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顺序是因为3个粽毛2个彩毛中间恰好可以隔开,没有排序(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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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老钱设定
*天雷狗血封建ABO小甜饼
*简介:没有老伏的世界里,当OldMoney遇上OldMoney~
哈利的婚事栽在一杯酒里。
小天狼星在圣诞舞会上被三个姐姐灌得酒水糊涂,醒来时他心尖尖上的教子已经成了别人家的童养媳。
小天狼星向来喜欢在外吹嘘这个宝贝教子,胡子吹得比亲生爹娘还翘。哈利波特,他年仅七岁的教子,论家世有家世,论教养有教养,要说样子...
小天狼星向来喜欢在外吹嘘这个宝贝教子,胡子吹得比亲生爹娘还翘。哈利波特,他年仅七岁的教子,论家世有家世,论教养有教养,要说样子么,放眼纯血二十八家,你找不出第二个这么漂亮的Omega来。
但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话题是如何从攀比变成嫁娶的。
“他母亲是个平民,”他不记得谁的折扇底下传来低低的笑,“波特家的继承人们都爱娶平民夫人,对不对?”
小天狼星借着酒劲粗声粗气地顶回去:“他有我来撑腰!”
贵妇人们不说话了,彼此交换着眼神。小天狼星这才满意,这就对了,哈利生来是应有尽有的,什么也不缺,只除了……他一拍大腿,缺个Alpha!
第二天就传出马尔福家和波特联姻的消息。
同时传出波特家的女主人谋杀亲子教父未遂的消息。
“这是活该,”纳西莎坐在镜前理着晨妆,层叠的荷叶边大袖压在肘下,“西里斯一喝酒就犯浑,外公在的时候还能管管他,后来……嘶,你轻点。”
卢修斯看着象牙梳上缠绕的发丝发愁。这桩婚事草率得像个玩笑,他从未考虑过和波特家结亲,他们甚至不是纯血!可再荒唐也不能由马尔福家主动取消婚约,哈利到底是个Omega,体面人家的Omega订婚不到24小时就被他的Alpha家退婚,那等于逼他去死。
“为什么要退婚?”纳西莎从洛可可金边的镜中瞥他一眼,“西里斯醉得不轻,我可没有。放宽你的眼光,波特是个好孩子,配小龙刚好。比他富有的Omega都不如他漂亮,比他漂亮的Omega大概还没出生。如今世道,有爵位又有Omega的世家中,谁家没几个Alpha兄长在上头虎视眈眈?莉莉波特是个泥腿子不错,可她的肚子挺识相。哈利是家里的独子,卢修斯,独子!”
她听起来明天就打算毒死波特夫妇独占那笔巨额遗产似的。
好一套娶O娶财,卢修斯被她劈啪作响的金算盘给说服了。
德拉科就是在这种充斥着毒药、算计和财色的传统世家氛围里长大的。Alpha随母,他完美继承了纳西莎对这桩婚姻的看法,看哈利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大笔会走动的人形嫁妆。有时那眼神太露骨了,卢修斯不得不提醒他收敛。毕竟,马尔福家也不穷。等他长大一些,隐约意识到Omega和Alpha之间的区别,哈利就成了一大笔很漂亮的人形嫁妆。
他的Omega当然是很美的,但这不代表德拉科喜欢他,他甚至还不明白喜欢是什么,他才十岁。
哈利也不知道是得了家里的O德教育还是纯粹的雏鸟情结,没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大人们都乐见其成,纳西莎总是指望他早早过门的好,莉莉心疼儿子的名声,纵然不乐意也只好由得他去。
德拉科觉得很烦。
人形嫁妆就该待在他应该待的地方,比如古灵阁的保险柜里,而不是那么活生生的,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哈利和所有Omega一样纤弱,却又比德拉科见过的所有Alpha都来得顽皮。他爬树,玩泥巴,挖蚯蚓,手指缝里的泥还沾着白花花的虫卵就往人身上抹,德拉科躲闪不及,魂都给他吓飞了。
“太不体面了,没有哪个世家小孩会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德拉科,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下人的小孩。”
“而且他不学品茶,也不学油画,甚至连纯血二十八家的族谱也弄不清。”
“他根本不是纯血——德拉科,这真的是你的Omega?”
