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荐LOFTER(乐乎)

夏小虫终于和夏镜天在一起了,因为之前的种种,还有夏小虫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夏镜天

现在俩人在一起后夏小虫也还处于不可置信之中,觉得少校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为没机会追求言会长了,还有自己的死缠烂打,少校也到该结婚的年龄了,没在一起之前夏小虫一直觉得夏镜天是自己的光,能和少校在一起一直是自己的憧憬,小虫坐在主卧的床上局促的握着床单,这几晚都是这样,面对少校本就紧张,这几夜天天和少校同床共枕,每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夏小虫想低头找东西转移注意力,结果扫到了夏镜天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垂耳兔最喜欢的草类”是“垂耳兔”吗,是言会长那样的垂耳兔吗,看着视频里啃草的小兔子,

“是很可爱的...

“是很可爱的小兔子、软软的,不像自己的本体,很难看,眼睛还凸,所以自己很少露出自己的本体”

听着卧室门外有脚步声,小虫赶忙把手机放回原位,乖乖坐在床边等着夏镜天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刚热好的牛奶

“宝宝,尝尝好喝吗,今天的放了糖,我觉得你会喜欢”

“少校你的呢”

夏小虫看到夏镜天就拿了一个杯子,接过抿了口牛奶,好甜,夏镜天看到了夏小虫嘴唇上沾上了牛奶,还眨着眼问自己,没忍住低头吻上了夏小虫,最后温柔的嘬了一口夏小虫的上唇

“我这不是尝到了,这是给小朋友喝的,喝完好乖乖睡觉”

小虫被亲的温度又上来了,大口大口的就喝完了牛奶,擦了擦嘴,卷着被子就缩去了另一头,夏镜天看着害羞的“春卷”,关上灯,把被子里人的拆出来,揽到自己怀里。

“晚安宝宝,梦里也记得想我”

“嗯.少校,晚安”

黑夜加安静让小虫又想到了夏镜天手机上的内容,以及在别人那里听到的"往事",脑袋里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起,眼也闭不住了,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夏镜天,夏镜天感受到有目光在自己身上脸上来回扫,便拿手去触碰小虫的脸

“少校?”

“嗯,怎么了是睡不着了吗”

“没、就是还不是很困”

夏镜天猜可能是放假了,小虫在家里无聊的,作息也混乱了

“宝宝,我明天处理完,就休假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嗯.谢谢少校”

感觉到怀里的人说不上别扭,问也没问出来,

“宝宝明天中午你给我送饭好不好,我今天有事去找毕哥,嫂子给他送饭了,我也想要好不好”

夏镜天想着明天中午找个理由把人留下,再问一问,哄一哄,后天才能开心出去玩

“好,那明天少校想吃什么”

“宝宝做什么,我都喜欢,我跟你说我今天……”

夏镜天边跟夏小虫说着一些琐事,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会儿两人双双入睡了

第二天小虫睡饱就起床准备午饭,对于智慧实验体的小虫来说做饭手到擒来,自己还把夏镜天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做好两道夏镜天喜欢的菜,又煲了自己喜欢的汤,手机里少校千咛呢万嘱附要做自己喜欢的,小虫装好保温桶,打车到了PBB一路畅通的走到了夏镜天办公室门口,还没敲门就听到门里有少校的声音

“...很喜欢,言会长...”

小虫用力握紧才没有让保温桶掉落,以为自己听错,小虫再次仔细听,甚至动用了能力,但后面的话都是夸言会长的,没有自己,对话很短对方就要走了,少校又说

“我还要出去一趟,要不小虫来了要麻烦”

麻烦?说他吗,是他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小虫现在没有勇气面对夏镜天,快走两步进到了安全通道里,就立即使用了隐身,少校的意思是很喜欢言会长,自己很麻烦吗,手机里看的也是言会长喜欢的

少校和自己在一起,果真是因为言会长没机会了,钻了牛角尖的夏小虫现在不想看到夏镜天也不想回家,总觉自己占了别人的位子,自己漫无目的走到了公园,找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抱着保温桶很是无措,那自己要走吗,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少校对自己很好,啊不,现在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麻烦了,但昨晚少校还哄自己睡觉了,这些也是少校不情愿的吗

“喂.宝宝到了吗,我去楼下接你好不好,想早点见你”

“少…少校…我…”

听着小虫支支吾吾的,夏镜天就要去找人

“宝宝,怎儿了,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原地乖乖等我”

“不不要少校、我没事,我就是起晚了,没做好饭,现在还在外面买我可能过不去了,对不起啊少校”

听到小虫来不了夏镜天失望了不少,还想着下午跟小虫结开心结的,但也舍不得催小虫

“那就不来了,宝宝,你自己买点喜欢的,再来找我好不好,我们晚上一起回家,今晚我给你做。”

夏镜天还是想让小虫过来,本来就知道小虫爱乱想,现在还是放在眼皮子下面放心。

夏小虫怎么可能现在过去

“不不,少校,我还要和陆言去逛,我晚上等不回家,我先挂了。”

“诶,宝贝。”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挂断了,夏镜天处理工作的动作加快了,还是赶紧处理完亲自问问,现在跟着陆言小虫也能开心一点。

而夏小虫就那么坐在公园里一呆就是一下午,也否定了自己一下午......

(六)

私设OOC预警,慎入...

海风吹得夏小虫头发有些凌乱,他借助淡淡的月光和灯光肆无忌惮的看着夏镜天,无论多少次,看到这张脸,夏小虫的心仍旧慌乱不堪。

眼前的这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让他觉得远在海角,不过只是一次偶然的幸运,让他临时驻足在了自己面前。

夏小虫紧紧攥着衣角,那是夏镜天的衣服,穿在夏小虫身上实在有些大,几乎拖到了地上。

上面有着满天星的香味,也有夏镜天的余温,让夏小虫沉迷,甚至想要把自己整个裹进衣服里。

或者就让他死在这一刻!

夏小虫其实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喜欢少校到这种地步,那怕只能拥有一分钟,他都觉......

夏小虫其实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喜欢少校到这种地步,那怕只能拥有一分钟,他都觉他可以用生命去换。

就像为了让夏镜天把言逸的照片收起来,他拼上了自己的命,一心想要同归于尽,从没想过还能幸运的活了下来。

真的好喜欢少校!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少校也喜欢自己呢?

或许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那么喜欢少校也可以。

还是算了,夏小虫想了想,他还是想要喜欢少校,不舍得忘记,哪怕这段感情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少校是拯救他的人,无论是心,还是灵魂,如果他有灵魂的话。

夏小虫找不到话题说,好像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夏镜天说,可是又觉得根本无话可说。

夏镜天身高实在比他高得太多,他头抬的脖子都酸了,虽然还想再看看少校,但还是低下了头。

夏镜天低头看着夏小虫,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夏小虫,夏小虫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他认得那是夏镜天的手机。

缓缓抬头看夏镜天,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少校,这是你的手机,是要给我吗?”

夏镜天语声低沉“不是,这个是新的”

夏小虫一脸迷茫,夏镜天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从口袋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两台手机同时出现在他手里,像变魔术一样。

夏镜天把左手的手机晃了晃“这是送给夏小虫的”

夏小虫不敢置信的看着夏镜天“送...给我?”

夏镜天点点头“嗯,以前在军事基地就有想过这件事,那时你在我身边,想着你也没什么想要联系的人,就没给你买”

那现在为什么买了呢?夏小虫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

这个诱惑实在大了,夏小虫确实很想要。

“会用吗”

“会的,我见过陆言他们用,我记得”夏小虫认真的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

“现在?”

“好的”

夏小虫像接到一项任务般的认真,打开手机,翻出来通讯录,里面只躺着一个名字,夏小虫最喜欢的名字。

夏小虫对着那个名字轻轻点了一下,屏幕马上显示:正在拨号....

没一会儿夏镜天手机就响了起来,夏小虫很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最可爱的小虫...

夏小虫心里仿佛穿过一股巨大的电流,心脏也跟着狂跳不止,脑子里像是有人在不停的放烟花。

最可爱,会比垂耳兔还可爱吗?

“喂”

夏小虫觉得原本冰凉的心脏,又恢复了温暖,而且还变得十分火热,他觉得鼻尖微酸,眼睛也酸酸的。

好像是一种想流泪的感觉,这本不是他一个实验体该有的情绪。

夏小虫也学着夏镜天的样子,木讷的将手机放在耳侧,抬眼看着夏镜天,轻轻的“喂”一声。

夏镜天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小虫”

“好久...不见,少校!”。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就像是许久不见的恋人,想要把所有思念都释放在彼此的眼中,想要让思念直达对方的心底。

“小夏叔叔?”

陆言轻手轻脚的蹭了过来,将平静打破,手上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肉串。

他刚刚就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从人群中穿过来,特别像他的小夏叔叔,可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结果溜达着,老远就看见两个人像木头一样站在海边,于是好奇心作祟悄悄的摸了过来,结果还真是小夏叔叔。

夏镜天和夏小虫被陆言的声音扯回神,夏小虫脸刷一下就红了,夏镜天倒是平静得很,看不出一点尴尬。

“兔球,你大晚上的瞎溜达什么呢?”

夏小虫脸更红了,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解释“是..是少校在教我用手机”

陆言的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夏镜天,夏镜天也冲他挑了下眉,陆言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凑到夏小虫面前。

夏镜天宽大的手掌一把按住陆言的小脑袋“不要带坏小虫”

陆言不服“怎么就带坏了,游戏多好玩啊,小虫,你可不要学小夏叔叔,做个无趣的小古董”

夏小虫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有点难为情的开口“少校...也没有..很无趣”

夏镜天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好像又见到了很久以前的夏小虫,看见他就会开心的笑,眼睛总是很明亮动人。

陆言对着夏小虫使了个眼色,故意逗他“哇喔,小虫竟然觉得小夏叔叔很有趣吗”

夏小虫认真的点头“嗯,少校很好”

再看夏镜天,那满脸的得意和骄傲都快溢出来了,陆言心想看来小夏叔叔和小虫有戏啊,万年老铁树是不是要开花啦?

就小夏叔叔这不值钱的样子,小虫怎么会说小夏叔叔不喜欢他呢,真是奇怪?陆言很是迷惑。

不过感情这种事,他自己都迷迷糊糊呢,算了,还是吃比较重要。

陆言拉起夏小虫的手“小虫,我们去吃东西吧,你都还什么都没吃呢”

夏小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镜天“少校,您可以一起去吗,还是您要走了?”

夏镜天摸了摸夏小虫的头顶,这次夏小虫没有躲开,乖乖的站着,夏镜天满意的笑了起来“不走,我陪你去”

“嗯”

夏小虫放下心来,开心的跟着陆言往烧烤区走,夏镜天跟在他们后面,夏小虫身上围绕的那股悲伤气息似乎散开了。

夏镜天暗暗松了一口气,夏小虫之前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反应,让他几度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他。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回到烧烤架边上,萧驯和毕揽星看见夏镜天,立马起身敬礼“少校”。

韩行谦也点头打招呼“少校”

夏镜天点点头“你们好”。

夏小虫小心翼翼的把夏镜天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拉起来,以免坐下之后衣角拖到沙子里,虽然坐在烧烤架边,根本不会冷。

可是夏小虫不舍得把衣服拿下来,他贪恋少校的味道。

夏镜天看到了夏小虫的举动,走近到他身边,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没关系,拖到地上的话,小虫帮我洗洗”。

温热的呼吸喷在夏小虫耳朵上,让他的耳朵发烫,脸也热得不像话,连尾巴都跟着红了,他正心脏狂跳,手足无措呢。

罪魁祸手却已经淡然的坐下,跟陆言他们聊上天了,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夏小虫只能乖乖的坐到了夏镜天身侧,也顾不得衣服拖没拖地,要是真的弄脏了,他当然可以帮少校洗干净。

一群人坐一起十分热闹,夏镜天的到来,竟然让夏小虫也莫名其妙融入到了这热闹的氛围当中。

说话间,陆言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好想兰波和小白,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的脸色似乎都有些伤感,其实大家都很想念兰波和白楚年,都在期待着他回来。

眼见气氛突然冷掉,陆言后知后觉自己破坏了气氛,赶紧转移话题。

“小夏叔叔,你会烧烤吗?”陆言一脸期待的看着夏镜天。

夏镜天思考了一下“虽然没烤过,但...应该没问题”

陆言显然不信“我不信,小虫那么聪明,第一次烤都没烤熟呢,你能行吗?”

夏镜天若有所思的看向夏小虫,轻声问他“哦,是这样吗?”

夏小虫紧张的搓了搓手,脸更红了,心想要在少校面前丢脸了,少校会不觉得他很笨,低下头心虚的“嗯”了一声。

夏镜天又伸手摸夏小虫的头发“没关系,我给小虫烤”。

夏小虫惊讶的抬眼看夏镜天“什么?”

夏镜天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下双手,往烧烤架走“看我给你露一手”

夏镜天就这样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了烧烤架前,拿起肉串和蔬菜开始操作,动作行云流水,熟练程度更是众人惊掉了下巴。

然而...

等一盘黑呼呼的烤串放在几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下不去口。

只有夏小虫还眼睛冒着星星,一脸仰慕的看着夏镜天,心想少校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

傻呼呼的拿了一个串肉,在众人更加震惊的目光中放进嘴里。

味道...好像不太对!!!

陆言瞪着大眼睛看夏小虫,好像他吃的什么毒药,小心的问“怎么样,小虫,好吃吗?”

夏小虫老实巴交的回答“好吃的,但是...好像有点...糊”。

陆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是好像吗?那就是糊!!!”

夏镜天把夏小虫手上的肉串拿过来,夏小虫吓了一跳,眼看着夏镜天咬了一口,根本来不及阻止。

少校吃了他吃过的东西!!

夏小虫整个人愣住,呆呆的看着夏镜天。

夏镜天没事人似的吃完一口,看着夏小虫笑“看见了吗,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有很多不会的事”

夏小虫胸腔好似穿过一股暖流,少校这是...在安慰他吗?

彩蛋:甜蜜小剧场

少校赖在小虫的宿舍不走?

(四)

夏镜天生日的第二天,PBB挑选出来的实验体被送往蚜虫岛进行交换训练。

刺耳的广播声持续播报着参与交换训练的人员名单,可夏小虫什么也没听见,他只看得见夏镜天。

思念时,他可以随时在脑海里想起来少校的脸。

夏小虫闭上眼慢慢在脑海里描绘出少校的模样,微笑的、严肃的、温柔的、深情的...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落在夏小虫头上,脑海里的画面瞬间化为虚无,夏小虫一睁眼,那张脸又出现在了眼前,近在咫尺。

夏镜天低头凝视着夏......

夏镜天低头凝视着夏小虫,与他视线相撞,夏小虫的眼睛尽是迷茫和淡然,夏镜天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

以前的夏小虫看他时,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仿若带着漫天星辰,越凝视越明亮,让人无知无觉的被他吸引,沉溺其中。

可现在的夏小虫,眼睛却暗淡无光,好像遮盖了一层层深深的雾霾,越往深了看越是黑暗。

去蚜虫岛让他这样不开心?

夏镜天一直在想,既然夏小虫不愿意,那就不去,他不愿意和其他人接触、交流,那就不接触、不交流,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他有能力照顾他一辈子,照顾好他的一切,就让他呆在自己身边,直到自己生命走到尽头,或者夏小虫可以自己生活,想要离开他的那一天...

“小虫,如果你不想...”

话未出口,广播里响起催促学员上飞机的声音,夏小虫深深看了夏镜天一眼“少校,我该走了”

夏小虫眼中的明亮似乎又闪了闪“您会来看我吗?”

“会,小虫也可以回基地”夏镜天柔声说。

夏小虫声音低低的问“我还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小虫想我...们了,就可以回来,等交换训练结束,小虫长大了,也是要回来的”

那您结婚我可以去参加吗?

夏小虫想问,但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算了,其实他也不怎么想去参加,好像不太能将祝福的话说出口,心口也会疼,还有点生气,可能会忍不住去搞破坏。

“嗯”夏小虫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往飞机走去。

夏镜天望着离去那小小的孤单身影,心里难受的不像话,夏小虫已经走到楼梯边了,夏镜天才想起带来的苹果还没有给夏小虫。

“小虫!”

夏小虫停下脚步,乖巧的转过身,看着急步走近的夏镜天,那人拉起他一只手,将苹果放在他手心里。

看着手里的苹果,夏小虫呆了呆,突然想起昨晚在宴会上吃的最后一块苹果,那抹苦涩的味道似乎又回到了他的口腔里。

这个苹果会不会也是苦的?

苦的也没关系,因为是少校给的,苦的他也喜欢。

“谢谢少校”夏小虫抬头看着夏镜天,努力的送出一个看起来开心的笑。

可那笑容在夏镜天眼里却充满苦涩,昨晚夏小虫说要送他礼物,为什么又没送了?

“少校,再见”

夏小虫定定的看着夏镜天,那眼神就好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正要转身时,夏镜天却突然问他“小虫,昨天想送我的礼物是什么?”

夏小虫浑身一顿,昨晚的一切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个礼物吗?

已经有别人送给少校了,他应该不再需要了。

“对不起少校,我把礼物弄丢了”夏小虫笨拙的找了一个借口。

夏镜天眼里的期待慢慢淡去,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昨晚的小虫特别好看,生日会上能看到小虫,我很开心”

夏小虫低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去吧”

夏镜天又揉了揉夏小虫的头发,夏小虫乖巧的点了点头“少校,再见”。

飞机很快起飞。

夏小虫正好坐在窗边,飞机起飞时,他看到了正在抬头看他的夏镜天,眼神对上,夏小虫像着魔了一样,再也不能错开。

随着飞机高度不断上升,夏镜天离他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模糊,很快就消失在夏小虫的眼里。

可夏小虫仍旧定定盯着那个方向,就像少校一直站在那里,就像...他还能看见少校。

夏镜天看着逐渐消失的飞机,半天没动。

何所谓十分不理解,不就是去个蚜虫岛吗,怎么少校看起来这么幽怨,像生离死别似的。

嫌弃的擦了擦脸上、身上,那两只小狼崽蹭上的眼泪、鼻涕以及口水,别说,还真有点心酸呢。

从小到大两只小狼还没有离开他这么远、这么久呢!

心酸个屁!

何所谓暗暗爽了一把“老子总算可以清静一阵了!!!”

不过...以后没人帮他拖地洗衣服、做饭刷碗了,何所谓暗自嘶了一声,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幽怨。

往前走了几步,何所谓站到夏镜天身侧“少校,人都走了,回去吧?”

夏镜天回过神来,淡淡看了何所谓一眼,点了下头“嗯。”

飞机上。

夏小虫看着手里的苹果发呆。

坐在隔壁的两只小狼贺文潇、贺文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念叨着舍不得队长。

夏小虫摸了摸自己的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湿了,实验体变色龙也会有眼泪吗?

眼泪是什么味道?

夏小虫把手指放到嘴边,轻轻的舔了舔,是咸的!

苹果是甜的和苦的,眼泪是咸的,夏小虫学到了新的知识。

隔壁的哭声突然没了,周围静悄悄的,夏小虫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看,下意识的转头,果然对上两双无辜的大眼睛。

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正一起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呢!

“怎..怎么了?”

夏小虫被看得莫名其妙。

“眼泪...好吃吗?”其中一只小狼伸了伸头,满眼好奇的问,夏小虫分不清他是谁。

“咸的”夏小虫认真的回答。

“哦~”两只小狼恍然大悟似的点着头异口同声的回答。

蚜虫岛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有沙滩、有海,还有萧驯、陆言,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知道夏小虫是实验体,也从没有的嫌弃他、害怕他。

夏小虫和他们越来越熟悉,成为了朋友,除了他们,夏小虫还认识了很多新的人,他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可惜这里没有少校。

没事的时候,夏小虫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听着海浪的声音。

没有人打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想念夏镜天,一遍一遍在脑海里描绘出他的样子。

两个月了。

少校会不会也想起过他!

他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夏小虫没有跟任何人问起关于夏镜天的事,哪怕是陆言,他觉得自己有点矛盾,一边很想知道关于夏镜天的消息,一边又很怕知道他的近况。

夏小虫猜测夏镜天还没有结婚,如果他结婚,陆言一定会被邀请去参加婚礼,可是陆言一直都在蚜虫岛,没有离开过。

PBB军事基地。

天气十分阴沉,空气里弥漫着湿气,让人心情都跟着有些沉闷。

从第一次开始,答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夏小虫很乖、很听话,适应的很好,虽然还是不太爱和人交流,但也有了新的朋友。

到处都是夏小虫可爱的身影,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夏镜天总是习惯性的带一个苹果过来,又后知后觉的发现,夏小虫已经去了蚜虫岛,再默默的把苹果带走。

送他的钢琴、数独本都还在。

夏小虫只带走了那个水晶石做的红苹果。

夏镜天走到钢琴前坐下,第一次独自在夏小虫房间里弹琴,恍惚间,夏小虫仿佛又坐在了他身边。

用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成千上万颗小星星。

想起那生日会那晚夏小虫突然消失,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的无助,眼泪汪汪的说他想去蚜虫岛。

夏镜天弹琴的手指颤了颤,像被什么击中一样,迟滞的停在了半空。

无人倾听,没了弹琴的欲望,默默合上钢琴。

脑子里全是夏小虫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夏小虫在他思维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自以为是的把夏小虫送走。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这样不习惯他不在身边。

夏镜天慢慢起身,离开房间。

可是没有。

或许...应该去看看他了!

彩蛋:生日会那晚,夏镜天视角!

角色归麟潜

occ

﹉﹉﹉﹉﹉﹉﹉﹉﹉﹉﹉﹉﹉﹉﹉﹉﹉﹉

冷艳杀手:“哟,醒啦,外面可是在满世界找你呢,我想不久应该就会找到这里了”

夏小虫闭着眼睛

冷艳杀手:“怎么不想见到你的上校嘛”

夏小虫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冷艳杀手伸出手掐着夏小虫的脸:“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玩个游戏”

冷艳杀手视线移到夏小虫尾巴上,冷笑着:“我听说变色龙的尾巴即使断了也能长出来,你说是真的嘛”

夏小虫听她这么说身体有些颤抖“你要干嘛”

冷艳杀手边笑着边拿出一把匕首靠近夏小虫的尾巴,夏小虫感受到刀刃身体往后退着

...

