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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凯约信白注意了all亮元瑜云白约信凯x诸葛亮非史向

本文中诸葛亮他穿越过来之前可能稍微遭受过那么一些,不太好的对待,但没事你放心真的不虐。本人从不写虐文

缺点是第一次写可能文笔欠缺,优点是我有坑必填(至于什么时候填就不知道了)

喜欢的话请点亮小红心和小蓝手

——

阳光从窗中洒落于床上的蓝发美人脸上,诸葛亮睁开了眼,面对眼前陌生的场景微微蹙眉。

...

“这是哪?”他明明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体育课上刷题,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诸葛亮打量起了四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色调主要是黑色,有一种压抑的氛围,进入其中的人仿佛置身于漫天的悲伤。

这倒是一间诸葛亮的理想型房间,如此有特色的黑色系色调,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一个小说人物。

此时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随后则是一个温柔的:“孔明,要下来吃饭了,吃完饭姐姐送你到学校。”

孔明?这不是庞统推荐的的言情小说里的恶毒反派吗?

所以他这是穿越了吗?

诸葛亮一直是个无神论者,现在突然出现穿越这种事情,虽然说穿越这事和鬼神无关,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如果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难道要让自己代替这个人物走完他悲惨的一生?

好麻烦……

门外的人迟迟没有听到屋内的声音,不禁有些慌神:“你在干什么?孔明?”随后又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没什么。”诸葛亮思绪回笼,淡淡的说到。

“那就好……”门外的人松了一口气随后停顿了一下,又犹豫着开口

“弟弟,等你到了新学校没有人会认识你,你可以交到新的朋友有新的经历。”

“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想不开,姐姐会帮你处理好一切,什么都不会传出去的。”

诸葛亮有些发愣,在这本书中,原身是个恶毒的反派,属于命很顽强,从头作妖做到尾的那一类。

也正是他,害的男主角们对女主角的误会至死都没有解开。

记得他当时还跟庞统吐槽过,孔明对女主的嫉妒简直莫名其妙。

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历史。可能这也是导致他内心阴暗,性格扭曲的原因。

诸葛摇摇头,将脑子中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甩了出去。

洗漱更衣后,他走下了楼,餐桌前,孔孟已经做好了早餐。

窗外,风吹过树梢,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使食物平添一份诱惑,孔孟看到他下来,脸上闪过一抹喜悦,不过很快又被更浓厚的忧愁所掩盖。

诸葛亮坐了下来,由于本文中并没有描写过孔明和孔孟的相处方式,所以他干脆一直假装冷脸没有说话。孔孟倒是有点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他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开口。

这顿早餐在沉默中度过,在两人都吃完后。孔孟开口:“我送你去学……”

孔孟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烦躁,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弟弟,对不起。姐姐今天有事,只能让司机送一下你了。”孔孟对诸葛亮扯出一个笑容后匆匆抓起手机向外走。

“好,只要能让我听到他们的死讯。”

“条件你开。”

孔孟我私设,孔明他姐姐,弟控。

猜猜这本书里的孔明之前经历过些什么东西。

第一次写速度有点慢所以写的有点少,以后每篇都会在两千字以上的。么么叽(><)

喜欢的话可以订阅合集(一览无余的小心思)

前言:all亮信白凯约慎入云瑜元白懿约信x诸葛亮

第二次写文,文笔不太好,将就着看吧。

喜欢的话麻烦点亮红心蓝手,爱你们么么叽。

诸葛亮坐上车,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愣住了。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最让诸葛亮震惊的是,这张脸和自己之前长的一模...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最让诸葛亮震惊的是,这张脸和自己之前长的一模一样。

一想到原主悲惨的命运,诸葛亮的面色不禁变得有些复杂。

车已经停下来很久,司机见诸葛亮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并不想触他的眉头。

但现在已经过了很久,只好出言提醒:“少爷,我们到了。”

“谢……恩”礼貌习惯了的诸葛亮正打算说谢谢,又突然反应过来原主是个恶毒反派,于是收住了声,只淡淡嗯了一声。打开车门门走了下去。

司机并没有听清诸葛亮说了什么,看到这个不好惹的少爷下车后就匆匆的把车开走。

开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孔少爷刚是不是说了一个谢字?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司机摇摇头。

诸葛亮走在校园内,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剧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书中的第一章正是在今天。

此时,高三实验二班教室内,正在早读。

虽然说是早读,但他们几乎没有几个人在读书,反而是聊天声音更大。

老师也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都是本省的顶尖学霸们,对需要背诵内容早就烂熟于心。

“听说我们班今天要来两个新同学,长的都挺好看”司马懿撇了一眼元歌。

“哦。”元歌目不斜视的翻弄着桌上的手办。“所以呢?”

“有一个是蓝发蓝瞳的,不是正好戳你XP吗”一旁的韩信插嘴。

“抱歉,我对真人没有兴趣”元歌仍然专心的看着手办:“我喜欢二次元里的人物。”

诸葛亮走进教室,老师看到他后站了起来,叫停了全班的读书声(聊天):“这是我们今天新来的同学。”

同学们纷纷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好奇的抬起了头,但云歌还是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手办。

“做个自我介绍吧。”

诸葛亮淡然走上讲台,脸上换上一幅平易近人的面具,然而就在他抬眼的那一瞬间,他沉默了。

放眼望去,全是熟人。

仲达,庞统,重言……

诸葛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叫孔明,从今天开始就是大家的同学了。请多多关照”在来时路上编好的八百字自我介绍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全盘崩溃。

其他人不知道诸葛亮的内心活,在看到诸葛亮的一瞬间,班里出现一阵骚动。

“元歌……我感觉我要恋爱了。”韩信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元歌终于抬起了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讲台,然后愣住了。

阳光洒落,为新来的同学镀上一层金光,头微微低垂,露出雪白的脖颈,蓝色瞳孔与发丝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如同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人物,五官完美没有一丝瑕疵。

几乎与梦中的人重合……

——彩蛋元歌的梦

元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只要他受到欺负就会做这样一个梦。

一个蓝发蓝瞳的人微笑着对他伸出手:“庞统,我叫诸葛亮,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在梦中自己受到欺负的时候,诸葛亮总会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逆着阳光,蓝色头发随风摇摆:“不许你们欺负我弟弟。”

从那时起,元歌不会再因为那些讨厌的话而痛苦迷茫,因为即使全世界都不喜欢他,在梦中也有一个他喜欢的人。

他期待着找到亲生父母的那一天,期待着见到自己这个哥哥。

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时,他问:“哥哥呢?”

他的父母相互对视一眼:“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

诸葛叫的是庞统,不是元歌。

不过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啦,元歌先别伤心(°з°)-

对了哈,因为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给他们的名字还是区分了一下。

韩信(重言)

元歌(庞统)

李白(太白)

司马(仲达)

周瑜(公瑾)

赵云(子龙)

这好像是他们的字吧,错了请狠狠骂。

韩信x诸葛亮注意避雷

关于洗澡

信亮对话日常碎片2

(通常出现在韩信打游戏的期间)

迫害一下韩信

★稷下f4安稳毕业if线()。宿舍断电了,稷下f4决定今晚玩点有意思的小游戏。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修罗场一触即发。

一、二……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

宿舍楼下,一个弯下腰的身影小声的呢喃着,每一次起身嘴里都会增加一个数字。

他已经在这里快半个钟头了。当第一百二十四只小红蜡烛被摆好的那一刻,元歌一直弯着的腰终于可以板正又骄傲地挺直起来。

此前他用粉笔画了记号,这些称得上可爱的小红蜡烛们便按照记号摆做一个巨大无比的心形——好吧,也许作为“心形”来说没那么合格,因为它们并没有那么整齐,不过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今天,他元歌——在整个稷下仅次于诸葛亮的、第二出色的机关术学子,将要在毕业...

今天,他元歌——在整个稷下仅次于诸葛亮的、第二出色的机关术学子,将要在毕业前的最后一晚勇敢一次,向心爱的师哥告白。

再过不了多久,当那位蓝发的师哥被他蒙上眼睛,牵着手带下楼的时候,这样的浪漫景象一定会让诸葛亮在解下眼罩的那一刻感动到泪流满面。

他继续蹲下身开始点蜡烛。今晚没什么风,更不会下雨,元歌感叹连老天都在帮我,他的心一直扑通扑通乱跳,为即将到来的告白感到兴奋,就连点火的动作都加快了许多。

吧嗒一声,随后便是几声带着疑惑的喊声,紧接着,男寝爆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嚎。元歌起身转过头去,便看见身后的男寝突然整栋都熄了灯。

元歌冷静下来。

他很快得出结论:停电了。

紧接着他又立马得出第二个结论:宿舍里另外两个家伙很可能趁着停电对他师哥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摸上摸下……他师哥贞洁不保!

元歌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扔飞打火机,和傀儡完成了移形换影接力跑,在一分钟后冲到了宿舍顶楼,差点就一拳将门打爆冲进去。

好在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师哥——”

他打开门。司马懿和周瑜刚把提前充好电的小夜灯打开,他俩面对面翘个二郎腿坐着,看样子在小声交谈什么。见元歌火急火燎的冲进宿舍,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挑起眉来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诸葛亮正平躺在自己床上,睡姿十分端正。这姿势一定参考了前不久几人找到的那张云中漠地法老相片。他脸上盖着一本书,看来是在看书途中睡着了。

元歌将他吵醒,他并不恼,只是轻轻将书从脸上扒下,声音带着困倦的鼻音:“嗯——”

元歌像往常那样扑进他怀里撒娇:“师哥,停电啦!”诸葛亮被压的难受,还是耐着性子抬起手来拍拍他的肩膀:“停电了啊…不怕。”

“喂,停电没必要吓成这样吧。”周瑜面露鄙夷之色。另一边的司马懿也侧过脸去打量,那双细长的眸子半眯着,不知道这表情是在笑还是别的什么。小夜灯的光只照亮他半张脸,把看过去的周瑜都给吓一跳。

“别和小孩子计较。”司马懿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并不善。绝非对后辈的宠爱,更像是嘲讽诸葛亮只把元歌当小孩来看,深层意思就是元歌还没办法当他们的竞争对手。

元歌倒是不理他们,一个劲儿往诸葛亮身上凑,用周瑜的话来说就是向母兽讨奶吃的小兽一般,在诸葛亮身上拱来拱去。

“师哥,要去楼下散散步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元歌挪到诸葛亮床边,诸葛亮便用了些力直起身子。见他面露犹豫之色,元歌连忙补充:“我请你吃夜宵吧,师哥。想吃什么都行。”

正要拒绝,超绝的想象力就已经让他满脑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夜宵,将他对停电的不耐烦全部赶走,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那走……”

“吧”字还没说出来,周瑜便插话。

元歌嘴角抽了抽,趁着诸葛亮向周瑜投去视线时,也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瑜在和他作对,他不希望告白顺利进行。

此前元歌在去快递站取自己的包裹时,周瑜刚好也在帮诸葛亮取快递。人们挤来挤去,把他们挤得撞到一块,那对猩红色的眸子从货架上转移视线,只需微微下移就可以瞥到订单上的“爱心蜡烛表白用x124枚”。元歌再想要将快递订单那一面护在怀里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周瑜那句“哦哟,小师弟,你要表白啊?”已经响彻整个快递站。

“没有,我买这个回去给你加热方便面用。”他皮笑肉不笑的憋出一句,逃也似的飞奔回宿舍,然后迫不及待的跑诸葛亮身边寻求安慰。

周瑜可没抱到诸葛亮的机会,元歌撇撇嘴,所以那天还是他赢了。

“玩什么?”见诸葛亮本来要起身的动作顿住,司马懿便替他问。

手指摸向衣服口袋,一只盒子被周瑜掏了出来。他看着诸葛亮,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许多卡片在盒中撞来撞去的声音在安静的宿舍里听的一清二楚。

“真心话大冒险,父子局,来不来?”

别人总是说他周瑜好胜心强,可是小天才又何尝不是呢?他漂亮的蓝眼睛里好像冒出一团火焰,在司马懿露出早就料到的表情时,诸葛亮一口应下。

元歌面如死灰。只想着一会儿抽到大冒险卡了就找个机会拿那捧蓝玫瑰出去跟周瑜单挑五百回合——哦不,也许拿夫子办公室那盆仙人掌更好。

四人就这样不介意的在地上围坐成一圈,小夜灯被放在中心照明。

那盒卡片被拆开,里面各色的卡片啪嗒啪嗒散落在地面上,跟着掉出来的还有一只骰子,用来定众人抽卡的顺序。

原本放在周瑜座位上的那只干净的深红色靠垫现在被垫在诸葛亮身下。周瑜把那堆卡理好后递给他,他便开始按照“真心话”与“大冒险”分卡,借着灯光,能把卡背上写着的类型看的清清楚楚,两摞卡在地上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一场蓄谋已久的修罗场即将进行。

游戏还没开始,元歌就已经称得上是坐如针毡了。他实在想在今晚完成告白,本来这个点就能说完,愣是被周瑜截胡,让他不禁思索:这家伙就一个控制技能,是怎么把诸葛亮硬留下来的。早就在心里做了几百遍准备的告白词在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飘过,要告白的对线就在眼前,他却不能把话说出来,直把元歌憋的小脸通红。

诸葛亮要是注意到了,一定会拉着他出去透气,这样正合了元歌的意。但周瑜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小师弟,这是怎么了?有蚂蚁啃你?”

