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与糖果的后续,本文又名霸道委员强制爱,娇妻校医哪里逃(不是这样)
·最近对话和原作魔改好像写太多了总感觉不太好于是换了个风格,z女士登场会比较少
·连续四篇牙z的结尾是kiss了,下一篇一定不会这样
英国人的冬季假期总是与圣诞节离不开关系,但拜基金会和伟大的z女士所赐,牙仙今年的冬季假期开启得格外的早。所以她返回箱中收到来自德鲁伊的槲寄生枝条时很是意外。
“这是否有些早了,德鲁伊。”
“算不得,”金发的美国人摇头,笑着说:“属于鬼怪们的节日已经过去,是时候为圣诞节做准备了,更何况——”她指向大厅中正在...
“算不得,”金发的美国人摇头,笑着说:“属于鬼怪们的节日已经过去,是时候为圣诞节做准备了,更何况——”她指向大厅中正在播放的唱片机:“那首歌已经响起来了,圣诞节就在眼前,坎贝尔。”
那首歌,牙仙侧耳听了一会,恍然大悟,也笑了起来。她说:“恭却不如从命,德鲁伊。”
“享受你的冬季假期吧,坎贝尔,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于是牙仙是带着一摞槲寄生枝条回到公寓的。深绿色的叶条们被她随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后抱着罐子去了书房。
等牙仙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时针与分针将要见上面的时候了。胃蠕动提示着牙仙:你已经是一位饥肠辘辘的女士了。她移步至厨房,在冰箱里找到一份小炒肉和米饭,贴心的恋人还在保鲜膜上贴有便签一张:出差辛苦,为你留了午饭,放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之。
英文字母圆润可爱,对比英国人常用的花体字是那样的板正,角落里的中文字却是飘逸潇洒的行书,牙仙时常觉得这样矛盾的张之之万分可爱。
用过午饭,洗去风尘,困意如潮水般淹没牙仙的身体,她不得不把一些饭后计划——编织槲寄生环和打扫家中卫生延至午觉醒后。
定个闹钟,小睡一会,起来打扫完家里就去接之zh……手指刚搭上闹钟发条,牙仙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在伦敦连轴转了一个月,一个人负责整个临时医院累坏了这位可敬的医师。
所以她没能在预想的午后醒来,牙仙再睁眼时夜色已经涂满帷幕,而她计划要迎接的人早就站在厨房为她筹备晚饭。
“我回来的时候你睡得正香,所以就没打扰你睡觉。”张之之边说边揉搓手上的面团:“再等一会就好了,你可以先去客厅把餐具摆出来——先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
翻折,翻折,灰白色布料被牙仙堆到肘关节以上,她顺手抹掉张之之脸上沾到的面粉。
“有些惭愧,明明是我邀请您来的。”英国人看起来有些失落,长睫毛垂落,阴影盖住浅棕色的眼睛。
“我总是要回来睡觉的,坎贝尔。”张之之放下手中初具雏形的面团,踮起脚吻了吻牙仙的右眼,如巧克力般醇厚声音流入她的耳朵:“此去伦敦,真是累坏你了。”
“你也辛苦。”牙仙将嘴唇贴上张之之的眉心当做回礼,不再多言,只是又整理了张之之两侧的袖口,便出了厨房。
正如张之之女士所言,她们的晚饭很快被端上餐桌——两碗牛肉面。尚且不能驯服两根木条的外国人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中国人。
“中国有句话叫:上车饺子下车面,意思是送人远行要吃饺子,远行归来要吃面——”张之之拖长了一些尾音,将英国人用惯的叉子递给牙仙:“知道你不太会用筷子,特地做的筋道了些,用叉子吃也没事。”
“原来是这样,”牙仙端着张温婉的脸说“:谢谢你,好心的委员小姐。”成功逗笑了张之之,她笑了两声,下意识道歉:“抱歉,坎贝尔。”
“我故意的。”
晚饭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开始,毋庸置疑的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餐后张之之捏着下巴,站在茶几旁端详编织大半的槲寄生环端详:“坎贝尔,你还会自己编这个。”
“噢,是的,”牙仙端起碗具准备收拾餐桌:“去找维尔汀的时候,槲寄生小姐送给我的,圣诞就要到了,之之。”
“是吗?我以为还早呢。”
声音从厨房传来,张之之有些听不清,于是挪步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听英国人讲话:“……尽管我在家里没有放那首歌,但我想基金会那帮小姑娘们已经给你听过了。”
“那首歌?啊,你是指《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
“是的,那首歌,通常我们不会直接念它的名字,因为之后我们会被那个旋律支配一整天,之之。”完成最后清洗工作的牙仙回身接过张之之递来的擦手布,随手挂在一旁的粘钩上。“英国人的冬季假期离不开圣诞节,至于那个花环,等会它会有他用。”
张之之很快就知道牙仙所说的“用处”是什么了。
她看着牙仙三两下完成槲寄生环的收束工作,一个漂亮的圆环出现在牙仙手中,她将花环递给张之之,询问恋人能否帮她举起圆环,最好举过头顶。
张之之怔楞片刻,随后笑着说好。举起槲寄生环,任由牙仙摘下她的眼镜,吻上心心念念的柔软的唇。
“这也是冬季假期的一部分吗?坎贝尔。”
“当然,在槲寄生环下接吻是圣诞节的传统,所以是的,这是冬季假期中的一部分,但我们之后接吻不必一直举着它。”
“这是属于英国人的传统,之之。”
主z女士与维尔汀的(母女?师徒?)日常,附带牙z暧昧期于是堂堂变三口之家()ooc有,剧情bug有,大量猫塑成分有,非常抽象多变的文风,客官们饶恕咋家则个(磕头)
1
回想起跟z女士初遇的那天,维尔汀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倒霉。
翻越围栏的熟练好手偏偏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前额狠狠磕到栏杆上,坠落的失重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啊,大不了再去趟医务室。
小维在护住脑袋前是这么想的。
然后结结实实地落到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被扶着站稳后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的灰色大衣,上面还缀着星星呢,比其它教员的制服都好看。
再往上她看到了年轻女士的脸,黑发,黑眸,黑框眼镜,五官比她见过的人都更平——居然有这么不突出的眉骨和这么小的鼻梁!她在心里啧啧称奇——但也很好看,是不一样的好看。维尔汀盯着女士的脸研究得认真,连自己头上的伤都顾不上了。
当然她自己不管,对面的人倒是被吓到了:“你还好吗?哎呀天哪这给磕得……”黑发的女士慌里慌张地掏出来纸巾给小孩擦脸。
怎么光眨巴眼不说话?莫不是给磕傻了?
z女士摸摸银色小脑袋。不应该吧?
“你不是这里的教员,对吧?”银色小脑袋冷不丁开口,“我之前没见过你。”
“啊,这个,确实不是。”z女士牵起小孩的手,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医务室的方位,“我是基金会的人。”
基金会?小维思索,是学校平时拼命宣传有多好多好的那个基金会?“医务室在那边哦。”
“你经常去?”z女士低头看她。
小维眨巴眼,不吭声。
黑发女士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由远至近的呼唤声打断。
“z女士!原来您在这里……”
z女士?小维歪头。跟脸一样特殊的名字耶。
“抱歉,第一次来,不知怎么就绕到这里来了……”黑发的女士刚开口,又被匆匆赶来的教员的一声怒喝给吓一激灵。
“维尔汀!!”
在z女士疑惑的目光下,银发小家伙轻轻地社死了。
翻墙失败被抓还当着别人面被这么大声地把名字吼出来了,哈哈。
小维闭目,小维缩头,小维发出银色小猫尖叫。
·
2
张之之只是副会长康斯坦丁麾下众多幕僚的其中之一,去巡查第一防线学校这活本来不是她该干的,只是单纯帮同事顶班。
结果在迷路途中无意间抓到了一只漂亮的银色小猫。
猫翻墙,猫好;人训斥猫,人坏。
张小姐成功被小猫俘获,旁敲侧击地问了下副会长怎么才能跟去学校巡查的同事换换班,康斯坦丁似笑非笑地来了句这个班是幕僚长排的要问去问他。
张姐沉默,张姐撤回了一次问话。
一个月后张姐堂堂升官幕僚长。
跟人换班这种事又麻烦又容易得罪人,不如直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简单方便快捷。
原幕僚长:?
3
后来z女士一直保持着一周来巡查一次学校的频率,并腾出十几分钟和小维单独相处——对外的理由就是维尔汀很特殊,问就是上级要求。
康斯坦丁:?我没说
维尔汀很快也盼着和z女士见面了。
她甚至会劝十四行诗放下书本出去走走!谁懂啊!!
在小维眼里,教员们都是古板的砖头,总会要自己把一言一行用绳子捆起来塞进标准的模板里,好烧出一模一样的砖头来,在多次尝试失败后会像围栏上愤怒的家雀一样鼓噪个不停;z女士则不会要求什么,或者说她们每周十几分钟的会面也不足以让她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所以她只是听,抱着那个热腾腾的保温杯;她整个人也是热乎乎的,柔软的,像一只大猫。
小猫就贴在大猫旁边东拉西扯地讲:上课无聊,教员坏,抓到几只青蛙,十四行诗收了她的小石头,今天食堂饭不好吃……
大猫点点头叹气,说基金会食堂也不好吃。
大猫小猫沉痛地对视一眼,同时叹气。唉!
基金会食堂不好吃就算了,学校的伙食怎么能差呢!本着民以食为天的黑发女士在下一次猫猫会面的时候带了个自制的卤鸡腿,用真空包装密封着,拆开后那霸道的香气根本就挡不住,维小猫深呼吸一口气,瞳孔都放大了。
这才叫真正的食物啊!!
美食可能有洗脑作用,直到吃干净她才想起来没给好同桌留,正满脸懊恼着呢,就看见旁边的z猫猫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又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五香花生米。
小维发出银色小猫尖叫,小维蹦起来“啾”地给了z女士一个油乎乎的吻面礼。
大猫僵住,大猫头顶冒蒸汽,大猫在心里发出黑麦面包尖叫。
4
日子流水一样的过,学校多了只贵族小鸭子,医务室来了新校医,小猫的话题里多了太妃糖和新朋友,大猫又从紧巴巴的日程表里挪出了十几分钟给了看起来有些消沉的棕发女士。
终于有一天,小维还是问了z女士那个她明知不该问的问题:“'暴雨'是什么?”
z女士没有回答。她没法回答。
无忧无虑的孩子们为什么会知道“暴雨”的存在?这里面有重塑之手的几成手笔?公布真相后会带来什么损失?会不会影响到孩子们的成长轨迹?……太多太多问题压着,她开不了口。
维尔汀抓着女士的手——之前她要拽走手套玩,女士任由她扯去了——温热柔软的小手握着大人有点凉的指尖,她执拗地盯着女士黑色的眼睛,企图听到一个跟教员们不一样的答案。
z女士长叹一口气,伸臂搂住了她,一只手慢慢顺着银色的长发从头顶抚到后背,心里的话几经辗转最后说出口的还是隐瞒。
真是冷酷的大人啊。
小维把头埋在女士胸口,柔软的馨香像毯子一样把她裹起来,很舒服。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但是她没有妈妈,或许有,不过现在找不到。
看在拥抱的份上,银色小猫原谅了黑色大猫的答非所问,话题很快就又扯回到杂七杂八的日常上去了。
但一根小小的刺就此埋下,在一些关键的时刻微微骚动,刺出一点点疼,一点点隐瞒,一点点缄默,最终让整件事变得无法挽回。
为什么是你呢。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维尔汀站在暴雨里,身后是她这么多年来问东问西求知若渴的答案和得到它的代价,面前是黑发黑眸黑框眼镜的女士举着黑伞,铺天盖地的黑色拧成了一张黑沉沉的网,将她缠得窒息。
为什么呢。
5
话分两头,这边维尔汀被从学校带走,那边牙仙正在追z女士,嗯,自以为很隐晦的那种。
噢,专门从毛子那边搞到的死贵的奶糖库库囤了好几罐,不送小孩不送礼只送某个人,就为了讨一句“糖很好吃,谢谢你”?没点别的心思鬼都不信。
z女士也不是没推辞过,但看着面前棕色卷毛大猫漂亮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还是收下了。
后来逐渐习以为常,毕竟吃点甜的好歹能把茶叶的苦味压下去——基金会没什么好绿茶,泡久了喝一口感觉就像有十个康斯坦丁在痛击舌苔,苦得她发出黑色大猫无声尖叫大喊这个班到底是谁在上啊!!!
哦是我呀,哈哈。
大猫心里苦,大猫不说,大猫一口干了苦苦茶。
猫好,上司坏。
6
由于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小维在通过了安全性评测和心理检查后开始暗戳戳地给基金会捣乱,于是让茶越来越苦的坏上司又给大猫派活了:“我们的新司辰最近貌似有点闹脾气,z小姐,我记得她曾经跟你的关系还不错……?”
你也知道是曾经啊。z女士表面平静,脑子在模拟把一整杯苦苦茶灌上司嘴里能不能喜提拎包回家。
算了,维尔汀交给别人不放心,牙仙……很可爱的孩子,再看看吧。
很快在签署完一系列文件与责任书后,她就成为了司辰的短期监护责任人——说白了就是盯着维尔汀完成每天的司辰课业,有意外及时报备罢了。z女士看着自己签名处的手印,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古代猫奴们,为了讨只小猫来养而写的“纳猫契”,还要用盐巴和小鱼干做“礼”,才能把猫主子接回家。
维尔汀可不是什么宠物,自己更不算“主人”,不过“礼”肯定是要备的……做点什么好呢?我记得她对大部分坚果的耐受性不错,但不太喜欢丝瓜,好像也有提过讨厌鼠尾草的气味?到时候再问一下……
现在是下午四点,四点半开始准备,要在至少六点前吃上饭的话,得整点能快速出锅的……番茄奶油浓汤,蒜香法棍,炖肉应该来不及那就整个小炒好了,再凉拌个蔬菜……
大猫非常丝滑地代入了猫妈妈的角色,迅速收拾收拾提前下班给小猫备餐去了。
于是小维在当天晚上吃到了她近两年来最香的一顿饭。银色小猫左一口蒜香法棍右一口洋葱牛肉鼓着腮帮子嚼成流泪猫猫头,心说我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虽然女士的黑发黑眸还是会让她想起来那天的暴雨,但维尔汀知道她绝对不是幕后的那个黑心棋手——无论是伞下那个哀戚的眼神,还是现在这顿热乎乎的晚饭,都是对自己无声的心疼与补偿。
好吧,看在z女士的份上,就不给你们再添堵了。小维吮着凉拌西兰花的汤汁想道。
7
司辰在成为司辰之前,只是维尔汀,更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十二岁的孩子,在遭遇灵魂的一记重锤后,不哭不闹,甚至比以前更稳重,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纵使z不学医,也知道情绪不能憋,会让人精神低迷不说,甚至会造成人格方面的伤害。
但也因为z不学医,她不知道该怎样去疏导。
于是她去问了牙仙。
牙医不解,牙医沉默,牙医指指自己:我吗?
我看起来像很懂儿童心理学的样子吗?
哦我还真懂这个啊,那没事了。
于是第二天维尔汀喜提太妃糖大礼包,和另一位短期监护人牙仙——主要在z女士不得不加班的时候来帮忙。
哇,基金会为了牵制我真是手段频出啊,把唯二跟我关系不错的大人都给捞来了。卧室里维尔汀没什么表情地瘫在床上胡思乱想。如果我再不老实一点,下一回他们又会把刀架在谁的脖子上呢?十四行诗吗?
嗯,已知我在追z,我和z都是维尔汀的监护人……门外牙仙一边把带来的早餐在餐桌上摆好一边胡思乱想。所以我们三个现在算什么关系呢?一家三口吗?
两个思路完全不在同一频道的人一起吃了顿和谐的早饭,至于为什么没有z——显而易见,被工作绊住了。愿牙仙子保佑可怜的社畜女士。
8
“维尔汀?”z女士下班回来,在房间里转一圈没瞅见人,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蜷成一团的银色小猫,“怎么躲这里来了……地上凉,快起来。”
小维怏怏地蹭出来,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已经十一天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z女士忧心忡忡地盯着小孩把饭吃干净。自己和牙仙已经在尽最大程度地疏导她了,可她却表现得愈发闭塞抗拒……这可不好,哪怕哭一下发泄发泄也行啊。
相处这么多年,z女士相当了解维尔汀的性格:敢想,敢闯,有点小调皮,善于发现,关心朋友,忽视自己……
一个相当完美的“救世主”形象……呵。
一群成年人正事不干在那里想尽办法让一个12岁的小孩子拯救世界,真是疯了。
高高在上的执棋者挥挥手,瞬息之间就抹去了几个生命;而在漩涡中心自身难保的银色小猫,第二天在醒来后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十四行诗有没有事,会不会被牵连。
真傻……
维尔汀不傻。
维尔汀当然知道两个大人开导她的目的,也知道自己的心理状况不乐观……但她控制不住。她没法再接受会有更多人因她而去的可能,朋友在她眼里远比自己更重要。因此为了避免悲剧重演,小维已经打定主意要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只要没有任何亲密关系,那么她就再也没有软肋可以拿捏,也不再会有人因她受伤。
听上去真是完美的计划……嗯?
一双微凉的手从后面捋起了她的银色头发,z女士小声的絮叨一并响起:“……头发也不好好扎,都成炸毛魔精了……”
……我该怎么办呢。维尔汀察觉到了自己心里一瞬间的酸涩,银色小猫痛苦闭眼。我不可能真的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那样岂不更顺基金会的意了,而且还有十四行诗,玛蒂尔达,小梅斯梅尔……等以后正式以司辰的身份走动,自己一定会认识更多的朋友,一定会有被掣肘的时候……怎么办?
