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欣、强欣、彪欣、盛欣、婷钰,cp大乱炖,欢喜冤家。
含大量战损、三角、狗血…
11,
安欣手软脚软的地被拎到三楼,他的鞋都丢了一只,还是唐小虎捡回来的。
人,鞋,都扔进了屋里。
渔船在海上平静地向陌生的方向行驶,可能向勃北,可能在返航,甚至可能在原地转圈。
高启强在甲板上与陈泰说着什么。
安欣揉着被勒肿破皮手腕,坐在地上,努力伸头从窗户往甲板看。
“安警官,把这个喝了,睡一觉。”
唐小虎往矿泉水瓶里扔了颗药丸,很快摇匀了,递给安欣。
“…我不喝。”安欣眼眶微红黑,贴着墙警惕地看着那个瓶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能喝。”
万一是...
万一是毒品致幻剂什么的,他的警察事业就完了。
“安警官,放心吧。安眠药而已,喝了睡一觉,不难熬。”唐小虎蹲在他身前劝道。
“熬什么?高启强呢?他在跟陈泰说什么?”安欣捂着被锤的姹紫嫣红的腹部,往后缩脖子,“我不喝…我很撑了,喝不进去了。”
唐小虎为难地叹了口气,嘴角的疤痕轻微抽动:“那不好意思安警官,得罪了。”
两个保镖上来按住安欣两只手将他固定在墙上,唐小虎捏着他嘴往里灌水。
安欣不咽,灌进去一口他能吐两口。
蹬着地毯腰身一顶一顶的,两个人都要按不住了。
“唔…!唔………唔…!”
“行了。”
房门外,高启强皱眉不悦道:“他不想喝就不喝吧。把安警官当什么在灌,松手,都出去。”
12,
唐小虎几人退出房间,还将房门关上了。
安欣再次环顾这个房间。
监控、窃听器、针孔摄像头,根据他多年刑侦的经验,这房间比刚才多了好几个偷拍设备。
“高…高启强…”
高启强碰倒水瓶子,将就近的收音设备淹了。
他在安欣面前慢慢蹲下,披衣垂到地毯上,然后手指抵唇,做了个放轻声的动作。
“你出发前讲好好的,你讲你不骗我的。”安欣只是表情激烈,声音很小。
“我没骗你,但现在是特殊情况。”高启强低声说,随后脱了风衣一扔,不偏不倚地盖住了花瓶间的针孔摄像头。
安欣天塌了似的表情。
高启强脱了西装外衣,慢声说:“陈泰,想羞辱我。想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想让我…在建工集团的人面前,抬不起头。”
“羞辱…用…用什么?”安欣直觉不妙。
高启强把黑色的领带一抽:“你。”
13,
“高启强!高启强!!…高启强你别犯浑!我…我……你等一下!等一下!”
安欣震惊不已,活0活现地爬行到另一个角落,紧紧捂住自己抹布似的衬衫。
“我…我好像肋骨折了。”
他在自己左侧胸下比划了一下。
高启强低头瞅他:“那怎么办,这里没有医生。”高启强叹气:“要是小兰在就好了。”
“高启兰她是骨科…医生?她现在在哪。”安欣抓住高启强的裤腿。
“她啊,在国外读书呢…”高启强封住了安欣的退路,让角落的安警官左爬右爬都没得跑。
“…”安欣还待说什么,高启强给他看了眼手机。
短信编辑一栏写的是:她在仓库里。
安欣眯眼仔细看完,愣住了。
高启强就俯身将他彻底控在角落。
监控盲区,只能看见高老板欺压于小警官之上的背影,另一截在什么,正好被桌子挡住了。
“活着,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办到过。”那声音在耳边低响:“我给阿盛发了消息,坚持到天亮吧,会有人来救你的。”
14,
天亮?
安欣看了眼漆黑的海面和天空,又看了看姿势特别诡异的彼此。
这怎么坚持到天亮???
“…我…又不是Omega。”
不恰当的时候,不恰当的言论,不恰当的表情。
高启强的坚持和安欣的坚持显然不是一个坚持。
高启强只想了三分,安欣自己脑补到了九分,还说了出来。
那表情又纯又懵逼,不像三十岁见惯生死的刑警,倒像个刚从学校跑出来的愣头小子。
那一瞬,高启强觉得休息室的空间变了一个颜色。
更暗,更好睡。
高启强想的坚持,本来是叫安欣拿个什么东西将自己挟持了,拖到天亮即可。但他现在觉得,如果按原计划执行,简直是辜负了这句:我又不是Omega。
15,
为了不同意义的“坚持”。
高启强抱起安欣时,安欣没挣扎,还配合地环住他后脖子。
安欣本来有点担心高启强抱不动自己再摔断个尾巴骨,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无论是六年前能靠自己扛起装满海鱼的水箱子的阿强,还是六年后穿上西装喷了香水梳了背头的高总…
抱起一个身材偏瘦的警官,不在话下。
“你是不是也变壮了…”
“一点点。”
成为Alpha后,会有一种年轻了十岁甚至二十岁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宏图伟业才刚刚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回到了巅峰时期,觉得自己可以秣马厉兵,且试天下。
“为什么是‘也’。”高启强敏锐地问。
“对哦,为什么是‘也’…”安欣摸了摸咯吱咯吱响的肋骨,自言自语:“为什么是‘也’…”
高启强当他被揍傻了,没再追问。
安欣被放在了休息室狭窄的床上。
无论多么华丽,三层的游艇地方有限,休息室是单人床。安欣浑身潮湿、疼痛、喝了两口安眠药、神经紧绷了一整夜快到了极限,身子刚一沾床就想睡觉。
“别动了…”
高启强说。
16,
一层休息室才是最宽敞的。
喝了半宿的茶,睡也睡不着。王秘书松着领带坐在沙发里,程程略显拘谨地坐在对面,泰叔吹了海风头疼病犯了,一脸老肉疲态倍出地向下走。
一方小小的电子屏幕摆在桌上,是房内的监控。
像素有限,看的不清楚。但高启强撑在安欣床上故作拖延和无从下手的尴尬是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
硬赶鸭子上架。
“那个安欣闻起来不是Omega,也没听说高老板有同志癖好。陈董真是难为他了。”王秘书略显薄鄙。
陈泰不咸不淡地冷哼了声,冲的是屏幕里的高启强:“翅膀硬了就要修,不修就要翻天了。”
“陈董御下有方。”王秘书说。
“没有,没有,让王秘书看笑话了。”陈泰哑声说,“赵市长那边…”
王秘书一笑:“陈董太见外,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赵市长理解的。”
“理解就好啊…”陈泰望着乌漆嘛黑的海面,浑浊的眼没有半分光:“理解万岁。”
从毁掉定位器到此刻,渔船已经加足马力跑了半个小时,基本脱离了危机。陈泰给了程程一个眼神。
程程起身。
陈泰说:“以后再做这么蠢的事,老爹可不帮你了。”
程程感激地握着陈泰的手:“老爹最疼我了。”
“去吧。”陈泰说。
17,
波澜无垠的海面,一只小渔船被悄悄放下。船上有两个Alpha男人和一个大黑箱子。
箱子里装着的便是安欣舍命来找的嫌疑人。小船的发动机嗡嗡地载着任何箱子向南方迷雾重重的海面出发。
程程裹着浅驼色的风衣,短发在风中轻扬。
险中得胜,难免让人不安心。
这种只有女人懂得的第六感的焦虑,唯有让手上忙碌起来才能缓解。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船涂着口红。
忽然,甲板上的移动信号检测器又亮了一下。
微红的光照亮程程的侧脸,船舱的门一下被冲开,几个黑衣保镖直奔三楼。
…还在有人给海警发定位!
18,
“让开!”
“干什么!”
“让你们让开!”
…
三层的观景平台只有一圈观赏性大于安全性的金属护栏,渔船正要掉头返回京海海域,整个船身微微倾斜。
平台上二十几个大老爷们扎堆儿,信息素乱冲。
高启强的保镖拦在休息室门前,陈泰的人要破门进去。
唐小虎拨开面前的人群,站到最前面。他一只手揣在口袋里,习惯性端着肩,配上嘴角那条疤,横眉怒目,凶神恶煞,不是善茬。
“强哥在里面休息,你们想干什么。”
“让开。”为首的寸头保镖说。
“让不了。听不懂人话吗?强哥在休息。”唐小虎横移一步挡住寸头的步伐。
保镖们越聚越拢,一触即发。
“陈董要见安欣。”寸头的信息素有股皮革的腥味。
一股火药气息从唐小虎后颈弥漫开来,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懒声懒气:“我们嫂子也休息呢。”
寸头阴沉着嗓子:“动手。”
唐小虎拖着音节:“拦——住。”
19,
两伙人突然就爆发了冲突。
不知道谁用谁的脑袋砸上了门,屋里的桌面都微微一颤,那一颤又融化于大海的气息里。
“为了你,我可是彻底跟陈泰闹翻了。”高启强缓缓从安欣身上撑支了臂。
“你跟陈泰闹翻不是因为我…你是为了你自己,陈泰帮程程转运嫌疑人,就说明他选了程程,弃了你。”安欣头脑清醒。
“他为什么弃我?”高启强对摄像头露出个嘲讽笑,扶着安欣并坐在床上,有理有据地分析着:“那是因为我跟陈书婷离了婚。我为什么跟陈书婷离婚,那是因为跟你搞在一起。”
“………”安欣陈默一下:“不是。是因为陈书婷站着尿尿。”
“可是你也站着尿尿。”
安欣:“……”
我可以坐着。
呸。
避谶。
高启强带的人毕竟少,这艘船的所有工人都是陈泰的。
眼看着门外的保镖就要撑不住了。
“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经常。”高启强无奈一笑:“比如上次是失算就是书婷长出……”
安欣:……
20,
安欣知道自己只是高启强“叛逆”的一个由子,建工集团的水太深了,他身在其中,要么做掌舵人,要么做船下鬼。
而高启强不会甘为人下,更不会任人宰割。
唐小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往上爬的黄帽工人一脚踹下台阶。
“强哥!后面空了!”他回头吼道:“先走!”
高启强快速地脱了腕表套在拳上,撩开帘子,重重锤向玻璃。
安欣以前一直疑惑一个问题。
自己的洗脚盆和珠宝店里的腕表,都是不锈钢材质的。凭什么不锈钢的洗脚盆卖49块顺丰包邮,不锈钢的手表就卖49万还得亲自提货。
今日一看,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啊。
至少他拿个洗脚盆肯定是砸不裂这玻璃。
高启强眼神发狠,几拳下去,特殊材质的玻璃就被干碎了。他跨坐在窗框上,海风乱吹着,朝安欣伸出手:“走吧,安警官。游会儿泳。”
“我不游。”安欣说。
高启强疑惑地挑眉,正待要说什么,红蓝色的光轮流照射在他脸上。
他愣愣地看向水面。
迷雾散开,一排小型艇和船只向渔船逼来,每一艘艇都亮着警灯,船身印着“勃北海警”四个大字。
“这里是勃北海警海上巡逻第一支队!”
“建工号渔船,立刻停船抛锚,配合检查!”
“重复!立即抛锚,配合检查!”
高启强微喘着,露出不加掩藏的惊讶和探究眼神:“海警怎么找到这儿的?”
没收了俩,居然还有?
“你到底带了几个上船,…藏哪了?”高启强扔了表,拎起他两只胳膊检查。
安欣面色一僵,推开高启强的手。
“…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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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北警方:京海收到请回答,抓获疑似海上卖淫人员安欣。
李响:?谁??
【有没有质量高的x欣交流群or语c群,我想奸安欣,或者讨论如何奸安欣。群号留言可能会被吞,可以私信我or艾特我。】
彩蛋:
唐小虎视角的“那些站着尿尿的嫂子们”。
你要不要来玩啊~
我回来啦。接上文,上次摘录到抱月楼案发,范思辙与三皇子合伙开青楼的事被发现,接下来就又是各方势力登场,以及喜闻乐见的范闲动“家法”。
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还没更完抱月楼。我这拖延症没救了,八成还得有个抱月楼事件(下)
但——当我看到2的剧照居然真的有这一幕↓(范闲和范思辙一起在马车上)我可就不困了,垂死病中惊坐起!这还不嗑?骨科老香了(伪骨科也香)
[图片]
范闲2.0好锋利好漂亮啊!顺便,弟弟的大金项圈也太睹目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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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辙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反手就将自己手上的茶壶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脆响!冲的最快的,第一个经过...
砰的一声脆响!冲的最快的,第一个经过范思辙身边的打手,头上挨了重重一记,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头上冒出了血。
范思辙手中的茶壶也碎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溅在他的手上,地板上,那人的身上,不停地散着白气。他两眼惊恐地看着门口,抱着半片残壶右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哥,你怎么……来了?”范闲没有回答他,房里的这些人却感到无比震惊,大老板怎么反手把自己的手下砸晕了?众人震惊地望着范思辙,只有年纪小小的三皇子面露天真疑惑之色,望着范闲。】
打手们冲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打范闲,范思辙怒了,抄起手边的茶壶就砸了过去,众人皆不知为何他反手打自家人。李小三:呆滞,懵/逼ing
(范思辙os:……这一个个的,都有没有点眼力见儿?你敢打我哥,我哥不得打死我?你们想我死就直说。)
【有些脑筋稍快一点儿的家伙,终于想起了那声称呼,并且从这声称呼里知道了范闲的身份——抱月楼之所以敢如此嚣张,靠的不正是这位大老板的兄长,监察院的范提司吗?难道门口这位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大靠山小范大人?
范闲没有那么多当女/支院大靠山的自觉,眼帘微微垂下,问道:“回不回?”】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昨天晚上那位惹事的陈公子,就是监察院提司小范大人本人,也正是他们抱月楼得以如此嚣张跋扈,赖以生存的保护势力。这波实属大水冲了龙王庙(p.s.他们上次没认出来陈公子就是范闲,是因为范闲那次来的时候用了易容术)
【范闲理都不理他,只将寒冷的目光扫过房中的十几个人,发现有几个是昨天夜里出现的权贵少年,只是当时逃走了,没有被自己空手打断骨头。他眯了眯眼睛,发现有几个人的脸还有些印象。他的记忆力好,对方虽然没有这个本事,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只好卑微地上前行礼。
“见过大表哥。”
“请大叔安。”
“闲爷爷。”】
范闲此时也发现了,原来被打的那些人,多半都是来自他自己家族中(范家和柳家)的那些纨绔子弟。
【p.s.那声喊闲爷爷的实在是蚌埠住了闲崽子你岁数不大,辈分挺大的啊】
【愁眉苦脸的抱月楼大股东小股东们,很可怜地走到范闲面前行礼请安。听着这些人自报家门,范闲心里的愤怒与自嘲不停交织着——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查案子果然最后查出了自己的脸上!
难怪桑文说马车经常是从尚书巷驶过来,眼前这些人说起来和自己居然都有亲戚关系,不是范氏族中的人,就是柳氏国公府的关系,范思辙和三皇子是这一脉里的领头人物,开这个妓院,自然这些人都逃不出关系——他摇摇头,火气满胸,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不知道打哪里跑出来的恶亲劣戚都扔到楼后的瘦湖里去!】
范闲震怒的点在于,这些日子辛辛苦苦查案,在监察院加班加的累成狗,查到最后竟然是自家人犯事,领头的其实是自己的两个弟弟(一个养父范爹爹家的,一个是亲弟弟),最要命的是,他们抱月楼甚至还打着自己的名号作威作福,搁谁身上谁都得气个半死吧?(这不纯纯没事找事儿,还往自己脑袋上扣锅+泼脏水吗?)
范闲os:实在忍不住口吐芬芳,都沉湖了吧!(此处闲鹅像长公主附体一样)要不是法律规定自家亲戚犯法,我真的很想弄死在座的各位。(闲崽子后期都可以算得上是在按刑法犯事儿的人,当街毒杀大臣+灭人满门+弑/父诛/君,他还在乎这些?)
【片刻之后,他还是强压下心中怨气,单手拎着范思辙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小鸡一般,走出了抱月楼这间密室。就在兄弟二人意兴阑珊地要走出房门之时,三皇子才表现地似乎刚回过神来,露出满脸甜甜的笑容,惊喜无比道:“小范大人……噢,大表哥!”】
(p.s.第二季范闲他亲弟↑突然变成这么大一只,我真的好不适应。毕竟书里他还不到10岁啊!不过范思辙也把年龄改大了,也可以理解。估计是为了剧情过审,懂得都懂)
请注意,此时是范闲和他亲弟弟(三皇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是李承平并不知道范闲真正的身世,所以他按照他娘那边的称呼来的,因为三皇子的母亲(宜贵嫔)是范府的夫人(柳如玉)的堂妹,所以范闲和范思辙就相当于是他的姨家的孩子。按照惯例,他应该称呼范闲为大表哥没错。
【范闲回头,望着这位年纪最小的皇子,面上浮出极温柔的微笑:“三殿下,永远不要尝试在我面前扮演人小鬼大……还有就是,我没有和你这种小屁孩儿说话的兴趣。”
满座俱惊。敢在公开场合骂皇子为小屁孩儿的人……范闲肯定是庆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个!众人震惊于范闲的大胆之外,更是有些纳闷,就算陛下再宠你,但你毕竟是位臣子,怎么敢对皇子如此不恭敬?三皇子盯着范闲,小嘴唇儿气的直哆嗦。
范闲笑的更甜:“这小嘴儿抖的,唱戏不错。”三皇子险些气昏了过去,但想到母亲说过,这位大表哥温柔微笑的时候,就是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的时候,千万别去惹他!这才咬着小牙没有接话。】
范/降维打击/闲
范闲的嘴皮子是真的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小老弟怼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皆惊,谁敢如此公然辱骂一个小皇子?但是范闲不怕。第一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第二他现在确实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再去管三皇子的事,他满脑子都是范思辙的事。
(范思辙:我哥他超爱我)
【“春天的时候,你我之间并没有这般生分。”二皇子薄薄的双唇微动,清亮的眸子里流露着一丝可惜神色,缓缓说道:“怎么忽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范闲笑了起来:“或许范某人有些不识抬举吧。”
二皇子默然,片刻之后说道:“此处不方便谈话,范大人可否移驾详叙?”
“我只是路过而已。”二皇子微笑望着范闲,说了一句大家彼此都不会相信的话。】
此时,抱月楼事件的背后主使二皇子缓缓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去北齐之前,俩人关系还不至如此。
哎?范闲你不对劲儿!正常情况下,谁家哥哥会把惹下了“塌天大祸”(此处发出盛大娘子的感叹)的自家弟弟称作是“不成器的孩儿”啊!都巴不得撇清关系呢。你果然是把你弟当成你儿子养了吗?
小良子os:??!爹,你……?
范思辙:我早说过了,我哥他超爱我!
【范闲叹息说道:“查案子查到自家头上,让二殿下看了场热闹,实在是好笑。”
二皇子也摇了摇头,叹息道:“笑不出来,抱月楼的事情太复杂,我虽然没有插手,但也知道除了老三那浑小子之外,至少有七成股是在范思辙的手上,你们毕竟是亲兄弟,能不管的事情还是放手吧。”二人说话隐有所指,彼此心知肚明。
“他哪里有这么多钱去当大老板?”范闲摇头苦笑着。
“弘毅公家的两位孙子……也出了不少钱。”二殿下似乎好心提醒道。弘毅公就是柳氏府上,范闲假意一怔后,黯然道:“看来这案子还真只好不查了。”】
二皇子再次向范闲施压,并告诉他参与抱月楼的不仅有他弟弟范思辙,还有柳国公府上的两位公子哥儿。范闲若要查,势必会得罪整个家族。
【二皇子微微一凛,他知道范闲向来不是一位会示弱的人!果不其然,范闲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双掌,只听得马车后方的抱月楼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喧杂之声,人仰马翻之声,桌椅倒地之声,楼里姑娘们惊恐尖叫之声。】
然鹅,二皇子还是低估了范闲。范闲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他更不可能向老二妥协。搏,反正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不如破釜沉舟,拼他个鱼死网破。
【“思辙是我弟弟,该怎么管教自然我会考虑。”他回望着二皇子,“只是您也要管一下自己的兄弟了。”】
其实在外人面前,范闲还是挺护短的。而且再次撇清了自己和李家皇室的关系。我要回去管教我弟弟了,你最好也回去管管你弟吧。(已经被弟弟绕晕,全篇彼此之间都是弟弟)请牢记以下人物关系:范思辙是范闲的弟弟,范闲是二皇子的弟弟,三皇子是二皇子和范闲和范思辙的弟弟。)
【范闲摇了摇头:“有时候,不插手,只是看着这件事情发生,就是很妙的一步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弘成,说道:“而且我根本不相信范思辙有能力查到袁梦与你的关系。”】
这个时候,显眼包靖王世子也冒出来了(靖王世子李弘成是二皇子一派的)。范闲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们共同所设下的局。别以为你靖王世子啥也没干就能有多干净。我还不知道你?没有你的默许和推波助澜,范思辙他能有多大的本事跟袁梦勾结上?
