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夜晚,你们夫妻两人在房中相顾无言最后还是你走到书房中,拿出你事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平铺到他的面前且从你的书桌前取出一支笔递给他“离婚吧!宴臣我只要孩子的抚养权,其余的一概不要,
孟宴臣十分的震惊,他本来以为今天你与他的关系已经算是缓和了,但没想到你还...
孟宴臣十分的震惊,他本来以为今天你与他的关系已经算是缓和了,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当即立断,决绝如斯“我不同意!我也不签字,你左明月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哪怕是谁也更改不了!”
你早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也不意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反问“哪怕是沁沁吗?
孟宴臣毫不犹豫“哪怕是沁沁!你还是介意…吗?我在娶你的时候,是真的想过好好的与你经营我们的婚姻,慢慢放下的
你浅笑着摇头“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不会还问我介不介意的那句话了,我在小学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首汉乐府的诗。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那时候还不能理解,但是自从嫁给你,又为你生下女儿之后,我深刻的′了解了这句诗,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孟宴臣怎么不明白你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看着你道“明月…其实…人不一定不如故的。
不是也有人说过“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
你只是摇头,认清了心以后,自然就不会痛,也不会奢求更多“或许别人可以做到,但孟宴臣绝对不会,哪怕你会,也与我无关了。”
孟宴臣在你听到女儿哭闹,准备前往婴儿房的那一刻,猛的抓住你的手腕“怎么会与你无关?”
你挣脱他的手,眼睛依旧如从前一般光彩明亮,却再也没有了对于他的爱慕或者说是执着“宴臣,我也算为你死去活来过一回吧,你还想跟我过吗?”
他默默点头,你却看这张令你眷恋极深的面容,接下来说出的话,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他的心里“可是我不想跟你过了,
我们都放过彼此吧,好吗?从前你说:孟家是你的囚笼,锁住了你所有的自由,你就像你收藏的蝴蝶标本一样绚烂美丽,但是没有灵魂。
我曾经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里说过,我会陪着你一辈子,哪怕那个家,对你来说是囚笼,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能与你这只蝴蝶,长相厮守的花房。”
可我还没说完的另外一句话是“因为真正困住我的并不是孟家,而是我爱你的心和你,如今我的心依然爱着你,但是我的脚步却再也不想,只为了你而停留了,我该带着我们的女儿,去寻找真正的自由,真正灵魂意识上的自由。
孟宴臣突然理解了,眼睛发亮“你要去寻找真正的自由,超脱你自己灵魂的自由,而不是放在囚笼当中的自由是吗!”
你点头,他又接着道“那你就去找本该属于你的灵魂自由、实现你自己真正想做的吧,我不拦你,也不会让我们的婚姻成为你的枷锁,但是…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们的家,那个家不是房子,也不是一个居所,而是属于我们一家三口心灵当中的家,可以吗?”
你没有说话,最后谁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到底谈成什么样了,反正你们依旧分居两地,依旧就做着夫妻,但这次不是你去追着他,而是他在追着你,
——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了五个多月,孟宴臣今天带着汤圆回了老宅吃饭,你因为有事就没去。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隔辈亲,付闻樱特别喜欢这个孙女,打个比方:只要汤圆想要星星,她就能付赠个月亮,虽然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看着可爱的孙女,她不由的问出了那个天下长辈们都会问的,并且非常喜欢问的问题“汤圆是更爱爸爸,还是更爱妈妈呀”
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上绑着两个非常可爱的两个小啾啾,随着她咬鸡腿的劲儿和动作,一抖一抖的,听到自家奶奶问自己问题,吃的油乎乎的小嘴立马直愣愣的道“更爱啾啾(舅舅)!
此言一出,无论是作为父亲的孟宴臣,还是作为奶奶的付闻婴都愣了,她不由得发问“汤圆为什么这么说呀?
小姑娘一张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奶奶你都不知道,爸爸好笨的,之前妈妈给我买的洋娃娃破了个洞,爸爸不会修洋娃娃也不会给我扎辫子,但是啾啾(舅舅)会!
啾啾(舅舅)他还会给我的洋娃娃,设计好多漂亮的衣服呢!有些衣服还跟我穿的一模一样呢!”
付闻樱看着自家的孙女坐在婴儿车里吃东西的同时,一张小嘴还叭叭叭的竟然一刻都不带停的,再往右边一看,自家儿子连脸色都僵硬了,忍俊不禁“你爸爸也会设计的,你脖子上戴着的玉佩,还是他设计的呢。”
小姑娘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结结巴巴的反驳“那爸爸他还是笨,他不会修洋娃娃,也不会给汤圆扎辫子!汤圆就是喜欢妈妈和舅舅!”
孟宴臣听不下去了,他半威胁半邪破道“左拂音!你再说一句,这一个月你就别想再买洋娃娃了!不,是三个月都别想买洋娃娃!也吃不了你最爱吃的鸡腿和糖醋排骨了!”
小姑娘丝毫不怕,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愤怒“爸爸最坏了!”
作者话语“是那种用特殊的材质做成的那种毛绒玩具一样的洋娃娃,混乙游的姐妹们应该知道,就是那种可以穿衣服的娃娃,均价要100块钱多一个,定制的更贵。
而汤圆有哮喘,还有劣质成分,毛发的娃娃根本不可以给她玩,会引发哮喘发作,所以她的娃娃则是定制的”(反正孟家也定制的起,是含着金汤勺,备受宠爱出生的公主啊)
未来江澄的孩子穿越到观音庙。
江奕是江澄和蓝涣阴差阳错下生下的孩子,知道所有的事情,蓝曦臣不知道江奕的存在,但因为忘羡对江澄的事情,江奕对蓝家的印象很差。
有追娃火葬场。
澄中心,可能有all向,拆官配注意!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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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是江家少主
“蓝湛。”看着那道紫色身影渐行渐远,一直沉默着魏无羡突然开口道,“我现在相信这个孩子是江澄的孩子了。”
蓝忘机一愣,只见魏无羡双眸聚焦在虚空...
蓝忘机一愣,只见魏无羡双眸聚焦在虚空一点,神色温柔:
“你知道吗?那小孩刚刚跪在祠堂前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的江澄。”
魏无羡跪过无数次江家祠堂,但几乎每次受罚都会变着法子哄着江澄陪着他一起。他魏无羡生性不羁,哪怕在庄严的祠堂也耐不下性子来,江澄却是不同。
哪怕正当年少轻狂时,江澄跪在祠堂,面向江家列祖列宗时总是跪地笔直,一举一动皆是尊重。
时隔数年,江奕跪在蓝家祠堂的小小身影与魏无羡记忆里那个紫色身影渐渐重合。魏无羡必须承认——江澄很会教小孩——
不管是金凌和江奕,虽然都还是孩子心性,举手投足间却皆是世家公子的教养和贵气。
“江小公子,你要离开了吗……”江澄抱着江奕在会客厅门口碰到了匆匆赶来蓝景仪,江澄停下脚步,小江奕听到声音,顶着一双红红的杏眼看着蓝景仪,开口间还带着哭腔:
“对不起景仪哥哥,阿奕不应该乱跑的,可能要连累你挨骂了……对不起,阿奕不会再来蓝家了……”
蓝景仪:“……”
“别啊小祖宗……”
蓝景仪无助,蓝景仪想挣扎,蓝景仪挣扎不起来,蓝景仪放弃挣扎。
因为金凌和蓝思追回来了。
“舅舅,我看到山门口江衔哥哥和江桓哥哥带队来了,我们是准备回去了吗……江奕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对于江奕的出现,金凌虽然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但一直想要的弟弟就在眼前,金凌小公子心花怒放:
我终于也是哥哥啦!
小孩子最受不得就是被人哄,更何况是除了江澄之外与自己最亲的表哥,江奕小朋友嘴巴一瘪,又委屈上了,伸出双手,向着金凌要抱抱。金凌受控若惊,连忙把小朋友抱了过来:
“怎么了阿奕?谁欺负你了?”
“阿凌表哥,我不要在蓝家了……阿衔哥哥和阿桓哥哥来了吗?是来带阿奕回家的吗?”小江奕双手环着金凌表哥的脖子,眼睛亮亮的。
金凌有些不高兴了:
“他们两个来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我才是你的亲表哥!我也能带你回家呀!”
江奕嘟嘟嘴,不满地回道:
“阿凌表哥之后总是跟蓝家那两个欺负阿爹的坏人一起玩,都不怎么来莲花坞陪阿奕玩了!阿凌表哥坏!阿衔哥哥和阿桓哥哥一直陪着阿奕和阿爹,阿衔哥哥和阿桓哥哥好!”
金凌:“……”
江澄:“……”
江澄乐了,双手环胸看着自家外甥和自己未来的儿子过招,难得见到自家大外甥被堵到哑口无言的模样,江宗主就这样站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乐得清闲。
“我……”
金凌对上江澄略带玩味的目光,有些无地自容,脸颊有些微红:
“我以后天天去莲花坞,舅舅不得把我腿打断……”
“哼。”父子二人同步轻哼一声。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嘛……不对,未来我干的是为什么要现在的我承担?!小没良心的,要坏也是未来的金凌坏好不好?!
金凌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小江奕嫌阿凌表哥太磨叽了,从自家亲表哥身上蹭下来,拽着江澄的衣摆就往山门外走:
“阿爹,待会阿奕可以从阿桓哥哥要莲子糖吃吗?就一块,就一块好不好嘛~”
江澄揉了揉江奕的脑袋,表示同意,又瞥了站在一旁缩成鹧鸪的金凌,挑眉道:
“还不走?这么喜欢蓝家?”
“我喜欢个鬼?!”金凌吼道,“快走快走!谁要待在这鬼地方!”说罢,恼羞成怒的金公子推着自家舅舅赶紧溜。
蓝思追:“……”
后面赶来的蓝家众人:“……”
有一说一,这大概是第一次在蓝家受到这么明显的嫌弃了吧。
江奕小朋友蹬着小短腿,牵着自家爹爹往山门赶,终于看到了规规矩矩候在云深不知处山门的江家弟子,直接放开自家爹爹衣摆,哒哒哒冲了出去:
“阿衔哥哥!”
江衔被吓了一个激灵,连忙向着随后而来的江澄和金凌弯腰行礼:
“宗主,金公子。”
“宗主……这就是我们那位从天而降的小少主?”
江澄微微颔首:
“你自己问他。”
江衔蹲下身,与小少主平视。江奕背着小手,煞有其事地望着江家的大师兄以及站在大师兄身后偷偷看他的二师兄:
“阿衔哥哥,我可爱吗?”
江澄:“……?”
江宗主细眉微拧,不知道自家儿子要干什么。
“舅舅,这真是你教出来的儿子?”金凌现在缓过神来,拉着自家舅舅在一旁咬耳朵。
我也觉得不是我教的。
江衔:“???”
“可、可爱……”
“那我跟我阿爹长得像吗?”
“像……”
“那我是江家的小少主吗?”
“……是。”
“那我要阿衔哥哥抱抱!”
小江奕一个飞扑,直接扑倒了江衔怀里,对着江衔身后的江桓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阿桓哥哥,阿奕想吃莲子糖!”
江衔:“……”
江桓:“……”
大师兄有些机械地把自家小少主抱了起来,神色僵硬,看向自家宗主的眼神中带着求助,谁料江澄忙着跟金凌讲小话,直接当没看见。
二师兄虽然不知道小少主怎么知道自己随身带糖的习惯的,但还是任劳任怨地从自己乾坤袋里翻出一把莲子糖。
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比起有血缘关系的蓝家,这小少主跟没有血缘关系的江家弟子间关系好了不知道多少。
看到江桓拿了那么多糖,江澄下意识地皱眉,只听江奕开口道:
“阿桓哥哥,阿奕答应过爹爹了,阿奕只要一颗莲子糖就好啦!”
江澄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了,抬手示意江奕从江衔身上下来:
“阿奕,过来跟蓝家的长辈们告辞。”
“江宗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蓝曦臣还在尝试劝阻,只见江澄冷静地点点头:
“确实,所以蓝宗主,你们还是先把你们蓝家的事情解决了吧。”
蓝曦臣还想说什么,被蓝启仁打断: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江宗主了。”
江澄笑了:
“蓝老先生说笑,江奕是我儿,怎会麻烦?”
蓝启仁微微点头,蹲下身,看向规规矩矩行礼的小江奕:
“孩子,让你和你阿爹受委屈了。”
江澄一愣。
受委屈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他委屈,竟然还是个蓝家人。
“待到叔祖父查清所有事情真相,一定还你和你阿爹一个公道。”
小江奕对着面前的略显沧桑的老人笑了笑,上前轻轻抱了抱蓝启仁:
“阿奕没有资格替阿爹说原谅。但今日之事却是阿奕误闯祠堂在先,阿奕向爷爷道歉。”说罢,对着蓝启仁鞠了一躬,“爷爷不必太过操劳,让照顾好自己身体呀。”
自始至终,江奕对蓝启仁的称呼都是很礼貌的爷爷,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爷爷,而不是拥有血脉联系的叔祖父。
蓝启仁口中一涩,却也说不出什么,只得摸了摸小江奕的脑袋: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江奕小可爱来喽!
*蓝大:我儿子抱我叔父了,他都没抱我!【哭唧唧】
在整个同学会的期间,雷立洲都没有找到机会和雷鸣说上话。
这次的同学会是年纪聚会,不同班级的学生聚集在一起,雷立洲身为一个将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到了教育事业中的老师,自然身边有一堆围绕着他嘘寒问暖的学生们。
而雷鸣,只是淡淡的看了这边一眼,便继续和闻名前来他周围搭话的人聊天。
“雷鸣呀,我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这些年同学会,你可都是没有出现呢!”
雷鸣:“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这次也是石老师跟我说这次是我们毕业这些年第一次的年纪大聚会,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要不是这次见到你,我还以为,当年的高考状元看不上我们呢!哈哈哈!”这句话自然是开玩笑的,雷鸣自然也不会介意··...
“要不是这次见到你,我还以为,当年的高考状元看不上我们呢!哈哈哈!”这句话自然是开玩笑的,雷鸣自然也不会介意······
同学聚会结束之后,雷立洲和自己的学生们交谈完,才突然想起来雷鸣,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早已经没有雷鸣的身影了。
雷立洲来到石老师的身边问道:“老师,雷明呢?”
石老师:“雷老师呀,雷鸣说他要和妻子去给家里的孩子课外的老师,提前走了,他没和你说吗?”
雷立洲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但是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孩,孩子?”
石老师也没意识到雷立洲根本就不知道雷鸣有孩子的事情,说道;“是呀,说来我还真是羡慕你呀,这双胞胎,一下子孙子孙女都有了!”
雷立洲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聚会的场地。
现在的雷立洲,很生气,也很落寞,雷明竟然连有了孩子的事情都不告诉,真是太过分,这些年的礼义廉耻都让他给丢到国外了?果然是,出国学了些乱七八糟的!
(彩蛋是雷鸣带着妻子孩子的幸福日常,雷立洲再度在电视上看到功成名就的雷鸣,但是他却联系不上雷鸣,只能去青北的门口等待雷鸣。
雷鸣和雷立洲的聊天,现在的雷鸣,早已经不需要雷立洲的爱,能够心平气和的对待雷立洲,自然也不会和雷立洲争吵。
雷立洲真的意识到,何为覆水难收!)
*每日一宠江澄澄(1/1)
*今天又去看了一下动画版,含光君弹琴太厉害了,单手弹滑音,单手弹泛音,社会社会,佩服佩服,我何时才能像他一样优秀……
(七)
江澄首先跳了起来。
“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蓝启仁皱眉,发现怀中小团子被吓得抖了一下后,忙拍了怕他的背,然后放缓了语气:
“关于奕儿的来历,我已经询问过忘机,既然江宗主和曦臣有缘,成婚不过是早晚的事,还是说,江宗主觉得我蓝家配不上你?”
江澄的眉头比蓝启仁拧得更紧,他和蓝曦臣...
江澄的眉头比蓝启仁拧得更紧,他和蓝曦臣不过点头之交,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莫说蓝曦臣是世家公子第一,就算是世家仙子第一,他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自己给卖了。
“江某不敢,只是成婚非同儿戏,不可如此草率,我与蓝宗主,萍水相逢……”
“江宗主。”
蓝曦臣看了眼正探着身子听他们对话的小团子,对江澄轻轻地摇了摇头。
江澄会意,生怕团子像上次一样哭晕过去,只好讪讪地闭了嘴,扭头不愿多言。
蓝曦臣对门外躲躲闪闪的两个身影唤道:
“思追,景仪,过来。”
小双璧偷听被发觉,只好低着头缓步走进,蓝景仪还顺手拽住了意欲逃跑的金凌。
金凌看见江澄身后快要具象化的怒气,忙指了指身旁两人。
“舅舅,是他们非要拉我过来!”
“大小姐你很有种嘛,敢做不敢当!”
“蓝景仪你找死!”
蓝曦臣出言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景仪,叔父在此,怎可这般无礼。”
蓝思追偷偷拍了下依然不服气的蓝景仪,对座上三人赔礼:
“先生,宗主,江宗主,晚辈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蓝曦臣朝在叔父膝上看戏看得开心的小团子挥了挥手,然后便被一个冲过来的小肉球紧紧地抱住了。
“爹爹叫甜甜什么事呀?”
他给团子顺了顺头发,又帮他把抹额摆正,这才轻声道:
“爷爷有事情和爹爹娘亲说,甜甜听话,让哥哥们陪你玩好不好。”
“好!”
小团子脆生生地回答,然后转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江澄,语气中包含期翼。
“娘亲,我可以和表哥,思追哥哥,景仪哥哥一起放纸鸢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小团子拉着几位哥哥,欢欢喜喜地跑出去了。
眼看着孩子们走远,蓝曦臣这才回身,朝蓝启仁拱手道:
“叔父,非侄儿与江宗主推脱,只是现下有一事,远比成亲更为当紧。”
蓝启仁满目怀疑。
“哦?何事?”
“回叔父,前些时候,侄儿曾与江宗主为奕儿输送灵力,发现奕儿不止魂魄有损,体中还潜藏着一种毒性,这毒性虽不猛烈,可若长期潜伏,恐有性命之忧。”
蓝启仁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是何毒药?!”
蓝曦臣安抚道:
“叔父不必太过担忧,侄儿已经找到破解之法,只待金麟台清谈会结束后,就会去寻找所需灵草。”
见蓝曦臣神态自若,语气平缓,蓝启仁重新端起茶杯。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之后,蓝曦臣承诺待此间事了,一定立刻带小团子回云深不知处,这才劝走抱着小团子依依不舍护孙心切的蓝启仁。
江澄扯住了蓝曦臣的衣袖,焦急问道:
“甜甜所中之毒,当真如此严重?我问过江衍,他说尚不明了……”
蓝曦臣笑着摇了摇头,又竖起食指,做出悄声的手势。
“嘘,江宗主不必着急,甜甜的毒,似乎只是为了压制他过早形成金丹,不曾入了五脏六腑,只要不以外物诱发,当没有性命之忧,涣那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让叔父不再提及嫁娶之事,这才夸大了些许。”
见他神色笃定,江澄放心下来,看蓝曦臣俊朗的脸上竟有狡黠之色,不由得出言调侃:
“没想到风光霁月的蓝大公子,竟然也诓骗长辈,如此可算是犯了蓝氏家规?”
“说的是啊,这可如何是好?只能烦请江小公子为涣隐瞒一二了。”
看到蓝曦臣故作烦恼的模样,江澄嘴边绽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在云深求学时,与蓝曦臣有数面之缘,那时的二人,便称呼对方为“蓝大公子”,“江小公子”。
刚刚一番对话,江澄一时恍惚,竟觉得自己回到了不知愁的少年时光。
“说起来,那时的蓝老……蓝先生,可没有像现在这般,对男婚女嫁比媒婆还热络了几分。”
江澄在金麟台的住处距宗主寝室不远,但还算得上幽静,唯有小团子和蓝思追等人的嬉闹声远远传来,蓝曦臣陪江澄慢悠悠地走着,享受这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自忘机与魏公子之后,叔父对蓝家子嗣一直颇为担忧,我身为宗主,不该让叔父如此操心的……”
蓝曦臣停顿了下,对江澄报以歉意一笑,这才继续道:
“江宗主放心,此为蓝家家事,涣定当劝说叔父,不会让江宗主为难的。”
“蓝大公子品性高洁才情无双,各家仙子都趋之若鹜,日后何愁没有佳人相伴?”
蓝曦臣停下,他们站在了一颗杏树下,纷纷扬扬的杏花落到二人肩头,有一瓣粉色正巧粘在了江澄左侧的碎发上。
他指尖一动,想要抬手拂去,却见江澄的满眼的疑惑,于是弯了眉眼,笑道:
“情爱之事,自当两情相悦,涣不求倾国倾城,只求能找一知心人,足矣。”
(八)
此次清谈会,仙门百家几乎到齐,而其中大多数人,不过是想看看金光瑶之后的金氏如何衰败。
金凌赌着一口气,不愿让人看扁了去,金星雪浪华贵艳丽,从山脚一路绽放至门厅。
为了避嫌,江澄让团子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走动,更不要让旁人听到爹娘表哥等称呼,若是做得好,今日就可以和他一起睡。
小团子最喜欢被娘亲搂着,娘亲怀里香香的,好闻极了,于是他忙不迭地保证一定会听话。
江澄坐在一边,看金凌有条不紊地主持着宴会,谈吐得当落落大方,甚至在遂安陆氏家主故意提及金光瑶时,亦不再像从前那般,轻易被挑起怒火,而是不卑不亢地回答:
“仙门行事,但论因果,金光瑶所作所为是因,以命偿之为果。观音庙一事,当为我兰陵金氏一诫,片刻不敢忘怀,可他毕竟是我小叔叔,人伦为大,死者为大,陆宗主今日若想论修仙之道,兰陵金氏欢迎之至,可若想借亡者在此生事,就恕我无礼了。”
遂安陆氏是近几年才兴起的修仙门派,虽根基不深,门生却不少,来此本是想看一看当年盛比温氏的金家的笑话,不曾想笑话没有看到,还被怼了一鼻子灰,心中不忿,大声道:
“听金宗主的意思,兰陵金氏是不准备和金光瑶撇清关系了?”
十几家和金光瑶有过节的家主立刻纷纷附和。
金凌哼笑了一声:
“金光瑶姓金,我兰陵金氏也姓金,如何撇清?金光瑶已经伏法,我兰陵金氏行端影直,又何必撇清?前人有失,后人鉴之,金凌能做的,不过是惩前毖后,不重蹈覆辙,今后金家行事,仙门百家皆可监督。”
蓝曦臣见各家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于是起身,对议论纷纷的众人拱手道:
“陆宗主,一人之过,岂可罪及全族?何况三弟已经逝去多日,还望陆宗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以三弟来论金氏,如此作为,岂非有失公允?”
话音刚落,就有人嘲讽:
“泽芜君不愧是敛芳尊的好兄弟,明知他十恶不赦还要如此相护,可真是手足情深。”
“是啊是啊。”
陆宗主听见众人所言,得意一笑,朝脸色有些发白的蓝曦臣道:
“泽芜君,你维护金光瑶无妨,可对得起你被金光瑶害死的大哥聂明玦?在下听说,那金光瑶在观音庙曾对泽芜君坦明心意,现下看来,金光瑶竟不是一厢情……”
他愿字尚未出口,一道紫光已至,在他面前的地上留下深黑色的焦痕,抬头一看,只见江澄手执紫电,满脸的阴鸷之色。
三毒圣手威名远扬,出手狠毒不留情面,刚才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刻后退几步,只留下陆宗主站在最前,他虽害怕,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江宗主这是准备公然护短不成?”
江澄挑眉轻笑,手中紫电滋啦作响。
他开口,声音慷锵有力。
“我便是护短,你当如何?”
陆宗主哑然,半晌,才不甘道:
“……江宗主,你可是一门家主,如此行事……”
紫电微微一动,话说了一半的陆宗主便已讪讪不敢再言。
江澄的目光从刚刚出言讽刺的人脸上一一扫过:
“听着,你们背后如何编排金光瑶,与我无关,要是实在气不过想去掘一掘那双尊墓,我江晚吟也决计不会阻拦,只是如今兰陵金氏的家主是金凌,今日更是他的清谈会,当论如何清心,如何修道,谁要是想指桑骂槐,就要问问我的紫电同不同意。”
说罢,他又冷笑一声,对已经赤红了脸的陆宗主道:
“说起来,你这搬弄是非的本领还不及金光瑶的万分之一,也好意思到人家生前的金麟台班门弄斧丢人现眼,也不怕金家弟子笑掉了大牙。”
这话说得刻薄却也有趣,刚刚只是在观战的几家都纷纷捂嘴轻笑了起来。
陆宗主好歹一门之长,从未受过如此大辱,自觉羞愤至极,可他说不过江澄更打不过,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带着门生灰溜溜地走了。
一个身着金星雪浪袍的金家仙子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大厅。
“宗主,不好了!蓝家那位小公子忽然腹痛不止,属下找大夫来看,说是小公子体内毒性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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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要讲道理,我要讲道理……
涣涣:我也要讲道理……
澄澄:讲什么道理?!敢欺负我外甥和我孩子他爹,打死再说!
下一章开启找解药副本+曦澄感情线,呼,他们终于可以谈恋爱了,我和甜甜操碎了心
蓝曦臣原创女主戚子茉
双璧亲情
曦臣哥哥自责吐血伤害的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忘羡:什么兄长啊妹妹啊真的太不省心了!
