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詹吧唧依然是战内不听从命令乱冲后被上士盾调|教(wwwww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是别误会我
但是居然真的有人推Jack……还给Jack画了画(图一)……
但不得不说Jack团宠哦,时刻c位,夹在拔杯中间……前线吃狗粮的感觉怎么样Jack?
#活春宫#艳#香#汉尼拔......
#活春宫#艳#香#汉尼拔#威尔#专心谈恋爱#休丹西#休丹西甜昏中国人#休丹西的美貌无人能抵挡#麦斯米科尔森#麦斯米科尔森涩飞华夏子孙#娱乐圈真情侣
痛觉比意识抢先一步附回他的身体。威尔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蜷缩在乱石滩上,五脏六腑混在一起,像是被切萨皮克开膛手剖出后捣成浆糊又一股脑塞回去,脸上火辣辣的,四肢都折断似的难以移动。
“好极了。看来我终于还是下地狱了。”这是威尔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他费力地撬开眼皮,茫然地扫视周围——没有烈火,没有寒冰,再不济点,连恶鬼都没有,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暗潮汹涌的海水在慢条斯理地明争暗斗。
...
威尔勉强支起身子,头脑像是被泡在酒里九天九夜的昏昏沉沉终于使他意识到——他,威尔格雷厄姆,没死。
这个结论的得出未免使人觉得索然无趣。威尔晃晃脑袋,一时分不清耳畔环绕的水声是来自波涛还是自己脑子里的浆糊。
人类在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总会下意识寻找熟悉的事物,不论活人还是死人。威尔显然是人类——而且是个活人——所以他也难以摆脱这种刻在基因里的条件反射还是什么,于是他开始环视四周,并成功地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所谓“熟悉事物”。
“真是公平极了,”威尔愤愤不平地想,“我像被揉成一团的纸一样扔在石头上,而那位好医生却能依旧优雅地躺在那儿,跟晒太阳浴似的。”
那位好医生的确是被海浪善待的,他安稳地平躺在乱石滩上,双手双脚都呆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脑后甚至垫了一块巨石——好一个悠哉悠哉。
等等,不对劲,脑后,巨石?
威尔用力眨了几下眼,运足目力——汉尼拔略略凌乱的发丝间隐隐透着血色,腹部平坦,几乎不见起伏。
不!不!不!
威尔一跃而起。头脑还没反应过来,瞬间的缺氧让无数金星飞速聚集在他眼帘之下,阴云密布下他难以看清那个身影,可他顾不上那么多,也不敢眨眼,几步趔趄着扑倒在汉尼拔身侧。
伸出手探探鼻息,微弱但坚定的气息轻轻扑打着威尔的手指。他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整个人瘫软在心理医生旁边,这才注意到小臂刚刚被蹭破一大块,针扎似的痛。
汉尼拔·莱克特没死。威尔先是感到短暂的轻松加愉悦,接着细细密密的失望开始咀嚼他的情绪。
他最初和汉尼拔相拥跳海可不是想要这个结果的。上帝到底是个绝佳的戏剧家,一双翻云弄雨手,随意拨弄着芸芸众生,就将两个应死之人从地狱之门拉回了修罗场。
今后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威尔和汉尼拔无法同生,更不能独活,那他们该怎样?他也不知道。
前FBI特别探员疲惫地阖上眼,脸颊上的伤静静地流淌着细长的血溪。
威尔费了一番力气才把汉尼拔拖到他找到的临时住处。天知道看着精瘦的心理医生怎么会见鬼的沉,威尔喘着粗气,想来是伙食太好了。
威尔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并幸运地在被灰尘纠缠的衣柜里翻出了几件发霉的大衣,他顾不上嫌弃,立即裹上身,毕竟浸透血液和海水的衣服实在是难以入眼和冰冷。
做完这一切后,威尔注视着沉静地躺在床上的汉尼拔陷入沉思。似乎之前也有某个切萨皮克开膛手在床边坐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等待自己醒来,不是吗?
很好,威尔自嘲地笑笑,这下我们扯平了,你曾体会过的漫长和流逝,如今都要我来再经历一遍。
为了小小的扳回一局,在接下来的等待中,威尔选择了把心理医生抛到脑后,专心致志地想他的狗狗们,他的温斯顿,他的不知比食人魔好上多少倍的天使们。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折磨人的心理医生才幽幽转醒。威尔抬眼,感到喉咙因过久没发声而干涩不顺:“你醒了?”
汉尼拔半坐起身,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然后把目光移回屋里唯二的活人,彬彬有礼地抛出一个问题:“请问你是?”
“你——!”威尔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开膛手把脑子摔傻了或是人肉吃太多终于遭报应感染病毒了,然后他犹豫着回答,“威尔格雷厄姆。你不记得了?”
“很抱歉。我们认识吗?”汉尼拔看起来十分遗憾的样子,但威尔知道那不过是狼身上的羊皮罢了。
好吧,好吧,威尔勉强说服自己,他的好医生确确实实是失忆了。毕竟开这种玩笑实在是低级而无趣,不符合汉尼拔一贯的作风。
“显而易见,我们认识。呃,也许你知道,你是汉尼拔莱克特。”威尔不确定汉尼拔还保留了多少记忆。
“幸运的是,我还记得这个。”汉尼拔挂起一个标准的心理医生的微笑,“可不幸的是,仅限于此。”
真是太棒了,威尔向自己挤出一个笑,想不到他这个前FBI特别探员在抱着罪犯一起跳崖的情况下,还能用这么巧妙的方式为这个美好的社会解决切萨皮克开膛手的威胁。威尔真心觉得自己值得一个劳动模范奖——如果有的话。
“啊,好吧,”威尔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始为切萨皮克开膛手尽职尽责地介绍他自己,“你是个心理医生,有那个什么心理和外科双学位……”
“我很好奇,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似乎很了解我。”汉尼拔真诚地问。
什么关系?哈,这不是汉尼拔深情款款地吐出那句“我们是家人”的时候了。威尔维系着僵硬的微笑,心说这问题你让我怎么答?你我的关系难道不是你一手造就的吗?
“敌人。”威尔选择了他认为最准确且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就好。”汉尼拔温和地又抛出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请问一下,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知道,人们都穷尽一生试图了解自己,更何况我前半生的努力暂时算是付之东流了。”
“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威尔真情实感地说出了今天唯一一句发自肺腑的话。
“很中肯的评价,威尔,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有这样说的理由。”汉尼拔慷慨地默认了威尔的回答。
这下威尔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于是他急中生智找了个话题:“你饿吗?”
“要是你不说的话,我就已经在愉快的交谈中忘记了腹中的空荡。麻烦你了,亲爱的威尔。”
直到威尔走到逼仄的厨房拿起菜刀时,他仍在暗骂自己虚伪的客套反倒给自己添麻烦。真令人意外,两人竟然有朝一日会角色互换,前FBI特别探员竟然要亲自下厨照料切萨皮克开膛手,而且还是在前者只特意给狗狗做过饭的情况下。
举着菜刀在厨房里茫然地转了一圈,威尔猛然想起这里只是个荒芜已久的房子,别说没有食材了,就是他手里的菜刀都是锈迹斑斑。
为了不把汉尼拔饿死,威尔决定小小地牺牲一下自己,去临近的有人烟的地方找点可以果腹的东西。
感谢不一定存在的上帝,威尔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人类的踪迹,来到了一条勉强算得上繁荣的小街。多亏了常年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经历,威尔顺利地顺走了两块三明治和一点披萨,并成功地在它们的主人发现之前离开了犯罪现场。
回到他和汉尼拔栖息的小屋,威尔不禁感慨自己人生的跌宕起伏,竟然从每日有心理医生专门做饭堕落到如今不得不去盗窃了,真是托了那位心理医生的福。
威尔把食物从小屋前主人的大衣里掏出来,递给等待的医生。
医生与顽强地冒着热气的食物对视片刻,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不尽”,但威尔还是敏锐地从中挖掘出对食物过于简陋的委婉的不满。
“温馨提醒,现在你和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FBI肯定在到处通缉我们。我可没处弄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饭菜,有这些就不错了。”威尔挑了一块看起来品相还算可以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汉尼拔沉默片刻,用两根手指优雅地夹起剩下的那块三明治,咬了一口。
正当威尔颇为意外地以为自己把口齿伶俐的医生说得哑口无言,并打算为自己欢呼时,心理医生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开口问道:“请原谅,但是,FBI为什么要通缉我们呢?”
哦,该死,一时忘记这位通缉犯先生失忆了。威尔开始后知后觉地体味出和一个失忆的汉尼拔一起逃亡的不便,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地为汉尼拔的失忆而感到空洞的喜悦,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他,威尔格雷厄姆,前FBI特别探员,无比希望切萨皮克开膛手先生依旧保留着思维宫殿——那些溅满因氧化而发黑的血液的房间,那些挤满食材的森森白骨的屋子,那个有两个相对无言的沙发互相对望的房间,或者,再不济些,即使只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一个吞噬了所有书信和记录的无情又温暖的壁炉,一把轰轰作响的电锯,一封来自凶手的“情书”,一幅波提切利的《春》。
威尔抬眼看了汉尼拔,没有回答。
小书贩发愁地盯着地上零零落落的书,已经整整三天了,可一本书都没离开过这块灰扑扑的地面,这就意味着,甚至没有哪怕一个人肯为他的书停留一两秒。
“那本怎么卖?”略略疲惫的男声打断了小书贩的自怨自艾,他无比惊喜地抬头,一个卷发男子正用他宛若湛蓝海湾的眼睛打量着地上的某一本书。小书贩衷心感觉,自己卖书这么久,头一次领悟到“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的真谛。
“抱、抱歉,哪本?”小书贩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卷发男子指指最边缘的一本画册。
“啊!您真是好眼光!”小书贩瞬间移动过去拽出那本被灰尘包裹的画册,抖抖上面的灰,“您看,这里面收录了所有您能想到画,像什么达芬奇……”
“有波提切利的吗?”男子轻声打断了小书贩的滔滔不绝。
“啊——这……我不太清楚。”小书贩在大脑里拼命搜索这个陌生的名字,但只得到一个“暂无”的结果。
“可是,封面上就是波提切利的《春》啊。”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啊?啊——”小书贩这才注意到蒙尘的封面上那幅著名的画正平静地凝视着他,一时不禁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看来连唯一的主顾都会弄丢了。
“多少钱?”男子掏出钱包。
“啊?”小书贩发出今日的第三次惊叹。
“哦哦哦,”他立马反应过来,“看在您这么喜欢的份上,我给您打个折——”小书贩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报上了原价。
男子很爽快地付钱拿书走人。小书贩一边开心地数着钱,一边眺望着男子瘦削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似乎在某个犯罪网站上看到过《春》这幅画,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来着?算了,有钱挣就行。小书贩继续高高兴兴地数钱。
威尔随手把画册扔到沙发上,脱下外衣挂在墙上,然后走进书房。
不出意外,医生正靠在椅子上读书。恰到好处的完美的侧脸被阳光分割成阴阳两面,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汉尼拔不紧不慢地抬头,开口:“回来了,威尔。”
“嗯。”威尔简单地应答,并没兴趣欣赏好医生雕塑般的身形,直截了当地说,“我饿了。”
“好。”汉尼拔放下书,站起身抹平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朝他笑笑,与他擦肩而过,去了厨房。
威尔站在原地,定了片刻,颇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在威尔和汉尼拔几个月前简单乔装后飞到一个遥远的国家之后,生活的惊涛骇浪渐渐平稳下来,只有偶尔瞥见的通缉令会掀起微不可察的小浪花。
一时无事可做,威尔在书房里百无聊赖地转来转去,还好奇地把汉尼拔刚才读的书翻过来看看,发现上面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不免有些扫兴。
午后的阳光缱绻慵懒,抚摸着柔顺的金色长发,优雅地靠坐在窗边,柔柔地注视着威尔。
威尔与阳光对视了几秒,终是败下阵来,退出书房,坐回客厅里那张松软的沙发,整个人陷了进去。
无所事事地发了一会儿呆,威尔随便一伸手,一个坚硬的角不满地推推他。威尔低头一瞧,原来是那本画册。
踌躇片刻,威尔还是拿起那本厚重的画册。手指抚上书封,触感不错,冷冽的纸面不声不响地摩擦着他的指纹,画上的春神嘴边溢出的鲜花安静地凝视画外。威尔垂眸,翻开一页。
第一页竟然还是《春》。威尔被迫欣赏起这幅传世佳画。
画的中间是维纳斯,不知为何看起来并不多么喜悦;反而是左边三位优美女神更加富有生气,在画布上翩翩起舞,欢愉的舞姿近乎跃出画卷的束缚;右边分别是花神、春神和风神,一串引人瞩目的花朵从春神的嘴角流出……
“如果我能每天见到你,直到永远,威尔,我也会记得这一次。”昏暗的美术馆里,汉尼拔就坐在威尔身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威尔抬起头,面前的墙上挂着的是绘画大师的名作还是儿童的随笔涂鸦似乎并不重要,他只是扭过头,望着亦远亦近的医生。
他发现自己的双唇一开一合,从唇齿间吐出的话语却不是记忆中原本的那句。他问:“真的吗?”
汉尼拔微微地笑了,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锋利的鹿角刺破头顶盘旋而出,温迪戈缓缓起身,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将威尔锁在原地,他盯着他,他张开嘴——
“威尔?”轻柔的呼唤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威尔想移动哪怕一分一毫,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威尔,你还好吗?”“救……救我”威尔像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喘息,可气管如同被紧紧攥住,代谢出的二氧化碳堵在喉咙中,氧气徘徊在齿间难以挤入。
“威尔?”
