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uki的推荐LOFTER(乐乎)

含微量郊发(不明显,所以不打tag了)

小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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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鄂崇禹觉得鄂顺像兔子,

是那种急了会咬人的兔子。

曾经他为自己的这个儿子操碎了心,鄂顺似乎一点都没继承到他的性格,过于温柔了。对所有人都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整天露着小白牙,谁看了不说一句可爱?

他担心儿子温顺的性格容易被欺负,不过这个念头在一天晚上鄂顺挂了彩回到家时打消了。

“你去干什么了啊!怎么受伤了?”

“……打架了”

鄂崇禹愣了,鄂顺从小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别说打架,脏话都基本不会说。突然来这么一下,他觉得有点受不住

“……...

“……和谁?为什么?”

“就,学校门口几个混混,嘴巴不干净。”

鄂顺低着头不敢看他,可并没有预想中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而是父亲的一个拥抱

鄂顺一下就红了眼眶,哽咽着道:“爸爸,我是不是坏孩子?”

鄂崇禹抹去鄂顺眼角的泪:“哭什么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笨蛋,不管你什么样,都是我最好的儿子。”

2.

姜文焕觉得鄂顺像狐狸

勾人心弦却撩而不自知的小狐狸

每次鄂顺开心的笑起来,眼睛如同整个宇宙星空藏在之中,令人移不开眼。矜持一点,抿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儿的样子又让人内心荡起涟漪。

“姜文焕,我好困怎么办,昨天晚上没睡好。”鄂顺打了个哈欠,努力撑开眼皮。

迷迷糊糊的样子给姜文焕看的心里软软的,让鄂顺靠着自己肩膀枕头:“你先眯一小会儿吧,老师来了我叫你!”

鄂顺顺势直接倒在他肩膀上,还有点不舒服,调整了一下,几乎脸都要埋进姜文焕的颈窝。

气息有一下没一下打在脖领附近,姜文焕的呼吸也渐渐有点加快。

鄂顺突然凑近他的下巴颏,似乎用鼻尖轻轻点了一下,用朦胧的语调自说自话:“姜文焕,你好香啊……”,嘟囔了一会又道“我真的好喜欢你。”

姜文焕只觉得心里有东西被点燃了

接着一上午他就保持这个姿势,也不叫醒鄂顺,有老师问就说鄂顺是不舒服,自己照顾一下。

后来鄂顺一边笑一边埋怨他的时候,他也不做辩解,只是提出帮鄂顺把落的课补回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暖阳照在他们身上,洁白的墙壁倒映出青春的影子。

3.

至于其他人这边嘛……

“殷郊,你知道那种会飞的小老鼠吗?”

“知道啊,蜜袋鼯嘛不是,很可爱的。”

“我们学校就有一只哦。”

“诶?在哪里啊?我咋没见过。”

“不,见过的”

没瞧见刚才就有一只好大的,飞到姜文焕身上去了。

谢谢观看

*现代AU律师考大学生彪

*一个哥追求小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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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想不明白伯邑考为什么会追他。

而且由于伯邑考是姬发他哥,所以连问好都可以省了。

但是事情了结过后,伯邑考还是天天给他发消息,条数都跟之前差不多,只不过把询问并分析案情的改成日常问候了,还几次请他吃饭。

崇应彪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伯邑考看他爹不疼娘不......

崇应彪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伯邑考看他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顺带着关心他,或者是想卖个好让自己别再跟姬发过不去,总之是得图点什么。但是他实在不习惯接受他人的示好和关怀,不管有没有目的性。

换别人他早说清楚划清界限了,可跟伯邑考不行。

且不说人家刚帮了他大忙,就算没有这层关系,面对那样温雅的君子,他也是说不出一个难听的字的。

于是他斟酌措辞整整两天半,在第三天早上八点给伯邑考发去一条半拃长的小作文,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对他好是因为姬发,那不需要这么费心,他不会再和姬发起冲突;如果是因为可怜他,那非常感谢,但是不必了,他过得很好。

大概也就五六分钟过去,伯邑考那边就回复了:

“今天早上没课吗?”

崇应彪不知道说什么,老老实实回他的话:

“呃,没有。”

“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两个包子。”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个嘴巴子,吃了就吃了,人还没问呢就给自己吃什么都交代了。

伯邑考没深纠结,略微沉吟过后声音带着歉意:

“嗯,抱歉,最近有给你带来困扰吗?”

崇应彪听见他的问题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忙回答:

“没有,没有的。”

“是我太着急了,考虑的不周到。一直拖着也是没想好该怎么说,但今天都聊到这了,我想还是该说出来——”

“我喜欢你,小应,我希望我可以追求你。”

“啊?”

“不是,你……”

姿色?他承认自己是略有,但是,但是伯邑考看着不像那么肤浅的人啊。

别的方面,嗯…他自己都想不太出来哪里出彩。

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崇应彪看着手机直犯难,不止一次想把伯邑考直接拉黑。

但是没有这么办事的。崇应彪揉了把脸,眼尾被搓得通红。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伯邑考打动。

不过是否被打动并没有实质意义,对于他这种没计划过要恋爱的人来说,这些无关痛痒,连恋爱本身于他而言都是无谓的东西。

他不是没良心,这些日子里伯邑考的好,他都记得住。但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这些太虚幻了,抓在手里怕失去,抓不住了又心慌,不管多美好,也都是弊大于利。况且这么些年了他身边有过数不清的人,以各种身份,可都来了又走,根本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他,他也不认为伯邑考会有多特殊。

如果幸福的结合必然会在某天迎来苦痛的分别,那还是不要开始得好。

伯邑考追人的方式有些奇怪,他会直接表达好感,但不经常,而且也不说暧昧不清的话,更不找话术撩拨他,虽然事无巨细且关怀备至,但也仅限于很平常地表达关心,有时在某些学术问题上会给他一些指导,正派到有时候崇应彪甚至忘了他在追自己。

他给的关心,不同于常见的情爱,或者说不是追求者或预备役恋人身份该给予的关心,有的时候更像是家人,类似于父兄这种长辈角色。

虽然听起来有一点奇怪,可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有被这样的关怀所打动。

比如伯邑考自从开始追求他,就经常来学校给姬发送东西,一般都是些生活用品,吃的喝的还有常备药什么的。

按理说大学了家里都不操心这些了,而且之前崇应彪也没看过姬发隔三差五往学校拎东西。

学校不让随便进,伯邑考就找他帮忙带进去,作为报酬,就给他也送些东西,往往崇应彪收到的比姬发还多。

而且伯邑考还真就巧了每次都能挑到他没课的时候,到门口见面了还要请他去吃个饭,有空还得再去逛逛,最后才把他送回来,到校门口更是看见姬发已经拉拉个脸在门口站半天了,还跟他对呛不是来帮我带东西的吗,那两份都你拎好了。

这时候轮不到崇应彪自己回嘴,伯邑考会略微严肃地开口:

“小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回校的路上,他也不怎么和姬发拌嘴,而是不时地回头看。

看着伯邑考站在夕阳里笑着看他,他觉得平静安心,并且从未设想过的,他有了一种大厦将倾的不可控感。

他似乎对伯邑考确实有了些不同的感觉。

4.

伯邑考总是让他很有倾诉欲望。

大学嘛,圈子不大事倒不少,往往涉及到很多人,事情乱糟糟的惹人烦。同学之间又大都是泛泛之交,聊天交谈大都仅限于扯皮,真心话跟闲话一样不能随便说,指不定哪句话被传出去,就是自找麻烦。

别人实在不行还能跟家里人倒倒,崇应彪没人说,自己憋着也习惯了。

但自从认识伯邑考,应该说在伯邑考追求他之前,崇应彪就已经有了跟他倾诉许多的倾向。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想收敛些时,伯邑考温柔耐心的目光,认真聆听的姿态,以及条条中肯客观的建议,总能轻易再次撬开那把并不坚牢的锁。

每次和伯邑考聊天,他都会因为某句话,甚至某个字感到熨贴心动,而多少出于惯性的回避总是在他每次悸动时拉扯着他,他想进一步,又害怕再进一步。

5.

下午一点半的水课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这堂课的老师是一位四十几岁的,非常温柔和蔼的女人,体谅学生的困倦疲惫,便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学生往往尤其对老师的情史表现出十分的兴趣,瞌睡虫一扫而净。

女人站在讲台上,黑棕色的发丝束起整齐而松弛,举手投足,字里句间流露着经岁月淘洗后的温和宽容。

她讲了很多,讲恋爱中的鸡毛蒜皮,讲她高中谈恋爱被叫家长,大学又遭到男友的背叛,步入社会依旧向往爱情却是晚婚。

说到最后,她似乎很是慨叹于自身坎坷的情路。

“十八九岁的时候我经常被花言巧语迷惑,他说一句爱我,我高兴很久,并且急迫地想为他付出更多。”

“后来毕业了,我接触很多人,就发现一个人能够帮你解决问题,比甜言蜜语重要太多了。”

“但是呢,不要只说不做的,也不要只做不说的,要找一个会说,但做的更多的。”

崇应彪听着,脑中忽然浮现的是伯邑考的脸。

6.