无论向哪里似乎都是死胡同……怎么办?
你们走得倒是快,留我一个人左转右转找不到出路了……
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是不是早就跟他们一起去了?维尔汀是不是早已跟着她的朋友们一起被暴雨回溯,现在的场景不过是意识消散前的幻梦?
“……汀?维尔汀!你还好吗?”z女士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
她的意识猛的回笼,双目聚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双手,z的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湿热。见她回过神,那右手就松开她,要往额头上探来。
维尔汀见过很多次这双手没戴手套的样子:暖白细长,骨节分明,右手的中指和小指有轻微的畸形。幼年的自己曾把玩着她中指上的圆茧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女士笑笑说这是写字包,字写多了就长出来了,自己吐吐舌头说还好我不喜欢写字,然后挨了一个轻飘飘的脑瓜崩。
现在这双手比她记忆里的更纤瘦了——或许它原本就是这样的?苍白的,无力的,血管凸起的手,接不住从围栏上掉下来的猫。
或许是被未知的未来压垮,或许是延迟到来的情绪爆发,维尔汀甩头躲开她的触碰,一口咬住女士瘦削的手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用这种方式发泄,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相信你从不属于那场棋局,所以能不能再纵容我胡闹一次,就最后一次……
有滚烫的什么滴到了手上,张之之低头只能看见维尔汀颤抖的身子。
手腕不痛,维尔汀没有下力气咬。明明那么小一个人,却似乎有山呼海啸一般的哀恸从她的小身板里汹涌而出。
安慰的话说出口也是苍白无力的,她依旧只能沉默着,伸出另一只手抚上小孩的头顶,顺着脊骨搂住腰,用点力把银色小猫揉进怀里,紧紧抱着。
黑色的眸子紧盯着白色的大理石地砖。
成年人的眼泪会被视为软弱,所以她睁着眼睛,面容平和,任由内心的暴雨肆虐,尖啸着撕碎她的家,她的理想,她的学识,她的小猫,一切。
好像已经退无可退了呢。她想。
那就反击吧。
9
唔,所以我的作用在哪里呢?牙仙有点迷茫地看看情绪明显好了不少的维尔汀,又看看正在处理食材的z女士,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杵在这怪尴尬的,于是沉默地摇了摇手里的罐子。
牙仙子们:你清高,你了不起。
维尔汀也有点尴尬,昨天是谁在z女士怀里哭了个一塌糊涂她不说,小猫缩在沙发上看看天看看地挠挠头挠挠脸,一副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银色小猫和棕色大猫对视一眼,决定践行某人搪瓷杯上的名言警句用劳动来化解尴尬,于是齐刷刷蹭到厨房门口问z女士需不需要打下手。
黑色大猫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个猫头吓了一跳,认真思索过后发现紧锣密鼓的做饭工程中两个没怎么下过厨的外国人能干的好像就只有择菜和端饭,于是抓了把没剥皮的蒜瓣放到小维手里说要不你俩把蒜剥了先。
门外俩人看看蒜,看看对方:嗯?
于是我们唯一能在暴雨中行走的司辰大人和坎贝尔家族的高材生牙仙小姐齐齐蹲在厨房角落围着一只垃圾桶剥起了蒜,旁边是基金会副会长麾下的幕僚长z女士在噼里啪啦无比娴熟地掰豆角。
好诡异的画面。
维尔汀一边甩手上的蒜皮一边想,这气氛,康斯坦丁来了都得扒俩蒜再走。
当天的晚饭相当丰盛:口蘑奶油鸡,炸猪排,炒三丝,葱油煎饼,蒜蓉虾球,豆角焖面,没出锅的时候香味就已经飘了二里地,香得小维望眼欲穿啃桌子,香得卡兹从她们门口“路过”了三回,最后成功讨到一颗虾球,吃完后激情表白强烈请求张女士辞职去干厨子,她出钱。
牙仙:?我出双倍
维尔汀:看到这个蒜蓉了吗?对,我剥的蒜。
张姐:。
张姐:你们别太荒谬。
一顿晚饭叫三个胃口不大的人给炫个干净(匀了点给门口馋哭的守卫),两大一小三只猫猫挤挤窝在小沙发上长出一口气,舒坦。
然后牙仙掏出一盘VCD光碟:“有人想看电影吗?”
另两人:?
z女士沉默了下,掏出一包五香花生米:“那再来点零食吧。”
维尔汀左看看右看看,悲哀地发现自己掏不出东西,于是沉默地下了沙发颠颠地跑回自己卧室拿了条毛毯又颠颠地出来,坐到两个大人中间后把毯子一抖铺开,小脸严肃:“盖着腿看电影会更舒服一些。”
孩子大了,真好。z妈抹泪。
然后下一次继续被呛个半死。
牙仙:(嚼嚼)你说(嚼嚼)这个花生米(嚼嚼)能不能拌牙仙酱呢(嚼嚼嚼)
张姐:够了。
10
作为司辰,维尔汀时不时的就有一些远超出她这个年纪能承担的任务,不一定每次都有z女士带,但每次都有z女士的事后复盘。
这回是一次有关分部暴雨后重建计划的糟糕的谈判,维尔汀一脸迷茫地看着z女士以菜市场砍价的架势跟分部负责人对线,试图用自己那还没长开的脑瓜分析这场舌战的底层逻辑。
然后成功地得出了:没有逻辑,就硬呛。
“分析的角度不对。”z女士事后复盘的时候跟她讲,同时手起刀落剁着西红柿,“首先要看的是立场和地位的差别。”
“我们代表的是基金会总部,他们代表的是分部,我们地位高些,所以可以直接对着干。”小维迅速地转动脑筋,同时手上熟练地在剥蒜。
“不错,但不止。”z女士点点头,“另一方面,这场谈判中,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却又死要面子——剥完了?好放这就行——趾高气昂的态度,那么我们自然没必要惯着,骂就对了。”
“那如果是我们处于劣势的话,”维小猫开始举一反三了,“需要先说点软话,顺着对方来,再想办法争取利益,对吗?”
“对。”蒜末和葱白“刺啦”一声入锅爆香了,z女士的声音都被模糊掉了一瞬:“如果是有求于人,一定要先展示自己的价值,比如……”
“比如我是唯一的'司辰',”维尔汀把桌上切好的一碗牛肉丁端给黑色大猫,伸头看着那水红色的一团“刺啦”一声栽进锅里在翻炒中迅速变成金棕色,“如果哪天重塑之手跳到我鼻子跟前说要带我走,那也只是因为我的特殊体质。”而不是因为我是个熟练的剥蒜工。
不过剥蒜怎么了嘛!小维叉腰。我现在剥蒜技术老高了,一点印子不留干干净净呢!
今天是番茄牛肉卤子盖面,和一碟清炒的蔬菜。吃饭固然是能丢掉脑子的快乐时光,但吃完饭后烦恼又一股脑地冒出来了。
小猫在床上滚了两圈,不开心,又颠颠跑去找大猫:“z女士,你说,如果我有一天,又……被别人用同伴的生命威胁,要怎么办?”
z大猫放下手里的文件,看见小维漂亮的浅色瞳孔里并没有太多迷茫的成分,心里叹口气想这崽子又带着答案问问题来了,思索一下决定反问:“听说过电车难题吗?”
小维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特训课程,点点头:“听过。关于救一个人还是五个人的。”
“实际上很多时候,你手里的那很杆子并不是能做出命运抉择的拉杆,而是马桶搋子。”大猫推下眼镜,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正的选择权并不在你,而在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手上。”
“所以,不要被困于眼前的难题,应该想办法解决掉最初的罪魁祸首。”小维眼睛亮晶晶。
“或者是,改变游戏规则。”z女士笑笑,“某些极特殊的情况里,罪魁祸首……动不得的时候。”
“这是'中策',”维尔汀学着大人平时的语气和口音,然后歪头一乐,“那有'下策'吗?”
“有啊,”z大猫点一下小猫鼻子,“你往那铁轨跟前一躺就是了,看幕后的人会不会大发慈悲放过你喽。”
“那我完蛋了。”小猫倒地,小猫乱踢蹬,“啊,我死了,现在我是活死人维尔汀。”
“好的活死人司辰大人,”z女士一巴掌拍她腿上,“问完了吧,写作业去。”
小维泄气,小维闭眼,小维发出银色小猫哀嚎。
怎么当司辰也要写作业啊!
后记
在十四行诗成为第一助手之前,维尔汀是有专门的生活助理的。
无他,主要是这人成天被子不叠早上赖床不敲门乱转一副很难自理的样子让人不得不多操心点,生怕这个祖宗哪天给自己折腾没了。
至于z女士管没管过?
牙仙瞄一眼z大猫全身上下大写的“溺爱幼崽”气息,在心里笑:管?可不都是她惯的。
z女士看看司辰刚刚揣走的太妃糖,看看牙仙大猫:你难道就没惯着?
于是俩半斤八两的都不吭声了。
小维对大人们的眉眼官司装作不知,探个脑袋出来:“今天晚上吃什么?”
大猫们理理袖子拍拍衣服假装很忙的样子:“你来定就行。”
14岁的司辰已经是基金会成熟的打工人了,三人的短期监护关系当然早已结束,不过节假日去箱子里小聚一下还是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小维叽叽咕咕在前面报菜名,z女士和牙仙在后面记采购单子,生活助理长叹一口气接了单子跑腿去了。
吃呗活爹们,吃完又是我刷盘子。
造孽啊。
【End】
泳装(*垂死病中惊坐起
牙仙Z女士
成人组的暧昧拉扯和心理博弈
双向救赎
在彩蛋里
若有ooc致歉
——————————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张之之才猛然从朦胧的睡梦中惊醒,她倚靠着车窗,抬眼看了眼外面钟表的指针,车速缓慢,却也很快的略过了街边的建筑。
她接到基金会的任务通知,要来调查南境地区的神秘学家分布,也许是因为近来有一些不正常的絮动影响着“暴雨”的来临。
...
张之之下车后便站在了这有些陌生的街道,看着过往的人流疲惫的抬了抬眼镜,她已经连续几个月在各处奔波,累积日月的倦意让她眼底下有了浅黑的底纹,如今这一块地区是她唯一没踏足之处,并不是没有带人手过来,只是她一向喜欢单独行动。
不远处的异动吸引了张之之的视线,簇拥的记者和摄像机包围了一栋建筑,只一眼,她就注意到高矮不一的人群里有一个有着褐色的波浪卷发的女人,她低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距离太远,听不见在说些什么。
拥有这发色及名气的女人张之之脑海中想不出第二个了,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她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最终还是没拗过自己浓烈的好奇心,缓缓走近想看看牙仙在做什么,她脚步轻缓,像怕被发现一样。
【坎贝尔女士,现如今都在传闻您研发出了新的神秘学药物,可否告诉我们这药物的效用和副作用】
【坎贝尔女士,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的想法和目的……】
【……】
牙仙仿佛已经失去了耐心,低头晃着手中的罐子,金黄的小精灵烦躁的撞来撞去,她指尖轻轻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便安分了下来,她态度冷然,语气不怒自威。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核心内容恕我不能告诉诸位,请散了吧。】
那些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纠缠着她,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又或者说,从小到大,都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
张之之皱起眉头,嘴角下沉,她挤进人群,张开双手走到了牙仙面前轻轻环抱住她,遮盖住了那些她不喜欢的视线和言语。
【没听到吗?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都散了】
牙仙瞳孔微缩,眼前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狡猾的钻进了她的鼻腔,她一直都知道她在这,只是没想到她会推开那些烦人的声音,一步一踏的走进来,给她筑起了一道高墙,把她的心完好的保护在她的范围内。
她甚至想要就这样拥抱住她,禁锢住这份陌生的温暖,深褐色的眼底卷起了诡谲的疯狂,像染上了某种毒药,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失礼的行为,她垂下眼帘,恢复了温和的浅笑。
张之之天生便有领袖的气质,漆黑的眼眸冰冷着看着他们,语气强硬,让那些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众人唏嘘了几句便离开了。
张之之表情软化了下来,看着眼前那人正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自己,嘴角挂着惑人的笑容,她有点尴尬的收回手,慌乱的左顾右看,偷偷的瞥了牙仙几眼才故作正经的问道。
【牙仙,你怎么会在这南境,维尔汀也在这吗?】
牙仙拇指摸着瓶灌的边缘,柔和的看着她,像是没有看出她的尴尬,淡然的回答。
【她不在,我研究出了一种药物,还没有实验过,正好停留在此处开学术研讨会罢了。】
【这样……我也正好有事要处理,一起聊聊吗?】
其实也是因为她毫无头绪,而牙仙这里也许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牙仙笑了笑,浅浅的应了声,向着车水马龙的前方走去。
张之之被牙仙的笑容晃了眼,愣愣的看着那个深邃的背影,一时没跟上去。
牙仙回过身来,额间的一缕碎发从耳后垂落到脸颊,像是落叶从树顶飘落至心尖,一双褐色的眼眸只装载着她,那目光足够炙热,穿透了胸腔,烫伤了张之之的心脏,好像在说——
还不跟上来吗?
张之之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去,垂落的两只手一前一后的摇摆着,时不时两个手背还会碰撞摩擦,弄得张之之有些紧张燥热。
突然那只微凉的手拉住了她不安的手心,同时一辆车呼啸着从身前擦过,仅仅只是一瞬,便松开了。
【看路。】
身旁的医生好像只是为了提醒她,让张之之内心不免有点失落。
牙仙勾起唇角,好像看出了她情绪的低落,又牵起了刚刚那只手,张之之眼睛一亮,左看右看也没看见有车来,却发现早就走过了马路,旁边的女士没说话也没看她,只是浅笑着握着自己的手。
正午的日光照在她们身上,两个影子越靠越近,张之之心里砰砰跳着,窃喜的把自己的五指塞进那人的指缝里,紧紧的扣住,又偷偷的看牙仙,结果瞥见那人挑眉看着自己,窘迫的想要松手,却被拉了回来,耳尖染上了浅红,两人不说话,却萦绕着一股暧昧的氛围。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了医学界研究人员的所在地,她们有默契的在进入建筑时就松开了手,里面的人在看见牙仙时就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她吗?那个很有权威的神秘学家?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就她还妄想研究出治疗那怪病的药物,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话的人不只有人类还有部分神秘学家,牙仙像是没听到一样淡然的走过,可张之之不一样,她会心疼这个女人,哪怕她努力的在医学界有所作为,立下权威,大多数的人类和神秘学家还是无法接受她,因为她执着的想要两方和平共处的想法被世人所不耻。
牙仙在这方面默默的坚持了数十年,承受着流言蜚语和难听的谩骂,她的压力有多大,张之之简直不敢想。
她伸出手紧紧的牵住了牙仙,她在无声的告诉她,张之之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牙仙转头看着她坚定的双眼,轻轻的笑了,其实她早就习惯了,但张之之一句话没问就告诉她,她信任着自己,心脏好像在她面前才变得更有温度。
牙仙无法再压制自己的欲望,将张之之拉进了房间,什么也没做,只是紧紧的抱住了她,其实他们说的没错,她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从来都不计后果和风险。
对人,对事都是如此。
张之之被突然的拥抱吓到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人抱得很紧,她便也抱住了她,指尖摩挲着纤细的腰肢。
太瘦了……她眼里带着疼惜。
许久,牙仙好像已经平复了情绪,她抬起头来,还是那个温柔端庄的牙仙,只是看着张之之的眼里多了些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她好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换句话说,是坚定了曾经要走的路。
牙仙勾起唇角,抚摸着张之之的脸庞,在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虔诚又真挚,如羽毛般轻柔的触感让张之之有一瞬间的心悸。
害羞,惊愕,理解,心疼等复杂的情绪缠绕着张之之的内心。
她握住那只微凉的手放在心窝处,亲吻牙仙的额头,谁都不曾言语,却眼里都只有对方,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东西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就已经足以令人怦然心动了。
张之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牙仙已经离开了,作为医生,还尽责的写了张字条嘱咐她好好休息,张之之坐在床上抬头看天花板,脑海里浮现那个人的模样,就不自觉的笑出来,像个孩子一般的。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不曾见过牙仙,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怎么也联系不到,结果总部却传来消息,说南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张之之感到奇怪,心想不会和牙仙有关吧。
她带着疑问联系了基金会上级。
【原来你不知道吗?她啊,那天来找我……】
三个月前——
【这次的任务我可以辅佐她完成吗?】
牙仙轻轻放下手中的罐子,对面前的人问道。
【自然是可以,只是……】
【我不会给她添麻烦的。】
那人摇摇头问道。
【你知道,她一向都不喜欢别人帮她。】
牙仙低眸,不语。
良久,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心,日光照在她褐色的眸子里发着点点亮光。
【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OOC注意。
维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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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感觉比以往好,或许是因为维拉今天不需要赶去学校。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不光是她的,也是北方哨歌的。维拉轻轻睁开眼睛,窗外雷声低沉,时而轰鸣,时而微弱,雨水斜斜地打入微微拉开的窗户,带来一丝湿气。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只有潮湿的味道。维拉小心起身,关好窗户,随后去洗漱、拖干净地面上的水,才重新回到床上。
维拉望向依旧沉睡的北方哨歌。她的呼吸平稳,胸口...
