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月的推荐LOFTER(乐乎)

“谜语人滚出哥谭市!”硬核脑残粉再次撞屏自杀,特喵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谜语人再次逼疯了她!

但没想到,每次打开阿卡姆系列必有的例行撞屏竟然一下子把她给撞晕过去。

一觉醒来,却是在一张极为舒适的欧式大床上,不过……怎么这么绿?还是绿配紫?

一言难尽……

尤其是那顶特别显眼的绿帽子……

港真为什么会有人买这种邪恶的帽子自己戴?

脑壳一疼,吴思思脑子里就多出了一堆东西,昏昏沉沉的把自己再次埋进柔软的大枕头里,特喵的穿越了?!!!!

还是刚在才诅咒过的谜语人????...

还是刚在才诅咒过的谜语人????

特喵的谜语人果然没在哥谭啊,这家伙竟然在世界各地不少地方都有房产,如今就是住在位于大都会的豪宅里……

而且……谜语人为啥这么有钱?

吴思思虽然是硬核脑残粉,蝙超80周年纪念她们还在狂欢……这么多世界这么多的刊谁知道自己这个谜语人是哪个谜语人啊!

期待是电影版的,等等……如果是电影版的,请务必务必是黑暗骑士三部曲版的。

他可不想什么时候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星人异能者雇佣兵给弄死。

仔细总结了一下谜语人脑中的信息……这人这么有钱为什么还会去哥谭玩犯罪?

果然高智商的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等等……现在谜语人还不是谜语人呢……没!案!底!身家清白!当然,发家的启动资金来的比较不正当,但是,那时候蝙蝠侠还没出现呢,于是乎就成了悬案……

没被捉到的犯罪就不是犯罪!

吴思思努力翻找谜语人记忆……蝙蝠侠已经开始活跃,神奇女侠还没见踪影,超人……超人几年前离开了地球?等等,这不是布软登超的剧情么?

等等,那桶呢?

虽然她是因为老爷入的DC天坑,但她脑残的是桶啊!至于贱虫本命什么的,宇宙不同如何面基?

所以……她……可不可以……先一步收养桶?

吴思思倒抽一口凉气,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来到电脑旁开始了动作。

谜语人的智商真的不是盖的,至少在网上翻找消息的能力是一等一的,难怪老爷在找不到消息的时候都会揍一顿谜语人从他嘴里弄消息呢……

吴思思找到了很多同名杰森·托德,虽然不确定,但里面有桶!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桶!

吴思思捂住胸口倒抽凉气,一本满足!

在搞定了寻桶计划后,吴思思终于再次看向了任务栏,无非就是成为谜语人成为大反派打倒蝙蝠侠什么的……拜托,谜语人这么有钱,领养了桶之后随便到那里快快乐乐的当个百万富翁不好么?干嘛还要去干超级反派这么危险的工作,而且谜语人武力值真的非常渣,连自己的小弟都干不过的那种渣,在阿卡姆经常被欺负,总而言之是个只用脑子的独行侠。

而且,似乎唯一有点用处的氪金商城居然要靠反派等级解锁,而且,这个氪金商城还是专门出售绿色系英雄和反派的技能和绿色道具……

特喵的谜语人就是非要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挡也挡不住啊!

我实在太想看双掉马的文了,自产自销以防饿死。

轻松沙雕向,指定是多少是有点ooc。

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逻辑,写的很烂!对不起!请不要骂我!(土下座)

————————OK?——————————

就像是冒雨到家后雨势会瞬间变小,体育测试时总是更容易闹肚子,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的概率会激增百分之二百,人生在世总会遇上些魔法侧也难以解释的墨菲定律。

即便你们是无所不能上天入地的正义联盟,或者更具体一点:

即便你们是正义联盟的主席和顾问。

平平无奇的外星人入侵,平平无奇的正义联盟被擒,平平无奇的只有超人与蝙蝠侠神奇逃脱。看着屏幕上直播中神似仓鼠的外星人首领对同...

平平无奇的外星人入侵,平平无奇的正义联盟被擒,平平无奇的只有超人与蝙蝠侠神奇逃脱。看着屏幕上直播中神似仓鼠的外星人首领对同样有着仓鼠外貌的手下大喊大叫着要全球通缉世界最佳拍档,星球日报没有慌,韦恩集团没有慌,所有人都没有慌,甚至于大都会和哥谭都沉浸在了一种背着外星入侵者该上班上班该犯罪犯罪的诡异节奏里。

拜托,这叫经验之谈,如果你生活在一个三不五时就会邂逅外星人的世界里,你也会习惯的。只要正义联盟还有一个人有一口气能呼出来,世界总是会转危为安,安然无恙。

克拉克混在现场作为人质的人群里时也是这样想的,他看着被锁在罩子里的闪电侠和绿灯侠冲着他挤眉弄眼并回以隐晦的一笑。而他的余光则是一直瞥着另一个蓝黑色的身影,他身着西装的搭档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掌控着英雄们牢门的开关。托了脑回路清奇外星人的福,这些自负的仓鼠(外星人:不!才不是仓鼠!)并没有专门派兵把手那个阀门一样简单的开关。再等不消一刻,那位花花公子壳的黑暗骑士就能放出同伴去踢爆外星人们的仓鼠屁股。

事情本应顺着计划顺利进行,但是正像是开头所讲的那些冒雨、体测和在爱人面前丢人现眼,来自地球的墨菲定律毫不留情地袭击了来自氪星的卡尔·艾尔。

让我们一起说:“可怜的卡尔。”

“虚伪!我在这个星球上只看见了虚伪!”,外星仓鼠首领暴跳如雷,并将对正义联盟两大英雄脱逃的愤怒转移到了对所有地球人的批判上,“你们这些欺上瞒下诡计多端的猴子!你们这些人随便哪个都的满口谎话的败类!你们竟然将我们的同族饲养在笼子里并命名做仓鼠!比如……你!你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别想抵抗真话魔法!给我说!”

一道闪光击中了无辜的小记者。啊,魔法,是天杀的魔法,超人又一次感受到肉体背叛大脑的熟悉感觉。而一般情况下,这种感觉就是超人大祸临头的预兆,带来的是堪比氪石的刻骨铭心。

“我…我就是超人,我现在正在等着蝙蝠侠把牢门的开关打开。”,克拉克绝望地看着自己伸出还攥着录音笔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向了已经一只手搭上阀门的哥谭王子。

一片哗然,克拉克绝望地用另一只穿在格子衫里的胳膊捂在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上。秘密身份诚可贵,然而地球命运价更高。此情此景,他们就算是骑虎难下也要硬着头皮下。

或许,这就是作为英雄的牺牲吧。在布鲁斯比平时更尖锐声线的命令下,小记者克拉克悲愤地腾空而起,一击击碎了半个外星人的对行星重武器。

所谓活久见,就是指活得久了什么事都可能会见到。结束战斗的超人一头撞在正义联盟的会议桌上,看上去就像是后悔自己居然活到了这么久。

想看见星球日报唯唯诺诺的小记者飞在天上隔着眼镜放热视线吗?想见到哥谭柔柔弱弱的哥谭王子边甩蝙蝠镖边凶神恶煞地指挥正义联盟战斗吗?今天,整个地球的人和住在地球的外星人都在网络上见到这样的奇景。

啊?这是什么?好怪,再看一眼。啊?这是什么?好怪,再看一眼……

“我真的很抱歉,B。”,超人把仍旧煞白的脸埋在会议桌上。

还能离(离开地球)咋地,凑合着过呗。

——————--

作为一个双重身份都站在风口浪尖并乐此不疲的人,布鲁斯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媒体浪头狠狠打湿的感觉。倒不是说以前媒体就没有试图把哥谭宝贝这只名贵猫咪的毛打湿,但被迫剖白真实身份和向镜头展示计划中构想好的花花公子假面总归是不一样的。他痛恨这种计划之外超出掌控范围的感觉,布鲁西宝贝任性的想继续团进被窝里逃避现实,而蝙蝠侠的一面则是在叫嚣着想要起床进一步完善早就储存在蝙蝠电脑深处那几个身份暴露的B计划。

“布鲁斯老爷,如果您的记忆并没有和秘密身份一起被仓鼠叼走的话……”

“知道了,阿尔弗雷德,我这就起来!”,将布鲁西宝贝从床上拽起来,将黑暗骑士从蝙蝠洞里拖出来,阿尔弗雷德永远知道怎么对付布鲁斯·韦恩,就像是他自己永远知道该怎么料理那些拿着小刀就敢单独出来抢劫的小恶棍。

蝙蝠侠的B计划完善计划终究还是要让步与韦恩企业的会议了,考虑到过卢修斯那随着韦恩股价一起过山车般起起落落的心脏和韦恩企业上上下下一众嗷嗷待哺的员工……然而一看到庄园门口乌央乌央同样等着靠他吃饭的一众记者,哪怕是蝙蝠侠也要相形见绌。

不愧是超人的同行,靠着血肉之躯吓退哥谭梦魇。为什么偏偏都来缠着他?明明隔壁大都会的那位也失去了秘密身份,这些记者完全可以去采访人畜无害的钢铁之躯。哦,对,那是仅限星球日报的员工福利,他们在日报格子间里就可以堵着给他们带咖啡的超人来个独家专访什么的。一想到克拉克甚至可能不得不亲自在自己的报道上添油加醋,准备去写作开会读作睡觉的布鲁斯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不,又或许我可以采取一种很新的方式去开会。”,看着手机上与蝙蝠洞电脑相连的程序尽职尽责的跳出企鹅人越狱的画面,布鲁斯,AKA蝙蝠侠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韦恩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上寂静无比,唯有从落地大窗透过来的光影还敢在空气都要凝滞的屋内悄悄移动。不过是CEO的又一次缺席,卢修斯扫视着会议桌旁面如死灰的其他董事,若是在平常,他们早就面露不满或怒色,并把怒火转移到他这位“花花公子韦恩的忠实老狐狸”身上了。他叹了口气第一个伸手拿起了会议材料,并暗暗地准备会后就联系某位英国老管家让某个穿得像蝙蝠满哥谭到处乱飞的义警付出代价。

“咚!”

“哒哒哒…”,直到尖锐爪子敲击防弹玻璃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如梦初醒地转向身后(或身侧)的窗户。

是摘了头罩的哥谭梦魇,又或者是在蝙蝠衣外面披了件长风衣的布鲁斯·韦恩。此时此刻,这位迟了到的花花公子正攀在光滑的玻璃外。他一手抓着钩索,一手锲而不舍地敲击着窗口,而脚下踩着一位被捆扎在钩索末端昏迷不醒的男人。

布鲁斯露着他那张楚楚可怜的俊脸,配合着哥谭连绵的阴雨像一只在窗口祈求屋主收留的猫,可无论是风衣下摆探出来的那层黑色披风还是他脚下踩着的人都又一次将他哥谭骑士的身份坐实的不能再实。

布鲁斯停止了对玻璃的摧残,转而将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掌贴在窗口做出推搡的动作:“行行好,卢修斯,我刚换的防弹玻璃,还是和蝙蝠车用的同一款……”

“我相信这难不倒您韦恩先生,考虑到这里的上一扇玻璃就是因为一只横冲直撞的蝙蝠损坏的。”,卢修斯在呆若木鸡固定在椅子上的董事间穿行出来,伸手打开了窗户,“更何况我看到您这次还带了一位帮手。”

“是企鹅人,他觉得我被记者困在家里就没空对付他。哼,很明显疯人院的治疗对他的脑子起了负面效果。”,布鲁斯像液体一样从窗口顺滑地流进来,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把胸前那只呼之欲出的蝙蝠标志埋进衣领。

“我相信哥谭的企鹅喜欢水,哪怕是雨水,尤其是这一只。”,布鲁斯毫不愧疚地关上窗户,在卢修斯再次讽刺他之前一溜烟溜到他惯常坐的位置上。

“那就姑且算您守时参加会议好了。”,卢修斯象征性的摆了一份材料在布鲁斯面前,并无视了他“我真没迟到,明明还有一分钟!”的抗议。

“那么先生们,会议开始了。”

不出意料的,这位CEO在会议的中途就毫无形象地昏睡了过去,但会议本身却出乎意料的顺利。或许是睡相差劲的韦恩先生在梦中把大衣扯开,让那只大咧咧露在外面的蝙蝠有机会去迷惑董事会的老顽固,又或是在窗外随着风雨飘摇的科波特先生极具说服力,再或是福克斯先生凭借着敢于出言讽刺蝙蝠侠的勇气获得了同事们的敬仰。韦恩企业从未获得如此顺利高效的会议,就连一向与韦恩集团对立的集团代表都温顺的像只绵羊。

“或许您可以考虑常来。”,卢修斯在会议结束时摇醒他睡得恍恍惚惚的老板,像只终于收获猎物的餮足狐狸。

“不嫌我睡觉占地方碍事了?”,半睡半醒的韦恩总裁把脸埋进手臂里侧躲避灯光,含含糊糊的反问。

“只是觉得偶尔被董事会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们敬畏一次有利于身心健康。”,卢修斯伸手帮布鲁斯把半挂在身上的风衣提回原处,“你也应该体验几次。”

“再说吧卢修斯,或许我该先关心关心另一个单位的同事。”,他打开手机,不出意料地在正义联盟私下的群聊里看到了一长串诉苦关心与幸灾乐祸参半的消息。

-----未完待续--------

说真的,因为三次元的有些事(卑微秋招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更。但如果有下回大超戏份就要多起来了,超蝙戏份也是。

(先放点脑洞:小记者超人和新闻稿互相折磨,哥谭阔佬骑士和他的搭档大都会小记者超人,还有喜闻乐见的正义联盟线下诉苦聚餐惨遭抢劫犯袭击什么的,啊,我自己好想看!!!)

喜欢的话请告诉我,给我增加点动力(比心)

做了个罗赫的小手书~

音频来自StudioC的HowtoReadFlirtingSignals

很显然我是老六

阅读建议:不建议阅读。

正文:

二、春墓

一株植物死在了春天。

这是太常见的事情了,毕竟在哥谭,人命尚显轻贱,步履匆忙之间奋力从暴力混乱中抢夺自己的生命。没有人的脚步会停下,停下意味着会被未知的恐怖追上,也没有人会向下看,向下看代表着自己将成为被献祭的愚蠢的羔羊。

有大都会的人戏称,哥谭的每一寸土壤都酝酿着邪恶。

所以当杰森结束夜巡...

所以当杰森结束夜巡回到安全屋,发现自己养的莉娜叶子发蔫后,他理所应当地将责任归结为哥谭的土壤。

哥谭的土壤结构和团聚性差劲,阳离子交换量和电导率偏低,正常农户碰到这样的土壤只会连夜挟屋逃离,但哥谭的植物偏偏能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生根发芽,就像罪恶的土壤孕育罪恶的花。

但莉娜还是在逐步枯萎,茎杆无力,叶片下垂,叶尖发黄,即使她一点也不缺阳光、水分和有机物。

是哥谭的土壤使她走向了腐败。

提姆,红罗宾,他的替代品,无辜的受害者,曾来过他的安全屋,答应给他带一点肥沃的新土,但收效甚微。

但他还是十分感激。

毕竟不是谁都能对着加害过自己的罪犯和颜悦色的。

杰森不止一次庆幸过这个孩子没有成为他手下的亡灵。在他快要一拳打断当时的罗宾的肋骨时,他的理智驱散了脑海中的绿色,翻涌肆虐的波浪被硬生生平息,骨节分明的手掌攥了又松。

杰森喘着粗气,汗水不受控地浸满全身,一些恶心的、腐烂的气息涌向喉咙,被他咽了又咽。他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孩子,无所适从的罪恶感使他浑身发凉。最终他看了一眼受伤的孩子,他的替代品,蝙蝠侠的新罗宾,他死去几个月后家族迎来的新成员,轻轻说了声抱歉,忽视了背后的叫喊,头也不回的逃跑似的离开了。

他曾在奥古的地盘上接受残酷的训练,杀死了自己的数任老师,但他从来没有像这般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罪恶,这样一个无辜的、脆弱的、未成年的孩子,杀死他如同捏碎一只小鸟,一旦他这么做了,他便真正地堕入了深渊。

从那之后,令人难过的是,他不仅要消化差点杀害无辜之人的罪恶感,还要忍受一个随处可见的小跟踪狂,实际上,拖天下第二侦探的福,提姆成了第一个知晓红头罩之下的身份的人。

在那之后,罗宾又躲他如避蛇蝎。

真正使他和提姆亲近起来的时机,是在罗宾成了红罗宾的时候。

替代品与替代品选择了报团取暖。

他的安全屋也会对着一个落单的小鸟开放——当然,只是部分。也可能剩下的部分也私下里被红罗宾摸透了。

他有时会给近乎昏迷的小鸟泡杯咖啡,或是干脆将人扔到床上,有时一只小红鸟会枕着他的腿,看一点无聊的电影,或是处理一些公务。

作为回报,提姆会帮杰森升级一些安保系统。

杰森嗤之以鼻,“小红,你知道,这不过是你来我这儿蹭吃食的借口。”