晚上吃完饭,崇应彪说想去学校附近的海边走走,伯邑考向来没有异议,只是摸了摸他外衣的薄厚:

“穿件外套吧,晚上海边儿冷。”

“不用,”

崇应彪拉开拉链示意:

“我里面还有一件呢。”

伯邑考没再说,只是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带着。

这里是片渔场,海风腥咸,混杂被遗弃在岸边的海藻和贝类腐烂的气味,不好闻,崇应彪舔舔嘴唇,咸咸的。

浪打过来,几滴苦咸的海水溅到他脸上,还没等他伸手抹掉,伯邑考就先一步递给他一张纸巾。

崇应彪伸手接过,看了他一眼,似侃似笑:

“你真会照顾人。”

风确实很大,呼啸着裹挟着海浪潮声,他的耳朵像被无形冰凉的双手捂住密不透风,可伯邑考的一句话却还是字字清晰地敲击鼓膜:

“我照顾我想照顾的人。”

他不想听清,于是装听不清,冀盼那句话如海风一般从耳旁过,不留痕迹。

可同时,他却又完全难以自禁地感受到有所依靠的安稳,并依恋于此。

崇应彪出神看着海边栓停的渔船。大风刮过,把他的思绪也吹得断了根系四处乱飘,他想着船真小啊,风真大啊,浪这样凶猛,今晚出海很危险吧。

他也借此打破沉默,说今天晚上的天气是不是不适合出海打渔啊,我内陆人不懂这个。

伯邑考说今天其实还好,天气不算很恶劣,应该不会有影响。

“看着很危险啊。”

“有一些。虽然很辛苦,但是他们以此谋生不得不承担这份风险。”

崇应彪眨眨眼睛,半晌点点头:

“是这样的。”

风险,是要承担风险。

海风扑面,又潮又冷,他打了个喷嚏。

伯邑考碰碰他的手,冰凉的,遂把带来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崇应彪顺着伯邑考的力道侧身面向他,看着伯邑考弯腰给他拉上拉链,那双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圆钝整齐,动作有条不紊。

金属的拉锁头被他的指肚整个捏覆住,缓缓上拉扣齐每一对错合的链齿,崇应彪猜那小块的金属现在一定是温热的。

那一小块金属像一种无名的介质,使过往种种走马灯般轮现,身体里不知道哪股血被顶上头,他忽然问:

“你想照顾的人里,有我吗?”

他问完刚好拉链拉到顶端,伯邑考帮他整理着衣帽,声音一如往昔温和沉稳:

“如果你愿意,你是第一顺位。”

第一顺位,崇应彪心想,好大的诱惑,背后不知道对应的价码是多少。

他张了张嘴,后又紧紧抿上,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的确下定了决心。

想了好久还没想明白索性就豁出去吧,反正人一生都在承担风险中度过。

出行提防交通事故风险,跟人交心要承担可能被背刺的风险,诸如此类比比皆是,说句不好听的,吃饭还得承担被噎死的风险呢。

但总不可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吧,因为不确定的危险一辈子足不出户,封闭自己,吊营养液过活吗?每时都活在负面假设里,那还有意义吗?

瞻前顾后总是在与美好告别,那些美好,他可以被迫错过,但绝不能亲手放过。

他这一生走到现在承担过无数风险,结出的不好的果也吃了无数颗,依然好好地站在这。

一场恋爱而已,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伤到封心锁爱呗,爱情对他来说又不是个必需品,所以这有什么的呢?

有什么承担不了的呢?

喜欢就喜欢了,他不仅要承担这场风险,他还要投资这场风险,爱就倾情投入,畏首畏尾的算什么呢?胆小鬼才输不起。

谈就是了,无所谓结果,在世本应只争朝夕。

7.

“那你快问我愿不愿意。”

“好。”

“你愿意吗?小应,愿意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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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话希望多多支持哦

祝大家周六快乐,永远快乐,最爱自己。

黄曦彦x李昀锐/焕顺rps

现代au,朦胧暗恋文学

班里多了一位从台湾来的转学生。

这对终日百无聊赖的高中生而言足以称得上是大事,那道难以逾越的海峡为对岸的人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黄曦彦被班主任领进教室,腼腆地用带口音的普通话做自我介绍,台下的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从发丝打量到鞋尖,审视着这位远道而来的新同学。

黄曦彦有点不知道该往哪看,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让他不安,一不小心对视上就会面红耳赤。老师站在他的身边激动地高谈阔论,呼吁着要团结新同学。他只能低下头盯着地上的砖缝,时不时配合老师的话点点头。...

黄曦彦有点不知道该往哪看,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让他不安,一不小心对视上就会面红耳赤。老师站在他的身边激动地高谈阔论,呼吁着要团结新同学。他只能低下头盯着地上的砖缝,时不时配合老师的话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除此之外他不知还能如何表达他的友善。

教室很大,布局方正。桌椅也摆得拥挤,最后一排的位置已经直逼后门。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鼓舞人心的励志语录,后方的黑板上画有板报,但明显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粉笔绘出的图案已经模糊褪色,上面覆盖着本月月考的成绩单,白纸黑字赤裸裸地写着分数和排名。他隐隐感到不安,不仅是对于早有耳闻的应试教育,还有一种可预见的格格不入。

老师的演讲告一段落,台下的同学鼓掌,黄曦彦也懵懂地跟着鼓掌,生怕和别人不一样。

班里的座位已经紧凑地排列好,这意味着黄曦彦没有同桌。单拉了一套桌椅摆在了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那便是他的座位。

孤独感来得顺理成章。他坐在椅子上,窗外是摇曳的梧桐树,眼前是乌泱泱的后脑勺,大屏幕上的教学课件字小得像蚂蚁。

黄曦彦摊开课本,挺直了身子去抄写黑板上的笔记,可那些字迹还是有模糊的重影,黄曦彦只能努力向前探望。或许是动作太大,桌子挤到了前座的人,前面的男孩扭过头来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别样的情绪,但黄曦彦还是赶紧往后拽了拽桌子,连连说着“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看不清楚啊?”他压着声音问。

“没有没有,还可以。”黄曦彦尴尬一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下课把笔记借你看。”

他留下这句话之后就把头扭了回去。黄曦彦攥着笔,终于把眼睛抬起来,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

下课铃一响,他就潇洒地转过身来,把笔记本拍到黄曦彦的桌子上:“保证一字不落!”

他叫李昀锐,黄曦彦是从笔记本封皮上得知的他的名字。他的字迹实在谈不上娟秀,但一笔一画倒是工整,阅读起来毫不费力。

李昀锐长得好看,皮肤白皙,脸小而窄,长的刘海刚刚盖住眉毛,丝毫不遮挡明亮的眼睛。五官不算深邃,但精致清秀,这使得他的俊朗没有攻击性,反而如和煦春风般气质温润。黄曦彦埋头誊抄时,他就趴在黄曦彦的桌子上一直盯着人看。黄曦彦不经意间会和他对上眼神,李昀锐会友好一笑,眼睛弯成亮晶晶的月牙,说,如果有哪个字我写得潦草了,你认不出就问我。

“你字写得很清楚哇,一点也不潦草。”

李昀锐抿着嘴笑:“那我以后都借你看。”

他的声音软如云朵,还带着盈盈笑意,好像有小锤轻轻敲打黄曦彦的心。他抬起眼睛瞥去,对上李昀锐的眼神又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握笔的手心都浸出了汗,连写错了好几个字。李昀锐自然是察觉不出对方这点情绪的波动,他悠闲地翻动着黄曦彦的课本,嘴里喃喃自语,原来你的黄曦彦是这三个字呀。念叨完他一拍脑袋,郑重其事地看着黄曦彦说:“还没跟你说呢,我叫李昀锐。”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黄曦彦晃了晃对方的笔记本:“写那么大的字,很容易就看到啦。”

黄曦彦没烦,倒是李昀锐先烦了。没恶意的话也会伤人,太过火的玩笑也会冒犯,李昀锐坐在位置上背靠着墙,不悦地瞪着围在黄曦彦身边的人。他们好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美其名曰的友善其实是一种戏耍,总是笑容满面地走来,无限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开始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像极了过年时家长让孩子表演节目。

就在黄曦彦无奈地要给他们模仿台剧经典桥段“你们不要再打了啦”,李昀锐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凭什么要照做啊,他是新同学,又不是新玩具,你们下达指令人家就要完成吗?”

黄曦彦有点不自在地推了推李昀锐的手,没成想对方抓得更牢了,将自己的手腕完全扣在他的掌心之中。李昀锐从椅子上站起来,依仗着身高的优势摆出一个恶狠狠的架势:“想交新朋友就有点诚意,少开无聊的玩笑!”

自讨没趣的同学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去了,人都走远了李昀锐才后知后觉撒开黄曦彦的手。

“他们倒也没有恶意的。”李昀锐抱歉地望着他,“只是想和你交朋友,但就是稍微有点,没分寸。”

“没事,我也没有生气。”黄曦彦耸耸肩膀,还宽慰地拍拍对方,“你也别生气。”

李昀锐点点头,好像有话要说,但大喘气了好几次都没说出口。最后他只是抓抓自己的头发,随手拎起桌上的物理课本:“上节课的物理笔记,你要看吗?”

黄曦彦笑了,轻轻地点点头。

会喜欢上李昀锐,是毫无疑问的。

黄曦彦几乎在第一次和李昀锐对视时就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人。

他的模样太美好了,像是青春小说中精心刻画的少年主角,像是伤痛电影里永远白衣飘飘的遥远初恋。爱上他是不需要浓墨重彩去描写心理过程的,只是一瞬间。日照金山,雷鸣闪电,彩虹高悬,都只在那一瞬间。他明朗,潇洒,少年意气,穿着校服怀抱篮球,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构成一整个青春的宏大叙事。

黄曦彦常会在课上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他笑着和同桌说悄悄话时的侧脸,他仰头喝水时的喉结,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时的自如。一切的一切都让黄曦彦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沦陷在一池凭空出现的爱河。还有他的笔记本,每到课间都会雷打不动出现在自己桌子上的笔记本。上面李昀锐一板一眼的字体,还有他写得快时不自觉扬起的笔画,习惯在每一节课程笔记的最后用彩色铅笔画一个小小的笑脸。黄曦彦总会用指腹去触碰那个笑脸,感受笔尖在纸上留下的压痕,想象着李昀锐是怎样画下了这般生动的图案,就像他本人一样可爱,绵软地包裹着黄曦彦的心。

但这份喜欢要怎么宣之于口,他找不到答案。

课程排得满满当当,练习册和试卷堆成小山,黄曦彦让自己被立体几何与线性代数淹没,这样就不会再有空闲的心思去憧憬远如星辰的初恋。

在秋季,天气已经凉爽起来的时候,田径运动会和篮球赛如期而至。当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上讲台时,教室里掀起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在一众敲锣打鼓的嘈杂里,李昀锐拍了拍黄曦彦的桌子,扬着眉毛轻快地说:“你要不要一起去打球赛?”

