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和叶菲菲父女俩赶到的时候,是肖战下楼将他们接上来的。叶菲菲还是惶惶不安的样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叶诚倒十分镇定,只是略显不耐烦地说:“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面了,不知道还要我女儿来确认什么。”
肖战替他们按下电梯,浅笑道:“叶教授怎么不问凶手是谁?”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整天混在那种地方,自己也能料到结局吧?”
肖战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在酒吧工作就活该去死?文化人还真是高人一等。”
叶诚表情冷漠,“论对社会的贡献而言,人本就该分三六九等。”...
叶诚表情冷漠,“论对社会的贡献而言,人本就该分三六九等。”
话不投机半句多,肖战不愿再同他废话,沉默着将二人带入重案组问询室内。
竹竿和小敏假扮记者,扛着长枪大炮,当即开始拍摄。叶诚回头就问肖战:“怎么回事?你们没说会有记者。”
王一博介绍说:“他们是央视记者,过来做纪录片的,正好遇上我们有案子,就一起拍了做素材。如果叶教授介意,后期会给你们涂上马赛克。”
叶诚正要表达不满,肖战笑道:“叶教授又不是凶手,怎么会介意?协助警方办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像叶教授这样特别能为社会做贡献的上等公民,绝对不会介意。对么叶教授?”
叶诚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车小风已经提前被王一博叫了过来,不过吴添添带着他站在单面镜另一侧。他很快辨认出叶菲菲,说:“就是她!她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邢铭说是他女朋友。”
添添问:“她旁边的人呢?见过么?”
此时叶诚刚刚好背过身去,车小风看着男人背影,流露出顿悟的神情,“我的老天爷,这不就是那天带邢铭车zhen的那个老男人?!”
“你确定?”
“背影和走路的姿势都好像……”车小风十分困惑,“但是他和这个女孩又是什么关系?”
“父女关系。”添添说。
车小风彻底凌乱了。
叶诚坐都懒得坐,站在那里说:“有什么快点问,实验室还有工作呢。”
肖战打开平板里的现场照片,拿给叶家父女看。
“我们注意到死者的领口少了一颗扣子,想问问叶小姐对这件衬衫有没有印象?”
叶菲菲脸色变了又变,“我……”她声音细微而颤抖,很快被她父亲坚决盖过。
“真是好笑!一件破衬衫而已,菲菲怎么会见过?!”
“叶教授,”王一博冷声道:“叶小姐已经成年了,可否让她自己回答?”
叶诚板着脸闭上了嘴。叶菲菲攥着衣角,小声说道:“这件衬衫是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他的,但我最后一次见他穿的时候,并没有少扣子……”
“当然不会少。”肖战说:“你送他的所有东西,他都视若珍宝。如果扣子是之前掉的,他早就自己缝上去了。”
叶菲菲咬着下唇,叶诚问:“所以?”
“所以,这颗扣子是被凶手在行凶时不小心拽下来的。”肖战笑了笑,“天网恢恢,连凶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弄掉了这颗扣子,但是邢铭知道,他在临死前,把这枚扣子放进了凶手外套的口袋。”
问询室内鸦雀无声,肖战继续说道:“至于我们是怎么知道的……邢铭中第一刀之后,用手捂过伤口,法医在他手掌上的血液里发现了黑色的衣物纤维,还有摩擦的痕迹,怀疑他死前触摸过凶手衣服。其实他是在用那枚扣子指证真凶。”
叶菲菲额间浮起细汗,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听到肖战淡淡喊了一声:“叶小姐。”
她抬起头,眼神慌乱,“什么……?”
“那颗扣子就在你上衣口袋里。你外套是黑色,沾了血也很难发现。”
叶诚顿时斥道:“你胡说八道!”他伸手就去翻自己女儿口袋,突然目光一凝,匪夷所思地看向叶菲菲。
肖战问:“摸到了吧叶教授?您再仔细看看口袋入口处,是不是有一点干涸的污渍?那是血。是不是邢铭的血,DNA一验便知。”
叶诚的手缓慢从衣袋中伸出,捏在指尖的,果然是一枚扣子,和邢铭衬衫上的那种一模一样。
“不可能……”叶诚摇着头,仿佛自言自语:“不可能……你们弄错了……”
“这是铁证。”肖战看向脸色惨白的叶菲菲,“承认吧叶小姐。你想分手,但邢铭不肯,你厌烦他的纠缠,于是杀了他一了百了。你有一个冷血的父亲,自然青出于蓝。但你没想到邢铭留了一手。”
叶菲菲吓到语无伦次,含着眼泪说:“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会有扣子在这里……不是我……”她求助似的抓住了叶诚手臂,“爸爸,不是我……”
小敏和竹竿的镜头适时对准女孩花容失色的一张脸,被叶诚一把打开。
“别拍了!!”叶诚站起身,隔着桌子揪住了肖战衣领,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肖战冷笑,“因为她是凶手。”
叶诚扬手就要扇他,被王一博一把抓住手臂,“叶教授,”青年说:“伤害警务人员是会被判刑的。”
叶诚用力推开肖战,同时挣开了王一博的手,指着竹竿的镜头怒吼:“叫你们别拍了听不懂吗?!”
“上等公民打完警察打记者,啧啧,热搜预定了叶教授。”肖战轻蔑笑道:“你发火有什么用呢?邢铭手上的衣物纤维和叶小姐衣服口袋上蹭到的血迹送检后只需要24小时就能出结果,谁是真凶到时候一目了然。”
“你们一定弄错了,不可能是菲菲……!”叶诚突然服了软,压低声音说:“别让电视台播出去,这样会毁了她!”
肖战不甚在意地笑笑:“那你就来阻止我啊。”
叶诚愤怒地盯着他,眼底只有绝望恨意,身边的女儿在惊惧下几乎缩成一团,泪眼盈盈地攥着他衣角,低声喊:“爸爸……”
王一博走到女孩身前,依旧很有礼貌:“叶小姐,我们需要依法对您进行扣押,直到拿到检验报告为止。当然,如果检验结果指向你,我们会申请逮捕令。”
“别抓我女儿!”叶诚吼道,“你们弄错了!凶手不是她!”他声音渐渐低下去,表情也淡了下去,“是我干的。”他停顿片刻,终于说:“是我杀了那小子。”
肖战静静看着他,“就因为他和你女儿谈恋爱?”
“我好不容易说服菲菲跟他分手,他居然不同意,说什么舍不得,还隔三差五的来家里求我。菲菲保研成功了,以后是要做科学家的,他只会毁了菲菲的前程!我给过他警告,但他那么倔……非要我……非要我动手……”叶诚闭上眼睛,轻声叹息,“我也不想杀人,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全世界只有我能保护她。”
“你很早就找过邢铭,他扮作富商去找他,希望向自己女儿证明他只是个行为放荡的小混混。但邢铭认出你了,于是你在车里教训了他一顿,对不对?”
叶诚点了点头,“车是我租的,我准备好了录音的,但他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你知道叶小姐为什么这么害怕吗?”肖战说,“因为她知道是你。”
叶诚大惊,他看向女儿,而叶菲菲已开始掩面抽泣。
“那天夜里你出门的时候她一定醒着。当时她或许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但得知邢铭被人杀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不关菲菲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叶诚低声说:“你们可以让电视台曝光我,但请不要让她出镜。”
肖战站了起来,“没有什么电视台,摄像机根本没打开。”
叶诚抬起头,“什么……?”
“那颗扣子是刚刚接你们上来的时候我放在叶小姐口袋里的,血也是我蹭上去的,是速干颜料。”肖战想展现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但发现笑不出来,只是看着叶诚,平静地说:“最起码,邢铭这个你眼中的下等公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别人。但是你,无论为社会做出多少贡献,也挽不回被你亲手终结的这个生命。”
组员们留下来讯问叶诚更多的作案细节,肖战提前回了宿舍。
随便下了碗面条当晚饭,还没吃进嘴,门铃就响了。
添添、竹竿和小敏三小孩一人拎着两个大袋子,肉香扑鼻,肖战不由笑道:“你们来投喂我了吗?”
“结案串串!”竹竿说,“这是我们的组内惯例。”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烧烤和啤酒摆上餐桌,肖战问:“你们的组内惯例都不带队长的啊?”
“我们每次都喊他,但他每次都不来。”小敏说,“他还在办公室写报告呢。”
“他怎么总喜欢加班写报告?路局又没催,明早上班写也可以啊。”
“王队会说,”添添沉着嗓音学领导讲话,“‘今日事,今日毕,明天又会有新的案子了’。”
肖战无奈地笑笑,“行吧,跟个老干部似的。”
“没关系,等王队搬来宿舍就方便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聚。”竹竿咬下第一块鸡翅,“真香!战哥快吃!”
“谢谢。”肖战接过他递来的羊肉串,在一片孜然味中问:“他要搬过来吗?”
“对啊,刚刚他问我们宿舍还有没有空闲的房间。肯定有啊,我们说战哥隔壁106就空着,让他做你的‘隔壁老王’!”
三小孩顿时嘻嘻乱笑,竹竿忙说:“千万别让王队知道,否则我完了。”
添添却说:“是战哥要完了。”
肖战心口一阵慌乱,“为什么?”
“领导住隔壁,你说为什么?”添添危言耸听道:“照王队那个风格,半夜把你提溜起来拎到命案现场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肖战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一阵尴尬脸热,好在小孩们也没注意到,又嚷嚷起来:“咱们还有个新人惯例呢战哥!”
“原来如此,阴谋是孜然味的。”肖战咬着羊肉串问:“什么惯例啊?”
三小孩异口同声:“真心话大冒险!!”
肖战笑了笑,“可是我没什么秘密啊。”
“怎么会有人没秘密?”
“对啊,是战哥不想告诉我们吧?”
肖战没有回答,只是说:“我选大冒险行不行?”
三小孩出现整齐划一的震惊脸。“好久没见过这么虎的了,”竹竿说,“行啊当然行,吴添添出题!”
成竹在胸的笑容在看见第一个最近联系人的时候宛如石化一般僵在了脸上。
“猪”。
吴添添凑过来一看,旋即开始起哄:“亲娘嘞,不会正好被我点到对象本尊了吧?”
肖战扶额:“不是对象……”
“好吧好吧,”添添明显不信,坏笑着说:“战哥加油!表白不可以敷衍,被对方戳穿了就作废,要重新冒险哦!”
肖战生无可恋:“这是个男的……”
小敏眼睛瞪得溜圆,兴奋到跺脚脚:“搞快点搞快点!!”
肖战:“……”
他知道指望这几个小混蛋同情心大发而放过自己是不可能了,于是决定曲线救国,试探着问:“你们这个新人惯例,王队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们组成立第一晚就玩了这个游戏。”添添笑道,“特别巧,王队也选了大冒险,我也给他出了这个题。”
肖战顿时来了兴致,“他打给谁了?”
“这样啊。”肖战咬着牙笑。
好你个王啵啵,怪不得招惹的邵秘书芳心暗许,小兔崽子挺能撩啊!今天哥哥就让你看看谁比谁会撩!!
被燃烧的胜负欲冲昏头脑,肖战抬手就点了通话,顺便按下免提。
三小孩瞬间屏息,三双眼睛放射出吃瓜的热情。
响到第二下,听筒里传来熟悉的低沉声线。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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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隔壁老王搬来了,被告白了但是并不开心,醋瓶子越来越满,摇摇欲坠。
廖风当众揭穿赞不为人知的秘密。
本文主线案件即将开启,又到了猜终极boss的时候啦,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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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
“现在人怎么...
“现在人怎么样?”
“我现在就去。”
“喂小花。”
“小邪,你现在在方便来北京吗?”
“怎么了?”
“你要是方便,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你做最快的一班飞机过来,咱们见面说。”
“好。”吴邪应声的同时掉头开向了机场。
两个小时后,吴邪站在了首都机场,这才想起来给胖子他们说一声。
“胖子,我现在到北京。”
“什么?小天真你怎么去北京了?”听到这话本来安静浇花的张起灵放下水壶站了过来,紧盯着胖子,胖子默默开了免提,吴邪的声音传了出来:“小花这边找我,我还没到医院就转道去了机场。”
“那我和小哥现在也过去。”
“不用不用,我现在离开杭州了,”
“我不在杭州,现在坎肩又住院了,需要你和小哥给我守好杭州。我估计这次看见他们出事肯定少不了汪家······胖子麻烦你了。”
“小天真你丫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麻烦我。”
“是是是,胖爷原谅小的吧。胖子你和小哥注意安全啊,小花的人来了,先不说了。”
张起灵点点头,回身往别墅走,胖子喊住他:“小哥这花还没浇完呢。”
“去医院。”
胖子想到了,这吴邪本身的是要去看坎肩的,结果临时跑去了北京,身为铁三角的确要代表吴邪慰问一下。胖子几步追上去搂住张起灵的肩膀说:“嘿嘿,还是咱小哥想得周到。”
张起灵想的是只要是对吴邪好的人,尤其是在十年之间替自己保护吴邪的人自己也应该去看看,何况这也是吴邪想保护的人,自己更应该去看看。
两人跟着护士进了病房,发现黎簇和苏万也在。“鸭梨你们怎么也在啊?”
黎簇听见吴邪不在杭州,一脸的开心,终于没人管着自己了,胖子明显知道这小屁孩心里想的什么:“鸭梨苏万,你俩一会儿和我们回别墅住,把你们那个破酒店房间赶紧退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有家住还要住酒店。”
黎簇刚想反驳苏万拉了拉黎簇的衣袖示意他看张起灵,黎簇看到张起灵的表情瞬间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胖子看着连脸上都划伤的坎肩问:“坎肩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坎肩愧疚地说:“佛爷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当面给佛爷道歉。我没保护好一起下地的兄弟,本来一路都没事,在地下什么机关危险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过去,没想到我们刚从地下爬出来,就被人围了,货没保住,几个兄弟也没了。”
张起灵看看腹部缠着绷带,一条腿骨折被吊起来的人,突然开口:“好好养伤,吴邪不会怪你的。”
胖子也开口说:“知道是什么人吗?”
坎肩点头说:“和上次在北边仓库出现的人一样,都是一身黑衣,应该是汪家人。”
张起灵默默看了一眼黎簇,发现他已经不像上次听到汪家时反影那么大,心里默默夸赞了一下吴邪的眼光一向这么好。
胖子在旁边生气:“还汪家外族,胖爷看他们就是串儿!有本事正大光明的打一架,看胖爷不炸死丫的。”
苏万这时问:“胖爷,老大有没有说花爷那边怎么了?”
胖爷摇摇头说:“万啊,你别担心,你老大、花爷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可别忘了你师父可还在呢。”
苏万表面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心,担心师父的眼睛。想想接张爷回来前自己偶然发现师傅的视力出现的问题,时不时突然出现的失明,偏偏还威胁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花爷,也不知道师父这样多久了,甚至再接回张爷之后强行把自己支到杭州来,唉······
胖子等人又随便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当然还有在张起灵的“胁迫”下跟着走的黎簇苏万。四人刚到庄园门口,就见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北京
吴邪歪歪扭扭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抱着一块西瓜啃。解雨臣一来就看到这一幕,不仅扶额:“小邪,你好歹也是吴小佛爷,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啧,算了你开心就好。”
吴邪咽下最后一口西瓜说:“瞎子呢?怎么没粘着你?”解雨臣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吴邪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又擦擦手抬手扔进垃圾桶翘起二郎腿问:“说吧,让我这么着急忙慌赶过来又是你家哪个老寿星准备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解雨臣无奈地摇摇头:“小邪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吴邪撇撇嘴:“好吧好吧,那你找我来什么事?”
“杜家。”吴邪听到这两个字放下二郎腿,正襟危坐等着后面的话,“杜家有点眉目了,但是也只有这点眉目,想看清眉目下的东西就被拦住了。”
“杜秋堂有什么问题?”
“杜秋堂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有个大哥你知道吗?”
“杜程堂?”
“没错,他把他们杜家的产业发展到了国外,你知道是哪个国家吗,是英国。”
“英国?汪家外族也在英国,他俩······”
“不能排除他们两家在英国没有接触。”
吴邪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解雨臣也叹了口气,感叹他们这群人想要个安稳日子怎么这么难啊。解雨臣递过一杯茶继续说:“我叫你来除了这件事,还有就是后天有一场拍卖会,杜家可能也会参加。”吴邪听到这话握紧手里的茶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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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魏无羡还在和弟子们过招,蓝忘机来到不远的地方,就看着那个人虽说是在训练弟子,还不如说他在逗他们玩
时不时的出现在各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情的就是把陈情往他们身上招呼,让他们一个个都皱紧了眉头
“蓝湛”魏无羡看着不远处的蓝忘机,冲他挥挥手
“含光君”
蓝忘机走过去,就见魏无羡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额上微微有汗水,发丝轻拂过脸颊。蓝忘机伸出去,给他把脸上的发丝朝后拢了拢
“今天怎么兴致这么高”蓝忘机问道
“好久没和他们过招了,一时兴起。不过蓝湛,他们进步都挺大的,单独出去夜猎,只...
