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了「图书馆停电30秒」有了写的想法
你没能把及川彻留住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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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追赶过你,可山鸟与鱼不同路,我的意思是,祝你万事胜意。
我喜欢及川彻,从北川到青叶城西,我始终注视着他的背影。
北川初中时,我站在应援席上,和学校的其他人站在一起,一知半解地看着他的托球把对手的拦网甩出去很远很远。
似乎决赛的聚光灯都聚焦在他身上一样,及川彻闪闪发光地站在球场中央,伸出手回应我们的应援。
那时意气风发的及川彻,永远灼灼的棕褐色眼瞳,成为了我做了多年的梦。
——...
——
那年,是他碰到牛岛若利的第一年。
我进入排球队做经理时,他已经把牛若作为胜利的目标。
努力和汗水能让才能开花结果,他托过无数次的球总不会辜负他。
我想,日本总会发现及川彻的。
他拼了命地训练,我一次次地从他手里接过空了的水瓶和被汗浸湿的毛巾。
他会笑着谢谢我。
我偶尔也会在他休息时靠近他,对他说加油。
“既然经理小姐都那么说了,我当然要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及川彻又重新投入训练。
又过一年,他遇到了影山飞雄。
连对排球不甚了解的我都能看出来,影山飞雄是一个天才,他对排球有着与生俱来的、让人难以企及的本能。
他逐渐撼动了及川彻的二传地位。
其实我一直认为及川彻是理所应当的首发二传,只是当时的他紧绷又脆弱,把影山的一言一行都当做挑战。
不过我承认,还是有别的原因的。
和影山一起来到排球队的,还有一位姓井下的女经理,高挑纤细,声音温柔。
无论是谁她都可以如沐春风地对待,与胆怯的我不同。
她可以说出很多激励及川彻的话,安抚暴怒的岩泉一,再陪着有些天然的影山聊天训练。
谁不喜欢这种人呢?
所以及川彻也喜欢她。
我原本是不打算知道这件事的,直到有天被及川彻神神秘秘地拉进更衣室。
他问我,影山和他,在女孩子的角度看来,哪个更帅?
他还问我,井下酱会不会喜欢他更多一点。
我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喜欢,被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及川彻的脸离我很近,那双我期盼着的棕色眼瞳里,流转着我从没见过的光。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在他的瞳孔里,期待的目光掺了一把糖果,亮晶晶的讨人喜欢。
在那一刻,我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
“当然了,及川在球场上可是超帅的。”
及川彻高兴地拥抱了我一下。
最后他还是被岩泉教育了一顿,原因是他刚想进去换衣服,就发现我还在更衣室里。
岩泉一拉着及川彻给我道歉,我摆手说没关系。
离开前,及川彻挥着胳膊对我对我说谢谢。
我回头笑着对他说,不客气。
我想,那不曾在球场之外停留的目光,也要为其他人驻足了。
及川彻还是没能赢下牛岛若利,但是他是那年的最佳二传。
在离开排球队时,及川彻热情地邀请井下去青叶城西。
“井下酱,我会让青叶城西成为强豪哦,”及川彻说,“所以也好好考虑要不要来青叶城西吧。”
及川彻没邀请我,不过我还是去了。
没能分在同班,但我仍然做了排球队的经理。
岩泉一也在。
我们三个偶尔也会一起回家,会谈论今天的训练,在路上买几只棒冰。
及川彻偶尔也会偷偷溜回北川,回来给我和岩泉吐槽影山的独裁传球,再加不经意地提起几句对井下的思念。
“到时候就把小井下抢回青叶城西怎么样?”及川彻常常会问。
“垃圾川。”岩泉一会这么回应他。
然后他又把目光对向我,“她会报考的对吧?”
又是那样期待坦诚的目光,我只能狼狈地别过头去。
“是啊,及川都这么邀请过了,一定回来的。”
及川彻得到了满意地答案,得意地向岩泉一炫耀。
“及川大人会打赢小牛若,再风光的和井下酱交往的。”
岩泉一只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后来,他知道井下报考了乌野,和影山一个学校,也成为了排球队经理。
他沉默了很久,翘掉了日常的加训,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家。
岩泉一拦住了要去安慰他的我,“让他自己静静吧。”
谁也不知道及川彻怎么熬过那天的,第二天他就神采奕奕地接着训练了。
拼命又努力,只是再也没提起过井下的名字。
我们都没提起。
高中三年,及川彻也没击败牛岛所在的白鸟泽。
甚至败给了影山和井下所在的乌野。
最后一次春高时,青叶城西没能救起来那个球。
明明只是一分,明明只是一分。
可他们比谁都清楚,比赛结束了。
及川彻就站在球场上,向大家喊,“一直以来,谢谢各位了!”
日本没能发现及川彻。
他在毕业典礼上,偶然听到了井下在春高胜利后,向影山告白的事情。
我看到他那双终年闪烁着阳光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
怎么可以让及川彻失落。
及川彻是世界上最棒的二传手。
慌张的情绪从心里传到指尖,我几乎是马上冲到他身边去,把我手上的捧花向上递给及川彻。
问他要不要和我交往。
及川彻愣在原地,鬼使神差地点头说好。
我想,当时的及川彻应该没想好拒绝我的理由。
或者他只是觉得,我陪在他身边很合适。
很不可思议吧,我和及川彻真的恋爱了。
他在忙着学习外语,他要去更大的舞台。
他对我说,我会成为最棒的二传手。
我向他点头。
他会笑着捏住我的脸,“这幅表情好像是不信任及川大人呢。”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捧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我一直相信,世界会发现及川彻。”
他愣了一下说,“以前,井下酱也说过这种话,她说及川大人一定能被日本发现来着。”
我是发自真心的,我这么告诉他。
及川彻弯起一双好看眼睛,“谢谢你。”
我说不客气。
后来,及川彻去了阿根廷。
他很累,训练很累,适应异国风俗很累,高密度的比赛安排很累。
所以我只在电视屏幕前说思念他。
我希望和他再多说几句话。
及川彻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不如训练比赛时笑得多。
我想,大概他还没忘记曾经说出来的话。
风光的和井下交往什么的,世界级选手,是不是足够风光了?
我留不住及川彻,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看到了及川彻给我发的Iine。
「我要改签目的地,你不用来接我了。」
我知道井下和影山分手了,大概是前天的事,但我仍心存侥幸地回复他。
「是出了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解决吗?」
页面上显示了很久输入中。
我还是等到了及川彻的消息。
「井下分手了。」
「给我发了消息,我答应了她回去看看。」
我用颤抖地手指回应他。
「好,注意安全。」
再没有回应。
我在我和及川彻共同的出租屋里坐了一整夜,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想了很多事情。
想起刚遇见及川彻时,他在应援席流转的目光;
想起他在更衣室里,问我井下酱会更喜欢谁一点;
想起他毕业典礼那天,稀里糊涂答应了我的告白。
把手机暗度调低,我重新翻起我和及川彻的聊天记录。
其实也没有很多,善于人际的及川彻总是对我三缄其口,而胆怯惶恐的我也害怕打扰他的训练。
我一直以为,恋爱留不住及川彻的。
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笨蛋。
回忆到后来,我坐在地上流泪,嘴唇发白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啊,好丢脸。
不是早就做好被丢下的准备了吗?
不是在交往之前就已经很清楚,及川彻不是最喜欢自己了吗?
是排球,是胜利,是井下。
唯独不是自己。
及川彻没在早晨回来。
只是聊天界面又重新变回了输入中。
我盯着屏幕,想也许从一开始就没被那双眼睛注视着。
那双掺着细碎浮金,含着琥珀宝石的眼睛,一开始就没注视着我。
「分手吧。」我发送给及川彻。
及川彻那边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给我回复。
及川彻说「谢谢你。」
我希望及川彻实现年少时的愿望。
及川彻是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
所以我叹了口气,笑着把消息发给他。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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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用第一人称写乙女,不知道有没有崩坏。
文中的及川彻其实很少向你表达谢意,仅有的几句谢谢你也是因为井下。
而你都回答了不客气。
总之,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彩蛋是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的后悔展开。
(实在没话说,就对我说生日快乐吧,期待收到大家的祝福!)
*非典型团厌文学,写点爽爽的火葬场
*深夜激情码字产物,ooc预警
*大家吃的爽最重要
1.
说是恶劣或许有点过了。
但相比以前众人对你无话不谈,笑脸相迎的态度,最近恨不能绕着你走的带着厌恶的躲避,还是让你感觉自己心口每天都被窒息感掐住。
大概是从新的经理被招进来之后,你想好好教她工作,但只得到对方“没关系啦,大家也会帮我的”的回复。
有点明显的敌意,你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但...
但想起你自己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转学,以后经理的工作还是要压在她身上,你忍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你还是尽职尽责把每个队员的特性,以及工作细则告诉她。
但或许是你一股脑的教学让她觉得烦了。
她开始在队员面前有意无意抱怨你带给她的压力,并在一次打水过程中故意在你面前崴脚让其他队员看见。
配上她楚楚可怜,想看你又不敢的表情,你是会打压新人的恶人的事似乎已经板上钉钉。
不是没想过解释,但不知道她私底下和大家又说了些什么,你甚至没法和他们完整说完一句话,就会被他们找各种理由跑开。
佐久早圣臣是唯一态度没怎么变化的人。
准确来说,他似乎不大在意这种和排球无关且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事,对你的遭遇也选择性无视。
但你觉得他已经算是你这段压抑生活的唯一一点光了。
直到这天,你像往常一样把准备好的毛巾递给队员,但对方却迟迟未接过去。
你抬头,看见对方皱着眉的神色,轻叹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新来的经理已经递过去一条新毛巾:“用这条吧”
这次对方毫无芥蒂地接受了。
你默默退了回去,忽然听到佐久早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这个工作都做不好的话,你似乎没必要在经理这个位置待下去了。”
很客观,一针见血。
你最近的工作确实不顺,队员们不配合,可以说这个队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
你垂下头,像是没听到这句话,安静看完他们今天的比赛,收拾东西回了家。
有什么反驳和争执的必要呢。
明天起,井闼山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2.
来自前学校排球队造成的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散去,你完成自我介绍,沉默来到新班级。
稻荷崎的大家一口关西腔让你的表情差点破功。
没人告诉过你他们讲话都这么可爱啊?!
而且......
你很想无视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但对方从你进来后骤然发亮的目光实在很难让人假装看不见。
身为前排球部经理,你对其他学校出色的学员自然不会陌生。
尤其是,这个人还被称为高中第一二传,宫侑。
他似乎早就认出了你,看见老师离开教室后马上试图和你搭话:“我记得你!你是井闼山的经理!”
听他提起自己的前一段经历,你嘴角略微向下压,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但宫侑却像是看不懂气氛,持续发问:“你竟然来稻荷崎了!是不是发现我们稻荷崎才是最帅最强的队伍?要不要来我们排球部继续当经理?”
你看着对方明显带着期待的目光,忍住皱眉的冲动,问道:“为什么会想要我来当经理?”
宫侑回答得毫无停顿:“之前练习赛的时候就发现了,你很能观察和照顾到每一个球员啊!可恶啊,为什么井闼山能有那么好的经理!”
“那时候我问北学长能不能把你挖来稻荷崎,结果被他教训了一顿......”
“嘿,不过现在,你还是来我们稻荷崎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窗边的角名伦太郎趴在桌上看你们交流,淡淡补充一句:“你当时明明就差点跑去井闼山要人了吧,还好没有真的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
“哈?!你给我闭嘴啊!......”
宫侑和角名闹起来,你盯着桌上的课本开始发呆。
被对方这么一夸,你心情微妙地好了一点,但刚刚经历了那种事的你还是不准备进入新的排球部。
然而准备平静过完高中生涯的你却在下一刻就迎来晴天霹雳。
“稻荷崎有修运动社团学分的要求哦。”
说得上是体育废的你,最终还是把申请书交给了那位一看就很靠谱的部长,北信介。
对方似乎也还记得你,但你很难不认为是因为当初宫侑的无理取闹的原因。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北信介点头同意,并邀请你先去参观社团活动。
但你没想到的是,一踏进体育馆,就看到稻荷崎队员们满面灿烂的笑容,齐齐站好,向你鞠躬:
“欢迎加入稻荷崎!!!”
3.
融入稻荷崎的排球部比你想的要轻松的多。
你确实没想到在场上那么难缠的对手,私底下却像是几个问题儿童聚集在一起,倒是......
还挺可爱的。
但或许是上一段经历造成的阴影一直散不去,哪怕你觉得稻荷崎的大家很好,自己工作也每天尽职完成,但始终和他们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
不止你一个人察觉到这件事。
北信介接过你的记录本,认真评价:“你的纪录一直做的很好。”
“不过,oo同学似乎一直有些冷淡?”
他的眼中是不掺杂负面情绪的纯粹关心和疑问,你顿了片刻,无奈一笑。
还是瞒不过他啊。
不过,反正以后也免不了要再和井闼山的成员们见面,现在解释清楚或许会更好。
一旁坐着的角名眯眼望着你,身体已经悄悄移了过来。
你面前的北信介表情渐渐严肃,周围似乎也逐渐变得安静。
但你回想起那段孤立无援的经历,还是觉得压抑难受的厉害,没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直到说到你转学来到稻荷崎,觉得认识大家很开心,抬起头的你才发现一左一右已经被双胞胎兄弟围住。
你心里叹息,面上还是扯出一个笑:“反正都过去了。不过如果大家觉得这件事是我能力不够的证明的话,我会提交退部申请......”
“喂,你在说什么啊?!这很明显是他们做得不对啊!”宫侑种种拍了拍你的左肩,表情夸张道。
宫治随即把手搭在你右肩,面上是难得的阴沉:“没想到,那群人排球打得不错,眼睛竟然都是摆设!”
角名默默点头,“所以这就是你之前心情不好的原因吧?难怪面对阿侑这种活宝都笑不出来。”
“喂,别莫名其妙突然找机会骂我啊!”
有他们开了头,其余队员们纷纷开始为你打抱不平。北信介表情似乎没变,看着你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心疼。
“抱歉,让你回忆这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放心,在稻荷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们都会相信你的。”
“对啊!经理人这么好,他们也太离谱了吧?!”
“哈,以后就让他们看着这么好的经理成为我们稻荷崎的人!后悔都没地方哭!”
“说得对!诶,说起来不久后的春高不就能见到他们了?!”
话题被引到春高上,而你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眼眶有止不住的热意,只能哑着嗓子说声“谢谢”转身跑回经理的更衣室。
这群狐狸也太犯规了吧!!!
4.
这件事过后,你彻底融入了这个群体,终于开始在他们面前展现真实的情绪,真正的自我。
具体而言,就是你加入了北信介教训双胞胎的队伍,每天追着他们让他们别搞狐狸内斗。
众人对此接受良好,感叹终于又有人能压制住难搞的宫侑了。
春高很快到来,你跟着队伍前往东京,确认每一项工作的安排。
宫侑还是围在你身边咋咋呼呼不得安生,最终被你和北信介一同压去前排坐好。
但你没料到,今年的春高,稻荷崎会败在乌野手上。
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北信介,望进他安慰队友的温柔目光,你忍住眼眶的湿意,跟着低垂着头的狐狸们一起往外走。
宫侑和宫治不知什么时候又黏在你身边,要帮你拿东西,而你清点了一遍,发现宫侑的外套似乎落在了里面,打了招呼便准备回过身去拿。
只是你没想到会在回来的路上迎面碰上刚刚获胜的井闼山。
你的目光不变,扫过这支队伍,没有多余的反应,准备直接离去。
但你没想到会有人主动和你打招呼。
你被迫停住脚步,只能微微朝他一点头:“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他们还在等我。”
这句话却像是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井闼山的队员们看着你,理解着你话里的意思。
终于有人开口小声问:“学姐现在......在稻荷崎排球部当经理?”
你看了一眼,开口的正是你在井闼山最后一天时拒绝你递过去的毛巾的学弟,此刻你却觉得心平气和,脸上甚至带着微笑肯定回答:“对。”
他们看着你提及稻荷崎后发自内心的笑,没人会不明白,你已经和新队友们成了新的,关系不错的集体。
见没人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你,不知在想些什么,你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支队伍里没有之前要顶替你位置的那位新经理,不过你并不在意,只想尽快和稻荷崎的众人会和。
尽管已经不再在意前队友们,但果然还是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啊。
佐久早的目光始终没离开你,此刻见你想走,似乎想伸手拦住你,但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
是宫侑。
宫侑和宫治挡在你面前,眯起眼睛望着井闼山的众人,“哎呀,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可爱的经理又要被你们欺负了。”
说到最后一句,宫侑脸上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
宫治接过你手上的东西,和角名一起带着你往回走,故意大声说:“北队怕你遇到什么麻烦,特地嘱咐我们来找你哦。”
“oo酱你放心,我们稻荷崎不管是对队友还是经理,都很好的哦可不像某些人呢。”
佐久早后退一步,默默擦了擦宫侑碰过的地方,淡声开口:“你们误会了。”
“我们只是——”
“啊我懂我懂,只是发现了这么好的经理现在是我们的人了,后悔了呗。”
“不好意思哦,后悔也没用了。”
宫侑回过身,跟在你身后,挡住其余人望向你的目光,挥了挥手。
“再见喽——”
彩蛋是佐久早视角,一些追悔莫及的后续,以及稻荷崎的护犊子
第二人称的月岛萤单人乙女向
全文1700+,是上一篇的小后续
Ooc属于我,他属于你
***
1:偷偷交往事迹败露。
本来没告诉父母的。只不过放学在家附近的巷口拥抱,贪恋对方身上的温暖,抱得难舍难分,没注意到有人经过。
妳的母亲提着晚饭用的食材,认出你们后平静又迟疑地问:“外面冷,要不进来屋子里再抱?”
吓得妳一哆嗦,月岛萤倒是很自然的问了声好。
2:同居。
你们在一个地方读大学,好像很自然就住一块了,还养了宠物店的那只金渐层。
小猫原本叫阿萤,月岛萤听了不服气,说:“为什么要把猫起跟我一样的名字。”
“因为小猫...
“因为小猫想和爸爸共用名字。”妳正儿八经地回覆,总不能坦白这只猫长得和你很像吧。
他嗤笑,没答应:“谁要当那玩意的爸爸。”反正不准叫阿萤。
妳这才对他介意的点大彻大悟——凭什么猫咪能叫阿萤,而他是生疏不亲近的月岛。
他是阿萤,小猫是阿月。这个称呼才让月岛萤勉强妥协。
山口忠来找你们玩时,喊了一声阿月得到猫猫的回应,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3:贴心的男朋友。
吹头发是女人一生之敌。留长了麻烦,但剪短又舍不得,妳总要拖延半小时以上才肯去拿吹风机。
月岛萤才不惯着妳这个坏毛病。虽然原话是:“用头发顺便把衣服也洗了,妳可真行。”
但并不妨碍他亲自动手给妳吹头发,妳坐在他怀里,后背贴前胸,偶尔会因为男朋友的怀抱太舒服直接睡过去。
月岛会不满的哼哼,又想弹妳额头当惩罚,最后是轻手轻脚地把妳放平在床上。
4:吵架。
月岛是硬骨头先生,妳也是倔脾气小姐,吵起架来天翻地覆,妳总是一边掉眼泪一边决定和他冷战。
床只有一张,没人睡沙发,各自抱着自己的棉被占据床的一半,谁也不搭理谁。只不过在睡梦中习惯性地向对方靠近总是无可避免的,往往一睁眼就和他近在咫尺的帅脸大眼瞪小眼。
某一次你装睡后才发现,这个跩男嘴上不服软,但还是会在你睡着之后偷偷把妳抱进怀里。
5:喝醉啦。
月岛萤不太喝酒,对酒精没什么执着。一旦喝醉了就不大会说尖酸刻薄的话了,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迟钝,妳伸手拔他眼镜他也乖顺。
不过千万别想趁此机会逗弄月岛,他可不会断片,记仇的家伙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等他清醒就是欺负回来的时候了。
这时候你们能安静的相拥很久很久,久到他拿脸挨着妳的脖颈蹭,你通常称呼此为月岛式撒娇,而他惯例的不承认。
6:床第之间
通常是一声不吭的行动派,看起来冷淡但意外的需求高。傲娇接起吻来毫不含糊,被亲的五迷三道,等妳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放倒了。
偶尔也会不服输的想压制月岛,但往往是以他轻松的把妳制伏收场,三秒实现攻守交替,这时候他一定会说个一两句话:“哦?刚刚不是还很神气吗?怎么又哭了?”
然后一遍遍地吻过妳脸上的泪痕。
7:死鸭子嘴硬。
他是个高攻低防的主,掌握了这点后就能轻易地让他对妳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比如主动去抱抱他,月岛面色如常,嘴里说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扣在妳腰上的手却迟迟不松开。
他的语言技能点似乎都点在了毒舌上,嘲讽的话张口就来,甜言蜜语一句没有。
我喜欢妳这种话只会在妳熟睡后轻声出现。
8:衣品二三事。
妳穿过他仙台蛙的队服,只能说亮黄亮绿的配色果然是一言难尽,啊,还是得月岛萤穿起来好看点。
衣服很大,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就像溜肩洋装,他进房门前没料到妳在换衣服,而且还是他的衣服,愣了一下。
“傻到分不清我的和自己的衣服了?”