黄曦彦点头说,好。

“那田径项目要不要参加?”李昀锐凑得更近了些。

“你有想报名的项目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短跑应该可以跑一下,然后跳高也行。”李昀锐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但黄曦彦的心早已不在这场运动会上。他的眼神聚焦在李昀锐雀跃的神情中,眷顾于他明亮跳耀的眼眸,不知不觉就流露出笑意。

李昀锐被他看得别扭了,眨眨眼睛,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笑啥呀。”

黄曦彦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表情,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没什么,你想报的项目我都跟你一起。”

学校里的体育活动轰轰烈烈地搞了两三天,黄曦彦跟着李昀锐满操场地跑,刚气喘吁吁地冲过200米短跑的终点线,又火急火燎地冲去跳高场地旁边检录。李昀锐运动时候的状态和平时截然不同,没那么温和,多了些锋芒。白色的速干短袖显得人精壮而挺拔,手臂肌肉发力时会出现清晰可见的线条。会黑着脸发脾气,会咬牙切齿去争第一,像一只争强好胜的小狮子。当然他也会拎起一瓶矿泉水,扔进黄曦彦的怀里,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伸手毫无顾忌地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然后在黄曦彦拧开瓶盖开始喝水的时候故意开玩笑说,哎呀,你怎么自己喝了,我是让你帮我把瓶盖拧开!

黄曦彦喝到一半愣住了,着急忙慌地去帮他再找一瓶新的。李昀锐哈哈大笑,贴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逗你玩,这就是给你拿的。”

黄曦彦想躲,说自己出汗了,就不要再搂着。李昀锐大咧咧地说他又不嫌弃,谁不是一身臭汗呐,你不嫌弃我就行。黄曦彦偏过头去悄悄地笑,笑他可爱,笑他坦荡。他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像亲密无间的好友,像肝胆相照的兄弟。但黄曦彦知道,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他感受着李昀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的重量,听着他断断续续跟着广播里的音乐唱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黄曦彦希望这个片刻能无限拉长至永恒,局促不安的手臂一点一点攀上李昀锐的后腰。

他们已经挨得那么近,青春期少年的汗水交织流淌,微微发烫的皮肤紧贴一起。看台上的同学们还在高声呐喊,大喇叭里播放着斗志昂扬的励志曲目。可他们两个人相依相伴地走在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操场上,参加完所有让肾上腺素飙升的比赛之后,湍急的血液重新趋于平缓,排名还没有公布,但应该能取得不错的名次。此时此刻无事可做,他们就闲散地漫步,只有他们两个人。

黄曦彦有无数个瞬间想要说出我爱你,这样美丽的氛围实在太适合说出这句话,他确信,如果他就在当下表白,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成为他这辈子刻骨铭心的青春记忆。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随着李昀锐的方向一直向前走,陪他去学校里的小卖部卖一瓶冰可乐,陪他转到卫生间去用冷水痛快地洗一把脸,陪他一直走到太阳落山,活动散场,同学们兴奋不减,七嘴八舌地涌向校门口。

他都没能对李昀锐说出我爱你。

爱究竟是什么呢。

黄曦彦在十字路口和李昀锐道别,看着他骑单车的背影消失在下一个拐角。黄曦彦蹬了一脚踏板继续向前,道路两旁的树向后倒退,呼呼风声灌进他的耳朵里。他越骑越快,几乎从座椅上站起来。风吹起他宽大T恤的衣摆,吹来一阵莫名的烦恼与忧伤。

“我想,李昀锐对我是没有那样特殊的感情的。

他对待我好,是因为他人本来就好,那是一种无差别的热情与善良。我看到他和球队的朋友们相处也像和我在一起一样勾肩搭背,谈笑风生。我试图寻找出我和他们不一样的证据,但观察了将近半年,我都没能成功。事实也就是如此,我只是他众多好朋友的其中一位。我从台湾忽然间闯进陌生的环境,而碰巧他温柔善良,第一个主动握住我的手。对他而言只是与人为善的举手之劳,但他不知道那对于我来说已是怎样的情深意重。”

黄曦彦十七岁那年贫瘠的勇气,只敢在日记本里写下,李昀锐,我爱你。

黄曦彦很珍视自己的笔记本,那是一个牛皮封面的线缝本,被他塞在桌面书立的最侧面。李昀锐常会在课间时趴在他的桌子上,翻翻他从台湾带来的漫画书,又扒拉扒拉书立里其他的零碎东西。黄曦彦对他从不设防,但唯独那本日记,每次都会被他偷偷收起来,生怕被无意间看到。

期末考试要来了,按照考场规范,他们要把教室里堆积成山的课本与练习册全部都清到教室外面,然后把桌椅按照规定摆放成单人单桌。搬书的过程浩浩荡荡好似打仗,大家争前恐后为自己珍贵的书本寻觅一个干净的空地。通常一趟是搬不完的,他们要来回折返好几次,才能还教室里一片宁静。

黄曦彦跻身在人群当中,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一摞书放在李昀锐的课本旁边。一转身看到李昀锐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拿着自己的日记本。黄曦彦应激似的一把夺了过来,心虚地藏在自己身后。李昀锐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看到对方这么激烈的反应还是下意识地低下头表示抱歉,谨慎地解释道:“掉在那边地上了,我捡起来还给你…”

“你看了吗?”

“啊?没有没有,我不乱看别人东西的。”

黄曦彦怀抱着日记本往教室走,李昀锐蹦蹦跳跳地追在他身后:“那是什么啊,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黄曦彦把本子随手丢进书包夹层,又把拉链给严丝合缝地拉好,李昀锐还凑在他的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念念叨叨“到底写了什么连我都不能看,你暗恋别人的日记吗?”黄曦彦深吸了一口气,又缓慢地呼出来,转过身来勾住李昀锐的脖子把他往走廊上推,脸上又浮现了往日那样灿烂明朗的笑容,故意呛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兄弟之间哪有秘密。”李昀锐理直气壮地反驳。

“还是要有的。”

这里的冬天比台湾要冷很多,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像饱满的粽子。他们往食堂的方向走,李昀锐把双手都插进口袋里,黄曦彦的手臂还勾在他的脖子上,走了一路都没有放下。他们穿过长长的连廊,又要经过一片绿化良好的草地,再走过校园中心的广场,才能到食堂门前。

李昀锐把暖热了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自然地覆在黄曦彦垂在自己肩头的手上。温度在指尖完成暧昧的传递,黄曦彦的步伐节奏都被打乱,想要故作镇定地把自己的胳膊收回,却被李昀锐微微用力的手掌按住。

“你搂着我很好,下次记得戴手套。”李昀锐少见得正色,神色可以称得上严肃,他认真地盯着黄曦彦的眼睛,两人的手还覆盖在一起,就重叠在李昀锐的肩膀。

黄曦彦惊慌得几乎要不能呼吸,他分明感知到李昀锐温热而干燥的掌心,毫无保留地握住自己冰冷僵硬的手,他想问,李昀锐,你是不是也会有一点喜欢我?

李昀锐很快又恢复了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样子,天马行空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从食堂三楼叉烧饭涨价一路说到寒假想去爬山看日出。黄曦彦也总是配合他,眉眼带笑着,语言风趣地回应着他的每一句话。

他们的手始终握在一起。

8.

食堂三楼叉烧饭涨价,但他们还是去吃了,还奢侈地多加了一份煎蛋。

寒假要去爬山看日出,他们也真的在考完试的那一天就许好了约定,回家睡上一整天,然后就一起去郊外爬山。

“你真的会去吗黄曦彦,爬山很累噢,我们要凌晨就去,你可不许放我鸽子。”

“我保证会去,提前去你家楼下等你。”

李昀锐把小拇指伸到黄曦彦的眼前:“那你跟我拉勾。”

黄曦彦忍不住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用这么幼稚的方式和人许下诺言。但他们的手指还是紧紧勾在了一起,然后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冬季的凌晨时分是一日当中最冷的时候,黄曦彦站在李昀锐家的楼下冻得来回打转。李昀锐的脚步声远远就能分辨出来,那么雀跃那么轻快,横冲直撞地飞出单元门然后朝黄曦彦速度不减地撞过去。黄曦彦笑着站在原地,迎接他朝自己扑撞过来的肩膀,稳稳承托住他的身体。

“你就不怕给我创飞了,咱俩全摔骨折吗?”

李昀锐骄傲地仰起头:“你肯定知道我要干嘛,你不会让我们摔倒的。”

他们在天色尚暗的路上并肩地走,坐上稀稀落落人少得可怜的巴士车。车驶向郊外,城市的高楼大厦一点点远去,工业与水泥的气息渐渐被寒冷的草木气味取代。黄曦彦坐在靠窗的位置凝望着外面景象的变换,李昀锐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睡着了。黄曦彦低下头看他,看他睡着时恬静的脸,柔软而蓬松的头发轻扫过自己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黄曦彦努力坐得更端正了些,为了让他睡得舒服。

那山不高,台阶修得也平缓。他们比赛谁能先到达山顶,嬉闹着在台阶上狂奔了一阵还是作罢,气喘吁吁决定握手言和。

黄曦彦一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拽着浑身无力的李昀锐,心想这个握手言和其实是邪恶的阴谋,是李昀锐爬不动了开始耍赖的小花招。

“你能不能自己好好走路?”黄曦彦感觉自己好像拖了一袋大米上山,“别往我身上倒!”

