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递给沈九一杯茶水:“喝口茶吧。”
沈九木然接过,一口一口,不知滋味的品咂,半晌方问:“刚才的画面是什么?前世今生?不对,这一定是幻觉,这茶里放了什么?”
楚晚宁温和的看着他道:“你我前世的确相识,我也已经找了你很久了。”
沈九冷笑一声:“找......
沈九冷笑一声:“找我?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这副残躯,你若要,拿去就是。”虽如此说,拿着茶杯的手却是抖个不住,茶水洒了一手。
楚晚宁从沈九手里拿过茶杯,目光带着悲悯,“今晚在这里住吧,别回去了。”
沈九又是一惊,难道自己那些龌蹉事,眼前之人都知道了?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如果能逃开那恶鬼的纠缠,哪怕一晚也是好的。
方欲开口,眼前又是一道黑影闪过:“晚宁,这里一共两间房,你一间,我一间,他住哪里呢?马上离开才是。”踏仙君一边爹着嗓子和楚晚宁撒娇,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沈九,恨不得用眼光在他身上捅两个窟窿出来。
楚晚宁低了头,脸上浮出一抹红晕道:“让他睡你那一间,你今晚就和我睡吧。”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踏仙君顿时大喜,看沈九就顺眼不少,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说:“你就睡那间,老老实实的,别给我弄坏东西。”说完,也急急进了楚晚宁的房间。
沈九呆立了一会,也就进屋睡了,那恶鬼能躲一时是一时。
洛冰河在别墅里,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沈九回来。自己和自己发了一通脾气,砸碎别墅里无数东西,终于确定沈九不回来了。
洛冰河充分发挥了穆罕默德“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精神,靠着敏锐的嗅觉,一路跟着鼻子来到了楚晚宁的别墅。刚要进去,就看到一个黑影挡在前面。
踏仙君呲了一声:“哪里来的小鬼?也不打听打听,敢来你爷爷的地方撒野。”
洛冰河几千年不曾和人对骂,吵架技能严重不足,想了一会才撸起袖子喊道:“我才是你爷爷。”
踏仙君叉着腰,马上啐一口:“放屁,老子才是爷爷!”
洛冰河摆出一副输人不输阵的架势,本来想喊:“爷爷来找沈九,你个孙子,快点把人放出来。”可是喊得急了点,给喊反了,成了:“孙子来找沈九,你个爷爷,快点把人放出来。”
踏仙君也没动脑子,直接喊回去:“你个爷爷,找个屁的沈九,孙子才不去找。”喊完了,才觉得这话不对。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你个孙子,给爷爷挖坑,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楚晚宁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踏仙君揪着洛冰河的衣领子,洛冰河揪着踏仙君的头发,两个人都吵着非要给对方当爷爷。
“蓝湛,你们蓝氏当真有血枯草吗?我好想看一看啊。”
魏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似一时好奇的模样,实则却是蓄谋已久。
相传血枯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乃姑苏蓝氏从不外传之秘药。然此事也不过好事者以讹传讹,血枯草是否存在无从考究。但世人皆知,姑苏蓝氏的独门秘药益寿丹确有神奇之效,可惜数量稀少且千金难求。
为了医治魏凌,魏婴曾偷偷潜入兰陵金氏盗取一颗,确有功效却不足以根除毒素。血枯草已经是魏婴最后的希望,耐着性子接近蓝忘机,又朝夕相处三个月之久,总算选准了时机问到了正题。
“我...是不是不该问呀。”眼见蓝忘机不语,魏婴干脆以退为进,“抱歉,我以为我们之间早有默契,自然不会有任何秘密隐瞒对方。看来,...
“我...是不是不该问呀。”眼见蓝忘机不语,魏婴干脆以退为进,“抱歉,我以为我们之间早有默契,自然不会有任何秘密隐瞒对方。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一番话意有所指,魏婴露出委屈且略带控诉的神情。
蓝忘机立时慌了神,“不,不是。”
“不是什么?”魏婴嘴唇紧抿,质问道。
“不是自作多情,魏婴,我...我心悦你。”
一把将人揽在怀里,蓝忘机的心‘砰砰砰’的跳的飞快。天知道他多想表明心意,又怕表白不成连朋友的情谊也会失去,不曾想魏婴竟是以为他二人早有默契。
突如其来的幸福将蓝忘机砸的晕头转向,终是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霸道而狂热的一吻,魏婴一边被动的承受,一边心中腹诽。平日里看起来雅正端方的谦谦君子,竟也能化身野兽,似要将人拆吞入腹。
“魏婴,抱...抱歉,是我太猛狼了。”
第一次亲吻竟将人亲晕了过去,蓝忘机愧疚之余生怕魏婴嫌弃。
“你何止是孟浪,你...你简直就是登徒子。”
魏婴将身体扭转到一旁,胸口一起一伏的生着闷气。
“我...我错了,下...下次我一定注意。”
谁能想到,平日规行矩步的蓝忘机竟有被当做登徒子的一天,偏偏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下次?”魏婴瞪了蓝忘机一眼,恨恨道,“你还想有下次,没门。”
若非另有所图,他非要在对方的身上开几个洞不可。奈何生气归生气,也不能闹得太过难堪,以免得不偿失。
“魏婴,我是太开心了才会得意忘形。你...原谅我好不好?”
蓝忘机也是懊悔不已,纵然欣喜若狂也不该失了分寸,甚至方才他险些得罪进尺要了魏婴。
不,不可。坤泽的名声何等要紧,自然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保证,不许再像今日这般孟浪。”
蓝忘机连忙点头应下,片刻后却是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魏婴狐疑的看着他。
“不过...成婚以后呢?”
魏婴:“......”
“那...那自然是另当别论,可是...我们还没有成婚呀。”
蓝忘机展颜一笑,忙不迭的拉上魏婴的手腕转身就走。
“蓝湛,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蓝忘机脚步一顿,深情款款的看着魏婴,“回蓝氏,成亲。”
魏婴如愿来到了云深不知处,离血枯草又近了一步。
只是顺利的过了头,蓝氏上下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蓝湛,你叔父和兄长都不反对吗?我...我可是孤儿。”
婚期定的又快又急,就在半个月后,跟魏婴设想的棒打鸳鸯大相径庭。
“你是我认定的伴侣,只要我喜欢,叔父和兄长自然不会反对。更何况,你灵力高强,资质过人。虽是坤泽却不输任何一个乾元。魏婴,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在蓝忘机眼中,魏婴胜过世间一切的美好。
“可是...还是太快了。”
魏婴的目的只为血枯草,原想着偷了东西就走。现在倒好,反要将自己搭了进去。
“魏婴,难道...你不愿意吗?”蓝忘机垂着眸子,薄唇紧抿,手抖得不成样子。“你若是不愿,我可以...”
可以什么呢?取消婚礼吗?
不,不可以。
“我没有不愿,真的!”
天籁之音入耳,蓝忘机将人猛地的拉进怀里,“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否则,他不知会疯成何种模样。
“当然不会,只是成婚在即,我...难免胡思乱想,担心所托非人。”魏婴的思绪飞速运转,没给蓝忘机再表心意的机会,接着道,“当然啦,我知道你定是良配。只是终身大事难免多思多虑了一些。不如这样,你替我转移转移注意力,好不好?”
蓝忘机疑惑道,“怎么转移?”
“血枯草呀,姑苏蓝氏独有的血枯草,我太好奇了,你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眼见蓝忘机蹙眉沉思,魏婴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娇道,“蓝湛,你就让我看一眼嘛,好不好?”
只有确定了位置才好下手,魏凌毒入肺腑,温情断言最多还有一个月之期。
“这...”血枯草乃姑苏蓝氏至高机密,不可外传,蓝忘机纠结片刻终是道,“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一定要保密。”
成婚在即,魏婴即将成为他的妻,也不算坏了规矩。
为博美人一笑,蓝忘机说服了自己应了下来。
魏婴万万不曾想到,苦心寻找的血枯草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怀竹苑内一颗看似毫不起眼的野草,竟是世人猜测已久的圣药。
行动变得再简单不过,魏婴喜悦难掩,激动的浑身颤抖。
夜深人静之时轻手轻脚的走出静室,将血枯草连根拔起火速撤离。
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魏凌。
一定要将血枯草带回去,这是魏凌最后一丝生机。
然魏婴不曾想到,当他将盗取血枯草的一刻,蓝忘机的心口突然灼痛难忍。
捂着胸口,蓝忘机难以置信的喃喃道,“魏婴——”
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发出求救信号,整个人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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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起在几年前,也有过这样类似一幕而已。
那时候躺在地上的那个,是冯渊。那时候打人的那个,叫薛蟠。
大概很多人都忘了,薛蟠是当着甄英莲的面,活活打死了冯渊。也是当着甄英莲的面,把养她几年的拐子打了个半死。
那次的战况一定很激烈。
激烈到足以吓坏当时的甄英莲。
是的。甄英莲不是被拐子卖掉后,一顶小轿抬进薛家的。
她是眼睁睁看着拐子被打得不知死活,眼睁睁看着那个说要以妻子之礼娶她进门的冯渊被打的满地血。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愿意离开冯渊,她是被薛蟠的家仆生拉硬拽拖回薛家的。
她被拐卖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时常遭到拐子打骂,早就被打怕了。
听说冯渊来买她,心里不知多么欢喜。如果说那几年......
听说冯渊来买她,心里不知多么欢喜。如果说那几年的挨打,是为了赎前世犯下的罪孽。大约此时,她的罪孽已经洗清,从此可以过上不用被打骂的安稳生活。可为什么又要等几天才来接她呢?
此时的英莲隐隐感觉到命运的恶意,她害怕夜长梦多,害怕迟则有变,害怕失去梦想中的幸福生活。
而薛蟠就是那个变数。
似乎没有人替英莲想过,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位立誓要给她幸福的人活活被打死,对她是怎样的伤害,给她的心理造成了多么大的创伤。
在冯渊被打倒在地的时候,英莲并不愿意离开他,离开这个许她终身幸福的男人。可是她一个弱小女子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众豪仆的无情呢?
甄英莲被拖进薛家后,薛家的人对她好吗?
我们都希望她能够被温柔以待,不是吗?
可惜,并不好。
甄英莲在薛家做了一个被任意使唤的小丫鬟,一位小奴婢。她甚至不配进屋里和宝钗和莺儿一起玩。
大冬天的,她要等在屋外,等候薛姨妈薛宝钗的随时使唤。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在薛姨妈和王夫人在屋里烤着火长篇大论的时候,在薛宝钗和莺儿在炕上闲散描花样子的时候,香菱就在外面挨冻。
薛蟠每次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打量她,和薛姨妈闹着要收用她的时候,甄英莲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她真的愿意吗?她会害怕吗?她会在夜里打哆嗦吗?
薛蟠不在乎甄英莲的感受,薛姨妈当然也没有在乎。
薛姨妈已经不但没有怪她以美色勾引自己宝贝儿子犯了错,还胸怀大度明正公道摆酒给了她姨娘的身份。还要怎么样呢?
是啊!
她一个被拐来卖去的人,还想要怎么样呢?
渐渐地,她忘了以前的过往。忘了那些被挨打的日子,也忘了那位挨打的公子。
假装现在的生活很好,那现在的生活就会变得很好。
有时候人需要麻木一点,混沌一点,才能苦中作乐,坚强而勇敢的,把日子过下去。
做了薛蟠的妾之后,香菱的日子变好了吗?
这样大费周章得来的美人,薛蟠会珍惜会好好对待吧!
之后薛蟠时常不在家,她就又变成了任薛姨妈使唤的小丫鬟。
明明经常跟着薛姨妈去贾家玩,却总也没有空去看一看那个美丽的、雅致的、住着许多美人的大观园到底是什么样子。
偶尔被使唤给林姑娘、三姑娘送东西,总是慌慌张张来又慌慌张张去。
薛家阖家住在贾家,自家的丫鬟仆人的穿着打扮自然也要体体面面,才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可是,要注意。千万别弄坏弄脏了。便是因为做事弄坏弄脏了,薛姨妈可是要唠叨的。
贾家豪奢,薛姨妈住在贾家,自然不好因为一件衣服一个首饰真的打骂下人。可借着浪费之名责怪几句,英莲还敢回嘴吗?
薛姨妈一定常常责怪英莲或者其他下人,以致于贾宝玉都知道,薛姨妈很爱因为这些事唠叨。
不会经常挨打,能有一口热饭菜吃,哪怕是为奴作婢,也比在拐子那的日子好过多了。
至于那个冯公子,她已经不敢做梦去想他了。
然后有一天,薛蟠面目肿破衣衫零碎的被抬了回来。
那个让她心惊的一天。
那天,那位冯公子也是这样,呻吟着、满身伤痕的躺在她的面前。
那个被她刻意忘记的回忆忽然开始攻击她。
往事和现在重合起来。
那个时候,她被拐子打骂的时候,曾听人说,今世受的苦原是前世做的孽。只有前世的孽都还完了,才能苦尽甘来。
冯公子已经因为她被打死了,难道今日薛蟠也会?
她不敢想,又不能不想。
她哭,因为她没法不哭。
上一次,她从幸福的边缘跌落下来,变成了如今任人差使的奴婢,被人厌弃的妾室。
这一次呢?
如果薛蟠死亡,薛家会对她怎么样呢?
会再次将她卖出去吗?她会再次回到那个时时挨打的生活里去吗?还是会更惨?
她怕了!
她好希望有一个人,把她从薛蟠的手里拯救过去。
从此伺候薛蟠,不再是她的责任。
从此薛蟠挨打,也不是她的罪孽。
这个人会护着她,给她想要的安稳生活。
她会好好伺候这个人,对这个人百依百顺,一点让她生气的事情都不会做。
她听说,男子有了正妻,他的妾室就归正妻管了。
或者,或者。
薛蟠将来也是会娶妻子的。
或者那个她会和林姑娘一样,见到她就笑眯眯拉着她的小手,陪她说话陪她下棋,然后笑眯眯和她保证,薛姨妈要是找你就说林姑娘留着你呢,我帮你作证!
或者那个她会和薛姑娘一样,一面娇嗔说学诗有什么用,你看,闹得呆头呆脑的。一面又笑着说,林姑娘的诗情最好,你听她的没错。
或者那个她会和史大姑娘一样,会和她秉烛夜谈,说杜工部之沈郁、韦苏州之淡雅、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
再不然,和隔壁府尤大奶奶一样,没事了就放她出去玩。她也可以像佩凤偕鸳,尽情打秋千玩尽情笑。
甄英莲痴痴幻想痴痴期盼着。
她哪里知道等来的是夏金桂!