“我穿起来怎么样?”妳兴致勃勃地问。
“不怎么样。”他淡淡的回应,手已经探进衣服里解妳的内衣扣子。
倒是心口一致啊!妳忿忿不平地想。
9:身高差。
面对超过190公分的男朋友,妳在月岛萤眼里就是一个小不点,身高差带来的不方便大概是妳会勾不着橱柜的最上层,总要央求他帮忙,而他偶尔会因为餐桌桌面过低感到腰酸。
当然优点还是有的,譬如跨坐在他腿上的高度很适合接吻,还有窝在他怀里格外有安全感。
10:想要孩子吗?
月岛萤辣评:“妳还不够像个小孩吗?”
如果是妳大概会想要儿子,尤其得长得像月岛,拿捏不了大的只好欺负小的了,给儿子穿上小恐龙连身衣会成为妳的日常爱好。
多可爱啊,在孩子爸爸那儿受的气感觉都得到了慰借。
不过月岛可能更适合有个女儿,看妳和女儿同款泪汪汪的脸更是无可奈何,凶不得骂不得只能叹气。而他也意外的宠孩子,约莫会是个好爸爸。
11:怎么有十一?
如果月亮有秘密,那大概是他很爱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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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可能会写研磨、赤苇、北队或是及川大人
每个角色都想写成两篇模式所以还决定不下来,一切看命运的安排
*及川彻单人乙女向
*全文1w3私设有
*天生我材必有小狗来爱
00.
后来某天,我和及川彻谈起对彼此的初印象。
我回忆起他一开始的拘谨和美好,说他是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的小天使。
而及川彻说我像冰雪聪明但偷感很重的阴.湿.女.鬼。
01.
从小我就身体不好,基本没什么结识玩伴的机会,父母又都工作很忙,自我记事起就经常一个人呆在家里,陪着我的几乎只有玩具和书本。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和小学同学不太能合得来。
回答出老师的所有提问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喜爱,我从这些人...
回答出老师的所有提问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喜爱,我从这些人身上得到的只有厌恶。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在及川彻朝我问出这句话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自来熟的人。他见我不答话也不介意,忽视我疑惑的神色自顾自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拍拍屁股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及川彻又问:“你怎么不和朋友们一起玩?”
说实话我对他第一印象不太好,热情得有点烦,而且这个人怎么感觉很会戳人痛处。
“我没有朋友,他们讨厌我,也不想和我一起玩。”我注视着及川彻,看到他明显变得惊讶的瞳孔,心里竟然有点隐秘的开心,于是接着说了下去,“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其他地方。”
正要站起身,及川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他抿着唇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这样,而且我也没有介意你在这里。”
我的人生中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不知道该给及川彻什么样的反应,但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情绪升起来,我偷偷瞄着及川彻被树影映得斑驳的侧脸,心想他真好看,白白净净,眼睛又大又有神,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漂亮。
啊,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留住他吗,如果一直沉默下去,他会不会觉得太无聊,会不会后悔跟我搭话?
“我不觉得你讨厌。”
及川彻突然出声,他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有点微微发红,“你很有礼貌,也很…可爱,他们不跟你玩是在欺负你,你没有错。”
02.
自这场意外的相遇之后,及川彻就经常跑过来找我一起玩,我没有朋友,多了个及川彻在身边叽叽喳喳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我身体不好所以不爱到处跑,可及川彻那么好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总能静下心来跟着我,于是我们经常随便坐在某个地方聊天。
与及川彻相比,我的生活好像匮乏的无药可救,于是我只能跟他讲我从书里看到的一切,还怕他觉得没意思,可及川彻却眼睛亮晶晶地注视我,“小灯,你真的懂得好多啊!”
说着说着及川彻又咬牙切齿起来:“啊,别让我再发现有谁欺负你,下次一定不会再轻易放过他们了。”
前两天及川彻兴冲冲地来找我,刚好撞见我被同班同学抢走了手里的玩具。
我一直不想跟及川彻说这些,有意无意地避开一些这种场面,并不想让他察觉到我的处境,也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
可及川彻那天一把拿回了我的玩具,他从小个子就比同龄人高,面无表情地直视那个人的眼睛,看起来很有压迫感。
他一字一句地讲:“你难道不知道,问别人借东西需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可以吗?”
及川彻挡在我身前,直到用那张比花还明艳的面孔把欺负我的人吓哭,吓到落荒而逃之后才转身朝我走过来。
那一刻,我眼中的及川彻比天空上高悬的耀日还要亮眼,五颜六色的光斑围绕着他,叶片从他身侧飘落,不知道是什么花瓣那样美,可却比不过它攀附的那人唇角微微一抿的颜色。
直到被及川彻拉住手往前走我才像从梦中惊醒,我懵懵地回头,发现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空无一物。
没有光,没有花,更没有树。
03.
父母去为我办理退学的那天,我难得被他们俩个人一起牵着手带出大门,走到半路却突生变故。
变故长了张跟及川彻一模一样的帅脸。
他不知道是从哪听说了我要休学的消息,趁着午休偷偷溜出来在校门旁边蹲守,终于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截住我。
“小灯,你出什么事了啊呜呜呜呜呜,不要啊你不要死!”
及川彻的眼睛哭成了两朵蛋花,根本无暇顾及我爸妈还在身边,直接一把扑上来抱住了我。
我大无语,爸妈以及一干老师大震惊。
我的班主任更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仿佛是这么多年的从业生涯里头回遇见这种场面。
刚刚班主任老师态度很诚恳地向我父母道歉,摸着我的额发解释是她的问题,没想到小学阶段也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孤立行为,希望我能够原谅她。
我摇摇头说不怪她,我现在过得很好,对他们也并不生气,却看见老师眼底又漫上一层水雾,于是我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真的,如果孤立无援我或许会痛苦又怨恨,但我遇见了及川彻,一切就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感谢及川彻,不愧是他,一句话搞定我一个上午搞定不了的事情。
这天之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
每天还没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就会合上书,撑起下巴注视街角,静静地等一个有着棕头发棕眼睛的男孩,笑眯眯地敲开我的窗。
唉,及川彻要是什么灯神就好了,足不出户就能满足我所有愿望还能屁偶尔爆个金币,最重要的是长了一张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的脸。
可惜及川彻并不是,他是个能跑爱跳运动能力超绝的活泼小学生,每天打开窗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你有什么愿望?」而是“要不要一起外面去玩呀!”
我一开始总拒绝他,脱离了学校那种能让我们安静并肩坐在一起的环境,及川彻的亲昵总让我很无措,而且我很怕自己拖着这种身体会影响到他,毕竟我知道他的生活有多丰富。
但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太寂寞了,我期盼及川彻的到来,期盼他叩开闭合的窗,期盼他把我从无边的寂静当中解救出来。
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需要及川彻,需要他自以为是的拯救,也需要他毫无保留的关心和爱。
04.
“小灯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好啊。”于是在及川彻不知道第几次趴在我窗前,蔫头蔫脑地问出这句我不知道第几次听到的话时,我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及川彻扁嘴,又蔫巴巴地提起书包,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等等,你刚刚说——”
我失笑:“我说好。”
及川彻给我表演了一套连招,包括但不限于原地起跳、一秒变脸、以及看起来非常真情实感的freestyle。
我就说及川彻是很多才多艺的全能选手吧。
05.
及川彻比我想象中的要更体贴我的情绪,他知道我身体不好,于是也没带着我去太远的地方,而是求着岩泉一换了玩耍地点。
他也知道我不算太爱运动,因此只是拉我出来散心,更多的时候,我是在一旁看着他和岩泉一打排球。
我发觉在及川彻口中总是恐怖得堪比火山爆发的岩泉一,其实是个待人很温柔的男孩。
跟他相处过几天后我马上反水,坚定地和岩泉一统一了战线,及川彻要知足不是吗,毕竟岩泉一可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他一样暴躁。
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及川彻和岩泉一似乎关系非常亲近,我能看出来他们俩都很喜欢排球,并不是普通当做兴趣爱好或社团活动那样随便打打,而是有一种让人为之震撼的热忱。
我欣赏这份纯粹,所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排球在这两个人的指尖回传也会让我感觉到,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再后来,在岩泉一的鼓励和及川彻的怂恿之下,我终于尝试着忽略掉身体对自己的限制,学一些基础的动作和技法去打排球。
我第一次成功用奇形怪状的姿势接到球的那天,他们两个一起愣在当场。
接着,及川彻的漂亮眼睛开始蓄起泪花,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总之就是感动得不成样子。
岩泉一比他看起来要正常许多,如果不是一直控制着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要朝我奔腾过来的及川彻并时不时给予及川彻会让他发出痛叫的拳头的话,小岩内心毫无波动的可信度会更高一点。
我承认,他们两个确实有激励到我对排球的兴趣。我又不是什么不知恩不懂情的木头人,有人在真心对我好,我当然也想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给他们反馈。
或许锻炼身体是真的有用,到快要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能坚持着混在队伍里打完一个半场。
尽管我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累瘫在场边的长椅上,闭着眼睛陷入了睡眠,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件事好像给及川彻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据小岩描述,他那天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一个滑铲奔到我面前开始摇我的肩膀,发现喊不醒我之后,抓着我的衣摆哭得涕泗横流,大有要是我敢死就以音波攻击阎王到把我还回来的意图。
真是让球队里那些把及川彻当偶像的少男少女心碎了一地。
06.
“呜呜呜呜呜,你别吓我啊,你千万不要死我不能没有你啊啊啊啊啊…”
岩泉一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一眼及川彻,对我这么模仿道。
我承认,刚刚醒过来的我看着一脸委屈眼尾飞红还挂着泪的及川彻,听着小岩绘声绘色的描述真的有一点想笑。
但我忍住了,因为及川彻看起来真的很破碎。
因为身体疲惫得太厉害,我没能从长椅上起来,只好对及川彻招招手,他就抹着眼泪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单膝跪到了我腿边。
“阿彻,你为什么哭?”我摸摸及川彻的头顶,权当是安慰。
及川彻撇嘴:“人家担心你嘛,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就不声不响叫不醒了。而且,你明明都那么努力了,身体还是那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你要经历这种没有回报的事情啊?”
我叹气:“我真的没事的。”
“可是你明明就没有得到回报啊,付出不应该有回报吗?”
在那一瞬,我忽然明白了及川彻的心结在哪里,我托住了他的下巴,很认真地问他:“阿彻,如果明知道一件事请不一定会有回报,那你还会为之付出努力吗?”
“如果打排球得不到冠军,那你就会放弃继续练习,也会觉得日复一日付出的汗水和血泪都是无用的吗?”
他的神色逐渐变得沉静,像是在认真地思考我说的一字一句。
我笑了,两只手捧住及川彻的脸颊往中间挤,把他那张帅脸硬生生挤成了滑稽的模样,“而且谁说我没有得到回报?我觉得我的回报就是阿彻你啊。”
及川彻好像又开始想哭了,在我说到“阿彻你会保护我、帮我拿回玩具、带我出去玩…”的时候,他眼底的水花已经有一点闪瞎我。
看着这样的及川彻,我突然也感觉鼻子发酸,第一次从完全陌生的人身上感受到的除去厌恶的所有情感,几乎都来自于及川彻。
我是真的很感谢他。
“你,你别哭呀。”及川彻惊慌失措地来给我擦眼泪,自己都忘了把眼泪挤出来,扑闪着大眼睛观察我的情绪,还要来安慰我别哭。
妈的,更想哭了啊!
07.
送我回家的时候,及川彻特别特别珍而重之地握着我的胳膊,那时的及川彻还没学会游刃有余的轻浮,他一字一句都真诚得要命。
“不过,你愿意陪我打排球,我真的很开心。”
夕阳余晖下的俊美少年,亮晶晶的眼眸一眨不眨的专注眼神,隔着薄薄的衣料相触的体温。
根本怎么看都是雌性生物大杀器。
我注视着及川彻的眼睛,像焦糖一样甜蜜又惹人怜爱,就像他刚刚那句话语。我感觉自己在心甘情愿地被他蛊惑,在心底暗暗发誓——回去就跟妈妈说要买一个排球。
在饭桌上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妈大震惊:“排球?你真的想要吗?”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他们要什么,震惊之余我爸欣慰地笑了:“孩子喜欢,那就买吧。”
妈妈狐疑地瞄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探头看了看及川彻家的方向,“你这孩子,是不是跟及川家那小子学的!”
“…没有,他根本不爱打排球,是我想要打。”我吞口水。
“……你到底是有多怕我去找那孩子的麻烦啊,你妈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吗?”
“所以说妈妈你千万不要去找及川彻的麻烦啊啊啊啊。”
“?”妈妈的声音变得有点抓狂,“我为什么要去跟孩子计较,还要我说多少遍我压根就不会去找他麻烦啦?”
08.
国中时,我、及川彻和岩泉一顺理成章地一起上了北川第一,离家近又是很有名的学校,我父母也很满意。
及川彻一进学校就成风云人物了,一是因为他出类拔萃的身高和脸,二是因为他那种谁也不是很在乎的个性。
简直就是不良少年预备役对吧。
他其实对来自外界的评价很敏感,时常拉着我愤愤不平地声讨一些让他感到不认同的言论,但及川彻不擅长委曲求全也不愿意约束自己,所以他根本懒得花心思迎合别人。
也是从那时候起,及川彻肉眼可见变得圆滑起来,比我和小岩都更懂拿捏人情世故,在我父母面前也是一样的,刷了很高的印象分。
顶着他那张脸每天接送我上学放学还会拍着胸脯笑着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男孩,看得我妈恨不得把他偷回家当自己儿子,怎么可能不信任及川彻?
我说了吧,及川彻就是雌性生物大杀器。
抱一下然后说早上好,抱一下然后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抱一下然后一起去打排球,抱一下然后自己再独自回家……
而且肢体接触对我来说是更适合的一种情绪表达,我在他面前话都变得多了起来,恨不得把一天里发生过的所有稍微有点意思的事情都掏出来讲给及川彻听。
虽然跟及川彻不在一个班,我也再没有感觉到孤独,新班级的同学特别好,并不会因为我体弱而排斥我,大家都暖暖的。
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开朗,那些经久的阴霾几乎要消失殆尽,再也看不见任何踪影了。
09.
升上二年级时,我才渐渐察觉到那些被我当做除了及川彻之外的救命稻草的朋友似乎并不是我想象之中的模样。
她们总是在我面前反复提及我的成绩,说着自己要多努力多勤奋才能追上我,另一边又笑嘻嘻地讲「啊其实小灯也已经很努力了」。
我感到一触即发的危机感,无数次努力地想要把话题从学习和我身上偏离出去,但说不了几句就又会被强行拽回来,几乎像是捆缚在我身上的一段枷锁,压的我喘不过气,而且怎么兜兜转转都会回到原地。
之前我很乐意倾听朋友们对我讲述自己的烦恼,因为及川彻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情感很外露的人,他说的多我听的多,因此我认为对别的朋友也应该像这样,认真地当好一个倾听者,并且在必要的时候给出合理的建议。
可当我对我们之前的关系感到摇摇欲坠和恐慌的时候,我发现没有人在像我听她们讲话一样认真地听我讲话,不是在放空就是在敷衍。
这种认知让我不爽,让我恐慌,让我焦虑又内耗,一边失望一边寻找别的解决方法,但总是徒劳无功,反反复复地被困在里面。
她们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我在及川彻面前的状态,有几次我能感觉到,及川彻几乎要发现什么,他问我:“最近有没有不太适应的地方?”
那一刻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但我已经不想让及川彻再担心,也不能让他,让一个活在大众视野里的及川彻帮我收拾那些莫须有的烂摊子。
于是我摇头:“没事阿彻,可能是最近没睡好。”
及川彻又担心起来,扒着我的脸检查我有没有黑眼圈,从头到脚看过才放心地拉着我去吃饭。
我本以为或许她们只是一时状态不好,被期末考试影响的过于焦虑,考完之后我们的关系就会回到从前。
但当我回到教室,看到我的那些昔日好友们成群结队地相伴而行,正面撞上了我也没什么要和我一起的意思,反而很嬉皮笑脸地调侃我黑眼圈很重,看起来不太好。
“真不好意思,我们本来是要躲着你出去玩的。”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反而并没有那么伤心和愤怒,就好像我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最终我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我今天难得没等及川彻一起走,也顾不上想着之后要怎么跟他解释,回家把我之前给她们买的所有已经精心打包好的礼物全部收拾了起来,装在了一个大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到了房间最不起眼的角落。
10.
不知道她们会如何评价我,但我对其他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本来就很难跟除及川彻岩泉一以外的其他人建立起信任,经过这一遭之后更是。受伤也好,厌恶也罢,我不想再浪费更多的情感,毕竟我也没有从他们之外的人身上得到过什么善意。
抱着这种心态,我隔绝了更多的人,就算我再讨厌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无边孤独感,我也确实无法忍受不被人珍视的情绪。
太负面了,至少我不想传染给及川彻,因此我不会后悔。
我甚至学会了宽慰自己——十年后(也或许根本要不了这么久)的我大概会感谢孤立我、成群结伴欺负我的这群人,是他们让及川彻比命运更先一步来到我身边。
那我怎么会舍得因为我这点小事让及川彻分心,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但我演技应该是不太好,还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又或者是我的性格转变太过明显,及川彻终究还是知道了我跟这些所谓朋友闹掰的事情。
他一言不发地垂着头,我们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上,还是我先去勾及川彻的下巴让他抬头。
看到他脸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及川彻脸都憋红了,眼泪像奔腾的钱串子,一把一把往下掉,很快我的手掌心就湿了。
“对不起…”及川彻哽咽,他像以为叫不醒我那天一样,在我身侧默默地揪住了我的校服衣摆,“我竟然一直都没发现,对不起。”
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我明明,我明明说了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没有做到!”
我惊觉及川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善良,他真把我的情绪和人生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我的胸腔里同时涌起了两股情绪,一股叫嚣着席卷我的四肢百骸,告诉我这是幸福。
另一股从心底缓慢流淌而出,却是让我寒毛竖立的恐慌。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的那个人是及川彻,还能像现在失去其他朋友一样自若吗?
我擦掉了及川彻的泪珠,捂住他的嘴,看着他睁大的眼睛,还有耳边散乱的头发,轻轻凑近及川彻的脸,在他颈侧温声说:
“阿彻,你是不是疼痛文学看多了?”
11.
我拗不过及川彻,于是在国三的时候,为了避免他天天顶着蛋花眼在我身边绕圈圈说什么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放心的话,我申请加入了北一的排球部。
做入部测试的时候,理奈部长对我展现出的排球技巧大为震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为什么不早点来打排球”的意味。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夸张。
我清楚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也不是什么身体素质过硬的运动健将,只不过是恰好跟着阿彻和小岩打过那么三四年排球,而他们俩现在因为没有我的拖累也飞得越来越高了。
理奈部长让我做替补二传,我欣然接受,但排球部训练实在艰难,及川彻通常会在结束自己的训练之后赶来给我解围。
这或许是又一个我无法融入排球部的大家的原因,但我无比感激及川彻。
现有的二三年级已经成为了密不可分的整体,新生又跟我有前后辈的隔阂,而且我早已厌倦了人际交往,互相不影响的话没有交集大概也能一起共事,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从我答应及川彻的请求那天开始我就有这种觉悟。
和平泽中学打练习赛那天,战况莫名有些焦灼,对方的二传非常精明,和五号攻手的配合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我没到能上场的阶段,因此站在教练身边跟着记录赛况,在第二局结束后,我犹豫着开口:“对方很擅长接球,只有十一号,在前两局她从没一开始就去一传。”
“一般可能是为进攻做准备,但我看对方二传从始至终没怎么给她喂球,估计是真的技术不到位。”
这场球赢了之后的一天晚训结束,理奈队长突然找我谈话,“真可惜,要不是身体原因,你其实真的很适合当二传,聪明冷静,会观察又敏锐。”
我笑了笑:“队长,你不是想说这个吧?”
可惜吗。及川彻之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为我不能得到和付出等价的回报而感到可惜。
我忍不住想起他现在的处境,就算及川彻不说我也能明白。在国二那年他终于意识到白鸟泽并不像以往任意一个可以轻易摆脱的对手,他不要命的训练,甚至让小岩担心到找我讨论,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没对我开口,但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理奈队长笑了:“你有没有想过试着多和大家一起呢?总感觉你对谁都很疏离,哦,除了及川彻。”
“我们似乎没有因为缺少私下交流而输过比赛吧,需要我做的我都会为了团队去做,我觉得这样就够了。”
从前我没有的,今后我也不会需要。
12.