一直沉默,实际上在偷偷盯着诸葛亮侧脸看的司马懿挑挑眉,不明白自己怎么闭麦了还要挨一枪,好在脑子还没动嘴就已经张了开来:“某个万年老二先前被食人鱼咬了就这样,坐着站着都难受,只能像条鱼似的扭来扭去。师弟,听我一言,下半身不适还是早些去看看吧。”

元歌快蹦起来了,咬牙切齿:“多谢师哥关心,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这方面怕是要比你们二位加起来还厉害的多。只不过话少还脾气差好像很容易被确诊为性冷淡,你也要多加注意。”

“你们是现在就要出发去市中心医院吗,记得早点预约专家号,不玩的话还是赶紧让位置吧。”周瑜说罢就要把元歌挤开,那只长相奇特的傀儡立刻在周瑜身后现形,同时他身侧跟着出现的还有一把巨型镰刀——

一直在整理卡片的诸葛亮终于抬起头来。

傀儡立刻被甩出门外,镰刀也嗖的一声收了回去,走之前还不忘带走周瑜的一小缕棕发。

刚才他们的对话诸葛亮只听了个大概,不过只是听一小部分也能猜得出他们又开始打嘴炮了,他本不想管,但犊子还是得护的。

“小元肯定会认真玩的,倒是你,要是放水的话我可要看不起你了。”

诸葛亮盯着周瑜笑道,他将卡摆好,背面朝上摊在地上。按平时的习惯,他伸手要去揉揉元歌一头软发。

“说了父子局,赌上尊严的事必须得赢。”周瑜话是对诸葛亮说的,眼睛却死盯着元歌。

元歌反应倒是快,余光瞥到师哥手指伸过来的一瞬间便顺势靠过去,不偏不倚轻轻倒进诸葛亮怀里,任由诸葛亮对着他一头飘逸秀发揉来揉去。元歌看起来被欺负的可怜,实际上背后的那只手已经绕到诸葛亮腰侧……

“咳。”司马懿轻咳一声,那双眼睛紧盯着元歌的那只手,“开始投骰子吧。”

他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投了一个,骰子落在地上,翻滚好几圈,将小夜灯挪过去一看,是数字1。这意味着只要没人再投到1,那么司马懿就要在每个回合最先出丑。

司马懿抱着手臂,不说话了。

“不愧是司马1啊。”诸葛亮看着周瑜将骰子拿过去,对他嘲笑道。

“先手也是有好处的。诸葛,你选大冒险的时候可别被我逮到——”

“好好好,我是4。”周瑜笑着将骰子拈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发言打断了司马懿和诸葛亮的变相调情,又或者说,他本就是故意的。“下一个谁来?”

“我来。”元歌终于舍得从诸葛亮怀里钻出来,他将骰子接过,高高抛起。

这充满力量感的一投让大家都聚精会神盯着那枚骰子,期待着落地的一刻看到他们所想的那个数字。紧接着,骰子就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狠狠砸在地面上,然后弹到了诸葛亮的床底下。

周瑜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几个字:你小子故意的?司马懿侧过脸,捂住嘴,不知道是在偷笑还是憋笑憋出内伤了。

元歌发出一声充满欢愉的叹息:“哎呀好可惜,骰子不小心掉进去了,还是下次再玩吧。我要带着师哥出去吃夜宵啦。”他说完就起身牵过诸葛亮的手,拉着师哥就要跑,结果诸葛亮没拉起来,他反而被司马懿揪着衣角又拉了回去。

“你不能走。”司马懿拉着他衣服的指尖都用力到发白,元歌瞪着他,一脸怒意。在诸葛亮出现在视野里时瞬间又恢复成笑脸,元歌顺着诸葛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向洁癖严重的周瑜趴在地上,已经将骰子从床底下取了出来。虽然诸葛亮经常打扫宿舍,但床底还是免不了有一层薄薄的灰,于是周瑜两只死死捏住骰子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粘上了灰尘,他强忍不适,将骰子送到元歌面前:“数字3,记好了。”

下一个轮到诸葛亮了,他盯着那只骰子,怎么也下不去手。

似乎是看出了诸葛亮的犹豫,周瑜便也犹豫起来。

“你倒是给我啊。”诸葛亮做好心理准备一般,伸手要去接。

“你等等。”周瑜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他面色凝重,狠下心来将骰子在衣摆上蹭了半天,才递到诸葛亮手里。

诸葛亮目瞪口呆,他举起手来,手里是司马懿不知何时递给他的纸巾:“我有纸巾啊。”

“哦。…你不早说。”周瑜欲哭无泪。

“你也没有问嘛。”

诸葛亮用了专业的投骰子方式,他两手交叠,将骰子包裹在掌心,在手中晃上那么几下后,让骰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元歌视力极好,捕捉到了骰子即将在最上方是数字2时落地。他说什么也要保住师哥的好手气,于是赶紧趴下去,借着看骰子的名义啪的一下将骰子又翻一次。

“师哥,是6哦,好数字!”

“噢噢。”诸葛亮点点头:“确实很吉利。”

“我起头,你压轴。”司马懿凑近他。这样看似是在找存在感的话却让诸葛亮听的笑了笑,“好好,那么你问的问题一定要有点水平,要对得起我压轴的顺序。”

“收到,保证问到你不想玩。”司马懿朝他眨眨眼。

“我等着呢。”

“师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两个人贴的格外近,元歌见状赶紧挤过去,还故意撞了司马懿一下,将二人分开。

规则简单的不行,四人都是第一次玩,却一下就搞清楚了游戏规则。

从小到大,按照骰子数来决定游戏顺序。被提问的人可以选择自己抽卡,也可以选择回答别人的提问和要求。

按照顺序,司马懿要做开头的那个。比起询问,众人都更想看一看卡片上都有什么奇葩问题,于是都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司马懿的手挪向真心话那堆卡,细长的手指在摊开的卡面上翻来翻去,最终挑了中间的那张。

“说出一件迄今为止,你觉得最有趣的事。”

司马懿捻起卡片,读出上面的内容。周瑜立马接了一声“嘁”,元歌也很快做出一副“没劲”的表情,诸葛亮倒是很快就露出笑容,已经能把他要说的答案猜个大概了。

他食指在薄唇上摩挲几番,看向诸葛亮:“大概就是每天和某个蠢货拌嘴吧。”

诸葛亮和他对上视线,嘴角上扬:“真正的蠢货连抽卡都只能抽到些无聊的,答案也不用费力气就能猜出来。”

“是卡的问题。”司马懿目光瞥向一旁的周瑜,“老二你别在那儿偷笑,买这种卡片的你难道就没责任了吗。”

司马懿和诸葛亮默契的一齐看向周瑜,笑的像一黑一白两只狡猾的狐狸。

周瑜:???

元歌见不得他俩这样亲密,“该我了该我了”,这么说完便往大冒险那堆卡上摸,摸就摸吧,还刻意往诸葛亮身上凑。先前诸葛亮摆完卡了之后,司马懿不动声色的将卡往自己身前挪,这就搞得元歌必须趴过去才能够到卡,好在诸葛亮倒是不介意,还主动凑近了些,去承受元歌身体的一部分重量。

周瑜见他摸完卡后表情立马变得兴奋起来,立马有了不祥预感:“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说,要亲身边最近的一个人?师哥师哥,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要我亲你一下?这…这不太好吧?”元歌语气甜腻,生怕自己离一旁的周瑜太近,还往诸葛亮身上又凑近些。这下他们紧紧贴在一起,连师哥身上的淡香味都能闻见。

诸葛亮点点头,无奈笑笑:“确实是这个意思。”他又看向周瑜:“你这买的都是什么卡……”

司马懿眼疾手快将元歌的卡抽了出来,毫不客气道:“确实不太好,那就重抽一张吧。”

“师哥,你这是做什么。”元歌恼火的要去抢,被司马懿躲开。

“这么多卡何必执着于那一张,要是能抽出个去隔壁宿舍偷短裤不是更有意思?”周瑜将大冒险卡全部推到元歌面前,“来,师弟,除了刚才那张,随便选。”

“不行,不行,说好的遵守游戏规则,抽到什么就得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元歌起身便一把搂住身上人,要去亲诸葛亮,周瑜眼疾手快拉住诸葛亮一只手,在快要亲上的一瞬间,元歌的唇落在了诸葛亮的手背上。

诸葛亮笑着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示意他也没办法。

“呼…还好,这样就算亲过了。那就轮到我了。”周瑜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司马懿也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仅是一瞬间的接触,还是让元歌红了脸,他又急又气,看起来快哭了:“这不算,重来!”周瑜朝诸葛亮使个眼色,他便赶紧使用摸头杀安慰。

“说不定一会儿可以抽到更有意思的卡,等下次机会吧。”

按照往常,诸葛亮的顺毛对于元歌来说绝对立马就有奇效,但今天元歌心里依旧跟堵了块石头似的不得劲。只是又不好说什么,他委屈巴巴缩在诸葛亮身边,看向周瑜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吃了一般。

另一旁的周瑜并未察觉,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后才摸出一张粉色的真心话卡片:“印象最深的一次受伤?”

他想了想,突然就想到了某个午后自己在宿舍学着下厨的经历。

那会儿他的电磁炉等一系列厨房用具还没被庄周老师收走,一到饭点就开始在宿舍研究食谱。做这事的初衷是他想着诸葛亮每次在食堂都吃的不多,下午常常吃些司马懿投喂的没营养的小零嘴填肚子,周瑜便决定给他做点正经吃的。

第一次上手,自然要从最简单的蔬菜沙拉做起。做好万全准备的周瑜,愣是没想到第一次用刀便失了手,案板上那条黄瓜闪避技能点满了,一刀下去毫发无损,他手指上倒是多了一道小小刀口,就是这么一个小伤口,血流的居然意外的多,周瑜用了两张纸,鲜红色就像火焰那般将纸巾染的斑驳一片。宿舍门被推开,是诸葛亮抱着书回来了,原本还要嘲讽周瑜几句,在见了血后他便去司马懿床头翻出消毒液,认真的给他止血消毒。

“换做我来绝对不会伤到手,你多大的人了啊,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诸葛亮小心的捏着他那根手指,送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

“你是因为你根本不会用刀。”周瑜想到诸葛亮曾经当着他的面将整整一根白萝卜丢下锅去煮就想笑,结果诸葛亮倒是开始闹小脾气。

“哎哎哎不说你了,别捏我手啊很疼的——”

……

本想老老实实回答这个,但周瑜并不打算将诸葛亮这样的可爱一面让其他两人知晓。他思索一番后回答:“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前两年下海捕鱼的时候,当时脑子一热就跟着朋友从船上跳下去了,结果被一种能在海面上跳的很高的鱼伤了脸。那种鱼尾部很特殊,像根长针,甩在人脸上可疼了。”

“太可惜了,怎么只是伤了脸,应该再往下些的。”司马懿摆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看师哥被伤的可能是脑子,否则不会想到跳进海里捕鱼。”元歌看他的眼神依旧凶狠,看来是还在气头上呢。

“那鱼好吃吗?”诸葛亮短暂的露出担忧之色,但更关心的还是好不好吃的问题。

好吧,周瑜笑笑,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段回忆里,总之现在心情不错,并不想跟这几人一般见识。

“好吃。”他回诸葛亮,“该你了,真心话大冒险,选什么?”

“真心话吧,大冒险的卡有点超纲了。”诸葛亮挑了一会儿,抽出一张黄色卡片。他迟疑一会儿,并未出声,于是卡片上的内容被凑到跟前的元歌读出来:“伴侣的哪一点最吸引你?师哥没有伴侣吧。”

“没有,所以这个我可以拒绝回答么。”

周瑜正要点头。司马懿及时插话:“伴侣确实是没有,那不如说说我们的优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占便宜,诸葛亮却迟钝到没有反应过来,认真的开始思考。

“小元乖巧听话,能够充分照顾到别人的情绪,和他相处最轻松。”他说这话时,手指还在玩元歌的一缕软发,元歌那头半卷长发多半是在诸葛亮的“打理”下定型的。元歌不由得红了脸,诸葛亮却并未发觉,视线投向周瑜。

“公瑾聪慧过人,性格…还算说得过去,相处时总觉得就像火焰,炽热又温暖,不过偶尔会被烫那么几下吧。”周瑜冷哼一声,实际上对他这样的评价十分满意。在诸葛亮面前,他确实有些别扭,不同于元歌快要溢出的仰慕,也不同于司马懿算得上扭曲的爱意,他与诸葛亮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就这么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关系,不别扭才怪呢。

“仲达…”诸葛亮并不怎么用这个称呼叫司马懿,司马懿却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好听。“性格沉稳,做事认真,比表面上看着要细心稳重许多。可以放心依赖,但要能受得住这古怪性格。”司马懿点点头:“评价的很中肯,但相处时需要忍受古怪性格的可不止你一个,我也得受着你这娇里娇气的脾气呢。”“没事,今天是你忍受的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就解脱了。”

行。诸葛亮喜欢听话、聪明、性格好、能够让他依赖的。三人默默记下后,又被诸葛亮一番话提醒了这是分别前的最后一晚,便不约而同的都噤了声。

接下来的几轮里,元歌被要求让诸葛亮坐在背上做俯卧撑,但诸葛亮偷偷把他心爱的宝贝扇子垫在屁股下坐着,这才没让元歌丢脸;周瑜被要求表演才艺,他随手抓起一把卡片就开始表演马戏团同款抛火球,不过实心球被换成了卡片,抛起后再落到手上就已经成了一堆灰了;司马懿被要求讲个鬼故事,他苦思冥想都没想到什么吓人的故事,干脆现编了一个,诸葛亮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恐怖的点在哪里,周瑜听了捂嘴狂笑,元歌听得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躲进诸葛亮怀里占便宜,又被司马懿一把捞了出来让他赶紧开始下一轮……

诸葛亮从最开始开始似乎就默认是三人之间竞争的“物品”。他从第二轮开始就没再参与游戏都没人发现,几人只是自顾自的出题、互怼,直到后面剑拔弩张快要在宿舍干起架来,诸葛亮都搞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得了吧,你若是大胆,早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用得着特意选在今天?”

