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暮云的推荐LOFTER(乐乎)

进入21世纪后,纳撒尼尔小朋友在阿尔弗雷德的强烈要求与亚瑟的半推半就下改了姓

据说,“琼斯-柯克兰”象征“永恒的爱情与平等的关系”

但另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这个姓也代表着“在前面的就是在上面的”

而在后面的那位,得知真相后半个月没和阿尔弗雷德说话

年龄:理论年龄73(1949年出生),实际年龄13

曾因生长速度太慢而令阿尔弗雷德焦虑不已,产生极强的鸡娃冲动

效果并不显著

由于阿尔弗雷德只朝军事这...

由于阿尔弗雷德只朝军事这一个方向鸡娃

纳撒尼尔的文化课迟迟没有跟上

导致他明明出生最早,却玛利亚和王一露在同一个年级

但好在他长得小,脸皮也比较厚

王耀:哎呀,这孩子跟我一样大呢

外貌:金发蓝眼,小时候简直就是幼年版阿尔弗雷德

进入青少年时期后渐渐往亚瑟·柯克兰的方向发展

弗朗西斯:他现在有点像诺曼征服时期的亚瑟·柯克兰,看着顺眼多了

还是弗朗西斯:纳撒尼尔,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给我当奴隶呢

纳撒尼尔:?所以你不止路德维希这一个奴隶?

当天晚上性情大变(一时兴起)的路德维希:主人,您在外面有别人侍奉了吗

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看不见iOS表情的安卓系统version)惊恐—懵—嘶哈—诶嘿—哇哦—吃完了

不开口的时候是个超级可爱的乖巧boy

但很少有不开口的时候

兴趣爱好:玩战斗机,玩坦克,玩航母,玩阿尔弗雷德,打游戏,吃,睡

阿尔弗雷德:纳撒尼尔你礼貌吗

亚瑟:纳撒尼尔你玩点正常的行吗?前面那三个不要随便玩

坚决贯彻了“儿子是爸爸破洞牛仔裤”的精神,在坑害阿尔弗雷德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

著名事迹包括但不限于:让阿尔弗雷德在苏联人面前一败涂地,让阿尔弗雷德在慕尼黑四处找娃,让阿尔弗雷德在所有朋友面前惊声尖叫,让阿尔弗雷德当众朗诵检讨,让阿尔弗雷德和亚瑟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演舞台剧

该视频在YouTube上点击量破千万,远超另外两组对手

这让阿尔弗雷德和亚瑟莫名自豪

还有对着叶卡捷琳娜·布拉金斯卡娅叫姐姐,伸手要她抱

不过纳撒尼尔是真的把她当姐姐

特长:各类军事项目,篮球,足球,橄榄球,冰球(特别是打架部分),跑步

非常擅长在重要场合睡着

最近发现自己在写作方面也很有天赋,开始认真对待文科了

尤其会写家庭破裂与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

成名作:《我属于我自己》、《亚瑟·柯克兰亲启》

亚瑟:都是琼斯的错

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深刻反思

小时候很讨厌一个人睡觉,尤其是在打雷的时候

受此影响也不是很喜欢白宫,“恨乌及屋”了属于是

纳撒尼尔:后来你也不陪我睡觉了www

阿尔弗雷德:那是因为亚瑟爸爸要陪daddy睡觉呐哈哈哈哈哈

家庭环境:亚瑟·柯克兰一人带两娃

父亲们曾长期处于离异状态

破镜重圆后经常处于异地恋状态

除去亚瑟和阿尔弗雷德之外,最依赖的是马修·威廉姆斯和路德维希

直到王一露转学过来才搬进路德维希家里,此前一直住校

经常吃玛利亚吃不完的点心

路德维希后来都会准备两份

弗朗西斯&路德维希:并不是很想养他,也就顺便养一下而已

周末会在欧洲四处拜(da)访(rao)北约成员国或者去伦敦,放假才回华盛顿

冰球是和马修·威廉姆斯学的,打得巨好

梦想:成为职业运动员

目前正在篮球和足球上犹豫

阿尔弗雷德:当然是篮球,足球有什么好玩的

亚瑟:当然是足球,篮球有什么好玩的

马修·威廉姆斯:(惆怅)他真的很擅长冰球呢

纳撒尼尔:哦对!冰球也可以!我要去加拿大打

弗朗西斯:这其实取决于你未来的身高

阿尔弗雷德:总之,不管你未来想做什么,daddy都会支持你的!

纳撒尼尔:真的吗?我想当美国总统

阿尔弗雷德:???????????????

玛利亚

全名:玛利亚·欧罗巴

差亿点点就要变成玛利亚·波诺弗瓦

命名日当天,在路德维希真挚地说出“她应该姓波诺弗瓦”之时,弗朗西斯更为真挚,含情脉脉地说道——

不,她也是你的孩子,她是整个欧洲的孩子!

弗朗西斯内心os:真会演呐路德维希,请继续你的表演!

路德维希内心os:是我的错觉吗,他好像真的有点喜欢我开始认真了?

年龄:理论年龄55(1967年出生),实际年龄12

《布鲁塞尔条约》生效后突然出现在了欧共体的会议上

在场的大部分成员都感到震惊和困惑

但路德维希颇有经验地表示,自己当年在凡尔赛宫就是这样被生出来的

弗朗西斯表示他说得对

外貌:弗朗西斯的金发和脸型+路德维希的眼睛

小时候很喜欢粉嫩的、荧光色的、暖色系的衣服

弗朗西斯一度担忧她的审美随了路德维希,坚决只给她买“正常”颜色

甚至多次带她去看巴黎时装周

但路德维希会趁着弗朗西斯出差给她买桃红色/西瓜粉/荧光粉/玫瑰色的小裙子

导致玛利亚每次回柏林都像是时尚丽人过年回老家

兴趣爱好:睡懒觉,玩各种乐器,逛街,写作,看电影/音乐剧/电视剧,做甜品,滑雪

家里拥有极强的音乐氛围,基本上想学什么都能找到人教

由于罗德里赫的要求太苛刻,更喜欢跟着基尔伯特学

这也导致她最擅长钢琴和小提琴,但最喜欢长笛

路德维希非常想教但很少有空,只能充当陪练

逛街常用伴侣王一露

之前在偷偷追《巴比伦柏林》,被弗朗西斯看到后开始一起追

路德维希拒绝看这部剧,又有点想看,最后还是加入了他们

弗朗西斯必须及时跳过少儿不宜镜头与容易引发路德维希PTSD的情节,非常疲惫

特长:语言(精通24种)(全是母语),表演,各类乐器

玛利亚精湛的演技或许是遗传因素,又或许是胎教

刚出生时父亲们仍处于“我告诉你不要相信那些表演出来的情啊爱啊”阶段

等她懂事时就已经进入了“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阶段

玛利亚:好想看第一个阶段

亚瑟曾当众表示自己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路德维希一直在找机会把他的魔法棒拗断

讨厌的东西:发烧,波及到她的魔法失误(但后来觉得很刺激)

欧债危机的时候请了整整两周病假

一家三口往往会一起生病

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对此感到非常愧疚,试图做到不生病

玛利亚表示没关系,大家可以一起在家里休息了呀

家庭环境:好多人啊

在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从“真相是假”向“真相是真”的过渡时期,曾短暂地体验过一个月的单亲家庭生活

但当事人已经失去了这段零岁时的记忆

更何况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就算吵架也不耽误带孩子

虽然有个粗眉毛叔叔离家出走了,但还是有很多亲戚

由于家庭成员都比较忙,也具有极高的独立生存能力和跨国旅行能力

因为原生家庭过于幸福而安全感爆棚

玛利亚:经常觉得vati很可怜而且很好哄.jpg

弗朗西斯: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啊玛利亚!

梦想:最近想成为小说家

真的很喜欢且擅长写作,作业会找基尔伯特帮忙修改

代表作《墙缝里的玫瑰》被拿去在两德统一纪念日活动上朗诵

路德维希和弗朗西斯在台下爆哭,基尔伯特负责递纸巾

甚至在王耀来询问情况时劝他早日离婚

而纳撒尼尔直接拉黑了阿尔弗雷德·琼斯的所有社交媒体账号

基尔伯特:深藏功与名

王一露

全名:王一露/安娜斯塔西亚·伊万诺芙娜·布拉金斯卡娅

布拉金斯基一般只喊她“娜斯佳”

在家里听到全名的时候会及时地跑掉

年龄:理论年龄21(2001年出生),实际年龄11

是理论年龄最小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长得这么快,可能是营养比较好

王耀:这孩子天天吃我做的饭能长不高么!

纳撒尼尔:!困扰我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外貌:黑头发,五官更像伊万·布拉金斯基

在海淀区读小学的时候,因为瞳色和长相在班级里格外显眼,经常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外表看不出来,但其实有腹肌(而且很能打)

玛利亚(若有所思):她和纳撒尼尔打架谁会赢呢

纳撒尼尔:跃跃欲试

王耀&伊万·布拉金斯基:^_^小朋友,你考虑好后果喔

穿衣风格多变,之前非常酷盖,最近受弗朗西斯影响开始学习法式穿搭

曾有一次戴墨镜披美式飞行夹克穿马丁靴回莫斯科,吓伊万一跳

阿尔弗雷德:我送的衣服好看吗?

那件飞行夹克上还有一只巨大的白头鹰

伊万:送的很好,以后不许再送了

兴趣爱好:绘画,芭蕾,花样滑冰,旅游&吃,跳伞,打雪仗,看小说

在看过一次俄罗斯花样滑冰全国锦标赛后被深深吸引,对伊万说爸爸我也想学

伊万:这太容易了,爸爸这就给你去找教练

由于柔韧性不足被水晶俱乐部婉言拒收

现在当成业余爱好玩一玩,能做两周跳

王一露:可我明明能跳芭蕾诶

芭蕾舞老师:其实我也想说……

王一露:fine

极其擅长打雪仗,纳撒尼尔和玛利亚要二打一才能勉强和她打平

在随后举行的家庭雪仗大赛中,由于王耀嫌冷退赛旁观,王一露和伊万·布拉金斯基两个人对阵玛利亚+弗朗西斯+路德维希+基尔伯特,以绝对优势获得胜利

玛利亚:???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一露:好像有某种奇怪的属性觉醒了

和伊万玩过Deepsnowdiving,发视频时太过兴奋忘记屏蔽王耀,父女二人被罚抄15遍《琵琶行》,王一露附加50道奥数题

某次和空降兵一起玩时学会了跳伞,下一个目标是滑翔伞

特长:射击,做饭,乒乓,格斗,数学,琵琶,手风琴,能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因为去过很多“神秘”的国家所以成为了社交天花板

王一露:伊朗真的很漂亮很好玩,可惜纳撒尼尔一进去就会被赶出来哦

又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王耀拉着和胡同里的大妈大爷聊天,练就了没话也能找话说的本事

转学后仅仅花了一天就记住了全班同学

又在上了半个学期数学课之后被全年级同学记住了

王·被奥数折磨了五年·一露:我的数学竟然有这么好??!

才艺表演往往选择弹琵琶或手风琴,因为比较好携带,其实古筝也弹得蛮好

讨厌的东西:海淀黄庄,很硬的大列巴

小时候被冰箱里掉出来的大列巴砸到过头

又因为啃大列巴崩掉过一颗乳牙,哭了三个小时

王耀大怒:布拉金斯基看看你给女儿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伊万:可那颗牙本来就松了啊!

最不喜欢周末和放假了还要去黄庄补课,觉得补了课也还是考不过班上的同学,感到很浪费钱

家庭环境:典型的虎妈猫爸(王一露:虎爸猫爸!不要男妈妈!)

伊万·布拉金斯基最初对王一露比较溺爱

王耀花了十几年才慢慢把他纠正过来

王一露在去年终于明白了原因

梦想:魔法师

王耀:这就是让柯克兰当她(干妈)教母的后果吗?

亚瑟·柯克兰大喜过望,准备亲自传授,被全体家长全票否决

去霍格沃兹逛过一圈后遗憾地发现自己好像是麻瓜

但被校长安慰说或许只是魔力还没有觉醒

目前仍在等待送信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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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一年一度家庭雪仗大赛

明明是情人节却搞了带娃文学hhh

*ooc预警

*书接上不知多少回,先红耀视角后蓝耀视角

*ask有番外~现在来问也是可以的哦人好少(煎蛋眼

*这边的亚瑟是假笑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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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敲响了亚瑟·柯克兰房间的门。

出乎他意料的,亚瑟似乎对王耀身后的三人并不感到意外,满面笑容地将一行人都请了进屋——王耀很难相信亚瑟的脸上能出现如此熟悉的笑容,熟悉到令人不适的程度。

因为王耀上一次在那位一板一眼的绅士脸上看见这笑容时,大约是1840年。

王耀的脚步停顿了很短暂的一瞬,但仍被细心的亚瑟与阿尔弗雷德所察觉。亚瑟面上一成不改,阿尔弗雷德则是默默将手搭在了王耀的腰后。

伊利亚瞥了眼王耀......

伊利亚瞥了眼王耀,而王耀不回头也知道伊利亚怎么想的。

“同志,我自己又不是站不住。”王耀笑了笑,轻轻推开阿尔弗雷德的手。

王耀无意让伊利亚多想,但他更不愿意任凭伊利亚吃飞醋,平白增添些危险因素。

王耀现在只想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的世界。

阿尔弗雷德心有所感,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伊利亚。

而这里的伊万比王耀预料中的要更直性子,他面向亚瑟,冲伊利亚扬了扬下巴:

“解释解释?”

亚瑟收了笑容,扫了眼伊利亚,又迅速将审视的目光投向王耀,末了用手抵住下巴作沉思状:

“看来魔法又出了点问题。”

阿尔弗雷德双手抱胸,不耐烦道:“果然又是你柯克兰搞的‘好事’。”

王耀身形又是一顿,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阿尔弗雷德挎着的脸,又看看亚瑟一幅好脾气的模样,恍惚道:

“……阿尔啊,你知道我那里的你是怎么称呼亚瑟的吗?”

“我不想知道……”

“是‘亚蒂’哦,‘亚蒂’。”

两人的声音默契地重合在一起。阿尔本能上觉得这不是个好消息,只可惜还没捂住耳朵王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呕。”

阿尔吐舌,发出呕吐的声音。

亚瑟笑意盈盈地观赏着阿尔弗雷德夸张的反应,乐够了才开口问王耀:“这么说,你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

王耀点点头,转身拉来一只伊利亚,一幅“我看你怎么给我解释”的表情。

亚瑟似是觉得面部表情如此丰富的王耀实属少见,在伊利亚杀人般的注视之下盯着王耀的脸看了许久,“噗呲”笑出声来,才把目光移到伊利亚身上。

说到最后一句时,亚瑟用挑衅般的目光扫了眼伊万。

伊万“啧”了一声,偏过头去,他知道亚瑟只是乐于看见自己被逼到发火的模样。被如此这般戏弄了好几次,伊万也早就摸清他那张气死人的嘴的套路了。

“您最近确实没什么事可忙,但到了冬天可能就该发愁了吧?不知道王耀会不会出售他家宝贵的天然气呢。”伊万嘴上阴阳怪气,表情阴沉得可怕。

“不劳您操心。”

亚瑟的笑容似乎显得更假了。

两个仗着自家能源多点就膨胀成这样的混蛋红营——亚瑟微笑,实际上心里却想着这样的话。

眼见的阿尔弗雷德也要张嘴加入骂战,王耀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阿尔的唇边,“停停停,你们能不能先解决我的事再开骂啊?”

亚瑟扫了三人一圈,视线在伊利亚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随后他选择点头应下。

阿尔弗雷德则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唇上王耀那纤细手指的触感,一个没忍住,浅浅地亲了一下。

王耀打了个激灵,迅速把手抽回来,动作夸张地搓着双臂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阿尔弗雷德!!!不要让我觉得你很像我知道的那个‘你’行不行!”

王耀转过头,发现阿尔正一幅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委屈表情——然后还没等王耀吐槽,伊利亚就已经按捺不住,手以一种极大的力度死死握住阿尔的一边肩膀。

“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真服了你们了!!”王耀崩溃大喊。

亚瑟不顾绅士形象地开始哈哈大笑,手指着仿佛已经石化还委屈巴巴的伊万。

“亚瑟,快点!再拖一会他们能把整间屋子都拆了!”王耀怒气腾腾地指着伊利亚和阿尔。

“啊好好好——”亚瑟笑着抹去眼角的泪花,敷衍地应答道。

伊利亚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自家学生即使生气也显得可爱的脸庞(滤镜加成),将心中的怒火压下了几分。

……不行,果然光是看见阿尔弗雷德的这张脸就想拳头伺候。

伊利亚咬着后槽牙,怒火攻心的一瞬间却忽然见得王耀面对着他们三人,笑嘻嘻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到底是谁带坏了他的好学生!

伊利亚两眼一黑。

这滑稽可笑的氛围终结于亚瑟开始一本正经地画起法阵的时候。

亚瑟一手拿着一本鲜有落灰却破破烂烂的书籍,一手用着看似普通的粉笔在地上涂画。

他在王耀和伊利亚的脚底下各画了两个阵法,大体图案相同,唯有一些细节差分。

王耀心里总觉得莫名委屈,他明明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自己所坚持的东西竟短短几天就被毁得稀巴烂。

之前总是会一笑了之的玩意,现在居然还要仰仗它恢复正常生活。

亚瑟反复看了几眼书页,对比着自己亲自画的,欣慰道:“OK。”

几乎是亚瑟这一句话说完的同时,伊利亚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白色光点如星辰般淅淅沥沥地冒出来。

对于王耀来说,他本就不对这次意外重逢抱有什么期待的,但当真正的离别到来时,他发现自己似乎比预想的更怅然若失。

王耀扭过头,不想让伊利亚察觉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一次见证伊利亚的消亡。

可伊利亚却强硬地捏住王耀柔软的双颊,强迫王耀与其对视。被那样一双盈满了悲伤与遗憾、深情的瑰红眼眸注视着,王耀突然像失语般说不出话,连闭眼都忘记了。

“啊……”

王耀下意识地张开嘴,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一句话,伊利亚上前轻轻地吻住了王耀。

王耀少见的思绪如此混乱,将手搭在伊利亚的肩膀上,似是要将他推开,但又犹犹豫豫使不上一丝力气,看起来反倒是主动和伊利亚缠绵。

然而这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伊利亚随后俯身在王耀耳边低声道:

“这次,是真的永别了,товарищ.”

