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原来一点点混血都可以这么美#孙珍妮#蒋依依
*灵异神怪|相爱相杀|背景架空
*前文见合集
卷五——独冷·朽木残
张泽禹跪倒在地上,那些冲天的戾气伤害不了他,这一片惨状他一览无余,人和鬼的哀嚎声也如同尖刺般刺穿他的鼓膜,这一片天地仿佛不再是天地,而是人间炼狱。
张极趴在地上撕心裂肺,模样凄惨狼狈,过了好久好久之后,四周才开始渐渐平静,鬼怪逃出了他的躯壳,他虚弱的倒在了地上,终于得以清醒。他背过身不愿再让张泽禹看到他,张泽禹拉住了他,他先是一怔然后再推开:“你该走了。”
他确实该走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临走时,张泽禹从衣服里掏出来一只小小的竹蜻蜓。
“这是我给.........
“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我小时候可喜欢玩这个了……”
他把竹蜻蜓拿到张极面前给他看,张极像个胆怯的小孩一样慢慢探出了缩起来的脑袋,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伸手抓住了那个小玩意儿。
最后他揉了揉张极的头发,哄小孩似的语气跟他道别:“我走了……”
张极没有回头,只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抓着的竹蜻蜓。
张泽禹缓缓站起,拿袖子往脸上一抹,擦掉了泪痕,然后转身离去。
后来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竹蜻蜓飞得有多高,那蜻蜓的翅膀,仿佛要勾到了天上的月牙。
……
他才走出一段路,心口就一阵骤痛,连着骨髓也是痛的,紧接着就吐出来一口血,他害怕灵根腐蚀,已经好久没吐过血了,这一次,他竟是有点慌张。
应该只是受伤了吧,他暗暗想着。
他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家,疏不知这一回又会是一件惊天的霹雳在等着他。
刚到道观门口,他就听见了屋内的各种声音,哭泣声、哀嚎声……还有议论声。他倒在门口,手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这样一句质问——
“是不是张泽禹和鬼王串通好的?!”
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如鲠在喉,心中全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鼻尖一阵酸涩,眼眶又泛了红。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想害你们呢……
他放下了正准备推开门的手,转身靠在墙边听着他们的议论小声抽泣。
几乎所有人还深陷在失去情同手足的师兄弟的悲痛中,就算听到这些话也无暇再去为他辩护些什么,苏新皓蒙着眼睛,手掌一遍遍描摹着朱志鑫的脸庞,他好像在想象着他的样子,可是眉头上那点焦急的样子看得出他想不出来,童禹坤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好像听不到外界的所有声音,似乎还沉醉在某个时光的梦里……他们都累得不像个人样,情绪沉痛得似乎没有精力再去理会这些纷纷扰扰。
这个议论话题就像一块砖抛进了水里,带起一阵阵涟漪,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信是他送的,在送信之前,他一直在鬼王身边,怎么就会这么巧……”
张峻豪横冲直撞,他顾不得伤心,听不得这些话不断发酵,上去就拎着那几个人的领子吼:“你们闭嘴!少来挑拨离间!张泽禹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就敢笃定他不是那样的人?”一人甩开了张峻豪,质问他,“谁知道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呢?而且最后一个看见张泽禹离开的人就是你张峻豪!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啊?!”
“你放屁!”张峻豪一拳头揍在他脸上,当场把人打出了血,“张泽禹现在生死未卜你就在这里这么议论他?!”
“他要是活着回来了那更可疑!那个场面你没看见吗?他一个人怎么能活下来?大师兄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你闭嘴!!”此话是苏新皓吼出来的,四周的人顿时安静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见过苏新皓一人盲眼背着朱志鑫从鬼镇出来时的场景,他们从前也不曾想过,一向孤傲的苏新皓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在那里哀嚎痛哭得站都站不起来。
恐怕此后朱志鑫的死因,将会是苏新皓的一道逆鳞。
沉寂不久之后,他们听见门外传来吱嘎吱嘎的响声,接着就见一人踏过门槛走进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让他们议论纷纷的张泽禹。
“……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他一句话打破了此刻的沉默。与此同时,久坐在屋里疗伤的老师父也缓缓走了出来,师徒二人相对而站,师父眼里竟是说不出的深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貌似他现在还站在这里是违和的。
“师父……”他又上前走了几步,然后跪在他面前,那一刻他的耳边还回荡着刚才的议论声,这一跪,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眼里委屈又可怜。
然而师父却闭了眼,张泽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闭眼,只觉得看见师父这样他心里很难受,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连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此时师父打断了他:“不必再跪了……此后怕是也不必再跪了。”
张泽禹不解,抬眼望着师父。
众师兄弟一听这话也是纷纷愣住了,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迟迟不敢下定论。
沉寂不久后,师父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张泽禹,此后你也不必再唤我师父了。”
“……”
张泽禹呆呆地摇头,难以置信地问他:“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慌忙地解释:“我没有干那些事,我没有想害你们,不是我干的,师父你相信我……”
师父沉默许久,闻言走了下来,走到他面前,叫他把手腕抬起来,张泽禹照做,心里确是忐忑不安,只见师父握住他的手腕,打探他的灵根,他就知道此事不妙了。
许久之后,师父苍老的脸上皱出了一副苦笑,长叹一声:“灵根早已腐朽,你已与修行无缘,又何必再待在道观?”
张泽禹无话反驳,师父一次次的质问仿佛将要把他溺死。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喝了我的血,不会伤我。”
师父听后垂头叹道:“好啊……好啊,没想到他竟会对你痴爱至此。”
“既然这样,我最后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管答来,其他不必多言。”
“……好。”
“你是否跟张极确认了私情?”
他瞬间红了眼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忍着痛咬下了一个字:“是。”
台下无不唏嘘,皆是一愣,唯有张峻豪神色淡然,因为只有他亲眼见过,他是在场所有人中知道的最多的一个,但好像知道的太多了,就越发不知道该怎么维护他了。
师父冷笑:“孽缘。”
仅此一言,字字诛心。
“我说过,你若自甘堕落,也休怪我无情。”师父神情沉重,扯着沙哑的嗓子下令:“来人,行杖革。”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张泽禹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行杖革,则是要将他杖责逐出师门。他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身后便来了人将他拖走,没多久背后就挨了一棍子,他被打趴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棍接一棍的疼痛。
眼前的场景渐渐被泪水浸湿得模糊,他依稀看见一个人跪到师父跟前替他求情,不久后落在身上的板子才终于停下,师父沙哑着声音说道:“逆徒张泽禹已被杖责逐出,此后不得再踏入道观半步,如有与之私通者,将一并逐出。”
张峻豪起身走过来把他扶起来,递给他几瓶药粉,将他送到门外后,也便转身回去了,只留下一句:“小师兄,好自为之。”
观门一关,他一回头,只看见冰冷的牌匾,他两眼一湿,感觉胸口处有东西搁着,他伸手把东西拿出来,才发现那原来是张峻豪的指骨。
他就握着手里仅剩的这些个东西,漫无目的在街上的游走着,可是他走不远,他发现自己的心早已经被困在了两处地方,一处是道观,一处是愿安镇,而这两个地方,如今都成了不归处。
他只能像个流浪人一样躲着,缩在漆黑的巷口里。
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过了很久,他抬眸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只竹蜻蜓,它被一只苍白的手捻着,转来转去,时不时还凑过来挑逗他。
捻着竹蜻蜓的人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许久才问道:“你怎么哭了?”
好久后张泽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问我怎么哭了……怎么办呢,我走不出去了,也回不了家了,我崩溃的扑进他怀里,哭喊道:“张极,我什么都没了。”
张峻豪走回道观后仍是气愤不解,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望着师父。他仍是不懂师父为何会突然决定逐出张泽禹,心中除了不解更多的是愤怒,气愤师兄竟就如此被他人污蔑,还带着这点污渍被逐出师门,此后在道观怕不是将会经常听见一些流言蜚语,道观哪里还会是一个清修之地?想到这里,他不禁也想拂袖而去。
他的这些心思自是瞒不住师父的眼睛,师父垂眸叹气,终是无奈地离开了此地。
张峻豪见状不甘心,在师父没走出多远后就匆匆忙忙地追了过去,一直追到了师父的卧房门前才停下,他质问师父,为什么突然要逐出张泽禹?他是见过师父在回来之前对张泽禹的态度的,他不信师父会听信那些鬼话而逐出张泽禹。
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下,师父终于打算坦白,他把张峻豪招到屋内,像曾经带张泽禹来时那样,打开了从卧房通往密室的暗道。
张峻豪先是一怔,然后惊讶地望向师父,师父不语,只是示意他静静跟来。
“你且跟我来,我有话细细跟你说。”
到达密室后,张峻豪的反应与张泽禹并未太大差别,只是多了一丝疑惑,他们一直走到一个墙角才停下。
墙壁上写着两段字,正是张泽禹那晚没有看到的两段字,正是那晚墙壁上消失了的两段字。
续他灵根,自残命脉。
妄渡命劫,先入黄泉。
张峻豪心生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指着第一段文字,从另一旁拿来了一块凸面镜,又点燃了烛火,靠近文字旁边的那块空白,只见凸面镜片下渐渐显出来了一些及其微小的字迹,他让张峻豪拿着镜片看那些文字——
若要延续他人的灵根,可以牺牲自己的寿命来换。
妄想渡过自己灵根里的命劫,就难免会先踏入黄泉路。
还有许多文字,不过就是些续灵根的方法注解以及相应的后果,张峻豪看完这些,愣了许久,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所以?师父……你的寿命?”
“我活不长了。”
张峻豪惊得说不出话。
“上次你也看见了,我只是受了一次重伤就让他哭成那样,他要是看见我真死了,还是因为他死的,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呢……”
“他的灵根不同于寻常人,灵根要是因为命劫烂了,那他就成废人了,他年纪尚轻,而我年岁已老,孰轻孰重啊……我当然是信他的,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此次灵根也并未腐烂,可是我话若是说得不够狠,他又岂会彻底放下回来的念头?”
“天下之大,往后自有他的去处,此事休要与他提起。”
张峻豪听后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只见师父又转身走向案台,看开了案上提前摆好的长木盒,木盒里放着一柄长剑,那是他年少时与他相伴的剑。
如今他将这把剑传给了张峻豪。
“朱志鑫走了,苏新皓盲眼,张泽禹又不争气……我走后,道观就交给你了,这把剑也交给你了。”
张峻豪接过长剑,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他突然情绪崩溃,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顾不得震惊,两眼的伤心泪就涌了出来,师父竟是早就料定了自己的生死……他是最小的弟子,如今师父却要将最大的位置托付给他,他胆战心惊,却又不得不接下这份重任。
后面几天道观一片素白,忙着置办各个弟子的葬礼,苏新皓就整日坐在灵堂里,坐在离朱志鑫棺木最近的一个位置,他蒙着眼睛,夜深时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只是第二天一早就会发现他缠在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以前做什么事都要跟朱志鑫争强,上次说好要来较量一次,可是现在人都没了,那个承诺终将无果。细细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其实比过一次,可是那次他不服,是朱志鑫让他的,故意让他赢的。
下葬那天,火光摇曳,他一直沉默不语,张峻豪走到他旁边,问他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还欠着我一个承诺。”
我好像赢了他,又好像什么都输给了他,如今想起来,我真的赢过他一次吗?