虐也要成双成对地虐一个也不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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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蓝曦臣还能调息强行压着那毒,可到了三伏天便是如何都压制不住了。他开始咳嗽,短短几日里便咳得越来越厉害,严重时呼吸都困难。阿禾要去云深不知处请医修,蓝曦臣却不让她去,说让蓝忘机知道了又要担心。他自己调息,过了三伏天便好了。
可身上越是难受却越忍不住去想让他最难过的事。
他闭目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围...
他闭目想起十七岁那年在围猎场救下戚子茉后,怀抱着被吓得发了烧的子茉去彩衣镇。那时子茉迷迷糊糊躺在她怀中,手还攥着她的袖子,他知子茉也许是梦见了林中的场景害怕了,便将她抱得很紧。好像从那时起,让这小姑娘快乐便成了他的愿望。
刚接任宗主之位的那几年,即便是蓝家这种纷争少的家族,也免不了长老对他做事指指点点。每人的要求不同,最终还是要他自己把控怎样来做这个宗主。除了自家弟子及家人的温饱,便是姑苏地界上百姓的平安。他常常得了空去彩衣镇走走,路过碧灵湖边总能看到小子茉在湖边浅滩上嬉水玩闹。看到小姑娘能在姑苏地界上自由玩耍,不用担心不安定、有邪祟,能这样笑着嚷着,就算是长老再究他错处,他也觉得自己这宗主做得尚可。
而后这小姑娘来了云深,他真想让她就这么陪在自己身边,可她应当还是喜爱山下的自由自在吧,便不能勉强她。可是后来她却说想留在云深,再后来知道她原来是想留在自己身边。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真是多过上百年千年也不会厌烦。
总对她说不必考虑那么多,在寒室可以永远做个孩子。忘机说两人相爱便应当共同面对一切,可自己却只想让子茉品尝世间甜蜜的那一部分,所有的苦难灾祸都有自己扛着。可最终,在这世间,第一个让她品尝到痛苦滋味的人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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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蓝曦臣目送戚子茉的身影消失在寒室的门前,心里便只祈祷着戚子茉伤得没有那样重。
戚子茉困难地支撑着身子下山,身上没有一处不难受。除了魏无羡送她的镯子和随身的剑,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在山门前她遇到了魏无羡,蓝忘机也在一旁。魏无羡在金麟台受了伤,昏迷几日刚醒便听到戚子茉被罚了戒鞭,他便不顾蓝忘机劝阻从静室跑了出来。
戚子茉见魏无羡看着她一脸心疼不知说什么的样子,她便是先开口了。
“哥哥。”戚子茉看着魏无羡,没想到从小听说令人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听她喊一声哥哥眼眶就能红了。“哥,我知道你有很多话对我讲,可是我今天太累了,下次吧。我……我没事的,哥别跟着我了,你在金麟台受了伤,要好好静养的。”
说完戚子茉便转身离开了,只是魏无羡怎会不跟上去呢,小时候烫着腕他都着急得不得了,现在可是挨了戒鞭啊。只是她不让跟,魏无羡便也没有凑上去,只是远远地走在身后。
长街上落了大雨,那应当是那年最大的一场雨,大到路上没有路人行走,大到路旁的街坊铺子都闭门闭窗。戚子茉就这样一步步踏着雨,而蓝忘机追上魏无羡给他撑着伞。
戚子茉觉得快要撑不住了,只是赶上雨也无妨,便什么都让她受着吧,又能如何?可她也只有这片刻的洒脱,下一秒腹中的痛便是加倍的剧烈,她不禁弯下腰,最后支撑不住倒在了大雨里。
魏无羡见了跑出蓝忘机撑的伞,到跟前将戚子茉抱进怀里。“子茉,你怎么了?别吓哥哥……”
“哥哥,我肚子好疼……啊……好疼……”戚子茉疼得失声喊了出来。
魏无羡低头看见戚子茉身下满是血,融进雨水里,身下一片都红了。他吓坏了,抱起戚子茉去找大夫,戚子茉撑了一会儿便疼得晕了过去。
戚子茉醒来的时在一处客栈里,身旁是魏无羡守着她。见她醒了,魏无羡握紧她的手暖着她。“还疼吗?”
“我怎么了?”戚子茉腹中的疼痛缓了些,但头晕得厉害。
而魏无羡却不知如何开口,“傻姑娘你……你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吗?就这么……没有了。”
戚子茉听过愣了一刻才明白,眼泪便如断线珠子一般落下。她离开云深不知处时本觉得与蓝曦臣再无牵连也好,孑然一身也轻松。可得知原本与那人还是能有一丝牵连的,心里却那样痛。原来,她本该和蓝曦臣有个孩子的。
魏无羡见她呆呆地流泪不说话,担心极了。“子茉你说句话,你别吓哥哥。”
戚子茉不知如何接受这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忽然放声尖叫,还要用头撞一边的床架。
魏无羡心疼地抱住她,“快别乱动,戒鞭还伤了筋骨呢……”
待戚子茉喊完一阵,她便又沉默了,同她说什么也没有反应,也不进食不喝药。
一旁的魏无羡也忍不住抹了泪,“子茉,你别这样。你不心疼自己,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小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这是爹娘给你取的名字,我知道你听着不习惯,可是我寻你那些年,每日心中都念许多遍这个名字。我现在终于找到你了,能不能让我这么叫你一下?”
戚子茉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呆呆地点头。
“小璟,我知你从前过得很幸福,若是跟着哥哥一定不能过得那样好……可是现在,你受了挫折,哥哥会陪着你。”魏无羡伸手捧住戚子茉的脸,“现在哥哥要和含光君一起将一些事弄清楚,有哥哥在,不会让你受不白冤枉。你好好吃饭、吃药,等哥哥回来好不好?哥哥找了你一世,是因为你的血我才重新回来的,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就当是为了我,照顾好身体,等我回来好不好?”
戚子茉沉默地眨眨眼,又点头。魏无羡端起药碗喂药,戚子茉终于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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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蓝忘机则是先回到云深不知处,他知兄长心里也定是不好受。
还未进门便听到蓝昕的声音。“泽芜君,我不是不信蓝老先生的问灵,但我更相信子茉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泽芜君不是应当比我更相信她吗?”
“你想如何?”蓝曦臣的声音有些弱,仿佛受了重伤一般。
“我亲自问灵。爷爷是我世上最亲的亲人,阿宏是我一起长大的弟弟。”蓝昕道。
即便是蓝曦臣坚信蓝启仁亲自问灵不可能出问题,但终是希望还有一丝转机。“你去吧。”
蓝昕推门出去,迎面是立于门外的蓝忘机。“等我片刻,我看看兄长,晚些与你同去。”
“含光君也不信?”
“叔父的问灵自然不会出问题,但云卓君修为高深却被弦阵损伤本就有极大疑点。”
蓝昕点点头,“那我等含光君。”
蓝忘机踏进寒室,蓝曦臣正闭目调息。
“兄长可还好?”
“无事。”
“兄长今日这样做是何意?”
蓝曦臣睁开眼,眼眶是肿的。“秉公处置。”
蓝忘机看着他兄长,“即便我都知不可能是她做的。”
蓝曦臣并没有理会蓝忘机的话。“她回戚家了?”
“没有。”
蓝曦臣一听紧张了起来,“去了何处。”
蓝忘机欲言又止,见兄长本就心绪不宁,还不知他听了会如何。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伤如何了?”
看啊,兄长这样担心戚子茉,他心里的痛根本不比戚子茉少半分。
“忘机,你回答我,她出什么事了?无羡陪着她?”
蓝忘机点头,“魏婴陪着她。她不知……自己有了身孕,被戒鞭所伤……落了胎。我离开客栈时,她还没醒。”
蓝曦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是一阵耳鸣,胸口也仿佛被堵住无法呼吸。他扶住书案,血气上涌,连忙扯过手边的帕子捂住嘴,再拿开时帕子内竟已满是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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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考试杀手课停几天周四考完更~
下回应该就是糖啦
激情短打。
蓝大小姐小名缓缓爹爹=蓝曦臣叔父=蓝忘机叔叔=魏无羡
建议受邀“论一家都是高颜值是什么体验”
又名《蓝家一家亲》《美男子们都爱她》《叔父叔叔都是她叔》
有1、、刀。
世家高门,万里挑一。小姑娘大概是天底下最令人艳羡的小姑娘了。
“蓝家门生禁仪容不整者”的形容倒不如“云深不知处禁丑”更为贴切些,在这样的规矩下进门的宗主夫人虽不一定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定然是落落大方,自有一番韵味的。更不用提小姑娘那长期霸占着世家公子榜头名的爹爹,端的是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好模样。有着这样的爹娘,小姑娘自然生的是...
“蓝家门生禁仪容不整者”的形容倒不如“云深不知处禁丑”更为贴切些,在这样的规矩下进门的宗主夫人虽不一定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定然是落落大方,自有一番韵味的。更不用提小姑娘那长期霸占着世家公子榜头名的爹爹,端的是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好模样。有着这样的爹娘,小姑娘自然生的是雪肤花貌,云深不知处的灵气和蓝家诗书礼易的熏陶又养得她冰雪聪明,连素来严肃的叔祖父在小姑娘面前也不免多些笑意。
小姑娘也没可惜这一身好皮囊,外人眼里她是规矩端方的蓝家大小姐,是修为了得的世家仙子,以为她深居简出,她却私下里常凭着一萧一剑游历四方,快意江湖,有时还和景仪师兄下山听漂亮姐姐唱曲儿,说什么好曲美人配美酒,才乃人间乐事。
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这不,喝了酒醒了酒过了宵禁才翻墙回家,迎面就碰上她那冷冰冰的叔父正巡夜。说来也怪,别人都说她叔父是“冷面仙君”,可在小姑娘眼里叔父的表情可丰富啦。就像现在,虽然嘴上说着训斥她和师兄们的话,眼里却好像有一丝怀念和回味,衬得叔父在月光下温柔了许多,就好像爹爹一样。
她的惩罚自然是比师兄们轻得多的,唉,据说娘亲在她小时候就说过,她叔父这“铁面无私”的金字招牌看来就要砸在她这儿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团子,被叔父抱着,却最喜欢揉自家叔父那张白玉般的脸,娘亲也不知逗她还是逗叔父,便会说“亲一亲叔父,好不好啊”,这时她“啵叽”亲上叔父的脸,惹得叔父耳朵根都红了,一旁的叔叔更是哈哈大笑道:“蓝湛你是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囡囡也亲我一下好不好啊”,叔父复杂地看叔叔一眼,又会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然后默默地把她朝自己怀里又抱近一点。小时候只要跟叔父叔叔下山玩,小姑娘都会被叔父稳稳地抱在臂弯里,仿佛不舍得让她沾一点地上的尘土。
叔父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得不爱说话,却是个温柔细致的人,小姑娘再天马行空的问题他也会耐心仔细地回答。譬如小姑娘小时候会问:“叔父,为什么你和爹爹长得这么像呢?”叔父眼里的温柔细细碎碎地散着光,答道:“血缘使然。”小姑娘又问道:“那我像爹爹还是像娘亲呢?”叔父轻轻抚着她的头,温柔地说道:“都像。”停顿一下,又说道:“更像兄长。”
她有了疑问,便又跑去问脸上总带着明朗笑意的叔叔,叔叔也说都像,小姑娘又追问道,那更像谁呢?叔叔仔细看看她,像是在认真回忆还是比较什么,忽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像你娘,好看。”见小姑娘仍盯着他,他又道:“不过嘛……”小姑娘急切地追问道:“不过什么?”叔叔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对她眨眼道:“比我差点。”小姑娘一个白眼翻了出来。
叔叔总是这样没个正形,难怪叔祖父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小姑娘想道。这时候叔叔又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还没等她讨要回来,就说道:“缓缓你太偏心了!”小姑娘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叔叔继续逗她道:“你叫蓝湛叔父,只叫我叔叔,叔父只有一个,可叔叔有好多个!你叫江澄叫江叔叔,叫聂怀桑也叫聂叔叔,都是叔叔,我跟他们肯定不一样啊。”小姑娘对他道:“那你想怎么叫?”叔叔眨眨眼,拍她肩道:“你看啊,叔叔这么多,你只去掉个姓叫我肯定不能突出咱俩好啊,所以得加个名在前面,不然你叫我羡羡叔吧,不要叔也可以,我不介意。”小姑娘撑着头,点点头道:“嗯,我觉得这个挺好的,但是不够大气。”叔叔来了兴趣,道:“怎样大气?”小姑娘道:“老叔叔吧!从“夷陵老祖”四个字里挑出来的!多霸气!”叔叔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半晌道:“你的确像你娘,就欺负我。”
可是她好久没见过娘亲啦。小时候的她有一次跟着师兄们下山,听见一户人家里教导孩子说:“你再不听话,娘就走了,以后就不管你啦。”她把这话记在心里,回到家就去找爹爹,正好叔父叔叔都在,一见到爹爹她那眼泪花就止不住了,爹爹把她抱起来温言问她怎么了,叔叔在一旁道是不是那群混小子欺负我们缓缓了,叔父转身就要去问师兄们,她闭上眼鼓足勇气问道:“是不是缓缓不够乖,所以娘亲一直都不回来。”空气好像突然沉寂了一会儿,但爹爹温热掌心透过她的背传来的温度一直都在,她听到爹爹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呢?缓缓是天下间最乖最好的小姑娘了,也是娘亲最爱的人。”她又哭着问道:“那娘亲怎么不回来看看缓缓?”爹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替她擦着脸说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等娘亲把该经历的都走过了,就会和我们再见啦。”
小时候小姑娘不太明白,只和爹爹一样耐心地等待,她原以为娘亲走的路是她遍历过的山川河流,后来才知父亲说的是天命,天命难违,谁也留不住的。可她愿意和爹爹一起守候。
后来她大了些,也渐渐明了“情”之一字笔画难成,曾疑惑为何爹爹总爱叫她“缓缓”,为何总爱在云深不知处山门口等她回家。一日突然领悟,她生在暮春。
正是那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孟瑶看着四周向他聚拢过来的众人,他看到他们的眼光里有打探、惊异、怀疑、恐惧……各种各样的情绪。
孟瑶心中苦涩,以前别人面对自己的时候,露出的眼神总是蔑视与嘲讽的,可现在突然有一帮人对自己露出害怕的眼神还是第一次,这感觉还真是新鲜呢!但他也知道他们怕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敛芳尊!
“各位……”孟瑶缓缓拉开魏无羡搭在他肩上以及聂怀桑抓住他的手,“在下只是一个会点修习的普通人,不是你们口中的敛芳尊,你们认错人了。”
孟瑶说着就要走,但聂怀桑却认定了他,“站住!不管你是不是,你都别想走。”
聂怀桑直接对身旁的聂家弟子下令道:“抓住他!”
“是!”
聂家弟子言出即行,就要上前抓住孟瑶。孟瑶急...
聂家弟子言出即行,就要上前抓住孟瑶。孟瑶急了,以这位聂二公子对敛芳尊的仇视程度,要真是被他们带回去,自己怕是不好过的。还有母亲,自己被抓了,她该怎么办?
就在孟瑶想放手一搏的时候,一阵威严不容抗拒的声音传来,“听说敛芳尊找到了,那我就按照约定带走了。”
温若寒说着就打发了两个弟子过去把孟瑶夹起带到了他面前。温若寒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唇红齿白的一副小生模样,倒真想不通他是怎么暗杀了自己的。
“温宗主……”孟瑶看着面前的男人,传说中的修真界第一人,也是被未来敛芳尊暗杀的对象,落入他的手里可不比落入聂二公子的手里好。思及此,孟瑶真是要恨死那个敛芳尊了,也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但即使心里怕得要命,孟瑶面上也还是一派镇定,并向温若寒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道:“温宗主,在下并不是敛芳尊。”
“有意思!”温若寒看着孟瑶依旧镇定的样子唇边勾起一角,这个孟瑶可不简单。随即就转过身,只留下一句,“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话毕,温家弟子就押着人一起跟在温若寒身后,也不管孟瑶如何喊叫,直接将人带回到了温家阵营里,就站在温若寒的身后。
温若寒将人带走,谁也不敢反抗,慢慢的就散了。但一众好友还是留在原地,聂怀桑满脸的不服,明明只差一点而已!
看着聂怀桑满脸愤恨的样子,刚刚大叫的那位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聂兄,我不是故意大叫把大家招来的,我只是……太惊讶了。”
聂怀桑斜睨着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我懂。”
欧阳夏看向温若寒走的方向,对聂怀桑说道:“聂兄,你也不用太胆心了,孟瑶被温宗主带走日子肯定也不好过,毕竟他未来可是被敛芳尊暗杀的。要说对他的仇视,应该不比你和赤峰尊的低。”
“对呀!聂兄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他明天就被温若寒给解决了。”
“没错没错!”
一众好友听了欧阳夏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纷纷以此来安慰聂怀桑,但聂怀桑却冷笑了一声。
魏无羡问道:“怀桑兄,觉得温宗主不会对孟瑶下手?”
聂怀桑手紧紧握着那把被捏坏的扇子,点了点头,“刚刚温若寒看向孟瑶的眼神里明显有欣赏,以他的为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自己欣赏的少年动手!而所谓暗杀也不过是未来的事情而已!”
“这样啊!”魏无羡想了会儿,还是拍了拍聂怀桑的背安慰道:“就算是这样,有温若寒看着,这位未来的敛芳尊也作不了妖。况且不是还有你吗?怀桑兄,你可是唯一让敛芳尊翻船的人,你一定不会让他得手的吧?”
“呼——”事到如今,聂怀桑也只能这么想了,他对着魏无羡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后的旬淼淼问道:“淼淼,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敛芳尊的?”
旬淼淼道:“我不知道啊!”
“……”
“我就是感觉……那位公子和金宗主还要金公子长得都很像,还有他那种看人眼色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我一样,为了生存必须要看别人眼色行事,万万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而之前说到敛芳尊的身世,母亲是青楼女子,相信也没少看别人的眼色吧。还有那种镇定,很像做大事的人,把这些结合起来我感觉他就是敛芳尊!”
旬淼淼说完了,但一众好友却沉默了,半天才有人不敢相信的开口,“嫂子你就凭这些猜出来了?还猜对了!”
“唉~”欧阳夏一脸幽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果然小两口都是一路人。”
“嗯嗯嗯”魏无羡也十分赞同,“难怪能生出殊归君那种妖孽儿子呢!”
江澄也道:“辛好我跟他们一家子交情不深,这也太恐怖了。”
一众好友交谈,聂怀桑还觉得有什么,但旬淼淼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是,各,各位……公子,别,别乱说……”
“嗯?”众人奇怪,有公子问道:“嫂子怎么了?”
旬淼淼脸彻底红了,干脆捂住,“不要这么叫我。”
“……”然后,“噗——”笑了!
“原来嫂子害羞了,那不这么叫怎么叫呢?聂二夫人?”
“那多生疏,不叫嫂子,还可以叫弟妹嘛!”
公子们一起起哄,旬淼淼真觉得没脸见人了。
“行了你们!”聂怀桑像赶苍蝇一样把这群损友赶走,看着旬淼淼那小模样也是想笑,但还是抬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头顶,“苦了你了,以后在不净世就不需要看人眼色行事了。”
旬淼淼移开捂在脸上的手,看着聂怀桑,“二公子……”
“哎哟,脸又红了。”一众好友可没走远,看见这场景又开始起哄。
旬淼淼立马又把脸捂上,真是的……
“看不出来怀桑兄还挺温柔的嘛!”
聂怀桑哼了一声,“我媳妇,我乐意!”
“啧,有媳妇就是好啊!”
“我也好想要啊!”
“魏兄有蓝采之,江兄有静若散人,聂兄有嫂子,我的良人在哪里啊?老天爷啊,看看眼吧!”
旬淼淼觉得自己真的不用见人了。偏偏他们起哄得还没完。
聂怀桑嘴角抽搐,这帮损友!
[敛芳尊一生充满了无奈,无论是去金凌台认祖归宗,还是他最著名的六杀,仔细想想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有的是听从别人的吩咐,有的是局势所迫,不得不那样做。但有一件事却是出自他的本心,那就是造福百姓千年至今还在发挥作用的瞭望塔!他的错我们无法原谅,但他的功绩我们无法反驳,无论是作为别人眼中的娼妓之子却善良的孟瑶还是位于高处却精于算计的敛芳尊金光瑶,我们都该铭记这位第一代仙督。]
第一代仙督?!
所有人都被蓝白的话惊呆了,比得知聂怀桑是第二代仙督的时候还要不可置信。
〈他永远是我们兰陵金氏的最伟大的宗主之一〉
〈兰陵金氏第六十一代宗主金光瑶〉
金光善看着水幕里的字气得牙痒痒,明明他才是第六十一代。可是他被自己孙子除族,而那个私生子却成为了最伟大的宗主之一,还是仙督,真是气死他了!
温若寒看着身后呆愣的少年也不知道该是何心情,仙督是他提议的,最后却是暗杀他的人坐上的。不过,这也的确说明这少年比自己更有本事。
“阿……阿愫……”一个姑娘木木的望着孟瑶扯着秦愫的衣袖,“他……他就是你未来的夫君?是敛芳尊吗?”
秦愫也愣住了,现在才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不过……”秦愫往孟瑶看去,脸有些红了,“那位公子长得真好看。”
“不可以!”秦愫还陶醉在孟瑶的面庞里,秦夫人却发疯了一样冲出去,抱着女儿不断摇晃,口中还念念有词,“不可以!阿愫你绝对不可以嫁给他!绝对不可以!”
秦愫不明白,“为什么?”
“他……他是金宗主的私生子……他……”
秦愫皱了眉头,“娘,出生又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再说了李珍言也是金宗主的私生女,可蓝大公子依然可以以主母之礼迎娶。可见,出生并不能决定一个人!”
“那不一样!”秦夫人还想继续说,但却愣住了,还说什么?自己还能说什么?说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这边动静不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孟瑶也注意到了,以前就总听到有人说他身份下贱,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生不能决定一个人这种话,下意识的就想去看看那女孩,但秦夫人却立马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许看!”
孟瑶连忙低下头,并道歉,“对不起。”
秦愫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娘亲了,眉头皱得更深了,“娘,你干什么呀!他又没对我做什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连秦宗主也有些看不过去,揽住夫人的肩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秦夫人刚才慌慌张张的,现在稍微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的太失策了,于是紧紧抓住秦宗主的手臂道:“不能让阿愫嫁给敛芳尊,他……他杀子啊!金如松,金如松就是他的儿子,也是阿愫的孩子,最后被敛芳尊亲手杀害的呀!”
秦夫人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杀子!这个理由真的很好,秦宗主和秦愫也说不出话来了,金如松的事情蓝白是说过的,只是之前秦愫不知道那就是自己那个被害的孩子。
秦愫沉默了,孟瑶也沉默了,他是听到蓝白说过的,但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未来何至于如此狠毒?
秦愫嘴唇蠕动,想了半天才说道:“可蓝白说他是无奈的,所以才……”
“哼!”秦宗主冷哼一声,打断女儿底气不足的辩解,直接下令道:“就算他未来是仙督,你与他也绝无可能!”
[慕筱君除了是玄正的一代大文学家,同时也算得上是惊阳君的谋士。他曾辅佐惊阳君治理蓝氏,在两兄弟的联手下,蓝氏威望大增,将蓝氏带入了前所未有的辉煌,并且至今已经延续了一千年。而其中最大的改造就是——家规!]
〈说起你们蓝家的家规我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话呀〉
〈家规杀我〉
〈在云深学府打完架还在抄家规的孩子飘过〉
〈活该〉
〈知足吧,你们抄的可是现代的,当初蓝老师生气可是想让你们抄泽芜君时代的〉
〈云深学子谢过惊阳君慕筱君饶命之恩〉
[我们蓝氏以前的家规的确很长,据记载,在老祖初次来蓝氏听学时蓝氏家规总共三千条,但到尽松君儿时已增至四千条。]
众人这才想起讨论蓝景仪的字幕的确出现过“四千条家规都束缚不住的奇男子”。
[而多出来的一千条家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不许学魏婴〉
……
江澄抱着手把魏无羡推开了一点,“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呵呵——”看着一众好友幽怨的眼神,魏无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蓝老先生你真的不用这么关照我的,真的!
藏色也有点尴尬,“那个……我记得我们当初听学的时候不是才两千条家规吗?怎么成三千条了?”
“哼!”蓝启仁胡子冲天,“那多出来的一千条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不许学你藏色!”
众人:“……”
“呵呵~其实不用这么关照我啦!”
“唉~”聂怀桑叹着气搭上魏无羡的肩,“魏兄啊……干点人事不好吗?”
聂怀桑想起自己在云深不知处抄的那许多家规,真是欲哭无泪呀!
“遗传!”
“绝对的遗传!”
众人愤愤不平,毕竟在做的公子们都抄过蓝家的家规,那滋味……
[惊阳君二十岁开始继承大伯的事业做宗主。新官上任三把火,惊阳君的第一把火就看向了家规,第二天就抱着雅正集找到蓝启仁老先生,要求删减家规。]
“咚!”
“蓝先生,你醒醒啊!温情温情快来!”
蓝家一阵手忙脚乱,但其余家族尤其是一众公子们眼睛都亮了,但随即又暗了,惊阳君离他们好几十年呢!
〈哈哈哈哈,这下尽松君绝对超级高兴,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必须的,话说尽松君从三岁开始抄,就算做了蓝氏的大长老后还在抄,冷不丁的给他换了,会不会想念啊〉
这个……应该不会吧!
蓝氏众长老面面相觑,蓝氏未来的大长老这副德行,蓝氏还有救吗?
〈还有二长老皎玉君呢〉
〈皎玉君抄得很少了好吗〉
〈蓝老先生能同意吗〉
蓝启仁在温情的针下悠悠转醒,一看水幕上的字就大叫道:“我不同意!”