【抄楼还在继续着,抱月楼里依然是一片鸡飞狗跳之声,二皇子微微皱眉,心想难道你范闲真的铁石心肠如此?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打击自己,竟是连亲弟弟与族中众人的生死都不管?】
二皇子还是很惊诧。他知道范闲做事一向狠绝,但是这样一来,难道你真的就这么铁石心肠,真的不顾你弟弟死活?不顾你家族众人的死活与声望?
【二皇子终于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微微一笑,心想抱月楼是范思辙开的,这件事情你怎么也洗不干净!范柳二族都陷在此事之中,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只有和自己和平相处才成。
“抱月楼会继续营业下去。”范闲继续平静说道:“殿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二皇子还是觉得,他利用此将范闲拉下水,无论如何范闲也摘不干净,所以你不得不与我合作。
但这里其实交代了一下抱月楼最终的归宿。抱月楼还是继续经营下去,但不是范思辙做东了。范闲要全盘接手抱月楼的各项事务。很快,在不久的将来,抱月楼这所全京都最大的青楼,即将变成一个几乎和鉴察院齐名的,庞大又恐怖的间/谍特/务机构,而且只为鉴察院和范闲本人服务。
【范闲话风一转,正色说道:“说来弘成这事做的不对,你自己在外面眠花宿柳,我不忍心告诉若若,指望你婚后能收敛些……可你怎么能明知道思辙做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却不告诉我们,就算我当时出使不在京都,难道你就不能告诉若若?怎么说再过些天,你就是思辙的姐夫。”
他望着世子沉痛说道:“弘成……你实在是令我很失望。”】
世子殿下也换人了(第一部的世子有一些,剧方换人也算在情理之中)But——这位新的世子殿下好生面熟啊哈哈↓
李弘成啊李弘成,你完了!遭到了大舅哥的嫌弃。(哎嘿,不过,范闲这当大舅哥的好像也是李弘成的堂哥吧?毕竟,他俩的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所以,李弘成和范闲也是堂亲兄弟来着。总结——全篇都是弟弟)
不过这里,范闲真的挺失望的。他原以为,靖王世子以前总喜欢寻花问柳,现在和若若有定下的婚约,怎么也该收敛些了。结果,李弘成非但性子没改,反而跟着二皇子一起坑害范思辙。(靖王世子,你说说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儿!难怪后来范若若始终对你不冷不热的。因为她哥范闲在,她本来就不怎么能看得上你,结果你还直接爆出这么大的雷。)
【查抄抱月楼还在继续,二皇子心想你既然答应了和解,为什么还要抄楼?有些担心被监察院的那些黑狗们真查到弘成与这楼子的关系,皱眉说道:“范大人,可以让你的手下停了吧?毕竟这是京都府的公务范畴,监察院干涉政务,这可是陛下严令禁止的事情。”
范闲微笑说道:“殿下,我只是奉族命,来这女/支院索回几个流连青楼的无用亲戚……当然,动用了一处的人手,算是公器私用,不过朝中官员经常喊属吏帮忙搬家,我的这些下属只会打架,喊他们来帮忙抓几个家里亲戚,想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哎嘿,二皇子他急了他急了!
二皇子以监察院不得干涉政务为由,甚至抬出陛下来压范闲。
然而范闲对此不屑一顾,你说我干涉政务?我奉家里人的命令,从青楼里抓回我自己家的人,碍着您二皇子什么事儿呀?碍着陛下什么事儿呀?
【二皇子盯着他的双眼,缓缓说道:“我需要你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可能甘心做太子的一颗棋子,所以真的不明白。”
没有想到这位皇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开诚布公、光明正大相问之时,范闲略感一丝意外,旋即脸上浮出一丝清明笑容,轻声应道:“殿下真的不明白?”二皇子看着他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
范闲微微偏首,用指关节叩着木桌的桌面,忽然开口说道:“牛栏街。”】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牛栏街——他真的,我哭死!我的滕梓荆啊!(那个啥,书里的“藤子京”没噶啊)
二皇子装不下去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二皇子自认为他很了解范闲,金鳞岂是池中物?太子能有几个多大的能耐,范闲又怎会真心臣服于他?那你不会选太子,你又凭什么不选我?你将来总要找个靠山。(二皇子,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范闲os:都别争了,我选我自己,光辉伟大。咋滴?)
【他略一沉吟之后,伸平右手,极柔和地说道:“提司大人请讲。”
这句话便用了官称。
范闲望着他,一笑说道:“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二皇子一怔,断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提出如此荒谬的一个建议来,还许自己一世平安?真是何其狂妄大胆之至!他终于忍不住满腔郁闷,寒声说道:“范提司这是耍弄我来着?”两个长的其实并不相像,但身上气质与味道却极为接近的年轻权贵,对桌而坐,话不投机。】
庆余年里很多次都是,不同身份与称呼之间的转变,往往代表着人物态度的一种转变。平时,大皇子二皇子太子他们这几个范闲的亲哥哥们对他的称呼多半都是直呼范闲,或者范大人/小范大人,后来身世曝光后也是直接喊他安之(范闲的字),很少会称呼他为“范提司”或者“提司大人”这种官称。
范闲却道,你离长公主远点儿,我保你平安。(范闲你这……多少有点儿飘了)二皇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啥?耍我玩儿呢?你?就你??!范闲?一个户部尚书家的私生子?(此时范建已经是户部尚书了,而二皇子尚且还不知道范闲居然是他亲弟)保我一世平安?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太子os:嘿嘿嘿,打起来了!比心
(不是)
接下来,原著名场面来喽!
【二皇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这道幽暗的光芒却被范闲的一席话触动了经年之痛,终于渐渐燃烧了起来,盯着范闲的脸,压低声音冷冷说道:“谁都知道龙椅不好坐!但我身在天子之家,身不由己。这把椅子,我想抢得抢,不想抢……还是得抢!如果可以自由选择,我宁肯去太学里天天修书,也不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范闲微眯着双眼:“难道有人逼你不成?”
也许是被范闲的大胆激起了一丝血性,二皇子冷笑道:“当然有人逼……从我十二岁那年起,就说我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封我为王,十四岁的时候,就在宫外修了宅子,表面上是将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我自由地交纳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你知道吗?在我之前,永远是只有太子才有这样的机会!”
二皇子那张清秀的面容渐渐扭曲了起来:“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我能如何?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当时年轻,看着我的眼神却是那般的怨毒……我们是亲兄弟啊!他不过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想杀我了!就算我能说服太子,那皇后呢?她难道肯放过我?”
范闲默然无语,听着二皇子大发癫狂。
“是他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二皇子的眼眸像冰中封着的寒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我要保护自己的母亲,我要保护自己的性命……怎么办?既然他想让我争,那我就争给他看看!”】
唉,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啊!二皇子真的惨,太惨了……(可他不该招惹范闲啊,这都是命)身为皇子,都是天之骄子,谁甘心给谁当垫脚石呢?太子是你亲选的继承人,范闲是你爱的女人给你生下的儿子,那我呢?我算什么?一个笑话!
每次看到原著后面他们哥几个打的你死我活,我就想说——庆爹你做个人吧!
【“我依然不想与你为敌。”二皇子正色说道。
范闲沉默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来说道:“就算不发生抱月楼这件事情,我也会将你打落尘埃……”
二皇子眸子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似乎是觉得范闲的自大有些过了边界。
范闲根本不理会他的眼神,淡淡说道:“或许,这是能让你……和弘成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吧。”】
两人掰扯了半天,最终结果就是谁也没能说服谁。二皇子直言并不想真的与范闲为敌(前提是范闲要与二皇子合作结成同一派),范闲却说即便是没有抱月楼的这些事,我也会打败你。(因为我打败你,强行让你退出皇位之争,这才是能让你和靖王世子活命的唯一机会)
彼时,志在必得的二皇子自然是不会相信范闲这番言论的。
【二皇子看着他说道:“范闲,我看重你,但并不代表我必须需要你,所以不要自恃过高。”
范闲站起身来,笑着挥挥手,说道:“我手下那个启年小组,可打不过殿下手下这八个人,就不喊出来现眼了……不过有句老实话还是得说,殿下,手下再多死士,对于大势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不然陈萍萍早就当皇帝去了。”
哈哈大笑中,他丢下最后一句叛逆无道的话,潇潇洒洒地离开了茶水铺。】
二皇子的意思很明确——范闲想要倚重你没错,但你要明白一个事实,你也不是那个唯一解,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范闲却如同打哈哈一样,我手底下的人,的确没有殿下手中这般卧虎藏龙。但是殿下,奉劝一句,想要争夺天下,可不是靠武力镇压,也不是靠你手里这些死士就能办得到的。如果都如你想的这般简单,那陈萍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下又拥有黑骑,他早就当上皇帝了。(在这方面上,老二真不如范闲看事情看的明白通透。所以老二一直说,范闲不会甘心当太子的棋子。可他怎么就绕不过这个弯儿来,他不会给太子当棋子,难道就肯给你当吗?你还是太不了解范闲了。)
【马车到了范府,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很冷静地穿过角门,快步走到后园,对于路上那些满脸莫名所以的范柳二族成员视而不见,直接来到了书房,用稳定的双手推开房门,然后一脚踹了出去!】
范闲怒气值max,范思辙·危!
【范思辙一声惨叫之后,书房里立马响起两声女子的尖叫。范若若与林婉儿花容失色,上前死死拉着范闲的胳膊,生怕自己的相公(哥哥)一时火起,将范思辙再踹上两脚,活活踹死了。
在这两位女子的眼中,范闲一直是个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年轻男子,纵使也有不愉悦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表露出如此暴戾的一面,今日看着范闲脸上的重重寒霜,二女心里不由打了个颤,不知道范思辙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却还是死死拉着范闲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范闲生起气来其实真的挺吓人的,这个时候林婉儿和范若若甚至都有点儿害怕他,死命拉着他,生怕范思辙真出什么事儿。(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范闲身上隐藏的一些遗传自庆帝的那种暴戾的,发疯的基因。)
【“放手!”范闲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被三九天的冰沁了一整夜般,冷飕飕地带着寒风,“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谁也别再拦我,我不会把他打死的……”
范思辙伏在地上装死,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哥哥表情平静,又说不会将自己打死,心里略松了一口气。】
噗哈哈哈,小可怜范思辙。(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躺在地上装死——毕竟,范闲武力值太高了)
【说话间从两位姑娘死死攥着自己的胳膊里轻松抽了出来,气极之间,来不及找家法,直接抓住书桌上的茶碗,劈头盖脸地就掷了过去。砰的一声脆响,盛着热茶的茶碗不偏不倚就砸在地上范思辙的脑袋旁边!
热茶四溅,碎瓷四溅,范思辙哎哟一声,被烫地一痛,脸上又被刮出几道血痕子来,再也不敢躺在地上装死,一跃而起,哭嚎着便往林婉儿身后躲,一面哭,一面嚎道:“嫂子……哥哥要杀/我!救命啊!”
林婉儿看着小叔子一脸血水,唬了一跳,赶紧将他护在身后,将满脸怒容的范闲拦在身前,急促说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
范闲看见躲在婉儿身后范思辙那狼狈模样,却没有丝毫心软,想着他干出来的那些龌龊事情,反而是怒火更盛,指着他骂道:“你问问他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
一声气若游丝的惨叫之后,范思辙就势一歪,就往地上躺了下去,真真把婉儿和若若两个姑娘吓了一跳,赶紧蹲了下来,又是揉胸口,又是掐人中的。】
好家伙,范老二差点儿厥过去啊。这段,也没啥好解说的。就是范闲怒极,拿各种东西暴揍他弟。范思辙是各种鬼哭狼嚎,嚎的整个儿范府都听得见,下人们都直哆嗦。他追,他逃……他插翅难逃。然后中间夹杂着林婉儿和范若若拉架劝架,反正一家子弄得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这时候范闲已经将今日之气稍许反泄出了少许,看着这小子装死,气极反笑,再一看书房之门大开,园中有些下人远远可以看着这里,反手将书房门关上,面无表情说道:“这一脚踹不死你,给我爬起来。”
范思辙见他全是下狠手的模样,哪里敢爬起来,只伏在地下躲在嫂子与姐姐身后,盼着能拖到母亲赶过来。】
范闲自认为自己用的这点儿力气肯定还不至于真的打坏了范思辙,但整个人已经被吓懵/逼了的范思辙躲在姐姐和大嫂身后瑟瑟发抖,却根本爬不起来。以及——遇事回家找妈妈大概是人类本质。
范思辙os:救救我救救我
【范闲这时候已经坐到了书桌之后,面无表情,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若若小心翼翼地递了碗茶过去,轻声问道:“什么楼子啊?”
范闲缓缓啜完碗中清茶,闭目少许后,寒声说道:“青楼。”
婉儿和若若又是一惊,两位姑娘家今天受的惊吓可真是不少。不过相较于范闲的那一脚踹心窝,范思辙开青楼虽然显得有些荒诞,却也并不怎么令她们太过在意,这京中权贵子弟,大多都有些暗底里的生意,皮肉生意虽然不怎么光彩,范思辙……的年纪似乎也是小了些,但……至于下这么重的手,生这么大的气吗?】
最大的那股子气已经过去了,范闲现在逐渐开始平静下来。被吓坏了的若若与婉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混小子到底干了啥能让范闲发这么大的火。
此处,默默给哥哥递一杯茶的若若敲可爱。(若若os:哥,冷静啊!亲生的亲生的,别生气了,不值当的)
但另一方面也能看出,作为权贵家族的大小姐,其实她们本质上(在不清楚范思辙究竟做了啥的前提条件下)对范思辙开青楼,也没有那么排斥。毕竟原文中也提到,京中的权贵子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暗生意。事实上,对于纨绔子弟开青楼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范闲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监察院一处在一夜半日之内查出的抱月楼案宗,扔给了妹妹。
范若若满脸疑惑地接了过来,低头看着。案宗并不很长,上面抱月楼的斑斑劣迹却是清清楚楚,证据确凿,无从解释,不过一会儿功夫就看完了。
先前一阵乱,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络青丝搭下额头,恰好遮住了她的面容与眼眸,看不清楚她的反应与表情,但是渐渐的,若若的呼吸沉重了起来,明显地带着一丝悲哀的愤怒,下唇往嘴里陷入,看来是正在咬着牙。
林婉儿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也很想知道案宗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想走到小姑子旁边一同参看,又怕范闲趁着自己不在,真走上前来将范思辙活活打死了,所以不敢挪动。】
好奇宝宝婉儿也敲可爱——想看,但我怕范老二被打死。
若若是真的又伤心又生气。
【范若若缓缓抬起头来,面色宁静,但往日里眉宇间的冰霜之色显得尤为沉重,一双平静的眸子里开始跳跃着怒火。她望着躲在嫂子身后装死的范思辙,咬牙一字一句说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问话的口气很平静,但平波之下的暗流,却让房中数人都感到有些不安。范思辙自小被姐姐带大,相较之下,更怕这位看似柔弱的姐姐些,也与若若更为亲近些,下意识里缓缓坐了起来,颤抖着声音,无比惊恐地解释道:“姐,什么事情啊?”】
他甚至还在装傻!若若真的要气死了。(这里范思辙还是在祈祷他哥和他姐不要知道这些事。但另一方面,有的事也确实不是他干的。)
【范若若面上一阵悲哀与失望,心想弟弟怎么变成这种人了?眸子里已经开始泛起泪花,将牙一咬,将手上的案宗扔了过去,正好砸在范思辙的脸上,伤心斥道:“你自己看去!”范思辙看着安坐如素的哥哥一眼,又看了嫂子一眼,拣起案宗看了下去,越看面色越是难看——原来抱月楼做的事情,哥哥都知道了!
便在此时,范闲眯着眼睛,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范思辙尖叫一声,嚎叫着跳了起来,拼命地摆手,吓得半死口齿不清解释道:“哥!这些事情不是我干的!你不要再打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抱月楼事件的始末还是让范闲和范若若都知道了。范若若被气的直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弟弟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做下这些事。范思辙则是拼命解释+求饶。(其实有的事真不是他本人干的)
【范闲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弟弟,冷冷说道:“杀人放火,逼良为女·昌。如果这些事情是你亲手做的,我刚才那一脚就把你踹死了!但您是谁啊?您是抱月楼的大东家,这些事情没您点头,那些国公家的小王八犊子……敢做吗?”】
杀人放火,逼良为女/昌,范闲怒道,如果这些事真的是范思辙亲自下手,亲自做的,范闲早就弄死他了。但其实换个角度想,如果真是他干的,铁证如山,范闲又该如何自处?他能狠心大义灭亲杀他弟?但范闲也明知道不会是范思辙亲自插手的这些脏活儿,然而这些事情背后,确少不了是他默许的。
【范思辙颤抖着声音,说道:“有些事情,都是老三做的,和我没关系。”
“范思辙啊范思辙。”范闲冷笑道:“当初若若说你思虑如猪,还真是没有说错,你以为这样就能洗得干净自己?我还是真小瞧了您了,居然俨俨然成了京中小霸王的大头目,你好有能耐啊!”
你好有能耐啊。
范思辙心越来越凉,他年纪虽然不大,但心思却是玲珑的狠,知道哥哥是听不进自己的辩解了,愈发觉着冤枉,哭丧着脸嚎叫道:“真不关我事啊!”】
虽然范思辙极力辩解,话中明里暗里指出很多事情都是三皇子做的,与他无关。然而正在气头上的范闲却不愿多听他解释,认为他只是在狡辩,以逃避自己的罪责。
【范闲走了出来,对着妻子和若若冷冷说道:“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你们两个也逃不开干系。”婉儿默然退到一边,与若若并肩站着。】
范闲认为弟弟变成这样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当然与自己这个做长兄的疏于管教脱不了干系,同时,作为天天与其相处的嫂子和姐姐,林婉儿和范若若也没有及时发现及时止损也有一定的关系。
(范闲你是懂搞连坐的)
【范思辙看着那根棒子离自己越来越近,魂飞胆丧之下,竟是激发了骨子里的狠劲儿,一跳而起,指着范闲的脸痛骂道:“嫂子姐姐,你们甭听他的……哥……不!范闲,你也别作出一副圣人模样,我就开妓院怎么了?我就欺男霸女怎么了?这京都里谁家不是这么干的?凭什么偏偏要打我?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不过你现在和二皇子不对路,我刚好牵了进去,让你被人要挟了……成,你失了面子,失了里子,怎么?就要拿我出气?要把我活活打死?”
范思辙大声哭嚎道:“有种你就把我打死了!你算什么哥哥!我当初做生意的时候,哪里知道你会和二皇子闹翻?这关我什么事,你又没有告诉过我!有本事你就去把老三打一顿,只会欺负我这个没爹亲没娘疼的人……算什么本事!你不是监察院的提司吗!去抓京都府尹去,去宫里打老三去!去啊!去啊!”】
这段应该算是全场范闲和范思辙最大的矛盾冲突点。眼看着不管是撒娇卖萌还是惊恐求饶,都逃不了范闲的这场教训,歇斯底里的范思辙也突然生了胆子——你也别装出一副自己是多么圣洁的样子,你有什么立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我还不知道你?范闲,你不过是因为自己被二皇子拿捏住了一个把柄,驳了你的面子!所以你就要打死我?那你有种就打死我!你现在和二皇子闹翻了,可这一切关我屁事?我又不知道你们会闹成这样!现在出了事情,你就这样把我往外推?让我当顶包?
(范思辙,本来之前还没怎样,你拿这些话来扎你哥的心才是真的应该欠揍了)
【啪的一声轻响,他的脸上已经挨了一记并不怎么响亮的耳光,顿时醒了过来,傻乎乎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范闲。
范闲听着这番混帐话后,气的不善,面上虽然没有显露什么,但额角的青筋已经开始一现一隐。重生以来近二十年,像今天这么生气的,倒还是头一遭,最关键的就是,他是真心把范思辙当兄弟看待,谁知道对方竟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还会说的如此振振有辞。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忍不住痛骂道:“你要做生意,我由你做去,你要不为非作歹,旁人怎么敢来要挟我?就算要挟,我是那种能被要挟的人吗?我今天要惩治你,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因为你该打!这件事情和宫里的老二无关,和老三无关,范思辙你要清楚了,这就是你的事情!”