苏新皓在心里想着,百思不得其解,许久才得出一个答案。
“我没有赢,我还是输了,输的是这儿——”苏新皓指着自己的心。
那里好像空落落的。
后来张泽禹的世界里再没遇见过故人。
他从未想过那次短暂的重逢会意味着永世不见,那不仅是他与故人的最后一面,更是他与整个人世间的最后一面,此后他独守深渊,再也看不见天明。
张峻豪遇见他的那天,他看见张峻豪身后背着一柄长剑。那柄长剑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师父的剑,他记得曾经偷听到师父说过,如果谁要继承他的位置,定要将这把长剑传给他。
而如今这把长剑却在张峻豪身上。
师父若还安好,怎么会把剑交给别人?来不及叙旧,他胆战心惊,瞬间红了眼眶着急地冲过去握住长剑质问他:“这把剑为什么会在你身上?师父呢?!”
张峻豪被他这一反应吓愣了,没想到他知道这把剑是师父的,师父在传位前从来没跟人提过这事,他支支吾吾的撒谎,企图蒙混过关:“师父他没事,只是我此次出来他怕我有危险,所以把剑给了我……”
“别骗我了……师父出事了对不对?”肯定是的,张泽禹看起来已经笃定了,他不信张峻豪撒的谎。
张峻豪眼见瞒不过,只说道:“师父他……去世了,上次他深受重伤,没能熬过去。”
他说了半个慌,隐瞒了续灵根的事情。
这个死讯给他当头一棒,不需要更多渲染煽情的言语,他就已经如鲠在喉,心里又酸又痛,险些跌倒在地,他拉住张峻豪,半是哀嚎半是乞求。
“你带我去找师父,我有好多话想问他……你带我去找他,他当初为什么要赶我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峻豪神色恢复平静,一脸淡然,“师父已经去世了。”
“那……那你带我去看看他,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他不记得当时自己脑子里有多混乱,只觉得天晕地转,黑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久天边就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张峻豪拉着他到了墓地,带他找到了师父的墓碑,让他把碑上刻着的那几个字看进去,记到脑子里去,记得清清楚楚,再把那些字、那个死去的人、心里憋着的悲痛和回忆……刻到心里去,吞到肚子里去。
老天爷比他先一刻痛哭,他只来得及跪下,暴雨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泼下来,嘈杂的、冷冷冰冰的,一点点淹没、击垮他心里最后一道堤坝,然后分崩瓦解,跟泥土混搅在一起被洪水冲走。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你别骗我。”
“我没有骗你,师父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师父走了,好像听起来很荒谬,不久前师父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义正言辞的说再也不让他踏入道观半步,如今再次遇故人,听到的却是师父的死讯,好像还是很突然、很荒谬,他甚至没来得及看师父最后一眼。
师父要是见到他了会说什么呢?小徒儿、小宝、张泽禹……还是逆徒?会心疼的抱住他,还是再像以前那样罚他杖革将他赶出去?
他越来越想知道,恍然间他好像什么都忘了,忘记了过往,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所有,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去道观。
“我要去找师父……我要去找他……”
张峻豪要拦住他,道观里的弟子都要拦住他,有人可怜他,有人怨恨他,劝说的、害怕的、谩骂的、诅咒的——你快走吧,别回来了,你又回来想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再回来?你早就被逐出师门了,这里不是你的家,这里不属于你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那我的家在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师父最会偏袒我了,我吃糖把牙磕掉了师父都会心疼我……可是师父不要我了。
他把我丢下了。
他终是崩溃大哭,在门前大闹了一场,像三岁小孩没有抢到大人发的糖在那里胡搅蛮缠,最后在门上撞得头破血流,额头上破了好大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张峻豪拉住了他,冲着人群大喊:“都别闹了!”
他们被吓怔住了,张泽禹头晕眼花,趁着这个机会跑了进去,他往师父的卧房跑,师父那么懒,平时最爱睡觉了,哪有什么闲心情到处溜达,师父就在里面睡觉,他只是睡着了,才不是不要他了……
“张泽禹你回来!”张峻豪在后面穷追不舍,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张泽禹推开了卧房的门,跑进去慌慌张张的要找师父,可是绕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人影。张峻豪又跟他强调了一遍:“师父已经不在了。”
“我不信!师父他躲起来了……”
张泽禹捂住耳朵,一瞬间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找,密室。
张峻豪看见他往密室入口的方向走就心道不好,不能让他看到墙壁上的字,这是张峻豪的第一反应,情急之下他跑过去拦在了张泽禹前面。
“你知道那个地方?”张泽禹狐疑地盯着他。
他听懂了张泽禹说的地方指的是密室,这么明显的反应,张泽禹肯定察觉出不对劲了,纸包不住火,终是不可能瞒一辈子。
张峻豪终是没拦住他,张泽禹推开他踏进了密室,密室里还能有什么秘密?除了上次墙壁上消失的字,还会有哪里不对劲?
果不其然,上次还空空荡荡的那块墙壁,这次却多出来了两段字,灵根、命脉、命劫……这些字眼,就让他猜中了大半。
“……师父是不是因为我才仙逝的?”
张峻豪一句话也不说,却让他猜中了全部。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拽住张峻豪撕心裂肺地哭嚎,“凭什么啊!凭什么师父要这么在乎我这个废物啊……不就是灵根吗,不就是变成废人吗?他甚至都不告诉我,他甚至把我赶走打算瞒我一辈子……”
额头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流下来,滴到了眼眶里,又随着眼泪再滴到地上。
他逃出了这个地方,又往墓地跑去,雨幕哗啦一下打在他脸上,蒙住了他的视线,一路上跌跌撞撞,最后终于跪倒在了墓碑前。
他不言不语,只是不停地把伤痕累累的额头往那块地上撞,不顾疼痛,也不管伤口流了多少血,暴雨会把伤痕冲洗干净,连带着那些不堪、悔恨、悲痛……一并冲淡。
只留下一座腐朽的石碑和烂掉的他。
他险些死在墓碑前,后来雨停了,他也醒了,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爬起来,带着满脸的伤痕走回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那个鬼镇,那片死水河。
张极坐在河边,吹来的风掀不起一点河水的波浪,他抬头看见了满头是血失魂落魄的他。
“你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流这么多血……”
张极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然而他对这些话都充耳不闻。
“张极,妄渡命劫,先入黄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在问什么?”
张极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天生独特经脉,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命劫,张泽禹也只顾自己说着。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命劫不是我的劫呢?因为这个劫,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周围的很多都变了,唯有这条死水河还波澜不惊。
“张极……你说,黄泉路在哪里?”
张泽禹一边说着,一边一步步走向河岸边,张极想要抓住他。
“你要干什么?!这河底你去不得——”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该掉下去——我们就不该有开始!”张泽禹厉声打断了他。
“为……为什么?”他红了眼眶,落了泪。
“为什么?”张泽禹自嘲般的笑了,一语道破,“孽缘。”
“可是你要我怎么放下?”张极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你别走好不好?你别走你要我怎么都可以——”
“我要你死……我要你走。”
这一句话狠心透顶,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心被捅了一刀,挖空了。
骤痛之后,只剩下空,心如死灰。
死寂之后,他听见张极在他耳边冷笑。
他不想被人再丢下了,一瞬间说不清到底是恨极了还是爱惨了,脱口而出的话里分辨不出几分真假。
“别想让我死,我化成灰都要回来拉你们一起陪葬。”
听到这句话,他最后只剩下无奈。
“算了,下辈子吧……”
话语还未彻底落下,张泽禹就往后一倒坠入了河中,河底暗得堪比黑夜,不见一丝光亮,沉入了河底就看不见了人间。
他睁眼只看见张极向他而来,幽深的河底让他顿感窒息,他推开张极这根救命稻草,用符箓化了一道网拦住了他,更深的河底下冒出来鬼怪捂住了他的脸,掐住了他的脖颈,缠住了他的手脚,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他看不见张极了。
最后只听见空灵又悲哀的声音在喊他回来。
后来是撕咬的痛唤醒了他的意识,那些鬼怪东西在咬他的肉,只是咬到骨头之后,鬼怪突然全都躲开了。
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沉入了一片很诡异的地方,那便是裂缝之地。
周围有数不清的亡灵,他一路向下游去,除了黑暗,他还看见了一抹艳丽的红,诡异的红围着一条幽暗深邃的路,他朝着那条路向前走去,抬头赫然望见一道门顶上印着三个字——鬼门关。
再一回头,他刚才走的路,便是黄泉路。
而他到底死没死呢?他很迷茫,感觉自己似人非人,揣着这些疑惑,他一步步走向了鬼门关。
走到门口时,看门的两个鬼将拦住了他:“你是活人?”
张泽禹愣了,原来自己还活着。
“居然会有人活着走过黄泉路,想必你不是普通人。”
另一个鬼将拿出一面镜子,要探他的前世今生,不出半会儿,鬼将便颔首行礼。
“原来是老君的弟子转世……”
张泽禹对他们的话似懂非懂,猜想到他们口中的老君是天上的神仙,也没详问,鬼将像是与他上一世有些交情似的,跟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讲起阴阳裂缝的来历,以及后来带来的祸端,无非就是神佛不下界,鬼怪祸人间。
若是世界上人鬼互不相扰,各自安好,善者入轮回,恶者下地狱,再不相见,如此对所有人都好。张泽禹说着,又问鬼将:“历来可有妄图补阴阳裂缝之先例?”
“有,不过寥寥无几,一是少有强者,二是不愿冒险,裂缝之地半阴半阳,不可以极阴之物补之,亦不可极阳。前人曾试图画阵镇压,也试图以鬼王之躯缝补……皆是以失败告终。”
张泽禹疑问道:“以鬼王之躯缝补?是什么意思?”
“以鬼王献祭,不过这个方式很脆弱,鬼王乃极阴之物,本就怨气不小,实属凶厉,不会甘愿献祭。”
听到这话,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张极刚才说过的话……他应该是不会甘愿献祭的了。
他喃喃道:“裂缝为阴阳交界之地,想要彻底补好它,看来是得寻求与之相似之物,也就是非极阴,也非极阳。”
不知怎么,他神色忽然凝滞,想到了半人半鬼。
半人半鬼,陈天润和左航不就是?张泽禹心中一颤,这不可能,他不会拿他们来下赌注,如果他能和张极共生的话……也应该没多大可能,他又回想到张极说的那句话——别想让我死,我化成灰都要回来拉你们一起陪葬。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沉思良久之后,他才又问道:“半鬼修……可以吗?”