威尔猛然从沙发上坐直身子,膝头的画册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胸口不住地起伏,新鲜空气终于如愿进入憋闷的肺部,他却顾不得太多,扭回头,正对上汉尼拔关切的目光。
“做噩梦了?”心理医生的手附上他汗湿的额头,拇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
“嗯,梦到了一些往事。”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威尔并不愿意多说。
汉尼拔听出了他的意思,宽容地笑笑。他放下手,转而捡起地上的画册。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到封皮上的画上,汉尼拔注意到威尔轻微的神态变化,开口说道:“是波提切利的《春》,我很喜欢的作品。”
“哈。”威尔忽地嘲讽地笑了笑。
汉尼拔抬眼看向他。
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像是蓬松的面团,渐渐涨大,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鼓鼓囊囊的。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威尔冷不丁地出声驱赶面团,“他会永远记得我们在《春》这幅画前的邂逅。现在看来,真是……”他轻笑着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汉尼拔垂下眼睑,片刻,开口:“我很抱歉。”
威尔故作轻松地伸伸懒腰,没接茬,站起身,“你做好饭了吧,我饿了。”
汉尼拔跟在威尔身后,眸色深不可测。
哗——哗——哗——
威尔站在湍急的小河里,微凉的河水包裹住他的小腿,又匆匆奔逃,只留下握着鱼饵的他。
飞钓,最重要的就是时机。威尔喃喃道,一双眼紧紧盯在河里,捕捉着刹那间的风吹草动。
微风轻吻他的面颊,撩过他的发梢,在他耳畔窃窃私语,而他仍旧无动于衷。
一小片黑影闪过,威尔刚要放饵,忽地又飘过一大片黑影。他放眼望去,不知何时,整条河都已变成了浓墨似的黑。
威尔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拔腿,可双脚像是被捕兽夹紧紧咬住,动弹不得。
威尔拼命地想把腿拽出来,可依旧未果,反而如同在沼泽里不要命地扑腾,陷入更深的淤泥。
一头鹿,巨大的鹿,在岸边稍然踏步,拖着长长的浓雾在身后,像是鬼新娘的婚纱。
威尔格雷厄姆不再挣扎,他平静地注视着鹿从他身旁踱步而过,任凭不知名的情绪肆意吞噬着他残缺不全的心脏。
河水已然扑上他的胸膛,将他肺里的空气温柔地挤压出来。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威尔的余光映出那只稠黑的手,而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那双手是谁的。
“我原谅你,威尔。你会原谅我吗?”
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小腹,锋利的刺痛立即穿透他的身体,威尔不受控制地弯下身。
黑色的河水,和那双手一样的黑,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鼻腔。
威尔格雷厄姆睁开眼睛,盯着灰幕中苍白的天花板足足有一分钟,才终于从无边无际的河水中挣脱出来。
威尔又与天花板对视了近一刻钟。他把自己从冰冷的被窝里拽出来,赤脚站在地板上,梦游似的推开自己的房门,接着是汉尼拔的。威尔终于站在汉尼拔的床头,颔首注视着心理医生平静的眉眼。
威尔沉默地矗立在一片死寂中,直到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逃离侵入骨髓的寒冷,他方才转身离去。
放弃了将切萨皮克开膛手扼死的想法。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汉尼拔仔细地切开一块香肠,并在把它放进嘴里之前说道。
天天晚上做噩梦,精神好就怪了。威尔自暴自弃地一叉子扎进香肠,头都不抬地应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每晚站在我的床头,威尔,是在幻想杀死我。”汉尼拔继续切着香肠,平静得就好像他刚刚说的是“你每天晚上从床上爬起来吃香肠”一样。
威尔放下叉子。这是个陈述句,他没必要回答。于是他反问道:“你没睡?”
“我很久之前就建议过,威尔,你应该换一下须后水。”
“好吧,事实如此,但我想我不会考虑。”威尔又拿起叉子,叉起香肠塞进嘴里。
汉尼拔仔细地盯着他咀嚼吞咽的动作,慢慢地开口说:“我想,也许,你愿意谈谈你的梦?你知道,毕竟,我曾是一个心理医生。你可以信任我,把身心无保留地交付出来会让你好一些的。”
“耶稣同样信任犹大,不是吗?可惜,他的身心被毫不留情地钉在了十字架上。”
“你认为你有机会成为耶稣吗?”
“显然没有。”
“那么我想,即使我是犹大,对你也并不意味着什么。况且,耶稣是否真正信任犹大,还有待商榷。”
“你们当中有人出卖了我。”威尔低声喃喃道。
“主啊,是我吗?”汉尼拔直视着威尔的眼睛,像一条鱼跃入深海。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
“那么,这会是我最后的晚餐吗?”
没有人回答。
晚餐过后,颇有情调的心理医生开了瓶葡萄酒,于是二位就在落地窗前摇晃着高脚酒杯,俯瞰一片草丛里的点点星光。
月光似水,在暗色的草坪上静静地流淌,荡漾出银色的水花。晚风路过,大胆地邀请月色共舞一支,于是透明的裙摆飘荡,露出雪白的脚踝。
“纳西瑟斯会爱上他人吗?”威尔曲起手指轻轻敲敲面前透明的屏障,视线却不离那条名为月色的溪流,水面上那个威尔格雷厄姆面容平静,甚至仰起头细细地观察威尔,眼神犀利。
“他人的定义是什么呢?当你面对镜子的时候,威尔,对面的人真的和你别无二致吗?”汉尼拔浅啜一口葡萄酒。
“纳西瑟斯向水面俯身时,很清楚自己痴迷的人是谁。”
“他所爱的是那个美艳动人的躯壳,还是那个骄傲不羁的灵魂呢?”
“当同样的灵魂以截然不同的方式重新出现,纳西瑟斯未必就认不出。”
“他自愿,与那伟大的、卑鄙的、美好的、丑恶的、无私的、自私的,共同沉睡,在澄澈的不染杂质的水中。”
“近乎虔诚的献祭。”
“宗教式的献身。”汉尼拔轻叹,他的嘴唇触着酒杯的边缘,轻轻摩挲着,“我们都是纳西瑟斯。”
汉尼拔向威尔举了举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晃晃荡荡,折射出蔚蓝色的眸子,“等一切都结束后,为我献上一朵水仙花吧。威尔,这是我的请求。”
威尔垂眸,忽地笑了笑,又抬眼,瞳孔中却灌满了莫名的情绪。他问,一字一顿地:“汉尼拔,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身边的景物飞速变幻,裹挟着所有的笑声与泪水,像那条威尔总去飞钓的小河,永远地流淌着,静静的,不论是谁挽起裤脚站在里面,都永远地流淌着,静静的。
威尔没有去辨别那些场景,事实上,他也无暇分开目光去看——他紧紧地盯着汉尼拔,在一片废墟中唯一稳定的汉尼拔,似乎此时此刻万物崩摧,只有他二人幸存,彼此注视。
威尔的声音在颤抖,他问:“什么时候?”
汉尼拔回答:“在你醒来的时候。”
黑邪。听说是某次黑爷直播间的答观众问
*ooc预警,有私设不喜勿入
【终极内容】〈官方〉
(弹幕)[内心]
————————————————
【胖子翻开菜单,第一页是招牌香辣蟹¥288888.00/份
胖子暗惊,平静翻开下一页:王爷烤鸭¥188888.00/份
胖子取下墨镜,“我的天呐”
吴邪接过菜单,看清目录上的价钱后,嘴角扯出一抹笑,低声道:“一壶茶七千块钱怎么不去抢呢”
俩人眼神扫视四周评价,“真是个好地方”
站在正堂的负责人抬眸看了看,右手钢笔敲敲桌台,示意服务员去看看
吴邪和胖子小声探讨,“也跟小花说了不...
吴邪和胖子小声探讨,“也跟小花说了不花他的钱”
“这怎么着也得有个低消吧”
服务员走进,“三位先生好,我来给你门介绍一下,我们店不仅有这些,还有像这样经济实惠的”女子翻开菜单介绍着,“你们可以选择这页的这个,这壶茶一千八,另外还附赠茶点和瓜子”
胖子问道:“瓜子免费吗”
服务员:“免费”
胖子笑笑,右手伸出食指中指,“来二斤”
“…好的”
——
胖子:“你看哪个像是要买你样式雷的人”
吴邪四处张望
“看来你的买家够有钱的呀,来这儿参加拍卖会”
吴邪:“看不出来,专心等着吧,也不知道今天拍卖什么”
胖子轻咳一声,“警报警报,债主离你不到一米”
吴邪转身,解雨臣走进,打量桌上的瓜子
胖子朗声道:“花儿爷,花儿爷,”一手拉开椅子,“请”
解雨臣坐下后道:“我说哥几个挺给我省钱”
胖子拿出黑卡放在解雨臣面前,“物归原主”
吴邪笑道:“谢啦”
服务员:“花爷,你的包间准备好了”
解雨臣伸手示意,服务员走后,问:“你们几个来这干什么呀”
吴邪:“我有一张样式雷,有一个买家要买,就把我约到这来了”
“样式雷,我知道这个买家是谁了”
吴邪追问:“小花你怎么知道的”
解雨臣打断,“吴邪,在新月饭店有些话不要说出来”
这时,门外一人喊到
“小三爷——”
几人转身,是琉璃孙带着两个保镖
解雨臣脑海中回忆当初在地下室的那个人——
“你们老大是谁”
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我们老大,就是鼎鼎有名的…琉璃孙”
胖子:“在北京文玩界,他就是风向标,他出现在哪,哪儿一定有尖货”
解雨臣:“不就是一个倒腾破珠子的吗”
胖子问:“你认识”
“听过”
琉璃孙走进,“最近道上没了吴三省的消息,他人哪去了”
吴邪站起身,笑道:“我三叔人就这样,三天两头没影的”
琉璃孙不善道:“我听说他死了,有这回事儿吗”
吴邪脸色微变,收起笑
听见琉璃孙的话,解雨臣瞬间转头
闷油瓶右手正端着茶杯,停住动作盯着琉璃孙
胖子起身朗声道:“三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呀”
解雨臣语气淡淡的,但话里却是威胁,“吴三省要是听到,这背后有人嚼他舌根”
站起身靠近琉璃孙,低头看着他,“那这个人的舌头可就保不住了,”说完就往二楼包厢走去
琉璃孙看着解雨臣离开,转头挂起一个笑,语气温和,“大侄子,开个玩笑别当真”
吴邪低头笑道:“谁是你大侄子”
琉璃孙嘴角的笑瞬间消失
“我三叔他好的很,有劳道上的人惦记了”
服务生:“三位,有贵客请你们上二楼”
————
“那我祝三爷长命百岁——”琉璃孙眼神狠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喊到
】
(个十百千万…十几万啊)
(真的好贵)
(“哥几个挺给我省钱”)
(hhhhhhhhhhhhh)
(居然敢说三叔,琉璃孙危)
(小花小哥眼神瞬间变了)
“这琉璃孙说话怎么这么不好听呢”
“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
苏万杨好也有些好奇
解雨臣挑眉,吴邪转移视线
“…所以到底欠钱了吗”
“而且我看样子,应该欠的不少”刘丧注意到几人的神情,有些幸灾乐祸
【二楼.
“菱茎时绕钏,棹水或沾妆,不辞红袖湿,唯怜绿叶香,此屋名出自刘孝绰的遥见美人采荷,三位,就是这,请吧”服务生介绍完后便走了
胖子:“这新月饭店,在这秀什么文化底蕴呐”
吴邪:“可能是他们的规矩”
胖子对闷油瓶道:“小哥,咱们摆好阵形,今儿个给咱们小三爷撑撑场面,”胖子转头看着吴邪,“你别老看我,你兜着点,我俩现在是你的跟班”
闷油瓶整理好扣子,和胖子一人一边退开两扇门
“小三爷,请”
吴邪双手一抖衣领,“好嘞小胖子”
…………
霍仙姑无视吴邪伸过来的手,喝下一口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像,别人和我说还不信,原来那条臭狗真没绝后”
“您认识我爷爷”
“岂止认识”
“既然认识的话,那就太好了”
霍仙姑看着吴邪的神色,轻笑出声,“笑起来就更像了,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愧是小三爷,这排面够够的)
(能让张家族长来,不愧是你啊)
(霍仙姑真的很有气质)
空间众人:[对啊,张起灵是张家族长来着,吴邪和张家族长在一起了…那张家人知道族长被拐走了吗]
“吴邪居然…唔唔唔?!”黎簇眼神控诉捂着他嘴的两个人
“鸭梨,有些话还是不要说”
“就是就是,闭嘴吧你”
刘丧捂住胸口,[偶像被拱了,深表痛心]
不过大家也就是开开玩笑罢了,有些震惊不服气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实际你要他们去拆散或者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板,你看看门外啊”
看了一眼窗外,呵,还能是谁。
“吴山居……解雨臣,认识吗”门外的人悠悠道
空灵平淡的声音,乍一听恍若天上悠悠道钟
“我操,不会吧”
我冲出去
……
“我操!真他妈是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吗没联...
“我操!真他妈是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吗没联系我们,啊对,你不会,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啊对,青铜门。”我有点恍惚
张起灵,是他,他回来了,衣服上是一条一条的裂痕,还有无数结痂的和留着血的伤疤,我怅然,他又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他幽幽的看着我
“你……还认识我吗?”
“嗯”
我松了一口气
“好你个张起灵,那你凭什么问解雨臣?”