范闲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狠辣,我不惩治你,谁知道你会为父亲惹上什么祸事!……我是对你有期许的,所以根本不允许你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老二老三算什么?我气的就是你,我恨的也是你,他们不是我兄弟,你是我兄弟!”他盯着弟弟的双眼,寒意十足说道:“我查的清楚,幸亏你没有亲手涉入到那些事情里面,还算可以挽救,既然你把路走歪了,我就用棍子帮你纠正过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愤怒与窒息感。范闲这次才是真的要气死了(毕竟气到青筋都出来了也是不容易),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大概是范闲最生气的一天,再也忍不住的狠狠抽了范思辙一个大比兜。
范闲觉得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我不把你当兄弟?范思辙你真好意思?我还不够宠你?哪件事我没顺着你?那次你受欺负受委屈了不是我给你出头?你要开书局,你要做生意,哪件事我不是支持你?扶持你?你现在有脸来跟我翻旧账?我要是不把你当我兄弟,如果你不是我的家人,我又怎么会被别人轻易威胁?老二老三算个球?他们不是我的兄弟,你才是!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不学好?你知道这会给父亲,给我们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范闲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他现在毕竟是姓范而不是姓李。无端卷入了皇子纷争,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此前,范家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稍有不慎,整个家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法之下,范思辙股腿之间裤破肉裂,鲜血横溢,终于发出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嚎叫声。声音迅疾传遍了整个范氏大宅,惊着园中的下人丫环,震着藤子京与邓子越一干下属,吓坏了那些在园中候命的范柳两家子弟,自然也让有些人感到无比地心疼难受。
范家二少爷的惨叫声不停回荡在宅中园中,那股子凄厉劲儿实在是令人不忍耳闻,先前还伴着范思辙发狠的硬抗之声,后来便变成了哭嚎着的求饶之声,又变成凄楚的唤人救命之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微弱的哭嚎声里,渐渐能听着十四岁少年不停叫着妈妈。】
这个真的就有点儿惨了,给孩子都打出血了,最后哭着喊妈妈(说到底,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啊)
【柳氏见老爷一直沉默,带着泪水的眼中坚毅之色流露了出来,将微乱的裙摆一整,便准备反身离开书房。
“回来!”范建低声斥道:“范闲做大哥的,教训思辙理所应当,你这时候跑了过去,让那孩子怎么想?”
“孩子怎么想?”柳氏凄苦地回过身来,双眼泪汪汪的,“老爷,您就想着范闲怎么想,却不想我怎么想?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心肝儿,难道您忍心看着他被活活打死?”
她一咬下唇,嘶声哭道:“不错,我当年是做过错事,可是他从澹州来后,我处处忍让,小意谨慎,生怕他不快活。依您的意思,我四处打点着京中贵戚,就怕拖了大少爷的后腿,怎么说他如今在京中的地位也有我的一分力。当然,我这个做母亲的,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也不会去他面前邀功……可……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忍心下这么重的手?……如果他是记着当年的事情……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他好了!别动我的儿!我的儿啊……”】
(据悉最新消息,柳姨娘还是原来的演员!大家可以放心嗑放心看)
看见了吧,到了最关键时刻,亲妈还是最护着自己的亲儿子哒。
其实这整个几章都是范府的矛盾冲突爆发点。这里也是柳夫人与范建少见的有争执的地方。柳氏其实是个挺有远大主见的大家族的当家主母(此时,柳氏已经扶正了),也不像是一般宅斗剧里那种只知道小家子气争风吃醋的。相反,她处处帮忙,扶持着范家。因为她知道,其实柳家也好,范家也罢,本质上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一直尽心尽力帮衬着。
只是,范闲毕竟不是她的亲骨肉,日常相处难免也有纷争摩擦,这都是在所难免的(谁家过日子还没个打打闹闹的,即便是亲儿子也会有惹恼的时候,二胎家庭还有偏心的呢,更何况是毫无血缘的养子),只是为了家族的共同利益,大家都互相将就着,互相体谅着,可能一些事情也就过去了。所以柳氏也说了“当然,我这个做母亲的,做这些事情理所当然,也不会去他面前邀功”,其实也说明了她认为即使亲疏有别,但她毕竟是个当妈的,虽然不能说做到完全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至于亏待了大少爷。但现在闹成这样,哪个当娘的会不心疼自己的亲儿子?范闲如果真的要翻旧账,大不了拿她自己开刀,无论如何也别动她的孩子。(其实后续等柳氏冷静下来后,她也知道范思辙确实是欠教训,而且也知道范家柳家的这些孩子们是受了外人的蒙蔽与哄骗,所以范闲后续把这些亲戚家的孩子们全都毒打了一遍,柳夫人也没有再阻止)
【范建看着柳氏抽抽泣泣的模样,一股火气升上胸膛,斥道:“这是什么模样?范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他既然将那件事情丢开了,就不会再重新拣起来,他虽然年轻,但是是有心胸的……思辙这件事情本来就做的太过,如果不给些教训,将来真把整个家门拖着陪了葬,难道你才甘心?”
“让范闲管吧。”范建和声安慰柳氏道:“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越不避嫌地狠狠管,就说明他是真将思辙当做自己的骨肉兄弟。范闲那孩子就算对着敌人都能微微笑,之所以今日如此强横,还不是因为他惯常疼着思辙,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一刀杀也就杀了,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怒?……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应该安心了。说句老实话,咱们这家,将来究竟能倚靠谁,你也是清楚的。”】
要不原著怎么说范建才是真·老谋深算呢?他的远见真的比一般人看的更远。当大儿子与小儿子,妻子与大儿子同时都爆发了矛盾时,他作为这个家庭中绝对的核心大家长,到底该如何平衡这些关系,如何安抚这些已经爆发的矛盾就成了重中之重。因为如果这些事处理的有失妥当,后续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的隐患,和谐的家庭关系也将变得岌岌可危。
所以他才跟妻子佯怒道这都是什么话。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范闲既然不在追究那以后也就不会再提(这其实是在缓和范闲和柳如玉的关系,告诉妻子范闲不会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另一个,相反的,范闲管教弟弟才是真把范思辙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也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范家人。如果范闲压根儿连管都不管,理都不理,任范思辙被官府通缉,被打被杀全与他无关,(甚至于将来他跑去和李氏皇族认亲,反咬一口)那范思辙和范家才是真的要完蛋了,甚至可能会有连累全族之祸。当然,范闲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明里暗里也在告诉柳氏,自己这一辈人以后的年龄渐渐大了,可能慢慢就要退隐了,范家的未来还是要依靠范闲的。
【言冰云又摇了摇头,明显对于范闲用家法替代国法的手段不赞同,但也知道目前只能这么样做,忍不住微微讥讽说道:“咱们这位提司大人……真真是水晶心肝儿的人物,家法狠狠打上一通,日后就算抱月楼的案子发了,他在宫里,对着陛下也有了说辞……至少二殿下想穷究范府御下不严、纵弟行凶的罪名,那是没可能了。”
史阐立闻言一愣,心知肚明范闲将这顿板子打的阖府皆知,目的就是为了传出去,事先堵一堵那些言官们的嘴,只是……范思辙犯的是刑案,这么解决,肯定是不行的。】
此时此刻,我们的言冰云又来充当给大家强行解释一波的解说员了,好家伙,能看懂庆余年,全靠言冰云啊!(后期,小言公子也日常充当解说员。范闲啥想法,言冰云全知道。这是什么解语花设定啊。不愧是监察院双子星,闲云野鹤szd)言冰云的这一席话,也就让看官们明白了范闲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言冰云作为范闲的下属,虽然理解,但并不赞同。范闲的另一位门生史阐立也是如此,觉得只凭把范思辙揍了一顿,恐怕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范闲已经回复了冷静,一通毒打之后,气出的差不多了,安慰说道:“没事儿,您让一让,我给弟弟上药。”
柳氏万分不舍地退到一边,看着范闲将药抹到范思辙的身上。这时候,范思辙已经被整治的上气不接下气,奄奄一息,时刻可能昏厥过去。】
这会子所有人都逐渐开始冷静,关系也有所缓和。到底也是自己弟弟,该打打,该骂骂。打完骂完还是有些心疼,范闲又过来给范思辙上药。
小可怜蛋儿范思辙,差点儿厥过去。
【范建往旁边一看,自己的儿媳妇儿和女儿都在角落里老老实实地站着,婉儿的眼里满是惊恐的痕迹,想来先前这顿打确实骇人,而若若的眼中却带着泪痕,不是心痛弟弟体肤之苦,而是悲于弟弟不成材。他摇了摇头,咳了一声,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才和声对范闲问道:“安排的怎么样了?”
“依您的意思,思辙今天晚上就走。”范闲恭敬说道:“已经安排好了。”】
而最后这里,范闲和范建的对话则更加意味深长。也就是表明了,其实今天这一出闹剧,分明就是范老爹默许的。他们早已经有权安排,只等待合适的时机,让范思辙“金蝉脱壳”(有钱有权,确实可以为所欲为。范家毕竟是世家大族,范建和范闲毕竟位高权重,所以,其实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也就真的无辜的死去了……)
所以这也是前文为什么言冰云能理解,却不认同。只是因为他奉范闲为主,所以一定会遵从,但心理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忿。事实上,在道德感这方面,言冰云比范闲的道德要求感与正义感要更高。
——————未完待续——————
我这拖延症没救了
嗯
假设大为还没毕业就被派去卧底,回来后想在基层锻炼一下,休息一下,杨树三人到的第一天正好赶上大为出警回来。。。。。
送走局长之后,三个新人刚要跟着所长进去,就听到一阵喇叭响,一辆警用车行驶进来,所长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来的是谁?三个人都很好奇,只见车门打开,下来的是和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腰间还挂着八大件,穿着防弹衣,应该是刚出了什么危险任务回来
“下来!”只见他敲敲车门,后面跟着的同事压出来一串嫌疑人
“大为啊,回来了?辛苦了”王守一上前笑眯眯的说道,不愧是他们八里河派出所的团宠宝宝,就是帅气
“所长,警员李大为顺利完成抓捕任务向您报道!”干净帅气的敬礼让人很难...
“所长,警员李大为顺利完成抓捕任务向您报道!”干净帅气的敬礼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然而下一秒“所长~帮我和师父求个情呗,不然我又要挨揍了”狗子怂怂的说
周围的人一见这架势都乐了,不用问,肯定是没和他师父报备,唉,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呢怎么
李大为的师父,陈新城,是八里河派出所的老人了,对于这个上头送来的新人本来没什么好感,结果李大为见了他的第一面就死乞白赖非要当他徒弟,把他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打那之后,师徒间鸡飞狗跳的日常就开始了,这孩子就跟个哈士奇似的精力旺盛还粘人,撒娇那叫一个顺其自然,没多久,陈警官就沦陷了,从原来的无比嫌弃到无比护短,谁敢动李大为,那必定得收到炮火攻击,偏生李大为出身刑侦专业,卧底能力一流,市局没少来借人,市局局长是王守一的大徒弟,王守一也不好不借,李大为也乐意执行这类任务,但就是每次必须把这个锅扔给市局,不然陈师父的怒火就是王所长也hold不住,这次同理
李大为的变脸看的三个人是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子?这么会撒娇?
看着一脸懵的三人,王守一揉了揉李大为的头“行了,你师父这两天有事没顾得上你,不知道你又去捞外快了,你别吱声就不会挨揍,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所新来的三个新人,夏洁,杨树,赵继伟,你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好好相处”
转头又看向三人“这是李大为,咱们所的团宠宝宝,卧底专业户”王守一笑眯眯的说
团宠?三人疑惑“大为啊,我还有事,你带他们进去熟悉一下环境啊,等人回来齐了。再详细介绍他们”
“好嘞,所长”李大为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三人“走吧”
三人本来以为团宠就是所长开玩笑说的,然而当他们走进派出所真实见证了什么是团宠,这一路走来,招呼声就没断过
“大为啊,回来了,辛苦了啊”
“哟,我们宝宝回来了,晚上火锅走起啊”
“大为哥,你回来了”
“哟,大为回来啦,你再不回来,你师父那可要露馅了”
看着八里河的老少爷们都热情的和李大为打招呼,李大为也热情回应,三人这才知道团宠不是说说的
真.八里河.李.团宠.大为
团宠狗狗有人爱,八里河之光,你值得拥有,猜猜cp是谁呢?给个提示,树木都是向阳生长
又名《假如帅家默与范闲互穿》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李煜《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1.
墙倒众人推。
马佥事官帽的幞头微动之间,范渊冷然瞥过的目光戏谑意味深重,毛知县慌忙向知府澄清关系。
于是在那斡旋中各怀鬼胎的诸人首次达成一致,和解的前提便是献祭那早沦为弃子的程仁清——
“程仁清妖言惑众,屡兴诉讼,拖出去杖十板,逐出县学,拘回揽溪反省,此后不再以讼师身份进入府衙县衙。”
也罢...
也罢。
程仁清立在那里,双眸应声紧阖,像是一株凌然长于峭壁之间的松,不愿低敛其锋芒。
只是衙役的扣押没有如期而至,他迷蒙地睁眼,当下场景让他有些错愕,一直呆立在旁瘦削得如纸单薄的帅家默,正用他苍白起青筋的手将程仁清死死护在身后: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衙役们一时无措,面面相觑后向知府投去征询的目光,倒是丰宝玉最先反应过来,扯着帅家默袖管把人往回拉。
“老帅,你快过来。”丰宝玉用温热拢着帅家默的手,凑在他耳边细声解释道,“这人害了我们一路,不用可怜他。”
泛红发直的双眸迟滞地移向眼前人,帅家默不解地上下扫了遍丰宝玉,拧眉后的一问惊得高堂上的众县令都大跌眼镜:
“你谁啊?”
“老帅!你过分了啊...”丰宝玉揽住帅家默,却很快被挣开,于是不死心地再度搭上去,“我,丰宝玉,你不可能不认识的呀。”
“丰宝玉...我还范宝钗呢。”
堂边坐镇的范渊脸上一阵青白。
“高堂之上,成何体统?”范渊手里的红木鸠杖往地上点了几下,告诫声不算大却足够威严,帅家默移眼才瞧见那侧席上坐着的人,似乎有顷刻迟滞。
“陈萍萍?”
“放肆!”毛知县魁梧的身躯猛地一站,手拍案台把身旁的方石像吓得不轻,“连范大人都敢忤逆,帅家默,我看你是痴病又犯了。”
“哟,什么时候随我姓了…”
正说着,帅家默倏而杵在原地,当真像痴傻一般,如纸纷飞破碎的回忆源源不断地灌注进大脑,大梦一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父母双亡于火场、诸乡邻避之不及、被利用、被追杀...流离残片找到宣泄口,顷刻涌入。
在这个世界,他不叫范闲,而叫帅家默。
他也不叫腾梓荆,而叫程仁清。
“老帅...老帅!”
丰宝玉揽着帅家默瘦削的身体,脊骨突兀,久不见天光的苍白,碎发覆在脸廓,柔和静穆,神思将散未散地游离着,透出一种诡谧的死气。
他看着心底发慌,竭力晃了晃帅家默毫无反应的身体,急得眼眶泛红。
“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程仁清目光浅浅地落在帅家默的面容上,一如望见那日绿水畔边坠水时紧揽住自己的青衫少年,苦涩一笑。
谁成想会栽在这么个呆子身上。
被衙役押赴杖罚处前,他最后拧眉看到了帅家默那双手淤肿未愈的指节,创口血污已干涸结痂,但仍触目惊心。
去替帅家默找猫时,程仁清寻到他家里便从染满血渍、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解得帅家默有自残倾向,如今细看果是这样。
一声轻叹飘转在和风中。
程仁清终究自身难保地被杖责十板,马文才从旁奚落,亦道明当时真相,讽他口口声声的正气,嘲他追悔半生的亡妻,而他紧攥着拳却于事无补。
痛极之时,却听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遥远而来:
“轻点儿,两位哥哥,手不酸吗?”
程仁清勉力抬眼,才确认来人是帅家默,他正执一把油纸伞半蹲在刑场边,阴翳覆住他们二人,他的目光似乎清明了不少,灵动得不再似从前。
俯在程仁清耳侧,范闲面不改色地低声道:“刚刚那人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他的。”
“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范闲眸底擦过零星的寒光,冷冽而易逝,在他起身一刻消散殆尽,似乎从未浮现于声色般,程仁清错愕地望着那归回天真的表情,一时语言系统面临崩盘。
何止,还有思维系统。
帅家默懵懂纯澈的眉目没有消失,但那好似成了某种伪饰,掩盖着缜密深沉的心思,埋葬了曾经的自己。
“帅家默,你...”
你好像变了。
杖责的疼痛让他噤了声,只努力用模糊的视线去看帅家默,他一度嫉妒帅家默去伪存真的良善,也曾气他的迟钝,看不出自己为他做的一切。
如今他终于主动站在自己这边,但程仁清却慌乱了阵脚。
2.
范府悠长的廊道里渗着血腥味,任仆人端进一盆盆清水,再徒劳捧出血色污水,那浓重得足以令人窒息的气味,依旧难以冲淡,久久挥之不去。
费介遣去一众畏缩不前的御医,只差两人在旁打下手,亲自替床上躺着的人缝合伤口,最后一针后他的手终是难以抑制地一颤,银针坠地落下声空响。
风拂过帷帐,薄纱轻动,而那床上明晦不定生死未知的人是费介最得意的弟子,那个口口声声要为他养老送终的范闲,此刻浸在血水之中,像是被地狱罗刹索去了魂灵,仅剩躯体在人间气息奄奄。
“臭小子,你若敢死,我便去北齐把害过你的人都杀了。”
费介握住那只发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颌下颤抖着。
见腹部缠绕的白色绷带再次透出猩红,胸口起伏愈发浅弱,一直缄默立于角落的五竹,甩出铁钎:“他是被自己人害的。”
是了,他将后背交付予的那人。
影子不知所踪,陈萍萍一人攥着轮椅把手进入房间,他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风过时像是飘零的枯树,憔悴鲜有地攀上面目:
“言冰云已经控制起来了,他说,是范闲与他商定,要假死骗过二皇子的人…”
“这分明下死手了!”范建夺门而入,目光只紧紧盯着床上那亵衣半敞、通体苍白的范闲,心里泛起长久的绞痛。
“我早就说过,我儿只需谋个闲散官职,护他一世安乐,富甲一方便好…你们那些谋划大计,为何要卷他进来?!”
“够了。”
庆帝拂袖威严地坐在床榻边,示意众人退下,侧目细细打量那久未谋面的长子,卷曲微翘的长发四散在枕边,细密的睫毛静谧地落下一片阴翳,灵动狡黠如小狐狸一般的面容苍白着,对外界一切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他忌惮叶轻眉,于是便亲手杀了她,如今他同样忌惮他的这个儿子,动摇统治根基、推翻权力中心,范闲想做的事和她如出一辙。
庆帝的手缓缓缚上范闲的脖颈,在那纤细孱弱的跳动中,手竟不由自主地颤动,那近死的身体没有防备,像是襁褓中任人抚弄的婴孩。
手一紧,庆帝迫使自己狠下心。
“唔…”
“嗯…嗯…”
范闲似乎被困囚于噩梦之间,眉心紧锁,双眸却也无法睁开,呓语般发出绵弱的轻呼。
安之,很快就结束了,很快。
庆帝不忍细听那声声待宰羔羊般的呼救,手上残忍地掐得更紧,直到他听见床榻上那人支离破碎的最后一声轻唤——
“爸…”
手霎时顿住,庆帝意识回笼,骤然如触烛火般缩回手,或许他本就没下定决心,也或许是那声轻呼,让他在近三十载的荒凉年岁里感到久违的暖意。
他收手了。
最后为床上的人敛好被子,渡去功力,伸手想触他眉眼时顿了顿,最终没有抚上便仓皇离开了。
tbc.
范闲受伤回京后,人人都以为他性情大变!性向大变?却没想到范闲真的是脑子有洞,大概是作者给的……
剧透:叶轻眉没有死,庆帝不是BOSS,二皇子也不是真的要杀范闲,可惜范闲PTSD了,不相信任何人,原剧很优秀,但我是瞎掰,不存在洗白或者黑化哪个角色,因为本来就是私设+OOC……(企图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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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靠着同情和怜悯能得到多少呢?他要的是每个人用最珍贵的东西来换他曾失去的……
夜夜噩梦缠身?这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也许只会让你些许憔悴,可对于范闲这样的重伤者来说,一场噩梦带来的影响可能更为可怖。...
夜夜噩梦缠身?这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也许只会让你些许憔悴,可对于范闲这样的重伤者来说,一场噩梦带来的影响可能更为可怖。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言冰云并没有深刻的体会,他在北齐的时候,步步为营,生怕自己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毁了这诸多人的筹谋。别说噩梦了,他连梦都不敢做。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费介的担心。范建送走了所有人,留范闲安心静养,也不希望他再出门,致使伤情加重。
可在屋内就能安稳么?
