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工具人·盆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边是热辣的毛肚火锅的红汤卤,一边是菊花火锅的清汤卤
那喷腾的热气,那翻滚的汤汁,喷香的气味没有一个不刺激着味蕾,可所谓十里飘香
我坐在父上与兔子两人的对面,自从他两在一起之后就天天当着我的面撒狗粮,甚至在我不吃的时候就硬塞,令我很是卑微
只见兔子那家伙把火锅料捞出放至在父上的碗中,嘴里还不断嘱咐:“傻贼鹰,小心烫”
父上大人望着碗中堆成山一般高的食物僵了僵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咳咳...那个...我想吃虾”话音刚落,兔子就开始使用了剥虾技能
“亲,我喂你~”
“喂...
“喂喂,旁边还有人啊!别...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都是自己人”说着,兔子光明正大的将我碗中的虾捞了过去
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煮熟的鸭子飞到了父上的嘴边
我:你礼貌吗
“你说对不对啊,脚盆鸡”
“是鹤啦!而且,谁跟你是自...”不祥的预感倏地由然而生,我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明显的杀气,看向兔子那边,他那阴沉的脸上只剩下一双发亮的血色之瞳,如荆棘丛中的一团火,杀气弥漫开来,化作黑色触手蠕动着渐渐朝我裘来
这令我想起了侵华战争被支配的恐惧,此刻只感到背后发凉,咽了咽口水,将未说完的话语咽下了腹,随后擦拭着头上渗出的冷汗:“啊啊对对对,自己人,自己人,哈哈哈...”
边说边冲他露出了一个虚伪的微笑
(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兔子,瓦达西跟你势不两立!
晚上,我愣是被隔壁传出来的叫声硬生生从梦中回到现实
“兔子…慢点,要坏了...呜......”
我: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点!!!(来自单身狗的抱怨)
part2
“兔鹰恋情爆光,官方认证,接下来播放记者拍到的现场求婚记录”电视机再次播到了这则新闻,我都不知听了多少遍了,甚至能把内容背得一字不落
“你愿意与我结婚吗?”
“我愿意”
我精分一般跟着播报的内容同时出口,后又一脸不屑的换了个频道
“兔鹰恋情曝光,官方...”
“兔鹰恋情...”
“兔鹰...”
“兔...”
没想到连换几个频道都是如此,这使我越来越不耐烦,暴躁地将遥控器一扔,瘫倒在沙发上
于是我脑抽一般的想出门看看兔子与父上正在干些什么
part3
我接连奔波过电影院、酒馆、图书馆、最后终是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他们
餐厅内兔子与父上正吃着西餐,甚至还有说有笑的谈话
我溜进了餐厅,点了杯饮料就找了个较偏僻的位置坐下,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细心的我发现他们竟只有一个杯子,而兔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父上,接下来的行为令我刚吸入口中的饮料喷了出来
他跟父上间接接吻了,一看就是父上被迫的
他跟父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了,一看就是父上被迫的
父上脸红了,一看就是父上被…被灌药了
我猛吸一口饮料,见兔子那宠溺的神情更加气愤了,但现在又不能把这份怒火发泄出来,只有深深的埋在心里,使劲的喝着饮料
他两离开之时,父上大人双腿一软,打了个踉跄后被兔子搂住了腰
“我扶你啊亲”
“…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父上的脸瞬间出现一片绯红,结果这个流氓兔竟占着便宜将父上大人直接一个公主抱走出了五星极餐厅,周围的人直呼男友力MAX,而我却只能捂着胸口默默流泪
我终是领悟到了这就是单身狗的痛苦
饮料瞬间变得苦涩了不少呢
part4
我尾随着他们,可以隐约听到他两的对话——
“腰还疼么?”
“嗯…要不是你昨晚那么用力我也不至于……”父上小声嘀咕着,后面的几个字声响如蚊呐,嫌弃地撇过头避开兔子的再度亲吻
“这是在大街上,别乱来”谁料兔子将父上抵在街道上的一根水泥柱上,低声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现在也可以”未等父上回话,兔子就堵住了他的唇瓣,未尽的言语淹没在这霸道的吻之中
激烈的一阵缠绵啃咬后,兔子才恋恋不舍得松开了父上的唇,一条悬挂的银丝就是刚刚接吻的最好证明
我见此景,在心中默默的欲哭无泪:这狗粮真好吃
话说我这是为什么要自寻苦吃啊喂!!!
算了,既然这样选择了,就要进行到底
part5
两人继续闲逛着,父上掏出了棒棒糖塞入口中,兔子见状,忙问:“什么味的?”
“...草莓”
“我也要吃~”兔子凑上前撒娇着将脸与父上大人贴贴
“这是最后一个了”父上满脸写着抗拒地推着兔子好不容易才拉开了段距离
兔子勾起唇角,笑容浅淡如菊,透出一抹浮生若梦的梦幻般色彩。这笑容又显得如此的云淡风轻,不染一丝尘埃
他冲面前人深情一笑,随后握住父上的手,趁父上还未反应过来就转而塞入自己的口中
“!”只见父上瞳孔骤缩,双颊霎那间便绯红至极,耳根也随之染上了一层红晕:“那那那可是我吃过的啊!”
“你是想说间接接吻吗?我把你全身上下都吻遍了,这有什么”
于是,两人开启了打情骂俏的快乐时光
此时,我——卑微的单身人士受到了1万点暴击
是的,某些人快乐着,而某些人却只能在卑微的角落里吃着狗粮
part6
经历了狗粮的洗礼,我表示真的再也吃不下了,一回到家里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此时已是18:30,天色渐晚,望向天边,落日只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葡萄色般的黄昏沿着天际渐渐笼罩过万千房屋
太阳似榨过汁的葡萄紫,夹杂着勃艮第红
黄昏是此岸,是破晓前最飘逸的伏笔;黄昏是彼岸,是破灭前最惬意的结局。此岸,彼岸,连接起来,便是整个人生。笑叹红尘,东边,谁在为谁谱着歌;西边,依旧黄昏,烟云而过
“我跟你母上在忙”兔子故意这么说着
估计我真的应该要改口叫母上大人了
,懂的都懂;
请务必看完预警,拜托了。
"We'renotinlove,wesharenostory.
Justsomethinginyoureyes."
-受了些影响,决定轻轻地撒一把土
-烂俗穿越,悬疑风彻底消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仰头望天)
兔子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恍惚中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支离破碎,但透着很明显的熟悉感。
——布置得温馨舒适的客厅里,他陷在沙发里昏昏欲睡。有人为他盖上了一张薄毯,动作轻柔。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目光在对方鲜红色的眼眸上停留一瞬,旋即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气氛难得和谐的休息区里,他趴在小桌上挨个数面前的那颗草莓上一共有多少籽。有人挑起了一个关于追求的话题:“如果我们可以任意构建另一个世界,你们希望哪里出现什么呢?”不少的声音做了回答,兔子听见自己也嘟囔了一句:“自带庭院的...
——气氛难得和谐的休息区里,他趴在小桌上挨个数面前的那颗草莓上一共有多少籽。有人挑起了一个关于追求的话题:“如果我们可以任意构建另一个世界,你们希望哪里出现什么呢?”不少的声音做了回答,兔子听见自己也嘟囔了一句:“自带庭院的三层中式小楼。”
——集体办公室里,他向所有人都发了一份表格,同时提醒道:“上面的内容好好填,这些都会成为项目的参考数据。”
——会议室里地大家面色凝重。一片静默声中他从容起身:“我来吧。”
他微微低头环视了一遍在座各位各异的表情。那一张张脸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越来越不真实。目光所见的一切事物都开始扭曲,最后归寂于一片流动的黑暗。
梦醒了。
兔子刚醒还有些迷糊,看着窗外的天色有些分不清昼夜。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梦的内容。
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一切都像是要把他指向他所需要的答案。兔子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了。
这很奇怪。遗忘是很正常的现象。他可能忘记三个月中发生的几件无关痛痒的事,但绝不会直接忘记那存在过的三个月。
过家家,过家家……
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是按照俗套剧情来到了平行世界,所以很多东西对他而言很熟悉,有些东西又有了变化。但现在他既然能与自己的同事取得联系——还是通过这样一个不太正常的方式,那足以说明,这个世界不只是简单的“平行”。
兔子将脑袋在桌上轻轻磕了一下,力图脑子清醒一下。心里暗自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个负责记忆的小程序,防止自己再忘记什么不该忘的。
想到这,有什么灵光在他的脑中闪烁了一下。
记忆可以转换为数据编码进程序,遑论一些固定的设定——
兔子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他在脑海中将这一切的一切巧合不断打散重组。星星点点的线索慢慢汇聚在一起,点亮那条名为“真相”的绳索。
他想起来了,他一切都想起来了。
这个故事的起因很简单,它源于一群精神高压人的自娱自乐。他们这些人啊,即使有时看起来懒散,本质上精神还总是紧绷的。无法具象的痛苦与压力时时压迫着那一根生活的弦,所以自然他们会想象另一种生活。
一开始只是运作几个小程序。透过浩瀚数字符号观察他们一点一点构建出的虚拟世界,看着与自己相似的人过着熟悉又不同的生活的感觉很奇妙。后来这件自娱自乐的活动被院长知晓了,恰逢那时社会上AI风头正盛。上面派下了个关于探索透过技术建立个人精神乐园的任务。他们的小世界被划成了重点项目,而他们这五位创造者成了负责人。
他们在不断尝试提高设定人物的自主性,力图建立更深层次的人物行为树。代码越来越复杂,那个世界越来越有序与混乱。在临近完结的日子里,有一天他们发现,有些人物的行为太过于“自主”了,超出了他们所预料的范围。经过一遍又一遍的审查,他们最终只能断定有异变产生。这种异变对于他们这种屏幕外的人而言是未知的,要想确切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切身进入探索。
于是他主动请命。
至于“凯舒”,这么一个从来不在目标人物名单之上的存在,很大可能与那异变有关了。
想到这里,兔子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捏着笔在上面零星记几条线索。
兔子转了转笔。
说实话,凯舒给他的印象还不错,积极乐观,阳光向上。但既然她的可疑板上定钉,那再好的感官评价也是虚无。接下来的重点应该是,再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然后锁定目标,一举拿下。
“我将孟婆汤吐了出来,”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一行,因为拿不准尺度而有些犹豫,“树场中有各样的树种,一棵小草想遮天蔽日。”
最后收笔时,一个长耳朵兔的简笔形象缓缓出现在最末尾。兔子知道这是表示他的消息发出去了。
他还不太确定这个世界其他四人对于凯舒的真实态度。未明真相时乐呵呵看他们相处是一回事,明白真相后看他们相处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要先试探试探,看看是敌是友。
大毛首先收到他的相约短信。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如约到了指定地点见面。
深谙语言的艺术的他明白,如果直接问对方对一个人的态度的话,得到的答案多是模糊不准确的。只有旁敲侧击,暗暗试探才能拿到最真实的回答。
大毛明显愣了下,问:“你终于看出来了?”
语气不含任何的嘲讽挖苦,甚至有点关心。
兔子有些明了了。
他垂着头,低落道:“我是最近才发现的。和她相处时,我总感觉到一股感觉——很奇怪的感觉。”
他支支吾吾,好像在竭力表达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大毛看着他,最后放下了筷子:“凯舒这个人的行为很奇怪,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以解释为偶然,而一旦将无数个聚合起来看……”
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兔子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看样子,他对凯舒有所怀疑,但并不能算是支持自己的那一方。
后开他又单独约了约翰和高卢,得出的结论是毫不意外的中立摇摆,一副你给我好处我就站你,她给我好处我就站她的样子。鹰酱的态度比较微妙。作为绯闻主角之一,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暧昧,也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敌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或多或少都表示了对于凯舒的戒心。
——这说明他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一个人。
兔子在心里悄悄感慨:还好是代码敲出来的复制体。要是本尊在场,套话的难度会上升不止一个等级。
几天的相处下来,周围人隐隐觉得兔子有什么地方变了。但具体是哪,他们说不上来。只是无端觉得,学委大人看他们的眼神总是笼着一层散不掉的慈爱,那样子仿佛在看家里的小辈。
要说兔子一开始对鹰酱他们的态度,那是实打实的赶鸭子上架式的演员。他看着与记忆中高度相似的脸庞,说着早已打好草稿的话语,内心却漠然得像面对着一位普通路人。那时他记忆缺失,不敢贸然行动,害怕失手破坏一些平衡,造成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局面。而现在他记忆完整,对着模样明显青涩的少年会油然而生一种爸爸看儿子的欣慰感。
他不能再将他们当成无关紧要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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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戶:嗯……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一两年的时光早已说明了太多
“哇哦!弗朗吉你居然没跟在亚蒂后边跑!”阿尔弗雷德惊喜地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赫敏抱怨一声哈利刚刚闹出的动静,她可不想在没揭晓谜底之前就被平斯夫人赶出图书馆。弗朗西斯拉开椅子坐下来,对着阿尔弗雷德暗讽的打趣耸耸肩表示随意。他最近......
“哇哦!弗朗吉你居然没跟在亚蒂后边跑!”阿尔弗雷德惊喜地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赫敏抱怨一声哈利刚刚闹出的动静,她可不想在没揭晓谜底之前就被平斯夫人赶出图书馆。弗朗西斯拉开椅子坐下来,对着阿尔弗雷德暗讽的打趣耸耸肩表示随意。他最近确实因为一些原因黏亚瑟太紧。
“很少看见你们都出现在图书馆呀,距离考试还有很久,不用那么着急。”弗朗西斯对着四人眨眨眼,委婉地表达自己想要得到一点内部小秘密。赫敏有些犹豫,罗恩非常反对,哈利看向了阿尔弗雷德。他觉得阿尔弗雷德会把全部都告诉弗朗西斯。
果然,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弗朗西斯,说完还对着弗朗西斯暗骂了一声,哈利没听清,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词。
赫敏听完眼睛一亮:“哲人石!那个传说中点石成金,可以长生不老的魔法石!梅林啊,难怪我在近现代优秀巫师里找不到他的名字,他是个长生者!”
弗朗西斯不置可否:“对于普通人来说,巫师也普遍长生。”说完弗朗西斯对着他们挑眉示意,自己已经拿出诚意,现在该轮到他们说出计划了。
哈利犹豫地说道:“我在和海格去古灵阁取钱的时候,他说他受人之托取一件重要的东西,而我们刚刚在海格那里看见了预言家日报,上面说古灵阁在我们走后失窃了,所以我们怀疑——”
罗恩果断下结论:“肯定是有人想要偷走魔法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让斯内普得……”
“罗纳德!”赫敏尖叫着打断了罗恩的话,眼睛在他和弗朗西斯之间来回游弋,弗朗西斯瞬间明白了:“勇敢的决定,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守口如瓶,我不知道什么魔法石,也不知道什么斯内普教授,更不会告诉亚瑟。”
“然而你们现在正在告诉我。”亚瑟抱紧双臂,冷着脸看满不在乎哼歌的弗朗西斯,心中的不满偏向于他们违背答应小孩子的事情。弗朗西斯眼球转了转:“哥哥可没说,要我提醒你吗?这是小阿尔弗说的。”
“你就喜欢打这种擦边球!”亚瑟压低声音怒斥,弗朗西斯对此并不否认。
阿尔弗雷德下了结论:“总之他们决定保护魔法石,并且制定周密的计划,期间去找海格探口风的时候发现海格孵化了一条龙,这个还被马尔福看见了。这就是全部事情了。”
亚瑟疲惫地捏着眉心,无奈的表示你们真会给他添麻烦,阿尔弗雷德哈哈大笑,他总是喜欢一些难以控制的场面。“龙必须送走,我记得罗马尼亚有专门的机构。至于奇诺,他对我们还有用,必要的时候只能对不起年轻的勇士了。”亚瑟最终下定结论。
新坑已挖填坑顺缘
看前须知:国设娘塔直播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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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开局就被拉去做单人任务的罗莎正等着几人前去拯救。
刚进游戏时罗莎的视角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诶?诶!”感觉到有人推自己的罗莎发出两声惊呼“搞什么?抓我去做任务也请温柔一点吧,怎么这样对淑女?”
推她那人没有回应她,罗莎就这样小声的说教了他一路
[碎碎念的罗莎可爱捏]
[怎么不抓艾米丽,看来没挑到软柿子]
[哈哈哈,懂了罗莎是硬柿子]
[怎么挑了个最不怕鬼的]
[戳啦戳啦,最不怕鬼的是咱妈,高...
[戳啦戳啦,最不怕鬼的是咱妈,高举唯物主义的大旗!]
[不要小看我们罗莎啊!我们家罗莎可是有小妖精朋友的]
[你说的对,之前还是不良呢]
[上面的,你好敢说。但是你完蛋辣,你叨叨罗莎黑历史(指指点点]
那人将罗莎带到了指定位置,将她按着坐下后就离开了
“欸?你这人怎么不听呢,太粗鲁了”
罗莎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将嘴里的说教吞了下去,试探着摸索着周围。这地方空间很小,四四方方的像副棺材,但又不是。这里有坐的地方,还像个立着的长方体。
不知道是碰到了那里,罗莎的视线里终于是有了一束微弱的烛光
借着这微弱的光,罗莎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的大概情况:周围全被木板围了起来,空间勉勉强强能够让她转身,探索一番后,暂时没找到任何开关
“接下来玩家将进行单人任务,您将与观众进行‘比大小’的游戏”她手上的手环亮了下,系统发送语音通知。
罗莎点开手环,全息投影屏上出现游戏规则:观众通过投票选择直播中出现的四张牌中的一张,票选出观众牌后,玩家再从剩余的三张牌中选择。选出后比较牌的点数,点数越高越好。对战观众分别为主直播间以及其余分直播间,共五轮
阅读完规则后投屏上出现四张牌,没有任何提示,全靠运气的一个游戏
经过五轮的比拼,罗莎共获胜3把。
“游戏结束,请玩家接受惩罚”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将还在思考的罗莎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还有惩…啊!”
没任何征兆,这地方的顶部被突然打开,投放下来十几条花纹不同的蛇。一条黑黄相间的蛇刚好落在她的肩上,慢慢移动缠上她的脖子
罗莎被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吓得惊呼了一声,将蛇拿下来看清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她将软垫上的蛇清理干净坐下,手上把玩着那条刚被她取下的小蛇
“就这啊?顾森?”罗莎看着手里缠着她的蛇,不屑的笑出了声“菜菜的”
或许是因为突然被人整了心里感到不爽,也可能是因为刚才惊慌时,脸上面具一瞬间的崩塌,罗莎感觉自己再说出这句话时,又像回到了自己还是个不良的时候
“等我出去,你就玩完了顾森”她在心里暗暗想到
直播间的顾森莫名打了个喷嚏
顾森:谁想我了?
【我靠!罗莎姐姐踩我!】
【罗莎笑的米米的,美的让人安心(躺下】
【我测!好屑好屑!我好喜欢!】
【谢邀,怕蛇人士遗憾离场,说好的高能预警呢?】
【顾森开麦!没麦踢了】
【支持把主播踢掉】
顾森:【你们别太荒缪】
除去这个小游戏外,罗莎这边也就没什么事了,坐着等另外四个来救就行了。但是没让她想到的是,等了三个多小时,那边还没结束任务还没过来。
“你说她们是不是笨蛋?一个谜题都要解这么久”罗莎对着手里那条小蛇说道
那蛇没理她,她也不在意。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道“唉,四个笨蛋在一块去咯~”
【蛇:?不是哥们,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蛇:我要是点头,她们会把我炖成蛇羹的吧】
【哈哈哈哈,罗莎这边已经无聊到和蛇聊天了吗】
【顾森要不降低点要求吧,等会罗莎跟蛇玩过家家了怎么办,哈哈哈】
视角回归,刚被被管事婆子逮住的两人挨了两棍子。随后那婆子将随手在边上捡的扫帚扔在一旁,伸手想去揪艾米丽的耳朵却被艾米丽掐住手拧向一旁,那把老骨头立马传来“喀”的一声,王春燕听着这声音觉着大概是脱臼了,虽然是个假人NPC,但她看着对方是个老年人,而且宣传暴力也不是什么好事便顺口提醒了句“尊老爱幼,还在直播呢,你要是敢宣传暴力…直播间会封的”
可艾米丽没理她,继续对着那婆子道:“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是不是,你个老年人就少来动手动脚了吧”语毕便将人一把甩到一旁去,拉着弗朗索瓦丝离开那小屋子。那婆子站稳后摸着自己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管事婆子:已老实,求放过
“你们几个,将陪嫁的衣服去换好老爷正催着呢。要是耽误了好时辰,老爷指定将你们剁了喂狗”
说完,那婆子就忙里忙慌的离开了此处,但没多久有返程回来指了指西边的屋子道“衣服在大姑娘院在里”
等到了屋子前,几人又发现那门根本打不开。还在几人正研究着怎么开门时,旁边突然刷新出了个小厮NPC
“请几位玩家,完成挑战。挑战内容为:在玩跳皮筋的同时完成翻花绳。挑战次数不限,挑战成功奖励为:陪嫁服饰四套”
【我嘞个大变活人啊】
【神金任务,谁家好人边跳皮筋边翻花绳?】
【说实话,翻花绳我只会开头怎么搞,所以春燕妈妈能带着这三孩子过吗】
【哭了家人,真是搞不懂花绳是怎么翻出这么多花样的】
【不是,这玩意不是易如反掌吗,很一般啊,很一般啊~】
【前面的,你要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说,翻花绳不就是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就行了吗】
顾森:【理性讨论,别吵架,别给我搞封直播间封了等会】
所以,在罗莎的精神状态非常美丽的时候几人终于通关了。在通关的同时罗莎这边的木板降下,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一辆花轿。
几人换上衣服后又被领到了罗莎的花轿前。在李府正门前停留许久的迎亲队伍终于动了起来。
“这辈子,真是不会再想教别人玩翻花绳了”王春燕跟着迎亲队伍走在花轿旁,从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里拿了块桂花糕吃
“什么是翻花绳?”花轿里的罗莎掀开窗帘,扒在窗户上
王春燕侧头看去,就看见被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正扒这窗户看着她。莫名的,她伸手掐了把小姑娘还带点婴儿肥的小脸蛋。
“想学我可以教你嘛,阿鲁,王牌讲师一对一辅导哦,给你亲情价”
【咱妈是不是刚刚才说了不教别人?】
【嘘嘘嘘,大人说话,________】
【dddd,我们就当没听见了】
“唔,你干嘛捏我”罗莎捂着自己脸上被捏的地方,感觉手掌下的脸蛋热热的,她想一定是因为春燕捏她的原因。
“你在吃什么?”揉着自己脸的罗莎突然闻到了一股甜腻的桂花香
“桂花糕”王春燕听着她的话心里自动翻译出来,回答她的问题时顺便将手里的食盒掀开拈了块送到她嘴边“尝尝”
“好吃吗?”
“一般般,一般般”
罗莎接过那块糕点后又缩回了花轿里。过了会后又掀开帘子朝王春燕问到“还有吗”
王春燕:我就知道
就这样两人一路边走边吃到了张门口
顾森【我的道具啊(((д;)))】
————tbc————
好久没写了,还在复健阶段。
我会努力不OOC的!(●′ω`●)
雷古勒斯番外含骨科微量克劳奇全文4k
雷古勒斯番外角色扮演
得到雷古勒斯回来的消息时,我正懒懒散散的躺在克劳奇家卧室的床上。
床帐顶上悬着的小香炉是我带来的,里面的香料是我以前在闺阁时最喜欢的。轻盈柔软的被子堆叠在我的手边,我把半张脸都埋在里面。
克劳奇难得用算得上温柔的语气为我分析着魔法部新出台的政策,颇有耐心的告诉我该怎么样更好的利用。
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我散开在枕头上的发丝,像情人又像老师。
枕边的双面...
枕边的双面镜突然在此刻不合时宜的闪烁几下,我懒得动,不去管它,最后还是克劳奇有些不耐烦的帮我翻过来,邦妮因为焦急而挤出了许多皱纹的脸立刻出现在镜子里。
“小姐,布莱克先生回来了。”
于是一阵手忙脚乱。
我丢下克劳奇就匆匆往家赶去,丝毫不在意他变得漆黑的脸色。
白天看起来美观典雅的鲜花庄园在夜晚却显得寂静和恐怖,那些花枝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围簇着中心被月光照的发亮的别墅,它们叽叽喳喳,仿佛诉说和斥责着晚归人的不忠。来迎我的只有邦妮和几个仆妇,她小声的对我说布莱克先生因为长途跋涉感到疲倦,已经先睡下了。
我吩咐她们在院子里多点几盏灯,然后拎着裙摆从左侧门进入别墅,绕过待客厅,径直走上铺了厚厚地毯的楼梯。
我往床的方向扫了一眼,没在漆黑一片里捕捉到他的身影,想来他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先去衣帽间换了睡衣。
一片黑暗与寂静里,我穿着睡衣轻手轻脚的绕到我平时睡的那一侧,只是手才搭上被子要掀开,就被人重重的握住,然后毫无防备的被拖/上/了/床。
我惊呼一声,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见了一片浅色的光源——那是双灰色的眸子,澄澈漂亮如琉璃。只是在此刻,里面都是隐忍的怒火。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本章主露米,仏英仅一句话提及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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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230年5月18日
春末夏初的风里还带着凉意。阿尔弗雷德裹紧外套,在诊室门边的长条椅上坐下。婴儿车上四个多月大的孩子睁着一双蔚蓝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给伊万连着发了十几条短信之后,阿尔弗雷德终于骂骂咧咧地拉黑了对面的alpha。
“别说脏话,至少别当着孩子...
