酒临风&薛煜川

落地窗play

dirtytalk

6.5k+一发完

【“情卝侣都是一起睡的,你不是我男朋友么”】

酒临风发誓他什么坏心思都没有,他只是想看一眼薛煜川到没到家。

因为他不接电卝话。

于是,晚八点,相距百里的回家路上,他打开了家门内外的监控。

没过一会儿,他先是看到薛煜川的车停在了家门口,司机绕过来恭敬的打开车门,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矜持又优雅,他看了眼...

没过一会儿,他先是看到薛煜川的车停在了家门口,司机绕过来恭敬的打开车门,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矜持又优雅,他看了眼手表,眉头微蹙说了什么,眼前人连连点头,他摆摆手,不再理会,边接电卝话边向家里走去。

透过高清的摄像头,酒临风能清楚的看到薛煜川每一个细小的表情。他似乎有些不耐烦,薄唇紧抿着,偶尔冒出一两个短句,想来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不近人情。

安静宽敞的后座上,酒临风伸长了腿,悠闲的注视着屏幕里的男人。

视角一转,只见薛煜川进了家门,外套也不脱地来回踱步两圈,像是焦躁不安的困兽似的。酒临风无奈一笑,这是谁又惹到他们家薛总了。貌似这几天总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脾气大的不行,只有实践后才能有片刻的温顺和安静,果然是欠揍么?

他脸上的轻卝松笑意在看到薛煜川打开主卧的门之后瞬间淡去,转为小小的惊讶——他看到满床大大小小的玩偶和抱枕,甚至满溢到了地板上。

薛煜川三下五除二脱卝光衣服扑到床卝上,将赤卝裸的身卝体埋在五颜六色的玩偶堆里,怀里抱着个一人高的粉色抱枕蹭来蹭去,撒欢的动物幼崽似的。他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卝开,轻轻卝喘息着达到高卝潮,表情满足又焦虑难安,像一条干涸太久终于找到水源的鱼。

没想到第一次开,薛煜川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到底薛煜川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酒临风玩味的眯起眼睛,不过两天没见,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之前由于薛煜川莫名的坚持,虽说两人关系暧昧的同卝居了一周多,竟仍处于各睡各的状态。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薛煜川坚持的原因,一瞬间,这几天卝主卧总是紧闭的房门、偶尔的烦躁难解、甚至渐深的黑眼圈似乎都有了解释——原来是他家薛总欲求不满啊。

这还不好解决么?

酒临风自信满满的连夜回到家中,推开家门时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

家里一片漆黑,但借着落地窗外月色和灯光,适应后并不影响视物。

薛煜川还没睡,他穿着整整齐齐的家居服正在客厅阳台抱着胳膊发呆,见酒临风回来眼中无措一闪而过,然后他故作淡定的一点头,就想偷偷摸回主卧。

“薛总,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在等我么?”酒临风笑着调侃道。

“唔…就睡”薛煜川含糊道。

“电卝话不接也就算了,提前发了短信说今天半夜到家让你先睡,怎么不听话呢?”

“这两天有没有乖乖吃饭?恩?”酒临风边问边往厨房走。薛煜川过敏体质,禁忌颇多,因此他应邀去参加朋友艺术展的两天,提前给他做好了饭菜放在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吃。

薛煜川见他要开冰箱,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拦,但到底没动。

冰箱门砰的一声关上,“薛总?怎么,这两天喝露水果腹?”酒临风慢悠悠地问,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笑意。

薛煜川下意识的微微绷紧了身卝体,他知道,酒临风这是有点生气了——他生气了就喜欢用这个调调说话,淡淡地笑的他浑身发毛。

“先去睡觉,明天再跟你算账。”酒临风的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这句话似乎给了薛煜川什么暗示,勾起了他某种隐秘的期望似的,只见他不言不动,垂下眼睛站的笔直,静默的像一棵树。身后无边的夜色和闪烁的灯火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他身上,给他周卝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显出一种清冷的暧昧来。

正去往洗漱间的酒临风说完半天没听到身后的动静,疑惑转身就见这幅情景,干脆站定等他解释。

薛煜川欲言又止,抬眼飞速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睫,哑着嗓子低声道,“我想实践。”

彩蛋是人形挂件酒临风和薛祖宗的二三事,审不过,放ai发电了~

笔者日阅三千卷杂食性很高,偏爱各种类型的MM和不见血的狠拍。

看文不限lofter,排名不分先后,每一篇都是我心目中的宝藏!

28.《安歌寄微词》季杭-安寄远/乔硕,MM兄弟/师生

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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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古早的一篇文了,医学背景,年轻有为的副主任医师季杭和阳光开朗热心机灵的亲学生乔硕、傲娇倔强又渴望亲情的亲弟弟安寄远的故事。

季杭与乔硕的师生线比较日常,二人亦师亦友,生活中比较轻松自在,唯有涉及工作问题的时候...

季杭与乔硕的师生线比较日常,二人亦师亦友,生活中比较轻松自在,唯有涉及工作问题的时候不可逾矩,该训训该揍揍毫不含糊;乔硕也是个心大的,季杭神色稍有松动,立刻顺杆爬撒娇叫痛,但真疼狠了反而反应不大,免得老师心疼,可以说是圈文设定里非常懂事贴心的学生了。只看这条线的话这篇就是妥妥的小甜饼,但兄弟线开启以后剧情就开始虐了,季杭与安寄远之间的兄弟亲情因母亲死亡的真相而四分五裂,文中是从二人开始修复关系写起的,过程之艰难,心态之复杂,拍都格外纠结。所幸二人都不是小孩子了,解了心结渐渐就是正常的兄弟关系兼容师生关系,中间还有个乔硕叭叭叭调和。蛋泥还写了好多番外,喜欢兄弟师生线的不妨一阅,双重满足哦~

29.《赴风流》顾知非-向晚,MM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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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这篇文始于一篇1.4万字的一发完,也就是这个合集的第一篇,阴差阳错的一夜促成了一对,也促成了一个超长扩写。人帅多金温柔dom顾知非与清冷矜贵伪小白兔向晚的故事,开端应该是挺美好的一见钟情,但由于各有顾虑,奔赴的道路属实坎坷,好在总归破镜重圆。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顾知非人模狗样衣冠楚楚君子端方深情款款言语温柔地翻着花样收拾向晚,而且怎么磨人怎么来。向晚感觉在sub和m之间,承受力非常可以,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让干啥干啥,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可爱啊~当然作也是作的,颇有点追夫火葬场的意味。人设带感,剧情连贯,拍很多很爽,玩法五花八门,可以说非常可口了。

30.《刀与鞘》又名《论被比自己还小的向导按在腿上揍是什么感觉》时淮渊-陆城,MM情侣

现存平台:Lofter

哨向,精神力压制,敏感度调节——这是什么神仙设定,实在太适合小圈了,姐妹们还有类似设定的话麻烦疯狂推荐好吗!

这篇文主写受拍攻,也就是向导拍哨兵,大概是拥有卓越天赋、自控力极强的黑暗哨兵陆城因一次阴谋患上躁狂症沦为笼中困兽,然后被拥有神级精神力的顶尖向导时淮渊从牢狱中接出治疗、力求让陆城恢复自控的故事。向导很温柔,精神力很强大,治疗过程很艰难,挨揍很痛苦,但奖励,也相当诱人。由于向导可以调节哨兵的敏感度,所有惩罚的难捱度全部掌握在时淮渊手中,这个设定注定了拍一定是很给力的,不会很狠,但反应很激烈,喜欢细节的姐妹应该会反复去世~至于奖励嘛,就是感情线了,亲亲抱抱举高高,稍微有点快,不过有前提,二人早就认识,所以也不突兀。反正就是香,太爱哨向圈文了!

前心狠手黑后温柔霸道攻&乖卝巧怂包受

齐寒池&夏谨亦

点赞越多,更新越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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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光卝明正大更能给人安全感的了。

齐寒池近期的主要活动和爱好就是给夏谨亦上药揉伤和带着他到处高调“秀恩爱”。他之前没太在意这些,只觉得那些乱糟糟的应酬和社交场合夏谨亦肯定不喜欢,所以没必要带他去。

可某次项目例行晚宴出门前,夏谨亦一直亦步亦趋跟着他,最后许是实在忍不住才问了句,“那个姐姐也会去吗?”齐寒池闻言一愣,很快便笑着做出了决定,拉着夏...

可某次项目例行晚宴出门前,夏谨亦一直亦步亦趋跟着他,最后许是实在忍不住才问了句,“那个姐姐也会去吗?”齐寒池闻言一愣,很快便笑着做出了决定,拉着夏谨亦一起去换衣服。

夏谨亦惶恐又紧张,赶紧往回找补,“我,我不去了哥卝哥……人太多了,我会给你丢人的唔……”

齐寒池低头亲了他一口,调侃道,“宝宝不去,回头又乱吃醋我可说不清。”

夏谨亦半推半就,除了刚到场有些拘束,谁也不认识之外,其实也还好。来客经介绍都知道这个乖卝巧又漂亮的小青年是齐寒池正儿八经的爱人,而且稍微留意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齐寒池是真的宠,小青年也是真的依赖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和感觉做不了假。所以自然对他友好礼貌,赞赏有加。

之前关于齐寒池被卝迫联姻、两人关系恶劣的传言不攻自破。曾在夏家长子生日会上亲眼目睹齐寒池抱着夏谨亦走出去的一些人自然占了上风,逢人就扬眉吐气地说,“我就说两人关系好!现在信了吧!”

应酬之外,齐寒池也会时常带夏谨亦去他公卝司:有时是接了人打算一起去吃饭却临时有急事不得不回趟公卝司处理;有时是周末两人不想分开齐寒池却不得不加班;有时则是夏谨亦下了课不想一个人回家等就干脆到他公卝司休息室里等他一起回家……

齐寒池的骨卝干心腹,包括公卝司里的大多数人都挺喜欢这位好看又懂事的总裁媳妇儿的,齐寒池助理尤甚。

她第一次见夏谨亦眼圈竟红了,搜刮了整个茶歇室和总裁办,又是端果汁又是拿糕点零食,还不停的在一旁柔声催促,“多吃点宝贝儿,别客气~”

齐寒池一脸的欲言又止,“你……”

助理别过头飞快的调整好情绪,再回头便又是那幅波澜不惊的职业微笑,“没事齐总,抱歉失态了。就好像看见自己儿子一样,忍不住心生怜爱……”再一想这么美好听话的小少年嫁给了你就好像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又一想还曾受你荼毒两年之久,就蚌埠住了。

“……”,齐寒池瘫着一张脸,不明白她一个还不到三十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但他以防万一,还是故作深沉的警告了一句,“这我媳妇儿,不是你儿子。”

夏谨亦没太注意他们之间似乎“剑拔弩张”的诡异对话,他有些小小的激动,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终于等齐寒池被一个电卝话叫走之后,夏谨亦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在面前摊开,不好意思的问助理小卝姐姐,“姐姐,我能问你些问题嘛?”

