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先生,您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交通部内,毕锐竞憋着笑,拿出胸前的钢笔,浑身憋到颤抖,在白纸上签下名字。
毕锐竞对面的铁门里,陆上锦正浑身散发着黑化气息,恨不得一脚把这个铁笼子踹飞。
“还不快点给我开门!”陆上锦在铁门里嚷到。
交通部的干事也不生气,看到流程走完后,好脾气地走上前准备开锁。
可是毕锐竞却不干人事儿,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拉住人家,“等等等等,我拍个照留念再开。”说着,毕锐竞就蹲在铁门前,一脸灿烂地比耶,身后是恨不得杀人的陆上锦。
“你是不是等着我把你头发都薅光!”陆上锦暴躁。
“来了来了!”毕锐竞笑着给陆总裁开门。“你不是今晚谈生意吗?怎么还给自己谈进局......
“来了来了!”毕锐竞笑着给陆总裁开门。“你不是今晚谈生意吗?怎么还给自己谈进局子里了?”
“别提了!”陆上锦抹了把脸,瞪着眼睛,“那孙子故意阴我!灌我酒又报警查我酒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毕锐竞笑完又连忙捂嘴收声,“你司机呢?”
“……”陆上锦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他真的把我灌醉了……”
“所以?”
“……所以我本来要自己飞回家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毕锐竞这次彻底放肆了,陆上锦的笑话可不是天天有,能笑就抓紧笑吧。
陆上锦一副我就知道你这德行的样子,嫌弃地翻白眼“你可别告诉言言,他要是知道我酒后飞行,能三个月不让我进家门。”
“没事,你来我家住,我看看你怎么飞的哈哈哈,嗝!”毕锐竞丝毫不给好友留面子,甚至笑到打嗝。
“滚啊!”陆上锦一拳头砸在毕锐竞肩膀上。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搞我了。”
“为什么?”
“如果我酒驾被关,就是半个月。但是一周后我有一场商会选举要参加,他估计是不想让我出面,好在商会里换上他的人。”陆上锦酒意消退后,敏锐和理性回笼。
“嘿!这边牧alpha还真是一堆心眼子!”毕锐竞也忍不住骂。“可是这还有半个月,他估计还有后手,你岂不是被动了!”
“放心!”陆上锦轻蔑一笑,“我商会会长不是白当的。他想玩,我就让他看看,真正的商战,是什么样子!”
“真帅哎,陆会长~”毕锐竞见没什么大事,放松地从腰带里摸出一根香烟,准备点燃。
“哦,忘了提醒你。现在20:00了,你家……应该锁门了。”陆上锦毫无愧疚感。
啪嗒,毕锐竞唯一一根珍贵的烟掉到了地上。
三天后,当陆上锦又又又避过了一次意外后,陆会长终于怒了。他带领着一家老小,准备狠狠给那个边牧alpha一个教训。
一家老小分别有——白楚年、兰波、陆言
“爸爸,你要带我们去哪玩呀?”兔球一早就被陆上锦连人带被子偷出门了,此刻在小狮子怀里,萌萌地漏出小脑袋。
“嘘——”陆上锦光天化日之下,穿着一身全黑色夜行装备,自以为专业,其实比拖着大尾巴的兰波还要显眼。
“你们未来都是要接我班的,我今天就带你们看看商业的残酷!”陆上锦带上呼吸面罩,谨慎地看了看大厦门外的保安,拿出背包里的攀登绳,准备从外部攻入大厦内部。
比起傻乎乎的兔球和心累的小狮子,兰波竟然是唯一一个和陆上锦达到了脑波同频的人。只见这条人鱼激动得尾巴尖都开始闪小电花,“对方几个人,需不需要我做掉他们?”
“暂且不必!”陆上锦做了个手势,“好严密的防守!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兰波低头在地上瞎找,“哪里有蛇?怎么打草?”
小狮子问:“所以你们是想进这个大厦?”
“当然!”
小狮子看着陆上锦和兰波特工一样,又看看大厦门口两个加起来牙都凑不到10颗的保安,一阵无语,抱着小兔子就大步往门口走。
“小白!”陆上锦声嘶力竭地呼唤。
兰波也捂住心口,“现在还不到牺牲的时候!”
只见小狮子走到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保安老头就笑嘻嘻地挥挥手,让他们抓紧进去。
陆上锦、兰波:“……”
“你蛊惑了暗黑守卫者!”兰波激动地欢呼。
“好!没看错你!是我儿子!”陆上锦连连称赞。
“哥哥说我作业落在里面了,我们要去取。”小兔子适时发声。
四人“终于”进入大厦内部。陆上锦和兰波同时戴上红外眼镜。
“你们从哪搞这些东西?”小狮子震撼于二人超乎正常人智商的行为。
“我知道!”小兔子举手,“从言爸办公室偷的!”
陆上锦不承认,“是我们商会向IOA部门协调来的。”
兰波:“是我们王国向IOA部门协调来的!”
小狮子:好一套清新自然的话术!
小狮子伸手按开电梯门,“去几楼?”
陆上锦如临大敌,一下子拍掉小狮子的手,“你在做什么?”
“坐电梯啊?”
“电梯里都是超级电流,会死的!”兰波连忙抱过小兔子。
小狮子:“所以你们去几楼?”
“53楼。”
“不坐电梯?咱们怎么上去?”小狮子扶额问。
“爬上去!”兰波勇往直前。
小狮子愣在原地,“6啊!”
“那我先走一步吧!我坐电梯!”小狮子立刻脱离队伍。笑死,53
楼!疯了么?
一上来,陆上锦和兰波就累得瘫倒在地。小狮子怕他们压到兔球,连忙抱过来。
“好毒啊!”陆上锦一边喘粗气,一边说。
“什么毒?”
“那个边牧!故意累我们,让我们无法和他作对!”
小狮子:这不是你们自己非要爬楼梯吗?!
白楚年忍不住为边牧alpha默哀。同时心疼自己弟弟,跟着陆爸和兰波,真是遭老罪了!
“干活吧!”陆上锦扶着墙,走到边牧alpha办公室门口。
“要开始了吗?”小狮子眼看着事情慢慢正经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
陆上锦在背包里掏呀掏,说:“咱们先断他经济!”
小狮子脑海里幻想着用电脑和代码,将对方数字银行洗劫一空的场景。
终于,陆上锦从包里掏出一……把斧头?!
“嗯?!”
“他这发财树长得太好了!砍了它!”陆上锦甩着斧头,义愤填膺。
“……”
小狮子当时就想扭头走人。
更令人头疼的是由于陆上锦和兰波刚刚爬完楼,现在都没有力气砍树了,于是只能小狮子拎着斧头砍树。
丢死人了啊!我回去一定要告诉言爸!小狮子心想。同时偷瞄摄像头,把自己的头压低。
这边小狮子砍树,另一边,陆上锦拎着兔球走了。
“走,宝贝,你也得忙起来。”陆上锦把兔球拎到洗手间。
小兔子坐在洗手台上,腿都够不着地。
“宝贝,你要把每个隔间都打一个兔子洞,保证每一个上厕所的人都会掉进去!”
小兔子蹲下手脚并用,很快就刨出一小堆碎土,一个圈滚滚的洞就被掏好了。
“这样吗?”小兔子脸上带着土,问。
“非常好!”陆上锦竖大拇指。哼,陆上锦得意地想,这样他们上厕所就掉进洞里,看这个公司还有谁能够工作?!
第二天,到了正常工作日的时候。陆上锦在办公室翘着脚听消息。
“陆总!天辰总裁进了医院急诊!听说是看到公司植物被人搞死了急得想去浇水保存,结果上厕所的时候摔进洞里,把腰给扭伤了!”
听IOA员工说,那天陆总的笑声都传到IOA了。
点彩蛋看看兰波的任务是什么?
全员cb向
本章友情出场:苏冀桂粤沪京津闽琼浙
客厅。
“我真不是故意的。”京愁眉不展,“我不知道我随便一说也能给瓷爹提供灵感。”
沪简直抓狂,颇为痛苦地说道:“我已经不敢想象回去后我要面对多少工作了!”
“哈哈哈哈哈!同志们,解放啦!终于不用工作啦!”一旁笑得十分癫狂的是粤。
粤:我有弟妹帮我干活(被打)
“珍惜一下大家对你的良好印象吧,阿粤。”桂没好气地朝阿粤后背扇了一巴掌。
“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呐!”粤戏精上身,开始鬼哭狼嚎。
“没有手机的世界好绝望啊……”津抑郁了。
其他省份:哭笑不得地吃瓜。
据首都大人说,前几天他和瓷谈完宣传工作方面的问题,两个社畜...
据首都大人说,前几天他和瓷谈完宣传工作方面的问题,两个社畜又一起吐槽了一下近年来他们巨大的工作量。谈着谈着,又给瓷爹开阔了新思路。
只见瓷一拍手,道:“最近我们这边搞了一个综艺节目,你要不叫上阿沪他们几个一块参加,就当放松一下。”
京只觉得当时自己是被累傻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就是一大堆兄弟被他连牵,被瓷爹打包踢来了这个节目组。
“阿京你害人不浅,叉出去!”津起哄道。
在京求助的目光下,冀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赞同津的提议。
京:这个世界没爱了。
另一边。
“亲们好久不见!”挥舞着红色旗帜的少女摆出了一个鬼脸,欢快地道:“这是《不合群?叉出》节目制作组!欢迎大家来到直播间,我是你们最爱的小刘!”
【小刘是我的!(拿出麻袋)】
【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抢走我老婆的事!】
【听说节目组这次请来了很帅很帅的嘉宾耶!】
【(拿出麻袋)小刘归你们,剩下的帅哥就归我了!】
【楼上,让我们来比比套麻袋的手速吧!】
小刘乐呵呵地看着弹幕,又道:“喏,昨天嘉宾已经受邀住在这栋房子里了!”她用手指了指面前一座古色古香的名宿,“经营这个民宿的是一对老夫妻,民宿的客房也不多,所以我们就抱下啦!”
【节目组好有钱啊天呐!】
【建议分一半钱给我(bushi)】
“让我们踏入这座民宿,揭晓这一批嘉宾的真容吧!”
小刘一进门,便望见了会聚在大厅里的一行人。
“小刘,早上好啊!”眼尖的琼是第一个发觉节目组来到的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什么?帅哥!我舔舔舔舔舔舔舔!】
【楼上的,你裤子掉到我这来了。】
【他们好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耶。】
{哦,他们都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岁。}
【楼上弹幕和我们不一样诶!不合群,叉出去!】
“早哦!”小刘之前因为工作和他们有所接触,双方早就熟络了起来,她转头对着镜头解释道:“我们邀请了来自各个省份的嘉宾,一共34位。有一些因为工作原因还没有到,要到后期才来。”
“因为我们都来自不同省份,所以我们称呼对方都是用其所在省份的简称。”闽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帅哥(流口水)】
【哥哥好帅,看我看我!】
【这个称呼方式好诶。】
【省拟人狂喜!】
“我们已经把写有自己所在省份简称的徽章别上了!”琼凑上前去,半边身子都靠着闽,展示着别在衣服上的徽章,“好看吗?”
【帅哥戴什么都好看!】
【老乡看看我!我是海南的!】
【琼是不是很重呐,闽的脸色不太好诶。】
“我哪里重了。”琼一脸委屈。
“憋靠着我了,人家说的是实话。”闽打脸道。
琼:哭唧唧。
其他人也各自来走个过场,让屏幕前的观众大致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样貌。
“事不宜迟,咱们就开始今天的游戏吧。”小刘兴冲冲地说。
【小刘失误记录又加一。】
【小刘应该之前就和他们很熟吧?都叫成习惯了。】
【小刘:失误记录是什么鬼呀喂!】
小刘又补充道:“分成两队,进行抢答。答对一道获一积分,打错倒扣两分,落后的那组有惩罚。”
一会儿,抽签结果出来了。
一队:苏冀桂粤沪
二队:京津闽琼浙
小刘翻开了一张纸,清了清嗓子,念道:“大蟑螂。”
“广东!”粤抢答,“虽然说不少地区的蟑螂都挺大的,但是说对蟑螂的情感,还得是我们这边——深厚又复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粤的身体抖了抖。
小刘点了点,为一队记了一分。
【我是蟑螂王,粤宝看我!】
【楼上,你为了引起帅哥的注意力不择手段(bushi)】
【蟑螂真的好恐怖!有一天晚上我好好端端的散着步,一只蟑螂直接扑在我手臂上!会飞的那种!】
【这么恐怖!摸摸楼上。】
小刘翻开另一张纸,道:“皮革厂。”
“浙江!”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有浙本人瘫着脸,迫于羞耻不敢开口。
【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浙江最大江南皮革厂,倒闭啦~】
【我们老板吃喝嫖赌,欠三点五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啦~】
【楼上二位,我有个朋友看到破防了,劝删。】
【无中生友(bushi)】
【楼上的楼上,不仅你朋友破防了,浙也破防了。】
只见一群人中笑得最开心的苏和沪两人突然脸色一僵,似吃痛了一般。
“我只不过是笑得灿烂了一点,同志不必这样。”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你掐人很痛耶!”沪龇牙咧嘴。
浙:“你们何只笑得灿烂了一点。”
小刘记录好分数,又念道:“沙糖桔。”
“桂哥!”琼答道。
“不对,是广西。”桂抢了个漏,“说地名呢。”
琼:我的悲伤是沙糖桔做的。
【桂:不合题,叉出去。】
【琼:到手的沙糖桔又飞了(咬手帕)】
【琼:我敬你是我哥,你却偷偷抢我分。】
【楼上三位,我有个朋友被笑疯了,劝删。】
“狗不理。”小刘又道。
“天津!”京津冀相视而笑。
【三个小哥哥好有默契,我先开嗑了(bushi)】
【楼上,你是想要建设属于我们《群叉》自己的燃冬吗?】
“最后一个,吃闽人。”
由于小刘说的是福建的简称,所以大伙一时没反应过来。闽猜到了,他刚做了一秒钟有关抢不抢答的心理斗争,就被粤抢先了。
“广东,哈哈又是我……的家乡!”粤说道,还张大嘴巴,对阿闽做了一个类似吞咽的动作。
【我是广东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吃福建人长大的(bushi)】
【其实煲仔饭里面的“仔”字指的是福建人(bushi)】
【福建娃瑟瑟发抖。】
【(啊呜一口)】
经过一番艰苦斗争,一队险胜二队一分。
小刘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那么二队挺接受你们的惩罚——今天的午餐就由你们负责来做啦!民宿的老板娘会给你们提供帮助的。”
“昂,这就?”琼愣了一下。
“刚开始嘛,到了后面就没这么简单啦。”小刘答道,“一队的五位可以自由活动啦,只要不离开附近这片区域都可以。”
众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离开了大厅。
【姐妹们,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去偶遇!】
【我也想,可是我家离好远(哭)】
【楼上的楼上那位姐妹,记得多要几个签名!】
……
完。
“是了,姐也爱你们”
一向阳光开朗的弟弟突然捂脸哭起来,控诉我小的时候不愿意和他亲近,姐弟感情冷淡。
在众人唏嘘的眼神中,一大场网暴即将来临,我满脸复杂地解释道:「你小的时候天天跟隔壁二狗炸屎玩,回来还要和我贴贴,让我怎么跟你亲近?!」
弟弟蒙了一瞬:「你还把我最爱的宠物狗小白送人了……」
我更加无语:「你跟小白舌吻,还说它是母的,要跟它结婚,怎么了?母的就一定得嫁给你了吗?」
弟弟:「……」
身旁顶流笑得前仰后合。
我瞥他一眼:「搞得好像不是在说你一样,二狗?」
1
「姐姐~」
「什么事?」......