“那你又大胆到哪儿去了,说好的要在我之前呢,不是说做好充足准备了吗,怎么毕业了还没追到手呢?”

“互相争来争去是巴不得等着别人渔翁得利么?现在就自个儿去问问清楚不就行了?”

“你有种你就先问。”

“…你是不是想打架了?那天还没打够么?”

诸葛亮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只是清清嗓子,几人便立马安静下来。

他叹了口气,觉得屋子里闷得要死。

“我出去透会儿气。”

屋内很快就一阵沉默,接着就是物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并不是打架。明日就该告别,也确实是时候该收拾行李了。

诸葛亮趴在栏杆上,借着高度优势,他将楼下蜡烛摆做的大型爱心尽收眼底。他就应该在发现元歌不在宿舍的时候便去劝他不必费心的,毕竟今晚他的计划注定泡汤。

他没等多久,有人推开了门。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轱辘打转儿,跟着他出来的脚步声一起出现在诸葛亮身后。诸葛亮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

第一个来找他的是周瑜。

“今天晚上就出发吗?不好好休息一晚?”

“对。”周瑜整理了一下刘海,行李箱的杆子被他提起,他走到诸葛亮身边笑了笑:“我迫不及待要回去继承家业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没再看他,目光移向夜空。周瑜想到他有夜里观星的习惯,便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一起看了起来。

“你明天是要去蜀地吗。”隔了一会儿,周瑜问。

“当然,我在江郡又没有家业要继承。”

周瑜有样学样,跟着他一起趴在栏杆上:“我们的待遇哪儿都不比蜀地差,也没有不欢迎你,你怎么就是选了蜀地呢?要不然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一起乘船去江郡吧。实在不愿,只是玩上几天也行,我带你去抓针尾鱼啊,那种鱼可好吃了。”

诸葛亮笑了笑,看向他,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不用了,我已经考虑好了。江郡是个风水宝地,在你的治理下绝对会更好。至于吃鱼,就像你说的,吃饭哪天都可以,未来再约嘛。”

他们相视一笑,又抬头望向星空。

今日天气凉爽,风并不大,夜里要走水路的话,不出四五小时必然会平稳到达江郡。

周瑜实际上一直在思考自己还能对诸葛亮说点什么,只不过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他其实很擅长找话题的,只不过一面对诸葛亮就不自觉的变得别扭。

月亮害羞的躲了起来,天上的星星在片片云层遮盖下越发暗淡,周瑜轻叹一口气:“那么,我要出发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开口前顿了一顿,稍作思索。周瑜印象中,诸葛亮从未拜托自己什么事,但今天他却听见诸葛亮说:“以后还请多关照蜀地了。”

“那当然,期待未来我们会成为牢固的联盟。”

他们碰拳,随后周瑜的动作变成了摆手。

“再会。”

“再会了。”

意气风发的背影下,不知有多少是对于即将与同窗以及爱慕之人久别的不舍、又有多少是对无法预料的未来的渺茫呢?

周瑜走了没多久,元歌便也提着大包小包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诸葛亮不需要回头,听到这样不明显的脚步声便知晓了这是他最疼爱的师弟。他一出门便委屈又小心的想要扑进诸葛亮的怀里寻求安慰,不过诸葛亮背对着他,于是元歌只好从身后轻轻搂住师哥的腰。

“小元。”

“嗯…师哥……”

在元歌面前一向比较被动的诸葛亮,此时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伸出一只手附在元歌环抱住他腰的那双手上。初见的时候,这只节骨分明的手还只是和他的手一样大小,现在他一只手都快握不过来了。也许下次见面,元歌能比他高出半个头也说不定。

诸葛亮轻轻拍了拍他。

“很紧张吗?”

“不,我一点都不紧张。一想到师哥,就觉得很安心……”元歌头埋在他颈窝,银白色的发丝跟着他摇头的动作,在诸葛亮脖子上和脸侧蹭来蹭去。

诸葛亮笑着同他开玩笑:“过了今天,师哥可就要依赖你了,做好准备了吗?”

元歌听见这话,抬起头来,环抱住诸葛亮的那双手有些颤抖,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诸葛亮微微偏过头去,和元歌对上视线。他的师弟看样子是憋了一肚子气,眼眶都泛红,也许刚才在屋子里流了许多委屈的眼泪。

本想着逗弄他一番的诸葛亮微微瞪大了眼睛,接着,他在元歌的怀里转了个身,转为面对面的姿势。月亮露出半个身子,借着月光,他看到他的小师弟一瞬间便脸红了。也许是头一次见到诸葛亮这般温柔的表情,元歌鼓起勇气,将先前来不及说的话告诉诸葛亮。

“师哥想依赖我多久都可以……师哥…我、我喜欢——唔…”

“嘘。”

诸葛亮的食指轻轻靠在了他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原本重燃的希望又被浇灭,只剩一点火星,元歌只觉得委屈更甚,而诸葛亮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他们额头相抵,元歌听到了诸葛亮对他的小声承诺:“等你回到蜀地,再认真的同我说这件事。”

那声音温柔似水,元歌突然觉得面前的人便是一轮皎洁明月,朦朦胧胧,明明离得是这么的近,却总是让他觉得他抓不住、碰不到。

“过了今晚就是大人了,不许胡闹了。”

见元歌还要像以前那般对他撒娇,诸葛亮捏了捏他的脸,在看到元歌委屈的表情后又笑了出来。

他捧着元歌的脸,凑近些,在元歌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这可把元歌吓了一跳,嘴巴张张合合,支支吾吾好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从嘴里挤出来。他吃惊的捂住嘴巴。

“!??师哥——”

他的师哥难得的对他露出这样青涩的一面,诸葛亮挪开视线,轻轻侧过脸。

“刚才的那个吻还给你。以后…叫我阿亮便好。”那双水蓝色的眸子重新看向他,元歌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满脸通红的自己。“不要紧张,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再见…唔……”

下一秒诸葛亮被拉过领子,又讨得一个温柔又小心的吻。

最后出门的是司马懿,他出门时,诸葛亮没有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这才发觉元歌出门后留了道缝。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在宿舍里堆积的一股烟味儿,它们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熏得诸葛亮鼻头一酸。

作为庄周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司马懿平日里一向遵守纪律,今晚却大胆的在宿舍里点上了一根烟。

司马懿下意识的带上门,诸葛亮连忙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上前,将宿舍门又打开透气。他今晚并不打算出发,还要在宿舍里应付一晚,要是烟味散不去,诸葛亮宁愿扛着交通工具赶回去也不愿留在宿舍过夜。

“怎么,你明天才走?”司马懿叼着烟问。

“是呢,今天晚上我准备自己玩一个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诸葛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那你得陪我玩了,因为我也得再待上一晚。”司马懿今晚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听了一些,你对他们倒是挺温柔啊,怎么突然朝我发脾气啦。”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从云层中悄悄露出身子。

“真不知道你也能干出偷听的事啊。”

“要怪就怪宿舍隔音效果太差吧,你们腻歪的让我想吐,我还没有问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呢。”

司马懿在离他几步的距离开始吸烟,烟味顺着风向跑到诸葛亮身边,呛得他猝不及防,咳嗽几声。

司马懿朝他笑笑,看到诸葛亮朝自己走过来,以为是小天才受不了,要掐灭他的烟头。本来也就没想着要抽烟的他便直接捏着烟往诸葛亮那边靠,等着诸葛亮的动作。

谁知诸葛亮只是问他要一支烟:“给我一支。”

一向守纪律的好学生也终于没忍住,要在毕业前的最后一天像司马懿一样,尝试点不敢做的事。

“噢。”司马懿翻出只剩下几支的烟盒,递了一根给诸葛亮。

“火机呢?”

“刚才周瑜给我点的,我的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司马懿口袋里整整齐齐躺着两把火机,面不改色的说了谎。

“亏我刚才还夸你细心呢……”

同样是叼着烟,司马懿却觉得诸葛亮像叼着一根白巧克力味儿的百奇饼干一样,说话时黏黏糊糊,可爱的很。

“那…借个火吧。”

诸葛亮凑近他,司马懿便抬起一只手停在他们脸侧挡风。他们叼着的烟抵在一块儿,诸葛亮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并不习惯和司马懿有这么近的距离,毕竟先前从来没有过。于是在他那根烟尾部开始冒火星时,诸葛亮便赶紧后退。

诸葛亮不太会吸烟,浅浅的吸了一口,甚至都没过肺,便被满嘴的苦味搞得难受,连忙将烟又吐了出去。一旁的司马懿倒是抽的起劲,在诸葛亮身边吞云吐雾,搞得宿舍走廊就像那天上的云宫仙境。

他们很默契的保持沉默,因为暂时没有什么话要讲。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诸葛亮余光瞥向司马懿,跟着他的呼吸频率学着过肺,于是不出意外的被呛了一下。

他弯下腰咳嗽,捏着烟的两指发抖,烟灰掉落在他鞋尖,有些狼狈。司马懿看过来,一句话不说便没收了诸葛亮的烟,滚烫的烟头被他的指腹狠狠地按压,掐灭,随手扔掉,正好就掉落在诸葛亮脚边。

“喂…咳咳、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诸葛亮伸手要去捡,那支烟却被司马懿一脚踹飞。

“明天都不在这儿了,被看到就看到吧,无所谓。”

“反正最后一天了,你说了算吧。”诸葛亮咳出了眼泪,最终妥协了。

出乎意料的是,司马懿并未和他聊到未来,所有的话题都停留在今日,仿佛要将这一天永远刻在记忆里。

他沉默一会儿,看着诸葛亮好不容易缓过来,直起身子趴在栏杆上一言不发。

司马懿突然又起了玩心。

“诸葛。”

“干嘛。”

“明天要走了,想不想做点更不好的事?”

司马懿痞里痞气的模样他可从来没见过,诸葛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提问:“什么?”

司马懿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从元歌手里抢到的接吻卡:“这个。”

诸葛亮笑着反驳:“怎么抢小元的卡呢。”

“谁抢到就是谁的。”

诸葛亮的脸上被吐了一口烟,他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

下一秒他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他被抱着身体抵到墙面上。烟味又一次灌满了诸葛亮整个口腔,他的所有呜咽都被司马懿吞吃入腹。

接下来的事,除了他们,谁也不会发现。只有天上那轮明月和点点星光悄悄的目睹了全程。

今天的真心话大冒险必然会成为日后变成敌对方的四人印象最深的小游戏。

all亮注意避雷

信亮白亮

禁止对家ky

因为忙大脑混乱的产物

ooc预警,全员cb向日常小甜饼

你还在为拍摄创意感到迷茫吗?你还在因为剧本台词有羞耻感吗?点我,让哥几个也体验一遍。

“没有。”亮翻看了桌子上摆放的资料——即便他全部都完整地看完过几遍。

“这样啊。”守约的耳朵动了动,目光从桌上...

“这样啊。”守约的耳朵动了动,目光从桌上的材料移开,不经意间对上了李白的眼神,莫名地觉得李白的眼神有点怪。

“怎么了吗白哥?”开口询问,顺着李白的眼神往旁边撇头,举着的叉子上的水果块早已不见,“罪魁祸首”离了好几步远,嘴里还在嚼着能作为这次家庭法庭的“呈堂证供”。

“信哥…!”守约心生一计,突然靠近了信把叉子递给他:“没关系,我再去拿个叉子就是了。”

信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却细腻着,守约这会不和他像平时那样打趣反而是采用了怀柔策略,弄得他突然有些良心不安。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信没拿叉子的那只手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云一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俩人在推辞着一把叉子,看得云以为自己又漏掉了什么梗,好在动静比较小,亮没有被波及进去受到一些“无妄之灾”,白也在一边看得乐呵。

“他们怎么突然开始孔融让梨了?”云在旁边看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亮老师话不能这样说呀。”守约委委屈屈地看着亮,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我搭档还是原来的那个我搭档。”信啧啧感叹,他亮老师话少但脑子转得快,发现这点之后信很明智地选择了不再找亮斗嘴。

“但是没有剧本。”白指出了问题所在。

“该不会让我们自由发挥吧?!”小狼耳尖上的毛似乎都立了起来。

亮看了一眼云,悟到了他的意思:“创意向还是温情向?”

“亮老师懂我。”

“啊?”这是白。

“不能吧。”这是信。

“不要啊——”这是发现削好的水果被小助理已经吃得只剩一块的守约。

小助理眨眨眼睛:“加…加油?我去给你们剪视频了就这样了告辞!”最后一块水果连带着叉子被小助理拿回了工作间。

“不留水果好歹留下些思路嘛!”

亮沉默,亮移开目光,亮闭目。

“亮老师~”守约开始对着他的好闺蜜撒娇。

亮很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吐纳出几个字:“并不是没有。”

对上四道如炬的目光,亮把羞耻情绪丢到脑后。

“坏了!对面偷家了!”

“快吃巧克力!”

“一条更比三条强,横扫疲惫,这一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水晶!”

ooc预警

我又来造谣辣

亮从外面买回来的小黄鸭气球一直以来都命途多舛。

这次的小黄鸭倒没有漏气,也没有被用勾线笔画上墨镜类的装饰物,但这不代表小黄鸭气球就平平安安。

小黄鸭气球直接跑了。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的窗户就保持着常开的状态,正好也通通风,以至于小黄鸭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窗户飞了出去,也不知道最终到了哪里。

小黄鸭气球:我免费了?

亮从训练室出来就发现了他的小黄鸭气球不见了,买的时候还用了“给家里的小朋友买的”的借口。

小亮看着空出来的那片本应该给小黄鸭气球的天花板,眉眼低垂着有些失落。

带它回来的时候为防止不小心没拿住,他还将气球的线绕在手指上,一路走回几人住的小复式之后勒出了一圈红痕,还多走了些路。

不过亮释怀得很快,调整好情绪一回头就看见身边站了四个人,给亮吓得一激灵。

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出来,借口说有些累了去休息一会,飞速地回到了房间。

群—拯救亮老师笑容(4)

约:亮老师有些失落

云:小黄鸭气球的缘故吧,他今天刚买回来没多久。

信:看起来是从窗户飞出去了

白:谁守家?