冷艳杀手:“别躲啊”

夏小虫带着哭腔:“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尾巴好不好,求求你”夏小虫想反抗但是手脚都没绑着,只能看着匕首一点点的刺入尾巴

冷艳杀手突然发力,夏小虫的尾尖被切了下来,夏小虫的血和泪一同流下

冷艳杀手发疯似的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自诩清高吗,什么PBB,什么IOA,什么人类和实验体和平共处都是屁话,还有你一个实验体和PBB的队长在一块,反过来追杀我们,到最后人家不还是把你忘了,这都是你活该”

夏小虫缩在角落里“上校……”

夏镜天:“小虫”夏镜天把地下室的门破开,走了进来,看到了他此生最不愿看的,下小虫蜷缩在角落尾巴还在往外渗血,夏小虫几乎是躺在血泊里

冷艳杀手要趁夏镜天不备逃走,被赶来的夏凭天抓住,夏镜天走到夏小虫旁边把夏小虫身上的绳子解开“对不起小虫,我来晚了”

夏镜天想抱抱他但是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夏小虫听到夏镜天的声音缓缓的把头转了过来“上校”

夏小虫说完就晕了过去,夏镜天接住夏小虫

夏镜天带着哭腔看着钟裁冰“嫂子,嫂子你救救他”

钟裁冰:“你先别急,我先给他止血”钟裁冰给夏小虫注射量一针止血药剂

钟裁冰:“血暂时止住了,快带他去医院”

夏镜天抱着夏小虫去了医院,钟裁冰和韩行谦给夏小虫做了手术

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攻略任务时,我认输放弃了。

我曾倾尽一切地爱着他,可在我们的爱情里,却横贯着一个他永远无法忘怀的白月光。

我累了,选择从陆景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可他却苦苦祈求,希望我能和他见最后一面。

我同意了,我和系统做了一个交易。

我的遗体成了大体老师,出现在了他的医学课上。

1

我攻略了陆景十年。

我和系统有一个约定,只要我在十年内攻略成功陆景,我就可以留早这个世界。

幸运的是,在我的努力下,在攻略他的第四年我们就成功的在一起,直到现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我和陆景在一起的第六年纪念日。

更让这个日子特别的是,这也是我即将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天。

我准备......

我准备好了一切等着他回来一起过这个特殊的日子。

可直到外卖敲门,我收到了陆景给我送的花,那是一大捧我最喜欢的香水百合。

却是作为不能陪我过纪念日的补偿。

他留言告诉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就连纪念日都顾不过来。

我看了眼留言,像往常的每一次,上面重复着我每天都会做的事。

我平静的看着做好的饭菜,随后起身将陆景的衣服一件件整齐的叠起来,又分类放在衣柜里。

转手再把他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好,挂在玄关。

这一切的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平淡。

直到做完这一切后,我才长舒了口气。

环视一周留有我和顾景共同回忆的家后,最后只准备将百合插瓶。

刺痛此时出声提醒我。

【宿主,提前恭喜你。

攻略陆景任务完成的很成功,只要过了今天,你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

「不,系统......我认输了,放弃任务吧。」

2

【宿主,你知道放弃任务意味着什么吗?】

系统声音响起,带着惊愕。

【你一直都完成的很好,马上就能成功,可是如果现在放弃,就会被判定为任务失败,只要十二点一过,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系统将后果的严重性告诉我,可我此时听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挺好的,我放弃。」

我继续低着头摆弄着花瓣,看着手中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逐渐舒展开。

【宿主,你与陆景的感情已经稳定了六年,所有的攻略任务完成的也很优秀,而现在距离成功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我想知道,你现在要放弃,是为什么。】

我苦笑着,心中泛起悲戚:

「原因就那么重要吗?」

【叮咚】。

上面的几个大字尤其显眼——确诊胰腺癌,考虑恶性。

【苏眠,你得尽快来医院接受治疗,否则你这个情况,最多三个月……

哎,你自己也是学医的,这个后果,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没有回应,直接删去和医生的对话框,按熄了屏幕。

其实我在一瞬间还私会有那么一丝害怕,想着陆景此时应该陪在我身边的。

可他现在又在哪儿呢。

不过更多的是坦然,毕竟只要过了十二点,这一切都将画上句号。

【宿主,你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严重的病情?陆景他知道吗?】

是啊......是什么时候呢。

自我毕业后,便一心攻读医学博士,一直以来我研究的那些化学药品都是有毒的。

我自然知道这些,实验室因此患病的人并不少,因此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我。

可能是在我和这些化学物品日日接触,在我呼吸的每一个瞬间,毒素早已就逐渐侵入了我的体内。

陆景他,对这一切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会知道。

系统疑惑了,问我:

【宿主,难道你是因为你生病的这个原因才选择放弃任务的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利用特权,帮你清除体内的癌症,你依旧可以保持任务的成功。】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系统为我使用特权。

【这样就能满足宿主你想要一直陪在陆景身边这个愿望了。】

我意外的感受到这个陪伴了我十年的系统,原本冰冷的音色中居然出现了一丝着急。

曾经,和陆景一直在一起确实是我的愿望,可惜这只是我曾经的,现在早就不是了。

「不用了,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就应该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系统见我一心的只想放弃任务,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发出疑问,

【宿主,难道你是觉得自己输给了江月?】

3

江月,她是陆景大学的同班同学,两人都是解剖学系,因此时常一起出入。

而我读的则是临床医学。

在大学的时候,江月就经常以交流小组作业的名头约陆景一起吃饭。

那时的我曾和陆景说过,我不想他和江月走的太近。

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能感觉到江月的心思并不简单。

可是陆景却总说是我想太多,他们就是普通的同学,不会有什么事。

大不了以后吃饭的时候都带上我。

也是从那时起,我与陆景两人约会,常常会因为江月的出现变成了三人饭局。

而江月会主动的和陆景谈着他们专业的事情,我知道她是打定了这些话题我一句话也插不上。

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兴致盎然。

每当这时候,我就感觉仿佛我才是那个插入他们之中的第三者,题外人。

直到某一天,江月趁陆景不在的时候,直接在我耳边挑衅:

「苏眠,陆景一定会是我的,爱情从不分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我劝你,早些退出才是。」

那时候,她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有了断定。

我当即被气昏了头,气愤的站起来想扇江月一巴掌,却被赶来的陆景呵斥。

而在背对陆景的时候,只有我我看到了江月脸上的得意一笑,但很快又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转头面向陆景。

而那时候,我的心似乎也被陆景的这一声呵斥而变得可笑起来。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只是同学,只是组员,只是小组作业。

我看江月不是想当他的组员,而是想当他的家庭成员吧。

在那之后,江月便直接以好朋友的名义,正大光明地站在陆景身边,陪伴着他。

甚至到后面,他们两个都选择了继续留在母校工作,从同学变成了同事。

江月就像个梦魇,就此彻底横贯在了我和陆景的生活中。

他却告诉我他在送江月回家的路上,不方便。

「眠眠,你那边打个车就好了,我要送江月回去,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不要娇气。」

他是如是说。

那时候,我的安全比不上江月的安全。

虽然后来他和我解释的是,当时自己和江月一起参加完会议,所以在结束的时候顺路送一下。

真是好顺路啊。

甚至在买小甜点的时候,陆景都会以要处理好同事关系的理由多带几份,可那分明是江月爱吃的口味。

我曾经也满眼期待的和他提出过结婚,但是他却说自己的工作还在上升期,现在不适合结婚这样的理由拒绝了我。

「眠眠,你再等等,等我的工作稳定,等我和江月完成了这个项目,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虽然是询问,但是我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肯定。

有无数次瞬间,我甚至都分不清陆景到底是真的因为工作原因,还是因为江月,才选择无数次的让我妥协。

我们也逐渐开始有了争吵,几乎每次都和江月有关。

「苏眠,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我和江月什么都没有!」

「我们已经谈了六年!难道你对我连着点信任都没有吗?!苏眠,不要再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消耗我们的感情了好不好?」

看吧,在陆景的世界中,永远都是我在胡闹。

我们在一起越久,他对我们的感情就越不上心,却越觉得我不会离开他。

所有我对他的好,他都习以为常,并还常伴有挑剔存在。

可他对我的恶,我却都如鲠在喉。

在每一次争吵过后,陆景就会留我一个人消化情绪,自己跑去学校工作。

第二天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如旧。

可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逃避一天所有的事情就当过去了吗?可是我的情绪,我的感情,我那时候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这几年我一直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陆景到底是爱我还是江月。

因为这个问题我经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情绪内耗,直到某一天我发现我身体出现问题。

那一瞬间,我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现在倒好,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

我是输给了江月吗?

不,我输给的其实是陆景那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态度。

【宿主,你其实不必如此,依数据上显示,我相信陆景还是爱你的,要不你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4

视频里的场景是在实验室,他轻声问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是之前的每一个日夜。

我点点头,却沉默不言论。

陆景的神情很诚恳,眼中闪着温柔的光亮。

就在我思绪陷入恍惚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他身后突然跳了出来,是江月。

可他告诉我不能回家的明明是因为工作很忙,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问题中永远横贯着一个江月。

「苏眠,原来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以为课题出了些问题,所以我就只能把景哥拉过来了。」

她的神情抱歉,可眼神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还是景哥贴心,知道我们课题难要通宵还特地带了蛋糕来。

苏眠,是不是你跟景哥说的我喜欢吃这个蛋糕啊,口味选的很合适哎。」

说着她还举起半块蛋糕举到屏幕前,明晃晃的带着炫耀。

我看到了这个蛋糕,那是我很想要的小熊蛋糕,店面就在学校附近。

我和陆景提过好几次,可是他总说下次路过的时候给我买,可我一直都没有等到。

江月比我先等到。

原本可爱的它现在躺在江月与陆景的实验桌上,变得那么刺眼。

我只是眼神淡淡的望向视频里的陆景,他有些无措低下了头。

「是陆景自己心细,我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眠眠,我……」

陆景还想解释些什么。

可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陆景和这个女人,直接挂了视频。

「看到了吧,就算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他还是要和江月在一起。」

我淡淡的跟系统说。

可系统还不死心,转头就切了陆景那边的镜头。

「苏眠不会因为这个蛋糕就生气了吧,你要不要去哄哄?毕竟今天的课题这事也确实是突然。」

她特意提起课题,表明是我自己不懂事。

陆景沉默了,可他的脸上没有愧疚,只有尴尬:

「没事,眠眠有时候就是这样,她不用哄自己也会好的,我们继续。」

是啊,我不用哄自己就能好,所以你费尽心力的去讨好江月。

系统切掉了镜头,它似乎明白了我的难堪,也明白了我得选择。

几秒后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

【宿主,我决定如你所愿。】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缓缓的闭上眼,静待着自己从这个世界剥离……

一分钟,两分钟后,四周安静不已,似乎没有变化。

于是我睁开眼,眼前的场景还是陆景的家。

我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消失,手中却多了一张出国的机票。

【宿主,我提交了申请,让你不必剥离,而是换一种方式消失在陆景的世界。

宿主,今天早上7点的飞机飞往洛杉矶,那里有新的环境,也有专门的胰腺癌专家。】

我想了想,嘴角久违的勾起笑容。

也好。

在这个世界的十年我在都围绕着陆景打转,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也只为自己而活。

5

我打包带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不想再和陆景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真到出发前,我还是带走了我和他唯一有关的一张合照。

这是我和他在一起第一天的时候拍的,相框的背后写着「陆景与苏眠,年年是今朝,年年不负今朝。」

那时我发自内心的笑,看着身旁站着最爱的人,我以为我真的会和他走到最后。

可惜物事人已非,我想这种东西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出发前陆景还没有回家,我们连最后体面的告别也没有。

不过也无所谓了。

早上7点,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准时起飞。

说实话,我在洛杉矶的求医并不是很顺利,接连找了好几个专家,他们皆是看着我摇头,说我活不了太久,剩下的日子让我好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既然都这个样子了,我便在海边租了一栋小公寓,每天听着潮涨朝汐,看着日出日落,盘算剩下的日子。

这种等待死亡的日子并不好受。

直到某天我突然开始头疼,腹痛。躺在地上打滚,需要靠吞噬止痛药来压制住我的病症,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明白,死亡离我不远了。

【宿主在你临终前,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自从你离开后,陆景一直在找你。】

听见他的话我并没有觉得庆幸。

我只是在想,他找我是真的爱我吗?他只是因为我突然的不告而别,因为他突然的不习惯,他失去了一个对他很好的人,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没有回复系统的话,只能尽力蜷缩着身体来缓解疼痛。

系统没有得到我的答复,自顾自的给我切了大洋彼岸的镜头,是在我走后陆景的世界。

清晨。

在我离开了几个小时后,陆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可他并没有找我。

我看着他倒在床上,安稳的睡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从床上苏醒,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到依旧安静,空荡荡的家。

他才开始慌了。

知道我也许不是赌气,知道我并不会向他所以为的那样会自己哭着回来。

……

可不管他拨打再多次,对方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赶紧抓起昨天的脏衣服穿在身上,步伐急匆匆的往往门外跑。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陆景是有洁癖的,他从不会一件衣服穿两天。

陆景首先去了我们的学校。可惜他问了所有的人,并没有人知道我的踪迹。

在这个我只为了完成攻略任务的世界里,我其实是孤单的,我为了完成任务而出现在这,说到底我并没有什么朋友。

老师朋友这边问不到我的线索,他又想去联系我的家人。

可当他打开通讯录的时候,他愣住了。

在一起这么久,他居然从来没有录制过我家人的信息。

其实原因在我。

我没有跟他说过我家里人的情况,毕竟从头到尾我都觉得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只是系统拉我进来的一场游戏,一场体验别样人生的剧本。

那天下午,陆景站在风中。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纷飞了他的衣角。

此时此刻,他终于真正的意识到,我是真的不见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陆景一直在找我,也在等我回来。

有人也会问他说好久没见到苏眠了,问我去哪了?

这句话他不止对很多人说过,也是对自己。

他依旧坚信我会回来。

看到这里,系统出声了:「陆景这些天一直在向上天祷告,想见宿主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所以,宿主你的决定是什么?」

这么想见我一面吗?

可如今我已经看透了他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先是用温柔的手段把我哄好,然后再理所当然的是我为草芥,继续把我丢在一旁再和江月纠缠不休。

他真的以为我爱他已经到不可救药,还要重蹈覆辙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

我宁愿不要。

不过我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我要用最别的方式让他亲眼见证我的死亡,让他明白我已经彻底离他而去的事实。

我真的很想知道。

看着我死去的陆景会是什么反应?

6

我拜托系统,死后,将我的遗体捐献给我们的母校,也就是陆景和江月工作的地方。

我要成为他的大体老师,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就躺在他面前,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在我即将咽气时,系统告诉我。

【宿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下周一,你的遗体就会到达陆景工作的地点,他很快就会见到你了。】

我笑了,生命也戛然而止。

这十年陆景与江月一直在恶心我,现在轮到我膈应你们了。

死后我的灵魂抽离了肉体,并未消散。

为什么,我的意识还在这里?

【因为你的怨念还没有完全消失,和我一起成为旁观者吧。等你彻底散去了怨念,我会送你离开的。】

也好,我也想看看,我退出后江月是不是真的就能如愿以偿。

周一,陆景照常来上班。

很久没有见到陆景了。

他的衣衫皱邹邹的,胡子也长了不少,眼里溢出的满是疲惫。

以前都是我帮他熨烫好衬衫,提醒他刮胡子。

今天陆景与江月要给学生们讲解解剖课。

助理在一旁做着准备工作「今天来了一个新的大体老师,很年轻。」

「听说死了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所以才将遗体捐献。」

陆景整理教案的身体微微一颤,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一样孤单的我。

江月提醒陆景,学生们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不要想其他的。

助理推着我的遗体进来,我盖着白布,散发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月上前揭开了白布。

是平行世界的小李玉和隋英的故事

正篇已完结,内容见合集

——————

6>

李玉九点多到了医院,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在整理房间。简隋英一大早就被护士推去做检查了,简妈妈去见主治医生,还没有回来。

李玉在靠近病床的窗边位置坐下来,护工给他倒了杯水。李玉谢过对方,手里握着杯子却没有喝。看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床,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窗外阴霾数日的天空像是酝酿着时刻准备降下新一轮的大雪。北京难得有这样连续降雪的天气,一向干燥的空气都变得湿冷起来。

李玉望着天边怔怔地出神,心思混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简妈妈回来了。

看见坐在......

看见坐在窗边神情仲怔的李玉,简妈妈难掩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隋英去做检查了,还没回来呢。”

“我知道,刚刚陈哥说了。”李玉赶紧站起来,略带一丝小心翼翼地问道,“简哥情况怎么样,有说眼睛什么时候能看见吗?”

简妈妈沉默了一下,又安抚似的缓声道,“医生说现在还没办法确定,只能慢慢来,看一下隋英后续的恢复情况。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玉心里沉甸甸的,抿着嘴唇点点头。

听到李玉说另一边的简隋英平安无事,简妈妈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眶还是一下就红了。她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跟另一个简隋英之间相隔了两个世界。无论她怎样惦记、挂念,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尝试着想要联系另一边,可是始终音讯全无。对她来说,两个简隋英都是她的宝贝儿子,没有什么是他们安然无恙更能让她感到欣慰的了。

李玉低声安慰着简妈妈,等她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之后跟她提出想要简隋英的详细情况发给另一边的事情。简妈妈自然不会反对,很快就找主治医生要来了简隋英的电子病历。

两个人把资料整理好之后给另一边发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收到回复,但能再度联系上另一边,得知那边的近况,就已经让他们感到十分满足了。

李玉低头看着手机上的聊天对话框,用力呼吸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头看着简妈妈,“阿姨,我有话想跟您说。”

李玉的语气太过郑重,让简妈妈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李玉想说什么,她还是点了点头,借口需要采购让护工先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李玉似乎是在犹豫该怎么开口。他沉默了很久,简妈妈却始终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我……”李玉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阿姨,我很喜欢简哥,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简妈妈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之前是我错的太离谱,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我知道无论说什么现在都已经没有用了。但是,我不想放弃简哥。”李玉的声音不可自控地哽咽了一下,红着眼眶坚持道,“我、我真的很在意他,只要简哥愿意原谅我,我不会再让他伤心难过。”

说到最后,李玉有些说不下去了。太多的话堵在他的喉咙口,沉甸甸地,压得他几乎喘不上气。艰难得从来都并不是自我剖白,而是在剖白的过程中,他会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李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份延迟到来的心痛,所有的语言都在此刻变得苍白无力,甚至不能描绘那份痛楚的十分之一。

简妈妈看着李玉没有说话。她当然知道李玉喜欢简隋英,事实上,在她上一次问他跟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只是李玉醒悟的太晚,爱而不自知,最后变得伤人又伤己。

“这些话,你跟隋英说过吗?”

李玉神色黯然,摇了摇头。

然而从简隋英回来,到他昏迷住院,再到他终于转醒却意外失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简隋英冷硬的拒绝像是毫无征兆的冰雹,劈头盖脸地将他之前天真的想法砸得粉碎。

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后悔自己的迟钝,后悔自己那日提出的分手,后悔在好不容易联系上简隋英时却因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口不择言,后悔自己失去了道歉和告白的最佳时机……

他已经错了太多,错到简隋英醒来时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陪在他身边的身份和立场。

简妈妈又轻声问道,“那,你是希望我能帮助你吗?”

李玉一愣,抿着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是否愿意重新接纳他,全凭简隋英自己的心意。至于为什么要跟简妈妈说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欠了一个正式的回答。他想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首先要做的,就是坦然地对周围的人承认它。

简妈妈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李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这个我确实也帮不了你,毕竟在感情这件事上,隋英并没有亏欠你什么,对吗。”

李玉点了点头。

“如果隋英还喜欢你,那就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也会为你们两个感到高兴。但是,如果隋英已经彻底放下了的话,那么我希望你也可以慢慢走出来。”

简妈妈没有说太多,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一个可以互相包容、互相照顾的知心人,李玉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但是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就算她觉得李玉再好,都不会去干涉简隋英的决定。

她不会勉强自己的儿子去重新接受李玉,没有爱情的婚姻无法维持,生活更是如此,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最能感受,她已经经历过了,不想简隋英再去经历这些。归根结底,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幸福,别的都没有那么重要。

李玉当然听明白了简妈妈的意思,他垂下眼,没法回答。

简妈妈看着李玉情绪低落的样子,叹了口气,“之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隋英一定很喜欢你吧?”