我推开训练场馆的门时,正好看到及川彻朝影山飞雄挥拳、及川彻被岩泉一拉开、及川彻争辩和及川彻被小岩一拳干得鼻血飞溅的一整个场面,简直跟连环画似的。
及川彻拽着岩泉一的领口,靠在他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好像是才恢复了神智,空洞的眼睛抬起来。
刚刚好跟站在角落的我对上。
他瞳孔颤抖起来,嘴唇也是,我没有出声惊动他们三个人,先一步退出了体育馆在外面等着,没过一会儿,那个差点被及川彻打了一拳的后辈钻出来。
影山飞雄先从包里掏了个饭团吃,转身看见我像个女鬼一样站在角落,他吓了一跳,随后向我鞠了一躬:“前辈好。”
我早对这个天赋异禀惊才绝艳的一年级二传有所耳闻,从队长口中、小岩口中,就是没有从及川彻口中听过。可我平平无奇,因此惊讶于他认得我。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影山飞雄解释道:“及川前辈平时经常提起您。”
他从我身边经过,又微微鞠躬才离开,没过多久,小岩也推门出来了。岩泉一叹气,朝我肩膀轻轻拍了拍,然后也转身抬起脚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及川彻才姗姗来迟。
这人刚刚挨了一拳,脸颊红红的,看得我很心疼,他估计也无暇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鼻血胡乱地被擦了擦,大部分都抹在了那张白皙的面孔上。
及川彻很少有这样不体面的时候,我边领着他往外走,边从包里掏了湿纸巾,捧住及川彻的脸给他擦拭。
“我不是故意要打小飞雄的。”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在这时候垂下眼睫,很是委屈地讲话,“我只是…我只是很不甘心,特别特别不甘心。”
我又从及川彻身上看见了他褪去那层少年老成后纯粹的浓烈的情感,他边哭边擤鼻子:“我明明都那么努力了……”
“阿彻,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们一起打球那天晚上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及川彻声音闷闷的,“你问我难道输了比赛就会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我拖着那么大一块及川彻,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摸着及川彻埋在我颈间的脑袋:“你当时没有回答我,那现在呢,你怎么想?”
及川彻沉默许久,他吸了吸鼻子:“我不觉得努力没有意义,你的是,我的也是。”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及川彻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豁达,我松了一口气,拍拍及川彻的后脑勺,“我还有话要说,阿彻,我也讨厌影山飞雄。”
“?”及川彻困惑地拧起眉毛,他无奈地勾起唇角,“小灯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的。”
我沉思:“不是因为那个,单单是体格和天赋就已经足够让人讨厌了吧。”
及川彻握着拳头蹦起来:“说的是啊!”
沉寂两秒后我们俩对视,“噗嗤”一声一起笑出来,然后笑得越来越开心。
及川彻擦掉眼角的泪:“好吧,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小飞雄。在这条路上,我遇到的困难远远不止一个他,根本就不足为惧嘛!”
我看及川彻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差点走火入魔到要扑上去打人家的事情,撑着下巴拆他台,“好吧,我也没有那么讨厌影山飞雄,我就是单纯为了安慰你。”
及川彻哈哈大笑,撒着娇蹭过来要我揉他脑袋:“人家就知道你最好了。”
13.
天色很黯淡,没看到星星,路边破破烂烂的长椅上静静坐着两个破破烂烂的人。
人生有无数个转折点,但我想及川彻顺风顺水的人生里或许是头一次品尝这种失败,在这一刻我可以陪着及川彻,就像他以往每一次把我从负面情绪中解救出来一样。
我的人生也完全不算圆满,可算起来如果没有及川彻,我或许真的会永远困在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再不愿踏足这个世界。
及川彻不需要我拯救,他足够美好也足够坚韧到整理好这一切,我从始至终都明白这一点。
“阿彻,谢谢你。”我借着夜风,轻轻地说出了这句我一直寄存在心底的感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涌动的感情好像快要溢出来了。
“什么嘛,”及川彻把脸埋在手掌下,只露出明亮的、圆圆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明明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吧。”
我侧头:“都说让阿彻你不要再看青春疼痛文学了啊。”
及川彻炸毛:“我认真的!谁在看那种东西啊?”
“我看啊。”
“?”及川彻蔫巴了,他又把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那好吧。”
14.
后来我跟影山飞雄也偶尔会在训练时产生交集,我对于自己那天附和及川彻的事实非常心虚,所以我偷偷地告诉了影山飞雄非常多及川彻的发球技巧。
当然不是直接讲,我说的非常拐弯抹角,及川彻一定不会发现。
但他这个后辈脑筋有时候似乎更转不过弯来,影山飞雄用那双锋利的眼睛满含困惑地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点欲哭无泪。
要不是他礼貌,估计会直接问我这个学姐在发什么疯。
我放弃了,反正来日方长,于是拍拍影山飞雄的肩膀:“没事了,其实飞雄你啊,听不懂这些话也挺好。”
影山飞雄偏头,他那时脸上还有一点点没有褪去的婴儿肥,这样真的看起来特别萌,简直是继幼年及川彻之后的又一个雌性生物大杀器。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我就是想说,小飞雄你特别优秀,要加油喔!”
影山飞雄嘴角上扬一个像素点,然后又对着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15.
临近毕业的某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是囚于高塔的国王,孤独、颓废,终日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所事事,直到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被敲响,我推开窗,看见了一株藤蔓,阳光随着他的到来洒进我的房间,我闻到花香也听见鸟鸣,终于不再沉湎于寂寞。
及川彻就是那株打开我窗户的藤蔓。
但梦里的我不满足于只能和及川彻隔窗相见,也畏惧于外面的世界比我的房间更吸引他,于是我挥刀斩断了他的根茎,把及川彻关在了囚着我的这间小房子里,他没有责怪,但却一天天失去生命力,直到彻底枯萎在我的掌心。
我被吓醒了,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梦像是梦魇,又几乎是一种告诫。我对及川彻的喜爱和占有欲已经映射在了梦里,是不是代表着我总是这样自私地、毫无自觉地遐想他会一直只属于我?
我试图改变这种现状,因为我的生命中唯独不能失去的东西就是及川彻。
及川彻最近很好,训练回归到了正常的节奏,虽然输了国中时的最后一场大赛但却拿到了最佳二传手,他的表彰册现在还放在我家的客厅里,是及川彻送我回家时硬塞给我的。
“奖牌我拿着,证书给你,我们一人一半很公平嘛。”及川彻如是说。
他甚至有闲心来劝我多交朋友,“虽然你只有我一个朋友也很足够了,毕竟这样我就是你的唯一,我会很幸福,而且你也会因为有我这么优秀的朋友而感到万分幸福,但是多一个朋友就会多一份幸福,及川大人希望你能最最最最幸福……”
然后及川彻就会被我捏住嘴巴,我躲开他的肢体接触,并不愿意接话,心里的烦闷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因为不想提及这个话题还是在埋怨及川彻的行为看起来非常像执意要把我往外推。
然而及川彻总能及时察觉到我的情绪,在我流露出一丝不悦的时候就转换话题,可那种芥蒂还是越来越鲜明。
在理奈队长第二次找我聊队内关系的时候,我的情绪爆发了。
“我不太理解,不爱跟人交际影响到我的技术和配合了吗?我们的最后一场比赛没赢吗?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一定要要求我和别人搞好关系?那她们呢,就一定每个人都很想跟我好好相处吗?”
队长有点哑口无言,她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我自觉太过激动不适合再进行沟通,转身先离开了训练场。
及川彻在器材室的角落找到了我,他像小时候陪我坐在树下一样坐在了我身边。
垫子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看起来又脏又美丽,我屏住了呼吸,却听见及川彻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总劝你和别人交朋友。”
我摇摇头避而不答,告诉了及川彻我思考了很久得出的决定,“阿彻,我要去白鸟泽。”
16.
及川彻听完我的话,本来很松弛靠着我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我不可能不知道及川彻和小岩有多么想战胜牛岛若利,有多么想堂堂正正地在交锋中赢一次,但是我还是这么说了。
这代表着我选择了一条没有及川彻陪伴的道路。
“为什么?”他嗓音颤抖,听得我真怕及川彻又要掉眼泪,“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我摇头,笑死,我根本说不出口。
总不能告诉及川彻因为我爱你爱得发狂,想把你关起来除了我之外看不到任何人,而我不想让你有任何背负,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放弃我,一旦知道了我的情况,你就又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场景。
及川彻因为我的决定生了特别大的气,他每天还是继续跟我黏在一起,但是他不再主动跟我讲话,送我回家也是落后我半步走,是不是能听见他从鼻腔里发出的一声代表不满的轻哼。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我一点都不觉得煎熬,反而乐意看着及川彻耍脾气跟我闹。
果然是及川彻先妥协了,他在我去参加白鸟泽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拽着我不让我走。
“你不许去。”
“阿彻,”我心里忽然觉得很轻松,好像有一些话我终于能够讲给他听,“我从遇到那天就一直很感谢你,但你不能这样干涉我的人生。”
我把手附上及川彻的侧脸,摸到他被发胶固定良好的鬓发,摸到他精致的、泛着光泽的耳垂,“就像我不能用我的喜欢去干涉你一样。阿彻,只要我要求你大概率就会答应,但我不愿意,你不能因为我再牺牲自己。”
一开始我还觉得及川彻是那株在梦里里敲开国王窗口的藤蔓,于是被掌控,被圈养都是善良的藤蔓对国王心软的可悲代价。
可实际上,真正离不开对方的人是我才对,我才是那株可怜的、失去他就像失去水和阳光的藤蔓而已。
及川彻眼底漫上水色,我不忍心再看,也没信心自己再待下去会不会哭出来,拎着包落荒而逃了。
17.
白鸟泽放榜那天,是及川彻陪我去的。
我并没有要求他什么,这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非常自然地撬开了我家门,笑意盈盈地跟我父母申请了陪同。
很难形容我看到这样容光焕发的及川彻是什么感受,有点欣慰,又有点怅惘,看来及川彻也没我想象的那么不适应我的离开。
考上了,这个结果都在我们意料之中。
我看着及川彻,他也看着我,眼底的情绪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浓重,让我有点分析不出来,读不懂他。
“恭喜你,终于要摆脱我了。”及川彻先开了口。
我垂下眼睛,遮住翻涌的情绪,尽力遏制住我想给他一拳再亲他一口的想法,淡淡应声:“是啊,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及川彻忽然抬高了声音,“你那天…你凭什么觉得——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责任?”
…等等,这家伙在说什么?
及川彻又快哭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让我害怕起他喘不上来一口气憋的自己昏过去,我可没信心把这么大一个准男高中生拖回家。
他断断续续地、大声地控诉着:“你凭什么断定你的喜欢对我来说是干涉,你凭什么这么说自己?你…你有问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发誓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展开,再辗转反侧、再犹豫不决我都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及川彻这是——
在白鸟泽门口当众跟我表白吗?
我震惊了,很多话哽在喉间,一个字都没办法说出来。
及川彻拉住我的手,他咬牙切齿地拽着我的手腕贴近自己的左心房。
“让你摸,让你抱,你把这些都当什么?还是你觉得我会这样对其他人?”
掌心贴住的肉||体无比炽热,隔着薄薄的皮肉就是那颗跳动的心脏,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及川彻发红的耳根,这下是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我们年纪还小,没打算这么早亲你来着,是我太保守了?”
我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根本没拽动。
“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会为我认为不值得的人做出一点改变。”及川彻笑得很哀伤,泪一点点从琥珀似的眼睛里溢出来,“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重要吗?”
他垂下头,把额头贴住我的额头,鼻尖相对,又||热又||痒,及川彻轻叹:“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仅此而已。”
18.
我沉默了一路,组织好话语,在我家门口跟及川彻说:“其实,我只是去看一下成绩。”
及川彻:“?”
我心虚地挠了挠头:“我已经接了青叶城西的入学邀请,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及川彻:“……”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所以阿彻你不许反悔,我决定要继续跟你在一个学校就代表着——”我邪魅一笑,拽住及川彻的领子把他拉近,“及川彻,我、要、一、辈、子、缠、着、你。”
他闭麦了,耳根脖子到脸颊都越来越红,看得我起了调侃的心思,“你刚刚说什么,年纪太小了不能亲,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纯情?”
及川彻已经煮熟了。
我在他脸侧用嘴唇轻轻贴了一下,随后挥挥手让他快走,别到时候让我妈听见我们在家门口密谋早恋。
不过如果对象是及川彻,她或许会欣然接受,指不定还得去庙里上柱香还愿。
毕竟她天天求天天接,如今终于接到了及川彻本人当儿子。
祝小彻生日快乐!
虽迟但祝!希望大家都缠他一辈子!(bushi
※记录男朋友和你的体型差
※内含DK影山,月岛,青根,小红
【影山飞雄】
是不是所有二传手的手掌都很大?
唔,小飞雄是这样的。
双手抱球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的!
你只是不小心跌进了他的怀里,他居然轻轻松松就做到单手搂住你的整个腰!
来自少年的禁欲系拥抱,你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知到他上臂微微隆起的肌肉,有点刷新了认知,随后忍不住感叹自己真的捡到宝了!
你整个人陷入影山的怀抱,他分明可以点到为止的放开你,但他没有。继而加重了拥抱的力度,他此刻可以完美的将下巴抵在你的脑袋上,他轻轻抵在上方,没有施加任何的重力,就这么紧紧将你揽在怀......
你整个人陷入影山的怀抱,他分明可以点到为止的放开你,但他没有。继而加重了拥抱的力度,他此刻可以完美的将下巴抵在你的脑袋上,他轻轻抵在上方,没有施加任何的重力,就这么紧紧将你揽在怀里。
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静淡定,相反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极力隐藏因为窃喜而失控的嘴角。
伴随着夏日的微风,发丝不听话地在他下颌线扬起,临近喉结的部分最为敏感,让他下意识吞咽。
更惹得气氛有点炽热。
因为你整个人的重心都被他承包,不太敢轻举妄动,但他放在腰间的力度愈发加重,有点想推开他喘口气。
「别动。」
他没忍住发出危险言论,「你的腰好细,身上有股奶香。」
边说边用另一只宽大的手掌贴近腰间跟你比划,腰间传来温热的温度,最关键的是他的手指在试探性地按压后腰的柔、软!
措不及防的举动让你羞红了脸不敢乱动。
而影山眼里有隐隐的惊喜,发现了新大陆,女孩子的腰原来这么细!
隔着衣料是你温热的身体,鼻翼之间充斥的都是你的味道。他没有办法保持平静,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渴求,燃起的保护欲蠢蠢欲动。
你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能感觉的到,原本虚抵的下颚现在是实实在在的搭在了头顶,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居然左右蹭了蹭!温柔的有点像‘糖衣炮弹’,你整个人彻底软了下来,救命,这人怎么还有意无意展现体型差呀!
【月岛萤】
你一直知道自己跟阿月有体型差,毕竟自家的男朋友有一米九。
不过具体的概念还需要实践才能得知。
他有手指交叉的习惯,细长白皙但又充满韧性,有时候光看他那双手,你就忍不住往某些方面去向,索性伸出手跟他比较。
「确定要比吗?」
他的语气有点嘲笑的意味,又似乎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毫无意外,光是手指就比他短一截。
近距离看清了他肤色偏白且暴露在外的血管和青筋。可正是这双看似有气无力的手却可以轻松地把你的手包裹住。
当你试探性地用手指摩挲他的指腹时,他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地将你牢牢抓住你。
你带着挑逗意味地将另一只手递到他的面前。
他左手抬了下眼镜框,漫不经心的神情,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嘴角是出于本能地上扬。
他顺势将你的两双手聚在一起,宽大的手掌微松之后环绕一圈轻轻扣着,瞬间将其拿下。
这就是两只手被他擒获的体型差吗?
在你这呈现一种说不出的涩气。
而他正低头认真观察,那截后脖颈在金发之间隐约显露出了雪色。
他喉结微滚,眼眸也染上了氤氲雾气。
“诶呀,被抓住了。”
嘴里说着被抓住了,实际上还在不老实的叫嚣。
金色阳光如风般从窗外闯入,勾勒出他认真的侧脸轮廓。就连那双冰冷冷的眼眸都染上了恰到好处的温柔。
你本以为他会调侃你几句,可他只是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话已经溢到了唇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呢?早就察觉到了你的坏心思,却还是愿意陪你演这出戏。
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温热,力道恰好地捏住了你的手腕。
紧接着前倾低头,慢慢凑近,你以为他只是在观察你的双手,下一秒,酥酥的感觉从手背处传来,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
一瞬间他的气息均匀地扩散在你的手背上,是带着属于他的温度。
唔,是来自阿月婉转又深刻的手背吻。
【青根高伸】
事实证明来看露天演出是错误的选择。
就亦如现在,你和青根正被周围的人群包围,好在他一直都有在用自己的身躯护着你,所以你挤进去的时候并不费力。
虽说这一步进展顺利,但是人流量和身高是硬伤。你有很努力地在踮起脚尖,跳起来的瞬间能窥探到舞台的灯光,可惜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你默默低头,想着现在妆花了,体力不支饿了,舞台还看不见了,瞬间难受极了。
还没等情绪酝酿成功,身后的青根不动声色地蹲下,视线与你达成了平视,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透过这个举动再看他现在坚毅的眼神,是在示意你坐上来。
他虽然一个字没说,但是转眼便将你那消极的情绪给吹散了。
你搭着他的手臂,听话地坐了上去,他伸出右手拖住你的腰帮你调整位置,紧接着缓缓起身,动作一气呵成,甚是轻松。
你担心他会不会不适,试探性地问他:重不重?
他摇了摇头。
另一只手还不太放心地一直护着外侧的你,时刻注意你的安全,你也是从这一刻深刻意识到他的体型远比你想象中的健壮魁梧,结实的肌肉,力量感爆棚的存在!
不一样的是,他现在跟打排球的时候没有所谓的压迫感,反倒是隐隐的温柔和喜悦。
顺利看到演出后你向他小声道谢,他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用谢,又顺势从包里拿出买给你的零食,熟悉的香味!
是甜甜的糖渍栗子!
光是看起来就很有食欲,超级治愈。
惊喜的还不止这点,他又摊开掌心,是一个糖果发夹,但是跟青根宽大的手相比它真的是小小的,很可爱。
「跟你很搭。」
伸手接过发夹的时候,你故意拿自己的手跟他的手比较,不管是从手掌还是到手指确实比你长了一截,侧边有轻微的新茧。
你把栗子放进自己的怀里,腾出另一只手,连着发夹一起放置在他的掌心之上。
看似在拿双手比大小,实际上是贪恋他身上的美好。
你嘴角逐渐不自觉地上扬。
他送你发夹就意味着这位一米九的男孩子曾在饰品店挑选礼物,身边可能出现一些吃瓜女孩的打量,店员则是用着不理解或者好奇的目光帮他结账,再八卦一嘴。他呢,则是诚实到不行地回答这是送给女朋友的。
提到‘女朋友’,他脑海里开始一遍遍上演你出现的场面,脸上显露少见的害羞,攥紧了手里的礼物,开始期待你收到的反应。
毋庸置疑,青根他呀,很喜欢你,喜欢到想把所见的可爱事物都带给你。
【赤苇京治】
你起初并不觉得赤苇的体型跟自己有太大的差距。
毕竟他那张妥妥文艺书生的模样,站姿还是双手内收的动作。可毋庸置疑的是,他是不仅打排球还是二传手。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经常跟队友站在一起,在你视角看起来比他们都小一圈。
直到你换了个视角同他说话,就是在你系鞋带的时候站在你身边时,出于好奇,抬眸近距离仰望,大腿内部的肌肉线条不仅分明还硬朗,不得不说十分养眼,有点颠覆了你的了解,这完美的身材比例!
你骤然红了耳根,脸颊也滚烫,不知不觉沦陷。
你甚至想用自己的手臂作为参照物,想探究这两者的粗细差距。
不知是自己的眼神太过赤裸,又或者说蹲的太久了,他产生了疑心?
此时他正弯腰俯瞰你的一举一动,你目光灼灼的眼神盯着他的腿部,他想不注意都难,尤其是一副想要上手摸的既视感。
他整个人怔了一下,慌忙地转移起视线,你见他因为上半身的偏移而注意到他的视线曾落在你身上后开始不淡定了。
赤苇罕见地抬起手不甚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根,长长的睫毛颤了,就连耳根也染上了淡粉色。
这是什么情况!你想解释自己不是......真的是意外!
为了缓解尴尬,你沉默一会儿轻声打破这场乌龙。
其实哪有什么话想说啊!
主要是澄清!
“我有话和你说,你可以蹲下来一点吗?”
「这样?」
“嗯!”
当他俯身蹲下跟你平视的那一刻,你毫不犹豫地亲了他的脸颊。
“刚刚是意外。”
都这么暗示了,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通?