守约敲响了亮的房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进”,约轻轻推开门之后将门关紧,目光这才移到屋内,亮并没有累了往床上一躺,端坐在桌边桌上摊开着他一直使用的笔记本。

小约进来的时候亮便回头看确认了到底是谁,这会约凑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亮哥~亮老师~”

亮已经做好了去帮守约的忙的准备了,一边合上笔记本一边起身:“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要拜托你帮忙!”小约的兽耳抖了抖,料事如神啊亮老师!

小亮低头整理了一下压皱的衣袖:“你这种语气我都听过很多次了。说吧,什么事?”

“亮老师我晋级赛!”

亮打游戏一直很厉害,这是团里公认的。像是没有瓶颈期一样,无论哪类游戏都不在话下。

所以团里内部流传着一句话:亮老师不用跳出舒适区了,亮老师在哪里都是舒适区。

养多肉和小黄鸭气球除外。

晋级赛总会莫名其妙地碰到各种情况,团里有三个喜欢玩打野位的还不够,即便五排的时候负责中单的位置,亮为了更快速上分自己也练了打野,和守约双排自然而然掏了出来打野。

守约这边选了自己擅长的射手位,可惜辅助和上单都选的比较脆,意味着没人承伤,对面阵容优势大的多。

最近的排位很奇怪,赢的不明不白输的也不明不白,约做好了输的准备了结果莫名其妙地赢了,出去一看他亮老师评分高达十五点几。

亮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窗外的绿植,经历了几局紧张刺激的游戏后揉了揉眉心说要眺望一下绿色,守约这边看三人给他发来消息已经到家,借口去给手机充电出了亮的房间。

一到客厅就发觉了事情不对劲。

这三人本来说去买一个气球,约当时还觉得几人小题大做——买一个气球哪需要三个人。

结果三人一人牵了几个,在路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守约嘴巴张了张,因为吃惊说不出话来,云一边把小黄鸭气球往椅子上系一边开口询问:“亮还在房间里吗?”

“对,我拉着亮老师打了几局游戏,这会他估计在找新歌的灵感。”守约回忆了一下方才进亮房间的情景,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他再熟不过了。

气球快速系好,信将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随手一扎:“我去叫我搭档下来。”

给三人留下了一个背影,守约还是很吃惊,斟酌着开口:“你们这像是绑架小黄鸭气球。”

“这不怕再飞走了么,信就提议给亮老师多买几个。”白微微歪头笑了一下,扭头看那些飞在天花板上的小黄鸭,约心知肚明,要是留在现场这二位不同意,信也拿不回来这么多。

(团里有个看起来清冷实际上有些天然呆外加有些小甜的主创是这样的,其余四人:宠,给我宠。)

然而亮下来的时候表情几乎和方才守约的一致,不过没有那么明显,嘴巴还是微张了一下,随机收敛了目光:“…你们捅了小黄鸭气球的窝?”

嘴上这样说,剩下几人一看便知,他很喜欢。

“嗯,还说是给家里的小朋友带的。”白大大方方地承认,买的时候倒也没有真说这句话,不过偶尔逗一下小亮老师也很有趣。

“卖家还问一个小朋友的话是不是太多了,”云伸手拨了一下缠在一起的几只小黄鸭:“有四位小朋友,哪里多呢。”

阳光通过一楼的落地窗照进室内,照在亮的眼睛上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极了水波流转:“是五位小朋友。”

全员cb向,造谣小日常

如果不忙的情况下,守约是能够记得哥几个的喜好的。

我是说,不忙的情况下。

如今回归在即,加上小王周年庆那边的各类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既要排练又要准备一些物料,还有每天必须完成的练声、健身任务。阔别许久的五个人,即便一下子就找回来了当初的感觉,但毕竟从之前紧密的同吃同住的关系分开了几年又重逢,还是变了不少生活习惯。

......

于是一大早亮看见约手上端的杯子难得地没有控制住表情——即便只是小幅度的瞳孔地震。

约习惯性地笑眼弯弯:“亮老师早呀!”顺着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上解释道:“最近天气凉了嘛,发现热美式也很好喝。”

“…谢谢,但是不用了。”亮收回了目光,莫名地想起了生病时喝的热腾腾的冲剂。

“亮老师还是这么客气,之后有需要叫我哦。”约很自然地拍了拍亮的肩,带着热美式去了健身房。

倒不是客气……亮看着守约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将这个话说出口,径直去了书房——回归的歌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头一天晚上改到最后头脑已经麻木了,甜品小王子吃甜食逗没让脑子清醒过来,他索性去睡了第二天起来再说。

倒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完美主义者,只是想把最好的那一面呈现给他们。

笔尖在曲谱上顿了又顿,几人重逢之后住回了公司原来给安排的小复式,大体布局并没有改变,只不过窗外那棵树似乎又长高了一截,在秋天枯黄了一树叶子,秋风一过像是蝶舞。

守约起得很早,他也是,其他人还迟迟没有动静,估计也是累的,趁着能休息多休息一会也好。白皙修长的手指转着笔,一片落叶从窗外飘了进来,正好落在了桌面上。

真像只蝴蝶。

亮莞尔,伸手将叶子重新放飞,落叶归根。

手上的曲谱还没有完全改完,隔着耳机倒是听见了敲门声,不怎么真切,摘下耳机听了听发觉是确确实实的敲门声说了“进”,信从门边探出头:“云出去晨跑顺便买了早餐。”

这时门被又推开了一些,白也探出来了个头:“亮老师先别忙了,快来吃早餐。”

信点点头:“是啊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之前亮有低血糖过,几人就对他吃东西格外在意,之后就没让早上空腹的事情在亮身上发生过,以至于即便是五人分开的那两年亮也还有着这个习惯。

21天习惯速成法哥几个亲测有效。

“来了。”

“我说什么,亮一定在书房。”信早上起来得急,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束起来,这会随意地飘散在脑后,随着走动晃啊晃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这次我可没和你赌。”这边白搭了亮的肩:“亮也真是的,有机会休息就多休息一会嘛。”

话虽这样说,几人起来的还是很早。

“亮一直都工作狂,劝他不如到点锁书房门。”云开了个玩笑,正把吃的端上餐桌。都是几人爱吃的早餐食品。

“那不如在日常里也加个《绑亮老师去睡觉》计划吧。”兽耳动了动,亮又看见了守约那杯美式,已经喝去了一半,现在整放在守约所坐的餐桌位置前。

“嗯?!”小亮老师眉头一皱感到不对劲。

小亮老师内心os:这两年约不会变成了芝麻馅吧。

OOC,私设

迫害韩信(我爱信鸽,我真的不是黑)

无逻辑小甜饼,一发完

文笔渣致歉

————————————————

01.

李白是个直男

这是诸葛亮经过漫长的观察和缜密的分析得出的结论

所以当李白单膝跪地跟他表白的时候,诸葛亮整个人都傻了

诸葛亮:我200+的智商都看不透你这个渣男

02.

撇开表白这事儿,我们先来谈谈为什么诸葛觉得李白是个直男且疑似是个渣男

李白此人,身高腿长长得帅,能唱能跳会写诗,智商与情商齐飞,颜值共才华一色

这样的人会有人不喜欢吗?不会

高情商的李白能跟每一个小姐姐相谈甚欢,放眼整个娱乐圈...

高情商的李白能跟每一个小姐姐相谈甚欢,放眼整个娱乐圈,再放眼整个王者峡谷,迷弟迷妹无数,甚至于他们无限王者团的经纪人——阿离小姐,对李白都多三分笑意

03.

这就能证明李白一定喜欢女生吗?显然不能

再来看平时几个团员的相处模式——李白的性格,说好听了叫洒脱开朗,说难听点,叫死皮不要脸,总之跟每个人关系都挺好

守约做饭的时候挂到人身上讨吃的,正常;打篮球的时候突然对着云团抛wink然后伺机抢走对方的球,正常;舞台上勾着韩信的肩头碰头深情对唱,正常;诸葛亮看书的时候,或躺在或趴在他腿上打游戏,也正常——好像什么样的举动,李白做起来都是自然无比

非也。诸葛亮也怀疑过,但是在他旁敲侧击问过有女朋友的孙策和周瑜之后,两人表示:男生之间这样,难道不是很正常?

诸葛亮悟了

李白直男石锤了

04.

做事向来非常严谨周密的诸葛亮觉得,不能就这么肯定了

如果,万一,要是李白喜欢男人呢?

那他大概率喜欢韩信

05.

诸葛亮也明里暗里的问过李白,关于信白的看法

“再说了,两个1是不会有结果的”

后面这句李白说得很小声,诸葛亮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亮亮过来拿蓝”

06.

什么?你问诸葛亮为什么这么在意李白是不是直男是不是喜欢韩信?

呵,还不是因为——

某高智商天才少年诸葛亮,暗恋李白

嗯,暗恋挺久了

给对方写rap词儿,这是诸葛提议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融会贯通,取长补短,实则打击报复

韩信是一个快乐的少年,但在唱rap咬到舌头之后,韩信不快乐了

他觉得诸葛在针对他,但他没有证据;他想发微博偷偷吐槽,但他要保持高冷酷盖的人设不能崩

你妈的,为什么?

07.

话题扯远了,我们接着说诸葛

李白喜欢他?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概率不足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嗯…还挺高

08.

飘到天际的思绪回到正轨

诸葛亮看着眼前的人

因为他的神游而逐渐感到失去希望的李白

正执着的捧着一个天鹅绒小礼盒

场面像极了求婚

——如果忽略李白垮起个帅哥批脸的话

小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银色的链子,坠着一个曲线图案——是黄金分割率

我的心,用黄金分割率分成两份,一半给你,另一半,也给你

后记:

李白de日记:

我有一个秘密

我喜欢诸葛亮

但是亮亮这个人,太过冷静,每次想表白,看到他古井无波的眼神,我就怂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轻浮啊?还是跟小姐姐们保持距离好一点,哦,还有狗韩信

为什么云亮cp会这么火?想不通,白亮不香吗?下次打篮球又抢云团的球好了

今天的菜都是亮亮爱吃的,和狗韩信不爱吃的。我特意贿赂的守约呢,缠了他好久才同意的

在阿离姐的授意下,演唱会多跟韩信互动了,阿离姐很满意,于是她做的便当都送去长城给了李信,我们不用再受阿离姐的毒害了,我又做了一件好事

顺便心疼长城守卫军,心疼我好兄弟苏烈

跑题了

亮亮在看书,趁机过去贴贴,开心,计划通

说是秘密,其实这事吧,云团韩信守约都知道

表白是他们鼓(song)励(yong)的,礼物是自己去定制的

噢,台词也是自己想的

他们仨坚持要来围观,说要当见证人

呵,不就是为了看热闹

来是不可能让来的,只能通通用青莲剑拍回去这样子

毕竟,他们在场的话,亮亮会尴尬;如果被拒绝,我会尴尬

[Twothousandyearslater……]

普天同庆,我,李白,有男朋友了

他叫诸葛亮

他超可爱

[完]

*结尾好突兀啊淦!算了就酱吧【自抱自泣】

手机排版,各位看官将就看啊哈哈哈

“必携绿蚁待君来。”

头像怕用同人太太的侵权,所以直接找的王者官方海报,大家可以自行代各种信亮设定。

最近很火的梗,改了信亮,ooc侵删

(我还在all亮坑里没有跑!)

来自暧昧期的互相试探

梗图二改侵删

求稷下男同性恨复婚教程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回到前几天晚上给点开某款文游的自己一个螺旋升天大嘴巴子。

这样我就不用看到自己非常喜欢的配角被作者莫名其妙的强行拉了条感情线。

(偏偏这款作品几乎只有好评)

除了几个主角攻每次跟主角受的互动少得可怜,说几句话或者亲密一下就以“主角攻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等类似借口强行进入主线、分线遥遥无期一眼看不到头以外,作者的脑洞还是不错的,虽然确定关系之前糖少的可怜,但主线写的中规中矩。主角受性格也算讨喜,喜欢直球。

但我真的没想到作品里一个跟主角受关系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朋友,他的感情线来的这么突然。

似乎很多耽美作品的作者,都喜欢在主角受身边安插这样的一个...

似乎很多耽美作品的作者,都喜欢在主角受身边安插这样的一个角色:

温柔,正直,主角受的好兄弟/朋友,主角攻还会因为这个角色吃醋。

而往往这样的配角,他们的感情线总是来的猝不及防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他们的作用仿佛只有让主角攻吃醋,被主角攻莫名其妙欺负针对,读者也永远都觉得这样很好玩。

甚至好好的一个平常对男人没兴趣的配角,可能在作者笔下突然就弯了,还成了0……

我不明白。

跟主角这样在作者笔下加了颜值或某些天赋数值buff的人形影不离的日子里,他没有弯,甚至都没对男人起过别样的心思,却偏偏因为作者笔下寥寥无几的另一位角色,在某一天,突然甘愿扭转取向...他不再喜欢女人了,他甚至愿意为爱做0。

不是不允许作者为每个角色都写一条感情线,不是不想看他当0。

你的主角0和主角1你写了几十万字可能都没进入情感分线,主线里的糖少的可怜。你却能轻而易举提笔用不到几百字就确定了一个角色未来的人生。

他在我眼里明明永远都那么温柔正直,有自己最在乎的朋友,还有自己很爱的家人。

他会对赶来救自己的主角受说:在被抓走关起来的日子里,我甚至是靠想着你看到信息会来找我才撑下去的。

我不敢想在主角受没有出现之前,或者说,在作者没有写到的剧情里,他是不是也曾经因为自己的正直受了很多委屈?

