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ntom(ψ°▽°)空城的推荐LOFTER(乐乎)

「那个啊,不觉得这个故事剧情很奇怪吗?」

「怎么了吗?」

「因为,说是得到其他世界记忆的太宰筹谋布局保护世界什么的,但是感觉大家完全没有被好好保护到啊。」

「啊,的确是这样……有些剧情看起来很奇怪,感觉理解不了……」

「这算什么拯救世界啊,明明每个人都变得比原来更不幸福了吧!明明拿到了剧透结果却布局成这样,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也没有啦,至少织田作活下来了。」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要救织田作完全有更好更简单的办法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剧情...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要救织田作完全有更好更简单的办法吧,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剧情根本是一团乱。」

*

「哈,我喜欢结局陀思妥耶夫斯基去拯救世界的部分~太好笑了吧。」

「笑死我了,为什么会变成陀思妥耶夫斯基去拯救世界啊!明明只要不对敦和芥川说出书的真相就好了吧,太宰治到底守护了些什么啊。」

「说到底,都已经知道了未来的一切,直接派中也去解决一切就好了吧,绕这么多弯子完全没必要,神经病一样。」

「明明是那么强的战力结果却只是在做保镖的工作,也太儿戏了,比起敦和芥川,把书的事情告诉中也不是更好吗?他可是接任了黑手党的首领啊。」

「我知道了,这就是包养,从霸道首领爱上我转进到金屋藏娇,再转进到继承家业守寡,这就是爱情。」

「啊好羡慕啊,我也想遇到这种升官发财死领导的幸运事件,简直就是这个乱七八糟的故事里最大的赢家啊。」

「别做梦了,你又没有中也的运气,反而是变成敦和芥川那种下场更有可能。」

「那也太惨了吧!说实话,怎么想都觉得是太宰在故意欺负人吧,又是把兄妹拆散,又是故意放任敦去杀院长之类的,我可绝对不想碰上这种上司。」

「感觉是那种某天会被压榨过度的部下乱刀刺死,然后登上社会新闻的无良上司啊,我还看到有人说应该判处太宰死刑凌迟一百次什么的,说得还挺过分的……话说中也这么幸运,该不会也是太宰故意设计出的结果吧,还有黑手党的扩张,只要努力工作做出成果说不定就能得到搭档的夸奖什么的~」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织田作的孩子们被陀思妥耶夫斯基杀光的未来了,太搞笑了这个剧情。」

「可怜织田作在每个世界都平等地穷且不得安宁,太惨了。」

「这就是太宰治的理论啊,织田作没死就行,中也必须富贵加身,果然男人钱在哪爱就在哪啊。」

「为首领大人点播一首届不到的爱~」

……

诸如此类的奇异话语,透过横滨上空那紊乱的涡流,出现在了每一个看向涡流的人的头脑之中。

福泽谕吉站在侦探社的窗边,面色凝重地眺望天空中那团混乱不定的涡流:“乱步,关于这个状况你有什么推测吗?”

叼着棒棒糖坐在一旁的青年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江户川乱步戴上那副向来随身携带的框架眼镜,透过玻璃眯着眼睛望着天空。

“……大概是某个‘大人物’胡作非为造成的空间紊乱。”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传达出异常信息的涡流,江户川乱步低声回答道,“如果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干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后续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其他的副作用,这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吧。”

福泽谕吉重复道:“大人物?”

“啊,很显然,就是那位黑手党的首领。那个人似乎在准备着一个相当胡来的计划,是一个牵扯到整个横滨、甚至整个世界的计划……就连那个魔人都被放在了他的计划之中,一旦有什么差错的话,说不定整个世界都会毁灭吧。”

这样的后果实在太过于严重,在座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江户川乱步在阐述这些的时候看起来十分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坐在另一侧的国木田独步眉头紧锁,忍不住发问道:“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目的啊……”江户川乱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会比较好,“名侦探觉得那只是歇斯底里的发泄而已,说到底跟新闻头条上的无差别杀人案也没有很大差别吧,是完全讲不了道理的那种人。”

短暂的安静过后,江户川乱步再次开了口。

“总之还是先把去收集情报的织田、还有在帮贤治种地的芥川都找过来,之后预定的计划也全部取消。”似乎是对于当下的情况感到十分麻烦,江户川乱步脸上满是不爽的表情,“否则侦探社就会一脚踩进那个人的陷阱之中,太让人不爽了……国木田,你现在就去按住芥川、算了,我和你一起去,现在就动身,不要让他闷头冲去黑手党那边。”

看着两个人从座位上站起身,谷崎润一郎也连忙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织田先生,让他立刻返回侦探社。”

“好了,至少一小时之内不会醒来的。”给被打晕的芥川龙之介注射了麻醉的药物后,与谢野晶子转身对着其他人耸耸肩,“真亏你们能把他控制住。”

确认了芥川已经被彻底压制下来后,江户川乱步拍了拍手,引来大家的注意:“那不算睡大觉的芥川,其他人都到齐了,名侦探来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好了——我们全部都被利用了。”

说着,带着帽子的青年看向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的红发男人:“尤其是你和芥川,在这个恶趣味的剧本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写剧本的人是指那个叫太宰的人吗?”虽然被卷入了非常了不得的事态之中,但织田作之助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就仿佛那张脸天生不具备做出表情的功能,“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他吗?”

江户川乱步回答说:“没有哦。”

“既然没有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偏了偏头,一副认真求教的模样,“如果那些事情都是他的计划,为什么一定要针对芥川?又为什么要牵扯到侦探社?”

自己的这条性命真的有昂贵到需要全世界来为之付出代价的程度吗?他实在难以想象。

“侦破案件的时候有一个常识:犯人所说的话语总是不可信的。”江户川乱步坐到了桌子上,轻快地晃着腿,但是那双微微睁开的碧绿眼眸里却闪着锐利的光芒,“因为那位太宰是个聪明人,所以作案手法也比蠢人们精明得多,但有时候聪明人作案的动机反而比蠢人更加容易确认——只要找出最合乎逻辑的假设和最大的受益人就可以了。”

“而能够确定的是,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疯子。”

“敦!”穿着和服的黑发少女双手紧紧握住少年的颤抖的手,满眼都是担心的神色,“你还好吗?”

中岛敦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头脑仍然被那过去的阴影所笼罩着,恐惧与痛苦使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已,而他只是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太宰先生……不会的,太宰先生他……为什么……”

“敦……”作为同样得到了涡流中流淌出的信息的人,泉镜花低垂下眼帘,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如果那些信息都是真的,那么仅仅凭借他们的能力也是不可能反抗首领的,如果要去质询首领的话,敦说不定会因此白白丧命。

但是她更无法说那一定只是虚构的假话,因为他们的首领是一个头脑聪慧到比恶魔更可怕的存在,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如果出自他一手策划,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也许正是因为曾经的某些事情本就太过巧合,甚至于那涡流之中泄露的情报完全对得上,才会令敦如此痛苦——明明已经决定了余生都不会再违背首领的话语,但如今这悲哀的一切,却又似乎恰恰是因为自己听从了首领的话语,就像是可悲的野兔掉进猎人的陷阱一般。

泉镜花一直都很清楚,在首领的心中,比起身为最高干部的中也先生,敦大概就像蒲草一般渺小,如同棋盘上冲锋陷阵的兵卒,即使某天因此而死去也只是略有些遗憾的损耗罢了。

但是这样的敦同时也是她唯一的家人。

如果按照涡流之中流淌出的情况发展下去,未来的敦将会与另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拼死厮杀,两个人要一边撕扯对方的血肉,一边共同成为世界上最孤独的联盟,赌上性命去保全整个世界。

她不希望那样悲伤而残忍的未来发生在敦的身上。

而那位织田作又是什么人呢?她不明白,但是……

看着面前那完全陷入痛苦与混乱之中的少年,她稍微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要让对方冷静下来似的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然后注视着那双紫金色的眼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们去找太宰先生。”

即便无法从那个人口中问出真相,即便最终可能仍然一无所获,但哪怕只是微小的拖延也好……

就当做是野兔垂死的挣扎。

——您被欺骗了哦,中也先生。

——想必您也已经聆听了那来自混沌的福音,应该十分好奇那位“织田作”是何种身份吧?太宰君正是为了改变这位织田作之助先生的命运,才决定放弃包括您在内的其他所有人。

——当然,也包括太宰君自己,您如此尽职尽责地守护着的那条性命,却即将被他主动放弃呢。似乎在太宰君的心中,您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肆意拿捏戏耍的跳梁小丑,实在是令人叹惋。

从下属手中拿到这样的一封信函和里面附带的照片,中原中也只觉得真是他妈的都疯了,这个狗屁不通的世界根本没半点说得通的地方。

可是天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团奇怪的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有莫名其妙的信息钻进脑袋里,一个劲地往他的头脑中灌输那些全然不知晓的事情。

连同这封突然被送上门的神秘信函一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嘲弄他:你对太宰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无论是他的所思所想,还是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现在太宰治就在他的面前的话,大概他会忍不住立刻就给那混蛋一拳然后逼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然而他现在身处港口黑手党五栋大楼之中的另一栋,而并非首领所在的那一栋。

虽然要过来这边处理的事务还没有完成,但中原中也也没有继续等待下去的耐心。

个子娇小的青年一拳砸碎了身边的窗户,然后毫不犹豫地从窗口跳了出去,同时脚在墙壁上重重地踩了一下,在墙壁碎裂的同时,重力使也如同一道泛着红色光芒的流星一般弹射而出——向着黑手党中央大楼的方向。

位于接近四百米的高空之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之内,正陷入了异常凝滞的气氛之中。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微笑着,十分从容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少年少女:“袭击守卫、强闯首领的办公室……这在黑手党可是相当严重的罪行哦。”

“对不起,太宰先生……”面对这样似是阐述又似是责备的话语,中岛敦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但是……”

“我们有必须要询问您的事情。”泉镜花走上前半步,冷静地说道,“您真的早就知晓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吗?”

然而肩膀上披着红色围巾的首领只微笑着:“作为我的游击队长和暗杀者,这种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必须的。”

泉镜花说:“如果我们坚持要知道呢?”

大概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回答,太宰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遗憾,但丝毫没有惊讶。

紧接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按钮。

“敦君的抑制项圈内装有特制的微型炸弹,即使是虎的治愈能力,如果大脑在瞬间被炸毁,想必也是无力回天的。”随着他的阐述,泉镜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了起来,而他脸上的笑意仍然分毫未改,“我知道镜花你可以在瞬间切掉这只手,但是这个真的是真正的启动器吗?如果这个只是我的障眼法又该怎么办呢?”

“太宰先生,为什么?”中岛敦盯着他,声音微微颤抖着,“我们只是想知道……”

“真相往往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重……”

“喀”

枪械上膛的声音打断了太宰治的话语。

“还是把你那些该死的花言巧语收起来吧。连银都不在,你这家伙算是自作自受沦落到众叛亲离了吗?”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最高干部从通往休息室的暗门走了进来,手里举着枪对着太宰治的脑袋,一边说话,一边一步步走近,“历代最年轻的首领大人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泉镜花总觉得在最高干部讽刺地说出后半句话时,首领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微微扭曲了,但那仅仅是瞬间流露的异常,再仔细看去时,那个男人仍然是一派不慌不忙的样子。

太宰治轻声说:“中也,用枪指着首领可不好哦。”

在他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一步步逼近的枪口也终于抵在了他的脑后。

于是他又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有用枪的兴趣了?”

中原中也露出一个冷笑:“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在乎这种没用的事情吗?”

“哪里的话,首领关心干部怎么会是没……”“闭嘴!”

似乎是已经再也没有耐心纠缠下去,中原中也粗鲁地一把夺过太宰治拿在手里的控制器,然后头也不抬地扔向了站在对面的两个人:“滚出去!”

不知是为什么,似乎从这位最高干部现身之后,他们的首领就变得格外……沉默?不对,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但的确与刚才冷漠甚至略带嘲弄的态度不同了,就像是被抓住了后颈的猫一样,有种略带不安的老实感。

泉镜花伸出手接住那个控制器,然后便一声不吭地拉着中岛敦转过身,离开了这间首领办公室。把原本打算离开的首领拖延到了最高干部回来,这似乎已经是眼下的他们能对这个人做出的最大的报复。

她很清楚,落入陷阱的野兔即使再怎么拼命,也无法伤及猎人分毫,但是猎人身边饲养的狼犬却有着他们所不能及的利齿。

于是这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中原中也一只手仍然端着枪,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皱成一团的照片与信函,甩在了太宰治面前的桌子上。

太宰治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就知道是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手,但依然没有说话。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用枪了吗?”于是中原中也冷声开口,“因为在过来之前,有一个家伙在看了天上的旋涡之后突然发了疯,不要命地冲上来攻击我,质问我凭什么要牺牲他妹妹的命来成全我,凭什么坐在最高层的那个该死的恶魔要把所有人当做我的垫脚石。在黑手党质疑上层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把他杀了,刀现在还插在那家伙的心口上。真是个蠢货。”

——太宰治会刻意牺牲让人来成全自己?会刻意为自己去寻觅什么搞笑的垫脚石?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说明那个人已经蠢到无药可救了。

说完这些,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不丁伸出手扯住太宰治的衣领,粗暴地把人和座椅一起扯成了面对自己的方向,然后用手里的枪从下方死死地抵住这人的下巴,低下头以慑人的气势盯着这个人:“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你做这些该死的谋划到底有什么目的?!”

面对他的逼问,太宰治闭上眼睛,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那个涡流已经把一切都透露出来了,不是吗?我没有什么要否认的哦。”

“织田作之助?别胡扯了,”中原中也那双蓝色的眼瞳里闪着森然的光,似乎其中正隐藏着风暴般的怒火,“就凭你这种人渣,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某个人而大费周章到这种程度?!除了那个男人之外,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事到如今,太宰的身边已然空无一人,那种程度的荒谬计划一旦被揭穿,整个人就如同站在了所有聚光灯的焦点,没有人会再贸然提供除了犹疑不安的注目礼之外的任何东西。

最令中原中也感到愤怒的是,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太宰治却仍然什么都不打算说出口。

“……”太宰治依旧闭着眼没有看向他,“想杀我的话就动手吧,我这边可是大欢迎哦。”

这句话似乎彻底激怒了暴躁的野兽,中原中也一把丢掉手里的枪,毫不留情地一拳重重砸在了那张该死的脸上,力道之大使得太宰治整个人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咳……”

大概是牙齿磕破了口腔,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咳了一口血出来,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红痕,想必很快就会变得青紫肿胀起来。

中原中也半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掐住太宰治的脖子:“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太宰治却低笑了几声,用幽灵一般虚无的声音轻声自言自语着毫不相干的内容:“如果就这样杀了我,中也会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恶劣的上司吗?”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有时候他也会幻想,也许自己在死掉之前可以留下一封信,就像是故事中的经典情节,在死后才告知自己的心意,还可以向中也邀功——就如同你所希望的那样,我已经把港口黑手党发展到这么庞大了哦。

不过那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他从没有付诸实践的打算。毕竟不管糖果再怎么甜美,一旦得知这颗糖果来自自己最厌烦的人的馈赠,那么这份无辜的甜味也会变得令人作呕起来,想想实在太煞风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可以让中也起疑,不可以让中也卷入其中。

在守护世界的路途中即使缺少了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听着中也愤怒的质问,太宰治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有些走神地想到在地牢里的那天,中也也是这样死死盯着自己的,只不过远没有愤怒到这种程度而已。

下一个瞬间,中原中也身后的空间似乎产生了扭曲。

有什么冰冷的金属光泽从扭曲的空间中透露出来。

那只露在绷带之外的右眼瞳孔骤然收缩,太宰治反手抓住中原中也掐着自己喉咙的手臂,猛地带着人向一旁滚去。

“砰!”

子弹穿透了本该是中原中也的头颅所在的空气,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弹孔。如果在无法使用异能的情况下被这一枪击中,即使是中原中也也会死。

被抓着滚到了一旁,中原中也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诶呀诶呀,居然躲开了,真是精彩!”

飞快地站起身后,他就看到两个高挑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了这间办公室内,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外国人,即便是在这种乱成一团的情况下,能够就这么闯入这里而不惊动任何警报,再结合刚才的子弹,多半是动用了空间移动之类的异能。

而太宰治也跟着从地上站起了身,微微眯起眼盯着那微笑着的黑发男人:“陀思妥耶夫斯基。”

“下午好,太宰君。”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颔首,那张精致的面容上仍然带着微笑,但是那双紫色的眼瞳却只让人感到背后发冷,“我应该为您出色的计谋鼓掌称赞吗?”

而那个白发的青年则只是笑嘻嘻地站在一旁,似乎正兴致盎然地观赏着这出奇异的戏剧。

中原中也走上前一步,挡在太宰治的前面,看向对面的那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黑手党的地盘,你们是也活腻了吗?”

“您误会了,中也先生,我们来此绝无恶意。”被太宰治称呼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青年向他笑着点点头,明明刚刚才发出了足以致命的袭击,但现在却依然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话语,“恰恰相反,我十分欣赏太宰君奇妙的构思,所以我才想帮助他补全拼图上唯一的缺损。”

稍微停顿了一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并没有继续说明下去所谓的“缺损”指什么,而是偏头看向太宰治,微笑着说:“既然要打造与神背道而驰的镜像,那怎么能留有瑕疵呢,太宰君?”

“能请你少讲些故弄玄虚的话吗?”太宰治有些厌烦地叹息道,“我对神之类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兴趣。”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了一声,倒也并没有为这不客气的话语而恼怒。

“中也先生,你们刚才的交涉似乎不太顺利。”消瘦苍白的男人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处在警惕之中的中原中也,“您所关心的真相,不如还是由我来为您解惑吧?我不习惯人多的场所,只要您与我借一步单独交谈,我就把您想知道的一切告知于您,如何?如您所见,我身体虚弱,几乎不具备战斗能力,完全无法对您造成威胁,如果您担心太宰君的安全,也可以让尼古莱与我们一同。”

几乎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音刚落,太宰治就冷声回绝道:“中也不会去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歪头:“为什么?”

“因为像你这样睚眦必报的阴暗家伙向来是不受欢迎的。”太宰治如此回答道。

也许中也并不知道对方在意有所指些什么,但他却完全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图——通过对中也动手,来向自己回以报复。

“如果中也真的同意了,想必你会故意用言语激怒他,然后诱导他对你动手吧。”他看着那与自己一般冷血又卑鄙的人,笑了笑,“这可不行呀,下水道里的老鼠身上总是携带很多病菌,会把蠢头蠢脑的猫狗毒死的。”

在说话的同时,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在中原中也的背上画了一个符号,在说完话的同时,又轻轻点了一下。

于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重力使就毫无预兆地有了动作。

陀思妥耶夫斯基立刻出声提醒:“尼古莱!”

于是被选为了攻击目标的银发魔术师挥开斗篷,整个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而他所站立的地方则已经被身上包裹着红色微光的重力使所踏碎。

在中原中也打算追击的同时,太宰治也出声制止:“中也,停手。”

中原中也转过头,狠狠瞪着转移到了另一边,还笑着向自己招手的混蛋——两个人中间挡着那个贫血混蛋,简直像是在跟他玩老鹰捉小鸡一般。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这突然的袭击并不感到惊慌,甚至还站在原地,连躲避的意图都没有。

这个人依然只是微笑着看着对面的黑手党首领:“谨慎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作呕啊,太宰君。”

这一轮的互相预测打成了平手。

太宰治想率先除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移动手段,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预料到了太宰治不会让中原中也触碰到自己。

太宰治回以同样虚假的微笑:“我还有可以更让你作呕的方法呢,我觉得你不会想陪我玩的,对吧?”

事实上,在第一枚子弹没能杀死中原中也的时候,这一局的对弈就已经结束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保持着笑脸目送那两人以来时同样的手段消失在原地,太宰治想着以那个人睚眦必报的程度,大概之后会格外针对港口黑手党吧。

还有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那边,现在肯定也在议论对策吧,今天真是不走运的一天。

他偏过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中原中也,不得不承认事到如今,中也已经不再是被完美地隐藏于黑暗之中的角色了。

——真不想中也被人们所注意到啊,真不想中也在自己死后去为了守护自己以外的事物而战斗啊,真不想中也身边站着其他人啊。

也许他还要感谢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好心到向中也说穿自己的私心,事到如今他可不想再从中也的口中听到“恶心”这个词了。

在片刻足以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太宰治再次开口道:“中也,我需要你来替我协助侦探社的行动,保证这个世界和织田作的安危。”

以中也的性格,如果他这么说了,中也一定会很生气地拒绝。

即便是为了与自己唱反调也好,他还是不希望中也被卷入到那些事情之中。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中也能够觉得自己是即将因为侦探社而死——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好。

然而在听到这话之后,中原中也并没有暴怒地骂他,而只是沉默无言地站在原地,安静到让人不由得感到不安的程度。

而中原中也只是觉得,事情滑稽可笑到了连生气都会显得像个丑角的程度而已。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这个家伙也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究竟是曾经作为搭档的自己太过迟钝而无法跟上太宰的步伐,还是太宰这家伙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过……似乎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明明就连那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家伙都知道了太宰的目的,而他却在从涡流中得到了信息之后,也依然看不透笼罩在太宰身上的迷雾。

就像曾经无数次说过的那样,也许他现在就该杀了太宰,因为早就决定了,太宰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但是……这双正不住地颤抖着的手,至少无法在现在杀死这个人。

“……我对你那些该死的心思没兴趣。”他死死捏紧了拳头,用力到手套之下的指节都发白的程度,猛地向着门口转过身,“随便你想做什么好了,我不会接手你甩来的垃圾组织的,一会儿就把我挂上叛逃人员的追杀令吧。”

听到这些话之后,太宰治先是错愕地停滞了一瞬,而当眼睛捕捉到中原中也向外走去的脚步后,则是立刻以严厉的口吻开口道:“中也,站住!”