李玉咬着口腔内壁,心头酸涩胀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快十一点的时候,简隋英终于做完检查回来了。李玉听见病房外有声音,起身去开门。

护士推着简隋英进来,简妈妈赶紧迎了上去。可能是检查过程中做了什么治疗,简隋英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略显削瘦的下巴线条流畅好看,宽松的病号服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即便是带着未褪的病容,简隋英依旧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优越外形。

“简哥。”

听见李玉的声音,正在跟后面什么人说话的简隋英语气顿了一下,很快又漠然置之地继续接上。

李玉抿了抿嘴唇,压下心头的酸涩,抬头看见跟在简隋英后面的竟然是梁秘书。

简隋英在听完梁秘书说的情况之后,在脑子里把所有事情简单筛出来个轻重缓急。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假一放,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留到年后再办。以简隋英现在的身体状态,确实不适合在公司露面,他把需要年前处理的工作跟梁秘书交代了一遍,让她回去之后看着安排。

李玉一直守在旁边,虽然没有说话,但简隋英却始终能感受到一抹存在感极强的注视目光。他心里一阵烦躁,却又不想当着梁秘书的面发作。本来想着把事情处理完就给李玉打发走,结果他这边刚跟梁秘书结束,旁边李玉就凑过来低声跟他说自己联系上了另一边。

简隋英不由得一愣。

简隋英微抿着嘴唇,表情有些怅然。他确实没想到,两个世界之间的交集竟然没有就此断裂,他们竟然还可以再次联系上。

得知另一边的两个人都安然无恙,简隋英暗嘲一句自己这罪也算是没有白受,心里轻松了一点,也就不再惦记着了。

“工作上的交给小梁,生活上的交给我妈,跟我说有个屁用,我看得见吗?”简隋英冷冷地回了一句,挥开李玉想要搀扶的手,自己扶着轮椅站起来,摸着床沿坐在了床上。“妈,我有点累了,先睡会儿。”

说完,他倒头躺了下来,被子一裹,再也不理李玉直接睡了过去。

李玉站在病床边,垂着眼睛没有说话。可能是接连遭受了太多来自简隋英的冷言冷语,他现在竟然已经可以平和地接受这一切了。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跟简妈妈交代了一下,然后跟着梁秘书一起往病房外走去。

梁秘书表情有些怪异,作为简隋英的贴身秘书,她对简隋英和李玉的事情自然知道的要比旁人多一些,现在简隋英突遭意外眼睛失明,而他跟李玉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岌岌可危,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到一起,让人不得不多想。

交代完所有事之后,李玉跟梁秘书道了个别,就要回病房,梁秘书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小李,你等一下。”

李玉疑惑地看着梁秘书,梁秘书神情中带着一抹犹豫,似乎在纠结自己叫住李玉的行为是否正确。

“梁姐,有什么事儿吗?”

半晌,梁秘书叹了口气,点点头,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绒布小盒。李玉在看到那个盒子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紧,呼吸都乱了节奏。

“这是几个月前,老板让我找人定做的,前几天他没有在,东西就寄到了我这里。我刚才拿给老板,可是他说不要了,让我随便处理了……”

梁秘书一边说着,一边把绒布小盒递了过去。

李玉双手颤抖着接过来,轻轻打开。里面是两枚男士白金钻戒,流畅的线条简约大方,在医院走廊灯光的照射下,镶嵌在戒圈上的细小碎钻闪着璀璨的光芒。

李玉的呼吸几乎在一瞬间就凝滞住了。他的心口一阵阵酸胀、一阵阵疼痛,那毫无间断的剧烈痛感几乎让他站立不住。他用冰凉的手指将戒指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戒圈内侧露出他们两个名字的缩写字母,冷冽锋利的钻石光芒刺得李玉眼球生疼,他紧紧地捏着那枚戒指,紧紧地、紧紧地攥着。

他之前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接受这一切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他到底失去了什么,自己竟然直到今天才发现。

“虽然老板说让我随便处理,但是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梁秘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实上,把戒指交给李玉、跟李玉说这些话,已经算是远远越过了她秘书的身份和职位。

李玉脸色苍白,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梁姐,谢谢你。”

梁秘书点点头,以她的身份实在不便再多说什么。看李玉没什么别的事,梁秘书就先离开了。

李玉独自站在走廊里,掌心紧紧地攥着本应由简隋英交给他、亲手为他戴上的戒指。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离他远去,无所不在的寒冷将他紧紧包围,扼住他的呼吸,逼停他的心跳。

[“之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隋英一定很喜欢你吧?”]

李玉喉结颤抖了一下,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对。

-他之前,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他。

_(:з」∠)_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前面的剧情23333辛苦重温了

祝五一快乐!

分不清人类性别而抓错人的笨蛋龙族(山)×被错当成公主掳走的帝国剑圣(北)

全文1w+,ooc且文笔不好。T_T

清水,很无聊,但写都写了。(苦笑)

…………

1.

德伊城内的中央广场上乌泱泱聚集了许多人。除身披银色盔甲的士兵之外,其余都是衣着朴素的平民。有雪鬓霜鬟的老人,有体态丰腴的妇人,有身材魁梧的男子,有稚嫩年幼的孩童……却独独不见青春靓丽的姑娘们。

通往德伊城堡的唯一一条道路已被封锁,面无表情的士兵们手执斩剑成排站在路障前,无动于衷地看着广场上泣不成声的平民们。

“上帝啊,请保佑我的女儿平安回来……”一位妇人靠在丈夫的...

“上帝啊,请保佑我的女儿平安回来……”一位妇人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抽噎着说道,泪水早已湿了她的脸庞。而一直望向道路尽头,期盼着能有一辆马车穿过茂密树林出现在视线中的妇人丈夫紧绷着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妇人的后背,然后低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德伊城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什么,但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不可避免的灾难。

两天前,古纳城上空突现一只通体漆黑、带有火红色裂纹的巨龙。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还没来得及布阵,巨龙就已飞降在古纳城堡之上。

龙爪破墙而入,抓走了古纳公主。

第二天,古纳城的恶龙又在遥叶城上空重现,同样,恶龙掠走了遥叶公主。

而就在昨天,当佩拉城做好应战准备时,愤怒的恶龙突然喷出团团骇人烈火,使整座遥叶城瞬间变成汪洋火海。

无人生还。

恶龙由南向北而行。

今天,就该到德伊城了。

为了保住德伊城的子民,可又不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儿被恶龙抓走,于是,德伊城的国王连夜下令,命全城与公主年龄相仿的女子立即赶往城堡,同时派剑圣领军做好埋伏攻击准备。

如若埋伏失败,则任由恶龙择一位“公主”而走,从而避免发生整座城无人生还的惨状。

因此,人们将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德伊剑圣身上,望他能击败恶龙,守住德伊城,护住他们的女儿。

德伊城堡的空中长廊上已经站满衣着华丽却面容忧愁的姑娘们,她们无一不对即将到来的恶龙感到恐惧。

“哦,瞧那些可怜又勇敢的姑娘们。”被安排埋伏的士兵甲在暗中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感叹道。

“哦,瞧瞧可怜的我们,要是埋伏失败,我们可就不知道要被投到哪个山崖喂鹰去了!”一旁的士兵乙一脸悲苦地说道。

“哦,上帝啊……”士兵甲闭上眼睛微微低头,抬手迅速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后,说,“千万保佑我不要被扔去喂鹰,保佑姑娘们都能平安回家……对了,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剑圣,金弦,金长官,能将恶龙一击毙命!”

说完,士兵甲偷偷探头往城堡楼顶上望去,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把刚刚对上帝的祈祷转换成魔力传给剑圣一般。

然而,正埋伏在楼顶伺机而动的金弦并没有感受到这股魔力。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空中,手里握着由工匠精心铸造的锋利斩剑,就等着当恶龙出现冲向公主时,将斩剑深深扎入它的脑袋里。

“轰——轰——”

是巨物扇动翅膀的声音!

来了!金弦心想。

他望向空中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近。

此刻,在场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通体漆黑、带有火红色裂纹、会喷火的巨龙……想想都很可怕。

金弦握着斩剑的手收紧了一些,手心不知在什么时候冒了一层薄汗。

出现了!

他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上有东西在逐渐靠近放大。

不对!

金弦在看清飞来恶龙的模样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说好的通体漆黑呢?

说好的带有火红色裂纹呢?

难道不是通体银白、带有金色裂纹吗!

然而,看着空中与所得消息偏差很大的恶龙,金弦也只是愣了那么一瞬,很快他又重新调整好了状态。

管它黑的白的、红的金的,先斩了再说!

呼扇着巨大翅膀的恶龙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眼神不停在空中长廊上来回扫视,似乎是在寻找掠夺目标。

“这长得和说的不一样啊,它不会改喷水了吧!”士兵甲有个一紧张就话多的毛病,自言自语都能说上几句。

“……说不定是恶龙头子。”士兵乙也忍不住说道,“喷蓝色火焰的那种,我瞧故事书上是这么写的。”

“那完了完了,上帝千万保佑!我可是您忠实……”

“准备!”

士兵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士兵乙的一声号令打断了。他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银色恶龙此时已伸长脖颈,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这是猛禽锁定猎物时准备俯冲的姿态!

“哦,不……”士兵甲连忙拿起身前的弓箭,上箭、瞄准。

十、九、

金弦紧盯着恶龙的动作,默默在心里倒数秒数。以他从小捕猎的经验,当数到三时,恶龙必会俯身加速冲向长廊,这时,只要他在数到一时执剑跳下去,就必能斩获龙头。

八、七、六、五、

四、三、

果然不出所料,恶龙向后一收翅膀,俯身冲向长廊。

与此同时,金弦右脚跨上石阶。

二、

一!

跳!

金弦没有丝毫犹豫地拔出斩剑向下跳去。

于是,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恶龙还没等俯冲距离过半,就将后收的翅膀重新展开了,它的整个身体被扇动的翅膀带着向后仰去,后爪前伸……

它竟然减速准备捕捉了!

这是准备捕捉……

从楼顶上跃下的金弦?!

“哦,我的上帝……”士兵甲惊呆了。

恶龙此时的行动不在他们的埋伏范围之内。因此,弓箭手根本没办法射中它。

只见恶龙后爪一摆,迅速打断金弦手里的斩剑后,结结实实扣住了他的腰。

随后,翅膀快速扇动调整身体平衡。

恶龙越飞越高,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德伊剑圣向天边飞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过了许久,士兵甲开口问道:“我们……会被喂鹰,吗?”

“可能……不会了……吧。”士兵乙断断续续地回答说,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设想中的情景没有发生,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是什么鬼?

金弦看着近在眼前的恶龙,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习惯性地,他拿着手中的断剑就往恶龙的后爪上捅去。

可恶龙的皮比国王池子里养的鳄鱼的皮还厚,一把断剑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但恶龙像是有所感觉他的动作一般,立刻将后爪收紧了。

于是,在人类眼中有多么坚固的盔甲,在恶龙面前就有多么的不堪一击,它的后爪稍一用力,便可以抓裂盔甲,扎进血肉。

真疼啊……

金弦终究还是没能熬住上涌的乏意,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去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一切都成了未知。

2.

刘琮看着躺在石床上的人,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我尊敬的王子殿下,您是不是还逃了人类学的课?”

“嗯?我没有啊。”谷江山理直气壮地说。

那就是逃了,刘琮心想。

“那……这躺着的人类是谁?”

“公主啊。”谷江山果断回答。

刘琮眨了眨眼,向前走了几步,他倒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人还是那么个人,样貌没有一丝变化。

他又转头看了眼被谷江山扔在角落里,已经看不出完整样式的盔甲。

“公主……好像不穿盔甲吧?”刘琮指着那堆盔甲,隐晦地提醒道。

“哦?原来那就是盔甲吗?”

谷江山顺着刘琮手指的方向走去,伸手将落在最上方的盔甲碎片捏起,仔细看了看后,有些嫌弃地说,“可是这毫无防御作用啊。”

“……”

因为人类最开始制造盔甲时,就根本没有考虑过要用它来抵御龙族。

“这是个小问题,不重要。”刘琮觉得还是直白些吧,不然这位天天逃课的龙族王子怕是根本不会意识到寻错了人。

“王子殿下可否知道人类有男女性别之分?”

“知道啊。”谷江山将手里的盔甲碎片重新扔回角落,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每次上课都会讲,就跟上喷火课时必说不准开口一样。”

“嗯?”

刘琮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谷江山不止是喷火课,其他课也是每节就只听五分钟……还是开头最不重要的五分钟。

“一般来说,公主是女性。”

“嗯,所以呢?”

只见谷江山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床前蹲下,皱着眉紧盯着金弦腰上敷着草药泥的伤口。

刚才在飞行的途中他突然觉得脚上有些痒,但又生怕一松脚他的公主就落下去了,于是就抓紧了一些。可没想到,却弄伤了公主。

还真是细皮嫩肉的。

谷江山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金弦伤口旁的皮肤。

要快点好啊,他心想。

龙族的三位王子都已成年异化,到了繁育年龄。

自古以来,龙族都是族内配对,以至于全族上下都认为龙族寿命短是正常的。直到前任国王与一位人类女性配对生下现任国王,且他的寿命已远远超过历史记载以后,现任国王便下令开设人类学课程,同时让三位王子在成年后去寻一位人类公主配对,以此让龙族更加长远地发展下去。

眼下,这前两位王子都已寻得公主可举行配对典礼,只剩下这小王子……寻了位男士兵……

“王子殿下,躺在床上的这位,是男性。”

“嗯,但他也是公主啊。”

刘琮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这恐怕是……”

“住在城堡里,可能一位也可能多位。”谷江山打断了刘琮的话,说理一般地开口道,“我在去之前你就说了德伊城只有一位公主。”

“城堡里好多人类都长得一样,我可是看了好久才发现他的,绝对独一无二。”

穿着一身银色盔甲,从高处跃下,看着谷江山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就像他每次逃了夜间飞行课,独自在空中随意转悠时看见的漫天星光一样,璀璨夺目。

他肯定就是公主!

“好的。那请问王子殿下,我可以离开了吗?”刘琮说道。

谷江山仍是蹲在床前,听到刘琮的话后也并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说:“去吧去吧。”

话音刚落,谷江山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说道:“哦,对了!他的伤口要注意什么吗?”

此时,他倒是已经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刘琮了。

“额……等日落的时候再换一次草药泥,注意不要沾水就行了。”

“好,那你走吧。”

等刘琮的最后一个字说完,谷江山便又毫不留情地转过头去看着床上的人,仿佛再多给他一个眼神都是浪费。

“……好。”

真是不做龙啊,刘琮心想。

怎么还不醒呢?我也没用多少力啊?

谷江山有些郁闷地盘腿坐在地上,手肘撑在床边,双手托腮,眼神在金弦的脸上和腰上来回停留。

有些看不够似的。

已到下午,太阳西照。

金色的阳光一束束从洞口偷溜进来,明亮了洞穴。光芒偷偷为金弦披上了一层暖色薄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却耀眼。

软乎乎的棕色短发乖巧地散在额头前……接着是眉毛、眼睛……睫毛自然搭下,根根柔软且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谷江山不由得看出了神。

直到,他看到金弦的眉头动了动,而后微微皱起。

“你醒了吗!”语气里满是期待。

谷江山立刻从地上蹲起,俯身凑到金弦的脸颊旁边,万分期待地等待着他睁眼的那一刻。

然而,金弦并没有醒。

等了一会儿的谷江山失望地撅了撅嘴,又重新坐回了地上。

“为什么皱眉呢?”他小声嘟囔着,忍不住伸手想去抚平那微微皱起的眉头。

于是,当谷江山的手掌遮住阳光,即将要触碰到金弦的眉头时,他发现,那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好像……

发现了一个秘密。

谷江山弯起嘴角,笑了。

他试探着将手掌挪开一点儿,随即,阳光又洒在了金弦的脸上。

果然,眉头再次皱起。

谷江山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哈,原来真是怕太阳啊。”

他转过身,看到洞口外是一片金灿灿的景色。

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风拂过,海面泛起的层层涟漪将海上的整片阳光都打碎散落成点点细碎的亮光,亮光随着风与海浪飘荡着,一闪一闪,像是夜晚的漫天星子坠落在了海面上。

很美。

谷江山回过头,依然将手肘撑在床边,双手托腮。

看着金弦的眼神也还是那么懒散却又固执。

但,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谷江山的背上悄然伸出了一副巨大的银色翅膀。

翅膀缓缓展开,小心地挡住了铺在金弦身上的缕缕阳光。

而翅膀上的金色裂纹,正随着阳光,光芒流转。

3.

金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个乱糟糟的梦。

先是梦见小时候跟着父亲跑步练拳,母亲笑着叮嘱小心一些,再是背着沉重的行李离开满目疮痍的家乡到德伊城参军,夜夜练剑至深夜……

好不容易打了胜战被国王封为剑圣,城堡上空却出现了数十只挥着巨大翅膀、浑身冒着黑气且面目可怖的怪物。在梦里,无论他怎么挥剑都伤不了它们,而怪物们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向他飞来。就在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刺目的白光,亮得他不得不闭着眼睛偏过头去。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装潢华丽的教堂之内,城堡和怪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圣台前,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伸出右手,似乎是在示意他走过去……于是,他犹豫地迈出几步,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样貌,眼前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金弦醒来时,太阳已经垂坠到海平面上了。

漫天红霞。

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原始到不能再原始的石壁。

金弦疑惑了几秒后才想起昏迷前发生过的事,原来,恶龙的出现并不是梦。

“嘶……”

金弦刚想从床上坐起,就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忘记了腰上有伤。

金弦低头看了看伤口,伤口已经被粗略地处理过了,上面还糊着一片墨绿色的东西。他伸出食指轻轻在上面蹭了一点,而后将指尖靠近鼻端嗅了嗅……是草药的味道。

他忍着疼,用手慢慢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

环顾四周。

这是个洞穴吧,金弦心想。

除了他现在坐着的,勉强可以被称为“床”的石块以外,洞穴内空无一物。

哦,还有角落里已变成废品的他的盔甲。

“这不会是恶龙的老巢吧?如果是的话……那它为什么要帮我上药?”金弦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着。

可能是碍于腰上还在泛疼的伤口,以及一天没有吃东西后的疲惫感,金弦这时竟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还异常平静,他甚至懒得费脑子去思考现在的处境。

特别是在看到洞口外,那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之后。

德伊城地处陆地中部,四面环山。

可想而知,这里距离德伊城很远很远。

金弦从来没有见过海。于是,他干脆侧身挪了挪位置,面向大海而坐。

火红的云霞铺在天空上,连带着大海也跟着变了颜色。看久了也不禁让人恍惚,到底天是天,还是天是海?

当谷江山端着新捣好的草药泥走进来时,就看到了正面向他而坐的金弦。

顿时,谷江山的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他惊喜地说:“你醒了!”

金弦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感到非常讶异。他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人类了。

“你……”金弦看到了谷江山手里端着的草药泥,他问,“是你救了我?”

只见谷江山径直走到床边侧身坐下,拿着石杵将草药泥又捣了两下后,才又抬头看着金弦,说:“是啊。来吧,现在该换药了。”

于是,金弦看了眼谷江山手里端着的,那像碗一样的容器里盛着的东西——绿了吧唧的,确实是他伤口上敷的。

“谢……谢谢。”金弦说完,便试着用手撑在床上,想忍着伤口的疼,挪到床边去。

“诶,你别动了!”看到金弦的动作,谷江山急忙将草药泥放在床边,然后转身跪在床上,伸手去扶金弦。

“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心伤口再裂开。”谷江山嘟喃着,将金弦重新按回了墙边靠着。

细皮嫩肉?我?

听了谷江山的话,金弦有些错愕。

好歹也是带兵打战的,怎么就细皮嫩肉了?

不过,金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好像确实……谷江山比他要更强壮一些。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金弦问道。

“嗯?”谷江山坐在金弦旁边,又转过身去拿床边的草药泥,他说,“知道啊,这里是龙谷。”

龙谷,那就还是在恶龙生活的地方。

金弦接着问:“所以,你也是被恶龙搙来的?”

“啊?”谷江山正拿着石杵搅和草药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金弦后又迅速低下了头,有些别扭地说,“嗯……算,算是吧。”

谷江山的表情看着有些奇怪。金弦想他可能是又想起被搙来的情景,心里有些害怕吧。

“所以,它们除了公主还抢士兵吗?”

金弦想谷江山应该起码也是个士兵领队,先不说那明显比他大一圈的身架,就是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

“嗯,这……”谷江山在心里斟酌着要如何开口,想着想着就发现了金弦话里不对劲的地方,脑海里瞬间响起刘琮说的话。

“你不是公主吗!”谷江山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金弦。

“……你在说什么?”金弦也是一脸震惊地说,“我当然不是啊!”

“难道你们国家的公主是男人?”金弦说着还好奇地朝谷江山凑进了一些。

“可……可你……”

“不是公主”四个字在谷江山的脑海里不断加粗放大,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啊?你们公主真是……”

“不,不是。”谷江山伸手抓了抓头发,说,“可能……可能……认错了吧。”

“认错了?”金弦的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理解”。

“嗯。”谷江山看着手里的草药泥,重重点了下头,说,“你想啊,龙……毕竟和你,我们人不一样,认错也……也正常。”

“哦,这样啊。”金弦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可是,为什么它在邻国都抓的是公主?”

“啊,不是同一只!”谷江山迅速抬头看着金弦说道,眼神万分坚定。

“好像是,我是被一只白色金纹的恶龙抓来的,你知道它吗?”金弦皱着眉想了想,说道。

……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

“哦!我见过它,”谷江山装作恍然大悟一般,点着头万分肯定地说,“它还挺好的!”

“啊?”金弦缓缓冒出个问号。

“那个……据我观察,龙也有好坏之分。像龙谷里的都是受过教育的好龙,而你说的恶龙一般都住在恶龙谷,他们没什么交集的。”

“……明白了。那龙什么时候会出现?”金弦倒想看看“好龙”究竟有多好了。

谷江山眨了眨眼睛,说:“嗯,不一定,看它们心情。”

“哦。”

“好了,换药吧!”谷江山抓住机会赶紧转移话题,生怕编露馅了。

“好,谢谢。”

金弦伸手接过那碗草药泥,盯着伤口看了又看……

“我帮你吧。”谷江山凑到金弦面前坐下,俯身看着他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凑近让金弦愣了愣,随后,他说:“没事,我自己来。”

说完,金弦就伸手去揭伤口上的草药。

“对了,我叫金弦。你呢?嘶……你被抓来多久了?”

他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你慢点啊,这疼。”谷江山看着金弦的动作,眉毛都快接一起了,“我叫谷江山……也就比你早几天。”

“哦,哎……其实被抓来也还好,如果抓的是公主,我现在应该早没命了。”

“啊?这么残暴的吗?”

“你不知道,我们国王很宠爱公主的。”

一人,一个装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聊着。

太阳慢慢消失在海平面上,红霞也在不经意间悄悄褪去,深蓝色的天重新席卷而至,安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月亮与星星。

4.