提姆咽下最后一口浓郁可口的意大利面,矜持地擦了擦嘴。

“多谢款待,大红。我会帮你找找有没有适合莉娜的土壤的。”

好吧,智慧的红罗宾,一句话就让凶名在外的红头罩闭了嘴。

或许他应该去隔壁的城市挖一点土壤回来,又或者是外太空--毕竟外星人总有些千奇百怪的法子。

当然,月球不行,月球不能种菜。

思虑再三,杰森还是把莉娜种在了小马特的墓边,当做这个可怜的孩子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公墓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空荡荡的,只有一排又一排,一列又一列的墓碑挤挤挨挨。

白杨树下,坟墓累累,春草生绿。

杰森坐在小马特的墓前,这个犯罪巷的孩子,经历过酷暑严冬,饥饿流浪,结果还是过早地结束了他苦难的生命。

没人会记得那双稚嫩的手脚,跑过淋漓的大雨;没人会记得他取出藏起来的干硬面包,递给流血的路人;没人会记得他亮晶晶的眼睛,对着一个罪犯称英雄。

他的结局是什么,还有谁能记录。

不是恶徒嘴里的谈资,不是蝙蝠报告上的数字。

只有死亡。

这样的孩子在犯罪巷数不胜数,在角落,在垃圾堆,在染血的房间,在野狗的群落。活着尚且苦厄受尽,长大成了一件艰难的目标。

杰森就这样,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一座一座抚摸过或新或旧的墓碑,从杰克、罗斯……到马特,从马特到罗斯、杰克。

杰森感到寒冷,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莉娜。

他不认识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死在八岁的孩子的故事,多的是悲哀,多的是无奈。

同那株草一样的名字。

生如浮萍,死如秋草。

他也应该在这里的,只不过哪里出了错,硬生生回到了人间。即便如此,在面对这些他本该有的命运时,他还是感到了无力。

自他回来。

自他回来他总是感到格格不入,在一群往前奔跑的生命中,他只感到自己在停顿,在后退,在做着扭曲命运的倒计时。

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他不自觉地在一点点做好归还的准备。

故鸟衔新芽,枯木怎能沐春光。

但他还是不舍,就像这里的杰克、罗斯们一样,哪怕经历了颠沛流离,他们还是会抓住任何一棵救命稻草。好比马特选择了红头罩,杰森选择了布鲁斯。

可惜是他,还是布鲁斯,都在命运的节点上错过了。

但好在,他终究还是为小马特报了仇。

他当然不是在抱怨什么,他从来不恨蝙蝠侠没有为他报仇。毕竟只是遇见他,就已经耗尽了那个孩子短暂一生的好运气。

多美好啊,他被收养,有了一个父亲,接受训练,成了罗宾,能够上学,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这是他在犯罪巷最梦都想不到的。那段日子,他像浮在云端,轻飘飘的,吹口气都能飞起来。

布鲁斯是个好父亲,蝙蝠侠是个好人。

他只是眼光差,错把野草当成花。

他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带着轻信和愚蠢死在了着火的仓库里,成为了罪犯,手上有数不尽的鲜血。

他与他背道而驰。

他只是不明白,只是小丑,只有小丑,那个杀害他的凶手,还在逍遥肆虐,他不是小丑手里的最后一条生命,可能是杰克,可能是莉娜,可能是犯罪巷还活着的任何一个孩子,成为他手底下取乐的玩具。

他无法释怀。

他从来不是拥有未来的人,他的人生早已断绝在了十五岁的埃塞俄比亚,从那往后的,不过是禁锢在过去的幽魂。

垂死的知更鸟等不到迟到的蝙蝠侠,游荡的幽灵回不了家。

公墓里埋葬的都是无家可归的灵魂。

杰森接通了通讯。

“嗨,杰森。”

tbc

大概算是个小预告

之后可能会更新一些关于桶的抓马片段

可能也算半个福利向(?)

嘶,我被自己画的刀死刀哭了快。为什么变刀了,老爷你的内心好恐怖

吉成钢——最离谱的画师,他没有代表作,他全是代表作!!!

迪克当然有尝试过自救。

实际上,在最开始,迪克发现自己忽然长出来了满头长发的瞬间,他虽然惊讶了一下,但是其实并没有这么惊恐与绝望。

他当时还抱有对哪吒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这个生发剂只是效果太好了。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给自己剪个头发。

然而,等到他将头发剪掉的一瞬间,新的头发就长出来的时候,甚至比还要长的时候,迪克就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他颤抖着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

最终,他绝望的拿起了自己被头发淹没的手机。

……

秘密这种东西,一旦被第二个人知道了,距离被所有人知道就差的不远了。

特别是蝙蝠家小鸟知道某个人的黑历史的时候。...

特别是蝙蝠家小鸟知道某个人的黑历史的时候。

当你还在那边面无表情的笑的时候,其他小鸟们已经悄无声息的将长发迪克保存备份了无数遍。

迪克最终忍无可忍,关掉了视频。

而你笑够之后礼貌的告别了蝙蝠家,回去准备自己的新马甲。

而小鸟们笑够之后开始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首先,第一步,得把迪克带回哥谭。

早就不耐烦和蝙蝠侠待在一起,并且想要看到第一手迪克的状况的杰森主动请缨。

他最终赢得了这份工作。

鉴于搬运长发迪克的难度,杰森放弃了他最爱的机车,选择了一辆汽车前往布鲁德海文。

推开迪克公寓的门,在进入浴室前,杰森默默打开了视频。

然后推开门——

杰森看到了满地的黑色头发,还有僵坐于其中的迪克。

当时,杰森笑的和过节一样。

如何将迪克转移出去是一个严峻的难题。

杰森本来想要让迪克自己走出来,却被迪克告知:

“我没法动。”

是的,这就是迪克为什么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的原因。

其实一开始长出来的头发虽然多,但是还是柔顺好打理的。

但是后来,由于迪克失败的自救行为……

总而言之,堂堂夜翼,被自己的头发困住了。

杰森一开始有想过他本人进去把迪克直接带出来。

但是迪克的头发实在是太过于错综复杂,天知道他脚底下踩着的会是迪克的哪撮头发。

最终,杰森只能选择先去处理掉浴室的一片狼藉。

等到迪克终于被拯救出来后,杰森带着鬼鬼祟祟蒙了面(因为不想让其他熟人发现)的迪克上了车,回到了蝙蝠洞。

经过检查,他们发现如果抛开这个头发离谱的生长速度,这个头发的检测结果和其他任何头发都没有任何不同。

和那些外来者的检查结果很像。

迪克没用完的生发剂也被拿去检测了。

结果倒是和之前的不一样,多了很多未知物质。

此外,他们发现迪克的检测结果居然有轻度的营养不良。

最后发现,由于生长头发时会从身体里吸取养分。正常情况下每次吸取的养分不算很多,所以能把自己整成营养不良……

迪克,你到底是剪了多少次头发。

虽然按理说,普通的受伤之类的身体状况无法阻碍义警们的夜巡,但是迪克的头发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行动能力(和心理健康)了。

在蝙蝠家难得整整齐齐聚在韦恩庄园的时候,新的外来者也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最开始显出征兆的是一棵树。

当初,汤姆和杰瑞把韦恩庄园能祸害的基本上都祸害了个遍。

比如树。

至于树,暂时还没有被处理掉,因为阿福在考虑要不要种一些其他树上去。

然而,就在一夜之间,那颗被从上往下竖着劈成两半的树悄无声息的愈合,并且长大了。

这个过程并不是突然间发生的,而是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到来的。

看上去很想普通的树愈合生长的过程,如果不是他们已经知道这棵树无药可救,而且整个过程没有被倍速播放的话。

几乎在这棵树表现出异样的一瞬间,蝙蝠家们就得知了消息。

但是由于还在晚上,就只能由现在行动不便的迪克待在那边监视这里的状况。

在最开始,除了树木生长以外,什么都没发生。

等到树木渐渐停止生长的时候,才有一个身影悄悄的浮现出来。

迪克身体紧绷,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现在,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待在这里面对陌生的外来者。

其他暂时有空的人正在不远处观察。或者像红头罩一样,没有回来,但是连着耳麦观察情况。

迪克看清了对方的身形。

白色的头发,淡紫的斗篷,粉紫色系在脖子上的大蝴蝶结,和蔼可亲的女性长辈形象。

和之前那些他们一无所知的外来者相比,这位显然视为家喻户晓的角色。

仙女教母。

迪克想象不出任何童话世界还会被毁灭的可能性。所以说,这位大概率还只是普通外来者。

更何况,仙女教母一直是一个正面的形象。

迪克松了口气,正想主动打招呼。

这时候,仙女教母也注意到了他。

她似乎迟疑了一瞬间,然后才开口道:

“长发公主……?”

迪克:…………

这一刻,即使是你也能听到迪克戴着的耳麦里面传出的杰森嚣张的笑声。

*托尼斯塔克友情客串[鼓掌.jpg]

*brujay亲情向,tonyjay亲情向

///

蝙蝠侠和次子的关系一直别别扭扭,两个人都不善言辞。布鲁斯起初并没有想作为主动开口的那一方,但他渐渐意识到如果继续等待,最后可能他再想把孩子拉回家就来不及了……

第一次,布鲁斯在宴会上远远看见了杰森的背影,青年正被年长者领着往大门走,那导致了布鲁西宝贝少见的早退。

夜晚是蝙蝠侠的保护色,他远远地看着巷子里的青年,合身的红色衬衫恰到好处地展现着青年的身体曲线,犹如暗巷里悄然绽放的红玫瑰。

蝙蝠侠身边的义...

蝙蝠侠身边的义警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夜翼捏着眉心道:“如果你担心小杰和丧钟来往不安全,你可以直接跟他说的——你知道的对吧。”

蝙蝠侠黑着脸没说话。

丧钟从巷子角落取出一个木箱,递到杰森怀里,迪克看到弟弟有点诧异的扬起眉毛,口型在说:“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斯莱德盯着杰森打开盒子,看着青年眼中的欣喜不自觉勾起嘴角,“你之前看上的枪型。”

那是一把斯塔克军火停产前留下的狙击枪,杰森爱不释手:“她真美……”

“是啊。”斯莱德看着他眯起眼,意有所指道,“令人目眩。”

夜翼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对蝙蝠侠嘲笑道:“至少杰伊不会有危险了——满意吗?”

蝙蝠侠阴沉地看了眼并肩离开的两个人,一甩披风荡走了。

他曾旁敲侧击地警告杰森远离丧钟,但最终还是演变为了信任问题和规则问题,他们争吵、挥拳,最后不欢而散。

提姆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冒黑气的布鲁斯,无精打采地翻了个白眼,对迪克道:“他就是不会明说,对吧。”

迪克耸肩:“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说真的。”红罗宾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找到他,直接说你不放心他,有多难?”

蝙蝠侠看着一页没翻的文件不说话。

第二次,蝙蝠侠眼看着红头罩举枪给黑面具进行人体描边,他一把扣住了青年的手腕,被盛怒的红头罩挥开。

他用枪顶在黑面具额头,逼问着毒贩的下落。

杰森忌惮着蝙蝠侠,也倦于和他拉扯,问出结果后没有再下重手。他撞开蝙蝠侠提着枪离开,罗曼靠着墙对着他道:“令人惊叹,头罩。”

杰森面色不善地回头。

黑面具的欣赏丝毫不掩饰:“你的蝙蝠爸爸给不了你想要的,但我可以。”

红头罩给枪上膛:“劝你闭上你的嘴。”

黑面具:“你一直在我的继承人名单首位,男孩。”

杰森:“……我真感动——”

他话没说完,眼看着黑面具被蝙蝠侠一拳掼在地上。

杰森目瞪口呆。

蝙蝠侠拎着黑面具把他丢给了警方,依旧什么也没说,而杰森什么也不问。

两个人沉默地相背离开。

第三次,布鲁斯看着新闻上的‘钢铁侠空降冰山会所’,陷入了沉思。

迪克煽风点火道:“斯塔克叔叔来了?这下小翅膀应该会很开心,我记得他俩关系挺好来着。”

布鲁斯猛地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冲向蝙蝠洞。

冰山会所的办公室内,杰森正给托尼倒香槟,不解道:“叔,你好端端地怎么来这了?”

托尼斯塔克,不是蝙蝠侠而是布鲁斯韦恩的一生之敌,据阿尔弗雷德说两个人是从小打到大的过命交情。

杰森:“……”你到底是想说他们关系好还是不好。

不过杰森记忆里,托尼和布鲁斯一对上,确实没有不吵的时候。但杰森对托尼印象一直不错,他还偷偷跟着托尼去斯塔克工业看过那些高科技的生产线。

“你很聪明。”托尼那双焦糖色眼睛里盛着惊喜,“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你可以留下来,我们边吃甜甜圈边聊。”

杰森留了下来,直到布鲁斯黑着脸来找人才离开,而在那之前,他不仅吃到了托尼叔叔请他吃的甜甜圈,还从斯塔克工业总裁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军火与机械的新知识。

说实话,他很喜欢斯塔克的军火,但他知道斯塔克工业已经不再生产军火,他理解托尼的决定,但私下里还是喜欢收集一些未被成功销毁的斯塔克产品,留作收藏。

托尼能来杰森挺高兴,但钢铁侠自从公开身份后就很少来哥谭,基本都忙于复仇者联盟,提姆和达米安基本上是没有跟托尼接触过。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富豪享受着冰山会所老板亲自倒的香槟,闻言道:“来看看你小子。”

杰森眨眨眼。

“我在纽约也看到新闻了。”托尼看着他,“蝙蝠侠和红头罩在天台的冲突,你们怎么回事。”

杰森抿着嘴不说话。

“杰伊。”托尼无奈地叹气,“说出来,你可以跟我说——你知道的。”

“托尼叔叔。”杰森垮下肩膀,“如你所见,我觉得当时他想把我丢进阿卡姆。”

“看出来了。”托尼道,“如果不是我的小合作伙伴,你可能已经在里面了。”

“……”杰森捏着眉心,“罗伊?认真的?”

“那孩子有点爱乱花钱,但是挺有能耐。”托尼挑眉道,“所以为什么,他为什么想把你丢进阿卡姆——当然,不排除他自己抽疯。”

杰森被熟悉的一言不合骂韦恩行为搞得有点想乐,随后他收敛了笑意,看着托尼道:“我击杀了企鹅人。”

“这不准确。”托尼直视他,“他没死。”

“是的。”杰森坐在他身边,“但我试图击杀他。”

“为了什么。”托尼揽着青年的肩让他挨近自己,“你从不杀无辜之人。”

杰森对此勉强地笑了,随后疲惫地将脸埋在掌心:“他导致了我父亲的死亡,叔,换你你会怎么做?”

托尼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干咳一声:“情况不一样……但是好吧,你可以跟着我混。”

杰森:“?”

杰森:“什么跟着你混?”

托尼跳脱地说着:“哥谭呆腻了你可以跟我来纽约。”

“不是——叔,我杀过人!”杰森错愕地看着他。

“孩子,这和成为英雄并不冲突。”钢铁侠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杰森小时候没见过的沧桑,“你的意图才是最主要的,你想让哥谭变得更好,想让世界变得更好,这是最主要的——你不是没有选择。”

杰森看着他,半晌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低声道:“很高兴能听你说这些,托尼叔叔,我——”

办公室外的露天阳台被巨大的阴影覆盖,杰森警觉地抬头看去,蝙蝠侠落在阳台地面,月光随着他披风的下落而再次照进来。

蝙蝠侠怒气冲冲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进杰森的办公室,低声咆哮道:“斯塔克。”

“韦恩。”托尼起身,把刚站起身来的杰森扯到自己身后,杰森茫然地顺着他的力道退后了一些,站在托尼身后半步的位置看着蝙蝠侠。

“他这又是生哪门子气啊?”杰森摸不着头脑地咕哝着。

“不管他个感情便秘。”托尼的语气里带着杰森不理解的快意。

蝙蝠侠看了一眼站在死对头身后看着自己的次子,怒火中烧道:“滚出我的哥谭,斯塔克!”

“我他妈才不要听你的,韦恩!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哥谭,这也是杰森的哥谭!”钢铁侠与蝙蝠侠对峙,“再说我来看我儿子!这你也管?”

杰森不得要领地在托尼身后纳闷道:“……你儿子?”

一张黑卡塞进自己手里,杰森眨了眨眼,瞳孔地震地领会了托尼的意思。

杰森:“……”

杰森:“叔……您看我像缺钱的吗?”

蝙蝠侠震惊又有些受伤地抬头:“你儿子!?”

一张斯塔克工业通行证又塞了过来。

杰森:“……”不是,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想来就来。”托尼对他耳语,“你收藏的斯塔克军火我给你定期保养,只要不对外用就行。”

被戳破私事的杰森脸颊一热,心动地看着那张通行证吞咽了一下。

顶着蝙蝠侠几乎带有实体重量的目光,托尼背在身后的手对他引诱地晃了晃。

这谁忍得住啊。

杰森把两张卡都接了过去,站在了托尼身后乖巧得像是钢铁侠带过来的一株盆栽,低眉顺目道:“爸。”

蝙蝠侠的表情有分崩瓦解之象。

—end—

*没错,私心就是想听桶哥乖乖地叫“叔”

*内战梗纯属玩梗,盾铁冬三位我都喜欢!!