中原中也依然头也不回地踏出了下一步。

“中也,站住,这是首领的命令!”他听到太宰的语调变得比刚才更加紧迫逼人,声音也提高了。

他把拳头攥得更紧,加快了脚步。

紧接着,身后响起了一阵近乎仓皇的脚步声,然后有一只发冷的手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到像是要把骨头捏碎的程度:“中也!”

中原中也猛地反手甩掉了太宰治的手:“恶心死了别他妈碰我!要死就赶紧滚去死!!”

在吼出这句话过后,他似乎隐约听见身后响起了短促的吸气声,被他甩开的那只手没有再抓过来,而太宰治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于是他就快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转过拐角,然后没走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人生理想什么的听起来真无聊啊,中也会有那种东西吗?

——哈?当然了,以后我要把黑手党的势力发展到整个日本!

——什么啊,好逊的愿望,蛞蝓就是蛞蝓……

像是一座雕像一般无言地在原地低着头驻足了许久之后,中原中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泄愤似的一拳捶碎了旁边的墙壁,然后又转过身,向着自己走出来的方向返了回去。

在重新回到首领办公室的门口时,他看到太宰治正单膝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把被他丢下的手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并缓缓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颅……

在扳机被扣动之前,一块碎石裹挟着巨大的力道击中了枪口,直接将枪击飞了出去。

太宰治转头看向了这边,于是中原中也同样看清了对方此刻的脸。

那张已经开始泛起青紫色的脸上有着湿润的痕迹,还有透明的液体不停地从眼眶中溢出,然后顺着脸颊滑落。而那只鸢色的眼睛里几乎看不见半点光彩,虽然心脏仍在跳动着,眼睛却像是已经死去的人一般,表情也麻木地一动不动,似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一般。

中原中也两三步走上前,扯着太宰治的衣领粗鲁地把人扯了起来。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盯着那只蓄着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要把港口黑手党发展到这种程度?”

“……”太宰治没有看向他,而只是偏过头,任由眼睛注视着其他地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用刚从梦中醒来似的虚无语气,低声自言自语,“中也不喜欢啊。”

——毕竟那已经是6年前的愿望了啊,现在不再被需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中也和“中也们”是不一样的……

——但不被喜欢、甚至被厌恶的究竟是港口黑手党,还是试图送出这份礼物的人呢?

即便并不是对问题的回答,但是这样的话语已经足以透露出潜藏在背后的某些含义。

中原中也原本觉得,那种可笑到极点的猜测简直荒谬到了连探询的意义都没有。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这个人是太宰治,分明是一个永远瞧不起人的混蛋,怎么可能去为什么人做到那种地步。

“……中也,杀了我吧。”太宰治如此说道。

中原中也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仍然不看向自己的家伙:“我不会替你去保住什么东西的。人也好,组织也好,世界也好,你死在这里之后就算那些全都完蛋了也没人会管!”

然而即便如此,太宰治也只是木然地低声重复道:“杀了我吧。”

于是他又一次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张脸上。

或许因为衣领还被他扯着,所以这一次太宰治并没有摔倒,只是在挨了一拳之后也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似的。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这该死的混蛋永远都只会自作主张!!”

——像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对我隐瞒,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仍然有泪水在从那鸢色的眼睛里溢出。

“把事情搞成现在这种一团乱的状况,你这混蛋别想擅自一死了之。”死死地抓着太宰治的衣领,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已经说了我要亲手杀了你这混蛋的吧,别擅自扔下我自顾自地去死啊……我们是搭档吧……”

不论是对黑手党还是侦探社,乃至整个横滨,太宰所做下的那无数事情造成的扭曲与影响,也许完全可以用一句罪大恶极来形容,罪孽深重的程度大概是被凌迟处死一百次也不为过吧。

但是那其中也有该被归于他的头上的五十次,如果太宰有五十份的过错,那么他也同样有着至少五十份的责任。

那只几乎没有聚焦地看向一旁的鸢色眼瞳颤动了一下,然后终于缓缓的看向了面前的人。

半晌之后,也许是确认了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厌恶的神情,甚至还正无比动摇又强撑气势地死死瞪着自己,死气沉沉的青年仿佛又被注入了一丝生气。

于是青年低下头,慢慢地靠近了中原中也的肩膀,然后用脑袋有些小心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中原中也听见太宰用着略有些哽咽的声音向自己抱怨道:“偶尔也……稍微夸奖我一下啊……”

“那种事……等你解决了这乱成一团的事态才有可能。我可不想和你这混蛋一起成为过街老鼠。”

“……我觉得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在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而变得乱七八糟的首领办公室里,两个人逐渐地变成了拥抱在一起的姿态,上一次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是在什么时候呢,中原中也已经记不起来了。

一直到现在,还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比梦还要不真实。

以现在的情况,如果他独自离开的话,大概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要杀掉太宰泄愤吧,判处凌迟处死一百次什么的说不定真的会成为现实。

呼吸着太宰身上的气息,感受着被另一个人紧紧抱住时所传递过来的体温,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更是强烈。

然而无论是被蹭到脖颈上的泪水,还是腰上那还在微微颤抖着的手掌,都不停地提醒着他这就是真实。

从今天开始大概真的要连上厕所都随时跟着太宰才行了,此时此刻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在想这家伙死也说不定。

就算最后真的不幸到要被处死一百次,至少也让两个人各分到五十次吧。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似的,太宰治闷声笑了一声:“不会变成那么可怜的。”

“都这种时候了还好意思说大话。”

虽然这样抱怨了,但中原中也觉得,既然太宰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不会变成那样了吧。

果然,这家伙还是只能死在他的手里才行。

——在不知道有多遥远的未来。

现pa

沙雕he

有出息的精神病太宰治和金盆洗手的贫民窟教育家中原中也

就剩搞笑了,十分的ooc和出戏(つд)

文里全部角色加起来凑不出一个钢镚

1

要到高考放榜的日子了。

下午五点,夕阳微倾,来诊所挂水的病人也到了回家伺弄孙子女儿吃饭的时候,爱丽丝到处跑忙着拔针,中原中也干体力活,站凳子上库库库地甩着沾着不明颜色的大床单,一床一床往杆上晾,不时绿白布单便挂了满满一院子。

也算是森医生黑诊所的奇景,护士是个小女孩,打杂是个一米六的未成年,两个人码起来没有晾衣杆高。

熟客看见他就停下,很八卦地跟他寒暄“今年太宰能毕业吗”、“这都是高四还是高五了啊”、“孩子...

熟客看见他就停下,很八卦地跟他寒暄“今年太宰能毕业吗”、“这都是高四还是高五了啊”、“孩子有喜欢的大学吗”、“病得好些了不”这些东西,中也只笑笑,没心情搭话。

他急着干完活,医院快下班了,要给太宰治拿药,再去菜市场买菜,早上打点好相熟的老板给他留了前腿肉,前不久诊所发面粉鸡蛋揽客给他留了一份,回家能包饺子,现在有冰箱了,冻上能吃好几顿,中也忙着打工没空照顾太宰治。

之前是有空的,不够最近他们吵了架,中也晚上多找了份工作,还还要去拔火罐。

晾完被单后清点库存,可能森鸥外看出中也着急,善解人意地说先走吧,医院五点半下班,反正中也你有钥匙,没做完的工作可以晚上来做。

爱丽丝长长的哎了一声,她是老板的养女,领导夹菜她转桌,说不可以自己做吗,中也晚上还有兼职呢。

爱丽丝从果篮里拾了半盒草莓,还没到草莓大量上市的时候,这是贵价水果,少女仰起脸,说中也带回家吃。

中也弯腰谢谢她,这草莓是病人家属送的,人家不好意思吃独食分了诊所大家一半,又大又红,个大汁甜。

森鸥外很委屈,说哎呀我们这边也可以治精神病的,早就劝中也可以不去医院的,这多麻烦,要是早点来太宰说不定就上大学了。

中原中也承了提前下班的好意,说我晚上来清库存,但很坚定地拒绝了森鸥外要给太宰治看病的提案,他推出小电瓶车,怕放购物袋里不小心把草莓压没了,便小心翼翼地把水果挂电瓶车钩子上,小腿一收,一溜烟就骑出去了。

2.

别人不知道黑诊所什么尿性,中也是知道的。

就没有疑难杂症能在森鸥外的诊所拖到第二天,森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

织田作还在的时候,曾带着孩子来诊所看过病,被森医生的路子吓得花容失色,哪怕就是嗓子痒,一来就是挂水,一挂就是地塞米松+氨曲南+奥硝唑,突出个饱和式下药,像要把人后面的命拿到前面用。

他和森鸥外的理念非常不对付,悄悄告诉中原中也,诊所门口立的名牌大学的八年制又无缝申博的高材生和八年三甲医院工作经历宣传是假的,森鸥外的确在顶级医院干过,做得还不错,直到在评职称评先进时,被查出来非法行医,他持的是兽医证。

大学在屠宰场卖猪肉张屠户那里读的,这破诊所的前代是个办假证的,森鸥外的临床医学文凭还是他给办的,后来听说被人举报关进去,这家诊所才由在医院混不下去的森神医继承。

但黑诊所的魅力就在于此,但这位黑心老板在镭钵街这城中村有着奇妙的威慑力,江湖地位饶是城管来了也要敬上三分。一来是森鸥外的发际线令人心安,仿佛看一眼就能起死回生让人直呼神医,二来是个很现实的原因,镭钵街社区的消费层次,医保都买不起,谁特么有钱去医院走挂号查血做检查的正规流程,森神医治不治得了病,我们患者还不清楚吗,根本吃不死人!

而太宰治的药,中原中也都是在正规医院拿的,吃最新的、进口的、最贵的,哪怕对他的负担是要在森医生那里干满十二小时晚上还要兼职给人拔火罐推拿,但他始终抱着拿份希冀——

就是他妈的吃完药能把他脑子治好,从高中毕业考上大学迈向大好前程。

而太宰治该有的前程有多好、有多让中原中也意难平、有多想打断他腿。

高考三年,蝉联三年横滨市、不对、全日本高考状元,做到了语文全部满分。

但是他不去读大学。

3.

一开始,太宰治的精神病只是病历上的。

在他十八岁时已经考了三次状元但毅然拒绝全国各大名校的邀请时,他的精神病已经成了社会上的,横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原中也的神经病弟弟。

不,再早一点,可能他初中时就曾一战成名。

要从他和中原中也初识说起了,毕竟从前的中原中也,还不是森鸥外手底下任劳任怨早九晚九的社畜,曾是镭钵街一带远近闻名的不良,带着羊那群混混干些走私勾当,因此他和森鸥外熟识,算生活埋下的小小伏笔。

他是有能力的人,羊在他的带领下也算欣欣向荣、混沌守序,虽然组里大家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但不扰民守纪律,离家出走的小朋友都收留。是以,中原中也的日子也不很充裕,虽然是著名不良,但就身高体型来说更像营养不良,加上一头黄毛,十分符合大家对精神小伙的刻板印象。

羊内部对他过分慈悲的手段不满声也甚嚣尘上,直到在个雨夜,中也被羊的瘪犊子们捅了一刀,比路过的路人少年太宰治拖到森鸥外诊所,救了一命。

织田作匆匆赶来垫了医疗费,其实他和中原中也根本不认识,但他捡走了太宰治,总要给太宰治处理烂摊子。不得不说太宰治把人往森鸥外诊所拖的方法虽然就近但实在破费,日子窘迫的小说家把小朋友的小猪存钱罐掏出来都填不满黑诊所诊费,中原中也哪里见得这场面,当即说羊也回不去了,我留下打工抵债。

太宰治全程背对着他们坐在橱窗面前,看着窗外的夜雨一言不发,织田作之助也没管他,等天亮中也好一点能撑起身时,少年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可能他上学去了。”织田作说,“太宰才转学过来,虽然好像因为身体原因没怎么去过。”

“哦,读书的。”中原中也还挺向往的,织田作这话让他有点意外,“怎么是听说?什么病啊。”

“我前天晚上才把他带回来,想不到他又捡了你。”织田作后面的话声音压得很低,“是精神方面的,遗传的——他妈妈是吊死的,爸爸因为这个不要他了......”

“孩子是好孩子,人高马大的。”中原中也很老练很江湖地评价,其实那刀上有老鼠药,两眼昏花又是雨夜,太宰治男的女的都没看清,就能夸夸盘正条顺了。

“啊,他还很聪明,我有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织田作有点无奈,身上散发着男妈妈的光辉,“我家已经收留了五个孩子,还要回去给他们做饭。”

中原中也多义气一个人,也不顾后腰还有抹了老鼠药的一刀,向森鸥外预制了半个月工资——已经欠了一屁股医疗费了,债多不抵身,凭借意志力突突突骑着小电瓶车,买了后腿肉,回家包了顿皮薄馅大十八个褶的饺子,打听了太宰治的学校给他送去。

人没在学校,保安大爷说有个把外套缝肩膀上的嘎子往山崖底下去了,中原中也以为自己要扑空,但他好像就有那个雷达,莫名其妙碰上了。

太宰治平静地看着他,像早就预料到中也会找他,接过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也没客气一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少年并不高大,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衬衣,还有像披风一样衬得他格外单薄的校服外套,很有些惹人心疼,中也想措辞安慰下这位据说有精神病的救命恩人,他就看破人的来意,将盘子打扫干净后支着下巴,带着几分矜持和冷淡。

“不好吃,我不喜欢这个。”

“我想吃荞麦面,你就要把做荞麦面的师傅找来。”

“我脚痒了,你就要给我挠痒。”

“要把我带回去可以,以后你是我的狗了。”

他还想说什么,中原中也一拳就干他脑门上,狞笑着甩甩手腕。

“明天我给你请个假,挂个专家号看看。”

4.

精神类疾病,在贫民区算是很金贵的,大家还没有脱离温饱这类基础需求时,有病的人很多,但当回事的不多。

从专家门诊回来后,中原中也本就不富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

医生看见病得这么严重的病例如获至宝,大手一挥开了一堆药,那什么阿立哌唑安律凡,贵得就像在吃金子,太宰治倒不抗拒吃药,不如说太能吃了,一个月的份他一天就能造完了......

家里就是开金矿都禁不住这么啃啊!

中原中也白天在森鸥外诊所打工(卖身)还债,晚上不得不多加了份兼职,当初羊的首领在镭钵街还有几分威名,三道九流都知道他中原中也身手好,所以兼职找得不算费劲,从前的人脉派上用场,很快中也就开始了夜班生活。

——欢迎业主回家。

当保安还能给他电瓶车充电,怎么会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情。

一挂号才知道,太宰治之比他小两个月,但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中原中也已经打滚摸爬好几年的社会人,太宰治是学生,还于他有救命之恩

他要供太宰治读书,助他走上正道。

贫困家庭百事哀,这种家庭的标配还有个脾气暴躁的供养者,但太宰治展现出了和一般小朋友不一样的恐怖生命力。他脆皮但血条奇厚,从六楼跳下去还能在中原中也面前表演一个平沙落雁,把脖子系吊灯上能一甩一甩地鱼儿出水,中原中也身手矫健,总能熟练蛞蝓飞踢把他踹翻,磨合得飞快。

这些都是能磨合的部分。

对一个东亚家庭来说,孩子不学好才是最不能忍的。

太宰治是个有点神秘的孩子,他在中也生日的那天,突然递出了一把车钥匙。

油车的,不是赛摩,最常见的嘉陵摩托。

他知道中也喜欢飙车,但小电驴显然不堪此重任......中也其实很感动,他看着钥匙沉吟几秒,还是选择了打破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情。

“你哪来的钱。”

之后的时,就超市门口说欢迎光临的人工智障亚当也知道了。

中也很聪明,他知道太宰治私下在搞什么、也有能力搞什么,但他希望太宰治从今以后的生活里受伤后能光明正大地挂三甲医院的号,而不是去森鸥外的黑诊所被兽医操刀诊治。

他把太宰治吊在路灯上,一边放线一边抽,太宰治被他旋得像个陀螺,中也还在放狠话我有190种方法收拾你这是其中倒数第二种温柔的,要不是更厉害的用上了你没法去上学我今天就得以身证道,打到后面中原中也那未曾谋面的哥哥魏尔伦看了都沉默了,被放下来的时候太宰治吐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地被中也提去医院急诊上药,自己点了杆烟。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心读书。”

给他们看病的医生听了这话眼睛一酸,只收了他们挂号费,给太宰治说你要听你哥的话。

因为嘉陵摩托挨了顿抽的太宰治吐得两眼无神,看着医院灯火通明的大厅想中原中也真是个傻逼。

从此以后他的黑色收入都来自于非法补课.

——至于太宰治为什么吊儿郎当不去读书还能有补习收入。

那年冬夜,两个外地的社会人士搞偷袭,把给中原中也送饭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太宰治打包走了,人质在手,叫嚣着要毁灭横滨创造一个没有人的世界。

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来到了米奇妙妙屋,加上他手里的太宰治,正好三个精神病。

中也在保安室登记车牌,从监控里注意到了社区边角的动静,再从监控的摄像头中发现中间那个正好是太宰治那不中用的东西,而太宰治才被他一顿打,肯定不会不学好的,你看他手上还提着保温饭盒呢。

他不是共犯、是人质。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涩泽龙彦踩点时也许发现了不远处有个保安厅,但秉持着“保安保卫不了任何人”的思想没有把中原中也算入变数。

他们就失算了。

中原中也都没有报警,或许街坊邻居对他的印象都是森鸥外诊所那没证的小护工、晚上起杆抬杆拿手电筒巡视小区安全的保安,但总有人还记得,中原中也曾从前是横滨黑白两道通吃的知名不良,若不是那把涂了老鼠药的匕首令他金盆洗手,这会儿还是扫f除恶的重要目标。

当他骑着电瓶车挥着晾衣叉,喊着“太——宰——”火光带闪电地从迷药中骑着电瓶车冲出来时,宛如古代镖骑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挥舞阵刀冲出军阵,使出蛞蝓飞踢的那一刹像是真龙在天。

虽然将军只有一米六,但他身法好,一挑二,一杆晾衣叉被舞得翩若游龙婉若惊鸿,若不是冬天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涩泽龙彦穿的羽绒服,高低被中原中也戳出个好歹来,一身衣服被捅得到处都是窟窿。他一叉下去、羽绒毛毛就从洞里飞出来,漫天飞毛,真是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空气里喷了迷药,一打二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正当中原中也开始两眼昏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脆响。

太宰治取出了给中也带的饭盒包包里,放侧袋的一瓶啤酒——本来想着犒劳中也辛苦,买的15块的百威啤酒,比13块的青岛啤酒贵了整整两块钱,还是冻的,中也很难得喝上一次。

可惜了这么好的酒。

单薄清瘦的少年手持啤酒瓶,用魔术贴沾肩膀上的校服外套微微飘扬,缓步跺入战场。

“太宰,我们是同类,你忘了吗你属于——”

“不。”刚被中原中也吊着揍过的太宰治轻声道,“你以为换上同样颜色的衣服就是同类吗,你们是恐怖分子。”

“而我。”

他上前一步,把中原中也挡在身后。

“是建了档案的精神病,有家族遗传病史,既往史15+年,还是未成年。”他把啤酒瓶往地上一砸,酒液汹涌流出,剩下半个瓶身被太宰治捏在手里,断面锋利的玻璃像水晶一样闪烁着美丽的光,他缓缓抬起手,对准打得像鸟人一样爆毛的的涩泽和陀思,“特殊人员不负刑事责任,今天把你们打死了也不犯法。”

“两位,就不止是晾衣叉了。”

5.

横滨就这样获得了安全。

太宰治托拖着赵子龙附身的中也去医馆,骂他傻,不知道报警直接冲进来,又翻旧账,说之前被羊捅了也不知道报复回去。

中也说报复他们干嘛,心情还很好,感觉自己的教育卓有成效,一想到太宰治没有被社会分子带坏就很得意,问太宰治不感动吗,生怕白雪公主死了他救驾来迟。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说救驾来迟的那叫主公。

森鸥外宛如那个霸总小说里的医生朋友,在接诊他两时听了全过程,完全不能理解中原中也在高兴什么——太宰治这个精神状态只能说中原中也花了几万给他买的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但中原中也就是受伤后都格外有劲。

也是他爬不起来,不然高低明天再给太宰治包顿饺子吃。

“你想吃什么。”

太宰治知道只要是菜市场能买到的中原中也都一定会爬起来给他烧,就冷笑了一声:“佛跳墙。”

“买不起。”中也笑,有点费劲地咳了一声,有点卖弄的意思,“我吃过——嗯,走旁门左道的时候,总有机会,我说给你听?”