“很累啊,你不累吗?”李昀锐活脱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孩。

李昀锐闻言弹射起步,一步跨两节台阶就往上冲。黄曦彦咋舌,这看着不太累啊。但他的辛苦并没有结束,他从刚刚操心李昀锐磨蹭,换成了操心他跑太快,在他后面一边追一边喊“别跑那么快,小心看路!”

黄曦彦无奈:“好,你赢了。”

山顶更冷,他们依偎着缩在一起,望着遥远的天际,等待一束光芒洒下,等待一个冉冉升起的旭日。李昀锐问他,之前有没有看过日出。黄曦彦回忆了一会儿,摇摇头。

“那你这就是第一次看日出,还是和我一起的。”

“是。”

“那你是不是可以许愿啊,你就把太阳想象成一个很大的蜡烛。”

李昀锐说得真挚,黄曦彦笑着附和他,说好啊,那我一会儿许愿试试。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日出的瞬间稍纵即逝,眨眼间就会错过它跃出云端的时刻。李昀锐聚精会神地盯着远方,黄曦彦也学着他的样子目不转睛。

天终于亮了,其实日出没有什么太壮丽的震撼,使人们丰富的情感赋予了它太多的意义,才让那个瞬间变得美妙动人。人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去了,回味着刚刚被记录在手机镜头里的浪漫时刻,重新扎进日复一日庸碌的生活。

他们两人久久地坐在原地,即便远方已经没有奇丽的景色需要眺望,他们仍岿然不动。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黄曦彦扭过头来看向李昀锐的侧脸:“我希望能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李昀锐笑了,他说,黄曦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有时候很勇敢,敢轻易把一辈子,一百年这样的话挂在嘴边。但有时候你又是个胆小鬼,连你喜欢我也不敢说。

黄曦彦哑然。

“你是喜欢我的吧?”李昀锐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眨眨眼睛,深深地望向黄曦彦的瞳孔。末了,笑容渐渐褪去,神情变得温柔诚挚,就连声音也轻弱起来,“这应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9.

“是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就只是你的好朋友,我想得太多了,我自作多情。”李昀锐的脑袋落寞地垂下去,“你们台湾人是这么交朋友的吗,给别人带来那么多误会…”

“李昀锐。”黄曦彦强硬地打断他的话,“我早就喜欢你了,我一直都喜欢你,一辈子,一百年。”

“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又没和我说过。”李昀锐的语气里颇有撒娇意味的埋怨。

黄曦彦牵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一点:“我以为你能看出来。”

“我还以为你能看出来呢!”李昀锐不满意地梗着脖子,“要不是为了你,谁天天上课那么认真记笔记啊!”

黄曦彦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笔记是为了我写得那么好啊?”

对啊,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写好,每天都在笔袋里精心挑选彩色铅笔画上一个小小的笑脸。李昀锐这些细腻又微妙的小心思,还以为足够能让对方了然自己的情感。在这之前李昀锐写字潦草随意一直是各科老师都共同苦恼的一大难题,怎么说都不愿改,下次继续在试卷上龙飞凤舞写草书。他是单单只为了黄曦彦这一个人而做出改变的,一开始是出于热心,后来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笔记的传递之中饱含着少年人青涩的爱意,没有唯美浪漫的话语,也没有浑身过电一样的肢体接触。只是被李昀锐仔细写下的每一道物理公式,每一行英语句式,极度冰冷客观的解题思路之中,尽是他暗流涌动的婉转情诗。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他们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都这样想。

返程的巴士上,李昀锐抱着黄曦彦的手臂,把脸紧贴着他的外套。黄曦彦摸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还觉不够,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一百年究竟是多久,对于年少的他们而言还是一个太过抽象的概念。

但此时此刻,黄曦彦将李昀锐整个人完完全全地搂在自己的怀里,竟能拥抱他,竟能亲吻他。

只觉得一百年还不够。

FIN.

彪子变成比格犬了

这是一个狗狗最初在姬发手中最终辗转到哥哥手上的故事

姬发早就有了想要想要领养一只狗狗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能付诸于实践。

说是合宜,其实本人也没什么标准,主要是合眼缘就成。

两个人连网上最基本的《狗狗挑选手册》都没看上一眼,就在宠物店里挑了一只三岁的比格犬回家,两个大男人兴冲冲地付了款拎着笼子出门,完全没有在意店里旁人的目光和议论。

“天呐,连比格犬都敢养,是什么养狗的大神吗?”

“敢养比格的,只有三种人,不是大神就是菜鸡,还有最后一种,...

“敢养比格的,只有三种人,不是大神就是菜鸡,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完全不心疼自己家被拆了重建的有钱人。”

可惜这些议论,姬发是完全没有听见,他满心只有自己即将成为狗狗主人的喜悦。

小比是真的美貌,还是史努比的原型,两个大扇片似的耳朵垂在两侧,还有一双汪汪圆亮的大眼睛,实在是招人喜欢。

姬发是这种看脸的人吗?

他是。

但他更看重缘分。

自一踏入那家宠物店,这只小比格便冲着他叫,等自己一靠近立马衔着自己的衣服不让走,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看着那汪湿漉漉的眼睛,他都走不动道了,完全忘记自己的初衷是想买一只高大威武的大型犬的,殷郊倒是还记得提醒他。

可等姬发回说:都有你了,还要什么大型犬,殷郊就无语不再劝了。

小比格犬可爱,和自己有缘分,价格便宜,寿命还长,简直不要太适合和自己回家了,他倒是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一只即使在相同品种里,价格也如此可观。

可他不知道,才领回家几天,这只被他取名彪子的比格犬让他最困扰的问题就是活得太久了。

“哥哥,求求你了,能帮我养养彪子吗,我真的受不了了。”

好像上一次这样委屈还是他去探望的时候,见他被同校那个叫崇应彪的男同学给欺负了,当然,他不会在弟弟面前说是被欺负,小发不让,坚称他们两个是互殴。

“怎么了?”

听见自己弟弟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姬考有些心疼也有些头疼,刚处理完堆叠的公务还要处理弟弟的事情,连轴转得让他也不禁舒一口气。

三四点钟还开车到姬发租的房子,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只在路上与姬发交谈中把他气哭的比格犬。

它端坐在整间屋子的中心处——餐桌上,眼睛微微眯起,下巴抬高,神气地仿佛在俯视整个房间的狼藉。

看,就是爷做的。

不知怎么的,姬考脑子里下意识就蹦出来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他是笑了,可姬发的脸更苦了。

自从将彪子领回来了之后,他就没有得过上一天狗主人的日子,反倒是像养了个祖宗。

什么破烂缘分,都是粪土。

不到几天,不仅把他的房间咬的破破烂烂,还总是跟他反着干,对着他狂吠的声音都比对着别人要大上不少,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学校里面某个和自己天生不对付的家伙。

难道起这名字还真是有什么效用?连脾气也会变得很像吗?

他又想起了那天宠物店推销员说的话。

可不是爱亲近人吗?每天自己睡醒,那只臭狗的脚就踩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也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爪子印,左脸那道深的都见红了。

自己上个月才在崇应彪的脸上右脸上划上一道,等下个月开学让他瞧见自己脸上这伤,还不得被那狗东西笑话死。

再一看这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从垃圾堆醒过来了,好好的家具都被咬成了破烂。

真的,如果知道养只狗是这样的代价的话,他死都不会养的。

殷郊也没见这样啊,果然还是应该养大型犬,脾气好些,算了,干脆还是什么都别养了,他心有余悸。

这“稍微相处”他也不敢想到底是有多久了,只想着赶紧把他彪哥打包送走,就谢天谢地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该庆幸吗,家里彪子至少还是只要脸的狗,没往他床上撒尿,做些有味道的事情。

救命,反正他是一天都忍不了,有他没狗,有狗没他。

周围的朋友不好意思祸祸,想到殷郊这家伙,要真把狗送过去给他养,他爸能连人带狗给他们两个一起丢出去,家里有一个被人嫌的傻狗就够了。

在危难之际,只能依靠自己无所不能的哥哥了,只是姬发是多一分钟忍耐都受不了,大半夜的就把哥哥唤过来了,自己还委屈的不行。

“哥”

一看到自己的靠山,一米八几的大个,就开始哀哀地叫唤。

姬考打眼一瞧,这屋里比起台风过境也不遑多让,更显眼的还是自家弟弟身上的伤口,虽说稀稀碎碎也不严重,但是还真不少。

先嘱咐了句过后一定要去处理伤口,就开始替他解决问题。

“怎么不把它送回去?”姬考问,一般这种有伤人倾向的宠物,退回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姬发的抱怨突然就像被封口胶带一样黏住了。

半晌才低声解释,这家伙不是第一次被人退回去了,可还是被那黑心店主摆出来卖,如果再被退回去的话,他就只能待在屠宰场了。

姬考是看出来了,自己弟弟无疑是心软了,他们家的人天生就没有这样狠的心肠。

这又是小发第一次养的宠物,虽然养不来,但也不忍心弃之不顾。

行,总归是自己弟弟,该疼还是要疼的。

“把它的东西打包上吧,等一下让它跟我一起回去。”姬考在这些小事情上,从来没有不顺着自己弟弟的。

“好嘞,哥。”答应的声音里都能听得出姬发的愉悦。

姬发动作极其快速地把自己这些日子买给彪子的“锅碗瓢盆”和半点没动的狗粮全都打包起来,那模样可以看得出是非常迫不及待了。

姬考不经意地瞟了一眼餐桌上的那只狗,发现他的目光竟也像是看到自己这里。

黢黑的眼珠要是在打量着什么的模样,好像在观察自己,还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姬考也有些惊讶,这狗倒是带些灵性。