助理坐在他对面,笑的温温柔柔,“好的鸭,什么问题呢。”

“就,就关于哥卝哥的,”夏谨亦把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随意拨到耳后,红着脸害羞的笑,“我想知道哥卝哥平时的爱好,他喜欢什么额…娱乐活动……我观察了很久,好像没什么成果……我,我也不认识他别的朋友了……”

“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没有什么奇怪的目的,”夏谨亦生怕她误会,赶紧摇头,“就想尽量…多了解他一点……”

助理脸上和煦的笑容逐渐消失,变成一副“完蛋玩意儿,陷进去了”的恨铁不成钢。她端正了坐卝姿,夏谨亦下意识也跟着坐正,捏着笔点在本子上准备记录,结果就听她正色道,“爱好——你,喜欢——你,娱乐活动——你,其他——无。”

然后没等夏谨亦反应过来,她利落起身,在他头上揉一把,含笑道,“宝贝儿好好玩儿,我工作去了。”

夏谨亦茫然一瞬,视线下移,本子上已经工工整整记了一些东西,爱好那行后面跟着的钓卝鱼、篮球、书法都被打了叉。

他愣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在那行后面接着写了个“我”字,然后便像触电一样,涨红着脸飞快的合上了本子收进书包里,装作无事发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不急不缓的过着,近来诸事顺遂,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傍晚下了课,夏谨亦心情不错的往外跑——齐寒池在校门口等他。

路过大活(大学卝生活动中心)时,动感音乐一浪又一浪往外扑,似乎意外的热闹。夏谨亦不由多往里看了两眼,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结果他刚收回目光就被前方不远处一个姑娘拦下了。

那姑娘长相甜美,梳双马尾,看着他两眼放光,“小哥卝哥,秋日祭感兴趣么?要不要来参加一下鸭?”

夏谨亦想也不想就摇头,听起来就是个麻烦事。

那姑娘一脸可惜,锲而不舍道,“很好玩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嘛?活动由我们动漫协会、街舞社和电子竞技协会主办,福利多多奖卝品丰厚,好看的小卝姐姐也很多,说不定还加学分的……”

看夏谨亦依旧摇头,她退而求其次道,“那好吧,可以互留联卝系方式嘛,万一你又想参加了可以联卝系我哦~”

他本以为最后这句话只是客套,之前也有过几次这种情况,但只要自己不主动联卝系她慢慢也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没想到没过几天,晚上七点多夏谨亦接到了个语卝音电卝话,彼时他正和齐寒池在家里的影音室看一部老电影。

他莫名其妙看一眼手卝机屏幕,在齐寒池的示意下外放,接了起来。那姑娘熟悉的清脆声音响起,“喂不好意思,打扰了哈。还是想再争取一次,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要出个舞台剧,其中有个角色觉得小哥卝哥你的形象特别特别符合,总共出场不过十分钟,真的不难的,求求小哥卝哥帮个忙吧~”

话音未落,那边换了人,一个似曾相识的御姐音先是“喂”了声,然后缓和了语调叫道,“谨亦,还记得我么,咱俩曾经说过两句话,”说完她又笑笑,“不记得也没事,我是这次活动策划。悠悠也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才又打扰你……你要是为难就算了,”她说完又有点不死心,补充道,“不过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你能来,就当帮姐姐一个忙好吗?”

夏谨亦从她的声音响起就陷入了回忆,他想起三年卝前刚入学时那段日子,由于性子太过安静又自卑显得孤僻不合群,周围人都不主动搭理他,无论什么集体活动都是被忽略的那个。那时候齐寒池对他也不好……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段日子一片灰暗,压抑又煎熬。

而他大一校园生活的为数不多的一点光就是这个叫单倩的女生给的。她在某次集体活动中非常自然的跟自己搭话,问自己“他刚说了啥?”,夏谨亦给她复述一遍后,她又自我介绍说是外院的,两人自然而然聊了几句。旁边有几个人可能是那女生的朋友,也加进来闲聊。

这几乎是夏谨亦第一次尝到融入集体的感觉,有人听自己说话,也有人自然的接自己的话。直到现在想起来,他还能记得当时心中的触动和暖意。

于是,他想了想,答应道,“那好吧……但我完全不懂舞台剧,可能会演不好……”

谁还听他后面说了啥啊,单倩只听到他前三个字立刻喜笑颜开,先跟他道了谢,又开心的通知,“悠悠,他同意了!小卝美卝人给你拉来了!”

夏谨亦:“……”他沉默两秒,在对面许悠悠一连串兴高采烈的”谢谢“声什么也没说出来。

挂了电卝话就见齐寒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兴味,调侃道,”小卝美卝人?“

夏谨亦躲开他的视线,不接茬,扭头继续看电影。

齐寒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霸道的将人整个抱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大卝腿上,然后抬着人下巴,勾着嘴角笑着调卝戏,”我能亲一口小卝美卝人吗?”

“……别,别闹了唔……”夏谨亦被他看得红了脸,视线下垂不自在的抿抿嘴唇,觉得干涩又下意识舔卝了一下。

这仿佛勾引的举动直接惹得齐寒池就势将人按在沙发上凶狠的吻了上去。

【未完待续】

ai发电已更新我的怂包媳妇儿(24)

彩蛋是老齐不完全档案哦!

*有私设是一个爱情+亲情的故事

*各种意义上的磨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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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而来我的爱是最轻柔的对白

人间匆匆永远爱你不会更改

邵群的公司最近在做一个新项目,邵群作为老板自然是早出晚归的,忙得很。

从前邵群不忙的时候,二人一下班李程秀就往厨房里扎。邵群会先来帮他打下手,再抱着正正玩一会儿,最后再把小茶杯的晚餐弄好。只李程秀一...

从前邵群不忙的时候,二人一下班李程秀就往厨房里扎。邵群会先来帮他打下手,再抱着正正玩一会儿,最后再把小茶杯的晚餐弄好。只李程秀一回身的功夫,就能看见邵群抱着孩子看着狗笑。

他也会跟着笑。

可如今邵群忙得要命,晚饭都不在家吃,要么是在公司订餐,要么就像今天一样出去应酬。晚间时分,李程秀好不容易哄睡了闹着找爸爸的正正,便呆坐在沙发上等邵群应酬完回来。

保姆劝了他两次,被他拒绝了。尽管每天邵群回来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但是李程秀还是能察觉到,他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也一天比一天疲惫。

想到这里,李程秀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在李程秀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时候,邵群终于回来了。

他一脸讶异的站在门口:“程秀?你怎么不去睡觉?”

李程秀看见他回来了,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给准备了解酒汤,你要不要去喝?”

邵群快步走过来,在他头上揉了揉:“不是让你别等我嘛。”

李程秀笑着抱了抱他,就好像也抱住了他的一身疲倦。邵群高高兴兴地在餐桌旁喝汤,李程秀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邵群喝了两口汤后轻声问道:“正正怎么样啊,在家还听话吗?”

“想你了。”李程秀脱口而出。

说完他就后悔了,说这些干什么?只能平白地惹他忧心。果不其然,邵群的眉宇间瞬间染上忧色,像一层化不去的霜:

“都是我不好…可是最近……”

李程秀按上他的唇,很温柔的看着他:“别这么说,我明天就带他去公司给你送午饭,好不好啊?”

邵群笑了起来,亲了亲他的眼睛。

“你老婆对你好吗?”

李程秀知道现在借邵群一万个心眼他也不会跑出去胡混,但是一想到有人明知道邵群家里有人了还往上凑,就确实觉得很讨厌。

那是个青年人。李程秀翻了几遍聊天记录才知道,那青年是邵老爷子朋友的儿子,现在在邵群公司实习。起初两人还只是沟通工作上的事,后来那青年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透露自己是gay,并且开始询问邵群一些很私人的问题。

邵群的回复一直都是淡淡的。那些私人的问题更是隔很久才回复一两个字。估计还是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上。

李程秀看了眼那人的头像,照片上的人眉眼很是昳丽清秀,只是神色间有几分算计的意味。李程秀刚把手机放下,邵群便推开门走进来抱住了他,在他颈窝间来回来去的蹭,语气柔软的撒着娇:

“媳妇儿,等这阵子忙完,咱们去泡温泉吧。”

还不等李程秀回答,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去看正正才发现,他被子里背着你都塞了些什么啊,又是玩具小熊又是变形金刚的,他都能趴在上面睡着,也不怕硌着吗?”

他一边说一边笑,像个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笑容温暖,李程秀心念一动,踮起脚来吻了吻他的侧脸。

最后他们没去成。

原因无他,邵老爷子病了。

邵雯安排的医院,白天的时候邵雯邵舞去陪着,邵诺正从国外往家里赶,邵群晚上去陪着邵老爷子。

李程秀也会去。

邵家人现在对他仍是淡淡的,只有邵舞会对他笑笑,唯一一个会和他聊聊天的邵诺还没赶回来。李程秀知道邵群一直在努力调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收效不高。

李程秀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关了火,摘下围裙,又抱了抱正正:“一会儿我们去看爷爷,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邵正用力地点点头。

李程秀将药膳装好,带着正正赶去了邵老爷子所在的医院。到了医院,还不等李程秀反应过来,邵正便对着一个娇小的背影大声喊道:“姑姑!”

是邵雯。

邵雯看见是正正,紧皱的眉头散开了一点,她冲李程秀点点头,神情很淡漠,却将冲她跑来的正正的手牵得很牢。

邵老爷子的午餐都是李程秀准备的药膳,食材选得好,做得也精致。邵老爷子这场病来得凶猛,吃了这药膳后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于是李程秀就天天跑来送饭,再和邵雯一起给邵老爷子擦拭身体,陪着邵老爷子说说话。

李程秀的话不多,口齿却比从前要顺畅,神色始终温和,比从前有些瑟缩的气质好了太多。

邵雯看着他安安静静地为邵老爷子准备热水,再将带来的食盒轻手轻脚的打开,邵正像只小鸭子一样在他脚边转来转去,李程秀便低着头看着正正笑。

他的眉眼清秀温柔,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家。

邵老爷子住院的第三天,北京暴雨。

晚间的时候,邵雯的车在去医院的路上抛锚了,孩子都是邵舞帮忙接的。刚赶回来的邵诺和刚下班的邵群都堵在了半路上。

“大姐,程秀过去了,你不用急了。”

邵雯一愣:“这北京的车都要堵死了,他怎么过去?坐地铁?”

邵群道:“程秀认识一条小路,他说骑车去,很快就会到。”

邵群一边说一边觉得好笑又心疼,那小车是温小辉送给李程秀的,邵群一直嫌它没用又占地方,还不好扔,如今可是派上用场了,只是李程秀少不得要遭几分罪。

李程秀赶到医院的时候,身上湿了不少。

邵老爷子正在床上和护工说话,护工安慰着说,现在暴雨又堵车,大小姐和小少爷恐怕要等一会儿了。他话音刚落,李程秀就像个落汤鸡一样进来了。

他的刘海和裤脚都是湿淋淋的,怀中的食盒却是干干净净的。邵老爷子没想到他会来,一时怔住了。护工连忙接过来开口道:“这雨这么大,李先生还特意跑一趟。”

他的笑容很干净。邵老爷子看着他妥帖的擦干了身上,又艰难地递了杯热水给他:“快喝了。”

邵雯和邵群几乎是同时赶到的。

李程秀没想到邵雯还是跑来了,声音了充满内疚:“我晚餐就做了邵群一个人的…”

邵雯摆摆手,将楼下买来的热饮塞给他,便去和邵老爷子说话了。邵群一边询问护工今天邵老爷子的状态,一边开食盒。

李程秀今天给他带的是冬瓜排骨和土豆丝,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却令邵群满意的眯起了眼睛,他将李程秀椅背上不小心蹭上的雨水擦拭干净,李程秀帮他放好碗筷,又擦去他肩上的雨珠,邵群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将第一块排骨喂到了李程秀嘴边。

邵雯和邵老爷子有意无意的看了过来,只见二人几乎没什么语言交流,却十分的默契,类似这样的亲密动作看起来也并不矫揉造作,反而像是做过几百上千次般自然而然。

邵正还是爱东跑西跑的瞎玩儿,邵老爷子也惯着他。李程秀正帮邵老爷子擦着身体,却听老爷子问他:“你以前,也这么照顾过你家里人?”