「什么事?」
我眉心一跳,每次只要温子瞻这货主动开口叫我「姐姐」,准没好事。
温子瞻上了大学后,被经纪公司签下,做了爱豆。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时不着调的小屁孩居然靠着实打实的业务能力在娱乐圈里占了一席之地。
我示意助理关门后,果断拒绝:「不去,没空。」
「诶诶诶,姐,你还记得衡哥吗?」
「宋衡?」
宋衡是我们很小时候的邻居,后来他出国深造,我们就没再见过了,偶尔断断续续地联系,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娱乐圈顶流。
视线瞥到旁边的文件,我挑眉:「可以去,但有个条件。公司的新品代言,你帮我搞定宋衡。」
「啊?让宋衡代言口红新品?」
我微微一笑:「我跟他不太熟,找他代言不一定答应,所以交给你了。」
温子瞻沉默片刻后开始小声嘀咕:「分明你找他,他更容易答应吧……」
「什么?」
「我说『好的』。」温子瞻舔狗式笑道,「姐,综艺等你哦!」
花几天参加一档综艺,能拿下顶流代言的话,还蛮赚的。
2
这场亲子综艺是现场直播,一共三对嘉宾,外加宋衡这个特邀嘉宾,无非就是一起做做游戏,体验生活,增进感情。
因为有宋衡这个顶流在,所以网友们对此次节目的期待值也是拉满。
【呜呜呜,衡哥独立做的第一个综艺,必须支持!】
【听说温子瞻这次邀请他姐姐来参加,是不是他以前说的从小打他到大的那个姐姐哈哈哈?】
【影帝陈观居然带他的宝贝女儿首次亮相综艺,天呐,好期待!】
录制场地太大,我四处都没找到温子瞻的身影。
「温总?」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过去,哦,韩可欣,也是这次的录制嘉宾。
她眉眼弯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好巧。」
我淡淡「嗯」一声,摘下墨镜:「我叫温知夏,确实挺巧的。」
「听说温蔻公司最近在物色新品代言人。」她笑容不减,拉过一旁清秀的男孩,「这是我弟弟韩可源,也是新生爱豆,温总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着我们呀。」
打量了下韩可欣,我把墨镜别在领口,觉得有些讽刺。
三年前,我从温氏集团分了一支团队,创办了温蔻美妆品牌,当时我十分中意的代言人,就是小花韩可欣。
她长相清纯,气质乖巧。
虽然那时她的流量并不高,但我坚信,品牌和代言人可以共同成长。
为表重视,我带着厚厚一沓品牌介绍和样品,亲自找上她。
她却将样品摔在地上,面露鄙夷:「现在什么不知名的杂牌子都能来找代言了吗?不知道用了会不会烂脸啊!能不能滚?别烦我!」
三年后,温蔻品牌从默默无闻一跃成为知名国货美妆。
韩可欣嘛,还是不温不火的小花。
不过,她的脸皮倒是蛮让人佩服的。
我轻笑一声:「杂牌子,配不上你们的咖位。」
韩可欣的笑容僵住,我不打算理会她,转身就走。
胳膊被拽住,韩可欣红着眼眶:「之前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并没有——」
「温知夏。」一道清冷磁性的声音打断对话。
宋衡穿着宽松的白衬衫,宽肩窄腰,眉眼清淡中带着一丝笑意。
「原来你在这儿。」
我微微恍了恍神,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他竟然比荧幕上好看太多了。
我下意识应道:「我刚刚才到,在这边转了一圈,没找到——」
「宋老师……」
韩可欣打断我的话,泪珠半落不落地挂在睫毛上:「这次能参加宋老师的综艺,我很开心,感谢宋老师能给这个机会。」
我:「……」
宋衡瞥了她一眼,点点头:「休息室在那边,开了空调,你们可以先去凉快凉快。」
「啊?」
宋衡没搭理她,冲我弯了弯眸:「好久不见。」
3
宋衡带我去找了温子瞻,没过多寒暄,综艺录制也很快开始了。
三对嘉宾,温子瞻和我,韩可欣和韩可源,影帝陈观和四岁女儿陈甜。
哦,还有个特邀嘉宾宋衡。
主持人热情开口:「下面我们第一个活动环节——听不见的声音。」
「意思就是让亲人之间互诉衷肠,说些平时无法言说的心里话。」
「下面是我们的第一对嘉宾,韩可欣、韩可源姐弟。」
很老套的煽情节目。
韩可欣和韩可源执手相看泪眼,从小时候的感情故事一直讲到工作以后,一会儿是弟弟觉得姐姐付出太多,一会儿又是姐姐觉得弟弟吃了很多苦,背景音乐煽情,他们竟然开始痛哭流涕。
我托腮看了会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温子瞻在一旁嗑起了瓜子,跟我小声蛐蛐:「好假哦。」
我点头赞同:「感情这么好吗?我不信她没打过她弟弟。」
温子瞻:「……」
然而直播间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呜呜呜,说真的,我觉得他们姐弟在娱乐圈真不容易,相互扶持到现在,好感动啊……】
【镜头扫过去,温子瞻他们姐弟的表情好耐人寻味啊……】
【你们注意到衡哥没?他怎么一直看右边啊?他右边坐着谁来着?】
左边的胳膊被戳了戳,我转过头去,就对上宋衡那双清浅的眸子。
「怎么了?」
他唇角勾了勾,压低声音:「听说,你想让我做你的新品代言人?」
台上的韩可欣还在感动哭泣,我愣了愣,没料到宋衡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话题。
很快反应过来,我也压低声音回应道:「对,我们的新品口红系列,叫初恋,我觉得你很适合做这个系列的代言人。」
「为什么适合?」
离得近,我都能看清他的睫毛自然上翘的弧度。
「你的咖位在这里,而且你的形象就是国民男神。」我认真道,「还有重点,你长得很好看,真的很适合。」
他轻笑一声,尾音上扬:「那怎么不请我做品牌代言人?」
我噎了噎:「请不起。」
有那么多钱还不如投在产品研发上呢……
「给你打折。」
在我愣神的时候,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我的领口。
我蒙了一瞬,下意识地往身旁一侧,高凳没坐稳,快要摔下去的时候,胳膊又被他稳稳拽住。
宋衡扬了扬指尖捏着的墨镜:「要掉了。」
忘了墨镜还别在领口上。
「谢谢。」我低声道谢,伸手打算接过墨镜。
「我给你收着。」他自然而然地把墨镜别在衬衫胸前的口袋上,「马上到你了。」
4
我转过头,发现韩可欣和韩可源已经落座,而台上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温子瞻。
他刚刚做过自我介绍,正在介绍我。
「我姐姐大我三岁,她自己开了公司,平时比较忙,我们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感谢这档综艺能让我们说说心里话。」
我看着台上的温子瞻,清爽利落,已经从傻小子长成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笑了笑,抽回注意力,我开始认真听他讲话。
「小的时候爸妈比较忙,我和姐姐一直待在老家,这样度过了八九年的时光,我也很怀念那段日子。」
「我真的很爱的姐姐,就算……」
温子瞻话音顿了顿,眼眶立马红了起来:「就算姐姐没那么爱我,我依旧很爱姐姐。」
全场寂静了一瞬,我蒙了蒙,转头看向宋衡:「这是……节目效果?他哭得还挺真的。」
宋衡的目光也有些意外:「不是啊,我这个节目没剧本……」
我:「???」
被主持人请上台,温子瞻已经用了好几张纸巾,眼角红红的,活脱脱一个可怜小狗。
弹幕里飘着满屏的心疼。
而我,一脸懵逼:「啥啊?」
「其实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是这个煽情的音乐一响……」温子瞻的哭声像烧开的茶壶,「我就忍不住!」
「我真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我在付出感情,从小你就不愿意跟我亲近,每次我都像舔狗一样追在你屁股后面跑,但是你很嫌弃我,你不喜欢我,你不理我……」
主持人连忙递上一整盒抽纸,他拿过去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呜呜」。
直播间的网友们抓心挠肝地控诉——
【好心疼子瞻弟弟,呜呜呜,我想做他姐姐…】
【天呐,这个姐姐怎么当的?我弟弟要是温子瞻,我怎么舍得不理他?!】
【就算开公司又怎么样?!你们断绝关系吧,有这样的姐姐不如没有!!!】
不是,我请问呢?!
温子瞻又吸溜几次鼻子:「不过我真的没有怪过你,姐姐。」
我满脸复杂地看向他。
果然,我这个弟弟,脑子是真有问题。
「我想你的记性不太好,不如我提醒一下你?」
我的眉头嫌弃得拧成一团麻花:「小时候你天天跟隔壁的二狗一起炸屎玩,回来之后不洗澡还要跟我贴贴,我怎么跟你亲近?」
「什么?」温子瞻的眼泪止住。
我毫不留情地反问:「你天天像傻狗一样追在我身后,我不可以跑吗?」
现场煽情的音乐戛然而止,连带着弹幕都硬生生卡住。
温子瞻懵逼一瞬,据理力争:「那……你还把我最爱的宠物狗小白送人了!我从小养到大的!!」
想到这里,我更无语。
「你跟小白舌吻,还说它是母的,非要跟它结婚,怎么了?母的就一定得嫁给你了吗?」
「小白见到你跑得比谁都快,你不仅追我,你还追狗。」
「你忘了三针狂犬疫苗了?!」
温子瞻听到这里,彻彻底底呆住,没再反驳,估计回忆起来了。
而我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越想越生气。
温子瞻他就不是个省心的!
在爆发的临界点,不远处一声低低的笑声清晰地传入耳膜。
5
我愣了愣,视线转过去,就看到宋衡唇角扬起,笑得很是张扬。
我倒是忘了,脑海里的身影还有这个罪魁祸首!
小时候,他让我弟炸狗屎,自己在旁边递打火机当军师,怂恿我弟抓蝌蚪回家结果养了一屋子癞蛤蟆来吓我。他带坏我弟,自己却出国美美隐身。
后面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温子瞻打得乖一点……
现在宋衡居然还好意思笑!
我瞥他一眼,无声做口型:「搞得好像不是在说你一样,二狗?」
视线里的宋衡笑意顿了顿,然后拳头抵在唇边,不自在地轻轻咳两声。
众人被这个咳声吸引了注意力,连摄像机都很适时地怼了过去。
宋衡扬起官方微笑,做了总结:「果然,小时候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磕头!对不起!我错怪温子瞻的姐姐了!】
【哈哈哈,温知夏跟我一模一样,小时候我真的超级嫌弃我弟,他又特别爱黏着我!】
【对比起来,韩可欣姐弟的温情就有点像剧本诶……】
温子瞻跟我坐回席位,目光显然单纯许多:「嘿嘿,姐姐,我还以为你一直讨厌我呢……」
我:「神金。」
接下来上场的是陈观父女,小陈甜奶声奶气地说想每天多看半个小时动画片,陈观很慈爱地答应了,并且要求陈甜开开心心长大。
很温馨的父女情惹得大家心都化了。
「下面是我们的第二个环节——亲情互换之旅。」
「每位嘉宾抽对应色卡,抽到相同色卡的嘉宾将会在这个环节成为亲人,一起完成任务。」
倒是蛮有意思的环节。
我抽到蓝色色卡,环视四周,看看谁也抽到了这个颜色。
胳膊被死死拽住,温子瞻拿着彩虹色色卡,如临大敌:「姐姐!救我!」
瞥到不远处的韩可源也是彩虹色卡,我看向温子瞻,感觉莫名其妙:「韩可源不是你同公司的师弟吗?都认识,正好一组啊。」
「不要,不要,不要……」温子瞻头摇成拨浪鼓,「他是gay。」
6
我震惊地看了眼清秀的韩可源,又看看自家二傻子的老弟。
gay?!
温子瞻顺势躲在我身后藏起了色卡,小声委屈道:「姐,你不怎么看热搜,你不知道,他每次都故意跟我麦麸,我压根不想卖……」
「之前公司安排我带他参加了旅游综艺,结果他又是突然摔我怀里,又是不小心摸我屁股的,我一开始只以为他跟我关系好……」
「然后等我在热搜上看见我俩的二创,那视频剪得……」温子瞻一脸嫌弃,「我都快以为我俩谈了……」
「诡计多端的gay!」
震惊之余又有点好笑,我眼神复杂地把温子瞻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那你……」
「我铁直男!我不想再跟他一组,不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自家老弟浑身抗拒的模样,我扑哧笑出声。
好惨啊老弟!
温子瞻又开始撒娇:「姐姐,你跟我换吧,求你了,姐姐姐姐姐姐……」
无奈,我只能答应:「行吧,你色卡给我——」
话还没说完,衣摆被轻轻扯了扯,我低头,就看见一张蓝色的色卡举在面前。
陈甜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姐姐,我想跟你一组,可不可以不要跟这个叔叔换色卡呀?」
温子瞻的动作直接顿住,有点恼:「我?叔叔?她?姐姐?」
陈甜又眨了两下眼睛,躲在我身后:「我就是想跟这个姐姐一组,叔叔,你可不可以让给我?」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弟弟,一边是根本不认识的小女孩。
那必然是选择——
乖宝宝啦!