[蓝启仁老先生刚开始当然不同意,但是在惊阳君把一份调查结果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沉默了。此后三天惊阳君随这位叔公一直跪在祠堂里,出来后便同意了家规的改写。]
调查结果?什么调查结果能使蓝启仁改变主意?
什么?!
众人瞪大了眼看向死死低着头的青蘅夫人,不敢相信这才是蓝家一直不让主母出现在人前的真实原因。
看向青蘅君,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娶一个杀师仇人为妻,而且还是绑回去的,就像……就像是要保护她一样……
蓝启仁也少有的不顾雅正盯着自己的长嫂,难道当年真的是有什么内情的吗?
而作为所有人视线中心的青蘅夫人却依然低着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拽着衣角,只有抱着她的青蘅君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青蘅夫人心中悲切,当年的事情就要被揭开了吗?阿黎呀阿黎,你这又是何必呢?
[调查的结果显示青蘅夫人父母皆为散修,而她自幼修炼天赋极高深受父母疼爱。但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年小体弱不适合修炼,是一个普通人,但姐妹俩关系极好。一次意外父母死于夜猎中,当时的青蘅夫人已经成人可以独自夜猎了,也自然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但妹妹实在体弱,青蘅夫人不放心她跟着自己长途跋涉,便将其留在一个小村子里,但妹妹因多日不见担心姐姐,便偷偷按照姐姐走的路线跟了上去。那天也是一次蓝家长辈带着小辈锻炼的夜猎,而领头人正是青蘅君的恩师。因为一个弟子的粗心大意导致原本被擒住的邪祟跑了,众人追赶,却还是让青蘅夫人的妹妹遇上了,一个普通人怎么抵抗邪祟?自然是被杀害了!得知事情真相的青蘅夫人虽然痛心妹妹的死但也没有怪罪蓝家的弟子,但众人没有想到的事那妹妹虽然被害但并没有消失,凭借着对姐姐的思念而化作了一鬼魂。从此,青蘅夫人就带着妹妹的鬼魂行走,姐妹二人更加相依为命了。一次她们来到姑苏,并结识了年轻的青蘅君,俩人相处愉快,总之就是一段公子小姐的爱情萌芽故事了。多天的相处使得年轻的蓝家公子爱上了那个女孩,正打算向她提亲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关键来了!
〈主播,不要卡了〉
[青蘅夫人被一个恶霸看上了,被青蘅夫人一顿收拾后心有不服叫了好几个小流氓要抢人,青蘅夫人自然不怕,但在打斗中装妹妹魂魄的瓶子被夺去了,还被传玩得坏了一个角,偏偏那天还是大晴天,听着妹妹惨烈的吼叫声,青蘅夫人方寸大乱,错手杀了那恶霸。可这事偏偏被蓝家的那位恩师看到了,他怪青蘅夫人不该错杀无辜,但急急忙忙要去修复瓶子的青蘅夫人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只在被责怪时说了一声“他们才不无辜,他们该死!”这话可让那位恩师觉得这女子真是叛逆,就要拿她治罪,打斗过程中瓶子被摔碎,可怜从来没有害过人的妹妹魂魄被阳光炙烤彻底灰飞烟灭。两次失去相依为命亲人的痛苦彻底激怒了青蘅夫人,便一剑杀害了那位蓝氏的恩师。这就是惊阳君的所有调查结果,用了共情!]
〈唉,青蘅夫人也真够无辜的,那位蓝家恩师也真的是,听人把话说完不行吗〉
〈又是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悲剧〉
〈那时候青蘅夫人本来就很急了,恩师大人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青蘅君低下了身子,半蹲在青蘅夫人的身旁,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青蘅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当年事情早已过去,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清晰。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
青蘅夫人抬起头,苍白的面容带了一丝苦笑,“你也从来没有问啊!”
是呀!自己从来没有问过,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自己一直都没有问过。因为蓝家的所有人都恨她,要她陪葬……自己想保护她,只能娶她,不问她的意愿,强行绑回了云深不知处,因为他们不敢动蓝氏的主母,但自己又一直觉得对不起恩师,所以把她关在龙胆小筑,不让她和自己的孩子见面……自己竟是这么的无用!
青蘅君将人抱住,“对不起。”
蓝启仁也有些站不住,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这该怪谁?这是谁的错?他想不出来,半天也只对着青蘅夫人行了一礼,“长嫂,对不起。”
接着就是其余知道当年事情的长老一起的行礼,“夫人,对不起。”
蓝曦臣和蓝忘机也站在青蘅夫人身边,“母亲……”
看着这一切,青蘅夫人鼻子有些酸,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抬手去摸,发现一些红色的液体,她笑了,“早就从妹妹那里知道鬼魂的眼泪是血,不过自己尝试还是第一次呢!”
众人不再去看,但有心软的人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悲剧,如果当时的青蘅夫人能解释清楚或是那位恩师能给青蘅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那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可惜,终究没有如果。再说蓝二夫人吧!他当年也是一样的,被诬陷,被围剿,蓝家众人也是随波逐流,从来没有谁想过要去调查真相到底为何。蓝家两代夫人本都不该那么悲剧的,可偏偏就经历了。看到这样的调查结果,蓝启仁老先生自然再也没有理由反对。蓝氏奉行君子之风,重重家规之下确实能对人有一定的约束,可在刻板的家规也灭杀了人的天性。更何况……何为君子?是礼仪周道一丝不苟还是心有侠义是非分明?]
蓝启仁沉默了,自己一直追求的到底值不值?
〈含光君和老祖都是君子〉
〈对,虽然他们一个雅正一个顽劣,但都是是非分明的侠义之人〉
是非分明的侠义之人吗?
蓝氏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又惭愧低下了头,照这两件事来看,他们的确算不得是非分明。
[对,含光君和老祖就是经历千年历史公认的真正的君子。而含光君有一句名言“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惊阳君和慕筱君一起对家规重复和繁杂的地方进行修改和删减。历时半年,终改至两千条,并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放在两千条家规第一位,留下训言:“所有蓝氏弟子,可以不用遵守其余任何家规,只除第一条,犯者,逐出蓝家!”]
〈自己的祖母和阿爹的死都与那一条家规没有被遵守有关,惊阳君这也是发了狠了〉
“也好!”青蘅君听着蓝白的话不断点头,“蓝家是该改变了。启仁,你……”
蓝启仁看着兄长悲痛的目光,摇了摇头,“兄长不用说了,出去后就做吧!我不会阻拦的。”
“还有!”青蘅夫人突然很激动的拉住了青蘅君的衣袖,“还有一件事,拜托你们!”
青蘅君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你说。”
青蘅夫人看了一眼蓝启仁,发现他没有不悦才接着道:“出去后找一找李玧郴小姐,不管她现在有没有被金光善骗,也不管她嫁给了谁,我都相信她教育出来的女儿。如果她还能与阿涣互通心意的话我也愿意认这个儿媳。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青蘅夫人向金光善瞪了一眼,提高了几分声量,“不许她们母子再与金家有任何牵连,尤其是金光善!”
“好。”青蘅君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答应你,等出去后我亲自去找,找到了就将人接入云深不知处,好好照顾。”
“还有一件事……如果能找到阿湛的道侣的话,也请你们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了。”
蓝启仁拱手行礼道:“兄嫂放心,我本就有这个打算的。”
青蘅夫人笑了,这是青蘅君与她在这个空间重逢后看她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果然,孩子们才是她最担心的。
蓝曦臣和蓝忘机对着青蘅夫人,有些不忍,“母亲……”这些话怎么听都好像是遗言啊,虽然母亲早已离去过了。
但青蘅夫人还是笑得开心,还抬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庞,“阿涣阿湛,这水镜是个奇迹,有它的提示,你们一定要辛福,不要重蹈覆辙了。像我和你们父亲一样有遗憾。”
〈还有自己父亲含光君的悲剧,三十三道戒鞭以及问灵十三载〉
〈还有惊阳君自己被关在黎室和玉兰卿出走的三年〉
“又是十三年?”
聂怀桑看了一眼魏无羡,“魏兄有没有觉得这个十三年出现了很多次?”
“有吗?”
“有!”插话的是江澄,“我刚刚也有注意,含光君问灵十三载、阿夕比蓝黎蓝庭月小十三岁、蓝庭月十岁离家出走三年才归加起来也是十三年。还有……”江澄斜了一眼聂怀桑,“你的十三年布局。”
“这……巧合吧!”
“也许吧!不过……”聂怀桑眯起眼睛打量了魏无羡一番,“魏兄,你觉得这阿爹和父亲是何意?”
魏无羡摊了摊手,“一样的意思啊!”
“但所表示的人不一样。你看!”魏无羡顺着聂怀桑的手朝水镜看去,的确是有啊?
“为什么是阿爹,这里不应该是阿娘吗?”
“切~”江澄不屑的切了一声,“我早就发现了,肯定是后人写错了。”
聂怀桑却不认同,“可是之前也出现过,第一次在阿夕的游记上,蓝白读过;第二次是讲阿珞的时候,那画面里的俩人的对话提到过。如果要是弄错了,那这么明显的错误不应该连着三次都没人发现得了。”
欧阳夏也摸了摸头凑了上来,“画面那次我也注意到了,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聂兄你也注意到了。”
“我也是。”
“还有我。”
江澄有些不耐烦,“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夏也亮了眼睛,有想不通的事情找聂兄啊!毕竟那可是后人公认的玄正智商巅峰。
聂怀桑用那把烂扇子拍打着手心,有些艰难的道:“我猜……我只是猜测的,也许不是,但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就是……”
“什么?”
“蓝二夫人会不会是个男人。”
“聂怀桑你是不是疯了!”
〈辛好,最后含光君等回了他的挚爱,并且两人互通心意在一起〉
〈相较之下三毒就可怜了,同样是等候十三年,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到了,江晚吟持陈情十三载却等着看别人双宿双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老祖把俩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起他就注定要被含光君带回蓝家的,谁让人是蓝二夫人呢〉
“噗——”
“咳咳咳咳”
蓝忘机愣住了,死死地看着水幕里的最后一句话,这是真的吗?
而聂怀桑面对那眼神恨不得吞了他的好友们,聂怀桑也只能耸了耸肩,“看吧!魏兄?”
魏无羡直接冲上去掐上聂怀桑脖子,“聂怀桑我掐死你!”
“救命救命——”
“行了!”最后还是江澄把人分开的,还顺道给了众人翻了个白眼,“玄正年间应该还有另一个老祖。”
“对对对——”藏色和魏长泽刚刚被茶水呛到,真是要把五胀六腑的咳出来了,但一听到这话就觉得有解释了,“对,一定是这样!阿婴只是夷陵老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穷奇道老祖、岐山老祖什么的。”
温若寒对藏色翻了个白眼,“可是老祖这称号可不太想女子的。”
“你闭嘴!”
[惊阳君已经讲完了,还有一点我的小提示。慕筱君除去出生时的遭遇,余下一生都还算顺遂。不过最近有些影视剧里新增加了一种慕筱君不甘做一个普通公子,而与堂兄惊阳君争夺蓝氏宗主之位的人设。我不知道各位道友是怎么看待的,但我想说的是——假的!慕筱君绝不可能这么做,也绝不可能这么想!]
说着蓝白还抬起手在面前比了一个大大的叉。
〈呸,恶心死了,谁不知道慕筱君和惊阳君虽然只是堂兄弟,但感情胜似亲兄弟,就这么乱编不怕祖坟遭雷劈吗〉
〈就是,而且慕筱君压根就不想当宗主,就算惊阳君飞升后都是辅佐了玉兰卿的次子欧阳幕做的宗主〉
〈后来不是改名蓝幕了吗〉
〈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果慕筱君真的想要那宗主之位,当时他就可以自己继位了〉
水镜里谈论的字幕显得云淡风轻,却把水幕外的欧阳氏族人一个个劈得外焦里嫩。原本以为能与蓝氏联姻,联的还是名动天下的玉兰卿已经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
“欧阳宗主。”青蘅君的声音响起,把欧阳宗主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回头去看,没有黑脸,太好了!
连忙行礼,“青蘅君,这……我们欧阳家不是……蓝氏的传承……那个……”
青蘅君轻轻的摆了摆手,笑道:“欧阳宗主不必如此惊慌,都是后世之事我们也管不了。再说了,这是阿泽的选择,而且阿幕既然是阿月的儿子,也就是有蓝氏血统,如此也不算坏了传承。”
“是是是——”
“我只是想见一见阿月道侣的父母,欧阳宗主可方便?”
“方便方便”欧阳宗主一边应答着青蘅君,一边忙唤来欧阳夏。
欧阳夏看着青蘅君,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欧阳见过青蘅君。”
“好。”青蘅君笑着点了点头,“不用太拘束了,我只是想让你跟忘机谈谈子真和阿月的事情。”
欧阳夏就要回答是,但一看到蓝忘机那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就想逃,说出口的话也变成,“孩子都还没出生,还是算了吧!”说完就逃了。
欧阳宗主真是气得……欧阳夏,回去看我不收拾你!
〈不过为什么惊阳君和慕筱君都没有子嗣呢〉
[因为身体不好。惊阳君出生在乱葬岗,自幼身体就不好,长年和医师打交道。慕筱君是早产儿,又被毒珍珠害过,从吃饭起就开始吃药,他们的身体都不好繁衍子嗣。嗯……有没有感觉蓝家那一代的小辈质量有点差?]
〈还能这么说的吗?不过好像是有点〉
〈不是还有傲云尊吗〉
[蓝白想了想道:“傲云尊虽然身体还行,但长年游历在外,都快让人把他忘了。而且他姓魏!虽然也是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生的亲生儿子,但是含光君答应老祖的傲云尊和捻椿卿随他姓,后代享蓝氏子孙福利,但冠魏姓。再说了,傲云尊最后也没成亲,没有留下后代呀!唯二留下后代的还是玉兰卿和捻椿卿俩姐妹。”蓝白说完还摊了摊手,表示很无奈。]
“轰”
不管蓝白如何,在场众人却是已经说不出话了,被蓝白那一句“傲云尊也是含光君的亲生儿子”给砸得晕头转向,还觉得天上雷云滚滚。
“温情,蓝先生晕倒了,温情别发愣了,快救救我们先生!”
“温情!”
温情:“……”
“大师兄!”
藏色、魏长泽:“……”
“不可能!”江澄大吼,坚决不信,“这蓝白胡说八道,魏无羡是男的,怎么可能生孩子!”
和齐司礼分手后,你感觉自己愈发憔悴。
最近还伴着嗜睡,头晕等症状。
当然,工作上也有一定的影响。比如一些工作上的小失误,开会时的走神。
2.
你找安安哭诉。
“安安,我最近好累啊。”
“你不会还在因为齐司礼而伤心吧?”
你有些心虚。
“是或不是。”
“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你想了下,“帮我明天早上请个假吧,我去医院看看。”
“行吧。”
...
晚上8点。
你准备给直接煮碗面。
以前都是齐司礼来煮的,跟他在一起,你好像几乎没有做过什么。
你随便拿了捆线面。
你以前没听过这个面,觉得一捆是不是太少了。
你正在纠结一捆还是两捆,最终一捆战胜了两捆。
下锅后,捞出来,盛在碗里。
你吃着吃着发现有些不对。
这怎么越吃越多?
你拿过手机搜了线面,当得知它会繁殖后,心里暗之窃喜还好没有下两捆。
不过这繁殖的速度也还是太快了。
最终你吃不完,最好倒掉。
边倒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不是浪费粮食。”
还没来得及洗碗,你感觉自己累的想死。只好先睡觉。
3.
第二天你早早去了一家中医馆。
为什么不去医院呢,你昨天上网搜了下,说中医更准。
你确实很爱听信别人,不过自己也想去中医那里看看。
“扣扣”
“请进。”
“手伸出来。”
你看着大夫这样,一看就是把脉很准,当然不是因为他年纪大。
把上你的脉之后他皱了皱眉。
那一瞬间,你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最近是不是恶心想吐,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然后感觉很疲惫?”
你顿时觉得确实没看错。
“是的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深深看了你一眼。
“小姑娘,有孕啊!”
你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
不会吧,一次就跟齐司礼中了?他有那么强吗!
“大夫,你没出错吧?”
中医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出错。千年传承。”
“得,这下不光心死了,人也死了。”你内心咆哮。
“最近是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听到这话,你觉得无地自容,只想赶快跑掉。
但还是硬着头皮“是的。”
“最近不要生闷气,多出去走走,不要总想着你前男友,还有吃清淡点。”
“好的,大夫。”
“我给你抓几味药,好好调理身体,你身体不是很好啊,小姑娘。”
你尴尬的笑了笑。
“好的大夫。”
抓了药已经是早上十点。
你打了辆车租车,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一看,是齐司礼打来的。
想起他一发入魂,你就又生气又伤心。
“喂?”
“齐总监怎么了?”
“今天早上安安说你不舒服请假?怎么回事?”
你不仅生出调侃的念头。
“怎么,齐总监胆小我?”
“怕你影响到这个项目的进度,还有我不关心你。”
听他这样说,你心中的第六感觉得他在撒谎,他就是在关心你。
“哦,那麻烦让小陈暂时帮我对接一下,我最近很累的,想请假应该没问题吧?”
“你别忘了安安帮你请的半天的假,下午还是要回来的。”
你觉得没趣,撇了撇嘴。
“姑娘,跟你上司吵架了?现在怎么都压榨员工呢!我们要学会反抗!”
你看了眼他,看起来30多岁的样子。
你本身就是个半i半e的性格,在熟人面前是开放、外向的,在外人面前是内向腼腆的。
你只好强装着微笑说“哈哈,没有我自己最近感觉很累。”
“哎呦,小姑娘我懂!我之前也不是干司机的!”
“那您之前干什么的?”
“我之前是一个公司的副组长,当时我们那个组长,天天压榨我们把我副组长逼成海绵宝宝一样扁了。”
“不是合着你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啊哥们。”你心里暗自想着,最上却说着“那他太不当人了把你们。”
司机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到医院了他只好闭嘴。
你心里觉得这段路,真是漫长。
到了医院,你直奔妇产科。
检查孕酮拍了B超。
医院说结果要在三到五天后,看你选择快递到家还是自取。
你想都没想选择了快递到家,医院虽然离你家不远离公司也不远,但是还是不想跑一趟。
你扫码之后,看了眼运费12块,你感觉心在滴血。
你心一横,不管了。随后,立马点了提交。
“怎么了,你检查完了吗?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你犹豫了下,还是准备告诉她。
“安安,我怀孕了。”
只见对面安静了一瞬,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谁的啊?齐司礼的?不是你们真做过啊?你不是骗我的吗!”
“你别生气嘛,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忽然,对面安静了。
只听见齐司礼的声音缓缓从听筒对面传来。
“你怀孕了?”
【不是依靠别人拯救而是自救,母爱让幼年的她活下去,爱情让她从火这个坎跨过去!】
“火?说的是芍药吗?”
范若若看到镜子里出现的这句话有些焦急,难道是芍药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是吧,我记得不是说她因为幼年的那场火灾才导致现在心智受损吗。”
范思辙觉得芍药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
“芍药真是多灾多难啊。”
“不过这爱情,范闲你是要多了个妹夫啊。”
李承泽抓住了别的字眼,拿这个来调侃范闲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芍药妹妹比哥哥还先找到对象呢。”范思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嘻嘻哈哈的。
范闲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开心,但是也说什么话。
“说不定那个男子很优秀呢,要不然芍药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
范若若觉得能让芍药看上的人想必也是心地善良能跟她玩的来的人。
“看看不就知道了。”
【“什么人啊跟我们家小鸡小鸭似的。”芍药发现后面跟着沈焕一行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样子。
抱夏和拂冬害怕起冲突就拉着芍药走,“他们把你当成了你花姐姐,故意想欺负咱们,赶紧走赶紧走。”
芍药一听到他们想要欺负花姐姐就忍不住了,丢下篮子气冲冲地走到沈焕面前,掏出银针抓着沈焕的手臂就是疯狂扎。
“你就是那个...”沈焕话还没说完,就被扎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扎得好啊。”
范闲看到这一幕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这沈焕看着就不像正经人,跟着一堆狐朋狗友还想着欺负人。
“哥,这沈焕看着比我还傻呢。”
范思辙看着可开心了,这沈焕看着比他还不聪明,说不定他以后就不是家庭地位最低的人了。
“看来这个沈焕也是小儿心性,倒是可以和芍药玩的来,想必也是家中备受疼爱的幼子吧。”范若若倒是觉得还行。
“没想到看着弱弱的芍药姑娘,下起手来如此狠。”
想想刚才芍药疯狂扎针的画面,众人的手臂好像也感觉到了痛。
少白观影人:所有人。
少歌观影人:主要角色。
【】观影内容。
<>弹幕
【萧若风迟疑了一下就推开了易文君的房门。他往里走了几步,一阵掌风袭来,萧若风侧身躲过。
房门刚好被关上了。
萧若风转头看向易文君:“嫂嫂,小心。”
原来这一掌是易文君打的,易文君的武功很是不错。
“谁是你的嫂嫂?”易文君有些生气地说着,手上又蓄力朝萧若风打了过去,谁知这回萧若风不闪不躲,生生挨了易文君一掌!
易文君收掌,像是没想想到萧若风为何会...
易文君收掌,像是没想想到萧若风为何会这样:“你如何不躲了?”
萧若风笑了笑:“若是若风挨下这一掌,嫂嫂会更开心一点吗?”
“况且现在……”萧若风眼睛往下,看了易文君的肚子一眼。
易文君一听萧若风说起这事,就气冲冲地转身往里走,最后坐在了榻上。
萧若风:“听闻嫂嫂有了身孕,特地来探望嫂嫂。”
易文君:“是怕我一时想不开,一气之下,杀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
萧若风:“那这个孩子,嫂嫂会生下来的吧?”
易文君:“我不会主动毁掉他,如果老天有意带走他,我也不希望有人拦着。你可以滚了,滚!”
萧若风:“若风多谢嫂嫂。”
易文君:“他倒是有个好弟弟。”】
<琅琊王啊啊啊,进女眷房间,尤其那还是你嫂嫂,你都不带敲一下门的吗?你的风度呢?!!!>
<他俩的CP感,是从他接下这一掌,还能从容的笑出来开始的>
<被打了还在笑,我的老天爷,你说他俩没点什么我把头拧下来!>
<啊啊啊谁好人家的弟弟这样劝嫂嫂留下别人的孩子啊!>
<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这分明就是自家的孩子啊!!!>
<这不是在安抚自家的作精小娇妻吗?萧若风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易文君最后那句“他倒是有个好弟弟。”感觉好像是弟弟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了哥哥,然后她怨念啊。>
<易文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萧羽了吧。啊,是我那嚣张暴戾却实在美丽的老公!>
少白:
萧若风求爷爷告奶奶,想让这个天幕别再放他与易文君了,可无济于事。
这天幕不仅继续放了他与易文君关起门来的二三事,连弹幕都在提醒观看的人,他和易文君之间应该是有点什么。
啊啊啊这是污蔑!是想离间他和他哥之间的感情!
“等等,琅琊王怎么站着不动,让易文君打?”
“是因为琅琊王脾气好吧?我一直听说琅琊王这人特别好。”
“再好的脾气也不会像这样傻站着被人打吧?怎么越看越觉得琅琊王和易文君之间哪里不对?”
“等等,等等,该劝易文君生下孩子的人,不应该是景玉王吗?怎么变成了琅琊王?”
“对啊,景玉王才是易文君的夫君吧,琅琊王他只是个弟弟啊!”
种种迹象,终于有人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哎呀!易文君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琅琊王的吧?”
小段子,搞一下男团
ooc警告
系统: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女儿有一天带回来一个染着小黄毛,穿着七分裤,踩着豆豆鞋的精神小伙。然后你女儿说,爸我怀了他的孩子。然后这个精神小伙当即给你摇了个花手,嘴里叼根烟,问你,我鬼火停在你门口安全不
邵群:不行,我血压一下上去了,有点冲脑子。如果那样,要么我死要么他死,我们俩只能活一个(气的手抖)
周谨行:我两个女儿,是一个这样还是两个都这样
系统:两个都这样
橘猫两眼一黑,差点当场去世,旁边兄弟赶紧掐人中,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周谨行:那就去父留子吧(磨牙)
洛羿:让我想想怎么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咬牙切齿)
赵锦辛:对不起啊小伙子...
赵锦辛:对不起啊小伙子,叔叔也是第一次分尸,放心,我速度快点,绝对不疼昂(核善的微笑)
原炀:给我上个呼吸机,我感觉我要背过气去了。(深呼吸几下,咬着后槽牙)我敢保证,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摇花手
宫应弦:小伙子你放心,叔叔是刑警,绝对把你切的很漂亮(皮笑肉不笑)
系统:知法犯法呀
宫应弦:随便了,把他处理了,我进去也无所谓了(╬◣д◢)
俞风城:就这短短几秒钟我连他埋哪儿都想好了(气的头晕)
系统:然后头条就是刑警,特种兵双双入狱
李玉:别摇花手了,已经在磨刀了(额角青筋暴起)
宋居寒:(试图冷静,冷静不了)我连夜研究柯南,十宗罪,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地方都算我输
晏明修:十宗罪得单独给我开一本,我让他带着花圈离开(拳头硬了)
小帝姬带着小殿下穿越了?(三)
苍翠山林间,“棠樾居”尤似被蒙着浅绿轻纱,其院中蔓延的花气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
一众前来为旭凤和锦觅之子贺寿的亲友在院中笑语盈盈,好不热闹。
霎时,院里的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众人皆瞠目结舌的愣怔在原地。
天帝陛下神色慌张的抱着上元仙子闯入院中,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走进堂屋,声声唤着锦觅速来给邝露医治,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小娃娃。
“锦觅,你快些给邝露看看,她来时扭伤了脚!”润玉一边说,一边踢开了正堂屋门,小心翼翼地将邝露放在软塌上。
“陛下,不必如此惊慌……”
邝露起身解释自己当真并未扭伤,却被润玉视若无睹的一手铮按在肩头,又直...