半鬼修,也是半人半鬼之身。
“你想干什么?”鬼将神色一滞,“能沦为半鬼修的人又岂非善类?跟鬼王一样难以制住,而且……你打算去哪找半鬼修?待在你身边的不是鬼王吗?”
“不用找。”张泽禹狠下心,“我自己。”
鬼将震惊了一瞬:“你疯了?你自己?!”
“哪有什么疯不疯的,我觉得很好,我会自愿献祭,你只需把封印阴阳裂缝的那些禁术交给我,只要这里封印了,人鬼界就再不相扰了。”
“你确定你承受得住吗?要想镇住这里的话,就免不了被百鬼撕咬,一旦出错,到时候不仅是你的小命难保,恐怕还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一般人做不到。”
“我不是一般人,我师父常说我经脉独特。”
那一刻张泽禹觉得,自己吊儿郎当走过了大半年少,却依旧不知这天生灵脉在自己身上会有何作为。直到现在他才醒悟,恶鬼千万,祸害人间,要想以后人界彻底不被恶鬼所害,要除掉的不只是张极一鬼,还有无数他不曾遇到的恶鬼,唯有封印裂缝,阴阳彻底两隔。
师父曾说,我是难得一遇的道法天才,只是还没有醒悟过来。等我未来遇到了属于我的人生转折点时,那便是我的潜力爆发之日。总有一天,我会想要拼尽全力地去学道法。因为那时候,你会遇见自己拼尽全力也想保护的人。
只是师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拼尽全力要学的道法,竟是正统道法眼中的歪门邪道。
张极看见张泽禹从阴阳之河踏上岸时有片刻惊讶,这是他第二次在张泽禹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眼神,与上一次如出一辙,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只因为这一次,是他们一起下地狱。
张泽禹的手臂被鬼咬伤了,正滴答滴答的流着血,他就借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向他袭来,张极迅速躲开,然而他注意到张泽禹的步子有几分诡异,却猜不出个所以然,这不像正统道法的招式。
而这手法也几乎是招招致命,阴狠得很,这时他还未注意到自己正逐渐陷进了张泽禹以血画好的阵法里,直到最后一击时,张泽禹骤然停下,倒身将满是鲜血的手臂往地上一蹭,恰好封住了阵口。
张极瞳孔一缩,再转头环视周围只觉得这一幕诡异得毛骨悚然,只见张泽禹瞬移至阵法中央,一掌击下,天地瞬暗,河面上的路在一瞬之间垮塌,他们落入河中,河底传来百鬼的哀哮,他自己浑身也隐隐作痛。
张泽禹趁此时机抓住了他,手指抵住了他的掌心,画着诡异的笔画图案,时不时有阴冷的气息穿梭在体内,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百鬼反噬般的疼痛,那是他最恐惧的痛感。
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张泽禹沿着掌心至心口,猛然一推,此时又迅速与他接上了唇,他感受到汹涌的怨气在往外涌,一点点侵蚀张泽禹的躯壳,他的痛感渐渐减弱,而他注意到了张泽禹渐渐狼狈狰狞的脸色,连着脖颈上露出的青筋,都一点点被侵蚀成了黑色。
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张极想要推开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成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没有了躯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瞬间不寒而栗,脸上惊恐万状,最后的影子都在剧烈挣扎反抗。
哪怕是重头再来无处次,张极都不可能想到张泽禹最后居然会这样做,这比杀了他让他魂飞魄散都更难以置信。
“人吃鬼”——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竟还是因为张泽禹。
那一刻他甚至怀疑此时的张泽禹是人还是鬼,可是实实在在的心跳声已然说明了全部,张泽禹不打算给他和自己留任何活路。此后他将会因为被吞食而彻底消失,而张泽禹也将沦为半人半鬼,经受永世折磨。
殊不知曾经张极对所有人的狠,最后都回归到张泽禹对自己的狠。
最后张泽禹留了他最后一丝脆弱的魂魄,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这远比刚才发生的一切更让他崩溃,张泽禹要他看着自己怎么踏入深渊,怎样以身献祭封印阴阳裂缝。
连着张泽禹最后一副狰狞痛苦至极的样子,都要他一幕不落的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将要承受目睹这一切的折磨。
他看着千万亡灵穿过他的躯壳去到裂缝之下,善者入鬼门关,恶者下十八层地狱,此后人间再也不会有游荡的鬼魂,阴阳两隔,再不相扰。
张泽禹凭着那一身灵脉仙骨,最终永远被困在了十八层地狱。
张极快要看不见他了,脆弱的魂魄早已承受不住这片动荡,渐渐虚无缥缈,仿佛一吹就散。
他将要消失殆尽,耳边却响起一阵空荡的呼喊声。
“张极,下辈子我不做道士了,做你的爱人,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可是……”
“可是张泽禹,我们没有下辈子了。”
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有了。
“可是,如果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一个跟我很像的人,那他就是我的转世。”
后来微波荡漾,张极终于彻底消散在河水中,张泽禹入了黄泉,也渡过了命劫,凭着这一半仙半人又半鬼之身镇压着这一方之地。
后人将会把这一个故事传唱成神话,把他们称为鬼神,他们成为了传说中的角色,被淡却了那些爱恨情仇。
张峻豪背着一把长剑游走四方,带着眼盲的苏新皓求医问神,终是治好了他的眼睛。
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物是人非,童禹坤早在余宇涵死后就离开了道观回归平凡,张泽禹依旧不见踪影,后来听到愿安镇旁边老人小孩讲出来的故事,才知道故人早已不在,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泪沾青衣,他又何必再看这喧嚣世间,终是又蒙上了眼睛,不愿再看。
听闻愿安镇里的故事是由里面的一位少年传出来的,那少年模样俊俏,生得好看,可怜的是时常疯疯傻傻,有算命道士说过,他曾经被鬼夺过身,如今阴阳裂缝被封印了,鬼走了,他也就丢了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变得疯疯傻傻了。
但唯一不变的是,他从未忘过那个人。
即使他们最终未能一起长命百岁。
愿安中学重新招生了,新生可比当初活跃多了,不怕鬼不信神,后来有学生跟校长提议,说学校名字不吉利,该改成“平安中学”,好多人都觉得这名字老土,嫌弃得很,校长却很感激的答应了,后来连累着愿安镇也改成了平安镇,愿安路改成了平安路。
在这块地方来来往往的学生嘴里都会念着一句话:“不信鬼神,出入平安。”
不远处两个少年在河边打打闹闹地跑来跑去,个子小点的一直追着个子高点的,个子高点的男生打笑着问他:“你来一直追着我干嘛啊?”
个子小点的蹬鼻子上脸趾高气昂的说道:“我来斩妖除魔!”
久而久之,深处深渊之下的张泽禹都快忘了他曾去过人间,无处次快要忘记时,一捂心口发现那处揣着东西,他掏出锦囊,发现里面安放着一根无名指骨。
一瞬间,所有的往事恍然浮现在眼前,而他却再也无法回到人间。
那根指骨是他来人间一趟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唯一证明他曾去过人间。
十八层地狱里全是恶鬼,那次地狱里来了一个小孩,是个弃婴,小孩一来就嚣张跋扈,哭哭唧唧的扬言要荡平世界,张泽禹摸摸他的小脑袋跟他说:“下次放狠话记得别哭,气势都没了。”
小孩哭得更凶了,指着他鼻子骂,把生前的经历和委屈全都骂出来了,旁边的鬼将打算把小孩拉去关押,张泽禹却听着小孩的话发了愣,招呼走了鬼将,拉着小孩的手说:“我给你唱首摇篮曲好不好?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跟你很像的人,他一听我唱歌,他就不哭也不闹了……”
小孩好奇地盯着他,然后听见他轻轻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或许,这也是我去过一趟人间的证明。
————
全文完
⊙私设如山!全文虚构!
⊙无CP!禁上升!
⊙BE预警
“纸人回魂,前来索命。”
三十年前,峰庆镇发生了一桩离奇命案,十二位少年,十一人死亡,一人失踪。这桩离奇命案的故事和真相是什么呢?只有他知道…
很早以前,因为一个大户人家得罪了什么人后者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之后,这一户人家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个晚上,上吊自杀了。
此后,峰庆镇没有一天是安宁的,只要是在晚上出门了的,都没有活着回来。但这并不是人做的,而是那些纸人。
直到这一天,有十二位少年来到峰庆镇,帮忙解决了这件事,峰庆镇得以解脱。
调查...
调查发现,是刘疯子将点了眼睛的纸人放在了这户人家的门前,是府上的管家拿进去的。
干纸扎这一行的,有两大禁忌,一是不能给活人做纸人;二是不能给纸人点上眼睛。
“刘疯子没疯之前,是干纸扎的,因为这户人家的老爷迷信,听了某个道士的话,靠着有权有势,把他的妻抓去,乱棍打死了。刘疯子知道后,去讨要说法,又被打了一顿,丢了出去。”穆祉丞把刘疯子的事,又重复说了一遍。
“唉!这种封建社会的迷信太…”张峻豪无奈“白白把一条人命给…”
“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邓佳鑫懒懒的回答。
“我们都在这儿了,要不就在这儿了吧!”姚昱辰提议。
“对啊对啊,我觉得这儿挺好的。”穆祉丞附和。
“那…行吧。”身为大哥的朱志鑫受不住俩幺儿真诚的眼神,同意了。
十二人在峰庆镇开了一家纸扎铺,名叫难平。不仅做纸人,有关纸人的事件也会帮忙。
“这都好几天了,咋还没生意嘞?”张峻豪哀嚎着。
“你是不是傻?快过年了,谁会来纸扎铺?”邓佳鑫用扇子敲了张峻豪一下。
“就是说咯!”童禹坤笑笑。
“哇!张极和苏新皓!打起来了!”
余宇涵上前拉开他俩“搞什么啊你们?”
“我服了啊!都怪苏新皓!”张极抱怨。
“关我什么事?”苏新皓反驳。
眼看他们又要开始了,余宇涵眼疾手快把两人按在地上。
“太秀了吧!”左航感叹。
“嗯?谁叫我?我刚在看书。”陈天润一脸迷茫的看着大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T.
|相爱相杀|悬疑|微恐|灵异神怪|
前文见合集
本章依旧是原创人物居多
卷(二)——理想·坟头花
画不是花,花也不是画。
苏清清和赵河的初见,和大多数男女生一样,是在篮球场上的邂逅。有时候苏清清觉得,“女生跑到篮球场去看自己喜欢的男生”这是一个很俗的段子。
这天她是被她的好朋友许静拉到篮球场上的,她平常是不会来篮球场的,就算是许静叫她来她也不会来,她只想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看自己的地理图册。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许静不是来篮球场看帅哥这么简单了,而是来看她喜欢的男生。
听她说,那个男生...