言冰云耳力虽未卓绝到什么地步,但隔着门板,里面人的抽泣声他还是听得清楚的。他冲进范闲房内的时候,这人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脖颈和额头上都是汗水,双拳紧握,身体紧绷。范闲伤在腰腹,根本不能如此全身用力,他走过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人却沉在梦魇中,无法挣脱。
“范闲……”他想叫醒对方,若在如此在噩梦中挣扎,他的伤口一定又会裂开!“范闲,你醒醒……”
不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只咬着牙闷声抽泣着,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一滴滴留下来,摸上对方的肌肉都紧紧的绷着,仿佛一碰就会折断的风筝线……
他想起来在北齐时候,范闲笑着与他插科打诨,勿说噩梦,他们露营的时候,与高达王启年四人同宿,高达鼾声震天,王启年会说梦话,也就范闲睡觉最为安稳了。可如今,他拍拍范闲的肩膀脸颊,揉搓他紧绷的胳膊,一遍遍的呼喊“范闲,醒来……”
不知道喊了多少次,范闲猛然挣开眼睛,却一掌拍向他,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翻身起来,言冰云急急后退,看着范闲蹲在床上摆出防御的姿势,匕首横在他的胸前,而那人眼神锐利凶悍却无焦距。
“范闲!”言冰云想要上前,范闲却并未清醒。他紧握着匕首,与之僵持。直到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范闲才捂着腹部疼的倒下。
言冰云皱着眉,果然范闲的亵衣上也开始晕染出血迹,“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别动,让我看看……”
对方似乎也渐渐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你啊……”他手松开,匕首落地,人已是疼晕了过去。
言冰云再一次解开范闲的衣服,绞开绷带,每看一次他都觉得难受,伤口鲜血他不是没有见过,可第一次见到自己刺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小心的再次给范闲换了药和衣服,连沾了血的被褥也换了一床。
堂堂四处主办言若海之子,却要给范闲做这小厮仆役才做的事情,言冰云做完这些事情,额间也出了一层汗,他体热,爱出汗,却生性淡薄,在鉴查院中,他甚至没有什么可以谈天交流的朋友,没有人会主动接近他这么一个人,除了范闲。
他还记得在北齐初见范闲时意气风发的样子,记得越是清楚,如今看到床上躺着的苍白憔悴的少年,就越是觉得难受。
“范闲……对不起。”他有愧。他言冰云,一心为了庆国,为了大义,但要杀范闲这件事,他有愧。
言冰云看着范闲气息渐渐平稳后,终于放下了心,默默退了出去。
在他轻轻掩上门扉后,床上的范闲挣开了眼睛。腹部伤口很痛,他想起费老说的,真的是自己要把自己作死。噩梦却有,但其实言冰云第一次叫他的时候,他就醒了。
而此时五竹也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虽然是深夜里,没有灯光,五竹的双眼也被黑布遮着,可范闲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不快。
“范闲,你很虚弱。”
虚弱的像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五竹很难形容自己心里面的感受,范闲却在黑沉沉的夜幕里,眯着眼睛笑了,五竹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十分开心的样子。
范闲冲他招招手,“叔,今晚能不能陪我躺一会儿。”
五竹只犹豫了片刻,便上了床,和衣躺在了范闲身边。他双手放在胸前,铁钎压在掌下。
“叔,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我忘了,就像忘记我娘一样。”
范闲轻轻的问出这句话,五竹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知道……”他无法做出承诺。如果他能控制,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忘记范闲。
黑暗中范闲侧了侧脸,只能依稀瞧见五竹俊秀的轮廓,他抿嘴笑道“若有一天,你当真忘了,我会很难过的。”
7.
范闲早上起来的时候,五竹已经不知离开多久了,旁边的空位摸上去甚至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范若若已经端着熬好的汤药过来了,小言公子坐下天井下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而费介中午过来查看范闲的伤势时,又忍不住发了一顿脾气。
这小院也突然似有了人气。
范闲面无表情将整碗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范思辙在旁边突然拿出来一串的糖葫芦,“哥,给你,漱漱嘴”
糖葫芦上的红色糖衣,鲜亮诱人,咬一口便能驱散满嘴的苦味。他小时候没怎么吃过,即便身体是个小孩子,灵魂早已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对这些吃的很少有渴求,反倒是大了,吃过好多次,不过都是抢的别人的。
众人看着吃着糖葫芦的范闲,莫名笑的开心,心中的担心也稍稍放了点。
看着范闲老老实实喝了药,费老也算是安心,离开了范府,去鉴查院,找陈萍萍去了。
而下午范闲便起身准备出门,言冰云拦住他“你不能再出门走动了。”
范闲看着他一脸的坚持,突然笑了“我只是想见个人,言公子若不放心,可以跟着我。”
“你的伤势不益走动。”
“我今天就要去呢?要不言公子把我打晕?”范闲丝毫也不退让。
半个时辰后,言冰云背着范闲走到了京郊一处荒地,这里别无旁物,唯有一座孤坟。上书七个大字:先夫滕梓荆之墓。
“这便是你要看的人?”言冰云蹲下身将范闲放下来,对方手里还捏着一串只剩下两颗山楂的糖葫芦。
范闲走到墓碑前,石碑上落了一层灰,碑后的土堆上也长满了杂草。庆国没有清明,上元节的说法,亲人朋友故去,找个上坡荒地一埋。家里有供奉的灵位,日日烧香就够了。范闲用衣袖擦了擦石碑上刻着的名字。
“对,滕梓荆,你认识的。”范闲未回头,仔细将墓碑上的字擦干净后,轻声说道“我来看你了。”
言冰云自然认识滕梓荆,他去北齐做暗探,便是因为滕梓荆儋州刺杀范闲一事,但是之后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他一直以为是范闲杀了滕梓荆,回京后虽有所耳闻事情并非如此,但却依旧不知范闲与滕梓荆之间的往事。
在他印象里,四处成员滕梓荆只是最普通的那一个。但他也听闻范闲为了他当街杀程巨树,他与范闲认识后,其实很少提到此人。以前范闲不提,他也不问……
如今他有些好奇。他为何会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做到如此地步。
“我当初以为你杀了他,后来听说,他成了你的护卫,你为他打了郭宝坤,还杀了程巨树。”甚至,要为了此人与二皇子对抗。“他已经死了。”
“你觉得我为了滕梓荆有些事情做得看着聪明,其实也是意气用事?”
言冰云被说中心思,未曾反驳。
“言冰云,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最重要?庆国,还是自己的性命?”
“自然是庆国。”
“那若是庆国和鉴查院相悖,你会选择哪一个?”
“鉴查院本就一心为了庆国。”言冰云似乎无法接受这种不切实际的选择。范闲笑了笑,不置可否。
“若是我来选的话,第一个问题我会说,为了庆国自然重要,保护自己的性命也同样重要。”这话他在北齐的时候,和言冰云说过“其实因为我怕死,活着真的很美好,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想为了自己活,你想为了庆国而活,而滕梓荆,他把命交给了我。”
范闲抿着嘴,吸了吸鼻子,“他以前说过,遇到危险他会自己跑的,可是牛栏街那日,他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一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不为家国大义,不为权势财富,不为自己的平安康乐,只为了我,范闲!为了我这个人。”
滕梓荆死后,怕在无人对他如此了。这种感情单纯真挚,不因为他是叶轻眉的儿子,不因为他是司南伯的长子,不因为他将要继承内库财权或者鉴查院,单单因为他就是范闲。
揭掉他的身份和标签,他只是一个叫范闲的男人。而那些对他好给他关怀宠爱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人是因为范闲这个人而来的。
范闲弯腰想要将坟包上的野草拔掉,言冰云走过去阻止他“还是我来吧,你身上有伤。”
范闲却推开他的手,不能弯腰,就跪坐下来,将手里的糖葫芦棍子插进墓碑旁的松软的泥土里,伸手将那一根根茂盛的野草拔掉。
范闲拔的极为认真,言冰云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他突然有些羡慕,却不知自己到底是羡慕谁。
待范闲整理好滕梓荆墓前的杂草,轻声说道“我会再来看你的。”言冰云便背着范闲离开,身后只留下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插在滕梓荆的墓旁。
两人走到城内,经过一条胡同,来时路旁热闹的小贩都已不在。街道尽头,站着一个人,这人抱着一把剑,五官俊朗冰冷,本人也如一柄寒光凛冽的宝剑。
又是一个熟人,谢必安。
那人走过来,对范闲行了一礼“范公子,二殿下想同您叙叙旧。”
言冰云放下范闲,却对谢必安暗中戒备。
上一次,言冰云当着谢必安的面一剑刺穿了范闲,而如今,这人却又回护在范闲身前。谢必安笑了笑,看向范闲。
这人似是忘记了当初谢必安出言威胁,抬脚就跟了上去,言冰云拉住他胳膊,范闲回头看他,见他未说话,只摇头阻止。
范闲却突然手一转,握住他的手心“不如跟我一起来吧。”
二皇子坐在一处拱门下,身后依旧放了屏风,他看着范闲拉着言冰云的手走了过来。
这是范闲回京后,他们第一次相见。
李承泽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范闲步伐不快,甚至有些慢,脸色苍白,带着病弱之气,那双眼睛明亮依旧。
“范闲,别来无恙。”
“二殿下,风采依旧,范某有伤在身,就不行礼了。”
这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若是按照范闲的计划,言冰云此时应该就在二皇子身边了,而现在他依旧在范闲身旁。但他清楚,若是他能站在二皇子身边,范闲怕是会更信他。
李承泽面前放着矮几,上面放着葡萄,香茗。他示意范闲坐下,对方看了一眼,提起衣摆准备坐下,言冰云却提醒他“你有伤,不宜蹲坐。”
“呵,范闲的伤,不就你刺的么?”李承泽支着头笑眯眯的看向言冰云,那人被他一句话刺的脸色惨白。
“殿下若是想和小言公子聊天,范某可否先回去了?”
“范闲!要杀你的不是我。”李承泽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居然是解释。
他何必解释呢,范闲自然知道不是他,就算是他也无所谓,“殿下,我可否问你三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骗我。”
“你说。”
“一见如故是假?”
“是。”
“每次见到你,都在城中原本喧闹之地,你每次前来,这处商贩就被迫停业一天,可有想过他们一日营生对家中意义?”
“驱赶时本就给过他们银两。”
范闲看向谢必安,对方点头道“每个摊位每次五两银子。”
“最后一个问题”范闲突然凑近李承泽,谢必安欲出剑,却被二皇子一个眼神制止了。范闲凑到他耳边,手环上他脖颈,小声问道“二殿下与太子,当真不睦么?你们日日做戏,是要演给谁看呢?”
范闲日记:
3.伙伴与对手,都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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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ALL闲设定,部分人设会进行改动,否则……就是注定悲剧啊!
改动比较大的人设可能是庆帝了,因为没看过原著,不晓得其他人改动到底多大。所有设定和剧情都是根据剧版编的……所以不要套用原著里面的人物和情节,我这边很可能都没有!庆帝对叶轻眉的态度保持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对范闲的感情有改动和变化。
我总觉得大过年应该写点小甜饼,这个设定其实并不是算很甜。。。
想看什么小甜饼的可以留言……其他系列文里设定的也可以……
(发了好几次……终于发出来了)
all闲向
蔚蓝通透的湖水倒映着屹立于湖边的老人。脸上的皱纹丝丝的密布着,但通过骨相不难看出那段惊叹的花期。
“叔,我要死了,可你为什么一直不老呢?”范闲双手背于挺立的后背,望着如机器般强行植入自己生命中的人。
“我不知道”五竹声音淡漠道,那黑布后的神秘如牢笼般,从小就罩住了范闲。
“得,反正也没有什么能让你关心的。”范闲转过身蹲了下来看着那湖。
“水至清则无鱼,叔……我后悔了”......
“水至清则无鱼,叔……我后悔了”
随着身体的倒下,范闲的意识错乱的前移,下一秒他又出现在了初次进京马车上。
范闲意识到自己又重来了,看着手中二两银子买来的简易版地图,心中的回忆潮涌般至心汇成一个失而复得的微笑。
滕梓荆看着范闲感觉这孩子在强颜欢笑呢,这么蠢?以后在上京还怎么活!
“我觉得你蠢……”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你先走吧……”听到人下马车的声音,手里的温热也让他感到更加真实。
既然该做的事已经做过了一遍,该下的棋也赢了,那就留住想留住的人,走向当年望的远方。
他看着手中的鸡腿扔出了窗外,婉儿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范闲来到范府后,按照原剧情受到了柳如玉的下马威,被若若给解了围,之后他去见了范建。
“你之后什么打算啊?”范建手里捏着一本书,可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睛一直偷瞄着明眸皓齿的少年,也可能是身上那件农乡气息的衣服过于抢眼了。
“我这人喜欢清净,之后只想写写书,练练武。所以也不会娶妻生子了”范闲强硬的将话题转到了谈婚论嫁这。
“哦?你知道取了林婉儿意味着什么吗?”听着单刀直入的话语,平淡的语调漏出不悦的意味。
“我知道,娶了林婉儿就意味着能拿到我母亲内库的掌握权。但孩儿不愿。”
范闲行礼向前走到了范建跟上,明明十七岁的少年却能给人城府极深的压迫感,清纯的眼眸随着肌肉微动变得狭长抗拒。
“那是你母亲的产业!”范建也顾不得为什么范闲能知道这些,书一扔衣袖往后一摆,火冒三丈的看着范闲。
“但我认为比起继承母亲的产业,她更希望我活的快活,即使是陛下的旨意,我若不想谁来也没用!”范闲如此迫切的想推拒这门婚事,就是想改变后来的牛栏街刺杀。
说完他也不看范建那彩虹般的脸色,转身走出了大门。范建望着少年倔强的背影被吞噬在黑暗之中,他动容了。
这几天范闲寸步不出,范建以为他在赌气。可人家只是懒而已,上辈子操心的事太多了,那这回我想咋耍就咋耍。但如果按这个进度,就达不成几位老狐狸的目的了。
“他倒是个直率的”庆帝手里把玩着弓箭,听着范建的讲述。
“既然他不想娶,那就撤了这桩事吧。”范建身形一抖,他所讲的虽夸张了些,但也是为了闲儿能如愿。可也是没想到庆帝这么轻易松口。
“怎么,你还有事?”庆帝斜睨道,凌冽的目光透过两侧的发丝直射到范建身上。九五之尊都发话了,范建就赶紧退了下去。可却没看见身后那人的笑容愈发的诡异。
“拟旨!”
旦日,全京城都知晓了这儋州来的小子和林相府的私生女解了婚约。但原因确是男方品行不端,无名无艺,配不上当今皇上的亲侄女。
李承泽吃着葡萄看着红楼听着谢必安的汇报,眉头一挑看来他也被震惊到了。
“正常。一开始我也以为范闲会闹京城,结果这几天毫无动静,连父皇都急了,阴招都使了出来。”
“你觉得是谁干的?”滕梓荆这几天已经在范闲的帮助下找到了妻儿,成了他的护卫。
“还能是谁?当今圣上这是逼我出手啊。”范闲轻描淡写的说着,嘴里品着茶。
“那你想怎么做?”滕梓荆看着这傻孩子还悠闲地喝茶,自己却老妈子似的担心范闲在外的名誉了。
“什么也不做,舆论爱怎么发酵就怎么发酵,只要我活着就行,别的他们随意”范闲又开始吃起了糕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吧,想来你自己有安排,但是舆论这是个什么词?”
“额,你去看看我的药熬好了吗?”
滕梓荆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无奈的走去去看药了。
话说,那个开车的超链接怎么做的啊???_(:3」∠)_嘤嘤嘤~
另外,谢谢三位赏
肖恩有能力逃出使团,却没有逃。
很明显,原因在自己身上,可再问肖恩他也是不肯说的,范闲只能等。现在冷风天凉,旅途枯燥无味,如果可以,范闲想立即回京都。
在京都杀机四伏,林珙幕后之人定然会在路上下手。
他很期待。
终于可以看见新的线索了。
范闲一直想退掉那操蛋的婚事,这婚事给他带来的麻烦太多了!生生的把他卷入到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还赔了滕子京一条命。
这不,他又遇上了禁军统领燕小乙。
范闲在他手下吃亏过一次,知道他的箭摧山劈石,不敢与他硬碰硬,只好凭借从小到大五竹训...
范闲在他手下吃亏过一次,知道他的箭摧山劈石,不敢与他硬碰硬,只好凭借从小到大五竹训练出来的灵敏感应来躲。
高达等人无计可施,箭是远程攻击,没法跑到那个山头去阻止燕小乙,那一支支箭只逼范闲,他们在后面担忧的追。
有点搞笑。
危机之下,范闲还有心思想点别的,他眼角余光居然看见王启年缩在马车底下瑟瑟发抖!这箭专向他而来,任谁也帮不上忙,王启年倒是机智。
五竹叔又不在,不然早就出手了。
他去哪里了呢?范闲脚下生风,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最后隐藏在山石后面,不敢轻举妄动。
燕小乙跟了过来。
范闲的真气都崩到了极致,只待一举成击,燕小乙为人相当自负,只身一人追来也不在乎后面的禁军跑的气喘吁吁。
范闲瞅准时机真气爆发一瞬,匕首刷的一下飞了出去,直面燕小乙。
燕小乙下意识的躲,却没料到那匕首根本不是射他,而是射向了他旁边摇摇欲坠的石块。
按照往常燕小乙不会这么弱,可他也算是千里奔袭,早已疲惫,再加上犯了轻敌的大忌,躲避期间已经失了先机,范闲的钢针应声而到。
涂了药的,麻药。
范闲一身树叶从地上爬起来,穴道一直被封,那点可怜的真气在极限的作用下横冲直撞,他狠狠的吐了一口血,一瘸一拐的走向燕小乙。
尽忠的高达此刻也带着虎卫赶到:“少爷!你受伤了?”
“没有。”范闲指着麻翻的燕小乙,“绑了,再做个陷阱。”
那些跟在燕小乙身后的亲兵很快就到,为了避免后患,范闲让高达放了极其强大的安眠药,让这些人睡个几天,自己图个安稳。他身上只有手腕上的弩箭是涂了剧毒的,非生死关头不用。
高达主张全杀了了事,范闲越加的觉得孤苦伶仃,这世界动不动就杀人跟电影似的,恍恍惚惚提着燕小乙上了马车。
“你不杀他们?”燕小乙被麻得浑身不能动,脑子十分清醒,范闲提着他的肩膀,却丝毫感觉不到这触感,脚下如棉花,还有一种头晕恶心之感,“这不是毒。”
看来自己的马车里要多个伴了,十几年囚禁生涯让肖恩十分渴望见到人,不用说话,是个人杵在那就行。
车厢阻隔了多方视线,范闲心头一松,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半靠在角落里的燕小乙皱眉:“我并未射中你。”
范闲随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皇帝封了我周身的死穴,方才与你缠斗,我真气不好控制。”他托着下巴笑,“正好,如果突然爆体而亡,你且可自行离去。”
“什么?!”
燕小乙正要问些什么,却见肖恩抢了先。肖恩已过壮年,虽然监察院囚禁这么久,但是他身上的气息,恐怕十个燕小乙也及不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范闲会接到这种差事。
肖恩身上的铁链被除去,他行动灵敏,一下窜到范闲跟前向他的手抓去。
他竟是正在为范闲探脉。
燕小乙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范闲喘着气全身心放松,索性躺了下来。肖恩大魔头威名远扬,使节里面的人基本不肯靠近,在这发生些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你这脉象怎么回事?”肖恩皱紧眉头,“这脉随时会崩,你修炼的真气霸道本就难控制,封住要紧穴道雪上加霜,是庆帝封的?他果然还是如此心狠手辣!”
范闲揉着难受的胸腹:“我也觉得没人性!”
肖恩又退回他那个脏兮兮的位置上默不作声,眼里闪过的一丝光范闲看不懂,痛惜?不能啊!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对头。
“现在我知道牛栏街是谁做的了。”范闲一只脚踏在肖恩身旁的案上,两只手枕着后脑,十分懒散的模样,“长公主啊!”他叹息,林若甫在临走之前特意提了婉儿的生母是个疯子,搞的他莫名其妙,现在他总算知道李云睿到底疯在哪里了。
“听说你为了一个护卫,当街杀了程巨树。现在为何不杀我?我要杀你,你不杀我,如此妇人之仁?”燕小乙心高气傲,着了范闲的小手段心中窝火。
范闲身上难受,额角眼角都开始出了密密的细汗:“杀了你有什么用?李云睿要杀我,我要把她赶出京都。”
燕小乙不屑道:“狂言!”
“你是长公主的人,现在落在我手里也算是个人证。李云睿又卖了言冰云,她勾结外臣杀人还卖国,这样的罪责不足以赶出京都?”
范闲瞟向他,眼角的汗水带着波光,竟出了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燕小乙没有知觉的身体多了些异样来:“哼!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范闲惊讶:“你不是李云睿入幕之宾吗?暗通款曲那种。”
“不许侮辱长公主!”燕小乙气道,“长公主路过那个小山村,将快要饿死的我培养成人,我燕小乙这条命就是她的!在殿上对峙前,我便自我了断!到时候死无对证。”
范闲坐起来拍手,他两边的鬓发都有些湿,唇色淡白,洒脱无辜:“哇!厉害!这是传销组织出来的啊!你这一生太无趣。”
燕小乙听不懂他说的话,只瞪着眼睛表明他很生气。说来也奇怪,若是以往,燕小乙早就为了不连累长公主拼了命也不会受人掌控,可范闲抓了他什么都不问,面上不生气心里不好奇,就这样扔在一边调侃却不羞辱,实在是拿捏不准是什么用意。他只能伺机而动,这药有时效,只要范闲不杀他,逃出去总有机会的。
“你这是缺爱,如果以后出现一个你愿意付出的人,什么李云睿,还不如她一根头发。”范闲捂着肚子站起来,在肖恩马车里待太久容易引起怀疑,“你这样的人执着起来才最可怕!”