邝露起身解释自己当真并未扭伤,却被润玉视若无睹的一手铮按在肩头,又直接坐了回去。
“你坐着,莫要说话!”润玉面上不悦,邝露在他面前的硬撑让他很是恼火。
邝露先因被润玉抱着闯入众人视线而面红耳赤,现又因他如此急切的关怀更加羞涩不已,她从润玉的眸底看到了无尽的苦涩和不知所措,他望着她的一神一态都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霸道,让邝露的耳根红了又红。
随着众人也默默跟着进去了堂屋,本来不大的屋子一下子人满为患,彦佑和月下仙人见方才情况,当真以为是邝露出了何事,伤势竟危急至此,但是屋里也没有他们的地方,只能站在门口往里张望,还未来得及上前去看,便从润玉口中听到邝露只是扭伤了脚,两人皆白眼一翻,果断把兴致转向了两个蒜苗高的可爱小娃身上。
小女娃一张精致的小脸映入眼帘,浅浅软软的眉毛下,黑白分明的杏眼像天上的星子一样,明亮又带着几分张扬,小小的琼鼻下,粉色小嘴微微抿着,可爱极了。
扑捉到他人打量的目光,小男童忽而咧着嘴笑了,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们是谁家小娃?长的这般好看!”月下仙人弯腰对暖暖问道。
他忍不住伸手捏捏星儿滑嫩嫩的小脸,怎的对这两个小娃有如此亲近之感,让他喜欢的一塌糊涂,已经打好要收回府去,做他的小仙童的主意了。
“哎呀!怎么都要问一遍我们是谁啊,叔爷爷,我们是你家小娃,你家的!”暖暖因心不在焉,便想也不想的对月下仙人答道。
她皱着两条软软的小眉毛,焦急的伸头张望着润玉和邝露的情况,担心她的爹爹得知自己骗了他,便会对她的娘亲发火。
若此时是她的父帝在,定不会因这件小事便对她的母神发火,可是这个天帝爹爹,她可保不定,毕竟无论是她的父帝还是此时的天帝爹爹,一向最恼别人对他有所欺瞒隐骗,若是因此连累了她的娘亲可如何是好啊……
“我家的小娃娃?我家谁的小娃娃?你叫我叔爷爷,难不成是我家大龙的小娃娃啊?”月下仙人见这小娃说话甚是有趣,又听她叫自己叔爷爷,心里直乐呵的原地转圈。
“是的是的!我爹爹就是润玉,你的大龙侄!”暖暖敷衍了事,推开在她面前来回打量的彦佑,忧心忡忡道,“三叔叔您先让让,我要去看看我娘亲。”
小家伙轻飘飘的小身子,连飞带跳的向前跑去。
锦觅和连翘手忙脚乱的提着药箱赶来,“陛下请先移步,让我来给邝露瞧瞧。”
“有劳。”润玉向锦觅点头致谢后,又不安心的看了一眼邝露,只好移步厅外。
旭凤给润玉斟了茶,悠闲道,“兄长还是先坐下歇会儿吧,上元仙子不过是脚伤罢了,我家锦觅肯定能给医好,就我家那小鹭,三天两头的就跌打损伤,锦觅伸手就来,你就且宽心吧。”
润玉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旭凤见他依旧愁眉不展,眼前一亮,面露了然,嘴角勾起一笑,便自己持杯而呷起茶来。
“爹爹,我娘亲如何!”暖暖气喘吁吁的跑到润玉面前,急吼吼的问他。
“噗!”旭凤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直接被吓的喷口而出。
“你娘亲……”
见暖暖进来,润玉立刻起身,面容和煦,只是安抚的话还未说出,便看她直接跑进了里屋,去找邝露。
侧眸看向正在擦嘴的旭凤,他眸中鄙夷嫌弃,“喝茶怎喝成这般!”
“方才,这小女娃唤你什么?爹……爹爹?”旭凤索性也站起身来,惊讶之余更误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的女儿,自是要唤我爹爹。”润玉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旭凤,便理理袖袍坐下,不急不缓地端起茶盏把玩、端详,神情大有得意之意。
“你,你何时来的女儿?她的娘亲……是!是……”旭凤看着润玉语无伦次,而后将目光直直的锁在了那道虚晃的青色倩影上。
润玉不满旭凤看向邝露的目光,沉着脸起身挡在旭凤的面前。
旭凤意识到不妥,匆忙敛下眼眸。
“这两个小娃都是我与邝露所育。”润玉的话说得坦然,直截了当。
旭凤不由一惊,眨了几下眼睛,突然灵光一现,一步近上前去,闷声喝问道,“可是你又动了什么禁术!”
润玉此时实在无心与他细说其中缘由,一心挂念着屋内仙子的伤势如何,偏偏这时月下仙人抱着星儿咋咋呼呼的闯了进来。
“润玉!你给老夫说清楚,这两个小娃到底是怎么回事!”月下仙人一脸怒气的对润玉吼道,可正经不过半刻,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大龙,好样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和邝露造出两条小龙来,可真有你的,害老夫白为你操心这么些年!”说着便往星儿懵懵无知的小脸上猛嘬了一口,“咂咂咂,看看老夫这小天孙,多招人稀罕呐!”
月下仙人着实喜欢怀里软软糯糯的小娃,抱着星儿欢天喜地的亲了又亲。
星儿好似并无所谓,依旧懵着脸,见爹爹看他时就大咧着嘴憨憨一笑。
润玉看不下去了,伸手从月下仙人手里救出了星儿,抱在怀里紧了紧,“叔父莫要吓着我儿。”
星儿趴在爹爹宽大结实的肩膀上,软软的小手搂住润玉的脖颈,小脑袋瓜往他怀里钻了钻,似是喜欢极了爹爹。
“润玉,这当真是你与邝露的孩子?你们是何时……”
从润玉口中证实,彦佑心里也是既惊又喜,惊喜的有些昏了头,口不择言。
“去去去!这当然是我天家的孩子,你看这小娃的剑眉星目,简直和润玉不二无别,还有方才那小女娃,更是和润玉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错不了错不了!而且他俩是何时……”月下仙人两眼圆咕噜的打着转,“还用得着想啊!他二人素日里形影不离,这孤单寡女,干柴烈火,自然就……”他打着情事的手势笑的一脸春光灿烂。
“叔父休要胡言,有辱邝露清誉!”润玉捂着小儿的耳朵,打断月下仙人荒诞的自我臆想。
“你做下这事,还怪人有辱邝露清誉?”彦佑啼笑皆非,自以为这是他此生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当真不怕太巳仙人提刀去砍你啊!”
“呸呸呸!这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说些吉利的话来,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家今日双喜临门!”月下仙人伸手就往彦佑的头上去敲,恨不能把他的蛇信子给拔出来才好。
百花齐放图的紫檀屏风后,三位女子把外面的谈话都听的一清二楚。
暖暖的小手摸摸邝露发烫的脸颊,仰着小脸轻声问她,“娘亲,你的脸好红啊,身子可有不适?当真是病了不成?”
邝露笑出一抹温和,捏捏暖暖担忧的小脸,“没有,娘亲只是……”
“上元仙子定是害羞了!”连翘突然抢过话来,笑着打趣道邝露。
锦觅看着暖暖如此贴心可人,当真是为润玉感到开心,有邝露这样敬他爱他的妻子,又有这般聪慧乖巧的孩儿,润玉终是仙生圆满了。
她欣慰一笑,拉着连翘走出里屋,对润玉说道,“上元仙子的脚伤并无大碍,陛下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一室寂静中,润玉放下手中小儿,踏步走进里屋。
星儿才刚沾地,便立刻被月下仙人宝贝的抱在怀里,彦佑与他争抢着夺门而出。
暖暖见锦觅和连翘离开,让人心疼的对邝露说道,“娘亲~是不是暖暖和星儿在这里,让爹爹和娘亲为难了?”
“怎会~”
“怎会!”
邝露和润玉同时毅然答道。
润玉只觉甚是对不住邝露和两个孩儿,他只是还未想好,该如何向邝露开口求娶于她,她可会认为自己是因两个孩儿,才迫于与她结为琴瑟之好?
那他可也是这般所想?
一想到日后,邝露会嫁与他,给他生儿育女。
如此,可会委屈了她?
润玉一时思绪万千。
“可有好些?”他问道。
邝露站起,向润玉微微欠身,温婉一笑,“回陛下,邝露很好。”
她本就无伤,倒弄得这般劳师动众,属实让她愧疚不安。
“那便好。”
见邝露无事,润玉弯身,单手便抱起女儿,食指敲了敲她无精打采的小鼻子,温声细语的劝慰道,“暖暖和星儿是天道送来给爹爹和娘亲的宝贝,你们的到来,爹爹和娘亲不知有多欢喜,又怎会感到为难?”
“你爹爹说的正是。”邝露摸摸暖暖的小头,闪烁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温柔。
润玉所说便是她心中所想,现下只想尽快让女儿打消这没来由的念头。
暖暖正倚在润玉肩头,撅着小嘴,情绪低落,被爹爹和娘亲一安慰,心情瞬间好了,依赖的搂着润玉的脖子。
夏风微醉,一缕吹拂,鬓边碎发轻轻飞舞,清浅的栀子花香若有若无,阳光透过轻启的窗棂,洒下一地斑驳。
旭凤和锦觅一向闲云野鹤的生活过惯了,每年除了棠樾小公子生辰,也会过些凡间的热闹节日,宴请些愿来的亲朋好友,亲手做些小菜,好酒美食,共庆佳节。
溪水潺潺,炊烟袅袅。
小厨房的门虚掩着。
“锦觅仙上,连翘仙子,邝露可以做些什么。”邝露走至锦觅与连翘身前,笑容与声音同样温柔。
锦觅连忙推辞道,“邝露,你快些去歇着吧,这有我和连翘就足够了,还有……”锦觅顿了顿,又说道,“我早已与你说过多次,就叫我锦觅便好,我不是也如从前一般唤你邝露吗?你要是再唤我们仙上仙子的,那我们可要向你行礼,唤上元仙了。”
邝露眼中,锦觅的活脱灵动,亦如初见时的小葡萄精,时光正好。
“对呀,对呀,上元仙子快莫要羞煞连翘了,叫我连翘就成。”连翘露齿一笑,显得神清气爽。
可她在犹犹豫豫的再三思忖后,还是好奇出言道,“上元仙子可也会做这些庖厨之事?”
邝露依旧端庄自持的双手交腹而立,温婉谦逊的回着连翘的话,“邝露的手艺虽不似连翘和锦觅那般精湛,但帮着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在锦觅的再三劝阻下,邝露还是挽起了袖口,呆在了厨房里。
“想不到上元仙子竟也会做这些。”连翘隔着锦觅,发出惊叹的声音。
在她眼里,邝露是高高在上,圣洁得不敢心生向往的神女,她是万万不敢靠近的,只有在天庭重大节日时,她才有幸随长芳主上一趟天界,每次见到的上元仙子,都是神女一般,傲立于天帝之侧,俯视苍穹,神圣庄严,面相巍峨,清冷倾绝,所在之处必霞光倾斜,仙气儿十足。
小小仙龄便已一神之下,众神之上,是多少女仙望尘莫及的崇拜者,更别提她这等下届小仙了,能与她说上话,那也是托了锦觅一家的福分。
而现如今的上元仙子却与她在同一灶台上洗手作羹汤,全然不像她往日见到的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九天神女,反倒像是,像是……一个凡间的贤妻良母。
邝露对连翘的惊叹不以为然,纤纤玉指随手一捏,便把一个平平无奇的面团,捏成了一个荷花状的糕点,温柔笑道,“从前也是不会的,后来便越做越熟练了。”
“这有何奇?我娘亲可是上元天……”暖暖不知何时出现,又差点儿因为自己的心直口快说漏了嘴,“我娘亲是大名鼎鼎的上元仙子,她的厨艺自是顶顶好的,比食神做的何止好吃千倍万倍,连一向没有口腹之欲的爹爹,也总爱吃些娘亲亲手做的吃食。”
小团子抱着邝露一顿吹捧,惹得邝露躁红了脸。
“你呀~”邝露十分宠溺的捏捏暖暖将要翘上房梁的小鼻子,这孩子说的话也太让她羞愧难当了些。
“娘亲总是这般谦虚。”暖暖小大人似的耿直道。
她说的没错呀,她的母神本就是无所不能,旁人都侍奉不好她那难伺候的父帝,只有她的母神能,厨艺也自是不在话下喽~反正她们一家都爱吃的很呢!
听到棠樾的声音,暖暖拎起裙子,旋风般地狂奔而出,“棠樾哥哥,棠樾哥哥,在这里,暖暖在这里呀~”
发带尾坠的铃铛被晃的清脆作响,暖暖的热情好似火炉一般,直扑向棠樾。
看着一溜烟儿就没影儿的女儿,邝露才反应过来,匆匆叮嘱道,“暖暖,慢些跑,别摔跤了。”
“邝露,看到你与陛下如此,我当真替你们高兴。”锦觅放下手中的物什,拉着邝露的手欣慰说道。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恍若隔世,生生死死一世的恩怨纠缠,才换来了如今的细水流长。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一刻的触动,不禁让人心下暖暖一酸。
小女刚走,小儿便露着小白牙,张着手臂,颠颠的踩着小步子朝邝露跑来。
“娘亲,发发~给你。”
星儿白软粉嫩的两根小手指,捏着一朵小黄花,费力的举着,生怕邝露看不清,还一蹦一跳的够着,一双水润的黑眸笑着眨巴眨巴,说话娇甜软糯,像个喜气的白娃娃。
“谢谢星儿,娘亲很是喜欢。”邝露的声音甜出蜜来,心尖一甜,也似沾了蜜般。
怎能让她不喜欢,孩儿如此乖巧懂事。
“我来给你戴上~”
“好~”
邝露笑的眯起眼,配合着儿子弯腰低头。
身后的锦觅和连翘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唉!我家小鹭呀,就从未有过一次采花给我,倒是经常在我的花圃里捣乱,一刻也不让我省心。”
“你家小鹭实在该好好管管了,前几日为了讨一个白兔精小姑娘的欢心,把老胡的萝卜地给翻了个底朝天,害得老胡今年颗粒无收。”连翘趁机告起了棠樾的状。
锦觅眉头微皱,“这个棠樾,是该让凤凰好好收拾他了!”
“我看啊,小鹭和你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连翘点着锦觅的额头,往后一推,无奈的笑笑。
“你!堵上你的嘴!”锦觅嗔怒着拿起一颗葡萄塞进连翘的嘴里。
“阿嚏!”
正在枣树上大展身手的棠樾,忽然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差点儿从树上跌落。
他揉了揉鼻子,纳闷道,“着凉了?”
“小心点你!”旭凤对其厉喝一声。
“暖暖,当心你棠樾哥哥掉下来砸到你。”润玉亦出言叮嘱女儿。
“知道啦~”暖暖端着大圆竹筐,忙碌的小身影,围着枣树跑来跑去,等着棠樾往下丢枣。
“来,小殿下,吃些葡萄吧,这葡萄可甜了,我今早刚摘的。”锦觅把洗好的葡萄,端到星儿面前。
小星儿的星眸暗淡了些,赶忙摇头,摆摆小手拒绝道,“我不喜欢葡萄,我们家都不喜欢吃葡萄。”
锦觅面色一顿,嘴角抽抽,尴尬一笑后勉强道,“这样啊……那…小殿下,你看看这里可有你喜欢吃的?”
“我想吃娘亲做的甜甜的糕糕~”星儿拉着邝露的衣裙摇晃,软软的小嗓音糯糯撒娇。
“可是糕糕还要稍等片刻才能吃哦~”邝露捏捏小儿扬起的小肉脸。
她也是将将知道小儿的喜好,又觉此时气氛颇有些尴尬,便提着青菜篮,带着星儿去院里洗菜了。
“棠樾哥哥,你倒是扔的准些啊……”
“哦,好的。”
“棠樾哥哥,不要摘那些青的,摘红的,小青枣还不熟呢~”
“知道了。”
“棠樾哥哥,不要再往上爬了,当心真摔下来了!”
“放心吧小龙妹妹,我爬树爬的可厉害了,有时还在树上睡觉呢!”
“我都告诉你了,我叫暖暖,暖暖!”
暖暖扯着嗓子,气的跺脚。
“知道了小龙妹妹。”
暖暖直接无语。
不过多时,小团子鬼鬼祟祟的回头偷瞄娘亲,恰好与邝露对视一眼后,只好撅着小嘴,认命的在地上捡枣子。
暖暖心中哀叹一声,要不是母神严令禁止我爬树,这全院的树也不够我爬的,本来是想趁母神在厨房里忙活,还能上去耍两下,怎的刚好就出来了,唉!这玩的委实是憋屈了些。
邝露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暖暖的一举一动,总觉这小奶娃,下一刻便会做出哪些出其不意的事来,又怕她太过活泼爱玩磕碰到何处,视线总归是片刻离不得。
“呼~呼~呼~咯咯咯咯~呼~呼~呼~咯咯咯咯……”
小星儿追着一只蝴蝶玩的不亦乐乎,旁人都是捉蝴蝶,而他是吹蝴蝶,摇摇欲坠的小蝴蝶被他的神力吹的晕头转向,飞的东倒西歪,他倒是幸灾乐祸着笑的很是开心。
小蝴蝶偏偏围着邝露一直飞,小星儿便一直绕着邝露追着跑。
邝露被一大一小绕的头晕眼花,纤纤玉手从水池里一抬,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着蓝色灵力包裹着小蝴蝶。
小蝴蝶顺利得救,翩翩飞舞着离开。
“娘亲~”
见邝露放走了小蝴蝶,星儿水眸中流露出不满,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趴在邝露的背上。
“万物皆是生灵,我们被其奉若神明,万不可视它们的生命为儿戏。”邝露耐心的对小儿教导道。
“知道了,娘亲~”星儿懒洋洋的回答。
邝露欣慰,擦擦手,皓腕绕到身后,轻轻拍拍小家伙的屁股。
星儿张大了小嘴打着哈欠,撅着的小屁股扭了两扭,逗得邝露轻笑两声。
“星儿可是玩累了?可莫要摔倒了。”
“嗯……”
瞧他如此安静,邝露转身,没想到小家伙却突然哭闹起来,且越哭越凶。
“娘亲,要抱抱,抱抱……呜~呜呜呜……”
邝露不知所措,难道是因为她把小蝴蝶给放跑了?
这哭声惊动了众人,他们担心出什么事,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邝露身边。
去也匆匆来也匆匆的月下仙人和彦佑也闻有哭声,仓促从云头腾下。
“怎么了怎么了,小乖孙孙,是谁欺负你了,是谁欺负了老夫的乖孙儿,是谁!”月下仙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抱着星儿护在怀里,老大的嗓门冲众人吼道。
白水洇正色,大步流星走向邝露。
糟了!陛下不会生气吧,我竟然没照看好小殿下。
邝露心中哀嚎,她已经许久未责怪自己办事不利了。
“娘亲,我要找娘亲~哇啊~娘亲!呜呜呜……嗝~”星儿哭到打嗝。
彦佑急中生智道,“行了行了,你没听见小殿下是要找他娘么!”转头看向邝露,脸上的表情十分欠揍,“是找邝露呢~”
邝露只觉头上五雷轰顶,面上一红,眼光闪烁飘渺不定,与润玉眼神碰撞,又匆忙闪躲。
几道看戏意味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闪来闪去。
“咳…”润玉轻咳一声,示意他们注意些。
“娘亲~娘亲~呜呜呜……娘亲~”星儿此时已哭的面红耳赤。
“莫要再哭了。”润玉风清月朗的脸上,神色淡淡。
“呜……呜呜……”星儿瑟瑟发抖的看着润玉,勉强憋着哭意,只敢小声的呜呜咽咽。
“仙上,还是请将星儿交于邝露吧。”邝露向月下仙人恳求道。
她心急如焚,生怕照星儿这样哭下去,嗓子会哭出何恙来,怎的这小娃每次哭起来都这般撕心裂肺,直叫人心疼不已。
“好好好,赶紧赶紧,邝露你快些看看,快看看我小乖孙为何哭成这般。”月下仙人赶忙把星儿还给邝露,紧张兮兮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得知邝露为润玉诞下子嗣,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天族总算是后继有人了,他恨不得把这两个小娃放在心尖尖上去,前半生亏欠龙娃的,万不可再亏欠了孙儿,这不!他与彦佑难得的默契,都火速回府挑选了最宝贝的宝贝,送给两个孙儿,莫要等到给棠樾送礼时,让两个小天孙觉得叔爷爷偏心了谁去。
“呦!好生热闹啊!”
鎏英在一团黑雾中现身。
“来了。”
旭凤与鎏英点头示意。
鎏英爽朗一笑,“凤兄,我没迟到吧,都怪我那逆女,半路还是给她跑了。”
“不迟不迟,只是小鹭又要吵着见不到他卿天姐姐了。”旭凤有些遗憾道。
“小鹭,人……呢?”鎏英四处张望寻不见棠樾,倒是见到一派荒唐之景,“这…干嘛呢?”
上元仙子抱着一孩子,愁眉苦脸,天帝陛下看着上元仙子,柔情似水。
其他人七嘴八舌,指手画脚。
鎏英一头雾水,定是今日出门的方式不对。
既然想不通,便只好加入他们。
“这是谁家孩子,怎哭成这般?”鎏英问道。
众人不理,依旧各执己见。
不过他们的意图,鎏英算是看明白了。
“这孩子定是饿了吧,看这小脸儿,哭的通红。”鎏英随口一说。
彦佑眼前一亮,“对对对,魔尊说的有理,小星儿是不是饿了?”
“早上是用过膳的。”邝露答道。
几日相处下来,小儿食量一向很好,还从未饿哭成这般过,应是另有所因。
“这仙子可就不知了,小孩子一日是要吃好几顿的,可不能饿着。”
鎏英已为人母,说的似是颇有经验。
锦觅也点头道,“确实如此。”
邝露深感自责不已,她这个娘亲当的,也难免太不称职了些,是该多向人请教,要如何为人娘亲了。
“星儿,你是不是饿了,你想吃些什么呀?”邝露柔声对怀里的小儿问道。
“这小娃看着,还未断奶吧。”鎏英再次一语道破。
月下和彦佑向鎏英行注目礼,这当了娘的就是不一样,发现问题一针见血,还带有见解,真不错!
只是润玉听此话后,脸色阴沉的能滴水,眼神更是锋芒毕现。
“陛下!”
邝露眼看着温热的小团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润玉凝眉,“若是饿了,便带你找些吃的,若是不想在这里了,我们便回天去,莫要像这般哭哭啼啼下去。”
顿时,万籁俱寂。
庭院外溪水潺潺,日光微熙,有风吹过竹林,带起一阵竹叶窸窣,更显得此刻静谧无比。
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儿,被润玉一只手就提溜在手里,邝露心惊胆颤,脸上的担忧又加深了。
“哇啊~娘亲!娘亲~”
小星儿更是委屈了,突然放声哇哇大哭,沙哑的小嗓音又猛高了几度。
“陛下,快放下星儿!”
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邝露心脏一紧,一时情急便从润玉手上抢过,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小团子,防着那人再将他提溜走了。
一向沉稳的黑眸里有跳跃的火灼,润玉以为自己眼花了。
邝露,竟然,疏离了他!
“娘亲~哼哧~哼哧……”
回到娘亲的怀抱,星儿终于停止了嚎啕,拱在邝露的颈窝处,哆嗦着嘴角,抽抽噎噎的,倒是哭声小了,可看着还是伤心不已。
润玉无奈的一声叹息,“邝露,你这样会……”
可看到小儿挂满泪痕的小脸,目中盈盈水水,小声啜泣的依赖着邝露。
洞庭湖底,他受人欺凌,独自哭泣的一幕在记忆里闪现,猛然刺痛了他的心,终是不忍再说些什么。
他的孩儿能有邝露当娘亲,何其有幸。
“润玉,你来,叔父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月下仙人板着一张严肃正经的脸,咬牙切齿,真想上去捂住他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对待旁人不近人情也就算了,对自己儿子也这样,是该拿出些长辈的风范,找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彦佑与众人眼底一样,也是一片同情,可怜的星儿,小小年纪就要承受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只有鎏英一人又是一头雾水,“天帝!是这小娃……的爹?上元仙子……是……”
看到润玉不耐烦的眼神后,鎏英识相的闭上了嘴。
她微微撇眸,眉眼嗤笑,心生有趣,这天界秘辛就这样让她知道了?
“星儿,娘亲带你去吃些东西可好?”邝露柔声问道。
“不要不要不要~”星儿哭哑的小嗓音,连连拒绝。
锦觅上前对邝露说道,“我看小殿下定是闹觉了,小鹭小时便是如此,睡前醒后总要哭闹一番。”
“不错不错,确实如此。”旭凤恍然应和道。
润玉也想起了暖暖的话,星儿醒来总要大哭一场,得需爹爹和娘亲一起哄哄他才好。
“星儿是想要睡觉了?”邝露继续对怀里的小儿耐心询问道。
星儿点点头,又紧紧的拽着邝露的衣颈,“抱抱,抱抱~娘亲要抱抱~”
终于猜对了小儿的心思,邝露重重的松下一口气,欣喜不已,接着向锦觅求教,“锦觅仙上,可是就像这样抱着他便好?”