“好听。”
我有些无语,但也知道他内心的迷茫,虽然不知青铜门里到底是什么,但从他恍惚的状态看,应该不是什么好承受的痛苦,从黑暗到光明他还需要适应。不过,至少他回来了,我担惊受怕的十年,没白费。我把他推进房子,搭着他的肩上下打量,他明显瘦了一大圈,简直可以用瘦如枯柴来形容,他的眼神好不自在,甚至透露着清愚的害羞,长长的头发下竟然还透露着一丝可爱,我笑了,不在逗他。
“一会儿,胖子就来,唉,你还记得胖子吗,咱仨想当年可是江湖道上的名人,你看看,哎”
我不知为何说话竟有些慈祥,他似乎也不太适应,安静的盯着桌子上的食物……
“雪山……”
“什么?”
他伸出手指,指着桌子上的刨冰
“小哥,那不是雪山,那是……”
他突然扭头以一种冰到极点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瞳孔相视间,天旋地转,霎那间,一座巨大的刨冰……雪山屹立在我的视野里。
我竟才发现自己陷入雪地一米多深了。我才恍然想起,自己是来赴十年之约的,只是我没找到第二个鬼玺,也没见到青铜门……这只是一场永远不会兑现的誓言,用最孤傲的雪山封印住这一个十年,奈何无人见证,他生死未卜,杳无音信,我在我们分别的地方埋下了一本日记,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还记得,人间还有一个对他深深眷恋的兄弟。
此十年,彼十年,无缘再见,难舍眷恋……
【邪瓶】浮生一梦13
(纯净发文)
严重ooc垃圾文笔不喜勿喷有问题支持指出
“吴邪,快醒醒,别睡了”解雨臣站在吴邪的床边推着床上的人试图让人起来,吴邪被解雨臣推了好几下也没醒哼哼唧唧的把被子有又裹了裹伸手就要去搂床上的另一个人意外的摸了个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又走了……”吴邪的困意全无看着已经不耐烦的小花在点头。“愣着干什么啊,起来啊”小花把人从床上拖起来,又催促着赶紧穿衣服“一会人都走没影了,快走”两人刚出卧室就看见了起夜的胖子,也不管胖子解没解决完自己的内急,拉人就跑了出去。
“唉唉唉,干嘛啊这是,我尿还没尿呢”胖子拖鞋都快跑飞了,庆......
“唉唉唉,干嘛啊这是,我尿还没尿呢”胖子拖鞋都快跑飞了,庆幸自己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子,这要是啥也没穿起夜不得让小天真他俩拽着半夜裸奔啊
三个人跑了10分针钟也没找到要找的人“都怪你,磨磨蹭蹭的,这么大林子上哪找去”“谁能想到半夜三点,他俩还能跑,都可是坚持的1点都没睡觉啊,再说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影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叫了半天也不起”吴邪和解雨臣一人一句的拌嘴旁边的胖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拉来夜跑问他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大半夜的跑出来不怕你们被窝里那两位生气啊”“我们就是来找被窝里的人的!”吴邪和解雨臣一口同声的喊到,显然现在这两人多多少少带点火气了
“你们给胖爷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胖子忍着尿急,怕这二位拌嘴伴着再吵起来
吴邪和解雨臣也缓了过来,他们三个人蹲在地上跟胖子说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自从吴邪和胖子领着小哥搬来雨村以后,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后来黑瞎子听说以后就要带着小花来溜达溜达,美名其曰小花每天工作太累了,来雨村放松放松,小花在这呆着也挺开心,来的也越来越勤了,等到后来几乎是只要黑瞎子不下斗就带着解雨臣来雨村,解雨臣也无所谓,现在解家也稳定,盘口也没什么人敢造反来就来了,现在雨村都算是第二个家了,黑瞎子的四合院都得算第三。
直到有一次解雨臣半夜听见声响,睁眼一看发现黑瞎子不见了,也没有在意以为是睡不着去外面抽烟了,可是这种事情又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那情况可能就不对了,他就找了吴邪说这件事,吴邪起初觉得黑瞎子也干不了什么,可能就是出去溜达溜达,后来一想谁大半夜出去溜达,有病啊,可能也是心里想着小花和自己便宜师傅的事,晚上就没睡好,半夜就醒了,这下发现他家闷油瓶也不见了,后来根据他俩一个月的观察,他俩晚上都会一起消失,解雨臣为了弄明白黑瞎子他俩到底干什么已经在雨村住了一个月了
胖子赶紧小声喊他俩过来,可能是距离有点远,又在树林里那两人没一个听见的,又提上裤子把两人领来
“咋了,你尿个尿还得我俩守着你啊”
“你小点声,你俩看啊”解雨臣和吴邪超胖子指的方向一看,正式半夜偷跑出来的两位,此时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过招已经进入白热化,但黑瞎子有点力不从心了,速度也慢了下来,两位家属看的认真“你看我就说瞎子打不过小哥吧”解雨臣白了一眼吴邪也没吱声,胖子哪里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唉唉唉,胖子你崩找我”“没办法,太精彩了,不想错过但是也不能不解决内急啊”就在两人对胖子进行眼神攻击后,刚抬头就看见黑瞎子,往后一个撤步,立马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身体两侧有两条金色的条纹直通尾部,黑色蟒蛇站起来比小哥高出了一个吴邪来,蟒蛇居高临下的看着张起灵吐着嘴里的信子,第一秒突然冲向张起灵,如果刚才他俩是武侠片那现在就是玄幻片了,原本愣住的吴邪看见巨蟒冲向张起灵的那一刻他也冲了出去
“小哥!!……”吴邪张嘴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因为,张起灵一个后跳也变身了,没错,变成了一头狼,银灰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映出光芒吴邪此刻已经后悔这么莽撞了,虽说那蛇挺吓人但是自己的师父肯定不会伤害小哥的,他俩也认识好久了要吃早吃掉了
此时一条大蛇缠在一头大狼身上,狼侧躺在地上回头要去要缠在他背上的蛇,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就看见他们三个人站在不远处很明显解雨臣和胖子是出来追吴邪的,对视了一眼,心想‘完了’他俩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愣愣的呆在那,变也不是不变也不是,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武,现在多的却是不知所措
黑瞎子看他们三个走过来赶紧看着他的小花,然后变成了正常蟒蛇的大小,张起灵看见也变了,解雨臣在走的时候看着变小的那条蛇,眼睛一亮,就这微小的细节被黑蟒蛇黄豆大小的眼睛捕捉到了‘这事不大,也没吓着我家花’看着解雨臣走过来赶紧有点小了爬到解雨臣的身上,最后缠在了手腕上,就像一条加粗的手链,被解雨臣带回了家路过那颗树的时候,黑子瞎子的声音传来“胖子你这上火了啊”
张起灵看着被带走的黑瞎子眼神里冲满了委屈,我也变不成挂件啊“那个小哥你变回来吧,你这要是被村民看着再吓到他们”张起灵听话的变回去吴邪给他摘了摘头上的树叶牵着他的手往回走
走到家的时候看见解雨臣和黑瞎子已经在客厅等他们了,胖子看着这两对今天晚上这觉是睡不成了啊
改变了黑瞎子和小哥的背景,因为我想让吴邪和解雨臣陪着黑瞎子张起灵一起永生,所以没办法只能改变物质种类了,大体的经历不会变,我尽量努力的圆过去
不喜勿喷,谢谢
受不了的可以不看。
加引号是这里的张起灵。
不加的是重启瓶。
汪家的事终于落下了帷幕,黎簇回到了校园,考上了好学校,胖子也在潘家园有了生意,秀秀成了霍家家主,小花也让黑瞎子收了心。
只是他等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吴邪站在长白山,嘴里说着周围人的一切,声音不大,随着风声消失在雪山。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本来冰冷的风中,带...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寒意,只是本来冰冷的风中,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吴邪一瞬间警惕起来,汪家还没有彻底除干净,他并不算安全,他向四周看去。
没有看到人,却在不远处看到洁白的雪上,染上了红色。
吴邪莫名的感到心悸,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那红色走去。
只是刚走近看清楚了地上躺着的背影,他突然不敢再向前。
他心心念念的可人,似乎在和他开什么玩笑,吴邪颤抖的跑近那人,他既希望那人是他,又不希望。
直到看到那张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脸,他才清醒过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吴邪疯了一般,背起那人,就跑下山。
自己这几年来并非全无长进,那些伤,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也仍然看得出来是刀伤。
这世上谁能用刀伤他那么多次呢?还都是在手上,便也只有那一种可能了——放血。
是谁?还是青铜门里有什么让他这般放血的东西?吴邪不敢想象,如果这次自己没有来,那他会怎么样?他不敢再想下去。
“张起灵,你不许出事,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一定不会的”吴邪背着他,一边狂奔,一边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
相较于张起灵的失忆,吴邪更怕他受伤,甚至死亡,曾经的他以为小哥是神,但到后来他才发现即使强大如神明,也会受伤,也会痛。
让他体会人间的“恶意”,吴邪自诩不是好人,如果他忘了自己,他会把他关起来,让他只记得自己。
他本就自私,自私到只想一个人占有神。
但他从未想过他会死亡,如果真有那天,到那时,自己一定会给他陪葬。
也许是脑子里在想事,也许是小哥变轻了,吴邪一趟跑到医院,竟觉得没有那么累。
很快,手术室的门打开,吴邪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问结果。
“还好,只是伤口很多,并没有太重的伤,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送来的很及时,再流一会儿可就危险了”医生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开口。
“那什么时候会醒,要吃什么比较好?”吴邪看着他瘦的只剩骨头,满脸心疼。
“大概明天就会醒,吃食的话水果,补血的,可以适当吃一些肉类,他的营养跟不上,但是忌油忌辣”
“好谢谢医生”吴邪道完谢,就连忙去看那个让自己想到发疯的人。
“张起灵,这次你别想走了”吴邪摸着他的脸,不是,是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第二天一早
现在几位应该已经在了来的路上。
而吴邪,只是从昨晚开始一直盯着那人,像是怕他又跑了似的,又怕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咳”咳嗽声在安静的病房格为显眼。
“小哥,你醒了!快喝水!”听到声音后吴邪打了个机灵,连忙端了一杯水递过去。
“吴邪?”张起灵轻唤了一声,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出现在医院。
“嗯?是我小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给你去拿点粥?”吴邪心里高兴他还记得自己,但到底还是关心占了大比。
“嗯…”张起灵只是低下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吴邪看出了他的意思,但还是先去拿了一碗白粥,递给他,本来是打算喂的,但被拒绝了。
见他开始吃粥,吴邪才开始询问“小哥,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躺在长白山?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你为什么提前出来了?”
只是张起灵听到之后愣了愣,自己不是在雷城吗?怎么会在长白山?他不是早就从青铜门出来了吗?吴邪为什么会这么问?
最后回答吴邪的只有张起灵的沉默,虽然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但吴邪还是心中莫名的愤怒。
到底是不好发作,吴邪出了病房,本来想点支烟,但想到是医院,还是放下了打火机。
而里面的张起灵,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也许是因为终极,又或是那所谓平复一切遗憾的雷城,自己似乎到了另一个时空。
“遗憾吗?”张起灵低声的嘟囔了句,那会关心自己,依赖自己,不会让他放血的吴邪和胖子自己出青铜门后就不见了。
再也找不到了,确实是自己的遗憾,雷城是真的吗?原来,原来他真的可以平复一切遗憾吗?
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吴邪与原来的不一样,就好像曾经那个吴邪回来了,只是又有些不同,似乎不再想起那么天真了。
“天真!胖爷来了,小哥呢?在哪呢?我特地做了鸡,给小哥尝尝!”胖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考。
“胖子呢终于来了!?”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邪还有我们”
“徒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你师傅吱呼一声?唉,逆徒啊~”瞎子和小花的声音也紧随其后。
“那个,师兄,我们听说那个小哥来了,就,就想来看看”苏万,黎簇,还有杨好跟在两人的后面。
“哦!我带了些补品,额,听,听说他有点失血,我带了好多补血的!”苏万连忙补充。
“嗯嗯,就让我们看一眼呗!”黎簇和杨好连忙附和。
他们都想见识一下,这个道上传的跟神一样的人,甚至让吴邪疯狂了十年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又没说不让你们来,进来吧,小点声”吴邪招呼了一句就带着他们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得跟大学生一样的男生,吃着香蕉,另外几人倒没什么,黎簇他们却直接惊呆了,这,这怎么看都比他们还年轻啊!
吴邪不会思念成疾,变态到这种地步吧。三人瞬间离吴邪后退了一步。
并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吴邪一眼就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小哥,不会老,别把我想成那样,你们应该叫太爷爷,他可是一百多岁了”
“什么!!?”三人齐刷刷的看向病床上的人“这,这怎么可能?”
“呵,我这群小屁孩儿还管我,我就乐意叫是吧,小哥?”吴邪和他们拌嘴似乎又回到了曾经。
“嗯”张起灵听着他的话,嗯了一声,嘴角弯了弯,但很快就恢复。
“什么,胖子,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看到,都怪你黎簇”吴邪一脸不可置信。
“小哥,你在笑一下呗,笑着多好看”吴邪试图打开瓶盖,但某只瓶子并不想搭理。
“吴邪,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像只狗在求哑巴给你撸毛,哈哈哈哈”黑瞎子看着这样的吴邪,只觉得辣眼睛。
“呸,你个入赘的,还有资格说完!”吴邪直接骂了回去。
“300亿”这时金主开口了,并直击吴邪的命脉。
“……你不是那个说要嫁给我的小花了……”吴邪一副痛心棘手的样子,“这瞎子有什么好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对我”
而一边的张起灵,看着眼前的画面,却有些沉默,毕竟这是自己偷来的时光,不是吗?