“好久没和他们过招了,一时兴起。不过蓝湛,他们进步都挺大的,单独出去夜猎,只要不碰到太厉害的,都可以应付了”魏无羡说道
“嗯,你教的好”蓝忘机看了一眼众弟子说道
“我今年还没怎么教过他们呢,不过有思追和景仪,也挺不错的。他二人进步也很大,你说是不是你和大哥私下里亲自教过”魏无羡问道
“偶尔在校场上碰到过几次,兄长也是”蓝忘机说道
“我就说嘛,不过这样挺好”魏无羡点点头说道
“嗯”
“好了,今天你们表现都不错,来,思追,这是我画的符咒,给他们吧”魏无羡掏出一大把符篆递给蓝思追说道
“好的,爹爹”蓝思追接过,就分给的众弟子
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一旁看着一脸兴奋的众弟子,感慨道
“最是年少不知愁,只道天凉几个秋”
“他们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蓝忘机说道
“是啊,我们只有他们这么大…”魏无羡说着突然停下,他们这么大?他们这么大时他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现如今的他,按身体年纪,也不过二十一二
“魏婴”蓝忘机见他突然停下,明白魏无羡是想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这世间了,不由转过身看向他
“没事,蓝湛,我没事。我们以前毕竟有一个温氏压着,自然经历不一样。在温氏还没那么过分时,我不也是每天上山打野鸡,下河抓鱼嘛”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微微一笑说道
“嗯,可是你那时依旧侠名在外啊”蓝忘机说道。他可是一直都听说云梦江氏宗主大弟子天赋异禀,每天抓鱼打鸟,可是修为却丝毫不落下,就连当时作为蓝氏双璧的他,在第一次和这个人交手,也只能打个平手
“思追和景仪不也侠名在外吗?我回来时他们就是姑苏小双璧了”魏无羡看着校场上那两个小辈说道
“他们也挺不错”蓝忘机点点头道,毕竟这二人一个是他亲自带大的,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出去都会把二人带在身边,自然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爹爹,符篆都给他们了”蓝思追说道
“好,你们表现都挺好,明天带你们下山夜猎”魏无羡说道
“好”众弟子一听魏无羡带他们去夜猎,每个人都兴奋异常
“那你们各自回去吧,我回去研究下带你们去哪夜猎”魏无羡说道
“是。含光君,魏前辈,我们先退下了”众弟子说着纷纷离开了校场
“好了,思追,景仪,我们先回静室了,你们去给大哥说一声,待会我们一起去寒事,陪大哥吃晚饭”魏无羡看着蓝思追二人说道
“好的,爹爹”蓝思追应道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起回了静室,蓝景仪二人去了寒事,蓝曦臣听到他们的话,微微一笑,想着魏无羡确实很体贴,云欢悦去了鹿城,蓝启仁带着小团子下山了。蓝忘机二人还好说,可是他却是一个人,现在魏无羡说过来陪他,他自然高兴
“你们也留下吧”蓝曦臣看着打算离开的二人说道
“伯父,我们…也留下?”蓝思追说道
“是啊,你叫我一声大伯,一起留下吃饭有问题吗”蓝曦臣问道
“没有”蓝思追摇摇头说道
“泽芜君,谢谢你”蓝景仪说道,谢谢你在我父母双亡愿意把我留在身边,也谢谢你把我带大
“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晚膳还有半个多时辰,你们若是没事,就帮我把这些整理一下吧”蓝曦臣指着面前的公文说道
“是”两个小孩自然不会拒绝,把手上的剑放到一旁,开始给蓝曦臣整理那些公文
魏无羡二人回了静室,就开始去研究他还没研究好的符咒去了,蓝忘机坐在桌边,看了一眼魏无羡,见他已经开始忙自己的事,他也低下头,翻看上午蓝思追二人送过来的课业和笔记
就在他把弟子们的课业检查完,发现最下方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是他给弟子授课时的样子。他抬头看向魏无羡,这一看就是上午魏无羡无聊所作,寥寥数笔,可是看着是那么赏心悦目
蓝忘机看了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画收起来,并没有打扰魏无羡,继续翻阅蓝思追他们的夜猎笔记
“父亲,爹爹”天色渐晚,门外传来蓝思追的声音
“进来”蓝忘机说道
“何事”见蓝思追进门,蓝忘机问道
“回父亲,刚刚爹爹说去陪伯父一起用膳,现在已经准备好,伯父让我来问一下您们何时过去”蓝思追说道
“这就去,思追,我们一起去”还不等蓝忘机回答,魏无羡抬起头说道
接着魏无羡放下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蓝忘机二人
“蓝湛,我们走吧,说好的陪大哥一起吃饭的”
“好”
“大哥│兄长”寒事,魏无羡几人进来后冲蓝曦臣招呼道
“忘机,阿羡,你们来了,快坐”蓝曦臣说道
“大哥,我们来陪你一起吃晚膳,感觉如何”魏无羡问道
“自然很高兴,阿悦也不在,我自然希望你们能过来一起”蓝曦臣说道
“哦~原来是因为大嫂不在,所以大哥才希望我们过来啊”魏无羡恍然大悟一般说道
“阿羡”蓝曦臣有些无奈的唤道
“好好,我错了,大哥。我们吃饭吧”魏无羡赶紧说道
“你们也一起啊,站着干嘛”魏无羡看向旁边的二人说道
“是”
“魏婴,多吃点”蓝忘机给魏无羡夹了他爱吃的菜说道
“好,你也是。大哥,你也多吃点”魏无羡给蓝忘机夹了一筷子菜后,看着蓝曦臣抿唇微笑的脸,也给他夹了一份
“多谢无羡”蓝曦臣说道
“嘿嘿,大哥,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魏无羡笑笑说道,接着给两个小孩也夹了一份菜
“多吃点,云深不知处不可浪费食物,这么一桌子菜,要吃完啊”魏无羡说道
“爹爹,我们已经很努力了,您才要多吃点”蓝思追说道
“就是,魏前辈,你多吃点”蓝景仪说道
“我没事,你们下午累到了,所以要多吃点,蓝湛,你说对不对”魏无羡说着看向蓝忘机
“嗯,思追,多吃点”蓝忘机应道,接着给蓝思追夹了一份菜,蓝思追看着碗里的菜愣了愣,还不等他说什么,蓝忘机看了看蓝景仪,又给他夹了一份
“景仪也多吃点”
“多谢含光君”蓝景仪愣了好一会说道,这是蓝忘机第一次给他夹菜,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景仪,快吃啊!愣着干嘛”魏无羡说道
“嗯,我吃”蓝景仪声音有些哽咽说道,接着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景仪啊,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对于我们来说,你在我们心目中和思追一样,所以,和我们在一起,特别是一家人在一起时,你不要拘谨,明白吗”魏无羡拍拍蓝景仪的肩说道
“嗯,我明白了,谢谢魏前辈”蓝景仪说道
“好了,都说了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生疏。对于你来说,大哥和蓝湛与你如师如父,对于他们来说,你同样重要”魏无羡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景仪,虽然我把你带过来,没怎么管你,可是你好歹也算是我带大的孩子,就像思追于忘机一样,你也是一样的。以后不用觉得思追有忘机和无羡疼着,你也一样,你也有我们”蓝曦臣说道
“嗯,我明白”蓝景仪说道
魏无羡三人看了一眼,明白蓝景仪并不能真正明白,他们对他和对蓝思追是一样的,只是这种事也只能自己去体会,别人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魏婴,吃饭”蓝忘机给魏无羡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说道
“酒?大哥,这酒不会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魏无羡看着面前的酒杯说道
“你爱喝,所以云深不知处可不止静室备的有天子笑,我们不喝,这自然是为你准备的”蓝曦臣微微一笑说道
“哈哈,如此多谢大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魏无羡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阿巽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扑通一声跪到帛叔脚下:“帛叔,求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求您别杀我。”
帛叔嘴角一挑:“看在你辛苦多年的份上”,帛叔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阿巽那双恐惧中带着祈求的双眼:“我送你个痛快吧!”
阿巽瞳孔疾速扩张,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帛叔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对着阿巽的头,扣下了扳机。
嘭!
阿巽整个人仰面倒地,鲜血从他的头底晕开,转眼在地毯上染下了大片的红。
帛叔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枪,转头一扬下巴:“阿乾,把这里收拾一下,巽区的生意暂时由你接管。”
“是,帛叔。”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魏婴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他不禁想起自己被帛叔任命接管坤区时的那天,只觉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难受,透不过气来,现在看来帛叔对阿巽的确够仁慈了。
魏婴恍恍惚惚地离开第五街区,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脑子里全是那个阿坤死前的挣扎,他一进门就冲进卫生间扒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直到把胃里的水都吐清了,胸口的痉挛才渐渐止住。魏婴双腿一软,翻身靠着马桶坐下,大口地喘着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缓过气,扶着水池边站起来,洗了把脸。
魏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一张青白的脸上挂着两个不算太浓重的黑眼圈,微微凹陷的脸颊骨骼分明。也难怪蓝湛赶都赶不走,镜子里的这张脸和高中时候的自己简直是判若两人,如果他是蓝湛,大概也会忍不住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把人变成这个模样。
还是快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吧!
魏婴疲惫地靠在床头,拿出手机给蓝湛发了个短信。
蓝湛好像有感应似的,几乎是秒回。
~明天晚上,我去找你
~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几点下课
~五点
魏婴闭上眼,顺着床头缓缓滑进了被子里。
(魏婴身上真的藏了好多事,等着以后慢慢揭开,这也是为什么回忆用蓝湛视角的原因。谢谢大家支持猴子的白日梦。)
浓烟滚滚而起掩埋了清晨的宁静,大地发出轰隆隆的闷响,四方之地震动不休,一阵火光照亮了众人惊恐的面容,深坑之中数股岩浆喷涌而出在空中久久不落,像是巨怪的触手一样扭曲钻动,岩浆四处散落,不时哀嚎四起。
两条触手呈合围之势将结界上的魏无羡团团围住,小肥啾作势便要幻化本体带着魏无羡逃出去,却被魏无羡一只手抓住,紧接着触手合围,浑浑浓烟之中传出一声不明的嘶吼:
“魏无羡,害得我族散亲疏……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蓝忘机抬首结阵,面上一片冰冷,红色的灵纹缓缓出现在身后,魏无羡拍了拍袖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巨怪见魏无羡安然无恙,猛地松开团团缠绕的触手,却见一株铜钱草遍体生绿,还没来得及......
蓝忘机抬首结阵,面上一片冰冷,红色的灵纹缓缓出现在身后,魏无羡拍了拍袖子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巨怪见魏无羡安然无恙,猛地松开团团缠绕的触手,却见一株铜钱草遍体生绿,还没来得及松开,紧接着便被天雷电光席卷整个火坑。
霎时浓烟更重,烟浪之中犹如天雷猛然炸裂,银白的电光飞速窜行,惨烈的嘶吼从浓烟中传出,疼痛迫使巨大的触手突破浓烟猛地向四周突袭。
一众宗主弟子连忙御剑往山下逃去,有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弟子生生被触手砸的粉身碎骨,亦或是随着塌陷的裂缝落入深渊之中。
蓝思追飞身躲避触手,一只手抓住一名乱跑的弟子,触手猛地从那弟子面前插入一旁的山体中,滚烫的火气烧焦了弟子胸前的衣衫,弟子惊呼一声猛地往后跑去。
江似沐飞身躲开,却见那弟子不知死活的乱跑,江似沐连忙御剑掐诀飞身上去一把抓住了弟子的手臂:“别乱跑!”,由于剑诀掐的太急有些停不下来,幸而在快撞上触手时,腰间出现一圈圈蓝色的细线将江似沐拖离触手袭击的范围。
蓝景仪见两人安全便松开了掐诀的手,然而还没等江似沐反应过来,手中便只剩下轻飘飘的一只断臂,那名弟子已然在挣扎时被另一条袭来的触手撞入山体之中,空气中充斥着血液烧焦的味道。
蓝景仪御剑上前,见江似沐脸色铁青,再看那掉倒地上的断肢,心中一阵气涌。
岩浆随着巨怪的挣扎被甩到空中,随后如同豆大的雨滴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几个小辈身形敏捷的躲过一阵疾袭,却见有不少弟子被这岩浆灼伤。
金色的灵流漫天而下,空中飞舞洒落的岩浆被生生停住,云纹铺散,避尘幻化出数道剑影悬浮八方之上。
一只触手察觉魏无羡和蓝忘机的动作,猛地朝两人袭去,然而方才疯狂摆动的触手转眼间像是被什么制住了一般停滞不前。
江澄周身乍开灵纹,紫电如同附骨之蛆将触手勒出深沟,江澄被触手的往前滑了一分,转眼又被江澄生生拉扯回去,江澄额头青筋暴出,声音带着狠辣:“砍了它!”
魏无羡心念一动,铜钱草疯狂抽纸生长,银白的电流噼里啪啦的环绕着魏无羡,卉意带着电流破风而去,随着一声巨响山石震动,利箭深深刺入地底,巨怪的触手被卉意钉入地底,金光一闪,触手被猛地斩断轰的一声砸到地上。
“快跑啊!”
“啊啊……我的脸,救命……”
金凌躲过攻击,看着溃逃的人群恨恨甩了甩袖子:“真是妄为修士!”,随即再次飞上前去。
火坑之中岩浆涌动,巨怪被截肢的钻心疼痛激的不断扭动,四个小辈解决完一条触手御剑来到魏无羡身边,一同前来的宗主早就被这阵仗吓的四散溃逃。
被斩断的触手掉落到地上,一名弟子不慎被砸的无法动弹,慌忙的朝着身边跑过的人求救,然而除了手掌被踩了几脚,谁也没拦下来。
可那弟子依旧慌乱的求救,不知如何紧紧抓住了姚宗主的衣袍,泪水冲刷出一道道泪痕:“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疼啊……救救我”
姚宗主看了看比自己还高一人的触手,狠狠地扯回了袍子:“我孩子还小,让他们救你……让他们救……”
“救救我……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姚宗主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吼,浮乱跑着,脚步却越来越慢,最后顿住了身形,转过身,身旁皆是御剑或是狂奔下山的修士,远处火坑上,魏无羡蓝忘机还有江澄三人合力抵挡触手的攻击,四个小辈用同袍扯着一只将要砸向这边的触手。
一阵恍惚充斥脑海,姚宗主被往山下跑的人撞的踉跄几步,看了看手中的佩剑和衣服上的宗门纹饰,一股冷汗涌了出来,也不知是哪儿生出来的一股气性,猛地攥紧了佩剑。
那弟子虚弱的趴在地上,忽而觉得身前一黑,抬头一看竟是方才绝情走掉的姚宗主,姚宗主将弟子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开:“别怕!我来救你!我等会抬起这东西,你便用尽全力往出来爬”
那弟子疯狂点头,姚宗主用自己的佩剑支撑着触手,让这巨大的断肢不至于往前滚动将人碾死了,随后将外袍脱下来包住手掌,用力的想要抬起这巨大的断肢,然而一人之力,微乎其微,断肢几乎纹丝不动。
姚宗主久不修炼,如今气息不稳,几乎用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抬着断肢,心中暗暗骂了几句自己非要这时候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回来,早知便不逞这个英雄,如今抬也抬不起,放也不敢放……
忽而手中重量轻了一些,几个年轻弟子默默同姚宗主一起用力,欧阳宗主也撸起袖子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与姚宗主一同抬那巨大的断肢。
断肢缓缓抬离地面,被压住的弟子用力的往前爬,姚宗主气喘吁吁却是笑了出来:“欧阳宗主,不逃命去,回来干嘛……”
欧阳宗主笑了笑:“想一个人出风头可不行!用点力啊,没吃饭吗?”
忽而山地震动,巨怪扭转打斗将魏无羡一行人震开,剧烈的震动让抬着断肢的几人摇摇晃晃,姚宗主眼看就要抬不住了,着急的开口大骂:“臭小子!你赶快爬啊,我们这老骨头快撑不住了!”