德拉科脸色铁青,这些贵族子弟过于早熟地学会了如何优雅地刺伤对方,而哈利让他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
“这算不了什么,反正那也不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马甲,”他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里窘透了,恨不得立刻把哈利淹死在浴缸里。
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小男孩就哭开了。
哈利从树上跌下来,两只脚脖子都扭得厉害,从手臂到腋下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敞开腿坐在草丛里哭得昏天黑地。
德拉科脸都涨红了,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碰到高高肿起的脚踝,哈利哭得更厉害了:“你说好……你…我……呜呜……”
“你别哭了!”德拉科训斥,又忍不住心慌,“谁让你又去爬树!”
哈利又痛又委屈,讲话倒流利了,只是一开口鼻涕就往嘴里流:“你、你说过会在下面接着我的,呜呜……”
后面的小孩全都哄笑起来,有人揉着眼睛模仿他的哭腔。
德拉科气得甩开他的手:“谁要在下面接你?摔死也活该。”
他揽着一群挤眉弄眼的小孩走了。哈利没想到他真的丢下自己不管,呆呆地坐在原地,反倒不哭了。
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德拉科真的会接住他。哈利受了伤,他就很不耐烦地骂一顿,然后蹲下去让他爬上自己的背,把他背到家长跟前去,任由他的鼻涕眼泪弄湿自己的衣领。哈利被带进卧室上药,他在厅里低着头听大人一顿训。他们总是把哈利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归结在他身上,说他不够爱惜自己的Omega,这样波特家是没法放心把哈利托付过来的。
德拉科觉得这不公平,他压根不想要这个累赘。但他们又说,你比他大了两个月,当然要照顾好他。这对孩子而言是个像样的理由,每当德拉科又被哈利毁掉一件小马甲,他就用这提前出生的两个月来安慰自己。
但这次,哈利被晾了将近三个小时,天快擦黑时才被园丁抱回屋里,脚踝肿得骇人,正在发烧。他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没有提到德拉科。但德拉科照例被纳西莎喊过去骂了一通,莉莉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他嘴里还塞满草莓味的马卡龙,完全把草丛里的哈利给忘了。
后来他们双双登上霍格沃兹的列车,德拉科面对教授的序言课提问,深沉地谈起自己的童年感悟:赚钱不容易。
“请坐,小马尔福先生——确实不容易,”卢平卷着他三天没洗的白衬衫深以为然。
哈利对此毫无概念。他的童年恰如小天狼星所言:应有尽有,予取予求。唯一的挫败是德拉科,但德拉科也一定会在大人的威压下迁就他的一切脾气,他不得不。
前不久他在对角巷里包下了半间魔杖店,理由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魔杖,他试得不耐烦了。看见小天狼星乐呵呵掏钱的时候,德拉科觉得自己输得很彻底。他炫富多年从没想到过这么天才的主意,顶多就是挥手一句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新款拿来而已。而小天狼星付完账之后甚至还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把最新款的飞天扫帚。
“现在是我,以后就是你小子啦。”
德拉科给他拍肩膀拍得腿软,由是第一次质疑起母亲那如意算盘的可靠性。他的Omega很有可能在下嫁之前就在教父的光辉榜样下把家财挥霍一空。
哈利和他分在不同的学院,分院当天再次哭得稀里哗啦。德拉科只好忍着底下的嘲笑声上去哄他,告诉他学院分开并不是世界末日,他们偶尔还会有课程重叠,何况到了念书年纪的Alpha和Omega还是保持点距离好。最后那句模棱两可的约定让哈利平静下来,德拉科跟着斯莱特林走入地窖,转身时觉得一身轻松。
他懂得如何安慰哈利,这已经成了他的某种习惯,就像他逼着自己吃西兰花,学拉丁文,无可奈何,又驾轻就熟。
哈利不甘心,没有德拉科的格兰芬多任凭父母和教父怎么吹上天也毫无魅力。他总是偷偷溜到地窖门口去猜口令,门把手上的双头蛇比胖夫人严苛得多,猜错一次就伸头咬他一口。有一回他的十根手指都被咬红了,只好吸吸鼻子说:“让我进去,我是德拉科的婚约者。”
好巧不巧,德拉科和他的朋友们恰好也刚回地窖,那些刻薄的贵族小孩也大多分在斯莱特林。
他们对德拉科发出怪笑:“怎么,你还没甩掉你的小女朋友吗?”