她哪里知道,有一天,眼前这个男人,会拿起身边的门闩,向她劈头盖脸的打来!
写作中如何运用色彩让文字更有鲜活感在写作中,适当地运用色彩,可以增强画面视觉,提升文字的鲜活感。
关于如何更好地运用色彩去写作,
这里整理了一些小技巧:
1丰富颜色的用词,使之更贴合作品的文风;
2带着目的用颜色刻画场景,或表达情绪氛围;
3适当配色及撞色,让场景或氛围更鲜明。
下面详细展开讲一下,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1丰富颜色用词,以适配不同文风
除了常规的红橙黄绿青蓝紫,还可根据写作内容或风格,选择不同的颜色词汇,这里我按个人习惯,分成了中式颜色、西式颜色两类。
中式颜色﹣﹣适用中式背景的文
鸦青、月白、胭脂红、釉......
西式颜色﹣﹣适用西方背景的文
祖母绿、香槟金、珊瑚红、雪松棕、钢铁灰珍珠白、可可棕、海军蓝、橄榄绿、薰衣草紫
类似的颜色词也可以自造,格式就是:中式风格的名词+颜色或西式风格的名词+颜色
2有目的地刻画场景,传达情绪氛围很多颜色都带有某种特定的情感色彩,如青草的嫩绿,是生机盎然,云霞的橙红,是温暖灿烂,湖水的深蓝,是深幽静谧……
写作时运用颜色,就是要有目的地体现场景或氛围,让颜色与情绪强关联,更生动地刻画的场景或氛围。
例1:暗红→浓艳感
一蓬火星炸开在红色的灯罩里,灯火照着她的长发,流淌出华丽的暗红色。——江南《九州捭阖录·屠龙之主》
例2:雪白→纯净感
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牵着一匹背鬃垂到膝盖的翩然白马,白色轻质的大警裹住他的全身,头发也是一色的雪白,他像是冰雪中走出的一个纯白的影子,耀眼得令人自惭。而他手里挽着的白衣小女孩,更像是一团轻盈的雪绒,只是眸子清亮得宛如宝石。——江南《九州缥缈录.苍云古齿》
3适当配色及撞色,更鲜明可感
将不同颜色和谐搭配或撞色对比,让描绘的形象和氛围更鲜明,很多古诗词就喜欢这样做。
如,韦庄《菩萨蛮》,金翠配色"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描绘华美的琵琶,写奏曲临别之意。
如,李贺《将进酒》,琥珀黄配红色"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描绘浓艳的酒色,写劝君沉醉的放旷。
如,温庭筠《菩萨蛮》,金色配雪白"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描绘妆容与肌肤,写女子雍容慵懒之貌。
如,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红色配绿色"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描绘春日之景,表达时光变迁的春愁。
全篇高能,答应我一定要看到最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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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性情中人,说要把江澄带走,就一路把小儿子从深山仙府拎到山脚市镇,任谁看了不感叹一句臂力惊人。
毕竟是半大小伙子了,总不好在人流如织的集市里也提着,让人看笑话。所以虞夫人在市集不远处就把江澄放下,活动活动四肢,又牵着江澄的手往镇子里走。
...
父母矛盾重重,父亲忽视,母亲严厉,江澄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牵着母亲的手是什么时候了,被母亲如此对待,欣喜中越觉惶恐,生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然而和母亲手牵手走在街头,实在是太过新奇的体验,毕竟少年心性,走了一段路以后,就把隐忧抛在脑后,跟着母亲闲逛起来。
姑苏自古富饶,是鱼米之乡,又逢水路,有许多新奇玩意儿。江澄跟着母亲去东市买了几匹好布,好给莲花坞上下做新衣服,又去西场收了几筐草药,再去南门订来几只顶漂亮的簪子首饰,说要给阿姐做嫁妆,又到北边的铁匠那打了几副软甲。一路上见什么买什么,不一会儿江澄的小乾坤袋里就装满了各式糕点糖果,纸鸢竹蜻蜓泥人儿,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日至傍晚,虞夫人领着去了镇里最大的酒楼,布了一桌好菜,全是江澄爱吃的。
江澄被母亲从小训到大,恨铁不成钢,没少因为和魏无羡贪玩被母亲训斥,哪里有过这般待遇,等坐到桌边,小碗里夹的菜都堆上小山了,还有点难以置信。
江澄欢喜得紧,但确实不曾体会过此等母爱泛滥,听母亲絮叨说他瘦了,赶紧埋首把碗里的饭扒了一半,猛然想起今天阿娘在云深不知处说的话,神智突然清明,难道……顿时惊喊:“阿娘,不要送走魏婴!”
虞紫鸢凉凉地看了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夹菜的手顿了顿,还是把一块排骨放进了儿子碗里,叹道:“你把你娘当什么人?魏婴既入了江家的门,不能不养到及冠的,不然仙门百家岂不是要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妒妇,连个孩子都容不得?”
江澄面色一白,没想到母亲居然知道外头的风言风语,又不知道怎么劝慰,倒是遗传母亲,抓错了重点:“那及冠以后呢?”说完,又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排骨汤,像被棒打鸳鸯了似的。
虞紫鸢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撂了筷子去戳江澄脑门:“你啊你,平常的机灵劲去哪了?!说起魏婴来一套一套的,还埋怨起你娘来了!”
江澄缩着脑袋躲,像只被打了的山鸡,嘴里还辩驳:“我答应了魏婴的!他们蓝家有双壁,我们云梦有双杰,我做宗主,他做我一辈子的下属,我怎么能食言呢!”
江澄这话一出口,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毛病,却见母亲的眼圈突然红了,强撑着不落下泪来,狠狠地瞪着他,右手握紧成拳,指缝间渗出血迹,紫电的微光明灭,仿佛马上就要抽出来,但这眼刀又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嘴里骂了句“傻子”。
江澄不懂母亲的情绪从哪里来,但难得见母亲如此失态,可知大概是自己祸从口出,踩了大雷,遂不熟练地握住了母亲的手,想着先服软准没错。
不料虞紫鸢也反手握住了他,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叹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不是你说留,他就会留的?”
“你父亲总夸他有游侠风范,游侠游侠,自古做侠客的都是什么人?不说地痞流氓,也都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就是你江家先祖,开宗立派以后也不得不安定下来。魏婴又是几无负担,他若是要走,你还能把他绑在莲花坞不成?”
江澄愣住了,在十几岁的人生里,这样巨大的变数他从未设想过的,他也从来不会想魏婴的离开,就好像他们该是一对连体婴儿般的人物,永远粘着一起。
前世魏婴所作所为又重上虞紫鸢眉头,虞紫鸢心口疼痛难言,要把伤口撕开,用血淋淋的过往糊在稚子身上,她做不到。但她更不想等届时一切无可挽回,孩子只能龋龋独行,打碎牙把血泪往肚里咽。
眼见江澄被这种恐怖的可能性砸得头晕眼花,作母亲的却不得不刮骨疗毒,心一横,又往里加了几剂猛料,她苦笑:“当年魏长泽也说要做你父亲一辈子的下属,可是后来呢?他娶了藏色,两人四处云游,除了年节时的几封书信,竟再也没回过莲花坞。我到了这个年纪,真怕一语成谶,魏婴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也未可知。”
江澄默然,无滋无味地把剩下的饭菜扒拉进嘴里,向母亲行礼:“谢母亲教诲,儿子都记住了。”
说完,便心神不宁地离开了餐桌,回了自己的厢房。
那边的虞紫鸢反常地善解人意,这边的魏无羡也反常地听话了起来。
虽说不是亲生,可虞夫人毕竟是莲花坞的主母,对手下这帮小孩的心思果然一清二楚。这不,江澄一走,魏婴竟然真的安静了不少。
虽然上课还是不听讲,但至少不搞小动作了,后山的野物也得以喘息,甚至也没有偷溜出去喝酒,搞得掌罚的蓝忘机极其不适应,对魏婴的看顾越发密切。
这天下了学,魏无羡随便糊弄完功课,拒绝了聂怀桑去厨房摸馒头的提议,例行走到云深不知处门口,像个望夫石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山门。
魏婴像个石猴似的盯着山门看,后又是蓝忘机跟着巡逻到门口,也盯紧了魏婴。门口的门生们第一次感受到炬火般他看他看他的两道目光,简直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浑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看天看地看石头,就是不敢看旁边,连路过一只麻雀都要喘口气——吓死人了!
好不容易顶着死亡视线熬过一天,第二天这两个对头竟然又来了,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收到诸多门生诉苦的蓝曦臣也来到门口,先劝胞弟后劝魏公子,吃了一个闭门羹又去找另一个,如此往复一个时辰,这两人却一个比一个固执,都不肯动了。
蓝曦臣无可奈何,又因两人并无触犯家规,劝又劝不动,骂又骂不得,想着左右江公子只五天就会归来听学,也正好锻炼一下守门门生的耐性,便也摇摇头算了。
第八天,又是守到午夜才回。魏无羡在前面走,蓝忘机在后面默默跟着。
一阵微风从背后拂过,将蓝忘机的抹额吹向了魏无羡的方向。
蓝湛愣住,看那抹额泄他心曲,心头苦涩过后又把抹额重新整理好,施了一个固定咒,看向前方走到分叉口,却始终没有回过头的魏婴,浅色的眼眸中光华流动。
剑名避尘心红尘,忘机琴里变千机。
幻化空身即法身,个中无染亦无尘。
魏婴,重来一次,我助你。
虞紫鸢说话算话,第十一天果真把江澄送回了莲花坞听学。这次没有端着个脸挑江澄的刺,倒是依依不舍地抱着江澄,又给他正了正额角的鬓发,才目送儿子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云深不知处。
虞紫鸢也一直等着,看江澄的背影逐渐变小远去,看不见了,才婉拒了蓝启仁入座喝茶的邀请,又状似无意道:“云深草木茂盛,古籍善本众多,要仔细走水才是。”
见蓝启仁点头应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虞紫鸢也便还礼,言尽于此,告辞!
回到莲花坞,虞紫鸢就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学蓝启仁日日抓着弟子们练习,把女儿也送去眉山,和娘家多多联系,自己也不懈怠,提点主簿管家开商路,精进莲花坞结界,修为也幸运地有所突破,成天忙得脚不沾地,连随侍左右的金珠银珠都瘦了一圈。
这日夜晚,虞紫鸢躺着床榻上,辗转反侧,脑袋里事情桩桩件件,盘算着还有什么来得及做……
温家步步紧逼,向莲花坞发难是迟早的事,魏婴强出头只是个催化剂,但到底不能全怪他。
上一世和那个赵逐流,哦,现在是化丹手温逐流,大战三百回合,终究是因不慎中了埋伏,被化金丹,才至莲花坞覆灭,这一世若能想法子解决温逐流,和江枫眠联手,倒未必不能与温家一战,江澄也不会失丹。
可是要如何才能除去温逐流呢?
虞紫鸢千思万想,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想着想着,就不免一阵火起,身旁江枫眠早已熟睡,绵长的呼吸声也惹得她不快:凭什么我在为江家枕戈待旦,他做宗主倒舒服!
想着想着,干脆把江枫眠那边的被子又全部拽了过来,反正修仙之人体质好,一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生病。啧,烦死了,明天就把江枫眠踹出去!
等等,话说回来,魏婴那死小子是不是还没和阿澄分房?
虞紫鸢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上次最后一次见到他俩,就是温家来犯,后来她就力有不逮战死在莲花坞,在这之前……靠,这两人还真没分房!
当初魏婴刚捡回来的时候,小孩害怕不假,想拉近孩子的关系也是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再分了,明明也都是十几岁的半大少年,再过几年就及冠了,哪有还睡在一起的道理!
再说,要是日后江澄成亲了,魏婴也要爬床不成?!说到爬床,那姓魏的……他/妈/的他是死断袖!!!
虞夫人脑袋一个激灵,瞳孔都放大不少,这该死的!
气极怒极,虞紫鸢重重一掌拍向身旁,一坐而起,破口大骂:“不是,魏婴他有病吧?!!”
江枫眠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妻子一掌锤到要吐血,本就无语得紧,又听到妻子半夜不睡觉还想着骂魏婴,更是又气又无奈,不满道:“三娘子……”
虞夫人正愁没人说话,本来就觉得江枫眠烦,见他醒了,自然也不放过,捏住江枫眠的衣领,一脸怒气:“不行,你明天就叫管家收拾出一间新房来,把魏婴挪出去,不能再让他俩住在一起了!”
江枫眠:“???”
江枫眠揉揉额角,努力从虞紫鸢手中抢救出自己的衣领:“三娘子,你讲讲道理,阿婴和阿澄住得好好的,你何苦多事呢?”
虞紫鸢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不讲道理?!你自己想想,十几岁的人了还睡在一起,这合适吗?”
江枫眠莫名其妙:“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合适的?”
虞紫鸢一把将江枫眠推开:“不可理喻!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魏长泽睡一个床榻?”
江枫眠闻言一想,呃,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奇怪……
但是他觉得这可以理解:“阿婴和阿澄感情好,他俩觉得无妨就够了。”
虞紫鸢悲愤,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魏婴无法无天:“你就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江澄还小,他懂什么,那魏婴可是断袖啊!”
“啊?!!”江枫眠也冷静不了了,这真是五雷轰顶天雷滚滚,夏天开梅花冬天结稻谷,莲藕无孔母猪上树,滑天下之大稽也!!!
江枫眠思绪凌乱,脑内狂风暴雨,从道德经想到逍遥游,还是没能想明白,此时,一丝想法闪过,他赶紧在脑海中揪住这点老鼠尾巴,摇了摇脑袋问道:“这……这,你如何得知?”
虞紫鸢没想到江枫眠居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要不是场景不对,她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但是这个问题真的非常棘手啊,总不能说自己重生归来已经在地下活了几十年了吧?虽说是事实,但江枫眠一定第一个觉得她得了癔症要喊医师。
虞紫鸢眼一闭,心一横,她当真不擅长说谎,但反正夜黑风高江枫眠也看不见,若是魏婴父母要怪罪,那也等到了地下再说吧!
“因为刚刚藏色和魏长泽给我托了梦!”
江枫眠定住了,眼神虚无地看向空气,似乎以为魏长泽和藏色就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一旁的虞紫鸢,又抬头望天。
要不是知道虞紫鸢从来不屑于撒谎,此事之奇幻,他都要以为虞紫鸢意外得了说书的天赋。可妻子信誓旦旦,又不像作假,思来想去,江枫眠只好平下心绪,继续问道:“那他们夫妇二人又是如何得知……?”