听她说,那个男生叫赵河,是隔壁二班的,长得高高瘦瘦,很俊俏,有很多女生暗恋她。许静觉得竞争压力很大,说她一个人没勇气来争取男神,死活都要把她拽来。
苏清清还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万一他看上我了怎么办?那你可就真的得不到男神了。”
许静信誓旦旦的说:“反正你又不会看上他,你的眼里就只有学习,只想着为理想而奋斗。哪里会想谈恋爱啊?只有我们这样的庸俗之人,才整天不学习,想着帅哥美女。”
苏清清笑了笑没说话,自己带上了一本图册和一只铅笔就勉勉强强的陪她去篮球场了。
球场上阳光正明媚,不一会儿就被晒出了汗,她有点口渴,就跟许静打了个招呼说要去买水。
“等等,顺便给我买一瓶饮料。”许静叫住了她,乐呵呵的说,“等会儿男神渴了,我就给他递过去。”
苏清清不屑地“切”了一声,走到小卖部门口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瓶运动饮料。
回来的时候就见许静一脸兴奋地说:“你怎么才来啊,快点把饮料给我,他刚才说他有点渴了。”
苏清清把饮料递给她后就见许静一脸羞涩地走到赵河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她则是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接着看她的图册。
不过她好像听到了一句少年清朗的声音:“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欢喝饮料。”
接着,她感觉有一个人朝自己走来,抬头一看,那人生得白皙,手上的肌肉却很有力道,不是赵河还能是谁?
“同学,能借口矿泉水喝吗?”
“啊?”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她措不及防。不过这瓶矿泉水她还没喝过,要是给他解个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正犹豫的时候只见赵河伸手就接过了她手上的瓶子,拧开了瓶盖,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水还洒出来了一点,溅在了白色的衣服上。
“谢了。”赵河笑了笑,弯腰放瓶子的时候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图册,“原来你在看画啊,我刚才看你一直低头看这本图册呢,我能看看吗?”
苏清清点了点头,把图册递给他:“可以,你看吧。”
赵河坐在她旁边,随便翻了几页就合上了图册,貌似并不在意她看的是什么,只是想跟她搭个讪,直到他看见了图册封面上用秀气的笔锋写着的姓名班级,他的眼神才认真起来。
“高一三班,苏清清。”赵河把这几个字念得缓慢,“这是你的图册吧?”
“对,是我的。”
赵河挑了挑眉:“那真巧啊,你在我们隔壁班啊?不过平时怎么没看到过你呢?”
“我不常出来。”
“哦,这样啊……”
苏清清表现得有些冷淡,连看起来挺健谈的赵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搭话了。他只能低着头又翻看着那本图册,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真好看啊。”
过了一会儿他在图册里翻到了一张夹临摹纸,纸上还有一幅没画完的画。
“你喜欢画画吗?”赵河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话题。
“还好,只是喜欢好看的画,有时候会临摹一下。”苏清清以为这句话应该可以把话题聊死了,不过他好像并没有觉得尴尬,而是问她:“我可以在上面画一幅画吗?”
苏清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愣愣的点了点头:“可以,我带了铅笔。”
赵河翻到了图册的最后一页,那是一篇空白页,他拿起手中的铅笔,抬头往周围看了一圈,然后拿起铅笔就开始画。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就勾勒出了场景的大概轮廓,苏清清看出来了他在画篮球场。
又过了十多分钟,他把画细细描了一遍轮廓和阴影部分,篮球场上的场景,就仿佛被印在纸上一般。
“画好了。”赵河抬起头,把画递给了她,“你看看。”
那是一张用铅笔描绘出的画,本来是一张简单的黑白图画,但他把颜色描得由浅有深,整幅画一下子增添出了色泽和光感。
“真好看……”苏清清眼睛没从那幅画上移开过,“没想到你会画画。”
“没想到吧?”赵河洋洋得意,“哥可是才华横溢呢!”
苏清清被他逗笑了。
“你要是喜欢这幅画就留着。”
“我挺喜欢的,谢谢。”苏清清说着就打算合上图册。
“等等,缺了点东西,我再给你补一点这幅画就完美了。”
赵河把图册拿过来,只见他在右下角画了一条弯弯的弧线,又画出了台阶的模样,台阶上坐了一个女生,女生低头着看着一本小册子。
他又在篮球场上添了一个男生,男生隔着人群望向那个女生。
他们就像是这幅画中的一对男女主角。
随后赵河指着画中的男生说:“这个是我。”
他又指了指女生:“这个是你。”
然后他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说:“我在偷看你,懂了吗?”
苏清清微笑着跟他对视了几秒,然后合上画册,转身离开。
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词:“轻浮浪子。”
她离开时赵河在后面吼了一句:“苏清清!我以后会常来篮球场,你也要常来看我啊!”
温暖的风吹起她耳边的头发,马尾辫在后面摇摇晃晃,她抱着他画的那幅画,偷偷笑得很开心。
赵河看见台阶上还放着一瓶矿泉水,他拿起瓶子,无奈地笑了笑。跑到球场后,身边一下子围过来了一群男生,都是他的一些好兄弟。
其中一个凑上来问他:“赵哥,这就追到手了?”
赵河低笑:“没有,哪儿那么快。”
“没追到?以你的魅力那不应该啊。”
“你懂什么,这种文艺的女生不好追。”
“原来赵哥喜欢文艺的啊。难怪之前有那么多女生追你,你却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偶尔你接了谁送来的一瓶水,我们都盼着你们能有好戏呢!”
周围的人笑做了一团。
——
画面在这里停止了,热闹的篮球场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张泽禹知道,他们又将进入到下一段往事。
只是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后来苏清清有没有再去篮球场看过赵河,她那时候有没有喜欢上赵河,她有没有将那幅画好好保存,那幅画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这次穿越到的场景是苏清清参加学业水平测试的那天,上午考历史、地理,下午考化学、生物。
想来这天距离他们初次见面时应该已经过去挺久了。
会考的内容都很简单,大城市里的学生压根儿不会担心过不了,但是换到这所乡镇学校就不一定了,所以每个人都在考场下拿着书在背,苏清清也不例外。
她和男生的放准考证和身份证的透明袋子都掉到了地上,混成一堆。
男生匆匆忙忙的捡起地上的两个袋子,把其中一个拿给了她,然后跟她道歉。
俩人互相看了看就认出了对方。
“苏清清?”赵河看起来很意外地笑了笑。
苏清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走到考场,门口的监考官要求检查身份证和准考证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袋子拿错了。
里面装的是赵河的东西。
她跟监考官解释了一下就跑去赵河的考场找他。
赵河就在门口站在,手里拿着她的身份证仔细地看着上面的什么内容。
苏清清以为他在看上面的照片,想起那照片是自己初二的时候拍的,样子肯定很搞笑,就赶紧跑过去把身份证抢过来了。
赵河看见她来了,有点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不该看你身份证的,不过我就看了一会儿你的生日,照片是不小心看到的,还挺可爱。”
“啊?”苏清清懵了,挺可爱是个什么鬼,她拿起身份证又看了看上面的照片,这哪里比得上她现在的美貌?
她又问:“你看我生日干嘛?”
“我就一开始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出生年份嘛,看到你比我晚一年,就有点好奇你怎么这么小?高一了居然还没满十五?”
“哦,我是早读了一年。”误会解释后,苏清清就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了。
她走后,赵河在自己衣服上写了一串数字,那串数字就是她的生日。
会考完后又迎来了新的一周,这周的班会主题又是关于“理想”。
赵河已经对这个班会主题厌倦到吐了,每隔一两周学校都会重复一遍这个主题,而且每篇演讲稿都写得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他已经准备好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却听见广播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我是高一三班的学生,苏清清。”
那一刻,他感觉他的心跳都慢了一拍,耳朵瞬间变得很烫,胸口处像是包着一口滚烫的沸水。
广播里,苏清清的声音温柔却不甜腻,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着,甚至会让人感到有些沉重。
“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理想。”
“然而,我对‘理想’的见解,并不局限于我今后想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我认为理想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应是我们心之所向的远方,不应该仅仅局限于物质层面。”
广播里的女声停顿了几秒,随后徐徐道来——
“我的理想,是去一座城——北京城。”
北京城。
教室里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安静过,苏清清的一番发言,使全体师生洗耳恭听。
“其实除了北京,我曾经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日本的东京、法国的巴黎、英国的伦敦、美国的华盛顿……所有繁华的地方我都想去看一遍。”
“我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环游全世界,甚至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幻想过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一群小伙伴或是亲人,像唐僧西天取经一样,背着几大箱行李,经历八十一道劫难,走完一段遥远的旅途。”
“但那些都是曾经做过的梦,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唯独爱着北京呢?”
广播声又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语。
赵河觉得,苏清清的发言并不是最标准的演讲稿范本。平时语文老师经常说,写演讲稿一定要有中心论点和分论点,逻辑也要严密,要多举例子,多引用名言名句,以增强说服力。
可是她没有按照规范的模板写,却吸引了全校师生来认真听她的演讲。她的这一篇演讲稿像是日记一样,记录着她的所有想法,抒发着她的所有感情。
她为什么唯独爱着北京呢?
广播里传来了答复——
“因为,北京那个地方,有老师讲的天安门、有父亲口中繁华街道、有外婆说的车水马龙,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心心念念的亲人……”
“我从小就是一名留守学生,借住在我年迈的外婆家里,然而唯一能给我生活费的,只有我的父亲。”
“因为除了外婆和父亲后,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父亲远在北京,却在北京做着最卑微的活。如果说他是去了天上,自己变成了星星,那么他一定是去了最高的天空,却变成了最微弱的一颗星星,让我看都看不到……”
后来,她接着讲了很多段小故事,每个故事都围绕着她的父亲与她的理想来讲,将亲情与理想完美贴合,诠释了亲情的伟大与理想的清澈。
演讲结束后,教室里哗然一片,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真切动人的故事,也从来没想过苏清清有过这样苦涩的成长故事。
听着她的故事,他仿佛被带到了一个梦里,梦里生长着一望无际的荆棘,也生长着成山成海的玫瑰。
直到听到那句——“我的演讲到此结束。”
他的梦才被惊醒。
那句话,就好像是我正在看一本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却在最末端看到了“全文完”三个字。
但他知道她的故事还没有完结。
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在英文歌这没有人比得过张极而且还是烧的
我超!!这么涩!!!