他跳下马车,转头对肖恩道:“看好他,别让他逃走。我每天给你带烤肉吃,亲自烤的。”
燕小乙立刻觉得自己被肖恩盯出一个个洞来,只好闭眼装死。
小范大人身体不适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天气不好水土不服也正常,王启年多了个活就是煎药,高达手里又开始拎着那厚重的狐毛大衣,范闲不喜欢那件衣服,披上去像一只熊,人都裹里面了。
因为要照顾使团里的那些文人,马车走的并不快。范闲窝在马车里,偶尔去肖恩那里唠唠嗑,日子太无聊,他心里想了一万个主意来整李云睿。
可是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身体问题。
五竹不在,费介联系不上,真真是愁死人。
他心里一直有怨气,庆帝封了他的穴道还要他完成这么多高难度副本,这是神经病吧?他根本就没拿这些狗屁圣旨当回事!
北齐局势很乱,有很多人不想肖恩回北齐,曾经的国之重臣时过境迁,竟成了权谋相斗的绊脚石。
一定会有人来杀肖恩的。
范闲心里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得,就这样,估计得一起死在半道上了。他拿出一碟烤羊肉,再次去拜访肖恩。
肖恩武力值逆天,又有九品箭手开挂的远程攻击,对付拦路虎应该绰绰有余了。
范闲本来就不舒服,肖恩是严加看管的人没人权,头发都结了饼,身上一阵馊味,离远些也就没事。可又多了个燕小乙,几天下来这两臭男人味道相投,杀伤力加倍,他刚跳上马车,就被熏的呕出一口血来。
肖恩吓了一跳:“你病情加重了?”居然有关切的意思。
范闲苦着脸退出马车外,号令找个小河原地休整。
有肖恩在,也不怕燕小乙能逃跑,他带着这两位来到河边,也不管上面的碎冰,指道:“洗澡。”
这下燕小乙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面色涨的通红,恼羞成怒:“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范闲捂住鼻子,“你身上臭味你闻不到啊?”
倒是肖恩,只是笑笑,立刻就跳了下去。
范闲惊觉见到了个假大佬。
燕小乙轻蔑道:“哼!跟个姑娘似的。”话音刚落,被范闲一脚踹入河中。
范闲站在岸上看两个大男人洗澡觉得好辣眼,此时高达忽然出现,怕他也跟着一起跳下去洗冰水澡,押着王启年烧水。
“你快成我管家了!”范闲让王启年端来一盆温水,拿了毛巾沾湿擦了擦脖子和脸。马车那么大,他几乎每隔几天都要躲在里面泡澡,早就让使团诟病,说什么小范大人劳民伤财跟个女人似的天天要洗澡,男人男人臭男人才是真男人之类的……
范闲看不起这等不讲卫生的人,一想到肖恩头发里的虱子他觉得好失策,自己头发里也痒了起来。
“我自个儿进去。”范闲又指了指御书房的门。
无需侯公公作答,范闲便推开那门,跨了进去。
踏入那扇门,范闲却是收了刚才的那副轻松自若的神情,目光顿时如炬。
扫过前厅与正厅,无人。
范闲便走到正厅侧面通往后厅的门前,顿了顿,吸了口气,低了头,走了进去。
庆帝正靠在软塌上,批阅着次日晨的奏折,一切都如同自己的前次到访。
庆帝竟是连头都未抬,冷声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打扮。”
范闲一愣,低头提了提腰封:“回陛下的话,高达替我找的。”
“高达。你倒是与他很熟。”
“还……还行。”
“所以你便当着他的面辱骂了朕?”
“不是……都怪那个谢必...
“不是……都怪那个谢必安,非要我去见二殿下,缠着我不放,情急之下,我……我才说错了话……”
“怎么,你是为此而来?”
“此为其一,辱骂陛下,是为不敬,更为不孝。其二,长公主殿下今日突然召我前去花谷,禁军统领燕小乙却是将高达阻拦在谷外,我便想着,应当替高达禀明花谷中发生之事。”
庆帝终于停下了批阅,看着范闲。
“说到不敬,”范闲撇了撇嘴,又道,“陛下令高统领护我周全,那燕小乙非但拦着不让他进谷,甚至还对我说,纵使高达代表的是陛下,这花谷也不是想进便能进的。”
“啪”的一声,庆帝重重放下奏折,骤然生怒。
范闲低了头,又缓缓地道:“长公主殿下领我参观了花田,又领我进了冰寒彻骨的花房。后来,户部司储主事吴大人因为前月暴雨导致库房进水一事被克扣神花份额,前来求情。本来长公主殿下已经开恩,却没想到使徒大人径自杀了吴大人……”
范闲的声音越说越小,身子也微微发抖,似乎仍是对当时的场景感到惊惧……
“陛下……”范闲忽然抬起头来,“不该杀吴大人……是……是天灾……吴大人……吴大人的妻子生了病,需要神花……”范闲竟一步上前,急跪在软塌前,拉住庆帝的衣角,惊道,“尸首分离着实可怖……这里,我这里被溅了好多的血……”
庆帝低眉看着主动接近的范闲,刚才的怒气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你觉得李云睿这是在唱哪一出?”庆帝忽然同样凑近了身子,径直望进范闲的眼里。
“明则邀请我参观花谷,将来替她分忧,暗则先敬后畏,叫我知难而退。”范闲垂下颤动的眼睫,似乎在思考,想了想,又补充道,“照燕小乙的意思,花谷连陛下的人都进不得,那吴大人求情应该是真,入谷却是被安排好的。”
庆帝伸出一只手,捏住了范闲的下巴,眼中喜怒不明。
“如此,你岂不是可以如愿与林婉儿一同回澹州了?”
“疼……疼……”范闲仰着脖子,急切解释道,“那日陛下罚我,我……我心有怨气,口不择言……长公主应是得了风声,以为我不愿受制于陛下,想要回澹州做个闲散富家翁,她便想替我下了决心,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心有怨气?”
“我……我错了,陛……父皇……我……儿臣初到京都,一时得意忘形……”
庆帝凝视着范闲,目光中带着探究。却又突然松了手。
“李云睿既然在交授花谷的事宜,那这几日,你便好好跟她学学,遂了她的愿。”
“儿臣明白。”
范闲直到行至御书房的大门后,自告退起便攥成拳的五指这才得以松开。
拉开御书房的大门,一阵凉风灌来,范闲不禁抱着自己的身子,发了个恶寒。
听见开门的声响,高达立即转身,看着范闲。
而侯公公早已退了下去。
“呕——”范闲却冲着一旁作呕道。
“没啥,自己被自己刚才的那副德行恶心到了,实在是忍不住想吐。”范闲擦了擦嘴,冲高达笑道,“高兄放心,我已经替你禀了谷内之事。而且呀,”范闲突然又一把搂过高达,压低了嗓门,“陛下那儿,我已经参了燕小乙一本。再忍忍,等过些日子,保你想怎么揍他就能怎么揍他。”
高达看向御书房外,长廊上的那些虽然面色不改,却不自觉瞟向自己的禁军近卫,冷着脸将范闲的胳膊丢了下去。
随即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范闲挑了挑眉,立即追上了高达的步伐。
第二日一早,范府客盈门。
一乃林相府上的管家,带了个熟悉婚嫁流程的老婆子来了范府,柳如玉如同见了亲家本人般眉开眼笑。这喜悦却忽然在见到第二位来客后顿时愣住了。
“侯……侯公公?”柳如玉惊讶道。
“范夫人,咱家这是道喜来了。”侯公公笑着,“哟,这位可是林相府上的管家?昨日林相与陛下说,要遣自家管家前来范府与范夫人一同商议筹备范公子与郡主的婚事,没想到来得真及时。”
那管家连忙领着老婆子哈腰。
“快,快请进。”惊讶过后,柳如玉立即将三人往府里头请。
“咱家就不必了,”侯公公又道,“这道喜呀,是咱家自个儿的意思,咱家此番前来还是有任务的。陛下替范公子定制了上等...
“咱家就不必了,”侯公公又道,“这道喜呀,是咱家自个儿的意思,咱家此番前来还是有任务的。陛下替范公子定制了上等的婚服,这不,昨个儿已经差不多做好了,所以请范公子随咱家一行,试试婚服,看最后哪里还需要修改修改。”
柳如玉一听,满脸的喜悦瞬间带上了骄傲,便立即回头对一旁的下人道:“快,去把大少爷叫来,随侯公公去试婚服。”
吩咐完下人,柳如玉转过脸又对侯公公说:“承陛下隆恩,又是赐婚,又是替闲儿定制婚服的,还要劳烦侯公公亲自来跑一趟。”
侯公公两只手搭在身前,笑而不语。
“啥?宫里来人了?试婚服?!”范闲胡乱扒完碗里的粥,立即起身,“好极了!刚好我正愁没法进宫去呢!”
范若若这才记起来,那日去皇家别院的路上,哥哥曾问过自己有没有法子进宫面圣。便十分后悔没有问哥哥为什么想要进宫,此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范闲一把抹了嘴,蹦出了餐厅。
“侯公公,许久不见!”范闲像是见到了十分熟络的老朋友,立即笑嘻嘻的上前道。
“那咱家就先告辞了。”侯公公对柳如玉道。
柳如玉一边点头,一边担心着范闲不够稳重。但说话间,范闲早已是窜上了马车。
待范闲自马车中坐好,范闲这才惊讶发现此行除了侯公公,便只有车夫一人。
而当范闲紧接着又发现,马车行驶的方向不是皇宫,竟是向着城郊而去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侯公公。
“不……不是进宫啊……”范闲嘀咕。
但范闲也不是十分的意外,因为自己是认识这条路的,这条路与皇家别院的方向相反,更偏,通往一处三面环水之地――太平别院。
范闲便放下了马车车窗的窗帘。前世出使北齐之前,自己算是光明正大地来过一次太平别院,那时,庆帝之所以选择在太平别院送别,理由便是因为那儿与皇宫是不一样的。范闲低了头,看了看自己此刻身着的衣裳,浅浅地笑了笑。如今是结婚,所以也挑了不一样的太平别院让自己试婚服么?
侯公公来得早,当马车自太平别院的院门前停下时刚及巳时。范闲跳下马车,转动脑袋,四下里瞧了瞧,竟是没有发现燕小乙的踪影。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今日,院中的护卫似乎也不是很多。
“范公子请随我来。”侯公公道。
范闲背着双手,假装不熟,跟在侯公公的身后亦步亦趋。
“不先参见陛下?”当范闲被领到了一间屋里的时候,范闲问。
下一秒范闲却是被前方衣架上的一件大红色的婚服给吸引住了。
“我去!什么料子……”范闲立马冲上前去,伸出咸猪手摸了又摸,“这……这可真算是范思哲了吧……”
“试试。”一声清冷的声音猝然自身后响起。
范闲立即转身,正经道:“陛下。”
春雪送走了范家的人,捧着范闲留下来的药,回到了小姐的闺房。却没想到刚刚推开房门,便吃了一惊。
“小姐!”春雪惊道。
只见床榻外头的纱帐已经撩起一半,林婉儿坐起了身子,正张大了嘴,想要去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只鸡腿。
听见春雪的声音,林婉儿立即四下里看了看,调皮道:“春雪,你去外头守着。要是二哥或者宫里头来人,就提前告诉我一声。”
见春雪只顾惊瞪着自己,林婉儿便又催促道:“还不快去。”
这也不是小姐第一次如此偷食荤腥了,春雪只能跺了一下脚,退出了闺房,乖乖守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闺房中却传来一声笑。春雪又是吃了一惊,立即推开房门去看。
林婉儿眼角...
林婉儿眼角的笑意尚未褪去,正坐在那儿,两只纤纤玉手沾了些油腻,而面前的桌上,则放着那只打开的桃木盒,吃剩的鸡骨头已经被林婉儿丢了进去。
春雪便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药,掏出手绢,替林婉儿擦起手来。
“春雪,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嫁给范闲。”林婉儿忽然说,“我这身子……本来就不奢望寻常情爱,更别提突然让我嫁给一个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了。”
“小姐,殿下已经说了,既然你不愿意,便不会让你嫁给范公子的。我们再等等,殿下应该已经在想法子了。”春雪安慰道。
“京都的世家子弟都是大同小异,你说,他这么有趣是不是因为他是从澹州来的?”林婉儿竟又笑了起来。
“诶?”
林婉儿示意了一番桌上的桃木盒,春雪便伸长了脖子去瞧,同时惊讶道:“这不是那大夫给小姐的秘方么?哎呀,这秘方不会便是这鸡腿吧?!”
“你再瞧瞧。”
春雪便捧起那桃木盒,惊讶之色更甚。
只见那被啃完的鸡骨头上,靠近外头的那一侧,竟分明被刻了个字儿?
“闲?”春雪念道,看向自家小姐,“小……小姐,那大夫……”
“你应该叫他范闲,范大夫。”林婉儿掩嘴笑着。
另一头,范闲坐在回程的马车里,喜上眉梢。
“我知道了,哥!你让我找人在鸡骨头上刻字,因为你知道嫂子喜欢吃鸡腿,而且还是五香味的!所以――嫂子一定会把鸡腿吃完,看见骨头上的那个字!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嫂子喜欢吃这个的?她不是被禁了荤腥么?”范若若自上了马车,便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要问范闲。
范闲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范若若的头,笑着:“这声‘嫂子’哥爱听,真不愧是我妹妹。”
“不过哥,真有你的,送只鸡腿当作礼物。”
范闲突然顿住手,又在自个儿的身上摸了摸,看了眼挂在腰际的一块玉佩。
范若若提到了礼物,来之前又提到了自己并无一官半职,范闲便忽然想到了费介送给自己的那块鉴查院提司的腰牌,如今这腰间挂着的只剩了一块玉佩,自己在自己那随身带着的小的可怜的包袱中也没有发现那块腰牌,看来……老师也不曾去过澹州了?
范闲便皱起眉头,问:“那……如果我想去鉴查院瞧瞧……”
范若若如临大敌,一把捂住了范闲的嘴巴。
李云睿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推向太子。
太子接过茶盏,不急着喝,而是问道:“听闻姑姑昨日召见范闲了?”
不等李云睿开口,太子便又问:“姑姑召见范闲,紧跟着父皇也见了范闲,而且将赐婚提前至了二十日后。姑姑觉得,这番召见算不算是弄巧成拙?”
“你这是在笑话姑姑。”
“侄儿不敢。”
“陛下曾亲口对本宫说,范闲可以替本宫分忧。”
“哦?”
“有人能替本宫分忧,本宫自然是乐享其成的。说到底,本宫只是一介女子,这花谷,终究不是长久之物。但如果没了花谷……太子可是将失去一条臂膀。”
太子终于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我看这范闲,有些得寸进尺。不知姑姑是否知道,就在刚才,范闲竟扮作范府的大夫,私自去见了表妹?”
李云睿发出一声冷笑:“昨日,范闲拒绝本宫的好意,倒也在本宫的料想之中。本宫在意的,其实是范闲的一句话。”
李云睿似乎吊起了太子的胃口,便见太子放下茶盏,双目灼灼地看着李云睿。
“范闲说,他与婉儿一见钟情。你说怪不怪?”
“范闲进京不过四日……侄儿明白了,姑姑今日这是故意让范闲得逞,进了皇家别院,好瞧瞧表妹与他到底有没有纠葛?”
李云睿不语,再次替太子倒满茶盏。
“看来今日的结果――范闲确实与表妹是初见。”太子自李云睿的姣好的面容上判断着,“有意思,这范闲非但桀骜难驯,更是刚愎自信,侄儿倒是挺想与他见上一见。”
李云睿竟幽幽叹道:“婉儿只道是林家女,在本宫这儿,却是无名无份的。本宫是女人,怕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过于天真,被油嘴滑舌之徒骗了去。”
“姑姑放心,婉儿是侄儿的表妹,侄儿自然不会叫她轻易受了骗。”
◎ooc存在,不喜勿入
◎范闲乙女,含all女主
◎苏爽系,避雷注意
◎与原剧情有差异,当私设也行(其实是忘了原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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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争执终是在诗会邀约中止住了。
范闲原本盘算着怎么把自己身上的婚约解除掉,现在却要去参加什么诗会,心中不是很痛快的。但是这种不痛快,在他看见攸梨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散了。
反正婚约早晚要被解除。
他这样想着,便也平静不少。
攸梨倒是很担心范闲,她和范闲都是来自差不多的时代。在他们的时代,即便写诗,格式也与这个时代不同。
攸梨有些担心地看向范闲。
范闲偷偷牵住攸梨的手,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笑。
像一只小狐狸。...
像一只小狐狸。
攸梨的心安定不少。
一回范府,范闲便被范建叫到书房。范思辙则被罚跪在院中,范若若知道范建意图与范闲说话,便自觉带走攸梨。大家长的谈话还是很让人担心的,但攸梨看见范闲似乎游刃有余的样子,便顺从地同范若若一起走了。
范闲在书房内同范建谈话,柳如玉担心范思辙,便来打探消息。谁知范闲竟说服了范建,认为范思辙无错,还要范建同范思辙道歉。
范思辙哪敢让范建给他道歉?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范思辙让范建同他赌钱。
经此一事,柳如玉彻底放下对范闲的偏见。
夜里,范闲和攸梨俩个人牵手回院里。
“阿梨,我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讨厌我。”
范闲突然停步,有点可怜巴巴地看向攸梨。
攸梨此时已经摘了面纱,她面色温柔,如月光一般皎洁。洁白如水一样的柔和,落到那双含情的眼睛里,叫人的心也化作了水。她的神色是满满的信任,却也是这信任,才让人心生妄念。即便是这月色,遇见这姝色也得沦为陪衬。
“什么事?”
攸梨有些好奇,她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范闲有什么地方让她讨厌。
“你知道我不会作诗,所以诗会的时候,大概只能拿那些大诗人的诗来参加了。”
范闲说这句话时,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攸梨。攸梨觉得满世界的月色全落在范闲眼里了,才使得他眼里的情意满溢了。
仿佛要把攸梨整个人浸入他的眼中了,又或许她一直在他的眼中。
“你是情非得已嘛。”
其实这件事说难听点是盗诗,剽窃。
但是攸梨整颗心都是偏的,再者范闲确实不是有意,因此也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他是范闲嘛。
攸梨歪头看着翩翩少年郎,一整颗心都软了。
她的眼神太温暖,太包容了。范闲叹了口气,抬手捂住攸梨的眼睛。
“怎么了?”
“你别这样看我,阿梨。”
声音是微微有点哑的,不复以往的清朗。是仿佛被欲望浸过的,又好像蠢蠢欲动的。
“你不能这样看着我啊,阿梨。”
末尾的告诫由此都失了原有的意思,像是一种撒娇,又好像恳求。
攸梨感到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偏生速度快了那样多。
我好像,是喜欢范闲啊。
攸梨迟缓地意识到这一点了。
“范闲,你什么时候解除婚约呢?”
于是攸梨这样问了。
她还是被捂住了眼睛,可樱红的唇一张一启,便让范闲无法镇定了。
“我发誓会很快的。”
范闲凑近攸梨,他放下了手,可还是不敢再近一步。
有点急切了,就像他此时的心跳一样。
预警:OOC严重,金手指粗,私设如山,大家都爱一张脸,HE!含拉郎,含女攻,有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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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寻声找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被一个剑客抵着喉咙,这男人一头短发,个子很高,体型精壮,手臂上还有一道剑痕,正渗着血,握着一把64手枪,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剑客。
看来这应该就是林涛了,不管是衣着还是说话方式都是范闲至今看到过最接近他上辈子所处时代的人了,他走过来的时候也没特意遮掩自己的脚步声,林涛和那个剑客都侧目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那剑客依旧无甚表情,林涛却反应极大,他瞳孔微...
看来这应该就是林涛了,不管是衣着还是说话方式都是范闲至今看到过最接近他上辈子所处时代的人了,他走过来的时候也没特意遮掩自己的脚步声,林涛和那个剑客都侧目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那剑客依旧无甚表情,林涛却反应极大,他瞳孔微缩,冲着范闲吼道,“老秦!别过来!”
还不待范闲反应过来,这老秦又说的是谁,那剑客提着剑踩着回廊的柱子一个飞身就朝他刺了过来。
“卧槽!”林涛大惊,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影视基地”里,还真的有人会飞檐走壁,这人拿着管制武器到处伤人就算了,还敢动秦明!他端着手枪瞄准对方膝盖,准备直接击伤此人,却没想到接下来看到的情景让他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林涛眼睁睁的看着“秦明”十分轻松的侧身一躲,回手扣住对方握剑的右手,两人以一种极为不科学的姿势在空中旋转一周后落地,“秦大法医”还凌空踢了这人一脚,逼得对方连连后退了几步。
什么时候“身娇体软”被大宝轻轻一捶都能趴下的秦大法医,居然可以飞了!!一定有威压!林涛左右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绳子钢丝线的,心中的惊讶和疑惑一层层的往上翻涌。
“让他进来吧。”此时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个人突然开口说了话,范闲和林涛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人,只是这人身处的凉亭周围都挂了竹帘,还背对着他们,瞧不见样子。
林队长可没空管其他人,他双手握着枪,正对着那个拿剑的男人,十分谨慎的一步步退到范闲身边,然后侧了侧身护在对方身前,低声道“老秦,这人很危险。你先走我垫后!”就算刚才亲眼看到“秦明”非常违反自然科学的和这人过了几招,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范闲则是瞄了一眼他手里握着的手枪,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带枪穿越,也亏得现在没人认识这武器,要不然在这皇城脚下,他也护不住这群人。范闲伸手握住林涛持枪的手,拍了两下,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你先把枪收起来,别让人看见。”谁知他这话刚说完,对方一脸见鬼的表情,脸颊上也透出一点红来,手抖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把配枪给收了起来。
范闲此时又打量了一番凉亭里那人的衣着,分析着这人到底是谁,能在靖王府里带着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剑客,这身份定然也不一般。再想到范建曾和他说过靖王世子和二皇子交好,这人的身份简直昭然若揭。“我为什么要进去啊?”