虞紫鸢道:“母子连心啊!魏婴那小子知道自己是断袖,又不敢和我们说,只晓得偷偷讲给父母听。这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所以他们特意给我托梦,请我们家成全。”
江枫眠这下彻底信了,有鼻子有眼,三娘子是断不会拿这种事做笑话的,想来是真的在梦里和长泽他们相会过,唉,自己平常居然从来没发现魏婴有这种苗头!
江枫眠也睡不着了,干脆和虞紫鸢秉烛夜谈:“魏婴是断袖,他们有没有告诉你,那奸……心上人是谁啊?”
虞紫鸢冷哼:“姑苏蓝忘机!”
“……???”上次一见,他还说蓝忘机品貌端正,看起来是个好孩子,这魏婴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呢!这蓝家能允吗?蓝启仁恐怕要打断魏婴的腿!
不过话说回来,怪不得上次紫鸢在云深不知处神色有异,想来是早有所觉,甚至还为魏婴制造机会,妻子如此善解人意宽容大度,让江枫眠不免有些动容。
江枫眠斟酌半晌,暗叹自己一晃神的功夫,魏婴就和蓝氏搭上了,也不知道当初送魏婴听学是福是祸。唉,明天还是让管家新收拾一间房吧!
虞紫鸢心头除了一件大事,顿觉神清气爽,终于重新拾得困意,床上躺好被子盖好,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烦恼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这一夜,江枫眠彻夜不眠,连自己身上根本没盖被子也没发现,眼睛硬生生把天睁亮了。
鸡鸣一响,江枫眠翻身下床,收拾好后赶紧唤来管家,让把魏婴的物品从江澄房中移出去,另收拾一间让魏婴居住。
管家心中也纳罕,但看主人一脸忧愁,也不好多问,领命去也,不消半天便把事情收拾妥当。江枫眠在新房间转了一圈,验收完毕,在门口长叹一口气,摇头:魏婴,你糊涂啊!!
————
林黛玉嘲笑刘姥姥这件事情,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是没办法洗白,也无需洗白的,她的的确确在这表现的特别的讨人嫌。
为林黛玉辩白的人曾说“林黛玉对刘姥姥的形容,其实没有说错啊。刘姥姥可不就是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里扮小丑,打秋风,大吃大喝,白住白拿,这些可都是事实啊,说她是个母蝗虫不是很正确的嘛。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演下去,那么可不可以这样说林黛玉“人家母蝗虫现在就七十六了,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病秧子估计十六岁就要翘辫子了。”
薛宝钗不也跟着凑趣吗,我也可以说“你管人家是不是母蝗虫,先把你家里那个吃喝嫖赌的烂人哥哥收拾利索了再说吧。”
史湘云笑的直接在地上了,更厉害了,那直......
史湘云笑的直接在地上了,更厉害了,那直接开骂吧“呸,一看就是缺爹少娘没教养的玩意儿。”
大家听听,这说的也都是事实啊,这说的也都很正确啊。可你们觉得说这种话的人讨不讨厌,该不该被骂,反正我要是看到这种人,如果不是打人犯法,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可就算林黛玉取笑刘姥姥是贫嘴贱舌,面目可憎。可我刚才那种以毒攻毒的方式则是完全错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大观园里的公子小姐们私底下嘲笑刘姥姥,并不是内心对刘姥姥有多么恶毒的想法。他们逛园子时当着刘姥姥的面,都还是表现的足够得体的,实际上他们的残忍是来自于无知,而非无德,真正的问题在于她们从来没有被允许看过这个世界。
红楼女儿生活在大观园中,这儿远离了藏污纳垢的现实环境,同时又能享受到外界供给的丰厚物质基础,可以说是人间仙境。
可大观园再美再好,他也就是这个方圆三里的园子,相对于外面的广阔天地,这儿跟个就像水晶球一样,美丽却单调。
单调的不光有环境,还有人,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们,除了姐妹、丫鬟、婆子,估计连个生人怕是也难见,也难怪去清虚观打醮,一群姑娘高兴地像是过节一样。
大观园除了单调外,他还不真实,就连反映乡村风光的稻香村都被宝玉评为失于天然。这样刻意打造出来的尘世伊甸园,单纯无害,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当然都是一群小仙女,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另一面儿就是不知人间疾苦啊。
他们不认识当票,不会看秤星儿,外面草根子都没有的日子,她们还嫌细米白饭、肥鸡大鸭子吃腻了。
我们批评黛玉,可是曹雪芹塑造林黛玉要的不是完美,而是真实。就是我们看了后会觉得:哎呀,那种环境下就会养出这样一个女孩来啊!
你让一个外面世界已经水旱不收,鼠盗蜂起,依然真诚的写出“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的千金小姐——甚至这诗还被皇妃娘娘评为四诗之冠,去同情理解刘姥姥的艰辛和不易,还不如让她去拉杆子闹革命呢。那是向警予,不是林黛玉。
其实何止是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贾府三春等小姐公子们,不是全都笑的不行,觉得有趣极了嘛。一个人出了问题,你要从这个人身上找原因,一群人出了问题,要改良的就是环境了。
这群人里,只有贾宝玉会想到送杯子给刘姥姥,除了天性柔软外,我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虽然是女孩般娇养,但是到底还是沾了男性身份的光,可以常去外面走动,所以他去过平民如花自芳家,也见过乡村的二丫头。
当然这些经历未必能激发出他什么消灭贫富差距的阶级斗争热情,可也让他知道不是普天之下皆宁荣,潜意识里他会对贫苦人多了一分怜惜。
林黛玉无论塑造的多真实,她还是一个文学人物,更多是是引人发思,而不能局限于引发讨论。我们想一想,为什么我们一眼就能够看到林黛玉的毛病,我想不是我们比林黛玉更善良更聪明,更大的原因是我们比她见识过更多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女孩儿不需要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读书识字都不被支持的日子。她们要去念书,还要去工作,和男女老少打交道,到城市乡下去见世面。我们总说网上言论吵吵闹闹,可是只有自由的环境下,才能让人有更多的见识,吵闹的背后也是思想在碰撞嘛。
我们比贾府的少爷公子多见了千百倍不止的见识,所以我们对人生的感悟才会更深,人格就会更丰满,这样才能看清自己,看见别人,才能在生活中承担更多,这就是所谓的厚德载物。
其实前面那种嘲弄林黛玉方式更坏一筹,因为是在明白杀伤力的情况下,刻意去踩他人的痛楚,就是要让对方难受,这种有意识的无德比无知而无德更可怕。真如宝钗所说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
池塘溅起大片水花,掀起阵阵涟漪,不一会,晓星尘露出水面,三千青丝贴着他的脸,白衣被水浸湿,贴着肌肤隐隐透出粉色,发冠已在掉入水中时不翼而飞。
晓星尘面上带着轻微的羞恼,蹙着眉飞身而上,直视罪魁祸首。
“晓道长好风姿。”薛洋面不改色,眼睛落在晓星尘被水浸过微微散开的脖颈。
注意到他的视线,晓星尘骂道:“无耻!”
“比不得道长,自己不小心掉进水中,却怪到我这个无辜良民上。”
“你……你分明……”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推的,凡事要讲证据,道长可得拿出证据再说话。”
薛洋面上仍是无辜之色,眼里确满是幸灾乐祸。
已有许多人围观,或疑惑,或指责,或鄙夷,晓...
已有许多人围观,或疑惑,或指责,或鄙夷,晓星尘蹙着眉,又瞥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咽下这个哑巴亏,转身离开。
薛洋的笑旋即停住,暗暗记住方才那几道明显好男风的视线。
此时薛洋方觉懊恼,他没想到会遇到晓星尘,他已刻意避开相遇的路线,没想仍是没避开,这次他来的很早,赶在晓星尘扬名前将常家灭门,一点痕迹也没留,笑嘻嘻在一旁看着众仙家为此事争吵,推辞。
笑话,玄门世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手段残忍连条狗都没落下,谁敢当出头鸟,骂便骂了,追究下去,只怕也要落个被屠满门的下场。
两年一过,便是“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好一对风华正茂,匡扶正义,济世救人的知己,般配至极。
薛洋远远看过,晓星尘笑得温和,一双眼眸黑白分明,熠熠生辉,含着星辰。
义城的一切便如海浪般朝他涌来,势不可挡,那黄粱一梦,晓星尘蒙着白绫,也是这般对他笑的,月光照耀,竹影倒映在他脸上,那时他的如现在这般心空了,久久不可回神。
这此初遇,回过神便是晓星尘温和的询问,宋岚冷漠的脸。
“我来看看名扬天下的‘晓星尘’长什么样。”薛洋答的理不直气也壮,视线明晃晃在晓星尘身上停留。
大半夜不睡觉,溜进观中看道士,宋岚整个人感觉三观被刷新。
“金家客卿?”
“是客卿,没说客卿不能爬墙看人吧。”
的确没说,也没有律法这样写,顶多是有点不道德,宋岚憋着一股气,保持涵养。
“道友既是想来看看,大可正门进来,白雪观弟子很热情,不必半夜翻墙进来。”
自那后,每提醒自己的那句”离倒霉催的晓星尘远点”便什么都不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他怎么就因为晓星尘把自己的处事方式忘得一干二净。
他秉持着怎么爽怎么来的想法,又在当地过起混混日子,第二日便是晓星尘出现替他付钱他朝还想说话的小贩凉凉一笑,在晓星尘即将注意前收回笑容。
晓星尘入世不久,对什么都好奇,见宋岚只是皱眉说“此人不简单,小心相处”便和薛洋有了交际。
“道长,你的眼睛真好看。"薛洋笑起来,眼神变换,意味不明。"
"你笑起来也很可爱。"仔细辨认,确定薛洋没有别的意思,晓星尘顺势夸了一句。
已经见识到薛洋的厚颜无耻,晓星尘不再是当初那个被调笑几句便脸红的小道士,甚至偶尔会预判出薛洋调笑的内容,早早想出一些话来呛他一下,薛洋实在太过顽皮,短短几天他在百姓眼中便从“明月清风晓星尘”变成“衣冠禽兽晓星尘”。
晓星尘不怎么在乎风评,但每次道友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他……这种感觉也不太好,特别是有些道友有意无意诉说好感,着实叫人尴尬,连至交好友都难以置信。
晓星尘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次与薛洋玩闹被百姓误会议论,瞥见薛洋憋笑的神情。
“是你!”
“怎么就是我了?我做什么了?你不能看见别人议论便一棍子打死说是我做的吧?”薛洋话语尽是无辜,面上则是嚣张挑衅之色,想必没有证据绝不承认。
“我未提及你做了什么事,你便知道是旁人议论之事,还要狡辩?”
“哎呦,道长真聪明。”
轻佻的语气,满含笑意的眼,晓星尘只觉得更气了,足下一点,飞身而上,誓要薛洋好好说话。
又是一阵打打闹闹,晓星尘也记下这比账,不再什么话都接,皆先思索薛洋玩什么游戏再作回应。
……
回想起晓星尘气的微微泛红的脸,薛洋只觉得屋外的鸟叫声悦耳动听,风吹在身上也清清凉凉,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哼起小调。
晓星尘见什么都有趣,连着别人哼的小调都好奇,前世常常一个人去集市,遇上什么新鲜的东西便悄悄停下,这个小调也是薛洋瞧见他好奇顺便记下来的,那以后他有事没事也会哼哼小调,晓星尘听着听着便会柔柔的笑,他看着绷带下凹陷的眼,想象晓星尘明亮如星的双眸。
晓星尘现在还不是瞎子,那双眼亮如星辰,笑起来如沐春风,看见他还会有点小孩子气,偶尔瞪他一眼,小孩子气的晓星尘,他上辈子还没见过。
薛洋换了个姿势,风好像有点冷,鸟鸣也有些刺耳。
“真是有病。”薛洋嫌恶的闭上眼不再乱想。
他的确没再胡思乱想,再一次见到晓星尘,他一言不发,简单粗暴的帮晓星尘料理那成精又犯事的要便抓住他的肩。
“怎么了?”晓星尘凑近,抚了一下薛洋的额头,体温正好。
“你笑一下。”薛洋面不改色,把他的手拿下来。
“?”晓星尘不明所以,但看着近乎称得上执着的薛洋,眨眨眼,轻轻牵起一抹笑。
薛洋微微蹙眉,拿着绷带将他的眼蒙上。
太不对劲了,晓星尘暗想,薛洋动作轻而熟练,像在对待什么珍视的人。
绷带缠好,晓星尘乖乖待在原地,好一会都不见薛洋有什么动静。
“薛洋?”仅仅是面露疑惑,不带其他情感。
“嗯。”薛洋似被这个画面灼伤,迅速取下绷带。
“你怎么了?”晓星尘很小心的看着他。
“你方才笑起来很傻,我被你傻到了。”
不愧是少年的晓星尘,薛洋得到一个气呼呼瞪眼,还有担忧的问候。
“也没什么,就是弄丢了一个东西,现在又找到了。”
“真的?”晓星尘看着他的眼。
“假的。”薛洋笑起来,手捻着绷带,眼中暗晦不明。
1.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苏轼《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
2.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贯休《献钱尚父》
3.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毛泽东《沁园春·长沙》
4.少年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刘克庄《一剪梅·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
5.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王维《少年行四首》
6.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
――黄巢《不第后赋菊》
7.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李白《侠客行》
8.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孟郊《登科后》
9.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吴庆坻《题三十小象》
10.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韦庄《菩萨蛮》
11.一生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王维《老将行》
12.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
13.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李贺《高轩过》
我叫马尔泰若兰。
我死了,死在了丈夫失败,新帝登基的那一年。
这一生,有着诸多遗憾,只是到了这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才发现,我竟然从未真正为自己而活过。
当年的青山,那么潇洒恣意,可我是马尔泰将军的长女,我的婚事注定不能够由自己做主。
茫茫的草原,芬芳的泥土气息,蓝蓝的天空,还有潇洒的青山……
那是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心之所向,可是终究这一切被一纸婚书束缚,但我反抗不了,天子一怒,可伏尸百万,我们马尔泰家族,根本就承受不起,何况我还有家人,更不可能抗旨。
犹记得当初,嫁给八阿哥的时候,其实那一日是我一生中最不快乐的时光,可我反抗不了命运,身不由己,从此便...