我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直接将陈甜抱起来:「姐姐答应你了。老弟退下吧。」
温子瞻:「???」
另一张色卡在面前晃了晃,然后露出宋衡清隽的眉眼。
他微挑眉梢:「我也抽到了蓝色色卡,带我一个。」
我恍了恍神,不得不说,宋衡这张脸,真的很完美。
宋衡拍拍温子瞻的肩:「加油!」
温子瞻悲愤转身:「我要跟你们绝交呜呜呜。」
7
第二个环节组好队之后,就是一起做甜品。
温子瞻不知道是怎么求陈观的,居然很顺利地跟陈观交换了色卡。
结果就是韩可欣和温子瞻一组,陈观和韩可源一组,我和陈甜还有宋衡一组。
长桌上摆了一系列食材,宋衡简单扫了一眼:「做空气蛋糕吧,这个比较简单。」
我点头:「都可以,我一窍不通,听你的。」
「没关系,我来做就行。」
陈甜拍手叫好。
直播间的网友们兴致勃勃——
【啊,温子瞻和韩可源怎么不是一组啊?好可惜呜呜呜,只能垃圾堆里找糖吃……】
【楼上勿蹭,没看见我们子瞻都已经烦到找别人换色卡了吗?韩可源每次蹭热度不要太明显哦,叉出去!】
【哎呀,别吵,你们没发现一个细节?温知夏的墨镜什么时候跑到宋衡身上去了?】
【哇靠!有瓜?!】
宋衡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打入蛋清,滴了几滴柠檬汁,熟练地用打蛋器搅了起来。
看他没让我帮忙,我只能抠抠桌子,摸摸面粉,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耳边又是一声低低的轻笑。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笑什么,我有点恼:「你别笑,要是我什么都不干,在旁边看着,我肯定会被网友骂死的。」
「那你帮我卷一下袖子吧。」他漫不经心地把胳膊伸过来。
嗯,这俩都很忙。
触及我的视线,宋衡勾了勾唇角,胳膊又往前送了送,有种揶揄的意味:「温知夏,你的脾气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啊……」
默默给他袖口多卷了两道,我忍不住低声道:「满打满算,我比你大十八个月,不管怎么说,你也得跟着温子瞻喊我声『姐』吧……」
「不喊。」
宋衡淡淡抽回手,又开始熟练地搅蛋液。
「宋二狗,你倒是比以前变了不少,以前只会炸屎,现在都会做饭了。」
他动作一顿:「我没记错的话,小时候我就跟你解释过了,是温子瞻非要炸屎,我给他递的是坏了的打火机,想把他手上好的打火机换下来……」
「整一屋子的癞蛤蟆吓我怎么说?」
他眼角抽了抽:「那是温子瞻要模仿小蝌蚪找妈妈,我提醒过他是癞蛤蟆了,他不信。」
我瞥他一眼:「哦,反正我弟记性不好,怎么说都由你咯。」
宋衡:「……」
透明玻璃碗中的蛋液逐渐发白,宋衡又倒了玉米淀粉进去,继续搅拌。
我又想到了之前他说的话,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刚说的打折,能打几折?」
要是能打五折的话,我咬咬牙也能签下。
「不打折了,现在翻倍。」宋衡轻哼一声。
「你对我意见那么大,我还打什么折?」他眸光意味不明,「不然你哄哄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
「砰——」
微波炉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8
温子瞻急急忙忙切断电源,打开微波炉的门:「你干了什么啊?!」
韩可欣手足无措:「不是你说的要熟鸡蛋吗?我就放微波炉里……」
「鸡蛋怎么能整个放在微波炉里加热?」温子瞻音调拔高,「会炸的!」
「我不知道……」
温子瞻清理着微波炉内壁,蹙眉不耐烦:「你不能问我一声吗?这是常识,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里,我大概了解了原委。
旁边一组的韩可源走上前劝道:「温子瞻,你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么生气,我来帮你收拾。」
说罢,韩可源很贴心地打湿抹布上前帮忙一起擦。
「不用。」温子瞻很嫌恶地往旁边让了让。
此刻,弹幕里一片声讨——
【温子瞻这是什么态度?在耍大牌吗?人家韩可欣也是好心啊!】
【非粉说一句,这属于好心办坏事……】
【不理解,温子瞻对韩可源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就算不想麦麸,毕竟也是同公司同事啊,没必要这么黑脸吧……】
看着那边剑拔弩张的氛围,我叹一口气。
傻老弟就是藏不住事儿,这不得被网友喷死啊?明明流量正盛,可不能让他被坑了……
放下手中的碗,我往那边走过去:「小事儿,别生气。」
温子瞻的恼火在见到我的时候偃旗息鼓,没说什么,低头默默收拾微波炉。
韩可欣又眨巴出眼泪:「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只是想帮个忙……」
我笑意不达眼底:「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韩可欣欲言又止地看向温子瞻,「我怕他对我有意见……」
温子瞻听到这里,丢掉手中的抹布:「你什么意思?暗戳戳地说我脾气不好?」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摄像机直接怼过来——综艺最爱的名场面。
温子瞻一腔怒气无处发泄:「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倒面粉倒了我一身,玉米油又洒到水池,弄个鸡蛋还炸了微波炉。」
「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夺眼球,但你这样是在浪费粮食,你知道吗?!」
韩可欣被训得呆在原地,弱小、可怜、无助。
韩可源挡在韩可欣面前,也是不服输:「温子瞻,你对我有意见可以,但请你注意措辞,不要欺负我姐姐!」
我心下冷笑,这俩热搜名估计都想好了吧
昔日CP反目成仇?无辜小白花被当红爱豆霸凌?
温子瞻更恼了,刚想继续反驳什么,我轻轻拽住他的胳膊。
「不要介意,我们家都是我弟弟做饭,所以他比较珍惜粮食,一看到有人浪费他就会心疼。」
「不过好奇怪啊……」
我不经意地瞥向韩可欣,友好地笑了一下:「话说,你们姐弟不是家境不好吗?那你们不会做饭的话,出道以前都吃什么呀?」
9
空气僵了一瞬。
韩可欣连忙找补:「我们家也是弟弟做饭,一直都是他照顾我的。」
韩可源跟着点头。
我轻笑一声:「那刚刚我看都是陈观老师一直在忙,还以为韩可源弟弟跟我一样,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韩可源:「……」
被cue到的影帝陈观正兢兢业业地揉着面团,抬头冲我们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干活。
我冲韩可欣微微挑了挑眉。
小样,跟我斗,还嫩了点。
我微笑点头:「可以。」
但此刻的网友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等等,我说刚刚怎么感觉怪怪的,韩可欣与韩可源居然都不会做饭?】
【绝了,连常识都不知道,就卖惨自己是农村出身不容易?当初我可是花了好多钱买他们的代言啊,我靠!】
【骗人也敬业一点好吧?RNM,退钱!】
小闹剧结束,我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宋衡把已经打发好的蛋白霜递给我:「倒在油纸上,可以做成你喜欢的形状。」
「都吵成那样了,你也不知道过去劝劝。」
我低声吐槽一句,把碗拿过来,随手在油纸上铺了个爱心的形状。
宋衡挑了挑眉:「你还能让别人欺负了?」
「随便你闹,我给你兜底就是了,反正这节目是我的。」
不讲理,但有道理。
陈甜从角落里摸了一袋蔓越莓粒,没心没肺地咧开嘴角:「加这个……」
「好,加这个。」
宋衡温柔地接过来,把蔓越莓粒撒在蛋白霜上。
视线从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移开,我默默低头。
为啥总感觉心里奇奇怪怪的……
10
第二个环节终于结束了。
每个人都品尝了自己组的美食,只有温子瞻那组没吃到,表情别提多委屈。
我无奈地分给他一小块蛋糕,然后他屁颠屁颠地坐在我旁边:「姐姐,谢谢你刚刚帮我,嘿嘿~」
我睨他一眼:「不是绝交
《网曝综艺》
我是全网黑却嫁入豪门的女歌手。
隐形摄像机正在家中直播,我却毫不知情。
镜头里,邵屿一走到我身边,冷冷地问:「你又在玩游戏?」
黑粉们幸灾乐祸。
「乔凌整天扒着邵总装恩爱,这下要现出原形了!」
公婆和小姑子也冷眼旁观。
「阿屿要是实在不喜欢她,就别再互相为难了。」
却见对外形象一向温婉大方,满眼爱意的我,不耐地推开邵屿凑过来的脸。
「你抽什么风,离我远点。」
而邵屿冷峻的脸上却隐隐透着委屈。
「你嫌弃我?」
嫁入豪门那天,网友把我骂上了热搜。
「什么情况?我磕的CP就这么BE了?」
「乔凌要不要脸啊,明知道邵总......
「乔凌要不要脸啊,明知道邵总有喜欢的人还勾搭他,更可气的是居然上位成功了!」
我的丈夫邵屿一和圈内知名小花高柠玉是青梅竹马。
他为她投资电影,教训想要潜规则她的老总,替她在综艺节目上站台。
霸总和娇软明星的「双玉」组合被誉为国民CP。
可惜被我这个心机女终结了。
高柠玉被采访时强笑着,「屿哥和嫂子很般配。」
转身却红了眼眶。
网友一边心疼青梅小花,一边黑我靠下作手段上位,连公婆都讨厌我。
这倒是没说错,邵屿一的父母对我很不满意,连婚礼上都是神色淡淡的。
他的妹妹邵锦十从没叫过我嫂子,都是直呼我的名字。
她们的态度都被网友们看在眼里。
热搜里「乔凌什么时候和邵总离婚」常年居高不下。
我不太在意这个,我和邵屿一不是毫无感情,但也情深不了哪去。
有钱花,有帅哥睡,日子过得美滋滋,谁管旁人怎么想。
但没想到他们居然不待见我到这种程度。
邵氏公司新研发出了全自动追踪摄像机,体积微小,悬空飞行,而且内置智能识别系统,绝不拍摄隐私画面。
为了宣传这款跨时代的产品,宣传部门贡献出了他们的总裁。
隐形摄像机即将跟踪邵屿一,全网直播他的霸总日常生活。
却没一个人通知我。
我穿着家居服,头发凌乱地瘫在沙发上时,直播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直播真的不用和乔凌说一声吗,万一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邵锦撇着嘴唇,不高兴地看着她哥的直播画面。
此时邵屿并没有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而是靠在车座靠背上闭目养神,神色略带倦意。
他早早起来主持了发布会,然后又配合公司的宣传要求做直播,此时已经很累了。
但这副高冷的态度并没有影响网友们的热情。
「圈内外最硬核的产品代言人—邵总参上!」
「哈哈哈,这不比明星有意思吗!」
「说到明星,这次直播邵总,乔凌也会出场吗?」
「拜托,这个时候就别提晦气的人了吧!」
「救命!一看到她那张矫揉造作的脸,我就不禁为我BE的CP感到窒息。」
「大家先别急,直播是最好的照妖镜,坐等乔凌现出原形。」
邵母看了眼哀嚎的弹幕,淡淡地道。
「乔凌是歌手,不是专业的演员,她演不出那种自然的态度,容易被怀疑直播有脚本,影响宣传效果。」
「而且你哥有分寸。」
邵锦十的嘴撅得更高了,闷闷不乐,「真不懂我哥为什么要和这种人在一起!」
邵父邵母都沉默了。
他们并不喜欢乔凌这个儿媳妇,但他们一向尊重邵屿一的决定,并没有强制反对,只是态度算不上热情。
这次直播是一个机会,能让他们看到邵屿一和乔凌婚姻生活真实的一面。
这决定了他们会不会向邵屿一提出「诚恳的建议」。
两个人若是实在不合适,不如趁早分开。
此时的我穿着粉黄色的小熊睡衣,头发用塑料夹子随意挽起,抱着手机窝在懒人沙发上,连邵屿一推开家门都毫无所觉。
他换下西装领带,又在吧台倒了杯水,在我眼前来来回回晃了好几趟。
我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但我正沉迷于游戏,懒得理会他。
他见我毫无反应,于是有些不满地走到我面前。
他脸色绷起,口气冷冷,像是覆了层寒霜。
「你又在玩游戏?」
瞬间一大堆弹幕飘过。
「不怪邵总不高兴,忙了一天回家,连句「辛苦了」都听不到,真不知道谁才是金主。」
「冰冷的家,冷漠的他,欢迎收看乔凌的悲剧生活。」
「该,谁让她耍手段,拆散了金童玉女CP,呜呜,柠玉真的好惨。」
她们幸灾乐祸地嘲讽着,以为我马上就会诚惶诚恐地跳起来道歉。
毕竟我在外界一直是温婉柔顺,爱邵屿一无法自拔的形象。
却见我不耐烦地皱眉,抬手把邵屿一的脸扒拉得远远的。
别挡到我的手机屏幕。
邵屿一微微瞪大眼,冷峻的脸上隐隐透着委屈。
那一刻,弹幕起码出现了十秒钟的空白。
邵锦十惊得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起猛了!居然看见我哥在撒娇!」
听见邵屿一声调里的委屈,我从游戏里抽离,诧异地抬头。
他单手撑在我头顶上方,呼吸的气流若有似无地吹拂在我脸上。
我用手试探地扳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僵持着纹丝不动,眸光深沉地盯着我。
我反应过来,这家伙又暗搓搓地不高兴了。
从前就是这样,一旦我忽略他了,他就把我困在怀里,不说话,也不让我走。
抿着嘴唇盯着我,执拗得像个小狗。
不过他也好哄得很。