*还有一个短短的小(修)剧(罗)场

原作:《超人:红色之子》,装载幼年超人的飞船掉到了斯/大/林时期的SuLian,他成为SuWeiAi力量的象征。

此时此地

并非此时,并非此地。他知道终有一个世界他们可以互许灵魂。...

并非此时,并非此地。他知道终有一个世界他们可以互许灵魂。

“告诉领袖你的长处。”他们对卡尔说。他听到大厅所有角落里的窃窃私语,他们在说他父母的原籍,说他家那个小农场的位置,说研究员们提交的体检单。卡尔抬头看领袖,领袖在微笑,他努力搜寻答案。

“春天的时候,”他说,“校长刊登了我的作文。”

“这孩子有点呆。”有人说。又有人向领袖解释。“他才十岁。”

“邻居发现他能跳得很高,甚至滞空,”一个腿很长的人说,“养父母报告说他能隔着墙壁看到厨房,能听见几英里外的声音。”

他没在仔细听,他的注意力总是偏移。最近他能看到更多东西,他走神得更加频繁。在拥挤的大厅里他的视线穿过大同小异的长裤腿,隔着墙壁看到内室的大方桌和桌上的葡萄果盘。他转过头不看,妈妈告诉他那是不礼貌的。

但是他马上又转回去了,他在果盘边看到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手里抓着葡萄。他不羡慕。他现在有葡萄吃。但是他有几个月没有看到年龄相近的孩子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彼得。

“我恨你。”彼得说,在漆黑的靶场往假人身上打枪。他技巧高明,枪枪中的。他们还是少年时彼得拉着卡尔当枪靶,直到领袖碰巧撞见并因此大发雷霆。卡尔并不生气,他不会受伤,也就不介意被人伤害。而彼得是唯一一个会陪他玩闹的人,他看着子弹弹开,发出惊奇和倔强的大叫声。

后来这声音变成嫉妒。

“你是钢铁之子,明日之星,人人生而不公的铁证。”他说,“而我是领袖的私生子,在黑暗中替你扭断脖子的人。”

“你是警察总长,内务人民委员。”卡尔说,“你不需要扭断任何人的脖子。”

“恰恰相反,”彼得说,“在你享受你的第一次超级庆典时我正式开始工作。我把人生中第一颗子弹打进你的反对者的胸膛。然后我打了第二颗,第三颗。鲜血在我脚下流淌,新诞生的孤儿向我投来仇恨的眼神。我的母亲死于谋杀,我用谋杀做自己的成年礼。那一刻我知道我注定成为你的影子,而我八岁起就准备成为明日之星。那个称号现在是你的。就因为你八岁时他妈的刀枪不入,就因为你生来就能飞。”

“我们都是为人民工作。”卡尔说。“我不是天生就会飞。”他又解释。他解释过好多遍了,彼得从来都不听,“我还不会飞的时候,我喜欢打球,我想过我会成为一个作家,那时我……”

彼得没有听,他扔下枪走出靶场,而卡尔听到莫斯科郊外传来呼救声。

莫斯科的危机是一个陷阱,卡尔时常为那些针对自己的谋杀者感到悲哀。他们被错误的思想操控,想要杀掉一个尽所有力量服务人类的战士。他们失败上百次,但总有一回卓有成效,卡尔落在河水里,身上满是绿色的烟尘。他昏昏沉沉,无力抵抗,母亲般的河水冲刷他的身体,载着他飘往未知的郊野。

他在黑暗的洞穴中上岸,赤裸如同初生,手脚皆带血痕。十岁以后他再也不曾流血。疼痛让他感觉如此脆弱,他触摸潮湿的泥地,发现自己再不能飞。

暗影中蹿出武装的战士,迅速将他围捕。卡尔一触即倒,被判定为一个徒有其表的常人。有人给他衣物,替他上药,卡尔认出他们杂乱制服上的蝙蝠标徽。彼得想要清除这群反叛者很久了,但恩将仇报似乎不该是超人所为。

他思及这些流寇的命运,忘却自己的前途尚在他人之手,很快有人来问他姓名来处,卡尔以记忆中父亲的身份作答。他说到自己在爆炸中被卷入河水,便有人问他是否愿意加入他们。

“我们反抗超人的暴政。”他们自我介绍说。

卡尔曾有耳闻,但每次都难以释怀。他见这些人衣着褴褛,神情真挚,不由心生悲哀。

“可你们从未见过超人吗?”他不由辩驳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保护国家和人类。”

叛军们投来诧异的注视,黑暗深处有人哑声发笑。卡尔注目看去,他被剧烈弱化了的模糊视野里,一团浓重黑影带着两点尖锐的眸光,如一头猛兽向他逼来。

“你有双美丽的蓝眼睛,”这隐藏在狰狞面甲下的怪人低沉地说,俯下身来,戏谑地用利爪刮过卡尔的面颊,“请用它们见证人类的伟业,而非怪兽的淫威。”

卡尔留在他们之中,一部分因为彼得,一部分因为他哪也去不了。最新的袭击第一次真正伤害了他的体魄,钢铁之子孱弱如同凡人。叛军们甚至为他找来一副眼镜,因为他极大地受困于狭隘的视野。他并非生来就有神奇的力量,但得而复失令人恐惧。又一个漫长的夜晚里他坐在岗位边独自思索为何自己不敢回家,蝙蝠的黑影投射在他脚边。

“你看起来很害怕。”他说。卡尔习惯了他刻意压低的声线。

“我没有。”卡尔说。

“如果你害怕,你就可以离开。”蝙蝠说,他的斗篷在火光中飘摇如同鬼魅,“所有人都向往美好的世界,但并非所有人都要为此献身。”

“那你呢?”卡尔不由问他,“什么让你决定殒身于此?”

蝙蝠没有回答,他如暗影般来,又暗影般离开。

第一周他们就遭到袭击,卡尔对此猝不及防。叛军在他面前遭受屠杀,他从未真正见过伟大祖国的这个部分。蝙蝠为他们断后,一柄尖刀从正面刺向他的胸膛。后来卡尔努力回想,只能说他忘了自己不再身如钢铁。

他醒来时有人欢呼,有人感谢他的壮举。深夜他因干渴而睁开双眼,一个身披黑甲的男人用冰水沾了沾他的嘴唇。

“是你。”卡尔说,认出了那双锐利的眼睛。

“布鲁斯。”蝙蝠说。卡尔将这理解为一种致谢。

事后他知道队伍中存在叛徒,提起此事时布鲁斯面色平静。

“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他说,“有人退缩并不奇怪。”

“你呢?”卡尔问。

“我的父母在这条道路上死去,”布鲁斯说,“他们是第一个和第二个。”

“你不会放弃,”卡尔说,感到惋惜和悲伤,“因为你要复仇。”

“如果非要有人因此而死。”布鲁斯说,掠开汗湿的额发,重新带上面甲,“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人。”

他愈合的速度飞快,他感到力量缓慢地回复他身。有时他眨动双眼,看到更多的东西。布鲁斯向他介绍莱克斯·卢瑟,他看见此人口袋中的钢笔烙着大洋彼岸的国徽。

“他不像个好人。”卡尔谨慎地说。

“世间事不仅只有好坏两分。”布鲁斯说。他眸光幽深,落在卡尔面颊。卡尔感到忐忑。

“就像你,”布鲁斯说,“世界上有更多的选择,你不该在这里。”

卡尔想要辩驳,但他知道布鲁斯是对的。

“如果我不在这里,”他试图玩笑,“我到哪里找你呢?”

“在黑暗中呼唤蝙蝠的名字,”布鲁斯回答,“我总为绝望者而来。”

在实践中卡尔力量增长迅速,却掩饰以技巧娴熟。他从不杀伤人命,布鲁斯表示赞赏,他回以笑容,惊讶地发现自己险些飞离地面。

时日将近,他和布鲁斯产生争吵。

“超人和我一样公开地使用恐惧。”布鲁斯厌倦地说,甩开被汗水浸湿的面罩,“只不过我令人害怕需要狰狞面具,而他的真实就是恐惧本身。”

卡尔想说更多,但目见的事实在他内心尖叫。他本将这地下岩穴看做一个任务,却恍然如同一个长梦。他们在漫长的守夜间隙中下棋,布鲁斯总是赢,因为他熟悉规则。卡尔感到快乐,因为享受输的感觉。他终于讲完了他的作文的故事,有一个人愿意含笑倾听。某一个深夜布鲁斯擦拭武器,斜倚岩壁睡着。卡尔轻触他臂膀将他唤醒。火光中布鲁斯睁开蓝眸,注视他如同警觉的猛兽,然后他露出微笑,朦胧地垂落眼睫。

这应该是错的,但这感觉如此之对。卡尔对此毫无办法。次日清晨他走出地道,目望朝阳,身体里充满蓬勃之力。时候到了。他双脚腾空,迎风而上,布鲁斯会认为他是长途上又一个逃兵,而他的确不会回来。

他回到莫斯科,人人面色宁静,他失踪的秘密被严厉封锁,每天有红色投影在城市中穿梭。领袖感到满意,彼得也来慰问。他接受测试,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不敢在恢复前回返。一切如常,他仍旧工作,在每一次拯救时接受人民的欢呼与尖叫,却在每一个夜晚怀疑自己并不为人所爱。

国庆时首都召开盛大的典礼,宴席上他穿着整齐被介绍给嘉宾。“这是卢瑟先生,”领袖说,面露嘲笑,“他代表剩余的世界前来谈判。”

“我的荣幸。”卢瑟说,他双眼灼灼,仿若能把钢铁看穿。卡尔礼貌颔首,稍有犹豫,决定会后再将他揭露。他没等到那个时候。领袖在庆典中间突然栽倒下来。

整个首都陷入恐慌,人们心中领袖比超人更像钢铁,而卡尔视他为另一位父亲。卡尔在人群中搜索卢瑟的身影,他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到碎裂酒杯中振翅蝙蝠的标徽。他在夜色中起飞,胸中满是愤恨,礼服被摩擦烧毁。他如一颗炮弹在幽暗的河口降落,走进熟悉的地道,寻找挚爱的仇人。

他大喊布鲁斯的名字,无数的蝙蝠以振翅回答。他穿过惊恐的街巷,如一个受伤的孩童高呼复仇的音节,单词如魔法让蝙蝠在暗影中现身。布鲁斯向他走来,斗篷翻飞,眼中充满狂怒。他举起右手,被拖进一个暴风般的拥抱。布鲁斯的双手摸索他的脸颊,肌肤恍若燃烧,卡尔试图说话,布鲁斯吻住他的嘴唇。

这就是一切了,卡尔再不能说话。他们在黑暗中做爱,沉默如地下河中的岩石,欢愉与恐惧如河水冲刷周身。卡尔摸索布鲁斯的肌肤,他的肩头有蝙蝠形状的疤痕。在卡尔第一次向民众挥手时彼得在陋室中开枪。子弹穿透一个少年的肩颈,他对世界投以仇恨的注视。这是公平的。卡尔想,他的泪水滚落布鲁斯的胸膛。我很抱歉。他无声开口,哽咽如同刀割。“别害怕,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布鲁斯轻声安慰,在他眼睫上亲吻。“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我会为你创造更美好的世界。”

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卡尔什么也不能说。

凌晨他再次逃离,胸怀全世界的烦忧。我能做什么?他问彼得,我们能否让世界更好?能否让世间再无怨恨?只要我们合作,彼得回答,只要超人听我指挥。

这终究是错误的,彼得不能做好这件事。卡尔在道路上看到孩子陷入饥饿,土地片片枯黑,而彼得仍忙于扩展疆土,要求他拦住舰艇和炮弹。卡尔试图帮忙,彼得的眼神充满怀疑和仇恨。

一个冬日的夜晚他接到信号,莱克斯·卢瑟在乌克兰的郊野现身。卡尔在原野上降落,卢瑟呼出的冷气阵阵泛白。

“你居然胆敢出现。”卡尔说。卢瑟回以自得的微笑。

“这是你熟悉的地方,”他说,“你能否认得出来?”

这是他童年的居所,农场破败,木屋坍塌,父母不知去了哪里。许多早已遗忘的问题如乱箭穿心,卡尔一时沉默,而卢瑟露出牙齿。“多少年辛苦的付出,”他说,“我终于找出了超人的真相。你爱着谁,谁就是你的英雄之踵。你来自哪里,哪里就埋藏你的夺命之剑。”

“你要用我儿时的木马来打倒我吗?”卡尔说。卢瑟悠悠摆手。“绿色蛋糕感觉怎样?”他问。而卡尔醒悟:“那是你。”

“人们说你是特殊实验的成品,”卢瑟说,“只有我终于发现你是异星来客。与你同来的两块陨石能造成致命伤害。然而过小的剂量不能杀死你,想要成功只能一次耗尽剩余的部分。”

卡尔警觉地环顾,四野空旷无人。他回顾卢瑟,卢瑟再次展开微笑。

“这样的背水一搏,必要交给专家动手,”他说,“我早已说明我发现了真相的两个部分。”

“你不会成功的。”卡尔说。

“彼得给我消息,要帮我提供名额混入明早的看台。”卢瑟回答,“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赌:你的存在本身是种罪恶。在这个星球上,没人想要一个外星人。”

卡尔在夜色中飞翔,星光如水笼罩他身。凌晨他看到士兵在营地中列队,旁观阅兵的人民正在街道上聚拢。当他想要的时候,他很快发现了布鲁斯的影子。他落到地上,找一套普通的衣服穿。

“布鲁斯。”他在升起的微光中说,布鲁斯身着卫兵的套装,优美如同辉光。他双眼中显露惊讶,卡尔注视他的胸腔,看到血肉间埋藏着炸弹。

“今天不是时候。”布鲁斯说,“到老地方等我。

“你打算做什么?”卡尔问。布鲁斯并不说话。

“还有别的办法。”卡尔说,“和他们对话,你可以说服任何人。”

布鲁斯回以微笑,他的眸光让卡尔想起初见时岩穴中凶兽的暗影。

“我很高兴认识你。”布鲁斯说。卡尔上前给他拥抱。布鲁斯拍拍他的脊背。

“告诉我你爱我。”卡尔说,听到自己的声音发颤。“在哪里你都能认出我来。”

金色的阳光在广场上升起,嘈杂的人流逐渐涌入场地。

“我爱你。”布鲁斯低声回答,“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日上中天时彼得在高台上就座,卡尔身着制服在他身边。仪仗队在他们下方隆隆地奏乐,彼得告诉卡尔要给他颁发新的勋章。卡尔看着他微笑的面孔,想起多年以前墙壁后的男孩。他站起身来,走到军旗下。委员们为表敬意不必要地退下高台。一位制服崭新的卫兵捧着盒子稳步走近。隔着老远卡尔就认出了他的脚步,但一直到他们在红色旗帜下正面相对,布鲁斯的心跳都没有一丝紊乱。卢瑟胜利了,卡尔输给了布鲁斯。

“你说你会认出我。”卡尔轻声说。布鲁斯的瞳孔猛然收缩,他的目光紧抓住卡尔的面孔。在那一刻,卡尔意识到,并非没人能认出他,而是根本没有人类曾经正视超人的双眼。

“你爱我吗?”卡尔问。他看到布鲁斯的身体微微颤动,看到冷光在他双眸中纵横。

“我更爱人类。”布鲁斯回答。卡尔唯有微笑,他伸手的速度无人能及,手指如钢铁按住布鲁斯的指尖,布鲁斯眼中流露高傲和决然。卡尔给他以亲人的拥抱,他感到布鲁斯颤抖的嘴唇擦过他的双唇。并非此时,并非此地。他知道终有一个世界他们可以互许灵魂。

并非此时,并非此地,他希望终有一刻自己可以身为凡人。

“我爱你如同我爱人类。”卡尔说,他的手指拉动引线,回想他们在黑暗深处颈项相贴。氪弹在高台之上华丽地绽放,布鲁斯的身体在他怀中化作飞灰。他迟一步地察觉死亡贯入胸膛。黑红覆盖视野。人群在天地间尖叫。他感到孤独,感到疼痛,感到寒冷,感到安慰。

这一切即将终结之际,他想到某一个晴朗的冬日他站在温暖的大厅中间。莫斯科的达官显贵蜂拥地簇集,共产世界的领袖向他投来微笑。

“你有什么特长?”

他终究没有死去。他再次在河水中醒来,河流如母亲裹挟他前往远方。远方有无数奇景,再也不会有黑暗中的爱人。他在某处湿地上岸,那领土已自称另一个国家。联盟分崩离析,人类焦灼于未来。他沉默旁观,知道自己无权插手。事情开始变得很糟,又逐渐变得更好。混乱结束时他找到一份平静的工作,在同事老去时寻找另一份。时光流淌如河流,他沉默如河中的岩石。他以庸常对待世界,世界也以庸常待他。终有一日他鬓生白发,坐在自由日的广场上等待总统演讲,实习生看他温和亲切,还拿私人问题加以询问。

“曾有人建议我用双眼见证人类的伟业。”

这箴言听起来颇有一个刚严的背后故事,实习生不由肃容听讲,然而肯特先生随即展开微笑。

“他说我的眼睛真蓝。”

END

“你这什么语气。”达米安感觉自己起了一声鸡皮疙瘩,他转头看向你——然后被面容扭曲的迪克吸引住了眼神。

“tt,你什么表情,废物格雷森。”达米安无情的嘲笑起了迪克。

而迪克……迪克……

迪克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奈何他的手还被你死死按着。

你的注意点一开始当然是他的表情。

没办法,是个人都会情不自禁的注意到这个吧。

但是你并没有看多久,注意力就转移到了迪克的头发。

嗯……迪克换发型了。

完美的掩饰住了当初被你拔掉的那一撮头发。

但是你最近并没有发现夜翼换发型。

迪克几...