姬发凑过来,见姬考一直盯着彪子,就对着他哥劝道:“哥,你可别被他的外貌骗了,这傻狗可能嚯嚯人了。”

那比格犬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喉咙间发出呜呜的低沉警告声,矫健的身体带着极快的速度就冲过来,样子显然是不好惹。

姬发也做足了战斗准备,这些天下来,他心累了,也变强了。

可等彪子一靠近就被自己哥给制服了,这下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的不止姬发,还有不知何时就被拢在怀里不能动弹的彪子。

姬考眼疾手快,方才一下就捏着它的后颈,彪子两个爪子的攻击变得没有目的地,四处划拉又攻击不到人,稍一迷茫就被一个干净的气息拢在怀里。

自己的大力挣扎完全没有用处,半晌下来,它也只能偃旗息鼓,只嘴里嗷嗷叫着,显示着不悦和愤怒的情绪。

“你这小家伙脾气确实不小。”姬考轻笑一声,像是奖励般的,又摸了摸它的脑袋。

怀里的小东西像是呆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窝就被腾挪了地方。

tbc

彩蛋:彪子视角心理活动

*现代AU

*治愈彪子的一些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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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从小就见多了身边人的眼泪。

第一个是他那前两年喝大酒把自己喝死了的亲娘。他小时候他妈还没那么疯,就只哀哀怨怨地从天亮哭到天黑,哭崇应彪不懂事不听话,哭这钱怎么勒着都不够花,哭带着个半大小子不好改嫁,哭自己年轻眼瞎所托非人。

最开始他真的愧疚,觉得自己是累赘,给沙发上抹着眼泪的女人递去纸巾,自己却只能晚上在被窝里用袖子偷偷擦眼泪,第二天弄不好还得挨一顿训,因为鼻涕蹭袖子上了,他妈得给他洗睡衣。

后来崇应彪发现他妈的每一句抱怨都是没有......

后来崇应彪发现他妈的每一句抱怨都是没有理由的,不管他多懂事多听话,怎么勤俭节约,帮家里干多少活,十四五岁就出去打两份零工补贴家里。

没用,他妈气儿不顺就得骂几句,骂天骂地,骂他那冷血的爹,当然他也跑不脱。

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再软的心都给骂出茧子了,崇应彪早就麻木了,就指望自己考出去,去哪都行,只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可没想到没等他自己考出去呢,他妈就先一步放手了。

他当时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在学校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刚刷完一套化学卷子,想趴桌上眯一会儿,没等收拾好桌子就被班主任叫出去告知了这件事。

其实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但自己当时什么心情,崇应彪真的忘了,也许是因为一片空白,也许是因为杂糅到掰不开所以说不明白,反正只记得没哭。

事已至此,怎么办呢?别论他妈管没管过他,娘儿俩总归是相依为命的,这事除了他还能有谁来给收拾呢?他那跟死了没区别的爹吗?别逗了。

他拿着假条出了学校,医院,家里,银行,火葬场四点几线跑了两三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等着收骨灰的时候还在想下个礼拜八省联考的事。

崇应彪以为自己是太麻木了,对他妈一点感情都没有了,看着电子屏上熟悉的名字,和后一栏“普通炉”三个字,他愣了很久。

下午去销户,他不清楚流程,到处找人询问,得到不论怎样态度的回答,他都礼貌感谢,看不出丝毫少年丧母的悲伤,他自己也感觉不太出来。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结束,外面天都黑透了。

走出办事大厅,末冬的寒风将不太厚实的外套刮透,裸露在外的耳朵和脸颊被吹得红痛,他拿着户口本和剪去了一角的身份证,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地淌了满脸。

一个人的生活并不轻松,实际上更加艰难,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空洞和无所依靠。每当晚上回家开门,屋内一片漆黑,他才明白他妈其实为他做的并不少,可意识到这个无非只是给他心里又撒了一把盐,而已。

好在他爸人性尚未完全泯灭,知道这件事后给了他一笔钱,不少,起码够他不用打工活到高中毕业。

那之后他就全身心投入学习了,他是要强的人,早上总是前几个到学校,晚上回家也点灯熬油地学到半夜,偶尔累了,就看看墙上挂的全家福,想想小时候他爸妈带他去动物园,他坐在他爸脖颈上,喂骆驼吃胡萝卜。

擦净相框上尘积的灰土,他又坐回书桌前,拿起笔。

其实,如果本市有合适的大学,他是不会选择出市的。

似乎母亲走了之后,他那恋家的根脉才迟迟生长出来。

但茫然地,不知该在何处扎根。

开学报道的时候,他其中一个室友的父母都来了,临走的时候不断叮嘱着第一次离开家的孩子,末了忍不住掉了眼泪。

崇应彪收拾着床铺,沉默着,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

他没见过别家的大人哭,只在小学的时候常见跟他一般大的孩子哭,眼泪豆子似的滚下来,不要钱一样。

半大的孩子总是多事的,跟同学起冲突打疼了,要玩具不给买不顺心了,作业太多写不完了,种种委屈就落实到哭上,最后也都能得到解决。

但这些他只是见过,没体验过。别说给他妈找麻烦了,他那时候觉得自己活着就给他妈太多负担了,哪还敢找事儿呢。

而且他妈虽然总是哭,可好像并没有多少眼泪是真正为他而流。

但他依旧怀念她。

崇应彪不爱哭,也很久没哭。

因为对他来说,哭没有用,眼泪给他带来的只有胀疼的眼眶,难捱的鼻塞和昏沉的头痛,是令他厌恶的感受。

在高中那个寒冷的傍晚过后,他再一次流眼泪,是在大二上半年,他跟伯邑考还没恋爱时,一个末冬里同样寒冷的夜晚。

那天他从早倒霉到晚,表格没及时交被导员批了一顿,活动递交的方案被否决,重做两版还是不行;选修课抽到的议题简直地狱难度,下周还是他第一个汇报;兼职的地方招到了长期工,他这个月结束就得找新兼职了。

他在图书馆泡了一天还是什么都没弄明白,乱糟糟的心烦,九点多了才回寝室,一天没吃饭,食堂也关门了。

姬发看见他拆包装立刻叫了一声举起手机对准他,开始告状:

“哥你看他!他又吃泡面!”

姬发关掉蓝牙,他听到伯邑考的声音,温润沉稳一如往昔,让姬发小点声,然后很温柔地对他说,等一下。

伯邑考问他:

“怎么这么晚才吃饭呀,才回寝室?”

“…嗯。”

“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

他想说没有,没什么,但怎么都说不出口,他更想说实话,想说我遇到很多事,我今天很难过,有好多问题我解决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想说假的,不能说真的,索性沉默,可眉宇间的疲倦,和微红的眼眶,都是答案。

伯邑考没有追问,只是又对他说了一次,等一下。

过了十几分钟,伯邑考那头开始有风刮过听筒的呼呼声。

“你出门了吗?外面冷,你多穿点。”

“嗯,在路上,等一下。”

他们没再说话,崇应彪撑在栏杆上,听着风声,和伯邑考的呼吸声。

三分钟后,伯邑考问他:

“小应,方便下楼吗?”

他没太反应过来:

“方便,怎么了?”

“嗯,我在你寝室楼下,你方便下来一下吗?”

崇应彪愣了几秒钟,随即很快地冲下楼。

他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跑出寝室楼,他看见伯邑考拎着一个纸袋站在路灯下,很温柔,很温柔地注视着他,朝他走来。

两人面对面站定,崇应彪还是有些懵:

“你…怎么来了?”

他下来得急,没穿外套,伯邑考把大衣脱掉披到他身上,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学校不让无关车辆进校,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崇应彪摇了摇头:

“没有。”

他的眼泪已经快溢出眼眶,此时祈祷头顶的灯光能给予一抹掩盖的阴影。

伯邑考没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伸手,很小心地,抹了抹他湿润的眼尾:

“我会在乎。”

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却让他积忍许久的眼泪瞬间决堤,他抓住伯邑考给他擦眼泪的手,哭到颤抖不知如何言语,被伯邑考拥入怀里。

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冷。

爱你

焕顺+彪考和郊发

神仙AU

回到天上鄂顺神气极了,明晃晃的八宝莲花错金丝的头冠中间镶了好几颗拇指大小的东珠,绯红的衣袖用金丝银线绣了一层又一层的祥云仙鹤,腰带上挂着的玉环、玉珏、玉葫芦碰在一起叮当作响,隔了老远就能听见。

星宫里的小仙娥和小仙童围着鄂顺里三层外三层,

“星君可算是回来了。”

“星君可别走了,查岗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鄂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慰好这些看似十六七岁,实则六七百岁的下属,

“走?这次我不走了,这次我要光明正大地去调休。”

于是贪狼星君跺跺脚,驾起云雾直奔紫微垣,云边热气翻腾,云上气势汹汹。...