只需拥抱,或是一个吻。
他就会若无其事地悄悄勾起唇角,重新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总裁。
我想这和他的成长环境有一定的关系。
身为家里继承家业的长子,他的父母对他的要求很高。
从学业和能力,再到言行,都必须一丝不苟。
他曾经非常符合我对霸道总裁的刻板印象。
神色严肃,不苟言笑,一举一动都优雅矜持,比我这个歌手还有偶像包袱。
直到和他在一起,我才发现,他整个人就是一个strong哥。
面上端得正经,心里早就别扭到百转千回了。
我叹气,放下手机,双手攀上邵屿一的脖子。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耳畔,我轻轻吹出一口气。
「怎么会,老公最棒了~」
邵屿一耳垂红得滴血。
他用力地回抱住我,把脸埋在我颈侧,像是在汲取我身上的温度。
片刻后他直起身来,身体忽地僵硬了一下。
此时弹幕已经震撼难言。
「邵总这是在干嘛,闹别扭吗?」
「他们日常相处是这样的?我不信,装的吧!」
「绝对是演的!之前柠玉参加综艺的时候邵总去探班,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呵斥乔凌闭嘴呢。」
「难为邵总了,为了演戏牺牲太多了。」
「但邵总耳朵好像红了?」
网友们都在感叹世风日下。
堂堂总裁,竟然也像明星一样开始营业。
但邵锦十明显不这么想。
她哥性格端正严肃,不可能为了宣传勉强自己去演戏。
还是这种毁他英明形象的戏码。
实际上他能答应宣传部用他充当直播的噱头,就已经让很多人惊掉下巴了。
邵锦十呆呆地看着屏幕,良久,才指着里面的邵屿一问爸妈。
「这是请来的专业演员吗?脸化得挺像的。」
邵父邵母沉默了。
邵屿一作为长子,向来老成持重,从不让他们操心。
但看着直播画面里,他们心目中沉稳冷肃的邵屿一红着耳朵埋首在乔凌怀里,他们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人吃惊到一定程度,反而有种恍惚的感觉。
此刻他们只是愣愣地看着直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弹幕却冷嘲热讽。
「看得我真难受,凭什么乔凌靠龌龊手段上位,却能过得这么好。」
「替柠玉感到不值,被这么一个人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不是吧,绯闻对象拉踩正牌老婆?高粉有点抽象了。」
「呵呵,乔凌连柠玉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邵屿一的停顿略有些突兀。
但我也没多想,敷衍完他之后,我顺手捞过草莓熊抱枕,继续缩在沙发里打游戏。
邵屿一则支起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他一边在键盘上敲打,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我毕竟是个明星,对人的目光很敏感。
几次被打断状态后,我终于烦了。
换了个背对他的位置。
结果没过多久,我再次察觉到了他不容忽视的目光。
抬眼一看,发现他竟然换了个位置。
……好烦。
我无奈地爬起来,抓了抓头发,准备转移阵地。
「你去哪?」
邵屿一手上的动作顿住。
「换个地方,免得你总骚扰我?」
「我骚扰你?」
他有些错愕。
我哼了一声,竖起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的眼睛凉凉道。
「你用眼神骚扰我。」
「……」
「哈哈哈哈,邵总这么黏人吗?」
「我怎么觉得乔凌没那么喜欢邵总,反而是邵总比较在意乔凌?」
「乔粉可真能脑补,邵总给她几分好脸色,就开始营销起恩爱了?」
「不过邵总家里布置得还挺温馨的,电视剧误我,原来不是每个霸总都喜欢性冷淡风。」
邵锦十没去过哥哥家,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居住环境。
老宅里,邵屿一的房间是很有格调的高级灰,风格整洁利落。
而现在,卡通日历、小猫杯、轻松熊桌垫,这些从前她哥绝对不会用的东西,正堂而皇之地在他桌子上摆着。
衬得她哥那张冷脸都变得可爱起来。
邵锦十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即有点像老树突然开花的欣慰,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毕竟之前她没少给乔凌看脸色。
「完了完了,现在巴巴地凑上去叫嫂子,会不会看起来太舔了……」
「别走,陪我待一会儿。」
邵屿眉头微蹙,定定地看着我。
不知怎么,我竟从他眼底看出些眼巴巴的意味。
感觉他今天好像有点黏人。
我脚步一转,走到邵屿面前,靠坐在桌子上。
明明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视线却不自觉地从他的脸上逐渐下滑。
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流畅清晰的肩颈线条,和隐约露出的饱满胸肌。
有点诱人。
我想要,我摸到。
我诚实地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把手伸进他衣领里摸了一把。
「!」
邵屿反应很大。
他身体猛地一抖,急忙控制住我的手腕。
「现在是白天!」
我淡定抽出手,「知道了,晚上再摸。」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不过我想问,好摸吗?」
「晚上还直播吗?」
邵锦十脸色通红。
邵父邵母尴尬地低咳。
「这孩子真是的。」
邵屿一深吸口气,强作若无其事。
「给我唱你前天新写的那首歌吧,我还没听过完整的。」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尽管我是个歌手,但还真的很少为他唱歌。
从前我也曾兴致勃勃地给他唱我的新歌,但只要我一沉浸,他就露出莫名的笑意。
气得我拧着他的脸颊逼问为什么。
他却怎么也不肯说。
久而久之,我就丧失了给他唱歌的兴趣。
但看在他今天不对劲的份上,我可以满足他一下。
我摇摇头,拿过吉他。
网友的讨论原本都比较平和,但当乔凌要开口唱歌时,弹幕忽然变得激烈起来。
「不是吧,谁给她的勇气现场清唱啊,难不成摄像头还有替换音频的功能吗?」
「服了,听她唱歌,不如去峨眉山听猴子叫。」
「不懂就问,她是有什么瓜吗?」
「呵,炒作,营销,假唱,抄袭,样样不落。」
「邵氏传媒也让人失望,居然睁眼说瞎话,非说乔凌是实力歌手,不愧是总裁夫人,整个邵氏都围着她转。」
邵父邵母同时皱眉。
乔凌是以唱作型歌手的名头出道的,最火的时候,大街小巷都在放她的歌。
但忽然有媒体爆料,指控她抄袭不知名作者的曲子,并在演唱会上假唱。
他们没听过乔凌唱歌,不清楚她真实的水平。
但只要这次直播里,乔凌的歌有一点不符合网友的预期,她原本就糟糕的口碑又会添上一把火。
这场直播也会变成笑话。
邵屿在想什么?
我从前写的歌风格比较多变,有的节奏激昂,有的感情深沉。
但前阵子我突然喜欢上了粤曲那种轻快缠绵的语调,为此还特意学了粤语。
我拨弄着吉他,嗓音清浅。
「旧日微光,爱语深刻。」
「那岁月中,曾偏爱你胜过晚风。」
邵屿一神色松弛下来。
他微微偏头,眉目柔和,专注地静静听着。
我抬眸望去,视线相交间,差点沉溺于他目光中的柔软与悸动。
心忽地烫了一下。
我忙垂下眼睑。
「emmmm……曲子是她自己写的吗?还挺好听的。」
「是我洗脑包吃多了?以前总觉得乔凌乔凌唱功不行,写歌靠抄,但现在看来水平不是挺不错的吗?起码我听完还想听。」
「邵总这眼神,是爱一个人的样子吧。」
「前面别搞笑了,看一眼就被你们解读出上百个意思出来。」
最后一个余音落下,我扬起眉头,难得期待起邵屿一的意见。
「怎么样?」
邵屿一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不错,给你打九点九分。」
「怎么少了零点一?」
我不太服气。
「因为没有边唱边跳。」
「边唱边跳?」我有些疑惑。「我不会跳舞啊。」
我是个比较纯粹的歌手,并没有点亮舞蹈技能,连办演唱会都只是配合伴舞甩甩胳膊。
邵屿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望向我的目光中带着笑意。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跳得挺好的吗?」
我愣了下,脱口而出。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酒店吗?」
在我看不见的直播间里,大片密密麻麻的弹幕疯狂刷屏。
邵锦十差点被口水呛到。
我的天,这是直播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的吗?
果然,弹幕爆了。
「卧槽,我就知道!唱歌再好也得有资本才行,乔凌就是瞄准邵总的背景才贴上去的!」
「啊啊啊啊啊,这个贱女人!还我双玉CP!」
「爬床?恶心!」
邵锦十心里一紧。
这段直播传播出去,靠身体上位的标签就会牢牢粘在乔凌身上,再难洗掉。
哥,你在干啥啊,还不快把话圆回来!
我对外面的喧嚣一无所觉,还在等邵屿一的回答。
他回忆着。
「在度假村酒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练歌房。」
我点点头。
正常,在进入邵氏传媒之前,我虽有几首爆红的歌,手上的资源却并不多。
想有个好点的环境练歌,就得去租专门的练歌房。
房间分为内外间,被一扇玻璃相隔,我一般待在内间练习,抬眼就能看到整个房间。
但我不记得有外人进来过。
我冥思苦想,邵屿一勾起唇角。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姑娘这么投入地唱《好汉歌》,情感丰富,载歌载舞。」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说他在污蔑我。
我好歹算个偶像,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形象的——额。
好像真有。
三年前我正陷入舆论危机,心情抑郁,专门跑到练歌房,唱了不少慷慨激昂的歌宣泄心里的郁气。
除了好汉歌,我还唱了其他的——
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我,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去捂他的嘴。
但是晚了,邵屿一扭头避开,笑着说。
「你还唱了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用眉笔当架子鼓,唱了隔壁泰山,学了几嗓子人猿叫。」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学人猿叫,居然还被邵总听见了!」
「人不可貌相,乔凌长得这么温婉,私底下性格这么豪放?」
「啊啊啊啊!快把这些从你脑子里删掉!」
怎么可以记住我这么丢脸的场景!
我窒息了,揪着他的双肩摇晃。
「不对!」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我图谋不轨。」
邵屿一承认了,眉目中跃动着盎然的笑意。
「怎么觉得他俩还挺甜?」
「呵呵,插足了柠玉,再甜也有毒。」
「上面才有毒,总提高柠玉干什么,乔凌才是邵总老婆好吧?」
「呵呵,图钱的捞女而已,这辈子也不如柠玉。」
11
「好啊,怪不得以前我一唱歌你就笑,原来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东西!」
我看着他的笑,牙根直痒痒,开始翻旧账。
「你这家伙,总是在骗我!」
「嗯?」他神色无辜。
「谈恋爱的时候,你给我张卡说把存款都给我存着,我兴冲冲一查,结果里面就两百块钱?」
「???啥?」
弹幕飘过一大片问号。
我控诉道。
「亏我还念着你穷,辛辛苦苦赚钱,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结果到头来你一点也不缺钱,骗子!」
「富家公子隐瞒身份,和贫穷少女相恋?」
「只给了两百块,乔凌居然还愿意养邵总,图的是邵总长得帅吗?」
「我那是拿错卡了。」
邵屿一摸鼻子,干咳一声,「后来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我冷哼一声,「你知道我接了多少综艺才养得起你吗!接得我都快吐了。」
邵屿一闻言愣了下。
「你不是很喜欢参加综艺吗?」
「我那是喜欢吗?」我差点翻白眼,「那是因为综艺来钱快!」
「……我以为你喜欢,所以每次都现场支持你。」
「你真不如不来,」我无语道,「你被拍到的那次,我在热搜挂三天。」
「为什么?」他皱眉。
我翻着死鱼眼,「我和你小青梅去参加种地综艺,活都是我干的,结果做出来的饭我一口没吃上。」
「我说我饿了,你的小青梅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哭着说对不起。
你一句「别说了,我带你出去吃,」传到网上变成了我欺负她,然后你护着她让我闭嘴。」
当时邵氏传媒发出澄清,然而没一个人相信,都觉得我在硬凹受宠人设,这件事也成了嘲讽我的新素材。
……你说的青梅,是指高柠玉?
邵屿一抿唇,神色有些迟疑。
不然呢,你还有第二个青梅?