迪克几次想走,但是最终还是被你拽住。

最后,还是再次打开的大门拯救了迪克。

杰森和阿尔弗雷德走了过来。

你松开了按住迪克的手,迪克如蒙大赦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为了找个理由离开这里接下了叫布鲁斯起床的任务,和阿尔弗雷德一起上楼了。

迪克离开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达米安和你的谈话声。

“你怎么认识格雷森的?”

“有次他看见我穿女装,管我叫小妹妹。”你淡定的回答,“我告诉他我是男生之后就这样了。”

“TT”

迪克:……

迪克:你怎么不详细阐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但是迪克没有说,迪克不敢说,迪克只是加快了脚步。

当迪克终于把布鲁斯叫醒,下楼的时候,他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投屏被打开了,连着哪吒的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罗宾时期他的女装照。

提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下来。杰森,提姆,达米安还有哪吒其乐融融的挤在同一个沙发上,居然没有打起来。

客厅里的所有人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迪克凭借他出众的听力听到哪吒在说:

“上次达米安来找我之后,我就问了她具体情况。”

“她似乎知道达米安要邀请我去你们家,然后就把这几张照片发给了我,告诉我可以这样和你们打好关系。”

“干得漂亮。”提姆言简意赅。

“还有吗?”杰森问道。

“发我一份。”达米安说。

面前明明就是迪克想象中合家欢喜的画面。

然而迪克却缓缓的往后退了一步,挡住了布鲁斯的视线。

迪克:这个家,终究还是变了.jpg

被大儿子挡住的布鲁斯:?

他仗着自己的身高轻而易举的摆脱了迪克的遮挡。

看到屏幕的布鲁斯:……

这时候,你回答了杰森的问题。

“她倒是给我发了另外几张照片,”然后你明显犹豫了一下,看向了达米安。

“不过不是夜翼的。”

达米安差点以为对方要拿出自己的照片。

这时候你说,“是蝙蝠侠的女装照。”

达米安短暂的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再次紧绷起来。

这时候,布鲁斯快速的挤开了迪克,下楼出现在了客厅里。

“你好啊,”他摆出布鲁西宝贝一贯的笑容,装作并没有听到他们讨论自己的女装照一样,“你就是达米安的朋友,哪吒吗?”

你:盯——

装什么呢,在场谁不知道谁的特殊身份呢。

“你好,”你和他握了握手,然后装作好奇的问道,“你和你晚上不太一样。”

“我以为你知道我白天的样子。”布鲁斯说道。

“但是我没怎么见过你。”你坦诚道。

你们俩继续对视着。

布鲁斯:逐渐蝙蝠侠化。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你们的对视。

既然所有人来齐了,派对就可以开始了。

无视了迪克,杰森和提姆对蝙蝠侠女装照期待的眼神和达米安复杂的心理活动,你们走出大门到了草地那边。

你们一边走,提姆一边向你解释。

“其实一开始达米安只是想把你邀请过来待一个下午,”他说,“可是迪克知道之后也打算过来看看,杰森一开始不想来,但是后来也决定参与一下,所以我们就干脆换成了派对。”

你们走到草坪上,上面已经放好了野餐布和烧烤架。

“是达米安早上过来晨练的时候布置的。”提姆继续道,“他自己主动的,我们一开始都没想到。”

“德雷克——!”达米安听到了你们的窃窃私语,他转过头。

然后被你打断了。

“谢谢啦,达米安。”你凑到了达米安身边,虽然还是哪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却用那双眼睛真诚的看向他,“我很开心。”

“tt。”达米安扭过头。

烧烤吃什么?

各种肉,各种蔬菜,还有各种饮料。

因为达米安吃素,所以这里的蔬菜也不少。

但是你看了一圈,居然没有藕。

这怎么行,哪吒在场怎么可以不吃藕。

你当成就打算给他们加餐。

然而你摸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确实。

因为是来蝙蝠家做客,你就没有带刀。而吃烧烤的地方也不会准备菜刀,而是会直接准备好半成品。

而没有刀就切不了藕。

但是你并没有轻言放弃。

你转头看向这里最有可能带刀的人。

“达米安,”你叫住了他,“你刀带了吗,借我一下。”

达米安有些疑惑,但他还是把刀借给了你。

你撸起了袖子,抄起刀就往自己手上砍去。

达米安:!!!

已知,提姆曾经试图阻拦过你,但是他被杰森拦住了。杰森曾经试图阻拦过你,但是他失败了。

由此可得,达米安也失败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你把自己的手臂给切下来。

你往旁边一侧,避过了蝙蝠侠为了阻拦你的行为而打过来的一枚蝙蝠镖,然后友好的把手里的藕递给了刚刚冲过来的夜翼。

“吃藕吗?”你问道。

迪克眼前一黑。

最开始,他有时会在噩梦里看到对方在掀裙子,而后来,这张脸逐渐和达米安混起来,裙子掀着掀着掀裙子的人就换了张脸。

要么是一节藕在掀裙子。

要么就是裙子掀开之后对方从里面掏出了一节藕。

你把藕片成了一片一片,然后串到了签子上。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管家侠。

在场所有没见识过你切藕的人中,只有阿尔弗雷德保持了镇定,甚至还友好的问他是否还需要什么其他材料。

你并不打算折腾什么其他的,便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藕烤熟了,你友好的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串。

为了好好观察蝙蝠侠的表情,你特意最后一个递给他。

蝙蝠侠:…………

你看得出他正在酝酿一个委婉的拒绝。

但是他却被打断了。

杰森已经吃上了。

“味道还不错。”他把嘴里的藕咽了下去,朝着你竖了个大拇指,嘲讽的看了一眼在场所有僵硬着的人。

“杰森。”蝙蝠侠皱了皱眉。

在不清楚对方的东西是否安全之前,他不应该——

“b,这就是普通的藕。”提姆出现在了对方身后,手里拿着已经咬了一口的藕,“我做过检测了,没有任何特殊成分。”

“你做过检测?”蝙蝠侠反问道。

“是的。”提姆说,“还记得我之前带回来一节藕吗?你们还说过那个挺好吃的。”

“那个藕就是从他身上砍下来的。”提姆说。

“我们亲眼看着他砍的。”

1.前情提要:法外者小队在外太空出任务,期间,杰森被不明射线射中但检查之后发现没有什么事,杰森就没再管了。但在一天的早上,杰森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他的记忆停留在他九岁那年,还没翘蝙蝠车没被蝙蝠侠收养。

杰森和斯莱德在系统的帮助下成功进入哥谭,他们连假身份都不用办,系统都会给他们准备好,他们走在大街上甚至都不用伪装,由于系统的影响,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两个长相很普通的市民。而以前斯莱德带着杰森出去消费的那些痕迹,也通通被系统抹去,这也就意味着,杰森陶德这个人他是真真实实在这个世界上失踪了两年之久。

杰森带着斯莱德,找到了以前红头罩的地盘,现在这儿已经乱了,不复两年前的井然有序,du品再一次流向学校,街上的流莺失去了保护伞,那些无耻的嫖客随意殴打她们,这些曾经被红头罩保护的平民,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中。

“Fuck!”在杀死一名虐待儿童的强jian犯后,杰森暴躁的踹了一脚街边的垃圾桶,他就知道那些义警都不是什么顶用的玩意儿。

虽然杰森对哥谭不抱有希望,但他从小出生在这里,而他现在有了十足的底气,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家乡能够变好。看看现在,这些普通的底层的人民,和这些义警没有出现之前有什么区别吗?他们还不是随时随地会死在街边的角落里,肮脏的下水道,或者成为在那些阿卡姆的疯子一场场游戏之下的牺牲品。

斯莱德看着主动杀人的杰森,心里其实很宽慰,一是为了这个孩子能跨过杀人的门槛;二是为这个孩子他即使杀人也还没有放弃自己内心的善良,他是因为内心的正义才会去杀人。

这很好,这就是斯莱德一开始给这个年轻人设想的道路。丧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但他照样可以培养出一个完美的英雄人物,即使过程中出了一些偏差,但这些偏差反而加速了杰森的成长速度,同样也使杰森更加依赖斯莱德了。

“杰森陶德会是丧钟最完美的作品。”斯莱德这么确信的想。

“放心吧,孩子,很快哥谭就会大换血了。”斯莱德走到杰森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杰森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只要我们成功……”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连命运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斯莱德意有所指的说。

现在杰森的心理年龄并不大,和他的外表差了许多,但也正是这种差别反而让杰森对于杀人没有什么排斥感。他小时候见过因为帮派斗殴死去的人,见过因为吸du死去的人,也见过各种各样遭到迫害而死去的受害者,小小的杰森和人的共情能力很强,他知道,也许等他长大了,就会是这些死去人中的一员,这让他也不会在杀人中获得快感。

同样,这也让杰森明白,他不喜欢杀人,但他更不喜欢人渣,在他的脑袋里有一条脉络非常清晰:人渣必须死!否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受害者。

在杰森的记忆里,他没有遇见过蝙蝠侠,也没有遇见过罗宾,他人生的转折点只有丧钟。杰森是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他曾在梦境里看过一桩桩一件件的那些狗屎事儿都让他无比反胃,十一岁的杰森根本理解不了经历过蝙蝠侠和罗宾的红头罩心里的纠结,当然他也不在乎,他没有什么三观,只有最基本的好坏善恶之分,杰森感觉这已经够了。

对他好的,杰森也对对方好,对他不好的,他又为什么要给对方脸,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搞得那么凄惨,这可不符合从犯罪巷子里出来的流浪孤儿的状态。但杰森尊敬曾经的红头罩,尊敬曾经的二代罗宾,也尊敬蝙蝠侠他们。杰森觉得是时候给这场闹剧落下一个完美的帷幕了,这也正是他和斯莱德回到哥谭的原因。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斯莱德和杰森杀死了许多哥谭高层,有政客要员,有富豪商贾,也有黑帮大佬,所有高层被他们杀了个遍,然后替换上系统的人偶,由系统统一操作。在系统的掩护下,放出了那帮阿卡姆的疯子让这帮疯子牵制住蝙蝠家族的人,这使杰森和斯莱德的行动非常顺利,神不知鬼不觉,这些人偶即使被杀死了,也会是人类的尸体,DNA也完全一样,根本没有破绽。

等把哥谭高层的这些阻碍全部清理完之后,那些阿卡姆的疯子也成功被抓了回去,杰森知道,时候到了。

杰森隔空就像玩游戏一样,把系统产出的炸弹在阿卡姆里安装好。紧接着就和斯莱德一起换上阿卡姆骑士的装备,光明正大的清扫红头罩的地盘。那些在阿卡姆骑士中出现的装备、战甲、战车,甚至是民兵都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哥谭迅速被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没人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哥谭的,他们只知道这帮人领头的人代号叫——“阿卡姆骑士”。

“一个不详的代号。”提姆把咖啡吨吨吨灌下去,揉着自己的眉头说。

“<TT>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我们应该尽快清扫他们,父亲,不能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但他们的装备很精良,我们也探知不到他们的老巢,真是见鬼了!”

“这大概和魔法侧有关。”

“那些黑帮都给他让路,没有人阻止他。”

“那些高层也都没有发声,我们怀疑阿卡姆骑士已经威胁过他们,或者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把柄。”

蝙蝠家族的人激烈讨论着最近在哥谭崛起的这帮人的信息。

“他们最开始出现在红头罩的地盘。”蝙蝠侠开口道。

“你觉得这件事和杰森有关。”迪克说,“他已经失踪两年了。”

“不管怎样,我们总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蝙蝠侠坚定地说,“我们必须保护好哥谭。”

没有人提出异议。

但在蝙蝠家族的人开始行动之前,意外就发生了。

在一个无比平静的夜晚,哥谭所有电子设备都被入侵了,每个人的手机、家里的电视机、广场上的大屏幕都播放了阿卡姆骑士杀死小丑的直播,他把小丑的骨头通通打断,然后把小丑的四肢砍下来,中途还缝上了小丑的嘴,最后把小丑烧死了。

蝙蝠家族的人想把小丑救出来,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地点在哪,他们无法追踪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信号。他们干脆集体去往阿卡姆。但他们刚到达阿卡姆门前,整个地面就摇晃起来,有隆隆声,墙壁的炸毁声,还有那些阿卡姆疯子的尖叫声。蝙蝠侠只能领着人远离爆炸范围,登上一处视野比较好的高台。

他们亲眼看着那些阿卡姆的疯子和阿卡姆一起被炸成了灰,爆炸产生的巨大白光几乎要照亮整个哥谭。

他们看见在一片火光、废墟和浓烟滚滚之中,有许多装备精良的民兵簇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难以想象,在这么强大的爆炸范围内这些人还平安无事。

蝙蝠家族的人在蝙蝠侠的带领下,从高台上跳下去拦住了这帮人,很明显,这个领头的就是阿卡姆骑士。其他人和那些民兵对上,而蝙蝠侠和阿卡姆骑士打在一起。在打斗的过程中蝙蝠侠又开始了他那一套不杀原则的论述,什么要把这些人交给法律,义警并没有权利审判这些人,他甚至说愿意给阿卡姆骑士一个机会。

在盔甲之下的杰森只觉得无比恶心,如果那些狗屎法律和垃圾政客真的有用的话,哥谭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杰森从犯罪巷里出生,从小他就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暴制暴,以毒攻毒的道理。杰森心里十分瞧不起布鲁斯韦恩这种阔佬,就算他做再多的慈善又有什么用呢?分发到那些女人小孩手里的面包,下一秒还不是还会被别人抢去,那些杯水车薪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而蝙蝠侠这个身份也只不过是满足他自己罢了,布鲁斯韦恩成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救世主的身份上,高高在上的要拯救所有人,像布鲁斯韦恩这种人,恐怕从来没有饿过肚子,饿到和野狗一起抢食,但杰森有过,甚至有过比这更过分的经历。布鲁斯韦恩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自大的、独裁的、专制的,这就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给十一岁杰森陶德的全部印象。

很快,杰森就不想听他这些废话了,在你来我往的交手中他一个顺势让蝙蝠侠打中自己的面罩,摔倒在地上,然后面具被弹开露出自己的半张脸。

杰森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民兵都退下了,隐匿到了黑暗之中。

“杰森你做了什么!”蝙蝠侠愤怒又暴躁的冲他大吼。

杰森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来慢慢扭过了头。这下,所有人……所有人都看见了杰森左脸上有一个被铁烙出来的字母——“J”。

“怎么?看到我没话说了?我还希望你能再多说点呢。你以前是怎么教导我的?要明智,要冷静,要顺从………哈?猜猜我在那个地方呆了多久?啊!对,你们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离你们很近的,就叫阿卡姆。让我来帮你们猜吧,我在里面呆了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是更多!”杰森拿枪指着他们。

“一次又一次……我离你们多近啊!我只能看着你们把那帮人渣一次又一次送回阿卡姆,而我离你们的距离不到五十米!”

“不……杰森……”

“够了!别提那个名字!我在那里自生自灭……整整超过一年,和他,和他们!”杰森的声音在颤抖,在这一刻,杰森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我很抱歉。”

“不……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我曾经爱过你们信任过你们……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布鲁斯。我不再在乎你把我当成士兵,还是把我当成罪犯了,但你至少……至少别把其他孩子牵扯进来……如果……如果一次被虐杀,一次被抓进阿卡姆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呢?是提姆,是迪克,还是达米安和芭芭拉!”杰森觉得自己的心在破碎,或者说是以前的杰森在破碎。

天边降下一道闪电,好像要下雨了。

“答应我布鲁斯,别……别TM的送这些孩子上战场了!”杰森感觉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眼泪滑过他的左脸,那道假的伤疤仿佛真的在隐隐作痛。他甚至感觉自己快无法呼吸了。

没等蝙蝠侠回答,就有螺旋桨的声音传来,有一架直升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他们上空,一个悬梯顺下来。

杰森赶紧爬上去,攀着梯子,他得撤退了。

“别再让小红处理那些该死的文件了!遇到事情别再和迪克大吼大叫!达米安他根本不适合那种正常的学校,那些学校垃圾都在背后说他坏话!”这不是杰森想说的,这至少不是十一岁的杰森要说的。

也许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直升机已经把他带远了。“再见……”杰森听到从自己口中流出了一个气音。

杰森知道,尽管他想把现在和过去割裂开来,但无论是曾经流浪街头的撬轮胎小子,还是被蝙蝠侠收养的二代罗宾,还是死而复生的红头罩,亦或是被丧钟教导照料的阿卡姆骑士,都是他自己。过去的种种经历,最后组成了这个名叫杰森陶德的人。虽然他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那些狗屎事儿,但他仍旧没有恢复记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

往日种种,皆成今我。

慎入。

女主是反派,且不打算改邪归正。

但是反派和小丑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女主不怎么搞无辜的普通人,她就专心致志的搞蝙蝠家。

这一章会解释清楚女主为什么要成为反派,以及女主的设定。

cp红头罩

----------------------------------------------------------------------------------------

是的,看标题就知道,你穿越了。

穿越到了你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上。

为什么你这么清楚这一切,甚至还在和看这篇文的读者说话呢?