地上的弟子忍着剧痛想爬的更快,可是大地剧烈振动,他也是有心无力,姚宗主撑着断肢的佩剑发出破裂崩坏的声音,剑鞘上,一颗平日里被姚宗主多次炫耀的红宝石四分五裂,整个佩剑蹦的一声断成两截。
眼看着断肢重新落了下来,地上爬行的弟子绝望叫喊。
一声凤鸣穿透浓烟,火红的身影覆盖下来,尖利的爪子穿透石化的断肢,轻松的将断肢扔开,众人只觉得手上一轻,脱力的坐在地上,年轻的弟子们七手八脚的查看被砸断了腿的弟子。
姚宗主心疼的从捡起地上的红宝石碎块儿,擦了擦上面的泥沙,心疼的喃喃自语:“还赔了块儿红宝石……唉…佩剑也没了…,真是……”
忽而身后再次传来巨怪的嘶吼,众人纷纷拔剑戒备,姚宗主失了佩剑,略微往后躲了躲,未曾想身旁的弟子竟然也肯挡着他……
〔
嗯……怎么说
没有一直的坏人吧……
我这算强行洗白吗?不算吧(ω)
此间大有深意
〕
(40)
外头的黎簇还要通过伙计套话,才能大致猜到这是罗珺的车,里头的张起灵和张富贵就不用这么麻烦,他俩一同走进男厕所,首先看见的就是正在放水的罗大少爷。
罗珺:“……”
张起灵:“……”
这种时候,真的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张富贵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大喇喇地走到便池前解开了腰带。
罗珺表面上还算镇定,速战速决后提好裤子,与张起灵擦肩而过——犹豫了瞬间,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距离北京已经有好几百公里,会在这里遇见张起灵,绝对是巧合。罗珺对这种巧合有些爱恨难言,恨不能瞎了看见张起灵那张性冷淡的脸的双眼,又爱不能去外头看看吴邪是否也一起过来了。
只是他不能再见吴邪了。
出省就是为了避...
出省就是为了避开吴邪和这人,他爷爷在家中耳提面命了好几遍,不合适的念想应当果断斩断。再怎样的喜欢,也不能拿着罗珺的未来,甚至整个罗家的未来去赌。
罗老爷子说,或许只是刚上了心,所以格外钟意,或许吴邪并不是罗珺想象的那么好,一个人的气质好,性格与自己相宜,也不代表就能够生活到一块儿去,指不定有那个小小的习惯相互看不惯,就要吹的。
罗珺就想,是啊,爷爷说的对,爷爷的阅历多广啊,这种事听他的准不会出大错。
总有一天就不会不能见吴邪的。
罗珺对张起灵说:“玉给了你,我想要的你也要给我。”
张起灵没说话,也没动。
张富贵在那边偷听着,觉得这个当官的真搞笑,玉珮都已经给出去了,怎么还来要价?要了族长也不给,都没地方说理。
可罗珺知道自己要得了价。
“我原本以为当天下午,你就会来联系我的,没想到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张起灵:“你要什么?”
罗珺笑了。不是面对情敌的强笑,而是他最常露出的,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
“我……想要你能记住一句话——”
张起灵闻言皱了眉头,迈动了脚步准备去放水了。
“吴邪不是谁的所有物,他是独立的,自然也不会属于你。我……会一直看着的。”
原来还是要说这个。
张起灵手上解着皮带,偏过头,也发出了轻笑,不过他表情还是冷冷的,配着那声短促的笑声,显出十分的轻蔑。
罗珺被他气了个半死,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高速公路休息区的公共男厕所里深呼吸,感觉实在是太……
张富贵把罗珺的动作表情看得清楚,还记得这人是个大官,惹不起惹不起,强忍着只在心里笑。
罗珺:“地址我送去给彩云阁王老板了,再!见!”
张起灵的回应就是,默默地拉上了裤链。
罗珺从厕所出来走回车上,吴邪是看见了的,那么这人一定是和闷油瓶正面碰上过了。倒是不怕他们打起来,闷油瓶是很懂事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起什么口角争执。
又等了几分钟,张起灵和张富贵一起回了车上,看上去都挺淡定的,应该是无事发生。如果有事,看闷油瓶的表情虽然没用,但是看张富贵有用,他脸上藏不住东西。
吴邪睡了这么长一段路,也算是睡饱了,接下来就换成张起灵睡。他上了车,把湿漉漉的手递给吴邪,说:“手帕又忘带了。”
吴邪皱着眉抱怨:“你就是不想带,才总是忘记。一块小帕子,装在口袋里又不占多大个地方,怎么就那么不喜欢呢?颜色也难看啊,我特地选的带星座刺绣的。”
张起灵把头枕在吴邪腿上卧躺下去:“唔……”
“算了,说你多少遍也记不住。”
吴邪收了收自己衣服下摆,免得被压在闷油瓶脑袋下,然后从自己外套内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给张起灵擦手,擦的时候觉得闷油瓶的手太冷,擦完了也就没放,把两只手拢在一起用双手捂着。
张起灵两只手被吴邪捂着合在胸口,像是在做祈祷,他眨了眨眼睛,慢慢扯出一个呵欠,晃了晃刘海,就侧过脸,面朝着吴邪的肚子睡了。
坐在前排的张富贵从后视镜里看到,就腹诽,这族长的懒劲儿,还是吴邪自己惯出来,嘴上说得再怎么嫌弃,也还是手帮擦腿让睡,唉,这么下去,族长会变废人的吧?就是那种社会新闻里面说的,因为家长过度宠溺致使孩子三十多岁还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
而黎簇早就练出来了,见怪不怪,半开车窗给其他人打了个手势,就准备继续上路。
他们要去东海,但首先要去杭州中转一趟,一是让吴邪休息一下,二是黎簇要露个面,压压风声,免得在他们忙的时候,还有不长眼的人跳出来闹腾。接着再从杭州出发,经绍兴、宁波往舟山去,还要坐船,才能到最后的落脚点,一个靠东的小岛屿。
而就在这边向东海靠近的时候,王盟和张海客他们确实有了些麻烦。
之前,他们的人分成几队出海,其中一队半途中失联了,后来陆续让人去找,不仅没把人找回来,去找人的人也没见着回来的。
这时已经由冬入春,天气渐暖,海边水汽变多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天,一旦下起雨来,事情就更不好办。
王盟熬了好几个通宵,对比了能够找到的所有的地图,和张海客一起圈定了几个范围,两个人分头去找一圈。哪知道他两这一去就没回来,现在留在岸上的人已经有点儿乱起来的征兆了,只是张家有几个人在,勉强能压着。
“我是白蛇,你们现在人到哪儿了?张起灵来了没有?”
黎簇:“来了,吴老大也来了,我们刚上船,很快就能到。”
白蛇有些生气:“吴邪过来做什么,他不能来!”
“我有什么办法?他是老大他说了算,而且他男人都管不了,我肯定也管不了啊。”
白蛇骂了一句,警告黎簇说:“海边要变天了,很奇怪,吴邪过来会很危险的!”
#好的进入下一个副本,没有打开的宝箱就先留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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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魏无羡看蓝忘机欲言又止的样子“呐,你在想什么”
“老师和兄长很熟吗”蓝忘机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蓝忘机意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起来孟瑶和你哥也很熟悉啊”魏无羡问道。
“他很...
“他很早就和兄长认识。”蓝忘机不知在想什么喃喃的说着。
手下的人肩膀微微颤了一下,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到了蓝忘机的家。
“老师,你饿了吗”蓝忘机问道。
“嗷,有点。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我们叫个外卖”魏无羡想着回家去估计师姐他俩也吃完了就不折腾再做了。
“老师,吃面吗?我煮面吧。”蓝忘机收拾好了屋子拿着菜去厨房。
“你还会做饭啊”魏无羡诧异道,随后又想起平时都是蓝忘机自己一个人在家。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开火烧水。
所以他平时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回来家里也是一个人,倒也不是他表现出来的独自惯了的那种状态。魏无羡依在厨房门边看着蓝忘机有条不紊的下面切菜,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外的那几年。
“好了,老师”蓝忘机盛好了两碗面。西红柿调的汤,放上了翠绿的小油菜,宽面上盖着煎好的金黄色的蛋。让人食欲大增。
“哇哦,看起来很好吃哎。”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端着的面,跟着走去了餐台。
果然,入口不油腻,一天忙碌现在胃里进了一口暖暖的汤面,魏无羡很喜欢这种感觉,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蓝忘机看着对面的人,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煮的面呢,低了低头继续吃着,只是耳根渐渐的红了。
“其实你也不用非叫我老师,我也就比你大几岁。”魏无羡吃完了面放下碗筷说道。“再说和你哥哥也算认识,你就当我也是你哥哥就好,不用这么刻板。”
“不想”蓝忘机顿了顿说道。
“不想叫哥哥吗?”魏无羡笑着看着蓝忘机。“那你想叫什么”
“我小名叫蓝湛。”蓝忘机抬头看着魏无羡说道。
魏无羡笑了笑“好吧,魏婴。但是学校别这么叫哦。”
嗯,蓝忘机点点头。拿起来吃好的面进厨房洗碗去了。
手机铃响了“师姐,嗯,我在蓝忘机这里,对,见过了。那你们先休息吧,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好,老师再见。”蓝忘机说道。
“你这孩子…”魏无羡笑他刚才都说完不用叫老师,结果在自己喊完蓝忘机之后被堵回了这句老师。“我走啦,拜拜。”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关上门后,喃喃的说了句“我快成年了,就不是孩子了。”
“忘机,到家吃饭了吗”蓝忘机的手机响了,蓝曦臣发过来的信息。
“吃了,和魏婴一起吃的。”蓝忘机回复道。
“魏婴你说魏无羡吗?”蓝曦臣这边拿着手机回复道,坐在旁边的孟瑶说“曦臣哥,忘机他好像很喜欢魏老师呢,感觉他来了之后忘机的表情多了,而且还特意问我是不是自己真的是别人说的那样,生人勿近。”孟瑶想起那天蓝忘机一脸严肃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就觉得好玩。
“哦是吗”蓝曦臣想了想,继续回复道“无羡人不错呢,你有问题可以问他。”
蓝忘机看着蓝曦臣发过来的话,回复了个“嗯”。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但是如果是魏无羡的话,他想他不反感,毕竟刚才自己还煮了面给他吃呢。﹉﹉﹉﹉﹉﹉﹉﹉﹉﹉﹉﹉﹉﹉﹉﹉﹉﹉﹉﹉﹉﹉﹉﹉﹉﹉给你煮面,带你回家
哎,蓝忘机的小心思一点点的出来了
魏婴拉着蓝湛,蓝湛几次想拒绝,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昨天阿娘中食进得极少,而且阿娘神色有些疲倦,虽然她假装得很好。
魏婴偷偷的带着蓝湛摸到龙胆小筑,远远的看见外面守着两个门生。眼睛一转,绕去后面了。
屋子里倚靠在床头的女子容貌姝丽身姿高挑纤细,面色苍白,神色疲乏无力,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翻看,半天才翻一页...
屋子里倚靠在床头的女子容貌姝丽身姿高挑纤细,面色苍白,神色疲乏无力,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翻看,半天才翻一页。
如果蓝湛在一定会发现昨天她是上了妆容的,现在才是真容。
她正是姑苏蓝氏青蘅君的夫人闳熙。
咚!喀吱!
后面传来的声音让闳熙微微一愣,虽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人来,但还是放下书,机警的起身轻轻的向后面走去。
“二哥哥,高,高一点,阿婴只差一点点啦!”魏婴踩在蓝湛的肩膀上,短手不停的扒拉里自己越来越近的窗户。可惜蓝湛的身高和魏婴的身高就在那,一个四岁一个五岁,手脚并用也无法弥补先天不足。
“危险,下来。”蓝湛稳稳的趴在墙上,感觉到肩膀上的小脚想蹦哒的一跳一跳,心里担忧极了,后悔答应魏婴来。
“二哥哥放心,阿婴很厉害!”
别说魏婴的弹跳力还真不错,小手抓住了窗沿,可他也只是抓住了,没有着力点整个婴挂住了……
感觉肩膀一轻,蓝湛连忙仰头,发现魏婴憋的小脸挺红,小手死死地抓住窗棂。
“阿婴!”蓝湛急得眼睛张大,退两步,伸手用手顶着魏婴的小脚,让他不至于挂不住掉下来。
魏婴脚下轻松一些后,憋了一句:“二哥哥,你松开,阿婴要掉下去了!会压到你的!”
“阿婴,别怕!”蓝湛为了顶住魏婴,手都发颤了,知道魏婴怕是不行了,自己又太小肯定接不住,便提声叫:“阿娘!!”
“呀~”窗户被推开。听见声音的闳熙先是一愣,看见窗棂上扣的紧紧的小手,和一截黑发顶和银白色发带。连忙探出身。
“……噗嗤!”
闳熙看两个小崽崽的样子喷笑出声,颜色都亮了起来。
“阿娘!”蓝湛听见声音连忙道:“救阿婴!”
闳熙已经探身将魏婴抱了起来,将他放进屋内,又伸手:“阿湛,来,阿娘抱!”
这次蓝湛没有拒绝阿娘的抱抱,张着颤抖的小爪子去够他娘白皙纤瘦的手。
闳熙拉着蓝湛,很轻易的就将他带了进来。
两个小崽崽浑身脏兮兮,应该是从后面的竹林子里穿过来的,蓝湛头上的抹额都歪了。
进了屋里,魏婴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拉着闳熙的淡青色的裙摆,仰头看她:“姨姨,你是二哥哥的阿娘吗?”
闳熙伸手摸摸蓝湛的头,又摸摸魏婴的头,蹲下:“是啊!你呢?”
魏婴被摸脑袋,自然得回蹭:“我叫阿婴,是二哥哥最最最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那种!”
闳熙被魏婴数不清的最字逗笑了,看向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儿子:“阿湛,一定很喜欢阿婴这个朋友对不对!”
“阿娘,病了。”蓝湛静静的盯着闳熙的脸。
闳熙将儿子拉过来,温柔的将他的抹额调正,抹去儿子脸上的灰烬:“阿娘昨天得了风寒,过两天就好了。”
蓝湛无法判断闳熙说的话的真假,不做声。
闳熙带着两个崽崽去房里,听见门外询问的声音,闳熙淡淡一笑,道:“让蓝启仁来一趟,阿湛在我这。”
“……是。”虽然好奇,但并不多问。
蓝湛知道是自己大声引他们发现,不过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阿娘。
闳熙取了清水,让两个崽崽排排坐好,给他们清理,重新扎好头发。
蓝湛第一次让母亲梳头发,眼睑下垂,遮住琥珀似的眼珠。
魏婴就好动,小嘴不停的嘚吧。
“姨姨,你真好看!”
“阿婴,嘴真甜!来,姨姨给你吃块糖好不好!”
一听有糖,魏婴忙道:“好~”小嘴跟雏鸟似的张着。
闳熙乐呵呵的将自己放好的糖拿出来,给魏婴嘴里塞了一颗,还快速的给蓝湛嘴里放了一个。
蓝湛嘴里骤然被放了糖,傻傻的看着自己阿娘,好似再说我不吃的。
“真甜!二哥哥对不对!”魏婴吧咂嘴,摇头晃脑。
蓝湛见阿娘含笑望着自己等待回答。轻应一声:“嗯。”
“姨姨,你会讲故事吗?”魏婴吃着糖含糊问。
闳熙仔细的为两人擦了手脸,然后坐在两人后面一点,为两个小崽崽揉揉手臂手指,看有没有拉伤。回答:“会呀,阿婴要听吗?”
“嗯!二哥哥也超想听!他都没有听姨姨讲过故事去呢!”魏婴拉拉闳熙的袖摆。
“姨姨今天和二哥哥还有阿婴回去好不好?一起睡觉觉讲故事!”
闳熙听魏婴之言,看着一边安安静静的儿子,和他微微动了下的耳朵。眼中的疼惜之情关不住似的,倾泻而出。轻轻的拥住儿子,却说不出一个好字。
“阿娘。不用。”
魏婴见蓝湛窝在自己阿娘怀里,但不太开心的样子。抓抓下巴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
“二哥哥,姨姨是不是被大妖怪关起来了?!”
不等蓝湛回答抬头对温柔的闳熙道:“姨姨不用怕,我有好多好多金色的元宝宝!义父说了,可怕的大妖怪也怕元宝宝的,一个不行就很多很多个!大妖怪就被打跑啦!”
闳熙:“……”如果我是土生土长的蓝家人还真不会明白这崽崽在说什么。如今她明白是明白了,不过这个所谓的义父真的靠谱吗?哪有这么教小崽崽的?!虽然他说得也不是不对。
“阿婴的义父是?”
“金宗主。”蓝湛道。
闳熙恍然一笑:“原来如此!”对魏婴道:“阿婴很喜欢你义父?”
“嗯!义父好!义母好!他们可喜欢阿婴了!”魏婴又臭屁起来。
“二哥哥,你以后和姨姨跟阿婴回家吧!我家可大了!没有大妖怪的,不会把姨姨关起来!”