「我知道。」
「我也有话和你说。」
你以为也是突击‘亲亲’,闭上眼睛做好准备。他声音很清澈干净,就像溪流敲击着光滑的石头上,浸透至心里。
「可以帮我整理一下领子吗?」
啊!真的丢死人了。居然真的是有话对你说!
你为自己的行为尴尬到胡乱地帮他整理衣领,而他弯着唇角笑了笑,原本处于视线盲区的右手毫无征兆地从侧边捂住你的眼睛。
「闭眼。」
失去了视觉,其他部位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尤其是暴露在空气外的部位,伴随着清浅地呼吸声,你感受到了冰凉的触感,它正一点点攻略着你的唇齿。
他可是赤苇,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芥见下下第一次遇见朝雾卡夫卡的时候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
那时恣意潇洒只当世界所有人都不及自己万分之一
孤傲的芥见下下本以为这辈子高山流水再难觅知音
却在偶然一次翻墙逃课时看到朝雾卡夫卡坐在盛开的樱花树下静静地画着手中未了结的漫画
春日的煦风爱怜的拂过他柔和的面颊
偶有几片孤单的花瓣慢慢悠悠地在空中打转最后却像宿命般选择了温柔的他
朝雾卡夫卡抬手轻轻地摘下停歇在头顶的花瓣
那样明媚温暖的笑像寒冬过后的阳光猝不及防的破开了芥见下下封闭已久的自我世界
他抬眼看到了趴在墙上面色绯红的少年不由......
他抬眼看到了趴在墙上面色绯红的少年不由自主地轻声笑了起来
“同学,逃课是不好的行为哦。”
芥见下下单手撑着墙头猛地一下跳了下来
兴许是被人发现后的窘迫或许是春日渐渐升高的温度
芥见下下此刻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令自己陌生就像是樱花花苞即将绽开时的模样
“...好。”
不可一世的芥见下下轻咳一声后立刻偏过头去希望借此掩盖他紧张的事实
一阵微风拂过两人中间卷起地上薄薄的一层残花
此时此刻只有初次见面的两人透过春日的花瓣看着青涩的彼此
“要来看我的漫画吗同学?这是对你的特殊对待哦。”
芥见下下没有回应只是涨红着脸默默的坐在朝雾卡夫卡的身侧
他的身上倒是有樱花淡淡的清香芥见下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这一个片刻他在静静地画着未出版的漫画
而他在小心翼翼的嗅闻着对方的味道似乎想要将对方的一切都深深的刻进自己的脑海
这一对实在太冷了只能自己产粮了呜呜,没想到情人节没产信白产cen猫了。
全文6000+,这里大概是个互相暗恋的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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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cen听见门铃响起走去开门的时候,门外正站着一个盈盈笑着的黑发青年,只见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说了声:“我大老远从上海来找你玩,有意见吗?”
没意见自然是没意见。badcen心想,望向青年塑料袋里的东西:啤酒。
“黑...
“黑猫,你一个小孩子喝什么酒?”badcen拧了拧眉,真想现在就把这袋子给丢到小区楼下垃圾桶里。
“我都成年了凭什么不能?”黑猫反问,回身把门关了,又抱怨着,“我可是按照卡慕给我的指示找到你家,现在大晚上的,酒店还贵,你让我住一晚吧。”
badcen有些哭笑不得,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放到黑猫身前,“行行行,我肯定会让你住的。”说着,帮黑猫把两个袋子都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badcen翻开另一个袋子,只见里头装着一个通体黑金的礼盒,看样子价格不菲。
黑猫一边拖鞋,一边回答:“啊,这是卡慕送你的礼物,听他说你一定能用上。”
badcen:“……”
凡是和卡慕扯上关系的东西,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badcen谨记这一点,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发箍?还是猫耳的。
黑猫抱着手机趴到badcen的沙发上,问道:“卡慕送了你什么东西啊?”
果断合上盖子,badcen默默在心底给卡慕留了句傻逼,说:“没什么,一个发箍……你饭吃了没?我刚点了份外卖。”
“啊……我一个客人来你家,你居然不给我做点好吃的,你还自己点了份外卖?”黑猫痛心疾首,越说越悲伤,还故意发出几道惨兮兮的哭音,甚至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badcen你简直就是个极品渣男!”
小孩子就是麻烦。
“别闹,是我错了还不行嘛。”badcen忍俊不禁,看到黑猫露出狡黠的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吃什么,我帮你点。”
“和你一样。”
“好,和我一样……”badcen拖出个长音,用手机下了单,又抬头望向沙发那小孩,“黑猫,你来得有点突然,我还没给你整理床铺,今晚还是和上次一样,睡这边次卧?”
闻言,黑猫的眸光暗了暗,有些闷闷地回复一声,“嗯。”
badcen感觉到略有些奇怪,但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去年黑猫是来过badcen家的,还是和卡慕一起来的,两人跟悍匪进村似的扫荡着来,差点把badcen家里闹得天翻地覆。那天晚上,badcen特意给黑猫整理了间次卧,还把卡慕安排去打地铺。那时候黑猫笑得可开心了。
尽管今晚黑猫又来了,笑得也挺乐呵,但badcen总觉得,这个小孩看上去似乎有点心事。
就像……感情上的问题?
算了,badcen连连摇头,把这怪异的想法甩出脑壳。应该是他想多了,哪有人会像他这样,对一个小孩产生……想法。
整理完次卧,外卖也送到了,两人把盒饭摆到桌上一打开,就开始吃晚饭。
这时黑猫把手伸向袋中的啤酒,badcen随即反应过来,用还没打开的一次性筷子,直接打在黑猫手背上。
“嗷,你干嘛啊!”黑猫吃痛地缩了缩手。
“小孩子别喝酒。”badcen义正言辞。
想想之前,黑猫也是喝了酒,还耍酒疯胡乱说话,逼得他在直播间里给人哄睡,简直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他怎么还敢让黑猫当着自己的面继续喝酒?
黑猫似乎有些不甘心,想再悄咪咪地伸手,又被badcen二次警告:“不许喝酒。”
小孩随后就委屈巴巴地瞪了badcen一眼,转头嘀咕一声,“不喝就不喝,小气鬼。”
badcen闻言失笑,抬手揉揉小孩的脑袋。
badcen本想退让两步,答应对方早些下播,可惜黑猫软硬皆不吃,死活不肯。正当badcen头疼要用什么理由让黑猫同意,只见黑猫突然灵光一闪,提出个坐在旁边给badcen当BGM的提议。
“……你可别给我伴奏大悲咒哭丧我,我就谢天谢地了。”badcen一时无语凝噎。
他还记得之前两人直播的时候,自己去拿了个外卖的功夫,黑猫就播着大悲咒给他哭丧,还哭得有模有样。
黑猫自然明白他话里有话,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你看我唱歌挺好听的。”
“行……我知道你唱歌好听,反正……坐我旁边可以,唱歌也可以,但不要捣乱。”badcen回复,“千万别学卡慕。”
听到最后一句话,黑猫没忍住笑了起来。
badcen只能认真地回复大家,“黑猫来我家玩……给我伴奏,反正,猫猫唱歌挺好听的,大家就当来捧场好了。”
等待游戏的界面开始,黑猫就当场卖艺,唱了两首最近学的新歌。反正游戏还没加载完毕,badcen听得也饶有兴致,坐在电脑桌旁,托腮微笑着注视黑猫。
这小朋友确实很会唱歌,调子又找得准,声线也磁磁的,全然没有平时在游戏里撒娇那软样。看黑猫越唱越起劲,甚至都得意地开始配上动作,badcen越看越觉得他就是只闹腾的小野猫。
神使鬼差地,手指已经掐上了黑猫的脸颊。那唱歌的声音顿时停滞,黑猫的表情也微微一僵。当然,badcen也略微一顿。
“打游戏!”黑猫立即敲了敲badcen的额头。
“哦。”badcen清了清嗓,略有些心虚。
接下来便是中规中矩地打游戏,badcen娴熟的操作,黑猫时不时的伴奏,偶尔传来黑猫嘲笑badcen菜的声音,偶尔还有黑猫反客为主替badcen操作了两把,当然badcen也会在黑猫操作下饭的时候发出哂笑。
两人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两小时的时光。
“我操黑猫你和badcen是傻逼吗?这时候还开直播打游戏呢?”卡慕的一顿狠骂劈头盖脸,“不应该直接滚到床上去吗?”
黑猫:“……”
你他妈才有病吧?
卡慕深吸一口气,又问:“我送你们的礼物呢?”
“你有什么毛病啊,卡慕。”黑猫幽幽地说,“不是,你到底送了badcen什么阴间礼物?”
“还没发现?”卡慕急得差点骂出声,“你不是喜欢cen吗,cen不也对你有意思吗?你们俩看到这礼物还不互诉衷肠表白表白,搁这儿打游戏装兄弟呢?”
黑猫听此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是,你怎么知道badcen对我有意……思……我哪知道……”
听到黑猫语无伦次的回复,卡慕非常无语,“我不解释了,感觉你们俩真适合当兄弟。”
“我去看下礼物……”黑猫脸都烫了,连忙去餐厅拿起礼物,翻开盖子一看,表情略微一僵,“发箍……还是猫耳的,就这啊?”
“把下面那盖子再翻开。”
黑猫照做,看到下面一堆又陌生又熟悉的玩意,瞳孔一抖,慌不择路地把盖子重新盖上了。
“卡慕……你他妈阴间操作真是丝毫不减啊。”
“夸奖哈。”卡慕冷漠道,“怎么,还不表白?干脆badcen和游戏过去,你在旁边唱点喜庆的给他们助助兴啊,要我说……”
听到嘟嘟的忙音,卡慕不住地皱眉,放下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黑猫”二字,咋舌道:“这臭小孩怎么还不听劝呢?”
这边badcen看到黑猫回来了,不解道:“怎么了?看你外面动静挺大,摔了?”
“……没事没事没事。”黑猫连连摇头,僵硬地坐到badcen身边,歌也不唱,话也不说,就这么直挺挺坐着,一会儿又趴到桌上。
badcen瞥了黑猫一眼,“脸有点红,不会感冒了吧?”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见人!黑猫摇头,在心底不断呐喊,谁知道卡慕会送这种礼物,关键是他和badcen居然都没发现……
片刻,badcen感觉趴在身边的小孩一下子站了起来,趁着游戏空挡抬头一看,黑猫抿着唇,表情混杂着怪异的窘迫。
badcen启唇:“喂,真没……”
“我去点外卖,你好好打游戏。”黑猫说着,几乎是转身就落荒而逃,还把房门“砰”一声撞上。
算了,小孩子嘛,心思多一点也正常。badcen希望自己想多了,随后继续自己的游戏直播。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badcen都没见黑猫重新回来,心想可能是他早早地去睡了,便把说话声音压小了些。十分钟后,黑猫却提着两个油纸袋重新进来,把油纸袋放到badcen桌子旁边。
badcen抬头一看,嗯,脸似乎不那么红了。
“给你点的……鸡块,还有,烤甘薯……快点吃,凉了就,就不好吃了。”不知为何,黑猫有些结巴了。
badcen展颜笑了笑,“谢谢。”
“那你……”黑猫似乎要说些什么。
“……呃,怎么这么多人问这个问题啊。”badcen望向弹幕提出的问题,一字一句地解释,“我们俩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黑猫抿了抿唇,看badcen重新把目光移向电脑屏幕,而他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忽然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便用竹签插了根烤甘薯送入口中,离开了现场。
badcen一如既往地待在电脑桌前娴熟地敲击键盘,哪里管旁边还有好吃的。黑猫觉得,卡慕就是个骗人的傻逼,badcen其实压根就不喜欢自己,是他一股脑地自作多情。
瘫在桌上,黑猫有些泄气,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从上海跑这边来。这位大主播照常要直播,也不知道要直播到什么时候,根本不搭理自己。
黑猫托腮,忽然望见桌前摆着的一大塑料袋子,索性翻出两瓶啤酒打开,三两口就给灌了进去。
喝完酒,黑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模样真没品,生了闷气还喝闷酒,傻不拉叽的。
越想越委屈,黑猫那竹签串了颗鸡块塞入口中。
……
十二点整,badcen伸着懒腰往椅子上躺,想着不然再直播个半小时就下播,正好听见房间外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身体一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呃,我可能今晚只能直播到这儿了。”
badcen匆忙解释,下一秒房间外传来“砰砰”敲门声,他拧了拧眉,来不及多说,赶紧出去开了门。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黑发青年摇摇欲坠地靠在墙壁旁,他的脸色通红,嫣然一幅醉鬼样,发现是badcen开了门,他眯起眼笑了笑,刚一开口脸色大变,弯腰干呕。
浓烈的酒臭味扑鼻而来,badcen拉住黑猫的肩膀,顿时感觉到有些崩溃,“黑猫……你个小孩子喝什么酒啊,你到底喝了多少?”
“就一点点……”黑猫竖起一根手指,无力地环住badcen的腰,趴了下来,“我都成年了……嗝——为什么不能喝?”
小孩软乎乎地赖在他身上,badcen觉得自己不能和酒鬼多打交道,拍拍黑猫的肩,轻声说,“好,乖,我送你去洗澡可以吗?”
“不要,我要躺你床上……”
“好好好,给你躺给你躺。”badcen叹气,连拖带抱地把黑猫招呼到自己的床上,还贴心地让他对着外侧躺着,以免被呕吐物呛到。
“badcen……”醉酒的黑猫声线都是软软糯糯的,双眼微阖地拽着badcen的衣摆,“cen哥哥,你留下来……”
badcen闻言愈发无奈,想到上次黑猫喝醉了,不断地质问他“你爱不爱我”,对比这次已经好得太多了。
他稍稍整理了下黑猫乱糟糟的头发,道:“好,我一定陪你,不过我先出去看看你喝了多少酒。”
也顺便计算下黑猫的酒量多少,免得以后胡乱喝耍酒疯,躺到大街上都没人管。
客厅里传来一股子酒味和烧烤味,badcen看到一片狼藉的桌面,顿时有些气血翻涌。再看酒瓶数量,连喝四大瓶?这小孩……
badcen差点要破口大骂了。
不过最后压了压火气,重新回到房间,忽闻一声干呕以及各种奇怪的液体声,badcen心道不好,推门而入时,已经迟了。
黑猫趴在床边,地上一摊诡异的呕吐物。
操……
“黑猫……我都说了你别喝酒啊,喝四瓶就倒你还往死里喝。”badcen出去拿了块抹布垃圾袋和拖把,无可奈何地清理地上的不明液体,“以后再敢喝酒,别进我家门,听到没有?”
黑猫泪眼朦胧地撑开眼,忽然侧过身发出不可名状的哭音,“呃……badcen你个傻逼,你还敢凶我——”
一看黑猫身上还沾着点液体,badcen吓得扔了抹布就赶紧过来,扶着黑猫的肩膀哭笑不得,“好好好,猫猫别哭,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乖,转过来,别把床弄脏了……对……”
总算让这磨人的小孩转过身来了。
badcen比黑猫还想哭。
等到终于整理完地板,整个房间仍然散发着一股子的酒臭味,badcen觉得自己今晚应该要收拾收拾去沙发上睡觉了。
“cen哥哥……”黑猫开口了。
badcen问:“又怎么了?”
“你爱不爱我?”黑猫傻笑了一声。
又是同一个问题,从同一个醉酒的人口中道出。本性难移啊,幸好现在不是直播。
“爱你爱你,别闹了啊,咱们去洗个澡……”
黑猫摇了摇头,眼底也不知道是浑浊的还是清明的,“你太敷衍了……badcen,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这个词其实从未从两人口中说出。
和其他up主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们为了恶心对方常常会叫着“宝贝”,叫着“我爱你”,直到那人嫌弃地操纵着人物四下逃窜。
喜欢这个词就好比一个禁忌,从来都只有质问对方:“你爱我吗?”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句:“你喜欢我吗?”
可badcen对黑猫却是……非常特殊的。
望着黑猫醉酒傻里傻气期待的模样,badcen抿了抿唇,蹲在黑猫身边,伸手摩挲他的脸庞,“喜欢。”
他喜欢黑猫,他对黑猫永远都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可他从来不会说出口,只会以朋友兄弟的姿态出现在黑猫身边。
毕竟万一真说出口了,谁也不不知道以后能怎么办。可能不得善终,也可能……
“我也喜欢你……”黑猫笑了笑。
下一秒badcen感觉脖子一沉,黑猫的脸瞬间近在咫尺,他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黑猫的嘴唇便撞在了他的嘴唇上,随后又火速分开。
蜻蜓点水一般,不过点得稍有些重,牙齿碰得很疼。
badcen的表情一言难尽。
一股子酒臭的吻,也亏得他能承受得住。
然而,这嫌弃的表情瞬间被黑猫捕捉到。
小孩顿时露出心碎欲绝的表情,眼泪直往下掉,大叫一声转过身去,“badcen你居然嫌弃我——”
“别,别,我没嫌弃你。”badcen赶忙扑上前抱住黑猫,“转回来转回来……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黑猫轻声哽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又转了回来。badcen往他身边查探。幸好,呕吐物什么的还没沾到被单上,要不然明天他又多了一项任务。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听一声剧烈的干呕,badcen浑身一颤,缓过神来的时候,衣服上已经满是黏黏糊糊的液体,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掉。
“对不起……”黑猫略有些愧疚地发出道歉,忽然面露难色,“呕——”
“算了,我带你洗澡可不可以?”badcen叹气。
“嗯……”
黑猫点点头,似是看见了什么,朝badcen后方指了指,badcen随之回头,发现电脑原来还没关,于是便上前关闭电脑。突然,badcen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还在直播。
弹幕全是粉红色一片。badcen心道,完了。他怎么会忘记关电脑?还有蹲在直播间里起哄的,那个叫卡慕SaMa的……以后该叫网管给他踢出去。
“……不要意思,我下播了,刚才忘记了。”badcen尴尬地解释,无视弹幕上一片粉红色的海洋,正要关闭,忽然看到卡慕发的弹幕:
【去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发箍啊,怎么了?”badcen不明所以。
【我叫你往下翻,傻逼。】
关了直播,badcen还特意检查了两遍确定自己真的已经关闭了直播。回头看黑猫,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床沿,都快滚下去了。
badcen就着一身的呕吐物把人拉了起来,道:“起来,我带你去洗澡,洗完澡就去睡觉。”
“我要你陪我睡觉……”
“行,我就躺在你旁边,咱们一起睡,可以吧?”
“好……”黑猫晕晕乎乎地说着,似乎有些要睡着的趋势,半晌,他又说:“我还要第二天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你……”
badcen失笑,“嗯,好。”
“你再说一次嘛……”
“我喜欢你。”badcen道,“好了,去洗澡。”
黑猫急急回复:“badcen……我也喜欢你……”
“嗯,我知道。”
“礼物……”黑猫呢喃,傻笑一声,“你去看看卡慕送你的礼物吧……很适合你……”
“呃……好。”
badcen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去了客厅,把那个看上去非常高端的黑金礼盒拿了进来。
翻开盖子,确实是一对猫耳发箍。badcen想了想,把它戴到了黑猫头上。思索片刻,又翻开了卡慕所说的第二层……
看到盒底的东西,badcen倒吸一口冷气,赶忙把盖子合上了,发出感慨:
“卡慕,你个傻逼玩意。”
这么大个盒子,发箍都是掩人耳目的,盒底居然摆了一堆的……情趣用品。
疯了吧卡慕。
“怎么样……很适合你吧?”黑猫就在这时候开了口。
badcen无奈地扶额,回头看向床上那小孩,笑了一下,“我想应该更适合你。”
*ooc预警
*有私设
乌野又一次迎来合宿,三年级已经毕业,新成员加入后,原本的乌野一年级四人组的关系有了进一步发展。
合宿结束的前一个晚上,大家不是在收拾东西就是在聊天。突然,一声惊呼传来。
“怎么了怎么了!”西谷急匆匆看向发出声音的人。
发出声音的是新成员中村,他双手按进敞开的包里,满脸通红,听到西谷的询问也是眼神闪躲地摇了摇头。而一旁的山本也是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看着大家的脸色。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田中首先起身走过去,一把搂住中村,眼神探究地看着中村和山本两人。发现西谷也要走过来了,中村的头快低到胸口去了,后颈都开始涨红。...
田中首先起身走过去,一把搂住中村,眼神探究地看着中村和山本两人。发现西谷也要走过来了,中村的头快低到胸口去了,后颈都开始涨红。
“田中前辈,你别给孩子吓死了。”山口眼见中村越来越害羞,还是开口劝阻了一下。
“诶什么话,我们这样的好前辈怎么会吓死后辈呢?”西谷不赞同地反驳了一句。
这时,山本却像是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了,闭着眼睛低头大声说了出来:
“中村的包包里有黄色杂志!”
_就这?