李程秀想了下:“以前照顾过我妈妈。”

老爷子点点头,李程秀手上的毛巾温暖,让他想起了妻子的手。

只是她已去世多年。

邵群本来没想带他来,却架不住这小子一口一个看看邵伯伯,实在不好拒绝,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带他来了。

青年人一迈进病房,就看见了神情淡然的李程秀,不过并没有很理会他,只是放下给邵老爷子买的东西,热情地对着老爷子问着好。

邵正没注意到他,一见邵群来了,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邵群脚下,大声喊着爸爸。

邵老爷子转过脸来看着他,那青年身材高挑,眉宇间却有几分算计的样子,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邵群的方向,笑容像贴上去的,实在太过甜腻温柔。老爷子皱皱眉,又去看李程秀,见他身形瘦弱却挺拔,神情平和温暖,正看着将正正抱起来飞高高的邵群笑。

邵老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竟忘了去理会那年轻人。

俊秀的青年人不尴不尬的坐了一会儿。邵老爷子一直在逗正正,邵群让正正坐在他的腿上,接过了李程秀手中的热毛巾为老爷子擦着手臂,父子俩时不时斗句嘴,最后竟是李程秀陪着他说话最多。

青年人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告辞。邵群很不情愿的站起来准备去送送这位家里有关系的小少爷。

“我去吧。”李程秀突然开口。

他并没有去看邵群惊讶的神色,只是平静的和那青年一起走了出去。二人一路无话,一直到医院门口,李程秀看着他上了私家车,刚要往回走,却被青年人叫住了:

“邵群以前是个什么德行你知道吗?你不会真的相信他会和你这种人过一辈子吧?”

青年人的眼神犀利嘲讽,充满不屑。

“我当然信。”李程秀毫不迟疑的开口,顺手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第二天李程秀照例去医院陪老爷子,午饭依旧是细致搭配的药膳。当天负责邵老爷子的医生临时请假了,代班的医生只知道这里住着个大人物,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家庭关系,一进门便笑着说:

“老爷子,您儿子挺孝顺啊,这饭菜的香味儿我在老远就闻见了。”

李程秀怔了怔,一时竟不知是该谦虚自己的厨艺还是否认自己的家庭关系,只愣愣的看着医生,露出了一个有点呆的笑容。

倒是邵老爷子抬起头来笑了笑:“是啊,我儿子孝顺吧?”

李程秀迅速转过脸来看着老爷子,嘴唇微微一颤。

邵老爷子依旧微笑着看着他,又继续和医生夸赞着他的厨艺。

“嫂子,我哥不让我和你说,但是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哥被人算计了,胳膊上挨了一下子,就在你们医院二楼包扎呢,快你去看看吧。”

李程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猛地站了起来,他看着邵老爷子和护工一脸疑惑的神情,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之后,随便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便匆匆跑了出去。

其实就是因为现在邵群公司的项目发展的越来越好,有个从前便和邵群有些不合的二世祖最近做生意又斗不过邵群,一听说邵家老爷子病了,邵家现在忙成了一锅粥,脑袋一热竟然雇了人在停车场准备先偷袭邵群,再趁火打劫分一杯羹。

邵群是准备去医院看自家老爹,当时自然是什么人也没带,一开始更是没防备的情况下,胳膊上就挨了一下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帮人基本上已经被他打了个半残了。

李程秀一看他这幅样子,眼圈就红了。

邵群一见他进来脸色瞬间就变了,猛地一跺脚:“赵锦辛这个小叛徒!就不该把他找来帮忙!”

邵雯想过去说点什么,被邵诺轻轻地扯了下衣袖,二人一齐离开了。邵群摇晃着刚要站起来就被李程秀抱住了,李程秀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颌,身体不住的颤抖,声音都哽咽了:“邵群,你疼不疼?”

邵群蹭了蹭他的头,柔声笑道:“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李程秀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怎么回事呀?”李程秀看着邵群的手臂想摸又不敢摸,只带着哭腔问道。邵群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怀里,又开始不正经:“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李程秀不假思索地就要抬头亲上去,就在这时,邵诺猛地推门进来,她也顾不上邵群瞬间黑下去的脸色,匆忙道:“爸爸估计是知道了呢,叫你上去。”

邵群叹了口气,难得懊丧地轻声道:“一个也没瞒住。”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谁都没能听见。

说罢他又望向李程秀,腾出了另一只手来牵着他,二人一齐慢慢地走进老爷子的病房里。

邵老爷子先是看了看邵群的手臂,又看了看李程秀通红的眼睛,声音有点哑:“怎么搞的?”

邵群一撇嘴:“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邵老爷子眉毛一立,眼看着便要发火,邵雯急忙道:“是张家那个不成器的弄得,我已经在处理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旋即道:“他人也不小了,剩下的事让他自己做。”

还不等邵雯答应,邵群便痛快地应道:“当然。”

平时邵群来陪着邵老爷子的时候都是尽可能的顺着他,就算是斗嘴也说几句便完事,如今却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输。李程秀看着忧心,刚要扯扯邵群的袖子,却见邵老爷子一扬脸:“你们在外面站站,我和他说两句。”

李程秀还想对邵群使个眼色,却被邵诺轻轻地扯了出去。

门外的李程秀显得格外不安,来回踱着步子,一副想去偷听偷看又不敢的模样。邵诺在一旁安慰道:“群群现在这个样子,爸爸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也就是问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想法罢了。”

李程秀摇摇头:“邵群越到这个时候,便越是不会讲话,我怕他会说出什么口不对心的话,伤了别人,自己也伤心。”

邵诺一怔,心想还真是这样,便连忙回过头来看着邵雯,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却见邵雯正看着李程秀微微出神。

邵雯想起那时邵群一边看着医生为他诊治手臂,一边对嘱咐身边人无论如何也要先瞒着李程秀和老爷子。

邵雯不解的问道,瞒着李程秀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迟早要知道?

邵群却道,晚知道一刻是一刻,我怕他见了我这幅样子会哭。

邵雯闻言冷哼了一声。

邵群看着她这幅模样,忽然正色:“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程秀和我在一起是高攀了,我有家世还有钱,他什么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程秀从来不图这些,他现在和我在一起,什么都没问我要过,他当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我辜负他,欺负他,对不起他。所以归根到底,是我欠了他不是他欠了我,是我要弥补他不是他要贪图我。”

邵群的声音很轻,但是很肯定:“是我高攀了他,不是他高攀了我。”

“你要非说李程秀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图我点什么,那可能也就是图我一个平平安安罢了。”

邵群平静的看着邵老爷子,等着他的训话。

邵群想着无外乎是,你看看你这幅阴沟里翻船的德行,或者是以后长点记性吧之类的话。

总之不会是什么温柔的好话。

邵老爷子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邵群一头雾水的走了过去,又在老爷子的指示下微微弯下了身子。

邵老爷子缓缓伸出手,在邵群受伤的手臂上极轻极轻的抚了抚,又摸了摸邵群的后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邵老爷子温暖的大手在邵群的后脑上来回抚摸,似是想要安慰他什么又讲不出话来,这样笨拙却又温柔的动作将邵群激得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当晚邵雯不允许邵群留下来照顾老爷子,让他回自己的病房去好好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老爷子。邵诺则让邵雯回去陪孩子,自己留下来,几个人争了半天之后李程秀说要留下来照顾。

邵雯第一个反对:“正正怎么办?”

李程秀一时没想到,他只是想着邵雯毕竟是女儿,一些非常私密的护理还是留下个男人比较好,邵群现在受了伤,正正又在家里,一时之间他也没了主意。最后还是邵群道:“要不然今天我也要回家的,有一个很重要的U盘被我放在家里了,我回去看看吧。”

邵诺一摆手:“U盘我帮你带,孩子我帮你看,你安心回去呆着吧。”

李程秀则忧心的看着他的手臂,邵群笑道:“我有办法糊弄这小子,放心吧。”

邵群当晚回家的时候,茶杯一直在他脚边不安的转悠着,正正看着他的手臂愣了半天,小脑袋瓜还反应不过来爸爸是怎么了。还不等他问,邵群便笑眯眯地看着他:“爸爸在和你做游戏!”

正正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游戏?!”

邵群一本正经道:“爸爸的这只手被施了魔法,但只要正正乖乖听爸爸和爹地的话,这只手到时候就会变出一个好大的礼物给正正!”

正正那酷似李程秀的大眼睛不住地眨:“那礼物正正可以自己挑吗?”

邵群笑着点点头。

正正一骨碌地坐起来,抬起白胖的小胳膊小腿,蹭蹭蹭三两下便爬到邵群怀里,继而用力地搂住了他:“那我要爸爸和爹地能一直都能陪着我!”

还不等邵群说什么,正正的声音里突然带了哭腔:

“爸爸我好想你啊,你都好久都没给正正讲睡前故事了。”

邵群沉默地扬扬脸,又扬扬脸,伸出手掌抚了抚孩子的后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由于受伤,邵群的办公地点便转移到了医院,许多重要的文件便只能让周助理送到医院来。

不过当天来的不是周助理,而是之前的那个青年人。

李程秀始终记不得他的名字,他刚照顾着邵老爷子吃了午饭,便被邵雯劝回去休息,他放心不下邵群,便又跑去了邵群的病房,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有哭腔传来:

“邵总,他就这样好吗?你看看你身边的人,无论是简总还是赵公子,哪一个的爱人是他这样的娘娘腔?他能帮上你什么…”

他话音还没落,便听见邵群厉声道:“看在你爸的份上我不揍你,你现在就给我滚蛋!以后都不用来了!”

李程秀听着势头不对,急忙闯了进去。

那青年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邵群,邵群脸色铁青,看见他进来了,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慌里慌张的解释道:“媳妇儿,媳妇儿我真没……”

李程秀很信任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又去看那年轻人。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自然地交汇。那人看着李程秀,他的身形是那样的纤瘦,容貌也未见得有多出众,但眼神却格外的平和坚定。

他就站在邵群面前,半步不退。

他其实见过许许多多像李程秀这样的人,他们都像小兔子一样柔软,仿佛轻而易举就可以被这帮高高在上的官二代碾压致死,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似李程秀这般有着这样坚定的眼神,更不会有人会让邵群这一类人有这那样慌乱的语气。

他在这一刻终于清醒的意识到,李程秀没有骗他。

“请您离开吧。”李程秀这样说。

待那人离开后,邵群一脸慌张的解释道:“我和他真的没啥的,是他一直骚扰我,我看在他爸……”

李程秀难得地打断了他,轻声问道:“你会觉得黎大哥或者李总更好吗?”