“别说脏话,至少别当着孩子的面。”
“得了吧,亚蒂,我打赌她现在一个词都听不懂。”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空可乐瓶捏扁。空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下时狠狠撞上垃圾桶的边缘,在清脆的响声后高高弹起。
亚瑟听见阿尔弗雷德又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缺根筋的表弟大约是把手机径直塞进了衣兜里就去捡那个罐子了。
他摇摇头,随手按下免提,也将手机放在一边,悠闲地端起红茶杯。
“阿尔弗雷德·布拉金斯基?”另一个颇为模糊的声音响起,他听见冒冒失失的表弟有些慌张地应答。
“这是您的母婴常规体检检查结果……唔,总的来说,小凯瑟琳一切都好,您也是。对了,恭喜您再次怀孕。产检门诊在三楼,别忘了去找前台护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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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234年5月18日
“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莱维斯站在他面前,不知道第多少次说出那句话。阿尔弗雷德则沉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在莱维斯怀里便安安稳稳睡着的孩子——三分钟前他还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
“别安慰我啦,安德烈就是没那么喜欢我……”
“事实上,”莱维斯低头看了看孩子手上的手环,“我想这是艾利克斯——大概,您刚才给他们洗澡之后把手环挂反了。”
“啊啊啊啊啊——”阿尔弗雷德崩溃地揉乱头发,“没有手环上的名字我都认不出来他们俩谁是谁,今天下午在医院还差点把他们弄丢了——哪有这么糟糕的妈妈!做饭也很糟糕,家务也做不好……”
“别担心,您、您……”没等莱维斯绞尽脑汁编出什么安慰的话语,黑乎乎的门外冒出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mommy?”
“hey,”他看着扑进怀里的小姑娘,随即露出一个还带着几分疲惫的笑脸:“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做噩梦了……”她嘟囔着,得寸进尺地爬上沙发搂住母亲的脖子,把软乎乎的小脸贴近他的胸口,“梦到mommy不见了。”
“不怕不怕,英雄不是在这里嘛。”阿尔弗雷德笨拙地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女儿。莱维斯识趣地抱着孩子回了房间,开着落地灯的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怀里的女儿。
“mommy今天陪我睡好不好?”她抬起头,一双亮闪闪的蓝眸盯着他,眼里满是期待。阿尔弗雷德搂着凯瑟琳,拒绝的话被女儿那样委屈的眼神卡在喉咙里,半天咽不下去。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他们从前的相处模式并不是这样——伊万说他从前黏人得像害怕寂寞的小猫,尽管阿尔弗雷德也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但那也好过如今这样:alpha半个月前用甜言蜜语哄骗着他上了床,那之后也就在omega发情期里赶回家碰了他两次,剩下的时候都不见踪影——要不是能够嗅到alpha残留在床榻另一侧的信息素气味,他会以为那家伙根本没回过家。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吊坠,刻着alpha姓氏的铭牌已经被他摸得温热。这是他的新习惯,不安的时候摩挲着那枚金属制的牌子,就总能让他觉得万尼亚就在身边。
本能告诉他过于依赖别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依赖一个随身佩戴武器、在军队里身居高位的alpha似乎更是有些冒险的选择,但奈何他的记忆再往前仍是一片空白,太多的事情似乎只有他的万尼亚能给一个明确的回答。
自己又能怎么做呢?他看着怀里的女儿,心里突然涌上一点委屈,赌着气撇撇嘴:“好好好,那个家伙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走,今天给你讲故事。”
女儿开心地欢呼起来。阿尔弗雷德也忍不住笑了笑。然而抱着她刚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就听见门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见熟悉的身影正将长外套挂上衣架。
“还没睡?”他看见客厅里的两人,眨眨眼睛,露出阿尔弗雷德熟悉的、轻飘飘的笑意,“难道是在等我?”
那笑容让阿尔弗雷德心头的火气更旺。他冷哼一声,抱着女儿就转身走向她的卧室。走时还不忘拉灭落地灯,把门廊里夹裹着夜里冷风的身影孤零零抛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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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231年3月12日
时值初春。
这座城市虽然没有伊万记忆里的家乡那般寒冷,但夜晚的寒风仍然让他裹紧了大衣。被酒精浸泡得有些麻木的神经被冷风吹得清醒了几分,僵硬的手指依然试了几次才将钥匙对准锁孔。
一切都不顺极了。早知道奥斯汀那老家伙固执得油盐不进,今天还不如不赴这酒局早早回家,也省得白费这许多唇舌。
不过也正如弗朗西斯说的那样,明眼人都能明白,新的法律修订案正是在为下一步推行omega权益法案铺路。这位将军自己住着大宅子左拥右抱;去年一直在身边养着的孩子分化成omega也毫不迟疑地送进了教育中心,哪怕军队里早已对所谓“教育”的本质心照不宣;这样的人哪里会为了这点利益就断然倒戈向自己这一方。
门锁打开的细小“咔哒”声被伊万的叹息掩盖。
他在这凌冽的寒风里又站了好一会,脑子里还计算着下周一议会可能的票数——离通过还差着那么一点,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繁杂的党争和数字让他的头隐隐作痛,不过想到几分钟后可能到来的争吵,他更是不愿进门。
他和阿尔弗雷德的小女儿维多利亚出生在三个月前。他们在这一年的一月有了第一个孩子,又赶在年末有了第二个,一年拿了两笔补助金,就连弗朗西斯都揶揄着道声喜。教育中心更是恨不得把这种好事印成宣传海报,甚至还真想上门拍照采访把阿尔弗雷德的事迹写进宣传册和工作汇报,伊万拒绝了三次才终于罢休——开什么玩笑,这家伙要是真上门采访,那秃头准得被气头上的阿尔弗雷德开了瓢。
整个孕期这个不让人省心的omega就没消停过,孩子出生以后更胜一筹。他仿佛认准了自己跟那些用omega赚生育补助金的家伙没什么两样,对自己的承诺更是不屑一顾。小女儿出生之后阿尔弗雷德不是借口陪孩子睡在婴儿房就是往他表哥那里躲,伊万想关心关心omega的身体都被他指责不守信用、只是馋他身子。
被他吵得心烦,伊万索性一头扎进工作里。他为了那几个法案的事忙忙碌碌来回奔走,加上弗朗西斯时常借着妻子体弱得回家照料的借口偷懒耍滑让自己替他干活善后,伊万时常应酬加班到深夜。每每这时又被阿尔弗雷德跳着脚指责不负责任,把带孩子的事都扔给omega,振振有词说这是alpha在逃避、是对他们omega的压迫。现在伊万在军队里偶尔听见那些人背后议论他过于重视omega权益、不切实际地追求什么平等,都想要发笑——不知道那些人听见阿尔弗雷德骂他的话又会作何感想。
好吧,从个人情感上来说,伊万承认阿尔弗雷德的指责也不是全无道理,至少他确实是爱看曾经耀武扬威处处跟自己做对的宿敌,孕期这副被孕反折腾得精疲力尽还极度渴求alpha信息素的模样,还有半夜困得睁不开眼、强打着精神,挺着哺乳期鼓胀的胸脯给孩子喂奶的样子。他知道阿尔弗雷德鲜少示弱,那个自尊心过剩的家伙即便分化成omega也嘴硬的要命,也就只有在那种时候被折腾得溃不成军才会小声呜咽着求饶,偶尔展露的脆弱如此甜美,他总是联想到受了伤的河蚌被迫打开坚硬的壳,向敌人展示柔软身体里镶嵌的宝贵珍珠。
伊万把手放上了门把,琢磨着进门之后阿尔弗雷德跟他争吵的主题会是不顾才三个月的孩子又一次午夜才归家,还是身上难闻的酒气;以及把那家伙哄回卧室睡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在那些勾心斗角里消耗了太多心力,实在是想念omega温暖香甜的怀抱。
但门推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熟悉的烦躁骂声,只有孩子隐约的低低啼哭声。
听起来似乎不太对,他皱起眉头,连外衣都顾不得脱,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楼梯。随着幼儿的哭声逐渐清晰,他隐约意识到心头不详的预感要成真,一颗心也像是悬在悬崖上摇摇晃晃。
推开房门的时候,屋里果然只有孤零零躺在婴儿床上的孩子。她嗓音低哑,小脸通红,像是已经哭了很久。他手忙脚乱地抱起孩子,像捧起一枚易碎的宝石。浅紫色的眸子里还噙着泪,他生疏地来回摇晃着孩子期盼她安静下来,明知这只是徒劳。
“papa?”他回过头看见门外站着另一个女儿。卡佳大约是被吵醒了,跌跌撞撞地迈着步子,手上还抱着她的玩偶。她还不太会说话,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词:“mommy呢?”
他比她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把怀里稍稍安静一点了的孩子放回床上。屋子里除了她的呜咽和呼啸的寒风再没有别的声响。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明知没有别的可能。
卧室比起他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更加空荡。阿尔弗雷德随意堆在床头和椅子上的东西全都不知所踪。窗户没关紧开了条缝,冷风往里灌,挤出刺耳的尖啸,在伊万耳里仿佛某种嘲讽的冷笑。
他打开衣柜,自己为了上次出差购入的行李箱跟阿尔弗雷德的东西一起没了影。
走廊外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撞击声,然后响起另一个熟悉的嘹亮哭声,他猜大约是刚学会走路的卡佳一个没站稳摔倒了——他这时才发觉,她哭的时候总是大喊着“mommy”。
他关上衣柜的门,看向空荡荡的房间愣神。有那么一瞬,他还幻想着会听见omega的脚步声,听见他抱起女儿安抚,然后又转身朝着自己骂骂咧咧,说自己居然连女儿摔倒了也不闻不问,然后像以往那样吵吵闹闹地抱怨着又一次的晚归和周身的酒气……
又起了一阵彻骨的寒风。床上放着的一张纸被风吹得飘起。他伸手抓住,借着月光看见纸上凌乱潇洒的字迹。
“再见。”
末尾的一笔落在纸的边缘,硬生生断开,隐没于黑暗里。
他收紧手指,在纸张皱起的清脆响声里,一颗心直直坠下。
tbc.
#不受宠的小少爷×画家
“将爱意藏进画里胜过一百遍的我爱你。”
鲁很喜欢画画。
即使没有天赋,他也会只凭一腔热血成功挤进了大众的视线里。
日落黄昏,余晖透过单薄的纱窗,默默地偷看着鲁。
“叮咚——”
手机突然响起,鲁顿了顿手中的动作,然后继续画,不管手机。直到这幅画彻底完工,鲁才碰手机,有了回消息的心思。
豫:“我给你整了个大单,快夸我!”
鲁看了看自己沾满颜料的双手,又望了望十分干净的手机,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又小心翼翼地点了视频通话。
对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他,他一发视频,对方就接了。
“你再不回我,我刚刚种下的花就开了。”
“嘿嘿,画的太沉迷了…...
“嘿嘿,画的太沉迷了…不过我们的老芋头太厉害了,竟然给我接了个大单子。”
“那可是,也不看看你豫爷是谁。单主的位置我发给你了,单主要求不多,只是一张全家福而已。”
听到这里,鲁愣了几秒,堪堪回道:“全家福?我一直以为人们都会去照相馆拍全家福,结果没想到会有人要求画的?”
“对啊,我也没想到。但是给的钱倒是挺多,对于这种现象,咱们也只能说有钱秦任性。”视频里的豫耸耸肩耸耸肩,一脸无奈:“先说好,这次我三你七,变卦我就再也不找你耍了。”
鲁想到上次自己完工后收到工钱,临时变卦,将原来的三七分变成了一九分就想笑,尤其是豫吃瘪的模样。
“你别想我当时的窘样行吗,你嘲笑的味道都快要把我压死了。”
他点头答应豫后就把视频挂了,点开一看豫发来的位置,望着上面明晃晃的“将军府”后陷入沉思,咱先别说这种封闭式社区进去简不简单,光冲着这么远的路程,鲁是定要狠狠讹上豫一笔,来弥补自己的车费。
第二天,鲁早早起来了,简单地洗漱过后,背着画箱就和豫上了出租车。
“芋头。我手机快没电了,一会儿帮我垫下车费。”豫带上耳机,什么也听不清,只能点点头糊弄一下。
这次的亏将会由他的钱包承担。
“你说多少,一百二!”豫摘掉耳机,一脸震惊的看着司机师傅,“鲁,这次是你的单,你的钱你自己付!”
“可是我手机没电了诶…”鲁无奈露出自己刚刚关机的手机,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夏季就是炎热,就连原本易让人感到爽快的风也充满了热气。
好在,金主选景的地方有两个空调。
16℃的空调风终究是直吹到鲁燥热的心里。
鲁放下画笔,抬头道:“夫人,模板已经定下来了,你们去休息一下吧。”脑海里回想着刚刚跟门卫大爷的口舌之战,心里一阵累。
鲁收拾好画具,来到花园,坐在台阶上,闭上眼睛,回想着豫心疼自己钱包时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窃喜,突然他感受一阵风拂过,睁开眼睛,他望着同样坐在台阶上,但是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人道:
“好久不见。”
鲁飞快移到辽旁边,“阿沈。”
“确实有些日子没见过了,听别人说你成了城西和城中比较有名的画师。”
“是这样的。”鲁塞给辽一张名片,“你和他们关系还不好吗?”
辽听到后身体一顿,紧接着长吸一口气,似是有东西堵着他的喉间,几分钟过后辽点点头,过了许久才出口,只是细若如蚊,“但是我不在意了。我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子,他们能对外承认我的身份,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嗯,我的画室在城西和城中的交界处,闲着无聊可以过来找我。”鲁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辽愣住,但紧接着也微笑起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如同月牙一般,眼眸中倒映着鲁的笑容渐渐与他记忆深处的脸膛重合。
“你这就要走了吗。”
鲁拒绝夫人的留客后来到了门口,措不及防听到辽的声音,他回头看着辽:“嗯,我要回去换上新的颜料,好让画的色彩看起来更干净明了些。”
说到这里,鲁向一边看去。
看来,要再想个法子,狠狠地讹上豫一笔了。
“鲁,你申金啊!”豫的骂声从手机传来,“哪有的工作还没开始上市就要亏本的!”
鲁在另一边十分预约地洗刷着画具,换上新的颜料,“你不懂我们这叫小支出,大收获~等着分完利,你就偷着乐吧!”
“只会抠搜朋友的东夷人!”
“不会变通的中原人~”鲁将颜料放到一旁,坐到了椅子上,不停用画笔比划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扭头看向手机屏幕上的豫,“咳咳,但话又说回来,你俩在一起了吗?”
鲁小声道,豫听闻后笑了起来。
“燕赵,过来。”
冀出现在视频中,他有些不明所以地饶了饶头,道:“鲁哥,晚好。”刚说完豫就一把揽过冀,在鲁的目瞪口呆之下亲了冀三下。
“是谁还没有脱单啊?”豫一转角,似是不经意之间露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和晋,两人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来,四人只是一个眼神就懂了一切,齐声道:
“哦,原——来——是——你——啊——!”
鲁皮笑肉不笑,一个劲地瞅着秦,似乎暗恋他。
“秦,我觉得等我会城南的时候咱俩可以小酌一杯,聊聊小学时你欠我三块钱的事。”
“还有我、哥、的、婚、事。”
鲁,永远不会忘记这疼痛的一天。
钱包丰满,但赔了哥。
出来打工,竟被偷家。
还是那四人。
“来,晋,啊——”
这个世界真是够炸裂的,一上来就这么膈应人,鲁面色复杂地看着晋转头吃下秦筷子中的饺子,想必他这一个周都不会碰饺子了。
明明很舒畅,为什么他自己会感到心虚?
晚上八点,鲁刚泡上泡面,就收到了豫的轰炸。
“你干啥骂单主?”
“你申金吧,正常人谁骂金主?”鲁有点不解,这是让他碰上讹账的了?
鲁:我骂错人了难道?
“我说你啊——喂,你怎么给我挂了!鲁!!”
“……辽?”鲁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得到准确答后他松了一口气,“俺嘞个乖乖,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骂到叔叔阿姨了。”
鲁打开屋内的灯,给辽发过去了几份版图,可他的消息像是出入海里的石子一般音信全无。
三十分钟……
一小时……
两小时……
尽管过去了许久,他都没有得到辽的回复。
反而在睡意的影响下陷入梦乡。
不,算不上梦乡。
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耳边满是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大脑嗡嗡作响,鲁握紧脖子上的项链,警惕地环顾四周。
“……鲁?”
“鲁,你在里面吗?”
“鲁,你在哪!!!”
“我们不吵架了,我们不冷战了,我们不分手了!!你回应我一下,求你了!!!”
突然传来的怒声将他下了一跳,不经意之间他往后撤了几步,却意外踩到了一个东西,他回头望去,脑海中的恐惧瞬间占据主导地位。
“啊……啊啊……啊啊啊——!!”
鲁猛地睁开眼,紧紧盯着天花板,试图在分辨这是天堂,还是现实?
刚刚被压到房梁下的人……
他坐起身,害怕地用手捂住头,好奇又恐惧地回想着刚刚的场景。
明明就是他自己!!!
他不顾身体上的冷汗,连忙下床,随意找了件披衣向阳台走去,一个转角却让他撞上了人。
“嘶,哥?”
晋上前牵住鲁的手,十分冰冷的温度让他意外发现了鲁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病了吗?身体不舒服吗?胃痛犯了吗?还是——”
鲁抿抿唇,因为怕自己把噩梦的事说出去后传到豫的耳朵里,然后又被豫嘲讽胆子小,所以他并没有告诉晋。
“昨晚画的太晚了,没休息好。”鲁一边回牵晋的手,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梦里都是假的。
“是吗?那你去休息会儿,我给你做饭”晋转身走向厨房,刚打算系上围裙又措不及防地被鲁拉住,“怎么了?你放心,做完我就叫你了。”说着他推着鲁来到了卧室,不容对方拒绝,强行地给对方盖上了毯子。
“哥,我觉得我——”
“在说话吃豆橛子。”
听到这句话后鲁不在说话,乖巧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晋满意地点点头,关上门就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鲁迅速地睁开眼睛,翻找着手机。
“鲁,可以看看构图吗?”
“你睡了吗?”
“好吧,我明天早上九点去画坊找你”
以及十分钟前的一条消息。
“你在吗?画室没开门。”
我草。
现在几点?
现在九点半!
鲁迅速地穿好衣服,“哥,我一会儿再吃!”他连忙从卧室赶到画室。
美右向,全篇四常美+加美
本章主中、英、俄,微量提及法、加
其余预警看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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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五条船全抛!【游戏实况】
白雪皑皑,纷纷而下。
“刚才在忙店里的事情,有什么事吗?”
“…就是,嗯…我在打一个游戏。美利坚不自觉移开目光,似乎在为自己找的蹩脚借口感到害羞,
“主角他交了五个男朋友,目标是让他跟这五个男友和平分手。”
“??”
“嗯…而且他的男朋友们都很有,呃…占有欲。嗯,对,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
“是游戏的话不是很简单吗?撒泼打滚、威胁、报警、搬家……”
“被找到的话主角就完蛋了!我不想太被动,打个游戏这么憋屈还不如不玩呢!”
“噢,既然是游戏——实在嫌麻烦就把他们全谋杀了就好了,我不想你累着,亲爱的。”平缓的语调传出传声孔,却让美利坚毛骨悚然,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对面早就猜到了一切。
就在他打算打着哈哈混过去的时候,瓷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却总让人感觉语气中带着诱哄,就像是深海鲛人轻轻吟诵着歌谣,与被诱惑的水手共赴深海,
“为什么不试着勾结其中一个男友帮助你摆脱其他四个呢?”
星月夜,无风。逃到天台的鸟儿却被折了翅膀,本该展翅高飞的平台变成了黑漆漆的坟墓,美利坚在意识模糊的边界线,他恍惚间仿佛还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语。
瓷缓缓低下了脑袋,手上的狠劲却一点都没松,美利坚肺里最后一点的氧气都被耗尽,弥留之际,仿佛神的怜悯,又仿佛刽子手的眼泪,他听到有人哑然失笑,说道:
“明天见。”
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七点,他来到了第三周目,在门口遇见了第一个周目才杀死自己的凶手牵着狗笑盈盈对着自己打招呼。
“那么你会帮我吗?”美利坚骤然回神,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逐渐平复下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听见自己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到,就像是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你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
“我会让你活下去的,哪怕用我的生命。”
自己和瓷除了名存实亡的男友关系,肯定还存在一种相当重要的关系。美利坚想,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第二天,雄鸡破晓,久违的日光撒向大地,湿漉漉融化的雪印刻在石板路上,而掩藏在雪底下的秽物也直接显露出来,就像是黑暗中的猛兽露出獠牙。
昨晚美利坚选择调查了法兰西,得到的结果说实话并不出乎他的预料。
“【女巫】法兰西:人格完整,热衷于艺术创作”
他嘴角抽了抽,确实是艺术创作,天天想着怎么“艺术”地给自己留个全尸,美利坚相信他有办法让自己具体死因都查不出来,然后再从容地和自己一块去死,而且哪有女巫一门心思想请预言家喝毒的啊!!!!真的不是狼队大法师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装着从厨房拿来的剩下小半袋毒饼干,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图一个安心吧。
至于加拿大,暂时应该没有返校的可能。他翻弄着昨晚让系统搞来的病例,看着那加红加粗的“病情不稳定”有些烦躁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自己貌似也没对他做什么吧。
除非,有第三人介入了?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伤害加拿大又能让他得到什么?
有太多的谜团仿佛薄雾笼罩于心头,他伸手拨去却又带来更多的困惑,越向前调查迷雾却越多。美利坚蹙眉,翻看着空空荡荡的联系列表,瞥了一眼门口有些疑惑,家政怎么今天偏偏留了袋垃圾在门口?
可能是忘了丢吧,他随手提起垃圾,漆黑的成圆润状的塑料袋和沉甸甸的手感让他感觉不太像是装了空瓶子啊之类的日常垃圾,更像是类似剩饭剩菜之类的食物,但是他完全没有闻到异味。
然后随手放在了街角的垃圾箱,看见高大的分拣工正生疏地分拣其他垃圾,美利坚也没有细想就转身离开了。却没有发现分拣工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摘下口罩露出那双幽紫色的眼睛。
俄罗斯看向倒在阴暗角落昏迷的真正的分拣工,耳畔处的无线耳机微微发着蓝光,他拎起那个黑色袋子对着空气冷笑道:
“东西到手了,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可真像你啊不列颠,说着有预言家的能力,让我干这种事情,你最好是能成功解决掉加拿大。”
“那又如何?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也更清楚这个东西对加拿大的重要性。”不列颠也以冷笑回敬,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上加拿大的病例。
“这只猫是加拿大的锚,是他治愈被害妄想症的唯一途径,拥有相当大的作用。同样的,在失去它以后,也会对他的心理健康造成极大的影响。”
“不妨试想一下,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被人寄了一只死猫会是什么感受?”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看法兰西了。”
“他的任务是什么?”俄罗斯挑眉,脱下身上的分拣工制服露出发育良好的身材。
“替罪羊已经来到绞刑架前。”不列颠摘下单边眼镜用擦镜布微微擦拭镜面,面前热腾腾的红茶被他轻巧端起,目光晦暗地看着监控回放中美利坚拿走饼干的录像,
“此时只需要让刽子手认为他真的有罪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刽子手可不会伤害替罪羊,他只会为自己鸣响丧钟。”
“替罪羊会迈出第一步,既是走向血红色深渊,也是走向自由的第一步。”
“…所以你在说什么?”俄罗斯疑惑,他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谜语人滚出哥谭。
“……”而不列颠无语凝噎,内心不由得被这个斯拉夫人的文盲程度震撼了一下。
不列颠只需要说谜语就可以了,而猜谜语的俄罗斯要考虑的东西就很多了。
summary:十三岁的哈利和汤姆互穿,平行世界双主角双线并行,无cp大团圆HE
哈利意识回到身体时,看见强烈的光芒散去,在众人惊掉下巴的呼喊声中,格林德沃被他的缴械咒打得飞了起来,被邓布利多眼疾手快地接到怀里。
哈利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飞在空中的老魔杖,如同抓一只金飞贼。他拿着老魔杖走向格林德沃,发现他还赖在邓布利多怀里没起来。
哈利:“……”您差不多得了。
众多巫粹党高层注视下,格林德沃当然也没做得太过分,他站直身体,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
“我输了。”他干脆利落地承认。
他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赢的,可能是因为先前研究死亡圣器的事故,但无论如何,小崽子创造了奇迹。自己没有理由认为,......