侵权就删
“老大”
“刚刚有一个叔叔”
“他对我说”
“我无所不能”
宋亚轩坐在躺椅上,身体微微晃动,躺椅也吱呀吱呀想个不停
宋亚轩听到这句话,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杏眼中放射出光芒
“那个人在哪”宋亚轩一脸焦急
“你给我倒水我就告诉你”
宋亚轩无奈,只能拿着水壶迈出房子,蹲下给岁岁倒水
一双敞亮的皮鞋停在眼前,宋亚轩心中一颤,身体都发抖,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敞亮的皮鞋停在眼前,宋亚轩心中一颤,身体都发抖,缓缓抬起头来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锋利的下颚线,挺拔的鼻和那双饱含深情的桃花眼
宋亚轩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粉红脸颊,心想“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么久了,想我了吗”
雄厚又温柔的嗓音在空中盘旋,宋亚轩一瞬间身体都在颤抖,长长的睫毛扑闪下几滴泪珠,身体无力倒在地上,眼泪却不争气的一直往下流
“你……怎么会回来”
……未完待续
极禹|私设多|暗恋|校园文
学霸极×学渣禹
“是啊,爸。”张泽禹放下书包。
“那没事啦,你好好在同学家,别给人家惹麻烦……”张连柏又开始罗里吧嗦。
“知道了爸,我没惹麻烦。”张泽禹这么说着,转身看到张极开始做饭,突然想起张连柏在工地应该吃不好。
后天是周六,去工地看看他吧。
没过一会,张极就做好了饭催促张泽禹洗手吃饭。
“张泽禹。”
“张极。”
“你先说。”
张泽禹噗嗤一声笑......
张泽禹噗嗤一声笑了,说:“那我先说,张极,我后天就不待你家了,我得去看看我爸。”
张极眼神暗了暗,终是没有阻止,只是说:“知道了。”
“那你刚刚想说什么?”
张极看着张泽禹,眼底的爱意清澈见底:“刚刚我说的,不急着要答案,你慢慢想,但是你要给我答案。”
张泽禹脸颊一热,支支吾吾说:“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张极的错觉,自从表白,和张泽禹的相处就怪怪的,氛围还时常尴尬,但是张极不后悔。
星期六的时候,张泽禹在家做了两个菜,卖相不太好,但也是张极教的做得最好的两道,放进保温盒里张泽禹就提着去工地。
工地烟尘滚滚,环境十分恶劣,怪不得张连柏来这里工作没多久就得了鼻炎和肺咳。
或许在饭堂,张泽禹兜兜转转经过一个临时集装箱的办公室的时候停下来脚步,听到了张连柏的声音。
“经理,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张连柏的语气是卑微的哀求。
“你上次在员工宿舍发疯把人揍了工地帮你出了一半的医药费,这次又是因为相似的问题,工地不扣你工钱就不错了。”经理的话听起来已实属无奈。
“扑通”一声,张连柏直接跪在地上:“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门外的张泽禹瞳孔骤缩,拿着饭盒袋子的手像是要把袋子捏碎。
“好吧好吧,你先快起来。”经理也于心不忍,只好答应了张连柏的请求。
趁张连柏要出来,张泽禹侧身躲进另一个空房子里,等张连柏走去吃饭,张泽禹才在后面跟上。
只剩没几份盒饭,张连柏随便拿了一份就坐在路边狼吞虎咽起来,张泽禹看着张连柏的背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白头发,张泽禹整理好表情,走过去说:“爸!看我给你带了啥!”
张连柏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你嘴角的伤怎么回事?”
张泽禹遮遮掩掩说:“没事,摔了一跤。”
张连柏熟知张泽禹撒谎的样子,猜到了七八分:“对不起啊,都怪爸,苦了你了。”
“没事,反正我又不疼。”张泽禹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说。“快尝尝我做的。”张泽禹把保温盒打开,顿时香气四溢。
“泽禹长大了,来让我尝尝!嗯!好吃!”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家常菜,张连柏却夸得好像山珍海味般。
吃完饭父子俩聊天,张连柏说:“你去借住的那个同学,你们很要好吧?”
张泽禹点头:“是啊,是我同桌,还是一个学霸。”
“你应该很喜欢他吧。”张连柏笑着说。
张泽禹惊恐道:“没有啊。”
“你小子,还用骗我?”张连柏笑眯眯的。
“为什么这样觉得啊?爸。”张泽禹没有和张连柏提过张极。
“你那个同学,一定很孤独吧。”张连柏这么自顾自说。
张泽禹这么一想,确实是,张极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只会和张泽禹说话,一起住这么些天,也没见过张极的父母找他。
好像那个房子里如果只有张极的话,怪可怜的。
“爸你怎么知道?”张泽禹觉得神奇。
“你啊,以前还小的时候,我很多天不回家你都能自己一个人玩得很好,你不怕孤独,即使我在家,发病了,你也从来没有去同学家住。”张连柏看得很清楚。
“因为你其实不在乎我在不在家,也不怕我发不发病。”张连柏熟知自己儿子的脾性。
“你啊,习惯一个人,也乐得一个人。”张连柏看着张泽禹说:“如果你和同学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的同学啊,很孤单,你想陪着他。对吗?”
对吗?张连柏问。
张泽禹也问自己,对吗?
以前张泽禹从没有想过这些,但是他也确实觉得张极可怜过,但是现在的张泽禹不觉得张极可怜,也许是因为张极的身边有了自己。
有自己陪着,张极不会孤单,更不会可怜。
原来那些时候心里异样的情绪,叫喜欢。
原来那些时候心跳加速的瞬间,叫心动。
坠入爱河的不是自身的盲目,而是那个人强烈的吸引力。
“爸,我真的喜欢他啊?”张泽禹还是觉得奇怪,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
张连柏看了眼脏兮兮的手表,起身拍拍裤子说:“这就要问你自己咯,我要去开工了,你快回家,注意安全。”
“知道了。”
回家的一路张泽禹都在想,回到家还在想,翻开书也看不下去。
张泽禹在家花了两天整理思绪。
星期一的清晨,秋风肆意吹拂,张泽禹带了件稍微厚的外套,开门的瞬间看到立在门外等待的张极。
张极眼里不再隐藏汹涌的爱意,眼底的温和毫无保留地看着张泽禹,手里递出温热的早餐。
张泽禹看着这样的场景,想不清楚的问题似乎不必再想了,理不清的思绪好像也不用再理了。
“张极!”张泽禹笑意盈盈地看着张极,眼神坚定。
张极沉稳的声音:“嗯?”
“我想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张泽禹接过早餐。
张极不明所以:“什么第一天?”
张泽禹凑近张极小声说:“当然是我们相互喜欢的第一天。”
拨的云开见月明,张极怔愣了一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张极,愣什么呢?走了,再不走要迟到了。”张泽禹已经走到前面。
张极抬步跟上:“好。”
焦黄的树叶脱离枝干飘落,风抄起落叶均匀铺在地面,两人踩着松软的落叶回学校,相视一笑。
爹系男友极x哭包小狗禹
奇幻/无脑甜文/一发完/全文6.0k+
*有私设请包涵
*切勿上升真人
01
夜深,街上的商铺大部分都关门了,唯一一间开着灯的,却在黑暗中格外不同。
网吧内,电脑屏幕上写着“胜利”二字,张极摘下耳机,伸了一个懒腰后,把最后一口可乐喝完便把电脑关机了。
“才十二点半,这就走了?”左航拉下半边耳机...
“才十二点半,这就走了?”左航拉下半边耳机,抬头看着他
“明天早上有课。”张极把外套拉链拉上,拿起桌上的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说你,有宿舍你不住,偏要搬走,早上有课又要早起。你看我,上课前十分钟起还足足有余呢。”左航喝了一口酸奶,牙齿咬着吸管想了想
“要不你今晚来打个地铺?”
“不要。”
张极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拒绝了他
“你就那么怕她?”
“嗯。也不算怕,就是麻烦。”
他们口中的她,就是周瑶。
因为开学的时候被人随手拍了张照片,放上校园网上开始疯传,慢慢被众人默认为校花。学习好还是校花自然是很多男生女生爱慕之人,可她偏偏喜欢上张极。张极拒绝她后,她没放弃反而天天找他,张极躲开她,她就在男生宿舍外堵他。
久而久之,张极受不了了,便搬出去住,平时上课也会特意绕路去课室,只为了避开她。
“你说这小姑娘哪哪都好,怎么就看上你呢?”
“不知道,我宁愿她没看上我。”
“走了。”
02
张极刚想踏出网吧,天气却不似预期,突然开始下大雨。他叹了口气,在想办法之际看到了远处角落里的雨伞箱。
“远哥,我借把伞,下次还。”
陈远坐在收银处已经快有4个小时了,说不困肯定是假的。他一只手撑着头,眼睛也没睁开,只是用另一只手摆了几下,示意他可以拿走。
雨下的越来越大,路上的水坑也多。张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新鞋,默默放慢了脚步。作为一个爱鞋之人来说,什么也可以脏,就鞋子不能脏。
路上,有些人没带雨伞开始跑了起来,张极怕撞到别人,便贴着墙边走路。
经过小巷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声音。一开始张极只以为是有老鼠,但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像是一只小狗在叫。
他跟着声音走了进去,就看到一只湿答答的小狗,耸拉着耳朵躲在角落里避雨。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后蹲下身子,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摸了摸牠的头。
小狗一开始有点怕,身子往里缩了一下。后来慢慢适应了,便由得张极摸,还舒服的摇起尾巴。
“你主人呢?”他轻轻点了一下小狗的头
小狗没理会他,只是乖乖的让他继续摸着头。
张极越看越觉得这小狗顺眼,看着这场雨一时三刻也不会停止,可牠整晚呆着这也不太好。
“要跟我回去吗?”
小狗舔了一下他的手
“汪~”
03
咔嚓两下开了门后,张极习惯性的把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他蹲下身子,慢慢把外套揭开,把缩着身子藏在自己怀里的小狗放了出来。
张极看着他弱小的身躯,感觉像没吃饭一样,只剩下骨头,一点肉也没有。他心疼的摸了一下头,刚好想起自家老姐也养狗的,上次来的时候还特意放了几个罐头,说如果她要跟她姐夫去旅游就把狗放在他这,罐头只是预防准备好给牠的。
他凭着记忆走到了自己万年不碰的厨房柜子前,打开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几盒。
回到客厅看到小东西乖巧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张极轻笑了一下,把罐头打开给牠后,又摸摸牠的头
“你好乖哦,叫你小乖如何?”
小东西没再吃东西,反而停了下来,好像在思考一样歪着头看着张极。
张极感觉他自己被牠这副模样萌化了,手指轻轻逗着牠的下巴,“嗯?”
“小乖?”
“汪!”