邵群又跳了起来,语气暴躁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觉得黎朔好啊?!谁TM和赵锦辛一个德行啊?!”

李程秀又问道:“那李总那样的呢,那种,可以帮你分担压力,帮你解决工作上的问题的伴侣,是不是更好些?”

邵群愣了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安静了下来,握住了李程秀的手柔声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帮我分担压力吗?”

“你说李玉那样的啊,我也不喜欢,看着老老实实,背地里什么狠事都敢做,我可降服不了他。”

“程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从小就喜欢,真的。”

邵群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下:“谁也没有你好,别瞎想。”

邵老爷子出院那天,邵家人脸上终于添上了喜气。老爷子的步伐稳健了不少,走出医院大门后慢慢的要往车上坐。

“叔叔,您小心些。”李程秀在后面小心地扶着。

邵老爷子忽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道:“你叫我什么?”

李程秀一时愣住了。

邵雯猛地一戳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爸,您小心些。”

邵老爷子笑了起来,温声答应了。

李程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叫出过这样的称呼了,眼眶不由得一热。

邵诺陪着老爷子一齐上了车,邵雯看着他们坐上去了,回过头来轻咳了一声:“周末来我家吃饭。”

李程秀连忙点头答应,邵群笑道:“姐,程秀爱吃火锅。”

还不得李程秀说什么,邵雯便爽快地应道:“那就吃火锅。”

邵群牵着李程秀的手慢慢往回走,李程秀看着他的胳膊,眼圈又要红,邵群忙哄道:“我这伤没两天就好了,那挑事的也被我收拾了,你别担心。”

李程秀只是点头,还是一副怏怏的样子。

邵群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道:“我从前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说罢便拿出手机在上面不断地按着,好像是发了什么东西。

李程秀瞥见了,急忙掏出手机来看,果然是发给他的。

是一条短信:

“李程秀,放了学我们一起回家吧,我会对你好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李程秀呆呆的看过去,邵群冲他狡黠地一笑,天边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他身后,将他称得光芒万丈,他这样看着邵群,就好像从前那个少年从未改变过一样。

他的少年仍是他的少年,时过境迁,却还是最想做他心底里最初最爱的那个模样。

“好啊。”

-完-

ooc致歉

文笔不好

不喜勿喷

很短小

最近晋州的天气很是不稳定,时热时冷的,非常容易得风寒,这不我们的温大善人就病了

“阿絮,我好难受啊又咳嗽又喉咙疼的”

“还不是某人贪吃又贪玩,多吃了些辣椒上了火又受了风寒,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人一生病性子就软了,连有时周子舒说一句都要怼三句的温三岁也不说话了,静静的靠在周子舒的身上也没平时那般精神了

“罢了,我去给你煮碗绿豆汤,喝了嗓子就不疼了,待会再给你抓点药就好了”

周子舒去煮绿豆汤了,温客行身边没可以靠着的了,就只好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好像一只受了委屈的萨摩耶

周子舒抓了一把绿豆放进...

周子舒抓了一把绿豆放进锅里,周子舒又放了几勺糖,温客行偏爱甜的,生病已经够委屈了,若是不给他放糖那就更委屈了,周子舒想到温客行那对可爱的狗狗眼,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

汤做好了,周子舒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温客行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意思让他起来喝汤

生了病的温客行简直不要太可爱,周子舒说什么都听

温客行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喝,喝了汤温客行果然好多了,起码能开口说话了之前温客行嗓子疼的一个声都发不出来

“阿絮,你熬的这绿豆汤好生甜”

“想着你喜欢吃甜的就上了几勺糖”

“没想到我们家阿絮平时那么爱欺负我,还给我上了糖”

“喝你的汤吧,嗓子一好就开始了是不是?”

“诶呀,阿絮~”

“人类幼崽”,一个算不上美好的词汇——至少对于杨九郎来说并不美好。家里有亲戚,小孩子也不少,逢年过节的回去得派红包不说,叽叽喳喳闹腾得要命,小孩子不讲理,你还不能动手打她,很是苦恼。

不过也得分这个幼崽是谁,换句话说,杨九郎很想知道张云雷的幼崽时期是什么样子。

也不一定非要回到幼崽时期。张云雷的现在的行为就很幼崽。

生日当天下起了雪,本就不爱四处溜达的张云雷更有充足的理由拉着杨九郎不出门。本来杨九郎想说“下雪了正好去滑雪”,结果看着张云雷那眼巴巴的样子,终于还是放弃了。

依然是点了外卖,大半天都窝在民宿里。杨九...

依然是点了外卖,大半天都窝在民宿里。杨九郎一手握着手机刷视频,另一手搂着张云雷,两个人耳朵蹭耳朵脚贴脚,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看得久了不想看了,杨九郎把手机关掉扔一边,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发呆。

“我想问你个问题。”张云雷垂着眼睛,手指勾着杨九郎睡衣上的扣子。

“问吧。”杨九郎拨弄着张云雷的头发,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嗯。”张云雷轻轻点头。

“说不上来……大约是在我工作室里。”杨九郎凑过去贴着张云雷的额头,“你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喜欢你好久了。”张云雷舔舔嘴唇,“我就是想,你只是个单纯有钱并且喜欢送礼物的叔叔,还是对我另有所图。而且还我还问自己,如果换了别人这么对我,我会是什么反应。”

“或许我早就报警了。”张云雷抬眼看一眼杨九郎,“可是我又没有。可能……可能你比较特殊。”

“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除了家人对自己。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又是熟悉的失落感逐渐涌上心头。张云雷叹口气,收回把玩杨九郎的扣子的手,捂住脸自己叹气。杨九郎低头看着张云雷头顶的发旋,无声地把张云雷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我会无条件地对你好,因为我是爱你的。

杨九郎这么想了,但没说。在他的认知里,很多时候说一百句话都不如做一件事来得实在。所以他什么都没给张云雷讲。

晚饭之前,两个人离开民宿驱车回了市区。不为别的,杨九郎总怕再待下去会在发生些什么,而且他不能保证张云雷受得了。

本来不想戳破人的小心思,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手忙脚乱地把玻璃一通乱擦,好像犯了错的孩子要试图掩盖什么,耳朵红红,可爱得要命。

“你笑什么?”张云雷明知故问,死要面子。

“没事儿,心情好。”杨九郎笑着摇摇头。

“心情好?哦……当然心情好,把我骗到手了可不是心情好。”

“骗?”杨九郎看了一眼张云雷,“你觉得我是个骗子?”

“你就是。人傻钱多的骗子,骗谁不好,骗我。”张云雷嘟着嘴,手拽着腰间的安全带玩儿。

“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要说是我骗你,那你还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杨九郎伸手去弹张云雷脑门儿。

“不准老弹我脑门儿!真让你弹傻了怎么办!”张云雷护着自己的脑袋直嚷嚷。

“怕什么?有我养你呢,傻了就傻了。”

杨九郎轻描淡写地回答,另一边张云雷还保持着护头的姿势,小狗一样瞄了杨九郎一眼又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杨九郎一顿啃咬。

车子一路开到进市区的一个岔路口,张云雷突然伸手拽了拽杨九郎的袖子。

“怎么了?”

“能先往那边开吗?”张云雷指了指另一个并非进城的方向,“接着往前走,下个路口左拐。”

杨九郎似乎能猜到张云雷突然想去的是什么地方,但也没有开口问。如张云雷所愿,车子继续行驶,一直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前才停下来。

是城郊的一片墓地。

下车的时候,冷风迎面一扑,杨九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空气中还是雪水沁在泥土里那股子潮湿的气味,与在公园里那种绿地上闻见的清新味不同,只是单调的苦和腥。张云雷在前面走得很快,杨九郎在后面默默地跟上了。一直到了最尽头,张云雷在两块碑中间停下来。

杨九郎没说话,靠近两步站到张云雷身后,看了看墓碑上面,一个温婉秀丽的女人和一个国字脸略显严肃的男人。

“清明的时候我和姑姑还会来,今天是我和你。”

杨九郎听着张云雷说话的声音与以往都不一样,好像蒙着一层很薄很薄的纱。他上前一步,又离张云雷近了一点点。

“爸爸妈妈,这个是……杨九郎。”

“如果可以的话,下次再来就是我们和姑妈一起。”

天色暗淡,雪还没有停,星星点点一直在飘落,杨九郎看着雪花挂在张云雷的发梢后化成水珠,然后滚落下来被衣服吸收掉。他试探性地去把张云雷垂在身侧的手拉住,是预料之中的冰凉。

张云雷口中的“如果”又说的是什么?杨九郎也不敢确定。张云雷今天肯带他来这儿,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敢说出“以后我都陪你来”,但他想,以后一定要这样。

他不能辜负张云雷。张云雷有勇气把自己交到他手里,他得足够小心地呵护着他,无论怎样都不可轻易松开手。

请勿上升

我现在仔细想想..当初为什么选杨九郎呢...

其实也不是觉得他艺术水平有多高...就一刚入门的能有什么水平...我也没有那慧眼识珠..反正就是觉得他顺眼..别看长的不咋地但是可耐人了...

当时大哥也没事就念叨他在青年队挑的一学员怎么怎么好...哪里哪里有问题...反正就是莫一天好子莫一天不好的..

久而久之我对杨九郎还是有了解的...那时候大哥就说杨九郎错不了...他选的人保证是这块料...这话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得不佩服大哥的侦查力...

我二十左右的时候脾气特别不好...坤儿让着我...但是他...

我二十左右的时候脾气特别不好...坤儿让着我...但是他也不太理我...我怎么发脾气他都像不当回事一样...总是笑呵呵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挺没劲的...

换搭档是我提的...那时候我也想赌一把来着...看看坤儿会不会生气...毕竟杨九郎那孙子当时不愿做不仁不义之人...我想如果坤儿闹了...我就放了杨九郎好好说相声...按那时候讲..坤儿相声讲的很好...老传统模子

后来都知道了坤儿哭了...其实那一刻我也很难过...可能我们终究不适合...我想要的他永远不知道...他的忍让又让我无时无刻不在内疚....既然没缘分就毅然决然的掰了...

我和杨九郎刚搭的时候我觉得怎么这么好呢...哪儿哪儿都顺脾气...他说什么错了我也不生气...我说什么他也几乎都能接的住...可新鲜劲儿一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了...

我记得他吼过我..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算很生气他也会给我留足面子...当时骂我啥来着...就老北京那套呗...说我独裁....那时候我可生气了...回家和郭麒麟分析一下也没那么生气了...

林林说...你当初讲坤儿哥是棉花是软沙...那现在杨九郎给你反馈了你应该开心才对阿...毕竟他不是一味的不管你怎么样都惯着你..

那次是给他买了双布鞋又做了身新挑儿才哄好的...别看小眼八叉的随随和和的..其实顶不是个东西了...

我们俩一起经历过一报幕人都走的时候...也经历过一张票卖不出去的时候...人家别的队火的甚至过来借椅子...我们那一个人都没有...谁能不嫉妒...技不如人碎了的牙往肚子里咽...

杨九郎那个时候就追我来着...更是不敢说不敢吱声的...生怕我一扭头不理他呢...天天磨磨唧唧腻腻歪歪....我虽然烦但是也躲不开呀...现在想就是也喜欢杨九郎腻歪自己..