闳熙看着赤诚一片的魏婴,忍不住将他也抱进怀里,揉揉捏捏:“阿婴真是好孩子。”
魏婴小手小脚搭在蓝湛怀里,咯咯直笑。
叩叩叩
听见叩门声闳熙眼里的笑淡了些,将两个崽崽带出房间,去了外室。
闳熙打开门,一脸紧绷的蓝启仁和担忧的蓝涣走了进来。
“嫂嫂。”蓝启仁见礼。
“阿娘!”
“你来了,阿湛和阿婴你带回去吧。以后小心些,孩子太小容易受伤。”闳熙对蓝启仁说完,看向蓝涣,笑容真切许多:“阿涣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阿娘!”蓝涣看着闳熙轻唤。见阿娘脸色十分不好,说道:“阿涣会好好照顾弟弟,您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
闳熙伸手摸摸他的头,回头对身后的崽崽到:“你们两个回去吧!以后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蓝湛想看看阿娘的表情,可惜逆着光。
魏婴见蓝爷爷进来后一直瞪他,傻乎乎的回看,直到蓝湛拉着自己要走,魏婴才结束这场无聊的独角戏。
拽拽闳熙的裙摆道。
“姨姨,阿婴牵着你,我们一起回去!爷爷打手心超厉害,一定可以打跑大妖怪哒!阿婴的元宝宝就可以给姨姨和二哥哥买好多好多玩具啦!”
魏婴对蓝启仁投以信任的小眼神,伸着胖爪爪让闳熙牵着他。
蓝启仁正被魏婴带坏自己的侄子气得咬牙切齿,如今又听他不知褒贬的形容,更是万分后悔一时心软留这小子住下!
“阿湛!可知错!”蓝启仁对侄子有些失望。
“阿湛知错,罚!”
闳熙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下了,身为蓝家人守蓝家规矩日后对儿子才是最好的。
“不打二哥哥手心,打阿婴,阿婴还可以忍一下哒!”魏婴一听蓝启仁要罚蓝湛,急忙小跑过去,拉蓝启仁的衣摆。
蓝启仁看魏婴,冷哼一声:“你也别想跑!”
“阿湛,回去吧!”蓝启仁虽对嫂嫂有隔阂,但蓝湛的思母之心他还是能理解的,可错就是错。
“是。”
蓝启仁带着蓝湛要走,魏婴看看不动的闳熙,又小跑回去,惦着脚尖拉她的拳头。
“姨姨,阿婴牵着你一起走!阿婴喜欢姨姨!”
可魏婴却拉不动,疑惑的仰头:“姨姨累了吗?那扶着阿婴吧!”
“阿婴乖,姨姨不出去。你自己出去吧!”闳熙的目光从儿子身上收回来,弯腰摸摸魏婴可爱的小脑袋。
“为什么不出去?爷爷来救你了,不用怕!”魏婴学着大人安抚似的拍拍闳熙紧握的拳头。
“姨姨不怕,姨姨自己愿意的。阿婴快去吧,阿湛在等你呢。”闳熙揉揉魏婴的头。
魏婴还是不明白,“可是阿婴不喜欢被关起来,想天天见到义父义母,二哥哥,弟弟,阿瑶,鼻毛弟弟,大哥哥……”魏婴认真的数了很多,又道。
“姨姨不会想二哥哥吗?二哥哥可想你啦!阿婴有义母讲故事睡觉觉,还会亲亲。二哥哥就没有。”
魏婴童言稚语,每说一个字闳熙的腰便弯下一分,最后整个人跪坐在地和魏婴齐平,看着魏婴干净如婴的眼睛,带着眼泪笑了。
“那,阿婴以后对陪陪你二哥哥好不好?阿湛看着你一定很高兴!”
“嗯!当然会呀!阿婴想好了,让二哥哥去我家,吃好吃的,不吃苦苦的菜菜,还不会被凶爷爷打手心!姨姨也一起来呀!我义母可漂亮了,一定喜欢漂亮的姨姨哒!”魏婴说得兴奋极了。手舞足蹈的。
走到门口的蓝启仁原本听见魏婴的话还有些心酸,可后来!
这小子是打算拐走我的二侄子吗?!
“魏婴!”蓝启仁叫道。
“蓝爷爷!你快跟姨姨说不要关起来!阿婴看见漂亮小鸟关起来都不漂亮啦!叫得可伤心了!有一个睡着了不醒来,另外一个叫呀叫也睡着啦!然后都不见了!义父说他们关累了,所以离开啦!姨姨是二哥哥的阿娘不可以离开的,阿婴的阿娘离开了,阿婴好想好想她!所以姨姨不要离开!”
蓝湛听着魏婴的一字一句,第一次松开了叔父的手,走到阿娘身边。
“阿娘。陪你。”
原本二十章将第一卷写完……为什么越写越多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眼看离大婚只有十来天了,该准备的基本上都已准备妥当。
日上三竿,处理完事务的蓝忘机,将魏无羡从床榻上抱起,轻轻放入浴桶,温热的水浸泡着魏无羡全身,他慵懒的睁开眼支吾了一声,抓住蓝忘机的手在脸上磨蹭了一下,又闭眼继续睡去,任由蓝忘机为他擦洗。
“魏婴,兄长说大婚的礼服一会送来,让你试试,看看有没有地方还需要修改的。”
“嗯?”魏无羡睁开一只眼,眯了眯,才把第二只眼也睁开,舒服的将头枕在蓝忘机手臂上。
“几时送来?”魏无羡总算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应该快了,早上就告知我的。”蓝忘机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取了沐巾包裹住魏无羡,将他从浴桶中抱出。...
“应该快了,早上就告知我的。”蓝忘机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取了沐巾包裹住魏无羡,将他从浴桶中抱出。
“那现在何时了?”裹着沐巾的魏无羡就露出一张脸,像个粽子那般可爱。
“午时。”蓝忘机把魏无羡放回床榻上,给他擦干,穿好里衣裤。
“那么晚了?蓝湛,每次都让你叫我起床,可你每次都不叫。”
“我试过。”蓝忘机无奈摇头。
“什么?”
“我试过叫你起床,不过后来我放弃了。”蓝忘机将准备好的食盒提到魏无羡面前,端出一碗莲藕排骨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开始一勺一勺的喂魏无羡。
“那能怪我吗?就你这么个折腾法,铁打的腰也着不住。”魏无羡咽下鲜美的汤,还不忘顶嘴。
“从前,你可是很早就起床?”蓝忘机用手绢擦了擦溢在魏无羡嘴角的汤迹。
“我……”魏无羡瘪了瘪嘴,接着道:“至少,比现在早些。”
“何以见得?”蓝忘机将一块莲藕放进魏无羡嘴里。
“江澄,江澄可以为我作证。”嘴里嚼着莲藕的魏无羡还不忘为自己争辩。
蓝忘机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认真的给心爱之人喂食。
“其实,也不需要问江澄,重生后,我们一直在一起,难道我不是起得比现在早吗?”连着又喝了几口汤,魏无羡接着为自己争辩。
蓝忘机又将一粒排骨喂进魏无羡嘴里,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是一片笑意。
“蓝湛,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嘲笑,知道吗?”
“无妨,这样也挺好。”蓝忘机将空碗放回桌上,宠溺的将魏无羡落到额前的发丝挪到肩后。
“什么挺好?”魏无羡充满疑惑的看着蓝忘机。
“晚起,也挺好,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好。”
“蓝湛,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你该对我苛刻点。”魏无羡勾住蓝忘机的脖子。
“我只是遵从本心,我只愿更好。”蓝忘机一直觉得,对他的魏婴,怎么样好都不够,他恨不得把这辈子所有的美好和宠溺都给他,因为,他值得。
“蓝湛……”魏无羡眼里有些潮湿,明明是很幸福的时刻,可他最近反而经常泪目,这样的幸福,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曾经的奢望,如今却每天都在感受,他一度觉得,他曾经受的那些磨难和苦痛,都是为了换来如今与蓝忘机的相依相守,这辈子,有蓝湛在身侧,值了。
蓝忘机看着眼眶湿润的魏无羡,将他深深拥入怀里。
过了好一会,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才下床穿好外衣,系好腰带,然后转过头,看着已坐到书案前的蓝忘机。
只见蓝忘机双手抚上忘机琴,‘忘羡’曲萦绕在静室。
魏无羡闭眼享受着这优美的旋律,温暖洒落在心窝里,宛如一群活泼轻盈的精灵,在为心灵进行一次洗礼。
一曲抚毕,蓝忘机抬头看着如痴如醉的魏无羡,勾起了嘴角。
“蓝湛,离大婚只有十来天了,我们要不早点出发吧,我想我们可以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往云梦去,一路上顺便来个小夜猎啥的,也不错,最近的几次夜猎,都是我带着小辈们去的,我俩真的很久没一起夜猎了吧,还很怀念以前的时光呢。”从定情曲里回过神的魏无羡,低头摸摸自己的鼻尖,灵机一动,主意就来了。
“魏婴,大婚前夜猎,不妥,万一不小心受伤,如何是好?”蓝忘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马上大婚了,魏无羡居然要去夜猎?
“受伤?怎么可能。”魏无羡走到书案边上,在蓝忘机身侧坐下,接着道:“蓝湛,我是谁,我可是夷陵老祖,邪祟随我驱使,更何况我现在还有金丹护体,灵力傍身,正所谓左手‘陈情’,右手‘随便’,那些个小邪祟岂能伤了我?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那么厉害,还怕保护不了我这个‘柔弱的男子’吗?”
“哎呀,蓝湛。”魏无羡干脆直接跳进蓝忘机怀里撒娇。
蓝忘机不语,只是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蓝湛,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问题,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魏无羡勾住蓝忘机的脖子摇晃。
“魏婴……”
“蓝湛,我不高兴了,你之前都没拒绝过我什么。”魏无羡打断蓝忘机的话,把嘴嘟得老高。
蓝忘机盯着魏无羡看了半响,还是败下阵来。
“那你要听我的,不可鲁莽行事。”
“没问题。”魏无羡乐呵呵的笑着。
“我们明日就出发吧。”魏无羡从蓝忘机怀里站起来,一脸的得意。
“好。”
不知为何,蓝忘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在乎魏婴,想多了吧。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魏无羡,柔和而情深。
半个时辰后,家仆送来了大婚的礼服。蓝忘机跟魏无羡的都一并送来了。
两套大红礼服都是采用上好的重缎丝绸制作,垂感极好,领口和衣摆都用金线绣着雅致的蓝氏卷云纹镂空花纹,腰带是金丝滚边玉带,前襟上刺绣的是栩栩如生的双龙图案,流光溢彩,精致无比,让人移不开眼。两套礼服大致一样,只是细看,金龙的形态稍有区别。
魏无羡换上礼服,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几分娇艳,美得不可方物。蓝忘机几乎是看呆了。
“蓝湛,这礼服好华贵啊,太美了。”
“合适吗?是否还需要修改?”
“挺好的,很合适,不用改了。”
“你可喜欢?”
“喜欢,非常喜欢,最主要的是新娘深得我心。”魏无羡单指挑起蓝忘机下巴调侃。
“新娘?”蓝忘机捉住魏无羡不老实的手指,揽住他的腰一用力,魏无羡就像一只壁虎一样紧紧的贴了上来。
“对啊,你是我的小娘子。”危险在靠近,魏无羡还丝毫不觉。
“谁是小娘子,一会就知道了。”蓝忘机抄起魏无羡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床榻上扔。
“蓝湛,你要干嘛?别把我礼服弄坏了。”魏无羡想起身,却被蓝忘机狠狠压了下去。
“无事,坏了穿我的,都一样。”
“那你穿什么?你昨晚折腾了我大半夜还不够?我现在腰都还是酸的,二哥哥,你行行好。”魏无羡用天真无邪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此刻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面对如此娇艳欲滴的魏无羡,他岂能忍住?
就在蓝忘机正准备解魏无羡腰带的时候,静室的门被扣响了。
“含光君,你要我搬来的折子,我都拿来了,您在吗?”蓝景仪手抱一大叠仙门百家递交的折子,在门外喊道。
“稍等。”
蓝忘机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而后拉起床榻上的魏无羡,在他额头一吻,才转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静室的大门。
平日里,都是思追出入静室比较多,今日思追被蓝曦臣叫去帮忙大婚的事宜,于是,送折子的差事自然就落在了景仪头上。
“含……光君,魏……魏前辈,我是不是来的……来的不是时候?”蓝景仪看着身穿喜服,头发却有些凌乱的魏无羡,再看看眼神飘忽不定,略有几分尴尬的蓝忘机,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向怼人不眨眼的他,此刻突然变得结巴了。
“景仪,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哈哈……棒极了。”魏无羡搂住蓝景仪肩膀大笑。
“这……折子?”蓝景仪看了眼魏无羡,而后转向蓝忘机。
“放下便可。”蓝忘机淡声道。再尴尬,面对小辈,该有的严肃还得有。
“哦……好的。”蓝景仪欲进屋放折子,可蓝忘机却站立于门前,他根本无法进去。
或者,蓝忘机就是没打算让他进去,静室的床榻有些凌乱,怎能让小辈们看见,尤其是管不住的嘴的蓝景仪。
“给我吧,给我就好。”魏无羡从蓝景仪手里接过折子,尴尬一笑。
“那我先走了,含光君,魏前辈,景仪告退。”蓝景仪行了一礼,拔腿就跑。
这是什么情况?蓝景仪一边跑一边懵着,全然又忘了,云深不知处禁止急行。
待蓝景仪走后,魏无羡将折子放到书案上,转身看向蓝忘机,笑得前俯后仰。
“很好笑吗?”蓝忘机将魏无羡圈入怀中。
“当然好笑,蓝湛,你是没看见你刚才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尴尬,哈哈……我估计啊,景仪已经完全懵了,哈哈……笑死我了。”
“都怪你。”蓝忘机宠溺一笑。接着道:“把礼服先换下来吧。”他松开环抱着魏无羡的手,绕过他,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下,开始翻阅折子。
“蓝湛,你不试试礼服吗?”魏无羡脱下礼服,重新换上一套黑衣,看向认真批阅折子的蓝忘机。
“我不用。一会你随兄长思追他们一起用午膳吧。”蓝忘机抬头看了魏无羡一眼。
“我现在不想吃,刚才那碗莲藕排骨汤已经把我喂饱了。那你呢?你不吃了吗?”
“早上吃过,不饿。我们明日出发,这些折子,今日得全部批阅审查完成,你若什么时候饿了,就说。”
“好好好,蓝湛,你现在跟老妈子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饿了会自己觅食的,放心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就在一旁看着。”
就这样,魏无羡坐到书案的另一端,手撑下巴看着蓝忘机那张认真批阅折子的绝美脸庞,不禁如痴如醉。
“蓝湛,蓝忘机,蓝二哥哥?”