与其这样我都不如看他友情变质喜欢主角受。

我想看他跟自己的朋友永远可以无所顾忌的谈心,而不是作用只有被主角攻吃醋欺负;我想看他在官场上意气风发,而不是因为一个奇怪的契机改变自己多年来自己认知里的正常生活;我想看他得偿所愿,而不是日后永远需要屈居人下,还要时不时跟自己的攻出现在主线里。

我希望即使没有一段情感生活,凭借着他的外表和能力,他也能开心。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一个作品的配角也不是都需要走感情线的,他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规划,甚至你都可以不去写这些,专心去刻画你的主角。也好过为了配平把他糟透了的感情线展现在读者面前。

让一些优秀的配角在读者面前只展现小部分生活,不要再随便安排配角的感情线了……

因为冷门的他们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会在乎他们的只有我们。

全文4k+

ooc属于我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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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朔间零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显然他们都不知道朔间要回国的消息,甚至连一向在生意场上从容应变的七种茨也忘记摆出他模范的职业假笑。一瞬间,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只有敬人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英智,然而后者只是低着头,似乎是在认认真真地读着文件。浅金色的碎发半遮着脸,模糊了瞳孔中的情绪。

这样的静默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有人寒暄了起来。朔间零在几个人的拥簇下往这边走来,他的视线匆匆扫过了这一圈人,也就这样带过了天祥院英智。

02

朔间零离开的那个晚上,英智...

朔间零离开的那个晚上,英智到现在都还记得每一个细节。

es的偶像出国深造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何况是常年往各地跑的朔间零,所以es大多数人都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特别的。除了英智。

他还记得朔间零走得有多匆忙,在短短一周内料理好了ud和事务所的事,说走就走了,快到他第一次感叹此人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和自己的交往也是一样。

他和朔间零的关系一直不被大众所知,es里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已。而他们的关系破裂的具体,只有他们本人知晓。

方才抬头看向门口的一瞬间,似乎是被那双红瞳刺激到了,那张脸的每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好像都在提醒他什么,警告他什么,又好像在让他记起什么他所遗忘的东西。身体甚至快过意识的反应,他低头看文件的时候,意识还是恍惚的。

英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会议的半个小时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承接那些人的话的,敬人或许有在一边帮着他,不过他全都不记得了。他甚至不确定朔间零是否真正的出现在那里,又或许只是他的幻觉。

——一如他不确定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茶水间,用冰冷的矿泉水刺激自己的神经的。

——第二瓶

——有人抓住了他要打开瓶盖的手。

“你在干什么?”莲巳敬人有些生气地说,“无故离席,你还是个小孩吗,动不动就闹变扭?”

“抱歉呐,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只是有点不舒服?”

英智勉强支撑着身体,悠悠地转过头去:“什么意思?”

敬人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倒怕起朔间来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敬人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有挖苦的意味,然而英智在心里应着

“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03

英智这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本打算将上午的工作处理好就去休息一会,不想有个重要的晚会原来出席的人有事无法到场,需要他临时顶替一下。只好喝了些咖啡,强打起精神。

那是一个挺大的私人会所,也来了很多人。

英智兴致缺缺地游走在各种人之间,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应付这些人。正当他和一个企业的负责人寒暄几句准备告辞时,一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光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有够他烦的了,加上一个朔间零,好像把他丢进一个混着泥浆水的乱毛线团里。

远看过去那人身边好像站着一位身着长裙的女性,天祥院英智愣了一下,没等他看真切,那两人的身影似乎又一晃不见了。

负责人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顺势递过来一杯红酒,又滔滔不绝说起企业的项目来。

英智根本就没听出来他讲得到底是卖鱼还是卖花,待他全然清醒过来,只感到一阵酒精的刺激闷在胸腔处,堵得他有些难受。

“天祥院先生没事吧?”

“没事,”他勉强笑了一下,“您说到增值是吗,请继续。”

“是的,我们目前也在发展国外市场,和偶像业界——那是朔间先生吗?”

天祥院英智压根就不想回头,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朔间零”三个字。

然而朔间零却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英智注意到,他身边确实有个女孩,看起来是某个财阀的大小姐。

朔间零礼节性地向他们打了招呼。

“我没记错的话,朔间先生和天祥院先生是同属es的吧?二位平时的关系好吗?”好死不死的,那位负责人还这么添了一句。

“吾辈和天祥院君基本没什么关系。”英智听到朔间零这样回答道。

04

这一个晚上,英智喝了不少的酒。

他手环上的指数一直在下降,不过好歹在二十左右稳定了下来。

他用了最后的力气发送消息给司机说不用来接,自己今晚在外面住。他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只要自己能静一会就好,即使在冷风里也随意。

酒精逐渐开始起作用,他扶着墙干呕了一会,有些发不出声音来。

英智隐隐约约地想起来,朔间零刚走的那会也是这样。

原因是他和朔间零提了分手。

他每天将自己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里,到最后生了一场大病,被强行送去医院调养了几周。

他其实不知道朔间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国。

他突然想回来了,买了机票,就回来了而已。

就像一年前他突然离开。

05

有人走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和脚步声。

英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的嗓音还有些哑,与平时的温柔不同,显露出几分锋芒:“......你这算是在复仇吗?”

他转过身去,直直望着朔间零,后者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你是为了我背叛你而复仇的话,那么你还算是成功的。”

“吾辈不明白,”朔间零慢悠悠地开口,还是他那一成不变的语调,“吾辈对汝做了什么吗?”

“你明明知道,你只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对我而言就算是一种惩罚了。”

“以这样的方式审判吾辈,英智君未免有些太自私了吧?”

英智想回他什么,却又干咳了起来,整个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得要命。他只得一把抓住身边人的手腕,才没倒下去。

朔间零顿了一下:“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

回应他的是天祥院英智的怒目而视。

“吾辈在附近有一间公寓,英智君若是不嫌弃,就请先委屈一下吧。”朔间零最后说道。

06

“你说你昨晚在朔间那儿过夜的?!”

英智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住一晚而已,敬人你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你们两个凑在一块,只会让我更加不省心而已。”莲巳敬人没好气地说道,“我也搞不清楚你和他到底要干嘛,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你看这个。”

英智接过了敬人递来的文件:“圣诞节?照着往年办不就好了吗?”

“今年决定举行一场巧克力宴,听说es的投资商开发了新的圣诞巧克力,所以我们的圣诞节在形式上可能会与往年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要把圣诞节过成情人节吗?英智在心里想着,一面说道:“好,我会参与这件事的。”

圣诞节的布置非常顺利。越是接近节日的到来,es越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

天祥院英智这几天没怎么见到朔间零,他刚刚回国,估计有许多事情需要他着手去办。英智这几天也并不怎么清闲,于是在这样有些混乱的忙碌氛围下,他稀里糊涂地迎来了圣诞。

07

英智从早上起来就有些不舒服。

不过因为是圣诞,他没有扫大家的兴致。一群人很热情地找他来又是玩游戏,又是布置圣诞树的。

人群散去的时候,他还是在中庭遇见了朔间零。

后者正在摆弄一棵圣诞树,将红色的绸缎往上面挂。

他并不是很想搭话,可又觉得沉默会更显得气氛微妙,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零——朔间君很有兴致嘛。”

英智又随即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失误,便随手从边上的纸箱中拿出一个塑料做成的五角星,好似认真地观察起来。

朔间零却仿佛并没有明白他这个简单招呼后迅速结束对话的信号一样,接道:“毕竟去年没有在es过圣诞节,还有些想念呢。”

“朔间君难道很喜欢es的圣诞节吗?你这样的人,似乎和热闹不大挂钩呢。”

“英智君是这么看吾辈的吗?”

英智没有说话,他动手将那颗星星往圣诞树上放,那棵被朔间零挂上了红绸缎的圣诞树。

“吾辈从来都不曾想离开过呢。”

那个人压根就没想要他回答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这么说了一句。

08

为了利益,英智可以抛弃很多,包括他与朔间零的感情。

这一点,也是两人最后分开的缘由。

而英智是很了解朔间零的,相比起算得上无情的自己,对方是一个极重情重义的人。或许表面看不出来,但这个人是将感情放在第一位的。非常清楚这一点的英智,一年前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将爱人所珍视的东西剥夺了。

那时的朔间零知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呢?他或许是知道的,因为他了解自己,就像自己了解他一样。他又或许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个人总是会很温柔地对待别人,将人往好处想。

这是英智这一年来最不想面对的一点。

他最怕去揣摩朔间零当时的情绪,最后得到碎了满地的玻璃渣子。

可是那人自己说了,他说他从来都没想离开过。

——英智几乎是逃离那个地方,逃离朔间零身边的。

因为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面对这种情绪、这份感情,这份曾经被自己背叛的感情。

朔间零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握他的心理,在他最难以防守的地方重击他,这个人永远都是那么可怕,温柔却又是致命的——

“我还是无法赢过你啊,零。”

09

英智并不是很怕热的,但巧克力宴上的空气对他来说还是太热了。

四处都弥漫着糖果和巧克力的甜气,然而他却不能从中感受一点甜蜜的滋味。

不停有人走过来和他说话,也总是有人叽叽喳喳地从他身边经过,他莫名感到一阵烦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灼烧,火焰凶猛地要从哪里冲出来,英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往医疗室那边走去。

走廊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他测了体温,看着体温计上的示数,若有所思。

从这间医疗室的窗户,可以直接望见中庭,还是那个身影——

英智低下头,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他走下楼梯,越走越快,逐渐地跑了起来。

那件半搭在他身上的外套,随着他的脚步,就这样飘落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10

朔间零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似乎动了一下。

他最终在英智就要冲到外面的雪中来的前几秒,走了过去,深紫色的外衣被他顺势拉下来,披在面前人的身上。

“汝在做什么?”

英智没说话,顺从地任由他将衣服往自己身上拢。

“发烧了?”

周围一片寂静,中庭边上没有一个人,却可以看到几棵圣诞树上的彩灯发出来的亮光。

这朦朦胧胧的彩光映照下,英智都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紫蓝色瞳孔中倒映着的人泛出重影,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涣散。

朔间零抓住了他的手腕:“汝是故意的。”

这是个判断句,英智在心里想着,说得不错。

故意在这时候跑来找你。

故意把自己弄成这么可怜的样子。

故意想让你怜惜我。

都不过是为了一个你而已。

英智不知道朔间零会不会生气,他只知道自己想这么做,好像如果他再不有所行动,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面前人的黑发随着风微动起来,这样半遮半掩下的视线,却犀利得如同刀一样,好像要把英智的所有都看穿了。

朔间零拽着他往里走。

那是一间没有人的练习室。

11

“零”

关上门的一瞬间,英智喊道。他只是想再叫一次这个人的名字,就好像可以把他据为己有一般,可以用最亲密的口吻称呼这个人。

作为回应,朔间零将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冰凉感瞬间传递过去。他的手才沾着雪花,冷极了。

“多少度?”

“39.7℃”英智的眼中多了几分狡黠的意味,“感动吗?”

“吾辈有时很能理解,莲巳君为什么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朔间零无可奈何何道。

一阵静默——

“零,关于之前的事,我很后悔。”

朔间零的眼里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东西,他抓着英智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英智慢慢地凑了过来,两人近到他可以数清楚朔间零的睫毛。如同天使般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零?”

朔间零的手突然松开,英智身上脱力,整个人往他怀里跌进去。

“汝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吾辈什么都会答应。”

他一贯会利用他。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宴会中的人们喧闹的声音,英智已经不在乎了。他已得到了他唯一想要的。

后记

这是很久以后的事——

朔间零懒洋洋地躺倒在恋人怀里,听他翻着旧账。

“所以说,零那次完全没有想过要给我准备巧克力喽?”

“吾辈想的是,让汝回心转意还需要一阵子呢,”朔间零半笑道,“但吾辈好像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呢。”

*CP29场刊《必要性晚安》解禁稿

*关于一个听不见朔间零说晚安就会做噩梦的天祥院英智的故事

朔间零觉得天祥院英智最近有一些奇怪。

兴许是从雪花刚刚降下的那一天起,他的这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室友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始同他说起了晚安。当然说晚安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便过去的日子里他和天祥院英智有所过节,二人经常争锋相对互看不顺眼,但他也没有讨厌这个人到哪里去,只是熟识的人,值得尊敬的对手,略有摩擦但整体相处还算愉快的室友。

他当然不介意这般友好问候,可是问题在于,最近天祥院英智向他说晚...

他当然不介意这般友好问候,可是问题在于,最近天祥院英智向他说晚安的频率实在太过频繁,就像一条固定的指令,单方输向朔间零:每当天祥院英智向他说晚安的时候,他也必须回以一句“晚安”,对方才会放弃纠缠乖乖睡去。

起初朔间零以为这是他和莲巳敬人,或者日日树涉,或者他们三个一起整蛊他的阴谋——他这几位和天祥院英智不可能断干净关系的好友总是会配合那人做一些幼稚至极的事情,但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截了当发问都得不到结论,甚至被莲巳敬人反向怀疑是他要怂恿英智干些头疼事之后,他只能断定这是天祥院英智自发的行为。

“朔间君,晚安。”那人总是在入睡前这样对他说。

无论他在做什么,哪怕是在第二天凌晨才踏进宿舍,他的这位室友都在有意无意地等他,也不管展现出来的是拙劣的、故意的,总之一定要向他说出这句话。

他还记得某日,一个他和UNDEAD的队友排练到很晚的冬日,在他踩着凌晨寒意逼人的冷风回到宿舍时,天祥院英智依然坐在桌前,手边一盏小小的台灯在他的身上和电脑上落下一小圈暖黄色的光晕。同寝室的另一位室友白鸟蓝良已早早入睡,房间里传来阵阵安睡的呼吸声,所以朔间零并未询问为何向来早睡的他要停留至深夜,明明他看起来是那么困倦。

“晚安啦,朔间君。“

天祥院英智向他小声打着口型。

“晚安。”

他并没有拒绝回答。

“悄悄发问~零君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UNDEAD专属的后台化妆间里,造型师姐姐将一抹艳丽的紫色点在朔间零眼尾,满意地看着眼前上挑的红色眼睛晕开一抹妩媚,突然调笑着发问。

朔间零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握住手机,造型师姐姐略有些无辜地眨巴眼睛,视线飘向那个差点落地的黑色方块上,解释到:“据我了解,零君一直是智能产品苦手,虽然配备了功能齐全的手机,但使用频率一直很低呢,今天你却一反常态一直在看手机不是吗?竟然还在打字……”她边说边又凑近了一些,余光警惕地瞟了瞟周围路过的人,“能让现代化产品苦手的零君在后台候场也要回信息的人……说说吧,是怎样的女孩?”