他在革命没成功之前都没敢在和我耍脾气...倒是追成功以后....老话说的的对...得到了就不珍惜....没啥事就说段子不行...设计的包袱不对..我生气他就亲我...我打他他就使劲抱我..反正我还挺吃他这套的...

后来有一次我被他欺负了...真的是...他因为我...因为我....嗐...就是我心情不好气不顺...上台又调整不好心态下了台还耍脾气...所以他就下手打我P股...让我难过了很久...我只是因为大褂弄脏了心情不好才出现这些事儿的

那次我们分手了...因为林林说要教训杨九郎...所以他出的主意...我就这么一个明智的军师..值得信赖

杨九郎可是连续跑了一个月的玫瑰园送早餐...中午订午餐...晚场请夜宵郭麒麟才松口...主要是他说他不能太胖了...

后来分分合合也好几次...都是我单方面决定...说实话...每次都是他哄我来着...我都想了既然都知道结局为啥非得和我吵上一吵...可能杨九郎喜欢这个过程

最厉害的一次是因为我喝完羊汤就吃冰糖葫芦了...他觉得不好...牙齿受不了...吵来吵去他推我一下...哈尔滨的冬天地贼滑...就摔了...不到0.1秒我就被他拽起来了...可是他还是被我的亲友团一起塞雪堆里了....

睡觉前耳朵还冻的红红的...非得要抱着睡...不然就委屈的不行....我还委屈呢...好好的冰糖葫芦刚吃两口就掉地上了...我都好多年没再吃过那样的冰糖葫芦了...现在想想掉地上也是很可惜呢

还有一次他和我吵架...然后小黑儿以为他欺负我...上去就给他扑倒了...一顿狗刨...虽然没打坏...但是脑袋瓜也磕了一个大包...然后就说自己脑震荡非得让我照顾....讨厌死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和杨九郎..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说也说不完.好多好多故事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

有时候我就会想....杨九郎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我觉得他像一把剪子..把我所有的乱思绪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尽管我会发脾气..尽管我会不讲道理...他总是有很多办法...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

男人最了解的并不是异性..而是同类...所以他了解我..就像他说的...我是他的一本书...一遍遍翻阅..每次都有不同的理解...他可以记得住每一页都写了什么字..但这毫不影响再次观看..

可我也了解他...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我也不例外..保护他也不例外..

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是个幼稚鬼...我不让他买那么多鞋子那么多衣服...他非得买买买!我不让他干嘛他非得和我较劲...有点讨厌...

有一个秘密让我更讨厌...关于男人的秘密...他..杨九郎总是偷偷拉着师父出去吃什么猪大肠!猪脑花!卤这个那个的...然后师父说这个是男人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姐姐..

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我的宝贝...因为我是他的宝贝...他每次都不知羞的叫的很甜...多少人面前他都叫的出口...可我不是...只好意思在这里...

对了...前天我把他玩足球游戏的机器弄坏了...他说我是故意的....我俩又干了一仗...我气不过就嚷嚷就故意的怎么啦!...他面部表情很残酷好像要吃了我....最后我就把内个机器彻底扔地上砸了...他又笑了...我有点搞不懂...怕不是气傻了?

他笑眯眯的又叫我宝贝儿...我没好气儿的让他滚蛋....后来我还是被他抓住了...被按住一顿报复....最后我同意给他买最新款游戏机了...才不是因为害怕他!就是...就是...屁屁疼而已

奥对了...我是张...我是杨九郎的宝贝..嘿嘿

“大家好我是杨九郎...内个游戏机是我精心设计...最后得了新机器又得了肉PP~”

“嘘.....刚才我说错了...我不是杨九郎....我是张云雷的宝贝~”

一切皆是假的

狗血剧情1.w

望喜-

一间不到八十平的出租屋里,一对夫妇正和人谈着交易,眉眼间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当谈判方把银行卡放在桌上的时候,预示着他们的交易就这样完成了。

明明外面是艳阳天,可对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男孩来说心却阴沉到底,看着他的养父母把人送走,他才开口“我会好好赚钱的,你们别把我卖了。”

“云雷,你听我说,就凭你...

“云雷,你听我说,就凭你这张好看的脸蛋,给那些有钱人包养个一两年,你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我们两个养你这么大,难道你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女人有些呵斥,脸上写满了不满意,又看了眼自己的老公,那副色眯眯的样,这小子怎么都得送走。

“可我能好好赚钱孝敬您们的,不能就这样把我当交易品卖了啊!”张云雷说着有些激动,他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养父母是养大了他,可是这些年的生活困难只有自己知道,养母的厌恶,养父那令人发毛的眼神,都让他晚上频频噩梦。

“你是我们养大的,以后的路都得听我们的,躺在床上好好伺候那些公子哥,这钱不就来了,你要没这幅脸蛋,打工到死可都没这些钱。”女人亮了亮手上的银行卡,里面可是五百万,这小子还真是值钱。

听着那些污秽不堪入耳的话,张云雷想夺门而出,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当被包养的情夫,可无奈他一人抵不过两个,被锁在了屋里,怎么敲门都没用。

张云雷喊得没了力气,蹲坐在门旁边,听着外面没动静,估摸是去睡觉了,打开窗户,这可是三楼,跳下去这得骨折吧,咽了咽口水,也比当情夫好吧。

学着电视上的做法,把床单打结顺着窗外就丢出去,才抬脚望了眼下边,这心都在颤,哆哆嗦嗦顺着被单慢慢滑下去,眼看快到的时候,窗台就出现了那两张可怖的脸“小兔崽子,你敢跑,快下去抓他,愣什么啊!”

张云雷被吓得不轻,手没抓稳直接摔在水泥土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胳膊手都被蹭伤好几处,有了血迹,听见养父的叫喊声,想跑却被挡住,出现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啪——张云雷还没缓过来,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本就细嫩的脸出现掌痕“MD,给你能耐的,还敢跑。”

张云雷心里特别委屈,想问问为什么老天对他这么不公,泪珠在眼眶打转,但就是倔强的不肯掉落,见养父还想再打,本能想躲,却看他被挡住了手。

“九爷今晚就要人,打坏了你们的命都不够赔。”男人讲话没有任何温度,让人听着有些发毛。

“您...您是九爷的人,不好意思,是我们太莽撞了,人在这,您带走吧。”养父换了一张嘴脸,笑嘻嘻的望着他们。

“走吧。”男人没有理会,转了身对着张云雷说话,还帮他开好车门。

张云雷看了一眼,这么多人围在这想跑肯定跑不成,到时候在看看有什么法子,抬脚就进了车里坐着。

车里的光线很暗,窗外一闪过的霓虹,张云雷想着如果死了会不会就解脱了,可是又凭什么呢,他只是想好好在这个世界过着常人的生活,都这么奢侈吗?

“到了。”

张云雷的思绪被拉回,他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却没有任何做动作,这一步迈下去,他是不是就没有自由,是不是就从这个肮脏的地方再也出不来了。

“别让九爷久等。”

张云雷身体都在发抖,他听过杨氏集团,也知道杨九郎这个名字,仅限知道,下车的时候脚软差点没站稳,旁边的人也不敢扶他,就像是动了主人的东西,可能小命都不保吧。

被领进了别墅里,张云雷都不敢随意乱看,这里随便一样东西看起来就价值不菲,自己浑身狼狈与这里格格不入。

再往里走是大厅,张云雷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手里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又轻抿了一口。

“九爷,人带到了。”

听见了声音,男人才起身,张云雷也因此看见他的面貌,没有温度的表情,眉眼间像是镀了一层冰,一开口,就算外面天气再燥热也要开始冷上好几分“事情办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已办妥。”说话的人应该是他的手下,递过去两本红彤彤的本子,张云雷只是余光瞟到,竟然是结婚证。

“媒体那边可以通知了。”杨九郎说完摆摆手,一众人就全部退下。

张云雷感觉有人越靠越近,他的脑袋就埋得越低,直到被抬起下巴,被迫与他对视“嗯,比证件照还要好看几分。”

这座城市里就算没见过杨九郎的,也会知晓他的名字,商人嘛,向来都是无奸不商,只要是他想要的项目,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包括利用婚姻。

比如这一次,国外那块香饽饽谁都想分一杯羹,不过杨九郎事先了解到,持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的夫人在好几年前去世,可偏巧的就是,张云雷与他夫人眉眼间却有几分相似,他调查过张云雷,知道他的身世,是个孤儿,后来被领养,不过最后印证他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但是靠这一点相似,他就能拿下这个项目。

杨九郎找了人去跟他的养父母做交易,没想到过程很顺利,又给张云雷捏造了一个假身份,那身份经历都跟他夫人几分相似,但不能完全一样,这样就太假了。

这个项目他没有很特意的去争取,今晚又让特意让媒体曝出他结婚的消息,杨氏集团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盯着,这个时候张云雷的照片肯定满世界知晓。

杨九郎放开他的下巴,看这小孩身上没一块好地,手伤的伤,脸肿的肿,竟然还有人能把自己糟蹋成这幅鬼样子“刘妈,带他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别脏了这里。”

刘妈从杨九郎小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这一晃都过了十几年,看了张云雷一眼“您跟我来吧。”

这里的人,可能也就眼前这个叫刘妈的是个和善,张云雷不敢多呆,跟着她就去了二楼。

“您呀别怕,我们先生也就是看着不好亲近,来,这套衣服给您,清洗干净再出来。”

张云雷被半推半就进了浴室,门才关上那瞬间,他就没忍住哭了出来,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敲门声,是刘妈,让他速度些,说等等先生该上来了。

“好。”张云雷带着哭腔回应,虽然是夏天,可是这倾泻下来的凉水倒也是让他冻得一激灵,尤其是手上的伤口,刺疼的很。

等清洗好,张云雷穿上刘妈给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他体型太小还是这衣服大了一码,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袖子盖过指尖,连裤腿都要挽起才不至于把自己绊倒。

张云雷开了门发现刘妈不在,房间里特别整洁,左边是个飘窗,蹑手蹑脚走过去想看下高度,头才刚探出“怎么,想跳下去试试?”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张云雷腰板就撞在窗沿边,硌的他生疼,看杨九郎一步步靠近,他紧张却没有地方躲,突然被抱起坐在窗边,只要一推,就能掉下。

“知道我为什么买你吗?”杨九郎摩挲着小孩干燥起皮的唇瓣。

张云雷摇摇头,杨九郎手就圈在他的腰,似乎只要他一放,自己就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张云雷有些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不料却被杨九郎吻住,让他的大脑有些宕机,手就开始推搡,可是一下就被抓住“我突然改主意了,放着这么可人的小模样不作为,有点可惜呢。”

被圈住不能动弹,张云雷心里升起一抹慌张,杨九郎就那样肆意的吻着,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楼下站着许多保镖,只要他一出声,这里的光景就会被窥探到,羞耻感让张云雷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这哭起来,还挺让人心疼。”杨九郎给他把泪花抹去,但小孩像是打开了泪腺的开关,一直掉泪,有些不耐烦的呵斥一声“不准哭,憋回去。”

张云雷吓得不敢哭,特别用力的憋着,红红的眼眶时不时掉泪珠下来,用着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你...你刚说...只要我听话...就不为难我的...”