“那你就回去。”对方的口气里带了点笑意,只是这话看似拒绝,其实更像是邀请。
按照范闲的脾气,如今都已经撞上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头去,不过他现下还有一个岳绮罗没有找到,靖王府到底也是人多眼杂,下次再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今日若找不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找到这人,听着名字还是个女孩子的样子,他已经被迫接受了一堆男人,如今总算是来个妹子了,自然要赶紧找到。想了想,还是转身拉着林涛就走。
李承泽让李宏成将范闲邀请到靖王府内,肯定不单单是为了这一场诗会,如今看到此人才华果然惊人,他自然也是想会会对方,只是没想到,他嘴上客气一下,这人走的倒是挺干脆的。眼看人要走没影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范闲,我们还会再见的。”对方也没回头,也不知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范闲拉着林涛的手来到一处无人的回廊,一路上这家伙手都不太老实,一会儿摸摸范闲的衣服,一会儿摸摸范闲的头发,见周围没什么人了,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老秦,你这发套不错啊,长发及腰,还烫了大波浪啊,别说你长头发的样子瞧着还挺好看的。”林涛还没见过这样子的秦明,平常的秦大法医不是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就是法医解剖用的防护服,头发总是梳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从来不会像今天自己看到的这样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古装长袍,扎着长马尾,曳在身后,看他的时候,也不是寻常那种傲娇冷淡的样子,而是带着许多好奇和狡黠。说实话,这真的一点都不像秦明,可这人又真真切切和秦明长得一模一样,不论是眼睛,眉毛,嘴唇,还是鼻尖上的一粒痣,又都分毫不差。
“林涛?”
林队长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歪了歪头,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老秦明明叫着他的名字,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对方还指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是-范-闲。”
“犯嫌?还嫌犯呢?不是,老秦你这是在玩什么?”他今天刚抓到了一个在逃已久的入室抢劫杀人犯,心情本来极好,谁知道也就中午眯了那么一会儿,醒过来就莫名躺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弄到了这个影视基地,好不容易如今看到秦明,才算是明白了点,他勾着嘴角,坏笑道,“难道秦大法医,是想和我玩什么cosplay么?那也得给我也化个妆,弄个头套衣服什么的才行吧。还有,给我安排的什么角色啊?你的贴身护卫?还是强抢民女的恶霸?”他说着还不知死活的勾了勾对方的下巴。
范闲这大概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调戏,林涛这人瞧着明明挺英气俊朗的,怎么刚才可以笑得那么猥琐,“你好好看清楚,我叫范闲,范仲淹的范,闲人免进的闲!不是你喜欢的-老-秦!”
等到诗会结束,范闲又带了一个衣着奇怪的男人回府的消息已传到了宫里当今陛下的面前。
庆帝仔仔细细看了看那首登高,虽然暮气重了一点,但这诗确实是好诗。只是他更在意的是范闲从靖王府里带走的男人,“又一个男人?”
候公公点点头,“说是自己走丢的书童,衣着甚是古怪,长得很是英俊。范公子写罢这首诗后,确在靖王府里一直转悠着找人,待转到后院的时候恰巧遇到二殿下身边的剑客正在制服此人,范公子还和那剑客过了几招,却没有靠近二殿下,而是拉着这男子离开了。之后二人在回廊里聊了片刻,又在靖王府内转悠了许久才随着诗会散去的人一同离开。”
“他们在回廊里聊了什么?”
候公公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道“两人瞧着似乎并不相识,范公子告诉那男子自己的名字,对方说的话甚是奇怪,什么秦大法医,考斯普雷,贴身护卫等不知所谓的词语,然后还抬手摸了摸范公子的下巴……”
“啪!”庆帝一掌拍在卧榻上的矮几,闭了闭眼,又问道“太子呢?”
“在广信宫,探望长公主殿下。”候公公不知陛下如今这到底是在生谁的气,只能愈发小心翼翼。
“他倒是会献殷勤,把这首诗送给他。”
“是,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让他好好念念这首诗,顺便再把靖王府的事情告诉他。”
如今瞧着范闲一举一动的人,除了皇室的这些人还有京城的各大勋贵,范闲在靖王府的诗会上大出风采的事儿,转眼间各家都已知晓,这人如今又往家里带了一个陌生男子的事儿,也顺道一起被传了出去。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范思辙看到林涛进门的第一眼开始,就不停的咋舌摇头,“范闲果然有这种爱好啊,第三个了啊!”不,加上滕梓荆,这都第四个了啊!范闲这到底是哪里学来的特殊爱好啊!
范若若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弟弟这么傻兮兮的编排哥哥,扯着范思辙的衣领就把人拎走了,独留范闲一人,对着眼前这三个男人,陈深和荒木惟两人一直盯着新来的林涛,虽然大家都是短发,衣着相似,可这人身上的感觉还是和他们俩相差甚远,林涛也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他们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皮夹克,分明也和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格格不入!
“老秦?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这里还是影视基地吧?这两个男人是谁?你不是说我是穿越么?总不至于他们也是穿越的吧?”他好不容易勉强相信了范闲一路上告诉他的什么大庆封建王朝,真气武侠世界构造,转眼又在对方家里看到两个明显和他是一个时代的男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老秦自称范闲,都是为了看他真的上当受骗而编造出来的故事。
好不容易费劲儿跟林涛解释通了穿越的事儿,这人看到陈深荒木惟两人后居然又开始怀疑了,范闲顿时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倒是陈深开了口,“你嘴上的老秦真的和范闲一模一样吗?”
林涛本来想点头,可是看到表情丰富的范闲,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们长相是一样,但是……”性格相差巨大。其实根本都不要仔细看,就能察觉出这是两个人,可若眼前的人不是秦明,那他的秦明又在哪里?
他本还想再问,墙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范闲闻声看过去,就看到王启年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他才想起今日他约了对方送滕梓荆一案的卷宗。他这屋里如今一堆人,这事关滕梓荆的家事,范闲也不好让其他人知晓,带着人到了前厅,要了王启年手上的卷宗,顺便把人送走了。他抖开手上的布帛瞄了一眼,看到满门全灭四个字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该如何告诉滕梓荆才好?
范闲还在纠结,身后却已传来脚步声,他急忙收了卷宗,塞到腰间。滕梓荆笑着走了出来,他刚才是刻意躲避王启年,如今知道自己即将知晓妻小的下落,面上忍不住就带了笑意。
“那上面,有我妻小的下落,对吧?”滕梓荆张嘴问道,却见范闲面露难色,对方这表情和藏着卷宗的样子,让滕梓荆瞬间有了许多十分不好的联想。他伸手问范闲要卷宗来确认,对方却不给他,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隔壁三人闻声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滕梓荆一挥衣袍甩出六把飞刀,忍着愤恨和悲伤,说道“滕某的事,与你无关。”
范若若刚把范思辙弄回去,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看到了这等场景。荒木惟从范闲身后走了出来,正听到若若在追问此事,忍不住笑了笑,范闲回头看他,“你笑什么?”
“郭宝坤就是我们相遇那天我想杀的那个人么?”
范闲点点头,他若早知道郭宝坤如此凶残,当初还不如让荒木惟把人给杀了。
荒木惟笑的十分开心,他是真没有料到,陈山和菜刀是好兄弟,到了范闲这里,倒是和这个郭宝坤成了想看两厌的对头。范闲此时心情正差,看到他笑的样子,火气就不打一处上来,揪着荒木惟的衣领,“你到底在笑什么?”
“笑你还不如陈山,那个叫郭宝坤的,能有胆子灭人满门?他连杀个人应该都狠不下心吧。”荒木惟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看人应该比你准些。”
范闲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若郭宝坤不是灭门凶手,那便是这份卷宗有问题了,可是他如今需得先想办法阻止滕梓荆送死。“若若,今天晚上哪里能找到郭宝坤?”
若若十分不愿意让他冒险,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郭宝坤常年留恋烟花柳巷的事情,流晶河沿岸的青楼画舫极多,尤其是醉仙居,那里艳名远播的清倌儿据说还有皇室血统,郭宝坤定然会在这一带留恋,他因家教甚严,夜里子时之前一定会回府,而牛栏街又是他必经之地。范闲什么都算好了,倒是没想到听说他要去青楼,林涛和陈深都拦住了他。
“卖淫嫖娼可都不是什么合法行为,你年纪还小,去什么妓院啊。就算要去,也得有个成年人陪着你,比如我!”就算不是秦明,林涛也不放心范闲一个人去古代的红灯区,不管怎么说,他不能眼看着和老秦一样的脸往妓院里挤啊!
陈深却是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袖珍手枪,递给范闲,“这枪我也不怎么用,你留着防身吧。”
他这好意范闲倒是心领了,接了过来,这枪很小,十分适合藏在身上,跟陈深道了声谢后便出发了,至于林涛的提议,全当没听到。
次日流晶河畔,天刚亮,范闲就带着一个头戴遮帽的女子下了画舫。与在岸边等了一夜的靖王世子撞了个照面,两人闲谈两句后,范闲便带着这女子匆匆离开,见人走远了,二皇子才走了过来,问道“那女子是谁?”
李宏成摇摇头,“说是司理理姑娘画舫上的一个小丫鬟,因为甚是喜欢,给赎了身。可昨晚他根本就没在船上,又怎么会突然看上一个小丫鬟?”
二皇子笑了笑,“这女子,也是他半夜悄悄带上画舫的。”
靖王世子似乎是想到最近京都的传言,笑道“我以为范公子只往家里带男人,不想,今日居然带了个女子回去,刚才也没看清是什么长相,竟能得范公子如此青睐。”
“他昨夜打了郭宝坤,今早又带个女子回家。这件事,估计闹大了。”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李承泽对范闲的好奇和兴趣反而更甚,上次在靖王府他没能和范闲谈上一番,下次定要寻个机会,好好聊聊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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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预警,岳绮罗有唧!哈哈哈哈,你们应该都能接受才是。一不小心这章写太长了……虽然是ALL闲。。但是主攻是谁,你们能猜得到吗?啊哈哈哈,反正还没出现
身娇体软,一捶就倒的秦大法医(大宝:我压根没用力啊):
主提纳里/赛诺/艾尔海森/卡维/散兵
我流猫猫旅行者,有剧情魔改
现pa,私设是教令院大学,须弥F4一个宿舍
全员谐化,全员男妈妈(bus)
卡维的人物理解仅仅停留在已经出场的表现中,偏向我流,有谬误等实装了再修改
★不推荐任何学生在宿舍里养猫
【1】
卡维回来了。
说要“去搞个大工程”的妙论派之光,在失踪了整整三个月后,终于重新回到了他温馨的大学宿舍。
室友提纳里可高兴了。
他在道成林巡逻的时候,终于不用看到一个新挖过的土坑,就紧张兮兮地掘开来。
……看看卡维是不是被黑帮埋在了里面。
室友赛诺可高兴了。
他在执...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终于不用遇到个镀金旅团就挨个儿审判一遍。
……看看卡维是不是被骗进了传销。
只有室友艾尔海森不是很高兴。
因为这三个月里,他发也只发过一张寻人启事:
看到卡维了吗?
他丢了,如有知情者请提供线索。
没有酬金,没有感谢,不必送还,找不到也无所谓。
但是卡维不知道这一切。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高兴地像个外出创业、衣锦还乡的老父亲。
以“儿子们,爸爸给你们带了礼物”的气势,当着三个室友的面,打开了他的手提箱。
然后,发现里面有一只毛茸茸、金灿灿的动物幼崽。
幼崽用卡维的高档衬衣打了个窝。
在准备送给提纳里的植物样本上踩奶。
把准备送给赛诺的肉干嚼得一塌糊涂。
把准备送给艾尔海森的……
哦,艾尔海森没有礼物。
四个叠起来六米多高的教令院大学生,围着一只不足二十厘米长的幼崽,大眼瞪小眼。
艾尔海森:“这就是你的惊喜?”
怎么会有人把猫塞手提箱里的啊?!
【2】
那是一只小母猫,最多两个月大。
白色为底,浅金纹路,可能是橘猫的变种。
蜷在衣服堆里,没什么精神。
边上有几条肉干,咬得湿漉漉,还是没撕开。
卡维:“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只猫。”
他使劲想了想。
之前的工程,选址就在坎瑞亚遗迹附近。
工地破土,挖通了坎瑞亚附近的通道,钻出过一对小猫。
这是体型小,右耳朵还有一圈花一样的白边。
应该是那只妹妹。
卡维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她一定是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钻进去的。”
提纳里:“卡维,你真该细心一些了。还好箱子不是密封的,不然她可能在半路上就闷死了。”
艾尔海森:“现在怎么办?宿舍不允许养动物。”
赛诺:“宿管迟早会发现‘猫’腻,然后把我们挂在虚空上通报批评。”
卡维:“那先把她抓起来。我送她回原本生活的地方。”
卡维犹犹豫豫地冲猫猫伸手。
周边环境的吵闹,也惊醒了犯迷糊的猫猫。
一睁眼,四只两脚兽以一种“你醒啦”的站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猫猫当场应激,怪叫一声,冲到最近的艾尔海森的床底下躲起来。
咧开嘴哈哧哈哧,眼睛在黑暗中像一对微弱的探照灯。
提纳里扶额叹气:“你吓着她了。”
卡维:“现在怎么办?”
艾尔海森:“当然是抓出来。”
他今晚可不想睡在一只精神经紧张的小猫头上。
艾尔海森床底下整整齐齐地摆了四个箱子,卡维试着把箱子拉出来,为抓猫腾空间。
上得了战场打架,下得了工地打灰的大建筑师乍一拉,箱子居然纹丝不动,问艾尔海森:“你这里面都装了什么?”
文弱的学术分子轻轻松松地拽出一个沉重的箱子,反呛:“书。不然呢,仇人的尸体吗?”
两人清理得越起劲,猫猫越害怕,哈着气往更深处躲。
提纳里叹口气,指望一个知论派,一个妙论派是不行了。
还好,他平时也会在教令院里喂流浪猫,橱柜里还有一些猫条。
他轻轻推开对猫来说魁梧得像双开门冰箱的两人,钻到床底下,撕开猫条,伸长手臂送到猫猫嘴边。
提纳里身形小巧,但床底还是过于逼仄了。
他只能用撅起臀部的别扭跪姿,高高翘起尾巴不自在地左右摇摆。
饶是如此,他还是挤出笑容,声音温柔:“小家伙,别害怕。过来,我这里有好吃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提纳里的善意,猫猫咧了两次嘴后舔起了猫条。
然后被一点点后退的提纳里,引出了床底。
提纳里缓慢小心地伸手捉住猫猫后颈,抱在怀里,整个过程猫猫都专心地抱着提纳里的手臂嘬猫条。
提纳里轻笑:“她是饿坏了。”
赛诺听完,沉默地从宿舍冰箱里拿了牛奶,装在盘子里递过去。
猫猫吃完猫条扭头干奶,圆溜溜的脸盘子扎进了盘里。
艾尔海森瞟了眼溅在地上的奶渍,脑海里立即出现了“掉毛”、“拆家”等等一系列麻烦。
于是,他重新拾起话头:“刚才说到,怎么把猫送走。”
可三个室友好像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像三个在产房门前守候了许久,终于抱到了孩子的老父亲,其乐融融地逗猫。
猫猫也没了起初的戒备,躺下来露出毛茸茸的肚子,勾引两脚兽伸手来摸,又狡猾地捕捉两脚兽的手腕。
猛男心都化了。
提纳里:“我们要不要留下她?我可以说她是我的实验对象。”
赛诺:“我赞成。”
卡维:“好,我去找点材料搭个窝。”
艾尔海森:“?”
他叹气。
如老僧入定般回到书桌旁,架起腿打开一本书,开始汲取芬芳的知识。
三个室友怎么善变也无所谓。
总之,他不会插手。
也不会让猫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3】
对生论派来说,保育幼崽是专业对口。
提纳里自然而然变成了男妈妈。
猫猫刚来的时候,牙还没长齐。
提纳里就自掏腰包买了羊奶粉和奶瓶。
泡好的奶粉,要在手背上挤上几滴试好温度,才抱着教科书和猫猫一起上床。
他躺在床上支腿看书,就让猫猫枕在他小腹上嘬奶。
猫猫吃饱了就会在床上扑腾。
等提纳里学习得差不多了,猫猫也玩累了,蜷在提纳里臂弯里,睡眼朦胧地踩奶。
“小家伙,困了吗。”
他便合上书,把柔顺温暖的尾巴摆成个圈,捧起金色的毛团子放进中间。
匍匐在墨绿色长毛里的猫猫,像在摇篮里酣睡。
猫猫断奶之后,就变得活泼好动,醒着的时候每天在宿舍里窜来窜去。
也是提纳里把精心保养的尾巴垂下来摇晃,当逗猫棒用。
猫猫可以说是吊在提纳里的尾巴上长大的。
本来宿舍里也没人觉得奇怪。
直到有一天,其他三人看发现提纳里在宿舍里训练猫猫“坐”、“卧”、“握手”,还带着学成的猫猫去巡林队上班,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仅把猫猫当缉毒犬用,还缝了一件绿色小制服。
上次卡维打模型的时候被锤子砸了手指,提纳里指挥猫猫去柜子里拿药。
猫猫准确地从床头柜第二层第三格的药箱里叼出一瓶消毒药水放到提纳里脚边,痛得大呼小叫的卡维都惊讶地闭上了嘴了。
被狐狸带大的猫,可能大概已经确乎是一条狗了。
【4】
提纳里偶尔有外出的时候,就会把猫猫拜托给赛诺照顾。
以前赛诺闲下来,二分之一的精力在讲笑话,二分之一的精力在打牌。
现在有了猫,只有三分之一的精力讲笑话,三分之一的精力打牌,剩下三分之一在吸猫。
虽然猫猫带来的创作灵感,让赛诺冷笑话里的“含猫量”直线上升。
但仍然让提纳里都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直到有一天,其他三人发现赛诺在教猫猫打牌,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甚至制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准备和猫猫以搭档的身份,报名须弥的七圣召唤团体赛。
听说胜者能成为下一部《召唤王》的主角原型。
赛诺连人设都想好了。
召唤王赛诺,和他最好的搭档以及挂件猫猫侠。
好消息是。
猫猫的天资禀赋喜人。
仅仅数月,就学会了七圣召唤的灵魂技巧——扔骰子(指看到桌上有骰子,就贱嗖嗖地推到地上)。
坏消息是。
七圣召唤大赛组委办接到了赛诺给猫猫写的报名申请。
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5】
相较于前两位,卡维居然算是宿舍里最正常的铲屎官。
顶多是撸猫的时候,会埋在猫猫肚皮的绒毛里猛吸。
因为猫猫是他带回来的,所以相对于提纳里和赛诺这两位“后爸”,他更有亲生父亲的自豪感。
本着女儿要富养的原则,卡维一有空就带猫猫去宠物店、宠物友好商场,按车买罐头和零食,办卡做美毛服务。
直到有一天,室友发现卡维每次完成项目工程回来,手提箱里装的不再是给儿子们带的纪念品,而是各种猫罐头、猫服装,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卡维的父爱达到顶峰,是在上次看到猫猫穿着一套公主裙,浑身发光地站在阳光下闲庭信步。
公主,应该有一座与她的高贵相配的城堡。
于是卡维通宵伏案,设计图纸,制作模型,最后造出了一座2x2x4米的猫咪城堡。
拍照晒到虚空上后大受好评,每天被人追着问能不能量产。
【6】
在这个所有人都沦为猫奴的宿舍里,只有艾尔海森散发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香。
但提纳里要去巡林队实习,赛诺时常跟着风纪官前辈执行任务,卡维更是接到个工程项目就一连消失好几个月。
难免,就会有他和猫猫独处的时候。
艾尔海森对猫没有感觉,主要是嫌麻烦。
喂食清洗倒是其次。
不养立省百分百。
但猫猫出乎意料的有边界感。
不缠着艾尔海森。
无聊了自己抱着玩具玩。
艾尔海森坐在书桌旁时,更是连猫抓板都不敢挠。
只有艾尔海森在写论文的时候,会脚步轻悄地跳到桌上,蹲在他手边。
竖起的猫瞳盯着从他笔下流淌出的、知识的涓流。
期间猫猫两次犯困,头像小鸡啄米一点一点。
被艾尔海森抓住塞进过猫窝里,又跑回来蹲着。
他观察许久,发现猫猫好像真的是在学习。
常年在教令院内阅人无数的艾尔海森,居然从一只猫的眼睛里看到了求知欲。
万事万物都应有索求智慧的资格。
他轻叹气,拎着猫猫的后颈提了起来……
提纳里、赛诺、卡维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一推门,三个人都愣住了。
艾尔海森洗漱完毕,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衣躺在床上,就着床头一盏明亮的台灯看书,猫猫缩成一个毛团子,陷在他坚实的肩窝里,竖耳倾听。
他用磁性的声音,缓缓诵读着充满诗意与智识的语句:
“语言是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忆,是一切文化现象的符号蓝本……
“嗯?你们为什么这幅表情?”