等到牠吃完东西,张极看了眼小东西因为身上全沾了泥水,导致白色的毛都变成绯色,想了想到浴室调好水温,便把小乖抱了进去。
一开始想着毕竟第一次照顾小狗,不知道温度如何调整就按了自己觉得比较温的度数。张极小心翼翼的先把小乖的脚放进去试试水,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没反应后,就把整只小狗放进去。
记得姐姐说过,她家狗不喜欢洗澡,每次洗澡都一直踢水,按也按不住,搞到她整个身子全湿。张极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突然有点害怕。
没想到的是,小东西不仅没踢水,还有点享受。整只狗现在像在泡澡似的,还舒服的扬起头,开始甩起尾巴。
张极冲牠挑了挑眉,小东西挺会享受生活啊。
04
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到自己胸口上有重量,张极睁开眼睛看了看。看到是小乖的时候,他摸了摸牠的头,然后什么也没做,就是单单的看着牠睡。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子弄到牠了,小东西还是醒了。
感觉好像睡懵了,一直站在床上直到张极洗漱完了,牠才反应过来叫了两声。
张极走到牠面前,弯下腰,“乖,我去上课,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东西好像听得懂一样,激动的叫了一声后,又乖乖的趴下继续睡觉。
05
到了下午,张极回来了,手上还多了两个袋子。小乖原本就因为无聊而趴在地上,听到开锁声后便马上站了起来,看见张极的时候,便扑了上去。
张极原以为小东西是来欢迎自己的,结果原来是冲着自己手上吃的来。
他走进厨房,把新买的狗粮拿了出来,倒进盆子里后便放在地上。弄完小乖的东西,他也拿出自己的外卖。
张极坐在餐桌那,看见小东西不单止没吃上一口东西反而还盯着自己碗里的排骨看。他拿出今天为牠买的骨头,拆开包装,给了牠。
结果小乖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跳到椅子上看着他的排骨。牠尾巴不停的甩着,眼睛一直盯着吃的,舌头还不自觉的伸了出来。
张极心生疑惑,但还是试探性的把自己的排骨放在桌子上。果不其然,小乖马上就冲了上去。
“哟,你还挺会吃啊。”
06
“极爹,今晚去网吧吗?小弟等候你带飞。”左航勾着他的肩膀,对他他挑了挑眉。
“不去。”
“艹,我都叫你爹了,你还不去?”
“那么久没去,今晚也不去?老实交代,你最近在干嘛?”左航把搭在肩膀上的手一转,变成一个锁喉的姿势盘问他。
“嘤嘤嘤,哥哥,我现在都不如一只狗了吗?”左航用手指擦了几下不存在的眼泪,成功获得张极一个白眼。
“再算吧。”
张极推开他走出课室,想到家里的狗粮都快吃完了,出了校门后便去了宠物店买。
07
“啊!”
在张极单手开着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子里面突然传来叫声,随后就是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加快手上的动作,走进去的时候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在听到哭声的时候,他远着声音走到了厨房后,彻底愣住了。
地上坐着一个人类,不,也不算人类,他头上长着一对白色的耳朵,背部还有一条尾巴。看到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却因为太大件,长袖子早就盖过他的手。
“张极,疼...呜....”地上的人儿见到他后,哭得更厉害了。
把人抱到沙发上上药的时候,张极才缓过神来。
“你...是小乖?”
他吸了一下鼻子,“嗯...也不算是,我有自己名字的,我叫张泽禹。”
“你...是人还是狗?”
张泽禹眼珠子转了转,想到刚刚电视里的棒棒糖,他承认他馋了。
“你给我棒棒糖,我就告诉你。”
张极任命的从厨房翻出一根棒棒糖递到他手上,“现在可以说吧?”
“我吗,是狗狗精。嗯,就是本体是狗,但可以变成人。就你捡到我那天,是我第一次来人间。我爸妈他们要去旅行,说我有点碍事,然后什么我成年了,是时候来练练了,就把我扔下来了。”
他舔了一下棒棒糖,再说,“刚来的时候,我不习惯人间,就变不到人类,一直是狗狗形态的。然后刚好那天下雨嘛,我没地方就去了小巷,刚好你来了,然后我就跟了你回去了。”
“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太饿了。”张泽禹撇了撇嘴,那天他饿了整整一整天,他原本都打算翻垃圾了,刚好张极来了,诶嘿,食物这不就来了吗?
“怪不得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听得懂,那你认识字吗,或者读过书吗?”
张极想着他只因为太饿就随便跟人回家,还好那天是遇到自己,要是遇到坏人,他现在不知道尸体还在不在了。
“当然。”
“真的?”
“真的,我毕业了,我都18了!”
张极看着眼前人儿的眼睛开始泛红,他就知道,捡回来的不单止是狗狗精,还是个哭包。
08
“你躺在这干嘛?”张极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张泽禹躺在自己床上
“睡觉啊。”
张泽禹拍了拍被子,满意的看着他
“不行,你出去睡。”
“为什么?”
“这是我的床。”张极开了房门,往外面指了指,示意他走出去。
“我之前也睡在这的,这也是我的床!”
“那不一样,你之前是小狗狗,现在都是人了。”
张泽禹被他这一句搞急眼了,眼眶一红,他不舍得这张舒舒服服的床,可张极又不让他睡在这,脑子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要不,我给你摸我狗耳朵,你让我睡在这?”张泽禹习惯了小狗的姿势,他现在跪坐在床上,因为刚才哭过,现在脸颊粉粉嫩嫩的,眼眶里红红的。
在张极眼里他就像是个水蜜桃一样,他不自觉的囧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有点漂浮。不知道自己干嘛了,真的伸手摸了。
“嗯...”张泽禹被他搞到痒到不行,有几次差点一巴掌打他的手,但为了在这里睡觉,他拼了!
“喂,我说...”
从张极摸完他耳朵答应让他睡在这后,张极的手慢慢从耳朵进攻到他的尾巴。
“你别再撸我尾巴了,他都要掉毛了!!”
“乖乖,再摸一下,就一下。”
张泽禹背对着他睡觉,张极刚刚说话的气息全喷在他囧敏卝感的脖子处,这让他又苏又麻,顿时脑子有点乱了,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就...就一下啊,一下。”
“嗯,就一下。”
张极又再次摸回他的耳朵。不得不说,他特别喜欢别人摸他耳朵,感觉非常舒服,这一次也不例外,直接舒服的睡了过去。
张极感受到他呼吸慢慢平稳,微微起身看了眼,嗯,睡着了。他松开摸耳朵的手,反而把手放在张泽禹的脖子下面,好让他枕着自己睡着。
见他没反应,张极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放在他的腰上,以一个囧背后抱的方式抱着他睡着。
“晚安,乖乖。”
09
“啊!张极你怎么没叫我起来,甄嬛传到点播了!”
等等,十二点半?到点看电视剧了!他想也没想直接甩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快速的洗漱完后便冲出客厅。
对的,没错。自从张泽禹下来人间后,他就迷上电视剧了,什么宫廷剧啊,狗血剧啊,爱情啊,只要电视播,他都会窝在沙发看。反正平时张极去上课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他也无聊没事做,就看看呗。这不,最近迷上了甄嬛传。
“穿拖鞋!”
张极切完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没穿拖鞋在客厅的情景。最近开始转天气,地板也凉,张泽禹还没彻底适应人类的天气和气候。前阵子才病了一次,还抱着他哭了好一会说难受,直接把张极吓得半死。
从此以后,只要他身上少穿一件外套,没穿拖鞋等等,张极都着急的要命。
“叮咚!”
张泽禹刚想开口说不,门铃就响了。他疑惑的看着张极,后者想了一下,他最近也没约人啊?
“张极,是我!我来看你家狗!”
门外传来左航的大嗓门,张极看了眼张泽禹
“我朋友来了,你还能变回狗狗形态吗?”
“为什么要变回去啊?我现在是人类形态啊。”张泽禹眨巴眨巴自己的狗狗眼,不解的看着他。
“你看过人类头上会有狗耳朵和尾巴?你现在又收不回去,到时候不得把他吓死?”
变成人类形态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耳朵和尾巴,张泽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方法怎么把他们变回去。
“哦,也对哦。”随后,他摇身一变,变回了那个白色的小狗。
张极再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便走过去开门了。
“呀,好可爱的小狗啊!”
左航一进门脱掉鞋子后便马上冲了过去,他双手捧着张泽禹的脸,觉得不够劲又捏了几下。
小东西被他吓到了,满眼恐惧的看着张极向他求救。张极脸色一黑,直接拧着左航衣服的后领,把他扯开。
“你别吓着我家乖乖。”
左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哟,还乖乖呢。他吃东西了吗?”
“还没。”
“罐头在哪?算了我自己找。”
找到后,他稍微用力就把罐头打开了,他放在地上,把张泽禹从沙发上抱了下来。
“吃吧。”
张泽禹面露难色的看着罐头,说实话,变成人类形态后,他就再也没吃过罐头了,一直跟着张极吃人类得食物,口味都给吃刁了。
不过,他现在实在太饿了,反正都送到面前了,傻子才不吃,直接伸出舌头慢慢试探了一下,味道回味起来了,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话说张极,你给他绝育了没?”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不止张极愣住了,张泽禹嘴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什么?”
“你家狗长得怎么可爱,应该是女的吧,那要是之后你跟他出去散步的时候,撞见一只公狗,那特殊期到了,又没绝育,那不就,嗯。”
左航疑惑的看着张极,“你不会没帮他绝育吧?快点去弄啊!”
张泽禹听到他说这句后,整个身子抖了一下,随后马上远离左航扑到张极怀里。
刚刚从他的视角来看,他小小一只蹲在地上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左航坐在自己面前说这绝育的事,其中还一度打量着自己,一下子感觉自己被一个坏叔叔看上一样,也不管饿不饿了,直奔张极那。
张极见状慢慢的扫着他的背,“啧,左航你给我滚出去。”
“啥?”
“你都吓到我家狗了,你给我滚回你宿舍去。”张极轻轻放下张泽禹,随后开始推着左航出去。
“不是,我...哪说错了?喂,喂!”
“啪!”
门一关上,张泽禹立马换成人类形态。
“呜...张...张极...我不要绝育...”
完了,哭包又哭了。
张极把他拥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没有,乖乖。不绝育,我们不绝育,他就胡说,我们乖乖不用绝育。”
“可是他说...他说我要快点绝育,说其他小狗狗会对我做那些事”
张泽禹一想到刚刚左航在自己视线内的那个恐怖情景,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了,乖乖别哭了。”张极边用手指帮他擦眼泪,便心疼的安慰着他
可张泽禹像没听到一样,眼泪不停的流,还一发不可收拾,感觉还能哭多几个小时,嘴里还一直嚷着不要绝育。
张极没办法了,手从张泽禹的背上移到后脑勺,轻轻一推,嘴唇囧帖嘴唇。张泽禹一下子愣住了,他停了哭泣,
呆呆的看着面前闭上眼睛在口勿他的张极。
感觉到他没有反抗,张极口勿得更深了,趁他没注意直接撬囧开他的呀齿。最后是张泽禹不够气了,不停拍着张极的肩膀,他才停下。
“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10
吃过晚饭后,天色也不早了。张极调好水温便让张泽禹洗澡,洗完澡后他就直接躺在床上。想到刚刚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嗯,下次一定还要吃。
天气有点冷,他便弄了一下被子,手在弄的时候摸到自己的肚子,他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他揭开被子,看着自己圆圆的肚子,把手放上去再摸了一下。
怎么大了那么多?
想到以前母亲说的话,他有点不知所措,嘴一撇,金豆豆又开始掉了。
张极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张泽禹抱着被子,眼泪不停的掉,看到自己后哭的更厉害了。
当下吓得把毛巾放到一边,“乖乖,怎么了?”
“张极...我怀了你的宝宝了...”