“之后的一切,都拜托了。”

伊利亚闭眼,没给王耀咒骂他的机会,抢先向王耀与伊万开口。

随后,就像王耀多次见到过的其他意识体那般,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再次在王耀的面前消逝。

意识体的消亡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结果,那人又是只剩留在众人脑海的身影,作为他苏╋维╋埃意识体所存在于世的唯一佐证。

王耀只觉得,这对自己有些过于残酷。

他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国╋家间很少如此这般爱之深切,恨之刻骨。

后来,王耀见证了那人的消亡。

冰天雪地中的白桦林,那人是唯一的红色,在生命的尽头拼命燃烧自我,为王耀照亮了些许前进的路。

如今,又是三十年。

这次见面太过仓促,离别也是。和上次不同的是,王耀不再感到满心绝望、无力,他已足够强大,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继续独自前行的底气。

其实,王耀早就放下了。

伊万沉默无言,没有一丝动作。因为伊利亚在最后之时伸出手指抵在自己唇边,作出噤声的姿势——那大概是让伊万安分些的意思。

伊万清楚这代表着伊利亚不希望有人打扰王耀离开。

既然是他的指示,那么即便内心多么不情愿,伊万都会照做。

值得一提且大概只有伊利亚清楚的事是,他很快就分清了这里的伊万与他所熟知的伊万的不同,所以才能在精准的时刻作出提示。

另一边,王耀还未彻底缓过神来时,视线中便突然闪出一个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阿尔不知为何没有勇气在刚才拆散吻在一起的两人,眼见的连王耀的身上都开始发散出淅淅沥沥的白色光点,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双腿才迅速跑动起来。

只可惜伊万太了解阿尔弗雷德的性子了,这次出行也没忘记带上称手的武器——他把水管往阿尔的前方一放,阿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得踉跄,差点摔倒。

既然是伊利亚无言的要求,那他就会阻止一切想要阻止王耀的人。

但其实,他甚至不清楚追上王耀又该做些什么。

让他不要走?挽留他?这未免有些过于自私,哪怕是阿尔弗雷德都能认识到不妥。

那还不如,只是……

伊万默默看着阿尔,没有选择在他伸出手用力握住王耀的手腕时上前阻止。伊万如此了解阿尔弗雷德,明白他不会在这种时候阻止王耀的离开。

王耀感到阿尔弗雷德大约是无意间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自己手腕处阵阵疼痛,可能还会暂时留下些痕迹。

而即便他从一开始就把两边的阿尔弗雷德分得明明白白,这时也不禁从脑海中回想他那边的阿尔弗雷德,然后发现——他似乎确实从未在这张脸上见到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别把我忘了!千万、绝对不能!我要你一辈子都把我记在心里!”

阿尔弗雷德自认幼稚。他们之间的纽带过于单薄,若不再耍些无意义的脾气,阿尔真的会怕王耀回去就把他忘了。

无理取闹也罢,他们之间能说的话本就不剩多少了。

“……那你呢?你会忘记我吗?”

王耀一如既往地温柔地笑着,并没有回答什么,反倒将一个问题抛给阿尔弗雷德。

那明媚的琥珀色眼眸中似乎只装得下阿尔弗雷德一人,被这样的视线所专注地注视着,阿尔的内心忽然不再焦躁。

“当然不会。”

阿尔弗雷德回答得果断。这干脆利落的答复是他此刻心情的印证。

“那么,你的回答便是我的回答。”

王耀的笑容逐渐变得模糊,修长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烟雾中。

*

王耀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熟悉的会议室。

面前恰好是他熟悉的阿尔弗雷德,两个面孔相同,而内在完全不一样的两个身影突然重叠,令王耀恍惚了一瞬。

王耀下意识地转身回避阿尔,结果却撞见娜塔莎向自己的方向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而又无能为力地落泪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将手搭在王耀肩上,阻止了他去安慰娜塔莎的步伐。

“你的嘴是怎么搞的?”

王耀一听这语气就浑身不得劲,没好气地回道:“怎么了?”

“这么红……谁干的?”

阿尔弗雷德将拇指抵在王耀的嘴唇上,王耀忍无可忍,抬手向阿尔弗雷德的下巴就是一拳——所幸最后关头他的理智有些回归,收了些力气,不然阿尔可能会当场脱臼。

“……你犯什么病!”阿尔弗雷德不可置信地摸了摸传来阵痛的下巴。

“对资╋本主╋义过敏病。”

王耀一面继续走着,一面在心里吐槽着伊利亚奇奇怪怪的吻技:明明刚才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嘴唇亲红的?

伊万笑笑,指了指自己,“那小耀对我过敏吗?”

“不过敏,对你和娜塔莎都不过敏。”王耀摇头失笑,温柔地抹去娜塔莎姣好面庞上的泪珠,与其额头相抵:

“好啦,娜塔莎,你有伊万,还有我。”

伊万一把拉过两人,凭借宽阔的身形将两人都搂住。

王耀早就发觉伊万黏在自己嘴唇上的视线了,他突然觉得莫名心虚,尽力将心中异样的心情压制下去。

伊万一手捂住娜塔莎的眼睛,一手用力地摩擦着王耀的嘴唇。王耀不适地皱眉,随后瞪了眼伊万,才让他放弃抹去那人的痕迹。

和之前粗鲁的动作完全不同的,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王耀的唇上。

这一切看起来温馨极了,而在阿尔弗雷德抖出伊万差点被那个“王耀”强吻的事实后,整个会议室都将变得鸡飞狗跳。

亚瑟默默欣赏完了阿尔弗雷德的“表演”,迎接王耀的到来。

“欢迎回来。”

王耀眨眨眼,周围环境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待王耀看清面前熟悉的笑颜后,他出乎自己意料地,安心地舒了口气。

“……我回来了。”

王耀并不喜欢自己内心深处这股“安心”的感觉,这说明他开始信任、甚至依赖亚瑟,而他并不需要这类情感。

阿尔弗雷德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王耀身着整齐西装的背影,刚想起身离开,就听见伊万的催促:

“阿尔弗雷德,走了。”

伊万冲阿尔随意地勾了勾手,两人并肩跨出了离开的门。

亚瑟感觉今日心情莫名的好,也不生气两人自顾自的离开,还乐呵呵地道:“慢走。”

瞅见弗朗西斯从门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阿尔、伊万、亚瑟都早有预感,唯有不明不白的王耀面上淡然,内心一惊。

亚瑟挑挑眉,“这戏好看吗?”

“……还算有趣吧。”弗朗西斯耸肩,用余光瞟了一眼阿尔弗雷德。

阿尔和伊万二人都并没有再多逗留的意思,阿尔弗雷德察觉到了弗朗西斯意味不明的视线,只觉心中愈加烦躁,脚下的步伐不觉加快了些。

弗朗西斯淡淡地笑了笑:

“毕竟是年轻人。”

“哈哈,什么语气。”

亚瑟单手叉腰,嘲笑着弗朗西斯与平常不同的老成口气。

弗朗西斯无奈地笑着叹气,显然他早已习惯亚瑟的说话风格。

“耀,欢迎回来。”

弗朗西斯走到王耀面前,拉起他的手,在其上面轻轻覆上一个吻。

王耀点点头算作回应,在弗朗西斯鸢尾花色的眼眸下落下一个吻,余光瞥见亚瑟也从身后靠近,将手搭在自己的一边肩上,于是王耀同样亲了亲亚瑟的面颊。

王耀至今仍然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间不需要做“吻手礼”和“吻面礼”这一事实。

今日,圆圆的地球依然如常般运转着。

end.

一些完结感言(?

*本来安排给红米临别前的亲亲还是删掉了

*蓝米开始报复露子(我流蓝米和蓝耀都是乐子人(

*别人家的娜塔莎追着露跑,我家怎么只有孤寡露子抱着孤寡娜塔莎和耀取暖

*临时给伊利亚加了点戏(耀的内心感想

*玩梗失败

米:你的初吻不是红耀,kono蓝耀……

露:我的初吻就是小耀(笑

*正经蓝露红耀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能让蓝耀占便宜(本来也不是太过分的夜斗式吻法),蓝米想看吃瘪未遂(反被耀一拳干下巴(

想画出李杜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一起吃酒作诗、借古评今,好不畅快

(依旧!我知二人相差十一,仅是私设!私设!!请勿考究TT

认为有无cp都可,本人接受程度max

俱乐部的新赛车服的设计最终定了下来,肖战手上的单子也算完成了一个,12月末和一整个一月份娱乐圈的颁奖典礼和晚会都比较多,木月已经半之脚踏进了圈子里,所以已经有一些小的流量明星来邀约过,有意向合作。

肖战和柯木然商量了一下,只接了两个,一个是最近势头还不错的流量小花,还有一个算是娱乐圈的前辈,演过很多戏,也红过一阵的“过气男明星”,两个人在发过来邀约的几个明星里,口碑算是还不错的。

“咱们工作室那个号,你已婚的信息都改了三天了,居然还都没有发现,真是够废的。”休息时柯木然一边举矿泉水瓶一边和肖战吐槽。

肖战靠坐在椅...

柯木然不置可否,他一边举着一边转头撇了肖战一眼,“你真打算这么快结婚啊,要么不谈恋爱,谈了就直接奔着结婚去,你到底怎么想的?真那么喜欢?”

柯木然疑惑的开口,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肖战了,但在这件事上他怎么也看不懂,要说解决被安辰炒cp都办法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实在不行只要说已经有男朋友了也可以,怎么都不至于草已婚人设。

而且虽然现在大众都同性之间的感情已经很理解和包容了,甚至很多人都喜欢看两个帅哥在一起,但在我们国家,还是没有合法,一旦草了这个人设,就等于把自己框死在那个圈里了,在他看来怎么都不划算。

肖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准备好礼金就行,哪那么多问题。”

柯木然被气的一梗,直接转过头不理肖战了。

“一博,小景来了。”王一博刚下楼在餐厅吃饭,就听到吴姨在门口喊到。

下一秒景航的身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方形的礼物盒。

景航走到餐厅,一屁股在王一博的对面坐下,然后把礼物盒放在了桌子上,给王一博使了个眼色,“禁忌最新款,托人拿到的,16万7,比预计贵了点,你看看。”

说完后景航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盘子里剩下的葱油饼吃了起来。

王一博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摆放着的手表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亮,和普通的商务表不同,这只表的外身更加的时尚,还添加了一些运动风元素,碳纤维表壳和抛光玫瑰金,让整只表看起来更加年轻,但又不会廉价,反而更加时尚和贵气,王一博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肖战。

“不贵,我把钱转给你,谢了。”王一博把表重新收好对景航说道。

景航轻嗤了一声,“跟我客气什么,不过这可是十六万,真不贵啊?”

王一博看了景航一眼,那眼神里竟带着几分心虚,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景航低着头吃,没有看到王一博的神情,继续自顾自的道:“要不这块你带着玩,我再找找十万左右的。”

“这个也不贵。”王一博说。

景航抬头看他,“16万7,都快二十万了,还不贵啊。”

对上景航的目光,王一博喉结滚了一下,再开口时明显没什么底气,“送男朋友不贵。”

景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男朋友?王一博同学,你给我解释解释,就两天没见,他怎么就是男朋友了?”

一想到自己那边忙前忙后的给找适合送肖战的回礼,结果一转头,自家白菜被人连根挖了,景航差点被气笑。

“所以也就是说,他和你结婚有利用你的成分,但你还是同意了?王一博,你、”景航气的牙痒痒,又找不到合适的词,“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答应的?”

王一博把水杯推倒景航手边,像是怕景航被气过去,“不是他利用我,是我利用了他,航哥,一直处心积虑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景航一怔,看着王一博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景航又气又无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依然气不过道:“你少给他找理由,怎么就是你利用他了?人家都算计到你头上了。”

这些话王一博没和别人说过,但景航不是别人,他也不想让景航为他的感情操心,他不是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被谁算计,如果有,也是他先一步算计了别人。

听到王一博的话,景航愣了会儿神,他一直把王一博当亲弟弟一样护着,虽然他知道,王一博并不像表面看着这么柔和,能拿命玩摩托的人有几个是“柔”的,只是他一直都习惯把王一博护在自己身后了,所以没想过王一博也会和别人耍那些心眼。

景航不想用心机深沉这个词,因为他觉得就算王一博用了这些手段,那也都是那个肖战勾引的。

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后,景航拿出两根烟,一根递给了王一博,点燃后低头吸了一口,抬眸看了王一博一眼,“伯父伯母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那边忙,过年不一定回得来,我还没有告诉他们。”王一博说。

景航点了点头,又问道:“肖战知道相亲和赛车服的事吗?”

王一博拿烟的手微顿,两秒钟后放到嘴边仰头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雾,“不知道,所以我利用了他两次,就算他现在利用我,那也是平了。”

景航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一副老父亲的口吻说:“行吧,爸爸我是管不了你了,但面还是要见的,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把你勾引走的,就明天吧,我定地方,你叫他出来一起吃个饭。”

“周末不行。”王一博知道不管他怎么把责任往身上揽,景航也会认定就是肖战把他“带坏”的,索性也不解释,想到和肖战的约定,王一博拒绝道。

“你有事啊?”景航抽着烟漫不经心的问。

王一博点了点头,“明天去肖战家。”

景航牙酸的咧了咧嘴角,“我就说他没安好心,刚在一起就让他去他家,他要做什么?啊?”

王一博掐着烟看向景航,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肖战发给他的短信,顿时脸颊一热,撇过头不看景航,“航哥,我心里有数。”

“艹。”景航被气的笑骂了句脏话。

等到景航走了后,王一博拿起桌上的盒子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王一博早早就醒了,大概是心里一直装着事,所以本来也睡的不熟。

“醒了么小王总?”肖战一开口便是含着笑意的,让听到的人只觉得耳朵都又酥又痒。

“醒了,刚吃完早饭。”王一博说,顿了下后反问道:“你呢?”

肖战那头好像在换衣服,声音比刚刚远了几分,还有些窸窸窣窣的杂音,“我也吃了,那我现在过去接你,然后带你去个地方,中午在外面吃,下午买点菜回家我给你做饭,小王总觉得这个安排可以吗?”说到最后一句时,手机又回到了肖战的手里,声音也变得清晰。

王一博以为今天一天都是在肖战家,没想到肖战还安排了其他的事,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好。”

周六日不像平时那么堵,肖战到的很快,12月初的北方基本人手一件羽绒服,肖战也不例外,穿的是国外的一个牌子,王一博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坐进车里后直接把盒子递给了肖战,说:“我让朋友帮忙买的一块表,感觉很适合你。”

肖战微微有些诧异,打开盒子看到躺在里面的表,只看牌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他轻挑了挑眉头,抬眸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也在看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担心他会不喜欢,“这是小王总送的还是男朋友送的?”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眼睛笑着问。

王一博一怔,随后反应过来了肖战的话里的意思,嘴角不易察觉的牵了牵,喉结滚了两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是男朋友。”

肖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低低轻笑出声,手表的价格不菲,但他也还的起,所以收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重要的是这是准男朋友送给他的礼物,他没有理由拒绝,“好了,不逗你了,劳烦小王总帮我戴上。”

听到肖战的话,王一博眼神一亮,点了下头,拿出手表戴在了肖战的右手上,原本戴在右手的红绳被肖战摘下来戴在了左手,这个红绳肖战一直带着,但王一博知道不是肖战的本命年,应该是有别的寓意。

王一博原本以为肖战要带他去的地方会是类似那种艺术展或者有文艺气息的地方,但却没有想到肖战竟然把他带到了赛车俱乐部,不是摩托车,是四驱车,危险性不高,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很多年轻人都会玩。

“摩托车我是玩不了了,但这个还是可以玩一下的,小王总陪我玩两圈?”肖战打趣自己道。

王一博对一切赛车的项目都很喜欢,自然不会拒绝,选车的时候肖战选了一辆红色为主的,王一博选了一辆绿色为主的,两个人穿戴好赛车服和护具,坐进车里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王总,别放水啊。”肖战抬了抬下颌扬声道。

王一博抿了抿唇,被头盔挡住的嘴角微微上翘。

倒计时结束,两辆车同时出发,四驱车的赛道道路很窄,弯也很多,需要时刻精神集中,每一个弯的角度都很刁钻,不小心就会撞到防护板上。

肖战虽然没有玩过,但上手很快,胆子也大,速度给的很快,只有在拐弯时才会比王一博慢几秒,两辆车只有一个车身的距离,只要一个人稍有失误,另一个人就可以毫不费力的超过。

在倒数第二个弯时,王一博没控制好,擦到了防护板,车子被迫减速,就在这时肖战从后面追上来,直接擦着王一博的车过去,等王一博调整好再追上去时已经来不及。

肖战摘下头盔单手抱着,看着王一博从车上下来,脸上扬起好看的笑,“小王总承让了。”

王一博也摘下了头盔,嘴角勾起一个小括号,看着王一博脸上露出的小括号,肖战眉头微挑,眼底也铺满了笑意。

两个人又玩了一个多小时,精力和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才回更衣室换衣服。

“小王总,第一局你是不是放水了?”肖战一边脱下赛车服,一边打趣的开口问。

看着肖战弯腰露出的后腰,王一博眸子颤了颤,低下头开口:“没有。”

“是吗?”肖战挑眉回过身,看到王一博的赛车服还穿在身上,笑着走了过来,动作自然的抬手拉开王一博赛车服上的拉链,逗弄似的说:“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王一博靠在衣柜门上,呼吸都不敢用力,这种带着一点暧昧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小动作,让他完全没有抵抗力,但偏偏,肖战在这种事情上好像很会。

肖战的手指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王一博的喉结,王一博微微后仰,只觉得喉咙一热,微微偏过头不去看肖战,“让着男朋友是应该的,不算放水。”王一博听到自己哑声道。

“嗯?”肖战动作一顿,随后低笑出声,“小王总是在故意撩我吗?”