“你把他横过来抱,哄一哄,拍一拍,很快就能睡着了。”锦觅也是热心肠,直接手把手的教着邝露。
“多谢锦觅仙上。”邝露边谢,边在心中牢记种种细节。
邝露呼吸猝然一窒。
“嘘……”
众人亦皆为惊叹,天帝陛下从背后抱住了上元仙子,两人一起哄着怀里安睡的小儿。
这画面,这画面……
“可真是活久见啊!”旭凤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嘘!嘘嘘嘘!”月下仙人赶忙驱散众人,“别打扰他们一家,快走快走!”
众人离去,独独留他一人在此观望,一脸痴迷,“真是羡煞老夫啊!”
“为老不尊!”
彦佑折回,一手将月下仙人提溜走了。
回头再次确认,若不是看到润玉手上的人鱼泪,彦佑还真以为这是有人假扮,想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是如梦一场,匪夷所思!
平日里打探些润玉与邝露的边边角角,都得在璇玑宫的宫娥仙侍身上花费大量灵石,今日这些,真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庭间树下,一对璧人立于树下,男子贴在女子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那坚定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他宽厚的胸膛,透过她突出瘦削的蝴蝶骨,合着她砰砰砰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邝露脸上泛红,身子战战兢兢,仍不免心系着润玉的颜面。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是否会让陛下有失体统。
“手为何如此冰凉?”
润玉的声音体贴入微、平静温和,在邝露耳边回荡,是那般好听。
“方才,在,洗菜。”邝露细弱蚊哼般的吐出几个字。
他的手是温热的,灼上她的手背,好似明火,能把她的手背烫穿。
当日在落星池畔,他向自己袒露幼年遭遇,她心痛的如感同身受,那欲上前安抚,却又没有触碰到的手,一错过便是千万年,如今却是他主动了来,执她之手。
陛下……
邝露在心里脱口唤着润玉。
润玉没有施用灵力,他握着她的手,将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温暖着她,如邝露千万年的陪伴,日渐一日暖化他的心那般。
看着小家伙已缓缓陷入熟睡,润玉和邝露仍是不敢有丝毫松懈。
润玉也察觉到了邝露僵硬的身子,只是想看她能撑到几时,可亦见不得他的仙子受苦。
罢了,润玉眼中带笑。
他把头重重的放在了邝露的肩膀上,有些有恃无恐。
邝露双目愕然一惊,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了。
“仙子尽可依靠着本座。”润玉温热的气息弥漫在邝露的颈窝处,继续说道,“凡事,皆可。”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千万年前如此,千万年后更是如此。
邝露被拆穿的彻底,双眼一闭,幸叹此刻是与陛下背对着。
润玉又等良久,邝露依旧不敢僭越。
他的脸上生起一抹无奈之色,双臂微收,邝露便轻而易举的贴上了他的胸膛,且动弹不得。
“陛下……”邝露小声惊呼。
有了支撑,邝露绷紧的身子终于松弛了下来。
“邝露,我们彼此相依,万年来不皆是如此吗?纵然没有此番机缘,我剩之余生仍有仙子相陪,思及至此,吾心即安,我知你仍不敢有僭越之心,这都是我的错,但也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他在她耳边低语,说了让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话。
润玉又收紧了双臂,二人终于如胶似漆。
邝露从来都是既温柔又知晓润玉的心意,他字字真心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感动连连,亦多了一些勇气。
“陛下从未有错,邝露只希望,陛下莫要何事都怪罪于自己,一切都是邝露心甘情愿,邝露最大的心愿便是陛下能日渐展颜,岁岁欢喜。”
“本座定会让仙子事事如愿。”
润玉低头笑语,欣长修身间处处透出了温润清朗,乍一看他便好似那三月的清风,拂得怀中仙子连指尖都是轻柔无比。
“爹爹~叔爷爷,二叔,三叔!抄家伙!快!”
大煞风景,暖暖灰头土脸的闯入,打破了这番静谧的美好,她看上去像是刚打完一场恶战。
“嘘!”
润玉和邝露齐齐喝止了她。
暖暖的眼眸晶亮,疑惑的吧嗒吧嗒上下眨着,怎么她出去片刻的功夫,爹爹和娘亲就抱在一起了?
一眼瞧见弟弟发红的鼻尖,红润的小脸,分明就是才嚎哭过的样子,暖暖大概明了,定是天界最爱哭的小龙又发神功了,看来爹爹是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暖暖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呵呵傻笑。
“哎呦~老夫的小祖宗,怎么了,怎么了!”
一道红影,月下仙人嗖的一下,提着拐杖朝着暖暖而去。
“出了何事!”旭凤和彦佑紧接而出。
“嗯?”暖暖一脸茫然,“呀!”她忽的想起正事,“棠樾哥哥和一头小鹿精打起来了!”
“在哪?”旭凤急急问道。
“在……”
“爹~娘~呜…呜呜呜……”
暖暖话未说完,棠樾便鼻青脸肿的哭着回来了。
“小鹭,谁这么大胆?竟把你打成这样!”锦觅拉着棠樾上下打量了一番,双手紧张兮兮的在他身上胡摸着,察看伤势如何。
“岂有此理,何方小妖,胆敢造次!”旭凤大怒,顷刻便要冲出门去,势要将那小妖灰飞烟灭。
“娘亲,你骗我!河里根本就没有媳妇儿,我再也不相信娘亲说的话了!”棠樾哭着嚎道,一把推开锦觅,很是伤心的跑开了。
“小鹭,小鹭……”锦觅不放心的紧随而去。
旭凤与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不解。
邝露一手捂住怀里小儿的耳朵,生怕院里的吵闹惊着了他,又忧心两个孩子出去惹祸一事。
润玉与她互换了一个眼神后,立即会意,走向众人,她则抱着熟睡的小儿踏实的坐在了石凳上。
好在看暖暖和棠樾都无甚大碍,她也放心了。
“出了何事?”润玉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第一次带女儿下界,便让她被下界的小妖给欺负了,这妖界的管理可真行啊,看来是该召妖王来天界一叙了。
暖暖看着润玉的脸色变得如此严肃,赶紧如实道来,“我和棠樾哥哥在河边钓小嫂嫂,可是钓了很久都没有钓上来,棠樾哥哥说,要是他会水就好了,这样便能下水去看他媳妇在哪了,于是我就好心下水帮他去找媳妇了,可是我把河水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小嫂嫂,这时岸边来了一头长着大角的小鹿精,他笑我们是谁家的蠢娃娃,还说河里根本就没有媳妇儿,棠樾哥哥是被他娘亲给骗了,棠樾哥哥气不过便和他打了起来,可是棠樾哥哥的法术不及那小鹿精,被他一头就顶到了河里,还是我把他给救上来的。”
“小鹭打架,你怎么也跟着挂彩啊,看这小脸儿,哎呦~”月下仙人心疼的捧着暖暖的小脸,“叔爷爷快给擦擦,擦擦。”
“棠樾哥哥打架,我自是要帮他的,只不过……”暖暖方才的理直气壮,突变得底气不足起来。
“只不过什么?”月下仙人很是好奇。
暖暖挠了挠头,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奶声奶气地说,“只不过他又来了几个同伴,我们打不过,我就赶回来搬救兵了。”
“哈哈!哈哈哈……”
月下仙人和彦佑都被暖暖逗的哈哈大笑,就连旭凤也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暖暖扎着啾啾的小头,要是他与锦觅也能有一个如此聪明灵动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看到暖暖,生女儿的念头在旭凤的心里油然而生。
暖暖觉得她身为天界帝姬的颜面都丢尽了,要是她的哥哥在就好了,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在了,不然定会笑她,连几个下界小妖都打不过。
想到哥哥,暖暖自责的说道,“都是暖暖学术不精,没有保护好棠樾哥哥。”
“你是妹妹,该是你棠樾哥哥保护你才是。”旭凤弯身宠溺笑道,揉着暖暖的小头,当真是爱不释手。
彦佑也点了点头,“正是,日后再遇棠樾打架,暖暖便不管他去,让这小子吃吃苦头,便知长进了。”
连月下仙人也跟着啐骂棠樾道,“这小子真是没出息,连累的妹妹一块被欺负,还要妹妹反过来搭救他,看给他能耐的。”
暖暖连连摇着小头表示她不认同,仰头向几位大人糯糯道,“可是,娘亲说,哥哥妹妹和弟弟要相互保护,不分大小。”
说罢,小家伙鼓起粉腮,“唔,娘亲还说,打架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大家一起打架,就能打赢啦,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她得意的眯眯眼,阳光可爱,又思索着眨眨眼,好像和她娘亲说的哪里不同,但意思是这个意思吧,肯定错不了,因为她和哥哥每次与顽劣的小仙童打架,只要这套说辞,便不会被母神重罚。
遂又眼眸晶亮,小粉拳紧握,“娘亲还说过,棠樾哥哥也是我的哥哥,有天族血缘的哥哥,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所以棠樾哥哥有难,暖暖定要尽全力帮他。”
“暖暖可是听娘亲话的乖宝宝。”她铿锵有力的说完一通,小嘴坚定的抿成一线,显得格外的乖巧。
几位大人听得是自愧不如,活了万把年,还不及一个奶娃娃。
有人听的情意缱绻,有人听的热泪盈眶,有人听的老脸一红,有人听的冷汗津津。
“乖孙儿,你娘亲说的都对,咱就听你娘亲的啊。”月下仙人老泪纵横的说道,暖暖甜甜的笑着点点头,让他心生感慨,真是天道开眼啊,“润玉你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有此贤妻,给你育这好儿好女。”
润玉早就不知在暖暖说到第几句她娘亲时,便已转身看着院落中的邝露,明朗的眉眼里,满是高纵的笑意。
与此同时,远离众人的邝露,正满目慈爱的看着怀里小儿的睡颜,似是怎么也看不够那般,抬头对上几人神色各异的目光,她诧异起身。
小孩子的事情也这般棘手么,看来养娃真是门学问,万不可再马虎了,她得多做些功课才是。
见润玉正欲向她走来,她便不上前去询问事情缘由了。
“哥。”旭凤将润玉叫住,“代我谢过兄嫂。”
“嗯。”润玉应道,不做逗留。
“邝露可真是难得一遇的好女子啊,我从见她第一眼时,便对她给予厚望,果不其然,真没让老夫失望。”月下仙人说道。
彦佑望着那口中女子,似是与有荣焉,“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旭凤负手而立,凝视着院里的那对璧人,微微仰头,看着天上广袤无垠,晦暗莫测的眸色稍瞬隐没。
早在那仙子为护润玉,奋不顾身的挡在赤霄剑下之时,他便知,她值得润玉与之厮守一生。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旭凤反复思忖着两句话,说的便是眼前女子了吧。
兄长,你瞧,天道分明公平的很。
“陛下,事情可大可小?所谓何事?”邝露压低了声音急急问道。
润玉一派气定神闲,嘴角噙着浅笑,宽慰她道,“不必忧心,小孩子玩闹罢了。”
邝露点头,他说的,她自信不疑。
“累了吧,我来抱。”润玉伸手准备接过肉嘟嘟的小家伙。
“不累的陛下,别给他折腾醒了。”
邝露过于谨慎、细致,倒引得润玉忍俊不禁。
“这小儿属实闹腾人了些。”
“那也是自家孩儿啊。”
邝露鬼使神差地小声嘀咕一句,随后微微侧身,悔言。
润玉轻笑着,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羞的嫣红的小脸。
这才发现她耳发处插戴着一朵黄色的小雏花,映得此刻的上元仙子,多了些天界没有的烟火气。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掌心划过她的耳畔,温柔至极。
邝露眼神羞涩,低视躲闪,偏偏错过了润玉嘴角牵起的那瞬满足。
生辰宴开席了,本就花团锦簇的宅子随着锦觅的一束灵力浮过,布置的十分喜庆。
吃食都是锦觅与邝露三人亲手做的,满满当当的铺了一桌。
众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尤其润玉,似是胃口极好,一道清汤竟喝了一盅半。
“嚯~邝露,这汤定是出自你手,我都多久没尝到你这道鲜素汤了,真是依旧仙味如初啊~怪不得某人一直喝个不停。”
彦佑捧着一方汤碗,直喝的飘飘欲仙。
“我在凡间这几日啊,成天被锦觅拉着做苦力,你看看你看看,我都瘦脱相了,这汤正好给我补补。”
“你都不知道,我可太想念这道汤了,还记得上次……”
“快快快,好喝你就再多喝些,可千万别让你这张嘴闲着。”
月下仙人端起这道让人神魂颠倒的什么汤,打算挪至彦佑面前时,发现竟被人施了法,丝毫未动,机智如他,看了一眼润玉后,眼珠子一转,随之戏弄的心思便上来了,自己乐呵呵的品起汤来,果然美味!
“我说彦佑水君啊,不如你去天界多住些时日,不就能时常喝到邝露的汤了?”月下仙人一碗喝罢,再添一碗道,“正好啊,我这姻缘府近日有些事做,仙童们都忙不过来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便与你们一同回天去,让邝露多给我做上几顿,好让我大饱口福一番,至于你那姻缘府嘛~再说再说。”彦佑喜笑颜开,觉得月下的提议甚好。
“本座的上元仙子,可不是给你当丫鬟使的。”润玉神色淡漠的抬眸,轻扫了他一眼,这一眼满是厌弃。
彦佑领略了润玉的护短后,悻悻的撇开了视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月下仙人则在旁偷笑着合不拢嘴。
“咯咯咯咯…”
看热闹不嫌事大,暖暖也幸灾乐祸的捂着小嘴笑个不停,被彦佑假装怒哼一声后,勉强控制住了笑意。
虽然不着调的三叔叔被父帝训斥的场面不计其数,但每每都还是会让她捧腹大笑,尽管他有时被父帝出言相怼到近呼可怜的地步,可比起出类拔萃的小叔叔,三叔叔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想起她的小叔叔,不知他现在又是何模样,父帝一直对小叔叔寄予厚望,三叔叔却总说他乳臭未干便已有老气横秋之态,只有在母神身边时,他才会像个翩翩少年郎,只因母神对小叔叔总是宠爱有加,连哥哥都会时不时的就吃小叔叔的醋,说小叔叔才是母神最疼爱的儿子。
可是小叔叔一直最疼爱的人只有她,自她降生之后,抱她最多的除了父帝母神外,便要数她的小叔叔了。
一千岁时,她因太过顽皮,偷下了界去,现了真身在百里洞庭里翻腾,又因年幼无知,不知应龙幼身在修为尚浅时,无法运转自身灵力,真身现出,便会释放出浩荡的灵气,被各路妖魔邪祟所觊觎,强大的应龙真身之灵当即被洞庭湖的精灵各妖分食,灵力散尽之时,便是她永无出洞庭湖之日。
幸亏她的小叔叔及时找到了她,可见她玩的畅快,又不忍扫了她的兴,故散去了千年修为,以自身灵力与她相融,护她游玩上了半日。
当然,这件事肯定是要被母神知道的,任由外公和叔爷爷如何求情,她还是被她的母神一掌打的现出了真身,关在落星池里了一百年,而被她连累的小叔叔,则被父帝罚在洞庭湖里闭关五百年,还要去极北苦寒之地带兵八百年,为此让她生气了好久,虽然百年后小叔叔对她说,父帝这样做,看似惩戒,实则是在助他增长修为,提升仙阶,但她还是气父帝让她千年未见小叔叔一面。
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亲人,暖暖越发想念曾经在天界的家人们了,不禁想到,若是她的父帝和母神千万年后还没有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有她这条聪明可爱、乖巧漂亮的小龙了。
“暖暖……暖暖?”邝露拍拍正在出神的暖暖。
“母神~”暖暖恍恍惚惚的叫着邝露。
邝露摸摸暖暖的小脸,怜爱状道,“可是困了?”
暖暖水润晶亮的眼睛,十分委屈又无辜地望着邝露,只是安静的摇了摇头,顺势就扑在了邝露怀里,贪婪的吮吸着娘亲身上独有的馨香,让她安心下不少。
邝露揉着小团子的头温柔低语着,“娘亲喂你吃些东西吧,玩了一天还没见你好好吃饭。”
暖暖依旧懒散的趴在娘亲身上不为所动,望着娘亲身后,几株兰草零星的开着,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鎏英眼底的愕然一闪而过,旋即,被恰到好处的微笑取代,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邝露身家与仙阶,被封为天后自是当之无愧,可思及往事旧情……
她的眼睛不禁在锦觅与邝露身上打转一番后,心里笃定,看来六界君母已定。
今日所见,鎏英虽满腹狐疑,却也觉合情合理。
万年前,上元仙子赌上身家性命陪倍受冷落的天界大殿谋反,事成之后便以女官之位伴君多年,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在六界看来,上元仙子虽没有天后天妃之名,却有着天后的实权,润玉没有封后,天宫一应事宜一直都是邝露在打理,有着天帝陛下的信任与看重,她在天界的地位,仅次于天帝之下。
不过,如此精明能干的上元仙子自然也是不好惹的。
倒也不乏一些鼠目寸光之辈,耻笑上元仙子,万年来与常伴青灯古佛旁没有差别,可在她眼中,白衫帝君旁的青衣仙子看似面寒眸清,心却赤灼如焰,炙热滚烫,只因能常伴郎君左右,便不知要比旁人欢喜多少。
情不知所起,然一往而深,她又怎会不知,执子之手,相濡以沫,她又怎会不羡。
思罢,鎏英清冷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因暖暖的一声“母神”,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波眼神乱飞。
上神心事不可窥也,更别提天帝的了,唯恐泄了天机,他们也担当不起。
然,润玉是不管这些的,也无需向他们多做解释,现下他只专注于一件事。
这么多菜品糕点里,竟没有一样是他仙子爱吃的,只好凑合了。
另一个见怪不怪的邝露,则端着一方白玉小瓷碗,一口接一口地喂着可爱的女儿。
小团子乖乖的坐着,微昂着小头,勺子送到嘴边,她就“嗷~”的一口吞掉,边咀嚼边眯起小月亮状的眼睛,像一只贪吃的小猫咪,可爱极了。
“吃饱饱了,娘亲。”暖暖含糊说道,肉嘟嘟的小手推阻着邝露又递来的勺子。
邝露用帕子擦了擦暖暖的嘴角,疑虑问道,“才吃这点就饱了吗?”
“小孩子是不知道饥饱的,常常吃一点点就说饱了,不过片刻又吵着饿了,往往一日要吃好几顿,邝露莫要担心。”
“原来如此,多谢仙上。”
锦觅献上喂娃良策,邝露匆匆谨记在心。
“娘亲,你看。”暖暖抻着头,示意邝露看去。
只见邝露的玉碗玉碟里,条条状状的菜食整齐划一,精致的糕点叠放的井然有序。
邝露微微一怔,陛下这是在用它们练兵吗?
“你爹爹亲自给你布菜,能否再吃一些?”邝露拨开暖暖额前的细发,温声软语劝道。
“是给你的。”润玉看着邝露说道。
闻言,让邝露不由得有些发懵。
“娘亲,快吃吧,你只顾着照顾暖暖了,自己还未用膳。”暖暖咧嘴一笑,头上的银铃清脆作响。
“邝露,吃吧。”润玉没有停下为邝露布菜的手。
邝露只好硬着头皮,垂首道了声,“是”。
在众人关切的目光注视下,邝露拿起千斤重的筷子,一时竟不知要先吃玉碟中的哪个“将领”。
她从来没有一顿饭吃的这般不易,简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暖暖的小手悄咪咪的拉拉润玉的袖摆,小甜音清脆娇糯,“爹爹,不要再看娘亲了,娘亲的脸都红了。”
是了,润玉毫不避讳地直盯着邝露看,引得大家都在欣赏上元仙子用膳。
润玉经女儿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素手执起一盏羊脂玉茶盏,装作镇定的样子,左右睨了半刻,才启唇开始细细品味。
月下仙人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不还好意的对着润玉挤眉弄眼儿,“好你个龙娃,原来你日夜与邝露在七政殿挑灯夜战,竟是在做这档子事,不愧……”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一时咳声四起。
“叔父,慎言。”润玉出言警告。
“咳咳…咳咳…咳咳…”邝露用帕子掩唇,也轻咳不止。
她听到月下仙人的话,被呛的嗓子又疼又麻,眼周隐隐发红。
润玉见状,赶紧递过来一杯茶。
邝露向他点头致谢,从他手里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好点了吗,娘亲?”暖暖试着问道,担心的小五官凑成了一个‘囧’字。
”咳……咳…”邝露依然掩唇轻咳,喝了一整杯茶,还是抑制不住想咳的冲动。
突然撇见自己刚喝的茶盏竟是润玉的,更咳得厉害了些。
润玉皱眉,也学着暖暖,轻轻拍打邝露的后背。
月下仙人面露严肃的着急道,“润玉,邝露是被噎着了,拍背没用,得捋前~”说着还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正所谓关心则乱,润玉的大手当真伸到了邝露身前,急急地往下捋着。
一下一下,每下都要滑过她的盈盈丰满。
始料未及,一道电流从心口蜿蜒全身,酥酥麻麻,邝露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气息竟真均匀绵长了。
她紧抿着唇,咬紧牙关,咳是不敢再咳了,本就咳的通红的脸颊,此时能滴出血来。
然润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又何不妥,依旧帮邝露捋着顺气。
邝露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这下润玉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
“邝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不好?”润玉急了。
邝露又急又羞,这要怎么让她开口。
猝不及防,她额头一凉。
邝露抬眸,润玉正垂眸看她,他冷凝的脸上冒出几珠虚汗。
他的手很大,因常年执笔而有些薄茧,冰冰凉凉的覆在她的额上,脸上。
“邝露,你为何如此烫,究竟哪里不适,告诉我。”
润玉的手在邝露的脸上反反复复,摸到哪里都是热的,让他很烦躁。
邝露不禁在心里怜惜哀叹。
陛下,是你的手,从来都这般凉啊。
一连串发生的一幕幕实在太过惊悚,众人吓得敛声屏息,看天看地,看你看我,一时不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彦佑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咳得大有要背过气的样子。
“你也呛着了?”月下仙人鄙夷的看着彦佑,低声喝斥他道,“瞎凑什么热闹!”
“嘿嘿,方才咳出的后遗症。”彦佑大大咧咧一笑。
他端起茶杯畅饮了一大口,顺带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润玉,又连忙收回了眼神,怕被殃及池鱼。
连彦佑脸皮这么厚的人,也会被润玉的举动羞的手足无措,更何况是其他人,简直被劈的外焦里嫩。
邝露低下了头去,磕磕巴巴的颤声道,“陛…陛下,我,我没事了。”
除了说没事,她还能说什么,他的手还在她的心口上呢。
见此,润玉才算放心下。
不过,他心里也打定了,回天后要召岐黄给邝露好好瞧一瞧才是,她今日实在让他心惊了些。
思罢,他顺手将邝露散落在胸前的长发轻撩在背后,又稍稍理理,做的理所应当。
众人真是活久见啊,竟有朝一日能见到这样的天帝和上元仙子。
暖暖爬到邝露腿上,温热的小手捧着邝露的脸颊,将自己滑滑嫩嫩的小肉脸,贴着邝露的鼻尖和额头,又对着她的脸颊呼呼吹气,天真道,“暖暖给呼呼,娘亲就不疼了。”
“娘亲不是疼的。”邝露哭笑不得,火热的额头回蹭着暖暖的小额头,。
月下仙人奸计得逞般拍手朗笑道,“龙娃!你举止这般轻浮,让小邝露如何不脸红!”
邝露悄无声息的把头抵在暖暖的身上,藏了起来。
润玉一顿,眉尾与眼角挑动,随后又轻吐了口气。
只要不是她有事就好。
邝露埋头迟迟不出来,更是不敢再去看向润玉。
润玉摇头浅笑,本以为她有所长进,现在看来……
看着邝露和暖暖两人小声嘀咕说笑的模样,润玉不由心生是养了两个女儿的感慨。
他打量着邝露,确定她没事后,又举筷夹了虾子放在她碟子里,不忘嘱咐道,“慢些吃。”
“陛下…”
邝露本想说自己已经吃够了,可她又怎么忍心拒绝润玉对她的好。
“是。”
“大家也都吃吃吃,彦佑水君,请~”月下仙人不见外的张罗着。
邝露拿起小勺搅拌着碗里的咸粥,明显是没了胃口,虾子依然静静的躺在玉碟上。
润玉挑了一块儿肥美的鱼肉,细心的将刺挑了之后,便很自然的放在邝露的玉碟上,被邝露当即夹起吃掉。
他自然主意到了,可他明明记得邝露是喜欢吃虾的。
看着无人问津的虾子,润玉想起平日里,邝露总是费尽心思的为他准备些凡间美味,呈上的虾子也都是剥好的。
于是乎,一只玉手从邝露眼前伸过,素净修长的手指捏起小碟上的虾子。
邝露瞪大眼睛顺着手指看去。
众人也齐刷刷地看着天帝陛下,只见他生疏的剥开虾壳,好不容易剥好了一只虾,便当即放在了仙子碗里。
邝露受宠若惊,也只好举筷,夹起虾仁,放进了嘴里。
“谢陛下。”邝露懵然的颔首谢道。
润玉莫名来了成就感,于是夹了一只,一只,又一只……
邝露看着旁边优雅尊贵的男子为自己剥虾,俊美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清冷明澈中还略带柔情的眼神,全心全意的为她剥虾。
陛下,邝露此生得你这般温情相待,已然无憾。
锦觅看在眼里,说不羡慕自是假的,凤凰何时这般细心过。
彦佑经历了今日的所见所闻后,的确已经习惯了润玉的性情大变,可这也不能太过分了,眼见大半盘的虾子都被润玉剥给了邝露,要知道他是最爱吃虾的。
“我说天帝陛下,可否给小神留些?”彦佑谄媚的乞求道。
月下仙人怒斥道,“闭嘴!你要想吃,洞庭湖里少吗!”