“啊?”他懵了,他还什么都没干,就怀了?
张泽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妈妈之前说过她就是跟爸爸亲亲然后就怀了我。你看我肚子现在都大了,那不就是有个宝宝在里面吗?”
见到张极一脸懵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张泽禹以为他是个渣男,亲囧完就走人,急了起来。他跪坐着双手抱着张极的手臂,“你不打算负责吗?我不想做单亲爹爹。”
张极看着他的肚子,这哪是宝宝啊,明明就是他自己刚刚吃完饭,吃出来的肚子,他真的读书了吗?真的毕业了吗?
看到他掉眼泪自己心里难受,也不管什么了,“负责,我负责,不哭了好不好?”
张泽禹脸上的泪水被张极轻轻一擦
“真的,不骗你。”
“不绝育?”
张极被他逗笑了,这小东西怎么还在想绝育的事情。
他低头在他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
“不绝育了,乖乖帮我生宝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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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中找三观
上升
“谁?”张泽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可还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问了一句。
“啊?哦,我刚刚去办公室,看到一个没见过的,估计是新转过来的。”被围在中间那个人说道。
“叫啥?”张泽禹有些迫切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清楚,但是我听老师叫他张极。”
张泽禹的颅内空白了一刹,还是手上的痛觉把他拉了回来,杯盖没有拧好,热水顺着杯壁流到手上,他低声骂了一句,就快步走回位置上,...
张泽禹的颅内空白了一刹,还是手上的痛觉把他拉了回来,杯盖没有拧好,热水顺着杯壁流到手上,他低声骂了一句,就快步走回位置上,把被子放在桌子上又跑到厕所开始冲凉水。
张极啊,他再熟悉不过了,敢问哪对情侣谈恋爱谈一年能分个十几次的,说起来都引人发笑,不过张泽禹到现在都没想清楚,明明当初挺喜欢的,怎么就能分个十几次才算完,现在先不说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张极,光是听到这两个字,他都是这个反应。
真的是没出息透了。
张泽禹回到班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刚踏进后门,就看到讲台上站着的那个熟悉的面孔,他在心里笑了一下,孽缘啊,都是孽缘,一个年级十个班,偏偏人就转来了自己的班级。
“张泽禹,去哪了?”
得,这下好了,不想引起注意也要引起注意了,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竟是下意识的看向张极,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
“去哪了?”见没应答,老李又问了一句。
“去厕所了。”张泽禹错开目光,硬着头皮说。
“下课十分钟,你去了十分钟?”老李话音一落,班里四面八方就传来了稀稀落落的笑声。
张泽禹现在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什么时候不行,偏偏跟前男友重逢的时候遇到这么个事,他轻轻咳了一下,说道:“手烫着了,去冲凉。”
“回去吧。”老李有点疑惑,照平日里的张泽禹,不可能是语气里都带着这么明显的失落,难不成烧一次给孩子烧傻了?
张泽禹回到座位上,甩了甩烫的生疼的手。
“那啥,张极,你坐到那吧。”老李指了指后面空着的位置,“下次月考后重新排位,你委屈一下。”
张极愣了一下点点头,不偏不倚,偏偏就是张泽禹后面的空位。他坐过去,安静的整理书包,旁边的同桌却按耐不住了。
“兄弟你好,我叫张峻豪,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你有啥事就叫我,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张峻豪右手握成拳捶了捶自己的左肩。
张极:……他对谁都那么热情么?
张泽禹:啥时候能收收这乐于助人的性子?
“好。”张极点点头,拿出来书后就一直盯着张泽禹的背影。
“诶,你咋了?”童禹坤趁老师转头做板书的空档,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整节课都坐的僵直的张泽禹。
“我……”张泽禹顾及到身后的张极,撕下来了一张纸条,写了字传过去,刚开始童禹坤还很疑惑,离得这么近,上课又不是没有说过小话,怎么今天突然就这么谨慎,不过在他看到纸条上的内容的时候,就恍然大悟。
“后面那个,我前男友,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谈了一年分了十几次的人,就是他。”——禹
“……牛……”——童
他们的小动作都落入张极的眼里,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也能猜到个大概,肯定跟他有关,毕竟童禹坤回头看了他一眼,被抓现行后又飞速转了回去。
一整节课,张极都皱着眉看张泽禹甩手。
下课铃刚落张泽禹就跑出了班级,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尴尬到不能再尴尬,虽说他谈过的恋爱也不少,都没有这么尴尬情况出现,但他和张极每次复合后都很甜蜜是真的,当时初三年纪也小,两个人偷溜到厕所打啵,上课偷偷牵手,趁老师不注意亲一口,怎么刺激怎么来,可谓是羡煞旁人。
现在到好,时隔两三年,两个人又遇到了,看到对方后脑子里都是谈恋爱时候的事,怎么能不尴尬。
上课铃打响后,张泽禹才回班,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烫伤膏发愣,他的魅力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么?学校的医务室这次发小财了吧。
“这都……这都谁送的啊?”这节自习,刚上课的前五分钟还没有安静下来,班里乱成一团,张泽禹站在走道上也没人管。
“可多人啊,扔了就跑,这个是咱班那个谁,叫啥来着,哦哦,周远航,这个是隔壁四班的程宇,这个是你这列第一个,还有一个……”童禹坤拿着与众不同的那支烫伤膏思考,最后无奈的放了回去,“下课的时候余宇涵来找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是谁送的。”
“我送的。”张极悠闲的倚在椅子靠背上,看着张泽禹,后者明显很震惊,继续说道,“这个挺好用的,我用过。”
上节课一下课,张极就翻墙出了学校,他来学校之前打听过,哪里没人查,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排上了用场,也幸好今天来学校的时候看到了学校对面的药店,想着去碰碰运气,还就真的买到了。
“谢谢你啊……”张泽禹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就着纪委喊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坐了下去。
童禹坤人已经傻了,张峻豪也没好到哪去,他没想到新来的同学比他还乐于助人。
张泽禹满怀心事的上了一天课,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没想到他人生中会在学校有这么疲惫的一天,就好像体力透支了一样,他捏了捏鼻梁,想也正常,今天的坐姿绝对是他有生之年最端正的。
本以为高三了,长大了不少,回头看那些感情只会觉得有趣,没什么特别值得留念的,要真说忘不掉,忘不掉的可能是无数次回头的自己。可上高中的这些年,他今天才猛然意识到,谈过的恋爱对象好像都有些张极的影子,每次分手也都是他提的,原因都是少点什么。
张泽禹妥协,他们都像张极,可是他们都不是张极。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还喜欢着张极。
身边的手机响了一下,张泽禹拿过来,明明轻的很,却好像有千金重,看着好友申请列表上那个熟悉昵称,他又陷入了迷茫,纠结来纠结去,还是点了同意。
ZJY极:手好点了么?
ZYJ禹:好多了。
两个人还是当初的情侣昵称,但其实他们中间都有换过别的昵称,但后来又默契的换了回来。
ZJY极:那就行。
ZYJ禹:嗯。
尴尬的氛围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张泽禹看着那边的正在输入中变成张极又变成正在输入中,他也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就静静的等着张极。
ZJY极:没事就行。
ZJY极:那什么,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看张极提到这个,张泽禹来了一阵无名火,强压下去后静了静心。
ZYJ禹:没什么,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ZJY极:嗯,那你早点休息,晚安。
ZYJ禹:晚安。
张泽禹关上手机,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握成拳头的手慢慢送来,覆在眼睛上,再拿开后眼前竟是一片模糊,他摸着湿润的眼角愣神。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明明就是年纪小缺考虑犯下的事,只能怪自己冲动,有什么值得哭的。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张泽禹状态明显不好,眼周都是肿的,这还算好了点,早上醒来几乎睁不开眼,用冰块敷了好久才消肿到这个程度。
张极看着张泽禹眼底的乌青,怔了一下,问道:“你……没休息好么?”
“嗯。”张泽禹郁闷的趴在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早读的时候用手支着昏沉的头,浑浑噩噩的读了四十五分钟硬是一个字也没记住,他没想到,张极给他带来的影响那么大。
上午上了一两节课后跑完操,终是撑不住了,昏沉的头加上顶着烈日的剧烈运动,让他有点中暑的感觉,他拉了一下童禹坤的袖子:“换个位,我要睡觉。”
“行。”童禹坤拿了要用的书,坐到张泽禹的位置上,他自己的位置在里面,不显眼,还有一堆书挡着,身后的空调吹着,无疑是睡觉的好地方。
张泽禹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依稀能感觉到一点动静,应该是童禹坤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拍醒,那个同学看着张泽禹幽怨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后指了指门外:“有人找。”
张泽禹是有起床气的,发泄似的拍了下桌子借力站起来,起的猛了眼前一片黑,扶着墙缓了会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去。趴着睡的姿势让他的脖颈有点疼,就借着门框倚在上面,朝着眼前的人扬了扬下巴:“啥事?”
“呃……我……昨天的药膏你用了么?”那个人耳廓红的要滴血。
“药膏?”昨天桌子上一堆药膏,他却没听童禹坤说有不认识的送。
“我拖林航送的,他没给你么?”
“哦。”张泽禹猛地想起来,他说呢,童禹坤昨天说他这一列第一个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毕竟平时没听说过林航喜欢他的意思,“给我了,我……”
张泽禹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在和苏新皓聊天的张极正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他下意识的低下头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说道:“谢谢你的药膏,下次别送了。”
“啊?为什么?”那个人受伤的看着张泽禹。
“这些东西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咱俩……不可能。”张泽禹平日里拒绝别人拒绝的并没有这么狠心,但今天,就因为和张极对视了一眼,这些话就脱口而出,拒绝的干脆。
“不是,我还没开始追你呢。”
“那正好不用追了啊。”张泽禹又朝张极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张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苏新皓道了别正在往这走,他呼吸一滞,直到张极从他身边路过进班,才回过神。
“别追了,你值得更好的。”张泽禹在那个人肩上拍了拍,“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没等那个人回答,他就转身进了班,披上外套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张极刚刚看他的眼神,和从他身边路过的泰然,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被表白的样子。
越想越烦,索性不睡了,把外套往童禹坤桌子上一放就倚着墙开始发呆。等到童禹坤回来后,他把外套递回给他:“给你外套,真贴心啊宝贝。”
“啊?这不是我的。”童禹坤把怀里的外套放到张极桌子上,对张极说,“听见没,他说你真贴心。”
“听到了。”张极笑了笑,把外套重新穿回身上。
“……”张泽禹大脑宕机,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下课该去吃午饭了都没反应过来,童禹坤今天也出乎意料的没等他一起吃,下课铃刚落就跑出班,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去跟余宇涵约会去了。
正好张泽禹也没什么胃口,就打算放弃这顿午饭,慢慢的,班里就剩了他和张极,尴尬的气氛又开始蔓延。
半晌过去,他觉得身边坐了个人,以为是童禹坤回来了,就扭过头去要说话,看到是张极后,又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舒服点了么?”张极问他。
“嗯。”张泽禹点点头,又是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这次怎么都忍不住了,生气的说道,“你就只会问这些?昨晚是好点没,今天是舒服点没,就没了?”