“佛跳墙,东西就多着,要把将鱼翅去沙,加葱段姜片上好的绍酒煮10分钟,这是为了去腥味。又放金钱鲍,鸡、鸭、羊肘,放沸水锅中氽熟,然后烧火,锅里要放熟猪油,不然不香......”

太宰治没吱声。

中原中也说得挺来劲,这是见过世面的东西:“灯放锅中烧至七成热时,再下鸽蛋、冬笋块,又取一个绍兴酒坛,加入清水,坛底放煮过的鸡、鸭、羊、肘,还有鱼翅、干贝、鲍鱼片,封口要用荷叶......”

“中原中也。”太宰治打断他,“别秀了,我只会想起许三观卖血记。”

中原中也愤愤闭嘴了。

这事闹得不小不大,不大是没有影响他们生活,但不小是太宰治的学校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早就想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拉低升学率的的太宰治赶出去,这么严重的精神病放学校简直是个定时炸弹,连班主任尾崎红叶都有点顶不住压力,给中也说可能孩子更适合特殊学校一些。

中也开始头疼,太宰治看他愁了吧唧的样子,看了眼日历,问尾崎红叶下个月三模了?中考状元能拿钱是不?

他拿着精神病证明和学校谈判,拜托学校给他开了单独考场,监考老师一对一监考,让他考了三模再休学。

除了语文全部满分,连语文也是全市第一。

学生的成绩,和成年人的钞票是一个道理,太宰治立马从寻衅滋事的不良变成了“被校外社会人士绑架的好学生”,要开除太宰治的校长提了米面粮油亲自登门道歉,脸笑得像朵烂菊花,保证只要太宰同学参加中考,不管那天晚上发生什么所有社会影响学校来承担,孩子一定要在我们学校中考,中考状元奖励两万,如果能在我们学校读高中再加两万......

走的时候给中也塞了五千红包,让他给小状元买点好吃的补补。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拿着钱,太宰治转着笔,说想吃饺子了。

本来只是希望孩子走正路,没指望能多有出息,但这也太离谱了,揉面都揉得晕晕乎乎的,中也问太宰治想要什么奖励,太宰治想了想,说夜班不安全,以后不去当保安了。

“可是......”

“你问我想要什么奖励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太宰治立场很坚定,“我读书养你。”

读书怎么能赚钱——但手里拿着校长塞的红包,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全市第一的两万到手后,中也本来想让太宰治去东京读高中,见见世面有更好的资源,而太宰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了原先中学的入学手续,让中原中也监护人的威风扫地,中也才后知后觉这个被他供养的孩子已经很有主见、也比他还高了。

那个暑假,太宰治很安分地在家看书学习,然后报了第二年的高考。

尾崎红叶给他说,高考状元奖励十万。

中原中也不准他赚别的钱,但奖金拿着是手不软的,很快,15岁的高考状元新鲜出炉。

长枪短炮的媒体们踏破门槛。

中原中也在诊所被呼来喝去“服务员,加一瓶水”和卖力地搬新到的盐水和葡萄糖时,突然就被媒体的话筒递到了嘴里,问他怎么教育孩子。

中原中也:???

不学好就在路灯上吊起来抽。

突然就从被口诛笔伐“贫穷且暴力的家庭”变成了飞出金凤凰的金窝窝,中原中也上电视的时候正在卸货,液体一件一件地码到墙角堆得高高的,细瘦的手臂上斜方肌三角肌肱二头肌都绷地紧紧的,那一脸懵逼的表情被新闻学的媒体朋友选成了封面,大书特书“寒门贵子”、“拿到通知书的时候哥哥还在打工”、“不可置信忍不住喜极而泣的亲属”。

“你tmd今年高考啊?”

太宰治刚做完家教,在菜市场买菜,很大声地喂喂喂,说啊我这边太吵了听不清,但不妨碍他潇洒的跟卖菜头的大爷砍了五毛价,掰开不用的梆子烂叶才上称。

加上补课那家人心疼他,下课后给分了半坨腊肉,今晚回去菜头炒腊肉又是有荤腥的一餐。

本来在他领了奖金后日子不用这么紧巴巴,但是中原中也有了新目标,想存钱给太宰治上大学。

太宰治肯定能上最好的大学,除了学费,还有东京高昂的生活成本,以及再长远一点,为谋得更好的发展,他想在东京给太宰治买房。

没想到高一就高考完了,杀他个措手不及。

当晚,就着菜头炒腊肉,中也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问他想学什么专业,全国最好的大学最好的方向随便他挑。

太宰治给他夹了一筷子腊肉,说我想继续读高二。

他不想去东京。

他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中原中也拿他没辙,本来他也才十五岁,病还没治好,怕不合群住校被人欺负......总之,中也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然后太宰治十六岁那年,又拿了十万状元奖学金,十七岁时又拿了十万,十八岁高三毕业了,但他选择了复读,准备又拿十万。

就像在把教育局当掉落金币的野怪刷。

来上门的媒体,主题逐渐从兴奋又恭贺的“寒门天才”,变成了捕风捉影的“不去大学的神童”、“是否沉溺在状元的光辉里”、“荣誉下的困境”、“三年前惊艳的天才竟是精神病患者”、“读书以外的出路在哪”。

说来有些委屈太宰治,他何止是没有读书以外的出路,如果不是中也的七匹狼挥得好,现在可能已经是黑道教父了,森鸥外就诱拐未遂后曾感叹过一顿枭雄的胎死腹中,不然何苦在这儿卡教育局的奖金bug还早出晚归干家教。

在太宰治的执拗下,他和中原中也的关系渐渐紧张了起来,以太宰治不想离开中原中也和中原中也非要他去赴大好前程为主要矛盾点爆发了数次激烈的争吵。

据一线八卦记者森鸥外推测,肯定还和钱有关,比如太宰治吵架时发出“现在家里的钱也是我赚的”这种攻击性言论,而反推的论证就是近日的中原中也肉眼可见的心灰意冷。

之前答应太宰治晚上不去干保安,如今他也不想回家了,找了个拔火罐的工作,来活就推拿,没活就在按摩店里睡,展现了和太宰治不相上下的顽强生命力。

在这种僵持的生活里,高考前夕发生了一件非常恶劣的社会事件——最开始捡无家可归的织田作之助和他的孩子们,被穷凶极恶的mimic的混混放火烧死了。

他去拿了药,买了菜,拎着水灵灵的草莓,钥匙插进门锁转了转,四下一看屋里却是空荡荡的。

中原中也心里一沉。

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他很少闯红绿灯,超速都不曾有过,虽然他小电瓶车也没法超速,就这样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初次见面那个山崖底下。

太宰治脸色苍白,但攻击性很强,他先给了个下马威:“我今年没有参加高考。”

中原中也:“......”

算了,早就料到的事。

太宰治只攻不防、恶人告状:“你答应了我晚上不去上班,但是你去兼职了!”

“我为了谁?!”

“我不用你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一厢情愿地过苦日子!我不需要你给我攒钱读大学,不需要你在东京给我买房!我只想在横滨,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你要是听不明白我就把学籍注销了!”

“不是。”中原中也抽皮带的手蠢蠢欲动,“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你。”太宰治积怨已久,“黑诊所,保安,按摩店,上次去按摩还有人揩你油!中原中也你三姓家奴吗!”

中原中也听成三家性&奴,气上头眼眶都红了:“我们那是正规按摩店!杀了你啊!”

“你宁愿去打工也不想回家看见我!”太宰治比他更激动,“你要我走正路,我就参加中考高考,你缺钱,我就拿奖金做家教,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但是你就只想让我走,让我去东京,给我在东京落户,从此再也不烦你!!!”

“我没有!”

“你就有!你不要我了就不用给我买药、不要给人做饭、不用和人吵架,甩掉了个麻烦精,我给你的你都不放在眼里,我买的车你不骑,赚的钱你不用,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你只想要我走。”

太宰治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织田作的坟堆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流:“织田作也死了,没有人要我了。”

太宰治抽抽鼻子,控诉道

“你的目光,明明从来没有在我身上过!”

中原中也从来没有见过太宰治哭,被震得吵架都忘了。

“我有精神病,你从来没把我的话放心上过。”太宰治撒完泼,发狠地咬着牙,“明明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只比我大两个月,还有脸站在监护人的位置,中原中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6.

不然也沦落不到挤出租屋吃饺子、不参加高考直接变成社会闲杂人员、可能是港黑boss早就在横滨拥有五栋大楼出入上流社会了。

太宰治在摩托车后座是这样解释的,他像很笃定自己不读书能走上人生巅峰,像每个中二期臭屁高中生。

中原中也说黑社会水深得很你知道个屁,我都被人捅了腰子,一边想下次复诊时给医生说最近太宰幻想症状又严重了一点,到家后给人洗了有红又大的草莓,也不提逼他读大学的事了。

发疯不体面,但确实有用。

“我通过了武装侦探社的入职测试,正规公司。”太宰治精神状态立刻就正常了,他卖惨撒泼都是计划的一环,“我有脑子,对自己也有规划。”

中原中也咚咚咚地剁肉:“你有脑子,但那玩意是真的有问题,放着东大不去读,还有坂口安吾在的那特务科不是也要你吗,还是体制内。”

“这边工作性质自由,能接私活,离家近。”太宰治顿了顿,“明天去把定期取出来吧,不要存钱给我上大学了,我不需要。”

“取出来啊,就能做佛跳墙了。”中原中也对这种宽裕的生活很陌生了,明天菜市场可以买点排骨山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他问,“你喜欢什么。”

太宰治想了想:“我喜欢睡觉。”

中原中也一刀剁案板上:“醒着的时候。”

太宰治:“我不喜欢醒着。”

不等中原中也骂他,他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也不喜欢活着。”

他走上前去,从身后抱住娇小的身影,用勺去戳锅里烧开水的泡泡,敷衍地截断中也接下来的话:“嗯嗯嗯我是神经病我待会儿就去吃药。”

中也用菜刀比划了几下:“滚一边去。”

“吃了几大万的药都不见好,应该治不了了。”太宰治说,“你一定要好好看着我。”

End

全员贫民窟没一个角色有好日子过(。)我边写边笑

没有光鲜亮丽和异能,但是勇敢,义气,生龙活虎的晾衣杆战神中也,如果不是给太宰治治病这么努力也该奔小康了(乐)

这篇里太宰视角是缺失的,过分聪明、万事万物都是玩票性质,还有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中也就像栓他在人间的那根线,态度逐渐改变,屈尊参加考试、补课、买菜、砍价,中也与他来说是人间。

日子会越过越好。

感谢观看周末愉快

《中心效应》

*有少量路人情节。

*爱得很病态的太中,三观不太正。

*阅读前请确定您能接受以上。

*《边缘效应》的太宰治视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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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现他人喜欢自己,其实不是特别难的事。不是我自满自傲,或者是过分自恋什么的,就算是再平凡、对感情之事不太敏感的人,应该也能察觉到来自他人的好感。这种好感也有程度上的差异,具体的表现的话,我想想,最简单的一点,或许就是——眼神的温度吧。他的眼神太灼热了,就好像在夏日的烈阳之下放了个凸透镜瞄准我的后背一样,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尽管是男生。

被男性喜欢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惊奇的,更何况现在这种事也变得稀松平常了,所以一开始我根本...

被男性喜欢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惊奇的,更何况现在这种事也变得稀松平常了,所以一开始我根本也没去在意。可是没想到喜欢我的男性竟然是我自认为关系最接近的他——这点倒是有些意外。只能说是有些。一部分也许是在我的预想之内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明的话,将其称之为我诱导的,也没有半点不妥。

在诱导他喜欢上我的那个瞬间,我大概有万分之二的后悔。其中的半数来自于我对自己的恨:为什么要直觉如此敏锐呢?另外一半则是后悔于让他产生了喜欢我的错觉的事情本身。前者和后者或许也能够被看错是一个完整的链条:是因为我率先发现了他喜欢上的是——不会喜欢上他的我——所以才后悔让他喜欢上我这件事。

然后就掉入了一个怪圈:没有出现在麦田里,但也还是成型了。我和其他人在一起,让他得以对我的喜欢保持下去,这种距离上的由远到近,再远去,沿着一个基准线上上下下跳动着。精准测量过的话,会发现那个最远的点,一般出现在我和他上床的时候。不见面的时候,才是他最喜欢我的时候。见面的瞬间会归为零,然后在上床后又缓慢地回到基准线的数值上,再随着我的离开,逐渐上升。

又是从哪一个时刻,世界线突然错位了,还是说因为溢出的喜欢蔓延到我这里来了,才让他和我都变得奇怪了。

硬要说的话,像是在地下突然被入侵种的虫子啃食了的植物——地面上的部分还完好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根确实已经逐渐空了,马上就会腐烂吧,就在不久后。

可是我也从来没有使用过我配的这把中原中也家的备用钥匙。

我想是因为我不想放弃这种享受:在他说租住的公寓的楼下摁下可视门铃的按键,然后在鱼眼镜头里做一个鬼脸,听着他通过通话声筒传过来的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可是他还是会给我开门,然后在他的屋门里侧,打开那扇沉重的屋门,迎接我。像是迎接同居的人归家的——这种幻想。我怎么会放弃享受这幻想。

也不会羞于承认自己其实比那些坏心眼的小学男生还要更加恶劣、差劲。明知道他喜欢我,却还是要一点一点挑战他的耐心。有时候我在想,也许我是想知道他的忍受的限度——没有底线的包容是一种很可怕的蜜糖陷阱,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明哲保身。所以,要先摸清楚度量:用不破不立来形容也没什么不对劲的,我必须得让他先发狂地崩坏过一次,我才能够掌握所有的控制权:对中原中也的控制权。

可这所有的所有,都是在建立在我误认为他并不会离开我的前提下的。

这前提是正确的吗?

盛夏里偶尔也会有气温特别低的日子。比如台风暴雨的日子,温度低归低,体感却不舒适,比夏天里其他的晴天还要更加难熬,潮湿是无视物理间隙的,他能够以任何的姿态侵入每一寸空间,然后盘踞下来,再不愿走,就连骨骼的关节中,也被那袭来的潮闷不停歇地攻击着,我躺在中原中也的床上,中原中也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我们在这种日子里,看一本更加潮湿的十八禁电影。电影是正常的电影,尽管尺度大,却不低级,倒不如说那画面要比一些活过大奖的全年龄片要耐看得多,经得起推敲的老电影向来都是这样。可惜就算最伟大的电影大师也可能固步自封,拍出和此前的所有作品的质量相比可以叫一落千丈的垃圾东西。

我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特别是在我只身一人,像这无从驱赶的潮湿一样,霸占他的空间的一个部分,然后就此融合在这其中。这狭窄的区间内,大概也被建立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结界吧,把我、把他,幽禁在这儿,逃脱不开,我也完全没有想过要逃,恨不得一生都呆在这舒适的死局里。

我闭上眼睛假寐起来,假寐伪造得太顺其自然,便容易导致真实的困倦。不过这种困倦来得很及时,好让中原中也误以为我早已经熟睡。于是我获得一个他献上的亲吻,小心翼翼、亲吻易碎品一样的亲吻。

其实比我更加易碎的,是他自己。

朋友的朋友里有这样的对象:做着出租男友的工作的人。长相通过手术修改过,身份,学历,工作等等都是虚构来的男人,却明目张胆地骗过了很多不知情者。我联系上他的时候,已经是秋天的末尾了。提了要求后,对方过了很久才有回音。

我们见了一面,在离公司很远的一家咖啡厅里,很新的咖啡厅,开店大概不足一个月,不过我猜这家咖啡厅多半会在半年内就倒闭:我可不是在诅咒。

找上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其实他的本性和我大概是有一部分相似的,那些恶劣的同质——出现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就让人很是不爽了。

他抿着嘴唇笑了一下,调侃意味十足地说:可是如果他和我真的交往了怎么办?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玩具抢走吗——如果我有这个意思的话,真的做得到也说不定呢。

卡布奇诺的奶和汤都加的有些太多,甜得有些发苦,我把那杯子里的内容物喝到只剩一半,然后放回到碟子上。

我摇摇头,用陈述句这么说:你不会的。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念头在做这份工作,就不会持续这么久了。我说。爱上你的目标客人是大忌吧。

可只是交往的话,就算不是真的爱情也无所谓。他摊开双手,这么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追求全身心地爱自己且和自己心无旁骛地交往这种童话里的故事,你难道会相信吗?——你相信的话,就不会拜托我做这样的工作了吧。

嗯,你说的也是。我笑了一下,把那剩下的一半也给喝掉,实在太甜,喝到越后面越甜,怀疑是加了胶状的代糖,溶解不干净,都沉在底部。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要这种诡异的回甘。

我亲手安排了中原中也的约会对象:这也许是进一步的试探他的底线的一种行为。

也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是否我的试探,仅仅只是为了要验证中原中也对我的感情。这种感情究竟是扎根到了哪种程度,又畸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么想着,我脚步一顿,折进街边的一家随处可见的连锁药妆店,在琳琅满目的货品间,挑了一件绝对像是送女人的入浴剂。我低下头去闻那包装袋上的味道:和里面的香型是一致的,也许是因为香精溢出了吧,总之,那股甜腻的味道飘散在鼻间,到末尾又有些苦涩。我对此感到熟悉。

就好像我早已扭曲了的、对他的感情一样。

TBC

Summary:蒲熠星终于害怕了,满月出晓一样的强悍从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全部褪去。黄子弘凡攥着他虚软的手腕道,“哥哥不点头,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Warning:主弘蒲副石蒲,什么蒲都有点。

快快来点直球治愈一下某人的骑士瘾圣父心。

蒲熠星夜里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莫名其妙的两面包夹芝士的中心。

情况很尴尬,按理说床并不窄,然而左边的黄子弘凡睡相不佳,一路携枕头向床尾转进,照这个趋势明早就能挪到窗户外面半悬挂。这会儿他万里长征进度过半,脑袋正搁在蒲熠星小臂上,差一步就能直接滚进他怀里。

蒲熠星体面地把手拔了出来,试图翻个身,然而一回头就对上石凯,...

蒲熠星体面地把手拔了出来,试图翻个身,然而一回头就对上石凯,睫毛密密匝匝地要戳到他鼻梁上。四下寂静,月光很好,照在小孩脸上,蜜色皮肤瓷石一样光滑。

什么手气,蒲熠星暗骂一句,他开始共情奥利奥饼干的奶油夹心,此时应当施展拳脚一边踢飞一个。可是两片巧克力饼干睡着的样子过于稚拙无辜,他下不了手。

犹豫间石凯的手也环上来了,蒲熠星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瘦得太多,传说女孩的腰等于男孩的小臂长度的时候最好抱——停,停一下,正主是不能当众泥自己的,否则谁知道下一秒会在同人世界里堕到哪一层。

可这也无法解释他的弟弟们为什么突然开始充当他的海绵垫,热衷于贴着他走,好像怕他走在路上来个平地摔碎成八瓣。

隔日清晨石凯连呆毛都支棱得神采奕奕,在阳台上开嗓,我站在城楼————黄子弘凡叼根牙刷一嘴泡泡,凑过来纠正他音准,这明明是highhighF,你低了!

石凯恼羞成怒,你莫管!遂拉架势欲斗殴。

蒲熠星眼袋垂到胸口,目不斜视地从两人中间穿过,借过,借过一下,收收脚吧您内,说着摘了自己的毛巾就往回走。他穿了件白T,前后两面都有字,一书“立盹行眠”,一书“内外交困”。

俩小孩在他身后对视一眼,唯一的观众没兴致,闹剧也没演下去的道理,交换了一个各怀鬼胎的眼神,当即一拍两散。

甚至前一天他坐那钓鱼,都能透露出一股禅意,泥胎塑的观音像一样,让人只想把他的钩拉起来看一眼是不是直的。

年纪轻轻就参悟了,姜太公本人痛心疾首。

黄子弘凡在厨房的立柱后面,一边煮鸡蛋一边进行一些偷窥,一边偷窥一边和石凯交流观察心得——我感觉,现在谁过去都能把阿蒲一把抄起来抱走,你试试,他现在警惕心为0,绝对不会把眼睛从屏幕里拔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石凯已经越过他向蒲熠星走过去了。

草——黄子弘凡张嘴就是一种植物,然而此时锅里的水沸了,他手忙脚乱去关火。那边石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手穿过蒲熠星的腋窝,往上一提——

蒲熠星:?