他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赢的,可能是因为先前研究死亡圣器的事故,但无论如何,小崽子创造了奇迹。自己没有理由认为,他不会在未来继续创造奇迹。
他拍了拍哈利的肩。
“未来是你的了。”
第二天,给格林德沃汇报工作时,文达忍不住问:“您为什么要认输?”
“嗯?”格林德沃挑了挑眉。
“您并没有受重伤,只是被缴械了。您完全可以用无杖魔法,或者拿走我们任何一人的魔杖,继续战斗下去。您为什么要认输?”
“这是决斗,不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文达。”
格林德沃凝望着窗外,看见小崽子和阿不思站在蛇怪面前,似乎在进行蛇语交流。他不由得勾起嘴角,眼神柔和起来。
“我想给他一次机会,给巫粹党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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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睁开眼,在一篇灿烂的金光中向下坠落,像一片羽毛落在了卢浮宫前的广场。
他听见巴黎正在发生的巨大混乱,听见慌张的、有着灵魂的人群正在喧闹,听见他们呼喊自己亲人朋友的声音。
他疲累地合上了眼,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中,几个人影正向他狂奔而来。
小天狼星率先跑到他身边,火急火燎地抱住了他。
“哈利!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快想想办法!”
邓布利多蹲下来,对着沉睡的汤姆施展了一些探测魔法,五颜六色的光芒闪过后,他凝重的神情松弛下来。
小天狼星和一群焦急的霍格沃茨军成员们长长地松了口气。
“邓布利多教授,呃……还有格林德沃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赫敏率先问道,“刚才看见的光芒,就像——”
“死亡圣器。”静悄悄地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的格林德沃干脆地回答。
“还有那……那是伏地魔吗?他死了吗?”罗恩指着广场上的尸体大喊道。
“我想,我们的哈利做出了一次选择,而这次选择拯救了整个巴黎。”邓布利多温和地回答。他看向格林德沃。“你看,被爱过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格林德沃啧了一声。
罗恩则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心想:邓布利多又开始当谜语人了。
汤姆在三天之后顺利地醒来,得知伏地魔死亡的消息传遍了世界,麻瓜巴黎在一场雷鸟降下的大雨后遗忘了那场灾难,而自己成了打败黑魔头、拯救整个巴黎的救世主,光辉灿烂的名号响彻魔法世界的大街小巷,被誉为邓布利多的接班人。
他两眼一黑,又睡了下去。
七年后。
哈利在《魔法欧洲联盟宪章》草案上落下最后一笔,将它和《世界巫师经合组织建议》装在同一个信封里,挥动魔杖复制多份,签上不同的地址。
自从那场决斗以后,格林德沃就逐渐把政治权力移交给了他,自己则带着一帮人开始鼓捣麻瓜科技,尤其是麻瓜武器,试图将它们与魔法结合。格林德沃已经很少出现在纽蒙迦德,如果要找他,去霍格沃茨一抓一个准。
他的朋友们纷纷成家立业,他曾在半年内参加了三场婚礼。阿尔法德和安娜,阿布拉克萨斯和朱丽叶特,甚至连沃尔布加都结婚了——她去伊法魔尼考证书时,遇到了一位善良温和的麻种男巫。如她所说,结婚与否都是她自己的权利。她并没有因为婚姻丧失自我,也没有耽误自己的事业,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名字是报纸的常客。
当他问沃尔布加,她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小天狼星·布莱克。
想到这个,哈利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知道,他可是这个孩子预定的教父。
他打开窗户,纽蒙迦德凛冽的寒风灌了进来。他召来猫头鹰,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神气家伙,他三年前遇见了它,觉得它和海德薇很像,但它是一只雄鸟。
他将文件绑在它腿上,揉了揉它蓬松的羽毛。
“去吧,好小伙子。”
猫头鹰叫了一声,展翅高飞。它飞过山野,越过树梢,带着明日的团结与希望。
汤姆走进霍格沃茨,沿着自己熟悉的道路爬上楼梯,来到校长办公室。
一路上,学生们都兴奋又敬畏地看着他。“是哈利·波特!”“救世主诶……”“卧槽,他要来当教授的消息是真的吗?”
“蟑螂堆。”汤姆对办公室入口的石头怪兽说道。
天呐,邓布利多这老东西还是这么没品。
他今日是来应聘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他想要待在霍格沃茨,去挖掘这座城堡尘封千年的秘密。尽管他已经成为了死亡圣器的主人,但力量和秘密从来不嫌多,不是吗?
邓布利多端坐在办公桌前,微笑着看他。
“下午好,哈利。坐吧,想喝什么饮料?”
“茶,谢谢。”汤姆已经习惯对邓布利多装礼貌了。
如汤姆意料之中,面试进行得很顺利,他确信这世上不会有比自己更出色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邓布利多最后顿了一下,问道:“那么,哈利,关于你们的夜骐组织——”
汤姆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别紧张,孩子。”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虽然它不怎么合法,但你们做到了许多傲罗也无法做到的事。他们把你们称作义警,巫师世界近年来的犯罪率下降了很多,不是吗?”
什么义警。汤姆在心里嗤笑一声,他只不过想黑吃黑而已。
“现在如此,以后也一样。我希望你能将力量用在正道上,哈利。或者,你更希望我叫你——”
在汤姆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邓布利多缓缓说出:“汤姆·里德尔?”
汤姆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他用颤抖的手拔出魔杖,指向邓布利多,声音完全变了调。
“你——你怎么知道?!”
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他,似乎面前闪着光的魔杖不存在一样。
“你……你告诉了谁!”汤姆尖叫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汤姆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似乎能重新思考了。
“为什么?”他困惑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其他人?为什么不除掉我?”
“我一直有所怀疑,在你五年级的时候确认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他站起来,趁着这孩子大脑当机,瘦削的大手摸了摸汤姆的头。
“孩子,究竟什么是真相呢?现在的你,是汤姆·里德尔,还是哈利·波特?”
“我……”汤姆慢慢地说,“是我自己。”
“现在你明白了吧,孩子。所谓的谎言,已经比真相更真实了。”
邓布利多招了招手,霍格沃茨教授的任命书飞了过来。他仔细看了看,在上面写下了哈利·詹姆·波特的名字。
“孩子,我始终认为,使一个人成为自身的,并非血统也并非出身。诚然,有一些人生来就比另一些人更容易滑向深渊,但如果身边的人都相信他,爱着他,又何尝不能将他托举到人间?”
汤姆惊讶地眨了眨眼。他简直不敢相信,邓布利多竟然信任自己。
邓布利多将任命书递到了他手上,湛蓝的双眼在半月形眼镜后,闪着智慧与悲悯的光辉。
“汤姆……哈利。决定人的一生的,有多少是本性,有多少是选择,又有多少是环境?
“——现在你也是教育工作者了。这些问题,就留给你来回答吧。”
END
他以信念改写命运,他以爱战胜死亡。
他们是佩弗利尔的后裔,是死亡圣器真正的主人。
汤姆和伏地魔同时将魔杖指向对方。“阿瓦达索命!”
两道绿光划破空气,像两道闪电直奔对手而去,两人不约而同地化作两道轻烟,躲过死咒,又同时在不远的地方现身。
汤姆像指挥家一样优雅地挥舞着魔杖,熊熊烈火猛然腾起,化作一条巨大的羽蛇,在空中张开翅膀,咆哮着向伏地魔扑去。而后者发出一声冷笑,面前出现一条水流构成的蛇,和火焰绞杀在一起。那条蛇通体碧绿,被火焰烧出咕嘟声响,蒸发出的气体带着惨绿的...
汤姆像指挥家一样优雅地挥舞着魔杖,熊熊烈火猛然腾起,化作一条巨大的羽蛇,在空中张开翅膀,咆哮着向伏地魔扑去。而后者发出一声冷笑,面前出现一条水流构成的蛇,和火焰绞杀在一起。那条蛇通体碧绿,被火焰烧出咕嘟声响,蒸发出的气体带着惨绿的颜色,向周围蔓延开来。
汤姆目光一凝,水蛇乍然崩裂,碧绿的水流暴雨般倾泻下来,他魔杖指向天空,一层透明的护盾展开,水流像浇在荷叶上,向两边分开,砸落在地,发出滋滋声,地砖刹那间多了许多腐蚀的深坑。
伏地魔手腕轻抖,汤姆手掌上抬,破碎的地砖瞬时升起为一堵墙,又一道绿光袭来,打在墙上。他一跃而起,再次催动飞行魔法,在数道绿光中穿行。
伏地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飞行魔法,他原以为这个刚成年不久的毛头小子并不难杀,如今他心中全是不解。但已做出的决定覆水难收,他会在这里,在今天杀死哈利·波特,结束那个预言,他一定会的。
伏地魔感到遥远的魔力节点正在一点点亮起,那个吞噬巴黎的死亡圣器法阵正在启动,空气中的魔压一浪高过一浪。很快,那些力量将会灌注到他身上,让他能够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哈利·波特杀死。
决斗开始的瞬间,哈利弓身低头,躲过格林德沃的钻心咒,同时手持魔杖转身画出一个大圈,四周腾起白雾。
他的身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隐入雾中,格林德沃皱起眉头,不紧不慢,还思考了一下这是什么魔法。他正要驱散迷雾,突然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往旁边一跳,只见寒光划破雾气,擦破他的皮肤,从脸到下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血珠迸溅。
自己居然大意了!格林德沃连连发出几个障碍咒,猛地挥舞魔杖,白雾散开了,他的学生一脸无辜地站在不远处。
“你这是谁教的?!”他一边攻击一边喊道。
哈利回答:“邓布利多教授教的!”
阿不思!格林德沃气得在心里跳脚。
五颜六色的光线像雨点般向哈利射来,他左右躲闪,并回以反击。
哈利仿佛回到了那段在德姆斯特朗的日子,当然了,他后来才知道训练中的格林德沃到底对他放了多少水。
那时的他对巫粹党和黑魔法都相当抵触,纯粹是被格林德沃骗去当学生的,而现在,他认为邪恶的不是魔法,而是使用魔法的人,并决意要把这个组织带向更好的未来。
他的魔杖像利剑一样指向前方,厉火从身后腾起,跃到空中化为凤凰,巨大的双翼展开,向格林德沃俯冲而去。而后者将魔杖对准厉火,雪白的冰霜凭空浮现,如雪崩般喷涌而出。这里的气温几乎一瞬间降了数十度,寒冰所过之处,连火焰都开始冻结。
格林德沃手腕甩动,一圈冰棱炸开,同时一心二用,一道隐蔽的切割咒向哈利飞去,让后者躲闪不及,腿侧被划开极深的伤口。
这小子,差点儿让我翻车。格林德沃松了一口气,后怕地想。还好,决斗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问题是,他就像一个漏水的容器,令人心醉的力量从他身上滑过,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它去哪里了?
很快,伏地魔就明白了答案——他的敌人发射魔咒的速度越来越快,魔力越来越强大,一抬手就能放出厉火,不再念咒,几道绿光无声无息地同时打来,让他几乎难以招架。
汤姆得意洋洋地感受着通过死亡圣器传递到他身上的力量,那么冰冷、无情又强大,他贪婪地汲取着一切,感到自己和死亡圣器的联系前所未有的紧密。
叠在胸前口袋里的隐形衣,以及放在法阵中的复活石,甚至遥远的、还在邓布利多手中的老魔杖……一切在他眼中无比清晰。
他用自身的魔力调动着圣器的力量,让那股魔力山岳般重压在伏地魔身上。
他满意地看着伏地魔吐出一口血,傲慢地嘲讽道:“既然你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千辛万苦布置法阵,激发死亡圣器的力量,导向你一人,其他任何人的灵魂都会化作养料。但你猜,我为什么能劫走这些力量?”
伏地魔显然已经无法说话,但汤姆不在乎,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我就是你。”
“什么?!”
伏地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从喉咙里迸出一声。这一瞬间,所有的困惑都有了解释。
“难道是……魂器?”
“啧,我才不是你的魂器。”汤姆不屑道,“我是一个更完整,更成功的你。”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汤姆打断他。他漂浮在空中,抬手握拳,身后的玻璃金字塔分崩离析,化作万千锋利碎片,漂浮在空气中,直指伏地魔。
“你只需要明白,我是独一无二的,容不下你的存在。”
刷——
玻璃碎片如水晶箭矢划过长空,争先恐后地扎进伏地魔的身体里,将他钉在了地上。鲜血迸溅,开出一朵礼花。
伏地魔仍然具有魂器,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升起,和剩余的灵魂碎片一样想要逃离巴黎,但死亡的漩涡吸引着他,他苦心打造的法阵反而成了他的墓地。
汤姆发出一阵又高又冷酷的大笑,他的绿眼睛迸发着死咒般的光芒。
计划进行得无比顺利。伏地魔死了,自己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他将永生不死,他将成为死亡的主人!
但突如其来的,他的笑容凝固了。一根弦在他的脑海里轰然崩断,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曾给一些人施过定位咒,一定距离内就能察觉。小天狼星的定位咒出现在了巴黎。
与之一起的还有赫敏、罗恩,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只不过他只给三个人下了定位咒。
巴黎数百万灵魂在哀嚎,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但汤姆不再感到狂喜。
他如坠冰窖。
他不明白!他明明给小天狼星下了夺魂咒,他还给罗恩、赫敏他们下过暗示,他们为什么还会突然跑来巴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秒钟前还让他欣喜若狂的灵魂力量突然让他恶心起来。他不能毁掉小天狼星的灵魂,他不能在每一次使用魔法的时候,都回忆一遍残酷的事实:有一丝力量是小天狼星炼成的。
想想办法,汤姆。他绝望地对自己说,想想办法!
他想要让法阵区别他在乎的灵魂,但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他并非没有想过。他想要停下法阵,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死亡力量组成的漩涡越来越大,它几乎覆盖了巴黎的上空,只是常人看不见而已。
他没有其他办法。
这不值得。他对自己说。他已经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名声,力量,永生……放弃这一切根本不值得,搭上自己更不值得。
我会死的。他想。
他咬咬牙,将所有魔力反向推去,只身挡在了百万灵魂与死亡漩涡之间。
格林德沃的魔咒再次击中哈利后,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汤姆,该投降了,别让我用钻心咒教训你。”他用训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你的表现已经非常令人惊讶,但你还太年轻,你是无法战胜我的。你知道我是个先知,我的眼睛早已看穿了命运。”
“我不信命。”哈利说。
他当然知道格林德沃拥有先知的眼睛,但他绝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无论命运在终点以什么形式呈现,他都要以自己的方式走到未来。
格林德沃皱起眉头,终于不耐烦了。在那闪电般的瞬间,他和哈利同时挥动魔杖。两道红色光芒在半空中相撞,一端是钻心咒,另一端是缴械咒。
连成一条直线的灿光中,他们的魔杖震动起来,格林德沃惊讶地发现,他又一次控制不住他的魔杖了。
红色的魔咒光芒逐渐转为灰白,从格林德沃那端蔓延过来。哈利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他坚定地握紧了他的魔杖,毫不退缩地将那股力量逐渐推回去。
在他感到力量几乎竭尽的时候,那道灰白的光芒终于被逼退回去。刹那间,他惊奇地看见两支魔杖之间灰白色的光芒突然闪动,蜕变成了最灿烂的金色。
金色吞没了一切。
汤姆感到整个世界的魔法都在冲击他,像扑面而来的海啸。
他逆着魔力的湍流,释放自己全部的力量撕扯着天上的漩涡。他看见围绕巴黎的法阵亮起,灰白色光柱直冲云霄,隐形衣从他怀里飘出来,和复活石一起,投入死亡力量的漩涡。
那股吸力更加强大了,透过他身体的魔力像无数尖刀,让汤姆痛得面色苍白。
他理应选择永生,而不是和已经成型的法阵作对,但他心底有巨大的声音尖叫着,你将会在痛苦中后悔终生!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在乎别人到这种程度了?他不知道,但他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他要阻断死亡圣器的力量吞噬他所爱之人的灵魂。
但就在这一瞬,汤姆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一只银白色的大狗。它猛地跳了过来,像咬绳索一样一口咬住了死亡圣器的魔力。
是他的……守护神?
温暖的力量传遍了他全身,他用尽最后一点魔力推了出去。死亡圣器灰白色的光芒突然闪动,蜕变成了最灿烂的金色。
最后的最后,他的脑海中竟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原本打算杀死的巴黎百万魂灵中,有多少是别人的教父呢?
然后金色吞没了一切。
汤姆睁开眼,发现自己浸泡在一条河流之中,他慌乱地扑腾了几下,却没有尝到溺水的滋味。浪花打了过来,没过他的头顶,他惊讶地发现这条河像一个冥想盆,无数记忆如水流向他涌来。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在放走马灯,但他看着看着却发现,这不是他的人生。
准确地说,十三岁之前,是他的人生,但十三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
他看着顶着自己身份的哈利·波特艰难地写作业,看着他开学几周就和斯莱特林打成一片,看着他成为格林德沃的学生,看着他征服欧洲……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来自不同世界的他们,互换了人生。
看完这些记忆,这条河流也仿佛突然到了尽头,汤姆爬上了岸,隔着不远就看见一道身影伫立在岸边。他走过去,看见了长大成人的“自己”。
说真的,他长得真像那个该死的麻瓜父亲。
哈利打量着汤姆,也就是长大后的“自己”。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他长得像父亲了,除了一双绿眼睛和没那么长的鼻子,确实和相册里见过的詹姆·波特一模一样,瘦高的身材,瘦削的脸,以及弗莱蒙的顺发剂都救不了的头发。
“汤姆·里德尔?”他试探道。
汤姆根本没答应。哈利又叫了一遍,汤姆这才反应过来。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充满雾气的空间,除了他们面前流淌的河,没有任何东西。“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来过这里,应该是死亡的领域。”哈利平静地说,“噢,祂来了。”
在汤姆讶异的目光中,一道黑影如同轻烟出现在他们面前。
与哈利上次见到祂不同的是,祂向他们弯下了腰。祂伸出白骨般的手,在岸边点了一下,一道黑雾构成的桥延伸至对岸,一道金色的门在那里打开。
一道声音不承载任何语言,似是直接在他们心底响起。
“去吧,命运在等待你们。”
放在平时,汤姆可能还想研究一下死亡,但他现在急于知道答案,也急于确认他的世界究竟如何了。
他们很快过了桥,推开那扇金色的门。刺眼的光芒褪去,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国王十字车站。
两列霍格沃茨特快停靠在站台,朝向相反的方向,须发皆白的身影站在站台边。
“邓布利多?”汤姆皱着眉头喊道。
那个身影转过来,的确是邓布利多的形象,但眼睛是耀眼的金色。
“你们好,我的孩子们,我是命运。”祂慈祥地笑了笑,“啊,我选择了一个你们两人都信任的长辈形象。”
“什么?”汤姆立刻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信任邓布利多那个老男同!”
哈利对他怒目而视。
命运笑了两声,似乎觉得他们很有趣。
“我的世界怎么样了?”汤姆急匆匆地问,“我阻止了那个法阵吗?”
命运微笑地看着他。
“是的,孩子。破碎的邪恶灵魂消失在漩涡中,而完整的灵魂们已经回归人间。”
汤姆松了口气。哈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真当救世主啊?
“你已经把那个世界称呼为自己的世界了?”命运带着笑意比划道,“无论如何,你们已经是死亡圣器的主人,你们赢得了力量,也赢得了选择。做出决定之后,就登上列车吧,这边是哈利·波特,那边是汤姆·里德尔。你们可以选择自己原来或是现在的人生。再见了,孩子们。”“等等!我的法阵不是失败了吗?为什么会成为死亡圣器的主人?”汤姆高声问道。
命运的身影已经逐渐变得透明,在消失的前一刻,祂的最后一句话在空间中回荡。
“因为剥夺他人的灵魂是战胜不了死亡的,孩子。想要成为死亡圣器真正的主人,需要改写命运的信念,和无惧死亡的爱。”
他们在国王十字车站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都在想自己在河中瞥见的对方的人生。
哈利想罗恩和赫敏,惊奇于自己竟然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教父。汤姆想着另一个时空中席卷欧洲走向世界的巫粹党,万人敬仰也万人畏惧,想着至高的权力和统治。
但那些人生如同镜花水月。更多的记忆涌入哈利的脑海,有沃尔布加怒打阿尔法德,有阿布拉克萨斯、海因茨和其他人闹成一团,有格林德沃,有自己未竟的事业和责任。对于汤姆来说,更不需要犹豫,他原先所渴望的一切,竟然如此缺少诱惑力。
“不换了?”汤姆率先开口试探。
他的脸色几乎在说:要是你敢说想换,我们就在这里决斗。
“不换了。”哈利说。
他们一同站起来,脸上几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再见,汤姆·里德尔。”汤姆说。
“再见,哈利·波特。”哈利说。
“——我很喜欢你的人生。”
他们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登上了相反的列车。
呜——
汽笛声响起,他们没有悔意地驶向了十三岁以后的人生。
【本章点击就看=>哈利:我打格林德沃?汤姆:我打伏地魔?——要上吗?上吧!】
傲罗司长看到这些证据时面沉如水。她虽然不赞同穆恩的政策,但他毕竟是她的同窗好友,而策划谋杀的主谋之中,也不乏她的老同学。
她依稀回想...
她依稀回想起在霍格沃茨的日子。穆恩切草药笨手笨脚,弗利在她不赞成的眼神中,从她的坩埚里偷装成功的药剂,从桌子底下给穆恩送过去,因为当傲罗需要魔药成绩。
她只得长叹一口气。人终究会被权力腐蚀吗?
抓捕和审判在三天之内完成。魔法部的审判庭人满为患,连轴运转,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可高兴了,天天都有新鲜饭吃。
虽然哈利有撤掉摄魂怪的打算,但现在局势的混乱程度让他顾不上阿兹卡班的改革。魔法部不少重要职位空了出来,需要注入新的血液,许多部门一度停转,法国魔法部的境况梅开二度。
尽管他在接管魔法部的过程中没有伤害普通巫师,风评依旧相当炸裂。预言家日报现在老实了,但恐慌的种子已被种下,人人家门紧闭,对角巷、霍格莫德这些巫师聚集地相当萧条。
他所过之处,人们投来畏惧的眼神,流言在私下交谈中滋生。他们说他是格林德沃的继承人,也是他的尖刀;说他魔杖所指,灾厄降临;说他野心勃勃,不容忤逆。
哈利早已学会不去辩解,他不再是二年级那个因说蛇语被同学排挤的委屈小孩,他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幸好有卢西安这位经验丰富的巫粹党高层跟在身边,维持魔法部基本运转的繁杂工作可以统统交给他。当然,这并不是哈利对他那次说蛇语口出狂言的报复。
绝对不是。
邓布利多返回学校继续上课。克雷登斯的默默然症状停止了恶化,他依旧虚弱,足不出户,不能使用魔法,但命好歹是保住了。
魔法部冲突后,尽管邓布利多再三强调他反对巫粹党统治麻瓜的目标,但人们还是默认他加入了格林德沃。哈利不知道邓布利多内心的感受,他想被人误解可能终究还是有些难过的。
格林德沃倒是十分高兴,消息传到纽蒙迦德的当天,哈利的双面镜就不停地叫。他建议把双面镜给邓布利多,格林德沃又不肯,于是他连续听了一小时离异老男人的输出,交织着怨念和喜悦,滔滔不绝。被繁忙的公务烦得头疼的他头更疼了。
英国政局稳定下来后,哈利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平日去各地开会,推行各个魔法部之间的合作,闲暇时进行日常的魔法练习,教卢西安蛇语,和阿尔法德骑上扫帚飞几圈。可惜大家都不太支持他玩魁地奇——自从他在他们面前表演抓金飞贼,并把几个人吓得差点儿心脏病发作之后。
转眼间,日历翻到了1945年。哈利走在伦敦的街上,听见行人兴奋不已的议论。“听说很快就能结束了!”“……打到柏林去了!”
哈利心里一紧。
他为麻瓜世界将要结束的战争而感到欣喜,但同时隐约的担忧从心底升起。
从去年底开始,格林德沃就在增加和麻瓜界的接触。哈利并没有加以阻止,一方面是因为英国事务繁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魔法力量介入麻瓜战争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各国高层中的极少数人其实一直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一点点咒语,一丝魔法的影响,许多时候就能影响战局,挽救许多不应逝去的生命。
现在战争将要结束,麻瓜社会元气大伤,面临战后的混乱、重建、蛋糕的重新划分,在格林德沃看来,恐怕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从卢西安那里听说格林德沃正在试图操纵米兰政府后,哈利在双面镜的日常通话中提起了这件事。
“对墨索里尼施夺魂咒并不是个好主意。”哈利严肃地说,“战争快要结束了,如果——”
“正是如此。”格林德沃环抱双臂,挑眉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们的机会,百年一遇的机会。在如此大范围的高烈度战争后,麻瓜们已经无力再打另一场充满更多未知的战争了,如果要推翻保密法,就选在这一刻。”
“从威慑的角度,的确如此。但和平的规则仍未建立,世界一片混乱,我们也尚未准备好,你这是在制造更大的混乱。”哈利揉了揉太阳穴,“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能力再打一场战争?麻瓜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你还没放弃统治麻瓜的想法吗?”