德拉科怒火攻心,哈利不打招呼就跑来这里,甚至还穿着傻乎乎的条纹睡衣。
“喂,我不是让你别来找我吗?”他缓了缓语气,“别在外面说你是我的什么人,这里是学校……”
“可我跟你确实有婚约啊,”哈利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身边没人照顾,他连袜子也忘了穿。
“德拉科,不把你的手绢拿给小美人擤鼻涕么?”同伴陆陆续续进去了,“你后来接住他没有?”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觉得哈利再一次毁了他的校园生活。
“听着,波特……”他得说清楚,他只是比哈利大了两个月,没理由把整个青春期都赔给他。
哈利又打了个喷嚏,他习惯性地想抹给德拉科,又缩回去,自己拿袖子擦了。
“进去再说吧,”双头蛇中的一个说,吐信声难得和气,“他不是你的婚约者吗?”
“他不是,”德拉科甩上了门。
哈利隐约知道德拉科是不愿意自己出现在他眼前的,没有了大人的约束,这种回避变得跟小时候不太一样。
“可你也是小马尔福的Omega,不是么?”蛇信温柔地舔舐他的手背。
他下意识点头,接着又摇头:“……不,我不是的。你们不要瞎说。”
即便如此,在两个学院一起上的课程上,来自斯莱特林的风言风语还是如影随形。他们问德拉科是否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为什么不去跟他的小美人坐在一块儿。德拉科冷淡地告诉他们,他和哈利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其实不怎么熟。
这是说给哈利听的,他正抱着书具走过来,听见这句话脚步就顿住了,却也不肯后退。那怯生生又倔强的样子让德拉科很烦躁,他在课后叫住哈利:“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无非想要拴住我。没必要,我会娶你,只是现在不到时候。”
Omega都担心自己的Alpha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勾掉魂,大人们就是这么讲的。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哈利还有什么理由死缠着他不放,他们没有半句共同语言。
哈利眨眨眼,脸颊泛红:“你说学校里不提这个的,我们还小。”
让人烦躁的天真。
德拉科想要结束这一切,为自己换得七年的平静。他和哈利得帮在一块儿一辈子,他只想要七年自由的空气而已,这完全合理。
所以他答应了那个愚蠢的赌约,把哈利骗去禁林:“我的魔杖在神奇动物课上掉了……”
“是,就现在,明天就来不及了。”
“好吧,”他小声说,“禁林里可能会有危险……你为什么不跟我要一根?我有一屋子魔杖。”
“不会的,难道你不想跟我一块儿探险么?”德拉科的嗓音里有不正常的热切,事实上他的魔杖就好好地贴在他的内衬口袋里,“来,把灯给我。”
该死的习惯。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替哈利干这干那。
夜里很黑,走得一脚深一脚浅。德拉科努力不让灯盏晃得太厉害,哈利出乎意料地没有拉住他的袍角。
赌约是他得让哈利在黑暗里吓得叫出来,否则就算输,输了他就要管布雷斯叫老爹。所以他非赢不可。
他们越走越远了,回头几乎望不见来自城堡的灯光,来路不明的鸣啼声时不时回荡在黑黢黢的树林间。
“德拉科,你确定是这儿吗?我觉得我们迷路了,”哈利说,“海格从不带我们走那么远的。”
当然不是这儿。
连德拉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了,有好几次他想把魔杖抽出来告诉哈利已经找到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树荫在灯下晃得诡异,从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啸。
“我们恐怕迷路了。”
德拉科汗毛倒立,这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哈利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仍旧努力撑着隐形衣:“德拉科,你可以拿着我的魔杖回去求救,运气好的话,路上还能摸到你自己的那根。”
“那你呢?”