除去这四个教令院大学生,猫猫其实还有一位铲屎官。
只是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男妈妈。
散兵。
在教令院学籍登记的名字是流浪者。
被正统的神明打败后,他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跳入世界树。
被命运百般捉弄,如今已经是个没有来处的流浪之人。
他皈依纳西妲后,纳西妲就让他留在教令院里学习。
不知是想用学术氛围洗涤他的戾气。
还是为了躲过敌人的耳目,把一片树叶藏进树林里。
散兵就住在提纳里等人的隔壁。
他几乎不出门,也不和任何人交流。
在这四个冤种隔壁住了两年,还没见过面。
但在毕业前,他还是和这四个叼人,处成了“图书馆五排四缺一”、“要我带饭先喊声爹”的共轭父子关系。
这一切,都是因为猫猫在那个月光温柔、星辰黯淡,但所有人都忘记喂猫的夜晚,饿得爬上阳台,突然看到隔壁宿舍阳台上发呆的散兵。
当时,他只是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
猫猫就大受鼓舞,沿着阳台间上凸起的结构,走钢丝般惊险地朝散兵走去,像一轮朝他扑来的金色太阳。
猫猫朝着散兵的方向凌空一跃,后脚踩空,只有前爪扒拉住了阳台,两只后爪悬在空中,使劲蹬腿。
散兵瞥了一眼,不打算理睬。
可猫猫凄凄惨惨地求救,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眨着,就要马上滑上阳台的时候,被无可奈何的散兵揪住后颈,提溜了起来。
猫猫得寸进尺,亲昵地舔了舔他的鼻尖。
散兵手滑,猫猫掉了下来,绕着他的腿转圈,“nya呜nya呜”叫个不停。
散兵拎着猫,像拎着邻居家的熊孩子,以兴师问罪的架势去敲隔壁宿舍的门。
敲了半天没有动静,只好又把猫猫拎了回来。
猫猫被散兵救了一命,像是吃准了散兵是个好人。
脑袋贴着他的腿正蹭反蹭,用Q弹的肉垫飞快地挠着散兵的裤腿,叫得一秒都不带歇的。
散兵实在是被吵得不行。
也许是猜到猫猫饿了,也许只是想用吃的堵住猫嘴。
他难得主动拨打了纳西妲的虚空终端:
“喂,纳西妲。
“我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猫要怎么喂?”
【7】
等四人回宿舍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忙到了这个点,大伙还没吃饭,买了些食材,准备回宿舍烫火锅。
汤都快煮开了,提纳里才想起来,奇怪啊,猫猫怎么不见了。
看着阳台门大开着,他的心脏都停跳了一秒,各种不好的预感跃上脑海。
他忐忑地挪到阳台上,看看楼下是不是有猫猫摔成马赛克的尸体时,散兵忽然推开了宿舍门。
他拎着肚子吃得溜圆的猫猫,冷声问:“这是你们的?”
提纳里吊在九万米高空的心,倏地跌回了胸腔。
散兵下意识想把猫猫扔给他。
但即将脱手的那刻,他又像想到什么,忍住了。
猫猫一被放到地上,就扑向了提纳里,趴在他怀里愉快地蹭脸颊。
提纳里:“太谢谢你了。我们在煮夜宵,要留下来一块——”
他的邀请还没说完,散兵就无所谓地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散兵回到他的宿舍,关上门。
环顾了一圈房间,是熟悉的冷清。
他一个人住四人间,本来就稀少的个人物品塞不满屋子,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个他自己做的布偶,就只剩几本纳西妲送的书。
其余三张空空的床板和橱柜上落了一层薄灰。
他没有室友。
先不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散兵的脾气。
又有几个人能看到他衣物下的机械关节,得知他人偶的真身时,不对他心生芥蒂?
他也没有导师,或是师兄师姐。
他可以自由地来去任何学派的课堂。
这是纳西妲给予他的特权。
但那也意味着没有人需要为他负责,没有人与他存在联系。
人偶不知冷热,也不会生病。
他的床上没有被褥,仅仅是一层可以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软垫。
人偶神经坚韧,也耐得住寂寞。
即使终年孤影孑然,也不会崩溃。
虽然纳西妲一切安排,都是出于好意。
但从最终结果来看,他变成了一只游荡的、透明的“幽灵”。
人偶是不需要进食的。
桌上残余的白米饭,和一小块打成泥的鱼肉,是刚才给猫猫做猫饭剩余的食材。
随着那只把房间塞满“喵喵喵”的猫猫回到真正的主人身边,猫猫为这个房间带来的一点点生活气息也熄灭了。
散兵的眼前,死一般的寂静再度凝结。
【8】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敲响了散兵宿舍的房门。
“你好,我是隔壁宿舍的提纳里。”
门外的人礼貌地说。
散兵没礼貌地不应答。
提纳里敲到第三遍,脚边的猫猫沉不住气,喵喵叫着,好像在呼唤散兵。
他这才冷着脸打开房门。
门外的提纳里,手里捧了满满一碗火锅菜,推到散兵手里:“不知道小家伙是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但好像吃了你不少东西,这些夜宵,就当是感谢好了。”
“……”散兵看着满满一碗的好意,提纳里不知道他口味咸甜,还打包了一小袋酱醋。
“碗的话你可以留着,不想留着也可以放到我宿舍门口,不用洗,我看到了就会收。”
他低头,对猫猫说,
“那我们先不打扰了。小家伙,跟哥哥说再见。”
散兵内心嗤之以鼻。
哥哥?
跟长生种论辈分没有意义。
真较起真来,提纳里的爷爷来了,都得给他磕一个。
可猫猫好像听懂了,走到散兵脚边,娇俏而熟练地蹭了蹭,拉长了音甜甜地喵了一声,才三步一回头地跟着提纳里回去。
散兵关上门,屋内重新归于寂寥。
他低头,看着那碗有荤有素,塞得满满当当的火锅菜。
但他还是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还算凑合。
他如是评价。
【9】
铲屎官多了,难免会在育儿方面产生分歧。
某天,四个铲屎官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饭,回宿舍路上交流起了心得。
卡维:“上次我看到艾尔海森,居然在教猫读《符文语言中的逻辑概念》。”
艾尔海森:“猫为什么不能读书?”
卡维略带崩溃的声音:“她是小、猫、咪!她不需要掌握二十门外语,毕业之后再找个工作。她只需要负责可爱就可以了,你说呢,赛诺?”
赛诺:“嗯。而且她已经够可爱了,只需要再学会打七圣召唤。”
卡维:“对,再学会打——不对!她的小爪子根本不适合抓牌,小脑瓜也不该处理复杂的计算,和诡计多端的人类勾心斗角。她只是一只猫!”
赛诺:“那又如何?坐镇猫尾酒馆的牌圣也是一只猫。”
提纳里忍不住包住耳朵,抱怨:“你们别吵了。”
卡维像在拉围观的三姑六婆评理:“提纳里,你是生论派的,你来和他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只是一只猫’。”
提纳里白眼翻到尾巴尖:“原来你还知道她只是一只猫啊,那你还给她买那么多衣服,花二十万摩拉造那么大一个猫咪城堡。”
卡维:“她是小公主,穿漂亮的衣服,住在城堡里,不应该吗?”
提纳里:“我觉得,她可能并不喜欢走过吊桥、穿过城门、爬过内堡场、钻进钟楼才能找到她的床。你还不如去大巴扎的旧货市场,给她挑个两千摩拉的旧毛毯。上次柯莱给她买的窝,她就很喜欢。”
卡维:“先不说这个,提纳里,你又带她去化城郭了?”
提纳里:“怎么了吗?巡林队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卡维:“问题就是太喜欢了。上次有两只巡林队的臭男猫跟着回来了,我不想再抓第三只去做绝育!”
在卡维不间断的叽叽歪歪里,四人已经回到了宿舍。
走在前面的艾尔海森突然停在了门前,莫名地沉默了一会,说:“我上次把要是借给卡维之后,丢在图书馆了,备份还没有配好。所以——”
赛诺:“所以?”
艾尔海森转身,背对着紧锁的宿舍门:“所以,你们谁带钥匙了吗?”
三人都是愣了一愣。
提纳里把俩裤子口袋翻出来,兜比尾巴毛还干净,拍了拍大腿。
卡维把俩裤子口袋翻出来,兜比脸还干净,拍了拍大腿。
赛诺翻……他顿住了,他的裤子没有口袋,直接拍了拍大腿。
艾尔海森:“很好。我们又被关在外面了。”
【10】
就在四人讨论的时候,宿舍里的猫猫听到主人们的声音,小跑着过来贴着门边,小声叫着。
猫猫焦躁地转来转去,错乱的影子从门缝里倒映到屋外。
卡维:“她怎么了?。”
“她听得见我们的声音但看不到我们的人,所以很不安。”提纳里蹲下来,搁着门板试着安抚,“小家伙,我们就在这,别害怕。”
卡维有点急了:“我马上去找宿管来开门。”
还好艾尔海森理智在线:“然后让他发现我们在宿舍里违规养了一只猫,把我们全部挂上虚空通报批评?”
赛诺想了想,召唤死神面具,准备变身开大:“让开,我把锁砸开。”
艾尔海森:“然后让我们被当作‘违规破坏学校财产’的典型案例,写进新生学生手册里?”
其他三人还在争论。
提纳里用手指敲着门板,隔着门安慰猫猫:“小家伙,这里这里。”
他发现,猫猫好像能感应到他敲门的位置,用爪子挠门,好像要挠穿一个洞,钻到主人身边去。
提纳里慢慢将敲门的位置抬高,尝试让猫猫跳起来,压住门把手开门。
其他三人也意识到提纳里在做什么,不由自主地安静屏息。
提纳里配合着敲门声,引导猫猫跳起来。
猫猫有好几次碰到了门把手的边缘,但都因为力量不足,只让门把手小幅度的转动。
几人(除了艾尔海森)就像远程观看的球赛,进入最后决胜的一球一样,不自觉握着拳,小声嘀咕着“加油、加油”。
终于在最后一球定音般的“咔哒”声里,猫猫成功开了门。
Ohhhhhhhhh!
从逐渐打开的门缝里,挤出一张滚圆的脸,像是在微笑的样子。
散兵听到走廊上捂了嚎风的动静,从宿舍里探头出来看情况。
然后发现隔壁宿舍的那几个冤种,不明原因地走廊上撸猫(除了艾尔海森),一边撸一边夸猫猫“真聪明真能干真懂事”(除了艾尔海森)。
散兵从他们支离破碎的对话,拼凑出了他们又没带钥匙的事实。
就这点小事,他们快把整栋楼的感应灯喊亮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
下次他们几个再忘带钥匙,可以直接让猫猫救急,而不是求着散兵飞到他们宿舍的阳台上,从里面给他们开门了。
【彩蛋】
毕业了,孩子……不是,猫要怎么分?
(轻微修罗场)
强欣,本章5k
背景:两人分道扬镳后五年。
-
高启强最近特丢面儿,三十岁上道,三十五岁叱咤,如今半个京海踩脚下,却唯独对某个人老犯病,游移不定,留着烦,除掉舍不得,跟卖鱼时没什么两样——兜兜又转转,还是他妈的连个破片儿警都搞不定。
他觉得窝囊。
这么想着,高启强恶狠狠嚼了一口猪脚,腮帮子高高鼓起,又缩回去,把胶质筋脉咬出了股仇劲。
手下看着冷着脸嗦面的老大,不敢吱声。
要不要派人把安欣给剁了——这种话早就没人敢说。
上次有人提这个建议,还是两年前。
来自个高...
来自个高启强相当赏识的年轻人,对外桀骜不驯对内又格外忠诚,一心想把高启强的障碍物都清除干净。自然,那个年年都写举报信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警察进入了视野。
——安欣。
那天下大雪,手下顶着狂风开了车门,弓着腰给高启强送上伞,被不耐烦地反手打开了。小龙看了他的眼神,挥手把那些人都弄走了。
“李荣晟呢?让那逼养的滚过来。”
高启强快步往大厦里走,一路上见什么都烦,没憋住骂了句脏话。
“已经带过来了,就在前面的办公室。”
高启强站在门口,临进门前停下脚步,转了下头,看着身边低着头的人,啧了一声:
“安欣那是第一天找事吗?多少年了还没习惯啊,他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
说着说着,高启强的表情冷下来,他抬手点了点小龙的肩膀,凉嗖嗖地笑了下道:
“什么意思,以为我不明白啊。看着安欣不顺眼,又不想亲自动这个手……就趁机借刀杀人。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聪明?”
“我拦着过!没拦住,那小子干得太快了,他前一晚刚说,第二天就去绑人了……”
“行,效率真高啊。”高启强道,“滨江的项目没见你们这么上心,对着一个小警察来劲了。真行。”
小龙后背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那个警察根本不算什么东西,他知道老大不是这种没脑子念旧情的人,这根本就是借机在敲打他呢!骂他之前干的事不满意!
“哥,您之后看我表现。我要是再做黄一个项目,我直接去警局蹲局子去。”
高启强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过了片刻,突然开怀地笑了起来:“你看看你,还会讲笑话了,嗯?”
“行了,这边儿没你事了,回去把建市民体育场的进度提一下,也快过年了,你托人弄些稀罕的东西提前给龚局送过去,记住,打听好,别马屁拍到腿上。”
“哎!哥我先走了,一定办得利利索索的。警局那边我回头也招呼一声,安欣现在就一片警,失踪个几天没人在意的,招不了什么动静,您可千万别为这点小事生气啊。”
“得了,件件事都生气,我有几个肺够炸的啊?”
见高启强点了根烟慢悠悠抽着,一吐一吸,表情再没什么波动,小龙心下顿时一松,正要走的时候,高启强突然又开口了。
“安欣的举报信,今年不用给他拦了。”
“啊?”小龙一脸懵。
“凡事都有回报,人家平白挨了这么顿毒打,也得捞点好处吧。”高启强叼着烟,一边嘴弯起来,含含混混地道,“安警官高风亮节,不爱钱不爱美女,就那写信的爱好,给他点精神安慰好了,反正交上去也有咱这边的专人处理。”
“老大,你可真够损的……”小龙叹为观止。
“损吗?”高启强看他一眼,“我送他房子票子车子都不要,要不你支个招?你也觉得杀了得了?”
“得了,您别钓我鱼了。”小龙灰溜溜地道,“要杀安警官的是里面那个,跟我可没关系。”
高启强推门进去,一眼看到李荣晟怨毒混杂委屈的表情,他一下子觉得很无趣,这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没有一点的新鲜感。
“为什么想杀安欣?”高启强叹了口气,在手下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他是真心诚意问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了,新来的人就像陷进一个怪圈,到最后总会试探着想杀了安欣来作为忠心和能力的投名状。
可是,安欣到底有什么资格让这些人都跟中了邪一样当作眼中钉呢?高启强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过是一个被拔了獠牙、砍了爪子的挂职警察。为什么还能招惹这么大动静呢?
见李荣晟闭口不答,高启强抬了下下巴,手下会意过去,拔枪,拿枪托对着李荣晟的下巴抽了几下,鲜血飞溅。
“呵呵……我还想问呢。”李荣晟吐了口血沫,盯着高启强,眼神极度失望,“你究竟为什么不杀安欣?”
“老子投奔的是京海霸主,不是跟了一个懦夫!”李荣晟越说越激动,“那个警察什么靠山都没有,就敢公然骑在你头上拉屎!一个月一举报!换个人早就他妈该沉海底去了,你凭什么让他在你的地盘这么嚣张!”
“小晟,你跟了我三年,事情都办得很好,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幼稚。你以为杀警是什么罪名,可以随便承担?”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死了也不牵扯你!”
高启强揉了揉眉心。
“把他的嘴捂上。太吵了。”
高启强最终还是没从李荣晟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李荣晟死前只是愤恨地说,一个做大哥的,不该那么惦记一个警察,早晚会出事。
这句话,总算让一直懒懒坐在椅子上的高启强有了反应。高启强走过去,厚重风衣划过桌角,停在李荣晟身前,他拍拍李荣晟的脸颊说:“你觉得我很惦记安欣?”
李荣晟喘着粗气点点头。
“那就奇了怪了。”
高启强弯下腰,抬手把枪塞进李荣晟的喉咙。
“知道我惦记,你还敢动手啊?”
两边都很久没人说话,直至高启强开口。
“喂,安欣?”高启强难得地有些迟疑和尴尬,他说,“我这边的小子不懂事,我没看住。对不住了哈,你伤得什么情况?一切开销都我来报销……”
“不用。”安欣突然说,“你来说这个?我没事。”
“那人出手的轻重我知道,都是下着死手去的,你……”
“我没事。”安欣再度说,他音量提高了些,结果似乎因此牵动了身上的某处伤口,那道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微地抽了口气。
一定是非常痛,但又不想在痛恨的人面前暴露出来。
高启强很容易就能揣摩出对方的心理。
他抬脚拿皮鞋尖碾了碾地上的烟草渣,顿了会儿,道:“那人我收拾过了,再跟你道个歉,不管你接不接受。”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高启强低头看了眼日历上的一月二号,干咳一声道:
“……新年快乐。”
高启强无语地看着黑屏,忍不住骂了一句倔驴,把手机揣兜里,回屋里坐着看漂白剂和雪一起撒在地上。
李荣晟的消失,没有人过问,但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安欣不能动——这件事成为了公司的共识。
李荣晟把安欣打了个半死,虽然高启强杀了这个不懂事的东西,算单方面给安欣偿了一笔,但他总还是做噩梦。
梦见那个给自己端热饺子的小警察,那饺子真好吃啊,热乎极了,他狼吞虎咽地咽下去,其实是普通的白菜馅,但是鲜美得他连嚼都没嚼几下就囫囵吞掉。吃着吃着就喉咙噎得慌,只能再更快地吞更多饺子来强行压住这种陌生的哽咽。
后来高启强才知道自己是想哭了。
高启强曾经对着老爹声泪俱下地演戏,说拿到白金翰是人生第一次拥有尊严,但只有自己内心才知道,真正的尊严要比这早得多,一个臭卖鱼的浑身血污,在看守所接过一碗年夜饭,那才是他尊严的起点。但这个故事太卑微了,讲出来只会被投以鄙夷和怜悯的眼神。没人想从有野心的人身上听到这种故事。
再然后,他梦到那个好心的警察,潇洒的青年,旁观青年腰杆弯下去,变成一个每逢下雨天就抬不起胳膊的半残废,清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时再也没有信任,很碍眼。不过也无所谓,这讨厌的时刻很短,不久,两人相行甚远,到三十五岁时,他几乎再也不用看到那双眼睛了。
高启强醒过来时,让手下做了一碗饺子,鲍鱼山菌鸡肉丝馅,穷尽手艺,但是他没尝出什么味道,吃饺子只是赶快把嗓子那股憋屈的难受给压下去。
“你要不要让自己踏实一下?”
吞完最后一个饺子,一句久远的话突然浮上高启强的心头。
高启强抬起头,环顾金碧辉煌的别墅,别墅外恭敬守候的小弟。
他嗤笑一声。
一辈子的老实人只能受人欺辱,踏实有什么用?被扔进泥土践踏着踩实了的“踏实”吗?
不需要什么踏实。他高启强偏要刀尖舔血。
尽管脑子里想的通,高启强却还是焦躁。
车路过十字路口,高启强下意识撇头看了眼交警执勤的地方,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高启强皱了皱眉。
“一个周了,安欣还没返岗?”
司机愣了下,有些困惑:这是警察基层的小事,老大这么关心干什么。他琢磨一会儿,硬着头皮道:“兴许是轮岗吧。交警都这样……”
“去查查。”高启强打断道,“看看安欣现在在哪。”
高启强提着花篮站在病房门口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以现在他跟安欣的关系,按理说见面的地方最好只有双方之一的葬礼。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呢?安欣受伤久久未愈,他提着花篮来探望?这就跟……朋友似的。
朋友?他和安欣?