格林德沃固执地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冒险又怎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还没放弃和平共处的想法吗?你认为麻瓜在恢复元气之后,还会和你善意合作?”
“当然可能。”
“凭什么?”
“凭他们不想失去已经建立的秩序和生活。”格林德沃冷冷地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用强硬的口吻说道:“你最好别来挡我的路。”
随后,双面镜闪烁了一下,重新映出哈利的脸。他静坐良久,面色难看地憋出一句——
“怪不得会离婚。”
坐在旁边听完全程的卢西安:“……”
哈利看向卢西安,沉声问道:“战争还是和平?”
这位巫粹党高层沉默片刻,咬咬牙说:“我是为了推翻保密法而加入的,但如你所说,我不认为现在是发动战争的正确时机,你让我看到了另一条路。”
【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吧,我——】
“说人话。”哈利及时打断他,“你掌握着巨大的情报网,去试探其他巫粹党成员的想法。”
卢西安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要反叛?!格林德沃先生不会发现吗?”
“他当然会。”哈利笃定地说,“但他不会阻止我,因为他想证明他才是对的。做好准备,我们就回纽蒙迦德……或许还要邀请一位重要的人。”
柏林挂上红旗之日,格林德沃带着文达等人向城堡外走去。
他推开门,看见哈利和他那些年轻的伙伴拦在他面前,卢西安也站在他们身边。而不远处,一个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瘦高的身材,赤褐色的长发。
是邓布利多。
格林德沃凝望片刻,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转向哈利。
“你果然来了。”
“你知道我回来是为了什么。”哈利陈述道。
格林德沃爽朗地大笑起来。
“当然,汤姆,你的动作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所有反对我的人,站到汤姆身边去吧。”
一部分人站了出来,也有更多的人在原地踟蹰,不敢妄动。
“不必害怕,不必紧张,我早已知晓你们是谁。”他骄傲地说,“我们是同盟,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若非必要,我不洒巫师之血。”
既然已被点明,更多的巫粹党成员出列面向格林德沃,其中大多数是年轻人,但也有一开始就跟随他的高层,令格林德沃十分惊奇。不愧是我的学生,他心想。
初夏的雪山依旧寒风凛冽,他们面对面站着,站得挺拔如松。
格林德沃高声质问道:“你已经见证过人性,告诉我,你为什么认为和平是可能的答案?”
“破坏比建造容易得多。”哈利平静地回答,“但人类依旧建造了如今的世界。”
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抽出魔杖,接骨木的尖端亮起隐约光泽,魔法浓厚的气息回荡在空中,让众人脸色发白。
“我已经说过,我不洒巫师之血,更不夺同伴的命。来吧,汤姆·里德尔,向我证明你践行你的道路的决心和扫清障碍的能力,我不会留手。”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格林德沃傲慢地说:“我们决斗,胜者将决定未来的道路。”
哈利顿时明白了,格林德沃完全不认为他自己会输。也许是因为实力的差距,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看见了命运。
但哈利并不打算退缩,唯有相信可能之人,才能做到不可能之事。
在所有人更加惊异的目光中,他利落地拔出了魔杖,像剑一样举至胸前。
“好,我向你发起决斗。”
——为了更好的未来。
伏地魔布置了多久,他就殚精竭虑地修改了多久。这个由格林德沃创造的法阵极其精妙,不仅能转移灵魂,还能以此为契机夺取死亡圣器的力量。而伏地魔将它放大到囊括整个巴黎,实在是天才中的疯子,疯子中的天才。
如果不靠奇怪的画面去污染伏地魔的思想,汤姆恐怕再研究一年才能搞懂其中的原理。
终于,经过整整半年的布局后,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就要到来。
汤姆想过伏地魔究竟会用什么来引诱他踏入陷阱。他想过伏地魔可能会故技重施,绑架他在乎的人,所以他最近对小天狼星等人看得很紧;他也想过伏地魔可能会在巴黎做出一些袭击,抑或放出假魂器的消息引他去找……
但伏地魔假装大脑封闭术失效,将画面传到他脑海中的时候,汤姆大笑起来。
——伏地魔用来诱惑他的,竟然是永生的秘密。
这个平常的清晨,汤姆吃完早餐,披上外套。
“又要出门?”小天狼星问。
“嗯,有点小事要办。”
他转过头,瞪大了眼睛。他的教子正手握魔杖,直指他的眉心。
“哈利,你想干什么?!”
“魂魄出窍。”
汤姆念完咒语,满意地看见小天狼星的眼睛迷茫地眨了一下。他命令道:“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他踏出布莱克老宅,随着一声轻响,消失在空气中。
小天狼星呆坐在客厅里。
他感到幸福又满足,虽然无所事事,但静静地坐着仿佛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一辈子都不想出门。
但他总觉得心里缺失了些什么。
哈利呢?哈利在哪里?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
不……他摇摇头。他不需要在乎哈利在哪里,他只需要待在家里,这是哈利说的……等等?哈利为什么要让他待在家里?他要去做什么?
那有什么关系呢?另一个声音说。
小天狼星感到自己像在云端,晕晕乎乎,但他还有最后一丝清明。伏地魔还在活动,外面很危险……
他猛然睁大眼睛,像从高空坠落在地。他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出家门去找邓布利多。
哈利对他施了夺魂咒!
汤姆对边境的工作人员施了夺魂咒,顺利地通过国际壁炉来到了巴黎。
他早就知道伏地魔所在之处,从法阵的分布,也从他自己输送过来的记忆。果然,他在卢浮宫前发现了巨大的麻瓜驱逐结界,踏入结界,伏地魔的身影显现出来,伫立在玻璃金字塔之前。
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摘下斗篷的兜帽,惨白的、怪物般的脸上一双眼睛红光闪烁。
“你果然来了。”他几乎消失的嘴唇做出了一个勉强能称之为笑的动作。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汤姆陈述道。
伏地魔大笑起来,声音又高又冷酷。
“当然,哈利·波特。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永生的秘密对你来说如此有诱惑力,以至于你竟只身前来。我该说你勇敢,还是说你愚蠢呢?”
他贪婪的目光在汤姆的手上游转了一圈。
“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出来吧,我知道你总是带着它,我已经感受到它了。”
“哦?你的东西?”汤姆好奇地问,“你就不怕我把它毁掉?”
“能把它毁掉的人,是不会被永生诱惑到这里来的。”伏地魔冷嗤道,“作为我命定的对手,你的确和我有相似之处。你变了很多,但那毫无作用,无论你是对魔法石毫无兴趣的十一岁男孩,还是追求永生的疯子,你的生命都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他的魔杖划过他自己的手臂,一道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瞬时,地面发出了刺眼的光芒,血色和金光交织在一起,从伏地魔脚下蔓延,向着远方快速地延伸,消失在麻瓜驱逐结界外。
沉重的魔力如同重压降临,伏地魔手握魔杖,咧开嘴。
“来吧,哈利·波特,我们决斗,结束那个荒唐的预言。”
汤姆露出了微笑。
有一点,伏地魔说对了,那就是他在榨干死亡圣器最后一点价值前,并不打算将它毁掉,即使它是魂器。
至于这场决斗,伏地魔似乎完全不认为他自己会输,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鞠躬吧!礼节还是要有的……”伏地魔冷冰冰地说。
汤姆拔出了魔杖,像剑一样举至胸前,微微鞠躬。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而我将成就伟大。
GG:我不会留手!
AD:盯——难不成你还想把崽鲨了?
GG:……那必不能。
汤姆&伏地魔:或许你们是亲情赛,我们可是真杀啊。
【本章点击就看=>汤姆创飞伏地魔,哈利接管英国】
伏地魔站在纽蒙迦德空荡荡的牢房中,感到了极度的愤怒。
那根强大的老魔杖让他贪婪不已,如果一切顺利,他就能从格林德沃口中拷问出魔杖的下落,但他的计划竟然又被破坏了!
过去种种涌上心头,他猛然发现,自从那个该死的预言出现,碰上哈利·波特准没好事。
他从窗口一跃而下,一缕轻烟般掠过长空,飞出结界,发出一声轻响。
他幻影移形了。
同时,在英国的汤姆感到魂器发出一阵波动。
伏地魔发现了。他得意地想。
或许很快...
或许很快,伏地魔就会再次试图入侵他的思想,而他可以抓住这次机会。
出乎意料地,伏地魔的入侵来得很迟。汤姆不明白伏地魔究竟在做什么,但他压下不耐,认真地准备应对伏地魔——虽然方法让他有些想吐。
终于,两个月后的一天,魂器们发出一阵嗡鸣。
来了。汤姆眯起眼睛。
大脑封闭术中,重要的一环是整理并控制自己的记忆和思绪。与斯内普仿佛洋葱般层层叠叠的思维不同,汤姆的记忆像一座图书馆,也像一座宫殿,看似很整齐,实际上想要找到特定的真实内容难如登天。
比起上一次,伏地魔显得更加谨慎,他先是轻轻地顺着魔力的痕迹,在汤姆的记忆宫殿门前打了个转儿,然后慢慢地从门缝中渗透了进去。
让他惊讶的是,哈利·波特的大脑封闭术居然和自己十分相似。不过伏地魔连预言都信,自然就将其归结于宿命了。
他的魔力牵引着他的思维,向深处走去,慢慢地爬上书架,打开其中一本——
然后看见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接吻。
伏地魔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硬控十秒,雷得外焦里嫩、无法行动。
他几乎发出了愤怒的呕吐声,但这是在意识领域,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才刚缓过神来,意识一阵失重,跌落到地上。他的四周出现了环绕的大屏幕,如同高级电影院一般。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吻得更加激烈了,甚至开始脱外套。
伏地魔在意识里发出了爆鸣。
——天杀的哈利·波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另一边,趁伏地魔被硬控,悄悄破开他精神屏障的汤姆也愣住了。
他看见伏地魔夜里造访数位资深傲罗,逼问他们当年格林德沃落败后财产的下落。他看见他潜入奥地利魔法部深处,在高危档案室拿到了一份资料。
那张泛黄的羊皮纸上,赫然记录着一个法阵。三角,圆形,竖线,和死亡圣器的标志一模一样。
汤姆还没来得及惊讶,记忆跳转,那个法阵出现在了一张地图上,与公路、街道、河流链接吻合。
巴黎。
终于,随着一阵剧烈的、愤怒的、恶心的情感波动,汤姆和伏地魔的精神链接断开了。
他收起魂器,弯下身猛地干呕了几声。幸好那些画面对伏地魔有效,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那会先把自己恶心得晕过去——事实上他不知道、也永远不想知道两个男人要怎么搞,尤其在其中一个是邓布利多的情况下,那简直是精神污染。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伏地魔的心声仍然在耳畔回荡:我需要至少一个死亡圣器……攫取整个城市的灵魂……大量地冲击它……永生与死神的力量……
汤姆仔细研究了那个法阵很久,然后贪婪地笑了。他的脸上因为过度兴奋而出现了红晕,五官扭曲起来,刹那间野兽般狰狞。
伏地魔不愧是自己,完全是个疯狂的天才。
两天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瘦高身影像毒蛇般静悄悄地滑过树林,出现在破败的冈特老宅前。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摘下斗篷,露出怪物般的脸。
伏地魔走进冈特老宅,直直地迈向他藏魂器的地方。
他向来对自己的藏匿地点非常有信心,对戒指上施加的魔法更加有信心。就算是邓布利多亲临,也别想逃脱诅咒。
他原本不想回收魂器,毕竟魂器的意义就在于分散藏在保险的地方,但冈特家的戒指是特殊的,他记得那块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色石头中有着死亡圣器的标志。
他从尘封的柜子里翻出那个装戒指的盒子,心中一沉。不对,盒子的表面太干净了。
他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猛地撕碎了它,但里面空无一物。他愣住了,怒火中烧,魔力激荡,卷起一阵狂风,将冈特这座摇摇欲坠的老宅砸了个稀碎。
邓布利多,哈利·波特,一定是他们……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立刻想到了那次惊天动地的古灵阁抢劫案,恐怕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食死徒的财产!如果幸运的话,在霍格沃茨的冠冕还没被发现,但古灵阁都被抢了,谁知道邓布利多和波特对触手可及的冠冕做了些什么?
他立刻赶往海边的岩洞,庆幸地发现自己布置的所有机关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直到他破解完陷阱,拿出了那只假的挂坠盒。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我甘愿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只是个凡人。
RAB
伏地魔还是个孤儿时,没有恐惧过;他走进陌生的魔法世界时,没有恐惧过;他杀人时,没有恐惧过;就连他变成幽魂时,也没有恐惧过,因为他相信魂器能将他的生命锚定在人世。
但这一刻,对于死亡的巨大恐惧吞没了他。他感到自己浑身赤裸,几乎真的成了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不……我不会成为一个凡人,我不会向死亡屈服。伏地魔想,我还有一个魂器——纳吉尼。只要我保护好它,直到拿到死亡圣器,布置完那个囊括巴黎的巨大法阵,就能永远地战胜死亡。
他会将带着死亡圣器的波特引入陷阱,就像神秘事物司那样,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波特不会再有机会翻身。
“为了启动法阵,他必定会试图将我引入陷阱。”汤姆支着下巴想道。
他的面前是一幅巴黎地图,一只记号笔随着魔力漂浮起来,乖乖地遵从他的心意,在地图上画出三个点。
“我有三个魂器。”他喃喃自语道,“如果把复活石放在顶点,另外两个魂器放在两侧,我带着隐形衣进入法阵中心……”
伏地魔不知道,他们的灵魂是几乎相同的,如果提前布置得当,伏地魔苦心谋算的成果将被他窃取。
那支记号笔画得越来越快,汤姆咧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梦寐以求的永生和力量正在向他招手。
第二天清晨,一只猫头鹰飞进哈利的窗户,朝他骄傲地伸出了腿。
哈利顺手揉了它一下,打开信封,不出意料地是布莱克家主的笔迹。信中列出了一份名单,大多数是魔法部官员,其中包含他们的职位、谋杀穆恩的动机以及可能发现证据的地点。
哈利立刻起身,召集沃尔布加等人。
“我们去魔法部。”他毫不犹疑地命令道。
令人惊讶的是,魔法部的壁炉并没有封闭,入口也无人看守。但当哈利顺利来到大厅时,他顿时明白了为什么。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群普通巫师,其中还有不少老人和稚嫩的学生,他们举着标语,手持魔杖,愤怒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魔法部的傲罗们站在两侧,队形散开,手持魔杖,姿态警戒。他们身后是架起相机的各国记者,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他。
而杀害穆恩的最大疑犯,现在的代理部长弗利站在所有人身后。他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铁杆纯血派,原本是穆恩多年的政敌,但巫粹党崛起后,两人在对付格林德沃一事上达成一致,合作至今。
“好一个欢迎仪式。”哈利冷笑道。
代理部长躲在人群后,壮起了胆子,他高声喊道:“守护魔法英国!讨伐杀人凶手!我们不能向巫粹党的强权屈服!”
人群举起标牌,应和道:“巫粹党滚出英国!”
闪光灯不停亮起,哈利握着魔杖的手收紧,怒极反笑。
“威廉·弗利,你这个懦夫,站到我面前来。”
弗利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人群继续喊道:“巫粹党滚出英国!”他们一边喊,一边紧张地看着哈利一行人,见他们没有抬起魔杖,愈发胆大,甚至向他们逼近了一些。
“愚蠢!”沃尔布加尖声喊道:“全都回去!你们被魔法部利用了!”
她指向代理部长弗利。“他才是毒杀穆恩的主谋,原本他根本没有竞选魔法部长的希望,但除掉声望日隆的穆恩,把罪名栽赃到里德尔先生头上,就能利用民意握紧英国魔法部的权力。”
弗利的胖脸白了一下,随即大声叫冤:“荒谬!难道你们相信巫粹党的话吗?”
人群更加混乱了,愤怒的口号和声讨不绝于耳,傲罗的包围圈逐渐收紧,试图将他们逼退。
“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阿布拉克萨斯对沃尔布加说。
“我也知道……”她咬咬牙,低声问哈利:“现在怎么办?”
哈利沉默着。
不,他不容许弗利这种无耻的伎俩成功。他环视一圈,锁定傲罗们和弗利的位置——他正在被傲罗主任保护着。那位傲罗主任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她惊疑不定的目光不时投向弗利,似乎在怀疑什么。
他在心里模拟着进攻的路线,但人群实在太多太密了,群情激愤的普通巫师包围着他们,他没有任何办法在不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下控制弗利。
哈利几乎要痛恨自己的魔法攻击性太强了,就算是缴械咒,恐怕也要将那些脆弱的老年巫师打进圣芒戈——如果他们挨了一记还能活着的话。
“里德尔先生,巫粹党不在乎负面新闻。”卢西安说,“控制魔法部之后,我们也有信心把它们压下去,下令进攻吧。”
看着那些举着标牌的老年人,还有那些充满愤怒的稚嫩的脸,哈利最终还是放下了魔杖。
“不。”
“里德尔先生,如果放任——”
卢西安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嘹亮的清吟,一团火焰闪现在他们面前。瘦高的人影从明亮的火光中走出,那团火顿时化为美丽的凤凰,神气地立在他肩上。
他的身材很高,在人群中显眼极了。他淡然自若地走过来,周身仿佛萦绕着金红色的弧光,所过之处,挡路的人下意识地为他分开。
他伸出手,安抚性地按在哈利肩上,魔杖对着自己的喉咙施了个扩音咒。
“女士们,先生们,我愿意为里德尔先生作担保。就像我说过的,英国魔法部应如实办案,在你们做不到的情况下,不应阻挠外界力量进行调查。如果你们怀疑我的公正,我愿意请威森加摩的第三方介入。但现在,请先回吧。”
人群一阵骚动,弗利大喊道:“邓布利多已经不可信了!他是巫粹党的人!格林德沃的姘头!”
“恶心的基佬……”哈利听见有人说。是一个麻种男巫。
“离孩子们远一点!”
“离开霍格沃茨!”
哈利深吸一口气,拳头松开又握紧,感到怒气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邓布利多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朋友们,我很遗憾。”
随后,他高举魔杖,直指天空。杖尖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像朝阳初升,铺满了每一寸大厅。
哈利眯起眼睛,待光芒褪去,他又能看清时,他惊讶地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滞在原地,无法行动了。
“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等人立刻行动,将那些傲罗和魔法部的官员们控制了起来。
来到代理部长弗利面前时,他把魔杖收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左手攥着弗利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肌肉绷紧,右手握拳,迅猛地砸在了他丑恶的脸上。
弗利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就被打昏了过去。他被揍得满脸是血,鼻子肯定碎掉了,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哈利解气地把他扔到一边,回头看见邓布利多从容地穿过被定住的人群,手掌停在一个看上去才三年级的学生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
“你该回去上课了,孩子。”
那个学生愣住,他抬起胳膊,发现自己能行动了。他在原地犹豫片刻,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嘴唇抖动着,像是要道歉又说不出口。
“教授。”
他最后喊了一句,转头跑出了魔法部。
小剧场
哈利: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不想当邓布利多的学生!还有天理吗?
汤姆:我就不想,呸。
哈利:没品的东西!
【本章点击就看=>哈利重访布莱克老宅,汤姆被爱吓晕(bushi)】
送医仅一小时后,圣芒戈宣布穆恩抢救无效。
在其他报社还没收到消息的时候,预言家日报就紧急加印了特别刊,率先发表了这则新闻。其他报刊迅速跟进,穆恩的死亡轰动了欧洲。
巫粹党统治下的地区,报社们已经老实,实事求是地写《英国魔法部长在办公场所中毒身亡》,离谱点儿的则把标题写成《震惊!披萨杀人事件!》,但总归没有进行添油加醋的暗示。
在仍然摇摆不定的地区,当地报社则意有所指地写《格林德沃的接班人到达英国,英国魔...
在仍然摇摆不定的地区,当地报社则意有所指地写《格林德沃的接班人到达英国,英国魔法部长毒发身亡》。在英国,预言家日报更是直接将加粗放大的标题印在头版头条——《巫粹党黑暗势力席卷欧洲,穆恩部长在斗争中牺牲!》
“格林德沃的继承人,与其本人如出一辙,当代最危险的青年黑巫师,心狠手辣的黑魔王,狼贪虎视的野心家。”
——匿名的笔者如此评价道。
当然,那位“被伤害”的同学是霸凌者、黑魔法实验是为了救人、魔法部的审判没有确切证据、他在法国被刺杀只是为了反击等等,预言家日报那是只字不提啊。
傍晚,霍格莫德的临时住处。哈利喝着咖啡,翻开报纸,陷入了沉默。
“我成黑魔王了?”
阿尔法德穿着睡袍,领口敞开一大片,懒洋洋地横躺在沙发上,评价道:“我敢说下毒的人一定在魔法部内部。我原本以为是穆恩自导自演,但刚刚收到确认消息,那家伙真死了。”
阿布拉克萨斯推门进来,尖叫道:“阿尔法德!你的仪容在哪里!”
“什么?”阿尔法德看了他一眼,“真是大惊小怪,穿睡衣怎么了,这里唯一的女人是我姐。”
他话音刚落,咔嚓声响起,闪光灯照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沃尔布加拿着相机,挑起眉毛:“我会把这张照片寄给你女朋友,让她看看你在外面是什么邋遢形象。”
“不!”阿尔法德发出了惨叫,“姐,姐我求你了姐——”
在姐弟两人的吵闹中,阿布拉克萨斯在哈利身边坐下。
“预言家日报的新闻发表也太快了,配图、排版、审校都无可挑剔,根本不像他们平常的速度。”他压抑着怒气说,“英国虽然有邓布利多,但他毕竟不是魔法部的傀儡。那群官僚自认无法与你正面抗衡,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舆论战。”
哈利思索道:“如果是魔法部内部犯案,我们得在他们毁灭证据之前尽快调查。”
阿布拉克萨斯顿了一下,手指收紧,无意识地抓皱了报纸。
“但现在人们先入为主,已经认定是你犯下的罪,你的任何澄清都会被歪曲成阴谋的一部分。”
也许邓布利多会为你说话。阿布拉克萨斯想。
阿布拉克萨斯是对的。第二天早晨,威森加摩档案报发表了对邓布利多的采访。
威森加摩档案报是一家中立报纸,因为英国在威森加摩中的影响力很大,所以总部在伦敦。它通常只做事实报道和重要人物采访,自身没有任何立场,这也是它起名为“档案报”的原因。
邓布利多在采访中表示,英国魔法部应公正调查,还原事实真相,而不应该放任报刊随意给人定罪,挑起舆论风波。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威森加摩档案报的人物专访发出不到两天,预言家日报发布了一则惊天报道——
《格林德沃的情人: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
这篇报道的传播速度比穆恩的死亡还要快,不仅英国,整个欧洲都炸了,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巫师们对此事的议论。有认为预言家日报胡说八道的,有对邓布利多脱粉回踩的,有觉得两人只是朋友的,有朋友关系也不能接受的……
邓布利多本人倒是十分坦然,接受威森加摩档案报回访时说道:“我不会否认我爱过他,那是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但这和我现在的立场无关——我反对巫粹党统治麻瓜的想法,但英国魔法部应如实办案,而不是把一切政治化。”
尽管他的话客观公正,但并非每个人都是纽特,狭隘的人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已经炸了的欧洲又炸了一遍。
攻击邓布利多的舆论铺天盖地,甚至有联名信送到迪佩特手里,要求将他逐出霍格沃茨。
有些言论之恶毒,哈利这个旁观者看了都气得怀疑自己能放出钻心咒来,邓布利多竟然能心平气和。
做恶人很容易,做好人却很难。
与此同时,哈利接到格林德沃的信件,上面写着:告诉阿不思,如果他非要放任那群跳梁小丑,那就靠边站。你去给我拿下英国,不择手段,需要军事支援随时回信。
哈利苦笑了一下。
精于政治的格林德沃不会不知道,最好的手段是暗中控制,他这完全就是在发脾气,反正他确信自己不会乱来。
他收起信件,沃尔布加敲门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枚门钥匙——就在邓布利多遭到舆论攻击之后,布莱克家主代表英国的纯血家族向他送来了请帖。
“我们走吧。”沃尔布加说。
门钥匙启动,哈利又在格里莫广场滚了两圈。
还好,布莱克老宅的门打开的时候,他已经爬起来并整理好了衣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优雅地伸出手:“幸会,布莱克先生。”
“幸会,里德尔先生。”阿克图勒斯郑重地和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对站在哈利身后的两位布莱克说:“欢迎回家。”
布莱克老宅的装潢一如既往地黑暗、华贵又典雅,但哈利发现墙上挂着那一排家养小精灵的头已经不见了。
阿克图勒斯将他们引到最大的会客厅,这里已经坐着其他几个人影。最显眼的是马尔福那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另外还有伯斯德、亚克斯利等家族的族长们。
哈利甚至看见了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弗利蒙·波特坐在马尔福旁边,他看上去比厄里斯魔镜里年轻多了,只有三十多岁,但毫无疑问地,他是哈利的爷爷。
哈利在看向他之前,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反复告诉自己:你现在是汤姆·里德尔,不是一个波特。
“你好,里德尔先生。”弗利蒙友好地打了声招呼,“我原本不应该在这儿,但魔法部着实令人失望——不得不说,他们给邓布利多泼脏水真是一步坏棋。”
哈利一行人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他们有恃无恐,因为他们知道,邓布利多不会闯进魔法部给他们一个阿瓦达,煽动民众去牵制他反而是更好的选择。”阿克图勒斯敲了敲桌面,茶壶又涨满了热腾腾的红茶。“你在意的不止这点吧,弗利蒙。既然里德尔先生在这里,今天就不绕弯子了,你真没为你的洗发水生意考虑?”