维拉望向依旧沉睡的北方哨歌。她的呼吸平稳,胸口轻轻起伏,偶尔有几缕温热的气息拂过维拉的手指,令她感到宁静的满足。维拉轻轻滑过北方哨歌的白色卷发,想象她此刻在梦中游荡,是否在享受这份安宁。
这时,北方哨歌轻轻动了动,紫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和维拉的湛蓝眼睛相遇。两人默默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默契。北方哨歌的眼神中带着慵懒,但猛然意识到什么,坐起身来,眼神警觉。“糟了!”她低声喊道,“得赶紧准备!”她急匆匆掀开被子,从床上跃起,朝洗手间跑去。
镜前,她匆忙刷牙,动静之大似乎光是听着就能让人感到牙龈发疼,然而她顾不上这些,脑海中满是今天的安排。洗漱完毕,她未曾耽搁,像风一般又飞回卧室,直奔衣柜,身影流畅而干练。
然而,当她拉开衣柜准备挑选衣服时,窗外的雷声愈加响亮,雨水的拍打声传入耳中。她愣了一下,这时才意识到外面天色不佳,雨滴不断敲打着窗玻璃。
她停下动作,转身望向维拉。维拉依然安然地躺在床上,蓝色的眼眸中透着笑意,似乎早已预料今天的行程会因天气而搁置。北方哨歌无奈地笑了笑,缓步走回床边,重新坐下,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几分释然。
维拉轻笑,伸手抚了抚北方哨歌的手臂,问道:“还出发吗?”
北方哨歌看了一眼窗外,再看向维拉,显得无奈,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松感染。她轻轻躺回床上,靠近维拉,将她环在怀中。“你早就知道今天出不了门吧?”她低声问。
“当然,”维拉笑着回应,眼睛眨了眨,“在家也挺好,不是吗?”
雷声依旧低低轰鸣,雨水持续不断地敲打着窗户。但在这间小卧室里,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宁静与亲密的时光。
维拉静静依偎在北方哨歌的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与心跳,心中涌起安宁。北方哨歌微微低下头,似乎想将自己的温柔全部倾注于这珍贵的时光。此刻的宁静如同细雨,轻轻滴落在她们心中。
“今天,我们就这么待着吧。”维拉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温柔。她知道,这份宁静是多么珍贵,外面的世界与她们无关,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被雨声隔绝在窗外。
北方哨歌没有立刻回应,紫色眼眸中闪过迷茫与不安。那种熟悉的安全感似乎与理想和责任相抵触。维拉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肩头,仿佛将她内心的犹豫驱散。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理线学的事?”维拉调侃地问,眼中流露出关切。她清楚,北方哨歌的心思总是停留在那些未解的研究与理想中,那是她的执念和负担。
“今天就别再想了,”维拉柔声说道,微微前倾,将额头轻轻抵在北方哨歌的额头上。那一瞬间,北方哨歌感受到无形的力量,心弦被简单而坚定的安抚拨动,仿佛所有忧虑在此刻化为无形。
慢慢地,北方哨歌放下无谓的焦虑,姿势转而靠在维拉的胸前,闭上眼睛,任由维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背部。那温柔的触感如同无声的承诺,安抚着她内心的波澜。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那些关于理想与奋斗的日子,在这一刻似乎变得遥远而轻盈。她只想沉浸在此时此刻,感受着维拉的存在与气息,这便是她生命中最真实的部分。
“维拉……”她轻声唤道。
这份无言的默契,如同细雨中绵延的旋律,既沉静又动人。北方哨歌轻轻抬起头,注视着维拉的双眸,眼中透着依赖与感激。她在维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深藏的渴望与柔软在这个亲密的瞬间绽放。
维拉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笑意如春日的暖风,柔和而迷人。她的目光似乎在诉说着千言万语,却又不需言语,只是一种心灵的共鸣。
“我就在这里。”维拉轻声应道。
北方哨歌的呼吸渐渐加重,情感的波澜在心底翻滚,她的脸庞微微靠近维拉,感受到那一抹温热如潮水般将她卷入其中。她的唇瓣轻轻触碰上维拉的,带着一丝犹豫与渴望。
维拉轻轻抬起手,指尖在北方哨歌的肩头划过,细腻的触感如同春雨轻拂,唤醒了北方哨歌沉睡的感官。北方哨歌的心跳开始加速,任由维拉的手滑落至她的后背,温热的掌心传递出一种无声的召唤。北方哨歌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渴望在心中慢慢升腾。
“这种消遣方式挺好的。”维拉的声音如低语,耳边的气息让北方哨歌的心头一颤。她能感受到维拉的温暖和期待,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回应着这份亲密。维拉的嘴唇慢慢靠近北方哨歌,轻轻吻上她的颈侧,唇瓣的温度像是细雨般轻柔,带来阵阵电流般的震撼。
维拉的手开始游走,沿着北方哨歌的脖颈滑下,轻轻捧住她的脸。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似乎无需言语,彼此的心意已然相通。北方哨歌的脸庞渐渐红晕,她低下头,感受到维拉的呼吸在自己肌肤上点燃的热情。维拉没有说话,依旧用温柔的动作将她圈住,像是要将北方哨歌的所有思绪都锁在这一刻。
北方哨歌微微颤动,维拉的手逐渐深入,划过她的腰肢,要将她的灵魂与身体完全融合在一起。雨水的声响在窗外逐渐增强,形成一种节奏,与她们的心跳相辅相成。维拉的唇瓣再次找到了北方哨歌,轻轻叩响,像是一阵柔和的雷电,将北方哨歌推向情感的高潮。
“умница.”维拉在北方哨歌耳边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与难以抑制的渴望。北方哨歌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感觉到维拉的热情如潮水般涌来,令她无法呼吸,所有的犹豫与羞涩瞬间化为乌有。她微微仰起头,任由维拉的吻深入她的灵魂,无法自拔。
在这个清晨,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细雨与雷声掩盖,只剩下她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北方哨歌的身体逐渐放松,沉浸在维拉独有的温暖中。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细雨般细腻而悠长,彼此间的亲密与默契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愈发浓厚,窗外的动静愈发强烈,但她们的感知中只剩下了彼此。
带一点奇幻设定的现pa,大概是一不小心发现了维拉是人鱼的北方哨歌。文中出现的地名人名均为架空设定,请勿深究或代入现实
邻居是在今天早上搬来的。今天恰好是北方哨歌长假的第一天,本着邻里友好互助的想法,她去跟新邻居打了个招呼。
邻居叫维拉,是个一头金色长卷发的漂亮女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北地口音。她很热情,在北方哨歌来拜访的时候就送了一盒她自己烤的小饼干,北方哨歌注意到她有许多油画用品,猜测对方大概是个画家。
总之看上去不是什么很难相处的人,也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癖好,这让北方哨歌松了口气。
听说最近能变成人形的怪异生物越来越多了,北方哨歌可不想哪天月圆之夜突然听见邻居家里传来...
听说最近能变成人形的怪异生物越来越多了,北方哨歌可不想哪天月圆之夜突然听见邻居家里传来一声狼嚎。
她笑着同维拉别过,回到自己家里。一台无线电收音机此刻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滋滋……良好市容需广大市民的自觉维护,如果您发现您的身边存在怪异生物或疑似存在怪异生物,请拨打生管局服务热线:xxx-xxxx-xx,我们将及时——”
啪。
北方哨歌随手按下了关机键,偌大的房屋归于寂静。
她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牛奶,丢了几颗棉花糖进去。听说睡前喝牛奶有助于睡眠,她因为总是熬夜撰写实验报告的原因,生物钟颠倒混乱,已经罹患轻微的失眠症很久了,希望这次几个月的长假能帮助自己把作息调整回来。
半梦半醒之间,哗啦啦翻搅水声的响动若有若无地传来。
邻居这是在后院弄了个水池吗……北方哨歌迷迷糊糊地想。这声音有点扰乱她的睡眠了,于是女人翻了个身,将耳朵埋进柔软的天鹅绒被里。
一墙之隔的隔壁。
维拉满意地看着正在蓄满的水池,泛着幽幽蓝光的鱼尾轻轻拍打了几下水面。
这一幕要是让旁人看去,保管惊叫出声。
冰凉的水漫过鱼尾,一路往上,最终在腰部的位置缓缓停下。
啊,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院墙还是得围拢起来。毕竟自己晚上出来泡泡尾巴无所谓,但是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她披了一件大衣出去,看见一块块红砖正在被垒起来。
说实话,北方哨歌不懂为什么邻居一定要把后院围个密不透风,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对方想怎么造弄都无所谓。而且她意识到,围起来之后,晚上旁边传出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大概率会小很多,起码不会吵到她睡觉了。
虽然还是不懂为什么对方会晚上十一二点了跑去游泳。
维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
女人好像已经起来很久了,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长袖的袖口做成了花朵的模样,一头耀眼的金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仔细看去的话脸上和手上沾染了一点油彩的痕迹。
她看见了北方哨歌,笑眼弯弯地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北方哨歌同志。”
尽管昨天已经听过一遍这种奇特的称呼了,北方哨歌还是愣了愣。不过她很快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有些局促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其实严格来说已经快要中午了,您总是睡到这个时候吗?”
维拉笑眯眯地接话,北方哨歌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嗯……最近放假,所以睡得比较久。”
拜她的工作性质所赐,她其实已经快半年没怎么跟陌生的活人打过交道了。实验室的前辈们还好,那是以前就认识的,现实生活中遇到这样热情的人还真是难以招架。
不过北方哨歌并不讨厌同维拉讲话,或许是因为对方给她的感觉毛茸茸的,像小熊。
“那么,您之前的工作大概很辛苦吧。”
“说不上辛苦……好吧,有时候确实。”北方哨歌下意识地否认,但很快她又想起来为了样本在野外风餐露宿的日子,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过分谦虚。
一些紧张和尴尬在一来一去的对话中无形地消弭了许多,北方哨歌终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道:“你这里有一小块水彩的痕迹。”
“喔?是吗,感谢提醒。”维拉似乎不以为意,抬手抹去了。可惜颜料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是在她眼尾处拉出一抹翠绿色的拖尾。
“嗯…看上去像从威尼斯狂欢节上回来还没有卸完妆。”北方哨歌点评道。
这个奇怪的评价将维拉逗笑了:“很有趣的说法。或许您今天中午有空来我家吃顿饭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好像和前后文没什么关系,但是女人语气热情,表情真挚,将北方哨歌涌到嘴边的拒绝推了回去。
……庆祝乔迁之喜的话,好像确实会请新邻居和朋友吃饭吧?她不太确定。
“只有我们俩吗?”
“只有我们俩。”维拉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
……
维拉的家的内饰,和北方哨歌家里完全不一样。
门上挂着巨大的捕梦网,玄关的鞋柜上陈列了许许多多大小,色彩不一的海螺。地面上能下脚的地方都被带着绒毛的毯子铺满了,北方哨歌不敢想这要是清洗起来得是多么浩大一个工程。
维拉似乎很钟爱木质的家具,鞋柜,茶几……注意到了北方哨歌打量的眼神,维拉笑了笑。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北方哨歌摸了摸结实的柜子,感叹:“这很厉害。”
除此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墙壁上几乎被大大小小的挂画占满了空间。这大概就是艺术家的共同爱好吧,北方哨歌想。
总之房子的主人看上去就是一个热爱生活很有情调的住户,不像她的房间,当初找人照着所谓极简风装修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很快,北方哨歌的目光就被餐桌上的午饭吸引了。
维拉拿着两个白瓷的碗,正往桌上摆放着,察觉到北方哨歌的目光之后,抬起头来:“是有忌口吗?”
北方哨歌赶紧摇了摇头:“不,只是感觉很香。”
作为一日三餐快餐式生活的当代年轻人,北方哨歌吃的东西可以分为两类:三明治和速热饭。
理由的话,大概就是不容易腐坏,而且鉴于她工作性质的原因,这两样东西方便携带,即使带出门也可以保存很久。所以在看见桌上炖煮的一大碗土豆烧肉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了。
除了土豆炖肉以外,桌上还有一篮面包片。脆脆的,两面金黄,看上去是蘸了油然后煎过一道。
北方哨歌学着维拉的样子,将炖得软烂的土豆萝卜压成泥,又夹了几块肉放在面包片上,然后送进嘴里。
“很美味……!”她的眼睛亮了亮,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
维拉看上去有些小小的自豪:“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北地炖肉。”
话匣子就此打开,北方哨歌挑挑拣拣和维拉说了一些街坊的事情。譬如维拉隔壁的维金斯一家的男的是个神经病,平时最好少去理会他;从这里到市区最快捷的路线是大巴转地铁,因为taxi几乎不接这里的单子……
“所以,维拉小姐为什么会想要搬家呢,还是到这种郊外。”北方哨歌有些好奇。
“这个嘛,因为我的听力比较好,之前的住所周围的街道太过吵闹了,其次就是,创作的时候需要一个安静,最好是面向自然的环境。”
北方哨歌了然。
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的话,那确实是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远离市区通勤有些麻烦,可是看维拉的职业,她大概也不是那种需要每天挤地铁的上班族。
吃完饭后,在维拉的邀请下,北方哨歌在房间和后院转了转。
她没有多问一句维拉为什么要把后院围起来,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
施工队还在勤勤恳恳地砌砖,维拉走过去同工人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装修要求之类的,北方哨歌没有过多在意,她的目光被后院那个延伸出来的大水池吸引了。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听见的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她向前走了几步。
今天的太阳很好,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宛如落了一地的碎金。
北方哨歌沿着水池边缘缓缓踱步,突然,一抹细碎的蓝色晃了一瞬。常年在外勘察科考,她总是对不同的色彩格外敏锐,毕竟地质勘探经常会需要辨别矿石之类的东西,有时候小小一块石头就足以推翻之前的结论。
所以这一抹小小的蓝色并没有逃过北方哨歌的眼睛,她仔细看了看,终于在水池的内侧找到了色彩的源头。
——一枚鳞片。
这里怎么会有鳞片?维拉难道把池子用来养鱼了?北方哨歌有些疑惑。
她弯腰,将鳞片拈在二指间轻轻摩擦了一下。
蓝色,半圆形,如同贝壳一般,越趋近边缘的位置颜色越淡。摸上去很顺滑,最重要的是——北方哨歌低头轻轻嗅了嗅。
有一股极淡的松节油和树脂的味道。
这个味道北方哨歌在前不久才闻到过——在维拉家里,参观二楼画室的时候。
她心脏突突跳了两下,有些不好的预感。
鬼使神差地,北方哨歌将这枚鳞片放进了衣服前胸的口袋里。恰好,房子也参观得差不多了,她同维拉道别,好心的邻居一路把她送到了门口。
“改天见,维拉小姐。”
“改天见,祝你度过愉快的一天,同志。”
北方哨歌看着金发女人明媚的笑容,抿了抿嘴。
“查询:人形,有蓝色鳞片,听力很好,半夜会在水里玩儿的怪异生物”
ai助手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您好,尊敬的市民,根据您的描述,该生物为鲁萨尔卡的可能性占百分之七十五,请问您身边是否出现了该怪异生物?是否需要立刻拨打生管局热线寻求帮助?”
北方哨歌先点了个否,然后上网搜索鲁萨尔卡的词条。
鱼尾,习性是在水里生活,听觉和嗅觉都很敏锐……这些都对上了,但是有一条不行。
鲁萨尔卡不是能化成人形的怪异生物。
“啊……德涅斯特河东岸粗口”北方哨歌仰躺在她特地订购的人体工学椅上,双目有些出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现在她面临一个难题。
邻居是疑似人形的怪异生物,她到底是告诉生管局,还是不告诉?
就她个人而言,北方哨歌并不如何惧怕怪异生物。科考组常年在野外露宿,对付这类生物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不惧怕并不意味着接纳,毕竟和怪异生物相伴的往往是数不尽的麻烦。
北方哨歌的手几次已经落在拨号键上,又迟迟没有落下。
她闭了闭眼睛,想起维拉明媚的笑容,和热腾腾的一顿午餐。
最终,北方哨歌长叹一口气,删除了拨号界面的号码。
半夜,北方哨歌被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吵醒。
歌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女声哼唱,很显然是维拉在唱歌。想到白天在词条里看见的,鲁萨尔卡拥有能魅惑生灵的嗓音,北方哨歌一瞬间没了瞌睡,她悄悄推开卧室的门,来到后院的阳台上。手里握着手机,只需要按一下,就会紧急拨号。
杵在阳台上听了一会儿,北方哨歌变得无语。
……谁家鲁萨尔卡半夜唱歌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啊?
她虽然在音乐方面涉猎不深,但是这种广为传唱的名曲还是多少听过的。
这一发现让北方哨歌变得哭笑不得,她本来都做好被蛊惑的准备了。
此时,维拉坐在水池边缘,轻声哼唱着,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
黑夜里,一切响动都被放大,水波哗哗,虫鸣蛙叫——以及从隔壁传来的,尽力掩盖却还是被她捕捉到的开门声。
好像一不小心把邻居惊动了。维拉想。她倒是没想到北方哨歌的听力会如此之好。
拖鞋与木头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也没能逃过她的耳朵,几息之后,步伐的声音消失了。维拉忍不住猜测,这位邻居现在是什么神情,什么姿态呢?是惊讶,惊讶于自己半夜唱歌,还是警觉?
她弯腰,身上掬起一捧水,浇在裸露在外面的鱼尾上。
“嗯?少了一片鳞片……?”