这小孩还挺会抓重点,杨九郎在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么说话,点点头“tui…张开。”

张云雷听完就红了脸,咬着唇就开始喘气,心脏跳得特别快,感觉氧气要供不上了。

“刚刚不还说听话的吗?”杨九郎低头看了眼,示意他要就照做。

单单一个动作就耗费了张云雷心里巨大的建设,随后又见杨九郎指了他自己的腰间。

张云雷又羞又委屈,但还是照办,把腿就勾在他的腰间,突然感觉悬空,下意识搂住了杨九郎的脖子。

杨九郎对他这“投怀送抱”很满意,给人放在床上就压上去,亲吻小孩的唇,张云雷一开始还躲,后面就被吻得迷迷糊糊,拿手肘抵了一下,扯到伤口,惊呼了声。

这一下杨九郎算是彻底失去兴趣,喊了刘妈拿医药箱上来,原本透白的袖子都被染了红,撩起张云雷的袖子一看,好几道口子。

杨九郎从来不做伺候人的事情,可是看小孩拿着棉签擦拭伤口那笨拙的模样,就受不了,抢过来帮他涂好药水,又拿了绷带给他缠上,连带脸蛋也一并抹了药。

看着离开的杨九郎,张云雷舒了口气,算是躲过一晚,但也不敢睡,就这样硬撑一晚,等到天亮时他看见杨九郎离开了别墅才放心的睡了一觉。

睡梦中被推醒,睁眼一看“刘妈。”张云雷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的喊了一声。

“夫人,先生让您现在收拾下,去趟公司。”刘妈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边。

夫人?什么夫人?谁是夫人?张云雷一脸茫然,却不知道在昨晚杨九郎就下达了命令,以后见着张云雷就得这么来称呼,戏嘛,总得做全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张云雷被迫起来洗漱,换好衣服,送上车,司机是昨晚带他来这别墅的男人。

“夫人,今天需要您配合演一出戏。”

听了半天,张云雷才明白,就是项目的负责人今天去杨氏集团,然后自己需要假装去公司给杨九郎送午饭,来彰显他们“夫妻”间的恩爱,如果这出戏他演好,杨九郎会不会就不逼他做那种事了。

下车前就见有人递过来一个保温盒,张云雷看他们都不跟着,这杨氏集团他也没进去过,等等迷路怎么办,果不其然真的迷路了。

这戏还没演成,张云雷有些着急,有些怕杨九郎那张冷冰冰的脸,万一耽误他的事动手打自己怎么办。

杨九郎准备送项目负责人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在原地转圈的张云雷,故意提高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张云雷扭头看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一排穿西装的人,来头不小的样子,就是他们说的项目负责人吧。

给自己打了气,走过去就站在杨九郎的身边,许是刚刚迷了路着急,这会讲话还带着点哭腔“老公,我给你送饭来着,可我总忘记路怎么走...”

这句话一讲出来,就像极了小媳妇委屈撒娇的模样,杨九郎勾勾嘴角,点了下他的鼻子“以后来跟我说,我下来带你,你个小迷糊。”

“这位想必就是您爱人吧。”负责人带头说话,看向张云雷,眼里带了几分温柔。

“是的,让您见笑了。”杨九郎上前一步把小孩身影挡住,有些不乐意别的男人用那种眼光看着他。

“您跟夫人感情真好,真是令人羡慕,送到这就好,我们就先走,祝合作愉快。”负责人跟杨九郎握握手,就带着一干人离开了。

看人走了,张云雷想着这戏没搞砸吧,抬眼就和杨九郎对视上“你...你的午饭。”

“这会怎么结巴了,刚刚那句老公,不是喊得挺顺嘴的。”

“配...配合你演戏,我很听话的。”

张云雷本来弄完就想走,可是没走成,跟着杨九郎来了办公室,还被强迫喂饭,他一个大总裁没手没脚吗?!

看小孩一副愤愤的样子,杨九郎就觉得好玩,他到底是怕不怕自己的“喂我吃饭,委屈你了?”

张云雷赶紧摇头,又递给他一勺,看着好吃的,他也饿。

“想吃?”

“嗯...”

“亲我一口。”

说到这,张云雷就没了动作,直到晚上,杨九郎真的一口饭都不给他吃,张云雷窝在房间里,肚子饿的咕咕响,心里把人咒骂了千百遍。

悄悄探出头,楼下没有杨九郎的影子,想偷跑到楼下问问刘妈有没有吃的,经过书房的时候,传来一阵骂声,不用听都知道是谁。

当张云雷扭头想回房间的时候,好巧不巧,杨九郎出来了“站住。”

张云雷立马僵直了身板,他能感受到杨九郎语气都冷了好几分,低着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脚丫。

“干嘛去。”

“......”

“我他吗问你话呢,哑巴了?”

杨九郎越凶,张云雷就害怕不敢开口,一委屈眼泪就开始打转,最后啪嗒啪嗒的掉。

“谁让你哭了,安静点。”杨九郎本来就烦躁,小孩一哭就跟窝火,把人抵墙上开始啃咬他的唇,还混合着泪水的咸味。

张云雷不是个没脾气的主,只是杨九郎太阴晴不定,他有时也打心底害怕,眼泪就流的更凶,透着被松开的气口,说了话“杨九郎,你别老欺负我,我怕...”

“怕什么,我是打你还是骂你了。”杨九郎看小孩撅着嘴的模样,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我饿...你还不给我饭吃...”张云雷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然后就蹲在地上哭,这可怜劲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小孩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样子把杨九郎气笑了,也蹲下身“我是不是说,你亲我一口,就给你吃饭。”

张云雷又开始思考,见杨九郎起身要走,就抓住他的袖子,亲就亲嘛,总比饿死强,红唇就落在他的脸颊上。

果然杨九郎说到做到,让厨师准备了饭菜,张云雷饿了一天,把自己嘴巴塞得满满,像只小仓鼠“跟个饿死鬼似的。”

张云雷充耳不闻他的话,自顾自吃着饭,等满足了还打个饱嗝,最后就开始犯困,毕竟早上都没睡多久就被叫醒去杨氏。

“饱了吗?”

浴室里张云雷被弄得面红耳赤,他没有想到杨九郎竟然让自己帮他解决需求,谁让他只有两个选择,身体或者手,那他肯定选择后者

从浴室出来张云雷红的像只熟虾,看见杨九郎的时候总能浮现刚刚的画面,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张云雷蒙进被窝的时候,杨九郎只穿一条底裤就躺了进来“你...你不是在别处睡的吗?”

“这是我的地界,小孩。”杨九郎捏了下他的肉臀,把人搂紧怀里就闭上眼睡觉,张云雷确定他不做坏事的时候,才渐渐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位置早就空荡,张云雷打开衣柜,这里面全都是杨九郎帮他重新置办的衣服,随便挑了件套在身上。

下了楼就看见刘妈在做午饭“刘妈,你在煮什么,好香。”

“这是先生爱吃的鸡汤粥,夫人,您待会给送去吧,先生肯定高兴。”

“我就不了吧...”

最终张云雷没躲过刘妈的安排,被司机送着就去了杨氏,到楼下,踌躇不前,送个粥而已,又不是上刑场,这几天接触下来,杨九郎除了凶点,还爱占自己便宜外,也没有亏待过自己。

杨氏很大,弯弯绕绕张云雷真的弄不明白,看着刘妈给自己的手机号码,播了过去“喂...是我,我在楼下。”

张云雷以为杨九郎会随便派个人来接,没想到却是亲自下来,是不是在这栋大厦里,都需要演戏。

“怎么来了。”

“刘妈让我给你送粥。”

张云雷从办公司出来的时候,是被杨九郎抱着出来的,怀里的小孩把脑袋就埋在他的胸膛处,只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杨九郎喝了口粥就亲住小孩,恰好有人敲门进来,说是负责人来了,一排人就在门口看见。

张云雷当时就靠在杨九郎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真的太丢人了,殊不知抱着的那位嘴角早就扬到天边去了。

从那次后,张云雷说什么也不肯去杨九郎的公司,反倒是杨九郎中午特地回来吃饭,午休完才又回公司。

张云雷也没想到,从他来的第一天到现在,俩人也算是迷之相处方式,杨九郎也不会总凶他,但是占便宜这事倒也没少。

晚上张云雷站在杨九郎书房门口等着他出来,半个多月,除了去过杨氏就在别墅里,都要闷坏了,虽然他是被卖来的,可好歹他们之间也是有交易的,只要扮演好角色就成,再这样的关系里,至少不要那么低微,至少不要是包养的情夫,吃穿可以是杨九郎安排的,但绝不能要他的钱,虽然还有点积蓄,但也不禁用,他得出去打工。

“站这干嘛?”杨九郎刚视频会议结束,开门就看见小孩站在外面。

“我有点跟你商量...”这词张云雷说的都没有底气,他有商量事情的资格吗?

“怎么不进来,我还能吃了你?”杨九郎抬手拿起小孩一撮头发,绕在指尖上。

“不是不是,我怕你在忙,打扰你。”张云雷摇着脑袋,扯到头发,还哎哟了一声。

杨九郎让人进来书房,看他就站在桌子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坐过来,张云雷现在是有事求,倒也听话就坐上去,耳根子就开始发烫。

“说吧。”

“我想出门,我不会跑的!”

“你觉得跑得掉?”

“在这里我都要...长小蘑菇了...”

“哪呢?这?”

杨九郎有意无意指了下他大腿,张云雷脸蛋爆红,立马反驳“不是!是要发霉了!你不能软禁我吧,人身自由权都没了吗?!”

“的确没有,想出门,那你想办法满足我,我高兴了就让你出门。”杨九郎手肘搭在老板椅两侧,想看看小孩会给他什么惊喜。

张云雷心下一沉,就知道得有交换条件,闭着眼就往杨九郎唇上亲了一口,还没等离开就被禁锢住,亲遍摸遍就差吃干抹净了。

吻的晕乎张云雷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处,但却不忘是来干嘛的“那...那明儿我可以出门吗?”

杨九郎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回屋睡觉,等第二天的时候,刘妈来说杨九郎肯他出别墅,不过会有司机跟着,张云雷想也知道,至少比不能出去来的强。

到了地方,张云雷让司机找个地方自己呆着,他带好帽子和口罩就进去,这本来就是苦活,没有人在意长相,跟老板谈了谈,就开始工作。

期间杨九郎给他发信息,都没有回信,按了外线让人去查下小孩在干嘛,出去一趟翅膀硬了,信息都敢不回复。

张云雷嘴里嚼着饭,都是冷的,不过他以前的生活也没好哪去,所以也欣然接受,拿出手机才看见杨九郎发来的信息,吓的麻溜的回他,说自己没注意,还连着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吃饱抓紧开工!”