“是速顺滑发剂。”弗利蒙纠正道,“你不觉得它在非洲会很有市场吗?”
“咳咳。”塞普蒂莫斯·马尔福打断他们的谈话,“别推销你的洗发水了,波特,我是来谈正事的。”
他那双狡诈的灰色眼睛冷冰冰地睨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转向哈利。
“毒杀穆恩的人在魔法部。”
哈利挑眉:“很明显是的。”
“但你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证据在哪里。”
“那么,请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呢?”哈利一针见血地指出。
马尔福家主僵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回答:“我有一些……消息渠道。”
“你想要什么?”哈利问。
马尔福家主终于听到了他想听到的问题,微微抬起下巴,坐得更直了。
“里德尔先生,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有所索取必有所回报。我们支持魔法部,是因为他能给我们政治影响力,我们可以修改法律,可以影响政策……”马尔福家主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希望,这份纯血的财富与荣耀能延续下去,与血脉一起在家族中流淌。”
其他几个纯血大家族的家主,包括阿克图勒斯,都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整个会客厅静得落针可闻。
在他们的目光中,哈利笑了。
“白日做梦。”他说。
马尔福家主的脸扭曲了,他尖声喊道:“里德尔先生,这不是谈判的诚意——”
“没有诚意的是你。你以为你在和谁谈判?任你们摆布的魔法部吗?”哈利不容置疑地说,“在新的秩序下,财富与荣耀可以来自才华,来自努力,甚至来自投机,但唯独不能来自出身和特权。”
马尔福家主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其他几位家主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只有自主创业的弗莱蒙·波特翘起了嘴角。
“里德尔先生,你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阿克图勒斯说。
“要做选择的不是我,而是你们。马尔福先生说得很对,有所索取必有所回报,而我给你们的回报就是一笔勾销你们的——”他一字一句,意有所指地说,“消息渠道。”
空气几乎要凝固了。
“你们可以不接受变革,但我会让你们接受。你们也可以不接受我的条件,但别以为自己能一直在幕后获利,那样的人终究会在审判到来时后悔。”
阿克图勒斯微眯眼睛,凝重地问:“这是威胁吗?”
“不,这是告知。”哈利平静地说。
长久的寂静中,汗珠划过他们的脸颊。最终,马尔福家主站起来,脸色铁青。
弗利蒙不知是在打圆场,还是在捣乱。“今天天气真好。”他欢快地说。
那些大家族的家主们已经明白哈利寸步不让,继续试探也没有任何意义,接过弗利蒙的话寒暄几句,便各自找理由离开这里。
临走前,塞普蒂莫斯·马尔福私下叫住了自己的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依旧看上去光鲜亮丽,但他的正装是两年前塞普蒂莫斯见过的那一身,只是用魔法改大了些。这在马尔福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一件正装穿一次就该扔了。
看来他的儿子这几年体会到了没有家族的滋味。塞普蒂莫斯得意地想。他迟早会回来的。
“看看你现在穷酸的样子。从小到大,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他高高在上地问,“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所谓的爱情?”
“不,不止于此。”阿布拉克萨斯回答。“你给了我很多,唯独没有自由。阿尔法德和沃尔布加也一样,我们从小就在既定的轨道上前行,被塞进继承人和联姻物品的模具里,我曾以为那是纯血荣耀的代价,但我错了。”
他已经和他的父亲一样高了,站得挺拔而骄傲。
“如果失去自由是特权的代价,我可以抛弃特权。”
塞普蒂莫斯像是脑袋被狠狠地敲了一记。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这副表情,大笑道:“再见,父亲,去你那见鬼的纯血荣耀!”
他挥挥手,转身走进了阳光里。
一小时后,汤姆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看着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面面相觑。
“所以,你承诺告诉他死亡圣器的秘密,他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邓布利多按着太阳穴,“盖勒特,你违反了决斗时的约定。”
“你对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个?决斗的约定?”格林德沃嘲讽地说。
邓布利多百感交集地凝望着他,久久无言。
格林德沃说:“伏地魔在找死亡圣器,老魔杖是最明显的目标,他迟早会找到你这里来,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
“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我有!”格林德沃激动地反驳道。
邓布利多疲惫地问:“统治麻瓜的事业?”
“不,是你。”
他们一句接一句地叙旧,汤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但依旧没深处想,直到格林德沃问邓布利多:“我可以吻你吗?就当为从前道别。”
汤姆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过去,希望他们吻的是脸或者额头。
——不,格林德沃轻轻地吻在了邓布利多唇上。
汤姆瞳孔地震。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发出的巨大声响惊扰了那两人,他指着他们,颤声喊道:“你……你们……”
“你的学生好像很惊讶。”格林德沃说。
汤姆在巨大的震惊中,终于憋出来一句:“你们这是要下地狱的!”
说完,他一挥手,校长办公室的门被魔力轰然推开,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汤姆坐在天文塔上,胃里一阵翻腾,好在冰冷的风让他的恶心感消下去了一些。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身,魔杖指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温和地问:“孩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吗?”
“这不是常识吗?”
汤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出孤儿院里的修女让他们背过的经文:“男人和男人行可耻之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你是个巫师,我们没有这样的神。”
“我当然知道!”汤姆恶狠狠地说,“但你仍然会遭到惩罚。”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他,湛蓝的眼睛像一片包容的天空,怜悯又悲伤。
“孩子,爱是不会带来惩罚的。”
说谎。汤姆想。如果没有爱,一个人能成就更多。
如果没有爱,莉莉·伊万斯就不会死,她没准儿能成为一个魔咒专家。他又想起在书上看到过的造魂器的埃及巫师,如果他不曾爱过、信任过他的妻子,恐怕已经成功永生了,而不是落得被谋杀的下场。
爱是会遭到惩罚的,邓布利多无疑会遭到最严酷的惩罚。
短暂的沉默后,邓布利多说:“跟我来吧,孩子。我会把死亡圣器的秘密告诉你。而在那之前,我想带你看几段回忆。”
汤姆没想到,邓布利多带他进入的竟然是有关他的——有关伏地魔的记忆。
他跟着邓布利多来到了小汉格顿,惊讶地发现这里是他找到戒指魂器的破宅子。他第一次看见了他的母亲和父亲——梅洛普·冈特是他见过的最无能的女巫,而那个可恨的麻瓜父亲竟和原来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感到怨愤,愤怒那个麻瓜父亲竟敢抛弃一个女巫,更愤怒梅洛普这个无能的女巫,竟然会幻想她那被下了迷情剂的丈夫会爱她。她停了迷情剂,并因爱情得不到回报,就抛弃了魔法,卖掉斯莱特林的宝贵遗物,像一只过街老鼠在伦敦流浪。
可笑可耻,软弱无能。汤姆恨恨地想。
他站在邓布利多的回忆里,听完了他和科尔夫人的谈话。
“爱蒙蔽了她的大脑,一个女巫、斯莱特林的伟大血脉为一个瞧不上她的麻瓜放弃了性命,这就是她遭到的惩罚。”他对邓布利多说。
“不,孩子。我想,这恰恰是她的爱还不够多。”邓布利多回答,“如果她有更多、更强大的爱,她会为她的孩子活下去,而我们的故事也会变得不同。”
汤姆瞪着回忆中的“自己”。
“……是吗。”良久,他用满是不信任的语气轻声问。
是啊,我们的故事已经变得不同了。邓布利多在心里说。
看完回忆,邓布利多翻开诗翁彼豆故事集,为汤姆讲述了死亡圣器和三兄弟的故事。
汤姆想到了波特家的隐身衣,没有任何隐身衣能够如此历久弥新。他还想起了冈特家的戒指——那块巨大的黑宝石中的神秘纹章,他不曾留意过它,但他优秀的记忆力此时起了作用,纹章的样子在他脑中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那是一个三角形,一个圆,一条竖线。
死亡圣器。
他尽力压抑着狂喜,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老魔杖,就是你手里的这一支?”
“是啊,但我宁愿没有拥有过它。”
他得想出一个办法,拿到邓布利多的魔杖,最好栽赃给伏地魔,汤姆想道。大不了把邓布利多熬死……不行,他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等不了这么久。
邓布利多装作没看见汤姆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目光,那像一头年轻又贪婪的狼。
“孩子,三圣器是死亡的诱惑。就像故事中的一样,它并不能让人成为死亡的主人,反而所过之处皆是向死亡臣服的人们。”
邓布利多不知道汤姆听进去多少,但他尽力了。
邓布利多苦恼了一整天如何安置格林德沃,事到如今,把他送回纽蒙迦德也不是个办法。他还要考虑正在寻找死亡圣器的伏地魔,送到其他监狱无异于让事态更加复杂。
于是,他只能暂时把格林德沃关在自己的住处。
好不容易教育完汤姆,他回到霍格沃茨,推开房门,看见格林德沃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穿着他的衣服,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床,倚在床头翻看最近的报纸。
邓布利多:“……”
见他进来,格林德沃抬起眼。“你真把死亡圣器的事告诉那小子了?”
“是。”
“全部?”
“全部。”
格林德沃不赞同地啧了一声。“连我都看得出来那小子的本性,你却愿意相信他?你这是在赌博,阿不思。”
“不,这不是赌博。”邓布利多的双眼望向没有焦点的远方。“我相信的不是他,是爱。他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但当真正抉择的时刻来临,他就会明白他和伏地魔最本质的不同——被爱过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长久的沉默后,格林德沃用嘶哑的声音问:“你还愿意相信爱?在你经历这样的人生之后?”
“一直如此。”
格林德沃放下报纸,看向窗外,他突然不敢看邓布利多。
“你知道吗,阿不思,我曾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但比起我的野心,我的爱太少了,它实在太少了。”他哽咽地说,“对不起。”
“我知道。”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我一直知道。”
《cp头子大战崆峒小汤》
来自1990s的哈利:(直男震撼)等等他们是一对?……(略作思考)问题不大,帮老师复婚要紧!
来自1940s的汤姆:(被男同吓晕)你们会下地狱的!
哈利:我推GGAD!
汤姆:我雷GGAD!
哈利:(`^’)
汤姆:(‘^`)
——跟对家拼了!(bushi)
【本章点击就看=>汤姆闯纽蒙迦德,汤姆好!哈利劝邓布利多,哈利好!GGAD不肯复婚,GGAD坏!】
汤姆把那个三角形、圆和竖线的图案拿给霍格沃茨军的其他人看时,好几个见多识广的发出了疑问。
加班数周的赫敏打着呵欠:“这不是巫粹党的标志吗?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伏地魔在调查它。”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赫敏突然清醒了,她瞪大眼睛:“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赫敏突然清醒了,她瞪大眼睛:“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入侵了他的思想。”汤姆平淡地回答。
“你什么?”赫敏发出尖锐爆鸣,“哈利,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做这么危险的事!”
“想学吗?”汤姆打断她,并拿出一叠资料。
“啊……哦。”赫敏慢半拍地回答。
数小时后,还在挑灯夜读研究心灵魔法的她抬起头来。
——不对,又被哈利带坑里了!
接下来的一周,夜骐组织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到处搜集情报和资料,对巫粹党的标志进行了详细调查。
周一上午,他们准时聚在会议室,由塞德里克向汤姆作汇报。赫敏坐在角落,似乎很庆幸终于有一项工作不是自己负责了。
汤姆皱了皱眉。“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塞德里克更不好意思了,这个本来挺开朗大方的年轻人盯着手里的资料,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社恐。
“呃……没有。我们拿到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丽塔·斯基特会喜欢的那种,恐怕非常不靠谱。”
“让我看看。”汤姆伸出手。
“我觉得你还是别看了——”
为时已晚,汤姆已经夺过资料,翻看起来。
“戈德里克山谷的秘密?谈起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真正关系,斯卡曼德先生为何沉默?斯卡曼德先生被冤枉时,假扮魔法国会安全主任的格林德沃追问:阿不思·邓布利多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他们曾经不能彼此对抗?比亲兄弟还亲?”
汤姆顿了很久,沉默是今早的会议室。
“这什么意思?”他最终问。
“他们似乎在暗示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有什么奇怪的关系。”罗恩高声说,“这是诽谤!”
“小罗尼,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嘛。”乔治从罗恩左边探出头。
弗雷德从右边探出头,笑嘻嘻地说:“万一是真的呢?”
还没等罗恩反驳,其他人先忍不住了,纳威气呼呼地说:“你们是信邓布利多校长,还是信别人的胡言乱语?”
大家吵闹成一团,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秋陷入了沉思,眼中似乎划过一道明悟。
汤姆对探讨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关系毫无兴趣,他将资料翻来覆去查看,实在没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觉得心头有种隐隐约约的恶心,又说不上是哪里恶心。
“安静。”他抬起手,大家吵闹的声音飞快变小。
“哈利,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吗?”赫敏问。
“没错。”汤姆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如此,只剩下一种办法了——我们去问格林德沃。”
赫敏好笑地摇头:“他可不是会给学生解答问题的教授。再说了,纽蒙迦德不允许信件直达,我想那位囚犯也没心情回你的信,等等——”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不会想闯进纽蒙迦德吧?!”
当晚,阿尔卑斯山脉,奥地利。
赫敏从扫帚上跳下来,一边往大家身上狂甩保暖咒,一边抱怨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又同意了你疯狂的计划!”
弗雷德调侃道:“交友不慎啊,赫敏。”
罗恩悄悄给赫敏多补了一个保暖咒。
一行人向前走去,一座漆黑的、高耸的城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夜幕下,这里几乎没有灯火,只有最高的阁楼隐约透出一丝微光。城堡大门紧闭,仿佛一台沉默的、自动运转的腐朽机器,不欢迎任何客人的到来。
“现在怎么办?”赫敏问。
汤姆看了一眼阁楼那扇透着光的窗户,默念咒语,魔力欢快地在身周流转、融合,托着他凭空飞起。
眨眼间,他越飞越高,停在了那扇窗户前,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探头向里看。
一个瘦削的老头半死不活地蜷缩在一块毯子底下,一本破旧的书在他腿上摊开,枯瘦的手捻着书页。他似乎对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惊奇,平淡地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那你说说,我为何而来?”
“我从未拥有过它——”
汤姆扒着窗户,打断他:“我们是邓布利多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伏地魔正在研究你们巫粹党的符号,放我们进来详谈。”
谜语人滚出纽蒙迦德,他维持飞行魔法很难的!
“……什么?”格林德沃惊讶地抬头,似乎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汤姆平稳落地后,纽蒙迦德的大门吱嘎一声,带着腐朽的尘封气息打开了。
一行人拾阶而上,好奇地东张西望。这座空荡荡的阴森城堡还留有一些往日的痕迹——坠落在地的枝形吊灯,已经蒙尘的红木长桌,死去的花卉,可以想象在过去的一瞬,这里有多么辉煌。
终于,他们来到格林德沃所在的阁楼门前,罗恩喘着气,轻轻敲了一下门。
“进来。”苍老的声音传出。
格林德沃将手里的书放在一张窄小的桌上,汤姆看清了那本书的封面——《诗翁彼豆故事集》。
奇怪,格林德沃为什么会读一本童话书?
“你们是阿不思最喜欢的学生?”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我认识你,哈利·波特,报纸上有你的事迹。”
“我们肯定不算啦。”罗恩摸了摸鼻子,信誓旦旦地说:“但是哈利肯定是,邓布利多教授圣诞节还给他送过礼物呢!”
格林德沃看向窗外的视线投了过来。
“那是一件隐身衣。”汤姆突然说。
那一瞬间,他敏锐地察觉格林德沃的目光变得格外锐利。但很快,老人又半死不活地垂下眼睛。
“他在霍格沃茨当校长,而我则遵守当初的诺言,在这座高塔腐烂,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你觉得伏地魔会不会来找你?”汤姆凭空用火焰画出了巫粹党的标志:一个三角形,一个圆和一条竖线。“我们需要知道它背后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格林德沃平静地说:“我知道有朝一日会有人来找我,我会昂首挺胸地迎来死亡,他不会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邓布利多教授会伤心的!”站在汤姆身后的秋突然说道。
格林德沃干枯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不会。”
“他当然会——”
汤姆本来想说邓布利多那个老圣父怕是死了条狗都会悲悯,但他被秋戳了一下后背,后半句消失在了喉咙里。
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的死亡警告对格林德沃没用,反而是秋莫名其妙的话起效果了。
格林德沃沉默了很久,看向汤姆:“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
“带我去见邓布利多,我就把死亡圣器的秘密告诉你。”
死亡圣器?汤姆的眼睛里闪过贪婪的光。照格林德沃的话推断,他似乎拥有一件能引起争端的强大魔法物品。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秘密,与死亡有关……他抑制住心中的狂喜,表面平静地说:“成交。”
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纽蒙迦德曾经守卫森严,但后来魔法部见格林德沃毫无越狱之意,就逐渐撤走了守卫。如今,这里已经成为遗忘之地,只有一位负责基本物质供给、维持纽蒙迦德运作的看守。
他们走出监狱时,格林德沃遣散了他。
汤姆熟练地用夺魂咒控制了边境的工作人员,带着格林德沃从国际壁炉回到英国,而其他人也熟练地施展了遗忘咒,掩盖踪迹。
此时,在霍格沃茨兢兢业业当校长的邓布利多还对一切一无所知。
——直到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落到他的早餐桌上,神气地向他伸出腿。
邓布利多取下猫头鹰携带的信,上面写着;
邓布利多校长,请到尖叫棚屋见面,我们有要事相商。
后面跟着一大串签名,是那群被退学的学生们。
邓布利多心里一咯噔,深感大事不妙。
自从魔法部决定将这群学生开除,他就十分担心。他有九成把握古灵阁抢劫案是这群肄业生做的,但他没有证据,也不希望将此事公之于众。他总不能把这群定时炸弹送去蹲阿兹卡班吧?谁知道汤姆能带着他们干出什么事!
他对突然出现的夜骐组织也有所怀疑。但他依然没有证据,并且有些不敢相信汤姆这孩子竟愿意用麻瓜武器。
在这个关头,那群孩子回到英国,并送来这种可疑的信件,怎么想都没好事。
邓布利多坐不住了,立即唤来福克斯,前去尖叫棚屋。
汤姆一行人已经在尖叫棚屋等待多时,只见一团火光闪烁,邓布利多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孩子。”
“哦,没什么。”汤姆轻描淡写地说,“我带来了你的一个旧友。”
邓布利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瘦高的、披着斗篷的身影自树丛后走出,他慢慢摘下兜帽,露出消瘦的脸和那双令人难以忘怀的异瞳。
“好久不见,阿不思。”
邓布利多眼前一黑。
汤姆都干了些什么?梅林啊,能让哈利回来吗?
哈利苏醒后很快恢复了健康,格林德沃放心去各地处理要务,乱成一团的巫粹党重新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格林德沃临走前,多次暗示哈利回一趟英国。其实就算他不说,哈利也有此打算。
据魔法商会的贝利夫人报告,在魔法法国并入巫粹党势力范围后,国际贸易顺利了很多。有不同商家在试图制造坩锅的不同部分,因为原料和人工费在不同地方价格不同。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魔法材料的进出口更是剧烈攀升——从前没有统一的标准,全靠大师和协会口头认证,没有法律惩罚不达标的商品,现在卖假货次货可是犯法的。
因为成本降了下来,许多工坊都在扩张规模,想把剩余产能卖到非洲和亚洲。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但光荣孤立的魔法英国并不是其中一部分。
对于国际贸易,英国魔法部不但不支持,反而处处加以阻挠,以保护本地产业为由,凡是巫粹党势力范围内的进出口,统统加收高额关税。
按现任魔法部长穆恩的话说,和巫粹党进行的每一次交易,都是肮脏的。
虽然穆恩对纯血家族观感不好,但对巫粹党的恶意蒙蔽了他的双眼,于是他放任英国那些家大业大的纯血家族垄断货源、扰乱市场,甚至对国外的商业竞争对手做出武力威胁。
这是哈利所不能容忍的。
正好,沃尔布加出差归来。这次回英国,哈利特地带上了两个布莱克和阿布拉克萨斯,还有卢西安这位负责情报工作的高层一同随行。
他和自己的两条蛇告别时,三头蛇尼娜显得十分担忧。
【蛇语者,你真的要和那个叫卢西安的家伙一起回英国吗?】
【怎么了?】
蛇怪摇头摆尾道:【他说的话很怪!】
哈利惊讶极了:【他会蛇语?】
【对啊!他有事没事就来找我们说话,有一次说他想被绑起来狠狠地抽,还有一次说他想草蛇,把我们吓坏了!这个人绝对是变态吧!】
哈利:“……”
临行前,他问卢西安:“听说你会蛇语?”
“我对魔法语言很感兴趣。”卢西安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一直在自学,包括人鱼语,妖精语等等。蛇语是我学过最难的语言了,但我不畏惧挑战。我经常去找你的宠物聊天,聊得挺开心的。”
哈利无语地转过头看他。那两条蛇恐怕不这么觉得……
“你和我说两句听听?”
卢西安清了清嗓子:【你真帅气,我想做你的宠物。】
死一般的寂静。
“怎,怎么样?”卢西安不安地问。
哈利痛心疾首地说:“用英语告诉我,你原本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的宠物真帅气。怎么了,不对吗?”卢西安微微仰头,眼睛里闪着求知的光,“我说错了吗?错在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你错在哪里,但答应我,别再乱说蛇语了,好吗?”
“呃,好的。”卢西安说,“但我真的需要知道我错在哪里,按你们英国巫师的话说,我是个拉文克劳。”
求知的代价是他一整天脸都是红的,阿尔法德他们还以为他生病了。
卢西安现在只想换个星球生活。
事实上,哈利等人仍在英国魔法部的通缉名单上。他们来到国际壁炉大厅时,哈利看见英国关口的墙壁上最显眼的地方贴着他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是他在法国的照片,下面注明了他的年龄和大致身高,罗列了一长串罪名,有他知道的,也有他确定自己肯定没犯过的。
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容地走上前,当着英国关口工作人员的面揭下了那张通缉令。指尖火焰腾起,灰烬落下。
然后,他把材料递给其中一个女巫。
“麻烦办一下过境手续,谢谢。”
那个女巫接过来,她在违反魔法部规定和被巫粹党盯上之间犹豫了不到半秒,就挥动魔杖,刷刷开始盖章。
反正魔法部问下来,说自己被威胁就行了。她只是个小职员,部长想对抗巫粹党,关她什么事?
“请走一号壁炉,祝您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回到英国后,哈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邓布利多写信。很快,他们得到回复,在猪头酒吧见面。
“真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对这种地方情有独钟。”阿布拉克萨斯捂着鼻子,嫌弃地说。
阿尔法德去扯阿布拉克萨斯捂着鼻子的手。“我倒觉得这里的人挺有趣的。”
他们上到二楼,辨认出门上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数字,走进邓布利多所在的房间。
邓布利多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西装,和他的赤褐色头发很配,看上去和这间肮脏的酒吧格格不入。
“汤姆,很高兴见到你。”他的语气比普通客套更温和些。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
哈利几人在对面坐下来,他拿出一瓶无色的药剂,递给邓布利多。
“我这次回英国,是想试试这份药剂能否压制默默然。法国魔药协会虽然研制了它,但还没在真正的强大默默然身上做过试验。”
邓布利多收下了药剂,湛蓝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但你回英国,不止这一个目的,是吗?”
“是。”哈利干脆地承认,“但你认为英国魔法部的做法是对的吗?”
“不,我不怀疑你的初心。但汤姆,野心是很危险的东西,有时它会蒙蔽你的眼睛,带你走向歧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不要被他制造的假象所蒙骗……”
哈利不满地打断他:“你是说盖勒特?但他并没有蒙骗你,邓布利多教授,是你对他的爱蒙骗了你自己。”
邓布利多惊异地望着他,仿佛暂时失去了言语。他身后的几位同行者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催眠自己不要参与领袖的八卦。
“我们救回了纳吉尼。”哈利突然说,“这瓶药剂是克雷登斯的希望。你也知道,他对这两个反对者的死活丝毫不在意,但他在意你。”
邓布利多沉默半晌,疲惫地说:“汤姆,你还太年轻,你不明白,只要我们依旧走在相反的道路上,就算还有感情,也挽回不了什么,他的野心总是比爱强大。”
“但人是会变的。”
哈利站起身。
“但无论如何,请收下这份药剂和资料。如果先行否定可能性,那么奇迹永远不会发生。”
他们走出猪头酒吧,徒留邓布利多静静地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里德尔来到英国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了魔法部。
穆恩坐在部长办公室里,面色阴沉。“怎么不把他拦截下来?”