他一边数落道彦佑,一边口歪眼斜的拼命对他使眼色,他今日非当定了大龙娃的专属月老不可。
“陛下,够了。”邝露压低声音道。
润玉自顾自的剥完了手上的虾,冷不防,竟递到了邝露嘴边。
“噗~”彦佑一口清酒呛到。
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射向润玉和邝露,当真是刺激。
彦佑抬头,莫非….是干娘显灵了?
果然撩妹还要当属天帝陛下啊,学到了学到了。
月下仙人恨不得跳起来拍手叫好,这不比话本子要精彩?
邝露显然被润玉的举动惊到了,迟迟不为所动。
“张嘴。”润玉耐心的将那枚晶莹剔透的虾仁又送近了些。
室内针落可闻,润玉嗓音清越温和,干净得出尘,让旁人听了身上都酥化了。
邝露抿了抿唇,眉间有些犹豫、羞赧。
润玉的手又递近了些,已到她嘴边。
邝露只好薄唇微启,尽量不让自己的唇瓣挨到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咬着虾仁半边,吃进了嘴里。
她含着虾仁,一时呆若木鸡。
“莫要再呛着了。”润玉忍不住轻声提醒她道。
见邝露这般不经逗,着实好笑。
当下,邝露便羞意满满的开始悄悄咀嚼。
直到润玉眼见邝露喉头滚动,才算心满意足。
邝露只顾着吐气,丝毫未注意伸到她面前的手。
“邝露?”润玉轻唤。
她神速转头,这才瞧见了,润玉在等着她给他净手。
行动远快于脑子,上元仙子的重要职责之一,便是要时刻打理好天帝陛下的尊容仪表。
所以,她赶忙拿出帕子,细细的为润玉擦拭着本该干净温润的手指。
润玉的眉眼里溢满了愉悦的笑意,正一脸沉醉的看着她。
暖暖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带着泛起淡淡蓝色灵力的小手,聚了朵水雾,在润玉的大手上一抚而过,便又恢复了光洁如初。
“这样不就行了?”暖暖懵着一张天真的小脸,轻松快语道。
“还是暖暖聪明啊。”润玉笑着摸摸暖暖机灵的小头。
邝露此刻才真正是无地自容了,怎的连自己是神仙都给忘了。
润玉的心情似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将小半碗的虾仁推到了邝露面前。
“小龙妹妹,吃完饭你便要走了吗?”棠樾不知何时出现在邝露身后,对暖暖问道。
暖暖塞了一嘴的虾仁,边点头边含糊不清的答道,“对哇~”
棠樾的脸上明显失落了不少,眼圈红红的,嘴里嘟囔着,“若你不走该有多好啊。”
“小鹭,看来你很喜欢你暖暖妹妹呀?”月下仙人欢喜的朝棠樾问道。
“喜欢的,喜欢的!”棠樾连声答道,接着又天真无邪的说道,“我想让她做我媳妇儿,可不可以把暖暖送给我呀,大伯父。”
此话一出,众人一个个脸色大变,皆被棠樾的话吓的浑身冒冷汗。
旭凤火急跳出,抱起棠樾,逃离了原地。
“小鹭!休要胡言!你与暖暖是兄妹,怎可谈婚论嫁!”锦觅怒嗔。
“如何不可!我喜欢暖暖妹妹,我就要让她做我媳妇!而且从河里出来的小仙子只有暖暖,她肯定就是我媳妇。”棠樾委屈巴巴的据理力争道。
“住口!”旭凤大怒,用手指着棠樾,誓要修理他一番。
锦觅连忙捂住棠樾语出惊人的小嘴,将他护在怀里,脸色窘然的看着润玉和邝露。
旭凤朝润玉和邝露拱手作揖道,“旭凤管教不严,冒犯之处还望兄长兄嫂见谅。”
邝露惊慌,见状便要起身施礼,奈何芊芊玉手猛地被润玉拉在手里,抓的牢牢的,她只好受下了旭凤这一拜。
“火神殿下多虑了,童言无忌,当不得真的。”邝露微微一笑,恬静贤淑。
旭凤点头,很感谢邝露的通情达理。
邝露虽明里大度,也难免心生不悦,看过润玉阴沉的面色,便知他亦如此。
只是此刻,她只求他莫要自苦。
封印万年的记忆冲破禁锢,隔着刻骨情痴,隔着血海深仇,剜心泣血,十方俱灭。
她回握着他执拗的手,掌心绞缠,温然浅笑,明眸柔亮。
陛下,邝露在。
邝露…
心中安定,他紧蹙的眉心一松,再看到懵懂可爱的女儿后,他脸上紧绷的神情也顿时松懈着软了下来。
四目相眷,不语仍怜惜。
“对,对对,孩子童言无忌,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月下仙人陪笑道。
邝露一说,他便立马顺坡下驴,先是对着润玉一家热情欢笑,又对着旭凤一家笑眯眯着眼,皆遭冷脸,自讨没趣。
润玉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摊开手掌,现出一本《智礼智多心法大集》,盯着棠樾看了好一会儿,沉稳道,“棠樾,今日是你两千岁生辰,这本心法便是大伯赠你的生辰贺礼。”
“大伯~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送我件神器的嘛~”哭包小棠樾失望的撅着嘴。
他实在不解,他的天帝大伯为何年年都要送他这本看不懂的心法,连说的话都是换汤不换药,他可是天帝呀,坐拥四海八荒,为何连件像样的宝物都没有,可这次分明答应他了,要送他件不同于往年的贺礼,定是件顶顶厉害的法器,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今日为何人人都要骗他。
棠樾的眼睛溜溜一转,偷瞄了一眼暖暖后,又想到,可若是大伯答应把暖暖送给他,他便不与他计较了。
润玉敛眸蹙眉,似语重心长道,“本座思来想去,还是这本心法大集于你最合。”
“为何!”棠樾立即不瞒问道。
“为何?”润玉冷言反问,眼中浮现一道厉色,“若你已参透这本心法所谓何意,便不会在此问我为何,更不会有今日之举,你已两千岁,岂能还如此胡闹,言行举止,无规无矩,成何体统!”
他忍不住拍案而起,不顾旭凤和锦觅在场,对棠樾一通疾言怒色训斥,还是替自家女儿出了这口气。
旭凤和锦觅自知是他们教子无方,自是不敢有丝毫埋怨。
邝露早已探到,暖暖的乾坤袋里有一方染着润玉气息的法器,灵力强势逼人,又看着此时乖巧无辜的小女,分明是一副心虚至极。
正待众人左右为难之际,邝露翩翩起身。
“棠樾小公子,陛下是在逗你呢。”她眼睛弯弯,声音又柔又软。
邝露素手捏诀,一道强光闪过,手中化出一柄利剑,锋利无比,剑气清澈锃亮,伴有火光闪烁。
“这是玄冰炎火剑?”旭凤发出一声惊叹。
“正是,陛下得知棠樾小公子已拜师,便遣邝露寻了此剑,当以贺礼。”邝露将剑呈上,款款说道。
润玉眉尾挑动,望着邝露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视线死死定在邝露身上。
他何时派她去寻剑,此剑之地凶险至极,岂是她能说去就去的。
“凤凰前日也去寻了这把剑,说是它可水火兼修,可厉害了,只不过苦寻未见,原来是被邝露抢先一步了。”锦觅眼前一亮,立即走上前仔细查看,惊叹至极。
“俗话说得好,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都想一处去了,你看看,你看看。”月下仙人示意彦佑与他一同打圆场。
“啊,对!这可真是太巧了,哎~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送此等宝物呢?”彦佑立马接话。
“还你想到,若你有脑子,还会年年都送夜明珠吗?左右都不过是一些破珠子罢了。”月下仙人嫌弃道。
彦佑白眼一横,也嘲讽他道,“送礼物当然谁也比不过您呀,从小鹭三百岁起,就送他些什么乌七八糟的话本子,他都还不识字呢,就要受你的茶毒,一毒还就是两千年,不知您老今年又送的是哪部‘传世佳作’呀~”
彦佑的拆穿,让月下仙人失了面子,暴跳如雷,“我,我送话本子怎么了,话本子也是书啊,润玉不也送的什么心法什么经书的,这叫雅俗共赏,用意殊途同归,你懂吗你!”
“就你还雅俗共赏?”
“我怎么就不是了,你就好?”
在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彦佑和月下仙人的争吵吸引时,润玉悄无声息的催动一团温润细小的灵力,潜入邝露体内,游移在邝露的每一寸经络。
灵力收回,他松了一口气,幸好!
邝露弯腰,向棠樾呈上,“棠樾小公子,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自是喜欢,谢谢大伯父。”棠樾兴奋的直看着神剑移不开眼。
“臭小子,怎的只谢你大伯父呢?”旭凤斥责棠樾的不懂事,怒其不争的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来,“这玄冰炎火剑极为难得,被封印在北海凶兽妖冢之地,那里是四海之境怨气最重的地方,毒雾弥漫长空,沾者魂飞魄散,仙魔鬼神对其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见之便会绕道而行,更有灵水兽镇守于此,取剑堪是难上加难。
“灵水兽?”棠樾的眼里射出好奇,拽着旭凤的衣角继续问着,“爹,什么是灵水兽呀,很厉害吗?”
旭凤挑眉,看着眼巴巴的小崽子,他倒是兴味渐消,白眼一翻,不予理睬。
棠樾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爹的举动,依旧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再三央求道,“爹~你倒是快说呀~”
暖暖听的也是津津有味,站在旭凤面前,仰着欲知后事如何的小头追问着,“对呀二叔,你快接着讲呀,灵水兽是何方妖兽,暖暖怎么从未听说过?”
旭凤嘴角噙着笑,捏一捏暖暖软糯的小脸,仅是听她如此小小的要求,便心软的一塌糊涂,自是要接着讲。
“这灵水兽乃是一头雪域冰蝉,身前身后覆着雪白甲壳,翅膀透明隐隐泛青,眼睛似红琉璃般的妖兽……”
“可是蝉多喜热,大都生于气候温热之域,而雪域冰蝉却偏爱严寒之地,多存于冰原,以食云雪雾松汁液为生,那为何北海竟有此兽?”
暖暖得知灵水兽是何物后,道出心中疑问。
“好聪明的小娃!”鎏英慨叹道,眼底流露出赞赏。
“哇!小龙妹妹,你知道的好多啊!”棠樾不禁为她鼓掌。
润玉和邝露一脸欣慰,彦佑得意十足的打开折扇,弯弯笑着的桃花眼似引以为傲,连月下仙人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频频点头,颇感自豪。
倒是平白羡煞了旭凤,有这等冰雪聪明的女儿,当真是兄长的好福气。
“二叔二叔,快快接着讲嘛~”暖暖撒娇似的拉着旭凤的手,摇晃央求道。
“凤娃,你还是快些讲吧,莫要急坏了老夫的乖囡囡。”月下仙人双手叉腰,佯装生气。
旭凤握紧了暖暖软若无骨的小手,为她解释道,“雪域冰蝉虽存在于冰寒之地,却也不惧高温,其甲壳又十分坚固,等闲不能轻易攻破。”
“原来如此~”暖暖摇着头恍然大悟,又一问接着一问,“那此兽有何厉害之处?又是如何看守玄冰炎火剑的?世间竟有这等水火两系兼容的法器?”
不等旭凤回答,棠樾也紧接着问道,“爹呀,不知这只大蝉怪是怎么叫的,和我们家院子里,大树上的小蝉叫的一样吗?”
“哎呦~爹,你打我做什么呀!”棠樾委屈地捂着脑袋哭诉。
“当然是‘嗡嗡嗡’的叫啦,‘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棠樾的耳畔萦绕着暖暖调皮的嗡嗡声。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呵…”
众人被暖暖滑稽的小模样逗的哄然大笑,连方才神色黯然的润玉也展了颜。
两个小人只顾嬉笑打闹,围着宴桌你追我赶,众人都瞧着有趣极了,只是不知这顿生辰宴要吃到何时去。
“好了,莫要闹了。”润玉笑着伸手拦住了从他身边跑过的小团子。
邝露拿出手帕给暖暖擦着额头和脸颊的热汗,点点她的小鼻尖笑道,“今日是你棠樾哥哥的生辰,切莫因玩闹搅了宴席。”
“孩儿知道了。”暖暖呼呼喘着气,追逐玩闹了一阵,小脸更加热乎红润。
“这灵水兽虽看似温顺纯良,实则寸寸是毒,其蝉声嗡鸣炸响,扰人心神,修为不堪者,当场便能形神俱灭,其硬甲更是无坚不摧,软硬不吃,进攻起来简直毫无破绽,即便是我的凤翎箭也伤它不得,双翼也是暗藏玄机,伸展开来足有数丈,每每震动便有万道赤焰流火,故才道若想取剑,难上加难。”
旭凤将暖暖的发问记在心上,将其娓娓道来。
几人不过是短暂的哗然,仅润玉听的脊梁一寒。
“想不到这小小的冰蝉,竟如此难对付。”彦佑‘唰’的一声合上手上的折扇,心里暗自庆幸,得亏前段时日,他被润玉罚去太湖,不然肯定会被锦觅叫去,助旭凤取剑。
“这冰蝉如此了得,小邝露可有受伤?”月下仙人‘噔噔噔’的跑到邝露跟前,上下打量着,心里对邝露的感激一波接着一波,为他天族诞下龙嗣,又为棠樾冒如此大险取剑,这样好的侄媳,当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邝露并无受伤,谢仙人挂怀。”邝露朝月下仙人欠了欠身,道了谢。
“娘亲~”暖暖小嘴一瘪,心疼又担心,不知她的娘亲对付这么厉害的妖兽,是否受了伤还故作隐瞒。
“暖暖莫要担心,娘亲好好的。”邝露摸着暖暖热乎乎的脸颊,轻声哄道。
“可是二叔说这灵水兽如此厉害,娘亲怎会毫发无伤,就算没有受伤,那也定耗损了诸多仙力,可有找岐黄仙官好好看看?”
邝露见暖暖仰着头,软嘟嘟的小嘴与她絮絮叨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当真可爱。
她俯下身,伸手抚平同润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皱眉,甜甜一笑,有些俏皮的说道,“算那妖兽再厉害,娘亲岂不是更厉害,暖暖这般好奇那灵水兽,等回天去,娘亲定给你细为说说,娘亲是如何降伏这灵水兽的。”
润玉双眼微微一凛,心里冷哼一声,自作主张,胆大包天,难不成还要给她拍手叫好不成?
暖暖雀跃的一蹦三尺高,“啊哈!我就知道,暖暖的娘亲最厉害,娘亲棒棒!”
“这么凶猛的妖兽都能被大伯母降伏,大伯母的法力一定很厉害,比我爹还厉害!”棠樾捧一踩一的夸赞,又让他挨一记暴扣。
“我看啊,我们天帝陛下得给上元仙子改个封号了。”
彦佑的一句话令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邝露,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他戏谑的眼神在众人的脸上来回流连,最后停留在邝露威胁之意的眼神上,‘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朗朗大声道,“降—兽—大—仙!”
声音之大,惊的树枝上休憩的麻雀受了惊,扑簌簌的展翅飞向了天空。
终于让邝露松了一口气。
众人满脸黑线,月下仙人大失所望,他怎么能寄希望于彦佑,说出让润玉封邝露为天后的话呢!
“什么降兽大仙,难听死了!”月下仙人恼火的拿起拐杖就要打他。
彦佑心虚的笑了笑,还是强行解释道,“你们听我说,邝露不仅降伏了妖兽,还降伏灵兽,现在连神兽也成功收入囊中,降兽大仙之称再适合不过她了。”
“灵兽?是哪方灵兽?”月下仙人疑惑道。
“当然是魇兽呀!”暖暖抱着小胳膊骄横道。
“正是,我们璇玑宫的镇宫之宝,魇兽是也。”彦佑说完和暖暖默契击掌。
忽而,心中闪过一丝迟疑,明明今日才见这小娃,为何就已如此默契,总有些熟悉的亲近之感,难道这是什么特殊感应?得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知鲤儿,这小子要知道润玉和邝露修成正好,还早已儿女双全,定会乐昏了头去,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去岐黄那,求方速效救心灵药备着才好。
“哦~对,看老夫这记性,怎的把小魇兽给忘了。”月下仙人拍拍头,恍然大悟道。
“灵兽是魇兽,”彦佑边说边移至邝露身边,把手搭在邝露的肩上,对着她眨着美眸坏笑道,“这神兽自是……啊!啊!疼疼疼!”
“掰他的手,往断了掰。”月下仙人对润玉喊道。
“嘻嘻嘻…哈哈哈…”棠樾和暖暖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们这两个小鬼头,还笑!”彦佑把扇子一收,一手一个掐着两人的小脸。
忽感背后好生熟悉的骇人,当即弹跳着放过了暖暖的小脸。
“暖暖,过来。”润玉唤道。
“爹爹。”暖暖扑向润玉,亲近的靠在润玉怀里。
“暖暖,你可小心了,你爹爹如此心狠手辣,小心日后你不听话,他打你屁股。”彦佑明目张胆的吓唬她道,顺带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想到暖暖瘪瘪小嘴不以为然,揪着润玉垂下的一缕墨发把玩,在小小的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爹爹才不会打暖暖,爹爹是最好的爹爹。”她悄悄侧头看了一眼邝露,怯怯喃喃道,“会打屁股的是娘亲。”
那语气又不满又谨慎,成功逗笑了润玉,邝露却面色一僵。
她日后竟是这般……
这般蛮不讲理吗?
润玉被女儿的小模样弄得欢喜一笑,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鲤儿幼时在璇玑宫,尽是邝露细心照料,亲身教导,在不知是第几次滚泥潭被邝露抓到时,就迎来了让他此生都刻骨铭心的训斥和惩戒,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会生气的邝露,当真如鲤儿所说,头上会冒火。
想到日后他与她有诸多顽皮的孩儿,确实是辛苦她的仙子了。
“仙子因何而笑。”润玉软绵绵的问着他身旁的仙子。
“因陛下开心。”邝露答道。
“彦佑神君,你方才说了妖兽和灵兽,那神兽又是何方神,何方兽?”鎏英不解问道。
”当然是……”彦佑故卖关子。
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彦佑开金口,邝露比所有人更为好奇,连她自己都不知降伏了何方神兽。
彦佑的双手大大方方的伸向润玉,“此方神兽,当然非天帝陛下莫属~”他像是在展示威风凛凛的天帝陛下。
众人哑然,也只有彦佑敢拿天帝陛下这么开玩笑。
“彦佑君!怎可如此对陛下不敬!”邝露声音颤抖,心跳如雷。
邝露实在是没想到彦佑竟敢在众人面前调侃润玉,平日里放肆些也就罢了,今日魔君仙家都在,怎可有损陛下颜面。
“邝露,你别恼呀,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彦佑说完便躲到了月下仙人身后。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怕发火时的邝露的。
月下仙人倒是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彦佑虽是说话不着调了些…”说完,立即转头安抚愤愤不平的彦佑,“听我说完,听我说完,”遂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邝露,“但…人水君说的也是中肯之言嘛,能将我家这方神兽降伏之人,当非上元仙子莫属也~”
“仙人,怎么连你也……”邝露羞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要谨防她的陛下是否动怒。
“老狐狸,我们终于统一战线了一回。”彦佑猛拍月下仙人一掌。
“哎哟~你轻点儿,老夫这把老骨头,非折在你手里不可。”月下仙人疼的龇牙咧嘴,还是硬挺直了腰板,眼里是少有的正经,“老夫在姻缘上,从不牵错线。”
邝露强忍住眼角的抽动,尽力忽视月下仙人那灼热的目光,撇头看向润玉,用眼神向他求救。
然,润玉只是抬眸轻扫了一眼彦佑,彦佑对他谄媚的眨巴眨巴眼睛,他厌恶的无视。
润玉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上邝露的手,满不在乎道,“无妨,由他去吧。”
“是,”邝露只好遵从道。
他深知她是在意他的声誉,可他没来由的竟觉彦佑说的都对。
“这桩天赐姻缘,早该啊,早该…”月下仙人见状,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早该啊,早该…”彦佑应和道。
“早该啊,早该…”连棠樾也跟着学。
“啊!爹,你又打我!”果不其然又挨一记。
“小崽子,你懂什么!”旭凤低声数落道。
锦觅忍不住怒喝自家夫君,“凤凰,你今日过分的很,今日乃是小鹭生辰,你倒好,动不动便要打他,怎的不学学小鱼仙倌,是如何管教子女的。”
“我不知如何管教,若不是你素日里总惯着小鹭,他又怎会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现在又来怪我,你又怎么不看看邝露是如何为人妻母的!”
锦觅不分场合的让旭凤颜面扫地,旭凤自也毫不留情的驳斥出气。
鎏英尴尬的眼神回避,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她还只是旭凤的义妹,人家亲哥亲嫂亲叔父都在这,哪轮得着她多管闲事。
况且棠樾确实该好好教导了,他毕竟是火神、前任魔君的子嗣,岂能任此荒废下去。
只是今日这顿饭吃的当真是精彩,不该落下的一个也没错过。
鎏英又自斟一杯,畅饮起来。
“锦觅,你消消气,快别说了,宾客都还在呢,你和火神要吵架,也不是现在啊。”连翘只能劝拉着锦觅,让她千万别冲动。
没想到锦觅正在气头,一把将连翘甩开老远,幸好被彦佑即使揽过,不至于让她跌倒出丑。
“谢,谢过彦佑水君。”连翘红着脸,面露娇羞的向彦佑道谢。
“小事。”彦佑潇洒挥手,被旭凤和锦觅吵的头疼,无心撩妹。
锦觅回头见连翘无事,便继续与旭凤争执。
“过来,别在这给我丢人。”旭凤怒气冲冲的拉着锦觅走出宴厅。
“好啊,你嫌我丢人!”锦觅气不打一出来。
月下仙人看看彦佑,彦佑再看向鎏英,三人都爱莫能助,干脆同坐畅饮。
“邝露是如何为人妻母的。”
这句话在润玉脑海里不断重复回荡,意味深长的看了邝露一眼。
“大伯母,你快讲讲你是如何降伏大蝉怪的吧。”
棠樾突然出现,趴在邝露的胳膊上,着实惊了邝露一跳。
“棠樾,过来。”润玉向棠樾招招手,替邝露解围。
“陛下,无妨。”邝露摇头道。
“这是我的娘亲。”暖暖从润玉怀里挤进邝露怀里,向棠樾宣誓主权。
“你这孩子。”邝露宠溺的一笑。
邝露沉思着摸摸棠樾的头,记得暖暖曾提及兄长,理应比现在的棠樾大不了多少。
她与陛下的长子,天界的大殿下。
眼见旭凤夫妇争吵不休,月下仙人看向罪魁祸首,火冒三丈。他叉腰怒气道,“小棠樾,你爹娘为你吵成这般,你还有心思在这听故事呢!”
棠樾没心没肺的摆摆手,“不用理睬他们,他们经常如此,吵够了就不吵了。”
连翘也认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仙人不必担心。”
“上元仙子,鎏英有一事不解,可否请仙子告知。”鎏英出言相问。
“魔君但说无妨,邝露定知无不言。”邝露答道。
润玉警惕的看着鎏英,生怕她会说出哪番话来刁难邝露。
鎏英洒脱一笑,“只是心中疑问,并无要事,仙子莫要紧张。”
邝露微微颔首,算是允了鎏英的意思。
“不满诸位,鎏英少时亦去北海取剑,年少轻狂,仗着一腔孤勇便目空一切,只可惜当时修为尚浅,错失良机,还因这玄冰炎火剑所藏之处委实磨人,根本近其不得,故多次无功而返。”鎏英道来。
一向争强好胜的她,竟还有些不甘。
“那剑藏在哪?”彦佑问道。
“那剑就藏在雪域冰蝉的内丹舍利中,若想取剑,还要在不击杀雪域冰蝉的情况下,便只有进入雪域冰蝉真身,在内丹里取剑。“
“怎么还有不击杀一说,莫非这灵水兽还存活于世?”月下仙人疑惑问道。
鎏英看了一眼邝露,继续说道,“我和凤兄一同去的北海,亲眼所见,这灵水兽尚存于世。”
润玉听着鎏英的话若有所思,手掌再次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灵水兽外冰内火,若邝露不是杀兽取丹,以其真身根本无法承受。
“这有何疑,凤娃说这雪域冰蝉看似温顺纯良,定是小邝露慈悲为怀,见之心生不忍,故无斩杀此兽。”月下仙人头头是道的替邝露解释着。
“可据鎏英所知,上元仙子真身乃是一滴清晨朝露,如何进得了雪域冰蝉内丹。”鎏英终是道出心中疑问。
“为何进不去?”彦佑反问鎏英道。
“这雪域冰蝉的玄秘之处就在于它虽外冰雪通透,其内赤焰缭绕,张嘴便口喷岩浆,内丹之地乾天明火,变幻莫测,试想上元仙子的清露真身该如何取剑。”
鎏英察觉自己言辞过于激进,向邝露拱手道,“鎏英只是一时语快,并无冒犯之意,还望仙子莫怪。”
“无妨。”邝露美眸轻扬,眼波潋滟流转,顾盼间轻柔娇媚。
见大家和两个小人儿都殷切的看着她,邝露微微点了点头,缓缓一语,“确实费了一番功夫。”
“仅,仅此?”鎏英瞠目结舌,她怎会想到降伏如此凶猛的妖兽,竟会被上元仙子‘确实费了一番功夫’而一语代过。
邝露思索一番,婉言道,“正如仙人所言,这雪域冰蝉亦是职责所在,镇守神剑,并无作乱之心,邝露万不可取剑然杀之。”
鎏英心底多少有点欣赏与倾佩,再次拱手道,“仙子法力高深莫测,鎏英服了。”
虽还是未能得知上元仙子到底是如何取剑,想必是有何难言之隐,她亦不便多问。
何况她只不过是多问了两句罢了,那天帝陛下的眼神恨不得劈死她,好像她在故意为难他的宝贝仙子那般。
“娘亲好厉害呀。”
“大伯母好厉害呀。”
暖暖和棠樾听的入神,两个小人儿双手托着下巴,一如既往的吹捧道。
邝露抿唇一笑,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语气欢悦不少,”邝露在陛下身边修行多年,说起来也算出师于天帝座下,行事自不敢有损陛下声威。”
两人目光相触一瞬,她娇媚落眸,主动将目光撇开,悄悄的挪回去。
他看似温文尔雅的面庞,实则面若冰霜,满腔怒火无处喷射。
是陛下讲过的,凡事皆可依靠着他,这便不作数了?