犹记得当初,嫁给八阿哥的时候,其实那一日是我一生中最不快乐的时光,可我反抗不了命运,身不由己,从此便再没了任何快乐。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冷静接受,本来我是不愿意争抢的,毕竟我根本就不爱八阿哥,可是啊,青山死了,我的心也被他带走了。
独守青灯古佛,青山活着的时候,我的人生还是有盼头的,可是他死了,他也带走了这个属于马尔泰若兰的所有快乐……
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回想着自己的这一生,情窦初开的时候我遇见了青山,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几乎贯穿了我人生中整个的年轻时代,后来嫁给了八阿哥,尽管我不争不抢,可还是总会被八福晋冷嘲热讽,到了最后,没想到是她替我求来了休书。
只是,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的人生,真的只能为了爱情而活着吗?
这一刻,看着那一纸休书,我虽有些开心,让更多的却是冷漠,青山像一个我永远都触及不到的虚无缥缈的梦,无论怎么追寻,哪怕筋疲力尽,哪怕油尽灯枯,也始终不能够如愿。
阴曹地府与他相会,也不过只是个美丽的愿景,如果有情人真的能够在地下成就鸳鸯,这世间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那么多的有情人,岂不都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想到当初若曦刚来到府上的时候,她说的话语,虽然在当初的我看来是有些大逆不道,可如今想来,未尝没有道理。
是啊,终身不嫁又怎么了,乐得自由自在,人不能也不应该总为了过去而活着,就像青山,为什么我漫长的生命居然浪费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为我自己?
本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死后会像传说中那样去阴曹地府转世投胎,没想到却只是在这世间徘徊。
我眼睁睁看着八阿哥那些人,一个个死去,还有福晋明慧,居然因为八阿哥的一纸休书而自尽了。
还有若曦,她掉了孩子,从此再不可能生育,我眼睁睁看着她,从当初明媚阳光的少女,变成了沉重却抑郁的青年女子,再不复当初的古灵精怪和灿烂辉煌。
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带着不甘和难过离开这个世间,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灵魂在这世间徘徊。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声音很突兀,又特别的空灵,有着很神奇的魔力,让我忍不住想听。
“若兰,你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吗?”
“改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询问着,期待着得到一个答案。
只是,最终没有得到。
许久,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想改变吗?人的一生,真的只是为了男人和爱人活着,完全没有自我吗?”
这个声音刺痛了我的内心,那么尖锐的问题,终究还是被挑明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不想改变呢?我甚至想重活一次,当初若曦说的那种自由,独立,男女平等的人生,正是我所向往的,可那时候我不过以为是天方夜谭,如今想来也许这就是若曦不快乐的原因吧,毫无自由可言,为了男人,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到最后甚至得到了一个抑郁而终的结局……
于是,我果断回答了,“我想改变。”
“如你所愿!”
只这么四个字,我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这样的黑暗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环境完全变了。
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是那么熟悉,我看着,居然是八阿哥的府邸。
是啊,我应该是已经重生了,只是不太记得这是什么日子。
就在我疑惑之下,若曦出现了,依旧和前世初到八阿哥府邸时候一样,那么古灵精怪,那么可爱,善良。
她出门之后回来,被福晋寻了错处,原本我在佛堂念经,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闹到了佛堂。
而我因为前些日子身体不太舒服,又染了风寒,所以就病了几日。
回想前世的时候,也是在如今这个时节,若曦第一次给我提出了那样令我向往,却觉得大逆不道的话语。
其实,又有什么人不会向往呢?
就像嫡福晋当初说的那样,女子的命运和男人的命运相连,可是,这话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女子的命运,为什么就不能够自己掌控呢?
女子这一生要过的好,不一定要只听别人的摆布,为什么不能够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呢?
还有啊,真正掌控女子的命运的人,其实本该是我们女人自己,只可惜世道艰难,总是身不由己。
果然,那日,若曦又给我说了前世说过的那些话,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反驳,反而看着她淡淡的笑了。
我很欣赏若曦,所以难得的我没有去佛堂,而是带着若曦回到了我的房间。
既然我已经重生了,那就要改变结局,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若曦的既定悲剧。
后续内容,奶茶解锁。
这个故事讲的是马尔泰若兰重生之后,真正为自己而活,改变自己和身边人既定悲剧的故事。
最初写这个故事,其实是觉得若兰这个人,有些没有自我,一生爱着青山,但那终究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虽然不爱八爷,但是却命运相连,这是封建制度下的悲剧。
所以这个故事也是让若兰找回真正的自己,过回属于自己的人生,没有爱情的人生也同样精彩。
**预警:原著粉,站官配,魔怔CP粉建议直接拉黑我,道不同则各生欢喜。
**尊重一切观点,但谢绝没礼貌低素质纯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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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看绝情谷渔网阵,发现这段杨过是在自身遇险情况下,随机应变,破阵救出所有队友,是他武功、机变和侠义精神的一次体现。
我们来分析新修版第三十二回原文:
【黄蓉从怀中摸出一把钢针,扬手向西首八名绿衣弟子射去,眼见相距既近,钢针又多,八名弟子至少也会有五六人受伤,渔网阵打出缺口,便可由此冲出。却听得叮叮叮、铮铮铮几声响,黄蓉所发钢针,裘千尺对绿衣弟子所喷铁钉,全让渔网上的吸铁石收了去。黄蓉暗叫:“不好!”喝道:“芙儿,举剑护住头脸,强攻破网。”】...
【黄蓉从怀中摸出一把钢针,扬手向西首八名绿衣弟子射去,眼见相距既近,钢针又多,八名弟子至少也会有五六人受伤,渔网阵打出缺口,便可由此冲出。却听得叮叮叮、铮铮铮几声响,黄蓉所发钢针,裘千尺对绿衣弟子所喷铁钉,全让渔网上的吸铁石收了去。黄蓉暗叫:“不好!”喝道:“芙儿,举剑护住头脸,强攻破网。”】
——当时渔网阵中,郭芙身穿软猬甲,刀枪不入,是【黄蓉】首先意识到,自带护甲的女儿是破阵的锋镝之选,于是命令她强攻破网。
谁知道郭芙本不算高手,渔网阵又确实不讲武德,她反而要被裹住。
【郭芙听了母亲的呼喝,抖动长剑,向东北角疾冲。四名弟子张开渔网,向她兜去,五六把尖刀碰到她身上软猬宝甲,渔网反弹,但持网的弟子跟着分从左右抢前,尖刀虽伤她不得,渔网却仍要将她裹住。】
然后——
【杨过站在公孙止身后,本在渔网阵之外,但八张渔网随着公孙止的号令左兜右转,已将他围入阵内。杨过见情势危急,提起玄铁重剑,运劲往郭芙身前的渔网上斩去。】
——很多CP粉看这段时脱离上下文语境,或者理解有误,以为杨过所见的“情势危急”是郭芙危急,其实并不是,郭芙软猬甲护身,长剑护着头脸,即使被渔网裹住,也没有危险。
杨过眼中的“情势危急”,实际指的是【“八张渔网随着公孙止的号令左兜右转,已将他围入阵内”】。
他可没穿软猬甲,渔网上的利刃沾到身上会受伤的!
而刚才黄蓉那一声“强攻破网”是“喝道”,声音不小,杨过内功深湛,肯定听到了,我们都知道,黄蓉智谋无双,杨过却也勉强能跟上她的后影,加上武功大进,肯定能意识到郭芙是破阵之锋+绝好的盾牌。
那么他要从渔网围困中逃脱,甚至破阵救出大家,利用郭芙的护身宝甲显然事半功倍。
这里还能顺便破除一个流言:
【杨过并没有一直注意着郭芙的安危,此处情况特殊。】
黄蓉那一声命令,这边的杨过耶律齐等,和对面的公孙止裘千尺都会听见。这时双方会一起把注意力集中在郭芙身上。
事实上,这个战局判断是对的,杨过再次展现了他和黄蓉的战略默契,这一剑的结果是——
【垮喇喇一声响,渔网裂成两片,拉着网角的四名弟子同时摔倒。武三通、耶律齐等更不怠慢,拳掌齐施,摧筋断骨,将这四名弟子手足打伤,以防他们更携新网,再来围攻。杨过纵声长啸,两剑挥过,又是两张渔网散裂破败。这渔网以金丝和钢线绞成,极坚极韧,但玄铁重剑无坚不摧,三剑斩出,三网立破。众弟子齐声惊呼,向后退开。】
加粗文字明确指出:杨过出剑后,情势逆转,武三通耶律齐这些高手脱困;杨过并没有收手,而是进一步摧毁整个渔网阵。
所以,杨过选择先斩破郭芙身上的渔网,是因在黄蓉指点下,意识到那是一件攻破渔网阵的利器。君子善假于物,杨过是在和黄蓉打配合,巧妙借助软猬甲的优势破阵。
《神雕侠侣》虽然写情,但本质是武侠小说,武侠小说里战局是很重要的,武功高手们对于战斗的判断,不一定和情爱有关系。
最后,小龙女有没有遇险?
书里没说。
从原文看,大概率小龙女没有陷入渔网阵,因为后边击败绝情谷弟子时,金庸重点提到的就是武功较高的武三通、耶律齐,如果小龙女也在阵中,以她的武功,肯定是要出手自保的。
所以,真实情况是,“在小龙女没有遇险的前提下,杨过被裹进渔网阵,他为了自救,依照黄蓉的指点,借助宝甲护身的郭芙,成功将渔网阵打出破绽,与武三通等人合力破阵。”
关于盛兰差别:
高启兰:专业是学医,至少要8年,而不是其他专业的4年,那时候强还没发迹,兰哪有这底气觉得大哥掏得起八年学费。
高启盛:不但学的普通专业,而且宁可浪费分数也不出省,失去增长眼界的机会,也间接导致后来消息不灵通买赔了小灵通。
高启兰:听说哥哥伤害养子就被吓傻+吓跑,最终成功被保下来。
高启盛:千刀万剐也撵不走。你骂我我跪下听骂,你打我我开心挨打,你出卖我我就被你卖,我这烂命一条都必死的了还能被卖一卖,好事好事。
关于不同时期:
00盛遇见06盛估计会觉得未来的自己是窝囊废吧。
00盛的战绩:
慧眼识金相中小灵通并把店经营得风生水起;打曹斌成功逃脱;烧店成功掺和徐江事...
慧眼识金相中小灵通并把店经营得风生水起;打曹斌成功逃脱;烧店成功掺和徐江事件;造枪给哥哥提供与徐江火并的武器;帮忙挑跟徐江的见面地点;当家教帮哥哥拿到手机号;成功阻止哥哥自首……
06盛:
小灵通大赔特赔;卖药被查;杀李宏伟没杀死被追查……
00盛:未来的我怎么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启盛的终极理想:
必然是成为高启强的王秘书,又忠诚又能干,地位上一直是随时准备当弃子的白手套,但全靠自己的本事,说话从来游刃有余,永远不玩砸。
而且王秘书能被赵立冬接受、能全程陪伴、能一直真正意义上用自己保护着所爱。小盛一直被往外推,后来还被陈书婷上位替代。他得有多嫉妒王秘书啊,我当初写的还是太保守,阿盛在阴间不止要用苹果醋揍死赵立冬,还要让王秘书看着才解气。
陈书婷能在他们大笑时意识到,此时将会水满则覆,情况要坏;能在蒋天事件中劝高启强不要太争强好胜,家业大的打家业小的反而容易造成利益浪费。高启盛光知道谁惹我哥我打谁,把世界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他哥的人给早早作死了。
不然他们这种一把手和二把手绝对信任的关系得有多可贵和强大,多少团队和团伙,就是一二把手被离间而覆灭或者洗牌的。
其实原本来讲,高启强能给高启盛当刹车闸,不然高启盛是真打算拿自制枪支对疯驴子和徐江开枪来着,那样的后果完全不可收拾。陈书婷又是高启强的刹车闸,处处劝他别好勇斗狠了,高启盛卖药她也敲打一句(虽然没屁用吧),有她在,能极大减缓狂飙到撞死的速度。
如何才能让盛接近终极理想:
需要有人调.教阿盛,但绝不能是高启强,否则就是单纯的银趴而已。即使用我不要你了来威胁,高启盛也不会信:你要能为这么个破事不认我,那你也不至于为我卖十几年鱼,我才不信。因为任何的决裂都发生于宣布决裂之前,任何的爱情都成立于说出告白之前。强直接宣布我不要你了,这没意义,因为他就是为了保住他才这样宣布。
除非他忍心让阿盛和自己都挨几年戒断反应,铁了心当成我没你这个弟弟过一段日子——但那也不可能。强要有那危机意识,哪能出那些事。
所以我就说同人文《末日》里棠夫人调.教他真是太合适了。(但是代价也太大……真是凌迟到最后一口气的程度)
关于00~06时的外部环境:
为什么盛必须被上位替代+扔出去?因为强更需要陈书婷啊,婷的作用是洗牌+刹车+笼络泰叔,她也忍不了自己丈夫天天跟弟黏糊一起吧。只有把婷哄开心了,在陈泰那边才能如鱼得水。
盛进不去建工也未必全是强的保护,也有陈泰的防范,哥俩越强,老头越快被抛弃,所以陈泰也会阻止盛往里走。所以强夺权后才说自己夺权太晚,否则若是早点得到建工大权,盛也许可以进来,就不至自毁。盛去搞小灵通也不全是争取不到进入建工而生的自暴自弃,更多是为强搞自留地,这边做大做强,以后就算哥在建工被扫地出门,也可以回来一起卖小灵通,不至打回原形去卖鱼。
其结果我们也看见了,盛只会做对策不会做决策,导致生意失败+走绝路(卖药)。00~06期间太过顺风顺水,所以变得连一句骂也听不得,非得去发泄愤怒。
00强没少被欺负,但盛也没当场跑去玩命啊。因为那时候知道自己很弱小,必须忍着,后来越来越狂,越来越胆大,渐渐就陷入了“因为我从没死过所以我是不死之身”的错误认知。
关于重生梗:
关于比拟:
比起伊卡洛斯,其实还有个很不错的喻体是塔里塔罗斯地狱里的坦塔罗斯吧。
伊卡洛斯是朝着心中的太阳飞去,但人本来也无法触及太阳,所以坠落。
坦塔罗斯是因为渎神未遂被判无期酷刑,狱中永远挨饿受渴,颈下就有泉水但一低头水位就降,额前就有水果但一伸手树枝就抬。
高启盛活着的时候,强盛的关系是朝夕相处的遥遥相望,高启盛死了的时候,强盛的关系是血肉相连的阴阳相隔。
高启盛一直能看着他哥,没理由也不想彻底戒.断,但永远也无法更进一步。
无论看了多少同人文里的告白,我都觉得06年想一下子跨过同.性加乱.伦两道坎实在太难了。
蓝桉
有一种树叫蓝桉,非常奇特
它有毒且霸道,会杀死身边所有植物,
但允许一种鸟栖息在上,它就是释槐鸟。
意为:“我的温柔,只给你一人,给我爱的人。”
[图片]
荼蘼
末路之花,开到极致之后转瞬衰败
寓意:柔弱却让人怜惜的女子的青春年华
象征:凋谢
鸢尾
优雅、神秘、自由
彩虹女神的名字,爱的使者
法国国花,象征:光明和自由
中国,象征:感情和友谊
繁缕
一种在雨季时生长茂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
内涵:生机勃勃,朝气蓬勃
寓意:福寿安康
送老人花时,可以送繁缕。代表着希望老人家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安稳稳,健康长寿。...