不得不说,谷江山的草药泥还是很有用的。隔天起床,金弦就发现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于是,他开始出洞闲逛。

谷江山说恶龙不在谷里,不常来。

果然,就这么逛了七天,金弦连只龙影都没见到。整座谷,就只有他和谷江山。

龙谷像是由一块巨石雕刻而成,深深扎进海里。周围四面环海,一望无际。

“你想过要怎么逃出去吗?”金弦一边撕扯着布料一边说。

金弦在闲逛的时候发现有个洞里扔了许多大片布料,估计是恶龙从哪个国家搜刮来的,可又不知道如何使用,就弃在这里了。

虽说谷里也找不出第三个活物,但就这么和谷江山全身赤裸地面对面生活,金弦还是觉得不自在。

正拿着削尖的木棍往水里扎鱼的谷江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没有。”

“你不想回去啊?”金弦惊讶地抬头看他。虽然从聊天中能感受到谷江山对国家没有多少感情,但也不至于宁愿和龙生活在一起吧。

“啊,不是,”谷江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这望不到头的海,也回不去啊。”

“也是。”金弦不由得皱眉。

但还是得想个办法回去,他想。

这里是片不毛之地,除了几棵半死不活的老树之外,再无其他植物。木筏是造不成了,顶多做两个桨。况且,往哪走都不知道。

哦,还有饮食也是大问题。

他们这几天都是吃鱼解决温饱问题。这里没有野果野菜,自然也就没有野兔野鸡。就连生火,都是谷江山去找的打火石然后取火种用火。不过幸好,谷里有一处神奇的泉眼,不然他们怕是早死在这里了。

“搞定!”金弦抖了抖手里的布料说,“来,试试!”

谷江山转过身,看着金弦手里好像只是小了一些的布料,疑惑地问:“这……就是衣服吗?”

“额,就现在这条件,有的穿就不错了!而且……我也确实不会做衣服。”金弦说着又抖了抖手里的衣服,也没这么差吧。

“好。”谷江山点了点头,扔下手里的木棍就朝金弦走去,边走还边伸手将绑在腰上的布料拽了下来。

“……”看着眼前瞬间一丝不挂的男人,金弦有些无语地偏过头去。

虽总说男女有别,但男男应该也要注意些分寸吧。

金弦做的“衣服”确实简单。先扯出一块长布料,中间掏个能套头的洞,然后用条细长布料在腰上一系,就成了。

金弦往后退了几步,将谷江山上下打量一番,点着头说:“哦,这多好看!”

“好看吗?”谷江山说。

“当然!”

金弦没说假话,虽然以谷江山的身架,他可能套个麻袋都好看。

“真的吗?我这还是第一次穿衣服……”谷江山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心里开心得冒泡泡。

“什么?”金弦听出了谷江山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谷江山瞬间反应过来,解释说:“哦,我的意思是,我这还是第一次穿你做的衣服。”

果然,一开心就容易暴露。

“那巧了,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

等金弦用剩余布料铺好石床走出洞口时,谷江山已经不在原地了。他看了看四周,没发现谷江山的身影。

于是,金弦走回岸边,一眼就看见了放在石头上的几条鱼。

“看来又是去取火种了。”金弦说着便蹲下身去拿鱼。

几天的相处让他们渐渐有了默契,不再那么手忙脚乱。

一开始,金弦觉得谷江山就是一个野人。不知道鱼要去鳞去内脏,不知道鱼要烤着吃,不习惯洗脸洗手洗脚和洗澡……

但不得不说,谷江山很擅长抓鱼和取火这两件事。

明确的分工加上金弦的有力指挥,两人的荒谷生活也开始走上正轨。

“真美。”金弦看着落日不由感叹道。

“嗯。”谷江山附和着坐在金弦身边,他刚收拾完东西。

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岸上看着远处的月升日落,没等太阳溶在海里,一枚浅色圆月就已挂上了天空。

“你以前见过海吗?”金弦转头看着谷江山问道。

“嗯,见过啊,基本上天天见。”谷江山说着,没发觉金弦正在看着他。

“这么说,你的家乡是在海边了?”金弦回头。

“嗯,”谷江山又有些刻意地问,“那你呢?”

“从来没有,我生活的地方四面环山。”金弦顿了顿,又说,“如果没有恶龙的话,生活在这里好像也挺不错的。”

没有国王的命令,没有强制的执行。

“……那个,”谷江山略带委屈地转头说,“这里的龙真的不坏,它们和恶龙谷的不一样。”

听了谷江山的话,金弦也转头看他,面带疑惑。

“真的!”谷江山看着金弦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急忙说,“我……我见过它,它不坏。”

“……可是,它们抢了其他国家的公主,甚至还烧光了一个国家。”金弦无法认同谷江山的话。

“不是抢,它们是想邀请公主结婚,这样龙族的寿命会延长很多,至于烧……那是恶龙谷的龙做的。”

不然,我就不会遇见你了,谷江山心想。

“你好像很了解?”金弦问。

如果谷江山说的是对的,那么这绝对不是一个俘虏能得到的消息。

“毕竟……毕竟我比你早来几天嘛。”谷江山说着就回过头去,没再看着金弦。

“啊!快看,海平面上的最后一抹红色!”谷江山惊喜地伸手指向远处,示意金弦看。

“嗯,好看。”金弦应着,却没有回头。

这是他们天天都能看到的景色。

不过,他却发现,当太阳彻底落下的同时,谷江山的后颈上闪过一道金色条纹。

金弦的心也随之一颤。

当晚,金弦像前几天一样,洗了脚后就往躺上床。

而谷江山则坐在刚铺好布料的地上,一脸纠结。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问:“我要不还是去别的地方睡吧?”

金弦翻了个身,看着谷江山说:“为什么?”

“你,你不是说我睡觉打呼噜会吵到你吗?我还是……”谷江山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金弦说:“没事啊,习惯了。”

“而且,”金弦也坐起来,看着谷江山,认真地说,“我一个人睡会害怕,我可还没和龙接触过。”

“再说了,我睡觉挺死的,什么都听不见。”

听金弦这么说,谷江山也不忍心再让他自己睡,只好犹豫着答应:“那,那好吧。”

“你真好,谢谢!”金弦笑着说。

那笑容很是天真无害,看得谷江山立马忘记了“分房”的初衷,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客气。”

“那晚安!”

“嗯,晚安。”

金弦又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

以往也已经闭眼睡觉的谷江山此时却没敢入睡,直到金弦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他才贴着石壁缓缓躺下。

5.

金弦有些发懵。

他猜对了。

谷江山不是个野人,而是……一只龙。

金弦坐在床上看着那双正在缓缓扇动的翅膀,逐渐收紧了握着断剑的手。

断剑是在那堆废弃了的盔甲里找到的,为了以防万一,金弦没有扔。

而无论是那道金色条纹,还是谷江山心虚的话,都让金弦越来越怀疑。

于是,他决定装睡。

虽然已经想到谷江山可能是龙,但当金弦亲眼目睹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谷江山此时已熟睡,身后的银色翅膀在他不知不觉间伸展开来,似很惬意般,随着他的呼吸来回扇动,翅膀上的金色裂纹也闪烁着光芒。

“你想啊,龙……毕竟和你,我们人不一样,认错也……也正常。”

“真的吗?我这还是第一次穿衣服……”

“嗯,见过啊,基本上天天见。”

现在想想,谷江山的话里还真满是漏洞。

然而,作为唯一可以交谈的“人”,金弦当时也就没有想太多。

尽管已经友好相处了几天,但金弦还是没办法以平和的心态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事。

他是愤怒的、恐惧的。

金弦看了看手中的剑,一把断剑。他不知道这能否刺透谷江山的皮肤,在他还没有化身为龙的情况下。

只能赌一把了,金弦心想。

毕竟在龙的形态下,这把剑就跟给谷江山挠痒痒似的。

想明白之后,金弦屏息凝视着谷江山的一举一动,同时蹑手蹑脚地下床。

一步一步靠近。

是吗?

好龙?

恶龙?

在走向谷江山时,金弦的脑子里莫名开始打架。

他确实不能说谷江山是恶龙,至少在这么多天里,谷江山没伤害他不说,反而还处处顺着他。

“去洗手!快点儿!脏死了!”

“好。”

“这种鱼不好吃,换一条,要昨天抓的那种。”

“知道啦。”

“哎,你别上床,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哦,那我睡地上行了吧。”

恶龙?不,他不是。

……不知道。

金弦想不明白,脑海里的两个声音在不停地吵来吵去。

每走一步,金弦就矛盾一次。

直到,他站在谷江山的面前。

朦胧的月光洒进洞里,什么都看不真切。

谷江山侧躺着,一半的脸都落进了阴影里。

金弦听见他有节奏地呼吸着,睡得正沉。

这是金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龙的翅膀。银白色的鳞片细密排列着,一道道裂纹无规则交错延伸,金色光芒在其中流转……好像也没那么吓人。

“别忘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是啊……

金弦皱着眉,缓缓抬起手,月光洒在剑刃上,反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

速战速决吧。

金弦闭上眼,心一横。

然而,还没等剑刺破皮肤,金弦就被一股力量压着,倒在了地上。

他睁开眼。

谷江山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眼眸不再是黑棕色,而且海水蓝。

“你杀不了我。”谷江山按住金弦的手腕说,他身上的金色纹理也越来越明显。

早在金弦下床时,他就已经醒了。内心慌张地强忍着收回翅膀的冲动,他想看看金弦会怎么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但当金弦拿起剑的那一刻,说不失望也是假的。

金弦偏过头去不再看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放开。”

夜晚可真冷啊,谷江山心想。

怎么这么大一个月亮竟没有一点温度,还是白天温暖。

然而,到了白天,谷江山又想:

怎么太阳也这么冷啊……

此时的他正托着腮坐在石头上,目视着离他只有十步之远的人。

金弦硬生生地用那把断剑砍了两棵老树。等一块一块巴掌大的木头削好后,他就开始在上面刻字,刻好后又一块一块地扔进海里。

木块落进海里又瞬间浮起,顺着流向悠悠漂往远方。

金弦在求救。

谷江山也知道。

“那个……”

“闭嘴!”

“哦……”

谷江山闭了嘴,心里既纠结又委屈。

他要怎么才能让金弦知道,木块是漂不出这片海域的。

这也是当初谷江山为什么选择这里作龙谷的原因。

金弦就这么削着刻着,谷江山就这么待着看着,直到太阳爬上了头顶,他才起身走了。

金弦余光瞟到谷江山离开的身影,下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直到,金弦闻到了熟悉的烤鱼味。

他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谷江山。

谷江山的手里拿着的木棍上串着一条烤鱼。

“吃点东西吧。”他说。

金弦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说实话,这么忙活了一早上,金弦确实饿了。

谷江山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一步一步挪向金弦。

一步、两步、……

当他站在金弦面前时,正好十步。

“嘿嘿,十步之遥,刚刚好。”谷江山傻乎乎地说,伸手将烤鱼递给金弦。

金弦昨晚对谷江山说离他远一点,谷江山也不知道“远一点”是有多远,就只是挪了挪。所以,才有了隔十步的“远一点”。

没必要和肚子矫情,金弦接过谷江山手里的烤鱼,转过身背对着他坐下。

谷江山看着金弦的样子又愁得皱起眉头。

人类学课上老师好像没教过老婆生气了该怎么哄……

“你慢慢吃啊……我,我离你远一点。”

这样,可能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儿。

谷江山不舍地挪了又挪了,一步三回头。

终于,在金弦吃完回头看时,谷江山已经走远不见了。

于是,他又拿起身边的木头开始刻字。

当谷江山背着一袋东西飞回谷里时,沿途就看到了一块接一块在不停环绕转圈的木牌。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回头飞去找刘琮。

毕竟这么多的木牌放着不清理,也影响美观不是?

6.

“忘记了,谷江山自己就会喷火!”

还骗他说什么去找打火石取火种,混蛋!

金弦沿着岸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打火石,他看着两条刚叉到的死鱼愤愤地想。

“我回来了!”是谷江山特有的带着阳光气息的嗓音。

金弦回头,刚想让谷江山滚远一点,就看见了他手上抱着的一大袋东西。于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谷江山也像是忘了“十步之约”,咧着个嘴直接走到金弦身边坐下。

这时,他看到了被扔在一边的两条小死鱼。

还是金弦最不爱吃的那种。

谷江山顿时后悔没早点回来了。他连忙打开布袋,往金弦面前一放,说道:“抱歉,刚刚没和你说,我飞了老远才看到一个村子,这些是我去村子里的集市上采买的。知道你这几天过的不习惯,对不起啊。”

“……采买?”金弦瞄了眼,东西倒是挺丰富。

“嗯!你别怀疑啊,我没骗你,都是采买的。”怕金弦还是不相信,谷江山又补充说,“每次族里考核都以人类货币为奖励,这都是我攒下来的。而且我是化成人去的,绝对没有做坏事!”

“……你们还知道人类的习惯?”金弦问。

“嗯,为了能让你们喜欢我们,愿意和我们结婚,我们也是有上人类学的课程。”谷江山老老实实地一问一答。

“那我们怎么都不知道龙族。”金弦伸手掏了掏袋子,竟然连面包都有。

“这是因为你们离我们太远了,又不能飞。附近的人倒是知道我们的存在。”

“所以,你们飞那么远去抢公主?”

“嗯……主要是哥哥们说要比赛谁飞得远。”

“无聊。”

金弦拿了面包啃了一口,他瞬间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朝思暮想的味道啊。

“还有,我不是公主,”金弦转身面对谷江山而坐,“你能把我再带回去吗?你抓错人了。”

谷江山看着金弦鼓鼓的腮帮子,愣愣地摇了摇头。

不能,也不想。

“我又不能生孩子!”金弦气得大声说。

“可我喜欢你!”谷江山立马回应说,“而且我能照顾好你。”

“……有病。”金弦偏过头去,谷江山的神色太过认真,认真到让金弦不敢与他对视。

金弦又想起来谷江山昨天晚上的海蓝色瞳孔。真像眼前的这片大海,仿佛能容下所有。

“你就打算把我一辈子都关在这里?”金弦问。

谷江山又摇了摇头,在发现金弦看不到后,才说:“没有。”

“族里有规定,当两人彼此相爱后,或者……同床后才能一起出去。”

这什么狗屁规定!

“不就是同……”

床?

金弦这才反应过来,“同床”不是字面意思。

“那你还是把我杀了吧。”他说着,将头一歪,朝着谷江山露出脖子。

谷江山伸手将金弦的领口向上拎了拎。金弦的领口开大了,这么一歪,露出了半个肩膀。

“没事的,一个月后我就带你出去。”

“一个月!”金弦回头。

谷江山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我也知道一个月太久了,但是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会被赶出龙族,不配为王子……”

“……”金弦顺了顺气,又说,“一个月是吧,好,要是你做不到,我就跳海。”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嗯!我向来说到做到。”谷江山又咧着嘴笑了。

他将布袋里的床单掏出来,说:“那我去铺床!”

金弦啃着面包点了点头。

白给的伺候,不要白不要!

谷江山抱着床单向洞里走去,与此同时,他勾起嘴角,眼里露出算计的精光。

都什么年代了,根本没有这种规定。

父亲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有一个月,慢慢来吧。

嘿~

不远处的海面上,刘琮正坐在一只小木船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渔网,顺着海水的流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木块。

“这这这,可真是吃饱了撑着!再宠也不能随便削木块玩啊……可真是苦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呦。”

不久,整个龙族上下都知道小王子寻了一位人类男性伴侣。据说虽然看着脾气狠辣些,但实际上不仅貌美还温柔,把小王子美得都不怎么出谷了。

二人恩恩爱爱地过上了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完.

惯例开始之前先写明,文笔不好,剧情平淡,都是我自己瞎想瞎写,圈地自萌。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江山,你怎么了?”

“他不要我了。”

江山一如既往得很早就到了公司,最近他的工作都排的很满,录完音出来看到小苏在走廊上接热水泡药,手里拿着的杯子却不是自己的。

“哎,小苏老师怎么在喝药啊?”江山走上去打招呼。

“哦,这不是...

“哦,这不是我的。”小苏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这杯子认识吧?呐,你拿进去吧。”

江山拿着保温杯走进了休息室,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穿的毛绒绒的人,像只小猫。听到耳边保温杯放下的声音,北哥也没抬头,就伸着手示意放到自己手里。结果手里没有拿到冰冷的杯子,而是听到了倒水的声音,一抬头看到大变活人,出去的小苏变成了江山,整个人楞了楞,轻声说了句谢谢。

江山看着眼前人脸色苍白,眼角却是不正常的红,大冷的天额角似乎还有汗,讲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的,真想上去把眼前这个缩成一小团的人抱在怀里哄一哄,帮他承担一份痛苦。

“怎么又胃疼了?早饭没吃?还是昨天熬夜了?喝酒了吗?很疼吗?要不我帮你揉……”话语戛然而止,下意识的关心伴随着无数的问题脱口而出,然而发乎情止于礼藏于心。

虽然胃里翻江倒海疼得厉害,像是有刀子在搅动,又像是把筋脉胡乱打结纠缠在了一起,但是北哥还是强忍着抬头微笑安慰着急得坐在他身边,差点忍不住要上手又似乎顾忌着什么不敢上手的江山。

“有点疼,一会喝了药就好,没事的。”

闻言,江山赶紧把北哥的杯子拿了过来,试了试温度,“那你赶紧喝药吧,不烫了。”

“不急,我在等……等早饭。”

“没吃早饭吗?我马上给你去买!”江山风风火火得就要站起来走出去。

“哎,不用……”北哥尽量大声地叫住着急的江山,于此同时,休息室的门也刚好打开,同样走进一个风风火火的人。

“北哥,早饭我买回来了,你快吃,吃完了吃药,我还带了你最爱吃的……”进门的林免似乎没有想到休息室还有别人,看到江山之后声音越来越小,江山没听清他带了北哥最爱吃的什么。“江山老师,您也在啊,早上好。”林免礼貌得打过招呼,自然从容地快步越过江山走到了北哥面前,“北哥,很疼吧,快吃点东西然后吃药吧。”

“不疼,谢谢你。”缓了一会,也可能是适应了这个疼痛的程度,北哥坐起来慢条斯理得吃着东西,看起来毫无食欲,吃饭和任务似地,但是在看到保温桶里的虾饺的时候还是眼睛一亮,“还有虾饺啊,跑哪儿买的?”

“没,不是买的,是我早上自己带过来的。”林免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试完音吃的刚才着急就一下拿过来了,北哥你爱吃吗,爱吃的话我以后每天给你带!”林免很高兴,能找到北哥喜欢吃的东西可真不容易,那个看起来不靠谱的外国人还是有点靠谱的嘛。

“这么懂事啊,一会试完音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尽管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以前也习惯了吃药之前随便对付一口,但是北哥也不得不承认,有人能刚好在自己难受的时候送来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这种感觉也挺好的。以前仗着还年轻也无所谓,现在也许真的要认真考虑找个人定下来了。

“哇,那我就等着北哥带我吃好吃的了,北哥你胃还痛吗?这个药管用不,不管用我再去买别的……”

“管用,别折腾了,你坐着休息休息吧。”北哥笑着一边喝药一边拍了拍林免的肩膀。

“北哥你刚才可吓人了,真的气若游丝,弱柳扶风的,林黛玉来了都得让你三分,你下次可千万不能不按时吃饭了知道吗?你看把我和苏老师吓得。”

“……别逼着我现在抽你啊。”北哥作势要动手,林免笑着缩了缩脖子。

江山看着北哥的精神明显好转了,看着两人打闹,没有说话,慢慢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依旧有一搭没一搭轻松得聊着天。不知道谁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时不时瞥着门口。

江山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或者说,在碰到北哥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他不由自主的怀着恶意揣测王免的一举一动。他承认在看到北哥和王免说说笑笑的时候,他很想把王免一把拉出去关在门外,他很想遮住北哥温柔得看着林免笑的眼神,他很想生气,但同时心里又酸酸的,像下一秒就要窒息,就要落泪,他突然感觉很害怕,害怕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北哥也不要自己了,害怕自己不是唯一能让北哥心动的人,害怕自己来不及。可是他没能在北哥不舒服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小苏却可以;他甚至不知道北哥喜欢吃虾饺,而林免却知道。

当天下午,wb

不爱吃草的兔子:谢谢北哥带我吃好吃的,我就知道北哥对我最好了。【图片】【图片】

North转发:乖

North:说吧想吃什么?今儿心情好。

琮:嘿,有好吃的怎么不喊我。

North:有你什么事啊?

天:小朋友就是嫩啊,逮着了不得可劲薅?

North:你走吧。

“嗯?啊,不出去了,周末有工作。”

“你找路路吧,我最近有点忙。”江山低头凑近手机,像是要把眼睛贴在屏幕上一样。

“认真讲,你最近是不是接了太多工作了?好不容易工作结束之后还要去录音棚录歌写歌,还抽空直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这拼得我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去世了。”

“没发生什么。”江山终于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儿子别担心,爸爸没事。”

“我存老婆本呢。”江山小声嘀咕。

“啊?”

“我说,我要变强!!!”江山突然很大声得说了一句。

YY捂着耳朵往边上躲,“中二病啊你”,说完坐回来拍拍江山,“挺不住了和哥说哈,都哥们,不用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有数。”

不知道在哪里停,就在这里停了hhhhh

Ps我不知道北哥爱不爱吃虾饺,只是这里需要一种食物,然后我喜欢吃虾饺hhhhhh虾饺宇宙无敌第一好吃!!!!

4.3k贵妇团竟然被欺负了?!看着冲进来的老公,贵妇团瞬间化作软乎乎的简猫、软梨、娇天仙,红着眼睛、添油加醋的跟自家老公告状……

禁转彩蛋!!!!禁止抄袭、转载(到快手、抖音)、盗文,否则追你到天涯海角!

如今,顾青裴、简隋英、黎朔已是圈中蜜友,他们工作之余会相约出来喝两杯,聊聊工作,聊聊时政,聊聊家里的小男友。

简隋英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搭配白色休闲裤,白色软皮皮鞋。

神奇的是,有几分可爱又有些软萌的粉嫩色,与他白皙精致的样貌搭配在一起,不但毫无违和感,反而衬托的简隋英更加俊美帅气!