王一博想说不是,明明是肖战在故意撩他,但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肖战,两个人离得近,肖战又帮他脱赛车服,王一博觉的肖战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越来越热的身体,他哑声开口转移话题道:“哥,我自己脱。”

上一次王一博叫哥是发的短信,只能自己想象他的语气和表情,这还是肖战第一次听到王一博叫哥,不带任何勾引,也不软萌,就是正常成年男性的那种低音,甚至可能是因为刚运动完,王一博的声音里还有几分暗哑,更加能听出男性声音里的磁性感。

可就是这种不带任何挑逗和旖旎,肖战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心头一跳。

肖战轻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王一博,低低笑道:“小王总,别勾我了。”

被倒打一耙,王一博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刚要说什么,就看肖战后退了一步,“你自己脱吧,我去那边抽根烟。”

王一博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

但在肖战转身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肖战掩藏在赛车服下面某处的弧度,身为同性,他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意味着什么,他喉结一热,耳朵也红了几分。

肖战走到通风口点燃了一颗烟叼在嘴里,他也没想到只是一句哥,自己就这么大反应,半晌后才低低的笑了几声,压低的声音透着一股笑意和无奈,“肖战啊,你真是栽的很彻底啊……”

“哥。”王一博从身后开口。

肖战的烟还没有抽完,他刚刚声音很小,也不担心王一博会听到,回头看过去,说:“换好了?”

王一博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肖战手里的烟,目光不自觉的又往下看了一眼,又赶紧移开,“哥,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肖战看着他红着耳朵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被逗的笑出了声,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小王总这是在以男朋友的身份管着我吗?”

王一博总能被肖战三言两语就逗的哑口无言,他抿了抿唇,走到肖战身前,什么都没说,直接拿过了肖战手里的烟。

肖战眼睛闪过一瞬惊喜,眉头轻挑,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王一博抬起头凑过来唇瓣贴上了自己的唇,“哥,是男朋友的权利。”王一博哑声道。

被亲上的那一刻,肖战除了诧异,脑海中闪过了一句话。

艹,烟白抽了……

王又欲又纯博:以后想抽烟的时候,都可以吻我

肖受尽折磨战:艹,有男朋友管着真好

(让着男朋友是应该的,不算放水~,我虎躯一震,小王总的真的好会撩的,拉扯,给我使劲拉扯!)

小咪在新剧里的人设,有点像路边跟着妈妈流浪的小狗,时不时露出一些在大明星身边睡懵了或者是困蒙了、呆懵了时才会有的表情。

大明星在另一个剧组,看着他的表情和各种小金毛、小土狗的图片P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兔子牙对着情侣小风扇啃了又啃。

我的我的,是我的,是猫是狗都是我的,我年纪轻轻猫狗双全,你们谁懂!

狠狠保存了一大堆图片,大明星失落叹气,快一个月没吸到小咪了。

想吸猫崽,想吸狗狗式的笨笨猫崽。

正在脑内猫崽啃鱼蹭得满腮帮子鱼肉沫的画面,就听...

正在脑内猫崽啃鱼蹭得满腮帮子鱼肉沫的画面,就听见小狗呜呜咽咽的声音,循声过去,发现一只在小水沟边上,傻乎乎的流浪小土狗。

有过捡小咪经历的大明星是绝不敢再捡小动物的,可是小土狗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好像刚才小咪的P图啊。

让助理找来一条毛巾,把小土狗抱起来放到身边的箱子里,大明星接着去拍戏,助理开车把小土狗带去宠物医院。

等大明星收工回来,助理也回来了,小土狗除了肚子饿,有点脏,没有其他毛病,助理不知道怎么安置它,只好带了回来。

小土狗见到大明星尾巴都要摇出重影,小肚皮一直晾着给rua,大明星忍了又忍,最终还是rua了一把。

莫名还有点出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狗虽可爱,但是猫崽才更醋,此狗不可留,大明星给它拍了张照片,发到了剧组群里,“捡到一只小土狗,很健康很可爱,有需要的可以来找我领养。”

本来这事儿背着小咪,送出去也就算了,坏就坏在助理瞧见了,帮他转发到盆友圈,被小咪的助理看到,就这么层层扩散了出去。

小咪看着朋友圈配图和文案,倒也没说明具体是找谁,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大明星给小狗拍照时,露出的行李箱一角。

也不急着看大明星,非要他在屋子里转一转,小土狗就在门口啃拖鞋,大明星有点心虚。

“战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小咪眯着眼睛问。

“没、没有啊。”大明星结结巴巴。

俩人僵持着,玩腻了的小土狗颠儿颠儿跑过来,叫了一声。

过了许久,才发了个经典表情包过来,终究是错付了.gif

大明星一个劲儿发语音,“不是的!狗狗类猫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干得出来!”

“它就是个借宿!”

“小咪!我铁血猫派啊!”

强O强A

揣球跑的狗血再相逢

Omega杀手alpha头头儿

来啦来啦!学习让我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今天还发现目标院校长了40分,现实太糟糕了,来哥哥弟弟的世界躲一躲吧

正文:

“咳!!靠……”

王一博揉着脖子瞪着肖战从地上站起来,喝下这杯水,嗓子才好受点儿。

“你就不怕我拿到解药再弄死你?”

“那我只能说王先生是想让我陪你殉情。”

肖战闭眼,靠在沙发上养神,一整宿应对各种交际他也挺累的。

“恶……”

......

王一博嫌弃的也坐到沙发上,空气中只有两人的信息素隐隐针锋相对着,外面各种人都有,信息素嘈杂一片,王一博累,早收了,现在这家伙克意跟他过不去,连信息素都要压他一头!

王一博眯眼,突然挑眉,勾嘴一笑,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不再警惕嚣张,而是顺从的往alpha的信息素里相融,两股信息素像阴阳结合一般顺利的纠缠到了一块儿,契合的都吓了王一博一跳。

“。”

肖战睁眼,回头看身边的Omega,那Omega满脸事不关己的耸耸肩。

“配合度这么高,你那晚跟我做真是明智的选择,跟肖忻大概率不会有和我爽。”

“?”

王一博眼看着这自恋狂说完这番话离开了,他大切一声,然后沉默看着床上的欣欣,随后翻了个白眼挑眉,谁管呢?反正确实挺爽,那狗alpha中了药也挺有劲,他记不太清细节,但反正是挺酣畅淋漓的,两人都是。

他是先听见的某种弦乐器的声音,才看见的肖忻这个人,悄悄走近,看人坐在一块儿石头上弹尤克里里,很活泼的乐器被人弹出了一种近乎沉寂的氛围。

“谁?”

肖忻突然回头,然后盯着王一博数秒,冲人一笑。

“是你,你的女儿睡下了?”

“昂,她睡得早。”

王一博走近坐在肖忻对面的石头人。

“Omega也会坐石头吗?”

肖忻把尤克里里放身旁,抱着腿将下巴搁在胳膊上盯着王一博笑。

“啊?”

王一博觉得好笑回头,看人浅金色的头发被月亮映的发光,真帅啊。

“Omega为啥不能坐石头。”

“我曾经想带我的一任Omega女伴去海边,开了一辆很普通的车,所以遭到了拒绝,你知道,Omega很娇贵。”

“呃……还行吧,都是人,两条腿俩胳膊。”

王一博挠头,然后手撑在身后看天空。

“你刚弹得什么?”

“Sleepwalk,刚学会,弹得不好。”

肖忻歉意眯眼笑。

“好听!你还会乐器,真好,我什么乐器都不会。”

王一博手指默默敲击着石头,他很少主动接触alpha,如果不是他实在对这个人有意思,他也张不开嘴。

肖忻拿起尤克里里往旁边挪了挪,拍拍石头邀请王一博坐过来。

王一博哼着小曲回屋的时候属实吓了一跳,走的时候屋里还只有孩子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

“你就把孩子一人扔这儿出去了。”

“她晚上不会醒的,我去…你吓死我了。”

王一博叹气关上门。

“再说门口你不是留人了?”

“我留了保镖有用的话,我还留你有什么用?”

肖战突然皱眉,闭嘴在空气中嗅了嗅。

“你去见肖忻了。”

“……昂,碰巧遇上。”

王一博坐在床上,打算睡觉,还没躺下,被人提溜着又站在床边。

“你干啥!”

“去洗澡,把身上信息素洗干净再过来,你带着别的alpha信息素回来,还好意思往床上躺?王先生我觉得你并不太珍惜这条命。”

肖战每个字都透着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

王一博去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时候那alpha还跟家长看早恋孩子一样盯着他。

“还不行?洗干净了。”

“我不想限制王先生你交友,更不想打扰你勾引别的alpha,但你至少考虑一下欣欣,你现在贴的是你女儿的叔叔,如果你有点伦理观,就该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放荡。”

王一博皱眉。

“放荡?我?你再找不到一个比我还他妈的吃素的Omega了,你提欣欣?你踏马知道这两年因为欣欣我怎么过的?你是轻轻松松多了个闺女,你是现在多宝贝她似的,你是亲爸,你多清高啊?她是你闺女,那她小时候三天两天头常驻医院的时候你这个亲爹还不知道在哪儿潇洒快活呢!我放荡?”

王一博卷起袖子,左胳膊上的针眼有许多因为来不及愈合又被扎所以留下了疤痕。

“我要是放荡就不至于为了欣欣把抑制剂当水喝,这么些天我都懒得跟你聊这个问题,孩子是我自己想生的,和你屁关系没有,你不欠我啥的,要不是为了保命,你以为我真愿意让欣欣回你这个爸身边?现在好了,药也喂了,我命也攥你手里了,您的命多宝贵啊?我无所谓啊,我就活该为欣欣一辈子守寡,一辈子孤家寡人,一辈子把命都赔你身上,你他妈睡吧,看好你的宝贝闺女。”

王一博开门,气不过,又回头。

“放屁!这是我闺女!”

“……”

肖战默默擦了擦脸,看门打开又轻轻碰上,也挺有理智的,气成这样还知道轻手关门,肖战看了眼身边睡着的女儿,拿出手机。

“韩峰,派人跟上他,深更半夜的一个Omega自己就出去了,没脑子。”

“行,哥,额……额,哥,他好像想开你的车,开不开门儿,给你车门儿踹变形了。”

韩峰汇报。

“那就把钥匙给他…怎么你也变蠢了?”

肖战无语。

“让人跟着他,今晚他跟着我露面,别让什么小虫子缠上。”

“行,哥,你跟孩子抓紧睡,有我呢。”

韩峰在副驾驶盯着前面的车,看人先去了药店,他停在路对面,看见那Omega从药店出来拆了个阻隔贴拍在了脖子上,又开车出发往北走,韩峰命人跟上,又见人进了个24h便利店,没多久人又出来了。

韩峰左看右看,这儿没别人,紧接着,那Omega径直走到他车面前敲了敲车窗,韩峰没办法,放下车窗。

“给我点儿钱,身上没带够。”

王一博伸手,从韩峰手里接过一沓儿钱翻了翻,抽出两张又递回去。

“行,谢了,明儿跟肖战要。”

韩峰看人进了便利店没多久站在门口冲他招手,韩峰下车,看人拎了一袋儿酒。

“你喝这么多。”

“不是我,是咱俩,你不会不能喝吧?”

王一博怀疑的看着韩峰,果然,这没脑子的alpha一激就上钩,两人坐在便利店门口的桌子上开始喝酒。

“喂,韩峰,怎么回事儿。”

“嗝儿!…哥,刚没接到。”

韩峰起身。

“人呢。”

“人,人在这儿,喝趴了,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能喝过我?”

韩峰乐呵呵的挠头。

“…………”

肖战叹气,闭眼。

“你跟他喝酒去了。”

“他让我喝的。”

韩峰实话实说。

肖战穿衣服下床,已经没心情训醉鬼了,到地方的时候看着满桌的酒瓶,韩峰已经醒了,桌上的Omega还趴着,就这,深更半夜一个Omega出来喝酒,就喝趴在这路边,这不活生生一个靶子?

“他就直接过来喝酒了?没去别的地方。”

“昂……买了个阻隔贴,买了点儿酒。”

韩峰指人的脖子,又指桌子上的瓶子。

“嗯,给他……”

肖战语塞,没再开口,脱了外套盖在这蠢蛋身上,弯腰给人搂起来。

“别愣着了,走。”

“诶!来了哥……”

韩峰跟上,进车。

王一博再恢复知觉不是在欣欣屋里,这是个更大的房间,更空旷,也有一个更大的床,他脸色很臭不是因为宿醉难受,而是依稀记得一场很荒唐也很恶心的梦,梦里他跟那个自恋狂alpha又做了一场。

“咦嘁……”

王一博起身,扶着头,他迷瞪的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肖战十足的信息素,这种alpha在交配时才会产生的荷尔蒙充斥着整间屋子还有……

王一博猛的低头。

还有自己满身!

草!这不是梦?!

“肖战!!!”

“呃,呃,哥有跟人事儿在后院儿。”

韩峰在一楼陪欣欣玩儿,闻言起身看着王一博,昨天喝了一场,他跟这Omega觉得亲近了不少。

“咋了?”

“咋了?!你问我咋了?”

王一博扒着栏杆,气愤让他胸膛起伏强烈,他指着门口想骂那个alpha,可欣欣在楼下看着他,王一博咬牙,他气匆匆下楼。

“你那混蛋哥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啊?你替我看好孩子。”

“诶!那谁!那Omega!那谁?!”

韩峰还没记住王一博的名字,只能搂着欣欣往外追。

“那孩子他爹!?诶不是!你停下!我靠!”

韩峰搂着孩子是没法儿跑多快,可一个Omega是不是也不该跑这么快?

“我滴小祖宗诶,你还乐?”

韩峰低头,怀里的欣欣正被他颠直笑,捏他的脸。

信息素还没散,王一博清晰的跟着信息素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也明确的知道体内信息素的主人就在这里面。

“你戴套儿没?!”

肖战抬头盯着门口,看着气势汹汹的王一博,屋里其他人也都一齐回头盯着王一博。

王一博没料到屋里这么多人,他刚被标记完,只能捕捉到肖战一个人的信息素,其他alpha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如空气,所以开门之前,他本能觉得屋里就一个人。

他咽口水,站直,眨眼,表情微异看向主位的人,冲人摆手。

“你出来。”

“我在忙,看不出来吗。”

肖战不动。

“我说,你出来。”

王一博撤了一步,指着地面重申。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肖战,因为人起身了。

“我要说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你们的讨论结果不用告诉我,跟韩峰联系,我先走了。”

看人过来了,王一博也没瞅其他人,退到走廊上,看人把门一关,他立马揪住肖战的衣领,虽然瞬间就被人打掉了。

“你疯了?!你跟我做了!?我让你跟我做了?!你还标记我了!”

“不是我说!你跑的忒快了!”

韩峰一个人追过来的,他把孩子丢给了一个手下,在不远处看蚂蚁搬东西呢。

“哥!哥…我刚看着小姑娘,实在追不上这Omega。”

“嗯,没事儿。”

肖战没有责怪韩峰。

“不是?你是听不见我说话?”

王一博皱眉质问肖战。

“诶不是,你别吵我哥,干啥啊,哥们儿,你自己喝多了在车上就往我哥身上爬,别娘们儿唧唧的,喝过酒就是兄弟,咱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这事儿你不能怨我哥。”

韩峰挡在王一博面前。

王一博眼角抽搐,看向肖战,理亏了点儿,但他不能掉面儿。

“我都醉断片儿了,谁他妈还能爬。”

“我跟你说,我哥人好,脾气好,我就知道他得吃这哑巴亏,所以我昨儿特地拍视频了!”

韩峰从兜里掏手机。

“韩峰?”

肖战皱眉,他还真不知道拍视频这事儿。

“你自己瞧,是不是你往我哥身上爬,你瞧我哥是不是还推你了,是不你自己硬亲我哥了,你还摸…诶,哥,干啥啊,我证明你清白呢正。”

韩峰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机被拿走,然后被丢进了垃圾桶。

“你俩太吵了,安静点儿吧。”

肖战压根儿没多看这两人一眼,径直走向远处树下的王筱欣。

看着韩峰正在从垃圾桶里找手机,王一博摸摸鼻子,颇有点儿尴尬了,但是肖战好脾气的跟平时完全不一个人。

“呃…我喝多了完全不记事儿。”

“没事儿,我就是看不惯我哥受屈,你们就都一个个的看他好说话,一个个都欺负我哥,我哥人多好啊,谁不知道我哥人好,你也是装的,要不是你看上我哥了你能往他身上爬?”

韩峰吹了吹手机上的灰又往身上擦了擦。

“你瞧我哥多好,都没给我摔了,扔个干净垃圾桶等我去拾。”

王一博尬笑点头,真是个舔狗啊。

“所以,还是没人跟我说一声,你去问问你哥昨晚戴套儿没。”

“我?”

韩峰,迟疑盯着面前的Omega,想着一个孩子就够他哥分心了,不能再来一个,所以他郑重点头,朝肖战跑过去。

王一博眼看着韩峰跑到肖战身边说了话,然后看肖战起身满脸无语盯着韩峰,眼看着韩峰又傻了吧唧说了什么被肖战踹了一脚,接着韩峰揉着屁股又颠儿颠儿跑回来。

“我哥说戴了。”

“……哈。”

王一博冲人龇牙点头。

揣球跑后再相遇的狗血剧情

ABO涉黑世界观

各种场子都见过也都平复过的某人迅速将视线从手下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身边吓坏了的小女孩儿身上。

肖战调整出一副无可挑剔的笑脸,蹲下,摸了摸王筱欣的头发。

“喜不喜欢我跟爸爸演的这场戏啊~”

王一博惊恐回头,看着微笑的alpha眯眼瞪了他一下。

“爸爸……”

王筱欣更深的钻进王一博怀里,但已经不哭了,她看着肖战,后怕的发抖。

“诶…欣欣…”

王一博一口气堵嗓子里,想说什么,可说......

王一博一口气堵嗓子里,想说什么,可说不出来,这alpha又冲他使了个眼色,王一博蹙眉,只好低头,也冲孩子笑了笑。

“你不是让爸爸给你找妈妈吗?爸爸找到了,刚才那是演电视剧给你看呢,吓到了吧?没事儿啊,以后不会了…以后爸爸一直都在你身边…不会了…”

“妈妈?”

王筱欣又眨巴眼看向肖战,见人不说话,她又要皱着小脸哭。

“诶……”

肖战咬牙,硬着头皮笑着应下。

“哪里在拍吗?欣欣哭的不好看啦。”

王筱欣站直,揉了揉眼把眼泪彻底擦干,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吓人的一群黑衣大汉。

肖战冲离他最近的韩峰使了个眼色。

“呃…我,我在拍。”

韩峰立马把枪收回侧兜,掏出手机,指指自己的摄像头。

“可是妈妈刚刚揪的我头发好痛。”

王筱欣突然又哭脸,扑进王一博怀里。

“我不喜欢这个妈妈…坏妈妈。”

王一博抱着王筱欣看面前的alpha心累的叹了口气,他拍着欣欣的背

“妈妈也不是故意的,你想想,没有他,欣欣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欣欣了,他高兴,才不小心揪疼了欣欣的头发,咱们之前说过什么?有人不小心做错了事,我们要原谅他们一次,对不对?”