她的反应悉数落在他眼中,他还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一丝失落。
他本应为仙子的主动招惹而欣慰,可他实在恼她胆大妄为。
自她踏入璇玑宫那日起,他便从未让她涉险半分,即便是起兵当日,他也为她做好了打算。
可她竟敢不自量力到入兽口取剑的地步,上元仙子当真了不得。
此时的润玉,牙都要咬碎了,一想到那小小的露珠儿是如何在举目燎原的赤焰烈火中脱险的。
简直不可饶恕!
“那爹爹岂不是就是娘亲的师父了?”暖暖天真懵懵。
“那就算上半个师父吧。”邝露笑着轻点暖暖的鼻尖,丝毫未觉自己的所言有何不妥。
“本座自知,当不起仙子的师父。”润玉悻悻然道。
他只觉仙子今日说的话,当真不中听,拉他挡完剑又厌之。
终究是他不配了…
“陛下,邝露不是此意…”
邝露欲要解释,便被暖暖抢先一步。
“娘亲的意思是说,爹爹是她半个师父和半个夫君,加起来不就是爹爹你了,你说是不是呀~娘亲。”暖暖依旧捧着脸,露着一排小奶牙,笑嘻嘻的摇着头,晃来晃去。
“哈哈…哈哈哈,上元仙子,你这女儿可真是人小鬼大,机灵的很啊。”鎏英朗笑道。
润玉紧握的手指缓缓舒展,脸上也有了暖色。
还是女儿最让人舒心,只是这半个半个的,他就不能既当师父又当夫君么。
“暖暖,不可胡说!”邝露急的索性捂上了暖暖的小嘴。
“唔…爹爹~救命救命啊!”暖暖呜呜哇哇的向润玉求救。
“哈哈哈…”
众人啼笑,当真是有趣。
为了防止暖暖说出更多惊人之语,邝露主动转移话题,“你去里室看看星儿醒了没有可好?”
暖暖摇头道,“不好,我去的话,星儿不醒也得醒。”
邝露嘴角一抽,别说,她还真有这本事。
“那你乖乖的,千万不许乱说话了。”邝露认真的对暖暖叮嘱道。
“是~娘亲。”暖暖装作乖巧的应道。
“龙娃,你可得好好奖赏邝露一番。”月下仙人提醒润玉道。
润玉睥睨着邝露,眼神中阴暗之色愈发明显,清冷且带有疏离感的声音开口道,“本座自要好生嘉赏仙子一番。”
伴君万年,邝露岂会不知,天帝大怒。
“陛下,邝露不敢。”
邝露立刻交手于额,俯首请罪。
静候半晌,见润玉不为所动,她心知他是因自己擅自取剑而怒。
彦佑等人见势不妙,火速与这二人脱离干系,天意从来高难测啊。
“魔君小女今日可还好?”
“劳水君挂念,小女都好。”
“老夫可是许久未见这魔丫头了,小时还常来我姻缘府捣乱。”
彦佑摇扇,一时感慨颇深,“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往事依稀若素月流空,岁月流光心依旧,流年似水善始终。”
“好酒,好酒啊!”月下仙人举杯畅饮,似醉非醉。
几人吃着喝着聊着,当真快活似神仙!
见此,邝露便自行正襟而坐,润玉倒也懒得理她。
做上元仙子以来,她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君臣之义,于她而言便是最好,心无妄念,方能守清持证。
如今,她却想放肆一回了。
“陛下?”邝露试探着轻声唤道。
那不动声色的纤纤细指闷声干大事,竟拉着润玉的袖袍边角轻荡,求他息怒。
在润玉看来,一向巾帼不让须眉的上元仙子,此刻颇有小女儿家的娇娇二字。
虽引得润玉心头牵过一丝荡漾,却依旧只是冷冷的睥睨了她一眼。
“仙子会的可真不少。”润玉仍是没给好脸。
“邝露修为尚可,那妖兽未伤得邝露半分。”邝露密术传音道。
“不自量力。”
逐字从他牙缝蹦出,自密术传音进邝露耳帘,冷的她身体一瑟。
润玉冷哼一声,手臂猛挣,将袖边从邝露手里甩出。
邝露无奈的抿嘴一线,润玉是在意她的安危,才会如此对她,这亦令她愈发自愧。
她极少惹得润玉发火,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可有吃好喝好啊?”
突然,锦觅出声询问,听声音像是二人已化干戈为玉帛了。
锦觅与旭凤一前一后走来,像是从未有过方才的争吵。
“你们瞧,我就说吧,他们吵够了便就不吵了。”棠樾不紧不慢道。
“说什么呢,小鹭!”锦觅眉头一拧,目光凌厉的警告棠樾不要乱说话。
“让大家见笑了,我和凤凰都商量好了,以后由凤凰来管教小鹭,我定不胡乱干涉。”锦觅向棠樾投去同情的目光。
“啊?娘,不要啊,这样我就不能去河边钓媳妇了。”棠樾抱着锦觅呐喊哭诉。
“你大伯父和大伯母送你这么用心的法器,若你不好好学习法术,增长修为,岂不是辜负他们一番苦心。”旭凤语重心长道。
“是呀,小鹭。”锦觅也应和道。
“好吧。”棠樾虽然不甘情愿,还是答应了。
“我说你们夫妻俩可真有趣,扔下宾客不管去吵架。”彦佑毫不留情的数落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呵呵~”月下仙人小声对彦佑说道,“好不容易不吵了,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旭凤举起酒杯,朗声道,“感谢诸位参加我儿的生辰宴,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这杯酒旭凤先干为敬。”
旭凤一饮而尽,来者纷纷开始为棠樾赠礼,庆贺生辰。
“爹爹,可不可以再摘些枣子,我想送太巳府些,三婆婆最爱泡枣茶喝了,外公和太巳府的婆婆们最疼爱暖暖,自是要给她们带些枣子回去的。
润玉敲敲暖暖的鼻子,宠溺道,“好。”
“可以吗?二婶婶。”暖暖脆生生的声音,如头上的小铃铛一般好听。
“可以的可以的,小帝姬想摘多少便可摘多少。”锦觅爽快的应道。
她不由得被暖暖的话引得心头一酸,艳羡的眼神挂在苦笑的脸上。
邝露,你才是最幸福那人,自小便有家人依靠庇佑,又自始自终被润玉宠着护着,如今还与心爱之人儿女双全,世间最有福气的女子,也莫过于你。
若是爹爹,临秀姨还在,她的小鹭也会被这般宠爱,她们家也会这般热闹,她也理应更为快活的。
“谢谢二婶。”暖暖甜甜的笑着道谢。
邝露笑容更甚,有如此乖巧的女儿,爹爹和姨娘们定会欢喜的。
只是,她转念一想,愁绪万千,该如何向她们解释呢?
“娘亲,我要爬到树上摘好多好多枣子。”
暖暖为爬树,真可谓是变着法子的耍机灵。
“不可,用仙法就好。”
小家伙的目的,邝露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小女虽是乖巧,但更招人担心了些,她若是有何闪失,可让她如何向陛下交待。
暖暖失落间,忽然听到星儿哭声。
“娘亲娘亲,弟弟醒了。”暖暖提醒邝露道。
邝露也隐隐听到了,不做多想的急急起身而去。
“爹爹,快!”
邝露才刚入里室,暖暖便拉着润玉催促道。
待邝露抱着小儿行至走廊时,远远便看见站在树上张牙舞爪的暖暖,让她看的是心惊胆颤。
润玉从未想过,他温柔可人的仙子竟也有如此瘆人的一面,单单是她站在那里,他便已不寒而栗。
不过,在以后千万年的漫长岁月里,他终是习以为常了。
“暖暖,快下来,你娘亲来了。”润玉反应极快,提醒着女儿。
“天啊!”
随着暖暖一声惊呼,小小的身子已从树上灵活的跳下,被润玉接在怀里。
邝露赞叹,父女俩倒是配合的默契。
“娘亲,你看,我和父帝摘了好些枣子。”暖暖心虚,率先展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满院散落的枣子让邝露看的头疼,陛下就这样由着她。
“邝露,我时刻看着她,你莫要…担心。”润玉也先一步心虚解释道。
本要脱口而出让她莫要生气,可实在不解,自己为何要怕邝露发火恼他。
“哎呀~娘亲~你不是常说,若事事都用仙法来做,岂不是毫无意义?”小团子又人小鬼大的补充道,“暖暖摘枣子是对太巳府一片心意,娘亲理应理解。”
“你娘亲当然理解。”润玉立即接话,生怕让女儿的话掉在了地上。
邝露苦笑,她一句话未说,父女俩就开始一唱一和。
“那既是如此,我们便亲手把枣子一一拾起吧,总归都是心意。”邝露嘴角弯弯,绵言细语道。
“星儿,我们去拾枣子吧。”
“好~”星儿高兴地拍着稚嫩的小手。
邝露不忘对身后的父女俩提醒道,“不能用仙法哦~”
被反将一军的父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满院子四处洒落的枣子,同时凝眉叹息。
“以后要听你娘亲的话。”润玉弯腰捡起一颗枣子放进竹筐里。
“知道啦~”暖暖无奈道,头也不抬的捡着枣子。
“暖暖,一次少捡一些,就不会总掉了。”邝露指点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哦……”暖暖垂头丧气的答道,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突然,鬼机灵的小脑袋又开始转动了,两条小短腿‘哒哒哒’小跑到润玉身旁。
“爹爹,我们这样捡下去也不是办法。”暖暖悄悄咪咪对润玉说道。
润玉还在专心捡着旁边的枣子,同样压低了声音道,“你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暖暖偷瞄一下邝露,确认她不曾回头,继续说道,“你用仙法把枣子归类好,你是天帝呀,我娘亲又不敢对你不敬,怎么样?”
她的小胳膊搭在润玉的肩膀上,抖着她自作聪明的小眉毛。
不料,润玉正色道,“不许欺负我的仙子。”
暖暖无语凝噎,只好气冲冲的到处跑着拾枣子,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呀!大枣子~小枣子!我来啦~”
她算是明白了,爹爹和娘亲的感情根本用不着任何人费心。
“你们干嘛呢?”彦佑惊奇出言。
他大手一挥,散落的枣子都自己飞到了竹筐里。
“啊哈~三叔叔,你好人有好报,不对!是好神有好报。”暖暖欢呼雀跃着。
只见棠樾扛着钓鱼竿,一路小跑,夺门而出。
“棠樾哥哥,你做什么去?”暖暖喊问道。
“钓媳妇儿去~”棠樾早不见踪影的声音飘来。
“等等我~”暖暖风风火火跟随而去。
“且且~姐姐,且且…娘,娘亲~”星儿喊着姐姐,又看看邝露。
似是在征得娘亲同意,他也想去。
邝露先看了一眼润玉,润玉点头示意后,邝露立即牵着星儿去追暖暖,可不敢让这条宝贝小龙脱离视线半刻。
彦佑见四下无人,对润玉盘问道,“你不打算向我说说其中缘由吗?”
他急急回天打听,只有卫儿告知于他,两位殿下是昨儿个突然出现在璇玑宫的,天界众人还都听见了不是润玉的龙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意料之外,似无缘由。”润玉神色坦然地说道。
他将整整两箩筐的枣子收进袖袍,甩袖欲走。
“旭凤欲带棠樾回天修炼。”彦佑似要叫住润玉。
然润玉并没有停,径直朝门走去。
“让他自己来找本座。”
湖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寂寂天光下,那一袭青衫落拓,映衬在花木扶疏间,竟全是寂寥。
“糖,糖糖锅锅~”星儿在棠樾身边跑来跑去。
“小声一点小星儿,别把我媳妇儿吓跑了。”棠樾嘟囔道。
邝露和暖暖分别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和一块小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棠樾钓媳妇儿。
“娘亲,棠樾哥哥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啊。”暖暖问道邝露。
“不许胡说。”邝露低斥道。
“那为何他一见到水,就要去钓媳妇儿。”暖暖继续说道,“有一次,他跑到了落星池去钓媳妇,被父帝好生训斥,连哥哥也告诉他过,河里根本就没有媳妇,他偏不听。”
邝露听到暖暖提起哥哥,两眼瞬间就亮了,立马起了兴致。
“你哥哥……”
“邝露。”
润玉突然现身,在其身后唤道。
“陛下。”邝露立即起身,颔首施礼。
“爹爹,你来啦~”暖暖也起身。
“星儿,快来,我们要回家了。”润玉冲星儿招招手喊道。
“好~”星儿乖乖应道,小短腿‘噔噔噔’开跑,还不忘回头向棠樾道别,“糖糖锅锅,再见。”
“再见。”棠樾回道,依旧专心钓着媳妇儿。
金乌西沉,天边红晕漫天,笼着霞光的万物变得飘渺起来,于斑驳树影间,夜色丝丝渗透的凉意之外,夹杂着湿濡的草木芬芳,嘹亮的虫鸣声间夹杂着静谧和神秘。
润玉和邝露各自抱起两个孩儿,脚下升起云腾,拂袖一起,浮云直上。
“大伯父再见,大伯母再见,暖暖再见,星儿再见。”
随着棠樾的高喊,流光的祥云,在烟波浩渺间不见踪影。
初入天界,无数疏星迎来,让暖暖鼻子一动,不由哈欠一声,习惯地在润玉肩头蹭蹭,朦胧睡意间突然大惊。
“糟了!我的枣子!”
“爹爹给你带着呢。”
遂后,小家伙安心的趴在熟悉的肩膀处,合上了惺忪的睡眼,憨憨睡去。
腾云不过半个时刻,南天门已近在眼前了。
仙雾缭绕间白玉雕砌的宫殿,璀璨烟霞,万丈流光。
雪照琼窗玉作宫,金阙银銮,气势宏伟。
星风细细拂起,两缕墨发丝丝相缠。
私设相夷变成莲花后好几年后才看到分手信私心想让我们初恋cp有个好结局只看过剧
“你要解散四顾门?”,身着白色丧服的乔婉娩刚一出来就听见肖紫衿说要解散四顾门。“婉娩,你不是也不喜欢这里!”,闻言肖紫衿回头望向乔婉娩说道。
乔婉娩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垂泪心想:相夷,我太累了,追着你我真的是太累了。门外听不见回答的李相夷跌跌撞撞的强撑着身体离开,“阿娩,我竟不知你不喜欢四顾门!”,四顾门逝去的四十七位弟兄,师兄的遗体,四分五裂的门派与一直相随相伴却不喜欢四顾门的阿娩都宛如重重一锤砸碎了少年人再也为数不多的骄傲,至此李相夷再也撑不住昏倒在了海旁。......
乔婉娩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垂泪心想:相夷,我太累了,追着你我真的是太累了。门外听不见回答的李相夷跌跌撞撞的强撑着身体离开,“阿娩,我竟不知你不喜欢四顾门!”,四顾门逝去的四十七位弟兄,师兄的遗体,四分五裂的门派与一直相随相伴却不喜欢四顾门的阿娩都宛如重重一锤砸碎了少年人再也为数不多的骄傲,至此李相夷再也撑不住昏倒在了海旁。
“相夷,你恨我吗?你看到了那封信了是不是,所以你生气不肯回来了是吗?”,坐在相夷房间床铺上的婉娩滴着泪小声的呢喃道,“我错了,相夷,我真的错了,君如日光,可光怎么会有错呢。”
失了魂的乔婉娩枯坐在那,远远望去好似一尊雕像无喜无悲,唯有不时坠落的泪珠证明这是个活人。良久,些微的曙光透过窗户照入房内,乔婉娩拿出藏在衣袖内的匕首,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腕处割去,似害怕不够狠又割了好几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乔婉娩只觉得这速度不够快,阻碍她去找相夷,亲口与他说上一句对不起。
“小姐,我们该回房了。”,替乔婉娩守在门外的丫环敲了敲门,迟迟得不到回复又眼瞧着太阳越升越高,丫环只能推开门,却看见奄奄一息的自家小姐,来不及多想的丫环拿出自己的手帕囫囵的先包扎了一下伤口,勉强背着昏迷的乔婉娩回到自己的房间,将人放在床塌上盖好被子后,才大声呼救。
被肖紫衿骑着马请来的大夫同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大意为乔婉娩的喘疾因受到强烈打击而加剧了,身为医者可治病救人却救不好一心求死的患者。
同一时刻被无了大师救走的李相夷睁开了眼睛,知晓仅余十来年寿命后,不顾了无的劝阻改名李莲花离开了普渡寺。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此后世间再无李相夷唯有李莲花。
夜幕低垂,服下药后的乔婉娩终于也醒了,“为何救我?如此我便赶不上相夷了。”
乔婉娩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环,想起了一个半月前自己再次与相夷闹了矛盾,他再次通过地道溜进房内哄自己,婉娩决定放肆一把,吻上了相夷的薄唇,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是初次未曾想也是最后一次。
自从知道可能身怀有孕后,乔婉娩就开始认真的养身体,半月转瞬即逝,“小姐,这个月的葵水也没…”,乔婉娩闻言用手堵住了丫环的嘴,“我下山寻个医师确认,你切记不要像任何人透露这个事。”
半个月来乔婉娩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情,整个四顾门竟没有几个人在真心实意地期盼相夷活着,期盼他回来。那么自己若真的有相夷的孩子,他们也不会欢迎的,与其如此不如趁早离开,乔婉娩带着自己的积蓄回头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丫环,“如果我明日还没有回来,你就对外宣布我已跳崖殉情而亡,过后你也早早回家吧,这几年跟着我也是苦了你了。”
“姑娘你这个身体情况,着实不建议你此刻生孩子。”,戴着面纱的乔婉娩露出了半月后的第一个笑容。真的,是真的,她和相夷的孩子此刻就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小腹里。
“多谢医师。”,说完乔婉娩便放下诊金匆匆离去。
婉娩本想去东海定居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放弃了,又想去江南水乡但是寸土寸金的地以后还要养孩子也委实不妥,最后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梅林留住了阿娩。前方不多远有个小街市,背后是耸入云端的高山,梅花树林里散落的住着几户人家。乔婉娩向一位阿婆买下了一个更深处的木屋,称自己是死了新夫的寡妇无处可去,想要在此处落脚。
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激起阿婆的怜悯之心,不仅卖出了房子还帮忙买东西收拾房间。不多时,房子已经收拾的可以住人了,“乔乔,我老婆子就先回去了,家里人还等我做饭呢。”
“诶,谢谢阿婆。”,乔婉娩化名乔乔打算留在此处。坐在椅子上看着略有一丝幅度的肚子,乔婉娩又想起了为讨自己欢心而从远处折回来梅花的相夷,相夷,我们有孩子了,你…欢喜吗?
方婆婆后来看着乔乔大起来的肚子,眼里更是添了一抹怜爱,一个娇弱女子才丧夫又要挑起生活的重担养育孩子。
“诶诶诶,乔乔肚子这么大了,可不能随意再拎重物了。”,等这天方婆婆再来看乔乔的时候看见她在搬柴火,数量虽不多却看的人胆战心惊。
“阿婆,没事的。”,乔婉娩对着来人笑了笑却在直起身子的下一瞬变了脸色,“婆婆,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方婆婆连忙把乔乔扶进房间去烧热水,又打发自家老头子去请接生婆。
乔婉娩躺在床上感受着来自身下的阵阵痛懂,起初还能接受,后面愈发翻滚的痛感袭来,乔婉娩忍不住痛呼出声,“乔乔,可不能叫,前面可不能耗费太多精力。”
乔婉娩听话的死死咬住下唇,手摩挲的从枕头旁拿出一根红色的发带握在自己的手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乔婉娩总是听见接生婆婆说让她用力已经见到头了,也听见方婆婆的担忧,好像也模糊中听见了相夷唤她阿娩,就在她想要伸手去接触相夷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哭喊传了过来。
“嗬~嗬,”,刚刚生下孩子的乔婉娩哮喘发作了。她感觉胸腔处好像有人拿刀子割开了般,能清晰的听见风穿过自己身体的声音,再从喉咙里钻出来发出难听的喘息。
方婆婆看到乔乔呼吸困难立马去拿药,又担心这次只靠药物压制不住,叫自己的小儿子跑去镇上叫大夫过来。接生婆捧着孩子本想讨个洗头,又见床上女子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连道晦气,拿了属于自己的银子便离开了。
“乔夫人,你身子本就虚弱又经此一次恐难以治愈,还是要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大夫把着脉摇头对乔婉娩说道,乔婉娩置若罔闻呆呆看着身边小小软软的一团,眼睛像相夷,嘴巴像自己,“我们念念以后可要平安顺遂如意无忧一生。”
“乔夫人,老夫用尽全力救你回来,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孩子的,再不好生休养,怕是会对寿数有影响。”
闻言乔婉娩看向医师,“多谢医师相救不胜感激,乔乔以后会谨遵医嘱,安心休养。”
听到承诺大夫的脸色这才好转,背上医箱打算离开。“医师,我是李夫人不是乔夫人。”,看着要离开的大夫,乔婉娩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看着眼前那双和相夷一模一样的眼睛,念念神气活现的样子总让乔婉娩以为相夷再一次出现再自己的眼前。
九年了,除却生产那日迷糊中听见相夷叫过自己阿娩,剩下的时日再也不曾入梦。
“娘亲~,娘亲又发呆了。”,念念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便跑出去玩了。
李相夷自从离开普渡寺后,先是牢牢压制碧茶之毒。再可以自由行走后又搭了一个可以拖着走的房车,美其名曰莲花楼开始寻找师兄的遗体。
念念蹦蹦跳跳的跑到集市想要买糖人吃,又被坐在那里给人治病的叔叔感了兴趣,那个叔叔满嘴胡说八道,被治的那个人还不还口默默的走了。
等李莲花收了银两想要收摊离去时,看见一个和阿娩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小女孩再看自己。抬起手招呼小姑娘来,念念刚走进便扑通一声跪下,“你可以教念念胡说八道吗?”
李莲花闻言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是在胡说八道了,我可是有理有据的,小姑娘。”
念念不解的皱眉,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瞪了李莲花一眼便跑开了。
这小孩虽外貌长的像阿娩,可这性子着实有些难以捉摸,不知阿娩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李莲花一边收摊一边如是这般的想着。
原来当年乔姑娘殉情一言还未彻底传开便被肖紫衿压了下去,说乔婉娩不过是身体虚弱卧床休息并未身故。这几年来,肖紫衿也深入浅出的照顾着乔婉娩。
all萧瑟
全员‖团宠!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彼时太安帝刚跟百里洛陈谈完话,两人久违的想要对弈一场,却听见不知道何处传来陌生的声音。
却见天光乍亮,下一刻屋内自虚空浮现出一道光幕,百里洛陈下意识做出防备的姿态。
他知道太安帝不会对他出手,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防备之意,转头却见对方竟然也是一脸震惊又紧张的表情。
不是他的手笔?
“别看了,不是孤做的,孤也不清楚究竟为何!”
相识几十年,太安帝自然一眼便看出对方心中所想,只是如今情形确实在他计算之外,这究竟是何物?
【“不愧......
【“不愧是团宠永安公主!”】
【“那当然了,毕竟是可以跟父皇一起坐龙椅的,萧氏的那些皇子们谁能有这待遇啊!”】
萧氏的……永安公主?
太安帝面上生疑,看着那一排排划过的字,看是能看懂,可这意思却是有些奇怪。
奇怪,也没听小师兄说还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啊?
“真是无稽之谈!”
然而在看到第二句话时,太安帝脸色一变,颇有些不满地斥责道:“这是哪里来的妖法在这里妖言惑众!”
且不说他根本就没有一位封号永安的公主,即便是有,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儿家的坐龙椅呢!
真是胡言乱语不切实际!
此时,同样看到光幕的景玉王萧若瑾却不禁一愣,永安……能得到这样的封号,是期盼着孩子能用永远幸福平安,这孩子该是何等的受宠爱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头一颤,回身看着睡得正安稳地楚河,若是日后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楚河的封号……也该是这样的才对。
【景玉王正妃胡错杨诞下景玉王第六子,诞下之初,其子嚎啕如雷,王府震惊,琅琊王亲自取名,萧楚河!】
嗯?
太安帝目光迟疑,他还等着看这永安公主是何模样,怎么又突然开始讲瑾儿的孩子了?