我扬眉道。
邵屿一认真地看着我,眼里完整地印着我的影子。
「我和高柠玉是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系,你才是我的爱人。」
「知道了。」
听见爱人两个字,我耳畔发热,不太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
「啊?原来网传邵总为护真爱痛斥乔凌是假的?我还以为是乔凌买了公关,死鸭子嘴硬呢?」
「看着邵总和乔凌相处的样子,就知道网上所谓的那些料大概都是假的。」
「这对该叫什么啊,一零吗?」
「瞧一瞧,怎么样?」
「乔凌不过就是新鲜野花罢了,青梅才是永远的白玫瑰!」
「搞笑,人家邵总亲口说了只是朋友,高柠玉还往上贴什么?」
「当着乔凌的面,他当然这么说了,心里谁是挚爱还不一定呢。」
「哦,那为什么不和挚爱结婚,是因为做不到吗?」
12
邵家人面面相觑。
乔凌和邵屿一结婚后不久,就被签进了邵氏传媒,并为她之前的舆论做了大规模公关。
网友十分不满,觉得乔凌是在捂嘴,不但更起劲地黑她,有时候连邵氏都会被讽刺几句。
也是因为这件事,邵父和邵母总觉得乔凌和邵屿一在一起是别有所图。
无论是想借助他们的权势摆脱困境,还是干脆想要靠婚姻跨越阶级,都让他们提不起好感。
结果今天才知道,原来是邵屿一先追的乔凌,还隐瞒身份,让乔凌赚钱养他。
两百块,他怎么拿得出手。
邵母默默拿出手机,给儿媳妇的账户转了两千万。
邵锦十捧着手机,默默划掉了和高柠玉的聊天对话框。
里面躺着高柠玉刚刚发来的消息。
「锦十,方便帮我把你哥约出来吗?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他说。」
邵锦十已读,但并不打算回复。
对比其他女性的冷淡,哥哥对高柠玉显然十分关照,曾经帮她处理过很多次危机。
因此她一直以为哥哥和高柠玉早晚会捅破窗户纸在一起。
后来乔凌横空出世,她和网友一样心里不满,觉得她拆散了她哥和高柠玉。
那时的乔凌风评很差,她和爸妈都以为哥哥一辈子火眼金睛,这次却被一个心机女迷了眼。
尤其是高柠玉一副伤心的样子,她们相识多年,理智上知道不能干涉哥哥的决定,但情感上难免偏向高柠玉。
但抱歉了,之前是她误会了,现在谁是哥哥喜欢的人,谁就是她的亲嫂子。
「晚上安排个家宴吧,直播完后让他们来老宅住几天。」
邵锦十明白,这个举动代表爸妈正式认可了乔凌。
她揉了揉脸,下次见面,她就得乖乖叫乔凌「嫂子」了。
希望嫂子看在她哥的份上,能给她点面子。
13
我看着邵屿一低落的表情,忽然有些心软。
转移话题道,「到中午了,我想吃糖醋排骨,干煸大虾,清炒荷兰豆,嗯,再来个虾皮紫菜汤吧。」
邵屿沉默片刻,起身打开冰箱。
「没有食材了,我出去买点。」
「我和你一起去!」
我眼睛一亮,跳下沙发跑进衣帽间。
「我给你把战袍拿来!」
邵屿脸色微变。
「等等,我不用——」
「不行,」我严肃道,「要是被认出来,我们两个又要被狗仔添油加醋了。」
「一天我得婚变八百回,没人盼我点好。」
我低声抱怨着,进衣帽间翻找。
「战袍?什么东西?」
「哈哈,确实是,乔凌婚变的消息天天在微博挂着,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现在不是了,热搜变成乔凌邵总甜蜜婚姻了。」
「风向变得这么快?」
「穿这个吧。」
我递给邵屿一件短袖。
邵屿一接过来展开,一个满脸严肃凶狠的哈士奇皱着眉和他对视。
他震惊抬头,我抖抖身上笑容猥琐的柴犬。
「情侣衫!」
「……没有别的了吗?」他艰难道,「换一件吧,这个图案和你的形象不符。」
我奇怪,「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注重形象了?」
「是的,你的形象不止在邵总那里没有了,在网友面前也快掉完了。」
「哈哈哈哈,这个不是有名的表情包吗,怎么印成衣服了!」
「邵总真的会穿吗?」
「伪装不就是为了不被认出来的吗?」我捧读道,「谁能想到,穿着如此逗逼的男人竟是邵氏叱咤风云的掌权……」
这次换邵屿一把捂住我的嘴。
「别说了,我换。」
他十分不情愿地穿上了短袖,嘴唇紧紧抿着,表情比他胸前的狗还严肃。
我扭过头,防止他看见我笑抽的嘴角。
「戴上墨镜口罩,走吧。」
此时弹幕已经笑成狗。
「大家快截图!」
「这个表情对照这两个人真是绝了,尤其这个哈士奇,简直和邵总一模一样!」
「居然能让邵总明知道有直播,还听话地穿上这种衣服,谁再说乔凌不是真爱,我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邵锦十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耳边却听到连绵不绝的咔咔声。
转头一看,发现爸妈动作一致,正在疯狂截图。
她无语地提醒,「别截了,直播完让宣传部给你们发个录屏不就行了。」
邵父邵母顿住,缓缓放下手机。
「也行,还有弹幕上说的什么『CUT剪辑』和生图,你也找出来发给我们。」
邵锦十:……
14
邵屿一推着购物车,我慢悠悠地跟在旁边,看着他在生鲜区挑选虾和肉。
明明看起来都差不多,但他总是挑拣半天,才选中令他满意的一份。
「邵总看上去蛮贤惠。」
「婚姻和爱情真是了不得,把邵总堂堂一个霸道总裁变成居家型主夫。」
「倒是乔凌,背着手像大爷一样。」
趁他认真买肉,我揣着手四处溜达,偷偷往推车里放可乐。
偷放到第三罐的时候,他按住我的手,然后把可乐放回货架。
我瞪着他,他平静道:
「是你让我监督不能喝太多饮料的。」
邵屿一见我有点沮丧,安慰我:
「回去我给你调点柠檬苏打水,和这个差不多。」
「……差远了。」
我叹了口气,远离这片伤心的货架。
「全麦面包片没有多少了,再拿一包吧,鲜奶也拿一桶。」
「冰箱里不是还有一半吗?」
「那桶今天就过期了。」
家里每一样用品都有惯用的牌子,所以补充起来也很方便。
我和邵屿轻声计算着家里的消耗品,购物车里逐渐被填满。
路过玩偶区,我看着一个粉色的抱抱熊走不动路。
邵屿迟疑地看着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家里不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是啊,」我点头,「但是那个是在客厅抱着玩游戏用的,这个可以放在床上,晚上抱着睡觉。」
邵屿沉默片刻,诚恳地问。
「它睡床上,我睡哪里?」
我忍着笑,认真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睡。」
邵屿一:……
弹幕都忍俊不禁。
「邵总:没想到要被一个玩偶威胁家庭地位。」
「这其实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吧,互相陪伴,偶尔拌嘴,一起逛超市。」
「乔凌和邵总的相处有种细水长流的温馨感,没看到直播前:金主和金丝雀,现在:一零万岁!」
结账的时候,我站在旁边的架子前,惊讶地伸出手。
「上新口味了啊,试试。」
邵屿一闪电般按住我的手,神色难得窘迫。
「先别买。」
「为什么,家里没多少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地低声说:
「我们什么没做过,你害羞什么?」
弹幕也跟着刷屏。
「是啊,邵总害羞啥?」
邵屿一僵住了,我趁机把手抽回来,在架子上挑挑拣拣。
「这个看起来不错,新花样呢,不行,没有你能用的尺寸,要不换这款吧,也没用过。」
我回头征求邵屿的意见,却见他整个人都凝固在原地,莫名有种快碎了的感觉。
我奇怪于邵屿这副扭捏的情态,忽然想逗逗他。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哪个都不选,难道你喜欢奶酪的?」
眨眼间,邵屿连耳朵和脖子都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见状,我笑得像偷了油的狐狸一样。
弹幕沸反盈天。
「邵总的脸红得比早上还厉害。」
「乔凌说啥了啊,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邵氏V:抱歉,有些内容属于隐私哦,会被摄像机自动拦截。」
「……要不是官方来了,我都忘了这是宣传直播不是恋爱综艺了。」
15
邵屿一围着小熊围裙,起锅烧油。
我则负责把他腌好的里脊裹上面粉。
刺啦一声,肉香弥漫。
我歪头盯着锅里色泽诱人的里脊,悄悄咽了下口水。
邵屿一眉目不动,却在出锅后夹了一块到盘子里推给我。
「烫。」
我乐了,吹了几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小口咬下。
酸甜香酥,好吃!
「看乔凌的表情,看来邵总做饭很好吃。」
「好宠啊,连我的尸体也变得甜甜的。」
「哥居然还会做饭!」邵锦十盯着直播,「我都没吃过!」
邵父邵母也没吃过。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
——丝庄夫妻
来自微博的一只绒子大大
超美的,大大你就是我的神!!!
丈夫拍桌大怒道,要是找不到人,所有人都要被发配到非洲种树!
我掀桌震怒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算把A城掘地三尺也把他找回来!
京城众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却没想到,金丝雀摇身一变,变成了沈家被调包的真千金。
小奶狗转头成为谢总流落在外的亲弟弟。
丈夫:「……」
众人:「???」
顾颂目光阴鸷,语气狠戾,客厅的桌子都要被他拍烂:
「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一个活人说消失就消失?要是再找不到林霜,你们通通到非洲种树吧!」
砰!
客厅的茶几被我震怒掀翻,发出剧烈的倒地声,花瓶碎裂,果盆里面的水果滚落一地。
充斥着不满和愤怒的声音响......
充斥着不满和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直接覆盖住了顾颂的呵斥:
「你们说什么?季翎跑了?他一个穷大学生能跑到哪里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算把A城掘地三尺也把他给我找回来!」
管家:「……」
保姆:「……」
苍天啊,你们要是有什么神通,就赶紧收了这对颠公颠婆吧!
别让他们出来霍霍人了!
顾颂也被这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看向我,声音压抑着怒火:「你疯了?」
我阴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威胁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季翎的失踪和你有关,否则……」
顾颂:「??」
他的脸庞满是错愕和无语,林霜的逃跑被他暂时忘在脑后,他整个人简直被我气笑了:「言绾,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季翎跑了关我屁事!」
我冷冷地道:「最好是这样。」
我再也没有看他一眼,重重地摔上房门。
回到房间,我眼中的阴戾和迁怒才逐渐消散,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果然,对付癫公的办法,就是比他更癫。
毕竟我看多了各类追妻火葬场小说,按照一般的小说剧情,他的金丝雀跑了,他肯定先怀疑上了我这个妻子。
把名字替换一下,小说肯定会这样描写:
【顾颂将言绾抵在墙上,神色阴沉似水,语气压抑着暴怒:『言绾,是不是你干的?谁让你动她的!』
他大手扼住她的脖颈,不顾她逐渐苍白的脸色,手指缓缓收紧,冷笑道:『霜霜那么善良纯真的一个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是不是你绑架了她,想要置她于死地?』
说着他的目光掠过一抹嘲讽:『言绾,你果然善妒恶毒,真让我感到恶心!』】
接下来省略一万字女主难受难过、伤心欲绝的不长嘴描写。
我冒出一身鸡皮疙瘩。
刚好我的小奶狗也跑了,为避免顾颂先碰瓷掐我脖子暴力我,我直接一招反客为主。
还是得体谅安抚一下心理阴影面积99.99%的张妈和管家。
我和顾颂是青梅竹马,也是双方父母很看好的一对。
顾颂容貌俊美,身姿挺拔,哪怕穿着土不拉叽的校服,在校园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啪。」
一个纸袋落在我桌子上,开口冒出腾腾的热气。
少年清俊的脸庞模糊不清,声音带着理所应当的亲昵和笑意:「小绾,先吃完早餐再默写单词吧,今天带了你最爱的虾饺和李记的灌汤包。」
「嗐,我跟你说,我今天早上救了一个快要饿死的小女孩,这是我重新买的,热乎着呢。」
我咬着包子冲他一笑,而他坐在我旁边装作认真地背课文,我清楚地看到他耳廓微微泛红。
「小绾真厉害,获得了物理竞赛一等奖!」他爱不释手地摸着我的奖状。
「你不也是拿到了数学竞赛一等奖?」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兴奋的,毕竟我俩在考试上或者竞赛上不是他第一就是我第一。
他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珍重地跟他同样获得数学竞赛第一名的奖状放在一起,裱起来挂在他的房间。
那次我在课上发烧晕倒,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
顾颂也随之惊醒,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狼狈,眼下青色一片,却急忙扶起我,倒了一杯温水:「小绾,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他出去买饭时。
我听到两个进来的护士讨论感慨:「你那是不知道啊,那小伙子背着那女孩跑了一路,又守了一夜……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孩怎么了呢。」
那时候真年轻啊。
还嫌一辈子太短。
顾颂抱着我,凝视着我的眼睛,满心满眼都是喜欢和爱恋:「一辈子怎么能够呢?我和小绾生生世世不分开——」
我实在是被他折腾累了,推过他的脑袋,哼笑一声:「能有一辈子都不错了,你以为演电视剧呢,还生生世世?」
顾颂少爷发挥他的胡搅蛮缠:「我不管我不管,你先答应我嘛,下辈子我一定先把我老婆娶回家!」
我撞进他深情又渴望的眸子,微微弯唇,笑意温柔又认真:「好,咱们生生世世不分开。」
我讥讽地笑了一声。
回忆起我发现他出轨的是他身边的女秘书时,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嘶声质问,而是冷静地将所有证据,包括拥吻照片和开房记录等打印成文件出来,一点点铺在茶几上,待他回家,有些倦怠又有些冷漠地问他——
这是什么?
他看到时的那一瞬间错愕和惊慌,但又转为平静和释然。
他说——
言绾,我累了。
言绾,我喜欢她。
言绾,放过彼此吧。
我淡淡地看着他,红唇轻启:「好。」
心脏却犹如被一柄尖锐的钢刀翻搅,疼得喘不过气来。
毕竟是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低笑一声。
一辈子都难以携手。
可是,当初他却说。
生生世世。
何其讽刺。
这只金丝雀似乎挺受顾颂的喜欢,以往的女人在他身边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就连最初的女秘书也不过两个月他便失去了兴趣。
而这位已经快一年了,顾颂现在甚至还为了找她大动干戈。
而且,这位林霜确实不简单。
一开始,林霜就借顾颂逃脱了有凌虐女人爱好的李经理的魔爪,然后,又分外冷酷地将她好赌家暴的父亲送进监狱,弄断了她那自私贪婪的哥哥的一条腿,强势镇压她那偏心偏到外太空的母亲。
但我懒得管,只要她不舞到我面前来,我也不至于没品到亲自找她麻烦。
不过好在这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从不在我面前露头,更别说挑衅我。
我摸了摸胸口,当初的痛不欲生和疲惫不甘早已烟消云散。
我不爱顾颂了。
我确定。
我和顾颂感情破裂,他可以找金丝雀,我自然也可以寻欢作乐。
不过我很快又拧眉,季翎他一个大学生,学也不上,家又不回,手机也打不通,人更找不到,跑哪里去了?
「叮~」
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了一则消息——
「姐姐,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说过,我会配得上你的。
「再等我几天~」
算了,他没事就行。
京城众人还没吃完我和顾颂「他/她逃,他/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瓜。
又发生了两件大事——
听说沈家的千金被调包了!如今正主找回来了!
听说谢总的弟弟小时候走丢了,如今也找回来了!
沈家在下星期举办了一场宴会,大抵是要澄清真千金的身份并且把真千金介绍给大家认识。
谢总也应该把自己的弟弟带过来混个脸熟。
哦豁?
我来兴趣了。
真假千金?!
走丢少爷?!
Amazing!
好热闹!我要去我要去!
我和顾颂一同出席。
大庭广众之下,样子还是得做一做的。
毕竟我们当初爱得轰轰烈烈,如胶似漆,他们是见证者。
现在感情破裂,各玩各的,甚至为了各自的情人大动干戈,他们还是见证者。
只能感叹一句,世事难料。
但很快,他们又把心思放在今天的两个主角上,不光是我和顾颂,大家都非常好奇。
很快。
一个容貌俊美清贵的男子出现,他是沈家当今的掌权人——沈总沈宴沉,也是真千金的大哥。
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高奢长裙,容貌极为漂亮明媚的少女。
少女脸上挂着落落大方的笑容,礼貌又疏离:「你们好,我是沈霜。」
顾颂:「???」
认识林霜的顾颂的好友们:「??」
草,你特么不是顾颂的金丝雀吗?!
怎么突然变成沈家的真千金了?