“对……”

王筱欣咬着王一博肩膀上的衣服,睁着泪汪汪一双大眼看着肖战。

“妈妈如果道歉,欣欣就原谅你。”

韩峰受不了了,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破Omega,还有一看着萌到爆的小姑娘,在这儿像逗傻子一样玩儿他哥。

“差不多就行了,别蹬鼻”

“对不起,现在还疼吗?”

肖战认真道歉,看着那个小姑娘摇头,盯着他许久,终于松口冲他笑了笑。

肖战表情微异,看小女孩儿笑起来的小乳牙,跟他长得几乎活脱脱一样的眼睛,挑了下眉,心里有点新奇的滋味儿。

“呃……”

韩峰又退回去,盯着他哥,挠头。

“爸爸,我能让妈妈抱吗?”

王筱欣歪头盯着王一博,真挚发问。

王一博想说不,面前的alpha有多危险他是清楚的,可他觉得要是现在说个不出来,估计他小命不保。

所以他试探性的看向肖战,心想这家伙最好是一个不喜欢小孩儿的alpha,也就不想抱小孩儿,那他就名正言顺不用把欣欣给他。

可肖战冲他张开了双臂。

王一博臭脸,磨牙,万分不情愿的把欣欣递了过去。

“嘿嘿…妈妈…”

王筱欣把脸埋进肖战脖子里,来回蹭。

“好香…”

肖战搂着一个还没他哑铃重的小人儿,蹙眉,这感觉生疏的紧,可与孩子血脉相连,肢体接触更有这样的感受,这孩子才这么小却能和他有信息素上面的融合,这绝对是他女儿。他看着面前把担心和提防写在脸上的Omega。

肖战默默阴了阴眸子,现在,这个孩子他接受了,也要定了。

这个Omega是障碍,绝对不能留。

“韩峰,彻底搜他身,一会儿把他带上来。”

王筱欣被抱着离开,她突然挣扎。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碰我爸爸!!坏人!坏人!你走开!!”

“!”

韩峰一连退了好几步,抬头看他哥,等指示,他被这小姑娘踹了好几脚,虽然跟挠痒痒似的,但…但他被踹了好几脚。

“欣欣,你跟妈妈走,爸爸一会儿就来,好不好?”

王一博抿嘴笑了笑。

“不好!”

王筱欣固执的拉着王一博的手,看向肖战,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妈妈,你带着爸爸一起走,我们找你好久啊…你不能再跟爸爸分开了,欣欣不能没有妈妈啦,爸爸也不能没有妈妈,爸爸做饭好难吃,欣欣每天都吃超难吃的东西。”

肖战看了眼王一博,又看向韩峰,最终闭眼,耐着性子冲人摆手。

“我带他上楼,一会儿让保姆上来。”

“哥!他说他有炸弹!”

韩峰不放心。

“……不是炸弹。”

王一博终于开口,看那alpha虎视眈眈盯着他,但瞥了眼欣欣,眼神就放松下来,大概想到他不会在自己女儿面前轻举妄动。

王一博卷起袖子,卸下袖枪,并且自己从头到脚摸了自己一遍,确定他没有其他武器了,跟着人一块儿走上楼梯。

“聊聊吧,王先生。”

肖战倒了第二杯,推向王一博,端起酒杯靠在沙发上,平眸盯着人。

“……抱歉。”

王一博没敢碰那杯酒,他甚至没有敢动一下,他不知道聊什么,却觉得自己聊什么都会让这个alpha不爽的会杀了他。

“你知道Omega进发情期没什么自控力,我当时就碰巧撞见了您,鬼使神差给您用了药,但我真的戴套了,我也没想到那玩意儿能破,更没想到能…有欣欣。”

“所以,你带着我的孩子,流浪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次事件,兴许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外有个女儿。”

肖战抿了口酒,闻酒香。

“……那?”

王一博磕巴,他挠挠额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您呐?再说我给您说什么,说我怀了您的孩子?你肯定以为我是敲诈的…”

“嗯,说的有道理。”

肖战点头表示赞同,指指酒杯。

“喝点吗,你太紧张了,喝点儿兴许放松点儿。”

“……好吧。”

王一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压根儿没品什么酒香。

“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带着欣欣走。”

“嗯?”

肖战突然发笑,放下酒杯。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王一博脸色铁青,嗡动了下嘴唇,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我说,什么时候,让我带欣欣走。”

肖战用手揉着太阳穴,闭眼养神。

“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会让你带着我的孩子走的?你想走,随时,我能保证你安全离开我女儿的视线,但不能保证你能安全回到你的家。但是你想带走我女儿?哈…王先生,请给我一个理由。”

已经变成了这家伙的女儿?

王一博咬牙切齿攥着拳头。

“我照顾欣欣这么久…我只有她。”

“王先生,苦肉计对我没有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种戏码我也看多了,你只有她?那巧了,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也有话直说了,王先生,对于这个孩子,你这位父亲有点多余,我必须在她记事之前让你消失。”

肖战睁眼,扯了扯嘴角弯眼。

“你能体谅我吧。”

“她从小就我这一位父亲!所以她以后也只有你这一位父亲?!欣欣这辈子都只有一位家长?!还是说你要给她找个后妈?!你确定她会对咱们孩子好?!你确定她有我对孩子好?!你就不怕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欣欣受欺负?!肖战!欣欣自从会说话就一直想有个完整家庭!”

王一博听得见背后有脚步逼近,他语速飞快的吼出这段话。

看着面前的alpha手指不徐不疾的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王一博咬牙,背后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近,他马上就会被人擒住,面前的alpha终于停止轻点太阳穴,抬手挥了挥手指,背后的夺命脚步骤停,远离。

王一博几乎腿软的松了口气,他攥着双拳看着面前的人,等人发话。

“那你就待着吧,待在家,照顾孩子,还有,用最快的速度,让她改口叫我父亲,以最快的速度让她接受我,你知道怎么做,别耍花招,如果她三天之内还没有跟我变亲近,那说明王先生你没什么用,我还是会替她找位好母亲。”

肖战起身指指楼梯口旁边的房间。

“你的屋子,去吧。”

王一博进屋之前又驻足,看着欣欣被带走的方向,回头看那个alpha。

“欣欣晚上没有我会睡不着,你也没有把她的泰迪熊拿过来。”

“什么样的,我再给她买。”

肖战看着面前被一堆泰迪熊围着,还是不停在哭的小姑娘头疼的紧,他毕竟刚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没多久,还没有习惯当一个父亲,小孩儿哭起来真是要命啊。

旁边的韩峰倒是蹲在地上乐此不疲的哄王筱欣,终于也是放弃了,灰头土脸的起来看着肖战。

“去,把那个Omega带过来。”

“欣欣?”

王一博推门就进来,一直把他锁在屋里给他急坏了,在走廊他就听见了欣欣的哭声,哭的声音都哑了,王一博几乎是跑进来的,他看着一下子就不哭的欣欣,抬头看向肖战。

“能倒杯水过来吗?她都哑了你听不见吗?你这样怎么可能照顾好她?你让我跟她在一块儿不行吗?”

“去接水。”

肖战把韩峰支走,看面前的父女,也真是神奇,这Omega一进来他女儿就不哭了。

“我给她买了这么多,不管用。”

“这些都不是莉莎。”

王筱欣任性的把两只泰迪熊踹到地上,一只砸在肖战腿上,落在肖战鞋面上。

“欣欣!!”

王一博后怕,握住孩子的脚,把地上的玩偶熊捡起来,胆战心惊的看着面前的alpha,他怕人生气,怕人连欣欣都不喜欢,那他和欣欣都没活路了。

“明天让人去你那地方拿过来就行了。”

肖战弯腰把另一只玩偶也捡起来,韩峰进来放下水就走了。

“快哄孩子睡觉,睡着了你就可以走了。”

“爸爸不可以走!爸爸不可以走…”

王筱欣一把抱住王一博,在人胸前摇头。

“爸爸又要走。”

“不走,真不走。”

王一博揉着怀里人的脑袋,看肖战,又低头看孩子,再次面露难色的看肖战。

肖战叹气,看表,已经很晚了。

“你把她抱走吧,明天七点半,记得带她下来吃早饭。”

“好!”

王一博求之不得,抱起孩子就往外冲,都冲到门口了,才发现自己这行为有点儿太明显了,所以尴尬回头,冲肖战点了点头。

“您做个好梦。”

然后关上门脚底抹油就溜了。

肖战觉得这Omega没点儿Omega的样子,看着满床的泰迪熊,肖战摘掉手表。他有多可怕?一个两岁多小女孩儿都不怕他,一个战绩可以说是辉煌的杀手怕他怕成那副德行。

王一博的履历资料肖战已经拿到了,他从抽屉里浅浅翻了翻,摇摇头又放下,真难以想象,他女儿这两年跟在这亡命Omega身边是怎么过来的,能长这么大多亏他女儿有福气。

打怪升级小弟子VS暗藏实力的师叔

时代架空

人物略ooc

以下犯上

“慢点!时影!”谢允几乎是被时影拽着走,等他踉踉跄跄到房间,时影才放开他。

“夜深该就寝了。”时影一脸认真地看着谢允。

谢允只是低头揉着自己有些泛红的手腕,低垂的发丝挡住了他大半张脸。

“你要是再敢对我没大没小,我真对你不客气了。”谢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夜深该就寝了。”时影单手背着,又重复了一遍,此刻的他霸气外漏,颇有少年将军的领军风范。

“你自己先睡吧!”谢允喝着水,没有注意到时影气场的变化。

“我最后说一遍,该就寝了。”时影的音......

“我最后说一遍,该就寝了。”时影的音量不大,但是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谢允愣了下,有些错愕地看向时影,这才发现时影与平时的不同。

平日里的时影眼神深邃不可见,但多是淡然温柔的,但是此刻的时影却带着一点让人无法忽视的霸道,似乎只要一拒绝,下一秒时影就能掀开他的天灵盖。

“小影,你……”谢允放下水杯,站起身,“你还能认得出我是谁吗?”

时影没有说话,而是拉着谢允的手去了床边。

被时影这么一甩,谢允重心不稳摔在床上,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样显得自己太过于丢脸,他猛地站起身,直视着时影,“别以为你喝醉酒,就有理由目无尊长!我告诉你,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师叔!是你……”

时影微微皱着眉,觉得谢允有些聒噪,他直接施法禁了谢允的言。

“嗯?”谢允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时影的灵力比他高强,他还解不了这禁言之术。

时影自顾自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嗯?”谢允慌不择路地抓住时影的手腕,两人一瞬间都愣住了。

“就寝不应该宽衣解带吗?”时影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允。

谢允收回手,示意时影解开自己的禁言之术,他这个师叔混的太窝囊了,竟然还被自己的师侄禁言了。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帮你?”

谢允疑惑地瞪大了眼,心里暗想,帮他?帮他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影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腰带。

吓得他握住时影的手,拼命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时影喝醉后怎么脑子还变傻了呢?

他得想办法把时影制服,虽然时影看着很清醒,但指不定待会儿又做错什么出格的事。

谢允把手背在身后,悄悄变出缚仙索,他握着时影的手,想捆上时影,但就是在那一刻,时影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直接反手握住了他,缚仙索就到了时影手上。

“嗯!”谢允被时影面朝下摁倒在了床榻之上,他的双手被反捆在背上。

缚仙索是专门针对他们修行之人研发的法器,只要一被捆上,他们就无法施展灵力。

谢允有些艰难地挣扎着,废了一番功夫才翻过身,被束缚住灵力的他与普通人无异,翻个身便开始微微喘气。

他被人捆着,还被人禁了言,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时影看人低头坐在床上,觉得耳边清静了不少,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物。

谢允只是愣了下,匆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等时影身上只剩下里衣的时候,他看向了谢允,把手伸向了谢允的腰带。

谢允本能地躺下躲避时影的手,这人想干什么?

时影皱着眉头,有些严肃地说着,“不可和衣而睡,脏。”

谢允想开口骂人,但他又被禁言了,出于本能,他想从床榻上爬起来,可时影竟抓住了他的脚腕。

他错愕地回头,时影冷着一张脸为他脱了靴子,直接握着手腕把他拖了回去,利落地解着他的腰带。

谢允一脸生无可恋地闭上眼,他当时为什么要拿出缚仙索呢?真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时影耐心地替谢允脱着衣服,还把衣服仔细地挂在一旁架子上。

看人只穿着雪白的里衣,一动不动地躺在被子上,时影把人拉着坐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靠近。

谢允想往后躲,可时影摁住了他的肩膀。

“别动。”时影的声音很温柔,贴心地替谢允解开了发髻,拿下发冠,柔顺的长发从他手背上滑过,就像羽毛滑落般轻痒,他的动作顿了下,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双带有一丝警惕的眼睛。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张精致的脸,目光下移,落到那双柔软紧闭的双唇之上,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谢允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还好时影只是凑过来帮他整理了下头发,他才松了口气。

时影站起身把发冠放到桌上,如果不是看见谢允刚刚惊恐的眼神,他确实要冒犯了。

谢允浑身不自在地躺在时影身边,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但是时影好像并不介意,吹灭蜡烛后便笔直地躺着,而且呼吸逐渐平稳,可能睡着了。

好像只要他乖乖听话,时影便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早知道他就不端着师叔的架子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他现在被这么捆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以后他绝对不让时影喝酒了,太恐怖了。

在山上训练两年,时影按照平时的作息准时醒来,只是今天有些不同,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有些疼。

他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但他腿上似乎有重物压着。

他立刻清醒,变得警惕起来,猛地坐起身往旁边一看,看见的是谢允熟睡的侧脸,压着他的重物便是谢允的一条腿。

他睡姿向来板正,可谢允与他明显是完全相反的状态,一条腿横在他的腿上,还不老实地踢开了被子。

谢允被时影的动作吵醒,睁开朦胧的睡意,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

“师叔!”时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顾不上穿鞋,双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谢允抱拳。

谢允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影就跪在自己面前了。

“师叔,弟子罪该万死!”时影低着头,昨日的种种记忆涌现在脑海之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师叔,弟子昨晚冒犯了,还望师叔责罚!”

谢允双手被被反剪着,他闷哼了几声,示意时影解开禁言之术。

时影施法解开,把头低的更低了,直接低头俯跪在地上。

双手终于自由,谢允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他感觉血液都要不流通了。

他看了眼本本分分跪在地上的时影,原本憋了一夜的火竟然发不出来。

“弟子知错,还望师叔责罚。”时影抬头看着谢允,眼眶微红,脸上写满了自责。

“你……”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感觉时影下一秒可能都要哭出来了。

谢允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昨天是我让你喝的酒,明知你从未饮过酒,我还是逼你喝了,这不能怪你,算是我自食恶果了。”

“师叔……”时影诧异地看着谢允。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对别人……”谢允看了眼时影,“算了,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他穿好鞋,走到一旁开始穿衣服,“你我都是男子,同床也无妨,要是昨天是名女子,那你可把人家女子的清誉都给毁了,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吧。”

“是,师叔。”时影跪在地上没有动,他在想,他昨天为什么会这样呢?昨天的那个他,是真实的他吗?他怎么会做出如何反常之举?

“还跪在地上干什么?”谢允穿好中衣,“要我去请你起来啊!一个这么爱干净的人,连鞋都不穿。”

时影立刻站起身开始穿戴衣物,只是耳朵却红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酒后应该是完全随心而做了,平日里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他都一一兑现了,这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竟然就这么借着酒意抒发了出来。

酒这个东西,他真的不能碰,也不该碰。

可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竟然是……

他抬头看着谢允的背影,禁言,束缚灵力,宽衣解带,同床共枕,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的没有私心吗?

谢允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便绑了下头发,把发冠往头上一戴,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嘴上说的轻松,可是他还是莫名觉得尴尬,他昨天被自己的师侄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真的太丢人了,他得自己一个人缓缓。

时影下楼的事实,看见谢允正和几个女子聊的甚欢。

他走过去,对谢允行了一礼,“师……谢兄。”

“这位是?”

“我表弟。”

“果然和谢公子一般玉树临风。”

“盈盈姑娘过奖了。”谢允脸上带着笑意。

时影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谢允和这三名女子谈笑风生。

“谢公子,你这位表弟,一直都这样吗?”盈盈有些害怕地看着时影。

原本以为也和谢公子一样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没想到一直冷着张脸,眼神也冷冰冰的,看的她心里发慌。

谢允回头看了眼,时影的眼神立刻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平时就是话少,特别是看到漂亮姑娘好,话便更少了。”

三位女子被谢允逗得害羞。

“各位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谢允对三位女子抱拳。

“谢公子慢走!”

谢允背着手,步伐轻快地往客栈外走。

“师叔和谁都能聊这么开心吗?”时影跟上谢允的步伐。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嘛。”谢允笑了笑,刚刚和三位姑娘聊了许多,他早已把昨晚尴尬的事抛之脑后。

更何况,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万花节已经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谢允看街上的人明显比昨天多了许多,大家逗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立刻拉上时影的手,步伐加快了许多。

万花节会举办一整天,白日与夜晚的活动各不相同,晚上还有在河上放花灯的环节,届时盏盏花灯点缀着河流,可谓精彩纷呈。

“这是什么?”谢允拉着时影的手往人群里挤。

时影微微皱着眉,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里面的人在表演杂耍,这样的表演在神都并不稀奇,但是在万甘县这样的小地方,可以算是难得一遇。

“他们没有灵力,怎么会喷火?”谢允有些兴奋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演。

“这些都是从小练习的杂耍团的成员,他们运用各种小道具进行表演,就像刚刚那位喷火之人,他嘴里含着经过特殊处理的煤油,煤油易燃,只要他一靠近火源,便能达到喷火的效果。”

时影站在谢允身后,阻挡了一部分往谢允身上挤的人。

“这么说,寻常百姓可比我们有智慧啊。”谢允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过是喷火也好,凭空取物也罢,这些对于他们修行之人来说易如反掌,但是毫无灵力的普通人也可以做到,他还是觉得挺稀奇的。

谢允比他稍微要矮一些,他站在谢允身后,几乎是半包着谢允,可能因为他冷着脸,再加上身上生人勿近的气场,周围的人都自动远离了他们。

谢允似乎并没有发现,专心致志地看着表演,甚至还打赏了一些碎银。

他从没想过,世间竟有这般灵动的男子,这股浑然天成的灵动气,他只在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表妹身上看见过。

表妹今年不过六岁,他离开神都时,表妹也才是四岁的孩童,活泼好动是孩童的天性,那谢允这是为什么?