“我有隐形衣。”
德拉科踌躇片刻,他隐隐觉得这是不应该的,“……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等到天亮就好。
不知怎的,他想起自己也曾答应过会在树下接住哈利,那时他丢下哈利去和朋友聊天了。哈利不该再傻乎乎地相信自己,但他还是信了。
德拉科赶回那片低洼地的时候,所有声音都已经平复了。有某种高大的生物守在阴影里,它投在地下的影子威严莫名。德拉科屏住呼吸,看见哈利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那东
西的蹄子边。地面上都是搏斗过的痕迹,枯叶被某种狰狞的猛兽踏得粉碎,流水般的隐形衣散落在一边。
“他只是晕过去,”那东西开口,“别再踏足我们的领域,巫师的孩子。这里有你们的父辈也应付不了的怪物,下次不会这么幸运。”
“抱歉,不会了,”他以世家子的老成回应。
“巫师的孩子,”身后说道,“他是你的婚约者?”
“他告诉你的?”德拉科皱眉。
“不,今晚的星象这么说。”
他把哈利半拖半抱回去,哈利挂在他脖子上迷迷糊糊地要晚安吻。守在林子外的朋友们笑嘻嘻地愿赌服输。他们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那声尖叫。德拉科疲倦地笑了笑,还在想他这次是否算守了约。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晚遇上的是半人马族,传说中整个奥林匹斯的老师奇伦的后代,窥探星空的先知者。那时他们已经升上三年级,开始学习占星。而此时他还不知道哈利变得很怕黑,小时候可以自己披着隐形衣穿越大半个校园来扣响他房门的孩子,现在连观星作业也没法独立完成,只好一次次把他的作业拿去抄,附带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
他原本不必这么卑微,那本来就是德拉科的错。
但德拉科本人不知道,就好比哈利也不知道那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幼稚的骗局,幼稚却恶毒。
内疚的效用在减退,他感到不耐烦。每当哈利走上天文塔,就意味着他和潘西的约会不得不中断。他的存在等于明示德拉科身边所有风华正茂的Omega,那个金发小子早有婚约在身。德拉科有种被查岗的恼怒,明知他只是来借一本作业,因为自己的过错。但谁会喜欢一再地被提醒曾经犯过的错?
他的朋友一如既往地对哈利不友好。但他们的口吻变了,男生对他吹口哨、打眼风,趁他路过的时候对他舔舔舌头。年轻的Alpha们似乎一夜之间对Omega的问题敏感起来,他们缩在寝室里彻夜谈论学院最美的Omega,然后凌晨偷偷起来换内裤,慌得连咒语都忘记。
哈利一直是他们话题的中心,纳西莎的预言直到现今也依旧有效:比他漂亮的Omega大概还没出生。而德拉科只是窝在休息室里,百无聊赖地翻动着新一期Omega写真杂志,答一句漂亮么?还可以吧。
听出别人口中含着醋意的揶揄和艳羡,不是不得意的。但他把那张脸看得太熟了,因而连得意也只是懒洋洋的。只有寝室的氛围开始向猥亵滑去时,他才会轻咳一声打断,表示自己还没那么大度。
“还可以?只是还可以的话,我可要请他跳舞了。”
“随你,”德拉科说。
“真的?”有人半真半假地凑上来问,半个休息室都支棱起耳朵在听。
“我说了随你,”他开始腻烦了,好像随便借出某件物品。他和哈利还没有交换过戒指,所有人都已经把他们捆绑在一起了。他们明明有一辈子的舞可跳,难道连十四岁的舞会也必须形影不离吗?