因为你在穿越的过程中不慎穿过了起源墙,而且幸运的没...

因为你在穿越的过程中不慎穿过了起源墙,而且幸运的没有被粘在上面。

所以你现在非常清楚你现在的状态。

而这正是让你苦恼的。

因为你的状况非常复杂。

第一层是,你是一个来自现实宇宙,是的就是和那些读者一个宇宙,然后你忽然间穿越了,穿越到了dc世界上自己的同位体上面。

这个同位体和自己的经历相距甚远。她从小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也寥寥无几,而且都不交心。在收到哥谭大学化学系的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后,就飞到了哥谭开始生活。

在博士毕业后,她选择留在哥谭深造。

她在寻找工作的时候,似乎是天赋异禀,每每都能找到那些和哥谭反派有所勾结的公司。

迄今为止,她已经参与过近十种恐惧毒气,五六种小丑笑气,还有各种各样的炸弹等危险物品的生产了。

而她还一次都没有被抓到过。

不过她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可能是因为你上身了,现在,蝙蝠侠就在你们的研究室外面。

但是这本来也没什么,你完全可以装作是被胁迫的,等事情结束后离开哥谭——或者安全起见离开美国。

前提是你不知道第二层。

第二层是,你是某个蝙蝠侠漫画里的路人甲,大概率只会出场一次的那种。

而如果你失去出场机会,你就会被抹灭意识,乃至于本身的存在——本应该。

鉴于你走了狗屎运穿过了起源墙,你的意识不会被抹灭,所以结局大概会变成被粘在起源墙上。

而第三层就是正在被阅读的这篇同人文。

不过第三层是最不重要的,虽然第三层才是根源,但是本质上前两层才能影响到你的生存状况。

所以,为了能活下去,你得拼命的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成为第二层里面无论是编辑还是读者都难以忘怀,被反复书写的角色。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只有两个曝光机会。

而第一个已经被用掉了。

你缩在角落看着蝙蝠侠把那些冲上来的人一个个打晕。

你没办法利用这个机会。因为就算你的智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现在的你也只是一个体力废——这点倒是和原来的你一模一样。

如果你贸然凑上去,结局不会比那些被打飞出去的小喽啰好到哪里去。

不过更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让自己成为一个堪称经典的角色。

这是一个漫画世界。

所以你的路只有两条——英雄,或者反派。

不要想着当女主和蝙蝠家的人谈恋爱。这样只会倒大霉被编辑随手祭天。

当然反英雄也算一条路,不过反英雄的复杂人格并不是短短两格漫画就可以被称述的。

而英雄稍微好一点,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你开局就拥有着高超的武力值,你当然可以冲出去和蝙蝠侠并肩作战,走英雄路线。

但是以你三脚猫的拳脚功夫,现在出去只会成为一个搞笑角色——典型的不自量力。

更何况你的过去经历,真的很难洗。

毕竟原身就差直接参与犯罪然后被关进监狱了。

那么摆在你面前的路就很明显了。

成为反派。

在漫画作品里,成为一个一线经典的反派所获得的曝光率比一些三线英雄高多了。

而且在dc,反派几乎是不会死的,毕竟,不杀原则。

而你如果想要成为反派的话,路已经被铺好了——你是化学专业,掌握着各种毒气以及炸药的制作方式,鉴于起源墙,那种跨时代高科技武器你也做的出来。而且你熟知蝙蝠侠的身份经历。原身在哥谭大学读书,阿卡姆里面其实也有不少熟人。

你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你的第二个露脸机会。

蝙蝠侠正在把你们拷起来。你被关在警车里。

蝙蝠侠的视线路过了你。

你笑着用口型对他说:

“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猛地回过头想要质问你。

然而警车启动了。

将他抛在身后。

你平静的坐在警车上。

第一步计划,达成。

蝙蝠侠绝对不会放过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是吗?

你成功让心理医生认为你患有精神疾病。

你被关进了阿卡姆。

如果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话,你当然得想方设法远离这个反派大本营。

但是如果作为一个反派预备役,这是比黑门监狱要好得多的起点。

你走在阿卡姆疯人院的走廊里,一脸无所谓的摇晃着自己的手,听着手铐撞击着发出叮零当啷的声音。

“你也来了。”你路过了稻草人的牢房。他盯着你说道。

“是啊。”你坦然的说到。

“我早就说过你该加入我们。”他说,“你很有天赋——我一直都知道。”

原身在哥谭大学读书的时候,曾经旁听过对方的心理学讲座。对方也曾经在你的导师有事请假的时候代过课,就业之后也常常制作恐惧毒气。所以说,原身和他确实还算满熟悉的。

你翻了翻记忆,对方在还没正式成为稻草人之前虽然也不太正常,但是至少还披了个人样。现在倒好,彻底往不人不鬼的方向整了。

不过你嫌弃归嫌弃,说实话,对方主动和你打招呼你还是蛮开心的——稻草人虽然菜,却也算出名反派了,被对方说很有天赋在反派出道的路上也算是不错的履历。

你被关了起来。

现在你的牢房还不在那些核心罪犯区,而且防护措施也比较欠缺。至少,你现在能看出不下于20种越狱途径——不过鉴于你的实操能力,实际上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种可以实施。

不过没关系,估计等你多越狱几次你的牢房就可以升级了。

一个合格的哥谭反派,必然是要把阿卡姆当家的。

当天晚上,你就发现一只黑漆漆站在了你的牢房前面。

果然来了啊,你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估计在被点出真实身份之后一直坐立难安吧,蝙蝠。

好吧,你自己也发现你的思维模式更接近反派了。

没有办法,毕竟穿越起源之墙的时候你的同理心和人性被烧掉了一部分——这甚至称不上是代价,只是整个世界的知识被灌输到你脑子里之后的正常反应罢了。

蝙蝠侠站在了你的床边。

“有什么事吗?”你懒洋洋的说,“我可没精力和你谈心。”

“不是所有人都是夜行生物的,蝙蝠。”

“你怎么知道的。”蝙蝠没有理会你的抱怨。

“知道什么?”你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哦!你的真实身份是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笑着说。

蝙蝠侠揪住了你的领子,把你狠狠的摁在了墙上。

“回答我的问题!”他吼道。

很好,你感受到这个画面被第二层世界的编辑画下来了。

你的计划有成效了。

“不要打我。”你对蝙蝠侠说,语气中却不带有一点点恐惧,甚至还带着几丝笑意。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胆小如鼠的反派,不是吗?

“如果你打我的话,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揭露出来。”你迎着蝙蝠侠迎面而来的拳风冷静的说。

蝙蝠侠的拳头狠狠的击中了你脸颊左侧的墙壁。

“你可以打晕我,审讯我,我现在无法反抗。”蝙蝠侠离你很近很近,你看着他说,“但是只要你现在打了我,而且没有彻底杀死我。”

“我就会把你的身份揭露出来。”

你再次做出了那个口型。

“蝙蝠侠不杀人,不是吗。”你笑着歪了歪头。

“当然,你可以试着洗脑我,让我失忆。”

“只要你觉得你做得到的话。”

你和蝙蝠侠对视着。你脸上依然带着轻松的笑,而对方每一寸肌肤都压抑着怒火。

最终,蝙蝠侠放开了你的领子,他直起身,问道:

“你是谁?”

------------------------------------------------------------------------------------------------------

关于我明明已经在同时更两篇文但是还是开了新坑。

先放一章试试水看看有没有人看。

义警们并非没有同伴,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大多数时候总是独自行动。

而独自行动的缺点之一,就是在遭到围攻的时刻可能会陷入弱势。

数十把枪对准了红头罩。

“把你的枪放下。”对方说。

红头罩缓缓的蹲下,眼看着就要将手中的枪放下——

这时候,他忽然扔出一个烟雾弹,然后就地一滚将自己隐藏到掩体之后,下一秒,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子弹击穿。

糟糕的是,对方人数众多。

更糟糕的是,他在被围攻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火拼,现在弹药所剩无几。

一颗子弹朝着他的头部袭来,就在他想要躲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猛地提起来。

你朝着对方发射了麻醉气体,然后拎着红...

你朝着对方发射了麻醉气体,然后拎着红头罩飞高了点。

“好久不见,头罩。”你取消了面部的武装,“看起来我帮了你个小忙啊?”

在看到你的脸的瞬间,他明显变得轻松了些。

“我很愿意为此表达感谢。”红头罩说,“但是你能不能换个姿势?”

你现在像拎猫一样拎着他的后颈飞在半空中。

“或许你更喜欢公主抱?”你提议道。

“……当我没说。”

和罗宾告别之后,你又回到了家里。

你忽然不想再继续无所事事的摆烂了。

所以这几天,你一直在研究你的能力。

毫无疑问,你的能力很强,无论是在战斗力方面还是在整活方面都有可取之处。

虽然有很多限制,比如智商不能算能力啊,画下来的东西换马甲会消失啊。

但是这些都不能代表你的能力的真实水平,毕竟你的能力最核心的点就是千变万化的灵活性。

而且,虽然被你画下来的东西并不能保存,但是你在披着马甲的时候用这个世界的资源创造的东西却并不会被一同抹去。

你用红皇后做了一套扫描装置,披着钢铁侠的马甲对其战甲进行了扫描。然后用你在哥谭搞到的各种零件和金属给自己制造了一套装甲。

你没有能力在钢铁侠的战甲设计上进行改动,不过配色和外型你还是稍作改动。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漫威,但是直接披着钢铁战甲还是感觉很奇怪。

这套装甲当然是为了你的吃豆人马甲准备的。

你常用的马甲大多都不缺乏武力值和保命能力——比如说你最常用的哪吒马甲,完全就是个六边形战士,能打能抗——但是这个吃豆人马甲完全是个例外。

这是你在最开始一脸茫然进入了这个世界之后最先使用的马甲,和她同期的火柴人和小黑现在都已经被淘汰掉了。你从来没有指望过这个马甲能够给你带来任何特殊能力,一开始就设置的很是随意。

但是一次次阴差阳错,让这个马甲拥有了不下于哪吒马甲的重要地位,让这个马甲成为了和蝙蝠家交流情报的重要渠道。

而这时候,武力值不足的缺点就显得格外突出。

在想出如何在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先进的装备会暂时弥补这一切。

这几天,你一直在家里练习如何使用这套装甲。

你的第一次实战练手,看起来成果斐然。

你把红头罩放在滴水兽上,然后率先坐下。

红头罩跟着坐了下来,“找我什么事?”他问道。

“就不能是见义勇为吗。”你侧过头看着他。

“你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出来闲逛的人。”他说。

你挑了挑眉,不置于否。

“不会吧……”杰森等了半响也不见你回答,“你真是来帮我的?”

“不完全是,”你懒洋洋的说,“我可是要收取报酬的。”

“?”

“先欠着吧。”你想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逗猫视频,忽然间精神了起来。

你掏出手机,然后插上耳机,将其中一只递给了杰森,然后把另一只自己戴上。

杰森:?

虽然疑惑,但是他还是把耳机接过来戴上了。

戴着同一双耳机,看着同一个手机,你们的身体无可避免的靠的很近,杰森可以感受到你身上装甲散发出的金属冷硬的气息,还有你唯一没有被遮住的脸部柔软的温度。

杰森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往后靠一点摆脱这种窘境,然后这时候,对方忽然找到了那个视频。

你点击了播放。

杰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视频的背景是哥谭。过去的哥谭。

他暂且放下了思绪,看了下去。

他看到老蝙蝠跳上天台,专门摆了个姿势,然后说:

“我是复仇者。我是暗夜骑士。我是蝙蝠侠!”

然后他转过身跳下了天台。

视频结束。

杰森:………………

杰森:????????

杰森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把这个视频重新播放一遍。

但是你的动作比他更快。

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手机收了回来,拿在手里晃了晃。

“蝙蝠侠刚出道时的绝版视频。”确实绝版了,你在找到这个视频之后就把那些野生监控全删掉了,“精彩吧。”

杰森无法否认。

“加个好友?”你循循善诱道,“我发给你。”

红头罩掏出了他的手机。

加完好友之后,红头罩收到了视频,反复播放了几十遍。

一边看一边笑。抖得就像是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笑,你都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真·父慈子笑

红头罩笑完之后也快要天亮了。

红头罩看了看躺在滴水兽上的你,“你不回去吗?”他问道。

“反正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说,“不如看完日出吧。”

红头罩犹豫了下,也跟着躺下。

你们谁也没有说话。

你看着太阳从云雾中一点点挣脱出来,朦胧的照向世界。

哥谭就连日出都显得比其他地方晚一些。

但是白天终究还是会到来。

在太阳彻底越过地平线的那一刻,你偏过头。

“早安。”

杰森没有来得及回话,你就启动了装甲。

你飞向了天空,飞过了云层。

你练习了很久如何操控这个装甲,哪吒马甲也有飞行能力。

但是这是你第一次飞的那么高。

你飞到了哥谭的边境,看着隔壁的大都会。

你伸出手。

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你。

--------------------------------------------------------------------------------------------------------

500fo了,明天双更,顺便今晚开新文庆祝。

*节译

故事从1983年说起,蝙蝠侠357期,杰森作为飞翔的陶德一员正式登场。心知肚明的相似背景,此时的杰森陶德只是一道影子。

不过一年,无限地球危机,一切重新洗牌。1987年蝙蝠侠408期出版,他才以新的背景登场。犯罪巷街童,胆大包天撬走蝙蝠侠车胎,却被好心收养成为罗宾。伴随着这个耳熟能详的故事,杰森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表演,正式拉开序幕。

就在1986年,一部伟大的作品,主流漫画的里程碑,《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轰动了整个漫画产业。它是奠定现代蝙蝠侠基调的关键时刻,从此蝙蝠侠变得沉思而黑暗,孤独地将自己与社会隔绝开,以任何必要暴力手段来实施个人圣战。这本漫画登上了《纽约...

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全新的杰森陶德起源诞生了。此后,罗宾杰森的故事便伴随着读者无休止的质疑与争吵。

小龙虾被替换成了十五岁的小男孩,而这个重大事件,就是谋杀他。投票只持续了36个小时,共有10614人投票,其中5343人赞成杀死他。5271人想让他活下来。72票的差距,却奠定了未来所有蝙蝠侠漫画的发展轨迹。

为什么人们不喜欢杰森陶德?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与众不同。他和蝙蝠侠故事的整体叙述是格格不入的。

并且,虽然漫画里经常会以“罗宾死去”作为噱头,但蝙蝠侠从未真正失去罗宾。蝙蝠侠痛苦地抱着杰森,走向莱斯利医生的诊所。亦或者蝙蝠侠在恐惧毒气中看见杰森的墓碑。事实上,无论多么惊险的时刻都只是虚惊一场,哪怕罗宾真的受伤了,也会恢复过来。

挖掘更深层次的因素,那就得怪罪杰森陶德的起源不够闪闪发光。蝙蝠侠的本色之下,藏着布鲁斯韦恩的特权地位和家财万贯。他打击犯罪的主要努力集中在拯救那些已经非常富有的人的财富上。当然,当你考虑他诞生于大萧条晚期和二战风格的逃避主义幻想时,这是有道理的。对财富的迷恋和幻想是当时的时尚,它为蝙蝠侠的故事提供了一个框架,在现代人看来,这是微妙而明确的阶级主义。

当你把“罪犯”的定义解释为“穷人”时,蝙蝠侠“向所有罪犯开战”的誓言就变得非常邪恶了。由于60年代阵营的影响和波普艺术对漫画影响的挪用,这种阶级主义和对穷人的恐惧开始在漫画叙事中消失。而哥谭的犯罪主要是弱势群体实施的,目的是伤害富人,这一假设直到7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改变,即便如此,这种转变充其量也是渐进的。

毫无疑问,在往后十年里,漫画里并没有充斥多少对杰森陶德死亡的悲伤。那是90年代,超级大男子主义的时代,漫画中充斥着极端场景。只有当编剧需要一个心酸又清醒的时刻反思黑暗骑士和他的盟友时,杰森的鬼魂才会出现。直到漫画新时代的开端,911这样的国家悲剧以及伊拉克阿富汗战争等国际冲突带来了自省,超级英雄的故事不再热衷于肌肉,而且开始转向道德困境,死去的罗宾终于再次被提起。

2002年,JUDDWINICK阅读了《缄默》。他对于缄默是杰森陶德这一事件感到很激动,他认为这十分戏剧,并且“立刻喜欢上了杰森陶德这个角色”。然而,在下一话,真面目被揭穿,这只是泥脸假扮的杰森。这让JW失落无比。也是这时候,他想要去做那件“卑鄙”的事,让杰森陶德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在DC漫画里,死亡很少是永久的。而杰森却真正死去了十六年。他一复活,就把超级英雄本就摇摇欲坠的二元道德观又撕扯了一把。在《身份危机》和《战争游戏》后,这简直是反英雄的狂欢。

是的,他当然是个格格不入的角色,哥谭是个二元对立的城市,所以没人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从罗宾开始,杰森陶德就让所有人头疼。他似乎证实了80年代的那些阶级主义假设,出生底层,最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他又和其他罪犯不同,他没有明确的道德准则和道路。因此他只能根据编剧的需要,被迫在不同故事中扮演不同的性格特点。总有一天编剧会意识到,如果想要保持杰森陶德的核心,那就必须一直无休止地头疼下去。

当他是罗宾时,他既生活在底层小巷里,又生活在韦恩庄园提供的财富中。漫画外的人讨厌他,漫画里的人也对他无可奈何。

当他是反英雄时,将他关进监狱的蝙蝠家族正聚在一起看电影,而在监狱里,他游刃有余地应付那些源源不断的罪犯。正派反派没人喜欢他。

无论是漫画里还是漫画外,都没人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们采用的第一个愚蠢方法是杀死他,第二个愚蠢方法是让他变成糟糕透顶的反派。现在,他们打算用第三种愚蠢的方法,那就是放弃塑造杰森陶德的内核,把他往家庭靠拢。

毫无疑问,杰森陶德身上有着矛盾的吸引力,他就像沉闷湖水上突然掠过的飞鸟,他的经历是一段混乱,颠倒,复杂的历史,反应了阶级焦虑,对差异根深蒂固的恐惧,唯一无可争议的是,他的出现是DC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他会成为永恒,无论是死亡或是再生。

Chapter2

-假释前五年-

第二天,医务室的医生拒绝给威利斯更多苯并类药物(抗焦虑药)。所以他到庭院里去,找到一个因为毒品罪进来的犯人——一个高个儿的白种男人,壮实得像四分卫——对他说,“给我些货。”

安东努斯把威利斯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又慢吞吞地端详着他。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你不是,我想想,只剩五年了吗?怎的现在想嗑药?”