可这少女落到我身上的目光不是跨越阶层的畅快,不是得到顾颂的得意洋洋,而是带着一丝忐忑和愧疚。
但在这种情形下,我头皮都要炸开。
简直尴尬得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
顾颂养着的金丝雀突然秒变真千金,搁谁谁不迷糊?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我艰难地回了个微笑,打了个招呼,无视已经石化的顾颂,思索着该怎样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姐姐,你来了?」
温柔惊喜的声音响起,只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帅哥,跟着他过来的是面容跟他有三分相似的谢总。
谢总一边朝众人颔首,一边介绍道:「这是我弟弟谢翎。」
顾颂:「……」
认识季翎的我的好友们:「???」
现场一片静默。
「我想逃~却逃不掉~」
突然,一阵魔鬼般的醒目音乐回荡在大厅。
一个男子急忙把手机的铃声关了,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忘把手机调静音了,你们继续哈。」
众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真千金,又看了一眼真少爷。
看戏的目光又齐齐落到我和顾颂身上。
季翎并没有理会这诡异的氛围,他开开心心地朝我伸出了手,眼睛亮晶晶的:「言小姐,你好,我是谢翎,很荣幸见到你。」
言小姐。
不是顾夫人。
直接将我和顾颂剥离开来。
我心中叹气,回握他的手:「你好,谢二少,我是言绾。」
而另一边。
沈霜彬彬有礼朝顾颂笑道:「顾总你好,我是沈霜。」
顾颂神色复杂,他顶着沈总冰冷的不满和审视,竭力冷静道:「你好,沈小姐。」
整个宴会众人心思各异,唯有谢翎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高兴得像个二哈。
还时不时像个言情小说里面觉得自己马上要上位的无脑恶毒女配那样,挑衅又傲慢地看着顾颂,仿佛在说,你媳妇很快就是我的了。
拳头硬了。
反观沈霜,举手投足透着从容理智,喜怒不形于色,根本让人看不出她不久前还是顾颂的金丝雀。
靠,都是外出找的情人,他们的质量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有点头疼。
终于,宴会到了尾声。
刚出大厅走到沈家后花园小道透透气,就遇上了谢翎。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漂亮清俊的脸庞带着些许忐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姐姐?」
我抱着双臂,似笑非笑:「谢二少。」
谢翎的脸烧得通红:「姐姐还是叫我阿翎吧。」
紧接着,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鼓起勇气:「姐姐,我现在配得上你了吗?」
我:「……」啊这。
我有些头疼。
见我没说话,谢翎的眼眸氤氲着雾气,眼睫毛微微下垂,可怜巴巴地说:「姐姐说过会跟那个渣男离婚,难道都是假的吗?」
干净俊朗的脸庞带着朦胧破碎的美感。
我的心脏似停了一拍,脑子一片空白,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是真的。」
谢翎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露出两枚尖尖的小虎牙:「那姐姐什么时候离婚?」
我妥协般揉了揉他的脑袋:「很快。」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离了。
但是顾、言两家联姻,有很多项目都有合作和交叉,这些年来早已盘根错节,言家若是骤然抽身离去,会免不了一番伤筋动骨。
我爸妈知道顾颂出轨的时候气了个半死,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跟顾家撕破脸皮——
我冷静地阻止了他们。
笑死,凭什么是顾颂的错误,要言氏来买单?
这几年言氏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与顾氏的合作越来越少,甚至有时还针锋相对。
现在离婚的时机已经来了。
我跟谢翎的相遇非常奇妙。
当我得知顾颂出轨,便当机立断与他分居,搬进了一所高档小区。
那天晚上我悲从中来,忍不住弹起了放置在窗边的钢琴。
几个音符响起。
【坚如礁石的承诺】
【也逃不过潮汐里沉没】
【那晚天空】
【眼看着刚被日落染色】
我一边弹,眼眶却开始泛红,一滴滴泪珠落下,打湿了黑白琴键。
我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初中,高中,大学,工作……
十几年的青春,十几年的相依相伴,十几年的爱恋。
某次顾颂因为准备多项竞赛太大压力失眠时,我弹着催眠的钢琴曲,转头过去,看到少年已经靠在床头睡着,呼吸清浅延长。
记忆里。
少年顾颂清澈又自信的笑容,青年顾颂沉稳又深情的眼神。
在这一刻。
烟消云散。
忽然,楼上传来一阵优美的小提琴声音。
我没有理会。
继续按照我的节奏弹。
却没想到小提琴跟我拉了同一首曲子,并很快跟上了我的节奏。
钢琴声和小提琴声应和着。
【听说你轻描淡写】
【安慰她说从来没爱过我】
【你却要走】
一曲毕。
我闭了闭眼。
顾颂也尝试过学小提琴,说是要跟我能够「琴瑟和鸣」,但很遗憾他没有音乐天赋,我忍受了一个月的拉锯声后,警告他如果再拉,就把他的人连小提琴扔出去。
突然,楼上又响起了提琴声。
像是在调试,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生而为人无罪,你不需要抱歉】
【喧哗如果不停,让我陪你安静】
【哪朵玫瑰没有荆棘】
【最好的报复是美丽】
【最美的盛开是反击】
我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音乐。
心中的干涸被温水滋润,种子播撒,冒出绿油油的嫩芽。
【别让谁去改变了你】
【你是你或是妳都行】
【会有人全心的爱你】
池水汇聚。
慢慢形成一个宁静清澈的湖泊。
水草在湖泊底下自由挥舞,五颜六色的小鱼穿梭其中,鹅卵石圆润莹白,一朵朵美丽的睡莲被荷叶托起,悠然绽放。
乌云散去,蓝天澄澈。
迎来新生和希望。
一个小纸团从半空中落到我的琴键上,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打开。
【你好呀~别伤心了,感觉好点了吗?我是你楼上的邻居,不要难过了,要天天开心,有空一起合奏呀!】
我忍俊不禁。
于是每次弹琴的时候,楼上就会传来几段小提琴声,像是在打招呼。
有时是先传来小提琴声,我又情不自禁地落座到钢琴旁,指尖流出一串音符。
颇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没过多久。
紧接着,就面基了。
俊美漂亮的青年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T长裤,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朝我伸出手:「姐姐,你好,我叫季翎。」
谢翎开心得像个孩子,又问:「姐姐会和我结婚吗?」
这次我沉默了。
我会跟顾颂离婚,这是肯定的。
但是结婚……
如果谢翎确实是个无权无势的小毛孩,我或许会答应,我现在确实很喜欢他。
毕竟只是一张纸罢了,凭我是言家大小姐的身份,他若背叛我,不用考虑两家的关系,不用考虑两家的合作,不用考虑两家的利益,脱身远比顾颂轻松得多。
可他是谢总的亲弟弟……
谢总谢浔,那个能力手段几乎跟我父亲平分秋色的狠戾男人……
也是不害怕,就是一个大麻烦。
总而言之就是我可以受情伤,但影响言氏的利益?抱歉,这个不行。
谢翎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始终没有回应。
「姐姐……」谢翎终于露出些许不安,轻扯我的衣袖。
我低叹一声:「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谢翎在未被谢家找到前他不过一个中产家庭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跟谢氏言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够得上关系,他得知我的身份有点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但我对他的身份接受良好。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没身份的人好拿捏。
可是现在我确实犹豫了。
最重要的是,谢翎不仅在他的养父母家便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对他是倾尽全力地爱护和培养;
更是谢家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儿子,我也听说了谢家父母对他既是愧疚又是疼宠,仿佛要把谢翎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谢总也对这个小时候丢失的弟弟也颇为上心和纵容。
谢翎根本不缺爱,才养出了这副开朗阳光又温暖执着的模样。
而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还搞得谢翎变成圈里被顾夫人包养的小奶狗……
头疼。
这双重长辈的不喜可不是吹的。
谢翎搂住了我的腰,把脑袋埋在我颈窝,闷闷道:「好。」
像是知道我在担忧什么,他道:「姐姐你别怕,我爸妈很爱我,他们对我不会太多干涉。就是我父亲和母亲还有兄长那边,我会搞定的。」
我揉了揉他的短发。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娆,你就任凭沈霜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一个少女愤怒不甘的声音传来。
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
阿娆?沈家的假千金沈娆?
我的看戏之心熊熊燃起,嘘了一声,谢翎乖乖地蹲下身子,跟我一起躲在草丛后看戏。
只见花园中,几个千金簇拥着一个少女。
少女身穿黑色长裙,容色极其美丽出挑,眸子乌沉如深渊,抬眼间,似有冰冷的血色黑暗气息蔓延在空气中。
像一朵萃着毒刺的黑蔷薇。
虽说是沈家千金,却极少在大众前露面。
「所以呢?
「冒着惹爸妈和兄长不快的风险,去给他们的亲生女儿亲妹妹下马威?」
红唇吐出厌烦和不耐的话,却意外地冷冽好听。
那少女急忙摇头:「也不是让你去下马威,你只要向你爸妈稍微撒娇下,说几句软话,比如带着哭腔扑到他们的怀里,说姐姐回来了,爸爸妈妈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其他人看了一眼冷得像一尊冰雕的少女,嘴角疯狂抽搐,一脸「你在发什么癫」的表情。
你特么认真的?
撒娇?
扑到他们怀里?
还带着哭腔?
苍了个天,她们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沈娆这样的人为了什么事情向谁示弱过。
就算借她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想象这个画面好吗?
少女很快觉得自己说的话离谱,声音变小逐渐消失,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沈娆终于冷漠道:「想去摸清她的底细,你们自己去,别扯上我。」
众千金一阵脸红。
瞅着宴会也要结束了,她们也纷纷离去。
原地只剩下沈娆。
我和谢翎也准备溜走。
这时,一个身姿颀长的黑色身影出现。
当他的容貌清晰地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我忍不住搓了搓鸡皮疙瘩。
草!
他娘的这不就是裴家那个疯批?
男子以一个亲昵的姿态将沈娆揽入怀中,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语气温柔:「阿娆不开心了?」
沈娆静静地看着他那张妖美得不似凡人的脸,没有说话。
「是因为你爸妈的亲生女儿吗?」
还是静默。
「阿娆,若是有一天你被沈家抛弃,裴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男子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保护好自己,离刚才那群蠢货远一点,她们在拿你当枪使。」男子不满地皱眉,「我都没见过阿娆撒娇,其他人凭什么?就算是你爸妈也不行。宝贝,你是我的。」
「说够了吗?」
沈娆毫不客气:「说够了就滚。」
男子:「……」
男子没有恼怒,依旧是一副温柔宠溺的神色,像是不经意地问:「那你的亲生父母……要我帮你解决掉吗?」
沈娆淡淡道:「沈霜已经把他们全都安排好了,不需要额外出手。」
男子忍俊不禁:「啧,好歹是你的亲生父母呢……宝贝,我就喜欢你这冷酷无情的模样。」
沈娆看他像看神经病。
我抽了抽嘴角,这是一对非常有故事的人。
但我看个热闹就行了,这两人一看就是畸形的关系。
我可不敢踏入癫子的爱情。
看了一眼那男子乖戾强势的眉眼,再看看谢翎乖巧清俊的容貌,我不禁想,还是我家这位小可爱顺眼。
等看得差不多了,我才拖着谢翎离开现场。
「姐姐,我哥给我买了一把不错的小提琴,待会儿我拉给你听好吗?你想听什么歌?」谢翎兴致勃勃道。
我随口道:「都可以。」
突然,花园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只见宴会的主人公就这么水灵灵地站在我面前。
谢翎脱口而出:「金丝雀?」
沈霜:「……」
沈霜似笑非笑:「小奶狗?」
谢翎:「……」
得呗,左右不是人。
谢翎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听外面的人说你是顾颂包养的金丝雀……」
沈霜耸肩:「巧了,我也是听我哥那边的人说你是顾夫人包养的小奶狗。」
我面无表情:「行了,你们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我看向沈霜,客气道:「沈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霜犹豫地看了一下我,半晌才低声吐出一句:「对不起。」
我领会了她的意思,摆摆手,不甚在意:「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更何况你跟顾颂好上之前,我和阿翎早就认识在一起了,大家都在各玩各的,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更何况,沈霜比顾颂以前的情人好太多。
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跑到我面前挑衅般露出满脖子的吻痕;
也不会炫耀顾颂在拍卖会上给她买的宝石首饰;
然后说出「顾颂早就厌倦你了,你们迟早会离婚」、「顾颂喜欢的是我」巴啦巴啦之类恶心的话。
我是真的很烦。
我甚至有些同情她:「再加上当初你也没得选了,不是吗?」
一个无权无势的漂亮姑娘,一个残暴不仁的李经理,好不容易逃脱魔爪,却看到一群债主拿着砍刀凶神恶煞地守在破败的屋子前。
赌鬼父亲痛哭流涕跪着求饶:「你们别找我,去找我女儿!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哥哥露出讨好的笑:「我妹妹可漂亮了,你们肯定能玩得尽兴。」
母亲却在一旁嘟囔:「好好一个闺女能卖不少彩礼呢,拿去抵债可惜了……」
但凡还有一线希望,我觉得沈霜也不会选这条路。
「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说的。」沈霜闭了闭眼,复而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笑着回答:「好啊。」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沈家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我想了想,还是提醒她说:「你家那位假千金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她不是什么白莲花之类柔柔弱弱引人怜惜的类型,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儿。」
沈霜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她有对你做什么吗?」
沈霜摇头:「她说她一辈子欠我。」
她语气犹疑,带着一丝忌惮:
「还说以后有什么困难找她,她都可以帮我解决,包括杀人放火。」
真刑。
沈霜至今还记得那美丽的少女一袭黑裙,抬眸看她,语气毫无波澜:「如果你想,那人可以无声无息地死在监狱。那一家人可以在这世上消失,不会留下半分痕迹。」
仿佛那家人不是她的血亲,只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蚂蚱,动动脚就能踩死。
当真冷血到了极致。
「顾总,这么拖下去也没意思,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姐姐离婚?」
青年朗润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厌憎,对这个背叛我的渣男深恶痛疾。
「姐姐还这么年轻,顾总,你已经老了,就不要再耽误姐姐了好吗?」
谢翎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我身边,出现在了五米开外的顾颂面前。
他神情得意,带着打败对手的傲慢,故意露出印有吻痕的脖子,他皮肤雪白,鲜红的吻痕十分显眼,笑得恶意满满:「姐姐早就厌倦你了,她现在爱的是我!」
说着,他又张开手掌,露出戴在中指的戒指,不理会顾颂一脸铁青的脸色,张扬地在顾颂面前晃动:「好看吧?姐姐给我买的!」
我忍不住道:「他是不是抢了你的台词?」
沈霜礼貌回应:「谢谢,我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
当我正要把这只龇牙咧嘴的小奶狗拎回去的时候,边上传来一个温柔蛊惑的声音:「阿娆,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抬眸看去,只见边上一对一身黑仿佛在穿情侣装的男女,男子明目张胆地揽着少女的肩膀,兴味索然地看戏。
6的嘞。
我这位刚刚的观众眨眼变成戏中人。
少女眸色是一种浓郁的黑,她看了一眼我们这两对男女,抬头平静地问:「裴子骞,你以后会背叛我吗?」
男人:「?」
还没等他回答,少女仿佛也不需要他回答,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摩挲,自言自语道:「无所谓,你若背叛我,你这颗脑袋也不用要了,拧断丢下去喂狗吧。」
男人听了却非常开心,脑回路迥于常人:「阿娆是喜欢我的脑袋吗?只要阿娆喜欢,我可以摘下来给你玩……」
我们四个:「……」
我牙都酸了。
这双向奔赴的病情……啊不,爱情可真让人羡慕(个屁)。
时候也不早了,沈霜便准备先送我们出去。
却发现沈家大门吵吵嚷嚷。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寒酸的妇人在门口撒泼,又哭又闹:「我可真命苦啊……那小贱人飞上枝头变凤凰,转眼就不认我这个娘啊……
「她还弄断了她哥哥一条腿,怎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小畜生啊……」
她哭得涕泗横流,凄凄惨惨的模样,仿佛谁欠她八百万一样。
真难看。
旁边的保镖神色犹豫,不敢上前,毕竟这女的怎么说都是沈娆小姐的生母,而且沈娆小姐并没有遭到沈家人的厌弃,她没发话,保镖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我非常喜欢看热闹。
乐子兜兜转转又跑到这两位主人公身上——
真假千金之养母大战!《夫妻斗法》
“川锅!快来救我!”