送老人花时,可以送繁缕。代表着希望老人家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安安稳稳,健康长寿。
木槿
一种珍贵的植物,具有广泛的应用
寓意:坚韧、美貌
1、连载版临别前送了秦南琴一串珍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常戴的)。
脸上雪白的肌肤之中透出一层红玉般的微晕,真是晨露新聚,奇花初胎,说不尽的清丽绝俗。【她颈中挂着一串明珠】,发出一片柔光,更映的人似美玉。南琴心想:“这样仙女一般的人物,无怪郭大哥如此颠倒啦!”
次晨两人别过南琴上道,郭靖赠了她百两黄金,【黄蓉赠了一串明珠】。黄蓉虽爱血鸟,但是南琴、杨过母子无所倚赖,有此鸟为伴,倒是一大助臂,当下也不提此事。
2、神雕里,黄蓉送了龙女一枚束发金环。
她怕夜长梦多,再生变卦,加快脚步,只见她发上【金环闪闪】,身上白衫飘动。
轻舟中一个白衣人影一晃,已跃上大船。星光熹微中遥见那人【头顶心束......
轻舟中一个白衣人影一晃,已跃上大船。星光熹微中遥见那人【头顶心束发金环闪了两闪】,郭靖低声惊呼:“蓉儿!”
长袖轻举,就在花树底下舞蹈起来。但见她转头时【金环耀日】,起臂处白衣凌风。
黄蓉将她拉到身前,取出梳子给她梳头,只见她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于是将她柔丝细心卷起,【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枚束发金环】,说道:“妹妹,我给你这个戴。”【那金环打造得极是精致,通体是一枝玫瑰花枝,花枝回绕,相连处铸成一朵将开未放的玫瑰】。黄药师收藏天下奇珍异宝,她偏拣中了这枚金环,匠艺之巧,可想而知。小龙女从来不戴什么首饰,束发之具就只一枚荆钗而已,虽见金环精巧,也不在意,随口谢了。
3、郭襄偷了黄蓉的金钏送人,郭襄说告诉黄蓉,黄蓉也不会在意。
【一个穷家女孩子羡慕我妈妈腕上的金钏儿好看】,我就偷了送她,妈妈找来找去找不着,我肚里暗暗好笑,可没说出来。【因为说了出来之后,妈倒不在乎】,姊姊却会向那女孩子要回来。
4、当然,赏银子黄金的事情就更多了。(一掏就是一锭黄金,确实家里有矿)
众宾客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黄蓉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交给奶妈】,又把孩子还给了她,道:“小意思,算是他外婆的一点见面礼吧。”众人见她小小年纪,竟然自称外婆,又见她出手豪阔,个个面面相觑。那主人自喜出望外,连声称谢。
黄蓉心中一动,忙问:“猴爪山在哪里?”那店小二不再答话,说道:“恕罪则个。”出房去了。黄蓉追到门口,【一把抓住他后心拉了回来,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你说个清清楚楚,这银子就是你的。”店小二怦然心动,伸手轻轻摸了摸银子,涎脸道:“这么大的一锭?”黄蓉微笑点头。
无处不在的土豪气息[吃瓜]
5、当然,黄蓉最可贵的还是同情弱者,可怜老人小孩。
黄蓉眼圈儿一红,道:“爹爹不要我啦。”郭靖道:”干么呀?”黄蓉道,“爹爹关着了一个人,老是不放,【我见那人可怜,独个儿又闷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给他吃】,又陪他说话。爹爹恼了骂我,我就夜里偷偷逃了出来。”
柳树边的一架水车之上,车水的是个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人少车沉,踏得好不艰难,两人上衣都已汗湿,【那孩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兀自用力踏那水车。【黄蓉停步望他,心中大生怜惜之情】。那男孩见她美丽异常,回头叫道:“妈,这姊姊在瞧咱们。”显见对自己努力劳作,甚是得意。那妇人微微一笑,向郭黄二人点头招呼。【黄蓉伸手入怀,想拿块碎银给那男孩当零用】
1.开头:我可是全国首席催眠师
结尾:看着我的眼睛,忘了我。
2.开头:以后我们的孩子要叫路路......
2.开头:以后我们的孩子要叫路路结尾:路路,快叫叔叔
(这个怎么打也打不到中间。)
3.开头:你的手好冷,我给你捂热。
结尾:你的手好冷我怎么一直捂不热
4.开头:"我们都没有上帝视角无法看清彼此的付出"
结尾:"明明我们都爱着对方只是都不敢表达出来."
5.开头:别碰我,脏结尾:别碰,我脏
6.开头:我们长大以后要一起当警察
结尾:拿好你的枪,哥送你个一等功
7.开头:“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没有”
结尾:“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没有”
8.开头:你应该庆幸啊!要不是我你可不会逃出大魔头的手掌心!
结尾: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杀你因为我爱的不是你!
9.开头:大师兄,你理理我嘛~
结尾:大师兄!你理理我……好不好……
10.开头:乖乖,我求你,下来吧。
结尾:乖乖,我来陪你了。
11.开头:瞄准靶心,向我教你的那样。
结局:瞄准我的心脏。像我教你的那样
12.开头:我喜欢你,你什么时候看看我.
结尾:可惜你永远不会看我.
13.开头:要不是因为家族联姻,我才不会嫁给你
结局:明明是你把我强娶回家,为什么还要留我一个人。
14.开头“我可是有霁月灯神器护着的,谁能伤害我。”
结尾“她和我说她有霁月神灯护着,她怎么会亖,是我太单纯还是她骗了我。”
15.开头:别碰我,我是入殓师
结尾:没关系,我是入殓师,我一定会让你变得以前那么漂亮
16.开头:"先生,这是您第一次教我跳西洋舞呢."
结尾:"先生,再最后陪我跳一次西洋舞吧"
17.开头∶我不可能喜欢他
结尾∶他不可能喜欢我
18.开头∶小傻瓜,别睡了
结尾∶傻瓜!!不准睡!!
19.开头∶师傅你要答应我,不能离开我哦
结尾∶师傅,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
20.开头∶哥哥以后要娶你哦
结尾∶不可能!他不可能亡了!他说过他会娶我的!
21.开头:虽然我在水云天呆了这么久,但是跟你呆了一天,我比呆了1000年都烦。
结尾:大木头!大木头!
22.开头:好好治病,等你好了哥带你出去玩
结尾:哥…我听话了,我不闹了,你睁眼看看我好吗?
23.开头:你出来吧,别躲了,你赢了~
结尾:你出来吧!别躲了...我..输了..了
(开头:放假了,作业可真少,结尾:快开学了,作业还没动[doge]我的心情十分糟糕。)
你读《哈利波特》时,想没想过这个问题?
各位好,今天回答一位我的老读者的问题,几个月前她让我为他上小学的孩子推荐一份书单,其中包括《哈利波特》。前几天他给我发来了一个他孩子提的很有趣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解答一下。
小西你好:
不过前两天他提了个问题。“妈妈,既然斯莱特林学院培养的都是坏人,为什么霍格沃茨不把这个学院关了呢?”
也怪孩子童言无忌,我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觉得很好玩,但细一想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才看到第五部,我不忍心给他剧透,告诉他那个让哈利讨厌的(......
也怪孩子童言无忌,我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觉得很好玩,但细一想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才看到第五部,我不忍心给他剧透,告诉他那个让哈利讨厌的(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其实是个好人。同时我也觉得仅仅以“坏学院里也会出好人”这个理由回答他,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莉莉妈妈
嗯,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
莉莉,您好:
感谢您接收我推荐的书单,也很高兴听说您孩子能读得下去。
不恭维的说,您孩子确实是个很敏锐的人。因为其实觉得“斯莱特林那么讨厌,霍格沃茨为啥还要留着这个院”的感觉,我们很多人当年初读《哈利波特》时肯定也有。但很少会有孩子能把这种别扭感一句话就点出来,只有聪明的孩子才能做到。
比如《鲁滨逊漂流记》中,鲁滨逊给他的仆人星期五传教时,星期五就问鲁滨逊:“上帝既然全知全能全善,而魔鬼又是邪恶的,为什么上帝不直接杀掉魔鬼。”
星期五这么一问,当时也把鲁滨逊给问住了,因为上帝为什么直接不杀了魔鬼这个事儿,涉及到基督教神学中非常深奥的神义论问题。而鲁滨逊根本没受过神学教育,他是不懂的。他之前只是将这个事儿作为一种“常识”,而没有经过仔细的思考。
直到星期五一问,他也才开始想:是啊,为什么?
同样的道理,在《哈利波特》中,霍格沃茨为什么要容纳斯莱特林这个“反派大本营”的问题也会让很多人感到很奇怪——似乎整本书里斯莱特林就没出几个好人,全程都在添乱。
但你看,直到最后一章,哈利的小儿子阿不思还在追问那个他爹当年哈利也害怕的问题:“万一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怎么办?”
所以,霍格沃茨为什么要容忍“反派大本营”斯莱特林存在这事儿,其实贯穿了全书。
这里面意思很深,我试着做个详细的解析。
1
首先,看得出,莉莉妈妈是一位明智而在意孩子感受的母亲,我很钦佩的听说她没有简单的把“因为斯莱特林也有斯内普这样的好人”这个答案抛给孩子。
是的,即便抛开剧透的问题。“xxxx里也有好人啊!”这种回答也不是一个很完备的理由。因为反对者会进一步追问:那如果没有斯莱特林这样的学院,好人是不是会更好?坏人是不是也会失去一个抱团的窝点?
你看,《哈利波特》当中就是这样么:某种意义上说,斯内普与莉莉的爱情悲剧,与他被分到斯莱特林,而莉莉被分到格兰芬多是有重大关系的——后来成为莉莉丈夫的詹姆·波特如果不是因为能与莉莉在七年里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你觉得他有机会从青梅竹马的斯内普那里把这姑娘撬走吗?
另外,伏地魔能快速拉起他的团队,很大程度上也是借助了蛇院的组织,甚至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这么名头——在最终决战围攻霍格沃茨的食死徒中,斯莱特林学院的毕业生比例是最高的。
在思考之后,我的解答是这样:
霍格沃茨之所以容忍斯莱特林学院的存在,不是因为学校有什么理由要这样宽容,而是学校压根没有权力不这样宽容。
因为在《哈利波特》中,而霍格沃茨这所学校本身,只不过是格莱芬多、斯莱特林等四个学院组成的一个“联盟组织”,在这个学校中,四大学院与学校的关系,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主客关系”,且是四大学院为主,霍格沃茨为客。
其实《哈利波特》世界中各学院与霍格沃茨这所学校的关系,十分类似于美各州与联邦之间的关系。
在很多中国人看来,美联邦好像是一个果家,各州是类似我们的省一样的存在。所以总统好像能“管着”州长。但其实不是这样,美历史告诉我们,美其实是一个先有州、再有国的果家。独立战争首先是各个州为了抗税联合起来打的,打完了以后本来大家就散伙了。
只不过后来发现各过各的实在很不方便,才又聚在一起开了个制宪会议。各个州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共识,一起让渡了出了部分州权,凑出了一个联邦。所以你去看1787年费城制xian会议拟定的美果xian法原文,全都是讲州权和联邦权该怎么分的。
那么就像俱乐部不能通过公投把会员肢解掉一样,联邦侵犯州权、甚至直接撤掉一个州,也不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事实上,美历史上有些州,其实是很“斯莱特林”的。比如纽约州,因为最早以贸易和造船勃兴,跟英国联系更为紧密,向来就是王党分子的聚集地,独立战争时很勉强的跟其他州一起搞了革命,但组了联邦以后也是经常唱反调,闹得杰斐逊等很多美guo“guo父”对其很有意见。
但即便再有意见,杰斐逊也没办法把纽约州“解散掉”,因为州是主、联邦只是客,联邦无权反客为主。
同样的道理,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中,学院是主,而学校是客。所以邓布利多当校长没法把斯莱特林怎样,而斯内普校长也没法把格莱芬多怎样。州(学院)的存在是先于联邦(大学)的存在的,前者的权力优先于后者的。
是的,这种政治规则和学校规则是高度互通的,这样搞政治,叫联邦制。这样办学校,就是学院制。
2
于是我们谈到了学院制的本质,什么是学院制?为什么要搞学院制?