石凯:确实。

黄子弘凡差点把鸡蛋捏碎。齐思钧从旁边路过,看见这小孩手臂青筋莫名凸浮,吓了一跳,苦口婆心,黄子啊,举铁塑形可不能见缝插针啊。

隔日第一个项目是速降,蒲熠星毫无意外又是打头阵的那个。

工作人员往他身上绑绳子的时候黄子弘凡蹲在边上一眼一眼地看他,他明明头盔都戴好了,然而站在悬崖边上犹豫的那一瞬,蒲熠星已经伸出手抓住了绳子。他对黄子弘凡弯起眼睛,你可得跟着我啊。

黄子弘凡抓着他的手狠狠点头。石凯在后面比个喇叭高声喊,蒲熠星你小心点啊!这里就他一个人喊全名喊得顺口,蒲熠星回过头,比了个OK。石凯又喊,黄子黄子你拉着点他!他腿短短!

所有人都笑。黄子弘凡嘴角绷直,脸色铁青。

晚上吃饭时黄子弘凡机械扒饭,明显兴致不高。后半程在石头上攀爬时他几乎全程贴着蒲熠星走,哪怕在陡峭的脊面上时他自己抖得像筛糠,还是神经质发作一样把蒲熠星拦在怀里。蒲熠星俯身去抓绳子,却被身后抱得紧,哭笑不得,在他手背上轻轻拍着,是安抚又是拒绝。小孩不听,手扣得更紧,活活在这一关卡了十来分钟。

他护成这样,天知道蒲熠星什么材质做的,还是在粗糙的岩壁上被划破了一层皮,回程的时候坐导演组的车先走了。

黄子弘凡好挫败,石凯看不下去他数米式进食,从他碗里抢走了一片肉——回锅肉,蒲熠星刚刚捋起袖子下厨做的——黄子恶向胆边生,三魂七魄即刻归位,捉起筷子把早上没斗起来的殴续上了。

饭后他俩鼻青脸肿地站在一起洗碗,肩膀挨着肩膀,四只手沉在泡沫里。石凯说,你怎么回事。

黄子弘凡闭了下眼,仿似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石凯往他脸上弹了一把水,你别太急于求成了。

烫水是困不住蒲熠星的,慢慢加温的水也未必。

蒲熠星什么都不怕。

这其实是个谣言。第一次是在群里,石凯po了张蒲熠星新节目的妆造,他染了个头发,灯光下有点偏蓝色。化妆师没来得及给他美黑,皮肤还是精细的白,天使光的直射下像个人偶娃娃,陶瓷一样柔脆,仿佛一触即碎。

群里一阵横七竖八的交口称赞,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冒出一句,蒲哥就穿这个去密神当坦啊?太暴殄天物了吧。

黄子弘凡发玫瑰花的手一顿,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反驳的资格,谣言由来已久,经弹幕流传,日渐发扬光大。蒲熠星本人对此一无所知,照例在节目里被双面镜背后骤然冒出来的人吓得骨寒毛竖。

他们并肩站在窄窄的木板上,手牵着手,蒸汽在他们脚下喷薄而出。黄子弘凡攥着蒲熠星的手,克制那人下意识想要抽回的力道,两个人的颤抖顺着皮肤肌理一路传达到底层神经,求生的本能反应根本无法克制——他终于感觉到哥哥原本干燥温暖的指尖开始沁出汗水,冰凉的,胶水一样把他们的手心黏住。

他转过去看蒲熠星,然而蒲熠星表情平静冷淡,他只专注于眼前的谜题,一贯只自视为攻坚克难的无情机器。一种习惯性的强悍将他严密包装起来,大风大浪里滚过,连害怕都仅限于眼底弧光的一折转,唯有破解答案才能触动这层躯壳。

本能无法克制,但其实很容易掩饰。黄子弘凡拽着他不肯松,想在这人的躯壳上看出一丝裂痕。蒲熠星也没硬甩,哄人一样摇了摇他们牵着的手,说,黄子,该往前啦。

第二次是就是合宿的第一天晚上,夜里雷声大作。

黄子弘凡对蒲熠星说,哥,你看这气氛都到了,咱们不如......

蒲熠星心领神会。

他俩开始投屏看闪灵。放片头曲时石凯捧着薯片加入。

库布里克设计密室应该会很有心得。石凯说。

蒲熠星严肃点头,深表同意。劈斧子的男主和浴缸里的老太太,天选NPC,237号房间再加上这个树篱迷宫,哇。他拖着懒人沙发靠近了些,再来点空间悖论,很完美。

黄子弘凡心不在焉地踢地板。屏幕上正闪到整部电影尺度最大的一处,血流成河的走廊和牵着手的连衣裙双胞胎。他俩转过头一看,蒲熠星都快坐进屏幕里去了,这种场面对曾经的影评博主而言只能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鞋都没穿,露出来的脚踝纤细,踩在富丽的羊毛地毯上,像雪地上开了一朵花。黄子弘凡转过去看石凯,顶灯开得太亮,两个人抬头时瞳孔都凝聚成针尖一样细,如同狩猎前的动物。

石凯摊了摊手,无所畏惧地逼视回去。你瞪我有什么用,蒲熠星又不会坐你怀里。

第二周录完时蒲熠星要回家一趟,黄子弘凡坐在床上看他收拾行李。他有个专门的包装用来在路上收信件,那些信被整整齐齐地装好。黄子弘凡眼尖,一眼看到有一封夹在其中的信封很奇怪,不是那些女孩常用的浅粉蓝色,而是深深的棕红色,像浓浊的血迹干透的颜色。

在圈里混迹多年,对人的恶意尤其敏感。蒲熠星转身去拿帽子,他俯身迅速把那封信抽出来,看见封面上有一个被圆珠笔涂画得一塌糊涂的爱心。他心里一沉,走到隔壁没有摄像头的更衣间里,把信拆了出来。

“我不喜欢你今天对别人笑的样子。”

“别忘了你是靠什么起家的。”

“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绷着脸给谁看呢,机器怼脸上了还冷着,你没救了。”

后面的字迹逐渐模糊起来,很奇怪,这明明是工整的打印字,笔画却虬结地缠在一起,如同剧毒的虫子的腕足。黄子弘凡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是自己太阳穴发麻,眼眶疼痛,手在剧烈地抖,比在密室里的高台上抖得厉害得多。

他心乱如麻。蒲熠星走上前来,握住他手里那张纸。黄子弘凡固执地不肯松手,他想把纸张撕得粉碎,但没有动手。蒲熠星叹了声气,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了,我不怕这些,更不会被动摇。我没毁掉这个……是出于一些别的考虑。

黄子弘凡阖上眼,睫毛从蒲熠星手心里划过。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蒲熠星伸手抱住了他。黄子弘凡心念电转,他问,你要留作证据?

蒲熠星捋了一把小孩柔软的发尾,在他肩上点头道,是。

你知道是谁。

这次是肯定的陈述语气。

蒲熠星再次点头道,是。

黄子弘凡抬手回抱住他的腰。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阿蒲,我永远站你这边。

蒲熠星轻轻笑了,胸腔的振动如实传递过来。他说,我知道,别担心。

就不该给他太多信任。

黄子弘凡想。北京秋季天气诡谲,流感浪潮席卷而来,蒲熠星一回去就开始生病。

他陷在毛绒绒的睡衣里更单薄,眼睛鼻尖全红,额发湿落落的,张着嘴慢慢呼吸,走到门口就好像已经耗尽了气力。黄子弘凡挤进门去,伸手去抱他,被空荡荡的蝴蝶骨硌到。

别担心,嗯?

蒲熠星在他怀里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黄子弘凡看着被窝里的人,安安静静如夜里栖息的猫,这是他真正不设防的时刻。黄子弘凡忍了又忍,终于是没忍住,凑上去在匀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然后注视着蒲熠星的眼神从安闲变成惊恐。

他几乎要仰天大笑,你也有今天。蒲熠星终于害怕了,满月出晓一样的强悍从此时此刻的他身上全部褪去。

黄子弘凡攥着他虚软的手腕道,“哥哥不点头,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END

一个互摸腹肌的故事

DK高二研和高三铁,双向暗恋即将拆窗

“研磨要好好拉伸,肌肉量太少了要分布均匀才行。”

黑尾铁朗和他的竹马孤爪研磨正坐在地上互相拉背,从黑尾的视角可以看到研磨背对着他双腿大张,瘦削的背弓出一个弧度,按在上面能感受到透过球衣的热力。

太薄了,一掐就能握住。

黑尾是这么想的,实际上也这么做了,研磨在腰被按住的一瞬间炸开了毛,身体整个往前弹出去。黑尾抱着腰顾自笑个不停,长手长脚胡乱挥舞作一团与空气搏击。

“研磨就是肌肉太少才会这么怕痒吧”

研磨转身过来,有些窘迫,“这又没什么联系…”,他神色复杂地向上看去,正好对上黑尾上身染深了的背号,腹肌被描了...

研磨转身过来,有些窘迫,“这又没什么联系…”,他神色复杂地向上看去,正好对上黑尾上身染深了的背号,腹肌被描了个边,宽松的队服也不能掩盖住。

黑尾铁朗,身长四舍五入188cm,据本人一贯真诚的座右铭而言报身长时会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精瘦的肌肉包裹全身,可以想象骤然发力时的情态。黑尾并不算肌肉怪物,作为主将而言力气排不上号,和木兔或者大地赛前放垃圾话手掌会被握得通红。

虽然小黑并不想承认这一点。

力气没那么大也没什么特别不好,对强力的扣球可以凭借技巧拦网得分,自己一不留神睡在沙发上小黑也可以抱上床…

果然还是自己太轻了吧,研磨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腰侧。

“…怎么说我也是有肌肉的啊”

“哈?”黑尾疑惑于研磨飞速流窜的脑电波又连到了另一个接口。

研磨拍拍膝盖,手向后撑着地面站起,“没什么。”

不多时黑尾推着研磨走进更衣室,这只懒散的三花猫有玩着游戏忘记更换一身透汗的球衣而感冒躺了三天的前科,音驹上上下下也跟着黑尾将珍贵的二传手身体健康放进每日待完成事项。

黑尾背对着研磨正脱掉一半,感受到后腰被戳刺了一下,扭头就被研磨抓着手盖在他腹部上。

诡异,太诡异了,黑尾不知道是先惊讶于裸着上身的竹马还是自己正被钳制的手,每一个都让他心旌摇晃瞳孔地震。

“是有肌肉的吧,小黑”研磨轻巧歪了下头,像捕到食物的猫咪在邀功。

救命,可爱死了。黑尾用力咽了口唾沫,手猛地挣脱出来。温热的手感在他手心只停留了一瞬,他不敢再碰下去,研磨这么聪明,多一秒种就能看出自己心里有鬼。

黑尾体能训练时没少和虎海优比肌肉,相捧之间赤裸相见,你拍我的胸大肌,我夸赞你的背阔肌,他再阴阳怪气你的腹斜肌,再马上穿衣进行一发真人快打,青春的荷尔蒙与傻气也就这样过去了。

你会对你见怪不怪的兄弟肌肉有什么反应吗?

明明小学还在一起泡澡,初中时研磨发烧还给他擦身换过衣服,也不会感到有任何怪异,发现自己的心思之后才打算的刻意保持距离——实际上也并没有保持多远,孤爪研磨早已融入黑尾铁朗的整个人生,剥离下来谈何容易,能控制的范畴也只能是不要总要和他黏在一起而已。

可恶,因为不见太阳而苍白皮肤和似有如无的轮廓线也超棒的。

但黑尾觉得这纯粹就是滤镜使然,如果研磨是特别能生成黑色素的体质他也会觉得小麦色的肌肤很性感,他能为自己喜欢孤爪研磨这件事找出千万个明证,否定它们就像否定了自己的构成。他握拳在口边做作地咳了一下,打断飞速转动的记忆提取。

“这纯粹是因为研磨你不怎么吃东西瘦出来的吧,和练的还是有一定……啊研磨——”

更吓人了,研磨的手放在他腹肌上。黑尾被钉在了原地,完全不敢动。

“唉——这就是专业的、训练出来的、健康的肌肉吗?”研磨的语气带着玩味和好奇。

研磨的手对比黑尾而言很小,因为长期传球和打游戏的原因手指有一层薄茧。他用了是一种感知新事物的摸法,指尖碰到肌肉的凸面,再慢慢的滑动,随后用指腹,指节贴上去,最后试探性把整个前半掌都盖了上去,打着圈磨蹭。

“小黑的肌肉硬度很匀称呢,脂肪纤秾合度,也很柔软,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黑尾胸廓剧烈起伏,线条流畅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因为他抚摸的姿势紧绷起来,绯红从脖颈蔓延至耳根,“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点评游戏角色属性面板的语气说话,很羞耻的啊!”

“啊,突然弹起来这个感觉也很棒。”

研磨抬起头直视黑尾,金色的焰光跳跃。

黑尾直呼不妙,自家竹马的眼神介乎于看着端上餐桌的苹果派和游戏刷到了趁手武器之间。

“我果然很喜欢小黑的肌肉。”

“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呢混蛋——”黑尾噌地跳开,心跳快得无以复加,血液向脑袋和下身飞速涌去。

“字面上的意思,虽然不想练但是摸小黑的就好了吧。”研磨背过身去飞快换好的校服,催促黑尾回家买苹果派。

“偷懒也不能这么偷懒的吧。”

“有什么关系,小黑也挺喜欢的吧。”

什么喜欢?喜欢什么?谁喜欢?怎么突然话说一半——黑尾一脑门官司,因为更衣室的冲击刻意和研磨多保持了20cm的横向距离。

回家路上的孤爪研磨:小黑好可爱,要不在路上就和小黑告白好了。

*交往后的黑研:

孤爪研磨喜欢靠着黑尾铁朗的胸肌打游戏,后脑勺往后一蹭就能够到男朋友的颈窝,然后黑尾会在游戏胜利的动画播放时低下头给他心爱的竹马一个吻。

“研磨别蹭了——我们来干点关了灯才能做的事吧~”

**然后黑尾铁朗掏出了夜光手表。

9k

he废萌甜饼

原著向黑时+蹭个小动物精神体的哨向pa

ooc预警

1.

在这个带哨向pa的世界,猫咖发展并不特别好。

猫猫是很可爱啦,毛毛软软的叫声嗲嗲的,不过大家人手一只精神体,心意相通能撸能抱不掉毛,被抢占生意的宠物市场卷出天际,只有特别美貌的小猫咪能脱颖而出在咖啡店营业。

中也就是这样发现那只美丽的大尾巴猫的,常年浸淫猫咖的他有自己的一套评分标准——英短温和好脾气、暹罗活泼亲人、但颜值担当还是得长毛猫,爆毛期的猫猫像穿着华丽纱裙,尾巴蓬蓬松松像小松鼠,这样一只猫轻快跳到他桌上时,中也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时,已经将它抱了起来。

像抱...

像抱住了一团柔软的云朵,猫被他不甚标准的姿势搂得叫了两声——特别夹,中也听得心花怒放,松手放开后这猫也不逃,像没骨头一样在桌上倒下来,大尾巴轻轻一扫,咖啡杯被推开一点,现在桌子正中只有小猫咪了。

这翻肚皮的样子......中也很不合时宜地想,好像那天在海鲜市场看见翻肚皮的青花鱼。

他配合地把手放在柔软的猫肚子上搓了几把,心猿意马地掏出手机给太宰治发消息

在加班在加班(不约喝酒):捡了只猫

那边嗖地秒回——

在死了在死了(有事烧纸):不准带回家

在加班在加班(不约喝酒):我养狗你也不让,猫怎么你了

在死了在死了(有事烧纸):烦,到处乱抓,不听人话

猫抬爪子轻轻抓了抓中也小臂,小肉垫开出朵粉粉的花,中也的注意力被它吸引过去,哐哐哐拍了好几张照。

猫猫的性格超级好,还会跟着镜头跑,歪着头摆出可爱的姿势,躺着坐着揣着手手让中也拍了个爽。

本来想发太宰治,但是那个阴暗逼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丑。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又狠狠把猫掀过来搓了几把肚皮,算算太宰治下个月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什么差需要他死那么远。

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希望他死了,真没动静了叫人怪怀念的,这两天特意把他line从黑名单拉回来吵吵架找找手感。

可能太无聊了,在港黑加班也没有太宰治吵,后面几天不少工作中也干脆搬到了猫咖做,反正这家店没生意,老板不坐堂也清净。

猫也懒得接客,有猫条来蹭两下,开个罐头贴一贴,吃完绕着中也脚转两圈就回去睡大觉,带着疲于上班的倦怠。

中也是没有精神体的那个,许是荒霸吐化身和人类不同,他也不想撸别人的,而唯一一个能让他撸得毫不客气的,正好是没有精神体的先天残疾。

太宰治是残疾。

太刺激了,总感觉是演的,太宰治怎么能比别人少什么东西,他不是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的设定吗。

尾崎红叶说没有演的必要,现代社会哨兵向导不需要精神链接啦精神疏导之类的东西......有高科技有抑制剂大家自由恋爱不存在匹配度,平权组织努力下第二性别几乎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无论是性别是哨兵还是向导对太宰治都不会有影响。

总之,中也一只精神体都没有撸到过,只能看着尾崎红叶的红狐、芥川的黑豹、女下属的兔子小鸟狗狗眼馋,年少时还在想我的精神体必然是非洲狮孟加拉虎,现在想只哈士奇也好啊不嫌弃的,留在家里叼拖鞋多有用啊。

正这样想着,上次那张大尾巴猫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蹭地探了个头,然后对着中也拼命摇尾巴,摇头晃脑就差吐舌头了。

“你是狗吗。”中也把手放上去毫不客气地从头撸到尾,把猫拎着尾巴提远一点——今天他带了电脑来工作,不能让它在键盘上乱滚。

猫被它倒拎着,疑惑的咪了一声。

手机弹了新消息出来,中也撇了一眼。

死了耶:结合热,烦

噢......那的确该关心一下,中也这种无性别体看哨兵向导结合热啊精神图景什么的就像男性看女性来月事,报有相当敬畏的态度。

捡了只猫:多喝开水多熬夜别吃早饭少吃蔬菜多吃玻璃,加油结合热一定能战胜你

死了耶:......

死了耶:发烧了

捡了只猫:多高?

死了耶:上次体检比你高五厘米,森先生说以后能长到181

捡了只猫:等死吧

死了耶:中原中也你有点良心没有,我走的时候还在冷战,解除拉黑就为了吵架是吧?

捡了只猫:这不是还有力气吵架吗?你生命力还不够顽强?零下十五度还能入河冬泳这tm参加铁人三项都没问题

死了耶:瞎说,我碰到大理石都会受伤

捡了只猫:豆腐吧,你上次做那豆腐能单杀我,硬就算了还臭得发慌

捡了只猫:他甚至在我家橱柜变成黑色的了,留生化武器是吧?

死了耶:我做的就是臭豆腐......欸,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捡了只猫:尊嘟假嘟

死了耶:。。。以后少和那呆b鸟玩

呆b鸟是阿呆鸟,他的精神体是一只鲸头鹳,长得像表情包,嘴特别大像鞋拔子,特技是摇头晃脑地嘎嘎傻乐和抬着腿翻白眼玩,很有礼貌,每次见了中也都会从自己身上拽根羽毛下来送给他。

中也就喜欢和阿呆鸟玩,很快精神体就秃得不成样子了。

小猫咪咪叫了一声,将中也的注意力从手机上吸引过去,它叼了个逗猫棒在嘴里,睁着又大又水润的大眼睛,瞳孔都是圆滚滚的,呆头呆脑可爱得不行。

中也心不在焉地抓着逗猫棒,想着结合热的问题,其实也就是一针抑制剂下去的事,十五岁第一次听说哨兵发热时中原中也还肃然起敬,问太宰治特殊时期需不需要准备什么还给泡了红糖水,太宰治盯了红糖水两眼,说要的,打发他去便利店买卫生巾。

上了生理知识课后,中也再也不要关心太宰治了。

“玩!玩!玩!”

小臂被毛绒绒的爪子扒拉了几下,一个机械女声在咖啡厅里响起,小猫不满意中也敷衍的态度,不知道从哪里抱了个按钮在拍。

“这是猫咖提供让客人玩的是吧?”中也挑挑眉,按了一下那个按钮,然后听见玩的小猫欢天喜地地抱住他手,尾巴也跟着缠上来,咪呜咪呜叫得又甜又软。

中也来了兴致,起身去猫玩具那边挑挑拣拣,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按钮,都是“玩球球”、“抱抱”、“喜欢”、“零食”、“疼”、“结束”、“爱你”这样的。

猫咖的猫应该都经过不少培训,中也按响零食按钮时,好几只从不理他的猫纷纷站起来凑到他身边,绕着他蹭小腿。

中也在自助柜里开了好几个罐头分下去,看着还挂在他小臂上的猫,不得不说这猫看起来软萌可爱但是有点东西,靠两只前爪能攀稳这么久,一拳能打死那几只要零食的。

“你要零食吗?我给你开罐头。”

猫跳下来,拍了拍按钮“结束”。

“是不的意思?你不要罐头来缠着我干嘛。”

“喜欢”

“你喜欢我?”

“真的假的......”