“不关你事,”威利斯干巴巴地说。“你有没有?”

“啊,”安东努斯拉长声音。“行,我知道了。今晚七点来201。”

威利斯走开了。

晚上,他茫然地...

晚上,他茫然地停在房间门口的走道上,看着里面摆成一圈的椅子,半数上坐了人,更多的男人一小群一小群地站在周围,他们都在小声地说着话。威利斯走到其中一群人里,对安东努斯说,“这他妈什么鬼?”

安东努斯耸肩。“互助小组。”

“我不想要什么互助小组,我他妈想要——”

“我不关心你想要什么,”安东努斯不留情面地说。“我不再给人们他们想要的东西了。这就是你能得到的,现在滚过去坐下。”

威利斯再次环视这房间。他想着杰森会说什么(“你要干嘛,逃跑吗?别那么脓包,老爸。”)想着凯瑟琳会说什么(“亲爱的,他们是在帮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想着皮特会说什么(“把嘴闭严实了。反正没人会相信你。”)

他坐下了。

-假释前四年-

安东努斯说,来一个星期试试。然后他说,再来一个月。然后,好几个月过去了。

杰森死去一年了。威利斯还活着。

互助小组的成员们说这就是胜利。威利斯不那么确定。

他一直在想着杰森。当他在监狱厨房帮工的时候。当他在牢房里躺着却睡不着的时候。当暴风雨轰击监狱的屋顶的时候,他想到杰森会跑到窗边,毫无惧意,聚精会神地看风和雨在窗户的另一边狂暴而壮观地肆虐。

-假释前三年-

杰森第二年的忌日过去了。

威利斯在医务室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缠着绷带,全身酸痛,静脉插着输液针。每周都都不情不愿去一次的互助小组的一名成员,辛格,坐在他床边。

“好吧,”威利斯说。他不想要温柔的对待。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停止感受折磨,痛楚,与空洞。他只想要这个。

“你知道的,安东努斯和大家,他们写了请愿信,对吧?”辛格轻声说。“想要这里设置真正的咨询员。”

“我知道,”威利斯说。

“那你知道他们成功了吗?哥谭基金会资助了这个项目,为期五年。你可以报名。跟别人聊聊。”

但不止于此。他还被困在了他的旧公寓里,杰森抬头震惊地看着他,小手捂住脸上的瘀伤。

还有一间更老的公寓。卧室门上了锁,他曾全心全意信任的一个人的声音。

跟外面来的那些穿Polo衫的混蛋聊天不会改善任何事情。但什么也不做更没有什么作用。尝试去死也没有什么作用。

他想着杰森会想要什么。凯瑟琳会想要什么。

然后他决定那就是他想要的。

“好,”威利斯说。

辛格给他一个笑脸。

-假释前两年-

他的咨询员名叫乔治。一个年长的黑人男子,灰色的络腮胡须,友善的声音。他家在罗宾斯维尔,有个小院子,里面养着几只鸡,他们见面时的气氛总是很安详,他如数家珍地跟他讲述小鸡群内部奇妙的联系。

他是威利斯不会害怕的一切,所以这真的起了作用。

威利斯讲了杰森,主要是杰森。也常常提到凯瑟琳,失去他们让他的心如此痛苦。他讲了他自己的母亲,和他从未见过的父亲。

他没有说过皮特的事情。

有时候,他想过乔治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威利斯始终没有勇气说出来。

-假释前一年-

那是午夜时分。威利斯熬夜很晚读书,所以走廊的灯闪动后又彻底熄灭的时候他还醒着。昏暗的应急灯亮了起来。但更多的地方处于阴影笼罩之下。他在黑暗中等待了很久,听着外面的寂静无声。

然后他听到脚步声。沉重的靴子,不属于任何一名狱警。

凯茜(Cathy,可作凯瑟琳Catherine的昵称)离开她的小床,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张望。

“小心,”他低声说。她的一只耳朵向后弹了弹,表明她听到了,但她没挪地方。她小心翼翼,尾巴竖得高高的。

一抹影子掠过门口,朦胧的黑暗中只能看见瞬息而过的人形轮廓。它走过几步,然后停住。转身。陌生的轮廓返回了,走近威利斯的房门。阅读灯勉强提供了足够的亮度,他看见红头盔,皮夹克,和枪套里的四把枪。

那个人在门口蹲了一会。戴着手套的手揉着凯茜的脑袋,她愉悦地咕噜起来。

“当心,”威利斯安静地说。“她咬人。”

“现在囚犯都能养宠物了?”男人问。他搔着凯茜的下巴。她的爪子按在他的手上。

“害虫控制,”威利斯说。他看着男人抚摸凯茜。如果他把她从栏条间拉过去,如果他在威利斯够不到的地方伤害她,那他也什么也做不了。但他只是看着,他从来只是看着。“养她比捕鼠笼便宜。”

“说到害虫,”男人站起身。他听上去很年轻,也很自信。“安东努斯哪去了?他不在他的床上。他们把他单独关起来了?”

“单人监禁早就被取消了,”威利斯说。“好几年前的事。你不知道吗?”

“不在城里,”男人干巴巴地说。

“你找安东努斯做什么?”威利斯问。他看着凯茜嗅闻男人的鞋子,然后转身穿过铁栏,回到猫窝里。他松了口气。

“给他送个礼物。”男人从大腿皮套里抽出一把枪。

威利斯明白了男人的暗示。这甚至称不上暗示。“为什么?”

“听说他一个月后就出狱了。我在清理哥谭的毒品贩卖。包括一些预防性措施。”

“安东努斯在攻读戒毒学学位。他下周期末考试,”威利斯说。“他可能在读书馆学习。”

(考试是上周的事。安东努斯今晚在医务室,他出去时遭了场车祸。)

“他在干啥?”

“攻读学位。”

“为什么?”

“他是个罪犯。”

“喔狗屎,”威利斯说。他翻了个白眼。“黑门监狱的每个人都是罪犯。绝大多数人本来就不想进监狱,一旦出去了,没人还他妈的想回来。”

“操他的安东努斯,”男人咒骂道,愤怒地摇着头。“谁他妈的让他能去读学位?”

“哥谭基金会。”

“哥谭——那个慈善机构?它还在运作?”男人问他。他声音里的某些东西变化了。震惊,抑或不敢置信,威利斯分辨不出来。

“如果你那么不喜欢监狱改革,跟他们说去吧。”威利斯拿起他的电子阅读器,点开屏幕。如果他回去看书,不再理他,也许那男人会离开。

那人又骂了几句,然后不出所料地跺着脚走了。

威利斯一直听着,没有枪响。

第二天,安东努斯来吃早餐,一切如常。没有人提到入侵。

-假释前十个月-

他又来了。灯光熄灭时威利斯又在熬夜看书,脚步声径直朝着他的房门过来。

威利斯最近听到很多新来的犯人的故事,他们为自己在里面而非外面感到异乎寻常的欣慰。他知道了那男人自称红头罩。他在致力于打击,或者说接管毒品交易。必要时,会使用暴力手段。

现在,和上次一样,红头罩停在门口。他跪下抚摸凯茜,她一见他来就跑出去迎接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东西喂她。

“嘿,”威利斯突兀地说。“别给我的猫下毒。”

“不是下毒,是贿赂,”红头罩说。“她叫什么名字?”

威利斯不觉得有必要撒谎。“凯茜。”

红头罩僵住了一会。然后他晃了晃身子。他又喂了猫咪一次,然后小声说,“嗨,凯茜。”

红头罩最后一次拍了拍凯茜的头顶,他站起来。他说,“林平斯基。白种男性,金发,为法尔科内工作。我能送他一发子弹吗?”

“一个有四把枪的大毒枭需要我的许可才能开枪?”威利斯问。

“六把,”红头罩回答他。“可能是因为在决定杀他之前,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念一门‘从火灾中营救儿童’的学位。”

“他正在训练一只服务犬,”威利斯说,“所以,不行,你不能杀他。”

“他们做得很好,”威利斯说。他没有解释更多。红头罩可以自己查清一切。

红头罩跺着脚走了,一路咒骂着。“看在他妈的上帝的份上,我当时就不该——”

--------*--------

林平斯基没死。

不是第一次了,威利斯想知道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鬼事情。

-假释前九个月-

“德拉姆呢?”红头罩问。“他卖毒品给人。”

“你他妈谁啊,条子吗?”威利斯问。“黑人走私毒品又不是死罪。带着你的东西他妈的赶紧给我滚蛋。”

(DealingwhileBlack,没懂什么意思;美国对贩毒罪不判死刑,许多洲连死刑都没有。)

红头罩走了。

-假释前八个月-

“莫兰德,”红头罩说。他的声音比先前更加粗粝。“莫兰德,柯蒂斯·T。”

凯茜从角落的小窝里抬起头来。她轻轻地喵了一声,然后团成一个毛球继续睡觉,对来访者漠不关心。也可能是因为太冷了,不想起床。

威利斯没有那么幸运。他坐起身,两条腿垂在床边,用双手搓了把脸。他努力回想莫兰德干了啥事。好像是关于贪污什么的。他说,“不行。”

“不行?”

“不行。”

“他妈的怎么不行?”红头罩问,听起来蛮生气。“他是个烂透了的人渣。”

“不该由我来教你开枪杀人是不对的,即使他们是人渣,”威利斯疲惫地说。

红头罩抽出他的枪。他举起它,架在门上一根横栏上,枪口直指向他。“我来这里,是为了射杀某人。也许我该杀你,毕竟你他妈的一点用都没有。”

威利斯耸耸肩。

他太累了。互助小组不停地询问他假释后计划怎样生活,乔治也在烦他同样的问题。说实在的,威利斯回答不了他们。

但是,外面……外面意味着他要直面生命中的空洞,因为杰森和凯瑟琳,还有……还有皮特。回到外面意味着他必须要努力填平这些空洞。

但威利斯太累了。所以他说,“来啊,想开枪就开吧。”

“向你开枪,一个废物打手,而不是杀那个人渣?嗯哼,我更愿意这么做,”红头罩说,头盔也挡不住他话里的讥讽意味。他弹开手枪保险。

威利斯站起来。他面对着头罩,隔着四英尺、铁栏杆和一把手枪。他赤着脚,地板冰凉。他举起双手。“来啊?”

他不能看到头罩后面的表情,但对方的肢体语言很清晰。头罩在惊恐地盯着他。

头罩纹丝不动许久。然后他问他,声音里充斥着不敢置信,“什么鬼?你个十足的白痴。你一直都这么有自杀倾向吗?”

威利斯点头。然后耸肩。然后他终于承认了,“从我十岁开始。”

“搞什么?”头罩问,拨回保险,放低枪口。他把手枪收回枪套,然后用力甩了甩手,像是借此抹去拿着它的感觉。“你搞什么?”

威利斯闭嘴不言。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威利斯说。“我只知道杀了他不会解决任何事情。”

红头罩说,“那会解决掉他。那会解决受害者的问题。”

“才怪,那什么也解决不了,”威利斯说。

“那会让他们感觉更安全.”

威利斯摇头。他的声音非常肯定。“那不会。”

“那将阻止他再伤害任何人,”头罩争辩。

威利斯不知道为什么头罩在和他辩论,为什么给威利斯影响他的行动的控制权,毕竟威利斯被锁在牢房里,头罩则自由地在黑门内外穿行。“你不需要为此而杀他。”

“你不懂!”头罩坚持道,语气再次激烈起来。自卫一般。好像这是什么私人的事情。也许真的是。“你对此一无所知!”

威利斯大笑。笑声比他想的要大。那感觉不像笑声。像是别的什么,某种有着尖锐的爪牙的东西,拼命想从他身体里爬出来。

那个死死盘踞在他脑子里的声音,那个在过去三十年里强迫他保持愚蠢的沉默的声音。那声音说,“把嘴闭严实了。反正没人会相信你。”

威利斯听腻了。他宁愿死也不想再听那声音。听从它有什么意义呢?它能救他吗?能救杰森吗?除了保护说出这句话的人,它能给其他任何人任何好处吗?”

威利斯大笑着,他的笑似乎同时震惊到了他们两人。“我不懂?我一无所知?”

他摇头。“孩子,我知道一切。”

“胡说八道,”红头罩嘶嘶地说。

威利斯又动了。他走到门口。他面对着红头罩,两人之间只隔着栏杆,别无他物。他张开嘴,他要告诉红头罩他从未告诉过乔治的那些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互助小组的那些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他的妻子,也从未告诉过他的儿子的那些事情。

他从未允许自己承认的事情。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即使给他威胁的人早就死了。

威利斯最后说。“我的哥哥——”

“你他妈——”红头罩咆哮着。

现在,即使是一个有着六把枪的男人的咆哮也阻止不了他,只要他还没开枪射死他。威利斯说,“当时我十岁,他十五岁——”

红头罩抓住门栏,用力晃动。“他妈的闭嘴!”

威利斯说,“我妈妈在上班。他锁上卧房的门。我还没到青春期。他说我‘漂亮得像个小女孩’——”

“你就不想让他去死吗?”红头罩厉声说。“你就不想让他受苦吗?”

“我不想,”威利斯轻声说。

他说,“他是我哥哥,我信任他。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威利斯思考了一会儿。他意识到了,“我只是想要他成为我以为他是的那个人。那个我可以信赖的人。”

“一直以来,”红头罩愤怒地说,狰狞而惨败,像是被扯破的书页。“一直以来你都知道他是个人渣,而你什么也没做。”

“我该做什么?”威利斯问,这个问题已经纠缠了他几十年,而他仍然没能找到答案。“我那时只是个孩子。我爱他。我依赖他。如果你说着为我好,然后冲进来杀死了他,我不会感谢你。我不会感觉更安全。我仍甘愿死的是我。”

“……从你十岁开始,”头罩的声音从充满正义感的怒火垂落下来,变成某种威利斯无法理解的空洞。“那你为什么没死呢?”

“因为,”威利斯坦诚地说,“我是世界上最懦弱的自杀者。”

“那然后呢?”头罩说。“你没有自杀,然后呢?”

“我长大了。他不再做那事。我假装它从未发生过。我努力遗忘它。”

但遗忘从来没有什么作用,是不是?皮特还是在他身边。他在威利斯被第一次被捕后保释了他,然后是第二次。当法律不允许雇佣一个有前科记录的高中辍学生的时候,是皮特给了他双面人帮的工作。

威利斯还是在听皮特的话。好像他身体里做决定的那部分被冻结了,因为皮特的一句话或一个触碰而无法发声。好像他回到了十岁那年,那扇锁着的门后面,什么都控制不了,什么都选择不了。

然后希拉来了。她是第二个皮特。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他被冻住了。什么也不敢说。等着别人给他做决定。等着一切过去。

威利斯等了很久很久,一切才过去了。

威利斯深吸一口气,对他还能够呼吸感到生气。每一天他都对自己还活着感到生气,自从卧室房门咔哒一声落了锁的那一日开始。对他的无能为力,他的缄口不语,他付出的一切代价感到生气。

他从自己的胸腔内扯出这些话语,交给红头罩,就像一份供品,一份忏悔,一部分永远修补不好的他自己。“我努力遗忘。然后……然后那又发生了。这一次,是我的儿子。你知道在我儿子告诉我之后,我做了什么吗?”