张极明显的愣了一下,有些挫败的低下头,张泽禹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刚要道歉,就听张极说道:“不止,不止这些。”
张极看着张泽禹的眼睛,说:“还有,有很多,我想说我还喜欢你,我来这里是为了你。”
张泽禹的眼眶倏的就红了,咽了咽喉口的酸涩,有些哽咽的说道:“张极,两年多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还喜欢我,你不觉得有点晚么?”
“晚,我知道有点晚。”张极握住了张泽禹的手腕,两年多来,终于再次触碰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所以我来重新追你,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么?”
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么?张泽禹没想到张极会说出这么卑微的话,他是了解张极的,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当时的张极叛逆,桀骜,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他,但又不卑微,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卑微的张极,低声下气得问他愿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你……”张泽禹把手腕挣脱出来,“张极,你有多喜欢我,不说现在,就说当初,你有多喜欢我,咱俩就谈了一年,一年啊,分了他妈的十几次,你能有多喜欢我!”
张极咬了咬下唇,说道:“可是分了十几次我都没能放下你……甚至过了两年多了,心里还都是你……”
“为什么要放下我?”张泽禹质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要放下我。”
“当时……我们天天吵架,因为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不合适,就想着别耽误。”张极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想想,当时都还小,太冲动,以至于把对你的感情想的太浅,我没想到你……我……我能在见不到你的情况下一直喜欢你。”
“张极,你他妈……操”眼眶里终于装不下过多的泪,就那么顺着脸颊流下来,张泽禹狠狠地擦了一下,“你他妈伤死我了。”
“对不起乖乖……对不起……我……”张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你说张极,我他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分咱俩就没可能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想法,他喜欢张极,太喜欢了,喜欢到被伤了那么多次都放不下,喜欢到承认自己没出息,没出息透了!
张极震惊的看着张泽禹,下一秒嘴唇就贴到了一起,张泽禹报复似的咬他,他也不躲。
“卧槽……”童禹坤想着张泽禹没吃饭,就赶紧吃完饭给张泽禹打包了饭回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看着两个人幽怨的眼神,他把饭往张极桌子上一放就跑了。
——END.
彩蛋↓
新文《生死簿》,图是自己p滴
禁止一切上升
禁侵权
含cp:极禹/朱苏/风调禹顺
薄情狠戾极白切黑疯批宝
叁拾玖.
|合欢|
回去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在后座,苏新皓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合着我堂堂苏家大少爷,就来给你们当司机呗?张极你多大的面子啊。”
张极低头认真玩弄着张泽禹纤细的手指,他慵懒地回道:“苏少帮我这么多忙,肯定得请你吃饭啊,餐厅随你选。”
“那必须要的,”苏新皓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他说,“但是今天就不了,我家那位最近火大着呢。”
张极歪头亲了亲张泽禹的脸颊。他想,正好,今晚过二人世界。
突然想到张泽禹,那时她和他说张极已经遭遇不测,劝他放弃的时候,这人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孤身一人冲去找豹哥,他明明已经忍了这么久了,突然的不计后果的横冲直撞,是不是早已做好如果张极真的不在了,就去陪他的准备?
她远没有张泽禹勇敢,不敢独自行动,不敢无所顾忌地去死。她挂念的太多了,放不下父母,放不下爷爷,也放不下她钻研了许久的医疗行业。
张泽禹的手一直被张极拉着,两人一起回到景园。进门的那一刻,张极打开灯,屋子里还是他离开的时候模样,一丝都没有变化,甚至玄关处的那条黑色围巾还是挂在那,尽管现在已经入春了。
直到看到茶几上有一瓶白色的小药瓶,他察觉到张泽禹有些慌乱的眼神,然后快步走过去拿起药瓶看了一眼,心下一震。
是安眠药。
张泽禹夺过他手里的药瓶,他解释说:“我没有天天吃,睡不着才吃的。”
张极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细密的痛,他沉声问:“安眠药在药店是买不到的,你是不是已经严重到去医院的程度了?”
半夜还是被噩梦惊醒,张泽禹猛的坐起来,他的手想下意识抓住床单却被另一只手抓住。张极紧紧握住张泽禹的手,他把人搂在怀里,安抚着:“别害怕,宝贝我在呢。”
张泽禹大脑还没用从梦里抽离出来,他忘记了张极已经回来的这件事,耳边一声声安抚就像幻听一样,他一会听得见,一会听不见。
张极紧紧抱着微微颤抖的人,他轻轻拍着他后背,低头亲了亲他额头。缓了好久,张泽禹才抬起头,他声音带着哭腔:“我以为你死了。”
张极连忙道:“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张泽禹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他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张泽禹愣了一瞬,然后勉强勾了勾唇:“偶尔。”
张极不信,如果是偶尔,他根本不会去医院开药。这样想着,他更加心疼,恨不能时刻陪在这人身边,时刻都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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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小破三轮还这样折腾我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那个老师写的好的给我去观摩观摩
“哎,小孩,这庙灵不灵”
“灵”
“真灵假灵”
“真灵”
医院里,两个人都不说话,护士一边给张泽禹包扎伤口,一边查看二人眼色,眼尖的护士发现张极的手也有流血,阴阳怪气道:“朋友之间还是少点打闹的好。”
二人不说话,张泽禹表情又木讷没有波澜,护士就轻抚张泽禹肩膀说:“不用害怕,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可能是张泽禹天生自带的下垂眼显得可怜,张泽禹此刻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莫明想怜爱。
“不是的,我自己弄的。”张泽禹解释道。
在护士听来更像是不敢反抗的...
在护士听来更像是不敢反抗的言辞,护士给张泽禹包扎好后说:“没关系的。”
“我和他是一对。”张泽禹放弃解释,用了另一种方式。
护士听完更是激愤:“那也不能家暴啊!”
张泽禹看到护士这样理解,忍不住笑了出声,张极才说:“怪我怪我。”
出了医院张泽禹的心情好了许多,忍不住吐槽道:“这个护士姐姐可真是懂家暴的。”
张极忍不住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某人和她的理解能力旗鼓相当呢?”
“你说的某人不会是我吧?”张泽禹总感觉张极意有所指。
张极点头说:“不然呢?让我暗恋地这么辛苦,每次都会错我的意,还误会我喜欢左航,还能有谁?”
张极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张泽禹属实有点不适应,原来张极怨气这么重。
“哈哈,这么记仇啊。”张泽禹挠挠头掩饰尴尬。
张极的笑意淡去,低头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我妈。”张泽禹情绪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低落,张泽禹总是能很快释怀。
张极摸摸张泽禹的头,说:“她怎么了?”
张泽禹看了看天边的月亮,转头笑着对张极说:“她过得很好,看起来很幸福。”
张泽禹顿了顿继续说:“她只是不爱我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你和我爸就够啦!”张泽禹天性乐观,不会在一件事里纠结太久。
张极笑笑说:“是啊,够了。”
可是张极总觉得不够,他总觉得给张泽禹的爱还不够,对张泽禹还不够好。
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计较自己能收获多少爱呢。
爱一个人怎么会计较得失呢?
开学的日子来得猝不及防,行李早早地就寄去了学校,张极和张泽禹在入住宿舍这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张极,你几点下班?”张泽禹都后悔让张极这么早进公司了,张极每天下班都很累,就连开学这天都不能放过。
张极疲惫的声音说:“六点应该能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六点打后的票都售完了,张泽禹想了想说:“那等你下班我来接你回学校。”
“这么远,大晚上不安全。”张极稍显担忧。
张泽禹的车技张极早就知道,是难得的苗子,张泽禹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我已经加好油了,晚点见。”
手机挂线后有个女同事过来,是比张极大三年的姐姐,在公司实习,对张极也有意思,语气里带着试探:“小极,你是要回学校报到吗?”
“嗯。”张极看着屏幕回答。
“那你把事情给我吧,我帮你做,晚点没有车票了。”女同事凑得很近。
张极皱了皱眉离远了些说:“不用了,我自己做。”完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男朋友送我去。”
女同事讶然之余也只能悻悻走开。
终于把工作做完,张极跑出电梯的时候张泽禹已经在公司楼下等着,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看到张极后还傻乎乎地招手。
张极跑过去,张泽禹就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出去:“来,补充能量。”
“我不要这样补充。”说完没等张泽禹反应过来,张极就在张泽禹的唇角亲了一口,“我要这样充。”
张泽禹惊慌地朝四周看:“干嘛!万一被你的同事看见……不好。”
张极笑笑说:“你嘴角沾上糖渣了,我强迫症。”
“有吗?”张泽禹摸摸嘴,“反正这样不好!”
张极却置若罔闻地坐上车后座,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张泽禹把糖葫芦塞张极手里,拿了个头盔给张极,说:“戴上。”
“怎么是粉色的?之前黑色那个呢?”张极看着手里头盔的公主图案陷入疑惑。
张泽禹边戴头盔边解释道:“之前的找不到了,这个我在商场看到打折,又便宜又结实。”
不等张极嫌弃,张泽禹就拿过头盔往张极头上一扣,想把卡扣扣上的时候手顿了一下,然后把拉过张极往张极嘴上快速亲了一口。
“不好意思,忍不住了。”
不等张极做任何回应张泽禹就跨上车,张极从身后熟练地抱着张泽禹腰说:“不用忍。”
张泽禹脸一红,一拧油门就像一溜烟地消失在公司门口。
“五十呢?我们上学的话它怎么办?”张泽禹问。
张极:“阿姨会照顾它。”
一路上风都在耳边呼啸,抱紧张泽禹的张极任凭风的如何叫嚣,张极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张泽禹的体温传给张极,赶走了一整天的疲惫。
“知道了。”张泽禹接过头盔,又问:“那你这个学期还要回公司吗?”
张极:“可能会偶尔回去一趟。”
“那我每次都送你去吧。”张泽禹说,“你一个人来回跑不安全。”
张极觉得好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安全了?”
张泽禹回想起张极出公司门的时候跟在张极身后的女人,那眼神,张泽禹怎么看都不对味。
“如今这世道,危险已经没有男女之分了!”张泽禹煞有其事说道。
张极被张泽禹的样子逗笑:“好,听你的。”
“快进去吧。”张泽禹的学校离这不远,十几分钟就能到。
张极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对着张泽禹说:“好。”
“再见,记得吃啊。”张泽禹看了眼张极手里的糖葫芦,就这样像风一样消失在张极的视野。
后来张极的每次出行张泽禹都会负责,只是偶尔下雨的时候张极会开小车。
张泽禹不喜欢小车,总说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很不自由,但是没办法,下雨的时候摩托车不方便。
但是只要不下雨,张泽禹就会开着摩托去兜风,去接送张极,或许那漫长的路没有终点,但在张泽禹眼里,那些宽敞的路一直都有终点,名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