他们的张起灵,不是他,他们的好,也只是因为他像那个张起灵,但是自己真的很羡慕,只是这不属于他。
他们的张起灵终归会回来,到什么他们也会很讨厌自己这个冒牌货吧,毕竟自己骗了他们。
只是哪怕是那样,自己也愿意,他真的很渴望拥有关心,他想多拥有一会。
他想自私一次,他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刚拥有糖的孩子,不敢看到给糖的人厌恶的眼神,并抢回糖果。
(最后一次,让我多待一会求你了,等你回来,我就离开,求你)他心里对这这边的张起灵承诺,即使他听不到。
但他更怕他听到,如果他拒绝自己也没有办法待着,毕竟这是他的东西,自己本就不该染指。
在他们的欢闹转移到他身上时,他已经恢复了淡然,没有人察觉到不对,毕竟小哥本就沉默。
“小哥,有不舒服吗?”吴邪看他不说话,虽然正常,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还是问了句。
“没有”他摇了摇头,继续吃刚才的香蕉。
——很快,在几人的精心照顾下,张起灵很快就出了院。
吴邪胖子和小花瞎子,还有三小只告了别,他们俩在附近求小花买了套房子,就住下了。
只是,吴邪觉得小哥有些奇怪,说不上来。
自己见他受伤,准备和胖子帮他擦身子的时候,吴邪注意到他看着脸盆的热水,眼中似乎有些害怕?
“小哥?怎么了?”吴邪看着他的情绪很担心。
“没事”张起灵只是回了一句就沉默。
吴邪也不好追问,只觉得他是在青铜门里见到了什么或是遇到什么。
但在热毛巾碰到他身子的时候,吴邪却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他抖了一下。
吴邪看向胖子,胖子自然也注意到了,朝无邪点了点头,表示和他想到一块儿了,看着小哥的眼神,更加心疼。
但是这些可以解释,更让吴邪和胖子感到奇怪的是。
张起灵自从被接回来了以后,虽然仍然沉默,但他俩感受得到,小哥对他们的嗯,说不出的感觉。
似乎一直很小心翼翼,就像是生怕惹他们不高兴,或者说怕他们离开。
家里的各种活都抢着做,从不反对他们的意见。
甚至再一次洗碗打碎碗后,小心翼翼,紧张的眼神,以及吴邪说没事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让两人有些怀疑,但他们也感受得到这确确实实就是张起灵。
直到某一天,他们才发现了为什么。
彩蛋是两个张起灵相见后的剧情两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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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三人谈判(上)
瞎子这个人,在我身边的怪物圈子里,属于相对畸形的那个,这个畸形不是形容身手,而是说他的性格。
他非常喜欢骗人。
我活到现在被不少人骗过,最典型的是我三叔,其次就是瞎子。和三叔那种有目的性的骗不同,他经常是没理由地玩我,就好比他曾经让我半夜到某个地方去,说是为了上课,结果我到了才发现那地方其实是个花巷子,过程不赘述,最后我和胖子狂奔了五条街才把扫黄的条子甩掉,两个人跑的几乎断气。这类事发生过不止一次,所以后来我就养成了习惯,一但他开口说一些很不靠谱的事,我的第一反应都是:妈的这老小子又想拿我开涮。
这次也是,我本来想警告他这玩笑已经越界,一点...
这次也是,我本来想警告他这玩笑已经越界,一点都不好笑,但随着他和张海客对话的进行,看着他俩很明显不对付但是又强行在忍对方的表情,我突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脖子上和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握紧拳头。
“字面上的意思。”他笑了笑,又喝了口酒,指了指自己和我,说:“我和你是一样的,我们都和哑巴睡过,我比你早入宫,所以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至于他,我不知道,你得问他。”
他说的是张海客,我很僵硬地扭头去看,感觉自己的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白,张海客的脸色同样很臭,警告瞎子不要用睡这个脏字,要改用敦伦,否则他就削断在场所有人的鼻梁,又说自己没有和闷油瓶敦伦过,因为闷油瓶是族长,地位非常尊贵,自己没有资格。
这种当着你面讨论你另一半和谁睡过的行为相当不做人,但是因为太荒唐,我反而骂不出话来,心理相当乱,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愤怒到极致当下就向瞎子挥了一拳,被他用手掌包住接下来,我又去扫他的腿,被他压住脸朝下按在桌面上,他用手肘压住我的肩,道:“冷静点,你打不过我。”
我说你他妈的有种放我起来。
他笑着说:我没种,你还是趴着吧,朋友一场,别把场子做的很难看。
我呸了一口,说有你这样的朋友吗?他回答说谢霆锋和陈冠希当年还是兄弟呢。
我的血一下子就沸腾了,一种想拼命的冲动涌了上来,我强行卸掉自己的肩膀,用小花教我的方式从他手中硬拧出来,另一只手迅速朝他脖子砍去,我这招用的很熟,动作极快,正常人在这么短的距离已经中招,但他必然不会,所以我做完以后并没有停,而是即刻发狠用脱臼的左手勾起桌上的杯子猛甩出去,杯身被他抓住捏爆,但杯盖飞出去正好砸掉了他的墨镜。我皱了皱眉,感觉他的眼睛比我上一次看见时颜色更浅了一点,但又不确定。
他飞快地捂住眼睛,我正想嘲讽几句,突然脖子左边一凉,摸了下,有滑腻感,还没来得及想,他的右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看力道竟然有几分认真地想杀我,瞎子扔掉那块差点割断我喉咙的玻璃碎片,从衣服内侧拿出一副新的墨镜戴上,我一点也不慌,面无表情看着他完成这些动作,他也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傻逼一样地互相看着。最后张海客叹了口气,对瞎子说:你要杀了他我不反对,但是族长还在里面,最好换个地方动手。
谈判地点选在了村后面的王阿姨面馆里,我们三个一落座,气氛就显得极其诡异,服务员几次上来想问我们要吃什么,但都被吓了回去,我心里烦躁,就敲敲桌子,把他叫过来,问有烟吗?给我来一包。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我,说:老板,张老板不让你抽烟。
闷油瓶不准我抽烟的事全村都知道,我刚想说你他妈的别那么多废话,就今天这个事,老子就算把全村的烟都抽干了也不顶用,但是余光撇了对面两人一眼,我立马变了个表情,非常炫耀地对他说:成,哥哥我这家里张老板说话顶用,不让我抽我就不抽。说完很做作的挑了挑眉,看着他们俩。
张海客又在翻白眼,说蠢货,瞎子还是在笑,一点也没情绪受到影响的意思,这人多半是面部神经永久坏死。不抽烟,我就要了叠花生米,不管他们俩瘟神,一个人坐在那儿翘腿磕,一边玩手机,直到我快把一盆都磕完,张海客终于开口道:吴邪,我们做个交易。
其实闷油瓶失忆并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至少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和一些印象特别深的事情,就好像巴乃床下的那个铁盒子虽然他忘记了具体是什么但至少他还记得那个东西十分危险。
闷油瓶最小的时候是被当作那个三千年的婴儿来训练的,那个婴儿在汪家出来揭破之前是张家新一代的信仰,他所受到的训练也一定是最强的,虽然主要的训练是倒斗,但是倒斗也是一门非常难的学问。
第一要精通历史,看到墓中的东西就要知道这个墓是什么年代的,甚至于推算出这具体是谁的墓;
第二要精通机关,而且还要了解历史中哪个朝代最擅长什么机关;
第三要了解阴阳风水以及奇门八卦,知道寻龙点穴看到这里的风水就要知道里面容易出现什么样的粽...
第三要了解阴阳风水以及奇门八卦,知道寻龙点穴看到这里的风水就要知道里面容易出现什么样的粽子;
第四要有强大的身手,这点就不用说了;第五要有超出常人的听力,闷油瓶小时候受过听力训练,在没有光的墓室里闷油瓶的耳朵要比眼睛好用几倍;
况且那个婴儿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张家下一任的族长,而张家又是一个大家族,所以一些其他的手段。
比如酒量、虽然没见过闷油瓶喝过但是这是做为一个族长必备的。
英语、就像那次闷油瓶冒出来的口语。枪械、闷油瓶下斗不用枪械,是因为怕有尸毒,但是遇到枪闷油瓶抬手就能用,无论是
还是什么,有时看到一把年代久远的枪械还能说出他的型号。
医学、闷油瓶每次从斗里受的伤以他的性子能不上医院是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而且他又不是那种会求人的个性,所以他的伤口从来都是自己医治,就连老辈子的偏方都能知道不少,就好像烟叶的作用。
以及心理学,建筑学,野外求生方法,辨别野生植物的食用性,怎样最大的保存自己的体力,等一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都是训练项目。
后来汪家出现,他们想用这个三千年的婴儿来作为破坏张家的突破口,所以他们才会大肆宣扬这个谎言,张家也如他们预料的在对闷油瓶的厌恶中开始分裂了,然而在上一代的张起灵死后闷油瓶却又被推出来做了新一代的张起灵,也是张家的替死鬼。
这就是吴邪尤为怨恨张家和汪家的原因,然而闷油瓶却是善良的,他如张家所愿站出来担起了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的责任,因为从小没有父母只有训练后来又被人如此厌恶的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想到这点吴邪心中一痛。
不知幸还是不幸,也正是因为这样闷油瓶在每次失忆后却还是有着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只不过他的记忆中的技能都是上一个年代的而已,这也是为什么闷油瓶在这个年代是个九级生活残障的原因。
想到这里,吴邪也不在纠结闷油瓶会去理发店的原因,抬头望着闷油瓶的背影吴邪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将这些人加注在闷油瓶身上的一切都还回去!
吴邪跟在闷油瓶身侧,看着地上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心中想着这一世至少他会让闷油瓶摆脱这种命运,心情渐渐的好起来,张开大大的笑脸吴邪问道“小哥,我们要去哪?”
张起灵脚步顿了顿,好似被吴邪灿烂的笑脸吸引了,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中微不可闻的出现一种迷茫的深色,自他有了记忆以来,好似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笑过,不过这种神情依然是稍纵即逝,随即张起灵难得的开口“去将你的东西出手了”
“嗯”听到闷油瓶的话吴邪点点头“正好
你也能帮我看着点,这个东西虽然只是个单件,但是如果遇上正在收藏的买家,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说到这里吴邪想了想,再次问道“小哥,你住哪里啊?”
“做什么?”听到吴邪的问题,张起灵反问过去
“如果你在吉林没有住的地方,咱们可以用这次卖出的钱卖座房子啊”看了眼闷油瓶吴邪接着说道“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也没什么可以谢你的,这次卖的钱咱俩就一人一半吧,所以房子的房主页要写上咱们两人的名字”
“不用”张起灵淡淡的拒绝。
“用的,用的”吴邪却容不得他反驳“要不然我会不好意思的,而且如果你不喜欢房子,过两年咱们再把房子卖出去,咱们国家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以后房价肯定会涨不少,到时候咱们再把钱分了也行啊”
好像知道吴邪的决心一样,张起灵没有在反驳,吴邪也乐呵呵的跟着他走。
最后最后这条腰带真的找到了一个好的买家,卖出了三十多万,在这个年代三十多万买到的房子一定不次,两人在七天内就为房子的事情张罗了。
本来张起灵想走来着,但却被吴邪拦住了“你看我这么小,人家卖不卖我是一回事,他们要骗我怎么办,有你盯着点也好啊,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最后两人在距离郊区不远的地方敲下了一个两百多平米的房子,房子三室一厅外带一个独立小院,周围绿化不错而且交通也方便,虽然是个二手的但是年代也不长,本来价格应该再贵点,但是主人家家里有急事急着出手也就便宜给他了,依吴邪看,这栋房子再过个几年价格一定会成倍的向上翻。
不过吴邪是不会将房子卖出去的,因为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他和闷油瓶共同的家。最让吴邪偷笑的是,因为吴邪没有身份证所以这几天两人住宾馆只能开一间房间,期间吴邪还惊奇的拿过闷油瓶的身份证看过。
虽然证上的人有些地方猛一看长得和闷油瓶很像,并且是向着闷油瓶的风格打扮的,但吴邪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个人不是闷油瓶,看来这张身份证是张家为他办得口□了,吴邪略有写失望的放了回去。
23.
吴邪在大广场上驻足了一会儿,他甚至拍了几张照片,面前的乔托钟楼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午后阳光将钟楼外面那层白色的大理石照得十分耀眼,那是一种纯净优雅的感觉。
“我曾经在这座钟楼上跳跃过。”吴邪说的是游戏《刺客信条》里,张起灵表示不解,吴邪却笑了起来,说自己做白日梦呢。
八圣若望洗礼堂是一个著名的个八角形建筑,罗曼式风格,它更出名的是三座“青铜大门”,实际上吴邪对“青铜”“门”这几个字有点敏感,即使是被米开朗琪罗称为“天堂之门”,开启了文艺复兴,吴邪也丝毫不想看那浮雕上的圣经故事,他只想让张起灵离“青铜门”越远越好。
二人闲聊着离开了大广场,佛罗伦萨的建筑有一种森严的逼仄感,街道十...