也许是经常被简隋英灌输衣着搭配的心得,顾青裴和黎朔今天的穿着,...

也许是经常被简隋英灌输衣着搭配的心得,顾青裴和黎朔今天的穿着,也与往日不同。

顾青裴穿了一件银白色的衬衫,他第一次尝试这种亮眼的颜色。

这个色系的衣服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金属光泽,顾青裴特地没系领带,而是解开了三粒纽扣,胸前露出一小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发型呢看似随意,实则是精心打理过的。

顾青裴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高脚杯里的暗红色液体,整个人优雅中平添了一股风流倜傥的味道。

而黎朔第一次尝试紫红色的衬衫,这种妖艳的味道与他英俊绅士、卓尔不凡的气质糅合在一起,竟然产生了一股高贵神秘的气息。

服务员进来送果盘时,被这三个气质迥异的男人惊艳到一时回不过神,差点摔倒在地!他尴尬又狼狈的鞠躬道歉后赶紧退了出去。

关上包厢的门,服务员拍了拍怦怦直跳的心脏,只感觉脸颊似乎要烧起来!一次见到三个容貌顶尖、气质超群的男人,对视觉来说实在是一种强烈的冲击!

如今贵妇团的生活平静安逸,与爱人甜蜜幸福,他们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的喝多了,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意,各自调侃起了对方。

简隋英随性的摘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说道:

一提起爱人,黎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温柔了几分:

“锦辛的确爱撒娇,每次都能软到我心坎儿里,所以他每次喊‘黎叔叔’,撅撅嘴巴,皱皱眉头,几乎所有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他。”

简隋英感叹道:

“哎呦,我这个旁人听了,牙都要酸倒了。”

顾青裴好奇道:

“黎朔,你家那位喊你‘黎叔叔’,你不会觉得别扭吗?这就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你们之间的年龄差。”

黎朔理解的笑道:

“青裴,年龄的鸿沟的确不可跨越,但是爱情已经把我们和爱人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与其担忧几十年之后的事,不如好好享受当下,你说呢?”

顾青裴端着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此话通透,敬你。”

黎朔笑着碰了一下杯:

“说起来,你家那位也很可爱,似乎领地意识很强。”

简隋英接口道:

“那就像只狼崽子似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

顾青裴微叹道:

“可能是因为我们有那两年的分离吧,他内心的安全感总是达不到满分。”

简隋英深有同感的说道:

“这个咱俩一样,我家小李子也是,看我看的紧。发现我跟谁接触的频繁了,他不会跟我哭闹,只会在那儿默默的抹眼泪,哎你们说,就那可怜的小模样儿我能怎么着?还不是他提什么要求,我都得应着!”

黎朔和顾青裴安慰似的跟他碰了一下杯: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简隋英两条大长腿闲适的交叠着放在茶几上,抿了一口红酒调笑道:

“你们也甭说我,青裴,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笑眯眯的眼神里全是算计,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精明商人。

现在呢,啧啧,黎朔你看,他那眼睛里的温柔和幸福都快溢出来了。”

黎朔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笑道:

“的确,说起来爱情真的很神奇,可以由内而外的改变一个人。”

顾青裴嘴角扬起:

“你们俩还说我呢,隋英你不也是?原来傲慢强势、霸道张扬的简少,如今慵懒随性的好像一只波斯猫。

还有黎朔,原本就成熟稳重、绅士温和,现在呢?眼神温柔浪漫到几乎能拧出水儿来,啧,像是一个饱满多汁的雪梨。”

简隋英与黎朔笑着对视了一眼,简隋英夸张的说道:

“顾狐狸竟然说我俩不是人?搞他!”

日常他们开玩笑都有分寸,只是今天每个人都有七八分醉了,手脚也放开了。

简隋英和黎朔放下酒杯,一人一边坐到顾青裴身边!简隋英伸手去拉顾青裴的衬衣领,黎朔伸手去拧顾青裴的脸颊,顾青裴左右躲着两人,三个男人幼稚的跟孩子似的,嬉笑着闹作一团……

恰巧在这时,李玄按照短信地址推开了包厢的门,后面跟着邵群和彭放。

三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惊愣在了原地!

李玄:简隋英除了李玉,什么时候跟人这么亲密过?!而且那两个男人身上成熟的气质,似乎比李玉好一些!

李玄只感觉自家弟弟的头上,正顶着一整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邵群:那个戴眼镜的是谁?黎朔竟然跟他搂搂抱抱?!MD,这关系一看就不简单!假洋鬼子竟然敢给他弟弟戴绿帽子!!

彭放:卧槽!!!我那可怜的发小诶,他家顾总竟然一次给他带了两顶绿帽子?!原炀要是知道了,不得气到吐血?!

于是,李玄、邵群、彭放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十分粗鲁的把三人拽开了!

李玄见简隋英还大力甩开他的手,醉醺醺的揉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嚷嚷着:

“你TM谁啊,敢管老子?!”

李玄自诩定力非凡,也被气到差点爆粗口!他皱眉道:

“简隋英,你太过分了!”

邵群毫不客气的把黎朔大力推到一边:

“黎朔,你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轨?!”

醉意朦胧的黎朔,抬腿就踹向邵群:

“你没资格管我!”

只是让邵群给躲开了!

彭放捡起地上的眼镜,重重的拍到顾青裴手里,语气不善的讽刺道:

“顾总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青裴凌厉的目光看向他:

“彭总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正在这时,赵锦辛、李玉、原炀同时到了,他们一看包厢内剑拔弩张的情景,最重要的是,自家老婆好像吃了亏!

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黎叔叔!”

“简哥!”

“青裴!”

简隋英、黎朔、顾青裴看到自家老公来了,原本嚣张的气焰立马消失了……

隐藏结局:看贵妇团如何撒娇拿捏老公!……字数2100+

点击“赠礼获取”,送出一枚糖果,可以看结尾哒。

别忘了随手点赞、推荐昂,么么么么!!

自留针锋对决第二季

ooc预警,痞帅山x安静北

开篇“他”代指25岁北哥,金弦代表19岁北哥,多时空,温馨提示不要看太快

《你要记得我的梦》

金弦做了两个梦,遇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十九岁的自己,一个是二十五岁的谷江山。

他告诉十九岁的自己,不要再喜欢这个渣男。

也不要再不顾一切的去追逐一个浪荡子。

浪子才不会回头。

金弦的第一个梦,在十九岁。

十九岁的自己是看不到他的。

十九岁的自己眼里只有谷江山,即使在他25岁的梦里,还是只有谷江山。

这是一场关于谷江山的梦。

2019年凛冬。......

2019年凛冬。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皱着眉穿梭在人群里,喧嚣的集市不断传来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乌烟瘴气的。

那是19岁的金弦。

他不喜欢这里,19岁的金弦也不喜欢。

“金弦,你不该在这。”

金弦继续走。

他费了好大劲才跟着19岁的金弦走到一个相对宽裕的地方,对面是家干了几十年的烧烤店。

他看着他问:“金弦,你是不是要去找谷江山?”

19岁的金弦不回答他。

金弦听不到他说话。

可是他猜得到,他记得这是谷江山家的烧烤店,他肯定是来找谷江山的。

屋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音又痞又混蛋,“帮什么忙,您这店还能干几天啊?过不两天就要倒闭。”

金弦轻笑一声,也没和店主打招呼,轻车熟路的走进去,垂着眼看着在床边坐着的男人。

是十九岁的谷江山。

他看着谷江山,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19岁的谷江山,身上有种又痞又年少的感觉。

很多人喜欢他这样的人,19岁的他也不例外。

谷江山瞧见金弦,朝这边伸出手要搭他的肩,他下意识地以为谷江山要碰的是自己,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谷江山也是看不到他的。

他眼里的是那个19岁的金弦,一个追了他很久很久的小男生。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能想着让谷江山碰自己,他应该要把他的手甩开,离得越远越好。

包括19岁的金弦,他应该帮着他远离这个渣男。

他自顾自的在心里后悔,谷江山已经将金弦揽到了怀里,半拥半抱的向前走。

“喂!你们等等我!”

他们和原来走的一样快,他只好跑着跟上。

谷江山嘴里叼了根已经快要燃尽的烟,身上裹了件廉价的黑色棉衣,却看起来很惹眼。

可19岁的金弦不喜欢烟味,谷江山从来不知道。

他忍不住骂金弦:“金弦,他一点都不贴心,你不要喜欢他。”

金弦笑着贴着他的身子。

笨蛋金弦。

谷江山才不是什么好男人,他只会欺负你,你怎么那么傻?

他和谷江山是同一所大学,但谷江山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长得帅,据说谈过几十个前男友,脾气也很差。

他第一次听说谷江山的名字的时候,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他以为自己只会讨厌这样的人。

他和谷江山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便利店。

他家里条件不好,不想找父母要生活费,干脆去了学校便利店兼职,选了更赚钱的值夜班。

他工作的第一晚,大概是晚上十点的时候,陈望穿着黑色外套来买东西。

谷江山的脸廓很好看,浓眉深目,不需修饰。

金弦站在老板旁边正收拾东西,突然听到老板开口道,“怎么?打架了啊?”

他低声笑,“我倒是想找人打一架。”

老板也跟着笑了一声。

金弦转过头偷偷看他,轻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他长得确实很帅。

谷江山拿着东西做到了商店门口的桌子上,没一会儿就开始埋头吃泡面。

另一个兼职的同学走到老板旁,好奇发问,“老板,那是谁啊?你们认识啊?”

老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又埋头收拾起东西,“你们学校的谷江山,你不认识?”

那男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他就是谷江山。”

金弦透过窗户看着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几位说八卦的同学对这位谷江山的形容。

虽然很帅,但抽烟喝酒,花心,风流……

总之是个名声不太好的人。

他此刻把帽子摘了,表情淡漠,一只手拿着啤酒,另一只手正在手机上划动,烟摊在一旁,面估计也就吃了两口。

金弦好不容易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继续帮老板收拾东西。

下班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走的,但谷江山还在那里坐着。

他好像睡着了。

金弦不太确定的看了一会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试探的开口:“同学?”

他扭头看他,那是金弦第一次看到他整张脸。

他的五官深邃,山根高挺,眼神十分锐利,脸上贴着一个创可贴,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后颈上的纹身若隐若现,痞帅痞帅的。

金弦被他盯得愣住,心怦怦的跳着。

他哑声问:“有事?”

金弦摇着头转身走了,面目平静,指尖却忍不住地颤抖着透露出紧张。

金弦没法定义那种感觉,只好通俗的把它划到一见钟情那一栏。

他想他喜欢上他了。

他居然喜欢上了谷江山,还死心塌地的不回头。

19岁的金弦绝对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了。

在?这段为什么不放进正片里

我就说怎么可能不叮嘱姓甄的几句

我就说熟人局怎么可能就完全像正片里那么严肃

原来藏在这呢

人物水妈的,ooc我的。

顾青裴一直没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原炀会嫌弃他,毕竟如果不是要上班,原炀整日里围着自己团团转,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十年如一日,半点热情不减。

但话又说回来,随着自己年轻大了,在床上,面对正值壮年的原炀,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原炀还在兴头上,顾青裴已经精疲力尽了,年龄的差距客观摆在那,若说顾青裴不在意,也绝对不可能。

这种敏感倒也无伤大雅,总之原炀对自己热情不减,但随着原炀愈发成熟稳重,属于壮年男人的魅力掩也掩不住,顾青裴也有点焦虑了,就一点。

事情还要从顾青裴有次去中显说起。

那天顾青裴手上工作结束的早,看着日头还高,想着好久没接原炀下班过了,去给小同志一个惊喜。

兴致勃勃地开车去了中显,中显的员工大多也都知道顾青裴的身份,乐呵呵地给顾青裴指了路,“原总现在在办公室,顾总直接过去就好了。”

文质彬彬得朝人打了招呼,顾青裴轻车熟路地上了电梯,去了原炀办公室,刚要敲门,却挺到里面传来了原炀的声音,“……太老了,没有以前有意思了。”

原炀的话准确地落在了对年龄有一点敏感的顾青裴耳里,就一点,顾青裴抬起的手敲不下去了,浑浑噩噩地上了电梯,脑海里全是原炀的话,太老了,没有以前有意思了,太老了,太老了……

下了电梯也没缓过神来,刚刚给指路的员工还在下面,不明白顾青裴怎么就一个人下来了,往日里不是顾总一来,原总就立刻收拾完手上的活跟顾总回家吗?

察觉到员工的疑惑,顾青裴勉强地笑了笑,解释,“我刚刚想起来青衍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今天我来的事情别跟你们原总说,免得他失望。”

员工一副“我懂”的表情,与顾青裴道别。

回了家之后顾青裴依旧在纠结原炀的话,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因为保养得当,顾青裴脸上皱纹不多,皮肤状态也还算年轻,因为有规律地健身,身上也没有中年人惯有的赘肉,只是原炀的话,自己真的老了吗?

不行!健身强度还要增加,顾青裴抓了车钥匙,当机立断去了健身房。

下班却不回家?嗷!不会去见王晋去了吧,原炀鞋都来不及换,腾地一下要去找王晋算账。

刚开门,碰巧看到顾青裴满身疲惫地要钥匙要开门。

“嗷!顾青裴,你是不是又去见王晋了。”

要是平日,顾青裴可能会承认然后逗一逗小狼狗,但想到原炀都觉得自己没意思了,就不敢逗了。毕竟从前仗着原炀对自己情深不寿,怎么着都行,现在原炀对自己兴趣减了,再逗,顾青裴怕原炀离开自己,与原炀相处久了,顾青裴也早习惯了原炀,离不开原炀。

满身的疲惫,还是冲原炀温柔地笑着,“没有,考察一个项目,回来晚了。”

顾青裴不会骗自己,听顾青裴说,原炀也没多想,蹲下来替顾青裴那了鞋,等顾青裴换上就推他进去,“这个项目很麻烦吧,看你这么累,快来吃饭,我再把饭菜热一热~”

默认了原炀的话,顾青裴坚决不承认,是今天训练强度加大了,年纪大了有些吃不消,坚决。

餐桌上原炀夹菜添饭,依旧热情,顾青裴欲言又止,还是问不出口。

晚上,即便顾青裴累地倒在床上都能睡着,还是强打着精神,问原炀要不要,顾青裴要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还年轻。

不料原炀沉默地看着顾青裴很久,突然叹了口气,“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一句话,让顾青裴警铃大作,果然!原炀嫌弃自己年纪大了!

每天晚上都会问原炀要不要,不要了,顾青裴就会温柔的笑一笑,不说什么;要了,顾青裴就会不遗余力地迎合原炀,即便身体吃不消了也不说。

但到头来,原炀总是点到为止,意犹未尽地叹一口气,叹地顾青裴心慌,完了!

(彩蛋1.5k

当直球情话海王遇上高超钓系美人

现实向但架空可能ooc勿上升

不算太长7.5k+算上番外8k+

——————————————————

文郴北NORTH

谷江山是海王这件事已经是众人皆知了,而这个海王并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调侃,实际上是真情实意的,真...

谷江山是海王这件事已经是众人皆知了,而这个海王并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调侃,实际上是真情实意的,真海王。

在进入公司之前,大学期间他最多曾有过一个礼拜受到五个人的表白的战绩。江湖之上,无一不流传着谷江山的丰功伟绩。

17年正式加入公司的时候,正赶上冬天,他爱穿他那套黑色战袍,加上身高腿长的优势,往工位旁边一杵,活像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男模一样。谷江山两只手服帖地交叠在身前,乖乖地站在一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个什么单纯可爱的初入社会的大学生呢。

此时的金弦正端着茶从录音间里出来,工作才结束,没来得及赶上欢迎新人仪式的开头。

他眼睛在人群里兜了一圈,然后一眼看中了站在旁边一袭黑衣的男生,看上去明明很青涩,却透露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意思。心下一动,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金弦手指莫名扣紧了杯壁,快步走向老板身边。

“金弦你来啦,这都是今年新来的小孩儿,快认识一下。”老板热情地把他往前推,金弦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他不太会应付生人,特别是这种跟自己不知道有多少个代沟的年轻人。

谷江山正好站在他对面,眼睛滴溜溜地把金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那人穿了件奶白色的羽绒服,头顶是亮眼的白炽灯,把因为染了发而变得微微发黄的发丝照得金灿,好像是一只埋在雪里的小狮子一样。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谷江山第一直觉想到,就连听金弦讲话的时候连带着脸上也挂上了点笑意。

金弦比谷江山矮点,恰好看见对方嘴上噙着的笑。他挑挑眉,目光一抬,撞上那人不加掩饰的直视。

哦?他笑什么呢?

谷江山与他撞上视线以后不仅没止住笑意,反而是笑的更灿烂了,连镜框后面的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

金弦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只是他单纯的认为是小孩第一次见面对自己还挺有好感的。

他本就眼睛大,被灯光一照就亮晶晶的,像月牙一样弯起来的时候好似要从里面迸射出什么小星星,把谷江山看得一愣。

谷江山脑内闪过无数个词条,却不知道当下如何反应,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人。

他笑起来也好看。谷江山忍不住又想,他不自觉地背过手揪紧了衣服。

也许当时再仔细听听,可能就会听到过快的心跳声,和犹如耳鸣一般的,屏蔽外界的一切,而只留下眸中人。

“那个,金弦老师!”金弦准备下班回家了,被来人堵在了大门口,没戴隐形眼镜,他眯了眯眼,一下子没认出来远远跑过来的人是谁,一直到那抹黑色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谷江山?有什么事吗?”他反应过来是今天新来的可爱小孩儿。

“我可以加您的联系方式吗?”谷江山跑得有点急,他还在楼上兜着呢,听闻金弦要下班了,匆匆忙忙地跑下来。以他多年海王的经验来看,金弦对他是有吸引力的,他对金弦也是十分感兴趣的。

换句话来说,应当是对金弦很有好感才对。

金弦扬起眉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摸出手机打开二维码放到谷江山面前。谷江山就迫不及待地扫了码,加了他的好友。

“那个...我可以叫您,北哥吗?”谷江山兴致勃勃地问,“我看其他老师都这么叫,可以吗?”

他歪着头,不过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小心翼翼。对于谷江山而言,这是征服一个人必要的步骤而已,而这个步骤,他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

“可以啊。”

“好的!北哥!”得了便宜的谷江山马上就叫了金弦的昵称,后者先是一愣,被对方的过分热情给吓到了,然后就是被对方莫名的傻气给可爱到了。

“你也早点回家,拜拜。”金弦摆摆手,打开门走入夜色之中,身后的人在亮光之下向自己非常卖力地挥舞着胳膊。

“拜拜北哥!下个礼拜见!”谷江山嗓门很大,透过玻璃门依旧很清晰的穿入耳朵里,金弦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那个小朋友的加入给自己忙碌的生活里添了一些乐趣。

聊着聊着,金弦才觉出些不对劲来,若说是对前辈献殷勤,可是这么直白的话似乎不太适用,但是对方说的竟然如此熟练,仿佛是受到过什么专业的训练一样,非常的驾轻就熟,再不然就是说过很多遍了。

这小孩什么情况?

这边的金弦还在分辨着谷江山的真真假假,屏幕对面的那人早已下定决心要把金弦成为自己海王里程碑上的新一程。

既然如此说了,那就要做好准备,如何才能俘获对方的心。

金弦似乎有些油盐不进,跟谷江山接触过的其他人都不太一样,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并且毒舌又腹黑。

谷江山每天坚持给金弦发短信,每天坚持作为金弦的夸夸群群主,在各个角落对金弦发射彩虹屁,同时坚持在金弦直播的那一刻光速出现在连麦席,然后继续发射彩虹屁。

谷江山暗自窃喜,他认为金弦一定是喜欢上自己了。

可聪明如金弦,在事情还未发展的过火之前,他意识到了谷江山的阴谋诡计。

这小孩大概是喜欢我,不过又没那么喜欢,和我不过只是想玩玩而已。纯纯的渣男海王行为。金弦嘲笑起自己的独特眼光来了,怎么会在人群中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个海王呢。

唉,可是谷江山是真的讨人喜欢啊。

金弦想了想,和谷江山摊牌可不好,他是真的挺喜欢那小朋友的,不过他才不会把自己乖乖送进对方爱的陷阱里,要跳,那也得是谷江山跳进来才对,这多的七年可不是白活的。

必须要让谷江山深切体会到,想要渣他会有什么下场。

“北哥,你给我唱首歌呗?”

“唱什么歌?”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故作幼稚的声音飘来,谷江山的傻笑已经出现在眼前了,金弦无奈地笑了笑,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子。

“那——”他故意停顿拖长了声音,隐约听上去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唱今天你要嫁给我怎么样?”