他转身勾勾潘西的下巴,“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姑娘回给他一个邪恶的飞吻。
她很难懂。德拉科的心跟着她的红唇飘忽,他的Omega永远没法像她这样牵动自己的心。
他没想到舞会那天哈利会是孤身一人。他有大把大把的舞伴候选人,斯莱特林所有的Alpha都愿意放下学院偏见和他跳上一整夜,更别提那些朝夕相处的格兰芬多。
但他身边空无一人。
德拉科感到窒息了,被潘西亲亲密密挽着的手臂发麻。礼堂里的人闪开两边,他却觉得有什么在虚空中拌住了脚步,让他寸步难行。
哈利在人群里看着他,绿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从小到大,谁也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除了德拉科。他要吃一块蛋糕,要一把扫帚,要半间屋子的魔杖,都有人立马替他捧到眼前来。可他要德拉科,德拉科是不要他的。
格兰芬多乃至整个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Omega因为他的缘故,得在自己的十四岁舞会上做壁花。
德拉科只跳了两场,舞步乱得让潘西骂娘。她扔给哈利一个挑衅的目光,顾自去觅食了。德拉科如蒙大赦,借口躲到窗台去呼吸新鲜空气,实则是为了避开哈利那类似控诉的目光追随。
“你一直没来邀请我,我以为这是心照不宣,”哈利追上来,“所以我拒绝了所有人。”
德拉科手足无措,他被逼到了绝境,各种意义上的。
“我没想到你已经有舞伴了。”
“你听我说,”他深呼吸,转过身来面对那双眼睛,“这只是一次舞会……”
“是我们长这么大的第一次正式舞会。”
德拉科张口结舌。
“人人都知道你和我是……”他暴躁地揉乱了发型,“你明白吗?舞会!舞会需要惊喜,我们应该带上各自的朋友来跳。就算我跟你……这不代表我们的人生里就只能有彼此。”
“你跟我有婚约,”哈利后退了一步,“对不起,这不能在学校里说,让你觉得很尴尬,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觉得他的Omega不可理喻,“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它挂在嘴边,那是迟早的事儿。天哪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这只是个误会……你也没来邀请我!”
“你会答应吗?”
德拉科不说话了。他多半会答应,非常、非常不耐烦地答应,心情比现在好不到哪儿去。尽管如此他还是后悔了,宁可把哈利搂在怀里恶声恶气纠正他糟糕的舞步,好过眼下被如此狼狈地质问。
德拉科上来牵他的手:“抱歉,我现在可以——”
“我不要!”哈利用力甩开,“你的第一支舞和别人跳了,我凭什么要跟你跳第一支舞!我才不要!你走开!”
他一边喊你走开,一边却自己转身跑开了。哈利发脾气就是这样,固执得要命,一点道理不讲。德拉科记得有一次他们两家和小天狼星还有卢平出去远足,孩子们都太累了,错过了晚上的极光。哈利哭得差点脱水,所有人都答应多留一晚陪他看,可他跺着脚说不要,因为再也不是昨晚的风景了。
最后是卢修斯私下用逆时器往回拨了八个小时,才算把人哄好了。
别人么?他自己都愣住了。原来潘西对他而言是别人,别人都只是别人,但哈利是哈利,从来只有他一个。
“极光啊……”他对着满天星光叹气,占不出半点星象。
哈利被人缠上了。
几乎所有被他拒绝的Alpha都在看他的笑话。谁能想到德拉科居然撇下哈利,带了另一个漂亮火辣的Omega进场?还是个黑头发,见了鬼。
“宝贝,我看你很久了,”一个斯莱特林跟上哈利的脚步,“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舞伴。”
哈利认出那张脸,比自己高了两个年级,总是跟在德拉科身后冷嘲热讽。
“让开,”他闷头往前走。
“宝贝,宝贝你要去哪儿?马尔福不在前面,他忙着跟潘西·帕金森跳舞呢,”那人嬉皮笑脸地上前一步锁住了哈利的去路,以他的体格拦住一个Omega实在轻而易举,“他让你做壁花,你就不想报复吗?”
“我没有你这么无聊。”
“我哪有他无聊?他昨天还说要把你借给我,随便用。宝贝,你明白随便用的意思吗?”
他撑着墙壁把哈利圈在怀里,低头寻找他的嘴唇和脖颈,把一小瓶透明液体凑到他嘴边,“喝了它,我带你去做舞会的王后。”
哈利胡乱地躲避着,终于有些慌乱起来。那是迷情剂,喝下去他会心甘情愿为这个恶心的家伙做任何事。
“霍格沃兹禁止使用那个,你想被开除就试试看!”