猫猫抱着喜欢的按钮,啪啪啪啪拍个没完没了,中也看不明白它是真的喜欢还是就拍着玩,公共玩具功能还是太少了,他琢磨着再给猫猫买一批新的,蹲下摸了摸猫猫头,小猫身娇体软地顺势翻过来,咪咪咪请他摸肚皮。

真是慷慨的小猫,中也在猫咖留下了超级加倍的小费,带着电脑文件走了,拐角离开时往咖啡厅回望了一眼,猫猫蹲在他坐过的卡位前目送,乖乖的样子看得人心都化了。

上午定做的玩具下午就到了,中也兴冲冲去找阿呆鸟,要在比较聪明的精神体上试试。

阿呆鸟在打台球,看见中也嗨哟嗨哟地打了招呼,说搭档不在这小日子挺滋润哈,终于想起哥几个了。

中也说少废话,提着他精神体鸟脖子摆到发声按钮前,鲸头鹳歪歪脖子嘎?了一声,然后一脚踩上“太宰”的按钮,被吓得原地发射,扑腾着翅膀像走地鸡一样四处乱创。

“很吓人吗这个?给小猫咪玩的。”中也被它反应惊到了,“它不是会飞吗,好呆啊。”

太丢人了,阿呆鸟捂住脸:“是被‘太宰’吓到的,你做这个干嘛。”

“还做了‘中也’、‘阿呆鸟’、‘笨蛋’、‘吃饭’、‘坏人’什么类型都有啦。”

“你还教小猫咪说脏话?”

“我可是黑手党。”中也压低声音开玩笑,“还给它纹花臂戴金链子。”

“你老实告诉我,要不是太宰治管得紧要笑话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过给自己置办成这样。”

“想过纹身。”

“怎么没纹?”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点了杆烟,给阿呆鸟也点了根:“装什么蒜呢?你不都说了?”

他俩闲聊的时候,鲸头鹳试探性地又去踩了一脚太宰治按钮,然后被这个声音吓得又嘎嘎嘎到处乱窜,过一会儿又贱嗖嗖地去踩一脚,玩得不亦乐乎。

阿呆鸟对这堆按钮一点兴趣都没有,在满屋太宰和嘎嘎嘎的声音中他顺水推舟就问了,他压低声音:“所以他真的是残疾?”

“有结合热,没精神体。”

“说不定精神体是不可名状的古神,虽然不能目视,但是多看一眼就会掉san。”

“......你们到底在怕他什么啊。”

算了,你也不能指望你那超可怕超恐怖上司在中学时代追到走入婚姻心意相通还一起养猫的那个女同学理解“为什么上司很可怕”这个问题,她只会在七年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被她老公当众表白羞得满脸通红。

啊,中也不会害羞,他说不定会恼得一枪把太宰治崩了。

“不过太宰治是残疾的这个设定很合理啊,我都想象不出他找向导的样子,虽说现代社会向导也不是必须的,不然我感觉他的向导最好也是个古神才顶得住。”

中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把鲸头鹳摆到别的按钮面前,按说明书上教程那样,按一下抱抱就抱一下、按一下零食就给吃的,很快教会了,鲸头鹳放弃太宰按钮,开始啪啪啪按零食,台球屋里回响着“零食零食零食零食”的声音。

玩具没问题,完全能用,走的时候中也一言难尽地对阿呆鸟说,你家精神体的智商和猫不相上下,猫咖接客的大多数也只会零食零食零食。

在阿呆鸟奇耻大辱的表情下,中也心情大好地去找他的小猫,振奋得就像去约会。

没有太宰治的日子无聊到对一只长毛猫都是充满期待的,有个人把你生活边边角角都填满后,要补上他的空需要的东西超乎想象。

我要养猫:出来吵架

在小盒里了:还没有烧完,不准养

我要养猫:骨灰吗

在小盒里了:我!在!发!烧!

我要养猫:今天阿呆鸟说,有结合热一般就有精神体

在小盒里了:你觉得我精神体会长什么样?

我要养猫:蠪侄?一种异兽,长相异常可怕,有九条尾巴九个头,哭声如同婴儿,平时就是靠声音来博取人的同情,继而把人吃掉

在小盒里了:很有想象力,可以给我说哪里看来的吗?

我要养猫:山海经

在小盒里了:你甚至为我去翻了书,明明你这么没文化的

我要养猫:滚,那你精神体呢

在小盒里了:它牺牲了

我要养猫:???

在小盒里了:认识你之前的事了,你看了山海经就知道,是一只饕餮,龙的第九个孩子,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异常残暴凶猛,主要以人为食,食之不饱则以天下万物入口,后来港黑大楼闹鼠灾,首领到处投放带了毒药的火腿肠玉米棒,老鼠没嘎到几只全被饕餮吃了,就被老鼠药毒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根本没有鼠灾,就是首领设计想毒死它,好恶毒的男人,好狠的心。

我要养猫:......

要是闲着没事能不能去把酒店厕所掏了。

走到猫咖门口,中也把手机揣兜里,推开门就看见在那只特别亲他的长毛猫正端庄地蹲在猫爬架顶上,还是那么好看,杏仁似的小圆脸,红茶颜色的瞳孔,还有身柔软蓬松的毛发。

它优雅地甩了甩尾巴,然后后退几步,蓄力完毕用力一蹬飞出来。

可能它以为自己会像蜜袋鼯一样轻盈、小滑翔伞似的轻轻松松落在人身上,事实上它完全低估了自己的吨位,中也都来不及伸手就被实心秤砣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一时毛毛乱飞爪爪开花,在有几分惊慌的喵喵叫中成了一只抱脸猫。

像知道自己惹了祸,大猫矫健轻快地踩着中也肩膀从背后溜下来,叼过来一个按钮,伸爪子拍了拍,咖啡厅里机械的“抱抱抱抱抱抱抱抱”响个不停。

中也呸呸呸往外吐猫毛,看着猫拼命撒娇的样子也生不了气,蹲下身提着猫猫前肢把它抱起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要抱抱抱抱。”

他把猫搂在怀里,摆出自己带来的按钮,摁下“摸摸”他就撸了几把猫的脑袋,摁到“零食”就给它喂猫条,摁到“中也”指了指自己,负面词汇比较难教,中也把猫背上的毛逆着撸了一遍,猫大声咪咪叫控诉他,然后中也带着它爪子摁下了“坏人”。

就这样,猫也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摁着玩,很快就自娱自乐起来,中也看它到处拍拍的样子可爱得紧,拿出手机咔咔咔录了好长的视频,顺手给太宰治发过去。

我要养猫:我要养这个

在小盒里了:什么东西,交上火了信号不好

我要养猫:你这家伙也会好好工作啊

在小盒里了:对面s级哨兵的精神体是孟加拉虎,你很憧憬的那个,肌肉发达有余智力不足,主人被打伤了就只会兜圈子附图.JPG【图片传输失败】

我要养猫:总比没精神体的人好吧

在小盒里了:我的精神体是为了保护我牺牲了

我要养猫:继续,正好村头厕所没纸了

在小盒里了:众所周知,精神体是主人意志的衍生,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之前邀请小姐姐殉情时总会说,我家精神体会后空翻要来看看吗,它就会应景地翻一个。那天我惯常入水留它帮我处理公务,我单知道我上班久了会不想活,不知道它也是,那天从河里起来发现精神链接断了,又听说年底首领催kpi,心想糟了,怕是遭了森鸥外了,它果然放满水的浴缸里自杀了,已经翻肚皮了,桌上还留着比小山还高的公务呢。

我要养猫:冒昧问句,这次你的精神体是青花鱼吗

在小盒里了:鱼不会溺死呀,这次是兔子呢,上班久了就会自杀

我要养猫:你是在养oc吗,再编一个更离谱的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中原中也看着这鬼话连篇的对话框撇撇嘴,抬眼看大尾巴猫,猫正好也在看他,对上视线时欢欢喜喜地瞄了一声,摁下爪子底下的按钮。

中也点点头,然后看猫又拍了拍另一个按钮“中也”。

“喜欢”“中也”,“喜欢”“中也”“抱抱”

嚯,如果是巧合真是有点东西。

猫又轻轻巧巧地跑到另一列按钮边上,踩一下又把爪子缩回来又踩别的

“太宰”“大”“坏蛋”,“不”“喜欢”“太宰”

中原中也瞳孔地震,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一下“阿呆鸟”。

猫跑到另一堆按钮前,啪地按下“笨蛋”

甚至无障碍沟通了。

中也捉住它,摆过来想好好研究一下这猫怎么回事,这只很有分量的猫却突然往他手里顺势一倒,接着翘起脚开始抽抽,边抽便吐舌头,一副突发恶疾的样子。

中原中也爆了句粗,二话不说把猫抱起来,急声呼喊老板,这家猫咖是半自助的,老板多数时候在二楼阁间休息,被中也一叠声喊下来,皱着眉头看了他俩半天,接着摇摇头。

“这猫......不是我们家的。”

“哈??”中也声音提了八度,“那它准时准点来这里接客?”

“快快快放下。”店长明显更紧张面前这位金贵的客人,他伸手把中也怀里猫提出来,“它弄伤您了吗?我们店的猫都是打了疫苗定期驱虫的,哎哟!”

刚刚还在癫痫发作的猫突然狠狠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灵巧地扭身跳到地上,一骨碌跑得远远的,在角落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中也,蹲起来用尾巴把自己圈住。

“小畜生。”店长骂骂咧咧地在前台翻酒精和创可贴,“流浪猫就是这样,野性难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混在我家猫里传染了怎么办。”

“我是打了疫苗的,以后可得看紧了不准它进来,抓伤客人怎么办。”

中也怔怔看着那只美貌秀气的猫,猫蹲着等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从咖啡厅玻璃门的缝里逃了出去,跑得飞快,像贴地飞行一样尾巴一抖一抖。

如果不追上去,可能之后就见不到它了——

中也的直觉一向很准,他毫不犹豫地跟着推门追了上去,外面下起了秋雨,是长毛猫最讨厌的天气。

7.

跑出来的急没带伞,中也就抓了个手机在身上,他一脚踩在水洼里,想张嘴呼喊什么,却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给猫起名字,手机却叮咚响了一声。

【埋好啦:编了个新的,不过没有那么酷炫】

哪里有空看什么全新版本,也不知道猫是不是生病了,中也心一横,站在店门口前,出了那招世界通用的呼唤法则。

“咪咪!喵喵!咪咪——出来!”

【埋好啦:是个没用的东西,连后空翻都不会,还很讨厌我】

雨点从淅淅沥沥变成连绵不断的珠串,中也没走两步发顶就被打得透湿,他拢了拢卫衣把帽子扯起来,半蹲下身从绿化带里试图找出那只聪明异常的小东西,手机在他掌心明明灭灭。

【埋好啦:我也讨厌它,不喜欢它在我精神图景里呆着,从诞生起就放养在外面,尽可能不和它联系。但精神体和主人感官共享,它经常会给我带来很恶心的体验,黏糊糊的脏兮兮的,胡作非为去做我不想做的事】

对着草丛喵了十多分钟没结果的中也认命地站起来,揉揉自己酸痛的膝盖,在便利店抽了把雨伞,却不是自己打的,他悄悄开了重力隔开雨幕,伞是用来路过行道树时戳着用的,防止猫藏在树上。

【埋好啦:主人和精神体之间的合作需要训练,我尝试过让它乖一点不要乱跑,但被我抚摸的时候,它会反胃到呕出来,远远逃到一边去,当然,我比它更想死。

埋好啦:精神体的确是主人意识的衍生,它会去吃刚投放了老鼠药的火腿、泡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我舌尖能感受到苦涩的味道、胸口会有溺亡的窒息感,但最好笑的是除非我死,它永远死不了,看着它一次次自杀未遂从我精神图景里醒来的绝望样子实在太好笑了】

“咪咪——!咪咪!——”中也边走边制裁两边的草丛,不放过一丝一毫藏猫的可能性,打伞的过往路人纷纷离这个拿着长柄雨伞四处扫射的兜帽人远了点,惊异的目光像在看个疯子。

【埋好啦:它蛮聪明,可能是像我,发现真正该死的人是我的时候,开始孜孜不倦地每天早上从床头跳下试图砸死我,进门的时候扑过来飞我脸上——我有时也搞不清楚它是欢迎还是谋杀,不过它是坏东西,我知道它叼了毒药咬破包装袋加进我咖啡、在任务结束后咬断汽车刹车线、手段非常高明,难以想象小山竹一样的爪子怎么完成那些复杂操作的,如果它不是我的精神体和我心意相通,或许我已经成功死掉了。

埋好啦:每次它刺杀失败后,就会躲得远远的,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雨越下越大,中原中也像手持圣剑一样拿着雨伞,站在十字路口蹲下身努力低眼看,试图从路人匆匆脚步里找到那只可能裹挟在人流中的猫,雨被他隔绝在重力外,滴滴溅进水洼,像一个个绽放的金盏花。

有不守规矩的车压着水塘疾驰而过,中也光顾着撑头顶的重力伞,一个没留神被水扬了一身,狼狈地站起来后撤几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

“小孩,需要帮助吗?”旁边有人打着伞凑上来,“你为什么有伞不打?”

“谁**是小孩。”中原中也粗声粗气地抬起脸,看着穿制服的人欲言又止,显然他被当成了举着长伞当武器、在大雨里施展招式幻想自己是大侠的中二国中生,烦躁地甩甩头,把那句能帮我找猫吗咽进肚子。

他只说得出,那只一只长毛猫,身形柔美皮毛光滑,毛像绸缎一样柔软适手,小脸和眼睛都很秀气,比猫咖那只招牌布偶好看,才知道居然是流浪猫,什么杀千刀主人舍得丢它,还有这个世界的人良心是死光了吗让这么可爱的猫流浪——但是我不知道它品种,也不知道它名字,描述特征时连多少岁都说不出来。

除了那只猫对中也和太宰这两个名字的按钮有反应,还会自己造句,很神奇。

想帮忙的警察看中也突然振奋起来,扯长声音在十字路口中间喊了一声:“中也————”

等红路灯的人纷纷转头看他,备受注目的中原中也迎着雨仰起脸,心想还好太宰治在海的那边,不然他很难说服自己喊这么大声。

“太宰!!!”

【埋好啦:为了让它的刺杀变得再有趣一点,我去请教了森先生。他对切断精神链接以中断感官共享的方案大力支持,一个会暴露我感情但不听话的生物是危险的,这种手段也能让它躲开我的控制,自如发挥刺杀天赋——我对此期待万分,在这个无聊的世界它看起来是能让我解脱的唯一的希望,其它废物货色不行,但它是可以的】

“太宰——!!!”

“太宰!中也!太宰——”

【埋好啦:手术很成功,我不会在为它那边共享的感觉所困,不过也没有见过它。不过我开始期待起每一次咖啡、每一次洗澡,被猫杀死的概率很小,但绝不是零,它一定是悄悄蛰伏起来,在咖啡里下毒,在浴缸放满水,挠断刹车线,孜孜不倦地为我们共同目标努力着】

天上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淅沥小雨逐渐变成了大雨滂沱,能见度不超过两米,有好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到中也肩上,这天找人都费劲更别说找猫,中原中也有点自暴自弃地扯着嗓子又喊了几声,又转念一想,这么大的雨,猫总是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躲着。

耳边像传来了一声细弱的猫叫,中原中也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超那个方向奔去。

【埋好啦:正规文献上查不到精神体和主人分离会发生什么,也有可能是死了,最好别是这样,不然我要嫉妒得疯掉】

中也追着那猫叫到一条小巷里,在巷子尽头看见一个纸箱,匆匆上前把箱子扒出来一看,里面是只不过三个月大的秃头小猫,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在暴雨里已经奄奄一息快死掉了。

......虽然很可怜,但是不是我的那只啊。

中也摸了摸小猫滚烫的身体,后退一步,把自己的雨伞撑开支到上方。

他心烦意乱地转过身,大雨穿不透他的重力层,但败人心情得很。

【埋好啦:也有可能还活着,自由后到处去流浪,毕竟很聪明,可以出卖美色叼饭盆找自己喜欢的主人包养】

中也回头,看见一只猫端坐在巷口,有杏仁样的大眼睛和乖巧美丽的小脸,身后的大尾巴像松鼠一样蓬松,有柔软秀丽的毛发在大雨中并没有被打湿,像中也一样周身形成了隔膜,雨滴不到它身上,纤尘不染威风凛凛,每一根毛毛都活灵活现地支楞着。

它把嘴里叼的东西放下来,伸出山竹爪子拍了拍,机械声回荡在这个被大雨淹没的小巷子里。

“中也”“中也”“中也”“中也”

8.

中也收拾着家里囤积的猫粮猫罐头,打包好准备给部下。箱子里那只小猫他拍了个照问下属想不想养,呆头呆脑的部下可能以为这是什么干部大人的新考验,一叠声说想想想要要要,完事回了个保证完全任务。

看得中也有点无语,不过想来那么丑的秃头猫自愿养的也不多,也不挑明凑合过了,

他家这只是好看的——中也扭头看那只在他床上仰着肚皮扭成各种姿势的大猫,自己抓尾巴玩的猫像有心灵感应一般抬起猫头,喵地和他对视。

然后欢欢喜喜地拍按钮

“中也”“喜欢”“喜欢”“中也”

“我知道啦。”

“太宰”“讨厌”“不”“喜欢”“太宰”

摁到一半它就被中也抓着尾巴提起来——不是真的猫可以这么造,整个被拎起来的猫喵呜一声,很可爱地倒挂着歪歪头,像不知道哪里错了。

“不,可以,讨厌,太宰。”中也把猫提在手里,一个一个按钮地摁过去,他知道猫能听懂,但是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我,可以,讨厌,太宰。”他摁完一排,指了指猫,又啪啪啪接着拍,“猫,不,可以。”

猫嗲嗲地叫了一声,摇着尾巴松鼠尾巴跳下床,跑去饭桌上,四肢摊平,对着玄关摆了一个巨显眼的妖娆姿势,每一寸毛毛都伸展到了极限。

中也跟上去,看它现眼包的样子捂住脸:“你要干嘛......”

门锁咔哒一声,一个清越微哑的声音传进来。

“中也,我回来了——不准赶我走我带了你要的红酒!快做饭吧好累啊。”

辛苦一个月卖命交火熬过结合热的宰师傅带着伴手礼推门而入力求不被丢出去发现和自己分家好几年的精神体已然捷足先登睡上老婆的床有了人生赢猫风范

一句话彩蛋

【我有猫了:刚才找猫,雨终于下完了,话说手术结束后,为什么精神体没有继续暗杀你而跑去流浪了呢

诚邀大家一起吃席:因为你终于来了】

Chapter5、该怎么处理我的感情呢?

走出浴室时,看到的滑开的是客厅右侧的墙壁,果然是孤爪研磨所猜测的餐厅。

洗手池、吸油烟机、燃气灶、平底锅、电饭煲、各式各样的刀具和锅碗瓢盆。

还有一张双人餐桌和一对椅子,最重要的,还是挂在洗手池上方的一个小小挂壁显示屏。

此时,那挂屏显示屏不断闪烁着雪花点,却没有显示出内容。

“坏掉了?”黑尾铁朗走了过去,他看起来很想伸手拍上几下,被孤爪研磨伸手拦住。

“……小黑,不可以,”孤爪研磨叹了口气,“那个,小黑觉得冰箱里的食物,可以吃多久?”

“嗯……大概一个月左右,”黑尾铁朗仔细想了想,“新鲜的蔬菜一周内就会吃...

“嗯……大概一个月左右,”黑尾铁朗仔细想了想,“新鲜的蔬菜一周内就会吃完,但那些冻肉和鱼肉是可以吃一个月的。”

“就是这样,”孤爪研磨道,“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吧,已经开了四个房间,难道是‘幕后的人’觉得我们速度太快,所以暂时不发布任务了?”

黑尾铁朗道:“这是研磨打游戏的经验吗?”

在孤爪研磨絮絮叨叨的时候,黑尾铁朗一边聆听一边将每个锅炉餐具都摸索了一遍,最后总结了一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事做了,也暂时出不去了,对吧?”

“是这样。”孤爪研磨迅速被拉回了思路,他点了点头,就听小黑笑起来。

黑尾铁朗道:“那我们可以再去补会儿觉?洗完澡我也有点困了啊……”

“……也不是不行,”昨晚确实打游戏睡晚了些,孤爪研磨短暂思考后同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态如此平静,直到被自己的幼驯染抱枕似地抱住,一起陷入沉沉睡眠时,才隐约冒出一个想法。

嗯……很暖……是因为小黑在吗……

这次先睁开眼睛的是黑尾铁朗。

他小心翼翼放开了还在熟睡的研磨,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床上慢慢站了起来。

这次没有夹着枕头睡着,因此他的头发是垂下的,黑尾铁朗伸手将自己的额发将后捋去,微微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仿佛猫咪一样裹住自己的幼驯染,他脸上露出一丝有些无奈的笑容。

他顿了顿,轻轻嗅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还是残留着很浓郁的沐浴露的气味。

进入这个奇怪的地方前,黑尾铁朗正在思考一些问题,关于自己对研磨的情感。

也许是对排球的注意,又或者是太熟悉自己了……总之,研磨忽略了两个人的距离感。

一起洗澡也好,牵手也好,拥抱也好,甚至在一张床上被自己拥抱,研磨也觉得习以为常。如果自己说了一些稍微过界的话语,对方也只会用那双金灿灿的猫眼,投以疑惑的神情。没有暧昧、没有脸红,就是普通的好朋友。

如果单纯一直这样往下走,黑尾铁朗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的话,这种状况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们是总会长大,也许有一天会分开。研磨也会有另外的朋友,甚至……另外的恋人。

那么,黑尾铁朗这个人,对于研磨而言,会变成意味着什么呢?