“哎?”谷江山语塞了,原因是金弦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打得他猝不及防,他大脑飞速转了一下,觉得是金弦也在和他开玩笑呢,“也行啊。”

“才不唱,你想得美。”金弦回绝了,哼哼地笑着,挠着谷江山的心痒痒的,一下子激发起所谓男人的莫名的征服欲来。最近金弦这种情况越来越多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欲拒还迎。

可以说是勾得谷江山心一抽一抽的。

“啊北哥,你好坏哦。”

“谁更坏需要我说?”金弦得意地挑挑眉,他这不过只是给谷江山一个下马威而已,小年轻,想和他斗,还早了几百年了。

下个礼拜就开始录广播剧了,一大清早的录音间里,金弦正惬意优雅地捏着水杯灌着水,导致谷江山一进门就看见如此好光景——对方因为喝水,喉结正上下滚动着,偶尔有水滴从下颚线滑落。金弦仰着脑袋,侧目瞟了他一眼,竟然被谷江山看出一种风情万种眼含秋波的感觉。

他一下子在门口止住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莫名的心跳加速起来。

“怎么了?江山。”金弦叫他名字叫得很好听,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一泓清澈的泉水,好似要流过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样。

“不是…我没有…额…”一下子话都不会说了,谷江山结结巴巴的,抠着手指头,一步一挪地蹭进了录音间,又小心翼翼地在金弦旁边落了座。

“你紧张?”金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多了几分调笑的意味来,只不过此时的谷江山不敢抬起头,故作忙碌地看着手里的台词。

“还行吧,一点点。”

说不紧张是假的,其一是这部剧是他的第一部主役,其二就是旁边坐了个金弦。

“是嘛,那加油了。”

“北哥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什么技能的我没听懂,再给我讲讲呗。”他乖巧地端坐着像小学生,脸上挂着大大明媚的笑容。

“你没听懂啊?我不是发了语音过来的?”金弦正要翻找聊天记录,谷江山一把扣住他的手和手机,按在桌面上。他的手大,手指长,往上一覆,便看不见金弦的手背了。

“我想听你面对面跟我讲一遍。”金弦听出来他在撒娇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招了,每次听就会被对方可爱到,然后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表白了。

“好好好。”金弦笑着叹了口气,抖落开谷江山的手,他力气还挺大的,再大一点他的手机就可以宣布下岗了。从手机翻出来张图片,开始给谷江山说着,他们正约着要一起去网吧打游戏。

谷江山就看着金弦的侧脸,又是一年冬天,因为录音间的温度比外面高,金弦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是黑色的,显得他身形更削瘦。

微微能看到毛衣上毛茸茸的线头,看着连金弦都毛茸茸起来了。

还有那张一张一合的嘴,他唇色有些淡,在反复说话的过程中才有了血色,更添上了点湿润。

谷江山直接看出神了。

金弦一偏头就看见谷江山双目无神的样子,脸上还浮现一抹笑容,一看就是没有认真在听他讲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他有些恼了,金弦并不是很喜欢不认真听自己讲话的人,更可恶的是对方要求他讲话的。这个做海王的,业务能力不合格,金弦暗暗想道。

“你真好看。”谷江山傻里傻气地一笑,呲着一口白牙,金弦差点被他气晕过去,有你这么做海王的么?

“别逼我揍你。”

北哥没有揍我已经很多天了,谷江山连忙缩了缩脖子往旁边撤了点,复而又想到,对嘛这才是正常的金弦。

嘴下不饶人,情话全当耳旁风的那位大人。

录音的进度比谷江山想象中要快了很多,不知不觉第一季就要录完了,录制最后一集的时候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镜头架在录音间的外面,隔着玻璃,目的是要录下最后一幕的花絮。

“最后一期了。”金弦动动身子,把椅子往前摆了一点,“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呀。”谷江山侧过脸看他,“北哥喜欢和我合作么?”他动了点歪心思,不禁正襟危坐起来,两手交叠着撑在桌上,目光炯炯地望向旁边的人。

金弦没正眼看他,心道又开始套路我。

“还行吧。”他故意拉长声音,好似和谷江山合作很勉强一样,不过事实上金弦当然很开心,和谷江山一起工作的每一天都像是浸没在快乐泡泡里。

“怎么能是还行呢?”谷江山急了,塑料椅子在地上被拖出滋啦滋啦的刺耳声。皱起眉毛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金弦。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没意识到,自己会这么激动,哪怕对方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金弦乐了,果然还是小孩子,情绪一激动一下子就忘记掩饰了。

“啊——”他故作了然地点点头,眯起眼狡黠地看向急得脸都红了的人,“那就是非常好,我非常喜欢和谷江山同学一起工作。”

他说了真心话,然后眼睁睁看见谷江山的耳朵也跟着爬上绯红。对方嗫喏着吐不出什么话,局促地摆弄着双手,最后自暴自弃地往桌子上一趴,为了控诉金弦的恶趣味。

“北哥你、你…”谷江山支支吾吾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宕机的大脑重启,“我就知道你也喜欢和我一起合作。”

他又摆回自己的海王姿态,得意地一挑眉。

第二年年头一起直播了FT,谷江山不减当年甚至不知道又从哪里学来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全部狂轰乱炸投到金弦的身上。

原以为第二季的录制会再晚一点,结果录完FT没多久,就马上提上了日程。

——北哥,又可以和你一起上班了!

彼时的金弦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灯都关了,屏幕却骤然亮起,显示出明晃晃江山二字。他一时失笑,觉察出来谷江山正一步步往自己的陷阱里跑,那人甚至还高明的以为是他在勾引自己。

——非常期待哦。

只是短短五个字,谷江山看着刺眼屏幕折射出来的光,那白底黑字被无限放大,噬人心魂,叫人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觉。

第二季的第一次录制,谷江山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给他原本一片漆黑的着装增添了点别的颜色。

录音间里空空荡荡,金弦还没来,他乖乖坐在位子上,还有点坐立难安。

怎么回事,这种怦然心动小鹿乱撞的感觉,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谷江山捏紧了左胸口的衣服,皱眉苦苦思考着,按照以前的情况,金弦早就和他深情告白了,也许现在他俩都已经到了分手的阶段了,他早就已经在物色下一个对象了。

和金弦对峙的战线被无限拉长,以谷江山的实力照理说最长拿下一个人不会超过半年,到了金弦这直接翻了好几倍。

谷江山抠着指关节上的戒指,这是他出门前特意搭配的小巧思。

“早啊。”金弦的声音悠悠的从外面传来,萦绕在耳畔。

谷江山心跳得更快了,甚至肢体僵硬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你怎么了?”那个好听的声音靠近了,贴在自己的耳边一般。

谷江山闻到了金弦身上的味道,好像是什么桃子味的沐浴露。

金弦左手把保温杯搁在一旁,右手撑在桌垫上,灰色的毛绒线头从指缝中钻出来,他半伏着身子,腰弯着,歪着脑袋看向坐在左边一言不发的谷江山。

那个距离有些近了,导致谷江山一转头,差一点就要和金弦亲密接触上。他吓得大叫一声,万幸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他一手扒着桌沿,一手扣着椅背,本身个子就高,金弦弯下腰来能正好和他直视。

谷江山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和金弦对视。

灯光底下金弦的瞳孔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晶莹剔透的,叫谷江山可以清晰可见他眼底倒映出的自己——正瞪圆了眼睛,如果再清楚一点,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绯色。

他禁不住过多的想象,咽了咽口水,飞速地眨眨眼。金弦见他一副大脑空白的样子,弯了弯眼,往后退了一点落座,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斜眼看他。

“你脸红什么?”

“啊?我?”谷江山马上捧住自己的脸,触手是烫的,可想而知此时他的脸一定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了。

为什么会脸红?

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动感觉?

为什么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

谷江山不停地发问,却不敢去得到那个最终的答案。

他不再回答金弦的问题,只是翻弄着手边的台词纸,卷起一层层边来。

金弦瞧见他的反应,笑着耸耸肩,调整了一下面前的麦克风。

结束了录制,谷江山甚至没有打一声招呼,直接从录音间逃跑了,一溜烟没了影。

“哎?江山这是怎么了?”

录音师和配导在外面张望着,对金弦露出了好奇的眼神,金弦面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实际上心里却是和明镜似的——可不就是小朋友害羞了、建立起的海王世界观也崩塌了,开始怀疑人生了嘛。

完全被金弦说中了。

谷江山从录音间一路逃窜到一楼的休息室,砰的一声坐在了沙发上,把旁边吃饭的同事给吓了一跳。

“你咋了?”那同事嘴里还叼着块肉,看着乐天派谷江山低垂脑袋的样子,还以为是遭受了什么天大的挫折。

“没咋…”他嘟囔着,心乱如麻,“别管我,你先吃吧。”

“啊?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啊?!”谷江山惊叫,连着好几层楼的声控灯都亮了,他连忙捂住嘴。

“不是,你你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问你,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心跳的快不快?”

“快。”谷江山仿佛是幼儿园回答老师问题的小朋友一样。

“你是不是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去看人家?”

“对。”

“他碰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挺开心的?”

“是的。”

“你……”朋友停顿了一下,考虑着这个问题能不能问的出口,“你想不想和他亲嘴?”

谷江山头脑风暴着,他开始回想起和金弦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想起那人初见时暖黄色的头毛,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棉花团,夏天时削瘦的背影,团建时候在大海边露出的一小块皮肤,录音时彼此相抵的肩膀,以及对方若有若无传来的果香沐浴露的味道。

他想起与金弦对视时,那双漂亮眼睛底下的一张薄薄的唇,那张在说话时才开始染上血色的唇。喝完水以后被浸润过的湿润唇瓣,的确看上去很好亲。

谷江山只是想想他和金弦亲吻的画面,就感觉心跳快得要爆炸,血压极速上升一直到颅顶,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烫。

朋友见他不说话,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喜欢他,承认吧。”

“我……”

“一日海王陨落啦,恭喜恭喜,找到心有所属了。”朋友不管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留下谷江山一人坐在床上凌乱。

第二天依旧是和金弦一起上班的日子。

谷江山走路都是精神恍惚的,满脑子都是朋友的那句话。

你喜欢他。

我喜欢他。

我喜欢金弦。

他站定在录音室门口,抱头开始无声地呐喊,一头乱毛被他抓得更没有造型了。

从来都是只有别人喜欢他的份,在喜欢别人这一方面,谷江山简直就是经验为零,纯情第一人。

“你怎么了又?”金弦老远就看见谷江山站在门口却不进去,最后竟然开始抓狂起来。

“没有,我…”被戳破了心思的谷江山急忙摇头,录音室门口的位置本就狭窄,金弦已经快贴到他身上了。

“那进去啊。”金弦用肩撞了一下他,结果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抓门把手,在触及到对方指尖的一刹那,又都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

谷江山又开始觉得耳朵发烫了,他此时此刻脑子里的想法竟然是他想去握金弦的手。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金弦也措手不及,这种不在他剧本里的戏码一般都会让他有点慌乱。

“好,好。”谷江山不敢再纠结,迅速打开了门,为金弦让了条道。

这一集对手戏的戏份并不太多,不过两个人都乐意一起呆在录音间里。

金弦的台词比谷江山多,并且也有很多大篇幅的话语。

谷江山就那么靠在椅子上,他不敢做大动作,害怕发出些声音来影响录音,微微侧着身,大半个身子都面对着金弦。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只为了应验昨天朋友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金弦被人盯得发毛,他不太明白旁边的人在干什么愚蠢的行为,没忍住撇了撇嘴,看向那人,想翻个白眼。

结果被谷江山尤其炙热的眼神给吓到了,两只大眼睛看着他,但又不是在看他的眼睛,似乎在往下看……

金弦内心一颤。

这家伙在看哪里,他是不是在看我的嘴?

谷江山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前被横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台词和注释。

他用手戳了戳那张单薄的纸,被移开了,露出金弦略显嫌弃又有些害羞的脸来。

“你刚才看我做什么?有那么好看?”

“对,很好看。”

谷江山的过于直球再加上那一副与以前的轻浮模样完全不一样的正经脸,这次换成金弦语塞了。

“那你也…别看这么久,影响工作。”

金弦红着脸躲远了。

谷江山见他那副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心中的太阳花一下子盛大开放起来,摇晃着招呼着要把世界的阳光都落满大地。

他应该,也喜欢我吧?

“北哥你…”谷江山试探着往前靠近了一些,不过又被金弦一巴掌推远了。

“好好上班。”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故作严肃的样子。

“哦。”谷江山委屈地瘪嘴。

总是能闻到金弦身上的味道,谷江山拧着眉毛,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

“你为什么这副表情。”旁边传来声音。

“因为你太香了。”谷江山没把控好嘴一骨碌全说出来了。

“是嘛?我把我沐浴露推荐给你?”金弦开玩笑似的看他,以为谷江山又在和他说什么漂亮话呢,趁机勾引一下。

哪知道谷江山犹豫着,竟然点了点头。

金弦先是一愣,两双眼睛呆呆地望向他,然后心中了然,他狡黠地一笑,像是只偷了腥的猫。

“看来你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谷江山哪是喜欢这个味道啊,他分明是喜欢金弦,因为金弦才爱屋及乌对这个味道有好感的。谷江山以为金弦是真心认为自己喜欢他的沐浴露,面上有些沮丧,好似一条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他幽幽地,带有些怨念地看了金弦一眼。

我明明是喜欢你。

你不是应该喜欢我吗?

下班的时候,谷江山表示想上厕所,包也没拿火速去方便了一下,金弦也没打算等他,他正忙着回家给家里的小猫喂饭呢。

谁能想到金弦拎着包要走出录音室了,谷江山火急火燎地又赶回来了。

“怎么这么急,就这么想下班?”金弦开玩笑地调侃他,然后就兀自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可是录音室的门不大,挤下两个成年男性实在要求太高,金弦被迫堵在了门口。

“北哥,我有话想和你说。”谷江山认真地盯着他看,额上还有一些细微的汗珠,快要入夏了。

金弦沉默了几秒,等到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对方急切的前进给逼得踉跄,他没站稳,谷江山伸手要抓他,可他重心实在太低,桄榔一声,两个人都双双跌倒在地。

金弦仰躺在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他被人扶着坐起身,一睁眼就是谷江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向他发射着星星眼。

现在的姿势有些滑稽,金弦正坐在地上捂着后脑勺,双腿曲着,谷江山像小狗一样乖乖蹲在他面前。

“北哥你没事吧?摔疼了么?”

“没……”

“那我可以说我想说的话么?”

说实在的,如果现在金弦拒绝了,谷江山也一定会逼着金弦听下去的。不过金弦确实想听,他想听到那句话。

“北哥,我……”他不是一点点的紧张,谷江山从来没有和别人表白过,哪怕那四个字他听了无数遍了,照本宣科他也慌乱地手足无措。

金弦挑着眉等他的下文。

“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他微微喘着气,用一些期盼又害怕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这个神情难测的人。金弦突然笑了,而且笑得过于灿烂了,眼角都泛出些泪花。

金弦回答地很果断,可以说是不假思索。谷江山马上一展笑颜,眼睛瞪得大大的,往前一爬将半个金弦都笼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金弦现在几乎是缩在他的怀里。

“真的嘛?”

“真的。”

金弦等这一刻,等了足足三年多,他十分笃定地回答,眸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谷江山莫名觉得眼睛发烫鼻头发酸,这种喜悦的情感,马上要呼之欲出了。

“你也喜欢我么?”

“我也喜欢你。”金弦温柔地看着他,摸摸谷江山的脑袋,那小孩快哭出来了,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谷江山好像死机了,呆愣愣地看向他,眼睛里还有闪烁着的泪光,金弦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他身下爬出来,把那人用力从地上拎起来。

“走吧,别坐地上了。”他的语气很夸张,听上去像是在伺候什么大少爷一样,谷江山木木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去哪?”

“去我家喂猫,因为你的表白,她现在应该饿得喵喵叫了。”金弦牵住他的手,小朋友手心里都是汗,从他的掌纹里印到自己的掌纹里,“记得跟她说对不起。”

“好,好的!”谷江山马上占据了主导权,打开门拉着金弦往外走,一路上红光满面的,同事们一看见那双牵着的手,就了然地点点头,偷偷为他俩点赞。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金弦本身步子迈的小,这样一拽像是被谷江山拖着走似的。

“我急着跟你回家啊!”

金弦失笑,想怼他一句都说不出了。

算了,自己一见钟情的小孩儿,再傻也是自己选的。

END

————————————

这篇灵感是根据朋友喜欢的设定改编的

我很喜欢这个设定,所以写的时候很开心

最近更新频率变高是因为科三已经考完了马上就能拿证了!

金弦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而谷江山是个笨蛋。

谷江山第一次见到金弦时,就觉得他像一只漂亮高贵的猫。

他想去接近这只骄傲的猫,但不得章法,不敢靠近。

后来稍微了解她一点,知道猫咪其实很温柔,更加想去摸一摸他。

于是他凑上去,用所有直白而热烈的话向猫咪表达他的爱意。又怕傲娇的猫咪被他吓到,于是对所有人表现得热情又随意,仿佛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别怕我有什么坏心思,这只是我在向你诉说我热烈而坦荡的爱。

金弦最开始以为谷江山怕他,见了他说话都磕磕巴巴的,被他说了一句就眼眶红红。

后来觉得向他疯狂示好的谷江山,像一只呆呆的大狗狗。被他如何用话刺回去,都不会生气,一如既往地,冲......

后来觉得向他疯狂示好的谷江山,像一只呆呆的大狗狗。被他如何用话刺回去,都不会生气,一如既往地,冲他摇得尾巴都快成了螺旋桨。

尤其是烫了头发之后,182的大蒲公英看起来手感特别好,看的他总想上手摸一把。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手感确实好,摸起来更像大狗狗了。

大狗狗很忠诚,他每每扔出一个钩子,大狗狗就自己咬住了,仿佛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但金弦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外形总是吸引一些男男女女,有很多人向他示爱,谷江山也只是其中一个格外令他心动的。他知道谷江山是喜欢他的,但小朋友的爱,保质期是多久呢?少年人的爱都是热烈而坦荡的,是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给你的,是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但这份爱能持续多久呢?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影响的东西也太多。

他是个理智的人,他不会赌。

*老梗,花吐症

*主山北,副歪路

*ooc归我,爱情归山北

*上一发是刀,这一发纯甜he,有沙雕

*正文字数5.6k

*主谷江山视角

孤身一人漫步在北京城的街头,金弦裹紧了风衣。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家花店前,“老板,老样子,一束金辉玫瑰。”他温柔地笑笑。

开花店的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女人,可能是长期跟鲜花打交道的原因,面容相较同龄女性年轻许多,充满着花的活力。娴熟地扎好花束,将它递给面前面色稍显苍白的男子。

这是金弦来花店的第三天。她之前问过他是不是......

这是金弦来花店的第三天。她之前问过他是不是要将花送给心上人,毕竟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来她这基本都是给女朋友准备惊喜的。但他当时只是愣了一下,随后瞬间回神,礼貌地回答:

“并不是,我并没有爱人,只不过自己喜欢罢了。”

哦,这就是还没追到。阅历丰富的老板如此思忖道。

不过这终究是人家的伤心事,老板也并没有多加追问,只不过每次金弦来,老板都会在金辉玫瑰花束上多加一条粉红的绑带。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小伙子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属于放在人堆里一下就能挑出来的那种自带温润气息的美男子类型,言谈举止也透露着良好的翩翩公子风范。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追不到的人呢?

罢了罢了,左右是人家的私事,还是不多管了吧。

金弦走进公司的时候,谷江山还在跟歪歪孙路路星潮他们打打闹闹,“除了星潮以外,我对你们的爱从来没有偏颇,每一份都是堂堂正正真……北哥早上好!”谷江山顺口的恶心人情话七十二变说到一半,偏过头看见金弦的那一刻,瞬间就收回了在面前的这些家伙身上的注意力,“孙路路起开,我要去撩北哥,顺便录个音去,别碍事。”说着急匆匆地把面前的孙路路往歪歪怀里一推,一个侧步就快步朝金弦走去,留下后面一个懵逼的星潮大喊:“什么叫除了星潮以外啊!谷江山!”

歪歪顺手搂住了孙路路,朝着谷江山的背影竖起一个大拇指,又在孙路路看过来的瞬间换成了中指,“就是,什么人啊,还推路路。”

孙路路突然开口:“我知道他是什么人,谷江山是古人,因为他姓谷,哈哈哈哈哈哈哈……”

歪歪无奈地笑笑,偷偷地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星潮看着比金弦大一圈还死死搂着金弦肩膀,靠在人颈窝就开始说悄悄话的谷江山和好似嫌弃但推人一点不用力,耳垂还红得要命的金弦,再看看身边两个抱得缠绵的人,怎么想怎么诡异。

729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他想。

谷江山非常不爽。

今天他虽然一如既往地在北哥身边录音,但北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若有若无地避开他,不让他摸不让他抱就算了,甚至整整一天都没骂过他一句!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他北哥自从录制针锋以来,就从来没用过香水,说为了最好的工作状态不喜欢喷香水,可这三天身上却是满满的花香,他每次贴过去都会闻到,从早到晚,持续不散,每天都闻得他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他身边这个香香软软的人。

今天他心痒痒地问了一句“北北你这几天怎么身上这么香啊,喷的什么香水?”结果金弦温和地笑了,“不是什么香水,自然花束的香气而已。”

花束?谁给北哥送花了?北哥还收了?按这香气来说还是一天一束?天天约会是吧,针锋录制顺利收工早就是给你干这个的吗金弦?

“抱歉,我去个厕所。”金弦没看谷江山风云莫测的脸色,自顾自地急匆匆起身走了。

谷江山回忆着这几天金弦明显提升的去厕所频率和急迫程度,他北哥声音那么好听不会是给那个表白的偷偷发语音去了吧?怎么录个音就这么缠绵?不会在一起了吧?男的女的?

……他怎么从头至尾一点都不知情。

哦对了,中午北哥还拒绝了他的邀约。

酸涩和委屈在这一刻炸上脑海,谷江山觉得嘴里都是苦的味道。

金弦怎么会有喜欢的人,而他却不知道呢?

不,不对,金弦这几天的状态不像恋爱,恋爱中的傻子应该都是张福正那样的,再说了他有暧昧对象自己肯定知道啊,他也不可能去相亲,他长得那么好看,家里那么有钱,腰那么软,啊不对不对想远了……

脑海内的风起云涌、半点不敢在金弦面前表露的强行克制与靠近金弦的极度迫切和不满足混合,简直把不理解这种情绪的谷江山压抑得呼吸困难。

上午的录制结束后,谷江山目送金弦离去后,这种情绪没了金弦在时的安心感,更加猛烈地喷涌而出。秉持独愤愤不如众愤愤的原则,上头的谷江山索性拿起手机流畅解锁开始翻通讯录,想都没想就点击通话,“喂孙路路,今天我心情不好,想请个客,对,随便带人……”

五分钟后,他看着迫不及待的孙路路和二人世界计划被打破的一脸怨气的歪歪,心中的难受总算因为歪歪的怨气而散了几分。

“就这?北哥多大个人了,谈恋爱不也正常。”听到自己嗑的cp的八卦内心无比兴奋的张歪歪表面嫌弃地拱火,被郁闷的要命的谷江山暗暗踢了一脚,“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埋头苦吃的孙路路突然抬头,好奇发问,“所以为什么你会记得北哥一直以来上厕所的次数和状态啊?”