他喘着气。他说,“我打了他一巴掌,要他闭嘴。”

“为什么?”红头罩紧紧抓握着栏杆,用力到手套皮革染上锈渍也全然不顾,他的声音怒火盈天,同时破碎不堪。“那之前你这辈子从没打过他。所以为什么?”

“因为他让我想起来了。因为突然之间我又回去了。然后我打了他。”威利斯咬着牙。他知道这算不上一个理由。但这是他能给出的唯一的解释。“我甚至不知道我打了他,直到他开始哭。然后一切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那是一个闪回症状,”头罩说。他松开了手。他转过脸。“所以你就又放过了你那混蛋兄弟。再一次。”

威利斯闭上眼。“我没有。”

“哈,你他妈当然这么做了。”

“我没有,”威利斯说。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

就是这样。最后一个碎片。

他睁开眼。他等到红头罩看向他,他说,“第二天,我去了帮派。”

他说,“我告诉boss,我看见皮特拿了卧底警察的钱。”

他说,“boss开枪打死了他,他的尸体扔进了海里。”

他喘了一口气。像在燃烧。那些话语,它们在燃烧。

“等下,什么?”红头罩惊愕地说。他的手从栏杆上滑落,垂在身体两侧。“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你想对莫兰德做什么?”威利斯说。他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我都做过了。我复仇了。你知道最糟的是什么吗?”

头罩的呼吸在遮掩下仍然粗重。他问道,“是什么?”

“那什么都解决不了。那之后我没有感觉更安全,”威利斯说。“我的男孩也没有感觉更安全。现在他死了。我的妻子也死了。我的哥哥也死了,因为我。而无论如何努力,我没办法去陪他们。”

红头罩什么也没说。

“我害他被杀死,然后我什么也没有了,”威利斯说。“我一无所有。外面没有人在等我。我选择了复仇,然后他妈的什么也没有改变。”

“所以,别他妈的站在那里告诉我你在让世界变得更好,”他对铁门另一边的男人说。“你只是在用尸体和仇恨填补空洞,我受够了这两个东西。”

威利斯摇了摇头。他退后几步。他累了。他说完了。红头罩愿意的话就他妈的开枪吧。

他转身。他爬回床上,枕头垫在脑袋底下。

红头罩没有开枪,威利斯没有看见他离开。

早上,莫兰德还活着。他的半张脸又青又紫,像是有人把他的脸当成沙袋揍了一夜。

威利斯没有再在黑门监狱看见红头罩。

-假释当天-

辛格说,“恭喜!我明年就出狱了。等出去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最好会帮我的,对吧?”

乔治说,“周五,在我公园大道的办公室见。”

安东努斯在监狱门口迎接威利斯。他开着一辆破旧的本田雅阁,穿着新衣服。他问道,“你想先做什么?”

今天天气很好。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到处转转就好,”威利斯说。“把车窗摇下来。”

-假释后一个月-

夜幕降临了,威利斯爬上防火梯,来到公寓楼的屋顶。他躺在瓦片上,凝视着天空。今晚夜色晴朗,即使在城市灯光的干扰下,他仍然可以看见几枚星星。

很久以来他看不到星星。看不到开阔的天空。很久以来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如今,他想看就看:看途径哥谭飘向海洋的云层;看车站旁摊位上出售的花束;看杰森的墓碑周边生机勃勃的绿色草地。

今夜,他想看星星。

脚步声在屋顶的另一端因为砾石嘎吱作响。威利斯忽视了它,即使那脚步在朝着它的方向移动。

他用余光看见红头罩的头盔,并没有特别惊讶。他没有转头看那个坐在了他旁边的男人。

“你要来杀我吗?”威利斯问,眼睛仍然仰望着头顶的天幕。“以防我回到犯罪的生活里去?”

“这很好,”威利斯说,他是认真的。

红头罩似乎在随口询问,却透露出一种坚决的意味。“自杀的进展怎么样了?”

“暂缓。”威利斯从肚子上抬起一只手,指向上方的天空。“这有一些帮助。”

“这很好,”头罩说。他没有先前那么健谈了,语气越来越谨慎。“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威利斯哼了一声。“你之前可从来没有请求过允许。”

“以前你是个笼子里的听众,”头罩说。“现在,如果我惹你生气,你可以把我从屋顶推下去。”

威利斯笑了笑。“问吧。”

“你哥哥死了之后,”红头罩试探着问。“你用了多久才重新感觉安全?”

威利斯凝视星空。他思索着回答。最后,他说,“在我跟别人谈过之后,我感觉好多了。”

“那是什么时候?”红头罩问道。

“大概九个月前。”

沉默十分沉重。然后,那紧绷感和微妙的气氛逐渐消解,头罩的声音很刺耳,“那天我威胁要杀了你。这他妈怎么会帮到你?”

“你相信了我,”威利斯简单地回答道。

“哦,”红头罩说。然后所有沉疴的东西都似撞击了码头的波浪一般褪去,只余一片回音。“所以你需要两样东西。讲述,和被相信。”

“那是我最大的秘密,是啊,”威利斯说。

他听到一个小小的咔嗒声,视线边沿看见红头罩的动作。他摘下了头罩。他是个白人,胡子刮得很干净,比威利斯预计的更年轻。他躺在威利斯旁边,他们一起看着天空。

“星星很美,”头罩小声说。

他们凝望着夜色与星星。

数分钟过去了。威利斯还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对话。红头罩对莫兰德的愤怒,威利斯自己的故事里的幽灵。他对复仇的渴望。他对解决、修复问题,让一切停下来的渴望。谁都能看出来红头罩有他自己的私人原因。他的内心在焦灼。最后,他会烧死自己。

“如果你说出来,”威利斯最后说,“我会相信你。”

头罩深吸一口气。没有头盔遮掩,他更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更清楚地意识到他有多年轻。如果杰森还活着,他们可能是同岁。

红头罩开口,“我十几岁的时候,遭遇了一些狗屎事情。最后我被绑架了,算是吧。可能被洗了脑。他们要我为他们战斗。为他们杀人。”

他呼吸。威利斯保持了安静,保持倾听,他看着星星。

“我享受杀人,”红头罩说。但他现在回忆着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享受的样子。他在说,像在从胸口拔出一把刀。

“等我终于回到了哥谭,一切都一团糟,”头罩说。“我整个人一团糟。我的家人一直以为我死了。我活着回去了,但他们不喜欢我变成的这副样子。”

“我很生气。现在好些了,但我还在和他们打。用他们教过我的一切。然后……”

红头罩平静地笑着。这不是个好迹象。“然后我发现,我竟然忘记了小时候的所有记忆。直到我遇到莫兰德。这是不是很搞笑?”

“我不觉得,”威利斯回答。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低缓,以安抚头罩的失控。这不太容易。

“我猜也不,”头罩说。他的声音湿漉漉的。“但我被困住了。我脑子里十二年前发生的事情比六个月前的经历更鲜明。我被困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挣脱。”

“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威利斯问,他知道红头罩需要说完他的故事,他仍有未尽之语。

头罩的呼吸浅而快。他说,“我告诉过你了。”

然后头罩说,慢吞吞的,裹挟着不知名的意味,“我十二年前就告诉过你了。”

威利斯皱眉。他努力回想,听着头罩的呼吸声,他的呼吸。

他想到杰森,想到杰森曾经告诉过他,想到杰森八岁的时候,他的呼吸方式和身边的红头罩一模一样:好像那是唯一能让他不至于完全崩溃的东西。因为丧失获得帮助和弥补的希望而崩溃。

现在,威利斯猛地坐起身,动作迅速到脑袋都犯晕,他转过头看向他身边的男人:皮夹克,头罩,空无一物的枪套,还有那黑发,那轮廓深刻的眼睛,左眉上方那一道四岁时磕到咖啡桌脚留下的疤痕。

坐在他身边的人,是杰森。曲着腿,双臂抱住膝盖的这个人,是杰森。是杰森在对他说,“直到上次,我才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一直都相信我。”

威利斯紧紧掐住胸口,以免屈服于伸出双手的冲动。他想摸摸他。他想知道他面前的是不是真的,因为这肯定是一场梦。

他的手收在胸前,上次他们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杰森八岁,威利斯三十岁,而威利斯的反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并伤害了他自己的儿子。

威利斯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杰森,他也已经不再是了。

这是真的。他能感受到腿下的瓦砾。他能闻到下面街道飘来的汽车尾气。他能听到心脏在耳边砰砰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像是在恐惧,但他知道不是。

威利斯吞咽下喉咙里的肿块,然后他嘶哑地说,“我相信你。”

杰森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我不该打你,”威利斯说。他还有好多话想说,他曾以为再也没机会说了,他曾以为再也没有人能听。

“操他的是不该,”杰森说。“我也不该拿枪指着你。”

威利斯看着他,想起枪套、六把枪、打开的保险和杰森轻松不以为意的模样。

他想着,‘绑架’。他想着,‘被判死亡’。他想着,‘洗脑’。

他想着,‘他们不喜欢我变成的这副样子’。

但杰森活下来了。

看上去有一件事威利斯是对的。布鲁斯·韦恩是个天杀的混账。

“你……”威利斯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问的权力。“你还好吗?”

“不好,”杰森说。他没有笑。他仰起头,凝望着星星。他没有看威利斯,然后他说,“回来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一切都糟透了,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吃过了吗?”威利斯问。他也只能给他这个了。

杰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满脑子是泡发了的麦片和烤焦的奶酪。“你又不会做饭。”

“监狱厨房干了六年活,”威利斯说。没有压力,没有催促,没有命令,他说,“下楼来。跟凯茜打声招呼。”

杰森摇头。“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给一只猫……妈妈的名字。”

“不是我取的,养她之前就已经是这个名字了。这是我选了她的原因,”威利斯说。他停顿一下。他说,“你知道的,妈妈很爱你。”

杰森站起身,可能是为了暂时藏起他的脸。“别说了。”

他向威利斯伸出手。威利斯抓住他。杰森把他拽起来。

杰森比他还高了。

自入狱起,威利斯从来没哭过。也许上次流泪还是他十岁的时候。他想也许他需要哭一场。他想也许这是治疗的下一个步骤。

“好了,”杰森说,“晚饭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行,”威利斯说,哽咽着。

他的眼睛模糊了。

他抽了抽鼻子,抬起手。

杰森说,“别拿袖口擤鼻子,上帝啊,老爸。”

CodeofSilence

byJHSC

//37544509

Part1ofCodeofSilence

共两章。

Summary:

威利斯·陶德没有死在监狱里。最终,这改变了些什么。

Chapter1

而你说不出口

因为你永远沉默

你从不释放怒火

总是压抑无从处理

这是否令人疯狂

一辈子保持沉默

多少话语积压在心里

-比利·...

-比利·乔尔,《CodeofSilence》

-假释前十二年-

事实上,威利斯今晚根本没打算活下来。

两个星期前,他一巴掌扇在杰森脸上,力气大到孩子的左眼和整整半张脸都淤黑肿起。

两个星期前,他终于找到了胆子,告诉双面人是谁向条子泄了密。

他知道一件事,双面人会给所有因为给他干活死掉的帮派成员赔偿一笔现金——几千块,甚至更多。所以当警察出现的时候,威利斯没有跑走,他冲向子弹呼啸的交战中心。

没跑几步,一个披着斗篷的漆黑影子打晕了他。

他醒来,在拘留室里,痛失良机。

“杰森怎么样?”威利斯每周都问她。

每一周,凯瑟琳给他一小片杰森:他第一次自己做了芝士三明治。他的老师说他的阅读能力堪比九年级生。他这个月又长高了一英寸半。

这些碎片构成一个谜团,威斯利在心里面把它们慢慢地、安静地拼凑起来。

他希望,也许,这能让他描绘出一个足够清晰的图像,也许这能让他在下次见面时认出他的男孩。

每周,从无例外,凯瑟琳来一次黑门监狱。每周,从无例外,威利斯和她隔着一面玻璃相见。每周,他们花三十分钟别的什么也不做。只是说话。

杰森从没一起来。威利斯可以怪他。威利斯可以生他的气。可以让凯瑟琳传达他恶毒的责骂,可以威胁他,命令他,可以为他竟敢不来而惩罚杰森,为她竟敢允许他不来而惩罚凯瑟琳。威利斯可以这么做。有几次,他心情特别糟的时候,他差点就这么做了。那很简单,把他所有的愧疚和自我厌恶和怒火全部发泄在他的孩子身上。在他孩子的肩膀上加荷责备的重量,让他的孩子分担他的痛苦。

威利斯想着杰森脸上青紫的淤痕。那不算什么大伤,想来早已痊愈。但伤害不能痊愈,威利斯完全不能因为杰森不愿来而责怪他。

-假释前十一年-

但是那个星期天和以往没有一丝一毫不同。凯瑟琳来了,浑身疲惫,一脸病容,而和过去三个月里每次见面一样,威利斯没有问她怎么了。

他害怕听到回答。他什么也做不了,说不了,改变不了。他在里面,而凯瑟琳才是那个身处外面世界的人,照料她自己和他们的孩子,处理他被迫离开而在他们的生活里遗留的空洞。

他没有问。

下一个星期天,她没来。

凯瑟琳没有来,没有她完美的妆容,没有她拉直的长发,没有笼在瘦削肩膀上她最好的衬衫。

然后他说。他说。

威利斯安静地听着,他没有问,他没有问,他没有问。

然后那社区工作员说,“我们找不到你儿子,杰森。”

威利斯问了,“什么?”

威利斯问了,“你们怎么能搞丢他?”

威利斯问了,“你他妈的是什么狗屎机构连他妈的一个九岁的孩子都他妈的找不到?”

“我理解,”那社区工作员说。一遍又一遍,他说。他理解,他理解。

“杰森有没有可能去找了别人?他的生母之类的?”

“不,”威利斯不假思索。“凯瑟琳是他的母亲。凯瑟琳是他所知的唯一的母亲。你别想跟他瞎说。”

“我理解了。但有没有可能——”

威利斯摇头。“她早就离开了。”

“那你的哥哥,彼得(Peter)呢?杰森会不会去找他了?”

他吞咽了一下。又一下。那社区工作员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我理解了,”那社区工作员说。

“我为你失去了他们感到遗憾,”那社区工作员说。

“可不是,”威利斯回答。

他在医务室待了两个月,他没有死。

-假释前九年-

“有人要见你,”狱警说,警棍敲在威利斯面前的桌子上。“外面的社区工作员。动动你的屁股。”

威利斯看着他,慢慢地眨了下眼。又一下。他说,“一个他妈的什么?”

警卫挥了挥他的棍子。这次不是向着桌面。

威利斯没什么力气地窝进椅子里,这是他两年来头一次坐到这面强化玻璃后面,已经两年了吗。对面的是另一个该死的白人男性,穿着另一件该死的Polo衫。

“陶德先生,”那家伙说。“你的儿子,杰森,已经被找到了,目前在寄养体系中。”

威利斯立刻坐直了身体,如此之快以至于椅子都向前带了一点,然后他扒着面前的柜台,问,“他还活着?杰森还活着?”

“是的,并且非常健康,”那社区工作员说,点着头。

杰森还活着。杰森很安全。杰森很安全。

社区工作员似乎明白威利斯想说什么。“他现在很安全,他表示他愿意和当下他所在的寄养家庭一直在一起生活。”

“好,好,”威利斯说。“那很好。”

“那导致了我来这里的另一个原因,”那家伙说,态度粗暴,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是什么?”

“考虑到杰森的年龄和你剩余的刑期,司法要求终结你的监护权。”

“什么意思?”威利斯问。“对杰森来说。这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将开启将他的监护权移交给他的寄养家庭的进程。”

“那些人是谁?”威利斯问。

“我不能告诉你——”

“我没问他们的名字,”威利斯打断他。“我想问——他们是好人吗?他们安全吗?你他妈的能肯定以及确定他们不会伤害他吗?他受的伤已经够多了,他不需要更多那些狗屎事情。”

穿着Polo衫的男人努力表现得令人安心。他没做到。“我向你保证,这个家庭已经被彻底地审查过。杰森将会是他们的二子,他没有抱怨过——”

“孩子不会抱怨!”威利斯咆哮。迎上社区工作员诧异的表情,他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孩子不会抱怨。你他妈的得对你的工作更用点心,不能把我孩子的安全全部寄托在他没有抱怨过。”

“我理解了,陶德先生。”又是这句话。“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我们的审查是非常彻底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家庭已经被非常充分地审查过了。那房子里没有秘密。”

威利斯抹了把脸。审查过。没有秘密。当然,好吧。也许他们是对的。奇迹有时发生,即使是在哥谭。“那接下来呢?你需要我做什么?”