二人闲聊着离开了大广场,佛罗伦萨的建筑有一种森严的逼仄感,街道十分窄,但建筑物都非常的高,由于当地人十分钟爱机动车,街边更是停了许多的车辆,这让吴邪和张起灵感觉路越走越窄,最后只能紧紧贴着墙壁,给路过的车辆让位。
这个时代真的很美好,无论你生活在哪里,只要感受过人间的温度,想象过那些普通的人生活中错综的细节,就会热爱这一切,伟大的生命。
张起灵在前面走着,马尾一甩一甩,吴邪跟随着他的脚印,这个人在闹市中仍然孤独,像一团巨大蒸气将冗长事实剥离之后的荒芜,只剩秘密。
他的脚上是无形的镣铐,不论是成为自己的omega也好,张家族长也罢,似乎都预示着张起灵这个人将如钟表装置一样永不停止直至死亡。
新鲜的墨水味袭来,吴邪并不能嗅到气息,这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alpha,很明显吴邪和张起灵都感受到了这丝信息素,张起灵第一反应就是把吴邪护在身后,他甚至骂了一句洋文,吴邪脸一黑,虽然听不懂意语但绝对是脏话,此刻并没心情想其他,他们刚好在一个拐角,那是一个死角,就算有人从远处狙击也没有视角。
但如果狙击手在头顶,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击杀机会,张起灵随手将一个路人按晕,动作快到吴邪只看到张起灵的手摸了一下那个老外的脖子,他直接双膝一软瘫倒睡着了。
所有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张起灵从抢来摩托车到骑上去大概只用了几秒,他依旧敏捷而强大,omega的性别特征在他身边完全没有体现。
吴邪并没有迟疑,几乎是瞬间就跨了上去,他大概只比张起灵慢了半秒,多年以后他几乎能跟上张起灵的速度了,但重点是在于这个摩托车是女式的,两个男人骑有点坐不稳,吴邪本能的扯住张起灵的衣服尽量保持平衡,张起灵却一把拽住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吼道:“抱紧我!”
张起灵一拧油门,车子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吴邪死死搂住他的腰,一边快速扫了一圈周围的动静,一边祈祷这车加够了油。
摩托车马力很足,当他们冲出广场的时候,车轮子都要飞起来了,吴邪并不知道此行另一个目的地在哪儿,他在脑海里迅速勾勒地图上老城的布局,这简直是一座迷宫,交通拥堵,街道狭窄,如果想要甩掉追兵也并不是不可以。
吴邪开始大声指路,他们需要去往郊区,张起灵加大油门狠狠一踩,一声轰鸣巨响简直震得整条街都听见了,引得街边人行人纷纷驻足张望。
“头低下!趴我身上。”张起灵命令道。吴邪立刻向前挪动整个身体都覆在张起灵身上,用一种几乎算是性骚扰的姿势,好歹找回了重心。
“向左,有一条大道。”吴邪吼道,张起灵疾驰,直到驶出市中心之后,张起灵才将车速慢了下来。
张家人的出现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吴邪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自己现在几乎是将脑袋提溜着在行动,吴邪想着想着愤愤不平捏起了张起灵的腰。
张起灵的注意力并不在吴邪不安分的手上,他全神贯注沿着林荫小道穿梭,现在正是下午车流量较多的时候,很显然在车流中弯来绕去有点考验张起灵的车技,一些行人甚至频频回头,大概都在想为什么一个男的坐在后座抱着前面的女生,且笑容说不出的诡异,这大概是罕见的女性alpha?
吴邪如果知道自己的alpha身份被质疑了大概会选择跳车,不过此时他很认真在指路,他将整个佛罗伦萨的城区布局都背了个大概,此刻二人正前往北边郊区。
驶出了约莫两个高档街区,沿着阿尔诺河一路远走,那些带有高级雪松香味的房屋被抛在身后,吴邪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一个相对黯淡破旧的社区,经过窄巷与街道,看过由平滑的石头和不同颜色精致的砖瓦塑造的建筑物,以及蜿蜒寂静的河水,张起灵终于在一条豆砾石小径前停了下了,他们把车停到路旁往山上走去。
林中的树木苍翠茂盛,小道两旁是树篱与落叶树,二人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漫步着,他们一起被包裹在绿意盎然的林荫中,仿佛这是只属于他们的地方。
树林的尽头是一座有些老旧的公寓,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发黄的大理石雕像,这栋建筑和雕像融为一体,日晒风车无人打理,看起来属于并不会经常维修的,大概只有被世俗抛弃的人才会隐匿于此吧,吴邪能想到里面的场景。
24.
303房门是上着锁的,张起灵没有多做考虑直接扯断门锁进入房内,里面的空气散发着霉味与古老的气息,房内的装饰与家居非常普通,普通得不像一个神秘张家人该住的地方,吴邪曾经想过张家人是不是都睡绳子或者棺材之类的,总之不会是一张普通的床和普通的房间。
很久以后吴邪明白自己过于神化张家人,他们也神化自己,其实衣食住行同普通人没有太大的不同,可能有点挑食,但仙女也是要吃饭的。
这屋子仿佛积攒了数百年的灰尘,那些细小的颗粒在眼光下清晰可见,浮动在半空中,轻盈又缓慢,并且拒绝落到地面。
每走一步破旧的地板都嘎吱作响,吴邪还在观察四周,张起灵已经来到床前掀起黄色的被子打开了里面的暗格,吴邪并不想吐槽张家人喜欢在床底下藏东西的习惯,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大的盒子,精致的木雕和古朴的花纹昭示着这盒子和周围西式风格的不同,这很显然的中国古代的东西。
盒子是楠木的,使用的秦汉朝时期的木雕艺术,有着典型的南方楚国浪漫主义的乡土特色,圆雕手法,简繁相间,线条流畅。
这是个古董,很值钱,吴邪评价道。
“这是手冢。”张起灵道。
吴邪才反应过来里面应该放着张家人的断手,也许那个人也在等待落叶归根的那天。
“到手了。”
张起灵和解雨臣确认过那边的情况之后,他的身体似乎瞬间放松了下来,吴邪明显能感觉到他这须臾的变化,他的眼神变了。
刚踏入佛罗伦萨的时候张起灵是一种紧绷的状态,但又十分冷静,在做事情的时候显然是经过细致策划的,拿到药剂这个希望与目标是他前行的方向,吴邪认为张起灵只是在担心他的安全,还带着一种他自己能否回归alpha的焦灼心情。
这是一种没有形状的情感,难以描述,吴邪在昏黄灿烂布满灰尘的房间内感觉到了一丝自己说不出的慌乱,他拧着眉头仔细观察张起灵。
他的肩膀细微紧绷着,每一次眨眼与呼吸,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手指无意识地弯曲,这不该是张起灵会透露的破绽。
“小哥,你的眼角……是皱纹吗?”吴邪一边观察一边走进,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各种声音、气息、味道和记忆在此刻全部喷涌而出,一阵粘稠又杂乱的情绪突然冲刷过来。
吴邪不可置信地望着张起灵,质问道:“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张起灵面无表情向吴邪靠近了一步,吴邪第一反应是捂住脖子后退,他脑海里的记忆迷宫正在崩塌,海上明月与雪山戈壁,大漠苍茫与古墓奇情,所有听过的故事,耳边的低语,曾见过的照片、历经的幻境,想象过的场所,一切的一切都在交叉又混沌,所拥有的期盼的渴望的,通通化为了碎片。
吴邪开始分析,他一向是心思缜密反应速度惊人的,只不过被情感蒙蔽了双眼,“没有所谓的转换成omega的药剂,这个神秘的张家人确实存在,但这一切只是一个局,对吗?”
心中的迷雾开始褪去,伴随而来的,是久违的头疼,那种当年如影随形的不可预知的未来,重新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倒下。
那是一种沮丧感,和以往每一次勘破真相时所感受到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灼烧一般的冲击不同,现在是一种压倒性的绝望,包含着痛苦、温软和失落,以及张起灵美好而诱人的情感慰藉。
当年的吴邪是一个可以看到尽头的人,任何的事物,一眼看去,伴随着剧烈的头疼,是无数种伴随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他都能同时想到,这种同时用力拉扯所有可能性未来的压力,让人心力憔悴。
但拥有了张起灵的吴邪丧失了这种能力,未来仍旧是无限庞杂毫无规律的,他看不到了。
“你们把我骗到这里来,是因为我要死了。”吴邪有些凄然地笑了,他一步步后退将自己逼到墙角的位置,他知道张起灵想做什么,在僵持的时候吴邪突然整个人开始剧烈咳嗽,鼻子一热,他摸了一下,是血。
吴邪并没有发火,他克制着自己疾风暴雨般的愤怒,那十年他曾经锤炼出一颗冰冷坚硬的心,他知道,死亡的降临是很特别的,它不会给你虚妄隐约的错觉,也不留下任何自我欺骗的的机会,吴邪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死了,比他将要死亡更糟糕的是张起灵的处境。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想要死了,想救我,大可不必做这么大的局骗我,我没有理由不接受帮助,除非救我的代价是我不愿意付出的。”他依靠着背后斑驳的墙壁站稳了脚,举起手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和黑瞎子并不怕死,这一点吴邪是确定的,甚至在很多程度上,他们会去求死,病痛和漫长的生命,总会让人产生或多或少趋向危险的倾向。
解雨臣会为了救我牺牲张起灵吗?吴邪这样想着,除非张起灵求他……他回忆起了解雨臣的态度,这几个至亲至爱之人,达成某种残忍的默契,将他排除在外,吴邪心中的痛苦似刀绞一样。
他沉默了几分钟,说出了最终的答案:“你也要死了,是吗?”
面对如此巨大的冲击,语言显得粗糙又脆弱,吴邪的眼神都空洞了,当你最重要的人突然死在你的身边时,其实是来不及悲伤的,你大约会在他离去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在某个熟悉的地点,突然感受到自己身处那种冰冷而虚无的空间,就在这儿,这个地方,曾经有什么东西存在过。
吴邪的反应并不如张起灵想象般的狂暴怒吼,他显得平静而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空气离开了肺部,他正强迫自己再次呼吸,那不规则的心跳声犹如擂鼓。
张起灵摘下了假发,满头白发刺痛了吴邪的双眼,他几乎晕厥了,张起灵的面容仍然年轻,只有一头白发铺满了风霜的味道,但那是用牛膝草洗涤后的纯净,又或许是冰雪永恒的峰顶,而吴邪此刻波涛汹涌的心情则是暴风雨中翻腾的海鸥,他就要溺亡了。
“不是因为你,我从青铜门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不仅仅是变成了omega这么简单,而是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他走过来握住吴邪的手,“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标记我也是因为这个。”
“我可以救你……我会救你的。”吴邪喃喃道。
张起灵笑了,嘴角的弧度类似破晓时刻的阳光,从暗夜里流泻出来的纯粹美感。
你认识我,爱过我,在夏日与冬夜,从崎岖的雪山到大漠,从人海到湖底,从目光到目光,这辈子已经够了。
吴邪的情感注视着他,呼唤彼此,跨过生死的边界,他们曾经无限接近于死亡,吴邪愿意一头栽进那深邃黑暗的古井之中。
西方传说有些灵魂生来就残缺,它们需要找到彼此才能完整,所谓的灵魂伴侣,吴邪并不相信这个,他只愿追随面前这个人的气息与目光,走进他的岁月,在雪山之上海潮之下,哪怕自己化尽尘垢。
张起灵知晓自己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老化下去,就像民间传说中的志怪故事,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寿命了。
他早就暗中警告过自己,只是自己并没有读懂那段话的意思。
吴邪抱住张起灵,无声流泪,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何其悲哀,吴邪通常不会滋生这种自怜的情绪,他至多会思考过去,但现在他却泪如泉涌。
我这辈子已经够了,就算自己死了,也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可是所有人都不明白。
他为自己的天真哭泣,为无法掌控的人生,为他面前即将逝去的恋人。
也为张起灵蓬勃荒凉的爱意哭泣,为解雨臣的义气,胖子瞎子的付出哭泣,上半生,所有人说着为了他好,隐瞒他,欺骗他,想不到后半仍旧不可以相信至亲至爱。
现在应与你相恋的人告别。
张起灵按住吴邪的后颈使他晕厥,无声的眼泪垂落。
25.
吴邪做了一个梦,他爬上雪山穿过青铜门,却走在佛罗伦萨的细雨迷蒙的街头,穿行在尼可罗·马基亚维利大街的林荫大道之中,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小贩的叫卖声,在一座不知名的廊桥前他停下的脚步,身后追逐他的人似乎是自己很熟悉的朋友,他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
那群人逐渐逼近,领头的是一个男子,他的神情焦急又肃穆,满头白发却有着惊心动魄的容貌,那是一张岁月不曾雕琢过的古玉般的脸。
吴邪想问他你是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到一阵疲惫,那是过度使用肌肉之后的精疲力竭,像燃烧了整个身体一般,他宽阔的肩膀微微弓着,那是防备的姿势,他似乎是一个游荡在世间破碎的魂灵,是什么支撑自己肉体与精神的结合?
吴邪感觉到身体要分裂开了,无论做什么都填补不了的裂痕,那是精神的缺失,身处永恒的孤独,残缺的意象。
吴邪转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阿尔诺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用尽最后的力气翻入河流。
吴邪感到他正在失去某些东西,他的大脑在重塑,这是一个构筑灵魂的思想与记忆的过程,一股神秘力量在挑选他的记忆,将有的东西保留,而有的则剔除,将连同记忆所产生的一切标志与刻痕都篡改,吴邪在这迷雾重重中安静穿行,他知道自己失去了某些最重要的东西,他的思想与本能正在抗拒,但那股庞大而精密的力量是无法以人类的精神所抵抗,它正井井有条地工作着。
吴邪的身体开始剧烈颤动,最后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他猛地惊醒。
我……我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几分钟之后吴邪才真正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家医院里,头部似乎受伤了,左手骨折,吴邪很快做出了判断,并在30秒之内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得出自己现在并不在国内的结论,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
他尝试着起身,但很明显自己的身体机能还不允许他行动,一阵刺痛使得他作罢,他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跟谁,来意大利旅游来着?
正想着解雨臣和胖子走了进来,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着关切,胖子嘴碎已经把一切都交代了,他和解雨臣来意大利旅游,结果出了车祸,已经趟医院三天了,好歹醒过来了。
吴邪摸了摸头部,包扎得严严实实,“肇事司机呢?”