“那边怎么有这么多人?”表演刚结束,谢允就看向了另一边。

“什么?”时影刚跟着看了眼,就被谢允拽着手拉走了。

“这位公子,请问这是干什么的?”谢允垫脚看着前面。

“这是来求姻缘的。”

“求姻缘?”

“是啊,这位玄青道长名号响着呢,方圆十里都听过他的名声,而且推算特别准,你的手往那石头上一放,如果石树开花,道长便推算你与心仪之人的来日之事,如果未开花,道长便推算你的姻缘如今在何处,何时会来。”

“这么神奇?”谢允来了兴致,他们修行也会推算,只不过是根据日月星辰推算命劫与天地之事,倒是不曾推算过姻缘。

“你也要去吗?”时影看谢允往里面挤,他拉住了谢允的手臂。

修行之人讲究的便是苦行,姻缘算是行乐方式之一,虽然可以双修,但终究还是不提倡,毕竟双修之人,极少有能踏入至高境界的,只要一动凡心,扰了清修,心中有了杂念,术法便很难精进了。

“试一试嘛!我还没见识过呢!”谢允无所谓地说,“我倒要看看什么石头这么神奇。”

“诶!”时影一松懈,谢允就钻进了人群,他只好跟上。

好不容易排到谢允,眼前的道长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道长看了眼谢允,笑了下,“请坐!”

谢允打量了下这位道长,目光移到自己面前的石头上,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他把手一放上去,便闪起了红光。

谢允勾起嘴角,还真是一块姻缘石。

世间确实有姻缘石,但是并没有推算之能,最开始,修行之人不可有任何杂念,这些石头就是为了测试弟子心中是否有尘事未了,特别是有情事未断,那便不可修行。

后来双修之路出现,姻缘石便被废除,这个道长不知道从哪捡了一块。

只要石头的红光消失,便证明未动凡心,如果红光变为七彩光,便证明情事未了,这个道长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七彩光反射在一旁的石树上,称为石树开花。

谢允把手放上去,红光消失了。

“公子请选一根竹签。”道长指着一旁的竹筒。

谢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动,“不必了,多谢道长。”

“公子可是不信贫道?”

“自然不是。”谢允淡淡地说着,“只是在下好奇为何石树能开花,想来一探究竟罢了,如今已经知晓答案,便不多叨扰了。”

“公子的姻缘不日便会到来。”

谢允刚站起身,就听见道长故弄玄虚地说着。

他显然是不信的,他一个修行之人,哪来的姻缘。

“既然如此,那道长不妨帮我算一算这表弟的姻缘。”谢允摁着时影的肩膀,让人坐下。

“谢兄,我……”时影用眼神示意谢允,让人别闹了。

“公子请把手放上去。”道长看了一眼两人,了然一笑。

“别辜负道长的好心嘛!”谢允直接抓着时影的手放到石头上,悠然自得地环抱着手,时影测验的结果定然也是红光消失,他倒要看看这个道长还会有什么说辞。

看着面前的红光,时影的心莫名有些忐忑。

出人意料,眼前的红光在一瞬间变成了七彩光,反射到了一旁的石树上。

石树开花了。

谢允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时影,时影也是一脸错愕。

“这不可能!”谢允第一反应便是否认。

道长摸着自己的胡子,看了眼谢允,“想来公子定然认得此物,贫道一介凡人,自然没有这个能力弄虚作假。”

时影收回手,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为什么石树会开花?

“公子……”道长观察了下时影的脸色,“看来公子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

“多谢道长!”谢允匆匆放下银子,拉着还在愣神的时影就往外走。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着逗一逗这个道长,结果知道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时影这样清心寡欲的呆子竟然有喜欢的人?

时影十六岁上山修行,其后一直在闭关修炼,断不会是他们太易门的人,那能是谁?难道是时影之前当世子时期遇到的?

萧川的皇陵在帝都西郊的山脉下的高台地界,按照山脉走向属于龙首的位置,遥望着入海的河口。

谢允寅时出宫,老国师和礼部祭司一左一右伴驾,身后是抬着三牲、礼器的仪仗。

时辰尚早,京城已经有早起做工的人在忙碌,河口刚打捞的新鲜海物趁着城门刚开运进来,供应城中的日用所需。

谢允一行人走在京城子午正道上,街两旁的人都自觉朝他跪下行礼,看世子和仪仗的素色穿着就知道是要去祭已故太子,百姓的神色都很肃穆。

“世子。”卖鱼皮馄饨的摊位前跪着一位端着碗的奶奶,“世子吃过早饭了吗?我这是刚出锅的,鲜虾肉馅儿,世子尝尝吗?”

谢允...

谢允勒马而止,轻轻跃下来,把老人家扶起来,舀了一颗馄饨吃,笑眯眯地称赞,“好吃。”

跟随身太监要了银两放在奶奶的桌上,重新上马,奶奶又连忙拎起身旁准备好的食盒递上来,“世子是要去皇陵祭拜吧,太子在世的时候总带着太子妃来我这里吃馄饨,也请世子给他们带上两碗。”

收下食盒,朝老奶奶行了一个九嶷山的谢礼,重新启程了。

祭拜得在单数的阴时,皇陵里有两片区域,一片是寿终正寝的祖先,一片是守护萧川的英雄。

谢允在祭台上宣读祭文,交代这十二年来萧川的国运,皇室的功过,请神明先祖保佑。

随后便是献祭,三牲、礼器摆好,还有一些史书里记载了长辈们尤其喜欢的食物。

祭司最后进行祈福的献舞,祭祀就算完成了。

之后会有礼部的人把祭品、礼器收好,谢允拎着那盒馄饨,独自去了父母的陵寝前。

盘着腿席地而坐,拿出那两碗馄饨摆好,谢允看着眼前的建筑,“父王母妃,咱们一面都没见过,看画像允儿觉得自己长得更像母妃,你们觉得呢?”

“这九年我都没在萧川,孩儿拜了九嶷山大司命为师,此生想长伴师父左右,对继承大统一事不感兴趣,你们也不舍得强迫允儿的对吧。”

谢允心里清楚,皇祖父非要他回来过生日和主持祭祀,更深的意思是提醒整个皇族,正统继承人还在,也是想变相告诉自己,还有一个国家要肩负。

“允儿就算长居九嶷山,也不会对萧川置之不理的,一旦魔族再敢来犯,孩儿必当全力以赴,像父王那样,守护萧川,守卫护国大阵。”

他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卷过来,谢允及时闪身躲避,那两碗馄饨被掀翻打碎。

黑雾从陵寝石砖的缝隙里钻出,在他面前聚成一个身高丈余的人形,黑雾里渐渐显出一个青眼獠牙的面容,“小家伙,口气还不小,魔族已在你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招数。”

谢允双手掐诀,左手施雷咒,右手施火系术法,一起朝魔族攻击过去。

魔族动作灵敏,一跃几丈高,落在陵寝上方,长啸一声,伸着利爪朝谢允扑了过来。

一击未中,谢允立刻换了攻击的方式,既然魔族灵敏,就要降低它的速度。

施展木系法术,陵寝前古树的树根被他召出地面,铺天盖地像网一样罩向魔族。

魔族的利爪破开面前的树根网,却发现眼前的罗网是障眼法,谢允的目的是后方缠住他的双脚,限制他的动作。

挣了两下,没能挣脱,魔族停在空中打量谢允,“小家伙,有些招数,今日叫我遇到你,是神明照拂,天佑魔族。”

他重新化成一团黑雾,从四面八方朝谢允袭来。

来者不善,谢允毕竟年幼,现在玉骨伞不在,只好全力防御。

“世子殿下!”待在别处的侍从被刚才的火光和雷击引过来,一见这个架势,冲上来护驾。

谢允心道不好,这些都是负责祭祀的普通术士,对上魔族,必有伤亡。

魔族最擅长的就是窥探,谢允的根底打的好,防御也做得好,一味的攻击谢允未必能马上得手,他转道去袭击侍从们。

谢允撤掉自己身上的防御罩,飞身挡在他们前方,撑起一个更大的屏障。

魔族料到他会这么做,冲破屏障,黑雾穿过谢允的身体,四散钻进地缝里逃窜了。

“世子!”侍从们扶住软着晕了过去,软着身子躺下的谢允,“快,带世子回宫。”

时影在九嶷山仙宫的瀑布前煮茶,今日是谢允的生辰,即便他不在,时影也叫厨房做了谢允最喜欢的雪薇糕。

桌面上的叶子小人突然比划起术法动作,时影放下茶杯看着它比划,从他的手势上看出谢允在用什么术法,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允儿怎么会在萧川的皇宫用这么强劲的法术?

不等他多想,叶子小人突然像树叶飘落一样,倒在了桌上,渐渐发黄,甚至发枯起来。

时影猛然起身,发带和衣服飘在身后,急走几步之后凭空消失了。

谢允从帝陵回来就一直昏迷着,国师只会演算不会医术,太医问诊之后只能弄清楚世子是中毒了,却不能弄清是何种毒。

谢允一直没醒过来,即便是咪咪糊糊有点意识,也只是发着颤喊冷。

时影到来的时候,谢允身上盖着几层棉被,床榻旁边摆着一圈火炉,现在正是盛夏,屋子里不是常人能待的。

皇后穿着薄纱的衣服坐在他寝宫殿门旁,身旁放着一小盆冰,神色担忧,“这薛统领快马加鞭去九嶷山,来回也得至少六天,允儿能不能撑得住啊……”

时影在皇宫大殿前现出身形,全神戒备的侍卫们立刻高喊着刺客围了上来,时影无心和他们纠缠,用灵力震开侍卫,“允儿在何处?”

殿内提着剑出来,要杀魔族给儿子、孙儿报仇的皇帝,听见他对谢允的称呼一愣,看着眼前仙人之姿,容颜不凡的人,“你是?”

“九嶷山大司命。”时影答复过,又问了一遍,“允儿在何处?可是病了?”

这可是救命的神仙!

皇帝把手中的剑一丢,就要给他跪下,时影瞬移上前扶住他,“允儿中了魔族的毒,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求大神官,救我孙儿性命。”

有时影神力相护,谢允屋内的火炉都撤了,身上的被子也变成了普通的棉被,时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摸着他的脉,用灵力入脉,抽了一丝毒气出来,引到叶子小人上面。

时影皱着眉头,看着叶子小人的身上渐渐附上一层薄霜,“透骨青……”

皇帝皇后面面相觑,一同发问,“这是什么毒?”

时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有件事情我不明白,四国九部,为何魔族仅在萧川屡屡作乱?”

床上谢允面色发白,唇色都黯淡了,皇帝咬咬牙,说出了皇族的秘密,“因为萧川皇族,流传着上古神兽陆吾的血。”

皇族主脉,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个带着陆吾血脉的继承人,上一代就是谢允的父王懿德太子。

血脉的传承秉持着生生传承,从不断绝,太子殒命之际,还没有下一代的陆吾血脉出生,太子妃才舍命催产,生下谢允,有了新一代的传承人,上一代的血脉灵力就会消失。

皇帝好像一夜之间又老了几岁,“陆吾神掌管着‘帝之下都’,还兼管‘天之九部’。魔族如果能够占据皇族的身躯,就不用再藏身在九幽,可以寄生在普通人的身上,在这世间出入自由,为非作乱。”

时影垂着眉眼,看着床上躺着的谢允,身子在棉被下面,只露出小小一个脑袋,“我要给允儿运功疗伤,二位先回避吧。”

听时影说能疗伤,皇帝皇后不敢怠慢,把寝殿留给了师徒俩。

没有外人了,时影撩开衣摆坐到床边,把谢允的身子抱起来一些,枕在自己腿上,用法力催热着谢允。

他现在没法子治谢允,但他知道怎么能治。

透骨青的毒来自一种植物,它叫鹊踏枝,阴阳双枝长在一起,阴枝是毒,阳枝是解,这世上只有一株,被星尊大帝飞升成神时带去天界。

时影用食指轻轻划过谢允的脸颊,在奶膘最厚的地方戳了戳,“莫非……神界有神,同魔族勾结……”

谢允悠悠转醒了,一睁眼就看见眼前雪纱一样的衣衫,知道是时影来了,翻身趴在谢允腿上,小胳膊往腰上搂,“允儿就知道,师父也舍不得和我分开这么久。”

时影不说话,也不回应他撒娇的动作。

谢允在暗处扁扁嘴,仰起小脑袋,讨好的朝时影笑,“允儿学艺不精,没打赢,丢了九嶷山和师父的脸。”

明知道自己不是气这个,时影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小家伙皮肤白嫩,立刻就红了一块。

谢允哭得倒快,眼睛眨巴眨巴就有了泪花,鼓着奶膘讨委屈,时影心软地更快,把被子拉高一点盖住他的肩膀,“这毒无碍,为师可以压制,待九月九日我入九重天拜见过星尊大帝,就能有解药了。”

和什么劳什子的解药相比,谢允更在乎师父别生自己不好好照顾身体的气,他伏在时影的腿上,哼哼唧唧,“允儿还是冷。”

“那我再传些功力给你。”

谢允摇了摇脑袋,“想要师父抱着我,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刚上山的时候谢允每每身子不适,时影便成日的抱着他。

揉了揉他的脑袋,时影感慨,“可你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奶包了,师父不便那样抱着你。”

谢允抬起头,还有些病气的小脸上绽出笑容,“徒儿偷偷练了个法术,原想着回去的时候再展示给师父看,今日倒刚好了。”

他撑起身体,跪在床上,抖开被子,“师父有师父的威严,近两年总是不愿意变成兔兔陪我,但我猜师傅喜欢毛茸茸,那我就变成小动物,给师父抱。”

他说完手上做了个术印,身形砰得一声,变成一个只有半张手掌大的小猫崽,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像个毛团。

时影把他兜在手心里,用手指头挠了挠他的小下巴,猫崽粉嘟嘟的嘴巴啃上他的手指头。

在谢允看不见的角度,吸猫吸得心情总算转好的时影,笑得温柔澄澈。

《山海经》中描述陆吾:身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

虎虎是大猫猫,允允是小猫崽

【武侠ABO、强制play、多攻(Np)慎入】

一段纠缠的武林情史,

一个高傲的破碎灵魂,

生死容易,低头难。

“世上之事勉强不来,老天不许人太贪。”

“不怕拼命怕平凡,我偏要勉强。”

6、晴天霹雳

王一博静静地坐在床边,神思淡薄悠远。

被锁回铜雀高阁是意料之中,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昏天黑地的荒唐一夜之后,肖战没有对他多加为难,仍将他囚禁在屋里,不许外出而已。

回来时秦儿已不见了踪影。王一博不知她是逃走了...

回来时秦儿已不见了踪影。王一博不知她是逃走了,还是被「处理」掉了。

漆木门被轻轻推开,王一博依然一动不动地透过窗棂看着远方,陷入了彻底的安静中,像魂魄离身一样。

来人慢慢走到他背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转到床榻下黄花梨木的台阶上坐着,自顾自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悠然地喝了起来。

一个姿势坐累了,王一博终于转回头,面对来人,眼光淡淡地看着对方优雅品茗。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肖战呷了口茶,放下茶杯,微微眯起了眼。

王一博接着冷声道:“这两日你天天过来喝茶,我要是再不明理当个乖觉的听众,怕是要憋死你了。”

肖战笑而不语,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当然明白,这乾坤之间的事无比玄妙。攻心太慢,夺身是捷径,幸而现在各大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来势汹汹又格外难缠的北宸教上。

他就是喜欢王一博这股宁死不折的剽悍劲,看似冷若冰霜,坚若磐石……这样征服起来才有乐趣。

数年前比武大会上的惊鸿一瞥——当日,匈奴高手不请自来,面对挑衅,王一博眉目间的自信张扬、清丽倔强……

肖战自见他后,眼光难有片刻离开他身上,虽然常自抑制,不敢多看,以免给人认作轻薄之徒,但王一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中原武林的实力!”

“连我都打不过,还妄图挑战我师兄?”

峨嵋剑法以轻灵迅捷见长,肖战清楚地记得,那时王一博的一招一式,如何斜身抢进,如何以攻为守,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宛似晓风中一朵荷蕖。

年纪轻轻,招数已颇见巧妙,不一会儿,已与对面那个武功高强的匈奴乾元有来有往地拆上二十余招,看得肖战是既佩服,又关怀。

毕竟是坤泽之躯,他一颗心悬着,唯恐王一博有什么损伤。

尽管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可那个身影却依旧使自己魂牵梦绕,久而久之,竟成了不可道与人说的秘密与执念。

肖战勾了勾唇角,抬起墨玉似的眼珠,沉静地说道:“你一定有不少事想问我。”

王一博谨慎地瞪了眼他,低眉垂目。其实他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肖战这几天完全不碰他,他本来以为会更变本加厉的……

半晌,他吐出了秦儿的名字。

“放过她。”

肖战若有所思道:“……还有闲工夫为他人求情?”

王一博不言语了。秦儿冒险搭救他,纵然未成他也感激不尽,怎能忘恩负义。

“你放她一条生路,至少别折磨她,要杀要剐你冲我——”

“有求于人的时候,”肖战忽然打断他的话,“看着对方的脸,是基本的礼数。”

语气冷冽,也不再用浑话调戏逗弄。

他完全可以拧住王一博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却仿佛不屑这样做,只是用言辞责备。

因为确系有求于他,王一博对此不能不理会。他把脸转过来,面对着这个操有秦儿和自己生杀大权的男人。

“你高抬贵手,饶她一命,接下来我会任你处置。”

肖战轻声道:“我不要这么别扭的……”后半句细若蚊吟,王一博听不清:“什么?”

“你先道歉吧。”

?王一博愣住了。本以为独处后,会像恶狼一般扑上来对他为所欲为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道歉?他被活活幽禁了几个月,被迫按在地上「拜堂」……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怎么变成了他要道歉?