川本来坐在卧室的床上呆的好好的,听到声音赶忙跑出来,结果看到渝趴在地上,身上骑着一只小沪。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要从上次京津渝去找小沪开始。
“你家就你自己在?”京和小沪聊了半天也没见苏皖还有浙出现。
“嗯,苏哥去看宁哥祂们了,浙哥去祂店里了,皖哥我不知道。”小沪兴致还是不太高,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奶糖。
“那今晚岂不是我们还得自己做饭?”津从厨房冒出头来,嘴里还叼着一个面包,是苏昨天买的。
“做啥啊,出去吃。”渝也不知道吃了点哈,嘴角挂着点渣渣。
“出去吃也可以,挑挑饭店。”小沪想了想,祂又不会做饭,祂也不确定这三位会不会。
而且,祂总觉......
而且,祂总觉得苏哥和皖哥今晚都不会回来,如果是浙哥做饭的话......祂还是出去吃吧。
“呀,小猫咪!”渝是第一次看到奶糖,祂们一般都是去冀家闹腾,很少来小沪家。
“嘿嘿嘿,小猫咪来让我吸一吸!”津早就惦记上奶糖了,伸手在奶糖身上猛撸。
“喵!”
那本来顺溜的长毛瞬间变得惨不忍睹。
“唉?祂这么胆小吗?”津挨了一脚愣在了原地。
“唉。”京无奈的扶额。
这小子手欠的啊。
“好啦好啦奶糖,没事,咱们不搭理祂。”小沪轻轻安抚奶糖,听着奶糖发出的呜咽声,恨不得再给津两脚,狠狠瞪了祂一眼。
“你手欠的啊。”渝啧啧摇头,顺便也跟小沪一眼,轻轻的抚摸。
“喵~”
“祂要是不欠,来福会掉那么多毛?我把它带回去的时候都快秃了。”京想起来就有气,特别是这还有俩共犯。
小沪和渝默契的低头去看奶糖。
“你们凭啥不让我点菜。”渝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另外三位。
到了火锅店之后三人立马统一战线剥夺了渝的点菜权。
“有辣的,没不让你吃。”京看着菜单摆摆手示意祂安心。
“行了,就这点吧,一个番茄一个清汤一个麻辣一个,再加一个特辣。”
渝瞪大眼睛刚想开口就被京打断。
“如果你现在发言的话,我一定把特辣去掉。”“......”靠。
许是一开始就被制裁,这顿饭小渝吃的闷闷不乐。
回到小沪家坐到沙发上,京津又打闹了起来,为了刚刚京没抢过津的那一口毛肚儿。
而小沪坐在另一边,一边啃苹果一边看乐子。
小渝一脸幽怨的看着祂们,直到感觉到一股柔软的触感。
渝一低头,就看到奶糖从祂面前走过,尾巴扫到了祂的小腿。
软乎乎的,看起来很好挼。
渝这样想到。
当然,祂也上手了。
手一下陷入了长毛里面。
祂好像知道小沪为什么那么爱抱着祂了。
真的很软。
许是渝摸的很舒服,奶糖呼噜两声,居然跳到了沙发上,在渝腿上趴着。
“哇哦,奶糖平时可不粘人哦。”从奶糖叫开始小沪就看了过去,看到奶糖居然主动爬到渝腿上祂也很是惊讶。
“这样啊。”渝看着腿上的奶糖若有所思。
我是全宗门最可靠的大师姐。
魔修被逼至绝路,大声呵斥:「难道我们魔修就该死?」
师弟沉默,师妹动容,就连师尊也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一剑把魔修捅个对穿:「不然呢?」
魔修挟持把我从小养大如师如父的师尊威胁我:「我种下了同命咒,若你杀我,他也会死!」
我冷漠拔剑:「死一个够吗?不够把我也算上。」
作为问仙门大师姐,我的天赋冠绝古今,但修为却停滞不前,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渡劫飞升,却几百年过去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
师尊一把年纪急秃了头,甚至开坛作法,联系已经飞升成仙的前辈,询问可是有什么前世因果未了。
天空飘来四个大字。
杀气太重。
自那之后,师尊收了我的佩剑末途,让我......
自那之后,师尊收了我的佩剑末途,让我游山玩水收敛心性。
我点头,然后下山撞见大妖为祸一方,赤手空拳捏爆大妖内丹,将其毙于洞府中。
师尊紧急将我召回,立刻把末途剑还给我。
用剑好歹算得上仙姿飘逸,拳拳到肉直至将妖轰成血沫,实在是……惊悚。
师尊就此对我放养,转头收了个小师妹。
小师妹名唤若璃,如名字般是个心若琉璃生性纯善之人,在我看来,实在是太善了。
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奶呼呼,面上还有几分婴儿肥,正是馋嘴的年纪,她却不沾荤腥,说是怜悯天下众生,不忍其受苦楚。
我冷漠:「稻米菜叶同样是命。」
她呆住,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找师尊要学辟谷。
她一连筑基期都未到的小娃娃,怎修得辟谷法。
师尊恼怒,勒令我不许再和小师妹说话。
听说,他哄了十日,小师妹才肯开口吃饭,还边吃边流泪,誓要为每一粒米诵经超度才肯塞进嘴里。
但她确实天赋绝伦,有我当年的风范,十六便步入金丹期。
我一时欣慰,送她一对黑金流星锤。
师尊差点当众把我赶出去。
又过了些年,师尊又收了个小师弟。
小师弟复姓轩辕,单名一个朗字,是人世的皇族。
大概从小金尊玉贵在养着,刁蛮任性惯了,上山第一天抓猫逗狗,第二天摸鱼偷蛋,第三天就对他师姐我趾高气扬,让我端茶送水。
「为非作歹祸害山门,自命不凡轻视他人。」我拔剑,「我看你像入魔了。」
那天,师妹抱着师弟跑路,师尊断后拦我,我一路推平三座山头,吓得六岁的小师弟尿了裤子。
从此以后,问仙门的小师弟便是整个修真界尽人皆知的好脾气,待人温和有礼又客气。
我认为都是我的功劳。
师尊说要罚我禁闭500年。
唉,当大师姐真不容易。
师尊到底还是没能把我关上500年。
也不是他心软,是魇魔来犯,在皇城为非作歹。
所谓魇魔,是一种以凡人妄念为食的邪物,轻易便能操控人的神志,煽动心中的负面情绪,以此茁壮滋生。
魇魔罕见,仙门弟子年轻一代中与魇魔正面对抗过的只有寥寥数人。
不巧,在下正是其中之一。
我曾以一敌三,两死一残。
而那年,我八岁。
于是我临危受命,带领师弟师妹,协助师尊下山除魔。
从问仙山到皇城一路遥远,许多弟子修为尚浅,不可能一路御剑,途中少不了停步整顿。
我正靠着树闭目养神,突然心神一动,睁眼便往腰间摸剑。
有魔气……
师尊轻咳了一声,暗中传音:「一只不成气候的小畜生,你不必急着出手,且让你师弟师妹们历练历练。」
我只能暂且按剑忍下。
很快,有一名弟子却忽然暴起,双目赤红,拔剑袭去。
一行人中除了我与师尊,数师妹修为最深,她反应也最快,手托青莲便是一道华光飞出。
那名弟子脚步踉跄,额间一股黑烟便被逼了出来。
「是魇魔!」师妹也算得上临危不乱,高举手中青莲,光华自身周晕开,「都到我身边来……」
众人严阵以待。
忽然,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阵凌厉的风刮过。
再定睛一看……我已经在补刀了。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几百年了,再一次感受到魔气,这谁能忍得住不杀啊!
师尊大概是想训斥我。
但一看我杀红了的眼,他就又把话吞了回去,像是怕我上了头连他一起砍。
无奈,师尊口头讲述了一些魇魔的特性,稍作整顿之后,一行人重新上路。
一路上,我们发现越是靠近皇城,魇魔越是聚集,师尊推断:「定是有魔修作祟,魇魔才会如此有意识地扎堆。」
魇魔未成气候前无智无形,只是一团受本能驱使行恶的黑烟,属于邪气的一种,本质上与天地灵气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修士亦可将邪气引入体内用于修炼,这便是魔修,他们修炼奇快,却往往须以人之精血魂魄为引,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
我眼冒凶光:「能杀魔修?」
师尊抿唇不语,催促赶紧赶路。
远远瞧见皇城,就见天上一片浑浊黑气凝绕不散,果然是有邪祟盘踞。
交接官员早安排好了住处,并告知我们如今皇城的情况:「从年前起,三不五时就会有人失踪,尸体都被扔在寂静无人的角落,浑身干瘪,像是被抽干了血。」
师尊问:「可有幸存者?」
「倒是有一个。」官员犹豫,「只不过……」
他长叹一声,带路向前。
至一暗室,点亮灯火,一面容枯槁的十岁男童蹲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却双目呆涩无神。
「自他被寻回后,便一直都是这样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官员深深地叹着气。
简单查看后,师尊叹气:「他被人抽了生魂,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终生痴傻的。」
「他还这样小……」小师妹眉眼微垂,忽又想起了什么,「若引灵气滋补魂魄,没准能唤回神志。」
师尊沉思:「倒可以一试,若他能恢复神志,也能问出些魔修的消息,若璃,此事便交由你。」
小师妹连声应下。
其余门人皆按师尊的安排,在皇城中搜寻魔修的踪迹。
我也起身要走,师尊却忽然将我叫住。
我心觉奇怪:「师尊何事?」
他老脸一红,从东扯到西,从西扯到东。
我越看他越奇怪,皱眉伸手向腰间摸剑。
口齿不清,行为诡异。
很像入魔了啊。
我摸剑的小动作被师尊注意到,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还要斩你师尊不成?」
我撇撇嘴:「究竟何事?」
师尊半晌终于摸出一根糖葫芦,递给我。
我歪头看他,不明所以:「师尊是觉得……卖糖葫芦的很可疑?」
师尊盯着我看了半晌,像是在追思。
「当年我初遇你,八岁的年纪,浑身是伤骨瘦嶙峋,哭着说要吃糖葫芦,小小的一团惹人心疼。
「可当时千百里皆是焦炭,寻不到人家,找不着商铺,我急着带你回山上疗伤,只能由着你哭了一路,后来本也总记挂着,日子一长便慢慢淡忘了,是今日看到了才又回想起来。」
我沉默良久,还是接过了糖葫芦,低声道:「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师尊一声轻叹,忽然伸手,轻轻抚我的头:「一晃都几百年了……」
我下意识想躲开他伸出的手,却看着他眼角的皱纹,生生止住了脚步,任由那已经有些枯瘦手掌落在了头顶。
我是由师尊养大的,是他从一堆焦炭里把我扒出来,替我疗伤,教我练剑。
他从前很爱摸我的头,我练剑练得好,他便摸头夸我,我修为涨得快,他也摸头夸我,将我举过头顶。
他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我沉默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有些酸。
但更多是甜。
一连过了几日,似乎是暗处的魔修也知晓我们的动向,蛰伏起来,虽说在皇城也斩杀了不少游散的魇魔,但终究没什么线索。
正一筹莫展之际,那幼童竟在小师妹的照料下醒了过来。
他坐在床上,眼中已有清明之色,短短数日,破损的残魂竟已大致修复了。
只可惜,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就连名字都忘了,小师妹便叫他童童。
我眯眼看向师妹,察觉她脸色煞白。
将她叫出门去,在无人处,我低声问:「你用你的精魄补了他的残魂?」
小师妹低头不语。
我皱眉:「你所修之道本就专精神魂,若是损了根本,以后修行皆会受阻。」
「我知道。」小师妹低声说,「可他还那样小,我既有力,自然要救。」
我无奈叹气,递给她一瓶滋养神魂的灵泉。
小师妹愣了愣:「师姐不骂我?」
我别开视线:「你所言也不错,我为何骂你?」
师妹终于喜笑颜开,欢喜地搂住我:「我就知道大师姐最好了。」
「救人之前也得护好自己。」我低声嘱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唉,当大师姐可真不容易。
夜里。
我御剑飞在空中疾驰而过,神念扫下,仔细探查。
我先前早就注意到,整座皇城的灵气走向极其怪异,我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略思索片刻,折返回去,敲响了师弟的房门。
师弟专精奇门遁甲,符阵法器皆有涉猎,我看不懂怪异的灵气走向,但带上他也许会有收获。
只是,师弟磨蹭了许久才开门,表情怪异,神色慌张。
听我说明来意之后,他还可疑地直将我往外推:「即使如此,那便耽搁不得,师姐带路,赶紧走吧!」
我止住脚步,皱眉盯着他,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自从小时候被我追着连轰三座山头之后,这小子就格外怕我,被我瞪一眼就心虚,我只眯眼瞧他了片刻他便已经满头大汗。
「似乎有妖气啊。」我轻声,他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一句「师姐」未喊出口,我已轻轻把他推飞到墙上。
大步进了屋内,我一眼便看出床底藏着东西,俯身一看,果然对上一双通红如血的眼眸。
竟然是一只……
兔子?