“跑了。”解雨臣答道。
他非常自然地坐到了旁边开始给吴邪削水果,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吴邪从醒来就觉得心脏一阵疯狂悸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如实回答:“我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这不废话,你少了好些天的记忆呢,咋来的是不是都不记得了?”解雨臣答。
吴邪点头,头部被撞击确实是会短暂失去记忆,他高中时候老痒搞了个摩托车带他飞跃街头,结果车技实在太烂了,直接撞街边的花坛上了,当时的感觉是半晕不晕的,被扶到医院做检查和回家的途中他整个人是完全失去记忆的。
根本想不起来面前这人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出的车祸通通不记得,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回家睡了一下午就清醒了,这才想起来事情经过,只不过这次失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吴邪绕着自己的脑袋轻轻摸了一圈,大概摸到了被撞的位置,在额头左边一点,解雨臣说缝了十几针,可能会毁容喔,吴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那是一条可怖的线条,他寻思我还怕这个?
也许额头再来个疤会显得更帅气呢,一条扭曲的伤疤从他咽喉出横切而过,似乎那一切的过往他都清晰记得。
一名身着外科手术服的中年男医生走了进来,向解雨臣他们交代了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几人的聊天内容也都是这几天的旅游行程,显得愉快而轻松。
大约需要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解雨臣和胖子送完饭以后离开了,吴邪躺在黑暗中,头痛欲裂,他压抑着剧痛侧头看向窗外,远处的高楼华灯初上,夜景辉煌。
结局
张家为何而来,为何而长生,破朔迷离,张家人自己都未必知晓。张起灵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他投入潮水一般的人流中,销声匿迹。
所谓的药剂并不能转化omega,而是可以修补人体衰老破败或者因为外力而损坏的器官,张起灵在发现吴邪的病症以后就已经决定了要救他,只不过他低估了吴邪对自己的情感。
解雨臣和胖子瞎子不计后果地帮助他,为了吴邪也为了他,还有张海客,在他的帮助下配合了药物用六角铜铃制造幻境篡改吴邪的记忆,将张起灵这个人彻底从他生命中抹去。
“服用这种药物之后可以刷新他的记忆,简单来说是构建一个记忆宫殿,将属于你的一切都锁进一个屋子里,并不能够完全删除,只能将它储存起来然后用我制造的幻境记忆替换刷新,如果他再次见到你可能会受到刺激想起一切,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多看一眼吧。”
张海客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张起灵已经背着包向雪山走去。
吴邪会过完幸福的后半生,他前半生已为了追逐真相迷雾追逐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张起灵不愿吴邪再经历一次。
夜幕降临,孤星掩映,流逐的月照澈那黯淡的山。
这是真正的自由,没有束缚,亦无牵绊,不再是漂泊无依又逼仄局促的岁月,他要回到最初与吴邪分别的地方。
死亡与睡眠将会同时来临,而他带着所有的群风和一生所爱的回忆,回到那个遥远而孤寂的地方。
桎梏的风雪与世俗的高墙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他再也不用四处流离。
【完】
【后记】
关于小哥衰老白发的设定是最开始就想好的,只不过写起来比预想的要慢了很多,于是看了昨天三叔的更新才发现,白发梗竟然被他抢先了233
结局是一开始就想好的,如同标题的《雪落时刻》,也预示着结局,我剔除了一些不合适的,比如一开始设想了许多的簇瓶和花瓶情节。
簇瓶是有小哥被吴邪囚禁,然后被鸭梨偷偷放走的情节,在小哥逃离的时候,鸭梨向他索求得到一个吻,小哥亲吻了他的额头。
花瓶的设想是最后的两个月是小花一直陪伴着他,他们走遍了许多地方,最后来到了雪山,小哥在小花怀里安静死去,苍白的头发苍白的眼神苍白的面容,与这座山溶为了一体,他化作石像,如同没有尽头的思念,永不泯灭。
想着这样对不起吴老板233,于是作罢,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小花~
当然也是考虑过小哥,我觉得对于小哥来说其实也是一个好结局,如石如雪,化尽尘垢。
而对吴邪才是真正的残忍,对不起吴老板TAT,我知道吴老板不在意此生尽头与来生,因为这一生无论何时结束都已经足够精彩。
总之感谢大家的阅读,我会在之后放出TXT版本。
(14)
闷油瓶猛冲两步向我一扑,毫不犹豫一把抓住我胸口衣襟被我带着一起往下坠,好在胖子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同时杀过来死拽住闷油瓶后背,堪堪在我背包挨到黄油漆的时候止住了我和闷油瓶的落势。
闷油瓶的重心完全是歪的,根本没法把我拽起来,而瞎子小花和秀秀又完全分不出手来帮忙,如果我不配合提高我自己的重心,那我们三个就只能保持着这个不稳定的扇形,等着闷油瓶或者胖子放手又或者三个一起跌进黄油漆。
闷油瓶盯着我的脸,僵持了两秒他忍不住说:“别冒险。”
我想说这个险值得,但闷油瓶又说:“还有路。”
我立即反抓住他胳膊把自己重心提了上来,胖子和他同时发力把我拽了回去,胖子刚撒手就骂我:“胖爷我这点命...
我立即反抓住他胳膊把自己重心提了上来,胖子和他同时发力把我拽了回去,胖子刚撒手就骂我:“胖爷我这点命全是给你吓没的!”他刚才死拖着我和闷油瓶,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卸了力,但我没空管他,只忙问闷油瓶:“什么路?”
闷油瓶看我一眼,轻声说:“原路。”
此时闷油瓶开口,我忍不住眉头一皱,我不信他不知道这点,但他却仍然提了出来?还不等我有所反应,闷油瓶就转头对胖子说:“照明弹。”
胖子想也没想就掏枪放弹,咻地一声伴随着刺啦啦的燃烧声,骤然大亮的光线里闷油瓶猛然跳起踩着怪物头顶腾挪几下跳到远处石碑上,又一刻不停踩着石碑在海水般翻涌着企图抓住他的怪物中冲向远处,我还没有眨眼,他就已经离我十几米远了。
我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瞟向他的前方,陡然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顿时控制不住地嘶吼一声:“小哥!!!”吼得我心口瞬间泛起一阵腥甜,惨烈得胖子直接愣怔在原地,慌忙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原路这条路,唯一的阻碍就是过于多的怪物,但我们裹进尸潮时并没有受到攻击,那就是说它们的攻击行为不是自主的,至于控制它们的是谁,闷油瓶的判断和我一致,就是他正冲向的,躲在怪物堆深处的那个女人。
她大概本身能力不强,才会被瞎子踹了一脚就再不出现,那么一个不算强的“蚁后”被攻击时会有什么反应?当然是立即召集“兵蚁”救援,它们都集中过去,管道也就空了。
闷油瓶不知道做了什么,怪物们果然纷纷聚集过去,多到几乎一层一层地叠了起来,闷油瓶的身影就在这些怪物中艰难地腾挪着,还仍不忘去攻击那个女人。
我控制不住地往那个方向冲了几次,但都被虽然减少但仍然足够我寸步难行的怪物挡了回来,我眼看着闷油瓶的影子渐渐被淹没,心急如焚得恨不能呕出一口血来喷死这些东西,正这时候,瞎子突然叫道:“花。”
小花猛地盯向他,眼中全是狠厉的警告,瞎子就在这一点也不温柔的眼神中嘿嘿一笑:“我没那么在乎眼睛,一双招子而已,没了就没了。”他说着,闪身躲开小花要抓他的手,转身几步跳上石碑,丢下一句“我啊……就是想死在你后面。”就飞快冲向闷油瓶的方向。
我们四个的压力明显减少,只剩下零星几只围攻着我们,大好的局面,但谁也高兴不起来,闷油瓶和瞎子的身影几乎已经被淹没,我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冲去,小花这辈子很苦,他背后无人,只身抗了太多事,送走了太多人,所以瞎子才会想送他,但我不同,我不能允许闷油瓶死在我前面。
我眼眶充血地冲了两步,胖子撞过来死死抵住我胸口,急促而暴躁地叫:“走!走!你他妈珍惜一点小哥的心意!”
我瞪着胖子,胖子拽着我领口把我拖向附近的石门,这扇门是小哥瞎子打开过的,很容易爬进去。
小花比我有出息的多,第一个翻身进去,一言不发狠狠踹翻了两个落单的,跟秀秀默契地分头一人一边寻找出去的缝隙,外面照明弹已经熄了,我探头拼命去看,瞪得眼眶发痛也什么都看不见。
秀秀很快找到了路,比之前的缝隙宽不少,胖子也能轻松地爬进去,我们四个往上爬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又转成横向进进退退地爬了有小一个钟头,出来的时候是条没走过的路,我们探索着往前走,不停留下记号,一路走得很顺利,只是没有任何人说话。
直到我们后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狗叫声,我们四人之间这种凝滞的沉重才稍微有些松动,回头果然见小满哥带着一只狗冲我们跑来,那只狗找到我们很兴奋,围着我们四个不停转着圈地闻,小满哥就稳重得多,只站起来撑在我身上看了看我,就放下前爪冲另一只狗低低咆哮了两声,那只狗立刻原路返回,应该是去叫其他人了。
我们索性坐下来等人,小满哥趴在我旁边,我摸着它的毛,有点儿想哭。
后面的事几乎都是秀秀处理的,对接、交换情况、排查道路、安排后续行动等等,全是她一人主事,我被人架着随着队伍往外走,视线摇摇晃晃地看着秀秀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她这一路跟着我们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但我能感觉到她一直在观察和思考,就像是一头野兽在还未彻底成型前,刻意收着自己的思想和存在感,我对这种时期并不陌生,这也是我们这行几乎每个有点脸面的人都必然会经历的时期,我为她的转变感到高兴,又为我知道我再也不能见到那个只是看见我就会欢快跑过来抱住我叫我吴邪哥哥的小女孩而感到难过,但最终,我仍然是为她高兴的。
只是这点高兴还没来得及扩散开来,就被我心头沉重的痛苦给压了下去。我一直在仔细谋划着要如何把闷油瓶带离这里,这个他“宿命中的葬身之地”,我当时想着软的也好硬的也好,最最不济也就是让这地里葬上两个人,但我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出口就在前方,阳光的光线远比手电筒的光芒要更明亮更温暖,队伍里渐渐响起振奋的声音,在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有种推开人群重新回到黑暗里的强烈冲动,可最终能做出的动作却只是抬头看了看那刺目灼热的太阳,在一阵猛烈袭来的晕眩中倒了下去。
END
此篇是仿写《儿童文学》刊登的《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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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风雪落不尽,入骨相思君不知。
我呼出一口热气,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车外是长白风雪,车里开着暖气。我无奈地看着后座上蜷成一团的毛茸茸,可能是受不了外面的严寒,这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紫貂钻进我的车里蹭暖气吧。
“行吧,看在你身份高贵的份上,载你一程吧。”我发动车子,孤独地行驶在冰天雪地中。
我是个碎嘴子,一个人还好,但车里多了只乘客,我就忍不住碎碎念了,哪怕它听不懂也不会回复。
“貂兄住哪里啊,怎么这么冷的天还出门?家里没口粮了吗?”
“我家住在杭州,离这老远了...
“我家住在杭州,离这老远了,来一趟不容易,要不是看望个朋友,我才不会跑到这冻死鬼的地方。”
这种有去无回的对话我已经好久没体验了,忍不住多叨叨了几句。哪怕对方是只貂。如果胖子在这的话,肯定会操着他的大嗓门说:“能跟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聊上几句,也就天真你做得出。”
貂兄稳如泰山地坐在后面,眼睛出神地看着外面。
太像了。我忍不住嘀咕。
十年前,我还是初中生的时候,闷油瓶突兀地闯进我的生活。我和他都是孤儿,不同的是三叔是我的亲三叔,而他只是三叔战友的儿子。
“小邪,你们要好好相处啊。”三叔总是很忙,一个单身汉带着两个孩子,着实有点为难。
我趾高气昂地看着刚来的闷油瓶,他的脸被冻得通红,眼神空灵,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三叔不在,家里自然是我做主,我对他说:“我家的东西你不可以乱碰,也不许你睡我家的床,更不许打扰我睡觉。”
他就这样留在了我家。
说实话还真不习惯。我一个人待惯了,学校也没人愿意跟我一起,只有那看门的狗不嫌弃我,有时候摸着狗的头,我会觉得我就像条丧家犬。
“没想到第一天他就扰我清梦。”我苦笑道,紫貂依旧没搭理我,只有耳朵动了动。我能指望它说什么,但看着它毛茸茸的身体,我很想撸一撸啊。
路还很漫长,我忍不住继续回忆。
我很喜欢睡懒觉,也没有人会叫我,所以迟到是家常便饭,连老师也不管我了。
但我没想到闷油瓶会来叫我。他简单粗暴地掀开我的被子,在我惊醒的时候说,上学。
我惊得忘记了发火,愣愣地跟着他下床洗漱,吃着他买来的包子。
“…你干嘛叫醒我!”我反应过来,冲他大吼。“会迟到。”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声音清凉的像灭火的水,我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瞬间泄气了,“闷油瓶子。”我嘀嘀咕咕,磨磨蹭蹭地出门了,没想到那闷油瓶竟然还在外面等我,见我终于出来了,便与我一起同行。不知怎的,我好像有点高兴。就好像一只丧家犬碰见了另一只丧家犬。
闷油瓶出现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个样。
没人再嘲笑我没爹没妈,因为闷油瓶会把他们揍一顿,我傻傻地看着他一打十,没想到他看着瘦瘦弱弱,打架拳拳到肉。再来就是我早起的问题,闷油瓶每天雷打不动地喊我起床,任我破口大骂,也会揪着我拽出被窝。最后大概是我的成绩大幅度提升,毕竟与一个学霸同吃同住,多多少少也会受影响的。
但我没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
在我们高三时,三叔出了意外。
我扔了试卷扔了课本,葬礼那天我躲进网吧抽了一整天的烟。
最后是闷油瓶找到的我,他说:“回学校吧。”
“滚!”我暴怒,上前扑倒他。天呐我怎么敢的啊,但我就是这么做了。
我想揍人,想发泄,但我对着他下不了手。
“你走吧。我完了。”
路上结了冰,我得集中注意。这山越往里,路就越难走。就像闷油瓶,越是接触,我就越看不懂这个人。
“貂兄,你说什么样的人才喜欢待在着深山老林呢?”