难不成……
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拧着眉脸色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百里洛陈当即也反应过来,太安帝如今却是没有公主,可是不代表未来的储君没有公主。
先前他的态度在明显不过,他心中属意的储君是九皇子萧若风,可是看着光幕的意思,看来未来登上这个位置的人,倒更有可能是三皇子萧若瑾。
也不怪他现在脸色这样难看。
【”传位!三皇子萧若瑾!“】
还不待他再细想,这光幕却是先一步给出了答案,然而传递圣旨的声音更是让太安帝脸色更加沉了。
风儿……你竟是这般不愿坐上这个位置吗!
看见他最看好的孩子亲手毁掉了封龙卷轴,这个向来懂事可靠的孩子,却作出了这样违背他决定的事情……
“风风……你……”雷梦杀第一次有些语塞,可是抬头看见萧若风瞬间释然又轻松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虑了。
“嗯?怎么了师兄?”
“没……没什么,挺好的,这样咱俩还能一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后续见彩蛋:
太安帝:竟然让一个女儿家一起坐龙椅!
【“北离有一人,同样也是十三岁入了自在地境,十七岁便入了逍遥天境,他当的上天下第一天才之名。他就是江湖百晓生的弟子,北离六皇子萧楚河!”】
太安帝:这个好!要坐也得是我们楚河坐!
观影人:少白全体
【司空长风】
看到自己名字出现在天幕上,司空长风傻眼:“我什么时候成为关系户了,无依无靠这么多年……”
百里东君搂住司空长风的脖子,笑着说:“说不定你是当了我的保镖之后,毕竟我可是要名扬天下的酒仙,作为我的朋友,自然不能差了!”
【习得药王辛百草一半衣钵,后拜师南宫春水,师兄师姐分别是百里东君和李寒衣】
“司空长风,我还以为你只会耍枪,没想到你竟能跟药王辛百草学习,真是太厉害了!”雷梦杀先是笑着说,随后话锋一转,“我每次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草药甚是头疼,要不是我家心月尽心尽力帮我熬药的话,我身体可能还没这么好呢。”
......
百里东君倒是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雷二,你再炫耀嫂嫂对你多么百依百顺,我跟长风都是不信的,你忘了上回去百花楼的事情了吗?”
雷梦杀尴尬地挠挠头,又说:“我家寒衣明明比司空长风还小几岁,怎么就成了师姐呢?”
司空长风的眼神逐渐坚定,流浪这么多年,本以为会因为心疾而死,没想到是起死回生。
【天启四守护朱雀,雪月城三城主,天下第一的枪仙】
一连串的名号袭来,雷梦杀继续目瞪口呆:“守护使、城主、枪仙,这名号一个比一个响亮,关系也是越来越硬。未来的司空师弟呀,以后你发达了可不要忘了在天启城的师兄我,师兄也想试试被人罩住的滋味!”
南宫春水掐着腰,眼里全是对司空长风的欣慰:“小枪仙,前途无量呀,毕竟在这之前还没听谁把枪练到天下第一的地步呢。”
“呃……”司空长风被众人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了,他腼腆地笑着,“师……南宫先生,我今后会更加努力,争取成为您最优秀的徒弟。”
百里东君自信地说:“哎,司空长风,最优秀的徒弟,这个名号你可是抢不过我的!”
司空长风笑笑:“那就拭目以待了,未来的大师兄!”
【李寒衣】
“寒衣,是寒衣呢!”雷梦杀激动得都快要窜到天幕上了,这不是女儿奴,是什么。
“毕竟我可是从江南霹雳堂雷家堡出来的,算是寒衣坚实的后盾,寒衣不上榜,我老脸放哪呢。”
李心月摇摇头:“大惊小怪的,哪有一个当父亲的样子。”
百里东君瞪大眼睛:“这可是关系户榜单,我得看看雷二究竟有多厉害。”
【父亲柱国大将军雷梦杀,母亲剑心冢传人李心月,弟弟红衣剑仙雷无桀】
百里东君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雷二,你可以呀,你都当上柱国大将军了,那可是威风凛凛的!”
“将军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被李心月刚刚说教过,雷梦杀打算掩饰一下本性,但他看到后面的弟弟雷无桀,他激动得都快要控住不住晃动的胳膊了,“心月,你看到了嘛,雷无桀是咱俩的儿子,咱的儿子竟然也是剑仙……”
“看到了,看到了……”李心月的脸上只是露出浅浅的笑意,因为雷这个姓氏让她感到隐隐的不安。
萧若风直言:“雷梦杀,你总算是实现了你的理想。”
小李寒衣托腮沉思:“弟弟长大后不会跟阿爹一个性格吧。不行,必须得好好教弟弟。”
萧若瑾感慨:“总感觉雷无桀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说不定是个少年英雄呢。”
【师承南宫春水,师兄师弟分别是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剑仙】
百里东君大胆分析:“李寒衣是二城主,这么说,我跟司空长风还有李寒衣都拜了南宫先生为师,还在一个地方定居,真是太有缘分了。”
这雪月城,雷梦杀也不了解,但小百里还是可靠的,应该吧。
他嘱咐道:“既然往后的事都成定局了,小百里,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家寒衣呀,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可是会找你的。”
“放心,我百里东君一定会照顾好未来的师妹——李寒衣的,我可不会食言。”
百里东君信誓旦旦,但他后半生苦到日日为孟婆汤疯狂。
小李寒衣吐槽:“我不是都成为雪月剑仙了嘛,哪里需要别人的保护,应该是我保护别人才对。”
【叶鼎之】
叶鼎之被迫掉马,百里东君后悔自责
【百里东君】
那就让我们一起名扬天下
【私设:叶鼎之在抢亲现场身死】
“易文君,你注定是我的侧妃!你逃不掉的!”萧若瑾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冷意。
盖头下的易文君被这话弄得脸几乎白成了蜡烛。
易文君抿着唇,想着,要不就这样吧,听天由命吧,突然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席卷了易文君。
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在质问着易文君。
易文君,你为什么不拼一把!
叶鼎之都为你如此拼命了,你为什么不为他拼一拼!
易文君,你为什么不胆大一点!
面对心底的重重质问,易文君也在怀疑自己。
对呀!
易文君也在心底质问自己。
易文君,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这一刻,易文君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一把掀开盖头。
萧若瑾跟众人都被易文君这一举动弄懵了!
萧若瑾率先反应了过来,忙出声问道:“易文君,你要做什么了?”
易文君满脸认真地看着萧若瑾,“萧若瑾,这次,我要为自己活一次,我要去找他!”
听到易文君说出这样的话,萧若瑾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他单手强硬地抓住易文君的右手,冷声道:“易文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易文君冷漠淡然地看着萧若瑾,“萧若瑾,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萧若瑾,我不爱你!从始至终,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侧妃!”
易文君话音刚落,萧若瑾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易文君,你觉得你走得了吗?易文君,本王今天给你个机会,刚才的话本王就当没听见,你乖乖把仪式完成!!”
易文君一点一点地掰开萧若瑾的手指,眸光带着冷漠,“萧若瑾,我不需要!”
萧若瑾威胁道:“易文君,你敢走试试看!”
易文君掏出自己藏好的短刃,一刀划破了萧若瑾的手。
萧若瑾没想到,易文君会如此决绝。
“萧若瑾,我这一生像个买卖一样被你跟我父亲之间卖来买去,我告诉你我厌了!今日,我说什么都要为自己活一回!”
说罢,易文君提着裙摆,飞奔出了婚礼现场。
叶鼎之,我来嫁你了!
你等等我!
我来了!
你是学堂里的小师妹,李长生和你父母是好友,受你父母所托,把你带回了学堂。
他牵着你进了学堂,告诉你:“以为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和我一起生活在这里。”
你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老李头,你比我父母靠谱多了。”
李长生伸手打了你一下,让你喊他师父。
你知道你父母感情很好,有了你之后,带着你四处游历便不方便了,才会把你送到李长生这里。
在学堂长大之后,听到李长生又要收徒了,你也跟着去凑了热闹。
你坐在柳月旁边,看着下面的叶鼎之,你对柳月说:“我要收他做徒弟,他还挺好看的。”
柳月顺着你的手指,看了眼叶鼎之,让你回去问过李长生就好。
学堂考试结束后,......
学堂考试结束后,你见李长生只收了百里东君一人。
你去找了李长生:“师父,我看上叶鼎之了,你不要就给我吧。”
李长生看着你,叹了口气,和你说起了叶鼎之的事情:“雨生魔希望我在天启城能护住他,但你知道我的情况,过段时日,便不在天启城了。你要是愿意收下他,也算是帮了师父一个忙。”
你抱着李长生的胳膊说:“师父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就这样,叶鼎之进了学堂,成了你的徒弟。
看着他站在你面前,你伸手拍了拍他:“小徒弟,好好跟着师父学武,有人欺负你了,就告诉师父。”
你拉起他,去了你隔壁的房间,这是你特意交代萧若风安排的。
这一年,叶鼎之跟着你在学堂习武,百里东君被李长生带出去游历了。
听到叶鼎之问你:“我见你和东君交代了许多,你为何会这么担心他们?”
你看着面前天启城的景色,转身拉着他飞上了屋顶:“等他们回来,你问问东君就明白了。”
坐到上面后,你拽过叶鼎之的衣领:“小徒弟,你什么时候才能从了师父。”
你喜欢叶鼎之,学堂里的人都看出来了。
你也没有避讳,直接和叶鼎之表明了心意。
叶鼎之却对你说:“我们师徒有别。”
你瞧着他,打趣道:“你可从来都不愿意喊我师父,这时候倒知道师徒有别了。”
你告诉他,你会等着他,等他慢慢放下易文君,把你放在心里。
叶鼎之见你又提起这件事,他看着你不知道如何怎么回答。
你也没有在意,让他多多想想你的好处。
萧若瑾和易文君成婚那日,你陪着叶鼎之在旁边的桥上,看着易文君的花轿被抬进了萧若瑾的府邸。
你帮萧若瑾转达了一下,他想告诉叶鼎之的话,让叶鼎之放心,易文君会过得很好的。
那之后,叶鼎之终于被你打动,和你在一起了。
李长生带着百里东君他们游历回来后。
听到百里东君打算陪玥瑶回天外天,想和玥瑶家里提亲了。
你靠在叶鼎之身上问他:“东君都要成婚了,小徒弟你什么时候和我回家求亲呀?”
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你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如今李长生回来了,你便可以出学堂了。问他想不想出去玩一玩,顺便带他去见见你的父母。
那日,你陪着玥瑶去逛了逛,选了一些礼物。
逛完之后,你们找了一处用饭时。
听到隔壁传来叶鼎之的声音,你愣了一下,你记得他告诉你,今日百里东君喊他去品酒。
你起身走到回廊上,透过木窗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便和玥瑶说你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你同李长生交代了一番学堂的事情,说打算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
李长生轻抚着你的头发说:“去吧,替师父和他们问好,多陪他们住一段日子。”
你给叶鼎之留了一封信,告诉他,日后山高路远,你不能再陪着他一起了,祝他一切都好。
彩蛋是叶鼎之视角+后续
李长生:我能不能把他打一顿?
替我徒弟出出气。
私设知否和和君行在同一世界观下,观影李相夷和角丽谯,ooc致歉,角姐小白兔只是她的人设,她真的很会装唉!
苦夏最是难熬,尤其是今年的东京更是酷暑难耐,街上除了那些以摆货为生的小贩便没有什么人了,往日里富贵迷人眼的东京城现在却家家闭门不出,那些喜爱排场的富家公子千金们也不赏花设宴了,他们均都待在家中补觉好等着晚上相互结伴一起在夜市游玩。
正所谓‘华灯初上时,香味正诱人’,夜晚的东京才堪称的上是真正的富贵迷人眼哩。
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满是宝马雕车,盛府的马车穿梭其中就显得很不起眼,马夫架着马车使过巷子停留在一座名为桃蹊银楼的旁边,盛华兰掀开纱帘抬眼看着眼前...
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满是宝马雕车,盛府的马车穿梭其中就显得很不起眼,马夫架着马车使过巷子停留在一座名为桃蹊银楼的旁边,盛华兰掀开纱帘抬眼看着眼前的银楼,朱红的外墙上挂着两盏做工精巧华美的玻璃灯,映照出整个银楼的奢靡与富丽,而银楼取的名字桃蹊二字也充满趣味意境,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华兰脚尖碾着脚蹬,缓步走进了桃蹊银楼内,她不像其他来此地的管家小姐认真挑选首饰,更像是在找什么人,嘴唇紧抿耷拉着肩膀,心神不宁的东张西望,眼底的失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正当她准备离开此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华兰立刻撇下婢女提着裙摆大步追了上去,也是这时沉寂多时的天幕再次在这座被誉为世界城市之冠的上空亮了起来。
【“我呀~”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天起,就想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天幕的这次播放不同往日清晰可见人物一下子就出来了,此刻整个黑夜都弥漫上一抹淡薄的红色,从刚才时的影影绰绰到一点一点的浮现庐山真面目,淡薄的红色渐变成浓郁的血红,让原本还镇定自若甚至习以为常的东京百姓此刻感到深深的不安,随着那道声音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声音明明又媚又勾人但莫名的让人不敢亵渎,就好似志怪小说中形容的罗刹女,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却喜吃人的心肝脾肺肾,一但落入她的陷阱必将尸骨无存。
画面拉远众人才看到刚才的那抹猩红的主人,那么绝丽的艳色夺人心魄勾但也只是她红唇上最普通的颜色,她好像极其钟爱红色。
【“这世上没有男人不喜欢我,不爱我!”角丽谯看着意气风发站在扬州城三十六笑青楼上舞剑的人,笑得甜如蜜糖但里面却掺着玻璃和剧毒,她的爱太过执拗。
“除了李相夷。”
有些人可以为爱成魔、走的人为爱可以放下屠刀,但对于一个本就身处地狱疯魔癫狂的人呢?角丽谯她会选择拉着李相夷与她一同沉沦。
“游戏,我们该换个玩法了~”】
盛家大小姐深居简出,鲜少有认识她的,更何况她爹盛竑也不过是东京城里的一个小官,在这个一板砖砸下去都能砸中三品大元的京都却时不够看,此刻见到天幕上的角丽谯感到惊惧的也只是盛家人,但李相夷出场后那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
“陛下!!!”
京中的个个达官显贵具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一幕,那个一袭红衣手拿长剑满目风华的人为何长的和他们长的陛下一模一样!
玄武门旁,齐焱眯着眼睛看着天幕,他对于角丽谯只觉反感,身为帝王这普天之下皆在掌握,但对于角丽谯他看她的第一眼便知这是一个一身反骨的人。
所以他对于角丽谯第一反应便是不喜。
但齐焱不喜也只是不喜,毕竟他们也并不在一个时空,这几年天空异象频出,他们自然也知道天幕上播放的人和事和他们并不在同一时空之下,但等齐焱看到在三十六笑青楼上舞剑的李相夷是彻底蚌埠住了!
身边跟着的侍卫太监也都满眼震惊的看着他,眉眼、长相、体态、身高具都一模一样,错不了,就是他们陛下!
齐焱抿紧唇手握佩剑把眼神从天幕上收回。
“回宫!”
齐焱声音低沉让人看不出喜怒,身旁的人浑身一哆嗦赶紧称是。
但他们这一行人还没走远便正正好好碰到了追上来的盛华兰。
两人四目相对,正好似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路两人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帷幔晃动,时不时被吹开一条缝隙,缕缕的凉风顺着溜了进来,但齐焱并未感到凉爽反而更加烦躁。
坐在外面的侍卫赶着马车,车内的盛华兰透过帷幔望着外面的巍巍皇城。
马车一路没有阻碍的行驶到紫宸殿外,早已守在在外面的内侍在马车停好就赶紧掀开帷帘。
“陛下。”
只见那大太监掐着嗓子低声喊着马车内闭目养神的齐焱,却在抬头时眼神直接撞到了坐在另一端的盛华兰,顿时心底如同刀绞、那种胆战心惊让这个在皇宫内沉浮了大半辈子皇帝身边的红人都给骇的不轻。
齐焱并没有注意到内侍的变化,睁开眼直接跳下马车,盛华兰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大太监,在旁宫女的搀扶下也紧跟着齐焱走进了紫宸殿内。
两人一前一后,天幕也随之变换,恰似一个前生一个今世。
齐焱的手抚摸过盛华兰的脸庞,他的神情极其专注像是对待无价珍宝,但眼中的冷意有好似随时都会把这件宝贝撕烂、摔毁。
“陛下……”
盛华兰抬起头露出洁白莹玉的脖颈,她看向齐焱目光带着灼热似有柔情万千。
齐焱颔了颔首,嘴角也勾出一抹笑意,似乎赶了兴致想要听听她到底说什么,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慢慢的从细嫩的脸颊转移到洁白的脖颈处,大手一点点的收紧像一朵脆弱的花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盛华兰直视着面前的齐焱,脸颊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脖颈处那双大手给掐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华兰她此刻是真的动心了,她的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明明是家室清正的大家闺秀却抛弃了应有的体面向面前刚见一面的男子说着动人的情话。
“臣女,第一次看见陛下便觉亲近,从前臣女只觉得一见钟情只是话本子里才会有的事,但自从臣女在桃蹊银楼里对陛下有过一面之缘,便……”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难为情双眸紧蹙,眼眸中划过一滴清泪,“便失了心,丟了魂。”
齐焱松开手,神色复杂的看着跌坐在地的盛华兰,看了眼窗外的天幕又看了眼面色潮红的女子,口中的话在嘴里滚了几滚才问出了口。
“你……竟这么喜欢朕?”
华兰坐在地上,微抬下颌一双眼睛欲语还休的看着他,并未说话,但此刻重新变幻的天幕告知了齐焱答案。
【“碧茶之毒,他受了碧茶之毒啊!”有些人还是很有眼界了,立刻认出了李相夷中的毒乃是碧茶。
角丽谯依旧是笑的疯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把所有人都视为蝼蚁的狂意,她赤着脚走在汉白玉铺设的地板上,一步一个血色脚印,像是刚杀完人还没有清理衣物便急匆匆的赶来会见自己的情郎,但事实也是如此,角丽谯急不可耐的穿过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径直来到李相夷的床榻旁。
她看着昏迷不醒的李相夷露出了痴痴的笑意,但在此刻似乎是心有所感李相夷紧蹙着眉头顷刻间挣开了眼,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亦是他此生最难敌的克星。
“角大美人,强扭的瓜不甜,您又长的貌若天仙江湖中想得你垂青的人简直入天上的星星数不胜数,您又何必紧赶着我不放呢?”
李相夷的背脊靠着床头,他自己虽不占优势,但那一副懒散模样和那张说起来叭叭不停的嘴也彻底激怒了角丽谯。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李相夷!”
角丽谯猛地掐着李相夷的脖子,把原本要给他喝的白粥都给掀翻了。
你以为角丽谯这是恼羞成怒生气了?错!大错特错!作为一个精神状态遥遥领先江湖大多数人的角大美人,她没有生气相反还很高兴,就如她自己所说的她没有看错他,所有人都爱她,唯有李相夷不会!
真是太特别了,而作为李相夷与众不同的奖赏那便是被她掐着脖子到无法呼吸,让他彻彻底底的体验一场死亡的快感!她实在是太爱他了……
】
彩蛋是齐焱角姐的结局be,和仙侠if线角姐和应渊,加上李相夷算是他俩纠缠了三生三世了
侵权删(终于勤快一下做了个萧依推文合集,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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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叶若依】槐安—作者:柚绿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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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来推一下自己的
萧依【萧楚河叶若依】—Spotlight.
私设他们是在同一时空里,叶鼎之和萧若风都没死,无心是百里东君和叶鼎之的孩子,萧瑟是萧若风和萧若瑾的孩子。就想看他们同框,云奶娃吧........
[图片]
【】影视内容
观影人:少白、少歌主要成员…………
“叮咚~~我们这次要观影的是萧瑟之女芍药,在座的各位敬请期待吧~~~”
【王府生出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女儿来,却被视为不祥之兆
小时候的芍药与母亲遭遇一场大火,不仅夺去了她母亲的生命,也对她精神造成了创伤,也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芍药原本应该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却被凌王锁在暗无天日的王府...
芍药原本应该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却被凌王锁在暗无天日的王府里,从小被当作正常人对待,被强行灌药】
“有意思,不可一世的永安王居然有一个傻子女儿,哈哈哈哈哈。”
萧羽激动地手上都起了青筋,看来他也不是永远都那么骄傲、光鲜的。
“芍药只是心智不全,但是有的人即使闭起嘴看起来像个傻瓜,也比开口让人家确认你是傻瓜来得强。”
萧瑟丝毫不觉得芍药是他的女儿是什么不耻的事。
萧若风冷冷扫过萧羽:“芍药眼神清澈,如同孩童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父亲当真好狠的心,家里的仆人都可以这样欺负自己的女儿
。”
“本来就失去母亲了,现在爹也不疼,不傻才怪呢,也许她不是傻,不愿意说话而已。”
百里东君要是一直被关着,不傻也会疯的。
【芍药被关在家里好多年,终于出了门
遇到乞丐以为是让自己拿钱,犹豫了一下拿了钱就走
不懂付钱,观察别人怎么付钱,看别人付钱说“记我哥账上吧”
芍药学会了新的付钱方式“记在我哥账上”
“我家里的小鸡小鸭,尚有朋友为伴,芍药连他们都不如”】
后文接彩蛋…………
【我们芍药可是有着顶好的医术,竟然听声音就会治病,萧瑟:“说一句小神医不为过吧……”
恢复心智,开了挂的芍药果然变得不一般了
“沈焕曾经我就救不了阿娘,如今我可以救你”
“我对你的喜欢胜过了我的怕”】
而今天,天幕将播放一个,让全京都的勋贵们集体破防的人!那就是…叶轻眉!
〖哈喽ヽ(^0^)ノ,大家好呀,我没迟到吧?应该没有哈哈!今天要给大家播放一个不一样的人哦!那就是范闲生母“叶轻眉”的日常生活哦!〗
“什么?小姐?小姐!”看到天幕后,陈萍萍第一个冲了出去(当然是坐着轮椅!),一脸震惊的看着天幕,我…竟然还能看到小姐?
远在范府的范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天幕:“小…叶子…”
“我娘?我娘还活着?五竹叔你......
“我娘?我娘还活着?五竹叔你听到没有?”范闲急忙拉着五竹说道。
“小姐…还活着…”五竹呆呆的说道。
“叶…轻…眉…还真是个妖怪啊,明明我已经…可为什么你还活着!”现在的庆帝可谓是又震惊又害怕…
而…二皇子府的李云睿全是唯一一个彻底破防的人,她猩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天幕道:“叶轻眉?叶轻眉!你都死了十几年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为什么!范闲…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
“叶!轻!眉!”皇后听到叶轻眉没死,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叶轻眉没死?那我全族被灭算什么!(算你恋爱脑活该喽!)
【叶轻眉:“哈喽~(^◇^)/呀,大家好呀,大家有没有想我呀!小竹竹,在我不在的这十几年里,你有没有想我呀?我可想你了耶!”
“还有萍萍,范小建,当然喽!还有我的大宝贝小闲闲!有没有想你亲爱的老娘呀!”】
(从叶轻眉日记中可以看出来,叶轻眉是属于那种活泼的小女孩!)
众人齐聚大殿………
“什么小闲闲呀…多尴尬呀……”范闲尴尬的嘟囔着…
“小竹竹就是我!”五竹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
“老五,你总算愿意出来见我们了…”小姐呀,萍萍我也很想您啊……
“什么范小建,真是的!”范建笑着说道。
庆帝:她居然不问问朕好不好?
李云睿:该死,她居然敢不记得我!
皇后:继续吐血……
太后:已经厥过去了………
【叶轻眉:“看到我没死,你们是不是很惊讶啊?”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于惊讶,因为老娘是回家了!”
“小闲闲,羡不羡慕老娘?嘿嘿,老娘等下要去吃海某捞哦!馋不馋?馋你也吃不到哦!略略略!”】
范闲:我破防了,我破大防了!
“婉儿…我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回去的人不是我!范闲痛苦的说道。
“范闲…”林婉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啊…
庆帝:你…还是这样的活泼,可朕…已经老了…(〝▼皿▼)!
“要不说范闲像谁了!”总不能像了老登那个邋里邋遢的死宅男样儿吧?李承泽默默想道。
“确实很像!都挺调皮的!”李承儒啃着苹果说道。
“她应该…不打孩子吧…”李承平小声叭叭,生怕宜贵嫔听到!
【叶轻眉:“小闲闲你看,老娘这个所以怎么样?这是最近的爆款叫什么…嗯…学院风!”
“你看,老娘穿起来是不是很显年轻呀!要是咱们娘俩一起出门是不是会被人认成姐弟俩呢?嘿嘿!”】
“好看是好看,年轻也年轻,可谁家小姑娘儿开口就是老娘啊!老娘你是东北的吧?”范闲无力的说道。
【叶轻眉:“哎呦,小崽子,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呀!”】
“噗!小崽子,哈哈哈!”李承泽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太子继子也是!
“老娘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婉儿你别笑,还有你若若!”范闲尴尬的说道,什么小崽子啊,真是的!
“对不起哥,我实在没忍住!”范若若急忙捂住嘴说道。
“穿这么短的裙子,简直…伤风败俗!”庆帝破防了,她怎么能穿成这样!
【叶轻眉:“靠!狗东西你清朝来的吧?嘴里塞老太太的裹脚布了吧?说话这么臭?”
“还伤风败俗?我看你是残花败柳吧!你个老东西!”】
“勇士啊!”李承泽默默竖了个大拇指,这词儿听着可真带劲啊!
“叶轻眉!你!你!”庆帝顿时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叶轻眉:“叫爸爸干嘛?你看看你现在,又老又丑的,可少说两句话吧,我都怕你老年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