“何事?”蓝忘机抬头。
“没事,我就是叫着玩,你继续,不用管我。”魏无羡双手撑在书案上,脸离蓝忘机越来越近。
“魏婴,你若是无聊,可帮我一起批阅折子。”看着这样的魏无羡,蓝忘机哪能安心批折,心都被他扰乱了。
“可以吗?”魏无羡心喜。
“有何不可,你的足智多谋不在我之下,你可帮我出谋划策。”
“蓝湛,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呢,我承认,你说的可是大实话。”魏无羡大笑。
“我知你一直心系苍生,以后,你便随我一起守护这天下,可好?”看到魏无羡如此开心,蓝忘机也照列勾起了嘴角。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知我者莫若你。”魏无羡得意的仰起头。
“魏婴,你可还记得,我们曾起过誓,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当然记得,这哪能忘。”魏无羡拿起‘陈情’,熟练的转动着。
“所以从今往后,你想护天下人便尽管去护,我会在你身后护着你,绝不会再让人重伤你,非议你,定要保你一生无忧,护你一世安稳。”蓝忘机声音柔和,眼里情深无限。
魏无羡停下转动‘陈情’的手,望向蓝忘机。
“蓝湛。”他感觉鼻子酸酸的,忍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轻声低喃,千言万语都在这两个字里了。
就这样,俩人有商有量,一起批阅折子。其实这些折子里,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的邪祟情况汇报,现下各仙门世家相安无事,算是一个平稳期。
“蓝湛,你看这个。”魏无羡把手中的折子递给蓝忘机,接着道:“事主姓郑,是个姑娘,年芳二十二,未婚,算是个大户家的小姐,足不出户,但莫名其妙的就怀孕了,没跟任何人有过接触,并且这孩子一孕就是三年,这事儿太邪门了。”
“确实很邪门,估计是邪祟捣乱。”蓝忘机放下折子,看向魏无羡。
“再加上这郑小姐的生辰八字为,乙,庚,甲,庚,亥,辰,戌,午,故她命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孩子,却逢孕,其胎必异。”魏无羡来了兴致。
“你想如何?”蓝忘机其实已经猜到魏无羡的打算了。
“蓝湛,我们不是正好要去云梦吗?说好了一路行走一路夜猎的,这不,有事情做了,我们明日便先去这位郑小姐府上,救救她吧。”
“好,不过明日一切听我的,切不可……”
“哎呀,我知道了,切不可鲁莽行事,对吧?蓝湛,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魏无羡打断蓝忘机的话,信誓旦旦的保证。
“如此甚好。”蓝忘机再次将魏无羡拥入怀中。
(未完,待续……)
番外1
魏无羡与蓝忘机在一起的第三年
年三十,有四个人围绕着饭桌。
蓝启仁欣慰地摸了摸胡子,心想着:“今年的年夜饭,总算是齐人了,忘机也不再去医院了,还找到了心悦之人,蓝氏也被曦臣忘机打理得很好,兄长兄嫂可以放心了。”
“叔父,忘机,无羡吃饭。”蓝曦臣说道。
“叔父,兄长,魏婴吃饭。”蓝忘机说道。
“叔父,蓝大哥,蓝湛吃饭。”魏无羡说道。
蓝启仁闻言,模胡子的手顿了顿,随后说道:“嗯,开饭吧。”
蓝曦臣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蓝忘机的嘴角也悄悄地上扬,只有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
蓝曦臣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蓝忘机的嘴角也悄悄地上扬,只有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
蓝启仁夹了个水饺到魏无羡的碗里。
“谢谢叔父……蓝……”
这次魏无羡反应过来了,都已经叫出口了,正在纠结还改不改
“嗯。”
蓝启仁应道。
魏无羡闻言,带着惊喜地目光投向蓝忘机,蓝忘机对他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二人相视一笑。
蓝启仁接着又给蓝曦臣和蓝忘机夹了饺子,四个人开开心心地吃着年夜饭
而且往往都是“清汤寡水”的蓝家,如今因为魏无羡,饭桌上多了几样荤菜,还有些红红火火的
吃完饭后,蓝启仁还给三人各一封红包。
次日,大年初一。
蓝忘机和魏无羡去到了墓园。
他们先去祭拜蓝忘机的父母。
魏无羡帮着蓝忘机摆好祭品,之后二人各取三炷香,跪在墓前上香。
之后,蓝忘机在牵起魏无羡的手,说道:
“父亲,母亲,新年快乐。”
“忘机今日带了一人来,他是魏婴。”
魏无羡说道:“叔叔阿姨新年好。”
蓝忘机捏了捏魏无羡的手
魏无羡改口道:“父亲,母亲新年好。”
蓝忘机笑了笑,继续说道:
“父亲,母亲,魏婴是忘机想与其共度一生之人,今日带他来看看您们。”
魏无羡没想到蓝忘机会说出这一番话,脸颊偷偷爬上一抹红色。
“嗯,我很喜欢蓝湛,我想和蓝湛一直一直在一起。”
语毕对上蓝忘机的眼神,魏无羡露出笑容,蓝忘机也微笑着看着他。
两人又和蓝爸蓝妈聊了一会儿,便去探望魏爸魏妈了。
魏无羡爸妈墓前
蓝忘机和魏无羡摆好祭品,一起取了香,跪在墓前拜了拜。
之后,魏无羡像蓝忘机一样,牵起他的手。
“爸妈新年快乐,阿婴来看你们了,你们有没有想阿婴呀?”
“阿婴今天带了人来看你们。”
语毕魏无羡举起与蓝忘机牵着的手
“这位是蓝湛,阿婴的男朋友,是不是很帅,我眼光好吧~”
魏无羡带着炫耀般的语气说道。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我是蓝湛蓝忘机。”
“忘机想与魏婴共度一生,忘机会永远对魏婴好,希望您们放心把魏婴交给忘机。”
蓝忘机说道。
魏无羡听着蓝忘机的话,开心地看着蓝忘机
蓝忘机也看着魏无羡
这时,一阵风吹过
“蓝湛,他们答应了。”魏无羡开心地说道。
“叔叔阿姨,忘机一定好好照顾魏婴。”
反应有点慢的魏无羡这时记起称呼这件事,摇了摇蓝忘机的手。
蓝忘机会意
“爸,妈,忘机一定会好好照顾魏婴。”
“蓝湛对我很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在魏爸魏妈墓前说了一会儿,便向魏爸魏妈告别了。
回到家,两人下了车后,魏无羡突然想起一件事。
“蓝湛,你现在长进了啊”
“嗯?”
“以前我说两句情话你都会羞,现在可长进了不少,还会在你父母亲和我爸妈面前撩我了。”
——魏婴是忘机想与其共度一生之人
——忘机想与魏婴共度一生,忘机会永远对魏婴好
“我没有。”
“吼,你现在还会撒谎了。”
“没有。”
“哼。”
魏无羡别过头,作势不理蓝忘机
蓝忘机大手一揽,把魏无羡带到自己怀里,低头在魏无羡的唇上印下一吻
“那都是真心话。”
“魏婴,我想与你共度一生,你可愿?”
“我……我们俩这都什么关系了……家长都见了……你才来问我愿不愿……我要是不愿,也不能拒绝了吧”
魏无羡被蓝忘机的话搞得红了脸颊。
“是。”蓝忘机说道。
“你可真霸道。”魏无羡说道。
“嗯,你只能是我的。”
“好,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双电竞选手设定年下狼狗啵x年上队长赞/伪养成&双暗恋
26.
肖战感觉从王一博当众抱自己的那天起,这位小朋友突然就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
不对,不能说是有些。
应该是非常的——不正常。
虽然说他这脸长得是不错,但拍摄角度实在不敢恭维,看一眼便觉得有股浓烈的直男气息在朝他扑面而来。
还不如他拍的好看呢。
肖战心里犯着嘀咕,可手指却老实地按下了一连串“点击——查看原图——保存”键。...
肖战心里犯着嘀咕,可手指却老实地按下了一连串“点击——查看原图——保存”键。
除此之外,又因为那次大清早肖战被他在基地门口蹲守成功后,给了王一博一个灵感——现在只要他不在半天内回王一博的消息,那小屁孩就会立刻火急火燎地发信息跟他说:“战哥,你再不回消息,我就去你们基地门口找你了。”
有一回,肖战忙着训练没空理他,没想到过了十分钟后,就听经理莫霞敲门朝他喊了了一句。
“战哥,门外有人找你!”
他满是疑惑地下了楼,一出门就看到王一博穿着FDS扎眼的星空紫色队服,像根茄子一样立在他家基地门口,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肖战在心里卧槽了一声,倒吸了口气,指着他结巴地开口:“你…你你特么真来了…你是不是有病?”
少年来的很匆忙,就连比赛用的外设包都还背在肩上,脸上为求上镜抹的淡妆也没来得及卸掉。
说实话,当肖战见到王一博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内心还是被深深触动了一番。
但他更怕自己错误解读了对方的意思,再次自作多情。
他强压着自己心猿意马的心绪,看了眼周围问道:“你队友呢?”
“他们还在外面吃饭,我一个人打车回来的。”王一博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没等肖战张口回话,王一博蓦地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对他说:“战哥,我忘带钥匙了,基地进不去,你能短暂收留我一阵么?”
肖战白眼一翻,对这孩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无语了。
整个小区的别墅安的都是有密码锁的自动防盗门,哪还需要什么钥匙。更何况,就算选手全员都出门了,基地里也会有后勤人员留守看家的。
这小子是当他傻么?
“不行。”肖战转过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王一博见此也没问为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可怜凄楚了些。
“真的不行么?这样的话,我只好在小区外头独自流浪几个小时了。”
说着说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竟蓄满了水汽,仿佛下秒就会落泪。
肖战对这位小朋友的演技简直叹为观止。
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肖战在门口踟蹰了半天,王一博见他一直不开口,以为事情要砸,于是转身稍稍退了两步,假装要走。
“等等…你…”
肖战挽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经理莫霞的声音突然从门内响起。
“诶,肖队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这个突然冒出的第三者把两人都给吓了一跳,莫霞无视了自家队长威胁的目光,热情无比地将王一博迎进门:“来来来,一博,快进屋喝杯茶啊。”
肖战冲莫霞眉毛一挑,用眼神抱怨对方:你到底是哪家的经理啊?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了呢?
莫霞却给他丢了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领着王一博去了基地一楼的客厅。
肖战跟着进去,然后发现客厅内还窝着两个二队的小孩,各自瘫在懒人沙发上,偷懒看手机。
肖战轻咳两声,提醒道:“焉栩嘉,郭子凡,你俩今天的训练任务完成了?”
郭子凡闻声,几乎下意识地从沙发上弹起身,并识时务地立刻猫着腰撤离此地。
倒是焉栩嘉见了王一博,看起来还有些激动:“Web!你怎么过来了?”
甚至,还有赖着不走的倾向。
王一博搞不懂这男生对他为啥莫名的热情,但因为对方是肖战队里的选手,他也不好直接冷脸相对,只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了个招呼。
肖战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种道不明的不适感,皱眉抱肩问道:“嘉嘉?你还在这儿做什么?不回去训练,是想被扣钱么?”
焉栩嘉瞧了眼肖战,发现自家队长脸色好像有些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要遭,于是顶着天大的压迫感,趁队长还没发火,赶紧溜了出去。
把人都赶走后,肖战把王一博一人留在客厅里,自己却不打招呼地离开了。
过了会儿,他端了两碗盛得满满的鸡汤又回来了,走进时,发现莫霞正在陪王一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肖战无视了莫霞期冀的目光,向王一博伸手道:“今早炖的西洋参煲乌骨鸡汤,你运气好,第一碗给你了。”
听到这话,王一博立刻双眼熠熠,一手接过汤碗,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味道怎么样?”
“好极了。”
“…我是问你咸淡如何?”
王一博“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觉得挺合适的。”
肖战嘴角微翘,应声点头后,坐到长沙发的另一边,用勺舀汤喝起了自己那碗。
莫霞在另一边,探头看过来怯怯地问:“肖队,我的呢?”
肖战偏头,向她不怀好意地微笑道:“没准备呢,你想喝的话,麻烦自己去盛一碗吧。”
双标狗!
莫霞暗骂了一声,不满地起身,嘴里嘀咕着去了厨房。
两人沉默地喝着鸡汤,没过多久,王一博先忍不住地打破了这食不言的魔咒。
“哇,战哥你这里待遇真好啊,连厨师炖的汤都比我那儿阿姨做的要好喝。”
正好盛汤回来的莫霞听到这话,噗地笑出了声,然后眨眨眼,跟对她的笑不明就里的王一博解释道:“这是肖队做的汤哈哈哈哈。”
王一博顿时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手上这碗汤变得分外珍贵———虽然哥哥的汤别人可能也尝过了,但关键这是第一碗啊,所以它才不是汤,它是哥哥对我的爱!
想了那么多,王一博脸上却不显,状似无意地感叹一句:“和战哥做队友,原来还能有好吃的啊!”
莫霞立刻殷勤接话道:“是啊,来WJ不仅有帅哥看,还有靓汤喝,多么幸福!一博弟弟,要是在FDS待不下去了,考虑来我们这儿呗。”
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挖墙脚,肖战斜睨了她一眼,并丢了个别多嘴的眼神。
谁知,王一博垂着头,像是附和一样,默默叹了口气:“也行。”
“行什么?你以为这里真的很不错么?”肖战终于没忍住开口了,然后又责怪了莫霞一句,“就你话多!”
莫霞敢怒不敢言,见肖战说了要去个人训练,结果喝完汤还待在客厅没走,于是壮着胆子问道:“肖队你不去训练么?”
然后,又成功惹来了肖战的一记白眼。
还训练个啥,他真怕这不安分的经理趁他不在给王一博洗脑了。
“不去了!我得在这儿替别家战队看孩子,以防某人做些不入眼的龌龊事!”
说着,他点开手机lol,翘起腿问身旁的王一博:“打会儿手游么?”
“嗯。好。”王一博应声点头。
他原本还在啃碗里的鸡腿,听到肖战的话,马上连骨头带碗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掏出自己裤兜里的手机,启动了游戏。
——碎碎念——我发现我这篇的啵啵被我写得好乖啊,妈耶,是妈妈爱的王甜甜啊,好想撸头。
等到他们回到了莲花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从出了那片森林,魏无羡就有点晕,所以,回来是由江澄御剑带着他回来的,刚回来,魏无羡就晕了过去,吓得江澄叫来了医师,可是,却得知,魏无羡无碍,只是累了……
什么鬼,就出去一趟,一没打架,二没使用修为,为何累的晕倒了,怎么说,魏无羡都是自己的师兄,更是自己愧对多年的兄弟,所以,一个晚上,江澄都是守在他的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江澄醒了后走到床边去给他把脉,发现还是正常的脉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那为何还是不醒……怎么觉得师兄好像越来越……美……这个字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就那么奇怪。
难道与她有关?
试着在识海放出灵力……不出片刻,一丝...
试着在识海放出灵力……不出片刻,一丝迷糊的声音响起来。
“江澄,你干嘛呀!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一副还没睡醒的声音传了过来,江澄一个颤抖,这声音……
“那个……那个……”从来没听到有哪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撒娇……卖萌?还有一丝娇嗔,头皮发麻,语无伦次。
“是不是你那个兄弟的事啊!”识海内的声音稍微清醒了,虽然还有一丝粘腻,但是,江澄好像真的不讨厌。
“是的,他昨天就晕了,到现在都没醒,而且……他的容貌……”思考着要如何解释他看到的这个画面。
“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好看……”哇塞!哈哈
“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啥?”虽然相信她不会伤害师兄,但是,这也太奇怪了,而且还有三天,他就要嫁人了。
“哦哦!”
“义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江澄飘远的思绪,清了清嗓子应了声:“进来!”
“怎么样?身体无碍吧!”不愧是江宇直,就如此直白的询问,让有圣直接闹了个脸红脖子粗的。
“没……没……”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吧!等你师伯的事情办完了,我会把你的事情也办了,不能亏了人家姑娘!”看着这小子一脸羞涩的样子,也知道,肯定不好意思了!
“谢谢义父!有圣已经无碍,可以帮义父处理公务的。”看着义父面前那么多公文,也很心疼,义父何时能有个帮助的人,何时才能有义母啊!
“好的,义父!”看着义父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处理好,还能分神跟自己交待细节,这么多年,义父一个人将莲花坞撑起来,不仅让众师弟们有个家,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云梦的繁华,无论是商贾还是百姓,都是一片和谐从容,生意兴隆。
江有圣将账本搬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然后仔细的做着核对,约二个时辰才将手上的账本全部核对完,然后走到义父那里,将账本放在看过的那一边,然后对着义父行了个礼,然后就退出了书房。
魔道祖师续篇-水烟第一第161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心潮
指像潮水起伏般激动的思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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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承上文
论酒量,魏无羡这辈子还真没怕过谁,除非遇到郁痕这种登峰造极的狠角色,能把他喝到趴窝,自己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即便是这样,魏无羡的态度依然鲜明,可以吐,但绝不认输。
“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这位公子想要...
“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这位公子想要挑战几碗啊?”
酒肆老板眉开眼笑地迎上来,以为又来了一位白送钱的。
魏无羡道:“先来个十碗好了。”
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笑开了花,张口就敢说自己喝这个数的人,最后大多都乖乖地掏了钱袋。
“开门做生意,八方皆是客。公子海量,我们这就给您上酒。但……若十碗您喝不完,那这……”
魏无羡道:“酒钱我照付便是。”
“得咧~六子,给这位公子量十碗出来。”
关洛白冲着御千夜的袖子扯了一把。
御千夜道:“干什么?”
关洛白道:“你家的酒兑水了没有?”
御千夜嘴角连着抽搐了几下:“胡说八道,你家酒才兑水了呢!”