都说生死容易低头难,饶是如此,和秦儿一条活生生的命比起来,眼下道个歉倒也不算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

王一博用所能表现出来的诚意,心里想的是,若是对方还要吹毛求疵,那就……

但很显然,这位飞泉山庄未来的话事人、中原武林的后起之秀,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你的道歉是假的。”

肖战的声调和表情稳定而温和,其所思所想,却如磐石一样不易动摇。

“嘴上说对不起,心里觉得我仗势欺人。”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不是么?王一博暗自咬了咬牙,不想在这些口舌之争上作无谓的扯皮。

眼前的肖战比以往更难以招架,以往他要的是鱼水之欢,是发泄乾元的占有欲,而现在却是企图摆弄自己的心智。

“无话可说了吗?还是打算和我翻脸,索性让她为你而死?”

实在欺人太甚。

“你到底想我说些什么?”王一博按耐不住愤怒地问。

“想你认错呀。”

“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我要的是你真心的道歉。”

“你真是——”

“真是什么?坦白说出来,”肖战神色一凛,冷冷道,“我还以为相处这么些时日了,我们已有了少许默契,便如民间老夫老妻一般,你不必自视伟大,自觉牺牲,可怜巴巴的,心中却不知在怎样咒我呢。”

王一博吼道:“我没觉得自己伟大!”

“但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吗?”

“我有什么错?”王一博瞪着他,“但凭指教。”

肖战声音凉凉:“王一博,你当真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想想那些或直接死在你手上、或间接因你而死的人呢?想当初,贵派折损两人,你便杀对方二十个人;对方用普通兵刃杀人,你便用你尊师的倚天剑杀人,一般的杀,有何善恶之分?这般残忍凶狠,你不惭愧么?”

王一博嘴唇嗫嚅,呼吸颤抖。

“倚天剑是用来斩妖除魔,倚天行道的,你觉得凭你的德行,还配担得起掌门之尊,还配继续使用那把倚天剑吗!?”

肖战的话振聋发聩,如利剑钻心。一些不愿回忆起的东西,在王一博心底恶狠狠翻搅着。

他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从小被教育人生的最高目标,就是维护门派的荣耀,在肖战口中却被说得如此不堪,心下不自觉地反驳起来。

学武之人,生死由天,折于刀剑之下有什么稀奇?

况且那是他们该死!谁敢挡我的道,有碍于我……我可没有大师兄那份涵养功夫……如果是我,必定铁腕治之!

统统都该死!

然而话到嘴边,王一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终究不是师父也不是大师兄,身遭大变,仍是丝毫不动声色,镇定如恒。

令人惊讶的是,肖战咄咄逼人的态度,却在此时毫无缘故的软化了。

“你心里不舒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错,”肖战继续道,“如果我可以说出你错在哪里,并且连你都觉得有道理,那你会诚心诚意向我赔罪吗?”

王一博难以理解地看着肖战。肖战凝视他的眼神深处,藏着什么令人心悸的东西,一瞬间,王一博在其中看到了得胜的光芒。

“好罢,”说着,肖战起了身,朗声解释道,“那个企图带走你的男人,来自山下的邪教,名曰北宸神教。”

邪教?

“不错,”肖战道,“这支邪教起源于西南一带,常年盘踞云贵苗疆,从不进犯中原,可这几年却频频向各大名门正派弟子下手,已连续戕害十数人。”

“你们怎么知道?”

“凭他身上的毒虫和毒蛇,与那昆仑派弟子所中的毒是同一种,少林的明镜禅师登门,正是为了此事。”

王一博吃了一惊。可是,既然是魔教的人,正邪不两立,为什么要救他呢?

肖战接着道:“此教派行事风格诡谲毒辣,训练了一批女子,专练媚术,吸食男子阳精和武功,手段残酷,防不胜防。”

“吸走武功?”王一博有些无法置信,“你是说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吸星大法?怎么可能……”

可他已经没有武功了,图他什么呢?

“所以你就更该问自己这个问题,”肖战有些好笑似地反问他,“图你什么?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大善人,非要冒这个险把你从这里掳走?你一旦落到北宸教手上,必死无疑!”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而我,决计不能承担这个后果,我不能让你落入他们之手。”

王一博怔住了。

这么说来,秦儿也是北宸教的人?他用眼神向肖战询问,肖战点了点头。

“知道我为何迟迟不愿把你交出去么?一旦踏出飞泉山庄的门,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要找你寻仇么?到时候你手无寸铁,要如何应付?”

一句话如一根尖刺,直扎王一博心中最软处。

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没想到,他一心逃离的飞泉山庄,竟成了他最好的庇护所?简直可悲。

肖战看到王一博眼中闪过的一丝刺痛,看来这番话的效果不错,他居高临下地俯下身子,凑在王一博耳边,道:“权力的滋味,很迷人吧?我现在是一庄之主,至少我有这个本事能护得住你。”

“我这么努力去获得权力,是因为它可以保护我在乎的人,和从前的你是一样的。”

“况且,”肖战轻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现在更不能走了。”

王一博茫然地抬起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肖战叹了口气,抚摸着他的嘴唇,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你现在更不能走,哪儿也不许去了,趁早断了这些念头,别叫我担心,还得为你分神。”

他的表情,让王一博有种蚂蚁爬上脊梁般的恐惧感。

“什么意思?”

肖战直起身,投射在他脸上的深沉目光,分外令人心悸,接着,说出了石破惊天的一句话。

“那天你在床上昏迷之后,我请人来为你把过脉了。”

血液在刹那凝固,王一博猛地瞪大了眼,脑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气海像个无底洞……

那一碗接一碗甜津津的药……

近日常觉神思倦慵、身子懒重……

那晚之后,肖战忽然不再碰他了……

“!?——”

王一博只觉得急气攻心,痰气上涌,随着胸口一阵热,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在床上如朵朵红梅,冶丽而刺目。

“王一博!——”

“快来人!——”

(未完待续)

小王(字面意思吐血):……真服了你们这群老6了

我写abo纯粹就是为了方便造人哈(阴险の笑)所以其它一些技术上的小问题就忽略了,因为我觉得那些标记不标记的条条框框实在太烦了233

4、魔教迷踪

第二天,王一博再度醒来。

一样的雕梁画栋,一样的帷幔和烛台,一样的昏暗幽闭,没有任何变化。

他大概永远出不去这间屋子了,至少在他愿意低头之前,肖战是不会放他出屋一步的。

他挣扎着起了床,光着身子走到妆台前,端详铜镜里的人。

修长的四肢配上纤细柔韧的腰身,镜中是一具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的躯体,触目惊心...

修长的四肢配上纤细柔韧的腰身,镜中是一具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的躯体,触目惊心的情色痕迹布满全身,有舔舐、啃咬、揉捏。

王一博闭上眼,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自幼习武,因格外好强而心思纯粹,坤泽之身初长成,哪里体验过这般放纵的密集情事。

不愧是政治家的儿子,拿捏人性的高手,肖战简直太懂怎么摧残他的意志了。

太奇怪了,明明两人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相处过,准确来说,他以前从没拿正眼瞧过肖战一眼。

通过这几天被动的“亲密接触”,他能够感受到肖战内力不俗,还算醇厚正统,若公为儿子寻觅的启蒙老师,肯定不是泛泛的无名之辈,一定是六大派中的名家。

但饶是如此,肖战的武功也决计不能和从前的自己相较,要是换做以前,肖战连近他的身都不可能!

难道,这是冥冥中的惩罚?只因他轻敌大意。

王一博慢慢挪回床边,披起单薄的长衫,然后坐下来,看着漆木门被推开。

一个模样沉稳的侍女端着饭菜站在午后的阳光里,阳光照进屋子,落在王一博乌木般的头发上、沉静的眼眸里,为他苍白脸颊染上丝淡淡的红润。

少女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经过昨晚一宿的折腾,王一博居然已经起床。

按照规律,家主如果晚上来宿,王一博第二天得睡到下午。

但她很快恢复如常,进来伺候王一博洗漱用饭。

王一博看着她手脚麻利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和她搭两句话(他太久没有和肖战以外的人说过话)他得尽量在浑浑噩噩中保持神智清明。

“你叫什么。”

少女只管为他布菜,并不理睬,眉眼恭顺。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飞泉山庄。”(……这倒肯答。)

“我知道,我是指,这里是山庄的哪里?东南角还是西北角?”

又不说话了。

“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嘴巴真紧,不愧是那个男人挑的人。王一博在心里苦笑道。

其实凭借太阳活动的规律,他基本能判断出这里位于山庄的哪里,但刚才少女开门时,眼角倏闪而过的兵刃反光,告诉他外头肯定有守卫埋伏,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毫不设防。

这个男人,虽然有疯狂偏执的一面,但当真谨慎缜密。

如是多日,每次少女来时,王一博都试着和她搭话,少女有时回答两句,有时闭嘴不说。

人终究不是坚冰。

天气转凉,不便再日日洗澡,少女用绢布沾温水,为王一博擦身,当擦过一处肖战留下的咬痕时,王一博故意哆嗦了一下,轻轻喊了声痛。

“对不起。”果然,少女变得有些手足无措,愧疚道。

“不关你的事。”

肖战多日未来,咬痕只是看着狰狞,并不痛。王一博捕捉到了少女眼中闪过的同情之色,往后靠了靠,调整下姿势,慢慢地问少女:“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么?”

“……”少女闷头答道,“秦儿。”

“多大了。”

“十六。”

“你是在这里长大的么?”

“可还有什么家人。”

王一博沉默片刻,闷声道:“你家公子,倒是好几日没来了。”

这是最令人困惑不解的,这几天肖战似乎将他遗忘了。

秦儿答道:“少林、武当、全真和昆仑都遣了人来,大公子脱不开身。”

少林、武当、全真和昆仑?都是六大派的,肯定是有要事商议,难怪肖战走不开。他就说男人怎么会放得他逍遥修养。

王一博的脸微微变色:“可是为了……峨眉的事?”

秦儿摇摇头,说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好像是,山下出了个邪魔妖教,长老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找公子商量。”

飞泉山庄的正殿——泉清堂上,窃窃私语不曾断过。

肖战从一具担架旁缓缓直起身子,站在他周围的人无不一脸骇然。

担架上装着一具男尸,眼眶凹陷,嘴唇微张,除了口中大量呕血,触目所及皆是惨白颜色,整个人柴瘦空洞,宛若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

蓝景仪年纪尚小,还是头回见到这种死法,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望向思追,思追虽然是师弟,但性子比他沉稳,然而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果然手段残辣。”肖战接过文衍递来的绢帕,象征性地掩了掩口鼻。

文衍将白布盖回,起身向一名僧侣问道:“明镜禅师,这般模样,是否与那位少林弟子死时一样?”

一名身材高瘦的老年僧人缓步上前,便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明镜禅师,只见他单手抄起念珠,一脸悲悯道:“一模一样。”

他宣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道:“此事缘起于数年前,一名女施主来我寺请求进香,千年以来,我寺从不接待女子,纵使是当年的郭襄女侠也不例外。当日负责洒扫的弟子山寂,便请这位女施主离开,没想到那女子神情恍惚,似有戚戚,被拒绝入寺,竟独自来到歇山亭,意图上吊自尽,幸亏被察觉到不对后默默跟来的山寂所救。至此之后,凡山寂负责洒扫之日,这位女施主便常常上山来,送食物给山寂……”

说到这里,明镜禅师略一停顿,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其余几名少林弟子皆低下头,轻声道:“阿弥陀佛。”

景仪和众人霎时明白了,这女子定是心仪那个叫山寂的和尚,想以身相许。

明镜禅师继续说:“出家人早戒去了这些俗念,山寂只能对那女施主避而不见。那位施主痴缠一年,最终黯然离去,再没出现。我们只当此事就此揭过,却不料两个月前,山寂与几位师兄弟下山办事,竟然又遇上那名女施主。据回来的弟子所说,那女施主虽然模样未变,但举止行为看起来与数年前已是大为不同。她要几个同门子弟避开,与山寂单独说话,山寂答允了,随她进了道旁密林,几个弟子在外等候,许久不见山寂出来,忍不住追了进去,竟然见到山寂全身赤裸躺在地上,跑到山寂面前,才发现山寂已然断了气,竟是……破了色戒。众人再想找那女施主踪迹,远远见那身影在林间地面一闪而过,追上去时却没见到人。”

说到此时,明镜静默了片刻,在场一片雅雀无声。

“贫僧与罗汉堂首座、住持方丈商议之下,觉得此事另有隐情,便派弟子下山四处探听,发现中原各派都有像山寂这般死因成疑的男子,于是顺藤摸瓜,竟叫我们查出江湖中兴起的一个邪魔外教,名唤北宸神教!那邪教只收为情所伤的女子,也不知练的什么邪门武功,四处为祸,残害男子性命。少林有弟子曾与她们交过手,发现这些女子招法诡异,内功心法也不循正道,而且善用暗器,极难应付。”

明镜禅师转向肖战,双掌合十,道:“据我们的调查,这北宸神教发迹于西南的幽谷深山之中,常年盘踞于西南和苗疆,以前从不入中原,现今居然将爪牙伸了进来,频频利用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作案,且各地都有,最近的这起,便是发生在歌乐山脚下的驿站……”

他示意地指向那具担架。

“此间种种,贫僧已在送往江南的飞鸽书信中,清楚地告诉了令尊若公大人。此次借着为张真人贺寿之机缘,只因武当七侠要为张真人闭关护法,唐三少侠又远赴峨眉,故而携了几位昆仑和全真的弟子,想号召天下英雄,共同铲除异教!”

说罢,他双目炯炯地看向肖战。

肖战当下心中了然,微微颔首,朗声道:“铲除邪魔异教,是中原武林共同之责任。况且晚辈儿时跟随家父上过少室山,达摩堂的无相大师正是晚辈的启蒙老师之一。如今家父和家兄皆不在渝州,晚辈虽然年轻不才,代为料理山庄事务,定是义不容辞。”

景仪恍然,肖若公与少林掌门住持交好,所以这位肖家公子也曾在少林学过师。这少林派千余年的道行,当真是万宗之源。

肖战看起来文质彬彬,说话却没有半点推诿搪塞,不忘幼年时拜访少林的经历,是谓有礼有节,有恩有义。

堂下众人无不在心里欣慰赞叹,不愧是若公之子,年纪轻轻就有主事之才了。

立时便有人响应肖战:“好!我们武林正道,与妖魔邪道正邪不两立!”

担架上的那具尸体,便是昆仑门下的弟子,昆仑派响应得尤为愤慨。

景仪想了想,看来是各大门派皆有弟子死于魔教中人之手,都有仇要报,有账要算,唯独武当派没有,加之要练功护法,是以只派了寥寥几名弟子前来议事,意思一下。

没想到,借着贺寿的机会,这次他也能被顺带捎上,参与其中,还跟着来了一趟闻名遐迩的飞泉山庄见识见识,回去后,可有的和其他师兄弟们说道了。

堂上变得嘈杂起来,少林是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连明镜禅师都束手无策,不由人人都心惊起这北宸教的厉害来。

景仪问思追:“那些女子怎么这么厉害?短短两三年就能学会这等邪门的武功,足以杀死少林寺的和尚?”

思追答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上的事波谲云诡,什么稀奇古怪的功夫都有,你要万事小心,不要傻乎乎地自以为是,不然丢了性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景仪吐吐舌头。可他另有一事思量不明白,接着问思追:“论武功,我看这位肖公子那么年轻,未必是当今任何一位宗师的对手,怎么少林武当不亲自抓人,要找飞泉山庄商议呢?”

思追解释道:“和尚抓女人终归有诸多不便,张真人如今已是百岁有余的高龄,不大可能再亲自出山,况且这邪教起源于西南,也就是若公的地盘,却在各地为祸作乱。若公在武林中素有雅名,所以少林才会携着众门派来找肖公子商量,盼飞泉山庄能从中协调,牵个头主持公道。”

只见堂上的肖战低声对文衍道:“传令下去吧,就用父亲的名义。”文衍点了点头,便着手带人离开。

景仪偷偷打量了一番肖战,见他正和明镜禅师说着话,长身玉立,举止谦和可亲。

景仪不禁好奇,同为第四代子弟,这肖公子和唐大侠,哪位更出彩些?

他问了思追,思追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问?

他随即明白了,景仪在武当山脚下初遇唐三,拜领了风采,之后便见到谁都要与唐三比较。

“这……”

思追看向肖战,随后微微一笑。

还真不好比较,一个霁月清风,一个朗朗侠气。

“各有千秋吧。”

“他哪根葱?也配和唐三相提并论??”

小王(伸长脖子):查什么案?带我一个。Hello!我在这儿,有人吗?Anybodyhere?

叶先生,当你回头留下这滴泪时,心中想的是爱人,还是“朋友”又或是自己风风雨雨的半生呢

最近,海盗越来越猖獗了,甚至星际公民们有时候驾驶着飞船在星际轨道上走,也能看见海盗们明目张胆地在β星系的星河里乱逛。

又过了星际变化的两载春秋,八大星球的首领之间隔阂与分歧越来越深,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已经有人忍耐不住来95星打探肖战的消息了。

当95星再次陷入黑暗时,一块荒芜的沙漠大地上,五辆机甲闪着暗芒,静静地停在一辆通体流光、气势恢宏的黑色战甲后。

“二爷!二爷您饶我一命!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接下了这活儿啊,要是真让我干点什么,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跪在地上的人痛哭流涕,双手合十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额头因为刚才连连磕头的......

跪在地上的人痛哭流涕,双手合十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额头因为刚才连连磕头的缘故现在满是沙子,和头顶留下来的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狼狈。

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拿着激光枪在这人的身后站成一排,他们全都戴着头盔,臂章上画着一只飞鹰,一个个看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

飞鹰军的护目镜在机甲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来,他懒散地靠在黑豹战甲上,长腿交叠,右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嘶,鬼迷心窍……”

王一博将烟叼在嘴里,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上前好整以暇地蹲在这个面色惨白的人面前,刀光流转间,在男人痛苦的惨叫下,狠狠扎进了男人的手掌中。

烟雾缭绕中,王一博的表情晦暗不明。

“抱歉,手滑。”

男人胆都快吓破了,连忙咬牙止住自己的叫声,豆大的冷汗从头上滴落下来,眼睛里满是恐惧。

王一博吸了口烟,拔出匕首后还不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燃着火星的烟头就按在了这人刚刚被剜的伤口处。

男人死死咬住牙关,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王一博敛下眸,漫不经心地捻着烟头在那鲜血横流的口子上来回碾压,说话间嘴里的白烟弥漫出来,语气淡淡。

“回去告诉他,打那位的主意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被你坏了兴致,滚。”

“谢谢二爷不杀之恩!谢谢二爷!”