“您误会了。”

朔间零自觉退开了一点,将朝向正面的手机转向合在腿上,却好巧不巧地又收到了来信提醒的震动。眼见造型师姐姐扬起“看吧,我才不信”的笑容,朔间零干脆将手机扔进了包里。

“哎呀,不回消息了吗?”

“因为本来就不是您想的那样喏,只是工作往来罢了。”

“哦哦,这样吗~”

对此造型师姐姐表示非常开心,不过被调侃的朔间零反而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哪有什么女孩子,让他这样一个人尽皆知不擅长使用电子设备的人在候场后台还要回消息的对象,竟然是他可恶的室友,大概率不怀好意开始缠着他的天祥院英智!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回消息,可谁让这个天祥院君在和他聊天直播与弟弟凛月的宿舍聚会——据天祥院英智所说,他的可爱弟弟故意挑了他不在的日子来串门。简直是当头一击,朔间零在内心直呼oioi,果然比起被误会天祥院英智是他的恋爱对象,还是弟弟竟然不想见他更具杀力。

不过老实来说,朔间零迟钝打字也要回消息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天祥院英智在这种他绝对回不了宿舍的日子里,是不是也还执着于和他说晚安。毕竟在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前,他和这个人是八百年都不会互发消息的类型,对话框唯一会弹出对方头像的时刻,除了对方以ES大楼经营者的身份群发一些公告外再无其他。这次天祥院英智单独找他,说只对他说的话,还是头一次。

那……要继续回消息吗?

朔间零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包上,有一丝犹豫。被造型师打断之前,天祥院英智发来了一张朔间凛月亲手制作的点心照片,是一团颜色奇怪的类似饼干的东西,上面点缀着一只造型清奇的小蝙蝠。而天祥院英智难得没有带着不加掩饰的炫耀,反而像是安慰他一样,紧接着照片发来一句“这个是巧克力做的,我不太能吃甜食,就悄悄留给朔间君吧。”

无事献殷勤……

后面的话就不说了,但总归不是这么简单。

朔间零决定配合他演戏,可惜“谢谢”还没打完整,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所以后面天祥院英智又发了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已经是晚上的22点23分了,朔间零看了眼化妆台上的电子钟,间隔不远处的羽风薰刚好在这时结束妆造,正和造型师姐姐聊着天,在道具间调试吉他的大神晃牙和乙狩阿多尼斯也掀开帘子出来,衣服上的金属挂链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朔间零循声望过去,被大神晃牙的耳钉反光微微晃到眼睛。

金属、摇滚、浓艳的紫色与黑色,炫亮的光晕唤起内心深处的躁动,是只属于暗夜魔物的时刻。

该去舞台背后候场了。朔间零起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包,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去拿手机,他想天祥院英智是清楚他今日行程的,那么一次不回消息也什么没问题的吧。

说起来这也不过是天祥院英智单方面开始的恶作剧——他主观称其为恶作剧。

他为什么一定非要在意这个呢?

消息未读。

天祥院英智有些无奈地将手机放下,此时是深夜22点50分,距离他给朔间零发送的最后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整整30分钟。在这30分钟里,他和同寝室的室友白鸟蓝良送走了故意挑选朔间零不在的时侯,前来举办“宿舍茶话会”的朔间凛月,再和白鸟蓝良认真打扫好了房间。正值精力充沛时期的后辈已经去洗澡了,按照他的安排,这个被他命名为“超超超Love朔间DAY“的日子还剩下最后一环——拿着UNDEAD的打call棒守在电视前,观看UNDEAD冬日首期演唱会的直播。

【朔间DAY任务安排】

任务一:和朔间凛月一起享受晚间茶话会,状态:已完成

任务二:观看朔间零所在队伍UNDEAD的演唱会直播,状态:即将开始

任务三:听朔间零说晚安,状态:失败

是的,属于天祥院英智的“朔间DAY”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任务三,但比起称其为任务,他更想形容它为“诅咒”。一个从雪花降下的那天开始的,不知为何降临在他身上的诅咒,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缠上他的喉咙——他开始疯狂做噩梦,在每一个听不见朔间零亲口对他说晚安的夜晚。

听起来神乎其神,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天祥院英智一开始的确没有把这件事和一些超自然现象联系起来。他以为是一到冬日就变得更加虚弱的身体在作祟,但在无论是配备助眠产品还是吃安眠药都毫无效果后,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往一些神秘无解的概念上猜测的冲动。直到某日,隔板另一侧的朔间零实在受不了他辗转反侧闹出来的动静,在说了些听起来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的话后,对他轻轻道了声“晚安”,一种像是巨大屏障阻挡住惊涛骇浪的安心感在他头脑里瞬时炸开。

他难以用具体的词汇去形容那种感受,但在那个晚上,在漆黑的噩梦袭来的那一刻,他被无数绚烂的红玫瑰温柔包裹,在梦境里反复吞噬他的深海被花瓣坚决地隔绝,他被拥在由花瓣构成的巨大羽翼之下,任凭背后黑暗的海水滔天而来,也无法打破这弯屏障带来的宁静。

他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在此之后,他尝试过去向其他人要一句“晚安”,但都没有效果,只有朔间零,并且还得是朔间零亲口对他说出“晚安”,困扰他的噩梦才能被彻底终结。

非得是那个朔间君……

天祥院英智有些泄气,近期他为了稳住睡眠以应对白天高强度的工作,缠着朔间零的举动实在太过明显,而朔间零并非什么好糊弄的人,相反他聪明、冷静、极其敏锐,想必早就对他的行为摇起警铃了。可是选择去实话实话,他又实在拉不下来那个脸,他和朔间零从来互不对付,他们完全相反,像是被黄昏与破晓隔开的黑与白。

“开场竟然是MelodyintheDark,啊啊啊就算听了一百遍也还是好~LOVE。”

白鸟蓝良的声音和打call棒按下开关的声音一起传来时,天祥院英智才意识到自己陷入沉思太久,连后辈何时洗漱出来的都不知道。而此时满脸兴奋的后辈早已换上了软糯的睡衣,手里握着亮起深紫色的打call棒,紧张又激动地盯着电视机上的倒计时。天祥院英智担心他兴奋过头,起身冲泡了两杯花茶,在收获了对方看起来更加难以冷静的道谢后,终于还是压下了关于今晚如何入睡的思索,和白鸟蓝良一起围在了电视边。

屋子里的光线特意调低了,只留宽幅液晶电视闪着绚烂的紫色,直播倒计时的数字很快从分钟过度到秒钟,再从10过渡到0,随着一圈蝙蝠特效在画面里散开,在远离宿舍几百公里的另一座城市里,夜晚正式拉开序幕。熟悉的音乐随鼓点躁动而起,导播的镜头从远景切到近镜,从舞台上空俯视的视角切到正怼着偶像的机位,虽然已经和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过无数次,但当屏幕被放大的眼眸占满时,天祥院英智还是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朔间零在演出,和他信任也喜爱的队友们,像是彻底脱下了平日里的掩盖与伪装,舞台上的这个家伙总是给天祥院英智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但他又不完全是二年级充满戾气的朔间零,在混沌也明媚的一片紫色里,他肆意张扬又游刃有余,仿佛过于强大的神明终于来到了不用考虑行动是否会伤到人类的场合里。

自由,天祥院英智的脑海里又冒出了这个每次观看朔间零演出都会想到的词。

他握着话筒的指节,舞动的双臂,随着力度扬起的黑色发丝,每一个切片都像是有风,他是振翅而飞的鹰。

羡慕得都快让人嫉妒了。

天祥院英智在心里念。开场曲结束时屏幕内外传来的惊呼被他隔绝在了思绪之外,他想时至今日他还是会愤恼于神明的不公,比如身体为何永远无法完全回归健康,比如他究竟又触犯了哪里的律条,才使得睡眠都要被捆绑在另一人身上。

此时此景,如果朔间零就是自由本身,那么天祥院英智觉得没人能比他更适合站到自由的对立面。

“Darkness4!!呜呜呜太Love了,是UNDEAD少见的抒情风格呢!说起来这个气质总觉得和天祥院前辈的fine有些相似…天祥院前辈觉得…天祥院前辈?”

白鸟蓝良的声音和UNDEAD下一首曲子的音乐同时传来,天祥院英智才发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明明做好了等不到朔间零和他说晚安的准备,决定干脆陪着后辈熬一个通宵,但看着朔间零那张脸,他的思绪总是会随着音乐飘向一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他之前从未发现朔间零其实有好几个耳洞,直到近距离看到他换上白色新装,高清镜头怼上那人从耳阔坠到耳垂的金色链条,这个细节才录入进了天祥院英智的脑海里。又比如朔间零现在的头发其实比二年级时期的长一点,今天他甚至有绑小辫子,就像日日树涉马尾的造型,一小股麻花辫顺着耳后绕向后脑勺。

许多许多细节,他不是没有观看过UNDEAD的演出,但偏偏今天像是中了邪一样,从觉得朔间零像是蝙蝠,像是鹰,再到如狂热粉盯着人身上的所有细节看,有些超出范围的在意程度让天祥院英智顿感一阵恶寒。

他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是否真的被诅咒了这件事。

“真的很抱歉白鸟君,今天总是忽视你的对话,可能是我有些太累了。”

天祥院英智向白鸟蓝良投去一个抱歉的笑,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在后辈开始反向连环道歉,催着他快去休息的担忧里,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他将门反锁了起来,思索再三,还是拨下了标记有天祥院住宅地址的手机号。

朔间零是在冬日演唱会结束的第三天才回来的。

这边已经开始频繁落雪了,朔间零在门口仔细擦去靴子上粘着的雪痕,再将被雪花浸湿的大衣挂在玄关,确认了外界的风寒被清除干净后才进到宿舍内,却还是听见了床那侧传来的压抑咳嗽声。

此时同寝的室友白鸟蓝良刚好跑出来接热水,看到朔间零后快速和他打了声招呼,又着急转身在医药箱里翻动起来。朔间零走过去接过盒子,熟练地取出几张退烧贴,顺带着将白鸟蓝良手里的水杯也接了过来。

“汝穿着ALKALOID的练习服,是还没有结束训练吗?”

“啊是的朔间前辈,因为收到了天祥院前辈的信息,所以赶回来了。”

白鸟蓝良一副还在平复呼吸的模样,看起来才回来不久,朔间零皱起眉,有些意外天祥院英智怎么病到这个地步。然而等他端着热水走到那张白色的床边,才发现眼前人的状态比他想得还要糟糕,像是只有一口气萦绕在身体里,脸颊憔悴,眼眶乌青,似乎生命在被这灰色的冬天持续吸走。

“吾辈就出去了几天,汝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朔间零说着,撕了张退烧贴,手指碰到那人额头时只觉热度惊人,再看天祥院英智的眼睛,发烧引起的水雾蒙盖在那弯蓝色的大海上,混沌得看不真切,他有些生气,语气听起来并不温柔。

“吾辈觉得汝有必要去趟医院。”

“去医院没用的朔间君。”天祥院英智主动撑起身体接过对方手上的水杯,小小喝了一口,热水腾起的热气让那双眼睛更加雾蒙蒙了,他隔着水汽弯起一个微笑,看起来像是幼儿园里那种生病了也要调皮捣蛋不乖乖治病的臭小孩。

“这次是不治之症。”

“没有开玩笑哦朔间君。”

“那吾辈的评价是汝在吾辈心里的形象更可恶了。”

“哎?这个夸奖我很满意哦。”

天祥院英智对着他笑,让朔间零将臭小孩的形容转变成了满肚子坏水的小恶魔。果不其然,这家伙马上就像恶魔举起了三角戟,朝着他戳来。

“但再可恶,也比朔间君已读不回消息要好。”

“吾辈当是在演出。”朔间零企图狡辩。

“那演出结束了呢?”

“隔了太久没回,就觉得没必要了。”

“这样呀……”天祥院英智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然后看向缩在一旁插不进话的白鸟蓝良。

“白鸟君来评价一下。”

“咦咦?”

突然被点到名的后辈像被吓到的小猫,他抬头看向床边一黑一白格外分明的两人,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加入了他们的角斗场,但天祥院前辈看起来是认真的,这就意味着他非得当裁判给出自己的判断。

“啊喏…我觉得…嗯嗯…如果看到了消息最好还是要回一下!”

白鸟蓝良选择偏向病号,然后在心里大声对朔间零连说了几个对不起。

“我还有训练,既然朔间前辈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一碗水端不平的结果是他非常想离开这里。

“真是帮大忙了白鸟君。”天祥院英智目送他出门,这才又抬头看向朔间零,一副得逞的模样。

自己掀起的拉锯战宣告失败,朔间零倒也没觉得生气,他挑了挑眉毛,回忆起了那晚他没来得及看的信息。在接着天祥院英智发过来的甜品图片后,是对方如现在这样,一副等待猎物上钩的口吻,“朔间君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有,吾辈当时在打“谢谢”两字了。

但朔间零清楚天祥院英智要听的不是这个。

“朔间君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天祥院英智再次发问。

这次没有隔着屏幕,朔间零能看到那双因病而显得浑浊的眼里,依旧亮着小小的狡黠,像深海里善于守株待兔的捕食者,抛出令人着迷的陷阱,在一片黑暗沉寂里唯独那诱饵绚烂夺目,充满生机。然而靠近意味着毁灭,他要接受这并未掩饰危险的邀请吗?