关洛白忙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御千夜道:“酒肆怎么说也是我名下第一处私产,怎会为了这么点钱自砸招牌。店里所有的酒全是走水路从锦州运来的玉凌川,别说水了,连滴雨都掺不进去。”
关洛白道:“你能拿出手的必然是好酒,我岂会不信。”
御千夜双手负在身后,挑起半边眉角。
关洛白道:“俗话说一山分四季,百里不同天。你的酒魏前辈未必喝的惯。南方酒甘冽净爽、醇和绵软,最宜细酌慢饮。你再看他们,个个举碗豪饮,喝的是玉凌川这样的烈酒,一会儿不出事才怪。”
御千夜道:“那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去后面换一下。”
关洛白张了张口,有一瞬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
蓝忘机道:“无妨。”
关洛白道:“含光君,真不是我小看魏前辈。那可是玉凌川,口劲儿大着呢。”
蓝忘机道:“他想要那坛酒,不会醉。”
御千夜道:“龙漳清?这有何难,我去找二叔再要一坛不就行了,何必非与他们争个高低。”
魏无羡恰好把这句话听了去,道:“我看中的东西,自己凭本事得。”
“公子,您的酒备好了。”
魏无羡舒展了一下筋骨,道:“那就开始吧。”
“小店斗酒还有一个规矩,喝酒之前要说一句斗酒词,如果酒喝了,话没接上,也算输。”
“规矩还挺多,第一碗我先干了。”
魏无羡道:“小酒不喝人憔悴,喝酒就要喝到醉。”说完横掌将空碗一推,堪堪撞到旁边那人的碗上。
“兄台,请。”
这些人压根不知道,这些都是当年他玩剩的套路,正经的、不正经的歪词,肚子里装了满满一堆。
“酒是天上水,越喝人越美。”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魏无羡回头看向蓝忘机,浮起一脸毫不掩饰恶意的,有种你来打我的笑容。
蓝忘机:“……”
关洛白和御千夜非常默契地朝蓝忘机那边看了一眼,暗自偷笑,在对方眼刀飞过来之前,瞬间脸色一变,加入到助威的队列中。
“大碗一响,黄金万两。”
“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碗不能算。”
“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进了魏无羡的喝酒节奏啊跟到第六碗的时候,气喘吁吁,感觉已经丢了半条命。几个被迫下场的青手聒噪的很,嘴里骂骂咧咧,扰了魏无羡的耳朵。
“我说,兄台,”魏无羡道:“要是不服气,你说个数,你喝多少,我便喝多少。”
“斗酒就斗酒,我们不爱玩那些虚的。只要你能把我们哥三儿放倒,龙漳清你拿去。“那个脸上带道疤的男人把魏无羡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魏无羡似笑非笑:“行啊,那你们谁先来?还是说你们想一起上?“
另一个青手气势汹汹地站出来:“你倒是挺狂,兄弟们一起上!”
关洛白原地目瞪口呆:“我看这三人都挺能喝,魏前辈能站着上风吗?“
御千夜摇摇头道:“看着是能喝,不过脑子不太好使。”
关洛白道:“啊?”
御千夜道:“他们若是聪明,根本不用考虑对方还能喝多少,只要轮流打乱前辈的节奏,便可胜券在握。但是他们却只想着如何将对手尽快压制在脚下,如此必输无疑。"
三个青手也算是争气,不到半个时辰就印证了御千夜的猜想。
何止是输,简直是又丢丑又丢份儿,其中一个已经喝到桌子底下开始哭爹喊娘。
魏无羡最后笑吟吟问:“认输吗?”
下一刻,空气中“唰”一声风啸,落花忽簌簌,如雪的刀光猝然亮起!
魏无羡眼前寒气一闪,被锋利的刀刃直指脖颈,有一丝凉意渗进来。
“跟我们哥三儿抢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魏无羡丝毫不惧,依然姿态优雅地喝完碗里的酒,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龙漳清我拿走了。”
“去死吧!”
“乱说话可不好。”
魏无羡话音落下,一股淡红的灵力在他身边升起来,眉梢眼角染起的不知是醉意,还是杀意。
人群发出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但见魏无羡身形快如鬼魅,轻如踏雪,转瞬之间半个身子向右一闪,与刀尖擦身而过下一刻,手中凝气一挑,用刀柄击中那人的胸口,收手时他听见背后吐了一口血。
说到底,魏无羡只是小施惩戒,若是换个方向,那人早就死了。
周围没人注意到那青手的衣底正在微微发抖,他死死按住心口,踉跄着跪地磕头:“原来公子并非等闲之辈,方才是我们有眼无珠,求贵人饶命。“
魏无羡略俯下身,青手被迫仰头直视他那双沉冷的黑眼睛,顿时连吐血的勇气都没了。
魏无羡盯着他的瞳孔,笑道:“我是等闲之辈。”
这人一会儿要凶的要杀人,一会儿又这么和风细雨,让青手十分忐忑。
青手道:“你的手,不像是练家子。”
魏无羡的手其实很好看,秀窄修长,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皮肤白的水莲花似的,青青的脉纹隐约可见。
倒像是哪个世家显贵的公子,善棋艺、通音律。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双略有苍白的手,它的主人就是那个在弹指间取人性命的魔头。
“那要看练什么了。”
魏无羡的笑高深莫测,那张脸仿佛被岁月所凝固,从遥远的角度俯视着众生。他冲老板打了个手势,“我的酒呢。”
“在这儿。”
老板诚惶诚恐地把包好的龙漳清递到他手上。
御千夜气的暴跳如雷,疾步上前,直接将那三个人冻成一块大冰雕,还滋滋冒着冷气。
“狗东西,都舞到老子眼前了!送到二叔那儿,跟猪关在一起,吃几天泔水再说。“
老板大惊失色,唯恐惹他不快,赶紧按照要求过来善后。
喝爽之后,魏无羡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神智也开始有点飘忽。
蓝忘机把他扶上马车,调转方向返回万福轩。
这会儿的魏无羡变成了黏人的妖精,光是靠着还不够,恨不得化成一滩水倒在蓝忘机身上。
“魏婴,回去再睡。”蓝忘机柔声道。
“我不,床哪有你舒服。好热啊,还是你身上凉快,快帮我摸摸。”
魏无羡歪头看着他,半晌眉眼弯弯地一笑。
车厢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御千夜和关洛白坐在这两人对面,第一反应是目光躲闪,躲到一半又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便强迫自己转回视线,后来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在对方脸上来回游走。
空气中暗流涌动,对面毫无收敛,两人表情都扭曲得活像挨了发九天神雷,最后终是不敌,仿佛逃跑似的,双双红着脸,退出去争抢马车前室的位置。
御千夜道:“挤死了。你过去点。“
“我哪儿还有地方匀给你。”
关洛白一缕出窍的神魂刚挣扎回来,险些又被御千夜一屁股给挤出去。
“那东西,你准备什么时候送魏前辈?”
御千夜的语气似乎有一点奇怪,但不熟悉的人绝听不出来。
关洛白道:“本来是今晚,可是魏前辈喝多了,还是改日再……”
这时吱呀一声,车门突然开了,魏无羡笑嘻嘻地按住关洛白的肩膀,发出了直叩灵魂的提问:“你们要送我什么?”
两人心下霎时一紧,扭头一看,正好对上车里那位的目光,这下哪敢再提这茬,只得赶紧想办法岔开魏无羡的注意力。
关洛白道:“魏前辈你还是进去吧,我快掉下去了。”
魏无羡哼了一声,扭头重新钻进了车厢。
关洛白刚松一口气,乍然发现前襟那一片轻了很多,伸手一摸,再回头一看,那口气瞬间就岔了。
魏无羡躺在蓝忘机的腿上,正在研究怎么打开那个设计精妙的匣子。
“啊!!!”
关洛白惊出一声,然后被御千夜死死捂住他破音的尾调。
“刚才我真的没看见。”
御千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拍着胸口真诚地道。
关洛白:“……”
所幸那匣子的机关并不好解,直到下车魏无羡都没能打开。
“蓝湛,你帮我找一件干净的衣服吧,我先去方便一下。”
蓝忘机接过关洛白递给他的钥匙牌,由小厮带他前往住处。
关洛白抓狂地摇晃御千夜的肩膀,让他赶紧想办法。
魏无羡走着走着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猛地一回头,正好看见关洛白在推御千夜。
“你们在干什么?”
关洛白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演技才绷住了表情。
“我们在商量夜宵吃什么。”
魏无羡虽然酒意未消,但是,有一样东西他不陌生-做了坏事后亏心的模样。
这两人脸上的表情简直和他年少时一模一样,怎会蒙的住他。
魏无羡眼皮一抬,看见对面的御千夜用力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简直是无中生有,十分刻意。
像是故意咳给谁听得一样。
而且关洛白的表情也不大对。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越说越偏,越说越偏,从天气偏到了万福轩后院的猪身上,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只好抬手打断他们。
“那匣子有问题?”
魏无羡把关洛白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仿佛要看出花来。
“别看了,我说我说。”
“匣子里面是给你们助兴用的东西。红鸳楼的老板说夜夜娇的秘方难得,一共就只做了两套出来,临房时纳一丹于口内,待药自化,可以展鬼。若是纳丹于阳廷,一男窄紧,交锁不脱。唯一的解法就是冷水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行,我才买的。我错了,别打我,别打我……”
关洛白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吊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终于松了。
魏无羡简直被他气乐了:“你们可真是……”
关洛白一脸惶恐地看向御千夜,急急地一张口想要辩解什么,但紧接着台词就卡壳了。
下一刻他愣住了。
“干的漂亮。”
从关洛白的表情来看他大概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你说什么?”
魏无羡笑嘻嘻地把匣子掏出来:“快告诉我,这个怎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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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人物皆归作者所有
金氏小孙子周岁,开了近百桌,包了两层楼来办,可谓是非常辉煌了,记者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个各大家齐聚的好机会,毕竟有些东西可以从各个角度来捕捉蛛丝马迹。
“阿姐。”江澄和魏无羡的亮相,可谓是成功的,青年才俊,哪个佳人不爱呢?
“阿羡。”江厌离给了魏无羡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又抱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阿羡,你瘦了。”
“没有啦,我有在锻炼。”对着江厌离这个姐姐,魏无羡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姐,你不关心一下我,你关心他那么多干嘛?”每次江厌离总是更关心魏无羡,让江澄有些吃味。
“你跟阿羡吃什么醋?”江厌离摇摇头,对着自己的这个弟弟说。
“阿姐就是喜欢我。”魏无羡还是...
“阿姐就是喜欢我。”魏无羡还是跟小时候那样皮。
“进去先吃一点吧,别喝酒。”对于魏无羡之前去吊针江厌离也是看他朋友圈才知道的,这个人有什么就自己扛,也不知道找朋友一起。
“知道啦,姐。”魏无羡点点头,抬眼看了下江澄,对方给了他一个让他先去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起来之后只喝了一口水的魏无羡,看着这些餐前甜品,也是没怎么提起劲来,随便找了块没什么奶油巧克力的的往嘴里一塞,随后拿了杯香槟喝了一口润润喉,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了手机看了下排班,这才放心下来把剩下的一杯全喝了。
“无羡。”
魏无羡没想到那么快能遇到熟人,转头一看竟是蓝曦臣,“曦臣大哥。”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蓝忘机。
“小蓝医生也来啦。”魏无羡对他笑了笑。
“无羡今天很帅啊。”蓝曦臣说着客套话。
“曦臣大哥今天也很帅。”二人比了比手上的酒杯,随后蓝曦臣被叫走,留下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
“你不去?”魏无羡问着站在旁边的蓝忘机。
“不熟。”蓝忘机摇摇头答道。
“我去找我姐,你自便。”魏无羡又塞了一块小蛋糕放嘴里,跟蓝忘机点了个头便走了,留下了看着他身影离开的蓝忘机。
金氏的周岁宴很大,按照家族排位座席,江家和蓝家离得不是很远,就隔壁桌。
魏无羡坐在位置着看着阿姐带着小侄子在那交际,其乐融融好不幸福,让他很是欣慰,但是却又让他觉得自己有些闷闷的,桌上的美食都没有那么好喝,反而不知不觉喝下了好几杯酒。
“无羡。”旁边的江枫眠看着魏无羡说道,“最近很忙吧?都瘦了。”
“警察都是拿命去拼的人,为人民服务,能不忙嘛。”旁边的虞夫人回了句。
“紫鸢。”江枫眠对着魏无羡笑了笑说,“你阿姨也是担心你。”
“嗯,我知道。”魏无羡点点头表示理解,虞夫人虽然对他有时冷言相向,但对他从来都不差,小时候江澄有的,他一样也有,只是对他的教育很严格罢了,毕竟他身份不一样。
“江总,江大小姐真的是厉害啊。”
有人来打招呼,三人的话告了断落,魏无羡又一个人坐在了位置上。
“阿羡。”江厌离带着孩子消失了一会又回来了。
“阿姐。”魏无羡看着江厌离笑着说。
“少喝点。”江厌离有些担心魏无羡的状态,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姐,他能有什么事?”魏无羡还没说什么,江澄便说道。
“江澄。”江厌离瞪了一眼这个弟弟。
“阿姐,他就是小家子气。”魏无羡对着江澄哼了一声随后便起身,“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江澄,你送送他吧。”江厌离闻到了魏无羡身上的酒味,有些不放心。
“姐,我也喝酒了。”江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杯子。
“阿羡,那你打车到家后跟我发个消息。”江厌离对这个弟弟可是非常关心的。
“嗯。好的,姐,我先走了。”
蓝涣一路拉着栾修的手不放,跟着跑到了急救室的门口,被护士硬生生的给推了出来,他的手没有温度,很冷很冷,一丁点呼吸声都听不到,想到这里蓝涣再也站不住了,重重的蹲坐在地上。
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冷,冷得发颤,从骨头往外冒着凉气,阿修,我们还有话没说不是吗?我…我还欠你很多顿饭没请,不能就这么便宜我了,你一定熬过去,我求求你了。...
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冷,冷得发颤,从骨头往外冒着凉气,阿修,我们还有话没说不是吗?我…我还欠你很多顿饭没请,不能就这么便宜我了,你一定熬过去,我求求你了。
此时其他人已经赶到,栾山也哭花了脸,老哥他不对劲,自己怎么就没能早些看出来呢?现在怎么办?栾修你给我活着出来,不然我就天天骂你,让你不得安生!
他扒着急救室的大门想要看看里面怎么样了?但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转过头看到蓝涣像失了魂一样,薛友和阿奇两个人一起搀着才把他拉到椅子那边坐下。
栾山趴在蓝涣的双膝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而现在的蓝涣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会不会什么也不顾的就这么走了?
抢救并不是很顺利,栾修的左腿与左臂都断了,而比这更麻烦的是,他的胸腔里有很多淤血,由于肋骨被撞断刺破了内脏器官,CT都已经是模糊一大片了,只有先把出血控制清理才可以。
能用上的机器全都已经上了,期间也加入了两位专家一起来参与手术,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每一位都是行色匆匆,想找个人问两句话都很难,蓝涣一双眼睛已经深陷,眼球红红的,跟着这些身影来来回回,他现在腿软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薛友与阿奇试图拦下护士问问,两次都失败了,最后一名护士只甩下一句:“很危险。”然后就一溜小跑的没影了。
这三个字,让蓝涣一哆嗦,眼前忽明忽暗,花花绿绿的。
“大少爷!不会有事的,阿修他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去买点水,很快回来。”薛友慌忙的跑了出去。
一名小护士抱着两包血袋,交给了一名等在门口的护士,上气不接下气的道:“A型血,库里还有一袋,不知道够不够。”
护士:“有总比没有强!我先进去。”说完转身就冲了进去。
阿奇站了起来:“是需要输血吗?我们几个可以试试的!”
呼哧带喘护士看了看他,身材很健壮,年龄看着也合适,要是血型可以当然好:“你们是朋友吗?”
阿奇点头:“是的,验血吧。”
蓝涣:“等等,我也要去。”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都验了血,还验了传染病,结果只有薛友完全匹配可以用。
蓝涣脑子都乱了,他是AB血型,自己竟然都忘记了,连这点事他都帮不了栾修,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而栾修已经进去6个小时了,还没有下手术台。
医生好不容易才清理了淤血,找到出血点,肺和脾都被刺伤了,位置很难处理,栾修的血压和心率很不稳定,他这一台手术三位医生同时进行。
“病人血压过低。”
“准备给药。”
“肺里还有碎骨没找到!”
“止血钳。”
“组织镊。”
“注意看影像。”
“第二次推药。”
“血压恢复。”
“继续。”
手术室里紧张忙碌,手术外室蓝涣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坚持着,他要等栾修出来,要第一个和他讲话,要第一个拉他的手,要陪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原来等待,可以让人这么绝望。
他感觉自己心口发热,又腥又甜,想吐又被强压了下去。
手术终于在10个小时后结束了,急救室门口的灯突然熄灭了,三名医生疲惫的走了出来。
四个人将他们围住,期盼着是个好消息。
其中一名医生留下向他们描述病人情况。
“病人伤的不轻,肺、脾、肋骨、手臂还有腿多处重伤,手术过程两次凶险,好在他的求生意识还算强,坚持了过来,还有一些结尾的工作,大约20分钟就会出来了,护士会告诉你们注意事项,一会看一眼病人,他要先被送进ICU观察48小时,度过危险期才能转到病房。”
“谢谢您,辛苦了。”薛友与栾山千恩万谢的道。
“不客气。”医生离开。
“大少爷,太好了,我就说阿修他会没事的。”
“涣哥,我哥哥这个没义气的…..终于争气了一回,呜呜呜呜……”栾山哭的脸都肿了。
蓝涣什么也没说,只是反复想着医生那一句:“病人伤的不轻,肺、脾、肋骨、手臂还有腿多处重伤,手术过程两次凶险。”
栾修被推了出来,脸色极其难看加上消瘦的模样看上去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蓝涣只看了一眼,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又将他送进了急救室。
这是哪里?