“噗呲。”月岛没忍住笑出声,因为眼镜反光所以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知道他脸上的笑意很张狂。
大家也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田中放开了中村,无奈地摇了摇头:
“害,看你俩这如临大敌的表情,我还以为怎么了。”
“你们是没看过还是怎么着,怎么给吓成这样。”
“没看过的话怎么会带着。”
“啊~也是。不过合宿也要带着吗?年轻就是好捏。”西谷感叹般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包里……”
“那这个是你的不?“
“……”中村绝望地闭眼,“是。“
“没——关系。”西谷拍了拍中村的肩膀,“这有什么的,这东西谁还没看过呢,是吧翔阳?“
不远处被提到的日向有些害羞,脸蛋红扑扑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中村似乎被安慰到了,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月岛,
“真的吗?”
月岛推了推眼镜,“虽然不知道你看我这一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看这个没有罪。这也属于性教育的一部分,只要不传播,就没必要对这个有太强的羞耻心。”
这时,山本小声问了句:
“那……影山前辈也会看这些吗?”
嘶——
田中也有些拿不准,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你们不是去过影山家补习嘛?怎么说,有看到过吗?或者说你们聊过吗?”
“我们怎么可能一起聊这种话题。”
月岛表情有些嫌弃。
日向抱着手臂盘着腿坐在一边,似乎在思考什么,脸变得皱巴巴的。
“主要是影山看着太干净纯粹了,这还真不好说。”山口也在思考。
“他看起来像是一辈子只会爱着排球。”
“排球脑袋是这样的了。不过日向不也会看吗,所以说不准?”
西谷说着看向了日向,日向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
“就算看了也不算背叛排球吧,这应该算是正常的需求?”
“拜托,排球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就觉得你背叛它了,排球不在乎好吗。”
“可是想想影山这张清纯的脸在看这些杂志,”思考了许久的田中终于开口了,“就很怪。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我们一起看电视剧的时候出现了吻戏的话,我会捂住他眼睛然后马上转台到排球比赛的——那种类型。“
“什么排球比赛?”
影山刚洗完澡推开门,就发现大家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没,没什么。”
日向结结巴巴地回答,影山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问,擦着头发就坐下了。
还是不要和他说这些了。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影山隐瞒了这件事。
然而不止乌野的大家会这么想,哪怕是成年后,他的队友还是会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AD的大家一起吃饭,久违地喝了点小酒。喝了几杯后,有人聊到了这个。一群精力充沛的年轻男性待在一起,聊起这些也不算什么很奇怪的事。昼神还问牛岛看过没,牛岛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愧是牛岛啊,就连承认看A片也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不过要说一本正经的话,影山就完全不像是会看A片的类型。“
“真的假的,这个年纪的男生没看过A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也不能说没有这种人,主要是你看影山平时的生活,像是会对这个有兴趣的样子吗?“
“有道理。“
“可是没看过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像话了,都这个岁数了。“
话音刚落,影山就出现在了牛岛和星海身后,
“问我什么?”
刚刚还说要问影山的人干巴巴地蹦出一句话。
“嗯,就和姐姐聊了两句,刚走回来就听到你们说要问我事情。要问我什么?”
影山看向大家,眼神落在每个人身上。影山的酒量一般,此时喝了两杯酒的他眼神有些迷离,漂亮的蓝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像一只猫猫一样眼珠子溜溜地看着大家。
最先和他对视上的星海沉默了,然后红着脸嗫嚅道:“没,没什么。”
拜托,谁会对着这样一只微醺猫猫问出“你有没有看过A片”这种话啊。
影山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总觉得他们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很熟悉。
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人知道了影山是个清纯小男孩,并且就算有人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也不会亲自到影山面前问出口。
这件事在很多人心里播下了种子,直到某天开花结果后,这个果实被影山亲手摘下。
这天排球聚会完,不用那么快回家的人又进行了下一场——泡温泉。他们先去泡了个温泉,然后去到包间里一起看电影喝点小酒。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包间啊,居然还有按摩椅。”
宫侑一边说一边躺到按摩椅上,发出感叹。
及川走到另一张按摩椅躺下,听到宫侑的话,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哼笑。
“这俩又要开始了。”
日向无奈地耸了耸肩,拿起遥控器随便选了一部电影点了开始。
“我们喝的酒才这么点吗,够不够喝啊。”
“别喝那么多,我们酒量好的也不多,这些也够了。”
“这什么电影啊?”
“不知道。日向这是啥啊?”
“我随便按的,我也不知道。”
“话说影山呢。”
“他说先去洗个澡。”
几人叽叽喳喳地落座,各说各的,也没几个人在看电影。
突然出现的呻吟给众人吓得一抬头,屏幕上的男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一起。而且,没有打码。
日向被大家调侃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脑袋已经变成了发烫的灯泡,着急忙慌拿起遥控器想关掉,结果不小心调高了音量,高昂的呻吟声和拍打声顿时充满房间。
如果只是这样,日向还不至于崩溃。直到他看到开门走进房间的影山,日向脸也不红了,心脏也不跳了,只想着现在从窗口跳出去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黑尾非常热心地接过遥控器把电影关掉,此时的房间里充满死一般寂静。
大家突然都忙了起来。星海和牛岛都在手机上敲着什么,宫侑和及川闭着眼躺在按摩椅上,仿佛刚刚在用眼神调侃日向的不是他们,佐久早也在闭目养神,昼神捂着脸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抖一抖的。木兔和赤苇小声说着话,月岛和研磨在暗戳戳看影山的反应,宫治和黑尾在旁边看热闹,山口在拉住想一头往墙上撞死的日向。
影山撩起半干的头发,露出了漂亮的眉眼,走到沙发上坐下,有些奇怪地看一眼大家,然后看向黑尾问道:
“怎么关掉了?不是要看吗?”
这下子谁也不忙了,都看向了影山。
影山被看得有些发毛,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头瞪了一眼日向,
“干什么,看什么看!”
“影山你……也会看这些东西吗?”
影山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日向,“我当然会看这些啊,美羽经常给我发。”
“啊?你姐姐给你发吗?”
“嗯。她说怕我变成一个性知识白痴,所以她从高中开始就热衷于给我塞各种小黄书,什么种类的都有。后来就给我发电影了,还是定期给我发。”
“……好伟大的姐姐。”
星海的感慨正是大家的心声。
“所以说,你在乌野的时候就开始看了?”
“对啊。“影山顺势半躺到沙发上,“科学普及类、故事类、真实事件类……总之很爱给我买,还会检查我到底有没有翻过。而且什么题材都有,看得怪累的。”
“都有什么题材啊?”
“嗯……BG,GB,BL,GL,人外什么的,都有。”
星海有些受到冲击,我把你当宝宝,结果你比我看得还多。
“不过我最无解的是,她之前给我看了一本恋物的,就是和排球发生关系之类的,还让我注意卫生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憋住哈哈哈哈哈哈。”
黑尾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影山垮着个小猫批脸,看向他认为现场最靠谱的赤苇,
“前辈,我看起来真的是这样的形象吗?”
这能说是吗,当然不能说啊!
赤苇微微一笑,昧着良心回答:“怎么会,我们都知道你只是热爱排球。”
“我就知道是美羽吓唬我,她老是问我是不是喜欢排球要和排球过一辈子了,还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什么的。“
大家很想顺着问下去,那你到底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但都没有说出口。心怀鬼胎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所以,要继续看吗?话说不是有那种男生一起看小h片然后互相帮——”
“不看!!!!!!”
“美羽,你怎么总是发这些给你弟弟啊,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听到朋友的问话,美羽从一堆资源里抬起头,
“你不懂,如果我不让他多见识点,我这傻弟弟怕是被人骗上床了还得担心是不是自己欺负人家了。”
unfortunately,aRAr4gOmE
·内含及岩
·私设一大堆,捏造人物/情节有
花卷贵大体质特殊,一不怕指甲划黑板,二不怕叉子划餐盘,被一听前种就捂着耳朵跑出三公里的及川,为了避免后种发生在食堂做意面时给每个人都贴心准备好筷子的岩泉,一致评价为狠人。
眼下狠人正坐在牙科诊所的长凳上,汗是冷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除了口腔左侧深处的那颗牙齿,疼痛滚烫火热。
在诊室内时不时传来电钻的嗡鸣声中他闭上眼,在人生第一地狱之声中睫毛颤抖地纠缠到一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无端联想起今晨出门时妹妹萌萌果从走廊伸出扎着团子头的小脑袋,对着自己上下挥舞了两下圆圆的...
在诊室内时不时传来电钻的嗡鸣声中他闭上眼,在人生第一地狱之声中睫毛颤抖地纠缠到一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无端联想起今晨出门时妹妹萌萌果从走廊伸出扎着团子头的小脑袋,对着自己上下挥舞了两下圆圆的小拳头,大声说着“哥哥加油!”
对不起,这个哥哥真的做不到。赶在自己转身拔腿跑回家的瞬间,衣领被老爹精准抓住,一路拖下公寓楼梯,脚后跟在台阶上划出火星,打开车门丢进车后座,一气呵成。
一路无言,主要因为此刻通红肿胀的半张脸所限制,更多也是父子的交流障碍,到了诊所老爹如释重负,将自己转交给熟识的护士姐姐丢下句“你小子最好老实点”便抬脚走人,对于自家老爹重女轻男这件事花卷毫不在意,毕竟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扮演绿叶已有17年的丰富经验,眼下最严重的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地狱绝景——牙科诊室的躺椅。
像解剖台上的白兔,助理护士将解压球塞到手中后便牢牢钳住自己手腕,只能直挺挺躺着望向诊所窗外蓬勃树枝的人不自觉开始流泪,边还无助地想,我自小学起打了八年主攻手,眼下连护士姐姐的手都挣脱不开,你们牙医到底怎么回事啊。
戴着口罩也难以掩饰眼镜底下一闪而过的暗光,医生柔声开口,
“花卷君,张开嘴,啊——”
*
下午才返校的人灵魂一半被手钻汲取,一半因为此刻头上绑得像只复活节兔子般的蝴蝶结绷带而逝去,花卷神情黯淡地在宝贵课间专程从其他班级赶来探望自己的友人慈爱地注视下,从保温袋中取出姐姐准备的冰袋,摁到脸上时周身下意识一抖。
在踏进自己教室的瞬间没忍住喷笑出声的岩泉此刻看上去很愧疚,但也不能阻止他一开口就妈味十足,
“天天跟你说少吃甜食,一天刷两次牙,用漱口水漱三次口。”
花卷马上抬头,迟缓又倔强地还口,
“伊之沃式绕沃咩与沙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刷啊)!”
岩泉:“……?”
及川挤开一脸疑惑企图解读加密通话的友人,一巴掌落在自己刚被治疗过牙齿那边的肩膀上,力气之大连带着半张脸的神经都跟着痛,花卷气愤却又无力还手,只能将那只融化成水的冰袋摔到他怀里,并被好好接住。
笑容爽朗的二传手开口就想让人摁着他脑袋往巷子转角上磕三次,他说,
“小卷你好弱啊,你看我也经常吃甜食,牙齿还是非常健康!”
然后马上被拆台,“真是开局一张嘴剩下全靠编,别听他撒谎花卷,这家伙的乳牙全是蛀牙,换牙时每一颗都是被牙医拔下来的。”
“小岩?小岩!不是说好不许提这件事吗?回家赶紧把我送你的门牙还给我!还有虎牙!”
“哇那我求你赶紧拿走,谁想要那玩意儿啊!”
“小岩!我会伤心的,我伤心你也不在乎吗?”
“哦,那真遗憾。”
花卷觉得太阳穴开始一跳跳地疼,平时最喜闻乐见的友人吵架眼下全部变得闹心,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有人将手轻轻放在自己头顶,拨弄了两下那个像兔子耳朵一样的纱布。
抬起头,撞上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看他用力绷着嘴角也徒劳,望向自己的时候手还没有收回,
“真可怜啊,小兔子。”
兔子曾经在深夜和好友谈论粉红暗恋心事,对方对自己进行深刻灵魂发问。
“小卷,阿松家是黑//道你也不在乎吗?”
“别乱传啊他家不是,而且我不在乎。”
“做极妻要刺一整背的刺青啊,锦鲤般若樱花什么的,很疼的!”
“黑道也要与时俱进吧,说不定现在可以选蒸汽波风格呢……不会做极妻的啊!”
“那以后无论阿松做什么你都会喜欢他吗?”
“会啊,岩泉以后无论做什么你也会缠着他不是吗。”
“阿松打职业。”
“我做教练员。”
“阿松继承家产。”
“我去念金融科。”
“阿松开餐馆。”
“我来送外卖。”
“阿松做牙医。”
“我”
握着手机的手逐渐增加力度,沉重地在对话框打下一行字,泪洒屏幕,
“我出家,出家好了吧!”
松川并不知道导致心上人变成眼下这种情况的罪过并不在自己——或者大多数并不在自己,上课铃响,被迫收回摩挲他软软头发的手,松川恋恋不舍地走出不属于自己的班级门,路过窗口时再看看他,愁眉苦脸坐在那里,百分可怜,万分可爱。
回去一下午都无心听课,在心里反思又反思,昨天不该给他买芝士蛋糕,前天不该从家里带鲜榨果汁,前前天不该任由他在蛋包饭里拌砂糖,前前前天不该让他在吃完两个甜筒之后又连吃一整袋桃子布丁。
溺爱孩子的下场身边就有典型案例,眼下及川已经从上午课间要吃刚出炉的牛奶面包演化成要吃岩泉亲自排队买来的牛奶面包,令人惊讶的是后者没有一拳送他出大气层回归母星,还真的每天都兢兢业业跑去买了,诡异如同世界未解之谜。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那家伙大概天生不知道距离感怎么写,将自己整只手臂抱在怀里还来回摇晃,又或者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下巴放在肩头合适地像两个人出生就应该是这样配置的,每次结束训练脸颊热气腾腾的,在自己一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
可自己怎么敢,在队友众目睽睽下亲自己的好友,该用什么借口解释。
“我喜欢他两年了”,面临的大概是自肃后为了排球部接下来的发展而被迫退部,因为厌恶而被疏远。
又或者“我在开玩笑”,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啊。
花卷思前想后,罪魁祸首只能锁定及川。
快到岩泉生日,那人神秘兮兮地和自己约在周末的蛋糕店,两个人都爱那家的招牌水果奶油三明治,因为头一天和松川打APEX不小心打太晚睡过头的人,推开蛋糕店的门就看到有人笑容可掬地坐在角落等着,面前摆着季节限定白桃,还双拼了晴王口味。
花卷非常警惕。有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加上面前这人是上周五对着自己刚排队买来热气腾腾的莓果奶油铜锣烧说“只尝一口”然后咬去3/4的人,因为这个自己追打他来回跑了四十层楼,上了半节课都毫无察觉,最后以被班导罚站到放学。
然后那人将两个餐盘都推到自己面前,嘴甜如蜜,
“好小卷,吃吧,给你买的。”
这下花卷更不敢下口了,虽然知道对方不会贪图自己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追求岩泉不成走火入魔随便抓一两个无辜朋友代餐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贞洁可是少男做极妻最好的嫁妆。
“你想要我做什么。”
“果然是小卷,当之无愧是我们中阅读理解得分最高的那个!”
“少来这套,赶紧说。”
那人将诱人的奶油三明治无情地推到一边,将书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倒了满桌,
“小卷,帮我给小岩做生日礼物。”
花卷拿起其中一只迷你哥斯拉挂件,“送岩泉的生日礼物,你得自己做啊。”
及川很快摇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伸手在包里摸索半天,拿出一个东西放到自己眼前。
视觉受到剧烈冲击的人很快闭上双眼,半天才再次睁开,“我要是你幼稚园的手工老师一定会对职业生涯产生严重怀疑。”
“小卷,帮帮,谁不知道你手工天下无敌。”
“及川,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是明白的吧。”
“当然,小卷,你放心,接下来每天我都会给你买——”
花卷看着那人一脸郑重地举起食指,
“——一盒980円的焦糖布丁。”
“呵,及川,你也太小看我青叶城西手工之神了,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容易被收买……”
“外加一周一整个双层草莓蛋糕。”
“及川,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今年我必助你搞定岩泉。”
很快的,青叶城西手工之神在熬夜将委托人在自己的指导下还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哥斯拉粘贴布规规整整贴到崭新训练包上的过程中,伏在书桌上堂皇入睡,嘴巴里还含着用来提神的两根咖啡棒棒糖。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分,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发觉口水在桌子上蜿蜒成一条小溪,花卷揉揉脸颊,只觉得肿胀和僵硬,以为是睡姿不良压得肌肉发麻,顺手将早已什么都不剩下的棒棒糖纸棒丢到垃圾桶,伸了个懒腰来到盥洗室。
——他望着镜中的人,左边脸肿得像Q版画风,十秒钟后对着镜子鼓了鼓嘴,在半程中因为疼痛被迫中止。
我恨你,及川。
边想边迅速拧开漱口水瓶盖的人做最后的挣扎,发现情况愈演愈烈,眼下连嘴都张不开,手肘撑在洗脸池边缘,眼泪口水滚滚而下。
花卷心想,我恨你,岩泉。我恨你,哥斯拉。我恨你,牙虫。我恨你,全世界。
早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晨跑的姐姐走出房门,路过对着仍旧保持趴着姿势的人屁股顺理成章地来了一巴掌,没有得到想象中反应,便凑上前,端详两秒就知道发生什么,将对方企图遮挡的手臂用力扯开。
长女目光如炬,在早就高出自己半个头来的弟弟脸上打量一圈,眼下又要忍笑,又要循循善诱,
“Taka,听话,去看牙医吧。”
并在对方立刻用力摇头表示拒绝时更加迅速地将巴掌拍在他软蓬蓬的脑袋上,长女转身对着父母卧室方向熟练地高喊,
“爸!妈!taka又牙疼了!”
卧室门被人大力向外推开,花卷感觉自家父母好像埋伏在门后许久,就等着眼下这个机会冲出来,一个黑着脸,一个过来将自己另一边完好的腮肉也掐得好长。
早饭吃不下多少,艰难咽下半碗牛奶燕麦粥后在家中三位女士担忧的目光中被拖出家门,之后的情节便如上所述。
青叶城西最鬼机灵的主攻手在牙齿钻孔后浑身都是破绽,3V3中被轻轻一碰下巴便柔弱倒地,伏在木地板上眼泪长流。
此情此景连铁血监督看了都于心不忍,挥挥手召唤人替换上场,看着同期被他家副攻手扶起走向看台席,志户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结果那人扭过头对着自己含糊不清嘟囔一句,“含易已了耶喔唔!”
“……啊?”
松川抿抿嘴,“他说,便宜你了,腌萝卜。”
赶在志户真正冲过去踢人之前被温田拦下,一年级的二传手也过来安慰“算了哥算了哥,眉毛是你的魅力点啊”。
松川拿着毛巾给身边的人擦汗,小心翼翼地避开仍在红肿的地方,两三滴汗擦了十五分钟,看他塌着肩膀,小声叹气一遍接着一遍。
“经常叹气会变老。”松川友情提醒。
“挨袄诶唔嘿以已袄。”
“……什么叫再老也不会比我老,别以为我不会揍你。”
“以喝唔了。”
“我怎么舍不得。”
赌一把,就是舍不得。花卷在心里偷偷顶嘴,说出来太困难了,只能用膝盖碰碰那人的,聪明地换个话题,
“喔想失汉哈。”
“想都别想,还蛋挞,你现在喝粥都难。”
“巷徐嘿喔崴放宾。”
“不给你买,棒冰能咬得动吗你现在就像个没牙小宝宝,放学只能给你买个无糖酸奶。”
“唔喝!”
“那就什么都没有。”
松川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眼下已经开始放松拉伸,他跑过去和沟口打了招呼,拖人去更衣室,将训练服小心翼翼地撑开领口帮他脱下,再将衬衫纽扣从下向上扣着,扣到一半抬头,看平举着双手的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扯着他的手用力放下,“你的手又没事,自己穿。”
那人笑意更盛,从纱布后面露出弯眼睛,含糊不清地小声喊了“妈妈”。
“我不是岩泉,没有这种癖好,”松川皱皱眉,看他磨蹭着系领带,绷着的纱布限制了低头的动作,便叹了口气接过来,手指翻飞地帮他系好,自然地开口,
“穿好外套,包给我背。”
一天过去,虽然拆了兔子绷带仍旧口齿不够清晰的人借此延伸出崭新的爱好,对此松川不知是喜是忧。
在二传手大力跳发后嘟囔一句“烂球”,跟在一生要强的青城の妈背后小声叫“矮子酱”,聚在一起午饭时口水淌到下巴上念着“肉”,放学回家路上忽然指着头顶树干大喊“鸟!”