傲罗司长抱着手臂,站在角落,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谁去拦?你去吗?”
穆恩一时失语。
“现在英国的局势有多混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邓布利多在这里……”傲罗司长头疼地说。
“总之,我们得注意安全。继续对内争取那些纯血家族和工坊老板的支持,对外向还没被控制的东欧寻求结盟。”
傲罗司长摇摇头:“接受贸易标准而已……对英国也有好处,为何如此固执?”
“等你接受了看似微不足道的标准,接下来就是控制和统治。我们一步都不能让。”穆恩说,“我们有其他地区所没有的优势。我们有邓布利多!”
穆恩暂时放下公务,和自己的老同学一起走去魔法部的餐厅。她是对的,今天的菜单是意大利菜。
“噢,部长,今天还是玛格丽特披萨吗?”厨师喊道。
“是的,谢谢。”
很快,穆恩拿着他的午餐坐到了平时的位置上。
“……现在看,你几年前真是做了一件傻事,幸好最后没有把邓布利多完全推开……”傲罗司长散漫地和他聊着天,突然眼睛瞪大了。“穆恩!穆恩!”
在她“快叫圣芒戈”和“傲罗集结”的大喊声中,穆恩倒了下去,开始抽搐,那块还没吃完的披萨掉到了地上。
【本章点击就看=>小天狼星&格林德沃:养崽难,难于越狱。】
佩兰超额实现了他的理想。
他倒下的瞬间,在场所有记者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地拍照。直到夜幕降临,还有从全欧洲甚至全世界闻讯赶来的记者蜂拥而至,尽管傲罗封锁了现场,闪光灯依然没有停歇。
预言家日报、奥地利巫师时...
预言家日报、奥地利巫师时报、魔法澳洲晨报、萨勒姆晚报……佩兰的大名闪耀在每一家巫师报纸的头版头条。
这位职业生涯短暂的法国魔法部长被麻瓜武器打死的消息引起了魔法世界的全球性恐慌,法国傲罗不得不连轴转整整三天,才出具了一份初步调查报告,确认子弹上有魔法残留,很可能有魔药或者魔文。
巫师们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他们随即又担心起来,这到底是巫师所为,还是巫师勾结了麻瓜?但傲罗们没能给出答案,大多数人倾向于凶手是一个由混血或者麻种构成的巫师组织。
那份初步调查报告确实很初步,好比一篇匆忙赶出的毕业论文:从前的案例……总结得出……显而易见地……我们已经掌握了大致情况……正在核实……
仔细一看,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篇写的都是“我们不知道”。子弹上的魔法残留是什么?不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连续工作三天后,法国傲罗大概要罢工三个月了。
报道发出后,巴黎枪击案持续发酵。它不是向平静水面投下的石子,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风暴。
伏地魔想要平息事态,推选新的保守党棋子。他为此不惜亲自出手,杀掉了一些难以解决的反对派,但这反而将局势搅得更乱了——有支持伏地魔但害怕被暗杀的,有反对伏地魔且害怕被暗杀的,有为数不多的铁杆纯血论食死徒,有为暗杀叫好的,有担心麻瓜武器的,有呼吁和平的,有质问英国巫师为什么要祸祸法国的……
让他愤怒的是,铁杆食死徒越来越少,而支持夜骐组织的越来越多。
夜骐组织,最初是法国魔法新闻社的叫法,渐渐地随各国报社传到世界各地,成为了公认的称呼。
这个组织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谜团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有什么过往,只知道他们反对黑魔王,似乎有强大的情报网,手眼通天,一朝出现,就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伏地魔总觉得这个和他作对的组织有种熟悉的感觉。
“哈利·波特。”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当然,他目前还没有证据。但他不相信这个夜骐组织和波特没有关系!
“夜骐组织?”
汤姆放下手中的报纸,皱眉道:“没品的名字。”
罗恩摊了摊手。“兄弟,谁让我们拿不出一个全票通过的起名方案呢?”
赫敏再次劝说:“哈利,你得承认,死亡收割者(DeathReaper)真的不是好名字。”
“那听起来就像恐怖组织。”塞德里克同意。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确实是恐怖组织。
“算了,名字无所谓。”汤姆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思考道,”趁着这起事件的影响力,我们要趁机扩张规模。现在已经年底了,我们争取在明年初控制法国,继而将影响辐射到整个欧洲。”
“控制法国?”赫敏困惑地问道,“可是——”
汤姆打断了她。“赫敏,这是战争。魔法英国和法国的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不控制欧洲,无异于将它拱手让给伏地魔。你觉得那是个好主意吗?”
赫敏的眉头拧在一起。又是这种感觉,有哪里非常不对,但哈利的话很有逻辑,让她无法反驳。
“我们不能让伏地魔控制这些魔法政府。”她慢慢地说,“但我们只是一群青少年……”
“我们可以不是。匿名是我们的巨大优势,每个人扮演不同的身份去招募新成员,新成员按资历和地位进行情报分级,从一级到十级,别让低级成员知道重要的信息。最后,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
汤姆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一叠纸张从柜子里飞出,规矩地落在每个人手上。上面写着:
1997上半年目标
第一季度[图片]
第二季度[图片]
部门1::麻瓜武器和魔法的进一步研究,总负责人:赫敏·格兰杰
部门2::招募、宣传与渗透,总负责人:塞德里克·迪戈里,罗恩·韦斯莱
部门3:军事训练,总负责人:哈利·波特
部门4:财务,总负责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如果有什么疑问,现在提出来。”汤姆说。
大家看着这份目标管理文件,目瞪口呆,久久无言。
“看来大家没有意见,那么开始行动吧。”汤姆其实根本不在乎众人有没有意见,只是装装样子。“赫敏,塞德里克,两周之内交给我一份部门计划书。”
“啊……好。”塞德里克老实地回答。
汤姆安排完霍格沃茨军·阿兹卡班进修班·夜骐组织的工作后,就出发前去塞纳河畔,他还有一些残局尚未处理。
他离开后,所有人都看向赫敏。
“赫敏,救救,计划书怎么写?”
赫敏:“……”
她的人生是怎么逐渐变成这样的?
塞拉·拉方丹坐在河畔的咖啡店里,呆呆地望着门口。
她多么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推开那扇玻璃门,让风铃叮当作响,像往常一样。但那些日子恍若一场过于清晰的梦境,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她把佩兰的资料交给汤姆,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偶尔给她来信,要求将更多的细节寄往一个假地址。
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被利用了,但她依然心怀一丝侥幸,痴痴地等在原地。
她独坐着,拒绝了好几个男人的搭讪,直到夕阳西下,店铺要打烊了。
她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包里找麻瓜纸币。正打算付账,一只手拿着卡伸到店员面前。
“我来付吧。”
她猛然抬头,日思夜想的脸映入眼帘。
“汤姆!”巨大的惊喜击中了她,她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国外。”汤姆随便糊弄了几句,强忍不耐烦,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家吧。”
连店员都用看渣男的目光多看了他一眼,但塞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让那位店员撇了撇嘴,欲言又止。
塞拉住在法国魔法部附近的一座麻瓜公寓里。她关上门的一刻,汤姆拔出了魔杖。
“……汤姆?”她僵硬地立在原地,似乎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用魔杖指着我?”
“因为你没用了。”
他的语气那么冷漠,和塞拉印象中判若两人。
“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你让我感到恶心。”汤姆冷嘲道,“你得感谢你有个好父亲,含着银汤匙出生是你唯一的成就。为了从你这里得到情报,我不得不忍受你空空如也的大脑和那些毫无意义的艺术。幸好,你还算配合,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提前杀了你。”
他每说一句,塞拉的脸就苍白一分,身体摇摇欲坠。
“你要……杀了我?”
“很显然,不是吗?把罪名推到食死徒身上非常容易。”汤姆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魔杖的杖尖在发光。“有什么遗言吗?”
“我想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什么?”汤姆愣了一下。
“你做了伪装,对吗?”她抽泣着说。
片刻的沉默后,她在泪眼朦胧之间看见他的外表各处有了变化——头发更加凌乱,眼瞳的灰色被翡翠般的绿色覆盖,眉毛更加浓黑,脸颊消瘦,皮肤晒黑了一点,身材依旧高瘦,但看上去比先前更结实了。这些变化都不大,但组合在一起就像换了一个人。
一道闪电掠过她的脑海,她终于明白托马斯·怀特为什么总给她莫名的熟悉感了。
这张脸实在是太著名了,著名到不戴眼镜也能被认出来。
——哈利·波特。
他甚至更加英俊了,比报纸上看到的还要英俊,比他的伪装更迷人。
“你……你……”她说不出话来。
汤姆挑起眉毛。“很意外?认出我也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死了。”
“你和报纸上不一样。”
汤姆脸上挂着冷冰冰的笑意。“当然。”
“你真迷人。”她一边流泪,一边脱口而出。“像一个梦。”
汤姆的笑容僵硬了。
“是因为食死徒吗?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如果我必须死,那么就这么做吧。”她跪了下来,闭上眼睛,恳求道,“但请不要忘记,我爱过你。”
疯子,神经病。她的脑子是被邓布利多腌过吗?他抓紧魔杖。
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
“一忘皆空!”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强烈的光芒闪过,他紧接着用一道昏迷咒击昏了塞拉·拉方丹,摔门而出,幻影移形回到自己的住处。
汤姆感到恶心,实质上的恶心,就像一万个邓布利多同时入侵他的大脑。
他忽略了敲门的声音,在自己的房间里缓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小天狼星在外面担忧地看着他。
“哈利,你怎么了?”
“没事。”汤姆问,“你的财务报告整理得怎么样了?”
汤姆刚压下的那股恶心感又泛了上来。
“别跟我谈这个,我不喜欢女人。”他说。
正在滔滔不绝的小天狼星一下子没声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教子,搂着肩的手默默松开了。
汤姆看了一眼他无处安放的手,补充道:“我也不喜欢男人。”
“……啊?”
小天狼星脑子彻底烧了。
爱情令人恶心,越是真情越是恶心。这就是汤姆的感受,但他还是没杀掉拉方丹。
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人教会他——爱的回应至少不能是死亡。
圣诞节和新年在忙碌中过去,魔法法国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时,哈利注意到日历上已经是一月中旬了。
现在,法国魔法部重新运转,人员比先前更加精简、工作更加井井有条。哈利再次拜访了贝利夫人,这一次,商品标准化在法国推行得非常顺利,因为最大的阻碍都已经死了。
说实话,哈利一开始根本没想过控制法国,如果佩兰支持商品标准的制订,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安排完巴黎接下来的工作,哈利终于与罗伦特挥手告别,走进国际壁炉,而后启动门钥匙,回到了纽蒙迦德。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讨厌跨国旅行,这会让他摔不止一次。好在海因茨和阿布拉克萨斯是经过训练的,无论多好笑,他们都不会笑,比阿尔法德强多了。
哈利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不止他的朋友们,连巫粹党高层们也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不到半年拿下法国,他们自认完全做不到,更别提他在巴黎表现出的战斗力。巫师们大多慕强,现在再也没有人因为他的年龄而轻视他了。
哈利在巴黎期间,阿尔法德和沃尔布加也被格林德沃派出去执行了几次任务,有的是谈判,有的是威胁。现在,沃尔布加还出差在外,没有回来。
爱德华过完圣诞,已经返回德姆斯特朗上学。但很难说他是在上学,还是在宣传——据阿尔法德统计,自去年夏天开始,加入巫粹党的纽蒙迦德校友增加了不少。
和朋友们打完招呼,哈利去看望了三头蛇和蛇怪,并被三头蛇的三个头轮流谴责十分钟。
【你这是弃养!绝对是弃养吧!】尼娜左边的头喊道。
【理解一下,我不能带一只蛇怪去巴黎,你们都住在这里,彼此有个照应。】哈利解释道。
【你去得也太久了。】尼娜嘟囔道,【蛇语者坏!】
【好好好,下次我不去那么久了。】
让哈利感到欣慰的是,它们在纽蒙迦德生活得非常自由。
巫粹党成员们每天都能看见巨大的蛇怪盘在城堡前的广场上晒太阳,他们最开始心惊胆战,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给它铺了一个窝。还有人提出,也许可以把蛇怪作为组织的吉祥物。
哈利哄完两只巨蛇,卢西安出现在他身边。
“里德尔先生,格林德沃先生让你去地牢。”
哈利打开密道,顺着楼梯走下去,他看见格林德沃挺拔的身影立在最后一间牢房前。
那是纳吉尼的牢房。
“既然你为我拿回了法国,我自然也要兑现我的承诺。”格林德沃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设想是可行的,我已经找到了将灵魂抽离进画像的具体步骤,并且修改了一个祛除诅咒的古埃及仪式。”
他递过来一叠手稿。“你先读完它,然后做好材料准备。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在下一个满月进行仪式。”
哈利把手稿收好,真心道谢。
格林德沃摆了摆手:“你如果能让我省点儿心,就是最大的谢意了。”
“如果报道属实,你从前和默默然打过交道?”哈利问。
格林德沃的身体有一瞬僵硬。“怎么?你又大发善心想救默然者了?”他讽刺道。
“法国魔药协会的新药静谧汤剂。我阻止了他们封存这项研究,我想,或许你知道需要一线希望的默然者。”
过了许久,格林德沃开口道:“克雷登斯。他在英国,住在邓布利多家,可能已经死了。”
“邓布利多?”哈利有些惊讶。
“是的,他的另一个名字叫奥瑞利厄斯·邓布利多,是阿不思那个蠢货弟弟的儿子。”格林德沃没好气地说。
“那你给邓布利多教授写封信吧,问问克雷登斯的现状。”
“什么?我可不关心那个叛——”
格林德沃看向哈利,后者朝他使了个眼神,让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哈利慢吞吞地问:“你……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给邓布利多教授写过信吧?”
格林德沃:“……”
哈利继续说:“你把以前的信看了多少遍?不腻吗?”
哈利再接再厉:“你为什么觉得,他就不会盼望从前的好友来信呢?”
他“好友”的发音相当古怪。
“我们不是好友。”格林德沃瞥了哈利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些许,“我们是恋人。”
他本以为哈利会惊讶无比,但这小子神色如常地说:“是啊,我已经猜到那么一些了。所以,你到底写不写信?”
“你以为我后来没有找过他?他已经彻底抛弃了我,抛弃了我们的事业,我不会再去求他第二次!”格林德沃恼怒道:“我告诉你,这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我下周要给你补办成人礼,届时许多同盟政要都会来访,你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
“好的,记得写信。”
哈利闪身躲过格林德沃扔来的恶咒,离开了地牢。
成人礼那天,哈利不得不再次穿上格林德沃为他准备的正装。这次的款式像燕尾服,但更复杂一些。直到入场前,阿布拉克萨斯还在帮他调整带错的表链。
但显然,格林德沃的审美从未出错。哈利走入大厅时,所有女巫的眼神都黏在他身上了,连男巫都无法幸免地多看了几眼。
格林德沃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说:“不错,跟我来。”
他带着和各路宾客寒暄,其中有奥地利魔法部长,意大利魔药协会的会长以及其他许多高官名流。罗伦特本人没有到场,但他的副部长来了,还带着自己的女儿。
“里德尔先生,真是有幸来参加您的成年礼。”法国魔法部副部长真心实意地说,“不知您是否记得,我当初就在现场,已经被暴徒打伤,您的英勇救了我一命。”
“我很高兴见到您重回健康,女士。”
“这是我的女儿,琳赛。”
她身边的女孩儿有着和她一样的深棕色卷发,身材娇小,有张甜美的脸庞。她两颊已经泛红,羞答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睛。
“你好。”哈利说。随后便是沉默,他似乎不打算说其他话了。
格林德沃表面上还维持着体面,实际上差点儿笑出来。
“人到齐了,格林德沃先生。”文达走过来,低声报告。
“失陪。”
格林德沃转身,走上台阶,来到大厅的中心。他举起右手作暂停手势,前一秒还在喧闹之中的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亲爱的来宾们,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欢迎来到纽蒙迦德。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里德尔先生的成年,也是为了庆祝魔法法兰西加入我们崇高的事业!”
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格林德沃露出一个傲气十足的、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汤姆是我的学生,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他在巴黎证明了他的勇气和能力,从阴谋中救下了整个法国魔法部,使卑劣之人得到惩罚,让我们的事业迈出重要的一步。今后,你们可如信任我一般信任他;他的指令如果不与我相违,便可像执行我的命令一样执行。”
巫粹党内部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宾客们就不一样了。虽然早有传闻称汤姆·里德尔是格林德沃内定的继承人,但亲耳听见格林德沃确认,是一种不一样的震撼。
台下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但很快,由法国的副部长带头鼓起掌来,缓解了气氛。
格林德沃锐利的眼睛环视会场,观察不同人的反应。最后,他说道:“我要宣布的就是这些,接下来,请大家享受宴会吧。”
夜里十点,宴会散场后,哈利一边扯下让他喘不过气的领结,一边抱怨道:“我想,如果你能大发善心地在宴会结束时宣布,我可能会好受些。”
格林德沃大笑起来。
“我很喜欢欣赏他们那副嘴脸——梅林,他们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扔到你身上!”
哈利瞪着他。
格林德沃笑完了,变得深沉起来。“当你以为人们已经足够疯狂时,如果再加上权力,你可以看到更疯狂的一面。”
“我并不喜欢权力。”
“孩子,这正是我赋予你权力的原因。”
哈利转头看他:“这种话像是邓布利多教授会说的。”
因为他和阿不思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格林德沃想。爱慕容颜和权力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但灵魂共鸣的爱人,遇见就是一辈子,错过也是一辈子。
短暂的沉默间,他打量着哈利,第一次注意到这只小崽子已经和他一样高了。
“你已经成年了,有喜欢的人吗?这次宴会有看中的吗?”
“什么?”哈利惊讶道,“没有,为什么问?”
“噢……”格林德沃慢吞吞地说,“我突然想到,‘那种’谈话是身为长辈的责任。”
“‘那种’谈话?”哈利迷茫地问,随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噢不,你不是在说——”
“一些实用的魔咒,安全措施什么的……说实话,我没想过怎么教育孩子,所以,”格林德沃少见地非常尴尬,“我给你写个小手册?”
“行。”哈利同样尴尬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一溜烟儿跑了。
第二天,他目瞪口呆地翻了一遍格林德沃的小手册,里面的内容可以被总结为《教你如何做一个绝世好1》。
哈利嘴角抽搐。新奇倒是挺新奇的,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但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是个直男啊!
小剧场:
哈利(对着GG痛心疾首):宿敌就是宿敌啊,宿敌是不可以变成妻子的——
GG:但是我可以把妻子变成宿敌。
哈利:我宣布你赢了。
GG:我的家庭教育好像很失败。
小天狼星:我的也是。
GG:我试图向一个直男传授做1的经验。
小天狼星:总比我教无性恋谈女友强。
GG:……
小天狼星:……
哈利:6。
汤姆:6。
p.s如果有人没看到非临界弦老师画的哈馅儿汤,我把链接加在上一章的末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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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医师的看护下,不情不愿地躺了一天,似乎又回到了穿越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光,每学年都要进不止一次医疗翼。
不过这一次,他的同伴们也躺在病床上。海因茨无聊地翻着一本黑魔法典籍,阿布拉克萨斯则侧着身子看朱丽叶特。
当天晚上,哈利的魔力逐渐恢复,而其他人在第二天也慢慢回归正常。阿布拉克萨斯用出漂浮咒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傲罗的调查结果显示,维克多在哈利面前说的是实话。他和佩兰同谋,在来访宾客的饮品中加了一种名为静谧汤剂的魔药。这种魔药是法国魔药...
傲罗的调查结果显示,维克多在哈利面前说的是实话。他和佩兰同谋,在来访宾客的饮品中加了一种名为静谧汤剂的魔药。这种魔药是法国魔药协会为压制默默然而研发的新药,本身不是毒药,唯一的作用就是降低魔力活跃度,因此并未被哈利的咒语和罗伦特的魔法物品检测出来。
佩兰原本的计划是杀掉罗伦特和其他政敌,对哈利施展遗忘咒,却被维克多这个疯子摆了一道。
这是个非常狡猾的圈套。但维克多机关算尽,唯独算漏了一点——他做梦都想不到,有人喝了药剂还能用出魔法,更想不到有人在魔力竭尽的情况下,竟然靠近身格斗屠杀了一群手持魔杖的巫师。
不止维克多这个始作俑者,新闻登上整个魔法世界的头版头条时,其他巫师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报道一出,倒是打消了不少反对派蠢蠢欲动的刺杀想法:我打里德尔?打集贸啊,洗洗睡吧。
此次恶性事件影响深远,世界震动。法国魔法部分崩离析,由罗伦特领导的改革派不少成员死在维克多团伙的魔杖下,而佩兰和她领导的保守派大多数都被投入监狱等待调查和审判。数个部门一度完全停转,只有傲罗勉强在线。
事件发生后的一周,罗伦特将完整的证据档案和调查报告放到了哈利的书桌上。
哈利抬头静静地看着罗伦特。
这位代理魔法部长垂下眼睛,疲惫地说:“请做决定吧,里德尔先生。”
哈利拿着这份报告,它在手里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知道法国巫师法庭已经彻底停转,罗伦特把审判的权力交到了他手上,也把魔法法国交到了他手上。
他的一句话,就能主宰这些罪犯的生死。
他慢慢地、仔细地阅读这些厚重的档案和报告,将维克多团伙的单独分了出来。他翻过其中一页,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是那个布斯巴顿学生的尸体照片。她直直地看着镜头,了无生机的眼睛仿佛能穿透纸张,破碎的手指握着破碎的魔杖。
自己有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他不知道。罪犯值不值得第二次机会?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那个还在布斯巴顿上学的女孩儿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哈利抬头望向窗外,时节已然入冬,天气越来越寒冷,树枝上连枯叶都不见踪影。
他沉默了许久。
他想,与在战斗中杀死敌人相比,杀死没有反抗之力的囚犯,需要的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勇气。
他站起来,将维克多团伙的资料拍在桌子上。
“死刑,立刻执行。”
罗伦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是。”
“带我们去地牢。”哈利从衣帽架上拿下大衣披在身上,大步走出门外,阿布拉克萨斯和海因茨跟了上去。
维克多等人被关在了法国魔法部的深处,和大厅明亮的、富有艺术气息的大穹顶不同,这里狭窄、昏暗而阴冷,墙上的火把有气无力地燃烧着。
他们停在第一间牢房前,看守打开了铁门,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的犯人蓬头垢面,海因茨施展了几个检测类咒语,抬起那个囚犯的头,确认道:“是档案7号。”
他抽出犯人的档案,宣读道:“诺埃·马丁,参与枫丹白露慈善宴会案,杀害六名宾客,包括两名未成年巫师。证据确凿,执行死刑。”
犯人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后却癫笑起来。
“你们以为自己有多正义吗?少来这一套,你们和我们没什么两样,都是杀人的罪犯,夺权的政客。我们输了,仅此而已。”
海因茨握紧魔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的决斗技巧或许十分出色,他或许用过很多黑魔法,但他没有杀过人。
他需要为自己的领袖做到。他尽力唤起心中的恶念,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就像面前的死囚说的,就是一个杀人的罪犯。
“阿瓦达——”
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他抬头,看见里德尔的脸一半隐没在阴影中,一半被火光照亮。痛苦和犹疑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一闪而逝,仿佛是个错觉,再看之下,他的眼神已经坚不可摧。
哈利前进一步,挡在海因茨身前,拔出了魔杖。
他对海因茨说:“如果这是犯罪,那么我与你们同罪。”
许多张面孔从他的记忆中闪过,正义的愤怒扭曲成杀意。也许不再正义,但这是他必须做的。
“阿瓦达索命。”
绿光照亮了地牢。
哈利感到心里空了一块,又被其他的东西填满。他知道他又放弃了自我的一部分,为了守护更值得的东西。
他失去,但也有人说这是成长。
“下一个。”他说。
最后,他们来到了维克多的监牢前。
阿布拉克萨斯暗中拉了拉哈利的袖子。哈利看向罗伦特,发现他低着头,神色晦暗。
“交给我。”阿布拉克萨斯在他手心上写字。
哈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海因茨一起离开。
他们走后,阿布拉克萨斯开口道:“你知道,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只要向汤姆求情,他未必不会同意将判决改成终身监禁。”
“我不会。”罗伦特痛苦地说,“我只想最后看他一眼,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你最好不会。汤姆可能接受求情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你。他在生死关头救了你不止一次,他护着你先走,给了你最大的信任,如果你只是巴黎政局上的一颗棋子,他根本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阿布拉克萨斯拍了拍罗伦特的肩。“你不是棋子,你是我们的同伴,希望你不要辜负这番信任。”
罗伦特的心脏狠狠地紧缩。
他走进维克多的牢房,在里面待了很久。最终,阿布拉克萨斯看见他抬起了魔杖。
当晚,寒冷的露台上,海因茨摇晃着手里的啤酒,呼出一口白气。
“你让罗伦特亲手杀了他的弟弟?”