蓝涣摸了摸周围,到处都是软软的,手感很好。
“曦臣。”栾修蹲在他的身侧唤着他的名字。
蓝涣倏的转头,喃喃的道:“阿修?”
“嗯,怎么坐在这里?快站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栾修伸出手掌将他拉了起来。
蓝涣感觉自己的腿软弱无力,没走两步就险些跪倒,栾修笑着将他背了起来,道:“你看你,一整天不吃饭,不喝水,这怎么能行?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蓝涣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默默的不出声,他不敢说话,害怕一出声眼前这一切就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他和以前一样,没有那么瘦?也没受伤,我是在做梦吧?肯定是,那不要醒。
“怎么?生气了?还真是小气呀,堂堂蓝总竟然这么爱生气,一会儿有你喜欢的芝士蛋糕,你要全吃了,不然就把你绑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喂你吃,怕不怕?”
蓝涣摇了摇头。
“嘿~真的不怕?哎~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才会这样的对吗?从小到大看上去是我欺负你,实际上你欺负我才是真。”
蓝涣在感受他的体温,是正常的,一点都不冷。
“曦臣,你长点肉好难啊,怎么吃都不胖,可真气人,可怜我总是替你吃怕浪费了,结果肉都长我身上了,你说多不公平。”
栾修说的越多,蓝涣越安心。
终于走到了一处花园,绿绿的草坪上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餐桌,铺着奶白色带暗纹的桌布,精致银器皿摆放着两套,桌子上还摆着一瓶雏菊,正在娇艳的开放着。
芝士蛋糕、蟹黄豆腐、烤鸡、跳水鲈鱼、大闸蟹、这些全都是蓝涣平时爱吃的,看着这些食物,蓝涣红了眼圈。
“曦臣,怎么了?”栾修蹲在了他的面前,面色紧张的望着他。
蓝涣摇了摇头,傻傻的看着栾修。
“这些菜都是你喜欢的呀?怎么这个眼神?是不是不舒服?嗯?”
“……”
“曦臣,别吓我好吗?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刚才说的话你在意了?矮油,我那都是逗你的,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见他如此模样,蓝涣的眼泪实在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一下可吓坏了栾修,拿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你打我吧,出出气,别哭了,行不行?你若不喜欢这些,咱们换别的就是了。”
蓝涣摸着他的脸颊,哽咽的道:“很痛吧?”
栾修瞪着眼睛道:“不痛,打这两下怎么会疼?”
“你好好养着,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蓝涣继续道。
这下可给栾修说蒙了:“我都这么胖了还养着?你是不是和我有仇啊?想要胖死我?”
蓝涣用手抵住他的嘴:“别乱说,不提那个字,不会的。”
“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吃饭还是想去休息一会儿?”
“吃饭。”
蓝涣盯着栾修吃,还不停的给他夹菜,而自己吃不下,只想看着他吃,虽然这是个梦,但是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好。
一下子倒了两个,简直是鸡飞狗跳!
蓝涣被输上液推进了高级病房,这边离不开人,ICU那边也要留人在等候区待着,以防医生随时呼叫。
管家带着家里的三人赶了过来,想要把蓝涣转到自家医院里,可是栾修在这边目前不适宜移动,所以只好暂时住在这边。
“阿修!”蓝涣在梦里突然见不到他了,急得喊出了这一声。
“大少爷。”大家围了过来。
“阿修呢?”
“他在重症监护室,您感觉怎么样?”
“我想去看看他。”
“现在不让见的,48小时后他就会转到这间病房里来,您放心。”
蓝涣坚持的道:“我就看一眼。”
管家对薛友说了几句,让他去沟通,转身回来:“大少爷,您等一会儿输完这袋液,我扶着您过去,不过要消毒也只能在门口看一眼。”
蓝涣点了点头,伸手就要将输液器调快,被制止了。
眼巴巴的盼着这袋液终于输完了,利索地拔掉针,管家陪着他去见栾修,按照要求消毒,穿特制的衣服,蓝涣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栾修。
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摩擦:“阿修,我等着你。”
[图片]
【设定】:
ABO,强强联合,架空世界,黑白两道,忠诚与人性,长篇,HE。
【人物设定】:老板×保镖
黑白两道通吃Alpha肖老板。
冷血鲨仁机器Omega王一博。
[图片]—————————————————————
1.【无垠】
那是路南市一个罕见的台风天,肖战得知正佳拍卖行将要拍卖一件来自17世纪并且失传已久的油画《维纳斯降世》,于是冒险在这样的天气从自己的历山私宅驱车前往正佳拍卖行。
呼啸的海风从凛海湾吹来,将山腰...
呼啸的海风从凛海湾吹来,将山腰间的杉树连根拔起,半山的葱郁瞬间变成残骸。
而肖战的车依旧不管不顾地行驶在被海浪席卷的沿海公路上,车轮在路面上打滑,身边的艾凡劝他返程,可是肖战并未采纳他的建议。
“我连枪..弹都没怕过,难道还会怕老天爷的一场雨?”
肖战看着被雨水重重拍打着的车窗,缓缓开口回答。
作为数量稀少而最为优质的Alpha,肖战是这个世界里天生的主宰者,他有足够的自信去应对任何事情,面对困难更不会轻易屈服。
“如果您真的想要那副《维纳斯降世》大可不必这样冒险,我改天带着云楚去帮您抢回来就好了。”
艾凡是一个Beta,他从15岁开始就跟在肖战身边。
五年来陪肖战经历过无数艰险与磨难,也享过无上财富,但是他只想做肖战的忠犬,护他一世安稳,他不希望肖战去冒险。
“艾凡,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现在要往白道上走,一切都要遵循法制,我们现在可是路南市的良好市民。”肖战看向艾凡,勾起薄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回答。
肖战是典型的笑面虎,虽然平日里他的脸上习惯性带着笑容,可是他的心却比外表要冷漠得多,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被改变。
“知道了,我以后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艾凡点头回答。
肖战刚要回话,却感觉到车子左右晃动起来,他往车前窗看过去,见到车窗上覆盖着一片巨大的椰树枝遮挡了车前的全部视线。
紧接着就听见车轮爆胎的声音,随后他们乘坐的黑色迈巴赫径直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并冲破护栏的阻隔往海滩上冲过去。
“老板,小心!”
艾凡已经下意识扑到肖战身上护住他,手也顺势按在肖战的头顶保护他的后脑。
“贺常!怎么回事,先停车!”
肖战看见车子失去了控制在海滩上颠簸行驶,眼看车子就要冲到海里去,他立马对着前座的驾驶员吼道。
“没办法了,老板,刹车坏了!你们坐好,可能还得再撞一次才能停下来。”
贺常做肖战的司机已经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故,但是他已经使劲踩下刹车,却没能让车子在海滩上停下来。
他接着猛打反向盘,缓慢拉起手刹让车头改变方向往海滩右侧的巨石上撞过去,当引擎盖被石头给撞开的时候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索性现在是台风天,汽车引擎盖上冒起的火花很快就被雨水浇停。
“贺常,我还以为你从不会失误。”肖战看向驾驶座的贺常,略微不满地说道。
“是,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艾凡劝过您,台风天出门不安全。”贺常的性格和艾凡不同,他向来都喜欢实话直说。
“回家陪老婆带孩子一个月,你这顶嘴的功夫又见长了。”肖战回道,看来是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下属的直言不讳。
“老板,您看海滩上好像有,呃,好像趴着一个人?”
艾凡的眼神一向比常人犀利,车子刚停下来他就透过被雨水拍打的车窗看见不远处的海滩上好像趴着一个‘人’形状的‘东西’。
肖战顺着艾凡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人趴在被雨水打湿的沙滩上,腿脚已经被海沙淹没,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一具残缺的shi体。
“走,下去看看。”肖战的眼里泛起一抹兴奋的光。
说起来,肖战从小就喜欢从外面捡动物回家,长大后就变成了‘捡’人。
艾凡是他从孤儿院‘捡’来的,贺常是他用一顿饭从垃圾场给‘骗’回来的,身边的不少仆从都是他无意间发掘的,于是这次也想去碰碰运气,看看又能捡到什么惊喜。
“老板,您等等,我给您打伞。”
见到肖战开门下车,艾凡立马下车跟上去为肖战撑起雨伞。
不过台风雨实在太凌冽,雨水被海风一吹还是一滴不漏地落在肖战的衣裤上。
肖战大步流星地往趴在海滩上的那个人走去,走进的时候才看清趴着的是一个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身下是一条军绿色的裤子,脚上一双黑色军靴,让人开始猜测他身份的特殊。
“艾凡,把人翻过来看看死了没。”肖战伸出脚踢了一下男人的手臂,见他没动静,于是对一旁的艾凡说道。
“老板,我们还是赶快回车上去吧,您最近都已经捡了三只猫两只狗外加五只鸟了。这样的天气,我看这人也活不了了......”
艾凡知道肖战在想什么,不过他私心地不希望肖战再捡人回去。
“翻过来,我看应该还有气儿。”
肖战当然知道si人的皮肤不会往外冒血,当他看见男人手臂上的伤口在往外流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还有救。
艾凡将伞递到肖战手上,然后蹲下身将男人的身子翻了过来。
见到男人满脸的淤青,让人根本看不清相貌,于是伸手去触他的脖颈动脉,的确还有生命迹象。
“脖子上好像有条链子,扯出来看看。”
肖战眯起眼睛看清男人被水浸湿的黑色衣服布料下压着一条项链,他的心中一颤,因为项链上挂着的吊坠的形状让他觉得眼熟。
“老板,给您。”
艾凡将链子从男人的脖子上拿下来,当项链完全显现的时候肖战却倒吸一口凉气。
“老板,这小子不简单。”
艾凡认出这此刻这条项链的款式和挂在肖战卧室里那一条项链的款式完全一样,于是得出结论:这个男人不简单。
“居然又出现了,和那时候一样,父亲去世的时候身旁就是这样的项链,难道是他们回来了吗......”
肖战的话意味深长,让艾凡的表情也变得更加严肃。
“老板,我让云楚过来接我们了,他们回来接应我们继续前往拍卖行。”身后出现贺常的声音。
“不,我不去拍卖行了,让云楚叫救护车过来,我这小子去医院。贺常,你和艾凡去拍卖行。无论多少钱,只要能把东西拿回来,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肖战转身对贺常交待道。
他难得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贺常就不敢再耽搁,立马照做。
看着手中的项链,肖战捏起项链上挂着的姓名牌,他在心中默念上面刻着的名字:‘王一博,王一博。’
是很陌生的名字。
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此时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是天意还是人为,总之他不能坐视不管。
救护车很快赶到,肖战跟着车子前往医院,而艾凡和贺常搭上蒋云楚的车继续前往拍卖行完成肖战给他们的任务。
到达医院后这个名叫王一博的男人立马被医生推进了抢救室,肖战坐在手术室门外等待,在他不远处还坐着几个穿黑衣的壮汉。
那是赶来保护他的人,不过现在的时代不同了,肖战想要走白道,所以行事低调了许多,自己身边的保镖也只是穿着便服在暗处保护。
一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走出手术室,然后告知肖战那个男人的身体状况。
“是你送患者过来的吧,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医生摘下口罩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见义勇为,就是在路上见到他晕倒了,然后就送过来了。”肖战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回道。
“行,那我就实话和你说了,你送来的患者手了一处枪伤,两根肋骨折断。腺体有被咬破的痕迹,而且正处于.fa..情..期,可能已经被Alpha标记过了。我们建议立即使用抑制剂,这些费用可不低。”
毕竟作为医生,他见过不少像肖战这样脑袋一热见义勇为的人,结果一到医院付不起医药费就跑了的人不在少数。
“医生你别担心,医药费我会全部先帮他垫付的。”肖战仍旧保持着笑脸,然后点头应答。
“那先让护士带你去交一下后续的治疗费吧。”医生戴上口罩,说完就快步离开。
离肖战最近的保镖听见医生的话,立马起身往肖战走过去,肖战对他交代了一句,保镖就跟着小护士去给王一博结算医药费。
而肖战则是去了王一博的病房,刚一进到病房就闻见一阵浓郁的月桂花香,顺着香味走过去就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王一博。
之前海水的味道掩盖了他身上大半的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当王一博换下满是海腥味的脏衣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肖战才嗅到他信息素真正的味道。
不仅如此,肖战还感受到空气中氤氲着属于另一个陌生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
虽然是陌生的气味,可是肖战辨别出给王一博标记的人也是一个优质Alpha,这让肖战对这个叫王一博的人有了一丝兴趣。
毕竟优质Alpha的数量少之又少,并且路南市规定Alpha永久标记Omega后必须迎娶对方,否则将会被起诉。
而王一博显然碰到了一个不负责的Alpha,这个Alpha可能为了不被起诉,不惜重伤自己的Omega,然后把他抛到了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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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雪山迷踪》
第三章复杂的血液关系
老教授的话跟我们得到的资料十分相符,当初在北京那个给我们查血的医生,他在提到麒麟竭的制作方法时也说过,整个家族可能服食某种草药,血液也具有药性,用这种血制成的麒麟竭功效强,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如果血液真的可以培育,难道张家人从小就开始服用野鸡脖子的血...
老教授的话跟我们得到的资料十分相符,当初在北京那个给我们查血的医生,他在提到麒麟竭的制作方法时也说过,整个家族可能服食某种草药,血液也具有药性,用这种血制成的麒麟竭功效强,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如果血液真的可以培育,难道张家人从小就开始服用野鸡脖子的血是真的?
闷油瓶脸色十分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相信并接受了这个事实。
“教授,那血可以控制机关的开启和关闭,这也有可能吗?”我道。
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个设置机关的人必须是个全能人才,我看了一眼闷油瓶,难道汪藏海真的有很这么牛逼?如果在张家古楼,四姑娘山,神龙福地的那些机关不是他设置的,那又是谁?汪家吗?这些机关完全已经超越了现有的一些科学技术,而且都已经有了几百上千年的历史,难道在那个时候,这个人就能完全的掌控并利用这些知识?
靠,这也太牛逼了!
老教授对着一个显微镜看了半天,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对我道:“你说你以前的血没有驱虫的功能?”
我点了点头,他道:“一般一个人的血液不可能会因为一样东西就改变,只能影响,比如你感染了某种病毒,那可能你的血液就会携带这种病毒,但这种病毒是不可能改变你血液的某些特性,比如说血型。”
“这...........”
“我的意思是你说的那种麒麟竭不可能改变你的血液。”老教授道:“你的血或许先天就有这种功效,但因为比较薄弱,一直不明显,但那种麒麟竭可能只是加强了你血液中的某种物质,让这种功效凸显出来而已,而且这种血是遗传性的,绝不可能整个直系血亲就只有一人拥有这种血。”
原来我以前的猜测都是真的。
老爸和老妈的血液肯定是没有这种功效的,三叔也肯定没有,二叔我了解不多,但进出他家那么多次,虫子飞蛾也见过不少,想必有这种血的可能性也是极小,如果他们都没有这种血,为什么我会有?难道我真的不是吴家的人吗?齐羽是闷油瓶交给齐铁嘴的,我会不会也是闷油瓶交给吴家的?难道我也服用了那种尸鳖丹药?
“鬼七”说我四岁的时候从大槐树上掉下来摔死了,然后老爸带我去了一趟长白山,我就又莫名其妙的活过来了,所以他怀疑我是被人调包的,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吴邪了。
但是闷油瓶在神龙福地的那场幻觉中,那个出现在幻觉中的女人(也就是霍玲)却说我是因为误入了吴家祖宅那个养蛇基地,被那些蛇所散发出来的物质影响,一直沉睡了将近一年才清醒过来,而且醒过来以后就失去了以前记忆,我所能记起的关于小时候的事,其实都是别人的记忆和过去,只是被移到了我的身上。
这两种说法都已经没有办法得到证实,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我跟闷油瓶拥有相同特性的血,那我有可能是张家人吗?以前我一直以为我还是婴儿的时候闷油瓶应该是失忆的状态,但是同样在神龙福地小花和闷油瓶落单的时候,小花对闷油瓶说过,我的三叔也就是吴三省曾经提到在我一岁的时候闷油瓶就见过我。
我是1977年3月5日出生的,我一岁多的时候也就是1978年间,这个时候难道闷油瓶就已经出现了?以前我们推断的是那次盗墓活动失败以后他失去了记忆,然后再次回到了青铜门,如果他真的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见过我,那足以证明以前我得到的一些关于他的猜测还是有误差的,不过这个时候这些误差已经不重要了。
眼前这个情形,我完全没有办法说话,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根本无法表述出来,脑子
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我假扮三叔再次去巴乃的时候,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当时我太天真,没有及时确定他到底是真的跟我长的一样,还是戴着人皮面具,
但我记得他在把我砸昏过去之前说过一句话。
他说:你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重要。
从小到大老爸老妈对我呵护备至是真的,三叔对我的好是真的,二叔对我的严厉是真的,可是他们都把我跟吴家远远隔开了,除了爷爷的笔记,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我以为爷爷是想洗底,但自从“三叔”把我引去了鲁王宫,这几年经历的波折,神农架之行的诡异,鬼七临死前的话,都让我在这团迷雾中越陷越深,现在洗底一说在我看来全不可信。
在马良镇,我在幻觉中看见闷油瓶伸出手指逗弄的那个婴儿,那是我吗?