在现实中,英美也有一些大学搞这样一种让我们感觉很奇怪的“学院制”。
比如著名的剑桥大学,就有31个学院。什么“圣三一学院”“达尔文学院”“丘吉尔学院”“基督学院”等等等等。
可能因为“学院”听上去比“系”牛。咱中国很多大学有一度也掀起过“学院潮”。我们的那些学院搞到最后,其实就是xx系换了个名字而已——物理系改叫物理学院、数学系改叫数学学院,文史哲一块凑一个人文学院……总之就是各系换了块牌子,听上去更唬人而已。
但这不是真正的学院制,西方真正学院制里的“系(Department)”和“学院(College)”是两个各自独立的体系。
“系”直接隶属于大学(University),负责教学和科研,是学生读书学习的地方。
而“学院”则是独立的,它们一般不以专业方向而以创始人、赞助者或宗教概念来命名。它更像一个社团,学生的生活起居和社交之类都在其中。
就像《哈利波特》中所反应的那样——同一个学院的学生可能主修不同的专业,但却在一起活动。同一个主修方向的学生,却可能来自不同的学院。
而一般来说,同学院的学生是比同主修方向的学生更“亲”的,甚至有相同的气质。不同学院还会彼此较劲儿。比如剑桥的圣三一和克莱尔学院,就曾为谁才是剑桥最好的学院而一番好斗过。牛津还发生过学院间的械斗。像极了小说中格莱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宿怨。
这种玩法,又让我们曾非常羡慕,记得我读大学那会儿,我们学校就曾搞出过一个“书院计划”,试图更“像”的去模仿西方的这种学院制,于是成立了四个“书院”,找了几位老校长的字号给书院命名。什么腾飞、志德、克卿、任重,而且各自的配色也是红、绿、蓝、橙,弄得我一直很怀疑做这个计划的老师是不是也是个哈迷。
而在西方,真正学院制的大学里,“College”的权力其实是很大的。以剑桥为例,其学校章程规定,学生在入校前,首先是被各个学院挑选,而后才是被学校的系挑选的,而进去以后转系可以,转学院则很难。
所以严格意义上说,像剑桥这种大学的学生,不是被大学录取了,而是被该大学的某个学院录取了。
这是真的,在现实中,一个学生,如果没有一个学院认为他的素质符合自己标准,那他根本进不了学院制大学的门。
也正因此,学院制大学里各学院的学生对自己学院的归属感甚至比大学更强。很多校友的捐款都是指名道姓捐给某个学院的。各学院财政独立,自负盈亏,学生交纳的学费也会被分为学费也被分为大学学费(UniversityFee)和学院费(CollegeFee)两部分。
所以西方的学院与大学的关系,确实就是《哈利波特》里那个样子。有联系,但又彼此独立,学院为主,大学是客。
3
那么西方的学院制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问题其实罗琳在她的小说中也给暗示过:霍格沃茨这所学校,其实就是格莱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这四个魔法师朋友“拼团”凑的。
换而言之,就像现在有“共享单车”一样,这老几位玩的是“共享校园”。
但组团是组团,彼此的界限是分的很清晰的,你格莱芬多看上的学生就是你的学生,我斯莱特林看上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彼此不会混同。我们理念不同,就也不要强行达成什么思想统fagag一。(霍格沃茨的校训是“龙眠勿扰”,不知所云,等于没说。)
所以也就才有了格莱芬多喜欢勇敢,斯莱特林偏爱纯血,拉文克劳重视才能,赫奇帕奇鼓励勤奋的传统。
这些传统其实就是这些搞“共享学校”的创始人们各自的偏好。
在真实历史上,欧洲中世纪大学的最早起源也是这样。先是城市里出现了一批“能人”,觉得自己有一身的本事,想要收一些学生。
但一个人单独带一群学生成本太高,而且当时受社会认可知识分子是需要掌握所谓“七艺”的。(文法、修辞、辩证法、算数、几何、天文、音乐。)老师们不可能样样都精通,想提高效率必须彼此合作。于是他们就决定共享一下,就把各自带学徒的“学院”并到一起,组成了最早的大学。
而拉丁文中的“大学”是什么呢?是Universitas,它最早其实是行业工会的意思。
所以在西方人的理解中,大学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是一个由一群以学者为中心的私塾(学院,Academia),依照契约,联合在一起,组成的行业工会(大学,Universitas)。
而把资源的公共性和学术主张的私人性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就是现代大学(University)的“魔法”所在。
我们不妨做个联想,两千年咱们中国的孔子创设的那个私塾,其实很类似于柏拉图的Academia。如果当时的华夏点爆了科技树,有Universitas的精神,诸子百家联合起来创设一所大学,会是什么样呢?
那么这所大学里会有孔子担任院长的“儒家学院”,孔子平时开课教教周礼,回学院则要求自己的学生有“仁”的精神。
也会有老子、庄子牵头的“道家学院”,老子开课讲讲古籍(毕竟是图书馆馆长么),庄子讲讲故事,回学院再跟自己学生精研道家思想。
还有墨子领班的“墨家学院”,墨子开课教物理,回学院再讲兼爱非攻。
当然,也不妨让韩非、商鞅来办个“法家学院”,他们至少可以在学校公开课上讲讲律法与吏术,回自己的学院再跟自己的学生鼓吹“有道之国,务在弱民”之类思想。
那在这个“春秋大学”里,崇尚仁勇的“儒家学院”可能会很像格莱芬多,而强调术势的“法家学院”则有类斯莱特林,两边的学生因为气场不和,会见面就打架。可是好歹也能“和而不同”。
甚至,随着历史的发展,到了汉代,白马西来,大学里会增设个“佛家学院”,达摩祖师、玄奘和六祖慧能会在里面教梵文,回学院讲经。
到了晚明,西学东渐,可以再开个“西学学院”,利玛窦、徐光启来讲讲天文地理、天工开物,回到学院出说他们的基督教主张。
如果这样的大学真的能存在的话,传承个一两千年,那肯定就很梦幻了。各派思想的“术”彼此借鉴,“道”互相争论,不知会共鸣出什么样的思想革命出来。
但很可惜,古代中国始终没有出现Universitas的传统,既现代大学的精神,百家始终是争鸣而无法共鸣。
而各派的“术”是不共享的,“道”更不能相容。所以中国古代的学术机构,始终停留在私塾、书院的层级上,即一种主张,以一两个学者为中心,结成团体。岳麓书院、东林书院,都是这样。
这种私塾组织,抗风险的能力是很差的,所以大多数书院,都难以传承下来。因为它的基因多样性太单一了。
但受条件限制,他没有引入西方大学那种学院制的传统,这就导致北大那一时的“兼容并包”仍是以几个教授个人为基础的。胡适、陈独秀、李大钊、辜鸿铭、黄侃等人,确实都有自己独特的思想,但个人是脆弱的,失去了学院这层依托,等到这些人或死或走,他们的思想和主张在大学内也就缺乏了成体系的传承。“兼容并包”也就慢慢失去了可包容物。
以这个标准看,中国曾经最接近建立学院制的大学,可能是西南联大。北大、清华、南开,三个大学的教师各自有各自的教师协会和思想结社,又在一个更大的架构内实现了资源和技术共享。
4
不好意思,说着说着,有点扯远了。
但你看,其实在“为什么不取缔斯莱特林”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背后,其实藏着一个究竟什么才是一所真正的学院制大学,它的“魔法”又在哪里的深奥问题。
简单的说,学院制大学既能保证各学院技术、设施的共享,又能维持它们各自创始者人才培养理念和独立思想、主张的传承与延续。让学生们在大学的框架内“学术”,在学院的体系里“传道”。
当然,莉莉妈妈,这么复杂的问题,我知道您没办法一下子给您的孩子讲清,但我觉得我给您说这些是有好处的,你可以把这些问题借着将《哈利波特》慢慢影响给他,让他明白一所真正的好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这对帮助他订立未来的目标有好处。
想起您之前还问过我怎样让孩子选择未来的问题,我觉得好像一并给您解答了——祝您孩子也能上一所现实中的霍格沃茨。
而面对他“为什么不取缔斯莱特林的提问”,我觉得你最好的应对是反问他,启发他自己思考:“即便霍格沃茨真的有权直接将斯莱特林学院取缔掉并这样做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这是一个很开脑洞的问题,但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即便继承某种传统的学院可以取消,有这种思想倾向的人,也是没有办法被取消掉的。
所以如果霍格沃茨没了穿绿袍的斯莱特林,那么穿着其他学院袍的隐藏斯莱特林们就会出现。各派主张者之间的矛盾会激化,而对立将从明处转向暗处,从学院之间转向各学院内部,由群体之间转向每个个人之间。人们会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互相怀疑、互相猜忌的人人自危当中。
所有学生都可能在晨起之后,都可能会警惕的怀疑他的室友:“他是不是个潜在的斯莱特林?”
于是我们发现,当斯莱特林的精神被规定为非法,剩下三个院的精神也就无从真正被继承了。
甚至,那些原斯莱特林的老师和学生会成为被重点怀疑的对象,被打入另册。
比如,像斯内普这样的人,说不定会因为在魔药课上因为说了某句同情斯莱特林的话而被学生举报。
那样的话,不仅邓布利多与伏地魔的这盘棋将满盘皆输,霍格沃茨也会失去一位优秀的魔药课教师——虽然他的观点被很多学生所讨厌。
而且更要命的是,取缔斯莱特林会开启一个逻辑链——如果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可以把斯莱特林学院取缔掉,那么魔法部是不是也就有权力将霍格沃茨取缔掉呢?
更进一步,麻瓜要取缔整个巫师界,是不是也合法呢?
这个学校、这个社会的合法性,将无从建立。
所以我们得到了一个反直觉的结论——容忍、尊重看起来不讨其他学院喜欢、甚至有些“邪恶”的斯莱特林,反而恰恰是小说中霍格沃茨得以存续的原因所在。
5
莉莉妈妈,我记得,在我推荐给您孩子的书单当中,有一本亨德里克·房龙的《宽容》。
我觉得它是书单中最重要的一本书,因为一个人在少年时代的人文素养培养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要消除那种以别人的身份、观点、主张进行划线、站队,并认为可以对站在另一边的人施以无限暴力的戾气。
这种戾气不仅对整个社会有害,而且最终会约束持有者自己的思维认知,使他自己的权益也无法得到尊重,并将其引向疯狂与毁灭。
其实整本哈利波特讲的也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哈利与伏地魔最大的区别,就是伏地魔始终再以人的身份、主张、甚至听命他与否,在进行划线,并对在线另一边的人肆意施加无限的暴力。
但这种不宽容的暴力最终一定会反噬——最强的老魔杖发出最狠的阿瓦达索命咒反弹了回来,伏地魔灰飞烟灭了。
不宽容的暴戾终将反噬。
而哈利是怎样的呢?
在第一部的最初,他也曾为不宽容所迷茫。因为害怕被贴上斯莱特林这个标签,对着分院帽拼命念叨着“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
可是在第七部的小说最终章,当儿子阿不思问出“如果我被分去斯莱特林怎么办”时,哈利怎么说呢?
“AlbusSeverus,”Harrysaidquietly,sothatnobodybutGinnycouldhear,andshewastactfulenoughtopretendtobewavingtoRose,whowasnowonthetrain,“youwerenamedfortwoheadmastersofHogwarts.OneofthemwasaSlytherinandhewasprobablythebravestmanIeverknew.”
“Butjustsay—”
“—thenSlytherinHousewillhavegainedanexcellentstudent,won’tit?Itdoesn’tmattertous.”
“阿不思·西弗勒斯,”哈利轻声说,只有父子俩和金妮能听到,此时她体贴地假装朝已经上了车的罗丝挥着手,“你的名字中含有霍格沃茨两位校长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斯莱特林的,而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可是如果——”
“——那斯莱特林学院就会得到一名优秀的学生,对么?这对我们不重要。”
Itdoesn’tmattertous.这对我们不重要。
是的,宽容与尊重,不以身份、主张划线的宽容与尊重。这不仅是对一所学校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一个人在少年时代的阅读启蒙中,最应形成的素养。
从那个问题看,这种素养,您的孩子现在当然还没有,但我相信,在看完全套书之后,聪明的他一定也能在您的引导下体悟到。
祝好!
追妻蓝忘机~人间清醒魏无羡
非ABO设定哦
正午时分,烈日炎炎。
一年前刚刚袭爵的武平侯蓝忘机不顾酷暑,已在侯府门口站了整整两个时辰。谁能想到,让蓝忘机放低身段,不顾重伤在身也要等候的人,竟是他五年前嫌弃厌恶到骨子里的男妻~魏婴。
五年前
“蓝忘机,你今晚不能离开。”阻挡着蓝忘机离去的脚步,魏婴寸步不让。“今日你我大婚,若你离开,日后蓝家上下谁能认我这个主君。”
一身婚服的魏婴当得起翩翩公子,绝代风华的美誉。只是谁能想到,如此姿容竟被新婚的夫君嫌恶至此,连新婚之夜也不愿留下。
“让开。”面对魏婴强势的阻拦,蓝忘机的厌恶更甚,“若非父亲逼我娶你进门,...
“让开。”面对魏婴强势的阻拦,蓝忘机的厌恶更甚,“若非父亲逼我娶你进门,我蓝忘机是断断不会娶一个男妻的。”
熵国虽民风开放,娶男妻者不在少数,但很少出现在勋贵世家,尤其蓝忘机还是武平侯和嫡长公主的独子。
说起嫡长公主,那可是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贵不可言,只可惜华年早逝令人扼腕。也是因此当今圣上对这个外甥可谓是疼宠有加,视若亲子。
可惜视若亲子,毕竟不是亲子。
三个月前,武平侯世子蓝忘机因贪功冒进,令朝廷丧师失地。
老侯爷为堵住悠悠之口更为平息天子之怒,竟当朝立下军令状,五年内武平侯府自筹粮饷替朝廷夺回疆土。
此言一出,举国震惊。
莫说单凭侯府一家之力,此事难如登天。
便是真让武平侯做成了,岂非遭圣上忌惮。
总归成与不成,武平侯府危矣!
不料,就在众人以为蓝忘机只能以死谢罪时,圣上居然准奏了。
准奏的结果自然是蓝忘机性命无恙,但武平侯府却四面楚歌,人人避之不及。
“蓝忘机,你别忘了武平侯府的处境。”新婚之夜提起蓝忘机的痛脚不是明智之举。但老侯爷因侯府的变故一病不起。今日之后魏婴需与蓝忘机携手,担起侯府重担。
魏婴很清楚今夜若是留不下蓝忘机,只怕将来侯府众人无人肯信服于他。
果然,蓝忘机忍着对魏婴的厌恶,收回了欲离去的脚步。
魏婴见此舒了口气,好在蓝忘机总算个顾全大局之人。
也对,若非如此,他魏婴怎进得了武平侯府的大门呢。
自古商户低人一等,为了得到魏家助力,堂堂天之骄子降尊纡贵娶了魏婴一个商贾之子,还真是委屈至极。
“看来世子还算想的明白。你放心,收复失地所需的粮饷,我魏家一力担下。前提是侯府需助我魏家渡过眼前的难关。”
魏家富可敌国,产业无数。
然树大招风,魏家被人觊觎已久。
此次武平侯上门为蓝忘机说亲,可谓是互惠互利,强强联手。
有武平侯府在,觊觎魏家之人不得不避其锋芒。
而投桃报李,魏家也要替蓝家尽一份心力。
“你放心,既然你魏家舍得了家财,我武平侯府自然会给魏家庇佑。”
蓝魏结亲,明眼人都明白其用意。蓝家收复失地需要魏家出粮出饷,可以这么说,如今的魏家已与国库无异。
“世子金尊玉贵,定是一言九鼎。世子放心,两家结亲乃是形势所逼,待世子收拾旧山河,我自然功成身退。”
“哼!你能舍得下侯府的权势?”在蓝忘机眼中,魏婴区区一个商贾之子,满身的铜臭。一旦进了武平侯府的权利窝,怎肯抽身而去。
蓝忘机没想到的是,他狭隘的想法不过是源于对魏婴的偏见。
实际上,若非魏家被人逼入穷巷,他堂堂七尺男儿岂愿做他人的男妻。
“世子若不信,你我可以写下和离书,时日便定在五年后。五年之期一到,你我便再无关系,如何?”