此刻变出鱼尾,维拉才发现了尾巴上的残缺。鲁萨尔卡一生只会经历一次主动蜕鳞,那就是在跨入成年的时候。她虽然不是纯种的鲁萨尔卡,但身体依旧遵循着古老的传统。
或许是自己昨天在泡尾巴的时候蹭掉了?但那样鳞片应该会黏在池壁,或者漂浮在池水上才对。
维拉目光仔仔细细地逡巡过水池的每一寸,没有发现她遗失的鱼鳞。
过了一天,可能是被鸟叼走了,但最坏的可能,是被那位邻居小姐发现并拿走了。
维拉偏向第二个猜测。
因为今天中午在告别的时候,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疑似淡淡的,属于自己的气息。本来她以为这是和自己共处一室的气味残留,不过现在想想看,大概是对方捡走了鳞片并放在身上的缘故。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维拉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通过鳞片发现什么。
唔,真是一位有点奇怪的家伙啊。
奇怪的家伙正倚靠着自己家的铁围栏听隔壁的鲁萨尔卡唱歌。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北方哨歌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困倦。她回到床上之后,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神清气爽,没有出现之前那样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难受感。
北方哨歌不再强迫自己思考有关怪异生物的事情,她选择性地隐瞒了这个消息,开始过上了邻里和睦的平静生活。只是在偶尔面对维拉的做客邀请时,她最终还是拒绝了。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
刺耳的警笛声响彻柏林街,撕破了这片偏僻郊区的宁静。北方哨歌关掉投影,拉开大门。
独属于生管局的红色车辆闪烁着“Onduty”的字样,告知往来的路人他们正在执勤,无关人员请勿打扰。穿着制服的女警员握着一把麻醉枪,站在维拉家门口,和金发女人对峙着,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神神叨叨的男人。
那不是维金斯家的那个神经病吗?北方哨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衣衫不整,双眼乱动的人。
女警一脸为难,正巧北方哨歌推门出现,她眼睛亮了亮:“这位小姐——”
北方哨歌没想到自己出来查看情况还能搭上事儿。但生管局执行任务,她不能装没看见,只得回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举报,有人说这位女士疑似怪异生物,所以我们前来进行调查。”——但奈何维拉拒不配合,而她们在没有明确线索的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强闯民宅和搜身的,万一屋子的主人掏出一把枪把她们崩了怎么办?
女警不疑有他:“是的。”
北方哨歌道:“你们来之前查过这家人的信息了吗,这位先生罹患某些精神疾病,经常说胡话,你们知道吗?”
北方哨歌从对方脸上的表情就看出来了“没有”这个答案。
她叹了口气:“维金斯给你们怎么说的?”
女警:“呃…她就是说这位小姐搬来一个多月就没怎么出过门,而且家里晚上十一二点总是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歌声之类的……”
维拉脸上没有往日的笑容,她眉目平静,唇瓣抿出一条直线。没有什么表情,北方哨歌却仿佛看见其眉眼上淬着的寒霜。
北方哨歌适时补充:“是的,她唱的还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警员哽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维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软化了几分。
维拉道:“如果您仍旧抱有怀疑,那么可以对我的房屋进行搜索,请吧。”
当然是搜不出来什么东西的了,毕竟自从鳞片疑似被北方哨歌捡走之后,维拉就慎之又慎地每天检查水池。
生管局的人和维拉一前一后地进屋,留下维金斯和北方哨歌两个人站在外面。北方哨歌看了一眼贼眉鼠眼的男人,哼笑了一声。
维金斯确实有精神病,但也不是时时刻刻发作的那种。这人以前仗着自己的疾病可没少发疯,北方哨歌琢磨着有什么方法能治治这疯子,没等她想出个子丑寅卯来,维金斯就先脚底抹油溜了。
检查完房子的女警和维拉出来,就只看见北方哨歌站在外面,另外一个报案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色的车子带着警笛声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人群也稀稀拉拉散开,最后只剩下北方哨歌和维拉两个人。
维拉看向北方哨歌,伸出手来:“多谢您的慷慨相助,北方哨歌同志。”
北方哨歌眨眨眼睛,这是要握手吗?她伸出手来握紧维拉的手掌,摇了摇:“嗯,呃,不客气?”
交握的手掌没有马上收回,北方哨歌突然有种直觉,直觉面前的人似乎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
“……鲁萨尔卡?”
她抛出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单词,但她相信维拉知道她在说什么。
维拉笑了笑:“不完全是。”
她微微走近了几步,近到北方哨歌可以闻见对方身上传来的油彩的味道,然后抽出了握着的手,将长长的衣袖捋上去。
一串零散的,泛着蓝色光芒的细鳞就这样出现在北方哨歌视线中。
这串鳞片比北方哨歌捡回家的那一片更加深邃和精巧,从小臂内侧一直延展往上,没入衣袖里。幽蓝色的光芒带着一圈七彩的光晕,仿佛被打磨过的上好的珠宝一般,一片片自饱满的血肉中生长而出,不像是鱼鳞,反倒像某种艺术品。
北方哨歌发出低声的惊叹。
“您可以摸一摸它们。”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北方哨歌本想拒绝,但看着女人坦然的神色,仿佛对方并没有觉得这个动作如何暧昧,于是她最终伸出手来。
摸上去也比自己之前捡到的那一片更加细腻光滑,北方哨歌想。
结实的小臂落在北方哨歌掌心,她拇指微微弯曲,抚过细密的鳞片群,然后发现鳞片竟然微微张开翘起了些许。
“这是为什么?”她用拇指轻轻按压着,有些好奇。
“嗯,只是一些身体的变化。”
北方哨歌没忍住,又轻轻摸了摸,她发现鳞片舒张得更开了。
哎,单纯的学者啊。维拉在心底笑着。
“所以,你究竟是……”
北方哨歌想起鲁萨尔卡并不能幻化成人的特性,又看着维拉小臂上同这个种群别无二致的鳞片,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好吧,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不妨晚餐时分来我家做客,我会同您细细讲述这个故事的,如何?”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噢,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能麻烦您带上我那枚丢失的鳞片吗?”
“好,好的。”
北方哨歌颇有些尴尬地转身,一双裸露在空气里的耳尖悄悄红了几分。虽然说最初是出于安全的顾虑,但是带走别人掉下的鳞片还一直放在家里然后被主人点破这种事情还是太……
她步履匆匆,身后传来维拉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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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喜欢的话拜托点点红心可以吗,感谢~
二编一下:没有后续了口牙这就是我灵机一动(不是)的一个梗来着
周一坏
笼中鸟,何时飞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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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来亚什基的冬天并不算特别寒冷,只是漫长。雪积得不深,却落得密,风静静地在空旷的街道上绕过,带来些许船坞的潮气。维拉将窗子推开了一点,雪花微微吹入,她伸手挡了一下。炉火烧得很旺,暖意把她从空气中的冷淡中拉回房内。
桌上散着几张孩子们的画作,雪山、码头,还有一些歪歪斜斜的小屋。维拉看着他们在窗外的雪地里蹦跳,白雪映得他们的脸格外亮。她的目光偶然扫过那片远处的云层——那是北方哨歌常常谈起的地方,天空与大地之间,理线学的幻梦编织其间。
维...
维拉轻笑了一下,她轻轻叠好画作,目光落在角落的信封上,那封信还未拆封。信纸微微发黄,显然在路途上耗费了不少时日。她知道这是北方哨歌寄来的,无需打开也能猜出内容:简短的叙述、琐碎的近况,以及那些零散的研究想法。北方哨歌向来不会讲太多个人的事,倒是总会提到她在做的那些理线学研究——那看似无用的工作,却是她的信仰。
北方哨歌没有什么余钱寄信,维拉很清楚。她可能是趁打散工攒了一些才舍得寄出一封。信不多,每次收到,维拉总感到些许恍惚,似乎她们之间的联系并未完全断掉,却又说不上亲近。
维拉没有急着拆信,她不需要着急。北方哨歌寄来的信从未带来什么意外的消息,每一封都像是在遥远的地方落下一个简单的痕迹,既不沉重,也不轻巧,恰如其人。她只是在某个冬日的下午,静静感受着这封信的存在,像一件已经习惯了的物品,无需多加思索。
炉火时不时跳动,发出轻微的劈啪声,维拉将手里的画稿放下。窗外的雪景似乎与往年无异,一样的静谧,一样的白。而她记忆里那个远去的身影,在同样的雪地中离开,身后只留下一串模糊的脚印。
北方哨歌的离去并没有带给维拉什么波澜。她知道,这是一件必然的事。那位学者注定不会属于这片宁静的土地,她的脚步总是在向远方延伸,那是她的命运,而维拉早已接受。只是偶尔,像现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冬日午后,雪花在风中轻轻飘落,她会想起那一抹白发消失在远方的样子。
维拉从不向外人提及这些,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提的。她理解北方哨歌,也尊重她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她的路就在来亚什基,在这个平静而寒冷的冬天里,她的画纸依旧空白等待,而窗外的雪,也还在无声无息地落下。
2.
春天总是来得缓慢,来亚什基的冰雪消融得很迟。泥土松软,河岸边的积雪开始悄悄消退,镇上的人们也渐渐忙碌起来。维拉走在街上,感受脚下泥泞的土地,手里提着一篮蔬菜,刚从码头旁的小集市买回来的。风虽仍夹着一丝寒意,但空气里已经有了些许青草的气息。
她路过教室,窗外的藤蔓正在冒出新芽,墙上斑驳的影子在阳光下摇曳。维拉的学生们正在教室里安静地画画,她看了一眼那些色彩斑斓的画纸,心中无声地笑了笑。孩子们笔下的春天总是明亮的、奔放的,像他们对未来的幻想,毫无顾忌地涂抹出生命的气息。
一缕微风拂过,她不禁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线。她想起了那时的北方哨歌,身上背着挂着她那件厚重的外套,脚步匆匆而坚定。北方哨歌的信念像这初春的风,总是不停地奔走,从不留下过多痕迹。
维拉记得那个春天,两人沿着河岸一同走了很久,北方哨歌滔滔不绝地讲着她的研究——那些抽象的理论、深邃的勘测、还有她从未间断的思索。维拉不常插话,她只是偶尔轻轻应和,北方哨歌似乎并不需要回应,只要有个安静的聆听者就好。那时河水尚寒,脚边的小草还未完全冒出头,但北方哨歌的热情让那段旅途变得格外温暖。
回忆忽而断在一声轻响中,维拉回过神,低头看见手中的篮子里有一颗青菜从篮边掉了出来。她俯身拾起,把它放回原处,继续向前走去。脚步依然平稳,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段记忆只是风中的一片叶子,轻轻飘落又无声消散。
她推开小镇图书馆的门,迎面而来的依然是淡淡的旧纸气味。她找到一张空桌,安静地坐下,手边摊开一本地理杂志。这里是她的另一个世界,一本本书页承载着无数人的思考和梦想,和北方哨歌的世界并不相同,但维拉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冲突。她理解北方哨歌的追求,也明白两人的道路早已分岔——她选择留下,而北方哨歌选择远行。
窗外,枝头的嫩叶在阳光下颤动,街道上的人们忙碌着迎接春的到来,整个小镇开始复苏。然而,在维拉心中,这一切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伴随着那些曾经的记忆,自然地流淌着。春天如期而至,像北方哨歌的信,总是在她不经意时,出现在某个时刻,而她也只是淡然一笑,继续她的生活。
3.
夏天终于到来,阳光照耀着来亚什基的每一个角落。小镇的孩子们在矿区附近的空地上嬉戏,欢声笑语在空气中交织。维拉坐在教室的窗边,目光随他们嬉戏而游走,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阳光透过她的金发,闪烁出如同鳞片般的诱人光泽。
今年的夏天,北方哨歌的信件没有如期而至。她暗自有些失落,手指轻轻抚过信纸,仿佛能感受到那些未曾传达的温度。她相信北方哨歌的追求,然而内心的期待却在无形中悄然绽放。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维拉的思绪渐渐飘回那个温暖的午后。她记得北方哨歌曾用她那高挑的身影带着孩子们一起玩耍。北方哨歌轻盈地跃起,恰好能触碰到悬在树枝上的果实,孩子们在她的周围欢呼雀跃,仿佛那一瞬间,她是他们心目中最耀眼的英雄。孩子们的笑声充满了夏天的气息,而维拉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阵温暖的潮水。
维拉的微笑藏着一种鼓舞,虽没有北方哨歌那般光彩夺目,但她始终相信自己的存在能为这些孩子带来希望与勇气。鲁萨尔卡的血脉赋予了她某种特殊的能力,她在这小天地中,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每一个梦,正如水中的光芒,虽微弱却坚韧,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她想起北方哨歌的笑容,时常温柔而狡黠,像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点亮了每一个角落。虽然她们的心灵深处或许有着无法言说的隔阂,但那一刻的默契总是让她感到温暖。尽管北方哨歌忙于探索未知的世界,维拉的心中依然保存着她的影子,渴望着与她再次相遇的时光。
时光在夏日的阳光中悄然流逝,维拉将目光收回,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书籍。窗外的孩子们欢呼着追逐,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热烈而明亮。她明白,北方哨歌虽然远在他乡,但那份默默的情感在心底如同涌动的波涛,永不消逝。就算再遥远,她依然愿意为北方哨歌的梦想鼓掌。
在这个夏天,尽管没有信件的回音,维拉的心中却仍然充盈着对未来的期待。她将那些温暖的回忆与阳光一同珍藏,仿佛那份未说出口的情感,在这个矿业小镇的夏日里,如潮水般悄然绵延。
4.
秋天悄然降临,来亚什基的小镇被一片金色的阳光包裹,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小镇的孩子们在矿区旁的空地上追逐嬉戏,笑声如同秋日的风,清脆而又响亮。维拉坐在教室的窗边,手中捧着一封来自北方哨歌的信,心中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信纸的字迹娟秀,字里行间透出北方哨歌的活力与理想。然而,细细品味之下,维拉却嗅到了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这满是欢笑的季节里,隐藏着某种未曾言明的苦痛。北方哨歌没有提及自己的伤势,那份沉默令人忧心忡忡。维拉深知,她绝不会轻易向人袒露心声,然而她的直觉告诉她,北方哨歌必然经历了某种艰难。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镇上的人们也在自发地聚集。一个消息悄然传开——北方哨歌在勘测的过程中受了伤。小镇的每一个人都曾在她的帮助下获得过温暖,如今,他们都愿意为她奉献一份心意。维拉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阵激动。
“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一位年轻的母亲坚定地说道,手中攥着几枚钱币,眼中满是关切的光芒。
“她需要药品和医治。”另一位中年男子也加入了讨论,眼神中闪烁着对北方哨歌的敬仰。
维拉的心中涌动着暖流。尽管小镇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每个人都愿意为北方哨歌献出自己的力量。她站起身,融入这股自发的热潮,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份情义传递给远方的朋友。
于是,镇上的人们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筹款活动,村民们把自己的积蓄与食物汇聚在一起。每一个捐款箱旁,都是热情的居民们以自己的方式传递着对北方哨歌的支持。维拉目睹这一切,心中既感动又自豪。她知道,尽管北方哨歌身处异地,她并不孤单,背后是这片土地上无数人的爱与牺牲。
日子一天天过去,准备好的捐赠终于完成,维拉提笔写下了封信,字里行间充满了温暖与祝福。信中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简单明了的鼓励和支持,正如小镇每一个人对北方哨歌的心意。
秋风乍起,带来一丝清凉,维拉将信和捐赠打包好,准备寄往北方哨歌的所在。她深知,彼此的羁绊并不需要光辉的言辞来修饰,因为那份默契与情感,早已在心中扎根,绽放出最真实的力量。
5.
冬天悄然降临,来亚什基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整个小镇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清晨,维拉走在被雪花装饰的小道上,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缕缕白雾。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雪响,她的心中满怀期待——北方哨歌终于要回来了。
那封信如同寒冷北方寄来的温暖,字里行间透露着归属的渴望。维拉几乎不敢相信,激动的心情在小镇的居民中悄然蔓延,大家纷纷打理门前,期待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这位学者的归来。北方哨歌的归来仿佛为冬日的白雪注入了生机,镇上的人们忙碌着,准备丰盛的食物,清理出一条通往村委会的小路,像是为她铺设的一条金光大道。
维拉在小花园里忙碌,准备了一些果酱和饼干,心中默念着希望她能喜欢。冬天的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暖炉的火焰在镇中心熊熊燃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那一刻,笑声与聊天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美妙的交响曲,维拉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维拉!”北方哨歌的声音清脆而温柔,瞬间打破了维拉的激动。她们相拥而泣,似乎所有的辛苦与等待在此刻化为乌有。
“同志!一切都好吗?”维拉迫不及待地问,心中挂念着未提及的事情。
“我很好,谢谢你,谢谢你们的帮助!”北方哨歌微笑着回应,眼中却似乎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维拉并未察觉,只是默默观察,心中涌起欣慰。周围的小镇居民纷纷上前,送上问候与祝福,温暖的氛围在寒冷的冬季中蔓延,笑脸洋溢着欢乐。
“北方哨歌同志,一切还好吗?”维拉终于忍不住问,眼中流露出关切。
北方哨歌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维拉点点头,却依然无法释怀。她知道,北方哨歌永远都是那样坚韧,但这份坚韧背后,是否掩藏着未曾言明的痛楚?
冬天的日子在欢声笑语中缓缓流逝,北方哨歌的归来为小镇带来了新的生机与希望,然而维拉心中那份隐秘的忧虑却始终如影随形。冬日的阳光洒在小镇的每个角落,她默默祈愿,希望北方哨歌的心中,也能感受到这份温暖与关怀。
6.
夜色如墨,烛光微弱,映照着北方哨歌的侧脸,白发在灯下仿佛浸染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北方哨歌高大的身影蜷缩在桌旁,眼皮下的黑眼圈和紫瞳里映着混沌的光。她的手在纸上游走,似乎那张退稿的信像鬼魅般纠缠着她,逼迫着她继续拼搏。
半梦半醒间,头脑里的思绪如同冷风中的雪花,纷乱而无序。额头上的汗珠悄然滑落,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想,这样的折磨何时是个头?但理线学的热情在心底燃烧,驱使着她继续。
就在此时,维拉轻轻推门而入,金色的发丝在寒风中流转,宛如海浪拂过岸边。她的眼神温柔,像春日的晨光,直抵北方哨歌的心底。“北方哨歌同志,怎么还不休息?”