只是【过去的友人】,只是【以前的幼驯染】吗?

黑尾铁朗慢慢走到了餐厅,移动的视线停滞在屏幕上。

那里显示着一行字——

【接吻的话,就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音駒的品质就在于不让二传手多跑动”

翻译:宠他

#上一章写的时候严重睡眠不足……有些智商不在线节奏拖拖拉拉抱歉,不过正好慢下来稍微走走感情线,黑研ONLY!

#商战瞎写的,随便看看就行

17

“你这个计划里,”黑尾撑着自己的头靠在茶几上,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下意识地轻轻敲着桌面,“需要我做什么呢,研磨君?”

研磨笑了一下,也歪着脖子认真看着黑尾:“小黑酒会那天晚上不是和那位喜欢排球的投资人高桥先生聊得很开心吗?”

“是...

“是佐藤先生啦!”

“无所谓,你记得名字就行。”研磨认真地看着黑尾,“总而言之这个人必须要小黑你去接触。”

“呃,”黑尾皱起眉头,“等等,为什么突然提到他了?为什么不能你去和他谈,你明明比我更懂这方面啊。这又不像是排球,我是压根——呃,在今天下午之前我压根不懂这些金融上的事情啊。还有,我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啊,排协工作人员?这不合理吧。”

“首先,要做空,我是游戏Youtuber,你是排协宣传人员,我们都没什么很合理的渠道去说服市场相信那家公司存在财务造假,就算直接拿到证据曝光,也不如专业机构有理有据的一份做空报告来得更有说服力。我来找小黑是想一起赚钱的,既然小黑这边有投资机构的人脉,那肯定首先考虑这边,和机构一起合作来这么一次做空,范围什么的都能更大,集资范围大,我们作为信息源也能赚到更多钱。”研磨一条一条分析下来,“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小黑你去找——我不想太过于高调。公司那边要是知道我有这样的动作,肯定会对我多加提防,我这边就会很难拿到切实的证据,优势会相对小一点。”

黑尾安静听着他说话,一边听一边点头。研磨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而且,我想那边对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有意投资的人都会很认真地多加注意,谁去找谁了这种小道消息一向传得飞快,但是你这种显而易见的圈外人,反倒会被认为是完全的私交好友——更何况你们确实都是排球爱好者。”

“但是会不会还是联想到你?”黑尾问,“你那天不是和好几个人都介绍了我?那位很奇怪的老总,好像也看到了我啊。”

“嗯……”研磨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但也比我直接去找他好吧?至少小黑确实可能是去找这人玩的。我听说黑狼最近要在东京比赛,你们排协有没有机会拿到位置好点的票?或者排协你手上还有其他的项目需要赞助商吗?这样你约起来他也有理由了。”

“这些……嗯,这些都ok。票什么的我大不了问问木兔去。项目嘛……嗯,这个我看看吧。”黑尾脸上露出一点犹豫的神情,但这神情转瞬即逝,研磨没太看清楚,“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佐藤先生,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黑尾严肃地看着研磨,“这个人可信吗?如果他选择反手把你卖了怎么办?”

“所以说需要小黑啊。”研磨小声说,“你比我擅长这种事情一点。”

“诶,什么事?”

“让大家信服啊,让每一个人都愿意帮助你啊,分辨哪些人是值得信任的啊……什么的。”

“干嘛啊?”

“没什么。”

研磨抬起头,发现黑尾正看着他,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大概像是没有,又或许是刚刚笑完,所以他笑什么?对视了一会,研磨皱起眉头,拿着杯子站起身:“我去倒水。”

“话说你还记得以前你高一的时候,在排球部的那些前辈吗?你说欺负你来着。”黑尾突然问。

“诶,记得,也不算欺负,就是一点点排挤啊。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是和他们合不来嘛,就突然想到了。”

“我很讨厌那种运动社团的前后辈关系,对前辈什么的都不太感冒。”

“但是你不是和夜久还有海都关系不错吗?”

“那多半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没有!夜久可是自己主动去夸你的哦。”黑尾说,“‘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托球什么的很稳当’之类的话,你不记得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黑尾坐直身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很擅长打球,人很聪明,也能发出很明确的指令,是一个很好的二传。有的时候确实是你应该稍微努力一下学会和别人相处,但还有的时候,是某些人应该从排球部里滚蛋哦。”

研磨端着水杯,站在茶几边看着黑尾。黑尾坐在地上,撑着地板仰头看研磨。研磨眨了眨眼,认真地看着黑尾,被看着的那位露出一种相当坚定的神情,似乎在这一片沉默中宣告着自己刚才那句话的不容反驳性。

“小黑又熬夜了吧,最近也没晨跑吧?”研磨突然说,“脸都圆了一圈哦。”

“喂,哪有啊!!”黑尾捶着地板以示抗议,“我这是去仙台出差了啊,下个月可能还要过去呢!”

“诶,为什么要去仙台?”

“仙台Frog啊,这不好不容易搭上线了。可能之后还要经常去宫城那边呢——下个月就还要去一次,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可以顺路看看乌野那帮人呢。”黑尾坐直身子,“哦,所以说你这事,等会我们商量好,你跟我再讲清楚一点,我这几天就想办法看能不能跟佐藤先生一起去看场球好了。”

“你和他的奇怪友谊真是地久天长啊……”黑尾嘀咕着,把自己一直没脱的西装外套一伸胳膊脱下,随手扔在地板上,人直接仰头躺在地上。研磨转身,端着茶杯往厨房走去。走了一半,听到黑尾在客厅喊他:“又不穿拖鞋光着脚在空调房里走来走去啊——”

小黑好烦哦,研磨在厨房一边倒水一边心想。之前还跟我说什么,什么“你一个人去正确吧”,什么“那这就是最后一次了”,现在又这样子完全变回去了,他真是反复无常,不可理喻,头脑混乱。研磨选择对黑尾这婆婆妈妈的叮嘱以沉默表达自己的反抗,默默拿着杯子走回茶几。黑尾还躺在地板上,听到脚步声,把头仰过来看研磨。

“下次着凉了自己去医院看病哈,我才不管你了。”

“小黑的话就没一句可信。”研磨回敬。

“切。”黑尾扭开头不看他。研磨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回对面自己的位置,等着小黑坐直身子。黑尾像是加班过头的社畜——很可能就是——赖在地板上不肯起来。研磨看不到他,就把游戏机摸了出来,这边刚开机,就听见黑尾的声音飘过来:

“我突然觉得我还是朋友蛮多的。”

“什么意思?”研磨看着游戏机,“因为我来找你帮忙吗?”

“嗯,”研磨打开了游戏,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小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偶尔能带着小黑赚点闲钱。”

“不是的。”黑尾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你怀疑我的赚钱能力吗?我可从来不开空头支票。”

“不是众多朋友中的一个。”黑尾说。

“还在生气吗?”研磨飞快按下暂停键,抬头看茶几空空的对面。

“没有。”黑尾说,“倒是你,还在生气吗?一直叫我黑尾君什么的。其实我都没听过你认真叫我黑尾前辈呢,好歹是我学弟。”

“我没有生气了,黑尾君。”

“又生气了呢。”黑尾的声音也变得轻了起来,“嗯……好想和研磨一直这样过下去啊。”

“不是说要戒断我吗?”

“只有很喜欢很想要的东西才需要戒断嘛……”

“不要把我和烟酒这样的东西相提并论。”

“排球成瘾。”

“也不要把我和一个球归为同类。”

“嗯……没什么。”黑尾哼哼着伸了个懒腰,“这一次不会给你留一堆烂摊子了。”

什么意思啊,研磨认真看着游戏界面,脑子里却想着黑尾。不过不重要了。所以还是不要戒断我比较好,干嘛突然要赶我走,研磨心想。

Tbc

嗯,正式进入第三阶段吧!第三阶段当然不只是甜宠(虽然看起来像这样),希望这段感情线的铺垫也没有太过于明显/隐晦。

狂野//情//人paro,伪现背,看完hi6之后的产物

又是叠buff的一天

人设ooc归我

凉。

蒲熠星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凉。

是药油贴着肌肤,凉只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就透过黏腻触感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更准确地说,是发烫的掌心。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而且怪异。

周遭的环境很安静,简直静得可怕,蒲熠星甚至能听见空调机口吹出的风声,其实温度有些低了,他慢吞吞把身体往下压,贴紧垫在身下的抱枕,恨不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只鹌鹑,他试图在脑子里调出其他与现在情况毫不相干的影像资料来转移注意,但是没用,落在腰部以下位置的热度存在感太过强......

周遭的环境很安静,简直静得可怕,蒲熠星甚至能听见空调机口吹出的风声,其实温度有些低了,他慢吞吞把身体往下压,贴紧垫在身下的抱枕,恨不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只鹌鹑,他试图在脑子里调出其他与现在情况毫不相干的影像资料来转移注意,但是没用,落在腰部以下位置的热度存在感太过强烈。

包括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味道。

费洛蒙。

黑狼重种的费洛蒙。

斑类的费洛蒙没有明确的气味,更多的是感觉,蒲熠星不知道是自己猫又轻种的体质所以敏感,还是他自己太过在意导致感官无限放大,才会让他觉得此刻无论是费洛蒙还是摁在他腰部的手掌都显得有些过火。

蒲熠星很清楚这是自己的问题,他试图动了一下,感觉到握着手臂的力道加重,黄子弘凡拧着眉看他一眼,眼神不偏不倚,坦荡,无杂念,只是有些许火气。蒲熠星略微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

蒲熠星没有痛感,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半小时后蒲熠星在狼王的胁迫下把诊断报告贴到群里,无痛症,一种遗传性感觉自律神经障。患者痛感的传导受到阻滞,即丧失了痛觉,但智力及冷热、震动、运动感知等感觉能力则发育正常。

丧失的痛觉让蒲熠星失去对危险的警觉,面对伤病也毫无波澜,而猫又轻种的体质就让他容易受伤,所以他时常意识不到地任由自己在一些场合里被撞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包括但不限于正常的磕碰,密室,以及一些节目上的体力环节。

比如今天的游戏。

黄子弘凡在游戏一开始就感觉到压力,挂在他身上的比他大了五岁的猫又轻得不可思议,似乎是一只真正的布偶,毛茸茸的发丝在他耳后蹭动,费洛蒙的味道清浅的像云或者棉絮,又或者不带甜味的棉花糖,显然他现在因为限时的竞技游戏而有些兴奋,费洛蒙如果可以具象化的话,就是一条不断甩动的尾巴,或者不断扑腾的爪子,可惜的是蒲熠星魂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情绪一直收敛,好像某些情感或者状态一旦在超过某个阈值后就会被吞掉,和痛觉一样落进一个不知名的灰色国度里。

蒲熠星的外壳是柔软的,不可名状的,丧失了某种锋利,而多了某种韧性,似乎更擅长经受伤害,也更容易经受伤害。

蒲熠星确实太轻了点。他像孩子一样主动塞进他怀里寻求拥抱,重心往下压,黄子弘凡用手撑住他的腿弯,感觉对方的胳膊环在自己背后,和他预料中相比轻得过分,他手掌下隔了层薄薄的布料触及到大腿,因为挤压而弧度饱满,溢出些肉感,像正在生长发育的孩子,骨架小得可怜,整个人轻飘飘,肉却又软又腻,得像熟了的桃子,到了可以采撷的时候,触碰的力道重一点就会留下难以消除的印子。

偏偏蒲熠星毫无知觉,胸膛同他贴近,眼睛盯着题板飞快地做着运算,还拍了拍他的背,“黄子,快。”

最后滑的一跤足以说明问题了。

前面几轮已经消耗太多体力,黄子弘凡意识到自己在向后倾斜,但是蒲熠星护住他的腿试图让重心回落,没想到地面上铺着的垫子太滑,他没站稳就滑出去,黄子弘凡眼疾手快撑住地面,避免自己砸到蒲熠星身上,尽管他借力做了缓冲,但是手肘和膝盖仍然传来一阵闷痛,不出意外,到了晚上就要大大小小青起来几处地方,更别说垫在下面的蒲熠星。

而没有痛觉的猫又像没事人一样躺在地上看着他笑,然后拽住要来扶他的吴泽林,“你先过来。”黄子弘凡迅速领会他的意思,扯住他不安分的胳膊,完成最后一个运算。

一直以来黄子弘凡的费洛蒙闻起来像太阳下晒得温暖干燥的麦子,与其他重种不同,他平时的侵略性并不强,作为犬神人,他更像中间种,比如金毛或阿拉斯加一类的大型犬,反应迟钝,欢脱,永远眼睛亮晶晶,脾气好得丝毫没有攻击性。

但是现在蒲熠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重种对轻种具有压倒性力量,黄子弘凡面上不显,费洛蒙却浓得有些呛人,他隐而不发,等到了脱离外人的视线地方才轻轻扣住蒲熠星的腰背,低声问了一句,“还好吗?”

答案是理所当然的。

蒲熠星没有痛觉。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害怕他受伤,带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请幼儿园的老师帮忙照看,结果是蒲熠星背部留下一个永久的疤痕,那是开水烫伤后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结果,医生剪开他的衣服,发现小孩子手臂内侧一连串的青得发紫的掐痕,全都是其他孩子留下的。

四五岁的孩子没有基本的常识,无痛症在大人眼里是娇贵的病,落在孩子眼里就是新奇的玩具,他们意识不到,感知不到疼痛不等于不会受伤。蒲熠星在某方面就是那些还没开化的小朋友,天生丧失疼痛的感知让他并不清楚伤病的轻重,他没有过直接体验,对于一些常人应当在意的问题也就没什么所谓。

“还好啊。”蒲熠星看他一眼,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只是在某个瞬间因为突然压下来的费洛蒙和黄子弘凡冷下去的眉眼才意识到出大问题。

蒲熠星说的还好和没事是不能信的,回到酒店后黄子弘凡就拿着药酒敲开蒲熠星的房门。

也是事情逐渐变得不可控的开端。

蒲熠星不得不某人强烈要求下从善如流撩起衣服下摆,凉气一路蹿到他胸口,黄子弘凡微凉的指尖落在他脊背下方靠近腰窝的位置摩挲着,他动作很轻,越轻反而越是在他感官上无限放大,蒲熠星感觉自己在魂现的边缘徘徊,几乎要炸毛,黄子弘凡摁住某个位置,“疼吗?”

他怎么会疼。

站立的姿势不便于擦药。黄子弘凡坐进沙发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阿蒲,趴过来。”

他似乎意识不到现在的气氛不太合事宜,昨天晚上他们也窝在这个房间吃炸鸡,齐思钧很早就吐槽过黄子太闹腾,饭量大,但是两人份的炸鸡对他俩来讲刚刚好,蒲熠星到了夜里就吃得少,汽水倒是很舍得往嘴里灌,最后两个人都心满意足打着饱嗝看球赛,酒店房间的沙发很小,两个人四条腿卡得严丝合缝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现在似乎今时不同往日,黄子弘凡从走进他房间那一刻就好像在突破他的防线,闯进他的私人空间,弥漫在空气中的费洛蒙都在无形中做纠缠。

蒲熠星迟疑了一秒,但最终选择顺从。这是轻种在重种面前的劣势,黄子弘凡拧下眉就足以让他缴械投降。

他还有别的理由说服自己,朋友之间的关心再正常不过,何况这次是他的问题,他自己没有站稳,又让人家担心。

黄子弘凡很少冷脸,他越严肃蒲熠星越是心虚,黄子弘凡不走石凯和唐九洲的路线,石凯钟爱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九洲喜欢撒娇,被惹急了就跳脚,黄子弘凡平时话多到没用,结果真心反而藏在沉默里,越是关切越是无话可说,头一回他一言不发,蒲熠星抿起嘴,无所适从地想降低自己存在感。

黄子弘凡抹药酒的手顺着脊背一路往上揉搓,一开始有些冰凉的指尖都煨得有些暖,他从小学乐器,指腹一层薄薄的茧,质地粗糙,触感有些痒,尤其是落在腰上的时候,蒲熠星忍不住动了一下,但立马被制止。

“别乱动。”

他说。这是今晚第五句话,全都是简短的命令式语句,显而易见,令人惊奇,他自己都费解,他在生气。

很难说他在气什么,这不过就是个意外,一个游戏里最寻常不过的意外,虽然这个游戏并不合理,且节目组并没有做好保护措施,但是它不过是个各种机缘巧合促成的意外,整场“事故”里更大的意外是蒲熠星的病,但是总不能说天生患有无痛症是他的错。

黄子弘凡知道自己在生一场没有道理的气,尤其蒲熠星态度良好,但是蒲熠星越配合,他心里越是有一种无名火,烧得他身体的某一处隐隐作痛。

蒲熠星趴在他怀里,像家猫枕在主人膝头,他感觉有一块柔软缠着自己手臂,是蒲熠星的尾巴,他魂现次数屈指可数,尾巴出现得尤为的少,但是此刻搭在他手臂,柔柔地蹭着,像在讨好,又像撒娇。

蒲熠星本人脑袋埋到抱枕,露出来的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黄子弘凡意识到,他心底里那场无名火,总要烧到燎原之势才罢休。

沙雕甜饼。太宰治:关于我推的矮dol和黑手党的联动。

“露出无敌的笑容来摧毁媒体...”

屏幕上的少年微微一回头,嘴角翘着,扎成高马尾的橘色发丝随着动作轻轻一甩,清爽中带着一种极为阳光的明丽。

“深藏秘密,他人却只觉得神秘....”

明明上的是恋综,结果不知怎么着居然把钢筋给掰折了。橘发少年顿了一下,然后旁若无事地将罪证藏到了背后。

“就连军火组装也尽在他的领域....”

在这个充斥着粉红泡泡的气氛下,因为格格不入而被刁难的橘发少年出乎意料地秀了一把动手能力,把节目组给的模型以极快的速度拆卸又组装回去。

“完美且撒谎的他就是...

“完美且撒谎的他就是——”

太宰治几乎要把手机屏怼到了森鸥外脸上:“天才般的矮dol萨玛!”

森鸥外:“......”

有一瞬间,太宰治察觉到对方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面色,嘴角轻微抽搐,像是笑,又好像没笑。但港黑首领不愧是成了精的狐狸,很快就把自己外露的情感掩饰过去,若无其事地说:“我们还是继续谈刚才的话题吧,有个很有实力的新人最近要调回总部了,到时我会给他干部的身份,你们年龄相当,我打算把他拨过来和你搭档....”

“——呜哇,我才不要。”未完的话很快就被黑发少年打断了。

他面无表情:“搭档这种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吧,一旦在一起就需要不停磨合,好像不管怎样都要一块行动,简直就像沾染到黏糊糊的蛞蝓一样,再说如果不合怎么办,说不定哪天我会控制不住把对方杀掉哦。”

森鸥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看了看被太宰治拿着的手机,神情高深莫测:“太宰君,我劝你认真考虑哦。”

太宰治也注意到他的视线,于是瞥了一下屏幕上的橘发少年:“我考虑好了,除非他是中原中也,否则别来找我。”

中原中也就是屏幕上的主角,也是霓虹新生代最有名气的偶像之一。他几乎是个六边形战士,各种技能都精通,不过最擅长的还是唱歌。现在满大街就都在放中原中也自编自唱的新曲《darknessmysorrow》,火热到哪怕是不追星的老年人都能随口哼两句。

太宰治其实不是会追星的那类人——他每天垮着个批脸在横滨里世界穿梭,眉宇间的恹恹与冰冷几乎可以夜止婴啼,除了有时候犯病去河里游两圈想尝尝死亡味道外基本整个人都处于无欲欲求的状态。

他给港口黑手党打了三年工,森鸥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张如同日本人偶般苍白秀美的脸上能露出如此有生气的表情。

事情还得从太宰治招了一个新秘书说起——那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家里长辈皆在港口黑手党工作,自身实力也不俗,于是凭借这些一来便到了最少干部身边工作。

她性子爽利,做起事来也确实有效率....只是平时都很理性的秘书小姐却有一个看着就不理智的爱好——

追星。

现在大火的中原中也就是她的心头挚爱。

太宰治觉得这个新来的算是他几个秘书里最好用的一个了,其他人处理后续时多多少少都会给他剩下点麻烦。于是在有一天发现是别人来替对方值班时,不由眉毛一挑,问道对方跑哪儿去了。

“据说是去东京看中原中也的演唱会了,”留下来代班的秘书满眼羡慕,“刚刚她发推特说现场人山人海,自己被踩了好几脚,脚背都青了,人口密度大到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整个人还差点被巨大灯牌压死....”

