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滴可自发超快降解“死亡之水”百草枯

百草枯是一类快速灭生性除草剂，曾是一款广泛应用于田间地头的“除草神器”，却因对人畜毒性强、无特效解毒剂、难以降解等特性被称为“死亡之水”，目前已在我国全面禁售。然而，因其性能高效、价格低廉，近年来仍有不法商家将其冠以不同的商品名偷偷售卖，致死率极高的百草枯服毒、投毒事件时有发生。

“从中毒机制来看，百草枯、敌草快等属于紫精类化合物。”论文第一作者南开大学博士研究生宫矗介绍，紫精是一类具有1,1'-二取代4,4'-联吡啶盐的化学结构的有毒化合物，在自然界中非常稳定，在水体中的半衰期为23周，而在土壤中则高达6年。如果释放到环境中，将对周围的哺乳动物造成潜在的健康危险。尤其是紫精进入人体后，能通过一系列电子传递反应，生成大量具有高氧化能力的活性氧物种，造成人体脏器的快速氧化，导致多器官损害甚至功能衰竭，直至死亡。

近年来，已有不少学者揭示很多原本在液相中难以进行的化学反应，在通过载气喷雾或者超声雾化产生的微米级小液滴中（如加湿器产生的水雾）可以实现自发反应，反应速度甚至可以被加速到原本的一百万倍。

“而且液滴的尺寸越小，这些现象越明显。”南开大学化学学院研究员张新星介绍，他们通过研究发现，在微液滴反应体系中，只需要几十微秒，紫精即可实现自发降解的超快动力学。

据介绍，这种自发降解现象，首先是通过微液滴表面自发生成的电子还原正二价的紫精类化合物，生成了相对不稳定的紫精正离子自由基。以此为基础，随后通过Beta消除反应和霍夫曼消除反应进一步分解。

张新星表示，质谱为上述反应机理涉及的自由基和中间产物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自由电子被紫精捕获，也为微液滴表面自发存在自由电子和羟基自由基这一国际最前沿的争议领域提供了有力证据。

图片说明：a)微液滴喷雾装置的示意图；b)乙基百草枯的降解产物的质谱解析图。（南开大学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