导致松川的一天都在担惊受怕和疲惫的慈爱中度过,一是怕友人们突然有天破译了花卷语发现这人两天来都在说什么鬼话而左右开弓地揍他,一是提前感受仿佛四岁儿子语言爆发期的来临——虽然这么大个儿的人单字往外蹦的时候,有种独特的可爱感。
醒醒啊松川,就算可爱,也不是这人课间跑过来,从窗口探出头来,对着自己豪情地伸出拇指一比划“尿?”时,你答应他的理由。
松川想我喜欢你是不假,但是也没有到需要你跨班跑过来和我一起去洗手间的程度,都说了我不是岩泉,你也不是及川,我们不要发展这种爱好,然后又在那人洗手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水蜜桃味洗手液,还不由分说往自己手里挤泡沫的时候,又觉得他可爱上了天。
两个人回家其实并不顺路,通常他们都是在分岔路口告别后各回各家,眼下处于特殊情况,松川没有再岔路口停留,而是跟着那人自然地朝着他家方向走去,花卷也没有质疑,默认接受来自友人的好意。
今天临近家门的路口出现了小小的身影,松川眼看着身边的人绽开本日最饱满的笑容,蹲下身时张开双手,等待那个穿着熊猫印花裙子的小家伙跑过来时,将她牢牢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两个圈。
松川眼下17岁,高二,突然感受到家庭美满的氛围降临周围,直到小家伙从自家哥哥怀中抬头,亮晶晶地望过来,奶声奶气地和自己打招呼,
“一静哥哥,你好!”
这才回过神的人将两只手伸进制服裤子口袋,摸索一会儿拿出来,对着小家伙晃晃拳头,
“萌萌果猜猜,哥哥手里一共有几颗巧克力糖,猜中的话,两颗都给你了。”
“唔……两颗!”
“好厉害,喏,这是你的奖品。”
将平时有备无患的糖果放到小家伙软软的手掌之后,松川转过头,看着另一双可怜楚楚望向自己的眼睛。
“没有了。”
“一静哥哥——”
“……想都不要想。”
松川眼神就近在不远处的台阶和花圃中游移,来不及细想这句怎么就如此口齿清晰,只能又重读一遍,像在给自己打气,
“想都不要想,现在不会给你糖吃的。”
对于花卷家庭的初步了解在一次天台午餐会上,及川翻阅着之前少年体育杂志给自己寄来的访谈特刊,将印着自己脸的A3海报拿出来一一赠送给友人,三人虽然对着剪刀手的单人特写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嫌弃,还是好好地收到了书包里。
体育特刊下面压着不小心混入的少女杂志,及川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封面的少女,粉黑相间的发色看着格外惹眼,高挑又纤细的身材,眉眼间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粉色头发,很少见啊。”被碰碰手肘的岩泉也伸头过来,如是点评道。
“咱们身边就有一位。”
“好巧你们看,”及川指着封面下面的模特名字,“花卷莉莉卡,小卷,还和你重姓诶!”
花卷嚼着甜鸡蛋羹,表情没什么波澜,
“这就是我姐姐。”
之后青城四人组剩下三个便简短了解到花卷家父亲对自己妻子的DNA有多珍爱,希望家中多多充满粉色甜心的笑容,每次妻子怀孕时都会亲自驱车去各大著名安产神社祈求神明保佑,腹中一定要是个女儿。
长女完美符合花卷先生所有对女儿的期望,虽然发色还是不幸掺染了些自己的基因,好在漂亮又聪明,从小就被各种杂志和cm邀约,是有名的小童星,花卷先生喜不自胜,满怀对于二女儿降生的祈盼,当助产士怀抱着像朵粉色小蘑菇般的婴孩走出产房时,花卷先生激动地双手颤抖,直到他听到,
“恭喜先生,您的太太为您诞下了一位可爱的小王子喔。”
至此,这朵小蘑菇开启了自己被父亲嫌弃的王子的一生。
剩下三人开始思维发散,从名字开始,大姐莉莉卡,小妹萌萌果。
“花卷贵大,”岩泉难得一字一句念出友人名字,“你画风和大家不一样啊。”
“在姐妹都是魔法少女的情况下贵大一个人不孤单吗?”及川及时补刀。
松川将选择暂时性耳聋的人手中的炼乳瓶夺走,“所以呢,如果你是女生的话,本来应该叫什么?”
在将炼乳和米饭充分搅拌过程中明显停顿一下的人,开始更加漫长的沉默。
及川:“奈奈生?”
岩泉:“卡卡西?”
不是本人都觉得无语的程度,松川伸手阻止身边人用勺子捣年糕的动作,“贵大怎么了,贵大多可爱啊,贵大就很好,很合适。”
在对方抬起眼睛来看自己的时候,再补充一句,“我说,是个好名字。”
然后这位刚被鉴定为可爱名字的拥有者凑到自己耳边,轻轻说了什么——松川想控制住嘴角,眼下好像比什么都困难,表情管理失败的后果是马上得到坐在对面的人的点评。
及川:“哇,阿松笑得好恶心。”
岩泉:“嗯,确实如此。”
回到家后松川捏着手机踌躇两个小时,考虑到和那人距离感的掌握权基本不在自己手上,社交网络和通讯录的名字是不敢贸然修改的,万一被看到只能剩下尴尬和局促,想到最后只能打开战网客户端,点击对方ID重新备注。
接下来几日每次开黑看到右上角“宁宁(心)”的击杀记录,就忍不住笑。
耳机里传来鼠标点击和那人的声音,“笑什么啊松,我刚才大开得不好吗?”
“没有没有,”松川心想我的宁宁好可爱啊,嘴上要说,
“很帅很帅。”
花卷宁宁在第二天乱七八糟的话越来越多了,回家路上说个不停,还手舞足蹈,在路人看起来大概像个不太聪明的外国人。
松川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得把他从渐行渐远的距离拉回,最后忍无可忍将他塞到右手边,任凭他隔一会儿就撞上自己的肩膀,听他含糊不清地天马行空,还要积极回应,不然就会被人掰着脸,正对上略带委屈的脸,好像在质问自己为什么敷衍。
就算是我,也不能完全解读日益完善的卷语啊。松川这么想着,努力听辨,英语听力考试都没这么拼过命。
在说到他给妹妹做了和衣服配套的熊猫头饰时,松川心头涌上一个从很早之前就存在的疑问,
“萌萌果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滔滔不绝戛然而止,有人在心里汗如雨下,想总不能说我写作业的时候在笔记本上写满你的名字,被刚开始识字的小家伙追问念什么就顺便教她认识了。
事后花卷还心存愧疚,只能安慰自己妹妹的文学启蒙起点较高,虽然静字复杂,可是一字小朋友都是尽早需要掌握的呀。
等小家伙咬着腮帮肉念出这个名字后,看她歪歪头发问,
“哥哥,一静是谁啊?”
花卷顺手拿起桌上的儿童海苔,往额头一贴,
“那个眉毛很浓的家伙,还记得吗?”
萌萌果做恍然大悟状,
“噢——喜欢吃汉堡肉的哥哥!”
松川家多以和食为主,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家教森严,母亲不提倡孩子们外食,父亲虽然长相威严,但也只有长相威严,是不折不扣的爱妻家,无论平时还是关键时刻根本指望不上。
临行前大姐将兄弟召集在一起,语重心长地交代,
“记住一静,好好照顾小子们,一周最多外食两次,不许在家里喝碳酸饮料,带回来的外卖袋子拿到后院处理,一心、一意,要吃甜筒记得放学一起去,谁没有吃到第二只半价,就不要做我松川一恋的弟弟!”
“大姐——”
就这样松川一静带着弟弟们打游击般的吃遍宫城所有快餐店,在一天放学回家路上他碰到了命中注定的西餐女神——那位和旁边自己很熟悉的人共用一套发色和可爱神情,但是看起来更加甜美温柔的女性。
于是从那天开始,松川便开启自己不定时去友人家里蹭饭的美好人生,花卷太太像日本大部分主妇一样热衷并且擅长料理,以看到孩子们吃东西绽放出的笑颜为荣耀,从而发自内心的喜悦,在一日三餐上有非常强大的好胜心,每天都争取超越昨天的自己。
在吃到咖喱汉堡肉、豆腐汉堡肉、蛋包汉堡肉、爆浆夹心汉堡肉之后,松川心中的天秤就逐渐朝向花卷家偏移,直到吃到芝士瀑布汉堡肉的那天,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入赘这个议题,需要找个机会在松川家家会上提出来了,哪怕冒着被母亲挥刀砍死的风险,他也一定要说出口。
虽然对便宜儿子多有不满,可对那个带来看上去比自家儿子稳重不少的年轻人花卷先生态度十分温和,松川家往上三代都在经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套是家传必备技能,再加上松川迫切需要在花卷家拿下一席之地,对于和友人父亲之间的对话就格外上心,三次晚饭后,花卷先生将儿子出生体重、到几岁才不再尿床和盘托出,甚至拿出了厚厚一册相簿。
才不呢。松川想,我得仔仔细细看,好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对着人家父亲说伯父我很喜欢你曾经被迫当女儿的儿子,能不能让我挑一张拿走,虽然我的想法很下流,可是大家都在,我们就不挑明了吧。
可能看自己看得认真又投入,花卷先生开口就是:挑一张。
松川嘴巴久久不能合上,还真能挑啊?赶紧赶在人家后悔之前果断抽出那张明显拍摄于女儿节的和服宁宁,拉过书包打开课本夹到里面拍平放回原位,一气呵成,丝毫不给在场所有人后悔的机会。
目光从相簿里头年幼又可爱得男女莫辨的儿子脸上收回,花卷先生由衷地感叹道:taka要是女儿就好了。
“是啊。”松川想都没想回应着,再抬头就撞上花卷先生复杂深沉的眼神。
只是现在松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眼神在遥远的8年之后,他不是以排球队队友和学校同学的身份登门拜访花卷宅时,再次在花卷先生脸上出现过,当然这些都是很后很后的后话了。
回到眼下,晚饭过后从刚才就没有开口的人被指使出去送客人,沿着下坡路一直走,马上就到岔路口的时候,松川停下脚步,
“你生气了?”
“真棒,”一有人打开话题,就马上阴阳怪气全开的人立刻回应,“你竟然能看得出来,我谢谢了。”
“别生气,多可爱啊那些照片。”
“你还给我我就不气。”
“那不可能,现在是我的宁宁了。”
“!”立刻扑过来的人像是要和自己共归于尽,揪着自己衣领来回摇晃,力道仿佛撒娇,“不许这么叫我!”
“好好我错了,那能不能叫你taka?”
松川毫无反击之心,在夜色即将降临的夏夜望向他的眼睛,“taka?”
很快松开手的人撇过头,不给自己注视的机会,“随便你。”
“你是因为那句话才生气的吧?”
“嗯。”
“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话,我们大概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不能一起打排球了。”
“不能一起去洗手间。”
“这不废话。”
“不能一起吃饭,不能一起回家,不能一起逛文具店,不能一起排队买蛋糕。”
“那为什么啊?”
松川叹口气,“我家教很严的,从小母亲就和我说过,牵了手女孩子就会怀//孕,好歹也得等到高中毕业吧。”
浅墨水蓝的夜色将晚中,看那人不肯望向自己的侧脸,两秒后终于忍不住,他边笑边转过头,盯着自己的眼睛,
“用这张脸说这种话,真有你的。”
松川想我这张脸是什么样的呢,希望没有写得满满当当的喜欢你,就算闭紧嘴巴,它们还是忍不住要从顺着眼角流出来,天越来越黑实在太好了。
花卷潜心研究加以精进,改变部分语调和顺序,非常精巧地避开自己平时常用的句式,将放课后的胡乱言语更上一层楼。
他明白自己这种装口齿不清的伎俩是有时限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想牢牢把握住,将在心里辗转千百万次的句子和词语打包全部丢给那个罪魁祸首去处理,或者再被他抛之脑后,总之不想再管。
于是他说我们英语老师看起来好像快秃,其实我从刚入排球部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很神奇吧。
松川转过身,“你们今天英语测试了?”
花卷点点头,继续说着我帮及川给岩泉准备的生日礼物反响很好,不知道当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天岩泉就把那个包背来训练,看起来还宝贝的不得了。
“岩泉生日啊,他应该很喜欢咱们俩一起送的那个哥斯拉毛毯吧。”
有时候我很羡慕及川,幼驯染多好啊,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比谁都长,感情基础摆在那儿呢。
“及川又怎么惹你了啊,我说你们俩真的别打了,隔三差五罚站。”
我们全家都喜欢你,凭什么啊,不过我排在第一位。
“这周末还能去你家吗,不好意思,我会带礼物的。”
钻牙真是人间酷刑,下次还敢,说真的,如果不喜欢这个人的话,最好别经常买蛋糕和点心送他。
“接下来还要去诊所复查吗?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楚是喜欢吃甜的,还是你给的那些甜蜜。
“等你牙齿完全好起来之后,我会再给你买零食的,再忍忍吧。”
是不是说出口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你说什么?放学不要我等了吗?”
唉,我好像个傻瓜。
“又叹气了,叹气会变得不幸福的。”
我暗恋你两年多还要小心维系着友谊当然不幸福,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放心,就算你一直口齿不清,我也不会离你而去。”
喂,我喜欢你。
“嗯?”
花卷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开口,虽然仍旧使用着难以辨别的语言,但气势足够将人震慑,眼看着松川迷茫地眨眨眼睛,迟缓地点点头。
“啊……噢,我记住了。”
再补充一句,“等你完全康复之后,一定会给你买布朗尼的。”
直直盯着好心友人大概经过十秒后重新露出笑容,闭上眼睛轻轻点头,也就是这个瞬间,花卷贵大做出一个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勇敢的决定。
——他决定,明天去拔掉龋齿。
看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楼梯后,松川长舒一口气,差点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树干,脑子乱成一团,不断地想着是我疯了还是那家伙疯了,他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吗。
赶到体育馆的时候就得到对方下午就请了假,此刻应该已经在牙医眼皮底下躺平。
松川拿出二年生不该有的气势也去请假,被问到缘由的时候大声回答“花卷拔牙我要去陪他!”
太过于理所应当以至于教练都反应半天找不到回绝理由,挥挥手放走器重的MB任由他飞奔而去,一旁挂网的人凑到发小身边,开始咬耳朵,
“能把陪小卷拔牙说出‘我老婆要生了’的气势,该说不愧是阿松。”
岩泉觉得这样的评价非常缺德,可想想又损得极其天才,不好明摆着同流合污,只能悄悄举起右手拇指,表示赞同。
松川赶到诊所楼下时,看到重新被包扎成大型兔子的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晒夕阳还是在痛不欲生。
他捏了捏手中的纸盒,长舒一口气,走得每一步都犹豫又急迫,站到那人面前,伸出手摁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
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人开口好像被打回几天前,真材实料地口齿不清,勉强可以分辨出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像含了半口气泡水,
“……松?”
松川没有急着作答,沉默两秒钟后开口,
那人倏地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向自己。
没有收回手,保持着揉着那些粉色柔软发丝的姿势,松川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
“我也觉得很神奇,一见钟情这种东西,除了出现在少女漫画中,在哪里都很可笑。”
“结果最可笑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要羡慕别人,岩泉可能要等到25岁之后才能开窍,明白及川那是喜欢他,而不是热爱找茬挨揍。”
“没有资格说他,谁让我也是个胆小鬼。”
“一开始我不确定那是什么意义,只觉得像是小时候喂猫一样开心,看它只吃我手中的食物,看它盘着身体睡在我脚边,看它谁都不理不睬,每次都只挨着我一个人,心里就有巨大的满足感。”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形容会不会让你生气,我只是想说,你的家人和你一样可爱,我也很喜欢他们。”
“可是我更喜欢的是你,最喜欢的是你。”
“可我害怕如果这么和你说了的话,连朋友都做不了。”
“还以为只是这些事就能让我非常满足呢。”
“结果还是不行,我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所以现在来问问你。”
松川将手收回,重新伸到仍旧盯着自己看没有任何回应的人面前,心跳如擂鼓,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哪怕就当试试。”
花卷沉默半晌,从身后将一次性纸杯拿出来,将口中含到变温的镇痛药水吐进去,在那人从惊讶到慌张的表情变化中,抬头望他,
“牵了你的手不是会怀//孕吗,这试试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向来面对什么都没什么表情波澜的人此刻眼神闪烁,从未有过的神情在他脸上起伏,生动又温柔,此刻他已经明摆着自己早就将那些日日夜夜的小心翼翼和不甘委屈抛之脑后,他们重新变为除了那对加起来年龄5岁的幼驯染外,最亲密无间、最彼此了解的搭档。
眼下又多了一层热烈甜蜜的羁绊。花卷将手放到眼前的掌心中,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握了握。
“有感觉吗?”
“还没,你不行啊松。”
“那我今后得更加努力了。”
两个人拉着手摇摇晃晃回家的路上,松川知道了花卷并没有拔牙,而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对龋齿进行了彻底的修复。
“医生说,一周之后就能正常吃蛋糕了。”
“医生不会这么说的,taka。”
“……好吧,是正常吃东西。”
“我想了想,岩泉有时候说的很对,taka你真的需要一天刷两次牙,漱口水漱三次口。”
“你怎么知道我没刷没漱口啊!”
“以后我会监督taka的。”
“晚上怎么办?”
“别老这么叫我……”
“不喜欢?”
“不是,很奇怪,又会有点反应。”
“哇……真了不起啊,我们taka。”
“你手里拿着什么,不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虽然现在吃不了,但还是要给你。”
花卷接过纸袋,一只手被那人牢牢牵着并不打算放开,眼下没办法打开,只能继续问他,
“是什么?”
然后看他对自己露出笑容,一字一句轻声说着,
“布朗尼。”
end.
*ブラウニー:布朗尼
ウォーアイニー:我爱你
也是本篇解码歌曲,非常喜欢,目前为个人心中松花第一首w
taka的话翻译就是小贵吧,总之比不上hanapp(指指点点)
及川彻:不是你们咋都在啊(疑问)
是在玩梗,希望在看的时候大家不要ky
*脑洞文学,其实就是想看月月撒娇
*可能会ooc,并且有私设
*妹有名字
*短篇2k+,一发完
这次合宿,我也和排球部他们来了。
和往常一样,我跟着月岛萤和山口忠来到了体育馆,顺手就接过了月岛萤从脖颈处拿下来的耳机,戴在了自己身上。
“好好听,别乱跑。”月岛萤面色平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向他敬了个礼,搞怪的说到:“好嘞月岛萤警官!保证完成任务!”
“别傻了,你要是当警察,那就是当警察的前提变成了笨蛋就可以当了。”月岛萤抬手轻轻拍了两下我的脑袋。
我听完这话将他的手拂过,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迈步走向谷地仁花和清水洁子,留下站在原地笑了两下的...
我听完这话将他的手拂过,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迈步走向谷地仁花和清水洁子,留下站在原地笑了两下的月岛萤和一旁无奈地看着我们的山口忠。
“什么嘛,山口你难道不觉得她气愤的样子很像河豚吗?”月岛萤哈哈笑着说。
山口忠随声附和:“是是是,阿月,我还知道,再不去换衣服的话三年级的前辈们就要来了。”
两个人这才去换衣室换衣服。
我鼓着脸颊走到了谷地仁花旁边,挽着她的手臂,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哎呀,月岛萤他欺负我!”
谷地仁花闻言,挣脱开我的束缚,面上一副“施主善哉”的佛系表情,诚恳地说:“这位施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民B,请不要在我的面前秀恩爱。”
我被她逗笑了,冲她眨眨眼睛,再次拉着她的手,去器材室推出装排球的框子。
“阿龙,你们乌野怎么又多了个女经理啊,分我们音驹一个呗。”山本猛虎用胳膊肘怼了怼田中龙之介的,眼睛发光似的盯着那个黑发女生的背影。
田中龙之介一噎,身子一顿,眼神有些痛苦地看着搭上山本猛虎肩膀上白皙的手,他的肩膀也随之抖动起来。
山本猛虎不在意地拂过肩膀上的手,不耐烦地说:“哎呀哎呀,等等,正和阿龙兄弟聊天呢。”
田中龙之介看见山本猛虎身后人逐渐变黑的脸色和将要开口说话的嘴,连忙解释:“那个女孩和我们队里的眼镜君正恋爱呢。”
“什——么——?”山本猛虎露出一副颜艺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一个人的胸膛,他僵硬地转头,引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标志的黑框运动眼镜。
“你在想什么?”月岛萤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满脸写着“就你这样?”
山本猛虎毕竟有些心虚,眼睛滴溜溜地转,脸颊旁边的冷汗往下落,“嘿嘿”冲月岛萤一笑。
月岛萤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走过了山本和田中身边。
山口忠跟在月岛萤身后,回头跟他们笑着说“对不起,阿月比较任性。”这才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
田中龙之介拦住了想上去撕咬、原地跳脚、凶神恶煞的山本猛虎,和他哈哈打着趣,岔开话题。
从换衣间出来之后,月岛萤掀起眼皮冷淡地扫视了一圈体育馆,目光最终锁定到沐浴在阳光下冲旁边谷地仁花大笑的黑发女孩,眸中闪过一丝柔光,但在看到排球和对面的队员是,有了一抹认真。
我看见月岛萤上场了,冲他挥挥手,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他扭过去的后脑勺。
“看来能制裁阿月的只有米奈了呢。”山口忠冲月岛萤偷偷笑。
月岛萤看了眼远处依旧笑眯眯地盯着自己而浑然不知的女孩,耳垂有些微红,说道:“山口,别说了。”
经过了一天的练习,体育馆内的众人早就累得气喘吁吁,虽然大汗淋漓,但是有很多部员还是留下来自主训练。
月岛萤拿着毛巾擦着汗水,眼神平淡无波,问我说:“要一起回去吗?”