“如果由我们动手,就算他理智上知道我们没错,情感上依旧会抵触。”阿布拉克萨斯说,“酒给我分点儿。”
“你还有几个月才成年,去你的吧。”
阿布拉克萨斯撅了一下嘴。
“说起来,汤姆还有两周就要成年了。”
海因茨打趣道:“准备帮他应付更多更疯狂的女巫吧。”
至此,维克多团伙和其他主谋尽数被处死。但在剩下的涉案人员及其党羽的处理上,哈利和格林德沃产生了分歧。
宴会事件的消息传出后,格林德沃恨不得立刻抛下手头的公务跑来巴黎,但他不能。因为他正在西班牙进行一项重要的谈判,也因为他的出现会让本就混乱危险的局势变得更糟。
于是,他每天都要和哈利进行双面镜通话,并对后续的处理进行遥控指挥。
格林德沃说:“每一个巫师都是宝贵的,我并不希望流失魔法的血液,但这是一个处理掉反对派的好机会。始终不肯加入我们的,过于冥顽不灵的,全部处死。”
“没有参与谋杀的,你也要处死吗?”哈利不赞同地问道,“比如莱昂·德维莱,一个优秀的傲罗,保守派成员,你的铁杆反对者。他在事件现场唯一做的事,就是在爆炸咒前护住了他的妻女。”
“他已经阻碍我的势力很多年了。他的姐姐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傲罗,死在战斗中。他不会转变想法的。”格林德沃用上了命令的语气,“杀掉他。”
“不。”哈利坚决地说。
格林德沃微眯起眼睛,威胁道:“汤姆·里德尔,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的耐心是无限的,我不容许手下的人违抗我的指令。”
“好,我会离开纽蒙迦德。”
“你以为这套青少年离家出走的办法管用吗?你是我的学生,不是我的儿子!”
格林德沃一脸愠怒地按熄了双面镜。
半个小时后,双面镜再度亮起,哈利拿起双面镜,格林德沃阴云密布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依法处理。”哈利平静地说,“当然,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削弱反对派的势力,尤其是保守党的重要成员,比如没收财产,流放出欧洲,但杀掉他们是错的。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反对派是杀不完的。”
“我当然明白,但你对风险和后果远远考虑得不够。”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你仁慈,他们反而会认为你软弱。你放了他们,他们会带着仇恨和新的势力卷土重来,就像维克多。你这次能杀出重围,那么下次呢?”
哈利坚定地看着他。
“我知道。但因为害怕报复就违反自己的原则,赶尽杀绝,才是真正的软弱。我认定的道理,我会贯彻始终,我会承担后果。就算有一天因此灭亡,那就堂堂正正地灭亡。”
“你……”格林德沃一时失语。
沉默许久,他恶狠狠地说:“你小子最好给我活久一点儿。”
随后,他啪地关上了双面镜。
莱昂·德维莱被带出囚室时,以为自己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巫粹党表面光鲜亮丽,口号响亮,实则心狠手辣。他的姐姐牺牲在拉雪兹神父公墓,他也成为了一名傲罗,积极反对格林德沃。现在,他没有遗憾,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哑炮妻子和六岁的女儿。
所以,当里德尔在他面前坐下,宣布他将被释放时,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放了我?”
“是的。”哈利递给他一份文件,“签名吧。你将被革去傲罗职务,逐出法国。我建议你搬去美洲,远离这一切,也为了你的家人着想。”
仇恨,惊讶,对家人的愧疚……德维莱的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他警惕地问,“你为什么要放了我?你不担心我继续反对你们吗?”
“你可以继续反对巫粹党,也可以反对我。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想用暗杀这种卑鄙的手段报复我亲近的人——”
哈利站起来,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冷冰冰地盯着他。“——我会在你面前割开你妻女的喉咙。”
德维莱瞳孔骤缩,想起了那天的血腥场面。
他在那纸革职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哈利和随行的海因茨走出魔法部时,海因茨低声问道:“汤姆?”
“嗯?”
“你刚才对德维莱说的是真的吗?”海因茨斟酌着问。他心里很感动,但他担心里德尔——他害怕巴黎彻底改变了他。
“当然是假的,杀了我也做不出来。”哈利自嘲地笑了笑,“但他以为是真的,这就够了。”
马德里,格林德沃的临时住处。
自动抄录的羽毛笔停了下来,格林德沃把一份名单递给文达。
“让卢西安去扩大情报网,长期定时监视这些人。”
文达扫了一眼名单上的一大串法文名字,心下了然。
“这小崽子最近不听话,固执得很,我总要给他一点保障。”
文达忍不住说:“恕我直言,他从来没听过话。”
而且您的固执也不相上下。文达在心里说。
“麻瓜的武器是打不中巫师的。”罗恩说,“我爸爸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他让车飞起来就费了好大劲儿呢。”
“哎呀,罗恩,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赫敏的声音越来越小,“子弹在接触到魔法防护的时候就会偏转,完全失去速度,而当天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层魔法防护——反幻影移形结界,统统加护,目标身上类似铁甲咒的护罩。”
激烈的讨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片寂静,每个人都皱着眉头,用力思考其他办法。
汤姆陷入了沉思。
他本来也瞧不起麻瓜的武器,像大多数巫师一样。
巫师并不全是自大的傻子,麻瓜武器在进步的同时,巫师的魔咒也在进步。千年前的巫师施法繁琐,不成体系,师徒相传,而现在的咒语更加简单快捷。
如今,防护魔法能让炮弹失去动能,精密的电子产品更是无法和魔法共存。
但他越是思考,越觉得赫敏的想法有实现的可能。他们又不是麻瓜,为什么不能用魔法打败魔法呢?
良久,赫敏长叹一口气:“当我没说过,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汤姆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汤姆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们要造出特殊的子弹,穿透魔法。魔文、魔药、炼金,有许多可能的研究方向。”
“这……能做成吗?我们只是一群肄业生。”赫敏开始怀疑人生。
“当然。”汤姆回答。
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他做不成的。
一不做二不休,汤姆已经在心里有了大致计划。
“西莫和塞德里克,你们带领所有人开始研究,麻种混血必须和纯血组队,阻止他们犯低级错误。分成几个小组,从不同研究方向同时推进。我和赫敏去学习如何使用狙击枪——赫敏,有哪个国家的军队军事水平很高、装备先进,但管理混乱、腐败严重,丢点儿武器,乱改账单也不会被追查的?”
赫敏:“……你干脆报美国名字算了。”
“很好,我们潜入进去,明天出发。”
接下来的几个月对赫敏来说简直是噩梦。
他们去了德克萨斯州,混进了兵营。在咒语的掩护下,他们倒是逃脱了新兵霸凌、服从性训练之类的活动,但汤姆坚持让她完成体能训练。
更糟糕的是,他们混进的是男兵营。
“赫敏,魔法会让他们完全不知道你是女人,甚至不会知道我们存在过——什么?你说训练强度?没关系,你是女巫,你的魔法会自动帮你修复身体的。”
赫敏觉得,如果说罗恩经常不把她当女人,那么她的另一个好友就是直接不把她当人。
每天结束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像死过一遍似的。
“我要死了。”她瘫在地上对汤姆说,“我真的要死了。”
汤姆低着头看她,汗水沿着他的下颚线滴落下来。
“你不会死的。”他真诚地建议道,“如果你实在担心,要不你先去做个魂器再过来?”
“哈利,不要说这种地狱笑话啊!”赫敏恼火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坚持……算了,你二年级就杀了只蛇怪,当我没说。”
“起来吧,我没有其他人可选,我只信任你的能力。”
汤姆把赫敏从地上拉起来,心里却吐槽:那是离大谱的哈利波特干出来的事,别说二年级,就算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剑斩蛇怪。
当他们终于开始枪械训练后,赫敏不得不承认汤姆是对的。她之前那点儿力气别提作战了,枪都拿不稳。
赫敏的弹道计算是所有新兵中最快的,经常被交口称赞,而汤姆和赫敏组成的双人作战小组打出了破掉新兵历史记录的成绩。这让他们离开的时候,费了更多工夫施展遗忘咒。
大选开始前两周,他们带着一箱武器返回了法国,与进行研究的其他人汇合。
“哈利,我们找到了一个可行的方向。”塞德里克举着一瓶药剂说,“这是一种法国魔药协会以前研究出来的禁药,叫静谧汤剂,原本的用途是压制默默然。但后来发生了震惊欧洲的枫丹白露慈善宴会惨案,一个叫卢西安的巫粹党高层、名叫罗伦特的竞选者和一众政客魔力被禁,死在会场。
自那以后,这种药剂就被封存了起来,关于默默然的研究也不再进行。说起来,还要感谢西奥多,虽然他没来法国,但这条线索是他提供的。”
秋撑起铁甲咒,塞德里克拿出一个涂了魔药的小铁块,靠近铁甲咒的边缘。只见它闪烁了一下,像是被侵蚀了一般,边界慢慢模糊了一些。
“很好,我就知道我能信任你的能力。”汤姆赞扬道。
赫敏看了他一眼,暗地里好笑地摇头。
塞德里克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一个大概的想法,问题还多着呢。”
六周之后,所有人都挂着黑眼圈,围在他们在郊外设立的实验靶场。
连小天狼星都被他们拉进来,夜以继日地研究这玩意儿——和普通家长不同的是,小天狼星不但没对他们要杀人这件事有异议,反而对麻瓜武器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经历魔药浓度不够、魔药浸泡弄坏麻瓜机械、增幅魔文的失败……等等手忙脚乱的实验后,他们终于成功了。
与此同时,佩兰在魔法部迎接着众人的欢呼,风风光光地赢得了大选,伏地魔控制了法国,得意洋洋。
汤姆看着弹药盒中成功改造后的M118子弹。耗时许久,造价颇高,数量不多,全是漏洞,但杀掉佩兰绰绰有余。
他和赫敏开始了最后的准备——踩点、测距、试射、在极端天气下试射,做好计划、后备计划、后备的后备计划,数据写满了他们的笔记本。
两百八十码的距离并不算很近,而且他们需要打头,汤姆怕打中躯干会被魔法硬生生救回来。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大选尘埃落定的两周后,魔法部重回正轨。按照传统,佩兰的就职演讲在法国最大的魔法购物街如期举行。
演讲台金光闪闪,四处堆满鲜花,但购物街并不像往常那般热闹非凡。
天色阴沉,风刮过街道,卷起几片枯叶。一些商店大门紧闭,无声地抗议佩兰上任后的政策,又或许是听闻了黑魔王的风声,已经举家搬离法国。
演讲台周围聚集了许多巫师,大多数是纯血。有法国本地人,也有外国巫师,就像伏地魔说的,英国并不是纯血论唯一的市场。
记者聚集在外围,镜头对准了会场,焦急地等待演讲的主角入场,想早点儿拍完下班。
汤姆和赫敏走进他们选好的射击点,两周前,他们已经“说服”这栋房子的所有者搬离巴黎。
汤姆将已经在试射中调校过的M24架好,趴了下来,拉栓上弹。尽管对面是一群眼瞎的巫师,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枪口决不伸出窗口,做好隐蔽。
赫敏迅速完成距离、风速、湿度等测量,蹲在他旁边翻笔记和射程表。
“演讲台就在我们预计的位置,温度湿度比先前没有太大变化,当前风速5英里侧风,修正0.5MOA。”
她举起望远镜。
“魔法结界一共有两层,反幻影移形结界和统统加护。观众席无法遮挡演讲台,人很多,不知道伏地——黑魔王在不在里面。噢,一点钟方向,佩兰来了,带着两队傲罗。”
咔嚓。汤姆打开了保险。
佩兰春风得意地走上了演讲台。
他身后的傲罗们迅速散开,包围了整个会场,检测类咒语的各色光芒闪烁,警戒着一切可能的袭击者。
佩兰这辈子都没感觉这么良好过。是的,他投靠了黑魔王,成为了一位食死徒,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获得了黑魔王的保护,成功登上了魔法部长的位置,这是他在前两届心机算尽都没达到的成功。
再说了,他根本不在乎麻瓜,也不在乎麻种巫师。黑魔王要杀,就让他杀好了,权力应当归于他这样高贵的纯血。
他环视一圈。只可惜,拉方丹小姐没来,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不再能拒绝他的追求了。
“亲爱的来宾们,下午好。”
他故作绅士地弯腰行礼,大家看见了他人到中年、略微稀疏的头顶。
“很荣幸能赢得此次选举,成为魔法部长。在前几届部长的执政后,我不得不遗憾地表示,我们的世界正在偏向。我们高贵的血统受到麻瓜的污染,魔法的文化岌岌可危,甚至存在暴露的风险。为此,我有必要将魔法法国带回正确的方向。”
瞄准镜中,佩兰的脑袋被套进了准星。
风速变大了。汤姆像一条蛰伏的毒蛇,安静地等待。
“布斯巴顿将拒绝麻瓜家庭的学生入学,他们将会被送往另一所新学校。麻瓜家庭的巫师将不被允许持有猫头鹰,魔杖会被定期检查,成年巫师也必须携带踪丝,不能在麻瓜世界施法。”
台下一片哗然。有人惊讶无比,也有人在举手欢呼。
“安静!安静!”现场的傲罗喊道。
佩兰拍了拍演讲台,继续宣布:“麻瓜、泥巴种将不被允许和纯血巫师通婚——”
底下的吵闹再次爆发。有人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管大家的私事?”
但也有一个老年男巫大笑道:“哼,我早就看不惯那些嫁给麻瓜的女巫了,一群贱人。”
台下的人群开始推搡起来,但很快,混乱吵闹的人群被随行的傲罗们制服。佩兰像是早就料到似的,得意地笑了笑。
用变形术乔装打扮的伏地魔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
他平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看着他们因不同的观念撕扯,很有趣。他不在乎这些理念的对错,他需要的只是扶持一方,掌控法国。当然了,他已经选择了纯血论,这是他权力的基础。
在他的操控下,佩兰将清除他所有的反对者。最开始,这里一定会有抵抗,但没关系,在他完全控制法国之前,他会保护好佩兰这颗棋子。
比如现在,如果有刺客想杀掉佩兰,他们就是自寻死路。
伏地魔自信地想。
被卷起的叶子打着转飘到地面,风小些了。
汤姆将准星极其微小地右移。深吸一口气,吐出一部分,屏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手里的枪,和他的目标。
佩兰高高在上地看着被傲罗拦住的人群,傲慢地宣布:“或许你们现在不认同我,但历史会记得我——”
汤姆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听见砰的一声,佩兰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脑浆甚至溅到了前排观众的脸上,他的身体扑通向后倒,破碎的脸和头颅软趴趴地滩在地上,血肉模糊。
这下,历史确实会记得他了。
死一般的寂静后,恐慌像野火一样蔓延。在场的巫师们大声尖叫、四处逃窜。
远处,汤姆利落地拉栓退膛,站起身来。他抽出魔杖,让一只纸叠的信鸽从窗口飞了出去。
“作战完成,现在撤退。”他命令道。
“是。”赫敏回答。
随着一声轻响,他们两人幻影移形,不见踪影。
信鸽飞到演讲场地上空,嘭地炸开,化作雪花般纷飞的传单,有的打着旋儿落下来,有的被风带到街道远处。
脑海几乎一片空白的伏地魔僵硬地将其中一张捡起来,上面用自动羽毛笔的字迹写道:
致食死徒们:
皮埃尔·佩兰,1996年秋成为伏地魔的走狗,听从伏地魔的指令,通过威胁、暗杀、造假选票成为魔法部长。
或许你们认为权力唾手可得,或许你们认为自己将会胜利,或许你们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或许你们认为伏地魔的强大无懈可击,但你们错了。
我们会找到你,我们会消灭你,伏地魔救不了你,就像他坐在台下眼睁睁看着佩兰死去。
我们,宣告战争。
落款的地方没有名字,只有一头展翅欲飞的夜骐。
小彩蛋:
(一)
罗伦特回到家,打开了尘封的画室。他把报纸放到一边,闭眼陷入回忆,然后飞快地抓起铅笔打上底稿,里德尔的轮廓出现在他的笔下。他调出几十种红色,涂涂抹抹,随即又撕毁了稿子。
最终,他将唯一一张满意的半成品小心翼翼地盖上,离开了满地狼藉的画室。
(二)
赫敏从得克萨斯训练回来后,和罗恩接吻时,不小心把他整个抱了起来。
罗恩吓得手舞足蹈,奋力挣扎,两人在地上摔成了一团。
“咳…哈哈。”一般路过的汤姆还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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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月,法国魔法部出现了一则怪谈。
有不少官员和普通员工的工作效率突然跌到谷底,总是恍恍惚惚,忘东忘西,仿佛得了老年痴呆。最开始,魔法部以为最近的工作量对法国人来说还是太多了,但这样的案例越来越多之后,法国巫师也很快意识到这可能是高强度遗忘咒的后遗症。
傲罗部门随即展开了调查,但始终没有头绪。这些受害者遗忘得太过彻底,完全不知道袭击者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这些案子成为了一桩桩悬案。
流言越传越离谱,从最开始的有人被袭击,到神出鬼没的遗忘咒杀手,......
流言越传越离谱,从最开始的有人被袭击,到神出鬼没的遗忘咒杀手,到魔法部失落的幽魂,再到尘封百年的诅咒……
普通巫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伏地魔却明白,因为被袭击者都是他新招揽的食死徒。
他甚至改良了黑魔标记,让它们可以被宿主自行隐藏,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难道法国巫师已经发觉他夺取魔法部的计划,表面上装傻充愣,暗地里拔出他埋下的钉子?
这些诡异的袭击让伏地魔更加谨慎,将普通食死徒们编成不同的小组,每个小组里只有寥寥两三人,不同组间只有一对联络人知道彼此身份。线性的情报线让消息传递得更慢,但也更安全。
让伏地魔十分不满意的一点是,佩兰正在追求拉方丹家的女儿。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拉方丹家族是魔法法国非常有影响力的纯血世家,如果佩兰能将拉方丹家拉入他的阵营,将对他的事业大有帮助。但坏就坏在这个家族对纯血论兴致缺缺,拉方丹小姐更是十分痴迷麻瓜艺术。
更坏的是,佩兰是真心喜欢拉方丹小姐。
……一些不好的回忆跳起来攻击了他。
但如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的棋子坐上魔法部长的位置。拉方丹好歹是个纯血世家,伏地魔选择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自己大权在握再除掉。
与此同时,普罗万小镇,霍格沃茨军租住的房子里。
“赫敏,你昨天说国际魔法事务司长佩兰值得怀疑,调查得如何?”汤姆问。
赫敏在餐桌前焦躁地踱步。
“我有九成把握他是个食死徒。他行贿受贿,结党营私,还帮助过许多和他和关系的罪犯在众目睽睽之下脱罪。佩兰家族是著名的保守派,向来支持纯血论,曾提案将所有麻瓜出身的巫师赶出布斯巴顿。还有,他很可能是两届前的大选时连环杀人案的主谋……”她愤怒地喊道,“我都不知道该给他遗忘咒,还是其他的咒语!”
汤姆平静地指出:“你无法给他任何咒语。据我所知,他被严密地保护着,连探听几条消息都费劲,更别说刺杀他了。”
这一次,赫敏没有反对“刺杀”这个字眼。
“除了魔法部人人皆知的消息,我们没能找到任何关于佩兰的内部情报。我们不知道他现在住哪里,身边有什么保护措施。”安吉丽娜感叹道:“难,太难了。”
“佩兰结婚了吗?”汤姆问。
“丧妻。目前在追求拉方丹家的小姐,整个魔法部都知道。”
“拉方丹?比他小二十岁的那个?”汤姆冷嗤一声,“那就从她入手吧,调查她总不是难事,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周末,塞拉·拉方丹走进巴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附近一家画廊。
她向老板招手:“让内先生,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带走上周那幅画。”
“天呐,实在抱歉。”老板睁大眼睛,“我没想到您会再来,就在刚才,它已经被卖给一位先生了。”
“打扰了,女士,你说的是‘麦田的暴风雨’吗?”
塞拉回头,看见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他身形瘦高,衣着随性洒脱,亚麻衬衫的袖口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手上还粘着一点已经风干的颜料。帽檐下的黑发凌乱地翘起来,灰色的眼睛是略微狭长的杏仁形——那种公认的最性感迷人的形状。
她莫名觉得这个男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双迷人的眼睛看向她,带着笑意。
她的脸腾地红起来。“啊,是的,是那张画……”
“十分抱歉,我就是它的买家。”汤姆温和地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这幅画?”
“噢。”提到自己喜欢的艺术,她就不紧张了。“它虽然只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学生的作品,但它让我想起了梵高的麦田。”
“真巧,我也一样。”汤姆说,“不过比起麦田,我更喜欢他画的那唯一一幅杏花,尽管评价比不过他的其他作品,但那恐怕是他在生命尽头前唯一平静的、充满希望的创作了。”
“真的吗?我也最喜欢它!”塞拉激动极了。
汤姆向画廊老板示意。“让内先生,请将那幅画送到这位女士的地址吧。良作易寻,知音难觅。”
说完,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出画廊。
三,二,一。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位先生,请等等!”
果然,塞拉急匆匆地跑出来,拦住了他。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托马斯。托马斯·怀特。”汤姆微笑着说。
“你的法语说得这么好,竟然不是法国人?噢,抱歉,我的意思不是——”
“谬赞。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塞拉感觉自己的脖子烧起来了。“我叫塞拉,塞拉·拉方丹。”
“美丽的名字。”
这下她的脸彻底红透了。鬼使神差地,她一反常态地大胆问道:“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为了表达感谢。”
“我的荣幸。”汤姆轻快地回答。
他们聊了一整个下午,发现汤姆也是个巫师之后,塞拉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此了。
她晚上回家时,踩在地板上都像踩在云端。
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见面,在咖啡馆,画廊或是书店。塞拉觉得那些美丽的时光像一瞬间那么短,又像一辈子那么长。
她对他无话不说。她抱怨起魔法部的工作,从小让她训练大脑封闭术和抵抗夺魂咒的严厉父亲(这正是汤姆有极大耐心演戏的原因),某天来到的奇怪客人,以及令她厌恶的追求者佩兰。
说到佩兰时,她发现汤姆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
“我本该保密的,但我实在担心你,请你不要向外透露。”汤姆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的朋友是位傲罗,她手里有个密案就是关于佩兰的。据说,他很可能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的主谋。”
塞拉睁大眼睛。
“总之,千万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汤姆偶尔显现出忧愁的样子,担忧朋友深陷大案之中,直到塞拉说:“拜托了,汤姆,他正在追求我呢,一定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汤姆在心里得意洋洋地笑。
啊,收网了。
数周后,汤姆将一沓资料分发给霍格沃茨军成员们。
“好消息,我拿到了佩兰的详细资料。”
“那坏消息呢?”赫敏问。
“坏消息是,我们依旧很难铲除他,他的安保无懈可击。”汤姆解释道,“他的住处由赤胆忠心咒保密,去魔法部上班有专用壁炉。大选即将到来,他变得越来越谨慎,很少在公共场合出行。他的身边总有一堆傲罗,而且他总是佩戴一件魔法物品,危险时刻能形成一层护盾,类似铁甲咒。”
他的手指从佩兰的日程上划过。“我敢肯定佩兰会赢得大选。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他就职演说的时候——露天场地,在皮提亚雕像的魔法购物街上。”
赫敏此时已经读完了资料,皱起眉头,发现了问题。
“届时会有许多傲罗,将演讲场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会设下两百米的反幻影移形结界,而且……天哪,你是不是写了伏地魔也很可能随行?”
纳威听到这个名字,又忍不住抖了一下。塞德里克安慰道:“纳威你又忘了,哈利早就破解名字的诅咒了。”
纳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没错,在政权牢固之前,伏地魔会保护好他的棋子。”汤姆对赫敏说,“如果我们贸然前去,就算能刺杀成功并撤离,也很可能暴露身份,得不偿失。”
大家围在一起,期间又有人提出新的方案,但都因为风险太高而被否决了。
安吉丽娜嫉恶如仇道:“真可惜,我想看见这个老登死。”
“如果有一个魔咒,能在反幻影移形结界外打中佩兰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发出魔咒,立刻幻影移形,伏地魔也追不上我们!”罗恩苦恼地说,“可是哪里有这种魔咒啊!”