于是贪狼星君跺跺脚,驾起云雾直奔紫微垣,云边热气翻腾,云上气势汹汹。

天上的天宫,琼楼玉宇,雕廊画柱,四季鲜花繁盛,三餐琼浆玉露,紫薇大帝的紫薇恒完美贴合了所有凡人对天宫的刻板印象。

才到大门口,鄂顺就立刻收了刚才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苦着一张小脸,瘪着嘴,好像多一秒都要哭出来,

“哥,哥。。。。。”

穿过养着一群胖锦鲤的荷花池,就是伯邑考的寝宫了,鄂顺一路小跑,边跑边喊,可惜还没拍上寝宫的门,九曜星君中的一位就散着发,身着里衣,把鄂顺堵在了门外。

“一天到晚地瞎嚷嚷什么。”

“我找哥,崇应彪你让开。”

“谁是你哥,你起远点。”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大眼瞪小眼较着劲,伯邑考从门后出来,看见鄂顺高兴坏了。鄂顺也开始表演,一个闪身躲过崇应彪,结结实实扎进伯邑考怀里,心里还盘算着,不要求十足十地像吧,能模仿出姬发的七八成,这次调休就稳了。

“哥,我回来了。”

伯邑考摸着鄂顺耳边的小辫子,笑得一脸慈爱,“回来就好,下次可别贪玩了。”

鄂顺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泫然欲出,

“哥,我想调休。”

调休,怎么说呢,就是我本来应该放得假啊,我就归归拢,我搁一块儿放了,我也不干什么坏事,也能保证不用法术,我就在人间待着,我就想陪陪姜文焕,这一世的姜文焕,我真的会超级乖,哥你看我,我都瘦了。

崇应彪听了之后直撇嘴,“你哪一世少陪了吗,一天到晚不在你宫里待着,北斗七星都快变成北斗六星了,年末考核了你再来哭,你看哥帮不帮你。”

鄂顺回头瞪了一眼崇应彪,“那你也没在你宫里待着啊,你们九个人好轮岗,我那儿就我一个,我调个休怎么了。”

“你不在,你家小仙娥小仙童满天乱窜,你到底能不能管。”

“就你能管,你管的好吗?我看你管的最好的就是你动森的岛,对了,崇应彪买switch抽选的时候用了法术作弊了,这事哥知道吗?”

在人间时如此,当了神仙也要斗嘴斗到地老天荒。

伯邑考没有立刻答应,说是要想一想,重点研究一下调休的重要思想。

可这消息不知道被哪个满天乱窜的小仙子传了出去,于是这几天来紫薇恒办事的小神仙都是翻墙进得,门口一左一右坐着执年岁君太岁和贪狼星君,虽然未露法相的太岁神俊美异常,贪狼星君眉目如画,但是谁也也架不住两人直勾勾地盯着。

“平时也没看你们这么勤,什么,杨戬家的狗咬了你两朵花你都要来。”

“你们到底懂不懂啊,紫薇大帝执掌的是天经地纬、星辰运转。”

“没错,还有星辰调休。”

殷郊和鄂顺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小仙童哭丧着脸,“这是一般的花嚒,我修仙修了两百年,刚刚分配到看着花的任务。他一口一朵,两口一双。”

殷郊突地显了法身,多长出了两颗脑袋与四条手臂,面似蓝靛,发如朱砂,轻轻对着两朵花吹了一下,“别恼了,快回去种起来就好了。”

小仙童转哭为笑,结结实实作了揖,一蹦一跳地走了。

皇极凌霄殿,无数小神仙,仙山外有仙池,仙池旁奏仙乐。天宫时日悠长,可心里想着念着的那个人不在身边,怎么都不开心。

当了神仙也不开心。

鄂顺不开心,殷郊也不开心。

龙德殿上鄂顺留下姜文焕孤零零的一个人,午门外姬发亲眼见着殷郊身首异处。彼此的真心磨了三千年,三千年的光阴看着另外的人转世又轮回,一世一世地守着,可就是放不下。

于是偷偷下凡,能陪一天是一天,能陪半年是半年,两个小神仙喝着酒,互相吐槽,

“你说说姬发,刚一见面就说殷郊,我们好像哪里见过,好熟悉啊,能不熟悉吗?他哪一次做噩梦我没去,到现在食梦貘看着我都生气。”

“没错,还有姜文焕,每次一见面就是大白牙,还问我这么阳光的笑容没迷倒我,迷倒啦迷倒啦,迷了八百年了。”

吐槽着,吐槽着兜兜转转再说回来,

“还是羡慕崇应彪。”

“是啊,真羡慕。”

怎么能不羡慕,想见得人驾着云走两步就能见到,腻腻歪歪撒个娇还能留宿紫薇恒,不像自己,逃班下凡偷偷看一眼,还要被尽职尽责的仙师们念上好久。

“所以啊,要调休。”

“没错,调休,调个一辈子。。。。我说姬发的一辈子。”

“就是,我也这么想,就姜文焕的一辈子。”

“要是考哥不答应呢?”

“反正我每次都是哭,要不你也哭一哭试试。”

“不行就绑架崇应彪吧。搞个人质在手里。”

两位小星君商量着,丝毫没念着过去的情谊,倒是崇应彪做了点实事,身下的紫薇大帝眼角泛着红,咬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你就让让他们吧,看着怪可怜的。”

伯邑考红着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崇应彪学着乖乖走路不蹦哒一天,晚上躺床上像累得要散架。北崇没这么多礼节,而且他再乖崇侯虎也不多看他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伯邑考给他打盆热水,自己拿手试了三遍温度,“彪子,起来泡泡脚。”

崇应彪腾地从床上蹦起来:“你不准跟他们叫一样的。”

“啊,”伯邑考有些诧异,“我听弟弟和姜文焕都是这样叫,以为你喜欢的。总是应彪应彪地叫,我想,太过生分了。”

崇应彪冰雪聪明地品出一丝自己喜欢的味道:伯邑考不想跟他生分。

“你学别人干什么呀。”崇应彪皱了皱两条小眉毛,“那金葵黄元济还管我叫大哥呢,你也学。”

“这个你喜欢吗?”伯邑考凑得近些,温声叫他,“……大哥。”

崇应彪脸刷一下红了。...

崇应彪脸刷一下红了。“不行不行,这更不行。”

掰着手指头商讨了一番,伯邑考无奈地笑笑。“夫人,再不泡脚这水该凉了。”

崇应彪心满意足地拉他也坐在床边,靠着伯邑考的肩膀,居然很快睡着了。伯邑考给他擦完脚又扶他躺下,只听见崇应彪睡得迷迷糊糊,叫了几声“哥哥”,就又睡下了。伯邑考猜到他为什么突然学起西岐的礼节,他是跟姬发置气,尽管大粪味和禽兽味难听得平分秋色,可这里毕竟是西岐,崇应彪心有猛虎,有时候也是个缺安全感的小孩,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伯邑考决定做点什么。

夜里他看姬发的屋子还亮着,悄悄下床去敲了门,正撞见殷郊姬发两个人偷吃夜宵。姬发尴尬地笑了一下,小时候父亲母亲管着,吃饭须得按时,又不能过量,现在长大了,自己也知道如何爱惜自己的身体,父亲便很少去管。

“哥哥,你怎么来啦。”姬发拉他进屋,殷郊也起身来迎。

“我、我有点饿了,姬发给我拿的。”殷郊心虚地说。

伯邑考看着姬发嘴上的油没忍住一笑。“夜里不好消化,要比平常更细嚼慢咽些。”

姬发和殷郊齐齐点头。

伯邑考坐下,想了想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应彪最近有点不对劲?”

姬发听罢撅起嘴不高兴了,“哥哥你天天跟他腻在一起,来了还提他。”

“不对劲……指的什么方面?”殷郊好奇地问。

伯邑考说:“他最近似乎很讲礼数了,走路也……”

“什么??!他讲礼数?”姬发一口汤呛了出来,“他昨天还…咳……”

殷郊赶紧给他顺气,接过话:“他昨天还和姬发对骂来的。”

伯邑考还疑惑着,姬发终于缓过来,忿忿道:“昨天下午你去村里讲课,我练功不小心把棍子甩他肩膀上了,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又骂我一身大粪味!”

伯邑考:“……”

姬发接着说:“那我肯定不能忍他!我就说他一身禽兽味,哥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呃,哥哥不知道。”

“他说那我就是禽兽拉的大粪味!!你听听!哥你听听!”姬发气得头发快竖起来了,伯邑考赶紧安抚:“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了,殷郊还在吃饭呢,我们不说这个了。”

殷郊往嘴里塞了一块羊肉,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

伯邑考意识到崇应彪和姬发就是这个相处模式,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他从小到大遇到的难题也不少,却没见过这么难解决的。

第二天午饭时,崇应彪又坐得板板正正,伯邑考左思右想心一横,岔开腿拄着脸,巨大口吃饭,活脱脱野人一个。老伯侯和殷郊姬发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崇应彪后知后觉,一巴掌拍在伯邑考大腿上低声道:“你干什么!”

饭没吃好,崇应彪拉着伯邑考回屋,一句话也不说。

“我只想让你知道,把西岐当成家是应该的,却不必委屈自己守这些规矩。”伯邑考郑重地说,“你是在这享福,不是来受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没找对办法,让你不高兴了。”

崇应彪这才明白伯邑考的用心,隐约觉得有点鼻酸,他的哥哥,他的小圣人,为了让他舒坦不惜自毁形象,他不明所以就耍小性子,真是个没心肝的。他扑到伯邑考怀里,往人脖子上猛亲了一通。

“哥,我没觉得受苦,我也没不喜欢这些规矩。”崇应彪把下巴正正好好地卡在伯邑考的肩膀,小声说,“我只是想看起来和你更般配一点,然后……”

伯邑考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什么?”

崇应彪幸福地说:“然后气死姬发。”

END

#瞎编乱造闲扯淡的复健产物

#不要上升真人

#有啥问题都是我的,甜甜贴贴是他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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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收农忙季节,西岐人民都在地里勤勤恳恳割麦收粮;

西伯侯一向爱民如子,每到秋收农忙时节,便会带着儿子一起在大家农耕必经的路口支起摊子,免费供给一些茶水和吃食,方便大家。

某日,天色渐暗,大家都成群结队回家;轮班看摊的姬考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晚饭;却见人群最后走着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形容憔悴、步履蹒跚的来到摊子前。

“这位小哥,不知是否还有茶水,我连日赶路至此,不小心弄丢了水壶,实在渴极......