“天祥院君,汝想从吾辈这里得到什么?”

UNDEAD的队员最近觉得朔间零有些奇怪。

并非没有询问过这是发生了什么,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听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但以逼上梁山的气势发问,朔间零也总是把话题扯开。羽风薰结合自身多年混迹情场的经验,加上从队伍造型师,经纪人小杏那里得来的消息,最后推断出其实并不需要证明,但不证明他们就不相信的结论——朔间零恋爱了。

“可是朔间前辈不是说偶像不能恋爱的吗?”这是不太懂东亚文化的乙狩阿多尼斯。

“什么恋爱要回宿舍谈?”这是因为太过震惊而敏锐地发现了盲点的大神晃牙。

“不是这个理由那就没有理由了。”这是选择摆烂的羽风薰,“要么就是零君中邪了。”

“那就是中邪了。”羽风薰得出结论。

应该是第十一个朔间零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夜晚,天祥院英智在他收拾好自己瘫倒在沙发上后环着手臂玩味的说。迫近年关,几家事务所的成员都马不停蹄地工作,唯独天祥院英智碍于一到冬天就容易死机的身体,反而收获了相对轻松的日子。这一季他的工作主要是协调ES大楼的资源,从社会芜杂的信息与高速运转的资金里拾措出最适合偶像的那一部分,蛋糕被放在盘子上重新分配,他在不破坏公平的前提下,私心多匀出了一些掷向RhythmLink。

这是他和朔间零的交易,看起来拉进了和这个人的关系,实则本质还是无情冰冷的利益置换。

他用RhythmLink所缺的,或者说朔间零最需要的搅动事务所转轴的机会,向他每日讨要一句“晚安”。

“汝在开玩笑吗?”

那日朔间零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的回复像是吓到了对方。但他知道朔间零能知道他是认真的。

“那吾辈就配汝玩玩吧。”

他诅咒的解方没问原因答应了他。

于是有了现在——

能抽空回来的每一个晚上,朔间零都没有回避当面向天祥院英智道晚安的机会,而他也像是预料了到会被队友怀疑,抬起手臂挥了挥,说吾辈不知道怎么解释,所以就让薰君他们先猜着吧。

“倒是汝,天祥院英智君。”朔间零直起身,一双红色的眼眸鹰一样锁住天祥院英智,“用这么大的筹码换吾辈和汝说晚安,吾辈总觉得这个交易是在走钢丝哦。”

“但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吗?”

“くくく,吾辈有说走钢丝的是吾辈吗?吾辈可是在好心提醒天祥院君哦,小心赔得血本无归。”

“……”

“罢了罢了。”

捕捉到对方瞬时有些僵硬的神情,朔间零没再多说,从沙发上爬起,抓了抓颈间有些凌乱的发尾。今天他为了同天祥院英智当面说晚安,可是一路从影棚录制现场不带停的往回赶。他打着哈欠凑到天祥院英智身边,然后继续缩短距离贴近他的耳廓,一声晚安似夜风般落了下来。

“今日任务完成,明天也劳烦天祥院君多多关照了。”

所以究竟是谁被诅咒了呢?

服务于财阀集团的核心人员听了他的描述后,很快在第二天早晨发来了一个地址。

因为没有听见朔间零说晚安,他一夜都被噩梦缠绕难以入睡,精神状态差得吓人,挣扎了好久才把自己收拾成了个人样。他找理由推掉了当日的工作,裹上厚厚的外套,在肆虐的寒风与飘雪里出了门。

地址指向的是一处神社,这里人烟稀少,即便进入年末也没有多少香火气息,寻着路线穿过巨大的鸟居后,一幢稍显破败的矮屋静静立在视线末尾。迎接他的是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那人没有和他过多寒暄,在询问了他是否叫天祥院英智后,便将他带向了一间小屋。

老者端上来一杯茶和一本简牍,没再打扰,嘎吱作响的门栏被拉上,风雪吹动树梢和房顶杂草的声音瞬间格外清晰,那声响涛天,像是山的神明被触怒。天祥院英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该怎么说呢?

他这样一个不信神不信佛的人,这样一个不被神明垂怜的人,到最后反而偏偏要向神明的产物寻求帮助。

“被梦魇叨扰之人,在梦魇诞生之时已有答案。”

“问果何来,因即是果。”

最后他查到了这样几句不明不白的话。

“既然少爷已经找到了能阻止噩梦的人,那继续往下推演就能获得答案了。”

“能成为阻挡噩梦的人,是因为噩梦本就因他而来。”

“就像大众的痛苦积攒到一个度后会爆发革命,达到燃点才能出现火焰,只有思绪和情感积压到峰值却无可宣泄时,噩梦才会诞生。因此噩梦出现,是在反推着你去接触他;也因此继续相处下去,就能理清你所需要的东西。”

“……再说直白一点,想要噩梦被彻底驱散,少爷你需要那个人做什么呢?”

“我想要朔间君每天晚上都能当面对我说晚安。”

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却带着不愿被拒绝的决心,朔间零有些被天祥院英智态度和语言极其矛盾的状态吓到。他说天祥院君汝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毕竟这人两颊都泛着发热的红,但他看起来又清醒得过分。

“没有在开玩笑哦,我想朔间君也很奇怪为什么最近我总要向你说晚安吧?”天祥院英智凝视着他的眼睛。

“是因为我需要朔间君的晚安。”

“不过我这么说你肯定不答应,所以我是有备而来的,用一个月的资源倾斜换你当面对我说一个月的晚安,我想朔间君不会拒绝这个交易。我查了RhythmLink近期的业务线和资金链,你需要一些东西慢慢赶走一些家伙,而这个东西我能提供。”

“汝在引诱吾辈吗?”

朔间零坐在了天祥院英智身边,像二年级他一脚踩在这人身后的椅子上挑衅他时一样,这次他将手掌撑在天祥院英智身侧,倾斜上半身压过去。属于他投下的阴影完全覆盖住了身下的人,而天祥院英智也如那时一样,没有畏惧,坦然的,坚定的回望过来。

有不安分的光跃动在这人的瞳孔之中,让朔间零想到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记忆不受控制向过去某个时光飞奔,相同的人不同时期的样貌重叠在眼前。这次汝又要掀起什么样的革命呢?这次汝又需要吾辈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这次是只有朔间君能做到的事。”

(“你明明有实力也有资格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你没有这么做。”)

遥远的对话重叠在耳畔。

“那吾辈就陪汝玩玩吧。”

“所以,即便是跨年吾辈也要回来吗?”

“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哦,朔间君可不能反悔。”

“好吧,吾辈知道了。”

“因此噩梦出现,是在反推着你接触他;也因此继续相处下去,就能理清你需要的东西。”

第二十六日,天祥院英智想自己已经知道需要什么了。

“吾辈突然想起来,就算是汝来找吾辈也可以的吧?汝只要当面说晚安,今天吾辈看样子是赶不回来的了,干脆汝来看吾等的跨年演唱会吧。”

“那吾辈一会儿发地址给汝,就先挂了。”

“啊,等等,天气冷,汝记得穿厚一些,吾辈可不想今晚陪汝去医院。”

“好好好。”

他很快收拾好下楼,来不及叫家里的司机,只能路上叫了辆顺风车。开车的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女孩,见到他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今天只是普通路人哦。”他上车后向女孩解释,报了自己的目的地,结果第二声惊呼接连而来。

原来都是去看UNDEAD跨年演唱会的观众。

路程这个就不说了,今日纯属紧急情况,门票倒是不用抢,朔间零发地址的时候连VIP的座位都发了过来。但他还是装了装样子,态度真诚得找不出破绽。

“没想到我们UD粉里还藏着英智大人这样的大粉头!”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女孩不由边开车边感慨,又在答应了保密后,拉着天祥院英智聊了许多关于UNDEAD的东西。

女孩从什么时候喜欢上UNDEADA聊到成员间的互动,最后在到达目的地后长舒了一口气。

“感觉像做了一个梦。”

她对天祥院英智说。

“但如果不是梦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拜托英智大人帮忙转达,希望UNDEAD的各位都幸福。”

“当然英智大人也要幸福。”

入场了,天祥院英智戴上了口罩,接待处早有人在等候他。工作人员带他进了一个转角,很快将他引入了内场。他的座位被定在了离舞台最近的那排,入座后,工作人员还拿来了一条围巾,说是朔间零让带来的,担心他在露天的环境里冷到。

熟悉的气味包裹住鼻尖,于是一直按耐着的心跳再也忍不住冲破了束缚,磅礴大雨般落下。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就要发生,像是他始料未及的噩梦,说不清道不明的诅咒,还有整整二十六日的试探与晚安。

往日都是他询问着朔间零是否回来,仗着约定在身,却还是小心翼翼发问,像是在黑夜里守护独有的一束微小火苗,今日却换成了他被邀请赴约,天祥院英智实在有些难以去形容此时的心情,但当开场亮起的红色灯光将他笼住时,一种如噩梦被那人坚决阻挡的安全感再次灌进全身血液里。

在神社简牍上看到的文字不明缘由跳动在眼前。天祥院英智只感到眼球突然胀起一股酸涩,接着他听见了倒计时,无数鲜红的玫瑰花瓣在数到“0”之际从舞台装置里被喷射出来,如同冬日里最凶猛的风雪,向他袭来,降落,飞上他的衣角和指尖。

梦魇也仿佛从梦中来到了现实,露天舞台背后压下的夜幕像是滔天的黑色巨浪。

但他被鲜红的玫瑰拥抱——

他看到了朔间零,看到了朔间零的眼睛。

朔间零向他扔来一株完整的玫瑰。

他还没有拿起话筒,他只是在舞台上离天祥院英智最近的地方温柔开口。

明明嘈杂的惊呼早已盖过了一切,但天祥院英智还是听到了。

“既然收了吾辈的玫瑰,可以告诉吾辈坚持说晚安的理由了吗?”

跨年演唱会散了场的后半夜,朔间零提前换好了衣服,在观众席最左侧的那个角落找到了天祥院英智。对方对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并不过问,手里还捏着朔间零在开场扔给他的红玫瑰,只是经历了两小时的脱水环境,这花明显有点儿蔫了。

朔间零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也没有什么寒暄的开场白,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内心却想着要是再拿一束新鲜的玫瑰出来就好了。

“理由是朔间君你猜。”

结果天祥院英智打着哈哈,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和半个小时之前朔间零邀请他上台时一样。

老实说他们都有被吓到,于是朔间零换了个问题:“那汝为何要说那样的新年祝福?”

“咦?那个祝福不好吗?”

“从天祥院君的嘴巴里说出来像是诅咒一样。”

“这么说好过分啊。”天祥院英智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他拖长了尾音,这次倒是在好好交代。

“要是汝能在说之前解释一下,薰君和晃牙君会很感谢汝的。”

“啊啊,把我说得像个会吃人的恶魔。”

天祥院英智向后缩了缩,难得抛去自品学兼优好学生时代起就保持的优雅举止,他盯着空空荡荡的舞台发呆,朔间零也不打扰他,陪着他盯着前方。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朗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在天上,月光纱一般散下来,溅落一片片银蓝色的光。如果不是深冬天气骤冷,天祥院英智觉得自己一定会给出浪漫的评价……说起来他好像还戴着朔间零给的围巾……

好闻的气味随着意识凸显,心跳又开始躁动起来,一个他寻找了许久的回答在头脑里逐渐清晰。

他想他们之间,从学生时期走到的现在,一直以来,跨过了许多困难,却偏偏欠了彼此一场坦白。

“朔间君。”

他调整了下呼吸,最后勇敢地开口唤他。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要用巨大的筹码向你交换一句晚安吗?”

他将视线从前方转向朔间零,指尖开始捏紧手里的玫瑰。

“因为听不见你说晚安就会做噩梦。”

“我得了一个这样的病症,或者说诅咒。”

他看着朔间零的眼睛,有些紧张地想要回避视线,又逼着自己回望过去。

“换句话说,我对你…我对你抱有着喜欢的感情,我用了许多场噩梦和二十六天才明白了这件事。”

“所以你可以一直和我说晚安,或者喜欢我吗?”

白鸟蓝良觉得朔间前辈和天祥院前辈最近有些奇怪。

自上次天祥院前辈生病后,他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大的改变他说不出,但整体感觉上变得更加微妙了,如果让他举一个例子,那就是朔间前辈老是要缠着天祥院前辈说晚安。

不过说晚安这件事情本身没什么问题。白鸟蓝良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这分明是宿舍关系变得更好的表现,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我出门啦朔间前辈天祥院前辈,今天可能不回宿舍了,所以不用给我留灯了哦。”

新年过后,到了他们这些后辈忙碌的时期,今天ALKALOID有排练,白鸟蓝良早早收拾东西出了门。天祥院英智回了他一声,朔间零在厨房拿番茄汁没来得及答,等回过身来,后辈已经关上了门。

“所以今晚又是吾等两个喏?”

“明天fine有活动,今天不可以。”

“天祥院君,吾辈有说要做什么吗?”