北方哨歌微微一愣,随即勉强一笑,那笑容如同蜡烛的火焰,虽弱却依然闪烁。“我没事,只是在写些东西。”
维拉走近,轻抚她的额头,温度传递的瞬间,北方哨歌心中一震,脸颊因发热而愈加红晕。“你发烧了,”维拉的声音轻柔坚定,带着不可抗拒的关切,“我们得去看医生。”
北方哨歌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关心,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仿佛那高大的身影瞬间变得脆弱无比,像孩子般依赖着维拉。她点头,乖顺得让维拉心疼。
一路上的寒风凛冽,似乎在无情地嘲笑这个高大的学者。北方哨歌在维拉的扶持下,显得有些脆弱,仿佛被寒风打磨得只剩下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她的高大身影在此刻显得不再坚强,反而像个失去依靠的孩童。
看完医生,维拉带着药匆匆返回,心中挂念着北方哨歌的身体。小屋里的炉火正旺,蒸腾的热气氤氲着,似乎要驱散这寒冬的阴霾。维拉为她准备了一碗热汤,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犹如海洋的涌动,包裹着北方哨歌的孤独。
“喝吧,同志。”维拉的声音如同一阵柔和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北方哨歌的心灵。北方哨歌接过汤,手指却因发热而微微颤抖。她低头,目光落在那碗汤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谢谢你,维拉。”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细微,却如同细雨般温柔而坚定。
维拉轻轻一笑,但心中却隐隐担忧。当她起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时,北方哨歌却抓住了她的衣袖,眼中流露出如孩子般的依赖与渴望,“别走,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那一瞬间,维拉的心被一股温暖充满,轻轻坐回沙发上,握住北方哨歌的手,手心的温度在寒夜中悄然流淌。北方哨歌的手如同冰冷的石头,却在维拉的温暖中渐渐融化,那坚硬的外壳下藏着一个柔软的心。
“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同志你并不孤单。”维拉低声说道,声音如涓涓细流,悄然滑入北方哨歌的心底。
北方哨歌靠在维拉的肩头,心中那份坚韧与脆弱在这一刻交融,如同雪花在夜风中旋转,唯有彼此的温暖,才是这漫漫寒冬中最真实的依靠。窗外的雪花纷飞,屋内唯有煤油灯与火炉的光亮,像是在为她们的依偎谱写一曲温暖的旋律。
北方哨歌微睁眼,看着维拉脸上那一小片却无法让人忽视的鳞片,心中蓦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情愫。抵是她的脑子被烧糊涂了,竟伸手触摸,指尖轻轻滑过那道神秘的光泽,仿佛在抚摸一段秘密的海洋。
“维拉同志……我有说过,这些真的很漂亮吗……?”她的声音如微风轻吟,带着一丝朦胧的迷恋,像是在探询,也像是在迷醉。此刻,她的高大身躯仿佛再次缩成了一个小孩,脆弱而渴望,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无辜的期待。
“北方哨歌同志,”维拉轻声笑了,眼中闪烁着如水般的温柔,“我从未想过我的鳞片能让你如此着迷。这些只是我母亲的遗传,和我从海中带来的为数不多的温暖。如果它们能让你开心,那我倒是觉得格外珍贵。”
北方哨歌望着维拉,似乎在挣扎着从迷雾中浮现,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寒风中飘落的雪花:“维拉同志,你知道吗?我在这个冷冷的冬夜,突然觉得,除了理论,似乎还有些更为珍贵的东西。”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维拉的手,温度的交融让她略微清醒,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调皮与认真:“就像那温暖的炉火,有时候,心里的热度更能驱散寒冷。”
然后,她微微一笑,低声说道:“瞧瞧,这个发现来得太迟,怕是我这一生都在研究错了课题。”混沌的大脑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我并没有错,这是额外的课题,叫什么比较好,‘维拉效应’……?”
维拉轻轻一笑,目光中透着一丝调侃:“北方哨歌同志,没想到在这样的冬夜,你居然会表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真是让人意外。”她微微倾身,语气带着玩味:“不过,理论再严谨的人,心中总会有些小秘密吧?是不是在研究的过程中,偶尔会发现比课题更重要的东西?”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柔和而坚定:“不管是什么,都别忘了,我们的团结是抵御寒冷的最佳武器。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毕竟,心里的热度与身边的温暖,总是相辅相成的……”维拉停了停,轻轻叹息,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职业病又犯了。现在,好好休息吧,病好了才能继续研究你的新课题。”
在维拉轻哼之下,北方哨歌的意识被黑暗吞噬。那声音仿佛是冬夜里微微摇曳的烛火,带着温暖的气息,却又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将她悄然拉入梦境的深渊。四周的喧嚣渐渐淡去,只有维拉那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别怕,北方哨歌同志,我会在你身边。”
黑暗中,她感到一种奇妙的安全感,仿佛被温暖的怀抱包围。意识的模糊中,北方哨歌脑海里浮现出与维拉一起的点滴,那些在寒冷的冬夜里共同奋斗的身影,以及那些含蓄而又坚定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维拉……”她轻声呢喃,声音如同晨雾中轻柔的风。可她知道,这种温暖是易逝的,如同冬季里短暂的阳光,转瞬即逝。可她仍渴望,渴望在这漫长的黑暗中,能与那股温暖的力量紧紧相依,哪怕只是一瞬。
7.
北方哨歌刚从食堂走出,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荡着刚散去的饭菜香气。她的肚子因丰盛的午餐而变得温暖,但走进教室后,令她困惑的是,维拉的身影并不在熟悉的讲台上。
教室里静悄悄的,几本书散落在桌面上,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北方哨歌轻轻皱了皱眉,她向路过的煤矿工人询问:“维拉同志去哪儿了?”
那位工人抬头,阳光打在他脸上,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她啊,刚去泳池那边了,想在水里放松放松。”
北方哨歌心中一动,泳池……那个曾让她们共享欢笑与闲聊的地方。那一瞬间,期待与渴望在她心中交织,仿佛命运的潮水在召唤她前往。于是,她急匆匆朝泳池的方向走去,脑海中闪过与维拉共度的点滴时光,温暖而又柔和。
推开泳池的大门,迎接她的景象让北方哨歌愣住。泳池的水面如同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点,清澈透明,犹如一个梦境,似乎在呼唤着她的到来。她的心中荡起一阵涟漪,渴望那种自由与宁静。
就在此时,北方哨歌看到了维拉,正站在泳池边,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如波浪般流动。维拉的神情恬静,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池中的鱼尾轻轻摆动,她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身上张开的鳞片所传达来的信息。北方哨歌的心瞬间被一种温暖填满,轻声叫道:“维拉同志!”
这一刻,她们的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
北方哨歌走到维拉身侧褪去靴子,解开马裤的扣子,撩上裤腿,维拉轻轻地把头靠在北方哨歌的肩上,柔软的发丝在窗口处吹进的微风中轻轻拂动。北方哨歌感觉到维拉的体温与心跳,心中涌动起一种微妙的悸动。她低下头,声音柔和却充满了认真:“维拉同志,有时我在想,理论再完美,也比不上眼前这份真实的温暖。”
维拉的眼中泛起一抹温柔的光彩,微笑中透着一丝温柔的揶揄:“北方哨歌同志,你也不简单,竟然会在这样宁静的午后,流露出这样感性的言辞。难道这也是研究中的一部分?”
北方哨歌有些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似乎试图想用那波光粼粼的池水转移注意力,但维拉伸手轻拍那学者的肩膀,她转过头来时,两人四目相对的同时彼此的唇角在这个瞬间接触,那感觉既真实又梦幻。就在她们沉浸于彼此的温暖中时,池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笑声和喧闹的脚步声——一群孩子们嬉笑着跑过门口。
“哎呀,这些孩子们,”维拉轻声笑了,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看来,我们的浪漫要暂时打个小小的休止符了。”
北方哨歌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那些兴高采烈的孩子们,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失落。她轻声道:“是啊,得等一等了。”她微微叹息,却又因孩子们的欢笑而露出笑容。
8.
深冬天的夜,宿舍内冷清得如同一个封闭的实验室,北方哨歌坐在书桌前,桌面上铺满了论文和图纸,像是被学术的洪流淹没。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思维在纸上奔涌,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窗外的雪花轻轻飘落,映衬着她的轮廓,恍如夜空中的星辰。北方哨歌轻声自语:“维拉,今晚的雪下得真好。”字里行间,透出对这份宁静的向往。
就在此时,门缓缓打开,维拉的身影如同深夜的光影,轻盈而神秘。她一进门,身上带着一阵寒气,却瞬间将这室内的温度提升。维拉微微一笑,目光扫过满桌的论文,似乎将所有的冷寂与压力都驱散。她走近几步,目光如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坚定。
北方哨歌抬头,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心中暗想,自己在学术上无所畏惧,却在维拉面前总是显得如此脆弱。维拉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桌面上,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一卷图纸,仿佛在抚摸着那一片片理想与渴望。北方哨歌的心中一颤,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却不知该如何反应。
维拉微微向前倾身,凑近北方哨歌,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样的夜晚,难道不该有些别的温度吗?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的花瓣,轻柔而惹人怜爱。
北方哨歌低下头,感受到维拉的目光,似乎能将她内心的秘密一一揭开。她不自觉地抬手轻触自己的手腕,心中涌起一种微妙的羞涩。她的目光游离,最终落在窗外的雪花上,似乎试图掩饰那份心跳的悸动。
维拉轻轻靠近,似乎一切都在无声中蔓延。她的目光犹如秋水,温柔而明亮,仿佛能穿透北方哨歌的内心。北方哨歌的心跳在这一刻有些失控,她感觉到一阵热潮从脸颊升起,急忙低下头,却无法掩饰那份因羞涩而带来的悸动。
维拉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北方哨歌的手背,暖意犹如细腻的绸缎,令人心醉。北方哨歌的思绪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撩拨,内心的忐忑与期待交织。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指尖的触感似乎点燃了她心中深藏的渴望。
“在想什么?”维拉的声音如同夜风,柔软而细腻。她微微俯身,脸庞近在咫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理解,仿佛看透了北方哨歌的所有思绪。
北方哨歌未能回答,只是微微摇头,目光飘向窗外飘舞的雪花,那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秘密。她的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瞬间,与维拉相处的点滴如雪花般纷纷扬扬,交织成温暖的画面。那种心灵的默契,远比言语更为真实。
维拉似乎察觉到了北方哨歌的沉默,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挑逗与温柔。她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贴上北方哨歌的侧脸,轻声说:“在这样美好的夜晚,难道不该有些不同的体验吗?”
北方哨歌的心跳如雷,维拉的靠近让她的思绪瞬间模糊。她感到一阵羞涩袭来,像是一片雪花落在了心头,却又无法抗拒那股吸引力。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却闪烁着无法掩饰的期待与渴望。
“维拉……”她低声呼唤,声音细微如夜风中的低语。维拉的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却依旧温柔如水,仿佛在说:这份感觉,我们心中自有一番共识。
维拉轻轻握住北方哨歌的手,指尖的温度在她们之间流动,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化作了一个无声的约定。北方哨歌低下头,感受到维拉的手心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种坚定的勇气。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北方哨歌终于忍不住向维拉倾斜了一点身体,彼此的距离愈发缩短。她知道,这一刻的亲密,将会在她们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维拉的气息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令人陶醉。
终于,北方哨歌闭上了眼睛,微微倾身,似乎是回应着维拉的无声邀请。她们的唇在这一刻相触,那温暖的感觉犹如春水初融,流淌过彼此的心灵。两人的世界在这一瞬间交织成了一幅无声的画卷,宛如雪花飘落的美丽,静谧而又动人。
维拉的唇瓣温柔而坚定,像是是冬日里的一束光,轻轻唤醒了北方哨歌心中的沉睡。北方哨歌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加速,脸颊微微发热。维拉的手不自觉地滑向她的衬衫领口,指尖轻触,想要在探寻她的秘密。
维拉的鳞片在此刻悄然张开,似乎映射着她内心的火热,透出一丝野性与妩媚。北方哨歌不禁屏住呼吸,心中暗自思忖:这一刻,她与维拉之间的距离,似乎在瞬间缩短了无数倍。维拉的气息过于温暖和亲昵,她感觉自己那装满了理论知识的脑袋在那一刻似乎被烧坏了。
北方哨歌感受到维拉的目光如同流星划过夜空,闪烁着热烈与柔情。维拉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鼓励的神情,似乎是在告诉她,无论这一刻的冒险多么动人心魄,都是值得的。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北方哨歌的脸庞,抚过那条领带,仿佛在描绘一幅无声的图画,令北方哨歌心中一阵阵悸动。
“天哪……”北方哨歌心中默念,却不敢直视维拉的眼眸,生怕那份热烈会被看穿。她的手轻轻滑向维拉的背部,感受着她肌肤下微微起伏的温度,那份亲密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依恋。
这份亲密并非来自于外界的干扰,而是源于她们心灵深处的默契与共鸣。北方哨歌闭上眼睛,感受着维拉的气息与温暖,明白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她找到了心灵最深处的依靠。维拉的手指轻轻钻进衬衫里头,在北方哨歌的腰间滑动,像是抚摸着一片柔软的雪地,让她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如果能将这一刻永远停留在这里,那该多好,”北方哨歌心中暗想,却不知不觉中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夜间的细雨,清脆却又低柔,维拉听后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眼中流露出几分狡黠。
然而,维拉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钻进手套里头,在掌心处游走,如同是在描绘着未来的无限可能。北方哨歌的心跳愈发加速,感受到那份热烈的温度让自己迷醉,几乎忘却了外界的寒冷与孤寂。
“要不要再记录一份报告,关于我们今晚的发现?”维拉笑着,眼中的戏谑与柔情交织。北方哨歌的心中一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似乎在无声地回应:这种甜美的秘密,怎能用冰冷的字句锁住?
“或许,这样的夜晚,才更值得珍藏。”北方哨歌轻声回应,这句话似乎将她们之间的默契更加巩固。维拉的笑容如花绽放,恍若在这一刻,她们的心灵又一次交织,缠绵而又无言。
雪依然无声无息地飘落,夜色沉寂得像一层厚重的纱,将宿舍笼罩得更显幽静。北方哨歌感受到维拉身上的温度,那份从容和坚定让她心中掠过一阵微微的颤动。维拉轻轻松开手套,手指划过北方哨歌的手腕,轻轻握住,拇指在上头细细摩擦,像是要捉住她那份未曾言说的悸动。那指尖带着些许凉意,却在碰触间渗入了不易察觉的热度。
北方哨歌没说话,只是微微侧头,视线顺着桌边的图纸向窗外流淌。窗外的雪景苍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仿佛世界已经被清冷的白色覆盖得无从辨别。可她此刻感受到的,不是窗外的寒冷,而是维拉靠近时那无法忽略的温暖气息,像是两股并行的潮流,悄然渗透进她的心里。
维拉继续靠近,手轻搭在北方哨歌的肩上,微微用力,慢慢地将她拉向自己。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像是在把玩什么精致的雕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某种仪式感。北方哨歌侧身,感受到维拉的气息擦过她的耳畔,近得让她一阵轻颤,却又在某种心领神会的默契里安然接受。
窗外的雪势愈加密了,风也跟着张扬起来。维拉轻笑一声,手指绕过北方哨歌的领带,柔软的织物在她指间打了个圈儿,像是无声的邀请,却又带着一丝隐约的主导意味。她轻轻一拽,北方哨歌猝不及防地被拽向前,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她心跳一滞,但维拉的温暖怀抱恰到好处地迎了上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极,气息缠绕在一起,如同窗外的雪片互相纠缠着坠落。维拉的鳞片微微张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艳的光泽,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魅惑,轻轻擦过北方哨歌的衣领,仿佛无声的告白。她们谁也没有急于开口,反倒是沉浸在这份无言的默契中。
北方哨歌感受到维拉呼吸的节奏,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后颈上,轻柔地揉捏着,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深层次的情感。那温柔的触感,让她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满足。
维拉缓缓抬起头,目光里透着熟悉的感情,却又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炙热。她的嘴唇靠近,轻柔地落在北方哨歌的颈侧的痣上,像雪花飘落在温暖的地面上,融化得无声无息,却留下无法忽视的痕迹。北方哨歌轻轻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推开她,反而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任由这份温暖的交汇在冬夜里蔓延。
她们不说话,沉默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默契,像是冬夜里的雪,纷纷扬扬,却无声无息地落进彼此心底。北方哨歌闭上眼睛,微微一笑——这样的一刻,细腻得永远都不会被打破一般。
雪夜绵长,窗外的白茫茫无尽头,而她们之间,却在无言的静谧里缠绕,缠得紧,又是那样无声无息。
9.