太宰治:“...所以她招了吗。”

“啊?”

“没事。”

“好像京都后来还有一场,等回来后可以再买票....”于是秘书继续畅想,“真好啊,听说中也的老家就在横滨,不知道他唱完会不会回家看看,然后我就可以偶遇他了.....”

对此太宰治兴致缺缺。他不追星,虽说听说过中原中也这个名字,但是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也并不感兴趣。对于下属这种神往的神情和几乎和中彩票概率相等的妄想,他没能发出嘲讽便是仁慈至极。

只是太宰治没想到,他很快就中彩票了。

中原中也确实会回家看看,也确实很低调——最少太宰治在刚从黑暗的小巷里走出时看到的人影裹得严严实实,与快要入夏的天气浑然不符。

他下意识绷紧了肌肉,垂下眼皮的同时,余光却在不停观察靠在墙上的身影。但凡有一丝不对劲,背后已经上膛的手枪就会指向对方,将子弹无情射出。

血腥的洗刷让他平时鲜少有波动的情绪被肾上腺素影响了些许,整个人现在进入一种平静却又指尖发颤的状态。

巷口的身影好像没有注意到他。

似乎是纤细少年的身影正站在路灯交暗处,穿着一个宽大的连帽黄白外套,上面鲜红的图案在灯下时尚又张狂,连帽的帽檐下偶尔跳出几缕鲜亮的发丝,被光亮晕染成半透明的色泽。

他似是随意地一抬头,便正好就看到一个人影走来,皮鞋与水泥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随即面上涌起几分无辜的好奇,如同被声响吸引的猫咪。太宰治注意到对方橘发蓝眼,在黑夜中就像逸散的火焰一般惹人注目。

他好像是偷偷来这个偏僻地方吸烟。那张瓷白的脸庞下巴尖细,却残留着些许象征稚嫩的婴儿肥,被少许缓缓上升的烟雾罩住,模糊了那双暗色中琉璃一样的蓝眸。

如同飘摇在黑暗中的莲花,鸦发雪肤的少年不知怎么想的,朝他勾出一个堪称清美的笑意。这种笑看不出多少温暖友好,反而是引诱意味居多。那边的橘发少年愣了一下——假如他的视线能够透视,转过后面的弯道,那么他就能发现,看似纯洁无瑕的黑发少年其实是踏过血山血海走来的。

而那靡丽的眉眼下,此刻正像野兽一样舔舐着后槽牙,只要一有机会,就去玩弄猎物至粉碎。

对于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橘发少年眉尖微蹙,把点燃烟的那端按灭在斑驳墙壁上。他嘴唇张合,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有别的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

“中也?你是在这吗?”

高挑的男人从巷外找来,他眉眼姣好,一点泪痣风情更足。

男人在看到巷子里的两人时猛地一顿,狭长眼眸都睁大了。但很快还是笑道:“快回去吧中也,大家都在找你呢。”

不远处的橘发少年似乎是含含糊糊嘟囔了些什么,然后将双手插进口袋,姿态潇洒地走人了。只留公关官——港口黑手党专门派去在娱乐圈进攻的高层青年,在这和太宰治有些尴尬地对视着。

太宰治嘴角讥诮地一扯,想要说出什么刻薄的话。但是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橘发的身影,他意外地停下了,转而不耐烦道:“知道了。”

——如果不是对方那么早的出现,他应该能和那个人说上话的吧。

太宰治心头莫名出现了这个想法。

这种念头一直围绕着他,连他自己都觉得奇奇怪怪,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起——只是第二天在看到因为抢到京都票而喜气洋洋的秘书小姐时念头越发张扬,吵得脑袋都在疼。

他难得遵循了内心,过去打断正在和闺蜜聊天的秘书,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中原中也,是什么样的家伙。”

秘书原本因为上司的靠近而战战兢兢,以为是摸鱼被发现要挨骂了,结果没想到听见了这一句。嚯,这个表情,这个语气,她很熟悉啊,就是那种快要把人成功拉入坑时对方才会出现的表现。

太宰治刚开始只是略抬眼皮:“唔....”

一本写真集下去,他眼睛终于睁开了。

“有点意思....”

演唱会看到一半,他已经坐正了身子。

“意外的还不错....”

等到视频快结束,太宰治猛地按下暂停,心脏直跳。

——好险,幸好他及时按了暂停,不然就要谈恋爱了。

黑发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去看自己的下属。秘书小姐被这个从未见过的明亮眼神给吓了一跳,汗毛直立,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听说你抢了平田的演唱会门票?”平田就是那个新人小秘书,其实说不得抢,强买强卖倒是差不多,毕竟太宰治给她打了十倍的门票钱。即便如此,最近还是常常能听到她的哀嚎,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她给您告状了?”

“没有。”

“那您还来管闲事,真是稀奇。”

“.....”难得下楼找自己干部的森鸥外默了一下,想着措辞,“太宰君,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追星有点追的过头了?”

“没有,”黑发少年兴致勃勃,“我还打算在港口黑手党门口挂个应援横幅,呼吁组织的大家一起给中原中也投票。”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达咩!”那种事他绝对不允许!

“害,”太宰治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我比较性感吧,看到中也自幼没有父母,而且还成长得如此柔软善良时,总是忍不住心疼他,然后就想给他更多....”

森鸥外:“...你在说谁?”

那边太宰治还没回复他,而是指挥着一堆人制作灯牌:“速度再快点,等到演唱会那天,我要看着中原中也的名字占满整个观众席!”

地上的东西五花八门。打call棒,灯牌,各种电子机器和应援设备十分齐全。

太宰治:所有装置,全部启动,启动启动!

森鸥外哽住了:“如果不是再三确认过,我还以为你被敌对的人替换了,特意来港黑败家呢。”

太宰治还在挥臂给下面的人打气:“京都是一个古朴的大城市,中也来开演唱会是一种难得的荣耀!”

他想了想:“更别提他还带来了三倍的旅游收入。”

“你醒醒....”森鸥外看了看太宰治的追星规划,倒吸一口凉气,“你的工资还不支持你这么挥霍,看看这张照片啊太宰君,他迷人的五官就是你贫穷的开端。”

——虽然对方不管怎么花钱,最后都是落到他的私人账户里...想想真是,不存在过的良心都隐隐作痛了。

太宰治平时过的是低欲望生活,森鸥外乐得压榨童工,所以居然几年都没提高过工资。也幸亏少年吃在港黑用在港黑,平时住的是集装箱,否则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按照你的预算,只有拥有整个港黑才能花的起来。”说着说着,森鸥外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太宰治:“啊,是吗。”

然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黑发的少年慢慢变了神色。森鸥外感到奇怪,正当想要出口阻止时,对方已经单膝跪下,声音铿锵落地。

“那实在是没办法了——请老板传位于我!”

森鸥外:“我们还是聊聊在门口挂什么样的横幅吧。”

中原中也在那天晚上趁着休息时,一个人遛到了没有人烟的小巷里抽了根烟,缓解了一下最近有些过头的疲惫——虽然横滨很乱,但他倒是不担心遇到危险,毕竟如果真到那一步,还不知道真正危险的是谁。

烟燃到一半时,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随之蔓延的好像还有一点松柏带着薄荷的香气。有点苦,有点冷,像是某个人身上的香水味。

中也蹙了蹙眉,以为是巷子里发生了斗殴...或者还有别的事,毕竟横滨就是如此藏污纳垢。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从黑暗中款款而来。

他苍白而秀丽,个子高挑,眸子昏暗,对着自己笑了笑,纤长的眼角勾着点摄魂夺魄。如果不是那地面拉长的影子,中也还以为大半夜遇到了什么死去的怨灵,刚从地狱爬出来的艳鬼。

随后中也才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他张了张嘴,希望对方不要把自己的行程泄露出去,却又苦恼于那鸢色的眼睛过于平静,或许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幸好公关官的声音出现的及时,将他从僵持中解救。

——他和这个人应当不会再见面。

当然,这是中也自己的想法。一直到刚才,他发现命运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奇妙。

黑发少年此刻正攥着一把匕首的刃面,脚底躺着一个昏迷的瘦削男人。就在刚才,这个不知从哪知道中原中也地址的人藏着一把刀,打算刺杀这个知名的偶像。

中也注意到了,并暗自发动了异能,静静等待对方靠近然后一击必杀。但那人刚把刀掏出,就有一道黑影闪过,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行云如流水地卸掉对方的力道,将凶器夺到手中。

他的动作十分利落,中也在心中评了一下,觉得就算是在黑手党里多半也是够用了。

好像是没有注意,刀刃把对方的手心划破了,猩红色的液体慢慢地从伤口中溢出来。黑发少年似乎并不在意,像是猫咪舔爪子一样将手抬起,鲜红的舌尖将流出的猩红色舔舐干净,面色无波。

他没有说什么,但鬼使神差的,中也自己倒是开口了。

“先别走...我请你吃顿晚饭吧,”橘发少年这么说道,“就当是道谢。”

“我好像要和我推谈恋爱了。”太宰治处理文件时冷不丁道。

森鸥外:“?”

森鸥外:“谁问你了?”

森鸥外心想可不是安全吗,人家明明是和你抱着一样的想法,也觉得自己的地盘是最安全的。

所以他只是给太宰治转发了一个消息。就在刚刚太宰治工作还没空冲浪时,森鸥外教唆中原中也的团队在横滨搞一个关于握手劵和亲吻劵的拍卖——当然,是吻脸。握手的有五张,亲吻劵只有一张,最终收入皆用于慈善。

接到消息的中原中也:“......”

看到消息的太宰治:“......”

感觉好像被什么乐子人设计了,不确定,再看看。

如果目光有热度,他现在大概已经被热视线杀穿了。

一直到拿出亲吻劵时,黑发少年反而有点别别扭扭了。

“我比较社恐....”他想了想,“所以可以伸舌头吗?”

中也:“......”

旁边的经纪人率先反应过来,生怕下一秒两个上司就能给他冲上头条,尖叫道:“仅限吻脸——”

太宰治当然知道,他只是故意炫了一把。

回去卸妆的时候,中也看到自己的助理正在网上挑选着什么。

“给人准备礼物?”他问。

“啊对。”助理道。

“我也打算送人礼物来着,准备的什么,可以参考吗?”

“可以是可以,”助理有点犹豫,“但我是给六岁的侄子准备的....”

中也想了想,十分疲惫:“那正好,我男朋友也这么大。”

助理:“???”

“阵仗真是大啊....”到了森鸥外所说的那名新人回总部的那天,没有工作的人基本都被叫到了码头那儿,看着载着人的轮船渐渐停靠过来。

坂口安吾感慨完这一句,发现一旁的好友一直没有吭声。

“太宰?”

“啊,”太宰治回过神,“我只是在想,如果中也在那条船上,那该是多么让人欣喜啊。”

心中正在无限吐槽着,安吾抬起头,突然一愣。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多了个异能,比如言出法随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啊安吾,”太宰治哈了一声,“就算有也会被【人间失格】给抹掉吧。”

结果抬起眼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也傻住了。

从船上下来的除了那个交通部的,总是嘻嘻哈哈的家伙,还有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橘发蓝眼,此刻穿着西装套装的俊丽少年收起了那些来自名利场上浮华气息,眉眼微垂着轻轻把玩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整个人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利剑。

利剑在扫视周围时一愣,有点绷不住了。身着黑色西装的黑发少年站在人群中间,一眼便知是和周围的人是一起的,但又能明显看出是位于上级的领头人物。

坂口安吾听到了太宰治有点飘起来的声音:“那是,中也?”

有那么一瞬间,太宰治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幻术吧,”太宰治冷静道,“顶级的幻术能让人把老鼠看成鸭子,那么看错人也在情理之中。”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安吾略微怜悯:“对,是中原中也。”

太宰治一笑:“原来如此,我推是要和黑手党联动了啊。”

“.....”坂口安吾无语,“你醒醒,根本没有那种联动吧!!!”

终于。

太宰治笑不出来。

中原中也也笑不出来。

森鸥外笑的很大声,甚至还有心思煽风点火。他把两人一同叫到办公室,看着一对小情侣各在懵逼状态,甚至有点局促的样子。

他们在进门时彼此碰到了肩,于是重重一僵,缓缓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您...请?”中也抬手。一定要说,太宰治应该是他的前辈。

“不,你先?”太宰治是森鸥外见到过的最有礼貌的样子。

“那我先吧。”于是他愉悦地从中间将人拨开,牵着笑嘻嘻的爱丽丝走到房间里。

两人:“.......”他们这才想起首领就在旁边。

太宰治用一种深沉中饱含着幽怨的目光盯着黑发男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化作厉鬼缠在对方身上。中原中也虽然没那么严重,但眼中多少也带着点控诉。

森鸥外坐了一会儿,办公室还是安静的,于是干笑道两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太宰治攻击性有点强:“因为臣认为陛下是个老逼登,不配让臣出声。”

森鸥外:“......”不愧是二十八个小号在日娱中撕出创世纪的资深毒唯。

中原中也是最先消化完这件事的——消化了,但没完全消化。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对太宰治道:“你给我说你是干大型焰火的!”

森鸥外补充:“军火交易。”

“偶尔还会搞搞国际物流!”

森鸥外补充:“跨国走私。”

“如果有空闲的话还会做做街道公益!”

森鸥外补充:“对,有时是会叫他带头去收一下保护费。”

太宰治:“...您可以别插嘴了吗。”

“啊抱歉,”森鸥外笑眯眯道,“那我还是先说完这边的事,然后不影响你们互诉衷肠了....首先,中也君,很高兴你能回来....”

中也神志回笼,行了一礼:“被您看重是我的荣幸。”

森鸥外唔了一声,又道:“不管怎么说,你之前在外面时立了不少大功,是时候升职成干部了呢,既然如此,我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在总部公开吧。”

太宰治突然一机灵:“等等——您这个意思,那他在外面的事业怎么办,您是想让中也退出偶像圈吗?”

“当然不是,”森鸥外幽幽转动眼睛,坏心眼地撒谎道,“比起直接退出,我更中意的做法是死遁。”

太宰治:“......”

太宰治:“我不同意这门丧事!”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男朋友:“中也,中也你说句话啊!”

中也:“...等等,今天遇到的事太离谱了,你先让我缓缓。”

中原中也走出首领办公室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在港口黑手党混到五大干部的自家老哥。金发青年那张俊美的脸在看见太宰治时变得很臭,而太宰治对此的回应是一声嗤笑,随后毫不留情面地扭头就走。

“你怎么会碰到这家伙,”魏尔伦拉过自己的弟弟,脸色难看地嘱咐道,“太宰治这人出了名的难搞,性格简直烂到透顶,你以后没必要最好别接触这个混蛋。”

“没有吧,”令他没想象到的是,一向乖巧优秀的弟弟居然反驳道,“不要这么说同事,我觉得他这人就挺俊秀挺拔的啊。”

魏尔伦:“.....?”

第二天,整层楼又听到太宰治的秘书,那位平田小姐正在哀嚎,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如果别人问她,她就哽咽道:“我的爱豆...中原干部发了一条推特,说自己脱单了.....”

太宰治正巧路过。

“不用谢。”

很喜欢平田秘书的一句话:“啊?”

再看去,自家上司挥了一下手,说完便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影。

——————fin——————

访客篇

第二十四日

展云飞从醒来就开始怀疑人生。

他护送蕲家货物,在深山老林中偶然发现了比武的痕迹。他本意是探查是否有人受伤需要施救,就顺着足印和植物断痕一路过来,好不容易发现一处庭院,结果刚进门就被人放倒了。

本以为着了道,睁眼同时看到了李相夷和笛飞声。

我怕不是被人喂了什么剧毒蘑菇出现幻觉了罢?我的幻觉里为什么会是这两人?

李莲花伸手在展云飞眼前晃了晃:“可认得我?”

展云飞一把抓住李莲花的手腕,“不是幻觉?”

得,这也是个傻子,李莲花无言。

他与展云飞交集虽少,但对方却是少有一眼便认出他是李相夷的人,也算信得过,便把他治病...

他与展云飞交集虽少,但对方却是少有一眼便认出他是李相夷的人,也算信得过,便把他治病一事说了。

至于他被放倒……实是展云飞误打误撞迈进了笛飞声和李莲花的庭院。笛飞声当时在调息,感知到有人由远而近摸索过来。来人踏进庭院时他便一掌劈了过去。

当然,留活口,要问话。

而李莲花刚捏着鼻子喝完药,就看见笛飞声拎着展云飞进来了。

李莲花:世界还真小。

只得出言道:“这人我认识,应当并非恶意。”

考虑到老笛一掌打晕了展云飞,还给他留了点内伤,李莲花友好地问他:“要不要留下住两天,顺便养养伤?”反正他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药材。

展云飞则十分后悔,一定是看到李相夷和笛飞声让他太过震惊所以脑子不会转了,他才没有在最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以至于答应小住两天。

比如,李莲花还能挂着温和的微笑给他指:“地方小,展大侠就住起居室,将就一下。”

安顿好展云飞,用过午餐,这俩人毫无待客之道地把展云飞撂下了,说要去遛马。展云飞受了伤,好好休息为宜。他一个人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这小小两三间凉厦,根本没有第二间卧房,李相夷和笛飞声是怎么住的?

晚间他就看见笛飞声和李莲花堂而皇之进了同一间卧房。

十五年前东海决战是真吧?两年前东海再决李相夷送信剑断人亡是真吧?

那这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算了,有个归宿,有人陪伴,总是好的。

这么一想,展云飞也坦然起来。

他早就明白,李相夷是人,会重伤不起,要喝水吃饭。李相夷和笛飞声一起,也不过两个人喝水吃饭,琐碎炊烟。

或许比起常人,这俩人的日常还要加上没事遛遛马、练练武。

多住了两日,展云飞也得知,笛飞声养了两匹马,据说是从比大秦还远的国度引来的马种,精悍异常奔走如电,短途甚至快过汗血宝马。正是因此,这两匹马才能劳动两个江湖传奇每日没事遛马。

这两匹马也当真追风俊足,英武非常。一匹栗毛,在阳光下毛发如金。另一匹芦毛,灰白色的毛发有如踏雪。唐太宗陵前的昭陵六骏在世只怕也不过如此。

……但两匹神骏的名字比之青骓、飒露紫等逊色不少,分别叫大栗和二芦,据说是李莲花起的名。

大栗脾气不好,不论什么人往它身后过,它看也不看便是一腿踢过去,每日被笛飞声往死里拉练的马后腿足足有一个魁梧大汉那么粗,这么一踢,若是普通人只怕立时便下不了床了。展云飞险些中招。

二芦亲人些,但有些古灵精怪,在马棚里时常刨土打滚吐舌头。展云飞刚来那日,它便撇下遛马的两个人自行回了马厩。气得李莲花没给它晚饭吃。

这俩人,或许不日就会回到纷扰的江湖了。否则,何必养马?

展云飞来的第三日午间,李莲花喝完药回房换了一身袖口、裤腿扎紧的劲装,走到庭院正中,目不斜视地打完了一套八段锦热身。

随后他招招手:“展云飞,可否借你配剑一用?”

展云飞扬手扔给他,目光变得炽热,言语间大有惊讶之意。

“你要练剑?”

李莲花微笑:“复健罢了。”

他拔剑出鞘,日光之下剑身如镜,洞见万物。

与此同时,方才还在书桌前的笛飞声,此刻已到了李莲花面前三尺之地。

李莲花拿剑,他便握刀。

“几招?”

“凑个整,一千。”

笛飞声唇角稍微扬起一点弧度,道:“好。”

分明是郁郁葱葱的南方密林间,笛飞声挥刀的那一刻却仿佛置身大漠,干燥灼热的风有如实质,呼啸狂卷直袭李莲花。

高手过招,往往瞬间已是数招。这千招二人不过比了一炷香功夫。展云飞便一直目不转睛看李相夷与笛飞声比试,一瞬不曾错过。只是那二人都是当今剑法、掌法无人出其右的高手,二人之间过招之快、变招之灵活常人都难以企及,更不用说揣摩出招意图。展云飞堪堪跟了百招,个别滞涩之处便在此时苦苦思索。直到他认为大致弄明白了,方才抬起头,暮色竟是已沉了。

他对李莲花说了李笛二人比试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若在弱冠之年见过你二人比试,自惭形秽,只怕这辈子不会再碰习武一事。”

李莲花只是笑笑,同样的夸奖与溢美之词,他在年少时便已听了太多。

展云飞的视线并不在他身上,他盯着庭院,像盯着虚空。

“人这一生,总有一些时刻会为自己的坚持而流血。”

说完这句,展云飞沉默,半晌又笑笑,“但有时又觉得,是周遭一切吸干了热血。”

“你既然已从后一种状态走出来了,李相夷,你自己的剑呢?

“你与他同样病榻十年,他不曾丢了刀,李相夷,你的剑呢?”