朔间零笑,贴着天祥院英智坐在他身边,手自然地环上对方的腰,头蹭在金色发丝旁看他按键盘。

“上个月天祥院君帮了吾辈的大忙,这个月如果汝有需要吾辈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哦。”

“我只需要朔间君和我说晚安就行。”天祥院英智答,手上不停,噼里啪啦打得键盘响。但朔间零的怀抱太温暖,太影响注意力,他想往旁边躲,奈何抵抗不了对方的怪力,最后干脆放弃,关了电脑整个人向后倒进他的怀里。

“每天说晚安这件事,汝已经用汝的爱来交换了,吾辈说的是其他事情。”

“那希望朔间君永远喜欢我这个需求呢?”

“吾辈答应汝的告白那天,汝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银月投下的光晕里,天祥院英智的眼睛亮亮的,但藏不住的紧张也写在那张脸上,倒给这人添了几分可爱。

他在向他告白。说实话朔间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理由,也可以说他早就猜到了,可听到这人当面开口,内心腾起的喜悦与冲动也令他无法忽视。

他想自己或许也早就喜欢上了天祥院英智,从二年级的争锋相对开始,他诅咒他失去朋友,他反击他会被爱杀死……说到底他们是同一类人,即便不认同行为,也不代表他要去否定天祥院英智。

毕竟在那个荒芜也痛苦的时代里,是这个人凭借一己之力撕开了未来,而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他人,被一个看起来就弱不经风的人,狠狠从神明的高位上拽下来的痛感。

许多人都需要朔间零的强大,需要朔间零投下视线,需要朔间零的拯救与承担。

唯独天祥院英智偏不,他偏偏不和他站边,他偏偏要向他举起不容逃避的剑,要他成为对等的敌人。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自己因噩梦失眠痛苦得要命,也决不向他示弱认输,反而用利益引诱他,用行动圈住他,用勇气凝望他。在他不得不同样面对内心情感的诘问后,再抛出一个令他动容的现实:

天祥院英智在认真地拿自己拥有的一切和他对赌。

“吾辈的回答是——”

朔间零选择吻向他必然的宿命。

晚安,晚安,晚安。

从今往后,会一遍遍说给你听。

END

爱是棋逢对手

*让我们恭喜小零长高1cm元179只剩小英留守阵地

*某位达到合法饮酒年龄的吸血鬼被制裁了

*是天界寝的日常温馨小故事

*参考了日服更新的偶像档案

孟夏时节,气温终于稳定在了一个天祥院英智的身体也能够适应的水平——窗台上的绿植悄然恢复了生机,尽情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忽冷忽热的天气是身体孱弱的人的天敌。

好不容易捱过了冬的严寒,还没能松口气,天祥院英智就又病倒了。

是夜,当天祥院英智终于从办公桌上高高叠起的文件中抬起头时,已然下起了雨。

春雨绵绵并非虚言——这个季节的雨总是细腻而柔情,缥缈的雨丝落在身上,就如同爱人给予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但很可惜,天祥院英智既没有坠入爱河,也没有带伞。

这种低级的错误本不该出现在天祥院英智身上——但很可惜,今日清晨阳光明媚,又恰逢事事周全的执事告假,他的身边还真就找不出一把能够遮风挡雨的伞。

——因为办公室里备用的那把被某位舍友借走了。

同样是夜幕低垂之时,黑发的魔王不知怎的跑来了他的办公室里借伞——天祥院英智挑着眉听眼前人胡诌:什么白日里天还是晴的没想到晚上会下雨、大家都下班了吾辈不好拿别人落下的伞、这个点汝一定在办公室吾辈知道、已经很晚了一起回去吧天祥院君。

朔间零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悠哉悠哉地靠在门边,深红的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天祥院英智敏锐地捕捉到了朔间零大段说辞中的重点。

想必最后一句才是他的目的吧,天祥院英智没忍住笑,腹诽道。

他没有拒绝室友的好意。即使已经步入了春末,自己的身体状态也仍需要多加注意——朔间零和白鸟蓝良显然熟知这一点,隔三岔五就来委婉地劝他早些下班。

直到走出大楼的门,天祥院英智才发现自己穿得有些少了。和大雨相伴的是迎面而来的冷风——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好看的眉浅浅蹙起。

肩膀上突然多了些重量,寒风也被抵御在身体外边。

——是原本在朔间零身上的外套,带着若有若无的葡萄香气。

说起来,他的吸血鬼室友到了法定饮酒年龄后,似乎钟爱于品鉴和收藏葡萄酒啊……宿舍的玻璃展示柜里除了他的茶杯和白鸟蓝良的谷子,最近还多了不少酒。

天祥院英智想,有空挑几瓶好些的葡萄酒作为礼物吧。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人共撑一把伞,真是相当亲密的行为啊但是怎么莫名感觉身旁的人长高了……是错觉吗?

天祥院英智看着向自己倾斜的伞面,伸手将其稍稍往回推了些,嘴上仍是不留情面:“哎呀,朔间老爷爷连伞都拿不稳了吗?看来需要我帮忙啊”

朔间零又将伞斜了回去:“呵呵,吾辈还尚且年轻喏。不过万一比老爷爷还像老爷爷的天祥院君因为吾辈的疏忽而生病,那可真就是罪过了喏。”

天祥院英智重复先前的动作,得到的依然是这个结果。

哈哈,该说真不愧是温柔的“前辈”吗?见反抗无果,天祥院英智停了下来,防止两个人都淋成落汤鸡。

希望我们都不要淋雨着凉,身体不好的金发天使如是想。

打开宿舍的门,迎接两人的是手忙脚乱的白鸟蓝良和他手上那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天祥院英智与朔间零对视了一眼,在身旁人了然的目光中扬起了微笑,又温柔地向神色紧张的后辈道谢。

轻抿几口红茶后,他终于感到身体暖和了起来,却听见白鸟蓝良的惊呼——

“朔间前辈怎么半边身子全湿了!前辈出门不是带伞…了…吗……?”后辈毫无自觉地道破了真相,在朔间零不认同的目光中逐渐收了声音。

天祥院英智没来得及计较,只顾着去看朔间零的情况——远离自己的那一侧身体湿了个透,黑发湿答答地黏在颈间,甚至还有水珠顺着脖颈滚落……方才的路上太过昏暗,他居然一点都没注意到。

朔间零在天祥院英智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吾辈可是吸血鬼,不会因为淋了些雨就感冒发烧。倒是汝,赶快去洗个澡吧,吾等可不希望汝又病倒喏。”

天祥院英智没吱声,毫不犹豫地将朔间零推进了浴室。

“别推,别推……吾辈自己走……!”朔间零的惊呼被关在了门内,天祥院英智面无表情地嘱咐白鸟蓝良记得给朔间零拿套睡衣,自己收拾好衣服走进了另一间浴室。

好……好可怕的天祥院前辈!白鸟蓝良从未见过表情这么冷淡的天祥院英智,莫名的有些惶恐。

两位前辈不会吵架吧……?啊,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发生啊!他有些欲哭无泪。

好在天祥院英智出来后神情缓和了很多,和白鸟蓝良打了声招呼后就走进了厨房。

白鸟蓝良只当前辈要再喝些红茶,所以放心地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直到睡前,安稳的时光才被打破——在朔间零接过天祥院英智递来的茶杯并轻抿一口后。

朔间零猝不及防地被呛到并止不住地咳嗽,甚至连身为超级偶像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也失控了。

白鸟蓝良惊恐,白鸟蓝良慌张,白鸟蓝良赶忙问发生了什么。

天祥院英智给朔间零顺背的动作很温柔,脸上却是藏不住的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是我的特制饮品哦,作为朔间君来接我下班的感谢……只是朔间君还没有喝习惯呢,对吧?”

朔间零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端起茶杯就是一口闷下。

在目睹朔间零将剩下的全部喝完后,天祥院英智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杯子,徒留朔间零和白鸟蓝良面面相觑。

“朔间前辈……天祥院前辈应该没有在里面下毒吧?”

朔间零痛心疾首:“简直比下毒还让人难以接受!吾辈珍藏的番茄汁……oioi,天祥院君居然把它和红茶混合在了一起!”

番茄味的红茶……?

白鸟蓝良默哀,白鸟蓝良闭目。

不过两位前辈没有吵架真是太好了,好lo~ve!

但可惜,这几天朔间零前往外地活动了,约莫明天才能回来。天祥院英智看了眼外面的雨势,陷入了思考。

雨看起来并不大,还隐隐有停下的趋向……很晚了,喊人来接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明智的选择。不然就尝试一下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将外套披在头上奔跑回去吧?呵呵,听起来很有趣、很青春呢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天祥院英智愉悦地做了决定。

事与愿违,天祥院英智才走到一半,雨就下得愈发大了起来。

待到他回到宿舍,已然浑身都湿透了。听到动静出来的白鸟蓝良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颤:“天祥院前辈没有带伞吗?!快进来洗个澡……我去泡杯热茶!”

天祥院英智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辛苦你了,白鸟君……”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冒险尝试这种行动呢。在喝了杯热茶并洗漱好后,天祥院英智昏昏沉沉地躺下休息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天祥院英智感觉自己的脖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身体也落入了冰火两重天,激得他有些发抖。

似乎有什么东西探进了他的耳中。

恍惚之间,天祥院英智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正焦急地呼唤他——

“天祥院君……天祥院君?汝听得到吗?”

天祥院英智终于摆脱无尽的黑暗,疲惫地睁开了眼。

原来天还没亮啊……

眼前是风尘仆仆的朔间零——看样子是刚赶回宿舍,他正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耳温枪,周围的气压很低:“天祥院君,汝发烧了喏。虽然说是低烧,不过按汝的体质来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天祥院英智果断地摇头。昏沉的思绪使然,他缓了许久才注意到一旁满脸担忧的白鸟蓝良:“我没事的,门口的抽屉里有退烧药和消炎药,麻烦白鸟君帮我拿来吧。”

白鸟蓝良忙不迭地点头,注意到天祥院英智和朔间零之间不对劲的氛围,很明智地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沉默良久,还是朔间零先开了口:“汝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这两天就先不要忙工作了,在宿舍里好好休息吧。”

天祥院英智自知理亏,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吃完药后,他又感觉困倦了起来。

朔间零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睡吧,好好休息。”

意识模糊前,天祥院英智似乎听见了那句曾在小岛上听到的祝愿。

汝要长命百岁,一直陪吾辈玩下去啊。

会的,天祥院英智在心里回答道。

得益于朔间零无微不至的照顾,天祥院英智歇息了两天便恢复了精神。

——只不过天祥院英智在冬天好不容易长了一些的体重又掉了下来。

朔间零坐在床边喂他喝粥的时候满脸可惜:“汝的脸颊都瘦凹下去了,要向吾辈队里的阿多尼斯君学习,多吃点肉喏。”

天祥院英智微笑着从床边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枚十字架挂坠,吓了朔间零一跳。

“居然私藏了如此可怕的东西,难道汝终于忍不住要将吾辈灭口了吗?!呜呜,小零好怕……”这枚十字架仿佛是什么关闭老爷爷人设的神奇按钮,朔间零当即就oioi地装起了委屈。

天祥院英智满脸黑线地示意朔间零放下手里捧了半天的那勺粥:“企图装可爱也是白费力气哦这种手段对我可没有用,朔间君。”

朔间零收放自如,重新舀了一勺粥喂到天祥院英智嘴边:“真是冷酷无情啊,汝简直就是个恶魔般的男人吧?”

思绪回笼。给薄荷浇完水的天祥院英智只看见了回来就蹲在角落里自闭的白鸟蓝良,并没有寻到朔间零的身影。

出于关爱,天祥院英智还是先问候起了看起来怨念很深的后辈:“白鸟君,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都可以替你解决哦”

白鸟蓝良悲伤地抱着膝盖:“天祥院前辈……我一点都没有长高!请传授我长高的秘诀吧!”

正当天祥院英智思索怎么安慰可爱的后辈时,朔间零推门进来了。

见到墙角齐齐蹲着的两抹金色,朔间零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了?汝等怎么都蹲在角落里?”

白鸟蓝良见到朔间零进来,眼睛一瞬间就亮了:“朔间前辈知道长高的秘诀吗?”

“哦哦~那白鸟君可算是问对人了,吾辈今天体检完,发现自己竟然长高了一厘米喏。”朔间零笑得很开心,“大抵是番茄汁的功劳吧,能让已经步入二十岁的吾辈再度生长呢。”

白鸟蓝良似乎信以为真:“……真的吗?!那我也要喝番茄汁!谢谢朔间前辈!”

天祥院英智叹了口气:“白鸟君要喝番茄汁吗?我来为你准备吧。”

在白鸟蓝良感恩戴德地道谢后,朔间零也赶忙出声:“且慢且慢,吾辈也想要一杯番茄汁,或者是葡萄酒……”

天祥院英智反常地没有和他拌嘴,干脆利落地进了厨房。

在朔间零继续语气正经地哄骗白鸟蓝良时,天祥院英智端着两个茶杯出来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朔间零细细地打量起了杯中的液体——颜色看起来很正常,闻起来也是番茄汁的味道。

他悄悄抬眼,发现白鸟蓝良喝了之后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朔间零放心地喝了一口。

然后又被呛到了。

天祥院英智笑得很开心:“朔间君,欺骗如此天真可爱的后辈,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诶,天祥院君有资格那样说吾辈吗……?分明是汝也羡慕吾辈长高了吧?”朔间零委屈。

白鸟蓝良在短暂的震惊后察觉到了真相,虽说不太好……但他真的很好奇这次是什么配方。

天祥院英智是何等的善解人意——他笑着解释道:“是红酒、番茄汁和红茶的混合哦。既尊重了朔间君的爱好,也满足了我的爱好呢”

朔间零敢怒不敢言。

在白鸟蓝良憋着笑喝完番茄汁去清洗杯子后,小茶桌前只留下了与混合饮料大眼瞪小眼的朔间零——和看热闹的天祥院英智。

“其实我是想告诉朔间君,你酒柜里的珍藏,多了几样哦。”

“那么,这杯番茄汁混红酒混红茶,就是吾辈所需要支付的报酬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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