谷江山懵在当场。

“你好变态啊谷江山。”张歪歪幽幽的声音传来。

金弦转过不知道第几个路口,谷江山记下路线,偷偷地继续跟了过去。

就在今天中午,经过他,歪歪和孙路路三个小天才的集思广益,他们提出了神秘的最终方案:跟踪。

“虽然这么干有点不道德,不过你本来就缺德,也不要紧。”歪歪靠在孙路路肩膀上,微抬起头说“你不是想知道北哥下班后有没有背着你外面有人吗,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啊。”

孙路路点点头表示同意。

“什,什么叫背着我,我跟北哥可是纯洁的同事情。”一缕红飞上谷江山的脸颊,他浑然不觉,一向灵巧的舌头紧张得打了结。随即他一脸懵地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比他更加懵逼地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张歪歪。

“同事?”这是孙路路。

“纯洁?”这是他们俩异口同声。

谷江山:“我不是个直男吗?”

“要是不需要北哥可以让给有需要的人,谢谢。”

经过孙路路和张歪歪二人简单明了的劝导,谷江山成功推翻了自己二十多年来坚守的性取向。

毕竟把北哥让给别人是绝不可能的,他只是想象一下如果有一个王晋那样的小人出现在金弦身边,把金弦拐出国,还亲他好几口……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真的会把所剩无几的理智全面崩盘。

他这下可算理解原炀面对王晋时愤怒的狂吠了,于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原炀的更加愤怒。

他绝对不会拍北北的小黄片的!!

就算是拍也只能他一个人看!!

等等,谷江山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北哥还没追到一个撇呢,自己究竟在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一定是被歪歪带坏了,我思想都不纯洁了。

脑子里天马行空,脚倒是跟得很实诚。他继续跟着金弦走,看见他一拐弯,走进了一家花店……

等等,金弦他去哪了?!

谷江山一脸凝重地看着金弦走进店里,没过一会抱出来了一束金辉玫瑰,花朵好看,却不及那人夕阳下面容万分之一。想必,这就是金弦说的,所谓的花束了吧。

所以谁能跟他解释一下花束上的粉色绑带是什么意思啊?北哥要跟人表白?不行,他不同意!

“哟,北哥?好巧啊,在这都能遇见你。”谷江山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欣喜的笑从路口走了过来,看见金弦回头的一瞬间还往前小跑了几步。我演技真好,谷江山默默在内心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是江山啊。你怎么在这,你家不在这边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啊。”金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令谷江山心头狠狠一跳。“北哥,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就想出来走走。”把头微微耷拉着,做出一副可怜脆弱故作坚强的神态,啧,我真是个天才“今天晚上的晚饭也没个着落,外卖忘点了,又得半夜才能吃上……”

完了,卖惨卖过了,现在才六点多啊。

正在谷江山懊恼之际,面前的人轻笑出声:“那江山今晚要不要来北哥家吃饭?”

砰––

谷江山脑子彻底断片了。

半小时后,谷江山脑海空白地坐在金弦家里软软的沙发上,摩卡嫌弃地绕过他走开了。

他今天晚上本来是过去表白的,没想到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他的宝贝直接允许他晚上直接可以登堂入室了。这惊喜太过突然,以至于谷江山在金弦面前本就不大灵光的脑子雪上加霜。

下厨的金弦脱下了外套,没有戴围裙,站在灶台边目光专注。或许因为天气不冷,他的衬衫并不长,随着烹饪的动作时不时会掀起波澜,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肢,很好抱的样子,一看就和这沙发一样又暖又软,真想就在这……

不行,谷江山,你今天一天脑子都不太正常。谷江山猛地回神,在脑海中狠狠唾弃着自己的流氓想法。

怒骂自己一顿之后的谷江山冷静下来,偷偷抬头,结果没想到正好跟厨房里偏过头似笑非笑的金弦对上了目光,那种眼神让他刚刚降温的脸“腾”一下子,又红了。

救命啊北哥不会发现我是个变态了吧!!

“江山你要是热了就开空调,瞧你脸,怎么通红的。你们年轻人,火力都这么旺吗?”金弦语气悠悠的,尾音向上挑,带着明显的笑意。

要在平常,谷江山肯定调侃地回一句“当然是北哥你的美貌让我的心怦怦跳,脸通通红。”可如今刚想过那档子事的谷江山哪里经得起这般撩逗,诺诺应了几声之后落荒而逃就找空调遥控器去了。

金弦一出厨房门,就看见182的谷江山正正地立在空调风口处,在一旁玩的开心的摩卡对于这次来家里的灵长动物频频瞩目表示疑惑。

“你……”“北哥!咱开饭啦!”

“嗯。”看着金弦坐下,谷江山就顺理成章坐到了他对面。餐桌上,另一束金辉玫瑰正开得热烈。

谷江山现在一看见这种花就浑身不舒服,那条粉色绑带又缠在他心头,缠得他像要窒息一样,淤塞不平。

“北哥,你又不表白,买这花干什么?”语气中明晃晃的都是疑惑和委屈。

“怎么,你不乐意啊。”金弦笑了。他笑干什么,那么招人,又不解释明白。

“我哪敢啊,还不是北哥身上的花香像一天买一束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要跟谁表白呢。”谷江山嘟嘟囔囔,没想到面前的人顿了一下,又笑了,“我们江山还挺聪明,连今晚我要跟人表白都猜出来了。”

他……真要跟人表白啊,就在今晚。

自从来到金弦家就一直悸动着的心,在半空好像滞涩住了,时空好像也一同静止。除了金弦自顾自的笑意话语,谷江山的一切感官好像对万事万物都没了知觉。

金弦,北北,北哥,他的北哥……

“我今天晚上就打算表白了,作为第一个知情者,江山小朋友不想帮我个忙吗?说不定……”

金弦,你别说话了,我不想听!你听见没有!

“哪个女孩这么幸运,能被北哥喜欢。”强颜欢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假,沉浸在恋爱中的金弦却好像没听出来,“这你倒是猜错了,我喜欢的人可是个纯纯正正的男人。”

谷江山愣了一瞬间,“北哥,你……”

“我是弯的啊。”金弦说的坦坦荡荡。

原来金弦真的不是直男啊。他原来跟他不一样,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啊。

那那么多朝夕与共,那么多的耳鬓相亲,那么多的情话和拥抱,他微红的耳垂,颤抖的声线,都与喜欢无关吗?

……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可能,也是喜欢自己的。

谷江山突然想,会不会他说的今晚表白,有一点点可能性,就是对自己呢?

谷江山知道,自己多半在自作多情,但他莫名执着。

即使金弦总说他们没有过去,即使金弦总说他不爱他。可是小猫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他谷江山反正不信。

偷偷深吸了一口气,攥了攥拳,飞快做出了决定:他要表白,就算失败也一定要表白。无论结果如何,哪怕金弦真的不爱他,总得让他北哥多个选择吧。

“北哥,我,我上个厕所”可是还是好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脚底板发抖,有一种见到水高黑鬼的感觉。

啊呸呸呸,怎么能这么说北哥,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飞快的溜走关门,到门后深呼吸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是真来上厕所的,但一关上门也有了些许尿意。

一阵放纵后,谷江山随手就想把纸扔进垃圾桶,但无意间瞥到的垃圾桶内的景象让他顿住了,并且手一抖直接把纸扔进了马桶。

垃圾桶里,满满的都是花瓣。

他记忆过于深刻的,金辉玫瑰的花瓣。上面仔细看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外面的两束花,没有一片花瓣掉落。并且这些花瓣,个个肥厚饱满,与花上开出来的更是不同。

这,北哥不会是牙龈出血……呸呸呸想什么呢。

那……

7

“北哥,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在餐桌上百无聊赖拿筷子戳菜玩的金弦一抬头,就看见谷江山手里的沾血花瓣,黄的刺眼。

“咳,咳咳……”面前人的眼神一变,突然开始疯狂地咳嗽,好似一直被压抑的水闸突然放开,一直到嗓子都有点嘶哑。“北哥!北哥你没事吧!”谷江山急得心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把金弦搂在了怀里一点点顺着背,“你还好吗北哥?慢点慢点顺顺气,缓一缓,缓一缓。”

突然,谷江山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从金弦的嗓子里,飘飘悠悠荡下来两片黄色的金辉玫瑰花瓣,上面带着零星的血迹。

在山北超话浸润了一整天且学习能力超强的谷江山很轻易地想到了那个玄学的可能性:“花吐症……是吗,北哥。”谷江山艰涩地开口,心脏疼的像被手术刀一层层剥开,带着点冷冷的感觉传到四经百骸。

所以北哥真的是喜欢一个人很久了。

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北哥买花束,很可能不仅是为了表白,也是为了向到家的人遮掩家中已经浓烈到不正常的金辉玫瑰味道。

除了自己,最近还有谁来过北哥家……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么沉稳冷静的人也急着要表白。

金弦没有搭话,他抬头,轻轻地问:

“谷江山,你是不是喜欢我。”

谷江山呆滞在原地,内心的欣喜和慌乱像要爆开,北哥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我,我,北哥,我……”182的大男孩平日口齿伶俐,今日却突然自乱了阵脚。

“说话,是,还是不是。”

“我,我喜欢你,认认真真的喜欢你。”

“我想一辈子都和我爱的你在一起。”

金弦好似确认了什么,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那现在闭嘴,别说话。过来,吻我。”

完整的花从相爱的人纠缠的唇舌中坠落,很快被坠落的衣物压下,不见踪迹。

他们沉沦在金辉玫瑰的海洋,随着花瓣的褶皱而沉浮。花朵吟唱着因盛开而快乐的呢喃,因为蜜蜂的轻抚而颤抖,产生粘稠而滑腻的花蜜,被采蜜的蜂尽数掠夺。

那一晚上,金弦家里的灯点了一晚上。

8

“你喜欢我多久了,北北。”

“傻子,自己猜。”

小王子差点错过了玫瑰的花期,幸好他最终还是拥住了玫瑰即将坠落的花瓣。

9

“喂,张歪歪,谢谢嗷,有空请你和你家那口子跟我老婆出去吃顿饭。”

“啥?还没追到?你这效率不行啊~”

“哈哈,歪歪加油哦。”

妈的,狗情侣。

ps:金辉玫瑰的花语:俏皮,活泼,快乐,心随你动

彩蛋是歪路番外和特优声录制后山北公司内公开现场。

字数共2.5k

阅前须知:本文为山北cp同人文

避雷:be单向暗恋

本文部分内容涉及真实日常片段,请勿上升真人。部分细节有改动,均为艺术处理手段,请勿深究。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不要上升真人!

最后,祝各位阅读愉快。...

最后,祝各位阅读愉快。

—————————————————

秋天的风虽不至于寒冷刺骨,但也初显威力。这种天随便某片开阔的空地一站,立马就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悲怆之意。

今天的云层很是厚重,灰压压的一片。老天夺走阳光的同时似乎把氧气也一并带走了,令人喘不上气。

金弦握着诊断书,在无情的冷风中显得格外的渺小。

胃癌晚期,这四个字像入一样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搅弄着他的肺腑,他止不住地浑身战栗,骨头缝里似乎有蚂蚁爬过的酥疼感。

人们常说人的成长往往只需要一瞬间,也许变得脆弱也是同理。当死亡不再是一个远在天边的名词,迷茫填满了大脑,人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金弦就这么坐在医院外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整整两个小时什么也不做。而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角落里正在痛苦挣扎的灵魂。

面对仅剩四个月的生命,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比起无休止的哭闹,金弦更喜欢靠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先度过最难受的时候,然后自己慢慢重塑精神,就像孩子堆沙子一样,一点一点把自己修复如初。两个小时足以让他消化所有情绪了。

小刘立马应道:"嗨北哥,你不在我有啥好忙的。什么事”

金弦不动声色地说:“上次取消的那场七月份的针锋的见面会,我又想去了可以吗”

只听那头的小刘疑惑道:“北哥你身体好了吗我听说你上次看起来特别不舒服,还好江山哥在你身边,不然你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估计得愧疚死。”

上次……金弦不由得想到那天的场景。

他本来在棚里补词,突然胃里一阵翻腾,一股气使劲地从食管里往上顶。本来还想着忍一会把词录完,可没一会就疼的他一头冷汗,连句子都说不清楚了。他实在受不了,连忙对棚外的导演做了个手势,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结果正好撞到路过的谷江山。

金弦一抹嘴角,缓了很久的气。他整理好仪容仪表,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狼狈。等出了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谷江山。

金弦:“”刚刚好像确实撞到个人来着,不会是他吧。

正当金弦这么想着,谷江山先开口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金弦的自我保护机制再次运转起来,他皱着眉,装作嫌恶的样子:“关你什么事。”

谷江山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我只是关心你,你没必要这样吧。没事的话去医院看看,别的不说,就怕小病酿大病。”

金弦嘴上答应了,但他其实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等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谷江山突然叫住了他,金弦转身:“怎么了”

谷江山欲言又止,然后吐出一句:“少喝酒。”

金弦一挑眉,点了点头就走了。

本来金弦以为是作息不规律导致的生理性恶心,顶破了天也就是个胃溃疡。没想到后来同样的事又发生了一次,他终于重视起来,请了两天假,顺便去医院检查了一番,没想到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金弦自嘲似的苦笑一声,有现在的果,都是当初播的因。他现在只是很后悔,要是当天对谷江山的态度好一点就好了。

金弦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嗯,好多了,我马上就回公司了。”

小刘:“好耶!那你等我一会哦,我去问问主办方还让不让你去了。”

“嗯好。”

等待小刘的间隙,金弦低头数起正在搬家的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一百零二只、一百零三只,一百零四只。这些蚂蚁一辈子勤勤恳恳,没招谁也没惹谁,可只要天公不作美,他们就得冒着被人一脚踩死的风险,不停的搬家,好像永远没有归宿。可自己好像连这些蚂蚁也不如了。

半晌,小刘突然出声道:"北哥,我问过了,他们说可以的,而且听上去还挺高兴的。"

金弦笑了一下:"多谢,辛苦了,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不辛苦哒!北哥你好好休息哦!"

"会的。”

结束与小刘的通话,金弦只觉得疲倦。他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心累。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他的病情,因为这样除了给别人徒增烦恼外没有任何好处。

就像住院一样,没有好处的事金弦从不会做,只除了一件事。

金弦垂下眼帘,低声应道:"嗯,江山。"

谷江山好像完全不记得上次的事,语气相当愉快:"你检查完身体了吗?问题大吗?我一会去接你吧。”

闻言,金弦鼻头一酸。他并不讨厌谷江山,甚至恰恰相反,他喜欢谷江山。可是因为他的性格,只要是没把握得到的东西他都会假装不想要,假装拒之千里,这样即使最后确实没得到也不会显得可笑。

他明白自己这样是悲哀的,但这是他三十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改不掉。

金弦忍住哽咽,说:"急性肠胃炎,挂了水已经好多了,"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你来接我吧,我想回家。"

这个人总是那么讨厌,可以轻易影响我的情绪,让我辛苦铸造的盔甲崩个粉碎。

"好!"谷江山一口答应,"我就说让你少喝酒,规律作息,你偏不听,这下中招了吧。你在中心医院是吧?我去南门接你,那好停车。"

金弦哦了一声,说:"好。"

按下挂断键的那一刻,金弦的眼泪忽然决堤,好像身体里牵扯所有情绪的那根神经崩断了——被谷江山简单的三言两语就扯断了。无尽的悲伤、愤怒、不甘与痛苦如潮水般袭来,让他避无可避。

世界上那么多人,凭什么我就该死?我既没杀人放火,也没谋财害命,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就是平时嘴上说话不好听,我他妈就连喜欢个人都藏着避着!老天不长眼!老天就他妈的不长眼!

然而金弦即使内心再愤怒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出来。他只是默默站起身走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水冷的水流如柱倾下。金弦捧起一把水肆意胡了把脸,用最暴力直接的方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洗完脸后,他有些脱力地撑着水池边,抬头看了一眼玻璃中倒映出的狼狈的自己——额前的发稍还在往下滴水,原本就没什么气色的脸颊现在变得无比苍白,透着一种恹恹的病态。

金弦不禁想:原来心态的变化真的能在一瞬间改变一个人。

他站在玻璃前静静地观察自己,忽然笑了一下,用手用力搓红了脸,然后步伐稳健地离开了。

大约一小时后,谷江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他大老远就看到金弦站在约定地点的路边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谷江山总觉得金弦今天看上去瘦了些。

金弦吹了很久的风,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忽然一辆白色的车停到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后,里面的那个人冲他吹了声口哨:"上车吧帅哥。”

金弦笑骂一句:“滚蛋。”然后拉车门上车,毫无异常。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金弦上车没几分钟后天上便开始下起了小雨。不过金弦在暖和的车内,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

谷江山边调转车头边说:"抱歉啊让你等这么久,刚刚路上堵车,北京的晚高峰你懂的。你冷不冷,我买了白粥你趁热吃点,我跟你说,你现在就得吃这些清淡的,别老惦记你那点酒了。"

金弦一时语塞,过了两秒才说:"知道了,粥呢?"

谷江山笑了:"副驾驶上自己拿吧。不对啊北哥,你不应该说‘要你管'吗?今天怎么这么乖?”

金弦下急识脱口而出:"滚你丫的,你才乖。"

"诶对喽,这才是我认识的北哥。没关系,我先滚出去然后再滚回来,然后赖你一辈子。"

金弦拿这种话最没办法,虽然嘴上是冷笑一声,但舔嘴唇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加速的心跳。

金弦默默将副驾驶上打包的粥拿过来,一掀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粥里还煮了青菜,香菇和鱼片,色香味俱全。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温暖的食物滑入胃中,青菜软烂,鱼片滑嫩,香菇Q弹,裹着微咸的粥,似乎将一腔苦涩都冲淡了不少。

金弦心道:民以食为天,跟什么过不去都行,不能跟食物过不去。

于是他索性抛开一切,慢悠悠的享用起来,吃完还不忘夸一句:"好吃。"

谷江山自豪地挺起胸脯,就像一只向主人邀功的可爱小狗,连语气也上扬几分:"那必须滴,可惜你不吃猪肉,不然他家招牌的山药排骨粥你真该尝尝。不过没关系,下次带你去吃别的,你看你瘦内样儿。"

金弦笑道:"我瘦哪样了?"

谷江山假装思考片刻,然后偏头一本正经地说:"让我心动的样。"

金弦舔舔嘴唇:"去你的。"

"嘿嘿。"

看着自家高兴的翘尾巴的小狗,金弦不由得也翘起嘴角。因为谷江山时时体现出的体贴和不时出现的令他心跳加速的情话,让金弦时常出现一些错觉:他会不会也喜欢我呢?

但不可能,谷江山是直男,他无比确定。一想到这些话谷江山可能也跟别人说过,金弦的嘴角又压了下去。

他是个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清醒的人。

"对了,"金弦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粥,说道,"针锋的那场线下我会去的,我已经跟小刘打好招呼了。"

谷江山紧盯着前方的路,目不转睛道:"那好啊,本来我还以为这次要孤军奋战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不在公司我有多寂寞,要是再让我一个人出差,咦惹,不敢想会怎么样。"

金弦轻笑一声:"谁说你是一个人了,小周不也会去?"

小周是周宁,谷江山的经纪人。

谷江山顿了顿,忽然收起玩笑的语气:"你们不一样。"

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因为堵车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金法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六点半了,外面的雨也刚好停了没多久。

家里还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模样——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只是早上倒的热水现在已变得冰凉。

听见开门的动静,布偶猫摩卡立刻迈着小步子走来,用柔软的身体蹭了蹭金弦的腿,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金弦远开有些沉重的双腿,尽量放软语气:"饿了吧,给你弄点吃的。"摩卡叫了一声表示非常赞同。

倒好猫粮,他有些出神地看了这会正吃的起劲的摩卡,忽然笑了一下,说:"今天给你加餐好不好?"

摩卡头也没抬一下,大概在“公主殿下”眼里,铲屎的只是在夸她漂亮。

金弦自顾自的拿出一个罐头,娴熟地打开,倒在一个小碗里放在摩卡身边。

摩卡细细地叫了一声,立马抛弃坚硬的猫粮,转身去吃更香的肉。

金弦忙活完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可坐了没多久,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太静了,实在太静了,寂静到让人恐慌。

进来,把人吹了个透心凉。

摩卡她老人家终于舍得暂时放下食物抬头叫了一声,仿佛在说:快关上,冻着本公主了!

金弦听不懂摩卡的话,他眯起双眼,注视着这片他出生、工作的土地。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晚的北京与白天的模样很是不同。白天的北京充斥着忙碌的身影,每个人像机器人一样在各自的岗位上不停地工作着,一切有序、精确、高效,可没人味。只有来到晚上,看到一盏盏灯亮起,你才能确定:哦,那里是有人的。

金弦怅然心想:好像从来没好好看看你啊,马上就要永别了,我会想你的,你也会想我吗?