我无奈地指了指身后那群看起来依旧精力满满的少年,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阿月今天先回去吧,好吗?”
月岛萤看起来一脸嫌恶,发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象征着挣扎了两下,说道:“那行吧行吧。”
我心满意足的放开他肌肉紧实的胳膊,左右看看都没人注意我们这边,踮起脚在他侧脸印了一吻,而后冲他摆摆手:“那我先过去忙啦!”
月岛萤稍有些气愤地看了眼我的背影,拒绝了木兔光太郎和日向翔阳,转身开了这个和他现在气质不符的体育馆。
我正在计分计的好好的,结果就看见谷地仁花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在我耳边急促地说道:“月岛和山口在外面正吵架呢,快去看看吧。”
我连忙站起来,让她来计分。
一边跑出体育馆,一边心里想:这俩怎么一回事儿啊,我不在身边怎么就吵架了?平常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般想着,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走廊的那人——是月岛萤,他全身浸在月光里,面无表情。
他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抬眼望过来,看见是我,他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米奈……”
我歪歪头,冲他眨眨眼睛,笑着说:“鹿岛牌的抱抱现在免费赠送哦,这位先生或许想要来一个?”
月岛萤快步走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扯进怀里,垂首在我颈窝处喷洒着热气:“别废那么多话。”
我蹭了蹭他的肩膀:“今天真粘人。”
“我没有。”
“你就是有。”
“嗯嗯嗯没有没有。”我熟练地哄着怀里高大的傲娇猫猫。
猫……月岛萤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小声说:“你觉得自己应该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吗,哪怕有很多精通于,甚至说是天才的人在这一方面也努力着?”
我也沉默了,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在问我,也是在问他自己。
我向后退了一步,月岛萤也顺势松开腰间环住我的手。我认真的看向他的眸中:“我认为,热爱就应该去追求,不然啊,真的是会后悔的。就像我,我喜欢唱歌,那我会一直唱到老,但我不一定会是一个歌手。”
话说完,我这才羞涩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月岛萤抬手放在我头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我懂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和山口。”
我嘿嘿一笑,环住他腰间:“难得一见的吃醋的月月,要不你把他还回来?”
“想的美。”月岛萤握住我的手臂放回我的身侧,“我去音驹那边,问两句话,你先回体育馆。”
“啊…那行吧。”我点点头,和他分开了。
是小段子…这两天憋一篇字数比较多的一发完(?)但打游戏打上头,还在补作业,就看情况,能不能在情人节那天发了(′`*)
搭档贝拉真的非常美丽……
家里的小朋友们太可爱了,忍不住把一些感觉很像的事情代入一下核邪铀碍,有的情节有点搞,不好意思( ̄▽ ̄)如果有不妥还请告知我。
最近还希望小伙伴们一定注意身体,祝生病的小伙伴们早日康复,希望可爱的小漫画可以帮助转移注意力。
9k,被月岛萤同学甩了后我发疯了。
女主是个阴郁b,烂尾了,因为我圆不回来。注意避雷。
但我还是想让每一个哭泣的孩子可以睡的好点。
和月岛萤恋爱的第二年,被分手了。
朋友听闻这类事,总会自然而然觉得是我主动甩了那位臭嘴煞神。但事实不如人愿,最后被甩了、还在前男友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我,问他理由、想通过一句「我会改的」来修复这段关系、满身狼狈模样的人还是我。
我哭的好惨烈,我在月岛萤面前总是这么难堪。
最后他说:“我没办法了解你。如果听得懂这句话,以后我们就当做朋友。”
我泪眼朦胧,目送他施施然离开了。耳机挂在他的耳朵上,......
我泪眼朦胧,目送他施施然离开了。耳机挂在他的耳朵上,另一头什么也没插,空留一个插头在风中孤独地飘荡。
我把冰淇淋杯里化干净的奶酪倒进另一头冰淇淋一口没动、融化后不成型的杯子里,抽着鼻子迷茫:“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月岛萤这个混蛋喜新厌旧,以后不要跟他讲话了,这个混蛋!”
他说没办法了解我。
譬如第一次约会,我送给他一枚银制月亮的手机壳挂件。月岛萤拎起来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真漂亮,谢谢你哦。”
然后这条挂件我再也没见过,他的手机壳上干干净净,书包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再譬如庆祝恋爱一周年的约会,我送他一串亲自上神社祈祷来的菩提子手串,虔诚地写下心愿祈愿后,我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这串温热的手串。月岛萤套在手上随手炫了炫,摸摸我的头说:“很漂亮,我收下了。”
然后这串手链我也再也没见过,他的手腕上干干净净,从校服外套伸出来的腕骨上连压痕都没有。
我想,月岛萤此人可能心里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我也没有约会,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算我向他敞开心扉,把我喜欢的我讨厌的我习惯的东西一一说给他听,他也不会往心里去。这些事情对他来说跟记在本子上、死记硬背的知识差不多,如果不愿意,怎么背也记不住,更别提深入了解。
不是没法了解,是压根没想去了解吧?
然后任由我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连像样的亲吻都没有。最过格的当属暴雨天那次没带伞,我高高举着伞,让月岛萤躲进来。他捏着我的手腕接过伞,用排球部外套替我挡住了另一端的雨水。我埋在他怀里,轻而易举地嗅到对方身上留香珠的味道,还有隔着一层衣服,胸膛炽热的温度。
再然后,月岛萤把淋湿的外套扔给我:“洗不干净就不用给我了,不过你也没有笨到洗衣机都不会用吧。”
这么一复盘,朋友听了也沉默了。良久,她感叹:“...你怎么这么卑微。”
我说,我草,我怎么知道,我就觉得我应该给他我认为最好的东西啊。
我其实是一个挺矛盾的人。
路过想吃的寿喜烧店,我会一边说要减肥啊不吃了,一边在心里乞求有谁提出去吃,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改主意。不想完成一件事时,我也渴望有人好脾气地哄我一句,哪怕是一句,我就会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些事情。说到底,其实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听懂我的所有反话,然后跃过我嘴硬的解释来拥抱我。
因为我讨厌拥抱,又渴望被拥抱。
我渴望有人能热烈的爱我,又渴望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注意到我,还我一片自由。
我是一个矛盾的人。
但月岛萤是不会反驳我的想法的。
他最常用的伎俩就是顺着我的意思道,好啊你去吧,不后悔的话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又跟我没有关系。我在远处满怀期待的等他喊住我,这样就可以扭过头向他跑过去。
可等我按耐不住先回头,却发现他早就转身朝着反方向走了。
我和月岛萤是一条直线上、反方向的指针,相撞时只会摩擦出火星,接着擦肩而过。就算我努力拧过身子,伸长了胳膊去拽他的衣角,他也会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规划的道路。
月岛萤或许是不会迷路的,可是我会。
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是上周五。
不是很大的事情,在饭桌上,爸爸妈妈又开始吵架。妈妈问我:“你不想学医吗?这个专业对你的未来会很便利,你不想吗?”
我怎么知道?我就想好好活着,我不想出人头地,我也不想扬名立万,我就想好好活着,我该有什么远大志愿?
爸爸说:“你不要总是逼小孩子做选择啊,她才多大?”
于是饭碗被摔碎了,我听见两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地为我辩护自由:“那她的未来怎么办?工资要怎么养活自己?没有斗志得过且过?”
“你现在谈论这个太早了!”
“啊?哦...也不算是,妈妈刚才问我高考的志愿是什么。”
“啊,明白了。”
我把自己蜷缩在毯子里,膝盖紧紧抵着胸口,那是一个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姿势。在折叠起来的黑暗里,我悄声道:“阿月,逃避很可耻吗?”
“就像逃掉考试那样?如果有理由的话,我想也没那么可耻吧。”
然后我们两个又沉默了,我心里无故生出千万奇思妙想,然后我突然说:“我想见你,可不可以来找我?”
月岛萤问:“你又突然抽风了?”
我想见月岛萤。
我想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就像他唯一一次拥抱一样炽热,我也想掉眼泪,哭着向他倾诉我一切的迷茫和痛苦。但我说不出口,这句疑问是我最后的勇气,我咬着牙,小声说:“阿月,我要掉眼泪了。”
他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很晚了。你哭吧,我听着呢。”
于是我哭,双臂紧紧拥抱住自己,试图复刻出在他怀中的温暖。可我的臂膀单薄、胸腔空洞,环住的身躯只是一具残留体温的尸体,人的崩溃偶尔不需要太大的刺激,无数件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小事堆积起来,筑成高塔,最后狠狠摔下来——途中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了。
我猜不透月岛萤的心思。
明明不过以上两千字,我竟然能否定自己无数次。
这就是我的特异功能。
我总是能在某时某刻、无时无刻、每时每刻崩溃。情绪对我来说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弯刀,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来把我劈的血肉模糊。我的精神是纠缠在蛛网上的蝴蝶,奄奄一息又不得不死,挣扎两下就算是对命运的反抗,最后寿终正寝。
正寝了吗?不知道,不过死了就好吧。
我总在深夜举办简陋的审判大会。法官是我,原告是我,被告是我,被害人还是我。从儿时无意出过的糗到早上一些没有注意到朋友情绪的细微小事,我总能找到过多的理由来批判我自己:你怎么不能再宽容一点,再完美一点?犯错好尴尬,我不喜欢犯错,可人总会犯错。
在深夜,所有人都睡着的寂静中。我对着手机开始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我把藏在袖子里的手臂犯病似的褪出来,对着灯光细数每一条伤疤,它们盘踞半条小臂,有些结痂脱落后留下半透明的痕迹。惨白的光下更渗人,我就这样神经质地复盘我割下每条伤疤时的心情,或许是喘气声太过沉重,月岛萤问:“你怎么了?”
我是一具行尸走肉,步履蹒跚,弓着脊背走在去往楼下的路上。楼梯湿滑黏腻,从我视野中窜出无数可怖黑影,张牙舞爪、高声尖叫。我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爬下来,几乎要贴在地板上头晕目眩。等我的脑袋埋进后院冰冷的晚风中,这些怪物就止住布子了。我不回头,抬起同样寒冷的手推开后院的小门。孩童也能完成这些事,我竟然磨蹭了整整半小时才艰难地清醒过来。
月岛萤站在门后,费劲地喘息。他不由分说、熟练地从背包夹层抽出一板药片——那还是我交给他以防万一的,用来制止应激状态。我的舌尖适应辛辣后又被强行塞进去几片苦涩的药片,含着他手中的热水囫囵吞下去了。月岛萤突然松懈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竟是劫后余生。
我泪眼朦胧,被他用双手拖住才不会用双膝迎接地面,这样虚弱、无厘头的我。我的舌尖回味许久苦涩,所以吐出的话语也苦涩,我含着满口潮湿的哀愁问他:“我是一个累赘吗?”
月岛萤用沉默回答汪洋。
我们便用沉默回答结局。
我是个没有梦想的孩子。
因为没有梦想,所以没有动力,每天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被骂也没关系,自动屏蔽后装傻就好了;看上去病恹恹的也无所谓,只要还能呼吸就好了。这样得过且过的理念贯穿我的人生,因为没有梦想,所以不敢自由翱翔;因为不完美,所以不敢倾听他人的苦楚;同样因为不幸,所以恐惧挺胸抬头的骄傲。
月岛萤把手背到身后,脸上满是汗水。他面色平静,给我指路:“笨蛋,看台在二楼。”
我说:“把手伸出来。”
我不喜欢把话重复很多遍,我们心知肚明。他自己踌躇片刻,把那只脱臼的手伸到我面前。被排球擦破的地方淌下破碎鲜红的血,我不敢触碰,兀自对着他颤抖的右手流泪。
月岛萤叹息:“哭什么啊,又不是断了。”
我坐在他身旁安静如鸡,抱着他的外套专注地看绷带一圈圈缠绕起来,月岛萤用左手握住我的右手,掌心滚烫。然后他说:“我要接着上场。”
谷地仁花大惊失色:“月岛同学?!”
他的头发很短,奶金色,其实摸起来像小狗的毛发一样柔软。
我问:“不是说,只是社团活动吗?”
月岛萤回应我一个背影,他正准备紧急跑回赛场,我没有握住他的衣角。我促狭地垂下眼帘,把视线放回自己痉挛般死死交握的手指,月岛萤笑了声:
“是啊。上瘾了。”
乌野的横幅是潇洒的「飞吧」二字,月岛萤的肩胛伏着稚嫩乌鸦的羽翼。我总以为雏鸟长大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所以闭上双眼不敢解读。可等我耐不住性子去贪婪地窥视结局,却发现月岛萤早就不是过往那个懒洋洋的模样,他正高高跃起,在偌大的体育场上利落地拦下无数球。一如展翅高飞的乌鸦。
...因为没有梦想,所以不敢自由翱翔。
因为热爱,所以才敢竭力飞跃。
我的呼吸好似一把刀,冰冷痛彻。我清楚地认知到,月岛萤的梦想已经出现了,像浮出水面的一个泡泡一样炸开,他便福至心灵,抬腿为这份迷恋助跑。
高一的春高,乌野对战鸥台的赛场上,月岛萤因突如其来的抽筋被迫下场,乌鸦们头破血流的争斗结束了。
高二的春高,乌野杀出宫城预选重围,再次与稻荷崎碰面,最后不敌升入高三的宫家双子,惜败。
高三的春高,终于站在了主赛场炽热的聚光灯下,最后败于井闼山,获得季军。
这就是我领略过的四场比赛。被月岛萤甩了后,我也只敢偷偷摸摸爬上观众席最高层,借着兜帽遮下的影子打量月岛萤的背影。看他从柔软的短发慢慢遮住额头,看他的身高又窜出多少厘米,看他双臂如何拦下每一球,看他在场上喊出每一次「触球」。
分手后,我再也不敢去看月岛萤的双眼。
那是一把锋利的、剖析我、无处可藏的匕首。
于是半透明的帘子彻底遮住我视线的那一刻,月岛萤起身离开了。他的头发好长,发尾几乎扫着领口,像一颗不怎么形状的栗子。
我久久地凝望他远去,背影是拉长的窒息。
我想拥抱他。
我想拥抱我。
我的臂弯盛着满怀热泪,那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悔恨。
宫城下了场暴雨,用来祭奠我们这届高三毕业的青春。领完证书后大家打着伞手拉手离开体育馆,我把椅子搬到门口的缝隙,坐在上边等雨停。天空阴沉沉,压下重重云谷,这就是雨滴坠落的起因。怀中的毕业证书被溅湿几点,我用校服外套遮住,身后传来排球部七嘴八舌地讨论,他们负责清理整个场所,或许趁机再打上几球,不过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孤零零地坐在门口,仰头探望无边雨幕。
我嗅到洗涤剂的味道,花香味,是家中母亲常用的那款,这一款在超市里很受家庭主妇喜爱。
那股幽香在我身后沉默地徘徊,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是月岛萤。
我的后背被体育馆里中央空调的凉风吹起,衬衫顺着气流吹下湿冷,我抱紧了怀中的外套,毕业证书生硬的边角硌着小腹。
我们不肯交谈。
他的脚步没有声音。
他的叹息没有声音。
他的靠近没有声音。
月岛萤是一湾宁静的湖泊,我是陷进湖底的一颗石子。
日向在不远处喊月岛,让他把剩下的椅子搬进角落,他们打算打最后一场比赛就走。我听见月岛萤的呼吸乱了一瞬,不耐地让日向自己收拾。他的手指捏住我的椅子背,然后道:“这个椅子,我们要收走了。”
我站起来,把证书塞进挎包,然后把外套遮在头顶,一脚踩进暴雨倾盆。鞋袜湿了八成,阴冷地攀附着我的小腿,我只孤身站在水潭其中,像等待死亡的困兽。
我在密麻的雨帘回头,月岛萤站在门口,指尖探出那道割接空间的门槛,像是抓住了什么转瞬即逝的逃避。
他的双眼被雨遮掩了,我只看见一张冰冷的脸,唇角平整地抿着,随后月岛萤转过身,忘记带走那张椅子。
月亮在我眼前塌陷。
我时常梦到那张椅子。不太平整、看上去有些年头、散发着阴雨天木头潮湿味道的小椅子,暗黄色,坐上去硬邦邦的,不太舒服。它被抛在体育馆的屋檐下,月岛萤的手指抚过椅背,指痕叫做挽留。在这迷蒙的梦中,我也意识到,月岛萤怎么会挽留呢?我们一直以来都走在无法回头的直线上,我追逐他的背影,月岛萤怎么会挽留呢?
毕业那天的暴雨一直未停,它下在我的心脏中,呼吸吐出的每一口苦闷都是沉重的阴云。
当我睁开眼,起身从流动的泪水上挣脱而出,离那场雨已过匆匆四年。
我选择了妈妈交给我的捷径,在开学时背诵「南丁格尔誓言」,要把救死扶伤这类慈悲铭记于心。妈妈说,救人能让自己感到幸福。
那是妈妈的幸福吧,和我没关系。我这样想,却不敢说。因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追着妈妈的脚步,站在观察室看妈妈操刀手术,笔记上什么也写不下,当我看到血从手术刀下淌出,联想起的却是过往无数夜晚,流着泪用美工刀伤害手臂的自己。我和病患一样,虚弱、狼狈、僵硬,在锐器下绽放出腥臭的花。我的耳畔听见心跳,听见助手把器械放回铁盘后碰撞出的摩擦声,看灯下被慢慢缝合的伤口,留下可怖的疤痕。滚烫,烙印在我的小臂,褪去的透明疤痕在手术服下遮掩完美。
我们都没有痊愈。
我永远无法痊愈。
夏天的某次解剖实验上,我分到了一只安静的兔子。它皮毛雪白,伏在我的臂弯,压着我的伤疤,沉默地凝视前方。同组的学生按住它的四肢,我握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指尖打颤。兔子乖顺、不会挣扎,我审视它像审视自己,赤身裸体、蜷缩成一团的自己,我的刀刃抵住它的解剖点,像杀死胆怯的自己。
污血沾满手套,我褪下橡胶,在水龙头下冲洗。处理尸体的学生拖着一箱兔子尸体从实验室出来,我低头,看到五脏六腑移了位的兔子瞪大了猩红的双眼,那抹红被碾压在车轮下,印出干涸的痕迹。
那天夜里,我抱着马桶吐的昏天地暗。
指尖触碰到我的胸口,是下一秒会剖开胸膛的手术刀。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背下人体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每一根神经的流向,如果解剖,应该选择怎样的起点会流畅。每个人在我眼里都是一副会动的解剖图,他们冲我微笑,也不过是神经牵动了某块面部肌肉而已,没有什么意义,人是不能通过微笑传达情感的。
妈妈对着我滥用的药物哭泣,她佝偻着脊背坐在我的床前,散落的药片被泪水洇湿。我回想起她雷厉风行的背影,回想起她说一不二的性子,回想起她挽救每一条生命后骄傲的神情,惊奇地发现那都是很久远的故事了。
妈妈说:“我怎么救不了你啊?”
我无奈笑道:“不是妈妈的错。”
归根结底,每一次错的都是我罢了。口是心非、无故改变主意、不会表达所以惹毛了很多人、和月岛萤闹别扭、不肯说实话、任性地用自己来折磨他、成为一个累赘、成为医者也救不了自己,都是我的错。
办理休学申请后的第十天,我去看了场排球比赛。
说是看,其实也不然。吃完镇静药物后我便一睡到天明,睁开眼时才发现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小时了。
17号,月岛萤。
我跟个怪人一样站在原地,等所有观众都离场,等门口摆摊的小贩也收拾好应援物离开,等来撤海报的工作人员像看鬼一样扫我一眼,从我身旁把展览板带走,我的脚下只剩下冷风了。
天空渐渐昏沉下来,妈妈让我多散会步再回家。
我撑着僵硬的两条腿,情愿被风吹死在这里,过会儿说不定有扫大街的来给我收尸,顺手发现我手机里存的遗书。葬礼时说不定还会被人夸赞一句英年早逝,是个人才。
等来的不是扫大街的,是从体育场出来,准备坐上车回训练馆的仙台蛙整队。我站在不远处的垃圾桶旁,思索怎么把脑袋埋进去吐才不显诡异,一个又一个身形高大的运动员从我身旁路过,用怜悯的目光打量我。看吧,我想,看一个精神病发疯能让你们心情好的话就随便看。
我把手机揣进口袋,手指小心翼翼地撑着垃圾桶盖想要呕吐,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向后一提,我跌跌撞撞后退两步,踩到了谁人的鞋。
月岛萤从上方俯视我,拧着眉头冷笑:“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已经落魄到翻垃圾桶为生了。”
我眨了眨眼,从他手中挣开,然后真正地对着垃圾桶呕吐起来。月岛萤和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把我自虐般掐紧的手掰开,等我的脑袋从垃圾桶抬起来,周围早就没什么人影了,只剩下一个月岛萤披着风衣,用我最熟悉的眼神上下扫描我。
他递上了一瓶水,让我别拿手碰,干脆小口小口喂给我漱口。等小半瓶水下肚,我终于停止了颤抖。月岛萤好高,我的脑袋堪堪到他胸口,覆盖我的是一整片冰天雪地。我不敢触碰镜花水月般的幻觉,只能蹲下来捂着胃沉默,月岛萤的鞋被我踩上硕大的印,他不在乎,男士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抬眼偷偷窥视,却发现辞别许久、不再同我联系的前男友就蹲在面前,他垂着眼帘,睫毛遮掩了大部分情绪,月岛萤用身体遮住半片寒风,他说:“你怎么回事?”