蓝忘机至今都记得五年前魏婴写下和离书时的眼神,坚定而决绝。现在回想起来,魏婴当真从未想过留下呢。
“思追,可有夫人的消息了?”今日是魏婴的归期。自蓝忘机得胜还朝,不仅承袭了武平侯的爵位,圣上更是封赏不断。然而武平侯府最大的功臣魏婴却迟迟未归,蓝忘机很想让魏婴亲眼看到武平侯府今日的风光。
终于,魏婴马上要回来了。早知要分别三个月之久,当初蓝忘机就应该坚持与魏婴一同归京。
“启禀侯爷,尚未有夫人的消息传来。”
“思追,你说侯爷是何必呢?这会儿再辛苦,夫人也看不见啊。”蓝景仪忍不住跟蓝思追耳语道。
奈何蓝忘机耳力极佳,一记眼刀甩过来,蓝景仪立刻禁了声。
蓝思追和蓝景仪作为蓝忘机的随身护卫,对两位主子的恩怨瓜葛再清楚不过,眼看着就到了约定和离的日子,自家侯爷想要竭力挽回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他二人作为下属,平日里的差事自是兢兢业业,但对情爱一事,他二人也是爱莫能助。
“侯爷,夫人或许在路上耽搁了,您要不要先回府暂作休息。”蓝思追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多言,但半个月前蓝忘机被刺客偷袭,虽性命无碍却身负重伤。尽管休养了十几日,到底是尚未痊愈,理应好好将养。
“无碍,等夫人要紧。”
蓝忘机话音刚落便看见不远处一人一马正在靠近,心怦怦怦的直跳,蓝忘机不确定是否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慌张的巴望着,当一人一马逐渐靠近,蓝忘机的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
站立在一旁的蓝思追在看清来人后,连忙向蓝忘机禀告,“启禀侯爷,应该是有夫人的消息了。”
来人竟是蓝思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你打探到了夫人的消息?可知何时入城?”蓝忘机的气息失了平稳,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的手甚至止不住的颤抖。
“启禀侯爷,夫人刚刚已经入城了。”
蓝忘机大喜,“随本侯去...”迎接夫人。蓝忘机本想这么说,可惜话未说完,暗卫便阻止道。“侯爷,夫人在城门口遇到了聂二公子。夫人受聂二公子之邀前往聂府做客。聂小姐亦在陪同之列。”
蓝思追闻言眉心一跳,连忙向自家侯爷望去。
果然,蓝忘机双拳紧握,黑色的眼眸闪烁着隐忍并妒忌的怒火。“聂清河?好,好得很!”
蓝思追觉得很不好。
夫人入城却不先行回府,受邀做客去的偏偏还是聂府。
这聂家小姐是谁,夫人曾经想要求娶之人啊。
若不是当年老侯爷胁迫魏家硬要夫人嫁进武平侯府,这会儿只怕早就是聂家的女婿了。
“备马,本侯要亲自去接夫人回府。”
聂府
“魏兄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年,我们可一直惦着你呢。”
聂怀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的小妹聂清河,暗示的意味十足。
魏婴只当不觉,“劳怀桑惦念,先干为敬。”
魏婴的眼神始终没落在聂清河那里,聂清河为此失落了几瞬,“二哥,魏...魏公子,我不胜酒力,先回房了。”
聂怀桑看着自家小妹依依不舍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魏兄,凭你我的交情有话我就直说了。此次回京,你和那蓝忘机可是会和离?”
魏婴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向聂怀桑,“聂兄,这话你是打哪听来的?”
魏婴与蓝忘机成婚当日的确约定过和离一事。但此事隐秘,外人绝不知晓。因此比起聂怀桑的问题,魏婴更关心这消息的来处。
当年蓝忘机之所以在战场上犯下大错,一是因为当朝太子蓄意陷害,二便是被人安插了眼线之故。如今,武平侯府好不容易东山再起,当年之事绝不能重蹈覆辙。
“你二人和离之事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哪里还需要特地打探。”聂怀桑收起手中的折扇,端起酒杯,一脸的郑重其事,“魏兄,若非当年老侯爷威胁你魏家,以你之才何必做他蓝忘机的男妻。如今时过境迁,你总该恢复自由身了吧。你也知道,当年你成婚之后,清河她伤心欲绝,后来父亲仙逝,清河又守丧三年至今未嫁。”想起小妹婚事坎坷,聂怀桑长叹一口气。突然聂怀桑话锋一转,语气中竟是多了几分庆幸,“现在想来,清河婚事艰难又何尝不是你二人的缘分。”
提起聂清河,魏婴心有愧疚,他至今记得与聂清河初识的情景。
那一日,魏婴与聂怀桑争抢一把折扇。也是不打不相识,最终那把折扇没抢到,魏婴却结识了聂怀桑以及聂清河。
聂家乃是熵国举足轻重的百年世家,当年若非聂清河,魏婴还不会走上科举一途。
熵国虽轻视商贾却不禁其科举,也算是给了魏婴一条通往仕途的康庄大路。
曾几何时魏婴是想过的,若真能金榜题名,或许会去聂府提亲。
若是聂府肯下嫁爱女,魏婴定会对清河珍之重之。若是不允,也算不辜负年少时的心动一场。
可惜,魏婴刚刚取得秀才的功名,便被逼嫁给了蓝忘机。
魏婴从未想过,对聂清河的那一丝情意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终结的。
“怀桑,我是做过男妻的人,配不上清河。等到我与蓝忘机和离,只想安安心心打理我魏家的产业。至于其他,我没想过了。”
“这么说,你和那蓝忘机和离一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聂怀桑还真是会抓重点。
“魏兄,那蓝家还真是过河拆桥。”因为聂清河,聂怀桑对那蓝忘机没什么好感。“魏兄,若清河介意名声,便不会惦念你至今了。不管怎样,你先离了那蓝忘机再说。”
魏婴见聂怀桑还没有歇了撮合他与聂清河的心思,无奈摇了摇头,“怀桑,我得回武平侯府了。”
魏婴和聂清河注定有缘无分,只是他无意和聂怀桑争论此事。
经今日聂府一遭,魏婴决定日后还是和聂家避嫌的好,以免毁了聂清河的名声。
“这就要走?也罢也罢,反正是回来了,日后你我再聚。”聂怀桑下定决心,定要为妹妹的幸福争上一争。
从聂府出来,魏婴迎面遇上了来势汹汹的蓝忘机。
“侯爷怎么来了?”
侯爷?如此生疏的称呼令蓝忘机眉头紧锁。
也是,魏婴曾经称呼他‘世子’,如今袭了爵,自是称呼他‘侯爷’。
“你在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三个月不归,一回京便先来了聂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才是你的家。”
蓝忘机醋意横生,尤其他还知道当初魏婴之所以醉心科举一途,为的便是求娶聂清河。
“侯爷言重了,我这会儿便是打算回府的。有些事情刚好需要理清楚了。”
理清楚?何事需要理清楚?
想想和离书上的日子,蓝忘机面如寒霜。
“府上诸事繁多,有劳夫人先行回府理事,本侯另有要事。”面对魏婴可能提起和离一事,蓝忘机下意识的想逃。仿佛只要不提,和离一事便能作罢一样。
打马离开,蓝忘机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可惜魏婴并没有注意到蓝忘机的慌乱。
“公子,侯爷这是去哪呀。”作为魏婴的贴身小厮,温宁对蓝忘机那是相当的嫌弃。
“许是柳府吧,若我记得不错,今日应是柳家小姐的生辰。说起这柳家小姐,也真是可惜了。”
温宁真是佩服自家公子,居然还有心情可惜别人。
难道最可惜的人不是公子吗?若非公子嫁给了蓝忘机,如今定是位列朝堂,加官进爵。
回想当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蓝忘机对这门婚事的抵触和不满。
可谁又了解公子的委屈与无奈呢?若非老侯爷逼迫,堂堂魏家嫡子何至于做那卑微的男妻。
温宁至今记得当年老侯爷来魏家逼婚的场景。
“魏老爷,明人不说暗话,两家结亲可谓是一举两得,今日我蓝某就等着魏老爷一句话了。”
“侯爷,阿羡是我的长子,我魏家对他是寄予厚望的,怎能嫁给世子做男妻呢?您看这样可好,阿羡认您做义父,两家结个干亲。我发誓,朝廷兵马所需粮饷,我魏家散尽家财也会给侯爷弄来。”
“除非蓝魏两家结为姻亲,否则我武平侯府不会为了保住你魏府,冒风险跟满朝权贵为敌。魏老爷,多少人想要吞了魏家你心中有数。想想魏家的家业,还有魏家上上下下百余条人命。”
便是在老侯爷的威逼利诱下,魏婴不得不上了武平侯府的花轿。
从此耀眼的少年郎成为了低人一等,甚至受尽蓝忘机白眼的男妻。
“夫人,您回来了?您没见到侯爷吗?”蓝思追见魏婴独自回府,以为他与蓝忘机是错过了。
“见到了,侯爷有要事在身,大概会晚些回来。”魏婴脚下未停,一路向后院走去。
连日赶路,魏婴早就疲惫不堪。现下只想好生睡上一觉。
“夫人,黎叔一行人属下已经安置妥当,夫人可要去看上一眼。”
黎叔被安置在武平侯府了?
魏婴惊讶的止了脚步,“黎叔?我不是吩咐他们回魏府吗?”
蓝思追心道是侯爷半路拦下的,命令黎叔一行人安置在武平侯府,但这话不能这么回。
“启禀夫人,属下派人去城门口迎接夫人,刚好碰到黎叔,就将他们带回了府。”
魏婴本打算这几日就与蓝忘机说好和离一事,所以没打算让黎叔他们安置在武平侯府。但人已经安置下了,又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总不好再让大家挪地方。
“也好,让他们好生休息,切不可怠慢。”
“夫人放心,属下已经吩咐过了。”
点了点头,魏婴没有多做停留。
总算回到了卧房,魏婴疲惫的倒头就睡,直到夜幕降临才因饥肠辘辘不得不起身觅食,好在温宁贴心,早就给他准备妥当了。
就在魏婴狼吞虎咽的当口,蓝忘机回来了。
“侯爷这是?”天色已晚,魏婴不明白蓝忘机怎会此时过来,“可是有事发生?”
魏婴见蓝忘机一脸阴沉,便将京中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反复思量。
嗯,应该不是为了朝堂之事。
想想蓝忘机今日可能的去处,魏婴猜测蓝忘机此番定是为了那柳家姑娘。
“侯爷可是刚从柳府回来?”
“为何这么问?”蓝忘机颇为疑惑。
“侯爷无需瞒我,柳家小姐的事情我也听说过。要是侯爷喜欢,纳进来也无妨。倒也不必等着你我和离之后。武平侯的正妻不可能是再嫁之身。不过若是侯爷喜欢,以后多疼宠些也就是了。”
蓝忘机本来疑惑为何魏婴会突然提起柳府。可没等他想起原由,便又听到‘纳妾’之言。瞬间血气上涌,“你...”
蓝忘机本就重伤未愈,又在烈日炎炎下等了魏婴足足两个时辰。再加上方才入宫一趟,早就是勉力支撑。这会儿因怒急攻心,竟是一口气梗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魏婴只当蓝忘机的怒意是因为他提出让柳家小姐做妾,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我多言了,如今武平侯府如日中天。想必侯夫人的位子总能按照侯爷的心意来。侯爷可还有事?”
魏婴送客的意思十足。
蓝忘机本就强忍着口中的血气,再加上魏婴似乎误会了他的来意,蓝忘机似乎快要压不住了。
罢了,堂堂武平侯蓝忘机何必靠着伤势去魏婴面前卖惨呢?
至于柳家的误会,晚些解释也无妨。左右蓝忘机没打算这么快便让魏婴了解他的心意。“你先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我们明日再谈。”
点点头算是回应,魏婴没有自虐的倾向,巴不得赶紧送走蓝忘机。
另一头,被嫌弃的彻底的蓝忘机脸色阴沉的可怕。
蓝思追见此小心的询问,“侯爷,可是陛下没准?”
点点头,蓝忘机有苦难言。
他何尝不知道武平侯蓝忘机欲和妻子魏婴和离的消息已传的沸沸扬扬。一切皆因为蓝忘机没有替魏婴请封诰命之故。
然外界不知道是并非蓝忘机没有请封,而是他的舅舅当今的圣上不准。
“忘机,五年前朕为了太子委屈了你,如今朕不能让一个男妻占了你的正妻之位,否则将来朕怕是无颜面对长姐。”
呵呵,委屈?无颜面对长姐?
这些话五年前怎么不说?
当年,都说蓝忘机因贪功冒进以致朝廷损兵折将,百姓流离失所。而武平侯府也因此背上了骂名
可事实呢?