喧闹的北京城仿佛在这一刻静了一秒,只有车流驶过沙沙声。

"我就当你会想我吧,"金弦笑着说。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金弦的耳朵里,那是谷江山的声音,他一秒就能听出来。

金弦猛然回头,发现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的。

电视剧中谷江山角色还在声情并茂地女主深情告白着:"我爱你,我希望我的余生都有你的陪伴。只要你点个头,我们一起逃到月亮上,不让任何人找到。”

金弦嘴唇翕动,听着那个独一无二的少年音,一股说不出的心酸涌上心头。电视里的女孩羞涩地点了头:"我愿意。”

谁知下一秒风云突变,一阵剧烈的腹痛毫无征兆地袭来,金弦一个没站稳硬生生跪到冰凉的地板上。他疼的冷汗直流,后背肌肉紧绷。

金弦强撑着站起身,踉跄地跌撞到茶几边,伸手够来自己的包。他的双手因疼痛不停地颤抖,包里的药品洒落一地,金弦咬着牙,一个一个将它们拾起来查看功效。短短几秒,他的脸色就差的像白纸了,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似的不断往外冒。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瓶比较对症的药,求生的本能控制着金弦的身体,他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吞下了两片药。

金弦努力平复呼吸,身体因体力不支再次跌落到地上,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牢牢贴在后背上。

恍惚间,金弦好像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光怪陆离的光晕扰乱着他的心智,仿佛有无数人在对他叹息,接着,他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他拉去抢救。微弱的心跳声犹如死神走近的脚步,最终心跳归为一条直线,他没能得救。

"江山。"金弦瑟缩了一下,虚弱地梦呓道,"带我去月亮上吧。"

电视里的男生作出青涩的誓言:"我的话天地可鉴,一万年有效。"

金弦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重新去上班了。配音演员需要的,除了声音,更重要的是表演,显然他这门课修的不错,没有任何人看出他的异样。为了遮盖日渐苍白的脸色,金弦甚至自学了化妆。

他开始变得注重外表,格外在意他人的情绪——当然了,他依然对谷江山炸毛。如果在729里随便抓个人问问金弦有什么不同了,回答大概会是:“他是不是变帅了,也变温柔了?"

只有谷江山知道金弦这些天来的反常,他对金弦的变化感受比晴雨表还准:他不开心。

但谷江山并不是个低情商的人,相反他非常聪明,只要金弦不主动提原因,他就不会先开口问。

这场见面会的举办地点就在北京,从下午一点开始有一个小时的互动环节,然后签售会在三点半开始一直到五点。

作为两位主役,金弦和谷江山必然会同时出席。

活动即将开始,在后台在化妆时,给金弦化妆的小姐姐有些惊讶对着镜子里的他说:"你已经自己化好妆了吗?"

金弦礼貌地笑了一下:"是的,不过还是麻烦你给我补一下妆吧。"

金弦本来就生的一副好面孔,一双清澈的眼睛动人心魄,他这么一笑,小姐姐当即被迷得不行,连连道好。

一旁正在做造型的谷江山忽然开口:"北哥,你说说你,长得又不差,还天天化妆,是想迷死哪个小姑娘啊?"他语气轻松,却半合着眼皮,这是他心虚的表现——他在试探。

金弦比谷江山多活的那几年可不是光说说的,他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可能会害自己败北的陷阱,也轻快道:"反正不是想迷死你。"

到底有什么是连他也不能告诉的?谷江山打了几句哈哈,心底却越发不安。他讨厌被金弦防备的感觉。

"江山",金弦忽然出声。

谷江山立马回应:"嗯?"

金弦沉默两秒,然后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谷江山一听这话又开心地摇尾巴了,要不是有造型师治住他肯定马上凑到金弦跟前去:"哼哼,不好意思,本少爷的出场费很贵的,你以身相许,好不好?"

金弦舔舔嘴唇,在心里郑重道:"好。"

嘴上却说:"滚蛋吧。"

谷江山傻笑了一下。过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上次运营跟我说我们俩的cp粉最近闹的有点厉害,让我们注意点。一会我们稍微站远点吧。”

金弦沉默了,他知道,谷江山的花言巧语不过是玩笑而已,从不被他当真。现实与言语,谷江山分的可太清了,清到金弦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然而痛苦的神色在金弦脸上一闪而过,一瞬之后他又露出了毫无破绽的笑容:“好啊。”

谷江山os:?我只说站远一点,这不止一点了吧?

金弦用这种不知是虐待别人还是虐待自己的方式来伪装自己的脆弱。他知道,这能让他保持冷静。

只有永远冷静客观,甚至到了冷血的地步,他才能不被情绪奴役。

首先是主持人提问环节,主持人小姐的业务能力很强,提的问题不会让人不自在,提问的同时还能控制整场节奏,场子就没冷下来过。

主持人站在中间,她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笑起来很有亲和力:"我们大家都知道这部剧中有很多爆发力很强的片段,那么我们想知道两位老师是如何精确把握情感的力度的呢?”

谷江山从她手里接过话筒,开玩笑着说:"你们都知道原炀是个挺没皮没脸的人哈,然后顾青裴就骂他,会骂‘你个傻逼’啊怎么怎么样,关键是什么?关键是北哥平时也是这么骂我的,"他眼角一弯,无辜地摊开手,台下哄笑一片,他继续道,"然后我平时积攒的小怨气这个时候就有用了,那个气啊一下就顶上来了你知道吧。"

金弦接过谷江山的话筒,开头第一句就是:"你还敢有怨气?"底下又是哄笑一片,个别cp粉已经暗戳戳磕起来了:啊啊啊这是什么娇妻发言!

金弦笑着说:"那我就更好说了,一看到谷江山心里那个气的呀,我就自动把原炀往他身上套,我想说的顾青裴全替我说了。现在网上有个词很火,叫什么来着,哦对,‘嘴替’是吧?。"

金弦怼粉属性发作:"就是能问出这个你是怎么想的呢?"他把话筒递给谷江山:"你来说吧。"

谁知空江山坏笑一下,又“跋山涉水”地把话筒递了回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金弦:"......"

谷江山知道金弦不太会回答这种问题,决定还是不为难他了,于是把话筒收了回来。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跟金弦的关系该如何定义呢?

半晌,金弦在一旁无奈地摆了摆手,用只有他们之间能听到的音量说:"就说同事好了。"

谷江山一脸恍然大悟:"我们是同事,同事关系。"

cp粉直呼:遮遮掩掩,欲盖弥章,柜门快按不住了!

这时,熟悉的疼痛感再次笼罩了金弦,这次的感觉似乎比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金弦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双腿止不住地发软,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疼的牙关直打颤,似乎还隐隐尝到了点铁锈味。越是这样,他越要尽力谈笑风生,表面上他是不想向病魔认输,实际上他其实只是不想让自己露怯。

金弦的右手紧紧攥着衣角,突然,他的另一只手被塞入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一只手安抚似的覆了上来,十外温暖有力。

金弦讶异地抬头一看,发现谷江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旁,而自己的手里则多了一只话筒。原来谷江山借给话筒的机会偷偷安慰了他一下。金弦茫然的想道:被发现了吗?

金弦的心灵久久难以平静,好像手里的不是话筒而是一颗糖,甜丝丝的,他仿佛听到谷江山在他的耳边说:"不怕,"这一瞬间,天地都融化了,化成了一个谷江山。

没有药物,金弦硬是靠自己撑了半个多小时,冷风吹过湿透的全身,那滋味比吃完薄荷糖再喝以凉水还刺激。

金弦默默退出人们的视野,也将谷江山甩在了身后,他快步走到休息室,直接掏出药吃

了一把。金弦这时才真正喘上来一口气。

谷江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北哥?"

金弦被吓得差点没拿稳药瓶,他下意识将药瓶藏在身后,转身说:"你怎么来了?"

谷江山向来直来直去:"我担心你,你刚刚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金弦正在缓慢重启因疼痛而强制关机的大脑:"我没有,我很好。”

“你有”,谷江山微微蹙眉,"脸白的像刺猬的肚子"。

金弦觉得又气又好笑:"滚蛋,你才刺猬。"

谷江山看着金弦这幅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感觉自己比喻得还挺准的。他心里想着:“还能骂人,应该没什么大事”。于是笑着说:"好好,你先过来一下我再滚。"

金弦后退半步,一双明亮的眼睛狐疑地盯着谷江山,防备地说:"你想干什么?"

谷江山啧了一声:"哎呀,你过来就知道了。"

金弦将信将疑地向谷江山迈了几步,谷江山则几大步走到金弦面前,两人的距离一下缩到了咫尺之间,金弦甚至能感受到谷江山温热

的气息,仔细闻还能闻到清爽的洗发水味。

金弦的心在狂跳。

还没等金弦有什么动作,谷江山的额头已经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

金弦:"……”草,大脑又宕机了。

还没等金弦那些别扭的小九九发作,谷江山已经松开了他,疑惑地说:"奇怪,没发烧啊。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金弦直接从脖子红到耳朵根,CPU烧得直冒烟,像个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烧水壶。

"肚,肚子疼,可能是吃坏什么东西了吧,"金弦随口胡诌道。

这时金弦已经晕得找不着北了,哪还记得别的,一愣神忘了身后还藏着个东西,那东西就这么赤裸裸得暴露了出来。

谷江山一瞟就瞟到了那个药瓶,伸手就去够:"这是什么?"

金弦瞬间清醒了,语言系统以光速重建完毕,他下意识侧身一躲:"维生素。"

金弦根本不敢想象谷江山发现了会怎么样,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尤其是谷江山。在金弦的计划里,他会在将死的时候独自离开,找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等待死亡的到来。安静的,体面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金弦根本躲不过眼疾手快的谷江山,药瓶被他一下子夺了过去,金弦瞪大了双眼,这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不行",金弦不知道在乞求谁,"别让他看到"。

谷江山这些天来一直心神不安,严格来说来说他其实和金弦是一类人,都善于伪装情绪。只不过他的外壳是柔软无害的,而金弦的外壳是坚硬带刺的。他冥冥中有种预感,一切的答案就在这个小小药瓶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两人各怀心思,他们在意对方,关心对方,关心到一丝不完美的痕迹都要抹消掉。

审判的一刻终于到来,金弦认命般的闭上眼。

一秒,二秒,三秒……

终于,到了宣判的时刻。

tobecontinued

Twi:sikakuuuuu

“你需要的不是回应,更不是我。”

ooc算我的,私设巨多,个人喜好均是本人所想,与正主无关。

你需要的不是回应,更不是我。

(北哥视角)

北京的冬天很冷。

初四那天,北京下了好大的雪。

金弦起得很早,拉开窗帘,只瞧见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刺眼的白。

走进厨房,他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桌上没有热乎的牛奶和面包,保温杯里没有提前泡好的果茶,餐桌旁也没有一个笑得肆意又张扬的人。

他记得,有人以前最喜欢他家的厨房了,常说,经常说。

“北哥~你家厨房装修......

“北哥~你家厨房装修得好漂亮啊,想去去你家蹭厨房。”

金弦自认是个温柔随性的人

只是他十分他抗拒所有超出安全距离的社交,他会有礼貌的拒绝别人过度靠近。

他不明白自己对于别人的淡漠从何而来。

就像他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在微博发了一个在厨房做饭的视频,却被人黏上了,天天缠着他问东问西。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留意到经常围在身旁的人。

俩人关系的迅速发展,得益于一部广播剧。他们共同担任《zfdj》广播剧的主役cv,在剧中饰演一对同性情侣。

他开始主动联系对方讨论剧本,讨论主角的情绪变化,幽默阳光的大男孩,总是难以让人讨厌。

对方得体的谈吐,幽默的段子,以及藏在细节里的小心思,都让他从心底感到舒适。他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录制过半时,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大男孩的闹腾。

那天,剧组外出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好那家饭店离他的住宅挺近。看着那个可怜巴巴要去住酒店的人,他咬咬牙,问对方愿不愿意去他家凑合一晚。

金弦刚开了口,那人就直勾勾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期待什么。

他是在,期待去我家吗?是因为我吗?

金弦咽了咽口水,将心中那点荒诞的猜测驱赶。

是因为厨房的装修吧。

在对方欢快的情绪中,他将车开到了小区。下车后,那人怎么说都要去逛超市,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吧,比平常都要倔,说什么都不要去。

金弦无奈,陪着对方逛了半个多小时的超市。

那人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走,不停的往购物车里面塞东西。

金弦默默跟在后面,把他放进去的东西又一件件的放回原处。快到收银台的时候,里面只放着一些蔬菜和水果。

对上对方幽怨的眼神,金弦无奈摊手,“买那么多,吃不完就坏了。”

那人听后嘴又嘟起来了,小声辩解:“那些都很好吃的,我想买给你吃。”

金弦扶额,唉,什么买给我吃,最后还不都是我付钱,算了,不能跟醉鬼讲道理。

电梯里,那人跟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嘴里嚷嚷着要回家,说什么也不放手。

对于对方的过度触碰,金弦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淡淡的,叫他抓不住。

那人扒拉在他身上乱动,害得他输了两三次才输对密码。

算了,都是朋友,照顾他一下是应该的。

金弦在心里对自己说。

进门后,他将人放倒在沙发上,去泡了杯醒酒,递到那人手边。

瞧见他像是睡着了,轻轻伸手推了推。谁知那人哼了一声,没醒。金弦无奈,看着对方蓬松的卷发,出了神。

幼稚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可爱的。

鬼使神差地。

他伸手揉了一把。

嗯,跟他想象的一样舒服。

他正准备伸手再揉一把,就对上一双迷茫的眼睛。他尴尬缩回手,递出手上的解酒茶,温声说道:“把这个喝了再睡,宿醉会头疼的。”

对方乖乖接过,双手抱住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好乖。

还没等金弦感慨够,那人就突然一口喝光了解酒茶,然后鞋也不穿地,非要往厨房走。

没办法,你是猜不透一个醉鬼的想法的。

他只好拽住对方。

“乖,先把鞋穿上,地上凉。”

他知道对方喜欢他家的厨房,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那人在他的厨房里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灶台前,拿出手机飞快解锁。

将手里的照片和眼前的灶台反复对照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又转头盯着金弦,嚷嚷着饿了,要吃油焖大虾。

“你今晚喝了那么多酒,胃里面都吐得差不多了,不能吃辛辣的,况且这么晚了,做那个不方便,我给你煮碗面条吃吧。”

“可是我还是想吃油焖大虾,那……那你明天做给我吃,好不好?”

那人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得肆意又灿烂。

“北哥~你做饭真好吃,以后天天都要来你家蹭饭。”

吃完后,那人又开始耍无赖,非要金弦扶着才肯走。俩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客房走去,中途好几次,俩人差点就一起摔地上。

好不容易到了客卧,刚进门金弦就被人推倒在了床上。危险的体位让他瞬间警醒,在他思考是一脚踹开还是轻一点一脚踹开时,突然觉得耳朵一痛。

他的耳朵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始作俑者已经睡着了。

冲进浴室,反反复复地清洗刚刚被咬到的地方。他有些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的过度触碰。

热水缓缓流过他的全身。

不止耳朵,浑身上下都泛着红。

说不清是厌恶身上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紧张,他的失控,只有夜色知晓。

夜色掩藏住痴人的梦。

第二日的清晨一切如常。

下班时路过菜市场,里面传出人们的欢声笑语。

他为此停留住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昨天有人要吃油焖大虾。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海鲜区,面前是成堆的虾。

“帅哥,来一点虾吗?”

他想跟老板说不用了,想说自己最近并不想吃虾,想说自己那些费尽心力想出来的理由——主动走到虾面前却又不想买虾的理由。

其实只要他稍微专注一点,就会知道,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他的理由对于那个小商贩来说,无足轻重。

那个商贩只是在做该做的事,金弦走到这里并且停下,所以他需要问问。

也只是问问。

金弦接受或不接受,都不是他能掌管的范畴。

接受什么或不接受什么,哪里会需要讲什么理由。

想要这个,那便是想要,认了。

不想要,那便是不想要,哪里需要同别人解释呢。

最后,他还是没能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到家后,看着桌上的一大袋虾,他有些自暴自弃。

虾,也很好吃的。

买都买了,就做个油焖大虾吧。

很久都没吃油焖大虾了,况且这道菜他会做,也喜欢吃。

只是,因为喜欢吃而已。

仅此而已。

做好以后,他拍了一张照,上传至微博。

〖金弦North〗:有想吃的吗?[图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着手机看了很久,就好像在等一个人,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的人。

THE END
1.如何治疗宠物身上的小虫(以土狗身上有小虫为例)养宠技巧除了药物治疗外,洗浴也是治疗宠物身上小虫的重要方法之一。在洗浴时,需要注意选用适合宠物的洗浴用品,并注意洗干净每一个部位。 定期检查宠物身体 为了避免小虫的侵害,我们需要定期检查宠物的身体。可以通过观察、触摸等方式,了解宠物的健康状况,及时发现问题。 https://www.pettb.cn/article-22814-1.html
2.求助!收养流浪猫后在床上发现许多黑色半透明小虫子!(已知是什么虫...首先是最近跳蚤大爆发,把我咬得非常难受,去买了药来喷,但猫猫身上还有残留。 猫喜欢爬上床睡觉,我也不阻拦它,床单是前两天刚换的。 今天翻开竹席,却发现床单上有许多在蠕动的小虫子!把我恶心了个半死,虫子很小,细长的线状,稍大的有3mm左右,比较黑,但尾部是有点透明的。小一点的呈棕色,更透明一些。 大人...https://m.douban.com/group/topic/40456581/
3.梦见猫身上掉好多小虫代表什么?周公解梦查询就在今天,全球华人世界里大约有70人跟你一样也梦见猫身上掉好多小虫。如果梦见猫身上掉好多小虫,买彩票的话,建议购买号码为18。 以上是梦见猫身上掉好多小虫的相关梦境分析。佛滔居士权威解梦,转载请注明出处。 2. 梦见猫身上掉好多小虫的吉凶: 此兆:难论吉凶,若配吉数则判为吉。若有凶数即变成小吉而已而视作...https://mip.sosuo.name/jiemeng/11456964-maoshenshangdiao
4.假如我是一只虫子作文(通用16篇)在梦里,我发现我变成了一只毛毛虫。“太好了!太好了!不用看书,不用学习,没有人管我了!”正当我得意得时候,突然对面出现了一只大虫子。它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吃我的样子,我吓得赶紧往回跑,跑呀跑呀,终于看见前面有一道裂缝,我使劲钻了进去,这才逃过一劫。我想:要是变成一只蜘蛛该多好!说完,我立刻变成了...https://www.360wenmi.com/f/filev8yvw9vg.html
5.为什么养了猫咪地上和床上有小虫虫?喵百科猫咪因为是很干净的宠物,才受大家的欢迎,如果养猫就会有小虫虫,那就不会养猫的越来越多了,如果米...https://moecats.com/question/45906.html
6.故事大全睡前故事朵朵是个既可爱又懂事的小姑娘,可是她有一个坏毛病,总爱乱扔垃圾。 一天,朵朵一边蹦蹦跳跳的走在路上,一边吃着甜甜的香蕉。吃完香蕉之后,就把香蕉皮往面前一扔,她光顾着往前走,一个没注意,一脚踩在了香蕉皮上,“嘭”的一声就摔倒了。 朵朵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https://www.jy135.com/ertonggushi/shuiqian/957208.html
7.我是过敏性皮肤,3天前抱了一只流浪猫,回家发现有小虫子,会不我是过敏性皮肤,3天前抱了一只流浪猫,回家发现有小虫子,会不会是跳蚤或虱子之类的,但是没咬我,如果是跳蚤或虱子,会不会得鼠疫_有问必答_寻医问药网https://3g.club.xywy.com/wenda/25978509.htm
8.热幼儿童话故事《小花籽找快乐》是一篇非常富有童趣的童话故事,故事用拟人化的手法,赋予小花籽、太阳、小鸟、蜜蜂、青蛙等事物以人的生命和思想感情,故事中大量的角色对话亲切、自然,贴近幼儿生活,有利于孩子们复述和进行角色模仿。是一篇非常有教育意义的好教材,适合在中班进行教学。中班的孩子有意注意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他们的认知...https://www.yuwenmi.com/gushi/66938.html
9.猫咪身上的螨虫怎么处理因为延迟治疗会导致感染更严重,进而对猫咪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总之,在发现猫咪身上患有螨虫感染时,我们应该尽早采取措施来进行治疗。同时,在日常生活中要加强猫的保健和环境清洁,预防螨虫的产生。这样不仅可以让我们的宠物健康幸福地成长,也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多的笑容和欢乐。https://chagougou.com/7795.html
10.有关有趣的小猫的作文(通用34篇)小猫咪把自己的腿放到另一只小猫的身上,两猫之战开始了,它伸出小爪子去抓另一只猫,还用爪子拍它,小猫去咬另一只猫的耳朵,它咬的似乎似不痛。他们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其中有一只猫醒了,把身边的一只也吵醒了,只有一只小白猫还在睡。那一只猫摇摇尾巴,用爪子去拍小白猫,小白猫只是动了都没有醒,那...https://m.ruiwen.com/zuowen/xiaomiao/5844752.html
11.养猫以后身上起红包像虫子咬的一样真实医生回答养猫以后身上起红包像虫子咬的一样(女,23岁) 巩现医生 你好,有图片我看一下情况 患者 图片因隐私问题无法显示 患者 图片因隐私问题无法显示 巩现医生 有什么感觉啊 患者 图片因隐私问题无法显示 患者 有一点痒但是不挠也能忽略那个痒劲 巩现医生 考虑虫咬皮炎哦 ...https://www.chunyuyisheng.com/pc/qa/0iADyagI-uP1XnEa38B7NQ/
12.猫咪有可能带给我们的“小虫虫”在这些被发现的猫所感染的寄生虫种类中,有相当部分的常见虫种为人类与动物所共同感染,属人畜共患,如华支睾吸虫、结膜吸吮线虫、旋毛虫、弓形虫和麦地那龙线虫等。有些为动物所特有,但由于人类的密切接触而产生机会性传染,如带状泡尾绦虫、粗头带绦虫、异盘并殖吸虫、日本棘隙吸虫、钩棘单睾吸虫和台湾棘带吸虫等...http://cdcp.gd.gov.cn/jkjy/jkzt/jscbfz/content/post_3439534.html
13.猫身上有跳蚤怎么办?这样做等着给跳蚤收尸–大博雅盆景园跳蚤是猫咪身上一种很常见的寄生虫,它以吸食血液为生,因为跳蚤吸血的动物很多,所以猫跳蚤本身携带多种细菌病毒,能传染各种人畜共患的疾病,所以各位铲屎官一旦发现猫身上有跳蚤,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猫跳蚤泛滥,就得请专业的除虫队帮忙了,那时候可就麻烦了!https://www.7img.cn/2024/04/08/4065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