齐羽无法忍受接收蛇语时带来的痛苦,但我可以,闷油瓶说过,所有局的落点全都在我一个人身上,难道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脑子一阵一阵的疼痛和晕眩,但我还是非常清醒,还能一下子记起非常非常多的事,想必这得益于我几年来受到的各种打击。以前我就觉得打击这东西,只要没把人打垮打死,对人总是有帮助的。我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微微有些凉的茶,让我忍不住一个哆嗦,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几乎已经全都麻木了。
正在这时,手里的茶杯被人拿走了,我抬头一看,是闷油瓶,他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然后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蹲下,帮我揉搓着双腿,好让血液加快循环,慢慢的我暖和了起来,脑子也清晰了,这才发现几个人全都盯着我,胖子见我看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咋舌道:“天真,你再不动,我跟小哥都以为你又出现幻觉了,你他娘的在想什么,眼珠子动都不动。”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走神让他们误以为我又出现了幻觉,想到这儿,不由苦笑了一下,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了想,还是道:“我在想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闷油瓶给我揉腿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才道:“意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意义。”闷油瓶对于“意义”这个词语,始终都显出了些许在意,他继续帮我揉搓双腿,以前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总觉得他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漠视,在长白山第一次听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甚至想上去抽他几个嘴巴,或者把他骂一顿。
但现在我却突然明白了,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意义这个词,真的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追究到底恐怕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对一个本身就已经处在绝望中的人来说,还能去追究什么意义呢?就像现在,如果我非要找到一个我存在的意义,结果恐怕只会让我自己更难过和绝望。
我看向闷油瓶,心里慢慢涌起一股心酸,如果不是他的漠然,恐怕他也无法坚持这么久,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跟闷油瓶相差的太远,我一直用一种敬仰或是膜拜的眼光看他,但是此时此刻,我却觉得我们是这么的相似,对于张家或是汪家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供他们肆意利用的工具,而我也不过他们的另一个工具。
我们都像是别人养的羊,生死都由牧羊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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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嘿嘿
卷一《古镇迷谭》
第四十六章再一次踏上征途
他的声音嘶哑,但表情却很淡然,我想起幻觉中的那些东西,心里明了,忍不住苦笑两声,道:“看来我又差点发疯了。”
“操,小天真,你何止是发疯,简直是狂犬病发作,我跟小哥两个人都制不住你。”胖子的表情愤愤,应该真的吃了大苦头,他一边比划,一边道:“你不知道小哥...
“操,小天真,你何止是发疯,简直是狂犬病发作,我跟小哥两个人都制不住你。”胖子的表情愤愤,应该真的吃了大苦头,他一边比划,一边道:“你不知道小哥把你背出来的时候,你就像一个血人,都快摸不到脉博了,还动不动要打要跳的,那个神棍总算是靠谱了一回,给你扎了几银针,好歹给你捡回了一条命。”
我道:“我昏迷了多久?”
胖子道:“整整十五天。”
过了好半天,胖子才道:“你说小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见过你?”
我苦笑着点头,胖子一脸崇拜的看着闷油瓶,笑道:“小哥,你这可是标准的老黄牛吃嫩草啊!”
“去你娘的。”我脸一红,忍不住就想坐起来,没想到闷油瓶手快的一把按住我,道:“别动。”不知为什么,我从闷油瓶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异样,他的手还按在我的肩膀上,有些灼热,甚至还像是有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隐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或者说还有更多的东西,我慢慢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握紧。
胖子的目光在我们手上转了一圈,然后他就转过身坐了回去,伸手将音乐打开,又将声音调到最大,王盟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想转头,又被胖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胖子哼哼了两声让他好好开车,别没事东张西望的。很应景,音响里刚好放着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我有些出神,静静把整首歌听完。
闷油瓶慢慢俯下身,胳膊用力的将我抱紧,匝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冰冷的嘴唇恰好压在我的脖子上,湿润的触感让我整个人都在哆嗦。
过了很久,闷油瓶才慢慢放开我,重新坐好然后从旁边拿出一个药箱,面无表情的把我的上衣撩开,我看见自己胸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他专注的给我涂抹药膏,我有点受不了在他面前袒胸露腹,脸上有点烧,只好转过头去跟胖子搭话。
王盟插嘴道:“老板的命就是我的命,老板在我在,老板不在我也不在。”
胖子喷笑了几声,摸摸王盟的头,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道:“这小屁孩终于长大了,胖爷真是欣慰。”
我立即笑出声来,王盟一听很愤怒,但又不敢表示不满,只好哼哼叽叽的敢怒不敢言,胖子道:“我们现在去襄阳医院,先给你做个系统的检查。”
王盟道:“据说黑爷失踪了,小九爷也很久没有出现了,解霍两家正悬下巨额赏金追查黑爷的下落,道上都在传小九爷失踪了,而且是黑爷下的手,说他们因为神龙福地的一批红货反目成仇,小九爷很可能已经死在黑爷的手里,所以解霍两家才发下了通缉令追杀他,现在道上全乱了套,有点底子的人都在打黑爷的主意。”
我啊一声,心说果真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小花怎么会失踪呢?“小花真的失踪了?”我还是不敢相信,王盟点头道:“据说是失去消息了,前几天有人去长沙解家的地盘挑事,还伤了解家三个人,双方一共七死十三伤,这事闹的很大,连省里都惊动了,可是小九爷一直都没有出面,最后还是霍小姐出来料理的,后来我碰到过一次霍小姐,我看霍小姐的样子非常不好,她还托我帮忙调查小九爷的去向。”
难道小花真的失踪了?这不可能啊,在我眼中小花的强大绝不在闷油瓶之下,他在解家苦心经营十几年,跺一跺脚四九城都要抖一抖,他会失踪?更何况还会栽在黑眼镜手里?扯淡,我不知道小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不信小花跟黑眼镜会出现所谓的反目成仇的戏码。
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留心打听一下小花的下落,也多留心一下秀秀,让九青把人散出去,北京那边也多派些人盯着,如果真要有什么你难以解决的问题,又联系不到我。”我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就去找我老爸,请他出面,他毕竟是吴家的大爷,虽然多年不问世事,但在道上的份量还是有的。”
王盟好像吃了一惊,道:“找老爷子?”他缩了缩脖子,嘀咕道:“老板,我怕。”
“你怕个屁?我老爸还能吃了你?”我笑骂道。
“我倒宁愿老爷子吃了我。”王盟道:“可是老爷子不会吃了我,我就怕老爷像骂老板一样把我也骂的狗血淋头。”
想到老爸一骂就能骂上两三个小时的历史,我心里也是哀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你少废话,挨骂又不会死人,就这么决定了。”
闷油瓶一直都没有吭声,我看了看他,紧紧抿着嘴巴,表情淡淡的,这种神情让我不敢轻易招惹,只好继续找话题,问最近长沙的生意,王盟的说各个盘口都很稳定,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年底是各个盘口交帐的时候,几乎不用王盟催,每个盘口都主动把帐本送到了他手里,听他的口气,好像各个盘口的主事都变的非常听话。
王盟道:“打过了,霍小姐说已经按要求找到了人,而且霍家的人已经派人护送三位专家去了拉萨,西藏也有霍家的生意,他们在霍家的盘口等着。”
“很好,回去我给你涨工资。”我道。
王盟一下子挺直了背,大声道:“谢谢老板。”
涂完了药,闷油瓶又默不作声的把药箱放在一边,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串手链,递给我,道:“这是程伯留给你的。”
我一愣,道:“留给我?”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程伯去世了,就在他们出来的当天。”
我一惊,立即看向胖子,道:“怎么回事?”
胖子双手一摊,道:“不关胖爷的事,那老头年纪太大,受不了尸气,还没出老虎坡就没气了,神棍一直给他扎银针,都没扎过来,他的运气可比你差多了,你扎了十三针就给扎回来了。”
我没有再说话,说实话,程伯的年纪真的太大,何况他们还背负着那样的秘密,几十年来所受的折磨常人根本无法想像,换个角度看,或许对他们来说,死亡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有时候活着远比死更艰难。
车子在落满雪的山路上缓慢地前行,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达襄阳机场,马良镇这个诡异的古镇早就已经消失在群山峻岭中,我不知道这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这个小镇,但是我希望那些老虎坡下的秘密,真的能永远的被埋葬。
迷糊间,我再次睡了过去,睡梦中,我好像置身在连绵不断的雪山之上,漫天的飞雪,还有一大片血红色的花海,在那片花海中站着一个身着雪白衣衫身材纤细的女人,她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然而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却有一批手执长刀的黑衣人。
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但奇怪的是,画面就这样慢慢消失了,然后我醒了过来,胖子的呼噜声震天响,王盟安安静静的开着车,闷油瓶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放在我的脑袋下面,我看见他的视线落在车窗外,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哥,你在想什么。”我动了动腰,换了一个脸朝向他的姿势。
闷油瓶转过头来看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喜玛拉雅山。”
一个小时以后,车子驶入机场,闷油瓶扶着我去大厅,胖子和王盟去取飞机票,两个半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坐在了飞往拉萨的飞机上,有个空姐长的挺漂亮,侧面有点像阿桐,胖子不停的让空姐拿水,我看的忍不住想笑,闷油瓶一手环着我的肩膀,对别人好奇打量的眼神视若无睹。
我困的要死,喝了杯热水,就倒在闷油瓶肩膀上睡了过去。
我想,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身在拉萨了,那是我们的另一次征途,那里也有闷油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大结局
第三十二章惊人的事件下
一年后,挖掘工程结束,因为程伯的父亲无法解释老虎坡下的尸坑,无法解释尸坑周围人为设下的迷障,无法据实交待程家这个家族的来历,所以当那个负责人再次找到程伯父亲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由北*京有关部*门直接下发的逮*令,从此程伯的父亲就被带离了这个小镇,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牵连小镇上的其它程家人,那支**带着程伯的父亲撤离了小镇,将老虎坡的守护任务依旧还给了程家,并表示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外传到外面,更不允许程家人踏出小镇半步,意思就是说整个小镇的人都被软禁了,鉴于这件事情确实太过严重,程家也没有任何异议,更不可能敢去跟**对抗。
程伯的父亲离开前,将族长的位置移交给了程伯,然后跟着那位负责人离开了小镇,之后的二十年里,程伯每一年都会收到父亲寄来的书信,一直到一九七七年,他收到了一份来自北*京的信,信中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一百二十七岁了。
后来他的父亲去世了,北*京那边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传来一点消息,渐渐的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或许过上十年二十年,这些过往就会被他们遗忘,而当时的那批人都选择了对下一代隐瞒所有的事情,他们是打算将一切都背负在一代人身上,没必要祸及下一代。
但显然他们的想法十分天真,暂时的平静终于被打破,程伯是兄弟两人,他还有一个弟弟,他弟弟两夫妻一连生了四胎,只活下来一个,也就是程老头,他弟媳妇第四胎难产而死,当时他弟弟伤心过度,自杀殉妻了,程老头后来离开了小镇,跑去神农架当起了伐木工人,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到小镇祭奠父母。
七十年代末,程老头随一个商队去西*藏送货,然后从西*藏一个少数民族带回一个浑身发绿的女人,并对他们宣布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这个女人的出现无疑像一个颗重镑**,因为这个女人跟梁家人太相似了,皮肤发绿,血也是呈绿色,而且据程老头说他是在西*藏一个森林里伐木时意外遇见这个女人的。
程伯盘问了这个女人,但她只是一个孤儿,根本没有家人,而且这个女人也不会养蛇,甚至是极度怕蛇,或许是程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程老头心生不满,短暂的停留之后他就想带这个女人离开,程伯自然不肯放他们离开,从此程老头和这个女人就被软禁在那个四合院的地窖之中。
一年后,这个女人怀孕了,程伯让自己的老婆去接生,老十的老婆打下手,没想到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生下了一个浑身长满青斑的女婴,这是中了蛇毒的症状,这也是梁家人经常会出现的情况,这个时候程伯终于肯定这个女人是梁家人,但她却来自西*藏,这就说明在西*藏的某个地方也有梁家人。
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程伯的老婆在三天后突然死了,死的时候皮肤发绿,后来程伯才明白过来,他的老婆是因为接触了那个女婴,被女婴身上的毒给毒死了,据说在梁家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蛇祖,据说蛇祖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好像是蛇和人交配生下来的孩子,就会天生携带巨毒。
三个月后,程伯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处理这个女婴的方法,这个女婴就突然失踪了,后来程伯他们在那个尸坑中发现了这个女婴,但这个婴儿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随后没几天,程老头的老婆因为受不了丧女之痛,莫名其妙的疯了,天天在家中大喊大叫,说有恶鬼抢走了她的孩子,没办法程老头又将她关进地窖,这一关就关了好几年。
之后的事情,就跟我初醒时程伯讲述的一样,几年后程老头老婆的疯病又好了,不过他老婆的性子变的十分古怪,不爱说话不爱笑,基本就像一个木偶,动作像机器一样生硬,程伯老是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程老头老婆的眼神和神情有一丝妖异,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可以说完全是一种心理作用,但程伯总有一种预感,村里会出事情,结果没几天村里就开始有人失踪。
当发现第一个人失踪的时候,程伯他们就迅速去了老虎坡下的尸坑,果然那个失踪村民的尸体就出现在一个尸坑中,程伯最开始以为是程老头的老婆疯病犯了,结果他们将程老头的老婆关在地窖,日夜监视,但仍旧有人失踪,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即将临盆的孕妇和小孩。
而每个失踪人的尸体都会出现在那个尸坑,不管程伯他们监视再严密,村里都会有人失踪,而且尸体都会出现在这个尸坑,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对外宣传有恶鬼作祟,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意识到在这个小镇还有一批他们根本无法察觉的人存在,这些人能躲过他们一切的眼线,并在老虎坡来去自如。
两年之间,一共有将近二十多人失踪,其中就包括程伯的儿子和怀孕七个月的儿媳妇,因为这些事程伯一直瞒着程老头,程老头误以为是自己的老婆招来了恶*鬼,所以又将自己的老婆关进了地窖,自己跑去了神农架继续当伐木工人,直至那个**坍塌一个月后,他突然回到小镇,把自己的老婆杀了。
之后程伯准备将程老头和他老婆葬在与老虎坡一河之隔的云盘岭,但诡异的是,当时负责挖掘墓穴的三个年轻人连同程伯和和他老婆的尸体再一次失踪,一如以前,他们的尸体出现在老虎坡下的尸坑中,没过几天他们竟然在尸坑中发现了那种诡异的婴儿,为了防止鬼婴逃出尸坑,所以他们在尸坑外建了牧场。
事情到了这里就算结束了,随着程老头和他老婆的死去,小镇上再也没有人失踪,他们胆战心惊的过了好几年,才逐渐放下心来,相信厄运真的过去了,而那批他们曾经怀疑的另一批人也并没有再留下什么痕迹,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之后,我们出现了,当我们的车驶进小镇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随后程伯就看见我们进了四合院,然后他竟然又看见了早已死去二十一年的程老头,一切又回到原点,当时他的恐惧无法形容,我也不想再过多的描述这一点,之后他们想跟踪我们去神农架,结果没有成功,因为他们在进入神农架的第二天,就在森林中迷了路。
直到几天前,有人用程老头的名义给程伯寄了我的资料,然后他们再次看见我们出现在四合院,并在四合院内消失。
然后,我们三个人出现在牧场的通道中。
马良镇的秘密,到此就结束了。说完这一切,老十整个人像被抽干一样瘫在木凳上,程伯虽然还算镇定,但面色惨白,双眼血红,两只干瘦的手臂紧紧握在一起,而老四则在一边不停的抽烟,双手亦是抖如筛子,这事情真是惊心动魄,一路听来我都有种窒息的感觉,而且一身的虚汗。
太惨了。当年熟知这些内情的那一批人,死去的死去,失踪的失踪,已经只剩了他们四个人,结果老七还葬身鬼婴腹中,如今背负这一切的就只有眼前这三个老人,我无法想像他们这一辈子是如何度过的,常年生活在恐惧之中,随时随地都要面对诡异莫测的事件,他们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这一切。
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三个老人,更不知该如何分析这一切,脑子只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