事实是,太子因蓝忘机亲近三皇子成王,所以蓄意陷害,故意扣留了蓝忘机的粮草物资。
蓝忘机无奈之下只能背水一战,否则一旦断粮,军队面临的更是灭顶之灾。
可惜,蓝忘机还是成为了熵国的罪人。为了保下他的性命,蓝忘机的父亲才不得不立下了军令状。而他蓝忘机,堂堂武平侯世子被逼迎娶了魏婴这个男妻,从此成为了满京城的笑话。
“陛下觉得我为夫人请封诰命是在跟陛下置气。呵呵,说到底陛下不过是在意他的名声罢了。生怕让别人以为薄待了我这个有功之臣。”
蓝忘机对圣上流露出的不满,令蓝思追胆颤心惊。好在武平侯府上上下下因五年前的细作一事,已经被查了个滴水不漏。
否则,若此等言论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只怕又一场无妄之灾。
“侯爷,依属下看,诰命一事夫人到是不在意。”
“哼,当然不在意。他巴不得赶紧跟我和离。”最后两字,蓝忘机说的咬牙切齿。若是可以,他真想将五年前的自己狠狠的抽打一顿。
如今魏婴的手上拿着他二人写下的和离书。也就是说,约定的日子一到,哪怕蓝忘机不同意,他与魏婴也毫无关系了。
“思追,我听说那聂家小姐婚事艰难,至今待字闺中。去各府查探一下,可有适婚的好儿郎。”
蓝忘机想着尽快将那聂清河嫁出去,省着整日惦记着他蓝忘机的人。
“侯爷可用过早膳了?”连日奔波,魏婴昨夜总算睡了个好觉,故而心情还算不错。
“用过了,昨夜可还习惯?”蓝忘机看着神清气爽的魏婴气的牙疼。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看不到他蓝忘机,魏婴自是浑身舒坦。
“还不错。哦对了,我这里有账目需要侯爷过目。”魏婴知道蓝忘机厌恶他一身铜臭,可往事不提,便是眼下侯府想要在京城走的长远,银钱也是少不了的。
尽管魏婴很快便与武平侯府再无干系。但以后的路,魏婴也希望蓝忘机能走的顺当一些。
“侯爷,这几个月我替您找好了接管府中账目之人。周叔此人,侯爷是知道的。您对他有救命之恩,将府中事务交予他,侯爷想来也能放心。至于各处的管事账房也是我与周叔一起挑的。侯爷不喜管理俗物,尽可交给这些人办。若是将来侯爷有了信赖之人,府中的管事账房等人尽可还给魏家。”
魏婴此言不可谓不周全。既是解了蓝忘机的燃眉之急,也解决了武平侯府将来的麻烦。
眼下,偌大的武平侯府总不能没人打理。但若将来蓝忘机娶新人进门,也不可能留着魏婴用过的旧人。如此安排,可谓是相当的周到了。
“你迟迟不归,就是去做这件事?替我安排人手?”
蓝忘机心下感动之余又微微发苦。魏婴这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
“不错,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纵使和离,也希望武平侯府蒸蒸日上。”
又是和离?从昨晚到今日,魏婴时时刻刻将和离挂在嘴边。
原来他蓝忘机竟是如此的不堪吗?
回想他二人最初成亲的那段日子,似乎的确如此。
那时,蓝忘机误会魏婴是个趁火打劫,妄想以那满身铜臭高攀权贵之人,所以处处以家规要求魏婴。
那段时日魏婴醉心商场,一心为武平侯府赚来军需粮饷的时候,也是魏婴被罚家规最重的时候。
蓝忘机明知道尽管魏家富可敌国,但要支撑一国的军力亦是力有不逮。但蓝忘机偏偏趾高气昂的要求魏婴必须限期内准备足够的军需粮饷,否则家规处置。
还记得有一年魏婴生辰,不过是从醉风楼点了一盘醉香鸡,便被蓝忘机罚了家规。那时,虽然武平侯府的确因为粮饷一事节衣缩食,不过堂堂世子夫人的生辰还是过得起的。
但蓝忘机就是想要折磨魏婴,谁让魏婴妄想攀附权势呢。若非魏婴以婚事威胁,他蓝忘机何至于娶一个男妻。
蓝忘机回想起他曾经做下的混账事,心中因魏婴提起和离而积攒的怒火,瞬间散了个彻底。
“当初为何不告诉我,嫁给我,你也是被逼无奈?”
面对蓝忘机没头没脑的问题,魏婴愣了一瞬,而后道,“老侯爷不许,娶了男妻本就是委屈了你,若是让你知道你的男妻还是被逼着上了花轿,只怕会一蹶不振。”
老侯爷为了蓝忘机可谓是殚精竭虑。谁人不是为了自己的骨血,这点无可厚非。
更何况魏家也不是没有得利。
这几年,魏家虽然为了武平侯府散尽了大半家财。但随着蓝忘机势起,魏家得到的好处也是相当的可观。
且不说别的,就是半个月前魏家垄断了江南一带的米粮生意,都足以弥补魏家的损失了。
再者,当年若非武平侯府庇佑,魏家只怕早被权贵们吞的连渣都不剩。
纵使富可敌国又如何,没有权势别说家财便是亲人的性命也护不下。
因此,魏婴已经决定只要摆脱了男妻的身份立刻准备科举。他要用手中的权柄替魏家保驾护航。
“若是我一早知道,当初就不会误会你了。”若非蓝忘机误会了魏婴,也就不会做下那么多的混账事。魏婴当初嫁进侯府短短一年的光景,邢杖都打断了足足三根。可见蓝忘机罚的有多重。
“无碍,都过去了。再说你也没少受罪,沙场征战多年,你受过的伤也算是替我报仇了。”
魏婴明白堂堂天之骄子被迫娶了男妻,蓝忘机心中有气是应该的。
再者他二人成婚不过短短一年,蓝忘机便奔赴战场。
而魏婴则是战场后方两头跑。那时候蓝忘机就算想找魏婴晦气,也是有心无力了。
也许是魏婴无所谓的态度刺痛了蓝忘机,他自虐般地对魏婴问道,“你昨日去聂府,是想和聂清河破镜重圆?”
蓝忘机此言若是传出去,是会毁了聂清河的闺誉的,魏婴不悦道,“侯爷管的似乎有些多了。当初说好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对了,眼下我正谈一门生意,或许当真得借着侯府的势。不过侯爷放心,和离的日子一到,我魏婴自是不会赖在侯府不走。”
魏婴自问对得起武平侯府。和离之前借一借侯府的势,也是他应得的。
当初结亲,本就是互惠互利。如今不过是拿些利息罢了。
蓝忘机闻言反倒是稍稍安心,天知道他昨晚多怕魏婴今天就会提出和离。
这一个月,足够蓝忘机将魏婴的诰命争取下来。
只要魏婴有了诰命,和离就不是他二人之事,那是要皇帝点头的。
此外,还有一样顶顶紧要的事情。
那就是尽快将聂清河~嫁出去。
蓝忘机本想留在魏婴身边献殷勤的,但魏婴一心和离。蓝忘机眼下不敢让魏婴察觉到他的意图。否则以魏婴之能,若是铁了心离开他,只怕会横生枝节。
眼巴巴的瞧着魏婴志得意满的出了府,蓝忘机忍了又忍才没跟上去。
其实让圣上松口也不难,不过是担些风险罢了。
当初在边疆作战,蓝忘机可谓是尽得民心。
班师回朝的前夕,蓝忘机担心圣上猜忌,百姓们送的牌匾和万民伞,蓝忘机没敢带回侯府。
现在想来,那些东西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思追,你让景仪往边关跑一趟。至于你,太阳下山之前,我要知道京城内所有适婚的儿郎,记住~是所有。”
蓝思追心中腹诽,看来侯爷是下定决心要当次红娘了。
可是侯爷啊,您自个儿的烂桃花可是还没摆平呢呀。
果然,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蓝思追刚刚腹诽完,蓝忘机的桃花便找上门了。
“忘机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这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正是五年前险些与蓝忘机定亲之人,柳荷晚。
五年前蓝忘机兵败,柳家立刻歇了结亲的心思。
后来,柳家也算为柳荷晚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户部尚书的嫡长子。
可惜那位秦公子是个短命的,成亲不过一年,柳荷晚便守了寡。
三个月前,柳荷晚为其守孝三年后归了家。
此番柳荷晚前来的用意,蓝忘机再清楚不过。再嫁之身的柳荷晚是想为自己寻上一门好亲事。
只是,柳荷晚配吗?
蓝忘机原想早早打发了人,眼下他一门心思阻止魏婴和离,哪有功夫应对柳荷晚。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蓝忘机的计划里,柳荷晚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十日后
“你们听说了吗?武平侯蓝忘机要和他那个男妻和离呢。”
“和离?你说那个魏婴?这也太没良心了吧,魏家为了武平侯府可是散尽家财啊。”
“哎我说,你听到的消息那是旧闻了。我听说武平侯想要迎娶柳家的那位小姐呢。想那武平侯也是够痴情的,听说蓝家和柳家当年就是要结亲的。这不兜兜转转的,还是要在一块了。”
“胡说,那柳家小姐可是嫁过人的,武平侯能要?”
“那算什么,武平侯连男妻都娶了,再娶一个嫁过人的也没什么稀罕。”
这几日,醉风楼里的食客们谈论最多的便是武平侯蓝忘机的家事。一会儿传言蓝忘机要和他的男妻和离,一会儿又说蓝忘机要娶柳荷晚进门。
食客们纷纷给人讲述自己听到的消息,生怕说的晚了被人抢了先去。
在醉风楼的一角,蓝忘机听着人们的议论好不得意。仿佛对他是人们口中谈论的主角一事混不在意。只因食客们的种种议论,正是蓝忘机本人散播出去的。
近些时日蓝忘机故意和柳荷晚走的颇近。那个捧高踩低的女人,只要看到些许希望定会有所动作。蓝忘机就等着柳荷晚替他和魏婴助一把力。
“哎哎哎,我还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魏婴和聂家小姐的,你们要不要听一听啊。”
人们向来是八卦的,总归事不关己,全当听一个乐呵。
“我听说魏公子当年和聂家小姐互有情愫。这会儿,聂家就等着魏公子和离呢,只要魏公子前脚和离,后脚啊聂家就将姑娘嫁过去。”
‘砰’得一声,蓝忘机将茶杯摔了个震天响。他没料到京城里面居然传出了这样的言论。
眼下正是蓝忘机替魏婴请封诰命的重要关头,若是此时出了岔子,蓝忘机恐生变故。
恶狠狠的瞪了瞪散播魏婴和聂清河的谣言之人,蓝忘机愤而离去。
“这人谁啊。”
“管他呢,继续说继续说。”
蓝忘机从醉风楼出来,便着急找到魏婴。
不管魏婴和聂清河之事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蓝忘机都不允许魏婴的名字和聂清河绑在一起。
蓝忘机匆忙的赶回武平侯府,还未找到魏婴便碰到了神色仓皇的蓝思追。
“侯爷,大事不好了。柳荷晚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合欢散,看样子要对夫人和聂小姐下手。”
蓝忘机没想到那柳荷晚居然这么胆大,竟将聂清河也扯了进来。
若是魏婴真与那聂清河发生了什么,想到这些,蓝忘机睚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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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节上来看,就是晴雯是个丫头,黛玉作为封建社会的贵族小姐,对丫头的死活不放在心上是正常的,尤其这还不是她的丫头。
黛玉对晴雯的态度除了这里,还有一个地方:
林黛玉道:“你的那些姑娘们[不快活之称。]也该教训教训。只是论理我不该说,今儿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儿宝姑娘来,什么贝姑娘来,也得罪了,事情岂不大了。”
从全书意义上来说,这里就需要跟宝钗对看。
脂砚斋说“盖钗颦对峙,有甚难写者”。钗颦的情节一直是遥遥对应的,这里就是一处。
先明确一点,就是宝钗的分身很多,白金钏就是一个。
薛宝钗和白金钏,薛,雪也,色白,宝钗和金钏,都是饰物。贾宝玉......
薛宝钗和白金钏,薛,雪也,色白,宝钗和金钏,都是饰物。贾宝玉喂金钏的香雪润津丹,可以看成低配冷香丸。宝钗和金钏身量相近,金钏穿宝钗衣服入殓。贾宝玉祭金钏,茗烟说:
“只是这受祭的阴魂,虽不知名姓,想来自然是那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的一位姐姐妹妹了”
“人间有一,天上无双,极聪明极俊雅”,金钏当不上。作者写茗烟固然拍马屁,但言语意指,是暗示贾宝玉另祭他人。贾宝玉尊金钏为洛神,实尊宝钗为洛神。
这个情节和贾宝玉晴雯实黛玉,尊晴雯为芙蓉花神实尊林黛玉为芙蓉花神一致。
还有就是,跟痴公子杜撰芙蓉对应的章节并不是含耻辱情烈死金钏,而是不了情暂撮土为香。
也就是说,要看钗颦对金钏儿和晴雯反应的对比,看的不该是含耻辱情烈死金钏那里宝钗对王夫人说的话,而是不了情暂撮土为香那里宝钗对黛玉说的话。
不了情暂撮土为香,痴公子杜撰芙蓉两章,看钗颦对宝玉祭金钏儿和晴雯的反应,都表现出不干己事的冷淡,但在旁人的口里,她们之间的关系又绝不该如此冷淡。
在宝钗和金钏儿是这样——
宝钗忙道:“姨娘这会子又何用叫裁缝赶去,我前儿倒做了两套,拿来给他岂不省事?况且他活着的时候也穿过我的旧衣服,身量又相对。”
对宝玉祭金钏儿是这样--
话说众人看演《荆钗记》,宝玉和姊妹们一处坐着,林黛玉因看到《男祭》这一出上,便和宝钗说道:“这王十朋也不通的很,不管在那里祭一祭罢了,必定跑到江边子上来作什么。俗语说:‘睹物思人。’天下水总归一源,不拘那里的水舀一碗看着哭去,也就尽情了。”宝钗不答。
黛玉和晴雯是这样——
况且素日你又待他甚厚,故今宁可弃此一篇大文,万不可弃此‘茜纱’新句,竟莫若改作‘茜纱窗下,小姐多情,黄土陇中,丫鬟薄命。’如此一改,虽于我无涉,我也是惬怀的。
黛玉对宝玉祭晴雯是这样——
黛玉笑道:“他又不是我的丫头,何用作此语,况且‘小姐”丫鬟’亦不典雅,等我的紫鹃死了,我再如此说,还不算迟呢。”
前面已经说过,宝玉明尊金钏儿为洛神,实尊宝钗为洛神,明晴雯为芙蓉花神,实黛玉为芙蓉花神。
这里钗颦二人对自己分身的死亡,都表现出了一种漠然,在宝钗是“宝钗不答”,在黛玉是“何用作此语”。
对书中人而言,这是贵族小姐对仆人的普遍态度。
在书外人看来,这是钗颦二人面对自己分身结局的全然不知,读者不免为冥冥之中自有宿命而怅然。
最后再说一个细节,我发现宝玉在祭金钏儿和晴雯的时候,用的东西并不是按照金钏儿和晴雯的风格选的,而是宝钗和黛玉的风格。
这是对金钏儿:
老姑子献了茶。宝玉因和他借香炉,那姑子去了半日,连香供纸马都预备了来。宝玉道:“一概不用。”
这是对晴雯:
谨以群花之蕊,冰鲛之穀,沁芳之泉,枫露之茗,四者虽微,聊以达诚申信,乃致祭于白帝宫中抚司秋艳芙蓉女儿之前。
这是宝钗:
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
自携手瓮灌苔盆
这是黛玉:
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子里东西只好看,都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
碾冰为土玉为盆
宝钗之简对黛玉之繁,宝钗之虚室生白对黛玉之冰清玉洁,正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