“这位小哥,不知是否还有茶水,我连日赶路至此,不小心弄丢了水壶,实在渴极了。”

“还有一些,都给你吧~”姬考递上茶碗,对方便一气灌下,喝的满身满脸,在交谈中得知对方家中遭了灾祸,此次跑出来是路过西岐,是想去北俱召集他的朋友,帮他一起回家报仇。

“看你估计连着赶路好多天了,不如今夜暂且在我家住下,明日再走吧~!”姬考善心,在问清男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要去何方之后,把男子带回了家。

是夜,姬昌临睡前照例在床榻边卜卦,凝神之际耳边若有似无的传来姬考的声音;

“父亲~父亲~”声音断断续续,期期艾艾;

但是这时候还不明真相的姬昌,还以为自己卜算到了未来,深呼吸后让自己镇静下来,细细去听,只听到:“父亲~我快被殷寿吃完啦~”顿时一惊,立马起身叫上仆从急急往姬考房间去。

敲了几次门还不见开,姬昌边叫仆从奋力撞门,当大门终于被撞开时,只见屏风后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立于床前,大家跑到床边一看,一个怪物圆瞪双眼,齿长如凿,遍体蓝色,冲破人群逃出门去,再看床上,姬考已经被吃的只剩骨头和头发了。

西岐世子被巨怪吞噬殆尽的事一夜之间不胫而走。

“还是西岐世子太过善心,才会捡了个妖怪回家,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姜桓楚晚饭时对着家人一顿唏嘘,“文焕,你和保安队的大队长知会一声,抓到那个妖怪前全城警戒,加强巡逻;让街道给社区负责人都群发消息,一层层布置下去,大家晚上少出门,有陌生人进城要提前上报。”

“父亲,我晚上下班的时候刚碰到一个晕倒在街边的小伙子。”姜文焕很无语,他也不是故意的,“现在在客房。”

“不是,你没看新闻啊!你怎么回事!”姜桓楚白眼翻出了天际,“什么人啊你就往家里带,搞清楚身世了嘛?”

“看了啊,新闻不是说了,那妖怪是个身形壮硕,名叫殷寿的男子,我带回来这个肯定不是,特征完全对不上。”姜文焕不以为意,主要是他对自己的武力值很有信心。

“那妖怪会变的啊,说不定下次又变成个大美女或者变成个小孩子,你防得住啊!”姜桓楚气到摔碗,“你你你,现在人在哪里,你把他叫过来,如果确实不是再说。”

“你们在聊小顺嘛?”正说着,姜母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刚才我带小顺去换衣服了,阿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大,这孩子太瘦了,明明两个人同岁看着比阿焕小好多,真是可怜。”

只见小顺肤色幽白,眉目清秀,笑起来眼睛弯弯,甚是可爱。

“姜叔好,我叫鄂顺,是南荒人,来东胜穷游的。”鄂顺也在公众号看到新闻了,知道姜桓楚是对自己有顾虑,“我其实就是想出来自己历练历练,所以也没带多少东西;今天可能是有些低血糖了,所以才在路边晕倒,运气好碰到姜文焕下班,就把我带回来了。叔叔我真不是妖怪。”

“Emm~那个,小顺,叔叔不是说你是妖怪哈~主要是突然这么大一个新闻,叔叔是希望大家都能警觉一些,保障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看着笑意甜甜的鄂顺,姜桓楚不好意思起来。

“父亲,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晚上鄂顺跟我睡好了,我监督他。”姜文焕趁机发出提议,他了解他父亲,与其让鄂顺独处,大家提心吊胆一整晚,不如把他放在全家武力担当的姜文焕眼皮子底下,有些什么也好马上做出反应。

“对啊对啊,让小顺和阿焕住”姜母附议,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姜母已经把鄂顺细细问了一遍,出身、家势、父母职业、星座血型、婚恋情况都摸了个底,如今这么灵巧可爱还纯真的小男孩已经不多见了,姜母想着回头让人打探了虚实,确实身份做好,那么漂亮的孩子给自家的臭小子当儿媳妇儿也是绰绰有余的。

见大家都这么说,姜桓楚也没什么异议,只是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是夜,姜桓楚早早爬床准备睡觉,只是内心总惦记着晚上妖怪吃人的事儿,不免胡思乱想;自己不像西伯侯会卜算,也只能希望儿子足够机警,不求能抓到妖怪,只求能自保平安度过这一夜。

大概是忧思过度,姜桓楚睡着睡着总觉得听到姜文焕在喊他,但是也听得并不分明,翻来翻去睡是睡不踏实了;见妻子睡得安稳,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想去姜文焕房间看看动静。

姜文焕的房间还开着灯,灯光从门缝里四散出来,看来两个人都没睡,不知道是心怀不轨的没睡,还是姜文焕打算熬一夜来保障安全。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姜桓楚隐约听到对话声。

“怎么会这么凑巧,偏偏西岐发生了这种事,搞的我都不敢在酒店睡了。”

“那不是正好可以来我家睡嘛~!我妈还挺喜欢你的。”

“可是你爸不喜欢我唉~本来不是想着要正式一点,结果赶上这事儿,还得装不熟~”

“我看也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正常人有你这么好看的很少啊,妖怪才都长那么漂亮~说不定你就是专门吸人阳气的妖怪~”

“姜文焕,你讲点道理,到底…嗯……”两个人似乎倒在了床上,只剩下一些呼吸声和扯衣服的声音。

‘原来小顺不是妖怪啊~’姜桓楚在心里庆幸;

‘啊~不对!臭小子骗我!’

#彪心立邑#崇应彪x伯邑考现代AU,一个脑洞。

东北工业小城,这里的一切也是以厂子为中心运转,所有人都以进厂子为荣。

崇应彪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就别人窜得高、长得膀,脑瓜好使,打架厉害,念书时学习成绩还不错,他一心想将来考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中考发挥失常,不够重点高中的公费线,够自费线,家里觉得没必要,他作为家里老大,不如早早进厂里的当学徒学手艺,进厂接父亲的班才是正途,就这样,彪子当了三年学徒,终于获得了正式工的身份。

入职那天,师父给他一张表格让他填写,对于未来的期许,彪子一个字的没有写,大白框地就那么留着,师父说,你就是不够专心,......

入职那天,师父给他一张表格让他填写,对于未来的期许,彪子一个字的没有写,大白框地就那么留着,师父说,你就是不够专心,要是把精力都用在琢磨技术上,用不了两年绝对能成技术骨干。彪子哼笑一声,这是他三年的第三个师父,因为他对挑战权威已经没有兴趣了。

一年后,厂里分来一个大学生,叫姬考。姬考一对酒窝,逮谁都笑。彪子就看不惯他那个“虚头巴脑”的样子,装相给谁看呢,还以为谁都跟厂里给他送水果的女工一样都稀罕他呢,傻了吧唧的,轮岗到下面车间不得被欺负死。

确实叫彪子说着了,彪子再次看到姬考是在装卸区,姬考还是那副傻乐的样子,只是时不时地受点小伤,挂点小彩。有回司机和工人扯皮,谁都不伸手,路过的彪子翻了白眼,就见姬考从库房里出来,戴好了手套,挽起了袖子。

傻大学生,彪子又翻了个白眼,不过他发现姬考这小白脸那胳膊虽说没有自己粗,但也是肌肉线条紧实,不过他是不是傻?那么沉的货,直接弯腰搬?装卸工也不提醒,继续跟司机耗着,彪子大喝一声:“都有病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彪子踱了过去,环视了一圈,姬考还哈着腰,后背衣襟从后腰扯出,露出一小段后脊梁,看到崇应彪过来也站起身,掖了一下后衣襟,目光中透着清澈的愚蠢。其他人都没敢吱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刺头今天发什么彪。

“你,去把地牛拉过来。”彪子对姬考说,转过头又对装卸工和司机说,“你俩,把货卸了。”

装卸工和司机迫于彪子的威力,谁也没敢多说一句,装卸工转身拿了木头拍子放在地上,司机跨上车厢,从车上把货搬出递给装卸工,装卸工再把货放到木拍子上,这时姬考也拉着地牛回来,把叉子对准拍子,别说还挺熟练的。后来姬考参加库房盘点,什么难统计就给他什么,只是没想到一个礼拜,库房沉积的旧帐就被盘了个清楚,还搞了一套盘点方法,还有新的记账方法,效率比之前提高不知多少,主任大加赞赏,让下面的人都跟姬考学习新方法,彪子听说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心说也不看看你们班组长的脸都要黑成狗了。

彪子不爱管闲事,但他也看不得别人搞小动作,他随手摆平了一些针对姬考的事情,在彪子心里,他虽然瞧不上姬考那逮谁都笑的样子,但也只能我瞧不上,其他人不配。

半年后,姬考的工作已经越来越顺手,并且得到厂里上下一致认可,就是个别同志好像对自己有点意见,明明在食堂,在走廊,在篮球场,在澡堂,无论在哪里,都正面遇到了,对方却会转身就走。

“应彪同志,”姬考在澡堂的更衣室叫住了崇应彪,后者刚刚开门发现是姬考,正准备再一次走掉。

“应彪同志,”姬考端着盆走了过去,“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因为是我一直在找你,可每次找到你你都跑掉。”姬考说。

“你找我干哈?”彪子问。

姬考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出来,看得彪子心里发毛,别,又是这种笑!

“我知道,我刚进厂的时候,有人不服气,看不惯我。”姬考说。

彪子心说,那不就是我。

姬考继续说:“想让我吃个亏,给我个下马威…”

彪子心说,原来你也不傻啊。

“后来我发现工作变得好开展了,还以为是大家认可接纳了我。”

彪子心说,那倒是,工作能力确实强。

“直到有一次我发现,是你在背后默默帮我。”姬考说到这里,眼睛亮亮地看着彪子,彪子心里一惊,正撞上姬考的目光。

“所以我一直想谢谢你!”姬考说着上前一步,生怕彪子跑了一样。

“是你自己做得好,跟我没关系。”彪子向后一撤,赶紧说道。

“谢谢你,彪子同志!”姬考冲着彪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喊道,“我们今后就是朋友啦!对吧?”