我烟瘾犯了,这些年只要一烦躁我就想抽烟。貂兄总算给了点反应,它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眼神带着小动物的纯澈,就如同着苍茫的雪山。我浮躁的心被它那一眼镇压住了,我嗤笑一声,“不愧是这山里的东西啊,都带着神性。”就像闷油瓶,他永远能包容我和这个世界对他的伤害。
闷油瓶又一次从派出所把我捞出去,我俩并肩走在路上,相对无言。
他已经拿到保送名额了,就不再去学校了,开始打工供我读书,可是挣来的钱全用来捞我。
我像调戏小姑娘一样调戏他,“你是不是想养我一辈子啊?我告诉你,我的人生就这样了,你小心我赖你一辈子哟。”
他淡淡地看我一眼,眼底毫无波澜。
“我TM问你话呢,说话!”
“吴邪。”他开口道,“没有人会陪你一辈子。”
我一个急刹车,车轮差点打滑,前面窜出一道黑影,不知道又是什么神奇动物。
我暗骂一句,什么鬼地方,闷油瓶为什么要来这,我为什么要年年过来看他。末了,我又无奈叹气,谁让他是闷油瓶呢,谁让我欠他的呢。
“貂兄,你说这气象员一年能赚几个子钱?闷油瓶那么聪明,他为什么不去上大学非要来这当苦行僧呢?”我心情平复了些,继续上路。
这前面有个悬崖,当年我追他上长白山,不小心患了雪盲,还从那里掉了下去。胖子说天真同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闷油瓶说我听见了你的求救声。
我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最后我接受了闷油瓶的选择,虽然我接不接受他都无所谓。他这人就是固执,像块顽石,敲敲打打还是不成人形。他能不厌其烦地喊我起床,一喊就是五年,他还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啃压缩饼干,一啃又是五年。他的同事胖子对我说:“你不觉得雪山和这小哥很配吗?”我说:“我呸!”
闷油瓶其人,不食人间烟火摆了。
回忆结束,我扭头才发现那貂兄早跑没影儿了。
“这貂成精啦?这地方真能修仙?”我怀疑这一路怕不是我做的梦。
我停下车,正巧碰上胖子出门,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不知是淋了雪还是生了白发。
“天真,你来看我啦。”他还是大嗓门,我总担心他哪天会被埋在自己引发的雪崩之下。
“我来看小哥,你一边去吧。”我无视他受伤的表情,走进气象所。
记得有一年气象所里的暖气片坏了,冻得我裹着被子瑟瑟发抖,闷油瓶铁人似的外面堆了傻兮兮的雪人,头顶两个大字“吴邪”。我看着雪人,他看着我,微微上扬的嘴脸彰显着他为数不多的调皮。
我重重呼出一口气,食指一动,有点想抽烟了。不过我得忍着,因为没有人再会用食指和中指夹走我嘴上的烟,当着我的面掐灭了。
没人再会对我说:“不许抽烟。”
我突然觉得自己蛮可笑的,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克制自己的烟瘾,放纵自己的情绪,像个傻子一样去怀念另一个傻子。
“闷油瓶。”我轻喊,像是怕惊扰到一片脆弱的雪花。我哽住了,怎么可能习惯呢?明明一直在一起生活的。
“闷油瓶,你睡了好久,什么时候能起来。明明一直都是你叫我起床的。”我坐在他曾经躺过的单人床边。
突然我余光看见了那只半路失踪的紫貂。
它怎么上来了?
它担忧地看着我,我傻傻地看着他,一丝莫名的期待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它与闷油瓶如出一辙的举止,如出一辙的沉默。
我一定是脑袋冻傻了,竟然妄想这远离人海的地方,真的存在精灵古怪,让人的魂魄能以另一种形式停留在人间。
“闷油瓶,你来找我了?”
紫貂转身跑了出去,我也追了出去,它越跑越快,不一会儿没了身影,我茫然地在大雪中走着,突然脚下一空!
“啊!”
我竟然又走到了那个悬崖边!我这次要死了吗?死在这荒山野岭?
那我能给闷油瓶做个伴吗?做一对孤魂野鬼。
据说他们找到闷油瓶的时候,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里面有一条未来得及发送的短信:
对不起
他曾经对我说哪怕有一天他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说不可能,只要有我在,不会把你弄丢的,如果你迷路了,就发消息给我,我带你回家。
就算变成鬼,我也要带你回家。
我陷入昏迷。
但我能感觉有人靠近我,是闷油瓶吗!
他没有一下掀开我的被子,只是站在我床边,不咸不淡地说:“起床。”
我死死地闭着眼睛,泪水不争气地涌出。
他这次没再坚持,只是叹了口气想转身离开,我慌忙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冰啊,就像我抱着他尸体时感受的温度。
“我得回去了。”他说。
“你能回哪去?我才是你的家!”我怒吼道,我依然紧闭着眼睛,打死不睁开。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离开我,你跟我回杭州吧。”
“吴邪,你看着我。”他温柔地说。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
杀千刀的闷油瓶。
“哎哟天真,你终于肯醒啦,我还以为你赖在小哥那不走了呢。”胖子在一旁削苹果,削完塞进自己的嘴里。
“是啊,被他骗了回来。”我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找到的我?”
“我正上山呢,突然窜出一只紫貂,它一直绕着我的裤脚,我寻思胖爷我魅力不至于如此啊,它就引我到你摔下去的地方,你难道是什么迪斯尼公主吗?”
“…死胖子说什么呢。那紫貂呢?”
“跑啦,你想报恩吗?多送点好吃的到气象所就行,我帮你照料。”
“说正事呢,我想见它,它还是我送上来的呢。”
“长白山这么大,肯定找不回来啦!”
是啊,长白山这么大,我如何带你回家?
1.
我化名为“关根”已经很久了。
身边的人基本是近几年才认识的,所以也没人知道我的本名,都以这个名字喊我。
客气一点的叫“关老师”,关系近一点的直接叫“关根”,想表示调侃或拍马屁的叫“关大老爷”。
但是从没人管我叫“关老板”。
至于“吴邪”这个称呼自然更不会有人喊。
而我端着摄影机拍下一张张照片时也会忍不住想,我到底是关根,还是吴邪。
2.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哲学上三大亘古不变的难题,后两个于我而言其实很简单。
从那个人撇下我走进雪山深处起,我就明白,这些年我要做的不过是从杭州走到长白,一步一步接回我的神明。
可是第一个问题我思......
可是第一个问题我思索了近十年也没能得到答案。
我是谁呢?
我是摄影圈里的文艺青年关根,是道上声名鹊起的吴家小佛爷,是黎簇那帮人眼里偏执阴鸷的神经病,是汪家人眼里的疯狗。
可我唯独不是吴邪。
吴邪。
我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喊一个毫不相干的陌路人,这种感觉叫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些年我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见不得光的灵魂躲进陌生的皮囊下做着不知疲倦的算计。胖子他们怕我面具带的太久摘不下来,常常一遍遍的提醒我,我叫什么。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弄丢了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自己现今像一个游魂,茫茫然的飘荡着,只剩下接他回家这么一个执念。若是出了点什么差错,那我大概也就魂飞魄散了。
3.
胖子以前爱喊我天真,现在也这么叫。只是他如今每每这么喊我时,我总觉得他喊的是别人。
吴邪,无邪,天真无邪。
当我丢掉天真的时候,吴邪也一并抛弃了我。
在一个又一个布局的间隙,有时候我会回想,吴邪是什么样的呢?
明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我却躺在床上睁眼直到天明。
早忘了。
一起忘掉的,还有我所有的温情与过去。
我应该感到难过,感到恐惧的。
然而事实上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只想到了很多年前塔木陀的篝火旁,那个人神色淡淡的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现在我也没有过去了,我想,这样,我是不是离他又近了一点呢?
4.
刽子手的刀很稳。
鲜血喷溅出来的那一刻,暖意甚至盖过了疼痛。
我仰面跌下悬崖的那刻,看见血珠滚滚落在雪地上,莫名就想起了一句诗。
那句诗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知不知啊。
后来我顶着脖子上狰狞的疤痕,做了青灯古佛旁的僧人。
那是难得宁静的时候。
我双手合十,学着做出虔诚的样子,随僧人日日诵经。
我却始终不能明白。
这些就是我活着的意义,若我放下了,我的人生又还剩下什么。
对方捻着佛珠,微闭着眼,半晌叹了口气,道,你执念过重。
他复又睁眼望我,眼里全是悲悯。
我依旧是跪坐在古佛前诵经,只是慈悲心怀半点没修炼出来,闭上眼还是阿鼻地狱的模样。
到底是参不透。
我大抵是没有悟性的,终日浸在钟鸣经声里,也始终渡不过。
5.
同屋的小喇嘛有点怕我。
虽然我削了发,穿上了僧袍,扮相与他一般无二,他还是怕我。
我不禁苦笑,如果我还是吴邪的话,他大概会同我亲近一些。
他大约是听见了我与老喇嘛的谈话,问我,既是修行,又缘何不努力忘却往事。
我说,我不是不能忘却往事,我是不能忘记一个人。
小喇嘛睁着一双干净的眼,同我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我不置可否,只道你不懂。
他却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很想那个人。
我愣在原地,最后慢慢点了点头。
应当是想的。
这十年来,我从未刻意的去想过他。而他也绝情,从不肯趁夜深时入我的梦。
我梦到过许许多多的人,有人在梦里冲我笑,有人在梦里瞪着血红的眼,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却独独没梦过他。
我若想见他,只能吸食费洛蒙,在幻境里以一条蛇的视角看着他经过,看着他离去。
我怎么敢梦他—-我怕我不愿醒来,若是这样,那谁去接他?
许是我的神色过于凄惶,小喇嘛噤了声,同情的望着我。
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说,会再见的。
6.
会再见的。
我也是这么同自己说的。
我想他,又不仅仅是想他,我同样想念吴邪。
在他进门时,我剥下自己的名字送给他,连同我的温情与过往。
我怕他一个人在门里会孤单,我怕他难过时没有人安慰,我怕他忘了他好不容易拥有的过去。
于是我把过去的自己留给他。
我丢掉的天真吴邪,他会替我妥善的保管好。
南迦巴瓦的雪线几度更新,我伴着那盏青灯,在古朴的撞钟声里,默然等着那天的到来。
到时我念着的人会带着我的名字与过往与我再见。
而我的来处便从九门吴家变成了张起灵。
专注于搞一些疯批邪x战损瓶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只有你没有资格这么认为。你应该看清我皮囊下对你的欲///念,如岩浆喷薄而至,如野草吹风又生。”
1
杭州城的人们都说,吴小佛爷是渐渐疯了。
他的表面看上去仍然温润、冷静,笑脸待人,脸上架一副书卷气的银边眼镜,穿合身的唐装,像静水流深的湖泊。但但凡见过他脸上带血,......
他的表面看上去仍然温润、冷静,笑脸待人,脸上架一副书卷气的银边眼镜,穿合身的唐装,像静水流深的湖泊。但但凡见过他脸上带血,指尖转着刀花的人,都能窥见那湖泊底下恶意的、湍急的暗流,稍不注意就能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做古董这一行的水深,但吴小佛爷的心思更深。自从与汪家人那一战过后,他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在这一行当里,几乎成了无冕的王。
与此同时,他的疯病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说自己有个老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笑意,人畜无害的样子。
巴结他的人很上道,问他的老婆在哪呢?怎么不把嫂子带出来见见。说能征服小佛爷的人,一定长得和天仙似的。
坐在主位上的吴小佛爷看着更高兴了,所有的人便也跟着笑。没有人发现坐在吴小佛爷身边的胖爷表情有些难能的勉强。
他欲言又止,忍下一句叹息。
又有人起哄着说让吴小佛爷讲讲他和嫂子的初遇。
吴邪支着手,明亮的灯光下,他好像重回了二十出头的青涩年岁。他想起背着龙脊背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想起鲁王宫的重重机关,想起张起灵从那个时候就编织起的谎言……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吴三爷的鲁王宫那一遭倒斗,是整个行当里口耳相传的传奇了,但每个版本里,都没有吴小佛爷口里的那个“女人”。
气氛有些凝固。
有机灵的伙计硬着头皮接话:“那嫂子一定是因为佛爷的英雄救美,便对佛爷一见钟情了?”
吴邪想到张起灵割开手掌时的果断。鲜血沿着掌纹滴落,尸鳖惊恐而散。
吴小佛爷摇头:“是他救的我。”是我对他一见钟情。
巴结他的人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夸赞吴小佛爷骁勇的话卡在喉咙里。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疑惑: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怎么从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半点风声?
但到底是道上混的人精,一些好听的话自然是张嘴就来:“嫂子还真不是寻常人啊……依我看啊,肯定是能与曾经那道上的传奇人物——哑巴张——比肩的!小佛爷真是有福之人!”