威利斯坐着,思考,想着哥谭的社区服务,福利系统,还有小孩子们能拥有被领养的机会是多么、多么困难。他们是多么、多么容易被伤害。然后他说,“我想见杰森。”

社区工作员轻轻皱眉。

“他还是不愿来看我,是不是?”威利斯安静地问。社区工作员摇头。威利斯继续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你的工作完美无缺并且对杰森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杰森还是我的孩子。我想听他亲口说他认为他的新住处是安全的。”

“这完全——”

威利斯一掌拍在前面的柜台上,Polo衫闭了嘴。“我想听杰森说。如果他说他感觉很安全,那很好。终结我的权力。但如果他不觉得安全,那我就得一直跟你纠缠到我的孩子认为他的声音被听见了。你明白了吗?”

沉默延续了很久,只有低低的呼吸的声音。然后,“是啊。嗨。”

威利斯感到自己鼻息颤抖。“杰森,宝贝——”

“——别那么叫我,”杰森尖锐地说。他的声音更成熟了。更愤怒了。好吧,他合该愤怒。

“好的,”威利斯轻柔地说,不想和他争执。“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很好。”

“你——”

“你干嘛要关心?”杰森问他,他的声音粗哑。痛苦。“我在街头流浪的时候你没关心过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你也没关心过,你现在想关心什么?”

威利斯闭上眼睛,对抗着那些问题招致的疼痛。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来不知道。

他努力了。他说,“妈妈的事我很抱歉。”

“随便吧,”杰森说。对边传来抽鼻子的声音。

“别拿袖口擤鼻子,”威利斯说,出于一种多年以前的条件反射,他想给自己一巴掌。

杰森又吸了吸鼻子。“闭嘴。我有手帕。我有三条手帕呢。”

“那些新的人,”威利斯缓慢并小心地说,“那些给了你手帕的人。他们对你好吗?”

“是啊,我当然偷听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傻瓜吗?”

另一边和杰森说话的人没有对他大喊大叫,没有像威利斯那样对他生气。就他听到的,那像是笑声。

“杰森,等等,”威斯利说。恳求。

“就像告诉了你?”杰森问他。满是怒火。恐惧。伤心。他合该如此。

“我只是……我只想你能觉得安全。”威利斯说。

杰森嗤笑一声,威利斯不能为此责怪他。“随便你。我们了事了没?”

“是的,”威利斯说。

通话结束了。

-假释前七年-

一项威利斯从未听闻过的慈善活动免费为黑门监狱里的每一个囚犯提供电子书阅读器。

黑门监狱先前也有几个。但不免费,只供租用,每页五美分。威利斯没那钱,所以从没想过用它。

哥谭基金会提供全新的设备,还有图书馆借阅码和不限额借阅量。

威利斯带着他的电子阅读器,在庭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他想看一看凯瑟琳提过的杰森喜欢的几本书。

但他的手指游移在搜索栏上。颤抖着。手指紧握成拳,然后松开,他用食指点进窗口。

他搜索儿童心理学。

他搜索虐待儿童。

他搜索创伤。

然后他读起来。

“我妈妈是谁?”线路对面的声音问他。年轻。粗暴。全然怒火和悲伤。

“我妈妈是谁?”杰森再次问道。“我找到了我的出生证明,但是上面的名字被你划掉了。那个人是谁?”

“凯瑟琳就是你妈妈,”威利斯说。他闭上眼,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她不是!”杰森说。“你骗了我!她也骗了我!她不是我妈妈现在我要知道谁才是!”

“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威利斯问。他想到一种可能——血,血样,供体匹配。“你是……你得病了?”

“凯瑟琳就是你——”

“别再对我撒谎了!”

“杰森!”威利斯说,抬高了声音让杰森听他说。“凯瑟琳是你妈妈。她养大了你。她爱你。她教会你你所知的一切。你不——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杰森抽着鼻子,威利斯说,“别拿袖口擤——”杰森嚷道,“他妈的别教我该怎么做!”

然后他们都不说话了。

只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然后杰森变了语气,像是他的希望与他的心全都破碎了,因为威利斯,“你不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你不会想知道的,杰森,”威利斯说。“对不起。”

“有人要见你,”狱警说,警棍敲在威利斯面前的桌子上。

“谁?”威利斯问,慢吞吞地站起来。

警卫挥了挥他的棍子。这次不是向着桌面。“动动你的屁股。”

以往他去的会见室只是个小房间,用玻璃墙隔开,满满当当挤着十五个囚犯。狱警没带他去那儿。新地方是个单人间,桌子固定在地板上,前后面对面放着两把椅子。很快,威利斯也被固定在桌子边。

然后门开了,布鲁斯·韦恩走进来。

威利斯眨眨眼。又眨一下。他瞅着狱警和韦恩,韦恩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韦恩看向狱警,向着门口抬了下下巴。

狱警离开了。

韦恩转头看向威利斯。他似乎在竭力自持。突然之间,他看上去很疲惫。更像是一个人类。

“什么事?”威利斯问。

“三年前,我正式收养了杰森,”韦恩的声音不大。“三天前,杰森离家出走了。”

威利斯把手掌摊开按在桌面上,因为他很想给那坐着的男人一巴掌,但他够不到他,只会把自己扭伤。

“你他妈是个韦恩而你现在告诉我你该死的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找不到?”

韦恩的表情好像他吞了一大口酸东西。他不适合这种苦涩的表情。“我想他在寻找他的生母。”

威利斯错愕地把手从桌面上抬起来,盖在脸上。

“为什么,”他尽可能平静地问道,“杰森突然间这么想要找他的生母?”

“我认为他是在追寻他最后的家庭关系。”

“你收养了他。你应该成为他的家庭关系,”威利斯说,韦恩不吭声,“这他妈就是我终结监护权的意义之所在——这样你就能把他带入你的家庭中。我以为、也本该是这样的,所以他妈的究竟为什么他还要去找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鉴于你就在这儿?”

“呃,是这样的,”韦恩调整了一下他的位置。“近些日子来,杰森在经历某种……青少年叛逆期。他觉得我还不够好。”

“然后你就信了?”威利斯问。

“是的,因为他就是这么说的。”

“他冲你大喊大叫,于是你就全盘接受,”威利斯说,震惊、沮丧,并且并不惊讶。“你管这个叫青少年叛逆期?你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是什么吗?”

“如果不是叛逆期,那它是什么?”韦恩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这就是那个收养了杰森的蠢货。这就是那所谓的充分规训并审查过的监护人。操他的。威利斯对他摇头。

“这他妈是创伤后反应,你个废物。看看那孩子曾经的生活。”威利斯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下去。“他的父亲在蹲监狱。他的母亲死了。他在街道上孤身流浪好几年。他被凌辱和该死地被性侵过,而你就他妈的以为那是青少年叛逆期?”

他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问道,“你他妈的是有什么毛病?”

韦恩的眼睛变得锋利。那怪物浮出表面。突然之间威利斯感觉像是被狮子盯住的瞪羚。他感觉不好。

“性侵,”韦恩说。“是我理解的那个——”

威利斯用一个手势打断了他。所有他能说的只有,“是的。”

“被一个成年男性?”韦恩问。

威利斯短促地点头。

韦恩叹气,用手搓了把脸。“那……那会给最近的一些事情非常不同的解释。

威利斯挪了挪屁股。他不喜欢韦恩。他有时不像个拥有人类基本同理心的人。

“虽然我很高兴能清楚这件事,”韦恩沉默了一会后开口,“但事实是,杰森已经去找他的生母了。我认为他设法确认了她的身份。”

“我没告诉他,”威利斯说。他从没打算过告诉杰森,甚至从没想让杰森知道他的母亲并非他的生母。

“我知道,”韦恩说,“但为了找到杰森,我需要你告诉我她是谁。”

威利斯深深地吸气,然后慢慢呼出去。“她的名字是希拉·海伍德。她是个医生。但不是个好人。”

“如果杰森在我之前找到了她,他会是安全的吗?”韦恩问。

这个问题很简单。但不容易回答。威利斯努力组织语言。

“我们分开的几个月后,希拉来哥谭找我。”他缓了一下,让自己冷静到能够继续说下去。“她把杰森放在一个篮子里,尿布好几天没换了。”

威利斯看着韦恩。直视他的双眼。用他最严肃的语气说道:“她说如果我不想要他,她就把他扔到满是垃圾的哥谭河里。所以他妈的不,和她在一起他不安全。”

韦恩站起来,扣上他西装外套的扣子。“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等杰森回到家里我会通知你的。”

-------*--------

自与韦恩见面的十分钟之后的一整个星期里,威利斯没有听到杰森的一点消息。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被忘在了一边,还是更糟的情况。

他把话筒举到耳边,心跳在喉咙里擂动。“韦恩?”

“陶德先生,”韦恩说,声音破碎,威利斯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希拉是个什么人。他知道那沉默意味着什么。

“杰森死了,是不是?”他问道,挥散空洞的空气。他的声音像湿水泥。他逃不了。

“是的,”韦恩说。他不再是一头狮子。不再是一个蠢货。只是另一个心碎的父亲。“他在——”

威利斯打断他。“停下。我不想听细节。”

“我很抱歉,”韦恩说。

“我知道,”威利斯说不出别的了。

他转身看着狱警。他说,“我没力气打人。所以直接跳到结果……给我一枪,求你。”

“抱歉,陶德,”警卫说,甚至没碰枪套。

威利斯叹息一声。自从黑门监狱开始招收有前科的人来做狱警之后,对囚犯的暴力行径大幅减少。一般而言,威利斯会对此感激。今天,他恨这一点。

狱警没有给他一枪,他抓着威利斯的手臂穿过迷宫般的走道来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给了他一针劳拉西泮(抗焦虑和安眠药)。这一晚他睡在医务室,他没有死。

THE END
1.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拉布拉多寻回犬:这种犬种性格温顺,对儿童友好,健康问题较少,适合作为家庭宠物。 腊肠犬:腊肠犬体型小,活泼可爱,对生活空间的要求不高,是经济型家庭的好选择。 梗类犬种:如约克夏梗和西高地白梗等小型梗类,不仅外形可爱,而且护理简单,适合预算有限的家庭。 https://www.360doc.cn/article/9889994_1112231598.html
2.建议穷人养的10种宠物狗穷人养狗注重...来自黄河新流域【建议穷人养的10种宠物狗】穷人养狗注重价廉,不挑食,忠诚,皮实(少生病),主要有以下10种:中华田园犬、巴哥犬、德国牧羊犬、泰迪、金毛、柴犬、拉布拉多、腊肠犬、迷你杜宾犬、吉娃娃等。1、中华田园犬中华田园犬作为本土品种,常被称为土狗,日常生活中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就能生存得很好。https://weibo.com/6421771934/M8uth8xx4
3.养宠?不建议穷人养的5种小型犬盘点!如果你想养一只可爱的小狗狗,但是经济并没有那么宽裕,那么下面这5种一定不要考虑:1.博美犬:纯种博美,不管英系美系还是哈多利系丽,价格都比较高。且博美有个外号叫做"狗中林黛玉",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容易生病,尤其是皮肤病。2.比熊犬:小比熊的https://m.dianping.com/ugcdetail/298239146?sceneType=0&bizType=29&msource=baiduappugc
1.十大适合穷人养的狗狗平民适合养什么狗便宜又好养的10种狗10 腊肠犬 0 十大适合穷人养的狗狗榜中榜,CNPP小编主要依据犬种价格/饲养难易程度并综合参考互联网相关排行榜/榜单进行推荐,如有疑问,欢迎在末尾评论/批评指正。为我喜欢的投票>> 本榜单仅供参考使用,如果对于该榜单您有更好的建议,请 推荐入榜/提交>> 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 01 中华田园犬 65596 0 不挑...https://m.maigoo.com/top/426921.html
2.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养什么宠物狗好养又干净现在有很多人都喜欢养狗,觉得养狗的费用太高了,负担不起,还是放弃养了。但是今天小编给大家介绍一下,适合穷养的几种狗狗,不用花很多钱,越养越香! 1、中华田园犬 性格:沉稳、忠诚、独立 中华田园犬,我们称之为“土狗”,以前在农村居多,不过现在也很多人把中华田园犬当做宠物狗饲养。 https://tianyuu.com/article/detail/id/48197.html
3.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博美,穷人养宠物狗宠物狗大家好,今天小编关注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就是关于穷人养宠物狗的问题,于是小编就整理了3个相关介绍穷人养宠物狗的解答,让我们一起看看吧。 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博美? 1、十大便宜好养的小型犬:泰迪泰迪是所有小型犬中最好养的品种,便宜好养的小型犬之一。它们很聪明,没有体味,也不掉毛,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吃...https://www.jydogs.com/post/141909.html
4.便宜又好养的宠物狗有哪些(建议新手和穷人养的10种狗)巴哥是体贴,可爱的小型犬种,不需要运动或经常整理背毛,但需要同伴。这种狗爱干净,绝不在吃饭、睡觉的角落排泄,甚至会先挖个洞再大、小便,之后仍不忘用后腿扒土掩盖,价格还很便宜。这些都成为巴哥广受喜爱的原因。 3、泰迪 价格:800—1000元 推荐理由: ...https://www.hunzishuo.com/ggbk/616.html
5....不合的生肖是哪个,婚姻属羊爱情羊人易订阅(什么属相不适合养狗)什么宠物狗便宜又好养(建议穷人养的10种宠物)-第23张图片-51乐学网 5、养狗最旺的三个生肖 “属狗的不招聘”用人唯才还是唯生肖,属相星座易订阅,如真要看生肖又岂有拒绝属狗者之理。也有因为老板喜欢生肖属猪的听说属猪的生肖最旺结果全的员工都是同一个属相都是属猪的。这种现象令人哭笑不得。因为这会导...https://www.01973.com/taluo/3632.html
6.\\「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养狗总的来说是比较治愈的,但并不是所有狗都适合新手饲养,一定要做足功课,优缺点都得了解清楚。 比如说下面这3种狗,并不推荐你养,为什么?因为买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说的就是它们,可以说谁养谁崩溃了! 1、哈士奇 称霸狗界的王者,要问它是什么王?当然是拆家大王了!性格神经质,经常不按套路出牌,每天都在...https://www.sqketj.cn/2023/shengwuzixun/041310870.html
7.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爱宠网建议穷人养的10种狗 每个人的经济状况都不同,所以不能给出一个普遍的建议,但是以下几种狗可能适合穷人养: 拉布拉多:它们通常非常温顺,需要的运动量也不是很大,吃的也不是很多。 哈士奇:它们体型不大,需要的运动量也不大,吃的也不是很多。 博美犬:它们体型很小,需要的运动量也不大,吃的也不是很多。https://www.lovepet.cn/ask/19919.html
8.建议穷人养的10种便宜宠物建议穷人养的10种便宜宠物 建议穷人养的十种宠物,小狗可以开门,就养一个中华田园犬,就是咱们经常说的八八小狗,而且还不需要给它买狗粮有点剩菜剩饭,就能很开心,第二种就是小猪,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养一年还可以卖掉,而且还能挣俩钱,再其次就是白色羽毛的小鸡,也叫白羽鸡,养大之后就可以做菜吃,荷兰猪,娃娃鱼小...https://chanshi123.com/dog/3337
9.适合背着父母偷养的宠物(穷人推荐10种便宜宠物)–月蓝宠物网今天给大家分享约10种适合背着父母偷养的廉价宠物,推荐穷人饲养。 以下是小编对这个问题的总结。 让我们来看看。 本文内容导航: 适合背着父母偷养的迷你宠物 饲养时粘人且安静的小宠物。 一般包括猫、狗、仓鼠、龙猫、蜥蜴等。其中比较粘人的猫种有东方猫、折耳猫、卷毛猫、美国短毛猫、英国短毛猫、暹罗猫、波...https://www.778sjdhfg.cn/2023/09/15/%E9%80%82%E5%90%88%E8%83%8C%E7%9D%80%E7%88%B6%E6%AF%8D%E5%81%B7%E5%85%BB%E7%9A%84%E5%AE%A0%E7%89%A9%EF%BC%88%E7%A9%B7%E4%BA%BA%E6%8E%A8%E8%8D%9010%E7%A7%8D%E4%BE%BF%E5%AE%9C%E5%AE%A0%E7%89%A9%EF%BC%89/
10.小区宠物狗集体毒死案件保安罪行引社会关注事情是这样开始的,小区内有几个养狗家庭,他们对自己的宠物极为细心照料。这些狗狗成为了小区中的一部分,不仅给主人带来了快乐,也让其他居民看到了一种爱与责任。但就在一天深夜,小李趁人不注意,将含有剧毒的食物放置于各个养狗家庭附近。一时间,这些忠诚的小生命因吃到了致命之物而陷入绝望,最终全部丧生。 https://www.gkklenewvt.cn/shui-zu-chong-wu/178372.html
11.喝了益生菌变得暴躁?胃酸过多可以吃益生菌吗益生菌功效饲养了狗狗一定要定期帮狗狗打疫苗,这样不仅能保障自己的健康,还能狗狗患上狂犬,所以养狗了,这个钱不能省! 在带狗狗打疫苗后,狗狗的可能会有所下降,而力也会较差一点,这个时候很容易出现肠胃方面的问题。建议给狗狗喂点益生菌,可以提高力。 带狗狗外出运动的时候,尽量避免到脏乱差的地方溜达,也尽量少接触犬,避免...https://www.xingfunancun.com/152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