赫敏小声说:“麻瓜倒是有,但它打不中巫师。”
“你说的是什么?”罗恩好奇地问。
“我想,”汤姆慢条斯理地说,“——她说的是狙击。”
领头的男子不仅和罗伦特长相一样,甚至穿着也一模一样。他露出一个冷冰冰的微笑,用带着嘲意的声音说:“好久不见了,哥哥。”
罗伦特惊愕地看着他,嘴张张合合,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看来你对我还活着的事实感到相当惊讶。是啊,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在了拉雪兹神父公墓,但佩兰女士救了我。数年来,我一直隐姓埋名,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
他用毒蛇般的目光看向罗伦特。
“从小到大,你都是更聪明的、更受欢迎的那一个,成天痴迷作画,还能在每门课上拿优。申请那所麻瓜艺术学校是你唯一的失败,但随后,你很快进入了魔法部,在其中如鱼得水。所有人都喜欢你,包括露易丝。”
他嗤笑一声,继续道:“但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一个冷血的懦夫,拜倒在格林德沃的强权之下的懦夫。她死在巫粹党徒的魔杖之下时,还在念你的名字呢,你知道吗?”
他说话时,哈利在背后飞快地给阿布拉克萨斯、海因茨和朱丽叶特打着手势。
“维克多,你听我说——”罗伦特哀求道。
维克多粗鲁地打断他。“噢我知道,你并不关心她。你满心都是巫粹党的口号和谎言,你恨不得跪下来舔里德尔的皮鞋。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笑得露出了牙齿,像一条嗜血的鲨鱼。“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在那之后,我会去她的墓前献上一束花——用你的身份。”
“等等!”罗伦特的竞选对手佩兰睁大眼睛,惊愕地喊道:“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你疯了吗?你不能杀掉里德尔,你想向纽蒙迦德宣战吗?!”
维克多充耳不闻,他带来的那些人也一样。
他举起魔杖,大喊道:“动手!”
霎那间,几十道魔咒向他们疾射而来,其中有各色黑魔法,有爆炸咒和切割咒,也有钻心咒和死咒。
哈利在维克多话音未落时就拽着罗伦特飞快蹲下,避开在空中交错而过的魔咒,随后立刻抱着他向侧后翻滚,躲在坚硬的大理石柱子后,轰隆声传来,他们刚才的桌子被爆炸咒炸成了万千碎片。
哈利透过绿植的间隙,看见一个敌人向阿布拉克萨斯施咒,但突然顿了一下,趁这个间隙,朱丽叶特将连滚带爬的阿布拉克萨斯拽到一边。哈利突然意识到,朱丽叶特的媚娃魔法还能起作用!
他们的另一边,海因茨躲在一张桌子底下,但毫无疑问地,他们躲不了多久。
那些巫师四散开来,不停地向四周无差别扫射着魔咒。他们将看到的一切都炸成碎片,将惊慌失措的宾客从藏身处拖出来。所有人都在尝试往外跑,尖叫和哭喊响彻会场的每个角落。
此时哈利彻底明白了,维克多说的“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指的不止是他和罗伦特。
“我不支持格林德沃!我只是跟着父亲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求你!”一个还在布斯巴顿上学的少女泪痕满面。“求求你……我不想死……”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维克多带来的巫师,他嗤笑道:“那就要谢谢你那支持格林德沃的好父亲了。阿瓦达索命!”
少女无力的身体砸到地面,尽管用不出一丝魔法,但她依旧紧握着魔杖。
他抬脚,无情地踩碎了它。
咔嚓。
哈利感到自己心里也有什么东西被一起踩碎了。暴怒的火焰从心脏喷涌而出,烧遍四肢百骸,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沉寂的魔力竟有了些许活动。
哈利对罗伦特道:“听着,我还能放几个咒语,你等会儿直接冲向大门,不要犹豫,不要闪避,我们会掩护你。出去后,立刻去找你的人。”
他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
“可是,可是你——”
“执行我的命令。”他不容置疑地说。
罗伦特怔怔地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而紧盯着大门。
“三,二,一,走!”
罗伦特猛地起身,向大门狂奔,这个文弱艺术家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跑得这么快。
各色魔咒雨点般向他袭来,却没能打在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能还能施法!”有人大喊道。
哈利飞快地侧身,躲过两道死咒和一道钻心咒。他感到自己挣扎的魔力正在被压制,重新归于沉寂。
罗伦特已经跑到门口,但似乎来不及了,一道绿光将要追上他。
哈利魔杖向前平举,用平生最强的意念将魔力推了出去。“Expulso!”
大门轰然打开,罗伦特飞了出去,与死咒擦肩而过。摔出会场结界的瞬间,他启动了门钥匙,消失在门外。
维克多发出一声怒吼,他转头,魔杖指向哈利,他带来的那些巫师也是一样。但他们并没有施咒,而是谨慎地打量着他,困惑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畏惧。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这是为了压制默默然研发出的新药剂,没有任何巫师喝下之后还能施咒!”
“你放了其他人,我就告诉你。”
哈利说完,喉咙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咳……”
维克多睁大眼睛,冷笑道:“别装了,你用不了魔法了。投降吧,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死咒。”
哈利擦了擦嘴角的血,环视着四周。他扯下碍事的领结,弓起身子,肌肉紧绷,双眼紧盯着敌人,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猛兽。
“你知道吗?格林德沃教过我,任何东西不能成为弱点,包括魔法。而我恰好——”他手腕一翻,魔杖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银光闪烁的利刃。“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放弃战斗。”
哗啦!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香槟塔,小山般的玻璃酒杯向他身后的两个巫师倾倒而去,将他们砸了个正着。他趁乱冲到另一个敌人身前,反拧他握住魔杖的手,正要发出的钻心咒转向打在了他队友的身上。
队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哈利对着这个巫师来了一记猛烈的肘击。脊椎碎裂的声音响起,对手软绵绵地瘫了下来。哈利立刻低头,避过数道魔咒的光束,然后抓着他作盾,从翻倒的桌子后跳了出来。
正在向他攻击的几个巫师顿了一下,双眼迷蒙地看向另一个方向。朱丽叶特正站在那里,皮肤像披了一层月光。
“愣着干什么!先杀掉那个媚娃!!”维克多大喊道。他开始后悔自己手下的女巫太少了。
那几个巫师如梦初醒,纷纷将魔杖指向朱丽叶特。“阿瓦达——”
好几个盘子向他们飞来,打断了他们的念咒。是阿布拉克萨斯在向他们疯狂地扔东西,他看上去非常想从掩体里冲出来,但被海因茨死死地拉住了。
哈利左手撑在桌面,腾空翻越而过,惊险地避开向他射来的魔咒,落在向朱丽叶特发射死咒的几人面前。也许他被什么咒语打中了,因为血色正在衬衫上晕开,但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了。
他右手紧握的刀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割开了对手的腹部,喷涌而出的血液溅在他脸上,惨叫在耳畔响起。随即他快速地背身肘击,砸在第二个巫师的鼻子上,那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剩下的敌人们似乎被吓傻了。“盔,盔甲护……啊啊啊!”
哈利飞快侧身,两道魔咒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他没有给这些巫师反应的机会,抄起桌子上已经翻倒的红酒瓶,狠狠地砸在一人的头上。酒瓶的下半截砰然碎裂,红酒混合着血液从那人的头上流下来,醇厚的香气扩散开来。他转身反手一插,将酒瓶的上半截捅进另一人的眼眶。
惊叫声从另一边传来,哈利瞥见隔着两张桌子的地方,海因茨从藏身处冒出来,一拳砸在一个因媚娃魔法而分神的男巫的下巴上。
海因茨因此平衡不稳,摇晃了两下,没能避开向他袭来的红色光束。他闷哼一声,随即实在忍不住尖叫起来,倒在了地上。
是钻心咒。
哈利抓起一把四处散落的餐具。他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用力气扔出去的,还是用魔力,那些尖锐的金属像利箭般疾射出去,发出刷刷的破空声。那个袭击海因茨的人被钉在了墙上,几个离他较近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出现的血洞,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他快速低头,向旁边翻滚,与又一轮魔咒擦肩而过,把海因茨拉进残破的石柱背后。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从藏身处起身,将酒杯刀叉扔出去干扰敌人。或许是被哈利打怕了,对方看见飞来的东西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撑起铁甲咒。
哈利抓住时机,出现在那人身后,左臂将他勒紧,旋身躲过袭来的绿光,右手寒芒闪过,同时割开了他的喉咙。
此时,已经离他不远的大门打开了。罗伦特气喘吁吁地带着援兵冲了进来。
看清室内的一切时,他瞳孔骤缩。整个会场像是被风暴袭击过,到处都是晶亮的玻璃碎片,酒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流淌,哀嚎声不绝于耳,尸体在桌上、地上、甚至墙上。
哈利松开手臂,那个巫师捂着脖子滑落到他脚边,从颈动脉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得极远,甚至洒在了罗伦特身上。
“你们来了。”他说。
他身上雪白的衬衫早已被染红,大半张脸上都是被喷溅的血迹,让那张英俊的面容显得触目惊心。
罗伦特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的喉结滚动,发不出声音来。是被吓的。
不用他发号施令,他带来的巫师们已经和敌人开始交战。他们人数占优,而对手快被哈利杀破了胆,很快就一个个被制服了,佩兰和其他保守派的政客一同被抓了起来。还活着的、躲在各处的其他来宾也被一一救了出来。
哈利靠在墙上,他伸出手,把被血和冷汗浸透的头发向后拨。
肾上腺素褪去,他被剧痛淹没了,他眼前发黑,想就这样睡去,但他知道他不能。
阿布拉克萨斯连朱丽叶特都没管,抓住一个穿白袍的医师,拽着他来到哈利面前。“给他治疗,快点!”
他又抢过医师的药剂盒。“治疗钻心咒的,治疗钻心咒的……有了。”
他打开瓶盖,给还瘫在地上的海因茨灌了下去。
那个医师飞快地念咒,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图案,哈利感到精神好些了。
朱丽叶特终于一瘸一拐地从旁边挪过来,着急地抓住他的胳膊。“汤姆,汤姆,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哈利忍着剧痛,幽默地说,“如果这种伤势有事,那霍格沃茨就没有学生了。”
朱丽叶特迷茫地仰头看着他。
“因为楼梯会摔死一半,飞行课会摔死另一半,有幸没死的,最终会死于斗殴。”
朱丽叶特:“……”
连还在一抽一抽的海因茨都被他整笑了。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阿布拉克萨斯总算松了口气,小声吐槽道:“不要抹黑母校名声啊,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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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在巴黎近郊的普罗万小镇见到了拉方丹夫妇。
拉方丹先生是法国魔法商会的重要成员,拉方丹夫人则在法国魔法部事故与灾害控制司担任重要职务,两人都是改革派的支持者。这对夫妇有一子一女,都在布斯巴顿上学,年近四十还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哈利发誓他们的眼神都能在空气中勾起来。
拉方丹先生的长相有些说不上来的熟悉,直到朱丽叶特推开门走进来。
“里德尔先生,我想你们应该认识——朱莉是我的侄女。”
“汤姆!”
朱丽叶特高兴地跑过来,绸...
朱丽叶特高兴地跑过来,绸缎般银色的长发在背后飘荡。她给了哈利一个热情的拥抱,努力地踮起脚,在他的两颊上各吻了一下。
“很高兴见到你,朱莉。”哈利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我们还计划晚上就去拜访你呢。”
然后,她转向阿布拉克萨斯。“你……”她似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布拉克萨斯不安地扭来扭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朱丽叶特用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两个人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对方。海因茨充当了一个合格的背景板。他盯着地毯,嗯,似乎是波斯图样。
还好,情商颇高的拉方丹夫妇适时拯救了他们。
“朋友许久不见,是该叙叙旧。不过现在,里德尔先生请随我来,我们的一位贵宾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管这位贵宾是什么人,总比盯着地毯强。海因茨迫不及待地跟上去,还贴心地带上门,把阿布拉克萨斯和朱丽叶特单独关在了这间会客厅。
她推开一扇雅致的门,出现在哈利面前的是一间比先前更大的会客厅,有着精美刺绣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巫。他身形瘦削,穿着考究,眉眼忧郁,光泽的深褐色卷发披散在肩头。如果只从外表看,他更像个艺术家。
见哈利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睛里迸发出光彩。
“里德尔先生!真是荣幸!”
“这位是罗伦特先生,下一任部长的有力竞争者。”拉方丹夫人介绍道。
哈利点点头:“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令人印象深刻。”
罗伦特控制不住地微笑起来。
门关上后,会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哈利在等待罗伦特先开口,而罗伦特失神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前和纽蒙迦德联系并不紧密。”哈利指出。
“因为我从前认为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可以赢下竞选,改变魔法法国。”他手指交叉,苦笑了一下,“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保守派的力量十分强大,我需要外来的支持,你是我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我?”哈利挑起眉毛。
“说实话,我不完全信任巫粹党。”罗伦特认真地说,浅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但我信任你。”
罗伦特这种政客,都会通过各种途径搜集的重要人物情报,格林德沃的学生自然在其中。事实上,比起学生,大家都默认他是格林德沃培养的接班人。
罗伦特一向看人很准,这种眼光是他在政界风生水起的最大依仗。他一度崇拜格林德沃,直到今天,他依旧认同格林德沃的理念,但却不喜格林德沃本身——他曾有个双胞胎弟弟死于火烧巴黎。诚然,他的弟弟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傲罗,前去就是为了逮捕格林德沃,但这不妨碍他认为格林德沃冷血残忍,目空一切。
里德尔是不一样的。就算魔法英国的报纸竭尽全力将他描述成一个暴徒,罗伦特也能从蛛丝马迹中解读出真相。
退一万步说,就算里德尔真的是个暴徒,他也被骗得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你知道格林德沃想要的是什么吗?”哈利问。
“表面上,他想要统一魔法商品生产贸易标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趁魔法法国大选的机会,将巫粹党的政治力量渗透进魔法部。我说得对吗?”
坐在哈利旁边一言不发的海因茨意外地看了罗伦特一眼。这大白话讲得,诚实得都不像一个政客了。
“大致是对的。”哈利点头,“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罗伦特期待地看着他。“我猜,你真的想要统一魔法商品生产贸易标准。”
“是的,这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
“建立一个魔法欧洲联盟。”
长久的沉默后,罗伦特微笑着说:“我想,我不用问之后几步是什么了——请让我加入您的事业吧。巫师的社群如此狭小,联合比分裂更有好处,不是吗?”
他伸出纤瘦的手,和哈利的手握在一起。
“作为交换,请让我活着坐上魔法部长的位置。”罗伦特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实话,我已经遭遇过两次暗杀了。第一次是魔咒袭击,第二次是下毒。第二次甚至没能找出凶手,我只能随身携带毒药探针。接下来,你如果与我同行,展现出对我的支持,情况可能会有所好转,但也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了。”哈利皱眉。
暗杀?手段真是下作。
接下来的几周,哈利跟着罗伦特参加了几场会议,在公众面前以巫粹党的名义表达了对罗伦特的支持。魔法法国政坛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实则因为他的举动而暗潮汹涌。
罗伦特看起来像艺术家,实际上还真是个艺术家,曾申请麻瓜法国的国立高等艺术学院未果,怒而回魔法界从政。
“太平静了。”他不安地踱步,“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要不我咒你一下?”哈利开玩笑道。
“请下手轻点儿,明天有场正式的宴会。那群虚伪的商人和政客搞的慈善晚会,鬼知道那些亮闪闪的加隆到底进了谁的金库。”
“你意识到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对吧?”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吐槽。
罗伦特嗤笑,“当然,我也是虚伪的政客,否则我就不会参加这些毫无价值的宴会了。”
第二天,哈利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决定宴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能看见里德尔穿正装,是它唯一的价值。
他穿着标准的英伦绅士三件套:衬衫,马甲和带有暗纹的同色长外衣,宝石纽扣和领结整整齐齐,银光闪闪的怀表链在衣间晃动,衣服挺括的剪裁将他衬托得更加高大挺拔了。
见大家都盯着他,哈利有些尴尬地说:“怎么了,看起来很怪对吧?盖勒特挑的,说正式场合不能丢他的脸,我就说这不是个好主意——”
“停止你的‘我真的很普通’表演。”阿布拉克萨斯翻了个白眼。
海因茨说:“感谢格林德沃先生。”
“他穿正装应该被列入违法行为。”罗伦特嘟嚷道。
哈利被绕糊涂了:“所以很怪?”
“天呐汤姆!”朱丽叶特看不下去这根木头了,大声说道,“我们的意思是,你英俊得简直难以置信。”
“行了,我们快出发吧。”阿布拉克萨斯酸溜溜地说。
这场慈善晚会规模不大,但到场的人中有许多法国魔法界的重要人士,从两位竞选对手、魔法部官员到显赫的魔法家族成员。
哈利熟练地忽视掉向他投来的目光,和一些和改革派有关系的人员进行了交谈。从他们言语中透露出的消息看,魔法法国的现状和罗伦特描述的一样,改革派和保守派严重对立,前几年也不乏恶性事件。
短暂的寒暄结束后,他长出一口气,在罗伦特身边坐下。
“不喜欢玩政治?”罗伦特问。他正将一根刻了魔文的粗针探进酒里。
“没那个天赋。”哈利疲惫地说。
他已经对这些东西施展过格林德沃改良版探测咒,果然,罗伦特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我同样没那个天赋,也走到这里了。”罗伦特忧愁地说,“我本来该去搞艺术的。”
晚餐在时不时的交谈中平静的进行,直到一位客人不小心将酒杯掉在地上,摔成无数晶亮的碎片。
“噢,抱歉。”
当然,这对一位女巫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抽出魔杖,念道:“恢复如初。”
什么都没发生。
“恢复如初!”
这时,她的同伴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怎么了,亲爱的?”他也拔出魔杖,“恢复如初。”
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之后,那位女士在茫然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喊叫起来:“魔力!我们的魔力!”
骚乱在现场像水波一般扩散开来,到处都是试图念咒却毫无效果的巫师。
哈利尝试施咒,能感到他的魔力并没有消失,但活跃程度大大减少,几乎很难用意志调动了,就像被下了镇静一样。他将面色苍白的罗伦特挡在身后,脱下不便行动的长外套,从餐桌上拿起一柄锋利的的餐刀,悄悄握在手上。
这时会场的门突然打开,一群手持魔杖的巫师走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青年,看清他的瞬间,所有人瞳孔紧缩。
——他和罗伦特长得一模一样。
汤姆把另外几个古灵阁取物袋里的东西也倒出来,它们的数量之多,几乎淹没了一整层楼。他们不得不坐在楼梯上清点这些金光闪闪的财宝。
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他们才把赃物清点完毕,赫敏看着手里长长的清单,几乎感到头晕眼花。罗恩更是感叹:“我觉得我现在对钱不感兴趣了。”
在汤姆的劝说下,小天狼星同意将抢来的魔法物品和书籍存放在布莱克老宅,至于不带任何印记的金加隆,大部分存放在老宅,小部分被汤姆分发给大家,作为活动资金。
这些财宝占满了地下室,以至于小天狼星不得不将那一层封存起来,只留一道暗门进出。
他们收拾好还不到一天,邓布利多就造访了布莱克老宅。
此时,霍格沃茨军们正围着餐桌,正在尝试秋和塞德里克开发出的新菜,牛肉和土豆的香气在布莱克老宅飘荡。
“啊,邓布利多校长,很高兴见到您。”汤姆露出无辜的微笑。
邓布利多关切地看着这群学生。“食死徒们抢了古灵阁,你们听说这件事了吧?”
“当然,无耻的食死徒。”汤姆愤慨道。
邓布利多感到不对,非常不对。
他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我记得以前楼梯向下还有一层,可能是我太老了,记忆不清了。”
“确实。”汤姆说,“记得多喝点儿魔药。”
他锐利的蓝眼睛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小天狼星,温和地说:“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孩子——”
汤姆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大脑封闭术完美地运行着,但没感受到摄魂取念的试探。
“你可以再信任我一些。”
就算邓布利多嘴上说出花来,汤姆依旧什么都没透露给他。
汤姆现在手上已经有三个魂器:拉文克劳德冠冕,冈特的戒指,赫奇帕奇的金杯。其中冈特戒指上的图案让他十分好奇,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手上有了更多魂器,他的魂器定位咒也更好用了。他不仅能清晰地察觉到剩余一个魂器的位置,还启动了第二项研究——如何通过魂器绕开大脑封闭术,入侵伏地魔的思想。
汤姆研究魂器的同时,古灵阁被抢的新闻向整个魔法世界扔下了一枚惊天炸弹。
预言家日报竟然“如实”报道了古灵阁抢劫案的经过,大概是因为“事实”已经够耸人听闻了,不需要再编出额外的故事。
报道中,受采访的妖精强烈谴责了食死徒的强盗行径。
“早在这些金库的存放者确认死亡时,我们就收到过来自黑魔王的信件,要求返还其中的财宝。但古灵阁是按规矩办事的!在这些存放者没有活着的伴侣和直系后代、也没有遗嘱的情况下,这些金库理应收归古灵阁所有!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些巫师竟然如此无耻,抢劫古灵阁,伤害妖精守卫,还放走了我们看守金库的龙!
在此,古灵阁宣布:拒绝所有带有黑魔标记的巫师进入古灵阁,拒绝为他们的直系亲属办理业务。与之相对的,妖精们对哈利·波特以及在魔法部大战中作出贡献的学生和傲罗们表示支持,从今往后愿意减免他们的古灵阁手续费。”
当然,这些妖精绝口不提黑魔王本人。汤姆想,如果伏地魔走进古灵阁,它们恐怕不想办理也得办理。
至于减免手续费?阿兹卡班军,噢不对,是霍格沃茨军没有一个人穷到需要减免那些手续费了。妖精的立场支持倒是不错的收获,反正都是白给。
莱斯特兰奇的一处房产里,伏地魔展开今天的报纸,纳吉尼盘在他的脚边。
看到那个巨大、加粗的标题时,他开始怀疑人生。
《食死徒抢劫古灵阁,妖精向其宣战!》
什么?食死徒?他在英国的食死徒都死光了,哪来的食死徒?
抢劫古灵阁?他怎么不知道?妖精怎么就向食死徒宣战了?
他一目十行,看到“一个食死徒发出邪恶的狂笑,大喊着财富归于黑魔王,阴森的黑魔标记在古灵阁上空挂了数个小时”,不由得陷入沉默。
财富归于黑魔王?他一分钱都没收到,穷得叮当响!
等着吧,总有一天,哈利·波特和这些叛徒的尸体都会被挂在古灵阁的穹顶上。他恶狠狠地想。
在此之前,他需要募集更多的支持者,重建自己的伟业。也需要更多人手追查古灵阁失窃案——他的魂器之一就藏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金库中!虽然那无耻的抢劫犯不可能知晓魂器的秘密,但他要尽早将魂器拿回来。
事实上,黑魔王的追随者不止存在于英国。在他的鼎盛时期,食死徒的触角已经扩散到了全欧洲。他离掌控其他地区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但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开始组建势力并不是难事。
英国并不是纯血论唯一的市场。
两天后,汤姆发现定位咒有了新的变化。
“他带着魂器去了巴黎。”他向霍格沃茨军们宣布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罗恩说,“他肯定会对魔法法国做些什么。”
“那我们也去巴黎。”塞德里克说。
“你想清楚,那可是伏地魔。”汤姆挑眉。怎么连赫奇帕奇也格兰芬多化了?
“我们只是去调查他的阴谋,并不一定会直面他呀。就算遇上了伏地魔,还有你在呢,我们上次不也一样吗?”
霍格沃茨军已经对汤姆产生盲目信任了。
汤姆露出微笑。“很好,那我们就去旅游一趟吧。”
月末,他们抵达了法国,在普罗万小镇住下。
除了霍格沃茨军成员们,还有坚持要跟来的小天狼星。汤姆不愿带他同行,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也有好处——霍格沃茨军成员们骗父母说他们去巴黎旅游的时候,队伍里有成年人为他们的谎言增添了许多可信度。
一行人都不同程度地做了伪装,对外声称魔法学校的教授带学生们游学。在巴黎,这种活动并不罕见,全世界来游学的小型魔法学校多如牛毛,伪造身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到处旅游的同时,汤姆也在到处摄魂取念,霍格沃茨军们也尽力打听消息,或许还用上了一点点夺魂咒。
夜幕降临,汤姆将一沓情报扔到桌上,对霍格沃茨军成员们宣布道:“我们要找出那些伏地魔的支持者,在大选前暗杀掉他们,这样才能避免他控制法国。”
“暗……暗杀?”赫敏脸色发白,“哈利,你是在开玩笑吧!”
罗恩没说什么。霍格沃茨军中,他是道德底线最低的一批,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处于战争之中,对于支持伏地魔的黑巫师,万不得已时杀了也没什么不好。
赫敏大声说:“我们绝不要做食死徒那样的人!你瞧,对他们施遗忘咒就可以了!”
塞德里克等人表示赞同。
汤姆看了这些霍格沃茨军里的保守派很久,妥协道:“你们想施遗忘咒也行,做干净点儿。”
说真的,赫敏的六道遗忘咒和死咒又有什么区别?
汤姆不理解,但看在她是难得的聪明手下的份上,就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