“...我听谷地说了,你不是选择了医学部吗?都要做医生了还能把自己整成这种狼狈的样子?真是可怜啊。”
所以说,月岛萤很适合让人觉得愤怒。
我拿剩下半瓶水给自己洗了脸,把匆忙涂上的妆容也洗掉了,露出一个遮瑕膏没褪干净,花了整张脸,真正邋遢的自己。我哈哈一笑,牵动肌肉来完成这小小的反射,连恼火都不觉,看月岛萤的脸色越来越僵:“我休学了。”
“......”
“医生不是我想当的,阿月,你明明知道。你们都明白,我从来不是会悬壶济世的圣人,我自私、我懦弱、我无能,我是一个拿上手术刀就吓得腿发颤的菜鸟,这些所有人都明白!”
“为什么要让我去做我抵触的事情呢?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这样狼狈的模样呢?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一定要说都是自己的错吗?没办法被了解、想平静的过完一生、想被拥抱、想被爱是我的错吗?很奢侈吗?想成为被爱的那个人,很难吗?”
我是个疯子。
我是具固执的尸体。
我是被解剖的兔子,柔软无力、罪该万死的脆弱。
我是被所有人忽视的鸟雀,关在名为「前程」的笼中啼血。
我尖叫、冲着月岛萤发泄我最原始的恶意,我不祈求他肯拥抱我,因为我太无理取闹,只要他肯听下去,那我就有理由继续声嘶力竭。
月岛萤站起来,转身带走扑鼻的沉默。
我坐在原地,掌心一片湿冷,是四年前沉沉的暴雨,是四年后重重的阴云。我仰望他的背影,目送他带走四年前被窗帘遮掩住的欲说还休。
这一刻,我被世界抛弃。
我蹲的腿麻,拿指尖撑着地面才堪堪爬起来。干瘪的塑料瓶在我脚边打滚,漏出来的水沾湿了地面,顺带也沾湿了我的手,带上一片尘土色的水珠。我的脑袋转的很慢,过去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应该擦一擦脸上的眼泪,可是手好脏,眼睛会感染吗?不知道啊,你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这种事都会忘掉?为什么这种事都办不成?为什么要哭的这么狼狈?
仅仅因为对方是月岛萤吗?
一只手强硬地掐住我的下颌:“抬头。”
我的眼前发黑,有湿巾在我脸颊上涂抹,带来一阵清凉的触感。等我努力调整视线焦距,一寸一寸退回月岛萤的金发中时,才发现他手中握住一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卸妆水,正用卸妆棉在费力地卸掉糊成一团的妆容。
月岛萤皱着眉,甘愿弯下腰认真用一块小小的化妆棉替我擦脸。他的呼吸好轻,打在脸上像被柳絮飞过,柔柔的、小心翼翼的,我呆愣地盯着他的镜框,一点点摩挲半生半熟的五官。等到嘴唇上最后一点口红被抹掉,月岛萤用口袋里装的湿巾擦干净脸,我说:“你好高呀。”
他眉心一跳:“你才知道?”
“不是,不是,”我慌忙摆摆手,挣脱不开他的掌心,只得把自己箍在月岛萤面前,扬起脑袋看了看头顶死气沉沉的月亮,“因为太高了,所以怎么样也追不上。”
“就算像小孩子一样哭闹任性、摔打玩具、伤害自己、死缠烂打,都是没办法追逐到月亮的...阿月,倒不如说从一开始我们好像就没有明确的规划,你和我之间。”
“阿月将来想干什么呢?就算自己不去想,老师和父母也会想,以阿月的成绩、体格和头脑,做什么或许都会很顺利。所以阿月现在可以打排球、可以在大学毕业后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过上自己喜欢、轻松的生活。”
“可是我不行的。我是一个普通、怯懦、庸俗的人,我的成绩平平无奇,像考上优秀的大学像痴人说梦,性格因为得了病所以很奇怪,因为要吃药所以嗜睡,跑步的话没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我的未来不是自由的,我是被固定的,从我觉醒了自己时就被定下的,我的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途」,是怎么赚钱,怎么按着妈妈的想法来,怎么成为一个慈悲为怀的医生。”
“我是一个...狼狈的路人。这个世界上演无数剧目,幸福或痛苦,欢笑或眼泪,他们的情绪如此强烈,足以在画布上泼上重彩。可我呢?我平平无奇的一生、我没有亮点的生活、我沉默寡言的性格,这些都没法去嘶吼,没法像电视剧那样靠谈心就能化解危机。我是路过所有剧目,融入不进去的路人,所以当我渴望拥有自己的剧本时,我选择了抓紧阿月的手。”
“阿月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阿月的起飞太高了,我追不上。这样的想法缠着我不放,我也好想乞求阿月走的再慢一点,飞的再低一点,让我抓住阿月的手吧,让我跟上阿月的背影吧,让我走出这种困境吧?可是我不敢,我不敢如此自私的要求你...让你放弃本来应该美好的未来。”
“阿月,你没有回过头。我在心底求你上万次,悲鸣上万次,渴望你回头看一眼被落下的我,可是阿月没有回头,那时候我就明白,我是没办法留住你的。”
月岛萤在我面前缩成成千上万个破碎的影子,他们死死的挤在一起,每一枚都闪烁着我哭泣的双眼,他看上去好像很悲伤,因为我听不见了。有人把脑袋埋在我的肩窝,肩胛颤抖。我的掌心伏在他的颈椎凸起处,悄悄向下顺,抚摸小动物一般抚摸落泪的他。
我不曾看过月岛萤如此哭泣。
我病的这样严重了吗?
不知道,好累啊,该休息了吧。
我说:“我好困,送我回家好不好?”
月岛萤背起我,背起十七岁破碎的我,背起二十一岁脆弱的我,背起他错过的四年以来每一个叹息的我。我在他的肩头埋着,梦中有点颠,有双手拖住我,像拽住我的手腕不让我从象牙塔上摔落。
我小心地酣睡,在这片限时的乐土上贪婪地汲取属于月岛萤的气息。这一刻竟如此幸福,让人心生继续呼吸的妄图——我松开了眉毛,脸颊搁在他风衣最柔软的褶皱里。
让我躲一会儿吧,希望这一会儿可以延迟到永远。
月岛萤的心跳震耳欲聋。
他说:“我不会再走了。”
ぎゅっと握ったキミの温もりで,
因紧握着的你的温度,
感じたボクら繋いだ証,
而感受到我们紧紧相依的证明,
キミと今同じ速さで,
如今正和你以相同的速度,
あの日描いた未来を歩いている,
漫步在当初描绘的未来。
見落とさないように,
你给我看的一切,
じっと見つめた,
仔细凝视,
キミの瞳に映った,
你的双瞳映照的正是,
ボクが生きたシルシ,
我生存的印记,
何度も途切れそうな鼓動,
无数次强有力的叩响,
強く強く鳴らした,
我快要停止的心跳声。
隔天,月岛萤递上了一张婚姻届。
ooc致歉/致歉一切
最初见到月岛萤是在学校的体育馆,我只觉得月岛萤很清瘦并且非常高大,那时我说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否则会显得自己很没气势——
“月岛君看起来好高呀,应该有180了吧?”
“感觉要有190了!”
“……”...
“……”月岛萤没有说话,眼神瞟了一下台下,然后宛然一笑,“或许有吧。”
“阿月,你还不回家吗?”见他坐下,我凑到他跟前问了一句。其实月岛萤当时并不清楚为什么我叫他阿月,我是听他发小叫他阿月,调侃着叫他,他愣了一下。
“咳...这么简单的英语单词都不会背,是指望我明天给你看吗?早点回家休息!”月岛萤语气一点急,夹带着他平时的阴阳怪气,我发觉这一幕好像有点滑稽。
“那阿月什么时候回家?”
“谁允许你叫我阿月......算了,一个名字而已。”月岛萤推了推眼镜,我只能看见他脸色渐渐变红,“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后来顺理成章的,我和月岛萤在一起了。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身高差巨大,第一次亲亲他弯腰才亲上,后来基本上我都会找一些有台阶的地方,他总是嘲笑我像小学生,我气不过转身想走,又被他拎着领子回来,讲真的,我有点无奈的。成年后我发现月岛萤很享受这种差距,他总是把我抱起来,让我环住他的脖子,随着他的节奏颠簸,像大海中漂泊的孤帆,只能尽量保持平衡,他总是坏心眼地往上,我骂他月岛萤混蛋,他却很受用,哄着我叫阿月,这种时候我一般都很叛逆,颇有宁死不屈的精神,直到感觉我的身体已经酸痛,才会低低地喊一声阿月哥哥。
成年之后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起初只是喜欢抱着我睡觉,讲真他睡觉的时候超级乖,很大只睡在身边真的很有安全感,早上起来会发现他的大手环着我的腰,像抱着一个心爱的娃娃一样。后来起床总会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些东西,包括不限于脖子下的红痕,肩头浅浅的牙印,亦或是体内不属于自己的部分。月岛萤很爱在我身上做标记,我想。
最近的一次阿月让我帮他取下眼镜,再次感叹阿月真的很帅,没有眼镜的遮挡,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他问我,摘下眼镜感觉怎么样。我咽了咽口水,“阿月怎么样都好看。”这样应该就不会出错了吧!这时阿月已经一米九了,我站在他旁边显得格外娇小,他单手将我拉入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说喜欢就好,刚松了一口气,就被他按坐下,身体贴着他,像整个人被他抱起,我被他挡的严实,只有我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想,果然月岛萤还是喜欢一些体型差的,我也很喜欢。
想知道有些人能不能放过我们kgym,我们飞雄也是个很努力的宝宝,每场比赛打完他都会写排球笔记,他在有天赋的同时也和别人一样努力,为什么总有人拿飞雄是天才来对比自己推的努力和不易,好像飞雄这一路走来就很容易一样。小时候因为只打排球不玩游戏被嘲笑土,爷爷去世,姐姐放弃排球,落榜爷爷母校白鸟泽,这些你们看不到吗?还是你们没有心?永远都是一个人,飞雄一路走向世界的舞台就容易吗?你们不把他的努力和汗水还有那几年的孤独放在眼里,认为天才什么都会很正常,但是天才的努力就不是努力吗?因为是天才所以无意间被拿来凸显普通人的努力和坚韧,总有人说“19岁的影山飞雄闻名世界,19岁的日向翔阳默默无闻。”我很不能理解这......
想知道有些人能不能放过我们kgym,我们飞雄也是个很努力的宝宝,每场比赛打完他都会写排球笔记,他在有天赋的同时也和别人一样努力,为什么总有人拿飞雄是天才来对比自己推的努力和不易,好像飞雄这一路走来就很容易一样。小时候因为只打排球不玩游戏被嘲笑土,爷爷去世,姐姐放弃排球,落榜爷爷母校白鸟泽,这些你们看不到吗?还是你们没有心?永远都是一个人,飞雄一路走向世界的舞台就容易吗?你们不把他的努力和汗水还有那几年的孤独放在眼里,认为天才什么都会很正常,但是天才的努力就不是努力吗?因为是天才所以无意间被拿来凸显普通人的努力和坚韧,总有人说“19岁的影山飞雄闻名世界,19岁的日向翔阳默默无闻。”我很不能理解这句话,影山飞雄的闻名世界从来都不只是因为天赋,是因为热爱,因为他虽然是天才却也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就飞雄是天才,他的努力汗水就可以被无视吗?影山飞雄也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向世界的,为什么一定要被拿来对比呢?很多的文案就像在说kgym的成功是很容易一样,kgym一直被用来对比卖惨,我不懂,小排球每个人都很好,有些单推真的不管kgym的死活,大家都是很好的很努力的宝宝为什么要这样呢?
一
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月岛萤的计划,你如是向好友说到。
“月岛好帅啊,就是平常总是冷冷的,一幅冰山脸,”你撑着下巴一边偷瞄斜后方座位上认真看书的月岛萤,一边和你的好友聊着天,“而且和人说话也总不饶人的,虽然那样我更爱了就是。所以啊,像他这种冷静理智男,我倒要看看会因为什么事情变得冲动。”
“你还真是恶趣味啊,好端端干嘛打扰别人生活。”好友笑着吐槽你,而你则冲她吐了吐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月岛,啊啊啊他真的好帅,和他有关的我都想了解啊。”
早在开学第一天你就注意到了同班的高挑少年,老师说让全班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只...
早在开学第一天你就注意到了同班的高挑少年,老师说让全班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只淡淡地吐露了自己的名字便径直走到最后排坐下了,你遗憾没法对他多一点了解,但从此之后你的眼睛却总黏在了他的身上。
也是,在你眼里他不仅身高突出,而且肌肉匀称,即使穿着统一的校服也可以看得出他优越的身材条件,一张俊俏的脸戴上眼镜之后平添了几分禁忌感,更让想象力丰富的你浮想联翩。更何况他高冷毒舌帅哥的人设,实在是让你欲罢不能。
所以你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包括但不限于纠结了好久才给对方发了社交账号的申请,然而对方似乎想都没想就通过了你,你对他的好奇也与日俱增,除了偷看他打排球之外,你决定制造一系列看似偶然的人为因素,以试探出月岛萤究竟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失去理智。
“我倒觉得他都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你已经要被他迷死了吧。”好友调侃你到,而你则信誓旦旦地着手开始实践。
二
其实你从小就是一个昆虫爱好者,喜欢收集一些形状对称外壳漂亮的甲虫,而你深知有许多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淡定从容,但实则对小虫子一类的生物唯恐避之不及。
为了确认月岛萤是否会在这方面表露出失控的一面,哪怕只有一瞬间,你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最喜欢的宠物甲虫偷偷抓到了学校里来。
宠物甲虫很听话,一直都被你好端端地藏在袖子里,直到那天在生物教室里面,你恰好和月岛萤分到一组,准备开始实验的时候,你趁他不注意将甲虫拈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就离他的袖子不到三十厘米处。
对不起了,月岛君,你在心里默念到,让我来看看你的反应吧。
然而月岛萤就仿佛没有看到那只虫子一般,继续干净利落地做着手上的活,一开始你以为他只是还没有注意到,然而甲虫都要爬到他的手指尖了,他也只是将手挪开了而已。
“同学,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一直盯着这边?”
就在你专注地盯着甲虫的动向的时候,月岛的声音冷不丁地在你耳边响起,你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他好看的眼睛,而且此刻那双眼正认真地盯着你看。
你很没出息地迅速脸红了,为了摆脱这阵没来由的尴尬,你只好嗫嚅着开口:
“那个……我有点害怕,那个甲虫。”
月岛萤听闻此言并没有怀疑,只是微微点头做了一个“明白了”的动作,然后挽起袖子很干脆地夹起了那只甲虫,然后走到窗口放在了外面的树上。
不!!我的宝贝甲虫就这么被放生了?!
“你去旁边那张桌子上做实验吧,离窗户远一点,不容易有虫子。”
说完这句话他就继续埋头工作了,而你盯着他流畅的下颌线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心中的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知道了,月岛萤不怕虫子,但是,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他刚刚是在关心我吗?一定是的吧,得到男神的关心了!!!
于是,你的planA就这样付之东流了。
三
也许他输了比赛会难受抓狂也说不定,你的好友这样向你说到,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爱排球啊。
你不假思索地相信了她的话,于是特意空出一个周末赶去了大老远的体育馆去看一个和外校的交流赛,然而你忽略了一点——月岛萤大概率是不会输的。
你知道排球队的都强的可怕,但直击现场的时候还是让你着实惊讶了一番。不提日向和影山两个人的超绝配合,你光是时刻注意着月岛萤,就已经心动了无数次了。
果然啊,少年还是在挥洒青春的时候最有魅力了。
你看着月岛萤纵身跃起将对手的扣球悉数拦下,即使是在激烈变化的排球场上,他似乎也能很好地保持冷静,去计算己方和对手的球路,很顺利地赢下了比赛之后,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此行最初的目的。
啊啊,看来不仅没能捕捉到理智男月岛萤冲动的场面,反而还让自己对月岛萤的痴迷更深入了几分啊。
你捂着胸口夸张地做出心动的样子,和旁边的好友说着自己的感想,忽然领奖台上月岛萤的视线往你这边投了过来,你不禁一阵紧张。
是往这个方向看吧,不过在看什么呢……算了算了,肯定不会是看我的,你这样想着,于是也毫不躲闪地看了回去,有什么好怕的嘛。
在第二个计划以失败告终之后,你决定开启你的第三个计划。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思枯竭,你想出来的这个计划有些危险,你还不知道会不会在实践的过程中出什么差错。
“你没发现月岛君平常习惯性带着耳机吗,好想知道他在听什么呢,”你兴冲冲地说到,“哎,你说,要是我开玩笑突然把他的耳机摘了,他会不会生气?”
你的好友听见你这么说只觉得你实在太过勇敢,和暗恋的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你向好友竖起一个大拇指,反正都丢失了一只宝贝甲虫,那就必须要弄明结果才能罢休!
你挑了一个明朗的午后,阳光暖暖地照进来给课桌镀上一层金边,同时也打在月岛萤侧脸上,勾勒出他舒展的眉眼,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而你则从后门进班,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他的后背。
少年略有些宽阔的肩膀近在咫尺,你缓缓地伸出手臂,又谨慎地停下来观察一番。嗯,很好,月岛萤没有注意到。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你一把扯下他的头戴式耳机,然后临时起意戴在了自己头上。
面前的月岛萤转过身来,却不见一分一毫惊讶或是恼火的神情,他淡漠的眼神落在你身上,突然好像隐约有了一些温度。
“可以还给我了吗?”
他伸开修长的手指,手掌举到你的眼前,他又像上次那样认真的盯着你看,而他的耳机里正在播放的,是一首有关告白的歌,那暧昧的歌词让你心跳止不住地加速,你几乎僵在了原地,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月岛萤见你没有反应,于是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好高!你不得不仰头望他,然后任由他从不知所措的你那里轻轻地摘下了耳机,然后重又戴回自己的头上。
你的脸几乎要红透了,早知道自己在月岛萤面前会如此无措,你就不应该贸然来摘他的耳机,这种行为,怎么看都有些过界了……
“你在想什么?”月岛萤的手在你眼前晃了晃,“歌名是《爱のしるし》”
说完之后他便转过身坐下了,再次只有你一个人杵在原地凌乱——
“总有一天,我要向你,表露所有的真心”
为什么这句歌词,一直在你心中萦绕?
四
在遇到月岛萤之前,你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着坚持不懈的美好品格。
虽然上次回来之后你独自尴尬了很久,但显然你还是没有放弃你想要实验出月岛萤究竟何时才会冲动失去理智的念头,
“最后一次,这次我要放大招了,”你神秘兮兮地对你好友说到,而好友则对你不抱希望,“我要假装和他告白,我就不信有女孩子跟他告白他还能不动容的。”
“哦,只是你自己想告白吧。”好友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一下急眼,
“才不是!这只是实验,实验!”
说归说,你终究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将自己的心思暴露,但你也打算豁出去一次算了。
反正月岛萤应该不会答应吧,到时候在跟他解释就可以了,你天真地想着。
虽然嘴上说着是为了试探,但你还是认真准备了告白礼物和一封写的满满的情书——只是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心意表达了太多,洋洋洒洒竟然有三页多纸。
月岛萤平常的行动路线其实很好摸清,你在放学后成功在教学楼西侧楼梯堵到了他——说是堵人,但其实是你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月岛君”,他才配合地停下脚步的。
因为身高的缘故所以他要微微低眉才能之直视你的眼睛,你看着他平静的脸,话到嘴边却又变得支吾起来,
“那个,月岛君,我们、我们交往吧!”
鼓起勇气鞠了一个躬,顺便递上了手里的情书,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红透的脸颊,
然而意料之中的礼貌拒绝的话语并没有出现,空气沉默了片刻之后,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
哎???
你还没来得及震惊,手中的情书就被他轻巧地抽走了,你刚抬起头来,他便俯下身与你对视,身上淡淡的清香钻入你的鼻尖。望着你震惊的神情,他用平静的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