张云雷才吃了两口,吃饭速度根本不快,不过也是收拾把手套重新戴上,等到日落六点钟,工地也收工,张云雷把工服还给他们,接过几张现金,苦也不算白干,出去就看见在远处的轿车,等到了别墅,杨九郎已经在家了。

“这么缺钱用?竟然去工地做苦力活,这说出去是要打我脸?”杨九郎看张云雷,明明才白净了几天,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我...就是赚点钱用,我遮的严实,没人发现我的。”张云雷小声辩解,他这工作也没碍着谁呀,那么凶干嘛。

“这卡拿去花,不够再跟我拿。”杨九郎把卡递到他面前,却不见小孩有动静。

“我不花你的,我自己能赚!”张云雷难得硬气一会,推开他的手“我先去洗漱,免得脏了你的地。”这是第一天来时,杨九郎说过的话,说完就跑去楼上。

杨九郎笑了声,小孩现在挺能耐啊,还敢跟自己互呛,不过倒也没想在为难他,去了书房,再出来都是十一点钟,去了房间没看见人影,浴室的门还关着,让人拿钥匙过来,打开发现那人竟趴在浴缸边睡着。

里面的水都满了溢出来,裤子衣角都被沾湿,但是睡梦中的人一点没察觉,杨九郎凑近,看见他指尖都是水泡,好好的一双手给糟蹋成这样。

给换身衣服,喊了医生过来给他包扎,估计是疼痛大过于困意,张云雷被惊醒,看见自己的手受伤的地方都被缠了绷带“对不起,我睡着了...”

医生弄完就识趣的先走,只剩下俩人大眼瞪小眼,杨九郎关了灯进被窝“明天不许去,不然我让那些人连糊口的工作都没有。”

“好...”张云雷不敢在惹怒他了,乖乖在他怀里,太累太困就又睡着了。

既然不能去工地,那就换别的工作呗,张云雷觉得他一个大总裁,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吧,那些千万的项目不够他看的吗?

找了一家给便利店搬货的,虽然没有工地的工资高,可是也还成,忙得一阵一阵,但也还是注意看手机,怕错过杨九郎的信息,不然又是一顿挨批。

忙到下午四点,才算结束,坐着面包车跟着司机大哥回去仓库“大哥,你这边有厕所吗?”

“有,我带你去。”

左拐右拐的,厕所里面阴森的很,张云雷进去都有些不寒而栗,刚准备解开裤子那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厕所上面是封闭的,只有下面有一层是透气的,往下看了看,看见了摄像头,他吓得不敢出声,掌心都在冒汗。

“这里就你和我,出来吧,我们好好玩玩。”

男人的声音很尖锐,张云雷怕他下一秒就可以撞门而入,死死用身板抵在门上,厕所里分外寂静,门外的男人一下下敲着厕所门,张云雷心里的恐慌越来越重,看着手机的信号时有时没,也不知道该打给谁,这世界上谁还可以帮他。

“在哪!”杨九郎原本在公正开着会议,竟然能破天荒看见小孩来电,一接听就是他的哭声都在颤抖。

“我我我不认识....”张云雷早就六神无主,只剩下心慌。

另一边,一分一秒张云雷就觉得难熬,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厕所门被打开,张云雷连忙退到最边缘“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好吗?”

张云雷说完把兜里的钱都掏给他,就希望他能看在钱的份上放过自己。

“钱我要了,人,当然不能浪费。”男人笑的阴森,看张云雷想冲出去就一把手抓住他开始扯衣服。

张云雷正挣扎,就感觉领口上的手松开了,看见那些身着西装的保镖,他就知道是杨九郎来了,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便觉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杨九郎走进来看见小孩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把自己缩起来在角落,想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却被躲过,可能是刚刚留下的心里阴影太大。

“我们回去好不好?”杨九郎难得语气这般温柔,蹲在面前同他讲话。、

张云雷抬眼望他,心里有千万般的委屈,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掉落在地上“我...我以为你不会来,我...特别怕。”说着就扑进他的怀里,此时此刻真的需要一个依靠,不然他会崩溃。

杨九郎轻轻拍着小孩的背给人顺气“我不是来了。”

怀里的小孩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没了声音才发觉是睡着,抱着人就回别墅,杨九郎难得破天荒不去公司,守在小孩的身边,看他睡觉。

见被窝里的人动了动,杨九郎掀开被子,让人露出了小脑袋“醒了?”

张云雷特别主动的抱住他,抬头给了一个吻,昨天闹哪样的事,示好也不为过吧“醒了。”

“知道用什么讨好我,变聪明了。”

“对不起,给你惹祸了。”

杨九郎看了下小孩脖子上的抓痕“疼不疼?能不能多爱惜自己,不知道的以为我虐待你。”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不起这三字听得杨九郎好脾气都没了,让他自己再睡会,就去了书房,张云雷还一脸茫然,自己又怎么招惹他。

“咚咚咚...”

“进来。”

张云雷端着饭菜放在桌子上“刘妈说你还没吃饭,我做了点,你凑合吃吧。”

“你还会做饭?”杨九郎拿起筷子看了看菜色。

“嗯,能吃。”

“没下什么乱七八糟的来报复我吧。”

“没有!”

张云雷拿过他的筷子,每样都试了一遍,证明无毒,又把筷子还给他,杨九郎也不介意这双筷子被用过,夹着菜吃起来,虽然和家里厨师相比真的差很多,可他吃的很开心。

经历了那件事后,张云雷起了害怕,最近也不往外面跑,就在家里呆着,然后等杨九郎回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白天偶尔会被叫去杨氏,再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如果没有那场交易,他们这样是不是也算正常小情侣的生活,这个想法把张云雷吓了一跳,这可不能乱想,赶紧收回。

“杨九郎,你早上起床能不能不折腾我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张云雷都有底气喊他的全名,也敢同他使着小性子。

“不能,谁让你这么香。”杨九郎吻了吻怀里的小孩,让他起来给自己系领带。

张云雷困的睁不开眼睛,小手胡乱系着,倒也算勉强能看,又任凭杨九郎在他身上占便宜,好像是习以为常了。

这天杨九郎回来张云雷不知道,因为他还在睡午觉,醒的时候下楼,就听见有人按门铃,开门是个女人,很成熟很有气质“您好,杨总让我过来的。”

“刘妈,杨九郎回来了吗?”张云雷跑去问了一番,才得知他回来半个多小时了,在书房。

盯着那个女人上楼的背影,张云雷心里泛起一阵酸,好奇她是谁,为什么还去书房单独的。

转念想,他俩本来就是假结婚,他就算外面找一百个女人,自己也不能,不对,是没资格说什么。

可这心里就是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张云雷还是没能忍住好奇,想偷偷趴在书房门口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没成想这门没锁,才刚趴上去门就开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就麻溜的跑了,杨九郎嘴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您家这位,很不放心你呀。”

“那证明心里有我,这文件给你,今天误打误撞帮了我的忙,改天请你吃饭。”

女人走后,杨九郎推开门就看见小孩站在窗口处发呆,上前环住他的腰“怎么吃醋了?”

“没有,怎么可能,您就算一天换几个女人,哪能轮到我吃醋的份。”张云雷说话跟呛了火药似的。

杨九郎吻了吻他的脖颈“你说我这整天光能看,吃不到,就不怕我真去找别的女人吗?”

“你需要你就去呗。”张云雷不看杨九郎,委屈劲又上来,顿时红了眼眶。

“可别人我看不起,就要你。”杨九郎吻掉小孩的泪珠,把人抱着回到床上。

这一次,杨九郎了解小孩的心意后,三五下给人吻得七荤八素,一点求饶的机会都不给,白天到黑夜。

“你...你...过分。”

“乖,给你揉揉。”

杨九郎说是给人揉腰,手又开始不安分,最后给小孩委屈哭了,才停了下来,这也不能怪他,怪这身体太勾人。

从那天后,杨九郎就越发的对他好,让张云雷都觉着自己在梦境生活似的。

今天张云雷想着杨九郎在公司忙,特地说没办法回来吃,就做了点吃的,给他送去,不过还没到办公室,就听见好几个员工在议论,好奇,也去听了一嘴。

“听说杨总的初恋回来了。”

“不会是来抢位置的吧。”

“那谁说的准,嫣儿小姐那也是响当当的美人。”

“不都说老董事长之前就很中意嫣儿小姐嘛,只不过她执意要去国外进修,没想到这杨总却结了婚。”

“结了可以离,不过看咱们杨总还是很爱他夫人的,这都不好说呀。”

这些八卦原本可以听听就过,可偏他们就是假结婚的夫妻,张云雷心底顿时没了谱,项目似乎在结尾,再有几天就结束了,会不会那个时候也是他们了断的那天。

张云雷拿着盒饭失魂落魄又回到了别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开始就是演戏,可别是他人都在戏外,就自己入戏太深。

问了刘妈说是人在楼上,可是上去却连个影都没瞧着,看见系结的床单,没想到竟然用这种方式跑了。

杨九郎气的把桌子踹翻,喊了手下上来“去查夫人的行踪,让那些说了不该说的,全部滚蛋。”

“小孩,你可真长能耐。”杨九郎舔了舔后槽牙,但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最后是在火车站找到的人,看见小孩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椅子上,就让他觉得心疼,走过去到他的面前“是我亏待你,还是怎么,你要走?”

张云雷看见杨九郎咬了咬唇,没敢吱声,金豆豆啪嗒开始掉落“对...”

“为什么要道歉。”杨九郎抬起他的脸蛋吻了他“是我该跟你道歉,那些烂往事我会处理好,而且,我们可是合法夫妻,哪有妻子跑了的道理,你让老公怎么办?”

“小傻瓜,你是我的合法妻子,这辈子有且只有你一个,懂了吗?”

“嗯...老公抱...”

张云雷抹了泪伸手勾住杨九郎的脖子,这是除了演戏那次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喊他老公,杨九郎把人搂紧怀里“那我们回家吧,以后可不能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

“乖老婆。”

越写越上头

非常感谢大家对糕糕点点的喜爱,我会在明天结束之后,在购本的小可爱中再抽一个小可爱,送出神秘礼物一份。

之前约好的所有礼物,都会在老福特上公布,到时候请不要大意地联系我吧~

在张云雷的印象里,安迪挺小的时候就会骑自行车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圈在怀里的小肉球,好像一转眼就瞪上了自行车,自己想追都追不上了。所以说,其实自己这头,理论上应该也是有一定运动细...

在张云雷的印象里,安迪挺小的时候就会骑自行车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圈在怀里的小肉球,好像一转眼就瞪上了自行车,自己想追都追不上了。所以说,其实自己这头,理论上应该也是有一定运动细胞的。那到底为什么糕糕一直学不会骑自行车呢?