维拉轻轻提起北方哨歌的行李,手臂微微一沉,虽说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多,却显然不像表面那么轻巧。北方哨歌的行李本应简单,学者的旅行永远都只有几本厚厚的书卷和几件换洗的衣物。可是如今,包里却塞满了锅碗瓢盆,甚至有镇民特地送来的大块奶酪,层层叠叠,填满了整个背囊。这一切,看上去都那么不合时宜,却又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大家的好意,总是这么无懈可击。”北方哨歌低声自嘲,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苦笑。她是个严谨的人,常年埋头于研究,冷静而克制。但每一次,她都会被这些纯朴却固执的好意所击败——拒绝他们,实在是比面对一场学术辩论更为艰难。锅、碗、盆、奶酪,这些物品如同这里生活的缩影,象征着这个时代对生活物资的追求与珍惜。她无法拒绝,因为那背后不仅是物品的重量,更是集体的热情和责任。
维拉侧目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掠过一丝心照不宣的幽默。她将手中的皮带打了个圈儿,灵巧地将包裹甩到肩上,仿佛这些无用的负担也变得无关紧要。她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里蕴含着一种微妙的力量——一种来自集体的、悄无声息的支持。她明白,正如北方哨歌无法拒绝镇民的好意,她们也无法逃避这个时代所赋予她们的使命与责任。
“来亚什基是个好地方。”维拉轻声说着,声音平静,但眼神却深远。“再艰难的学术辩论,也比不过推拒同志们的好意难。不过也让人记住这个地方,和这里的每个人。”
北方哨歌闻言,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雪花从空中轻飘飘地落下,覆盖了她们脚下前往码头的道路。
码头上,薄雾在冬日的寒风中盘旋,带着湿润的冷意,弥散在空气里,模糊了视线。维拉与北方哨歌并肩而立,彼此之间只隔着一小段距离,如同那条无形的线,既有紧密的联系,又显得遥不可及。北方哨歌的手轻轻搭在行李上,指尖微微发紧,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不敢过于用力。她们之间的空气沉重得像冬日的冰层,静谧而又不安。
偶尔,她们的目光交汇,流转中藏着太多未尽的言语——那不舍的情感如雪花般轻盈,却在这个瞬间凝固。维拉的神情依旧淡然,眼底却暗含一丝难以捉摸的忧郁,像是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却坚定。
北方哨歌微微侧头,心中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她明白,这一刻的话语是多么无力,特别是在这样热闹却又显得冰冷的场合。四周偶尔传来几声呼唤,镇民们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像是生活的琐碎,打断了她们的默契。
她们站得那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然而距离却让心中生出些许涩意。北方哨歌的目光追随着维拉,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动。维拉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愈显鲜明,那一抹熟悉的轮廓如孤立的树,永远挺立,却无法触及。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了沉默,镇民们大声呼喊,急匆匆地向码头涌来,手中提着包裹与食物,满脸的热情。北方哨歌从那片无声的情感海洋中猛然拉回,镇民们围上来,有人递上酸奶,有人送上厚实的围巾,甚至有人热情拍着她的肩,像是告别老朋友般的亲切。
维拉微微后退一步,神情依旧淡然,却多了几分克制的微笑。她站在那里,目送着镇民们围绕北方哨歌,将那些象征着热情与牵挂的物品递到她手中。北方哨歌不得不一一接过,温暖在她的手中,却始终能感受到维拉目光的牵引,如同一缕不肯散去的风。
终于,镇民们簇拥着北方哨歌走向船边,那艘船静静停泊在码头,随波轻轻摇晃,静默等候她的到来。她的每一步都带着复杂的情感,像是一种无力的告别。维拉依然伫立在原地,身影在浓雾中变得模糊,似乎要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临上船时,北方哨歌忍不住回头,目光与维拉短暂交汇。那一瞬间,所有隐藏在她们心底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就在这个无法言说的空间里,用眼神诉尽了一切。船上的汽笛声划破了宁静,镇民们的欢送声与动作瞬间变得遥远,而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维拉的身上。
维拉微微抬手,似乎要挥别,然而迟迟没有动作。她站在那,雾气缭绕,寒风轻拂她的发丝。她们都知道,这不仅是告别,更是一种默默的承诺——那无需言语的情感,早已铭刻在彼此的心底,化为永恒的印记。
微私设ww,是现代pa(鞠躬鞠躬)大人们不喜欢可滑走也可提建议我一定会听的(鞠躬鞠躬)有kisskiss情节,纯甜无刀(坚定)
二编:是成年pa成年pa成年pawwwww重要事情说三遍引起误解十分抱歉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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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雨丝缠在围巾上,绑住些风。
“下雨了,马库斯”
霍夫曼撑起伞,把马库斯搂紧在大衣的内侧。
“会冷吗”...
“会冷吗”
棕色的脑袋在怀里动了动,抬起头看她,像一只毛茸茸的麻雀。
“不会”
马库斯张张嘴,说话的间隙里呼出几口白汽,丝丝缕缕,璨色的瞳孔里雾色缠绵,雾气氤氲,云层摇摇欲坠,水滴打在地上。她动动身子,从霍夫曼怀里钻出来,毕竟这样虽然暖和,但是却并不好走路。
霍夫曼单手撑着伞,马库斯就绕过去,双手挽住她,像一只雾蓝色的蛇攀上青枝。
年长者的气息里带上愉悦的温存,像是那次下午一时兴起,一起在书房里冲的摩卡,又像风雨缠绵的余波里有鲦鱼轻跃。
“要不要热可可”
掺浊着秋天的雨水太寒凉。
“想喝热红酒”
“…………”
什么
“回家做热红酒吧,老师”
马库斯仰起脸笑着看她。
说不清道不明的丝线把霍夫曼缠紧了,活生生织成条毛毯,马库斯比几年长高了很多,霍夫曼倾下头,正好对上含笑的视线。
“好。”
爱意和话语中混杂的水汽一同缱绻了,地上的石砖倾斜着溅起水花,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晚霞吻上渐渐升起的雨夜。
意大利路边的男人总是特别多。
“你先进去吧”
霍夫曼推开商店门,示意马库斯进去挑要用的水果,自己站在门口抖去雨伞上的水珠。
“欢迎光临”
马库斯挑了两个橙子,很饱满。
“我们家的柑橘也是新到的货,客人您喜欢的话可以尝一个,符合您口味再选择是否购买。”
“……不…不用了”
“那草莓呢,刚到的草莓跟树莓都很新鲜,客人您是买来做果酱还是直接吃的”
“我…那个…”马库斯并不喜欢店员推荐的这款草莓,旁边的蓝莓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热情的意大利店员不断地推荐,她不熟悉这种语言,不知道如何拒绝才算得上是礼貌。
[草莓也很好吃,对吧,买一点,她就会走开了,然后我去买蓝莓,可是我不是很想吃草莓…但是……但是]
她仍常常纠结于此,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您好,我带着她自己挑就可以了,多谢”
霍夫曼走到马库斯背后,带进来些门外的凛风,把松木的冷香揉进马库斯的吐息里。
“好的!客人您有需要再叫我!”
店员转身回到柜台整理水果。
“老师……”马库斯扯扯霍夫曼的衣角,伸手指着一边的货架,一小盒一小盒包装的很精美的蓝莓陈列着,果实上凝了一些晨早的露水。
“想吃蓝莓吗”
马库斯点点头,她仍然不适应太热情的社会交流,言简意赅地说,她被吓到了一下。
霍夫曼摘了手套,用有些凉的手去牵马库斯。
[还是不适应吗……]
出了水果店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街面上的店铺里冒出暖光的光,马库斯忽的有些郁闷,低下头踢着地面上的积水。
“要不要拿破仑”
霍夫曼记得上次买的时候马库斯很爱吃。
“……!”
Allright小麻雀恢复神采了。
…………………………………………
马库斯打开灯,就转过身去帮霍夫曼脱大衣外套,随即准备去沙发上窝着画画。
“去把暖气打开,然后泡个澡,我把水果处理好就来。”
“老师……太冷了,等暖气开一会再去洗澡么……”
“那过来先洗水果吧,橙子跟苹果要切片。”
霍夫曼转过身找围裙,不出意料的,她们两人都没有买。
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响,苹果和橙子却迟迟没有被切开,霍夫曼疑惑一瞬,抬起头看身旁吧台边的马库斯。
“蓝莓还没有洗!不要偷吃!”
“!”
某只小鸟偷吃被发现了
霍夫曼放弃了身上的白色衬衫,抢过马库斯手上的那盒精品蓝莓,加了些盐巴搓搓,用水冲干净了再递给她。
“先吃吧,这盒可以都吃掉,我还有买”
“……(嚼嚼嚼)”马库斯眨眨眼睛,快速消灭着手里的蓝莓。
屋子里开了暖气很暖和,马库斯把围巾和外套都脱掉,吃完蓝莓提前换上浴袍,轻手轻脚潜伏在厨房,悄悄地看霍夫曼处理水果的进度。
“……”马库斯走路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明显,但是并没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霍夫曼回头朝马库斯一看-----
“去穿鞋马库斯”
“!”又被发现了
马库斯跑走了,浴室里响起水流声,看来是直接去洗澡了。
霍夫曼终于切好了苹果和橙子,脱下被汁水微微溅到的上衣,推开浴室门,看到马库斯泡在水里,用沐浴露吹泡泡。
“……(啵)”霍夫曼进浴缸的动作太大,马库斯吹的泡泡一下子破掉了。
“……(盯)”
马库斯坐着看霍夫曼,霍夫曼在水里也看着马库斯。
“……(哗啦)”
马库斯报复性的用一捧水朝霍夫曼泼过去,霍夫曼虚虚抬起手要拦,水泼到胸口,手却并没有遮拦,动作一转,把棕色的小麻雀搂在怀里。
雾气氤氲,她的耳垂简直红的能滴血。
“别动,擦干了吹起来更快”霍夫曼用白色的浴巾在马库斯头顶摩擦着,黑色的发尾还在滴水,顺着肩颈流到衬衫衣领的里面去,一条深色的水痕。
马库斯摆着腿,嘴巴鼓鼓囊囊的,霍夫曼刚切的橙子和苹果。
“老师,我帮你吹”
霍夫曼吹干马库斯的头发,眼见着自己快风干了,挑挑眉,还是任着马库斯来了。
每天都很充实呢,明天要带马库斯去外面看看景色,带些三明治吧……鱼排还是鸡排……,她上次说喜欢快餐店的调和橙汁,喝多了好像不太好,但是距离上次喝过去一周了……
眼睫颤了颤,霍夫曼坐在床边,马库斯跪在她背后给她吹头发,卧室里的香薰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来,她有些困了,持续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来,一阵绵长的呼吸,意识陷入浅眠。
“嗯……睡着了吗”
霍夫曼坐起来,揉揉脑袋,掀开身上盖着的毛毯,看了一眼挂表,刚好睡了二十八分钟,穿着拖鞋走到厨房,马库斯正在煮热红酒,香味飘出来,勾的人心痒。
[这个洗发水下次一定要多买些]
“老师你醒啦”
马库斯带着隔热手套把热红酒端到餐桌上。
“刚好可以吃”
烛火摇曳着昏黄,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玻璃上。
“呼……”
马库斯往杯子里吹吹气,小口小口啜饮起来,这次的水果选的很好,酸酸甜甜的,喝起来很暖和。
“……(嚓)”
霍夫曼咬了一口苹果,刚刚睡过觉,精神气明显好了很多。
………………………………………………
“好喝哎…”马库斯喝完了,开心的晃晃腿,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霍夫曼只穿了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长裤,她生的真的很好看,鬼使神差的,马库斯伸手描摹上霍夫曼的眉骨。
“怎么了”
“老师……”
马库斯双手捧住她的脸,踮起脚尖去亲吻歆慕之人的眼睫,脸颊,嘴角,酒香把她都浸透了,连吻都显得醉人。
“我爱你”
轻似竹叶青盘在林间那般的呢喃,婉转缠绵的眼神快要把她淋遍。
“我也爱你”
霍夫曼肯定醉了,马库斯迷迷糊糊地想,连神志都不大清楚,双手勾住霍夫曼白净的脖颈,昏昏沉沉的被托着腿抱起。
“我、也、爱、你、”
零散的吻像是西伯利亚的大雪,带着雪松般凛冽吐息落在马库斯的额头。
她好困,于是不管不顾的睡了。
夜里迷迷糊糊地有些口渴,杯子里温热的水就被勺子舀到嘴边,她喝的舒服了,又继续睡。
[霍夫曼老师的神秘术是隔空取物吗…………]
霍夫曼掩好马库斯的被子,沉沉的也睡了。
日子好漫长,滴滴答答的像天上的溪流,马库斯拉着霍夫曼的手往前走,霍夫曼撑着伞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
岁月踌躇,那我陪你把仿徨写出情节来。
从学校回来画画进步了!开心!
牙:噢,罐子里没有牙仙子了
之之:你晚上要去抓吗
牙:不了,今天陪你
之之:嗯!?
(想看文
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牙Z姐恢复所有手段和实力
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
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
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是牙仙啊,张之之你有伴了
牙z解站起来了!!
————2024年9月6日
不管怎樣我還是很好奇...到底是誰會把墨汁用到考卷上..........
牙仙x张之之
原设+二设/OOC
又是滞后性的旧稿片段
FamilyPeace
圣洛夫基金会正式委员换届,结果以电视广播的形式公布。
张之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手里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拧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握着杯子拧开,周而复始。
“你很紧张。”
牙仙坐在沙发上,她在这个时候来张之之的办公室做客,和对方一起见证最后的结果。牙仙看着张之之不停地在房间里站起来,走路,停下来撑着腰,然后坐下。
“是,是。我也知道这没什么用,毕竟结果已经出来了......哎,不管怎样,就算,就算......”
张之之扶了扶眼镜,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张之之扶了扶眼镜,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即使落选也会释怀的话,她等待这个机会良久,只好最后也笑了:
“我是觉得没问题的,也希望,真的没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肯定也有我的责任。”牙仙宽慰她,往保温杯里添上热水,向她推了推。
“话不能这么说,你做得很好,可惜是我在关键时刻辜负了......”
张之之看着牙仙意味深长的笑容,握拳抵住嘴巴转过脸,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竞选委员需要推荐人,张之之再三衡量之后,最终请求牙仙来担任。
尽管牙仙在医疗研发部门任职,但职衔不低,更重要的是她所代表的坎贝尔家族,主张神秘学家与人类生命同构起源的联结,这正是人类党团亟需的支持。
演讲时,牙仙按照预先准备的讲稿流利地讲出来,甚至还有自己的润色,从各种角度罗列张之之作为科学家的优秀功绩,以及在人类与神秘学家之间斡旋成熟的政治经验和智慧。
如雷动般的掌声让之后拉票演讲的张之之大脑宕机了一瞬,再稳重的国人也难掩取得第一步阶段性胜利的激动。
于是她走上去一开口,竟然把“感谢我的推荐人的尽心演讲”说成了“感谢我的妻子”。
台下的上级和观众们哗然,坐在维尔汀旁边的星锑在吹口哨。
张之之那时候表现得很淡定,平稳地继续了自己的演讲。
但走出会场后,她握紧自己的保温杯开始不停旋转,牙仙听到她颅内无声的尴尬和自责,走过去握着她的手,代替了保温杯的功能。
她轻轻捏了一下张之之的手指,口中衔着的银链坠落,轻轻在颈间晃了晃。牙仙微笑着:
“不要紧的,Z,你没说错什么,我们只是没有公开,但的确是法律定义的伴侣,推荐人的关系可以是师生,亲属,也没有限制伴侣。”
张之之看了看周围,确认四周无人后,让自己的手就这么被握着。
“但是就这样在公众前宣之于口,还是太......啊,我并非抗拒公开关系这件事,我只是觉得这是隐私,就算公开也需要正式一点......”
她们的手臂贴着彼此,牙仙又站得近了一些。
“在你正式的竞选演讲上公开,足够正式了。”
“我知道你在取笑我。”
张之之叹气,和牙仙并肩走在一起。
“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是优秀的神秘学家,却公开站队人类党团,还和我这样倒戈的神秘学家在一起,这会对你和你的家族......带来困扰吗?”
张之之对政治就像是棋子一样上手很快,但有时候她的思维过度政治化了,无可避免地让利益的博弈挤占了人际的温情。
她不太情愿主动提到伴侣,多半也还是有坎贝尔这层身份的关系。
这里面的问题很复杂,如果是同事,或者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她可以心理负担不那么重地借助由这一身份而带来的影响。
但是她们成为伴侣,虽然只是比朋友多了一层登记后的法定关系,可这种关系把她们紧密地捆绑成一个利益整体。
换句话说,朋友之间借钱,两者债务关系清晰明确得让人安心,但是伴侣之间出现纠纷,却很难厘清其中利害关系。
中国俗语讲“清官难断家务事”,翻译过来失去原本流利的意思,就算跟牙仙仔细解释,对方也只会轻轻托着脸思索,最后亲切地揽着她肩膀,把重点放在“family”。
“...家族,那只是虚名而已。”
牙仙垂眸。
她重新抬眼看向张之之,对上伴侣真心关切的眼神,随后才微笑。
“我真的很高兴,Z,你愿意接受我,并且让我和你站在一起。”
张之之是内敛的人,习惯谦让,做事风格偏向保守,年轻时诚然在故土意气飞扬,故土消失,意气也就被打散。
然而不是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到基金会以后的早些年,她面临作为中国人和神秘学家的双重歧视,偶尔还会闹腾,为这样的问题斗争。
直到进入康斯坦丁门下,她像浑身不平的石子被打磨浑圆成为一枚温润如玉的棋子,整个人沉稳乃至沉寂下来。
但从目睹孩子们之间的那场暴雨,从邀请维尔汀成为司辰开始,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其实还有一丝意气尚存。
在与前上司康斯坦丁的博弈中,命悬一线的紧张压倒胜过一切,于是和多年挚友结婚也不算什么更出格的举动。
但有时候张之之还是不习惯,她好像不再是孤身一人,却要面对身边同僚一个个凛然离去。
霍夫曼很严谨,此前排演过无数次自己死亡后的流程,请求张之之代为处理后事。
其中她留下遗产,有相当一部分本人明言要留给自己的学生。
除去财物和书籍资料,工作人员审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照片,拍摄于罗马尼亚或者是弗兰南群岛。
怯生生的孩童变成怯生生的少女,起初导师牵着她的手,后来变成负手而立,德国人像个邮筒一样站得笔直。
马库斯得到了导师最后的爱重,直言不再需要别的身外之物。
接着,张之之觉得难办,她的德国同事有时也不那么严谨,虽然提前留下了遗嘱,但仍然有一些没有提及如何处理。
她知道格雷塔有个弟弟,但两个人关系并不怎么好,具体是哪种不好,格雷塔也没来得及告知她。
人际是很复杂的东西,亲属关系上的不良并不代表感情不紧密,在中国,她见过太多把彼此视如寇仇,到了危急关头,又心甘情愿为对方赴汤蹈火的家庭。
再三衡量之下,张之之最终还是认同了“家人”这一身份的归属。
“人死都死了,又有什么意义,这算补偿吗?”