看着人被两个士兵架走,最左边的徐三这才走上前,低头恭恭敬敬道。

“二爷,孔二那边来消息了,小少爷一切顺利,还有一个月就能从无底渊出来了。”

王一博没说话,站起身抬腕看了眼表,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遍布星辰的夜空。

“支阳昨天给E星递贴子了?”

徐三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是的二爷,接到情报,今天晚上已经有一小股海盗乔装打扮后进了E星的星际传送通道,估计里面就有支阳。”

支阳,海盗大军的大当家,在这两年已经向许多β星系的星球递了贴子,虽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左不过就是编些花言巧语来哄一哄那些眼高手低的星球统领,这帮子酒囊饭袋还真就信了,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发育的。

王一博不知道打哪儿掏出来一个打火机,这会儿正百无聊赖地按着玩,蓝色的火焰倏地升高又消失,光影明灭。

“明天去E星的场子看看。”

“是!二爷!”

E星是一个水资源匮乏的星球,因为靠近太阳星,地表热地像煎鸡蛋的锅,毫不夸张地讲,公民家门口支一个铁架子,上面放一个加满水的茶壶,不需要多久就能给你煮出一壶热水来。

在皲裂的大地上,几架飞鹰战甲喷发着灼人的气焰平稳落地,还不等散发出来的热浪扑涌过来,一阵寒意就倏然席卷而至。

黑豹战甲是上好的寒冰星石锻造的,明明平常冷地跟个冰块似的,但只要没经过王一博允许,旁的人碰一下都会被烫掉一层皮。

舱门打开,王一博一边往下走一边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绑在腰上,他里面就穿了个白色背心,彼时全都收紧黑色的腰带里,勾勒出精瘦的腰和恰到好处的肌肉。

他脖子里戴着一条项链,吊坠却被白色背心遮掩住了,隐隐能看出个形状。

E星的接待人连忙上前,立马就堆出了笑来,一边把王一博往里引,一边搓着手悻悻道。

“二爷今天来怎么不早点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啊。”

王一博的舌头舔过自己的齿尖,剑眉微挑。

“怎么,我来还得给你报备一声?”

“不敢不敢,小人就是怕二爷突然造访玩的不尽兴,毕竟像二爷这么尊贵的人,我们得提前备着上好的东西来招待您不是?”

这接待人满腔的油嘴滑舌,两只眼睛跟个狐狸似的来回扫着前面的赌场,若不是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慌张,王一博还真就信了他这恶心人的话了。

就快要走到门口时,王一博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点上一根烟,倏地转了向往赌场的后门走去。

接待人显然是吓了一跳,连忙快步挡到王一博面前,讪笑道。

“二爷,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走什么后门啊……”

王一博眸色微沉:“让开。”

“二爷!小的绝对没有拦着您的意思!就是这后门太乱,环境又脏又差,实在不符合您的身份,二爷您还是……”

王一博:“三。”

接待人欲哭无泪:“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二爷。”

王一博不耐烦地顶了顶腮:“二。”

还不等接待人再说话,后面徐三的枪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王一博微微偏头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脚将人踹开就继续往后门走,他左手夹着烟,右手搭在后腰处,那里别着一把枪,遮住了二爷的半个腰身。

果不其然,他刚带着人拐了弯,赌场后门就突然发生了一起暴乱。

一群持枪歹徒正在抢劫周围摆摊的星际公民,到处是人们的嘶喊声和小孩的哭叫声,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混乱中,王一博一眼就看见了身穿黑色西装的支阳,他正在这些歹徒似有若无地掩护下往旁边的一架小型飞船移动。

王一博没忍住咋舌,傻逼,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要穿这么招摇。

王二爷当即拔枪,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也不知道对准了没有就听见砰地一声,子弹擦着那个西装蒙面男人的耳朵飞了过去。

显然,这一枪是警告。

但支阳连脚步都没有乱一下,他知道王一博不会杀他,倒是他身边的小喽啰有了应激反应,直接从一个妇人手里抢过一个小女孩搂在怀里,把枪指在小女孩的太阳穴上大喊大叫起来。

“我告诉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杀了她!”

小女孩秀气的小脸布满了泪痕,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眼睛红红的,用手死死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来,旁边的妇人被其他路人拉住,撕心裂肺地哭喊。

“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我求求你了!我就她这么一个孩子!让我换她吧!我求你了!”

场面嘈杂,人人自危。

在对上那小女孩绝望无助的眼神时,王二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啧,怎么这丫头跟那小崽子哭起来都这么让人抓狂啊。

“徐三,给我打掩护。”

话落,飞鹰军小队直接如鬼魅般混入乱糟糟的人群中,枪声不绝于耳,几个劫匪瞬间应声倒地。

王一博如猎豹一般行动迅猛,他身姿矫健,一边靠近一边开枪射杀了绑架小女孩歹徒的同伙,与此同时,那人身后的飞船也已经开始启动了。

劫船还是救人?

艹,特么的!

还不等绑匪反应过来,王一博就抽出手中的匕首在他搂着小女孩的胳膊上重重一划,刹那间,血肉翻飞,深可见骨。

绑匪惨叫一声,手中的力道一松,小女孩就稳稳落在了王一博的怀里,绑匪发了疯一般胡乱开枪,一排子弹砰砰砰地打过来,王一博护住小女孩就地滚了一圈,刚刚死里逃生谁知躲在人群中一个假装平民的海盗就突然站起身来对准王一博举起了枪。

生死存亡之际,赌场二楼的窗户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位置正好落在海盗肩上,他两条长腿死死地绞住海盗的脖子,然后利落地腾空翻转,下一秒,那个海盗就口吐血沫、两眼发白地倒在了地上。

在妇人哭喊着来抱她的女儿之时,王一博抬眸看清了那个人。

在E星炽热滚烫的阳光下,男人热烈的眼神显然更胜一筹。

在渐渐被飞鹰军控制住场面的人群中,他一步一步地朝王一博走过来,半蹲下身,单膝跪在王一博面前,唇角勾起。

“舅舅,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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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感情虽然升温的快,但却很稳定,以至于来到回见的客人都知道,回见现在有两个老板,一个姓王,一个姓肖,他们的是一对恋人。

“肖医生最近怎么样?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王一博正在试新到的车,杨越站在一旁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口问道。

听到肖战的名字,王一博抬头看了一眼杨越,“他最近忙,最近患者多,手术也多,我问问他哪...

听到肖战的名字,王一博抬头看了一眼杨越,“他最近忙,最近患者多,手术也多,我问问他哪天有空,到时候叫上老张一起吃个饭。”

杨越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烟掐灭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已经十一月末的天气,重庆的气温也凉了下来,单穿一件风衣已经有点冷,一阵冷风吹过来,杨越收紧了身上的衣服。

“我最近家里聚餐,听说了一点肖医生家里的消息。”杨越抱着膀蹲在了摩托车的另一边,随意的开口说道。

“嗯。”王一博检查车的动作没有停,“什么消息?”

杨越挑了挑眉,有点诧异,“你和肖医生也在一起两个多月了,不会真的除了谈恋爱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王一博把车底的螺丝拧好,起身用力压了压车座,然后才看向杨越,他没有开口,但杨越却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艹!”下意识脱口而出骂了一句脏话,“肖医生也没主动和你说过吗?”

听到杨越的话,王一博眼神晃了一下,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件事,还是在万圣节之前,有一天肖战和他要照片,说是要做屏保,但是后来他有不经意间看到过,肖战的手机屏保一直是小胖猫。

他猜肖战从他那天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什么,肖战这个人太聪明,从那之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看到王一博不说话,杨越的眉毛皱了起来,“你还没放下之前的事?不打算告诉肖医生吗?”

“暂时没这个必要。”王一博摇着头说道。

杨越瞪了他几秒,然后叹了口气,“你自己心里有主意,我也劝不动你,我就是觉得肖医生这人真挺好的,那些破事你也没必要一直在心里压着。”说着杨越又看了王一博一眼,继续开口道:“肖医生家里应该都知道他的性取向,都很尊重他,听说他爸是大学教授,现在已经退休了,他妈以前在银行上班,一家子都是文化人,三观正,和你以前认识那些人不一样,明明就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要是刻意瞒着,等哪天肖医生自己知道了肯定和你告诉他感受不一样。”

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颗烟,低头抽了一口,目光淡淡的,没有因为杨越的话产生太多的变化,“我知道,没想瞒他,我就是,没想好怎么和他说那些事。”

听到王一博这么说,杨越的表情变了变,眼底多了一抹心疼,“你今年过年还不回去吗?”

“嗯,不回去。”王一博点了点头,“我上道跑两圈,你帮我看一下。”说完后没再看杨越,把烟扔掉后推着摩托车上了跑道。

杨越知道他不爱提以前,但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忍不住担心和心疼。

另一头肖战忙的热火朝天,正被两个患者家属围在一起,“肖医生,我妈这种情况怎么办?只能手术了吗?她已经七十多岁,手术会不会有风险?”

“肖医生,我儿子怎么还没醒啊?这都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肖战被围在中间,听着两个人同时开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许先生,您先等我一会儿,我先和这位阿姨交代一下病情。”安抚好年轻男人后,肖战转身看向了只到他肩膀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并不算大,才五十多岁,但头发已经摆了一大半,脸色枯黄,眼下的乌青更是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眼看着女人又要哭,肖战在心里叹了口气,连忙开口:“藏姨,严安颅内的血块还没有完全消失,手术结束后要过七十二小时才能慢慢回复,他现在的昏迷属于正常情况,您不要着急,他的手术过程非常顺利,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女人眼睛红红的,听到肖战这样说眼底的担心还是没有褪去,只是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点点头不再堵着肖战,转身走回了病房。

看着女人干瘦的背影,肖战心里也不好受,女人的儿子叫严安,今年才29岁,丈夫离世的早,严安是她一个人带大的,为了儿子,她没有再婚,严安虽然学习不好,但却是个肯付出辛苦的人,高中毕业就开始打工赚钱,母子俩的生活终于一点点好了起来。

但谁也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老天又和她开了一次玩笑,严安为了多挣点钱,不让自己母亲太辛苦,所以打了两份工,白天送外卖一直到晚上9点多,然后跑代价到后半夜两三点,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年。

结果在前天早上,严安接到一个订单,再去送外卖的路上,突然一阵眩晕,连人带车一起摔了出去,送到他们医院时,人都已经快要不行了,手术做了整整一天才终于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因为长期的过度劳累,又严重睡眠不足,严安才会年纪轻轻就急性脑出血,差点就搭上了一条命,现在人虽然救回来了,但也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以后的康复治疗也是一大笔开销。

肖战虽然已经在临床工作了好几年,但每次看到这样的事还是心有不忍。

就在这时,等在一边的男人也开了口:“肖医生,我妈脑里的瘤如果不手术的话,她还能活多久?”

肖战收回思绪,听到男人的话,轻皱了一下眉头,“许先生,您母亲脑里的瘤目前来看,手术难度并不大,风险肯定都有,但成功率也很高,如果现在不进行手术,选择保守治疗,等到瘤慢慢长大,压迫了神经,那个时候手术难度才是真的大。”

男人听着肖战的话,眉头也皱到了一起,“那她还能活多久?”

听着这人的话,肖战就知道,男人心中的天平早已经倾斜,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可能是两年,也可能是三年,这个我们也不能保证。”肖战看着男人开口道。

听到还可以活两三年,男人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那这个手术,我们不做了,等到时候真的不做不行了,我们再来做,我母亲年纪大了,我想让她过两天安生日子,手术太遭罪了。”男人说完后还笑了一下,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肖战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嘴角微微抿直,“许先生,我希望您考虑清楚,如果真到了不做不行的时候,手术过程风险会很大。”

“现在做不也是有风险?到时候风险还要我们家属自己来承担,要是我母亲也像刚刚那人一样,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你们医院负责吗?我还有儿子女儿要养,到时候谁来替我出这个钱?我看你们医生,就是想赚手术费。”说完后,也不等肖战开口,瞪了肖战一眼,转身直接走了,“明天就给我母亲办出院。”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肖战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这都什么人啊,肖医生也是为他好,他到好,白眼狼,我看他就是不想花钱给自己母亲治病罢了,说的冠冕堂皇的。”

男人的声音不小,护士站的护士都听到了,不由为肖战打抱不平。

肖战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走回了办公室,在医院工作这么久,看了太多的人性,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到办公室后,肖战拿出兜里的手机,正好看到王一博几分钟前给他发过来的消息,皱紧的眉头慢慢展开,眼底也有了温度。

酷哥儿:【哥,下班我去接你?】

酷哥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经过了刚刚的事,肖战也没有心情出去吃,想了想给王一博回了消息。

肖老板:【在家吃吧,我做。】

很快,王一博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酷哥儿:【好,那你把菜单发我,我去买菜。】

和王一博定下来吃什么后,肖战就把手里患者的病志都重新看了一遍,赶在下班前把交班写好,换好衣服走进电梯时,正好看到了之前的那个男人推着他的母亲也进了电梯。

男人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肖战,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尴尬。

“肖医生,听我儿子说您说我可以出院了,这几天麻烦你了,我也感觉自己头疼好了不少,人都精神了,谢谢你啊。”老太太不知道自己儿子刚把人骂了一顿,她很喜欢肖战,每次来查房时都笑呵呵的,让人看了心情都好。

听到老太太的话,肖战先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有些慌乱,转头躲开了肖战的目光。

肖战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像平时一样,笑了一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回去后您不要太累了,平时注意休息,有其他不舒服,随时联系我们。”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放心吧。”

说着电梯到了一楼,肖战又和老太太交代了几句,然后直接走出了医院,全程没有再看男人一眼。

王一博远远就看到肖战走了出来,伸手打开了车门,看着肖战身上穿的还是单薄的衬衫和牛仔裤,一边握了一下肖战的手,一边开口:“冷不冷?今天降温了。”

抓着王一博温热的手,再对比自己冰凉的手,肖战确实觉得有点冷了,“早上没看天气预报,你今晚不去回见了?”

肖战没想到王一博这么敏锐,他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出来,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一博发现了。

叹了口气,道:“酷哥儿,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自私呢?为了省钱,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去死。”

听到肖战的话,王一博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这种人很多,哥,你是医生,不是神,别人怎么选择谁都改变不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王一博的话,肖战都明白,但接触多了负能量,看多了人性,有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的被影响到,“不说了,对了,菜都买好了吗?”肖战不想让自己影响到王一博,转移话题说道。

“买好了,你累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看着肖战眼底的疲惫,王一博替他把座椅调整了一下,让他可以躺一会儿。

肖战也没客气,闭上了眼睛,本来心里压着事,没想睡的,但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放松下来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医院到他家也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你怎么不叫醒我?”肖战说。

“看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想让你多睡会儿,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王一博笑着开口。

听到王一博的话,肖战心底一暖,有些事道理谁都懂,也没办法去劝,王一博没有拉着他给他讲道理,而是让他睡了个好觉,原本不好的心情,变得明朗起来。

两个人拿着菜回家,刚进门就听到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小猫咪叫声,“喵~”

小胖猫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先是用头蹭了蹭肖战的腿,然后又抬起小脚抓着王一博的裤子伸了个懒腰,把雨露均沾这个词形容的淋漓尽致。

两个人被小胖猫逗笑,“你可真是会撒娇啊,谁也不得罪。”肖战笑着揉了揉小胖猫的头。

“喵~”

小胖猫大概以为肖战是在夸他,又仰着小脖子叫了一声。

“她是不是又胖了?”王一博弯身把小胖猫抱起来用手垫了垫问道。

说道这个问题,肖战觉得又无奈又好笑,“被肖教授和梅女士一天两盒肉罐头喂了半个月,想不胖都难。”

王一博摸着小胖猫的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怀了猫宝宝,用指腹戳着小胖猫的肚皮说道:“叔叔阿姨肯定很喜欢我们坚果。”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猫是亲的,我是捡的。”肖战对着王一博撇了撇嘴角,逗得王一博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一博不会做饭,只能洗洗菜打打下手,他以为肖战应该也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看着肖战游刃有余的处理鱼和鸡时,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哥,你经常做饭?”王一博越看越惊讶,开口问道。

看到王一博那诧异的表情,肖战得意的挑了挑眉,“肖老板的手艺不比回见的师傅差,怎么样?要不要聘请我?给你个友情价。”

王一博靠在冰箱上,对上肖战皎洁的眸子,心底微动,在这一刻,有了一种许久没有的归属感,“不要。”拒绝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肖战不敢置信的眼神,“都不犹豫一下?”

王一博没忍住笑出了一声,抬腿走到肖战的身后,从后面把人抱住,亲了亲肖战后耳朵,“肖老板只做给我一个人吃就行。”

肖战明显被王一博的话取悦到了,挑眉喂了他一块肉,“尝尝肖老板的手艺。”

肉在口中滚过的瞬间,王一博就知道肖战没有夸大其词,他的手艺确实很好,入味又软滑,一口下去,胃里的馋虫彻底被勾了起来。

肖战做了可乐鸡翅,炖鳕鱼,豆干炒辣椒,还有一大份菌菇豆腐汤,“怎么样?我们重庆男人很值得嫁吧?”眼看着王一博连喝了三碗汤,肖战打趣道。

听到肖战的话,王一博抬头挑了一下眉,“嗯,很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听到老婆这个词,肖战被气笑,从王一博的手中抢过了最后一个鸡翅,翻了个白眼,“美的你。”

两个人吃完饭看了一部电影,是前两年很火的一部国外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这部电影是一部同性题材电影,虽然最后两位男主没有在一起,但整个电影的故事节奏很好,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时不时的讨论。

“哎,十七岁的暧昧和心动,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吧。”看完后,肖战靠在沙发上摇着头叹了口气。

坐在他身边的王一博转头看向他挑了一下眉,“是吗?”语气意味不明的开口。

看着王一博那晦涩的目光,肖战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博老板,你还说我醋劲大?我喜欢齐子晋时都已经大学了好吗,早都过了十七岁了。”

王一博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看到王一博明显存疑的眼神,肖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真吃醋啊博哥?”