彪子听到后站住,狠狠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跑了下去。今天的阳光真好!

校园au,双箭头彪追考,大四考X大一彪

配合上一篇考追彪,对标爱好者的强迫症,可以结合《四重奏》变成猫变成虎变成小狗的部分食用

崇应彪今天又来蹭课了。

世界音乐史,最后一排昏昏欲睡的,叼着棒棒糖看着像体育生的男孩,其实是兽医学的新生。

从开学军训时,农林学院的场地被安排在音乐学院附近,崇应彪溜号上厕所的路上经过......

从开学军训时,农林学院的场地被安排在音乐学院附近,崇应彪溜号上厕所的路上经过姬考练琴的房间。就一直暗戳戳地出现他的附近,身边熟悉的人都知道崇应彪在追姬考,明目张胆又润物无声。

可能就是那么一点情商——据说他家也是做生意的,崇应彪的示爱一直都颇有分寸感。不会大庭广众忽然跪下背小作文让人社死,或者牺牲他人精神状态搞些自我感动的拙劣仪式。

姬考礼节性的回赠也是坦然地接受,令人讨厌的话一句都不说。就算有人拿他开玩笑也能体面地转移话题,不往姬考身上多带一句。

他好像真的很享受追人的状态。这事姬发也知道,吵过几次发现崇应彪只会在姬考面前装模作样,私下还是个刻薄无赖的家伙,怒气冲冲地怼他:“我哥有自己的主意,你要真走运,敢到手就不珍惜我打断你的腿。”

“我又没追过人,除了对他好还能怎么办。”崇应彪被他这话逗笑:“小叔子这是觉得有门,姬考在家和你说的?他态度松了?”

“没有,臭猎户你想都不要想。”

身边知道内情的大部分人觉得崇应彪迟早得手,要是换了旁人被这样追求估计早就深陷。

小部分人认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学长,去吃饭嘛?”下课姬考还在收拾东西,崇应彪就睡眼惺忪地蹭过来,“我想吃大盘鸡。”

姬考对崇应彪说不上讨厌,甚至说不上被纠缠的烦闷,崇应彪阳光开朗又热爱生活,吃饭有讲究但不挑食,是个合格的饭搭子。

“谢谢学姐,我有对象了。”崇应彪回以微笑又甜又乖,小太阳似的晃眼。

“那还是罢了,好宝什么时候分手再说一声,姐姐疼你。”学姐倒是大方,说完还在崇应彪脸颊上捏一把,看到他浑身迅速羞红才满意地和朋友离开。

果然御姐爱年下,不到手调戏一下也是很有乐趣的。崇应彪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秒十个假动作半晌偷偷看一眼姬考:“学长,那个,我没有对象。我就是想要是和那个姐姐说我有喜欢的人,拒绝得没那么明确。”

姬考本想不做反应却让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想说他可爱还是没说出口。

第二天崇应彪没出现,姬发发牢骚说他请假回家,那小子以前跟没家似的节假日都不回去,突然请假怕是家里出了事。

下午专业课老师心情不好,熬到下课姬考脑子都要炸了,路过法学院附近看到崇应彪,和昨天那个学姐。

两个人蹲草丛边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崇应彪外套团成团抱孩子似的搂怀里,学姐没化妆看着也是干净清丽,眼圈发红哭过一样。

崇应彪正好一转头看到他,招招手喊学长。姬考顺着台阶走过去,看到他抱着的是一只小猫,浑身湿透死去了一样。

“学姐捡的,我带回院里去看能不能救活。”崇应彪边说一手还不停地推着小猫的胸,“学姐有急事,学长你陪我回去吧,我没一个人干过这个,心里慌。”

也不知道自己去能帮上什么忙,姬考第一次跟到崇应彪平时学习的地方。思来崇应彪已经对音乐学院的构造了如指掌,几位老师都认识他以为这小子是怀揣着什么音乐梦想。

嘴上说着心慌,崇应彪熟练地找出水浴锅和制氧仪,和一堆姬考没见过的瓶瓶罐罐和注射器,哦,有一盒是葡萄糖他认识。

姬考印象里崇应彪在教室里都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只有看向自己时惊醒似的下意识笑得柔软。现在小孩眼睛发亮,手里的动作迅速果断,呼吸却像有意控制一样,不时时提醒自己就会被憋死。

直到小猫终于恢复过来,崇应彪才像脱力一般,双手垂下来微微颤抖,不对是真的在抖,姬考赶紧扶住他,听声音都低了下去:“学长,柜子里还有盒牛奶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我低血糖犯了。”

眼前发黑直冒冷汗,崇应彪接过牛奶灌下去半盒感觉好了一点,对上姬考担忧的目光,灰溜溜地嗫嚅:“不好意思啊学长,今天忙些屁事没吃饭,小猫救活我一会儿给学姐送去她说愿意领养,今天谢谢你,过两天请你吃饭。”

姬考却没有松开手:“走吧,把猫送去,再带你去吃饭。”

崇应彪留了学姐的联系方式,把猫送过去还收到一盒巧克力当作谢礼。姬考带他去了自己平时常去的餐厅,老板也是本校的毕业生,滑蛋饭上的时蔬会摆成小狗或者小兔子的图案。

崇应彪吃饭的时候很认真,话不多也不剩饭不挑食,只和姬考解释了他猜测的小猫的症状,被表扬勇敢优秀后还不好意思地笑说,“我有一个绝技,不用看就能接住飞过来的蜜袋鼯,就是那个小飞鼠,下回表演给你看。”

被他优越的外表和颇有攻击性的气质掩盖,总让人以为崇应彪是个粗犷随意的角色,其实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比如救小猫,比如追姬考。

吃过饭姬考送他回宿舍,崇应彪血糖上来胆量下去,怂得恨不得走下水道,每一句话都思虑再三还是舌头打结。路上遇到殷郊打球回来,鬼鬼祟祟拍一张发给还在图书馆的姬发:“发发你哥真帅,崇应彪也是个人。”

到了宿舍楼下,几对小情侣搂在一起依依不舍你侬我侬,崇应彪没得手自然不敢造次,乖乖摆手告别,上三级台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姬考还没有离开,僵硬又快地转过脸去,耳朵都是红的。

恰逢小长假,姬发约了殷郊去当旅游特种兵,姬考留校搞课题写论文。

天已经完全黑了,又下着大雨,姬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学校里搜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坐在路边,浑身湿透脸上身上全是擦伤的崇应彪。

几年后姬考回忆起那一天,还是会隐约感染到当时的心情,路灯昏黄行人寥寥,崇应彪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眯着眼睛听雨声,像是终于对世界妥协。

之后的事匆忙中有序,姬考把崇应彪带去医院检查,联系姬发说人找到了,问及他的家人时,总是知无不言的弟弟都沉默下去。

等出检查报告,万幸结果是些不严重的外伤,医生问怎么弄的他说只是摔了一跤。

全程崇应彪都是这样理所应当又慢半拍的模样,不放心他一个人,姬考带着他回了寝室。音乐系的宿舍是双人寝,室友回家了不在。

“不用,谢谢学长,我自己可以的,就是跌了一跤,不打紧。”崇应彪没哭声音却已经哽咽,想回寝室又被拦住。

“不想再给我添麻烦就留下,你先去洗澡,之后我们好好谈谈。”说完把备用的新衣服塞崇应彪怀里,没给他一点选择的余地。

崇应彪想来今晚是要和他透底,之前辛苦经营的形象已经原形毕露,干脆把那条语音开了外放。

“小彪啊,你到宿舍了没有啊。今天你哥哥…是激动了,你没事就好,你们到底是兄弟,你可不能毁了他知道吗…你要的都好商量,你不能毁了你哥哥…”语气殷切又疲惫,真像位慈爱的父亲。

看姬考还有些疑惑,崇应彪指了指脸上的纱布:“崇应鸾撞的,不知道喝没喝酒。他看我要抢财产先怂了,今天来学校找我,随口两句狠话吓得就要弄死我。我命大,也可能是他胆小,没敢真下死手还逃逸了。崇侯虎怕我抓住他的把柄,病得快死还要来求我别难为他儿子。”

姬考对他家的情况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是偏心到这种程度。崇应彪还有些惋惜自己可爱学弟的人设说没就没,忽然感觉姬考握住了自己的手,又开始感慨男神真是圣父在世,谁受苦他都要心疼。

不过他对姬考的确是真心的喜欢,一把纯情奋不顾身,这种谁能都有的同情他不稀罕。想甩开又被握紧,不由失笑:“没关系,崇家跟我比仇人还不如,生活费倒是给够了我也没客气。要有机会我也弄死他们一家人,你到时候又得要心疼崇应鸾。”

“我以为你多少会有些在意。”姬考其实想到崇应彪会哭,之前救助小动物都紧张得发抖,现在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冷静。

“没什么好计较的,我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他们权当没我这个儿子,想拿钱让我滚,我当然要报一个让崇应鸾睡不着的价。沉不住气的东西,过两年我翅膀硬了找他报仇。”

“边说不在意一边又计划要报仇,你倒是个随机应变。”

本以为会被说冷血,毕竟在崇应彪眼里姬考有无数个优点,最出彩的就是他的品行,听这话学长还是站在他这边,不由对之前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还以为学长你会劝我放下。”

“你的苦楚我看得到,就有更多我看不到的,何况我劝你会听么?”

崇应彪点头又摇头,也不知道是低血糖警告还是兴奋的眩晕,滑坐到地上,毛茸茸的脑袋趴到姬考膝盖上:“我是个以牙还牙有仇必报的人,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教化我,不然过几年我总要犯大错的。”明明是求教,他的神情却虔诚如跪地受戒。

姬考过了很久,修长手指才落到崇应彪的脖颈上,不知回应哪一句地答:“好。”

(专业内容来自B度,纯属推动剧情,救助野生小动物请咨询专业兽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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