哑谜浑身酒气,眼底乌青,他低声地发笑,讽刺眼前这张因为血缘得到的纸,上面标着存款和地契。
他们的沟通近似无效,张之之也为友人的离去感到伤怀,无意识地将滚到桌子边缘的酒瓶扶起,放到不会被打碎的平地。
这个瞬间张之之想到了牙仙。
有一次批公文时,张之之无意碰倒了水杯,此后牙仙经常帮她把水杯往办公桌里推一推,很随手的动作,她却觉得温馨。
一直以来,中国人坚定地甚至迷信地,觉得家庭是很重要很牢固的关系,不管多累多辛苦,都是要好好结婚养孩子,他们把成家繁衍当作一种保险,以至于人生的使命。
谈及死亡,其实关于这个词的内涵教育是他们一块显著的短板,但是中国人很气派,他们粉饰死亡用义务用理想,因此即便内心有三分羞涩七分畏惧,表面上却十足十的昭然义士。
“她的死亡是伟大的。”
张之之站在伞下,注视着霍夫曼的葬礼会场自顾自地低语。
她心想为什么哑谜无法理解格雷塔呢?意义不就在他们的眼前吗?
一位霍夫曼的死换取了抵挡暴雨的术式,如果是自己,说不定会死得很乐意,毕竟她连家人,甚至故乡都没有......
很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牙仙。
“伟大?”
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举着一柄足以容纳两个人的伞,在这场稀松平常的自然的雨,与张之之并肩伫立。
“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伟大值得用死亡来沉沦,真正伟大的从来不是死亡,是你们。”
牙仙侧过脸时看到张之之怔忡的表情,黑发的女人已经完全被容纳进自己的伞下。
所以张之之眼角滑落的不是雨滴,而是泪水。
张之之反应过来,也笑了几声,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流泪。
她摘下来眼镜,随手就要揩眼角。
“会痛的。”牙仙提醒她,然后按住她的动作。
“哎,但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不知道牙仙可不可以理解中国人的眼泪羞耻情结,张之之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关系的,Z,你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
“...嗯,应该是眼镜的修饰吧。”
牙仙这回可以理解,中国人这是不好意思了。
她伸出一只手到伞外感受天气,还有一点微弱的小雨,但在英国人看来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雨要停了,回家吧。”
家。张之之恍然点点头,手被牵起来也自然而然地回握住。她要有点仰起来看着牙仙,对医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她语似补充,或者说是纠正。
“是我们。我们一起。”
张之之很少动用自己的特权,但得知牙仙被拘押以后,还是立刻托人情办了保释。
和前任上司微笑握手说“感谢您对我妻子的照顾”的时候仍然如芒在背。
“牙仙女士出手对一位人类男性使用术法,致使对方下颌脱臼,全部牙齿脱落。”康斯坦丁有意无意提省她:“还是要注意内部团结,这应该是你们中国人最喜欢的道理。”
“您说的没错。”张之之点点头。
她收回手,推了推眼镜,黑色眼睛在镜片后如同潺水般柔润。在向牙仙走过去之前,张之之温声补充国人的理念。
“不过同时,我们也深知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在外人面前,中国人是很在意自己人的体面,再天大的事情她们也会克制情绪,不会当众发生争执,这是一种公共的礼仪。
张之之双手交握,和牙仙面对面。
英国人看起来永远都很平静,张之之都有点可惜事发时自己不在现场,她真的想看看牙仙动怒时的样子。
显然第二次动手打人也没有让牙仙感到丝毫的罪恶,只是反复整理自己的齿状袖扣,那是Z送给她的礼物。
张之之凑过去看,笑了笑:“哦,它应该是松了,晚上我帮你缝一下吧。”
牙仙忽而抬起脸看向她,她们对视。
这种眼神开始让张之之诡异地难为情起来,最近她频繁地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她不能像是处理公务那样处理好,只能转回脸避开。
“...我没有要节俭的意思,我当然也可以给你重新买一对的。”
牙仙看着伴侣黑发下的耳尖,终于露出微笑。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对人类动手吗?”
张之之摇摇头,她语气十足信任道:
“我知道你不是蛮横的性格,对方也有恶劣行为的前科......虽然这次你们的事情我还没调查清楚,不过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
“看来我的爱人很厉害。”牙仙眼神柔软下来。
张之之谦虚地笑,“非常惭愧,但我姑且也只能在这方面为你提供帮助了。”
不止于此。牙仙慢慢倾身过去。
“呃......呃,或者你还是先跟我解释清楚这回的事情吧。”
张之之连忙正襟危坐,所以英国人的唇伴随香水气息,只是轻浅地擦过了她的面颊。
牙仙挑眉,似乎习惯被搪塞了。
“你不记得了?上次在你公开演讲时编排你的那些话。”
“哦?”张之之挠挠自己的下巴,她想起来了,“就是说我和我的国家都是劣等民族,活该被暴雨回溯?”
牙仙确认对方神色中的淡然,发现中国人好像真的没什么心理负担。
“这么多年听太多这种话。”张之之一笑了之,转而询问道:“那么这次他编排到了你?”
“算是吧。”
牙仙支着脸,一种温柔的傲慢显现出来。
“因为我的袖扣松了,所以恰好有理由揍他。”
“嗯......好吧。”
张之之正直地推了推眼镜。
她心想,家和万事兴。
FIN
为了醋包了盘饺子,画鸟画爽了,嘿嘿小鸟嘿嘿...
原设见合集,p2养夜莺的卡卡尼亚串场
清凉是因为老师画不出来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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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安娜·卡列尼娜》觉得这段特别适合她俩,遂代。
总之是哨歌出差回来然后表白。
大部分是托尔斯泰的,咱只是加以删改并添了个结尾。如果觉得不错请夸他吧!(他写得真的很好诶!)
三编:因为托老的开头和咱的结尾文风撕裂感太强,咱干脆就放弃苏联文风了。
Let'sstaaaaarrr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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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钟光景,北方哨歌的心怦怦直跳。她在公园门口止步看看,又沿着小径向溜冰场走去。她听说能在溜冰场找到维拉,而门口凌乱...
下午四点钟光景,北方哨歌的心怦怦直跳。她在公园门口止步看看,又沿着小径向溜冰场走去。她听说能在溜冰场找到维拉,而门口凌乱的小脚印中那串较深的脚印证明了这一想法。
这是一个严寒而晴朗的日子。北方哨歌一路上自言自语:“不要激动,冷静点。够了,你这家伙。”她在心里这样责备自己,可是她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紧张得呼吸困难。她向山上走去,那里传来滑下来和拖上去的雪橇链子的铿锵声,雪橇滑动的唰唰声和喧嚷的人声。她又走了几步,看见溜冰场就在前面,并且立刻就在人群中认出维拉来了。
如她所想,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在冰上滑行,维拉站在溜冰场的那头,正和一位妇女谈话。她的红围巾并不显眼,姿势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北方哨歌一下子就从人群中认出了她,就像从荨麻丛中找出玫瑰花一样。有了她,一切都熠熠生辉。她是一种微笑,使周围的一切容光焕发。
“难道我真的可以走到她跟前去吗?”北方哨歌想着。在她心中,维拉所在的地方是不可接近的圣地。刹那间,她竟考虑是否远远观望一会儿就离开。她不得不竭力克制自己的激动,并且用别人都在她周围来来去去,她也可以到那边的去滑冰的想法来宽慰自己。
她走了过去,像躲避太阳似的不敢朝她多望,但也像对着太阳一般,即使不去望她,也还是看得见她。
每年冬季冰场上就都聚集着不少人,北方哨歌觉得他们个个都是得天独厚的幸运儿,因为他们就在这里,就在她的旁边。所有滑冰的人都可以若无其事的赶上她,超过她,甚至同她攀谈,完全没有紧张的神色,纯粹因为良好冰场和艳阳天气而兴高采烈,纵情欢乐。
“是北方哨歌老师!她回来了!”眼尖的小同志们发现了理线学者,跑过来包围了她。“天冷了,湖水也要穿上厚外衣了。”阿夫西维晃了晃金色的向日葵,“我们常常在上面摔倒,这是给湖面的拥抱,是亲密的表现。北方哨歌老师也是来和湖面做朋友的吗?”
“噢,是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和维拉老师打个招呼。”她虽然忙着对付小家伙们,没向维拉那边望,却没有一秒钟不看见她,她觉得太阳在向她靠近。维拉在拐弯的地方,一只脚敏捷地往冰上一蹬,直滑到北方哨歌跟前,微笑地向她点点头。
"你来这儿好久了吗?"维拉握住北方哨歌的双手,微笑着,标志了人鱼身份的尖牙从唇间露出。
"我吗?没多久,我是昨天……我是说今天……才到的。"北方哨歌由于激动,没有立刻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我听说你今天不上课,就想来看看你。"她说,但一想到来找她的用意,顿时涨红了脸,"我不知道你滑得这样漂亮。"
维拉仔细地向她看看,仿佛想弄明白她拘束的原因。
"我得珍重你的夸奖。"她一面说,一面用戴手套的手拂去落在袖筒上的霜花。“因为我听说,我们的瓦莲京娜同志是溜冰的好手。”
"呃…是、是的,我曾经非常喜欢溜冰,想达到完美的程度。"北方哨歌被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脸红心跳,好在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懂得如何快速装作镇定自若。至少她自己认为是这样。
"北方哨歌同志干什么事都挺认真,"经验丰富的美术老师总能看穿小孩子的心思,对于年轻的学者也不例外。她切换回平常的称呼,笑着说,"我真想瞧瞧你溜冰。请你穿上冰鞋,我们一起溜吧!"
"一起溜冰!真会有这样的事吗?"北方哨歌望着她想,一不小心就对上了视线。"啊…啊!我这就去穿!"可怜的北方哨歌同志,还是太过青涩。
说着她就去穿溜冰鞋。
"北方哨歌同志,你好久没到我们这儿来了。"一旁的工人看到她,热情地发出问候。
北方哨歌站起来,脱下大衣,沿着小屋旁边高低不平的冰面滑出去。一滑到光滑的冰场上,就毫不费力地滑行起来,随心所欲地加快速度,不断弯来弯去,改变方向。她怯生生地接近维拉,但维拉的微笑使她平静下来。
维拉向她伸出一只手,她们就并肩滑行起来,不断加快速度。她们速度越快,维拉就把她的手握得越紧。
"我还不大熟练,但是,和你一起,我会更快学会的。不知怎的,我就是相信你。"她说。
"你靠着我的时候,我也更有信心了。"北方哨歌说,但立刻因为说了这句话而感到紧张,脸都红了。
"以后,你会留在来亚什基吗?"维拉问,眼睛看着脚下的冰面。
"我不知道。"北方哨歌嘴里回答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如果一直顺应这种平淡的同志情谊的氛围,那么她将永远只能作为同志待在她身边。
"这要看你了。"于是她补充,但说过后又立刻奇怪地焦躁起来。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北方哨歌有些尴尬地瞄了一眼维拉,看见她正眯缝起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温和,而是带着一种不满的情绪。
北方哨歌被盯得浑身发毛,不自在地撇开眼。“呃,维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北方哨歌同志,我想你大概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吧?”
“啊,不,我……”北方哨歌的心在狂跳。她捏捏发凉的手指,下定了决心。她扶住维拉的双肩,使她停下。“维拉,”她拿出了22年来最大的勇气,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我可能…不,我是说,我一定、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但对于维拉已经足够。她捧起北方哨歌的脸,满面的温柔对上紫罗兰色的眼睛,手指轻轻揉过发红的眼尾。“我知道,我知道的,瓦莲京娜,我知道的。”
“啊……谁……”北方哨歌不曾预想到这种情况,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维拉拂过唇上的手指噤了声。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准确来说,是你的眼神、表情、一举一动。”她笑着,温柔的目光中含着一丝狡黠。“只是我一直在等你说出来。”
“啊……”北方哨歌记起过去不敢与维拉交汇的视线,以及自己无数次假装若无其事地从教室窗边路过,一想到这些行为在维拉眼里如此明显,她就更加窘迫,同时还有莫名的委屈。
“所以,你愿意吗?”北方哨歌的喉咙有些发酸。
“当然,我愿意,北方哨歌同志。”维拉环住北方哨歌的腰,将她紧紧抱住,“我爱你,瓦莲京娜。”
北方哨歌晕乎乎地加重这个拥抱。“我可以吻你吗?”她问。
维拉没有说话,她揽住北方哨歌的脖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一吻温暖而柔和,无需多言,答案已然明了。
啪————
“噢!”“唔!”
显然二人都忘记了她们正处于光滑的冰面上,直到她们一同摔倒在地。瞬间冰凉使二人都清醒了不少。
“也许,有些事我们应该回宿舍再说。”维拉看向身上人白色的发顶。
“我也这么觉得。”北方哨歌艰难地支起身子。
“看,维拉老师和北方哨歌老师在与冰面进行亲密的仪式!”远处的阿夫西维指向冰面上的两人。
最后是一堆碎碎念(请原谅我过强的表达欲)
顺口引流,咱还有一个合集里面有一堆梗图,欢迎来看!
n编:最近稍稍过了下她俩的剧情,感觉同样是过去遭人冷眼,但一个是受到质疑,一个是受到排斥。
这些细微的差异造成了她们性格的差异。哨歌更偏悲观,比较容易动摇和怀疑自己,也容易失落(失落的眼神好像被抛弃的大狗狗,咱有嬷欲爽),但是面对想要的东西还是会试着去争取。
而维拉在来亚什基得到了接纳,使她更乐观有信念,会为了理想而奋斗,同时作为教师,她又有足够的耐心来引导哨歌坚定自己的内心。剧情中维拉多次的安慰和鼓励哨歌,以及哨歌坚定地暂留在来亚什基就印证了这一点。
所以剧情大概就是维拉在来亚什基找到了归宿,而哨歌在维拉的引导下也找到了归宿,这个归宿同样是来亚什基。
其实也可以说维拉是引导哨歌走出幽微的人,那么也可以说维拉本人是哨歌的归宿,但维拉之所以这样做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来亚什基,所以结论是:维哨绝配!来亚什基上大分!社会主义是正确的道路!
维哨摸鱼,推完2.1后假想的公路外派小插曲。不知道起什么标题所以干脆把写时候的bgm放上标题了,可搭配食用(ac/dc的阴间公路x
文不对题,实质是一个寡寡淡淡的小短篇,如有ooc致歉,食用愉快!
“内华达州北部沙漠——就当是公费旅行,如何?”
维拉若有所思地盯着北方哨歌手里晃来晃去的派遣文件,两秒钟后点了点头。
不过好在维拉不仅是个爽快的人,还是个能爽快地答应下她邀请的人。
于是北方哨歌也激动地点了点头:“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觉得莫名其妙而拒绝我。”
“哪里的话,”维拉有些惊讶地蹙眉,“我很乐意了解北方哨歌同志的专业领域……”
讲到这里,维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才慢悠悠地接上后半句:“……和工作中的你。”
北方哨歌的眼睛显而易见地变亮了。
但说实话,外派勘察在维拉的想象中看起来可能会更专业,或者说……更有仪式感一些。
不过转念想到来亚什基初遇时像贼一样灰头土脸的北方哨歌,维拉觉得大概自己确实对理线学者的工作条件有些误解。
此时的她正在一辆破旧皮卡的副驾驶位上,北方哨歌就在她身旁开着车。按照原定计划,她们天黑前就会抵达观测站。
但是考虑到此地基金会分部惊人的工作效率导致她们近乎傍晚才拿到地图与交通工具,“原定计划”看来是彻底没戏了——维拉转过头,地平线的太阳已经被公路一侧的沙漠吞得只剩半沿毛边,而地图显示距离目的地足有百余公里。她借着夕阳举起地图,那条象征着公路的线条干净利落地穿过两侧密密麻麻表示沙漠的点,周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图示或分叉路——她们也只能一心走到黑了。
维拉把地图放到一边,叹了口气,她有些微妙地感到不安。或许出于某种野生动物的直觉,又或许只是沙漠对她而言太过干燥,空气中水分的缺失也令她的安全感逐渐流逝。
“行夜路的话会遇到什么麻烦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那倒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公路大体笔直,也鲜少有其他车辆经过,北方哨歌百无聊赖地用指节一下下敲击着方向盘,“除非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沙暴或者抛锚——那恐怕就只能在车里过夜了。”
“嗯。”这倒是在维拉的接受范围内,毕竟车厢里除了笨重的设备,还有足够的水和食物。夜间温度低,空调指望得上当然是最好,再不济北方哨歌也带了保温毯……她一边暗自盘算着,一边看着日光在视线中渐渐褪色。车轮卷起的扬尘给车窗镀了层灰,维拉觉得颈侧的鳃有些干涩的痛,便象征意义地用手捂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枕着自己的胳膊沉沉睡去了。
维拉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她追随着一群鲁萨卡尔横渡大洋,却看到远方的彼岸只是一片荒漠——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耳边传来的是比水流声更为干燥的、坚硬物体之间才会发出的摩擦声,于是就这样在梦与现实感官的违和中醒来了。
“出什么事了?”醒来的维拉发现车子并没有在行驶,有些慌乱地看向身旁——北方哨歌还在驾驶位上,但一副正要推门下车的样子。
“啊,你醒啦。”对方闻言把已经探出去的半截身子收了回来,在昏暗的照明灯下冲她咧出个尴尬的笑:“简而言之就是……大约半个小时前,我发现车子的油箱漏油了。我不知道它漏了多久,也不敢冒着风险继续开,于是停车试图联系救援,但目前还没找到什么信号……该死的50号公路……”
维拉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坐直身体抻了抻腰:“临时修补一下油箱可行吗?”