展云飞隔日便走了,李莲花冲着屋里另一个人道:“笛飞声,我想取回少师和吻颈。”

笛飞声还在束发,闻言手微微一顿,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好,我替你取。”

第二十九日

展云飞走后未过多久,收到消息的方多病千里迢迢从京师赶来了。

驸马进门先抱怨这一路他如何紧赶慢赶风餐露宿,如此偏僻贫穷的地方配不上他云云。然后眼睛闪动,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戳戳李莲花:“问你个事。”

“说。”

“你俩这就?”方多病两手握拳,曲起双手大拇指碰了碰。

“他听得见。”虽然估计没什么兴趣。

方多病撇了撇嘴,暂且按下了这个话题。坐立不安等笛飞声出门遛马了,方多病立刻凑过来问:“你真打算这么跟他一辈子?”

李莲花漫不经心道:“啊,是啊,这不挺好,挺有趣的。”

方多病瞪眼:“他那人有趣?有趣在哪?”

李莲花摸摸鼻子:“他能接住我的剑招,这不有趣吗?”

方多病怒极,心知这李莲花就是消遣他功夫不到家,又碍于这人据说“状态不稳”不好发作,只得哼哼两声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若恢复好了,赶紧带上你的剑,骑着你那价值万金的神骏二芦回来镇镇场子罢,我看四顾门最近,风波诡谲得很。”

李莲花的眉头皱了起来。

注释:

1.原著中在龙王棺案中,李莲花因故扔了展云飞的配剑,展云飞说,下次等他死了再扔他的剑。展的观念就是,剑客不可丢剑。由此触动了李莲花的思绪,觉得自己平生最对不起的是数度被转手买卖的少师。而最后绝笔也有一句“剑断人亡”,李莲花本人也是认同剑在人在这种观点的。所以写文的时候,要让李莲花重新决心执剑,我觉得还是应该由展云飞引出,就这么写了。

2.两匹马的性格毛色稍微参考了黄金巨匠和黄金船。

3.方多病的性格还是参考原著居多,剧版不太把握得好。

4.展云飞两句“总有一些时刻会为自己的坚持而流血”和“是周遭一切吸干了热血”出自xjapan新歌angel,但总觉得翻译成中文后莫名中二了很多……

假如兰波爱看追妻火葬场,意外看到了《垂耳执事》

兰波刚开始看的时候:咦!文里的bani也叫言逸,bani是仅次于randi可爱的生物,兰波喜欢bani!

然后兰波越看越生气,小说里也有一只走地鸡叫陆上锦!陆上锦还有别的伴侣!陆上锦赶走了bani!陆上锦让bani伤心了!陆上锦还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兰波尾巴变得通红,滋啦滋啦的有电流流动,直接就从窗户一跃而下,要去找陆上锦算账。

当兰波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个帅气反转两个远程跳跃到达一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时,兰波发现自己迷路...

当兰波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个帅气反转两个远程跳跃到达一个不知道是哪的地方时,兰波发现自己迷路了

兰波哪里去过飞鹰集团啊,毕竟那只鸟见到兰波都不知道问向长辈好,还随地大小便拉的海上都是粪便,兰波讨厌死陆上锦这只走地鸡了

虽然迷路了,但是兰波丝毫不慌。王是智慧和勇气的化身,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慌张。

然后兰波将水化钢变换成了一个喇叭的形状,放到嘴边,还不忘用电流给喇叭充上电,开始放声大唱:

“你叉叉,唱日出,穷哈哈,唱日落,哈利波特骑着扫帚飞,骚凹瑞,骚凹瑞……”

王的智商就是不容置疑,这可是王最拿手的一首人类的歌了,还曾唱这首歌哄小白睡觉,虽然小白太喜欢这首歌以至于一晚上没睡着。

一点多宰一中段子笑话。

00

“中也君,”森鸥外语气沉重,“你先中止现在的所有行动,马上回来,有个更高级别的任务需要你执行。”

中原中也眉头一皱,发现不对劲:“可是这边已经在东区的仓库埋伏了两天了。”

“——什么?”中也慌忙道,“居然已经袭击到办公室了?您还好吗?”

森鸥外:“这个...嗯,啊,嘶,啧,哎....”

中也:“.....”听得出有多一言难尽了。

“到底是谁....”他咬牙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轻柔响起——或许不止一个。

“没错,”首领宰身先士卒挑起中原中也的怒火,悠然自在,“我们来逼宫了。”

01

首领办公室里,森鸥外感觉头从来没有那么疼过。

在他面前,正是足以对世界造成毁灭性打击的存在。如果一定要取个名字,他愿称之为《太宰治:纵横宇宙》。

而沙发右边的黑发青年,显然是里面最扎眼的一个,无论是红色的围巾还是白到几乎快要破碎的面色都值得玩味。当对方撩起眼皮时,森鸥外能够看出里面对于无业游宰的淡淡鄙视。他眉眼带着浓重的阴翳,几乎快要融化在了厚重窗帘遮掩和没有灯光下的黑暗之中。

只见他嘴唇开合,面无表情问出:“您这老闭灯是干嘛?”

森鸥外:“.......”

首领宰:“哦,不好意思。”

02

中原中也笑不出来。

旁边的人显然也看出来了。

娇俏苍白的女孩子一甩秀发,睁圆鸢眸问道:“怎么了中也,自从看到我们,你就不笑了?”

中原中也的素养和道德让他对女孩子说不出难听的话,于是他只能窒息地扫过首领办公室——视线中发现性转的少女太宰治一枚,戴着红围巾的阴郁太宰治一枚,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宰一枚,以及身穿白西装浑身写着“优雅永不过时”的太宰治一枚。

他略微控诉地看向正前方同样不爱笑了的森鸥外:“所以您为什么把他们带回来呢。”

——他说的是中岛敦,最近被芥川称作“不要脸擅自出生的私生子”的武侦新人。

03

中也:“所以,这么多太宰治是从哪里来的?”

“是凭空刷新的。”广津慢慢回道。

中也:“?”

中也:“这种东西不要随便捡啊!!”

04

太宰治今天从武装侦探社翘班出来,顺便在后山逮了顶毒蘑菇嘎嘎乱炫,觉得这种半死不活欲生欲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迷恋,欲罢不能。

只不过今天的毒蘑菇实在是效果太差,他一路从街头逛到街尾,都没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适。太宰治失望万分,以为今天碰巧吃到了没毒的蘑菇——直到他和路边的狗擦肩而过,狗子朝他一回头,关心问道。

“脸色不好撒,没吃早饭?”

看来这蘑菇确实效果不差。

于是他哼着小曲,愉快地继续溜达,就在要拐弯时,迎面看到了五个人,一个是中原中也,另外四个则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太宰治:“......”今天这蘑菇效果有点过分的好了。

05

中也身体一僵,正想着是应该快步走人还是一拳撂倒武侦宰并在对方醒来后说道一切都是你的梦,结果就看见对面的人摇了摇头,脚步轻盈地走了。耳边依稀可以听到那欢快又跑调的曲子。

中也:“???”

“害,”女宰有模有样地摇了摇头,“看来宰不在乎。”

青时宰:“那是什么意思,宰不在乎,听上去很深刻。”

06

宰在乎,宰在乎而且叭叭。宰也是走到下一个路口才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一路打车到中也他家。

结果一切都已经晚了,等他撬开门锁就看见一堆人坐在沙发。其中斜斜坐在沙发侧边的少女紧挨着中也最近,见到他就一撩白色连衣裙的裙角,翘着腿稳坐在那儿,万种风情中透着一点无辜:“不好意思啊宰哥,一来就占了你的位置。”

武侦宰:“.......”

他选择忽略这个绿茶,转而问向中原中也:“森鸥外就这么让你把他们带回来?”

中也眼神飘了一瞬:“首领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磨合一下就好了,缺的只是相处。”

太宰治哦了一声:“等我老了我也乱说。”

07

武侦宰被恼羞成怒的橘发青年赶了出去。

08

在他出去时,依稀听见里面有人轻哼起殉情之歌。

“噜噜噜,殉情哇,一个人是不可以的.....”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断断续续的,其他太宰治也接了上来。

武侦宰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捂住耳朵。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以四宰歌。

09

像太宰治这样出淤泥而涂抹均匀的存在,自然不会放弃继续进中冶别墅与同位体掰头的想法。很快,他决定装成自己的一个同位体,于是cosplay一番后又混了进来,自信满满。

s属性大爆发!surprise!

“所以——”

女宰有点稀奇地摸了摸那一路打卷到腰间,质地无比真实的黑色假发,对着面前涂了口红穿了长裙的一米八美女啧啧作声:“我愚蠢的同位体哦,明明面前有好几条宽敞好走的路,你偏选了最难的一条,是把中也当傻子吗。”

10

武侦宰不禁挑了下眉。

“有没有一种可能,”青时宰吐槽,“他只是想满足自己不可描述的癖好罢了。”

“小朋友话真多呢,”还不等黑发少年炸毛,武侦宰就淡然地将对方拉过来,“那么让我来考考你.....”

他指了指沙发上,依次坐着白宰,首领宰,还有黑着脸的中原中也。

“——沙发上是正确的报警号码吗?”

11

武侦宰很快又被请了出去。而这次,他扒着门框,愤愤不平:“你凭什么让他们待这?”

中也:“他们也就待这两天,马上就回去了。”

武侦宰:“那也不行!你难道不知道吗,太宰治哪有什么好人!”

“?”中也瞥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是太宰治?”

“是啊,”武侦宰说,“不然我怎么这么清楚?”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12

“这不应当,”中也不禁反驳,“太宰治应该是一种很安全的生物,因为我还没有被太宰治伤过。”

武侦宰:“这么说霸王龙应该也是一种很安全的生物,具体表现为至今还没一例霸王龙袭人的记录。”

中也:“...别说了,你在这儿等着,我找点东西给你。”

武侦宰倔强又矫情:“什么东西?是只有我有,还是他们都有?如果你给我的和他们的都一样,那我就不要了....”

他未出口的话语在目光接触到对方手里的黑卡时哽了回去。

“——当然,钱除外。”

13

虽然黑卡到手了,但武侦宰还是拉着中也的指尖,一脸幽怨又苦口婆心道:“其实太宰治只是看着很坚强罢了,你一个大逼斗就能让太宰治受伤....”

中也:“...以前也没听说过。”

“不一样的,”武侦宰眼眸一转,流光裹着促狭的笑意溢出,“其他人都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只有中也会这样,毕竟我们是命运的——”

中也认真聆听着,结果对方的话语却在到临结尾时戛然而止。

“命运的什么?”中也追问道。

太宰治不吭声,眨了下眼。

直觉告诉他,好像没有个几个月他是得不到下文了。

中也:“所以到底是命运的什么啊啊啊——”

端午来吃刀子

坟头蹦迪(?)

在一场葬礼上。

今日实在算不得好天气,黑沉沉的乌云压在每个人头上,隐约有雷暴在其中酝酿。草丛上的花红艳诡异得纸扎一样,风里夹杂的细雨偶尔吹拂到分坐两边的宾客们脸上。

橘色头发的男人站在棺椁前,手里拿着致辞稿,与众多来宾对视,好半晌才苦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邀请我来主持他的葬礼。”他松了松紧紧箍着脖颈的西服领结。

“这张稿子上用上万字长篇大论地描述这里躺着的家伙最后一次自杀有多么精妙、其人是如何的足智多谋;同事之间是如何的友爱、后辈是如何的尊敬他。”

与黑手党泾渭分明地坐在左侧的侦探社里,白发的少年细若蚊蝇般道:“我、我大多数时候还是很...

与黑手党泾渭分明地坐在左侧的侦探社里,白发的少年细若蚊蝇般道:“我、我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尊敬太宰先生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右手边遥遥传来的声音打断:“是的!我们很尊敬太宰先生!!”激动的黑发少年被自己的同僚们七手八脚地摁住,只能抬高了嗓门以示尊重。

橘发的男人不由得扯了下嘴角,十足十的嘲讽意味,“——当然,我认为这完全是这家伙的自吹自擂。”

他随手把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稿扔在漆黑的棺材上,这实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更别说东亚文化圈对死亡和葬仪之类的礼节非常重视。

虽然他做起来时露出的一截手套和西装袖口缝隙间的一点皮肉非常迷人。侦探社的直美在心里想,毕竟死者为大,太宰先生本人肯定是不介意的……

把死者的棺材当成什么置物架、把碍事的稿子扔掉后,锋利尖锐的气质随着他挑了挑眉的动作几乎凝成实质,“按照我与他的关系,我认为我的致辞如此才算妥当:我以中原中也的名誉发誓,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衷心之语,绝没有半句虚词。”

“他行善举,并非出于同情或是某种值得夸赞的正面情绪,他做恶事,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恶意。他会这么做,仅仅是因为需要他这么做了。虽然以我本人来说,并不想赞扬他,但不得不说,无论是黑手党还是侦探,他都当得不错。”

“我无法对他的一生下一个定论。谁能对太宰治下定论呢?要我来形容的话恐怕只会通篇都充斥‘青鲭’、‘混蛋’。”

“至于我和他的恶劣关系——虽然我是不惮于在死对头的葬礼上摸黑他的,但我想诸位恐怕不会想听这段下流关系的。”

风与雨好似大了些,拍打在棺材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中岛敦自幼有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他能敏锐察觉到别人的负面情绪。曾经这种能力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如今却突然灵光一闪,大着胆子向黑手党的干部大人喊道:“中也先生!我们和太宰先生都很乐意听的!”

中原中也无奈地蹙眉,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

“——让我想想……我与他的初遇在十五岁——诸位女士们不要露出向往的神情,那绝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好故事,充其量只算事故。”

“我们那时候是敌人,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他踩在脚底下打了一顿。”

棺材再次被风拍打出声响。

中原中也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他英勇无畏地与我进行了战斗,最后不敌被我踩在脚底下。”

“……最终我因为森先生的大义加入了黑手党。”

棺材发出了愤怒的砰砰声。

“那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只有阴暗的小鬼、子弹浪费狂,一定要说改观的话还是与兰堂一战时他眼里突然亮起的光吧。”

“……当然这点改观很快就因为他坚称我是他的狗,要我给他绑架荞麦面师傅而迅速消失。”中原中也低低骂了声。

“这家伙说自己向往死亡,却厌恶痛苦。实际上从不在乎自己的伤,吊着石膏还要来找我的茬。共喰事件后我才知道这家伙找来前被狙了一枪刚从ICU的床上爬起来。”

“他厌恶痛苦,同样也厌恶苦涩。泡咖啡要加三倍糖奶,黑手党时期这一点折磨了无数手下。所以他不常喝咖啡,遇上紧急任务日夜颠倒的时候就整夜整夜地靠尼古丁提神。”

“龙头战争后,我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嘴角有一股夹杂着薄荷香的苦味。当时的我疑心是他给我灌了苦药,枕着他的腿大吵一架。”

“说起来,我们怪异的关系从十六岁开始——大姐请放下刀——十八岁结束……”

急促的拍打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但这次他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下去:“太宰治是个惯于尝试新事物的人——特指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自杀方法。当他发觉此路不通时,往往会彻底抛弃掉这些被他视若敝履的东西。”

“而和我的关系,或许就像他上吊时总是断裂的皮绳、不致死的过期毒药,是某种不期而遇的厄运。也或许是他满肚子恶毒计策时下意识戴上的无辜面具、是接吻时咬重的牙齿和血腥气,以及一些其他上不得台面又无法克制的坏习惯。”

木质的漆黑棺材板被猛地掀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一片鸦雀无声里,死者本人愤怒地噌一下坐起身来,声嘶力竭:“我们没有分手——!!”

他在中原中也气定神闲的目光里大喊道:“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中也为什么不按我写的婚礼誓词念!!”

他卷翘的黑发在坐起时不可避免的蹭乱了,簇拥在脸颊边,显得像一只小熊。他的神态里是愤愤、是不满,还有不自知的撒娇。

中原中也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说:“安静些。”

然后在太宰治不可置信又泫然欲泣的眼神里转头对满座高朋扬声道:“但这种毒药、诡计还夹杂了血腥的关系在今天结束,我们将在下一场葬礼上以对方爱人的身份出席。”

还没来得及让森先生以红娘或是媒婆之类的身份发表感言、或者是红叶姐对两人的早恋行为进行严肃批评,早已等待良久的雨水终于倾盆而至,众人的惊呼声里中原中也一把拽过太宰治领口,交换了一个咬重齿关的血腥味的吻。

暴雨倾盆里,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只能看到太宰治愉悦咧开的嘴角,那上面沾着血,自己的,或是对方的。

太宰治撑着棺材起跳、落地,就算以中原中也苛刻的眼光这一系列动作也值得一个满分。他扣着中原中也的手,毫不留情地践踏过被雨水打得直不起腰的花朵,在飘渺的雨雾里留给所有人两个逐渐模糊的背影:

“中也是我的啦,诸君自己去避雨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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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是葬礼其实是婚礼哒

本来的设想是宰帅气地掀开棺材板拉着中也一起在暴雨倾盆里从葬礼现场跑路

但是果然还是迫害宰比较快乐

中也:长眠于此之人,声名于他如水上书,唯我与在座诸位谨记(虽然躺板板的这个家伙不要b脸,但是我们都要记得他干过的那些破事)

宰(气得在棺材里仰卧起坐):老婆在婚礼上还要内涵自己怎么办

THE END
1.不出门的猫会长跳蚤吗如果猫咪已经感染跳蚤,就需要及时驱虫,跳蚤长期不处理会严重损害猫咪的身体健康。铲屎官可以用密齿梳或着是洗澡将猫咪身上的一部分跳蚤和跳蚤排泄物清理下来,然后给猫咪带上驱虫项圈或者是使用阿维菌素透皮溶液(普安特)进行驱虫。回复(1) 发表 游客: 1楼 06-08 15:13 0 我家的猫也没出过门,但跳蚤多得很,都...https://www.isdpp.com/xq-3710.html
1.宠物用品黑名单曝光:这些千万别买,铲屎官的血泪教训!生虫抓板5.三无瓦楞纸猫抓板 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有网友分享,用久了的猫抓板里面会生虫了,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尤其是南方潮湿的地区,他毕竟猫抓板用的是纸,而且大概率都是废纸,遇到潮湿的环境,肯定会生虫! 你们还遇到哪些没用反而有害的猫用品,欢迎在评论区补充哦!https://www.163.com/dy/article/JGVL2VP60553TEUI.html
2.伊莉莎白圈品牌排行榜十大品牌给我家小德文戴倒是还可以,还没有戴过,有些不适应,慢慢适应了再来追评吧! TOP 10 柒哦 柒哦猫项圈猫咪驱虫项圈狗狗脖圈猫圈防虱子驱蚊除蚤颈圈宠物用品 红色招财猫项圈【适合15斤内】 5000人好评 超可爱,我家猫带会很适应 柒哦猫项圈猫咪驱虫项圈狗狗脖圈猫圈防虱子驱蚊除蚤颈圈宠物用品 蓝色招财猫项圈【...https://m.jd.com/phb/6994a91ba4f82bf9dac0.html
3.一辆载有950余只猫的运猫车被拦截有的猫戴有项圈此外,国泰宠物医院工作人员表示,一些猫戴有项圈,可以推测是有主人的猫;也有很多亲近人的猫,但身上没有相关标识。沈女士也介绍称,此次被救助的猫中不乏市价较高的品种猫,还有戴着驱虫圈、项圈的猫。 ▲志愿者发现,有的猫戴有项圈。受访者供图 其中一只获救猫的主人杨女士向红星新闻记者回忆,12月15日清晨,她家中...https://m.fznews.com.cn/gngj/20231218/98nEsn9DLZ.shtml
4.如何科学地喂养2岁布偶猫(宠物养护从饮食开始)宠物训练布偶猫需要定期进行驱虫和防蚤工作,以避免感染寄生虫和疾病。主人应当选择有效、安全的驱虫和防蚤产品,并按照使用说明进行操作。 14.布偶猫的户外活动 布偶猫的户外活动需要注意安全和卫生。建议使用安全的护栏或者带上项圈、牵引绳等设备,同时定期进行身体检查和清洁工作。 https://www.pettb.cn/article-30889-1.html
5.猫驱虫多久一次定期驱虫有效预防疾病2.再次强调不要随便给猫咪吃人用的驱虫药,因为驱虫药都是有毒性的,要按体重吃,用人用的药剂量不好掌握,许多人的药品会引起猫犬中毒至死亡。建议听从正规医院可信任大夫的建议来给宠物服用驱虫药) 3.不推荐使用除蚤项圈,很多除蚤项圈大多数是用敌敌畏制成,毒性较强,对猫咪危害很大。而且项圈只是去除作用,不能杀...https://www.chongwu365.cn/feed/87832.html
6....为啥不考虑买狗(21.8.7,关于非泼罗尼滴剂驱虫药猫狗同用)非泼罗尼滴剂,猫和狗的剂量都是3-6mg/kg,一般这系列驱虫药,不明显标明每滴管里非泼罗尼含量,而是只会标注使用体重范围,但是因为前面说的犬猫都是一个剂量范围,所以如果单一成分这个的滴剂驱虫药,可以无视盒子上的猫版狗版之区别,单纯看体重范围。 21.1.12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57453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