他是刻意提的这个名字。他知道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两位爷,都曾经是受过哑巴张的救命之恩。如今旧事重提,也是在期许着与他们拉近一些距离。
果然,吴小佛爷和那位似乎一直专注于吃饭的胖爷终于正式地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吴邪的目光透过无度数的镜片玻璃,落在了那人在微微颤抖的手上——这个人好像姓秦。他冲着秦老板微微笑起来:“秦老板,十年前您好像还不是干这一行的……您也听到过哑巴张的名号?”
秦老板心想这我哪能知道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前的往事,这倒斗道上的都讳莫如深,他辗转问了不住多少人,才从一个阿公的嘴里听到了“哑巴张”“铁三角”的词汇。
从小佛爷和胖爷的表情来看,这里面确实有一些刻骨铭心的故事。
他深感自己的这一步棋走对了:“那是自然!哑巴张的名号在道上可谓是如雷贯耳,小弟不才,私以哑巴张为目标,以胖爷为方向,以小佛爷为理想。小弟深深感动于铁三角的情谊,虽身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吴邪的表情莫测,静静地听完秦老板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他的指尖在桌上轻点,像是在思考什么令他头疼的难题。
等秦老板终于喷完了唾沫星子,他才像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一般,一字一句地、轻声地重复道:“如、雷、贯、耳?”
他身后的王盟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果然,下一秒吴邪就皱着眉,转过脸来询问王盟:“我吩咐过,把这个名字当成道上的禁忌,你没有去办吗?”
他的询问里有故作疑惑的冷肃,他的声音里有故作幽默的愠怒。
王盟回答:“已经调查过了,是陈皮阿四手底下的老伙计透露出来的。”他顿了顿,目光看向已经坐立不安、惊疑不定的秦老板,脸上露出了和吴邪近乎一样的冷笑,“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外面。”
“那还不快请人进来坐坐?”吴邪说,“这明明是老朋友了,王盟,你真不懂礼节。”
王盟打了个响指,雕花的木门便从外推开了,一个捆住双手双脚的人被推搡着跌了进来,倒在地上起不了身。他的身上显然有被鞭打后的血痕。
“什、什么意思?”秦老板定睛一看,这正是告诉他“哑巴张”名号的那人,彻彻底底慌了。
吴邪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秦老板便像被掐住了脖子,不敢作声。
吴邪满意地起身。合身的唐装衬得他气质温柔隽永,但这显然只是他的伪装。他的本性是择人而噬的魔鬼,是喜怒无常的疯子。他彬彬有礼地扶起地上的人,喊他“宋阿公”,就好像不是他把人绑来的一样。
“宋阿公,看来当年陈皮阿四评价得不错,您啊,天生反骨。”吴小佛爷嘴角带笑,眼神却冰冷。
宋阿公前半辈子倒斗,后半辈子礼佛,因此表情有些决绝的怆然:“吴邪,不要再这样一错再做下去。”他说,“一个人存在的痕迹,不可能被完全抹去的。”
“不能吗?”吴邪脸上的笑隐去了,面无表情,“我偏生要试一次。”
宋阿公叹息:“记忆是向前走的,你却偏偏要做一个逆行者……当真要等到撞上南墙,你才会回头吗?”
吴邪心想,不试试怎么知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张起灵是天空中的一朵浮云,是天地间的一片飘雪。只有自己拿着线拴着,他才有可能留在人世间。
“宋阿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吴邪的袖口中滑出刀片来,从宋阿公的喉间划过,那逼人的寒芒让宋阿公惊恐地后退,“你触犯了我的规矩,那必然要承担后果。今天,您就是那鸡,他们——”他指了指秦老板,“——就是那猴,明白吗?”
“胖爷!您也不劝劝小佛爷吗?”濒死的恐惧让宋阿公大喊起来,“您也丧失理智了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胖子终于开口:“我从不打算干涉天真的任何决定。”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宋阿公一眼,而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曾经是他的兄弟,那就永远都是。我比你们都更了解他。”
·
料理了宋阿公和秦老板之后,王盟开车载吴邪和胖子回吴山居。吴邪喝多了酒,正闭目养神。胖子则看那些他看了不知凡几的街景。
车内的空气缄默。
直到胖子出声:“小哥今天怎么样?”他问吴邪,“还是记不起任何事情?”
霓虹灯在吴邪的镜片上倒映出落寞的剪影。
“他记不清,睡不醒。”吴邪说。
“胖子,我要疯掉了。”
突然出现!其实最近不更新的原因是,我越来越觉得,小哥应该是我老婆,而不是吴邪老婆【狗头】
我在写些什么!我自己看着都脚趾扣地呜呜呜
今天吴山居来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人。
吴邪看着眼前的男人,直觉感到不妙。
还没等他找借口开溜,对方就报上名来。
他说他叫张海客,是来接他们家的小人鱼的。
什么叫他们家的小人鱼?!
吴邪有些吃醋,但是张海客自称是小人鱼的大管家,一口咬定小人鱼是失忆了,才不会记得自己的身份。
家族遗传性失忆?
吴邪脑袋上顶着问号扁扁嘴,真是奇怪的病,不愧是珍稀物种。
吴邪带张海客见了张起灵,张起灵正在玩球球。
只见张海客一个滑步,当场表演了一个单膝下跪。
这人怎么有点熟悉呢?味道有点像……嗯……大章鱼吗?
张起灵一副茫然又纠结的表情,抱着球球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游到泳池边上...
张起灵一副茫然又纠结的表情,抱着球球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游到泳池边上,摸了摸张海客的头。
张海客虔诚地握住小人鱼嫩生生的爪爪,优雅地在他手背上烙下一吻,一触即离。
吴邪炸毛了。
第四个十年,来的人却只有一个沧桑的身影,望着眼前的青铜门,吴邪轻抚着门上的纹路,好似抚摸着门中的闷油瓶一样,而黑暗中张起灵背靠青铜门坐着,听着外面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喃喃自语。
“胖子说,他走不动了,不能再陪我到这里来了,他要在生命最后的时光好好陪陪云彩,前两天收到来自那边的人的信,说胖子去了,不过他们同意将胖子和云彩合葬在一起,相信这也是胖子最大的愿望了吧,信中还夹着胖子给我的一封信,他说在生命的最后希望能在帮我一把……”
“直到现在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去,北京的那朵花三个月前在那座无名墓前没了声息,我知道做这一行的活不长,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去的这么早,可能是解家安定下来了,他急着想要...
“直到现在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相继离去,北京的那朵花三个月前在那座无名墓前没了声息,我知道做这一行的活不长,但是也没想到他会去的这么早,可能是解家安定下来了,他急着想要见心中牵挂的那个人吧。”
“胖子在信中告诉了我你的用意,他不想再看着咱们两个这样下去,所以将选择权交给了我,但是我又该如何选择呢?这世上再没了我要牵挂的人,唯一支撑我的就只有一句话而已,‘如果我消失,没有人会发现’现在我仍然想告诉你,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不过既然你不想让我发现,那我·…····先走了。”
看着吴邪蹒跚而去的背影,张起灵紧紧捂住左胸口,那里传来阵阵的疼痛,比以往受伤时候的感觉强烈百倍。
第五个十年,外面在没有吴邪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说着十年间发生的事情,这次吴邪只带来了一句话“张起灵,这次我就不走了,生命最后的时光就在这里陪着你吧”
张起灵徒然一惊,用手中的鬼玺无声的打开青铜门,望着外面吴邪忙碌着搭帐篷的身影,第一次有了庆幸的感觉。
“小哥,终于见到你了”吴邪沙哑却开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又忽地听到吴邪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都已经老了,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啊”
心中陌生的酸涩让张起灵连答应一声都没有力气。
看到小哥长久没有理会自己,吴邪揉揉脑袋担心的问道“小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看着吴邪好似天真时的动作,张起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嗯,吴邪”
“太好了小哥,你还记得我啊”
“小哥,你骗我”
知道吴邪说的是什么事情,张起灵没有否认淡声解释道“鬼玺只有两个都在外面才可以触动青铜门上的机关,如果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只能凭借鬼玺中的机关感应出另一个鬼玺的所在。”
“所以,你才能每次都在我走的那一刻准时的开门?不用否认,胖子都告诉我了”
“那是什么机关?我和胖子小花研究鬼玺研究了好久,都没感觉出鬼玺上有机关啊?”
“那个机关只有张家族人的血液才可以触动”
“哦·····…呐小哥,既然你骗了我,总得给我补偿吧”
“……好”
吴邪相信闷油瓶的这句话一定会做到,但是他忽然间又不想让闷油瓶做到了,如果遗忘会更轻松,那便不需要记得,不过,放心吧我会等你·····唯愿来生,羁绊依然!
三个月后盘旋在天空的人面鸟看着那个让它们惧怕的年轻人抱着那个佝偻的老人走进了青铜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是在过几个十年,青铜门却是再也没有开启过。
一路上肖宇梁都在和黑瞎子吵吵闹闹的,讲着一些吴邪和胖子听不懂的新鲜玩意,一开始胖子还想融入进去讲两句后来实在听不明白现在年轻人说的什么新鲜词就干脆躺着副驾驶上睡大觉去了,而吴邪一路上都在想如何把张起灵给换回来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胖子也悠悠转醒他伸了伸懒腰“到了?”,“嗯”吴邪注意力都在开车上随口回了一句。胖子把头转向后面好奇的看向肖宇梁,心想他怎么突然那么安静,只见肖宇梁完全被周围的景象给吸引了正目不转睛的看向周围神圣而巍峨的雪山,黑瞎子也因为肖宇梁不在理他向周围瞅来瞅去。
“到了”随着吴邪把车停好,他们一窝子赶紧一翁而下,“坐了那么久的车可把...
“到了”随着吴邪把车停好,他们一窝子赶紧一翁而下,“坐了那么久的车可把胖爷我累坏了”胖子又是捶胳膊又是捶腿的说道,“行了吧胖子我开了一路车还没喊累呢,你倒是先累起来了,真老了啊?”吴邪照常打趣起来了胖子。胖子白了吴邪一眼“哪能和天真无邪小同志你比呢,胖爷我是真老喽~在过两年要是真入了土你和小哥可得多给我捎点钱,顺便在给我多放点陪葬品”吴邪给了他一拳笑骂他“死胖子想什么呢,还陪葬品你就不怕其他盗墓贼给你盗的连裤衩子都不剩”,“哪能啊,谁敢撅胖爷的墓,胖爷我还不得让他下来给我做伴”,“好了胖子”吴邪突然严肃起来“我们和小哥永远在一起谁也不允许先离开”。胖子愣了愣说道“好,永远在一起”
这边胖子和吴邪刚煽好情转眼不见肖宇梁的踪迹,问了黑瞎子才知道孩子好奇跑出去玩去了,等找到肖宇梁吴邪说道“瞎跑什么不怕熊瞎子把你抓走了吃了”听到吴邪这样说肖宇梁不免有些后怕起来“这...地方还有熊瞎子啊?!”,“他唬你的熊瞎子在深山里面这里哪能有,天真这小子就喜欢吓唬小孩子”胖子这时候倒是护起仔了,估计是看他和他家瓶子有着一样的脸,“好了梁仔,这几天风雪大估计上不了山,等过几天风雪停了才能上山,我们得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下了”胖子搂着肖宇梁边走边说,看着胖子和肖宇梁走远,吴邪点了颗烟叼在嘴里看向远处的深山,问黑瞎子“你确定只要到了青铜门就能把小哥给换回来”,“不一定”黑瞎子回答,“什么意思?”吴邪瞬间激动起来,期待的眼神变的阴沉。“你先别急吴邪,我的意思是指我们得找到他们俩互换的原因是什么”看着吴邪慢慢冷静下来黑瞎子劝道“哑巴那么厉害他一定能回来的,我们现在先去找他们两个免得跑没影了”。
到了旅馆看见胖子向他们走来“你们可算来了就剩两间房了怎么分,胖爷我是无所谓和谁睡一起都一样”这时肖宇梁突然出声“我要和瞎子睡一个房间”自从来到这里他就和黑瞎子聊的最熟可不选他吗。黑瞎子玩味看看向吴邪还挑了挑眉,“不行”吴邪冷冷的开口然后直视肖宇梁“你和我一个房间”看着吴邪阴沉的脸黑的都赶上包青天了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和他一个房间咋死的都不知道,赶紧抓着黑瞎子对吴邪说“我睡觉不老实只有黑爷才能治住我,和你一个房间会打扰到你的”,“没事”吴邪回道,“那万一……”不等他说完吴邪就直接把他从黑瞎子身边提溜走,小哥的身体怎么可能让他和其他人睡在一起,看着被提走的肖宇梁黑瞎子还不忘和他摆摆手,转头面向胖子把胳膊架在他肩膀上“看来人家只能和胖爷相依为命了”胖子把他胳膊打掉“你可别对胖爷我有非分之想啊,胖爷我铁直”。
打开门竟只有一张大床,“你去要一床被子睡地上吧”吴邪说对肖宇梁说,肖宇梁刚想说凭什么但转念一想没让他睡外面就不错了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去抱被子了,当他把被子铺好正准备躺上去,吴邪直接把他拉到床上“算了一起睡吧”吴邪还是舍不得看着小哥睡在地上,肖宇梁不满的看向吴邪也没说什么毕竟他早就看出来吴邪有病!倒头就睡,看着肖宇梁睡下吴邪也就躺下了,心里一直琢磨着导致小哥和他互换的原因是什么。
慢慢的就在吴邪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警惕的感觉到一个拳头在向他砸过来,他接住那拳头发现是旁边的肖宇梁正想问怎么了,只见他早已深入睡眠,还没刚把他手给放回去,转而又有一只腿搭在他身上,这一夜吴邪都被肖宇梁各种奇葩姿势折腾的不能入眠,这睡觉是真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