“修补可行,但剩余油量已经远远不够了……除非十公里内就能找到加油站或汽车旅馆……”北方哨歌把头怼在方向盘上嘀咕着,用力抓了抓泛黄车灯下的卷发。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又响了起来。维拉这下听清那是从车底发出的、像爪子抓挠般的声音。
北方哨歌没讲话,只是用力跺了跺脚,踩得车盘跟着晃荡了两下。几声微不可查的叽叽喳喳后,便不再有动静传来了。
“是几只取暖的卡邦克鲁。我担心你会被冻醒,所以一直没熄火,它们大概是被发动机的热量吸引来的。”
“麻烦你了,”维拉了然地点点头,紧接着问道:“你刚刚是打算下车把它们赶走吗?”
“是,我想以你的感官水平很容易就会被它们吵醒……”北方哨歌看着面前已然被吵醒的维拉无不沮丧,但想着继续埋怨也没用,于是整理好表情撑起一只手托着下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确实如此,维拉心下表示赞同。正打算道谢,却发现对方维持着刚讲完话的模样呆愣在了原位。
如果她们没有身处渺无人烟的荒地,维拉都要怀疑北方哨歌是不是中了什么神秘术式——这样不着边际地想着,对方猛然开口了,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但如果真如地图所示附近二百公里都没有人类建筑——它们怎么会敢直接躲在车底取暖?”
“……什么?”维拉从未这么感同身受过上课走神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
北方哨歌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推导着:“刚刚的爪音和叫声……这类亚种本应相当胆小谨慎才对,既然有在车底取暖的习性,说明它们对人类并不陌生……也就是说——附近有人类生活区域的可能性其实很大!”
说出结论时,理线学者整个人都亢奋不少。
“你的意思是……地图不太准确?”维拉卡顿了一下才跟上对方的思路,拿起睡着前攥在手里的地图。
“对于已有的信息来讲还是准确的。”北方哨歌说着,从她手中接过地图——彩色的光线开始在车厢内流转,将那张破旧的图纸重绘。“不过总有地图未曾标明的事物,那就是理线学的领域了。”
维拉看着那些线条腾空又落下,将色彩框定在了一块地图上的未知区域,“我需要这群卡邦克鲁更多的生存线索,得去附近看看。”她听到对方说。
维拉原本想要和北方哨歌一同下车,但对方坚持让她留在车里观察会不会有其他车辆路过,这样两人也许就有便车可搭了。
维拉没理由拒绝。无所事事地坐在车上时,她脑子里闪过了几部在基金会陪孩子们看的电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下车到路边举个牌子之类的,随即便因为自己的想法笑了出来。
但没过多久,维拉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怎么了?她摇下车窗,发现北方哨歌其实没有离开车子太远,起码还在她超乎常人的视野范围内。
结果她就看到了正在被一群卡邦克鲁“殴打”的北方哨歌。
学者看起来并不想伤害这群小东西——但很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这些小东西会主动攻击她。
维拉连忙拉开车门向北方哨歌所在的方向奔去,不过还没跑到半程,远处就闪过了几道光亮。黑绿色的毛球四散而逃,银发的学者“扑通”一下坐在了沙地上。
她放慢脚步,缓缓走进了北方哨歌的视野范围。对方正一根一根拔着扎进手掌的仙人掌刺,抬头看到她来,露出了个无奈的笑。
“看来暴雨还会让固定区域的卡邦克鲁性情大变——这趟也不算毫无收获。”
维拉摇着头冲对方笑了笑,蹲下帮她处理伤口。拉过北方哨歌的手时,发现那双平日罩在手套里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伤痕,维拉不经意间皱了下眉,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
“那些小东西的攻击手段——这种程度我自己来就好。”理线学者说着,就想将手抽回。
维拉添了些力,将那只逃跑的手紧紧攥住。尖锐的指甲在对方皮肤上留下了新的痕迹,“你分明知道我对这样的手并不陌生。”
闻言北方哨歌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张久违的面孔,其中不乏她和维拉曾经共同的朋友——她没接话,但也没再挣扎,只是静静坐在原地。维拉低头时会露出颈侧的鳞片,北方哨歌觉得那些鳞片在漫天星光下折射出的光泽十分好看。
“调查得怎么样了?”片刻后,维拉轻声问道。
“你愿意……打个赌吗?”北方哨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心虚地试探:“看看是汽油还是我们的好运先被耗尽?”
维拉看着眼前狼狈相还没褪去的学者,被逗笑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路边,打算拖着临时处理过的油箱能开多远算多远。
北方哨歌估计车子的极限不会超过十五公里,维拉笑着说也许五公里外加油站就在眼前了。北方哨歌也笑了,说要是个汽车旅馆才好,不然那些沙子和仙人掌刺还得在我头发里待一晚上。
于是维拉把车窗摇到底,让风灌满两人所处的空间。一些沙尘飘了进来,也粘在了她金黄色的头发上。“不放些歌听吗?”她在急促的风声中对北方哨歌喊道。
“什么?”北方哨歌没听清,从一侧刮来的风吹散了维拉的话,也刮乱了她的刘海,让她难以偏过头去。她索性把驾驶侧的窗子也放了下来,任凭头发被甩到脑门后面。
维拉没再接茬,擅自弹开了车载收音机,将一盘磨损得看不清名字的录音带塞了进去——她方才无聊时在车座下搜刮出的战利品。
磁带开始转动,电吉他声随即轰鸣而至,粗糙撕裂的人声冲撞着两人的耳膜和整段公路。
她们都看到了彼此听到音乐后的身形一振。也终于爆发出了毫不掩饰的笑。
在风和摇滚中一切感官都被钝化,人的困境在这片沙漠与夜空之间显得太过渺小,此刻被强调的只有活着的感受。
维拉笑着将丢在一旁的地图对折、再对折,她的脑袋和动作随着音乐摇摆,最后把望不到边的公路折进了一个小方块里。
`HeySatan,payin'mydues,playin'inarockin'band,
HeyMama,lookatme,I'monmywaytothepromisedland.′
抬头望向前方,写着MOTEL的霓虹灯牌在公路的尽头闪烁。
Fin.
今天是和z女士在一起的一周年。
牙仙在心里默念着,为特意换上的白西服精细地打上z女士挑选的最喜欢的一条领带。
花束已经订好了,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z女士的信息骤然在手机屏幕上亮起。
“坎贝尔,我今天早上好像把你的车钥匙带走了,你可能要坐地铁来接我了”z女士发了一个自己拿着搪瓷杯扶额叹气的表情包,惹得牙仙笑出了声。
“没关系的,女士,我马上去接您下班”今天是牙仙的休息日,但这并不妨碍她还去基金会,至少不是去工作的。
在稀疏的人群中,牙仙一身盛装显得没那么突兀了,所有人对她和她手中的花朵报以疲惫又期许的目光。
“嗨,约会愉快”有人和她说,她笑着点头回应,坐在...
“嗨,约会愉快”有人和她说,她笑着点头回应,坐在地铁的椅子上抓着扶手发呆。
z女士下班真的太晚了,都没什么人了。
接下来要干点什么呢。
到基金会门口接到z女士,给她看看新的鸢尾花束,然后抱着花一起开车去一家z女士期待很久的餐厅——
牙仙的眼皮有些发沉,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想着可别坐过站了。
然而莫名眼前白光闪烁,等她再睁开眼——面前是她不熟悉的大学风光。她从校园的长椅中起身,打量了一下身边。
有个标志性的建筑,她印象很深刻,她此时漫步来到建筑前,如果在天空俯瞰此处,周围簇拥着各式各样的建筑——是女王塔。
这里是帝国理工学院,牙仙的心神骤然一震。她有些迷茫地拿出手机,发现完全没有信号。而她此时身着白色西装,打扮得精致到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与此格格不入的感觉。
有人经过打量了她几眼,和她寒暄几句穿得有些太隆重了。
“是因为要去找恋人”牙仙礼貌地回应,迟疑了很久才询问“请问,今天的日期是?”
听到确切的答复,牙仙的思绪如同闪电般回笼到z女士身上,她露出来此之后的第一个微笑,柔和地仿佛让人如沐春风“请您告诉我物理系往哪里走”
她的脚步轻快而笃定,也如愿以偿一眼便看到物理系附近站着一位一袭白裙,扎着复式麻花辫的年轻“女士”。牙仙站在原地欣赏着z女士的背影,这是她未曾见过的风华。
接下来她却发现年轻的z女士稚嫩的面庞早已在眼前人喋喋不休之下皱起来,若是之后的z女士可没有这样鲜活的展现在面上的表情,她了然地走过去,站在两人身侧。
“我真的有事”张之之摇着头拒绝,她的辫子在空中扫了扫,似乎要把什么晦气驱散开。
“可是——”两人的目光同时被靠近的人吸引住,一个带着打量的不解,一个带着莫名的不爽。
“她有约了,先生”牙仙勾起一抹真诚的笑容,她眉眼虽然温和,却因为身姿高挑气质出尘——还有这一身打扮的加持,倒是把面前两人都唬住了。
“你是,她,你”
牙仙把那一大束鸢尾花送到张之之面前,挡住了对面人打量张之之的目光,轻笑一声,带这点世家子弟毫不掩饰的清贵“你说呢?”
张之之默不作声地僵硬着胳膊抱住了那束花,任由牙仙拽着她的衣角带着她离开了。牙仙漫无目的,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张之之身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向上翻涌。
好像比后来的女士娇小很多,还没长全。新奇的发型,只在她翻过无数次的照片上看过——每次还都会被z女士发现再夺回去。
“很感谢你的解围”清亮的嗓音响起。
“是我唐突了,z女——张小姐”牙仙及时止损,有些懊恼地低头认错“这可能会为你带来麻烦,是我的错”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张之之试图让面前这个大人收回宛如犯错小狗般的神情,但她好像就是能感觉到那人的示弱。
绝对是错觉,这个人的明明表现得清冷温婉,她这样想绝对非常不礼貌。张之之把花送回她手中“再次感谢你的解围”
“花就送你了,东方有句话说,送佛送到西,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了”牙仙摆摆手,把花瓣拢起来“就是不知道你现在喜不喜欢”
“当然,但是我们也有句话说,无功不受禄,您很了解东方文化吗?”
“不敢当,只是有人总给我科普,我也乐得更了解她的家乡一点”牙仙耸耸肩,她看着那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眸说着。
张之之侧了侧头,把自己的目光放在手中展翅欲飞般娇艳的一大束鸢尾花,此时的年纪再沉稳也是喜欢花的年纪。她静静欣赏了一会儿,还是打算还给牙仙,一抬头——那个一身雪白的人,已经离开了。
“这还是我收的第一束花,嗯,人呢?”
牙仙已经跑开了,她没什么法子应对张之之的推脱——一生执着于推脱的中国女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的唐突,干脆逃跑。
去取点英镑,换身衣服。
她穿着干练的侍者服饰,因为众人一致认为东方人算账能力一流,经常被安置在收银处算账。她自己也想着——可能是东方的数学天赋给她带来的刻板印象。
有人来了“你好,请问要点什么?”
对面没有回应,张之之一抬眼便看到前几日给自己解围的女士换下了那天招眼的白色西服,现在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风衣的搭配。
她一眼就把人家认出来了,那位女士低头摆弄着手里崭新的相机,半点没注意到已经来到了吧台前,砰的一声——腰撞上了柜台,手上一动,白光闪烁在两人中间,张之之的眼睛被闪得眨巴了一下。
牙仙这才抱歉地抬头“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已经到了——张小姐,你在这里”
“喝点什么?”张之之揉了揉眼睛“新相机在调试?”
“是的,我没想到这个时代的相机这么难用,嗯,这个牌子的相机这么难用”牙仙轻飘飘地挑开话题,她随意地把相机放回包里“你觉得什么好喝?”
“这款?你喜欢甜的吗”
“喜欢”
之后连着几次都能在兼职的时候看到牙仙,在几个星期的重复后牙仙似乎掌握了她的排班,她总在那个椅子上在信纸或者稿纸上写写画画,在离开的时候塞一把小费在她手里。
“有种被贿赂的感觉,女士”
“小费是按照我认为的正常的百分之三十给的,有什么不妥吗?”牙仙一本正经。
“那可不是菜单上所有咖啡加起来的百分之三十,您只要了一杯。您再给这么下去,我排的班就不必这么多了”张之之还能调侃一句,再次推回去“无功——”
“这可是你的报酬,毕竟谁每次都会为我挑选不同的咖啡呢?有功,有功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张之之的目光被牙仙的动作吸引过去,牙仙手中晃荡着一份调查报告“给我的课题填写一份调查问卷吧,越详细越好,张小姐”
于是在当天夜晚的台灯之下,在张之之的挑灯夜读之后,她拿出那份问卷细细填写。
问题都很奇怪,都很…不像课题需要填写的。张之之笔下一顿,思来想去还是填好了。
在沙沙作响的笔尖停下之后,宿舍很安静,张之之换上睡裙,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星星出神,她的头发披散着,轻轻落在她肩头。
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稍稍打乱了一点她平淡的生活,像是一枚软钉子,敲定了她这块木头的日子里。
一位温和的,举手投足尽显体贴的女士,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却足见其成熟。她自然的亲近和偏爱让张之之有些诧异,但不见抵触。
今天见面不是在咖啡厅,是在半路上,有非常有艺术素养的青年们在街上游行,他们大肆施展神秘术——
街上的书籍纸张开始被狂风席卷起来,它们在人群中起舞,翻飞,绕着人们发出吱啦吱啦的摩擦声。
张之之勉强克制着神秘术的重力,死死抓着自己手提包——里面有着填写好的问卷。
牙仙站在一众狂热的,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之间,宛如沉寂的海,她周身洋溢着金色的点点荧光——她的牙仙子们抓着一些纸张绕在牙仙身侧。
狂风吹拂着她的鬓发,把两人的目光吹到一处,牙仙冲她笑,口型在说“你来了”
张之之的乌黑长发柔顺地落在胸前,顺从内心般向着牙仙走去,两人在一片欢声笑语的人海中跑出去。
“我以前没发现的”牙仙在她身侧跑得气喘吁吁。
“什么”
“你们帝国理工学院的都挺疯的”她的目光落在旁边游刃有余躲开狂热人群的张之之。
“我们有充足的经历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张之之利落地把散开的长发扎好“你的调查问卷,没跟着那些纸张一起跑了”
牙仙固定住面上的老式牙套,对上张之之探究的目光“怎么了?”
“你的调查问卷问得都是什么喜欢什么,要做什么事情之类的问题,让我好像在填什么个人简历一样”张之之不动声色地提问“你需要多少份数据呢,好像你以前,也见过帝国理工学院的人?”
“只给了你”牙仙不假思索回答,两人就着身侧花坛边缘坐下,相对而笑“我还填过这个问卷呢,还是z你——你们帝国理工学院给我发的”
多天的相处让两个人的气氛很放松,张之之何等敏锐,她总注意到牙仙话中的欲言又止和生搬硬靠的岔开话题。
“坎贝尔女士”
牙仙听到这个称呼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自己,虽然是面对小一点的z女士,她依旧诚惶诚恐。
“您如此亲近我,给予我,温暖我,和我暧昧”张之之轻声诉说着,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恼怒“是在透过我,看谁的影子?”
她绝对是未来的,明察秋毫的小z女士。牙仙笑得几乎不见眼,张之之没看她,错过她促狭的笑“z女士是谁?你爱而不得的某个优秀的女人?你似乎并不属于这里”
牙仙站在她身边,俯下身一点把自己放在张之之的视线里“敏锐的小姐,我爱的就是你”
她们能清晰感觉到周围有神秘术流转的能量波,但牙仙并不惊慌,她伸出手把娇小的小姐抱个满怀“一直都是您啊,女士”
截然不同的称呼携裹着相同的情感如呼啸的风一般吹拂过张之之的发丝和心脏,随即归于平静,两人都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手中的鸢尾花花束不见了,她怀中多了一张照片和一份娟秀字体写满的调查问卷,她仔仔细细看过了,收好后惊觉自己坐过站了。
“女士,我好像坐过站了”她面颊有些发烫,又补上一句“本来要送的花束好像也被我弄丢了,但是很快,我就会到您身边”
z女士和她保持着通讯,总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牙仙自顾自地自暴自弃了,放弃询问z女士笑的目的。
到了,到了。
基金会门口有位伫立的黑发女士,恍惚看到帝国理工学院伫立的女王塔一般,牙仙跑过去,站在那人身前。
“本来还想告诉你的”z女士晃晃手机,通讯挂断了,牙仙歪着头看向她。
“我也买了花,坎贝尔”她抱出身后藏着的花朵——同样是一束鸢尾花,娇小的女士的背后可藏不住,她过来就看到了。
牙仙笑着抱过花,心里喧嚣着还好她叫的不是坎贝尔女士,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
z女士拥抱她,她脱口一句“等很久了,张小——z女士!”
她的语调在听到z女士质疑声很重的“嗯?”之后彻底自暴自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