听到肖战又见他哥,明显带着讨好撒娇的意味,王一博扯了一下嘴角,“要是真的呢?”挑着眉反问道。

肖战眨了眨眼睛,微顿了一下,在王一博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安抚自己的时候,听到肖战叹了口气,道:“那……只能委屈你忍一下了,我们该联系还是得联系的。”

“靠!”王一博没忍住笑骂出声,笑着笑着反应过来轻“啧”了一声,“也不是吃醋,就是你们前三十年都认识,而我刚认识你,你懂吧?”

看着王一博认真解释的眼神,肖战也认真的点了点头,“懂,还是吃醋了。”

王一博无奈的又被肖战逗笑,最后自暴自弃的开口:“嗯,算是有点吧,不过你们该联系就联系,不用顾及我。”

肖战看着王一博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这就是他喜欢和王一博在一起的原因,有什么说什么,他和齐子晋已经把话说开了,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以后交集还很多,而他也确实不会因为王一博无缘无故冷落齐子晋,没那个必要,而王一博也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告诉他该怎样还怎样,这才是成年人处理事情的方式,而不是只有爱恨情仇。

就在这时,肖战手机响了一下,肖战也没避着王一博,直接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是推送消息,便直接清除了。

看到肖战手机屏幕上的小胖猫,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故意说道:“肖医生,不是说好用我照片做屏保的吗?”

听到王一博的话,肖战挑了挑眉,看着王一博勾起了一侧嘴角,“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肖战这话虽然没有直说,但两个人都知道,既然提起来了,那就是有话要说,王一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哥,你那天,要我照片是想给叔叔阿姨看?”

“对。”肖战点了点头,连犹豫都没有。

两个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目光洒脱,不掺任何虚情假意,王一博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这样的肖战太让人心动,在这一刻,他承认,他已经彻底上头了。

“哥,我有些事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不是想要瞒着你,不是什么好事,等以后再告诉你,我离家比较早,不太会和长辈交流,所以那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王一博没有解释太多,但肖战懂他的欲言又止,“酷哥儿,我父母都知道我性取向,所以我也没瞒着他们,那天他们说想看一眼,我就给他们看了,没想要你做什么,也没想和你交换什么,你不想说的事,我就不问,因为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听到肖战的话,王一博的喉结滚了滚,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哥,谢谢。”

肖战的嘴角向上牵了牵,朝着趴在猫爬架上的小胖猫叫了一声,“闺女,快过来安慰安慰你王叔叔。”

听到肖战的话,小胖猫也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还真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扭着小屁股走到了两个人的脚边,“喵~”

肖战被逗笑,“呦,我闺女可真聪明,是吧酷哥儿?”说着抬头得意的看向王一博。

却见王一博正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怎么了?”肖战不明所以的开口。

王一博轻哼了一声,“肖医生,你叫他闺女,她叫我叔叔?”

肖战微怔一下,随后从王一博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深意,“噗~怎么?想让我闺女改口啊?”语气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王一博也不扭捏,直接点了点头,“嗯,想。”

听到王一博的回答,肖战眼底的笑意更甚,“啧,你给改口费了吗博老板?我闺女是胖了点,但也是有尊严的。”

王一博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小胖猫的头,“好,下次我带改口费过来。”

王一博:肖医生,你叫她闺女,她叫我叔叔?

肖战:想让我闺蜜改口啊?那可要看你的诚意了

坚果:他们俩好像在用我调情?不确定,再听听……

对于酷哥儿让小胖猫改口这一点,其实真正的含义是代表了两个人的感情又往前进了一步

好喜欢他们之间的极限拉扯,你敢问我敢答,你敢往前走一步,我随后就跟一步,然后又不恋爱脑,不会说什么你吃醋我就彻底远离他这种话,这恋爱是让他们俩谈的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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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流浪区内,海盗们正在办庆功宴,几个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游走在各个男人中间,战舰里灯红酒绿,无数的彩色灯光打着闪,音乐声大地隔壁星球都能听得见声。

舰艇外几个海盗正在外面百无聊赖地放哨,抱怨自己为什么今天轮班,而舰艇内则是一派的活色生香,说是极乐之地也不为过。

酒池肉林中央是个一身腱子肉的黑皮肤男人,虎背熊腰,脸前一道疤,此刻正赤着上半身左拥右抱着美女和手下的小喽啰开着不入流的玩笑。

“妈的,我还以为肖任轩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被老子给阴了哈哈哈!不过,他那婆娘倒是长得挺带劲的!可惜了了,没抓过来让爷爷快活快活哈哈哈!”

在一片哄笑声中,一个......

在一片哄笑声中,一个长得有些贼眉鼠脸的男人抱着瓶酒坐在角落里畏畏缩缩地开口道。

“疤爷,大当家的不让咱动那婆娘,现在搞成这样,恐怕没办法跟大当家交代啊。”

话还没说完,一道疤凶狠的眼神立刻瞪了过去,把那人吓得缩回了脑袋不敢再说话,这才猛灌了一口酒,傲慢地开口道。

“哼!大当家的不就是怕王一博那小子来找事儿嘛!大当家的怕他!我可不怕!一个毛头小子毛儿都没长全呢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相信那小白脸还能掀了我的战舰不成?!”

要是这些小喽啰后面在天有灵,现在应该会选择把这一道疤的乌鸦嘴给缝起来。

这一道疤话音还没落,突然一道绿色的激光骤然从上而下打穿了海盗战舰厚厚的舰舱,紧接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么大一艘战舰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做了一个开颅手术,连盖带顶齐擦擦地被人掀了,那块铁皮立即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做了个无家可归的垃圾。

星系中的强风和吸力猛地涌入进来,有人认出来了中间战甲那个黑豹和飞鹰的标志,立马吓得肝胆俱裂的大喊起来。

“王一博!是飞鹰军!飞鹰军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连滚带爬地找自己的武器,可惜人还没从酒池子里爬出来,就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一道疤扯着他旁边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美女做人肉盾牌,这才勉强躲过一劫,但大腿还是避无可避地被打了一枪,他狠狠啐了一口,吱哇乱叫地喊。

“妈的!反击啊!都给老子反击啊!站岗放哨的人呢?!都特么吃屎的吗?!快!请求支援!”

“疤爷!敌人火力太猛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飞鹰军之所以被称之为飞鹰军,就是讲究快准狠,行动如鬼魅,快之如闪电,战舰内自带鹰眼导航系统,根本就让人察觉不到他们什么时候潜入到你身边的。

所有海盗都被这全火力覆盖打的抬不起头来,接着,几根钢丝绳从空中坠下,一群黑色特战队员顺着绳子飞身而下,抱着枪对着还想负隅顽抗的海盗一阵扫射,这才逼得他们缴械投降。

王一博站在战甲出口,看着底下尸横遍野的一片,随后嘴里叼上一根未点燃的烟蹲在肖战身边,朝底下指了指。

“你看,轻而易举就被我抄了老底的人,你爸妈怎么可能打不过,除非你爸爸怂包一个,但我姐应该看不上那样的人。”

王一博的意思是,他爸爸是遭人出卖才被杀了的?

还不等肖战回话,王一博就把手伸到了他面前,他嘴角的烟卡在他的一颗尖牙上,已经有了牙印,王一博的眼睛是那种下三白的鹰眼,笑起来天生带了几分血腥气。

“走,舅舅带你下去点根烟。”

肖战的手刚一搭上,王一博就把他拽入怀里拦腰一抱,顺着钢丝绳就跳了下去,周围是呼呼的风声,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让肖战心里升腾起一种这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

安全落地后,王一博甚至还贴心地替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在这个空档,一道疤已经被两个特战队员一人一条胳膊给拖了出来扔在了王一博面前。

一道疤狼狈地跪在地上,到现在还在嘴硬,捂着鲜血横流的大腿冲着王一博怒吼。

“王一博!你这么对我!我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王一博不以为意。

“当然!我已经发出了信号!我大哥马上就来!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果然,这一道疤刚叫嚣完,王一博耳麦里就传来了飞鹰军士兵的声音。

“二爷,一艘海盗船正在向我方逼近,但他们没有携带武器,是否放行?”

王一博看着眼前没有一丝慌张害怕的肖战,眼睛一眯,带着赞许意味的再次揉了揉这小孩儿的头,谁料这小孩儿还有反骨了,有点不情愿地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你再这样我长不高了!”

这种场合下,王一博的笑声显然很不合时宜,但也没人敢出声,他使坏一般又摸了一把,这才心情好地开口道。

“放进来吧。”

一道疤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匆匆赶来,立马就狗仗人势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到那人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哭号。

“大哥!恐怕你再迟来一步就见不到兄弟我了!你看看我这腿,就是这姓王的小白脸打的!他还……”

被眼前的男人一瞪,一道疤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这群海盗的大当家看起来是一个很斯文的男人,戴着一副只有变/态才会戴的金丝眼镜,每次出现都穿着一套得体的黑西装,像是参加什么宴会一样,手上还套个白手套,和这些人简直天壤之别。

“二爷,这件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王一博漫不经心地叼着烟,看着支阳亲自递过来的火机没有拒绝,低头一点,才悠悠地撩起眼皮。

“我跟大当家的说过,别动我姐,既然你手底下的人耳朵里塞了驴毛,那我也没有办法。”

支阳自然知道这其中利害,感受到王一博身边那个小孩儿如狼一般幽深愤恨的目光时,笑着问道。

“这就是肖任轩的儿子?”

王一博把手搭在肖战的肩膀上,吐出一口白色的云雾。

“是我姐王一雅的儿子。”

听了这话,支阳的视线也不再停留在肖战身上了,只是朝着王一博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然后一脚踹开一道疤,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也利落地上前隔开他俩。

“这次是我们坏了规矩,既然如此,就交给王二爷处理吧,”

一道疤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支阳带着其余还活着的海盗俘虏离去的身影就手脚并用地往过去爬,但还没爬出两步来就被飞鹰军的人给拖了回去。

“大哥!大哥您不能不管我啊!大哥!我为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王一博将烟扔在地上用脚尖踩了踩,随后掏出一把枪蹲下身从后面搂住肖战瘦削的背,大手包裹住他的手,握枪瞄准一道疤,在人惊恐万分的求饶声中,凑到肖战耳边低语。

“人生第一课。”

肖战的手指被人温柔地牵至手枪的扳机处,只要他的指头一动,这人就会在他面前变成一具毫无温度的尸体。

但此刻,他的内心没有丝毫害怕,甚至在闻到王一博身上的烟草味时而感到隐隐的兴奋,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快感。

“你可以善良,可以纯洁地跟个白痴,但你不能懦弱,就像眼前这个废物一样,懂了吗?”

话落,肖战的手指就一弯,随着一声枪响,一道疤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goodboy。”

王一博勾起唇角,没有收回枪,而是站起身让飞鹰军收拾战利品,自己则背着手四处溜达去了。

肖战拿着手里的枪,有点贪婪地看向王一博的方向,那人个高腿长,走起路来没个正形,摸着战舰里的武器嘴里嘟囔着“好东西啊都是好东西”,但依旧看起来风度翩翩,好像他刚刚只不过是和肖战玩了个游戏而已。

舅舅?嗯,舅舅。

(喜欢就三连哦!曙光在写了在写了,明天更)

随着科技发展,环境趋于恶化,人们开始寻求宇宙中适合生存的地方,经过不断的探索,人们终于选定在β星系落脚安居。但因为人们对资源的争抢,β星系的八颗行星开始混战,更有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星际海盗趁火打劫,人们饱受战乱,苦不堪言。

随着海盗军团愈发壮大,八颗行星的首领终于决定联手结盟,一致对外,这才将海盗赶出β星系,而处在星系能源中心的A星也成为了权力巅峰的存在,从此β星系成立星际联盟军,由A星统领肖氏担任联盟军统帅。

百年后,海盗卷土重来,新任联盟军统帅肖任轩作战牺牲,妻子王一雅不顾阻拦,带兵独闯海盗星舰将肖任轩的遗体抢了出来,但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海盗包围后壮...

百年后,海盗卷土重来,新任联盟军统帅肖任轩作战牺牲,妻子王一雅不顾阻拦,带兵独闯海盗星舰将肖任轩的遗体抢了出来,但最终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海盗包围后壮烈赴死,以身殉情。

A星联盟军会议室内,七个统领争吵不休,各个心怀鬼胎,谁都想带走肖任轩唯一的儿子以此得到β星系能源库的解锁钥匙,然后顺理成章地取代肖氏成为新的星系权力巅峰。

但星系能源库的钥匙必须由肖家血脉的成年人基因才能激活,所以肖战的抚养权在此刻就显得尤为重要。

长长的会议桌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坐在主位上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些唾沫横飞、吵地不可开交的人,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看似是懦弱害怕,但半敛的眸子里却闪烁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诡谲与阴狠。

他的父母就是为了保护这些自私自利的东西丢下他的,呵,爸妈啊,你们看到他们的嘴脸了吗?真是可笑啊。

“肖元帅牺牲了,作为他生前最好的兄弟,战儿应该交给我抚养!”

“刘岳!你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一起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难道我们就不是任轩最好的弟兄了吗?”

“就是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

就在这七个中年男人胡搅蛮缠、唇枪舌剑的时候,肖战的耐心已经告罄了,他不需要任何人来抚养他,反正他的价值也就仅在于能源库的活钥匙罢了,一旦成年,他就又会被人丢弃在一边。

在他的记忆中,这十二年来他和自己父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为了星系的平民,为了这些肥头大耳的小人,一次次将自己丢下,要不是自己的心智在这一次次的抛弃中被迫成熟,只怕他们家的下人都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突然,会议室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两行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黑衣人鱼贯而入,他们训练有素,快速排列在两边后便全都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不过须臾,一个英俊冷冽的男人就迈着方步走了进来,那人看起来很年轻,约摸不过20岁。

男人的嘴角痞痞一勾,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但是剑眉下那一双鹰眼却透露着嗜血的杀伐,语调漫不经心,在一众黑色的枪口下“和蔼”地问候了在场所有人。

“各位,好久不见。”

可不是好久不见,前不久这人才带着自己的军队端了各个行星不法勾当的重要窝点。

王一博是谁,王一雅名义上的弟弟,A星没落贵族王室秘密培养出来的一把利刃,从小就生存在β星系无人区的第九行星,荒野中磨练出来的野兽,靠着自己的打拼带出了一帮吃人不吐骨头且唯一可以与联盟军和海盗所抗衡的飞鹰军,是黑白两道通吃也不受星际联盟法所约束的存在。

所以,95星,也被八大行星称为其他人不敢踏足的法外禁地。

王一博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坐在主位上还在发呆的肖战,看着这小孩儿瘦瘦巴巴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样子直皱眉头。

“喂,那小崽子,你妈临终之前把你交给老子了,跟老子走。”

肖战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尽管他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嗅到相同气味的他兴奋的浑身战栗,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站起的身,正要往王一博那边走时,却被旁边一个不识好歹的男人拦住了。

“王一博!平时你撒野我们可以不管!但你这次休想带走继承人!”

“就是!你一个王家养子,空口白牙凭什么一张口就带任轩的儿子走?!”

“对!凭什么?!”

王一博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了,他不耐烦地叼起一支烟,一抬手,顶楼的落地窗外就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众人惊恐地往外看去,是B星统领刘岳来的时候搭乘的机甲。

烟雾弥漫,笼罩着王一博阴沉的表情。

“怎么,有异议?”

因为这些年权力分散,联盟军早就被派发到了各个行星,现在和王一博硬碰硬,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这下,没人再敢说话了。

王一博嗤笑一声,拇指和食指捏着烟按在这昂贵的木头桌子上,随即撩起眼皮看向肖战,抬了抬下巴。

“小孩儿,自己选。”

肖战的舌尖不动声色地舔过齿间,再抬头,他已然换上了一副懵懂无措的表情,眼角红红的闪着泪光。

“我、我当然……选舅舅。”

“很好。”

似乎是这个称呼取悦到了王一博,王一博冲他勾了勾手指,肖战就立马跑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孩子还小,才到王一博的胸口,他胡乱地揉了一把肖战的头,歪头挑眉看向这些像吃了死苍蝇的老家伙。

“人,我带走了。”

要是刚才肖战只是见识了他这个舅舅的势,现在出门坐着直入云霄的电梯到达顶楼后,他才看见了王一博的权。

密密麻麻的黑色战甲如一大片乌云笼罩在联盟大楼上空,这些机甲上全都有着黑色飞鹰的logo,其中中央最为尖锐优良的战甲上闪着两个如野兽眼睛般的、幽绿色的灯,像一只蓄势待发、随时扑咬的黑豹。

王一博前脚刚出来,那辆机甲的梯架就自动延伸到了王一博脚下,肖战跟着他走进去,才见识到了里面精良的各种电子设备和武器陈列台。

到了中控室,王一博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抬手握上操纵杆,眼睛一瞥示意肖战坐到他旁边。

“肖……啧,肖什么来着?”

“肖战。”

肖战不是没有登上过战甲,但王一博的这辆机甲显然是他见过的最酷炫甚至可以说是最顶级的战甲,给人的感觉和王一博一样,冷血又张扬。

“你妈是整个王家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许过她一个承诺,但是她没让我去救她,而是让我保护好你。”

王一博从玻璃的倒映上看见肖战瘦小的身子倏地一僵,他操纵起机甲,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淡淡地开了口。

“她是爱你的,所以别拿自己不当回事儿。”

这一刻,肖战看向王一博的眼神几乎是怨恨的,他恨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就看出了他久久藏在心底不肯显露于人的偏执和懦弱,恨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评判他这几年来为了引起他父母注意的幼稚把戏。

王一博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嘴角,这小狼崽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几句话就逗出原形来了,他修长的手指快速地点在显示台上,一边输入指令,一边跟旁边这气压沉郁的小崽子聊天。

“哎,知道我们现在去干嘛吗?”

“不知道。”

肖战的语气很冲,他扭过头,目光沉沉地盯着外面黑黢黢的星空,他隐隐看见几艘飞船从老远的地方就绕着他们走,王一博带着这一帮人好像是恶霸出街,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战甲行驶中时不时飘过几颗星球的碎石,看起来应该是离A星越来越远了。

王一博戴上耳麦,捞起一瓶水扔给肖战,自己单手开了一瓶易拉罐啤酒灌了一口,头往后靠整个后背落到驾驶椅上,他翘起二郎腿,是一个很随意又慵懒的姿势,弯起的鹰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语气却是带着笑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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