不过不会也没事,也没有什么规定说不会骑自行车就不能上户口本,中考就不能加分,大学不能入学什么的。孩子不乐意学的东西,杨九郎一直是很支持他不学的。谁能想到,让糕糕重新燃起学骑车的热情的,居然是我们点点。就张云雷和杨九郎两个人都没想过有了糕糕之后会有个点点,现在还会有第三个小朋友到他们家来。

不过骑自行车这件事要说糕糕收到了一件生日礼物说起。

之前糕糕过生日的时候,安迪斥巨资,给他最心爱的电动小汽车换了电池,送给了我们糕糕。那车还是点点快出生那年圣诞节,张云雷和杨九郎送给他的,他的第一辆电动车,安迪一直开得很用心,从来没磕着碰着过。

这车开了一年之后,安迪学着郭麒麟洗车的样子,给自己的小车来了一次大清洗,导致内部电池短路了,这才搁置在了地下室里。今年糕糕过生日的之前,他一直很犯愁,不知道要给弟弟送什么才好。王慧就提议让他把他手头上仅有的资金拿出来,给车换个电池,送给弟弟。

这才促成了我们糕糕收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安迪的电动车。

由于当初短路之后,没有及时修理,隔了这么久,虽然换了电池但车速也远远达不到之前的标准。不过看在糕糕这么高兴的份上,谁都不忍心告诉他。我们糕糕小天使,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坐安迪的车的时候才三岁,记忆中这车开起来又快又拉风,现在他六岁了,才觉得车开得太慢了,依旧很宝贝。

那天中午刚刚吃完饭,正是点点日常犯困的时候,坐着坐着他就歪在一边睡着了。然后睡着睡着,身体就越来越斜,斜着斜着就把车门给压开了。整个人毫无防备地一头栽了下去,特别自然地往前一滚就“嘟”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这一“嘟”给点点摔醒了,一抬头看到糕糕一边回头,一边喊他。他由于事发突然,实在太紧张了,小脚还踩在油门上,车就继续向前开着。点点一骨碌爬起来就喊着“糕糕”开始追,居然迈着小短腿就真的追上了。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点点拽着车门就想再爬上来,还差点因为自己的重量,拉得小车翻了车。

经历过这次的事故之后,意识到电动小汽车还没点点跑得快,让糕糕十分沮丧。这件生日礼物也终于光荣退休了。于是另一个跟速度有关的物件,就在这个时候脱颖而出,顶替了上来。那就是郭麒麟送的小自行车。

虽然是个自行车,但是完全是以初代山地车“Breeze”为原型制作的。当时运过来的时候又是好大一个盒子。现在不管是谁,一进玫瑰园听到收快递的短信都是本能地拔腿就跑。于是很多人都遗憾地错过了迷你山地车的开箱大典。糕糕很给面子地在杨九郎的协助下骑了两三圈,后来有了安迪送的电动车才把这个给抛弃了。

这会儿电动车退休了,糕糕又看上了这个迷你山地车。反正小漂亮已经学会骑车了,杨九郎跟周九良两个人把小漂亮自行车的辅助轮给下了,装到了这个迷你山地车上。两个大一点的小朋友在前头骑,周九良和杨九郎轮流牵着小黑跟在后头跑。小一点的我们点点就推着坐在比他人还高的婴儿车的小帅跟在张云雷和孟鹤堂身边,小胳膊上还要帅气地挂着给周漂亮买的小小黑的狗绳。在散步的时候形成了一前一后两个阵型。

张云雷这一胎中规中矩的,发现的时候刚刚十周,难受了一个多月就缓过来了。现在刚刚四个月,一切检查都合格,小家伙算是在他肚子里稳定地住下来了。毕竟是第三次了,这次总有一种见怪不怪了的感觉。就好比三个月中的时候肚子就已经能摸出来一点了,张云雷也像上次怀点点那样担心万一生个小眼睛的女儿怎么办?感觉按照德云社这个阳盛阴衰的氛围,想要生个女儿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次生小帅的时候,可把孟鹤堂折腾惨了,再加上儿女双全,他反正是正式封肚,说什么都不再生了。所以这会儿看着张云雷一不留神又怀上了,也是感慨万千。想想也是很奇怪,明明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就是眼里容不下任何别的什么的样子,尤其是杨九郎,除了搭档是亲生的,谁谁都是捡来的。这会儿又弄出一个娃,对他而言,不是又多了个情敌了吗?

这一行大大小小的,绕着玫瑰园走完一圈之后,孕夫和大半年前还是孕夫的那位就回去休息了。周小帅已经在婴儿车里睡着了,点点推了一路体力消耗巨大,虽然还想跟着糕糕再跑两圈,但在食物的诱惑下,还是带着小小黑回家找姑姑要吃的去了。

一到家,孟鹤堂就把好不容易睡熟的小帅推进了婴儿房里。这个婴儿房原来就在张云雷他们住的那间屋的隔壁,跟糕糕点点的卧室一道把他们俩的卧室夹在当间儿。听说张云雷又怀孕之后,杨九郎就跟郭麒麟一道给收拾了,正好糕糕现在睡的是郭麒麟的单人床,点点就换到了糕糕的床,然后他的那张小床就被搬了过来,留给即将出生的小朋友。只不过现在要先借我们周小帅睡几次。

张云雷靠在沙发上摸着微微凸出来的小肚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孟鹤堂,“哎哟,我们还没说呢。你要不提我都给忘了。”对于糕糕而言的话,应该会容易一点,毕竟已经有个点点这样的前车之鉴了。至于点点的话,张云雷也不太担心,这孩子脑子里只有两根筋,一根筋连着糕糕,一根筋连着食物,对于其他的,他都不太在意。

“你别不当回事啊,我听小漂亮一个同学爸爸说的,他们家就是先生了两个,小儿子特别憨厚,什么都让着哥哥,也从来不争宠什么的。没想到小三生下来之后,反应最大的事二儿子。哥哥跟弟弟玩了他不开心,爸爸们抱弟弟了他也不开心。都闹着去见儿科心理医生了。”

孟鹤堂话音刚落就看到点点“嘟嘟”地从厨房里出来,两只手里头攥着两个炸糕,一口一口结结实实地往嘴里送,另一只就攥着,显然是给糕糕准备的。孟鹤堂朝张云雷放松了一个信号,然后招招手把点点召唤了过来。

“点宝儿啊,这个炸糕是留给谁的呀?”孟鹤堂稍稍有点费劲地把他抱在了腿上,指了指他另一只手上拿得炸糕。

“给糕糕!”点点开心地把油乎乎的小手伸了出来,炫耀地晃了晃。

“那如果别的小朋友也想吃你舍不舍得给啊?”孟鹤堂眨得眼睛都快抽搐了,给张云雷释放了好大一个暗号。

“给小帅!”点点自动就把小朋友理解成小帅了。然后补充说明道:“小帅一口,点点一口。”一边说小手还一边前后伸,“小帅一口,点点一口。”在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炸糕的大小之后,才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然后点点再一口,点点再一口,点点要吃最后一口。”

张云雷笑着把小宝贝从孟鹤堂的怀里抱了过来,亲了一口,“行了,有你这两口,就够了。”

小两口简单商量了一下,就在给他们洗完澡之后,把两个小朋友搬到了大床上,一排放好,开了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张云雷一把糕糕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他就懂了,一下子把眼睛睁得老大,然后还开心地拍起手来,嚷嚷着他要有妹妹了!点点也懵懵懂懂地摸着张云雷的肚子,但是他不明白有妹妹了是什么意思,他也有肚肚啊,肚肚为什么改叫妹妹了。虽然不懂,他还是捧场地跟着拍起了小手。

因为是周末,郭老师演出要下午才回来,他们就都睡得迟了一些才起床。这一起床就炸毛了,点点不见了。床上床下都找了,浴室里也找了,反正是上上下下都找了一圈,小人就是没有了。

糕糕一睡醒就知道弟弟不见了,大眼睛里立刻就蓄满了眼泪,也不敢大声嚎,怕爸爸们听着更伤心,就一个人抱着点点的小被子小声地啜泣,看着越发可怜。孩子不见了是大事,也顾不得吵着王慧安迪了,赶紧把人都喊了起来。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又碰巧赶上张云雷怀着孕,只感觉是似曾相识的事又再度发生了一遍。只希望这次也能够是虚惊一场。王慧按住张云雷,让糕糕陪着他坐在沙发上,她跟杨九郎带着安迪几乎是把玫瑰园给翻了一遍,院子也让小黑找了一圈。还是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要说一个三岁的孩子,话也会说,也差不多懂事了。在自己家里睡觉,被人掳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说玫瑰园这个小区安全系数有多高,门口还睡着小黑呢,要是有陌生人敢进来,小黑能撕烂他的裤腿。一晚上小黑一点儿声儿都没有,肯定不是外人进来了。

要说这孩子出去的话,这么小的小孩,以前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出过门,怎么突然就自己抛出去了呢?不过要是真跑出去了,那就坏了菜了。他这么爱吃,感觉随便一个炸糕,一个棉花糖就能给他勾跑了。

根本来不及多想,杨九郎就赶紧跟王慧一道出去找孩子去了。安迪现在也是小大人了,还知道安慰舅舅,然后蹬着自己的自行车就跟出去了,说他去点点喜欢玩水的地方找找。要不还是孩子比较了解孩子,安迪这么一说,张云雷才想起来,夏天的时候他们带点点去喷泉那边玩过,他特别喜欢喷泉池。这会儿要是出去了,可能真的是跑到喷泉池了也说不定。

在家里是肯定坐不住了,张云雷拉着糕糕的手,就也出了门,但是特地把小黑留在了家里。张云雷蹲下来,仔细地跟小黑交代了,点点要是回来了,给咬住了,不许让他乱跑。要是别的不认识的人过来,就撕烂他裤腿。

临出门前,糕糕也像是安迪那样,擦干了眼泪,一把跨上了他的山地车,虽说带着辅助轮,看起来没有那么拉风,但是一定要快速地找到弟弟才行。别说他的山地车可比之前的电动车快不少,张云雷这会儿都有些赶不上他。幸好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四个月了,这胎算是稳了,不然就他这么一路跟着小跑,还指不定跑出什么事来。

他们还没到喷泉池就碰上回来的安迪,汇报说他都找了,没有人。张云雷揉着软软的小肚子,脑袋里一团空白,他不知道点点这么小,自己还能跑到哪里去。

正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安迪和糕糕几乎是同时想到了,“点点会不会去买酒酿了?”

上周日的时候小区里来了个卖桂花酒酿的小贩,推着改装的自行车,有个小喇叭,就喊卖桂花酒酿。郭老师还说,这个还是他年轻时候在南方见过的营生,到了这个时代还能见着也是奇了,就出去买了一点。反正点点是特别爱吃,王慧做了桂花酒酿元宵,他一连吃了好几碗。

想想有这个可能,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又往上周卖酒酿的那个地方跑。这才在半路上遇到了被杨九郎他们找着的点点。他果然是去买酒酿了,一早爬起来之后,发现大家都没起,就自己从门口的零钱盒里拿了一块钱准备去买酒酿。自己开了门还知道关门,出来之后就往上星期郭老师带他去的地方走,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结果卖酒酿的小贩没等着,等到了一路找来的杨九郎和王慧。

王慧远远看到那么一个小人,一走近才发现这孩子鞋子穿得都不是一双,居然还是顺拐的,一见着他们就挥着手里的一块钱硬币,一脸明媚地说要买酒酿吃,就又好气又好笑。她对安迪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但是对糕糕点点就不一样了。也别说糕糕点点了,就张云雷小时候她都舍不得碰一下。看来还是得等到郭老师回来之后再教育。

孩子找着了,全家人的心都落下了,杨九郎看着张云雷脸色还好,也稍微放心一些。只有点点自己很失落,卖酒酿的小哥哥怎么今天没有来呢?

在回去的路上,糕糕把山地车留给了爸爸,自己拉住了点点的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自己偷跑出门是不对的,这样的小朋友是要挨打的。姑老爷打人老疼了。打屁股,啪啪的!”糕糕紧紧地攥着点点的手,显然是想起来自己以往的遭遇了。但是看着点点还在因为酒酿的事忧伤,又不忍心了。于是赶紧安慰起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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