越想越古怪,高启强在病房门口烦躁地踱步了几分钟。
但这么硬呆着也不是办法,思忖一会儿,高启强一狠心,直接拉开了门。
然后和正在爬窗的安欣撞了个正着。
高启强:“……”
安欣左腿打着石膏,右手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动作特别困难缓慢,背影清瘦得吓人。高启强站在门口,沉默地盯了一会儿那个背影,不由得地比对了一下——这个背影在几年前为某个卖鱼贩子主持公道,挡在他身前时,明明巍峨得像一座山,可现在却蹉跎成这样子了。
高启强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厚厚的绷带把安欣整颗头连着耳朵给缠了一圈,以至于高启强拽住他的后腰衣领时,安欣都没听见身后有人。等他听见身后是哪个人说话的声音时,安欣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安警官,这是三楼。你要真跳下去,另一条腿也得断了。”高启强调侃说,“你看看,我手下下手太重了,太过分,不光皮肉伤,这怎么把安警官的脑子也给砸坏了。”
安欣还想往下跳,被攥着衣服给硬生生提回来了。
他这几年生活条件不好,营养很差,又心绪忧愁,身体素质和体力都不可能比得上精心锻炼保养的高启强。
安欣回了病床上,一脸眼观鼻鼻观心,既不热情也不抗拒,油盐不进的淡然模样,高启强倒也不介意,自顾自往外掏了根烟。
安欣蹙眉:“医院禁烟。”
“医院还禁止逃跑呢。”高启强乐呵呵说,“怎么,查什么案这么急啊?把咱们安警官都逼得不好好养伤了。”
安欣看他一眼,轻笑一下。
“最近生意不错吧,高老板。”安欣说,“飞黄腾达,咱们平民小百姓只有看着眼红的份儿了。”
“哎,这是哪里的话!警民一家亲。你但凡想要,尽管可以开口讲嘛,我一定满足。”
“真的?”安欣说。
安欣久违的好态度让高启强有些飘飘然起来,跟喝了口蜜似的。眼下两人独处,也不用尽力维持老大的包袱,他直接道:“咱们什么关系,你不用跟我客气。”
高启强没说假话。
是,他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但同样的,他也重情义。高启强孤家寡人无妻无子,能把毫无血缘关系的黄瑶和高晓晨当亲孩子养,旧厂街那片一个根长出来的人,哪怕是打了个照面硬攀关系,他都给予厚待。
更别提安欣了。
高启强幻想过许多次,假如安欣能不那么硬骨头——他甚至都不指望安欣真跟着趟浑水,也不谋求多大回报——安欣只需要稍微嘴软些,和最开始认识那样和善地对待他,高启强都愿意倾尽资源把他送上警界顶层。就算不要地位,这世上也有多少可供享受的美妙事物?只要安欣肯低这个头,高启强绝对能把他捧到天上去。
可是安欣哪怕膝盖坏了、手抬不起来了,脊背唯唯诺诺地弯着,也从来没对高启强低这个头。
现如今,躺在病床上极度虚弱的安欣,总算扛不住了吗?
高启强聚精会神等着安欣开口。
然而,安欣喝了口水,一直没说话。
一想到安欣可能又在捣鼓着那些老三样,高启强渐渐地不耐烦起来:“安警官,咱俩今天难得好好说几句话,你估摸估摸哪些能聊,哪些不能聊,别扫了兴。”
安欣说:”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就先欠着吧,知道你是认真的就行了。哪天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高启强被逗乐了:“还学会打白条了。”
“行吧,哪天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我这边的大门随时欢迎。”
他站起来,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握个手,伸到一半才看见安欣十根指头都缠上了绷带,断续地抽搐着。
“……这也是李荣晟弄的?”
安欣顿了顿,苦笑一声道:“高启强,既然你们集团有钱,以后给手下换点鞋底软的皮鞋吧。”
认真打量了一圈安欣浑身的伤势,高启强的脸色阴霾下来。
“那小子我处理过了,之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伤养好之后,你该出警就出警。”
“处理?你有什么资格处理?”安欣咀嚼着这两个字,脸色同样也转冷,“高启强,你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袭警怎么处理,怎么解决,那是警察做的事,你要真想帮我忙,就让他来自首。我们按规章办事。”
高启强呵呵笑了两声:“抱歉啊,我真心很想配合你工作,只是他估计来不了了。”
“来不了?”
高启强没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手机,笑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给我等等!李荣晟被你怎么样了!”
病房大门关上了,将远去的高启强和不甘的安欣阻隔开来。
那之后几天,高启强被安欣难得的好声好气弄得犯病了,本来前两年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见谁,过得很正常,也没觉得生活里缺了对方很难受,可一旦重新见了面,又上瘾了。一种很发神经的瘾。
明明不顺路,还非要天天绕远道到出城路口那看一看,看不见人就浑身别扭。直至半月后安欣返岗,他才奇异地缓了口气。
司机知道老板在小事上不计较,心性宽厚,只要别触碰到大事决策,高启强对待下属都很亲切,而对于高启强的异样,司机认为这是一种高明的监视。因此他挺大胆地提了意见:“要不要找人,让安警官调岗?可以把他调到咱们写字楼的那个路口,您的办公室往下一看就能看到。”
高启强看着安欣,与那条指挥方向时微微发抖的胳膊,指节动了动。调岗是方便了高启强,但对于安欣是个非常吃苦头的事,市中心的车流快速密集,安欣胳膊有旧伤,高强度地挥动必然会疼得厉害。
高启强本来想说没必要,话临出口时,他突然想起安欣这几天四处打听李荣晟动向的事。
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为什么还要有多余的正义感?
李荣晟把他打得快死了,这人难道一点仇恨之心没有吗?还满嘴什么法律章程。高启强自认为是在替安欣讨个公道,结果却被安欣吐了口水。
……不识好歹。
“行啊。”高启强淡淡地说,“把他调过来吧。”
车窗下拉一点,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短暂映上安欣紧绷的瘦削侧脸。高启强看着那段一闪即逝的弧度,莫名想起自己宰了七八年的鱼,刀刃顺着白鱼膛拉下去,刀快到鱼还不知道它已经死了,仍在拼命地挣扎着。
绿灯亮起,他拉上车窗,挡住自己的脸。承载着未来京海地下最有权势之人的豪车向前行驶,从茫茫车海中路过安欣。
曾经以为一辈子除不去的鱼腥味,被重塑筋骨地擦干净了,那么,他对于安欣那点上瘾的旧情,能否也能试着戒得断呢?
高启强饶有兴味地想,都可以试试。
tbc
*响欣校园au
【校园论坛】L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1L【楼主】
朋友们,进来点根烟抽吧。
谨以此贴,纪念我们早就殉了的帖子。
楼主顶风作案,带大家盘一盘L妹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懂暗号的勿进啊!【怕帖子殉了】
上周,我们在校论坛里讨论了X哥追L妹的八卦,眼看帖子就要加精了,结果一夜之间校论坛关于L妹的讨论帖子全殉了。
2L
点烟点烟……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哪敢说话啊!
3L
现在只能叫L妹了吗?(苦笑)
4L
谁懂啊?
我只是在校论坛里推荐好吃的辣酱,结果帖子当晚就被埋了,X哥你一天到晚...
我只是在校论坛里推荐好吃的辣酱,结果帖子当晚就被埋了,X哥你一天到晚不睡觉是吧?
5L
楼上big胆!!!!
6L
如果这个帖子也殉了,4楼负全责。
7L
你懂什么叫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x哥J大吴三桂罢了(摊手~)
8L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L妹绝对不是M。
9L
为什么为什么??????
10L
楼上平时不看校园论坛是吧?
这些天你看M的帖子殉了吗?
11L
我还能说什么呢?
12L
可惜X哥超爱也追不到!!!!!
13L
楼上你等着X哥来追鲨你吧。
14L
你们怎么就确定是X哥干的啊?
我和他同专业,一个小组做过课题作业,以我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15L
x哥平时都不逛论坛吧?
他连管理员都不是,怎么删帖啊?
16L
难不成是……?
17L
你是说?
不会吧!!!!!!!!
18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有点同情x哥啦。
19L
x哥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20L
说什么说什么???
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21L
楼上是说L妹删帖吗?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只能是L妹了。
我猜测,应该是大家讨论的帖子太多让L妹有困扰了。
22L
同意楼上,L妹的帖子都删了,X哥的一些帖子还留着。
23L
真是L妹啊?
斯哈斯哈,又辣又冷酷!!!!!
我好喜欢,姐姐来扇我好不好?
24L
你们女通讯录真是不放过每一个帖子……
25L
有点同情x哥了……
26L
你x哥原来也有追不到的妹!!
27L
等等,x哥追的不是M吗?
可是我上学期真的看到x哥经常来送东西给M!
是亲手递给M那种!!
我发誓!!!!
28L
我也看到过,不止有小零食,还有感冒冲剂!
29L
所以x哥追的到底是不是M啊?
30L【YY】
我再说一遍,M是我追的妹。
31L
卧槽!!!!!!!!!!!!!
知情人Y现身了,大家别让他跑了!!!
32L
Y你要是再不说出点什么我就跪下来求你了!
33L【YY】
帖子不是你响哥删的。
34L
我靠!!!!!!!!!!!!!
Y哥有求必应啊!
35L
谁允许你就说这一句的????
Y哥快给我们讲讲X哥的事!
36L
37L【楼主】
Y哥说得对,帖子应该不是X哥删的,以前跟X哥一个中学,他是个连论坛都不会玩的人。
38L
什么???楼主你说什么????
39L
楼主你跟x哥一个中学怎么不早说啊???
40L
楼主谁让你说一半就走了的??
41L【Z管理员】
别猜了……帖子是我删的。
42L
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删我的……卧槽……管理员啊……那没事了……那没事了……
43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帖子可以删,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啊?
44L
帖子可以删,能不能告诉我们谁让你删的啊!!
45L【Z管理员】
帖子违规了。
46L
?????
47L
哪里违规了??
不就是校园娱乐板块可以讨论的东西吗?
48L
……姐妹们,还记得论坛的规定吗?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49L
50L
二禁辱骂别人和校园暴力……
51L
三禁止讨论J大以外的校园八卦……
52L
四禁卖答案……
53L
!!!!!!卧槽!!!!
54L
我靠!!!!!!我懂了!!!!谢谢管理员!
55L
咋了?
L妹卖答案了?
56L
楼上吃点核桃仁吧……
57L
我说我怎么不知道J大还有我没发现的L妹!
原来是外校的啊!!!
58L
以J大为圆心,以幸福大街为半径,地毯式搜索!!
59L
朕的探子呢?
再探再报!
60L
姐妹们别激动,违规了啊……
61L
对啊,不能讨论外校的事。
62L
估计帖子就要殉了(哭哭)
63L
@Z管理员
64L【Z管理员】
我没说现在不让讨论啊?
65L
66L
什么意思????
67L
68L【Z管理员】
以后关于辣妹的帖子都不会删了,放心讨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辣妹我服了……
69L
我靠!!!!
管理员你怎么了?
你说句话啊!!!!!
70L【Z管理员】
没什么,你们响哥追到了而已。
71L
!!!!!卧槽!!!!
响哥牛逼(不是)
72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管理员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啊!!!
73L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为响哥追到辣妹震惊还是该为辣妹到底谁震惊!!!!
74L
这一天情绪转变太快了!!!!
75L
只有我为Y哥震惊吗?
响子哥都追到辣妹了,Y哥还没追到系花呢?
76L【楼主】
姐妹们我回来了!!!!
先不要骂我,听我细细道来!
刚刚楼主搜索了京海所有的大学,列为重点怀疑对象的就是京海的警校,京体大,还有京航大!!!!
77L
楼主靠谱!!!!
我靠还有警校呢?
辣妹不会是警花吧????
78L
阿sir可不可以把我拷起来?
79L
楼上最好今晚两只眼睛轮流站岗,你响子哥今晚会来追鲨你。
80L
已知:
你响子哥追了辣妹一学期。
你响子哥追到手了。
辣妹非J大。
问:你响子哥为什么要给系花送一学期的东西啊?
81L
有没有一种可能……系花和辣妹是好朋友?
82L
那响子哥为什么不直接给辣妹呢?
83L
要不说你响子哥追了一个学期呢……
84L
85L
你笑什么?
人家起码追到了!!!!!
86L
楼上
87L【Y】
有没有一种可能,东西是我送的呢?
88L
什么?
Y哥出来了!!!!!
89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Y哥!!!!!
90L
Y哥说东西是他送的是什么意思啊?
Y哥送的系花吗?
那为什么要响子哥转送啊?
不过这也就说清楚了你响子哥为什么天天跑新闻系送东西。
但是Y哥你怎么又走了?
91L
所以说Y哥追了一学期都没追上?
92【YY】
?
93L
啊啊啊啊Y哥我替你骂他们!
你偷偷告诉我辣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94L
不会百楼了我还不知道辣妹是谁吧?
95L
Y哥你不告诉我我今晚睡不着的啊!!!
96L【YY】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追的是辣妹?
97L
??????
98L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活了
99L
线索……全断了
事实证明,行秋的书不要乱抢,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全文afd同名
你发誓你真的不是故意去抢行秋的书看。
你压在行秋身上,手里得意洋洋的拿着刚刚抢来的书,行秋的眼中带着罕见的窘迫,你晃晃手中的书,当着行秋的面看了起来。
在你快速的翻动书页的时候,行秋的眼神已经变了,你甚至能感觉到行秋有些期待你去看这本书,书中的内容也的确没有让你失望,大片露骨描写的段落已经足够让瞄上几眼的人脸红,你用力的把书一合指着行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喜欢书里的内容吗?”
荧=荧≠玩家
还有一个魈甘长文的脑洞施工中,快的话五一
从旅行者来到璃月,璃月城便是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先是帝君遇刺,她恰身处现场,为自证清白四处寻仙,和那位至冬执行官走得极近,又是魔神奥赛尔偏偏在此时蠢蠢欲动,她四处接洽,整顿军防。
一时城内尽是关于这位金发旅者的传言,甘雨本是不在意的。荧四处奔忙,侧面也替她减轻负担,直到她所听闻:
“荧妹可真是个好人,每周都来义务给我们送铁块。”
“人家和凝光大人以及七星都来往很多呢,可不是普通人。”
“不仅如此,连仙人好像也接纳她了,听说降魔大圣都与她私交甚好。”
等等,降魔大圣。...
等等,降魔大圣。
甘雨愣了一下。
自璃月初建时甘雨接受魈的告白起至今,他们在一起已有千余年了,魈曾向她承诺,他会与人间保持距离,以防业障侵扰凡人,甘雨知道另一方面也有避嫌之意,心中暗自有喜悦之意。
怎么,这就是他与人间交往的尝试吗。
甘雨品味着“私交甚好”这四个字,她以为她不会像人间的女生一般对对象的生活有诸多限制,多年来向来十分坦然。只是今日听见那些话语,心中总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而七星事务繁多,海底暗潮涌动,甘雨连轴转的加班也理不完,更重要的是,只是因为一些传闻就去质问魈,是不是显得自己不相信他了。
或者甘雨真的在怕,怕魈对自己早就没有感情了。
甘雨自问一千年来,她任职月海亭,七星的事务几乎都要经由她手,而魈每日降妖除魔护佑璃月港安平,是不常来城中的。仙人的年岁又极长,个把月不见是家常便饭,这样一算确实有近一年没有看见魈了。平时二人少得可怜的交流,大多也草草收场,也许根本不能用来维持感情。
连甘雨也不敢承认,她的沉默中是不是还怀着“只要不戳穿,便还能这样貌合神离的继续相处的想法”。
直到与奥赛尔一战,最终压垮了甘雨。
少年熟稔地跃起,在空中接住了荧,将她送到地面上,尽管他很快就松开了手,尽管他下意识仍与甘雨并肩站着,尽管他与千年前一般模样。
可甘雨脑子全是魈放在荧腰边的手,他素是不爱笑的。
她终于觉得,她是多余的那一个了。
自那以后,甘雨状态愈发消沉,到凝光看了甘雨的报表后,皱了眉头,刚想让甘雨休息一会儿时,她也向凝光告了假。她说,作为半仙的她无法融入人类社会,希望能回绝云间继续修行。
留云说说你真若想体验仙人的修行,不如去找降魔大圣。
甘雨心道也是,不论是被魈挑明,还是她开口,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以他们多年的感情,也许那还称不上,她希望魈能给她留几分薄面。
可当她远远望见魈时,她的心仍然空跳了一拍。
她真心不愿意失去魈。
甘雨被留云第一次送到岩神府邸时,仍未化形。
也许是闻到魈身上清心的香味,小兽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蹭,窝在他的怀中扭了扭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一动不动了。头枕在曲着的短腿上,像一只小虎盘踞着,通体白润,略带着青黛色,圆圆的却又显小巧,煞是可人。
沉甸甸的一团压在魈的怀中,魈生性内敛,鲜少与他人交流,更别说还有这等同仙兽亲近的机会。
他求助地望向岩神,摩拉克斯让他抱着。
小兽已然进入沉沉的梦乡了,鼻翼翕动,嘴巴一动一动,似还在咀嚼着什么。
留云爽然大笑,说这就是前几年出生的那只仙麟,还未化形,看上去是十分喜欢你捡回来的这个小孩子呢。
两人都是璃月初来乍到的人。
在一起的第一年,魈溜出岩神的府邸,与她在山林中约会,坐在山坡上看漫天星河。
第三年,魈送了她一株雪薄荷,他们在夜色中拥吻,最后魈只是抱着她,轻声说谢谢。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第八年他们在枫林中行事。
甘雨知道,即使在后来,魈也常在天衡山上远远望着月海亭,怕打扰她,才又默默走了。魈的身姿还是同千年前一样如松竹般挺拔。
甘雨的心中仍然起了一丝波澜,心中柔软的地方似被人拿针轻轻戳了一下,一跳一跳的刺痛着。岩神知道二人的婚约时只是浅笑着送上祝福,仿佛早已知晓,如今岩王帝君逝去,连魈也要离他而去吗。
“魈。”她轻声唤。
魈转过身了,仍是抱着臂的姿态,他对甘雨修行的决定有些许疑惑,但他尊重她的选择,以及一些不可言说的激动。这可是甘雨千年间少数需要他帮忙的时机,他不愿让甘雨失望。为了把握住这次难得的约会,他可特意向荧讨教了如何穿搭。
约定是日中,但魈天初明时便来自等候,为了打破宁静,他试探性地开口,还装得自以十分自然。
“怎么迟到了半个时辰?”
既关心了甘雨迟到的缘由,又暗示了自己对约会的重视,荧说适度的过问是占有欲的体现,可以使另一方有安全感,虽然还不太理解占有欲的意思,但魈觉得自己可真是无师自通。但甘雨沉着脸不做声,魈心中稍有些害怕。
是自己最近做错什么惹她生气了吗?
魈咽了咽口水,脑中飞速回想。
咳咳,奥赛尔一战中,他跃身救下荧,在空中三段风轮两立,想来还是挺帅的吧。虽当时是局势急切之举,救人已然成为了本能,但是后来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难道甘雨不喜欢。
“甘雨?”
“够了,你若是嫌我烦人直说便是。”甘雨抿着嘴,轻声说。“我知道你与那位旅行者关系很好,是我自作多情,还以此相烦。你不需多言,我不会干预你们的生活。”说到后面,甘雨的声音中染上了哭腔,泪水在眸中打转,打了魈一个猝不及防。
夜叉的长项是杀戮,魈从来没学过如何去爱人如何哄人,从来都是甘雨包容他的稚然而笨拙的爱意,但甘雨的突然爆发让魈惭愧,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魈担心地去探甘雨的眼神,似乎想靠近她,又害怕被推开。
甘雨抹了抹眼角的泪,“算了。”甘雨的工作几乎是尽善尽美,但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的小女孩,名为害怕的情绪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声。
她转身欲走。
身边有风晶蝶一般的亮光一闪而过,她感到魈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头埋在甘雨的后颈,轻轻吻着甘雨的蓝发。双手环过身前抱住她的肩。少年身上仍然带着淡淡的清心香味.风送来的清香,穿越千年,而少年此时靠在她背上,清香上的爱意更刻骨铭心。
“对不起。”他道歉了。
下定决心离开时甘雨还没哭,而听到少年道歉时,两行清泪却挂在脸上,她抽噎着,好像还有些生气:“你真的知道你错在哪了吗。”每次争吵都是互相妥协的过程,尽管甘雨觉得魈也许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魈总是愿意先向她示弱服软。
荧妹听说了甘雨的告假后,来寻甘雨时,刚好就撞见这一幕,尽管她反应敏捷地躲进草丛中,但她相信魈已经发现她了。
“原来魈说的那个心上人是甘雨。”荧想了想,准备转身离开了。
魈确实发现荧了,他终于在这件事中想到了荧,才觉得自己所做确实有些不妥。他借着荧还没走的机会,手扶上甘雨的脸颊使她转过头,覆上了她的唇。日光拥抱地球,月光亲吻海洋,甘雨的唇柔软,就像在亲吻一滴露水。她才发现,她也从来不会推开魈,她无法拒绝少年,温柔或笨拙。
荧也笑了,她看出来仙人这是在向她表明态度了,心想这倒是真的无师自通。
荧离开后,魈才慢慢放开了甘雨。四目相对,魈的眼中也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安,清亮的金色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甘雨盯着他的金瞳,含泪地笑了。
他们本就是灵魂契合的眷侣,千年的感情已然称为生活中的一部分,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