毛茸茸一个雪白的小团子,也不怕人,主动跳进了我掌心,似乎想挑个舒服的地方睡觉。
「师姐!」小师弟一个滑跪到我身前,似乎生怕我一用力便将这小兔子捏死。
「师姐,你听我解释!这小兔子虽然是妖,但是刚出生!从未害过人!
「它因为能听懂人言又没什么威胁,被猎妖人抓了后当作新奇玩物送进宫。
「这几天人心惶惶,宫里人害怕便要杀了它,我正巧路过,于心不忍,这才……」
师弟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听得头疼,拎着小兔子扔进了他怀里。
师弟抱着兔子,仍在愣神,似乎不敢相信我那么轻易放过了他:「师姐你……不砍我?」
「我无事提剑砍你做甚?」我瞪了他一眼,「凡间常常将妖魔共提,实则两类完全不同。
「魔是天生恶种;但妖是野兽或是器物得了机缘开了灵智,自然有善恶之分。
「修士豢养驱使妖兽也并不少见,我们问仙门现下无人精于此道罢了。」
小师弟听得愣愣的,也不知听懂没有,但终究是松了口气,脱力跪坐在地上,将怀中的小兔子抱得紧了些。
我还是好心提醒:「但妖终究是妖,不可以人性揣摩,你养着它便要为它负责,它若伤人,我连你一起杀。」
小师弟听了我这话,瞬间就神清气爽了,刚刚还瘫软在地上,立刻连汗毛都炸起来了。
我拎着师弟踏剑往天上飞,他修为浅,飞不到能俯瞰整座皇城的高度。
在我引导之下,他也仔细观察起皇城中灵气的走向,取出图纸,边看边画,缓缓皱起了眉。
「确实有阵法的痕迹,但实在复杂,我看不懂。
「像是献祭夺魂,又像是庇护防守……可这两者根本就是相悖的,又怎会在同一个阵上显现?」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先回去找师尊商量。
靠近住处,我却远远地就闻到一阵血腥气,顿时心底一沉,加快了速度。
再靠近一些,果真是一片混乱,只见几个门中弟子倒在血泊中,好在气息虽微弱,无性命之忧。
院内,师尊怒发冲冠,单手虚握,以灵力拘着那兔妖。
童童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指着那兔妖:「它……它吃了人!它要吃我!」
兔妖被定在半空中,眼中血色滔天,身上缠着黑气,扭曲嘶吼着。
师弟从飞行法宝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去查看血泊中的人,似乎是被眼前一幕吓傻,颤颤巍巍的甚至不敢伸手。
「轩辕朗。」师尊声音低沉,似乎压着怒火,「这畜生是从你房中破门而出,你可知晓?」
师弟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了一丝血色:「不可能……它……」
闻声的众人早已都来到了院里,看着眼前的一幕纷纷看向师弟,眼中神色出乎意料地一致,皆是嫌恶厌弃。
「早听说他擅长旁门左道,说不定就已经堕为魔修,甚至不惜以同门的性命饲养妖兽!」
「问仙门中竟出了这样的败类!实在是有辱山门!」
师妹出言辩驳:「师弟怎会是这样的人!你们休要信口胡言!」
无人听她的话,就连师尊也气急,对着师弟大骂:「孽障!」
眼看一个耳光要落在师弟脸上,我闪身挡下师尊,回眸扫视众人。
师尊仍在气头上:「你护着他做甚?即便是无心之过,这妖兽也终究是他私藏,他难辞其咎!」
门中弟子也在叫嚣,说我私心包庇,枉为仙门翘楚。
我只眯眼,威压散下,叫嚣得最欢的那几名弟子顷刻间被我压得喘不过气,匍匐在地上。
师尊大怒:「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平静地说着:「他们染了邪祟魔物。」
我身为问仙门的大师姐,门中弟子皆是我的师弟师妹,心性如何我最是知晓,他们说不出这样的话。
手印一掐,灵光浮现,没入众弟子眉心,匍匐在地的人口鼻中皆涌出阵阵黑雾,不消片刻便晕死过去。
师尊一愣,眉头略松了几分:「如此说来……这兔子也是受了魔气影响才会伤人?」
我摇头:「我种下了禁制,那兔子一旦伤人便会暴体而亡,不是它。」
师弟震惊地看向我:「师姐,你……」
他毕竟是第一次养妖兽,我身为师姐自然放心不下。
但,既然不是那兔妖……
余光瞥见师妹正伸手搀扶倒在地上的童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剑,直指那幼童的心脏。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众人皆震惊于我对一幼童拔剑,师妹更是惊呼一声,下意识要以身挡剑,被我早有准备拨开。
但就在下一瞬,幼童身形竟在众人眼前化作一股黑烟,躲过这一击,又在房顶上重新凝聚身形。
众人惊骇,唯有我面色平静,以剑指他:「你是魔修。」
童童良久不语,紧咬着唇,抬眼看向师妹,似乎被她眼中的惊骇所烫伤,又极快地离开了双眼,声音哑然,强忍着哭意。
「是又如何?」
我依旧平静,手中长剑泛起金色雷弧:「那便该死。」
他似乎被我吓住,后退了半步,强忍的泪珠终于滚落,在稚嫩的脸上留下醒目的泪痕:「我虽是魔修,但作乱的并不是我!
「我知道不该瞒你们,但我实在害怕……」
他话音未落,我携雷光已至,幼童尖叫逃窜,不慎被劈中一条腿,顿时伤可见骨,鲜血淋漓,摔落下来凄惨地叫着。
师妹实在忍不住出声:「师姐!」
我连眼神也不曾分给她:「退下。」
那幼童大概也知道死期将至,紧咬着下唇,豆大的泪珠不断涌出:「我爹娘皆是魔修,启蒙前便已经有魔气入体,我无路可选,但我从未害过别人性命!
「难道是我愿意做魔修吗!每至月圆之夜魔气便在我体内乱窜,如同百蚁噬心。
「难道我生为魔修,我就该死吗!」
他近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师妹潸然落泪,师弟也欲言又止,就连师尊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依旧面不改色,提剑将他捅了个对穿:「不然呢?」
他撕心裂肺地叫着,金色的雷电从剑中迸发,不停侵蚀着他的身体,他大口大口地吐出漆黑如墨的血液,双眼流着血泪,面色却迷离之间有了一丝释然。
「杀了我也好……我早已不想活了。
「我亲手散了自己的神魂,盼着在浑浑噩噩之间被山间野兽叼走也好,只求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可偏偏却让我遇见你们,遇见了神仙似的若璃姐姐……
「这大概是老天对我身为魔修却从未做过恶事的最后嘉奖吧……」
眼见他眼中最后一点光似乎要散去,师妹终于忍不住,要冲上前来,双手之间运起灵力就要从我手中夺剑。
我轻叹一声:「师妹,善而无智,易行恶事。
「你仔细想想,他的话中满是破绽。
「他说生来没得选,说修魔痛苦万分,可他自散神魂以死求解脱,为何不散去修为做回凡人?
「他说从未害过旁人更是可笑,我已半步登仙,金丹大妖都是徒手捏爆,连斩三剑杀不死他,可想他修为之深厚。
「魔修修行靠的可是蚕食活人的精血与生魂。」
我一手握剑,一手掐印挡住师妹,抬眼却见师妹双目无神。
不对……她这是已经受了操控!
小师妹专精神魂,什么样的操控竟然能让她深陷其中?
就在愣神的那一个刹那,一直被压制的幼童再度化作一股黑烟,从我剑下逃走。
我本欲追,师妹却挡在我面前。
不只是她,先前被我压制的、倒在血泊之中的,院中所有的师弟师妹,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我围来。
大概是无需再掩饰,魔修再次凝身,不再以幼童形象示人,而是化作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瘸腿男人,猖狂地笑着。
「想不到道貌岸然的正派修士之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杀心恒固,你生来该做魔修的!」
我不搭理他的话,双指一掐,化金雷为囚牢,制住所有人一瞬,眨眼间追上魔修,提剑欲斩。
魔修大笑:「你阻止不了我!你早已是泥菩萨过河了!」
我一剑斩下,竟落了一空,那魔修身影不知去向。
我抬头欲寻,却听见熟悉声音:
「囡囡,别瞎跑,待会儿让你阿爹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我心头剧颤,回首,映入眼帘的是那无数个夜里朝思暮想的慈祥脸庞。
我感到脸上有温热划过,心尖最柔软的血肉被触碰,下意识叫出了生疏的称呼:
「阿娘……」
八岁前,我生长在一个小山村,爹爹捕鱼,阿娘织布,日子不宽裕,却很温馨。
我至今仍记得阿娘拿手的鲫鱼豆腐汤,将鱼在锅里煎至焦香,热水入锅熬至汤色奶白,再下入豆腐,只撒粗盐少许,小葱一把,便是叫人心底发暖的醇厚鲜香。
食谱我烂熟于心,可不管我怎么熬,就是熬不出阿娘当年做的味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村里怪事不断。
先是豢养的家畜不断消失,后来连人也开始无端失踪。
终于到了那一天,百鬼夜行,人间炼狱,魔修张狂地笑着,黑云笼罩了整片天空,无数已经生了灵智的魇魔已经能幻化出模糊的人形,如恶鬼般呼啸着。
它们不只要蚕食村民的恐惧,更是贪图凡人的血肉。
我熟悉的村落化作一片焦土,遍地都是被撕碎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曾经嬉戏的小溪。
爹娘将我藏进水缸,年幼的我从那道小小的缝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的人被三个魇魔撕成碎片。
阿娘到死都还望向我。
直到她的眼珠被那几个笑得狰狞的魇魔挖出,争抢着吞入腹中。
魇魔其实早就发现了躲在水缸里的我,他们是故意当着我的面杀死爹爹和阿娘,想让我被恐惧浸透再仔细享用。
可他们失望了,我并不恐惧,甚至诞生出的愤怒他们也无法吸食。
我并未被情绪左右,脑中反而前所未有地清明,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
杀了这三个魇魔,能为我爹娘报仇。
若杀了那个魔修,能为全村人报仇。
若杀尽天下邪祟,便能佑苍生安泰。
刹那间,我灵根通明,肃清万物的金雷自我掌心孕育。
《杀气过重大师姐》
妈咪给我买的时光代理人手表,爱死妈咪了o(*≧▽≦)ツ
如题
本人乔苓推,高卡位全出程和光,要斯
后两张图出
朋友一句话直接给我干自信了但自己看还是有点小瑕疵
忘川5A级景区:始皇帝家的树。
(据说)柏枝山扶苏庙始建于汉(一说武帝建元年间),贞观年间重修,唐太宗李世民敕封扶苏为“柏枝大王”,令尉迟恭监工扩建庙院),建隆年间宋太祖赵匡胤又下令重修,敕为“柏枝神祠”,还亲笔题了匾。
沁园春f4一次性聚齐了,挺神奇的,画一画。
大患
P1动作有参考,是儿童文学上的插图
庄周已经凭这个姿势拥抱所有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给王实甫安排?话说他们俩调个方向是不是可以激情拥抱()
(图片是网上搜的把两人p在同一页里,我怕到时候图片里还带我的水印那多吓人呢)
ooc预警!!!以下全部是私设!不要带入现实!!!all苏(江苏)不接受的赶紧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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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看着网络上对着祂的话(日本苏,散装,分瓜江苏,小苏联…)还有最近发生的事(着火,爆雷声,小冰雹加雪,地滑摔s了人…)让苏头痛不已,整天把自己锁到房间里
某天苏正在客厅里坐着(其祂省,市都在)一个苏兔跑过来问苏“爹爹我们真的是日本的吗...”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苏怔愣了几秒耐心...
苏怔愣了几秒耐心的问“为什么这样说呀宝宝?”
苏兔委屈的说“因为别的省(市)的小兔子(个别)说我们这的危险不关他们事,还说没把我们是日本人不是中国人...还说你是小苏联...还要瓜分您...原来他们一直不拿我们当一家人…原来他们是这样想的”
苏兔说完就流下了眼泪,苏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落下了几滴泪
整个客厅没有一点说话声,只剩下了苏兔的哭泣声
苏兔突然抬头对着苏说“爹咱们走既然他们不把我们当一家人,我们走就是了”
苏兔说完便拉起苏的手强硬的把他拽走,苏好似失去了意识一般也没有反抗任由苏兔拽着,其祂省(市)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直到苏离开了这里才反应过来
皖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其祂省(市)说“还不赶紧去追”
皖边追边说“对不起,我没有这样觉得,你是我最好的家人,你才不是苏联,也不是日本,你就是你啊我最好最独一无二的阿苏啊,你回来好不好”
过了好久,祂们还是没找到苏,突然…
未完待续
和朋友吵架吵来的灵感,我说了皖苏万岁,苏是下面的!!!
作者没文笔,我设苏比皖小,不介意就看吧,可能有点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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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皖在一起了,浙在祂们没在一起时就看出来了,只是,祂实在好奇谁上谁下,祂在背后嗑的都是苏上,皖下,年下太好嗑了好吗?
可事实上——苏是下面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可事实上——苏是下面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的省都被震惊到了。
什么?你告诉我老老实实的,温温柔柔的皖是上面的那个!你莫不是在框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以上是来自浙的呐喊
皖看浙十分不相信的表情,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是祂们兄弟两的私事,哪怕浙也是家人
皖想了一下,笑了笑,这事说来有趣,第一次的时候,小苏喝醉了(微醺)抓着祂的手,整个人都红红的,向祂撒娇说"哥哥,我们……吧"说完就整个人都靠着皖了,去亲祂,把自己搞得气喘呼呼的,还去缠着祂,去扒祂的衣服,去解自己的扣子,祂也以为马上就到下一步了,但是,这个小卷王忽然就不动了!
祂就坐在祂腿上一动不动的,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样,祂那时还以为是弟弟闹够了,祂也不能对这个小酒鬼做什么,去冲把澡就好了……
祂刚把苏抱到床上,结果,苏拉者祂的衣袖,总不能硬掰开吧……祂就没走,然后祂就听见祂亲爱的弟弟说"哥哥,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