“美人,”那人被他拱得气血上涌,“为什么不肯?他早就想把你丢开了,以前还把你扔在禁林里想让野兽把你吃掉。我劝他们别打什么无聊的赌,可是马尔福从来听不进……宝贝,你以为他好心救了你?”
哈利忽然停住了动作。
他像一只被人抽去绞丝的木偶,僵硬而顺从地停下一切挣扎,任人抬起下巴,捏开双唇,把整瓶迷情剂灌进喉咙去。
鼻子被封住,他闻不见味道。
也好,他边咳嗽边想,这样就不用担心会闻到任何和德拉科有关的味道了。
“睁眼,宝贝,”那人急切地说,“看着我,马尔福是个傻瓜才会对你无动于衷。”
哈利紧紧闭着眼睛,那人的舌头热烘烘舔过他的睫毛。这很恶心,但他不能睁开,他将臣服于喝下迷情剂后看见的第一个人。
“看我一眼,”他诱哄道,“宝贝,你——啊!”
惨叫夹杂重物被掼在墙上的声音。
钳制着哈利的力量忽然消失了,风从耳畔擦过扬起发梢,那是他的Alpha身上的味道。
“从他身上滚开,那是我的Omega,”他听见德拉科怒不可遏的声音,“他是,我的Omega!”
他是我的,几时轮到你?!
哈利闭着眼,靠着墙根缓缓滑坐在地上。
纯度过高的迷情剂让他一阵阵地犯恶心,眼前一片黑暗中不断绽出缤纷的光。
“波特,”有人在他身边蹲下,带着体温的巫师袍裹住他单薄的礼服,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他神智昏沉,冷汗淋漓,强撑着睁开眼看见德拉科阴沉得可怕的表情。
“上来,我背你回去。”
哈利罕见地没有动。
“算了,我抱你回去好不好?”德拉科啧了一声,“看清楚点,是我!”
不要,就因为是你……不能是你……
“嘿,你在干什么!”
女孩子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哈利下意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缩得离德拉科更远了点。
他认出那是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的年级第一。
“放开哈利!”
现在是罗恩·韦斯莱在说话,他总是跟在赫敏屁股后面抄作业,哈利想起他前不久邀请了赫敏做舞伴。
“你没事吧哈利,哈利·波特?”罗恩想把他拉起来,“别担心,万幸学校里不允许任何Alpha释放信息素。”
“韦斯莱和,格兰杰?”他努力辨认眼前的人影,德拉科以外的人,“你们认识我?”
“当然,你是波特家的小儿子,大家都说你很可爱,”女孩子笑笑,“你每天都忙着去斯莱特林找你的Alpha,注意不到我们也很正常。”
“对不起,”哈利下意识地道歉,感到有些羞愧。
“为什么道歉?”她转向德拉科,满脸不屑,“他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个,就算是你的Alpha也不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我没有。搞清楚是他被人喂了迷情剂好吗?”德拉科因为有人介入他和哈利的争执而心烦不已,“与其在这儿多管闲事,不如跟你的红毛男朋友一块儿去找真正的肇事者,我在他的脸上留了点小礼物。”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
“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喊我们,哈利,”她叮嘱说,“下次小心点。”
她笑了。哈利在失去意识之前想,女孩子的声音真是漂亮啊。
【全文见sy】
五年级就这么过去。一整年哈利和德拉科就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里穿梭,偷偷尝试各个季节各个口味的禁果,只除了摘取果核那一步。
德拉科开始熟悉从蛇院到狮院的路线,明的暗的,近的远的。他们没有太多花前月下的恋爱可谈,因为有太多爱要做。但德拉科在楼下喊他的时候,哈利都是开心的。
赫敏说他应该矜持点,不能Alpha一喊就下去。
“你也没有让罗恩落空过。”
赫敏脸红了,随即翻了个白眼,“他也从没让我吃过闭门羹。”
哈利就笑笑,小时候的事他说算了就是算了,在这方面他比一般的Alpha还要Alpha。
自从舞会之后,他与赫敏罗恩迅速熟悉起来,行走坐卧都有了伴,地窖也去得少了。作为学院里凤毛麟角有了主的名O,他不怕他们俩之间的花火有多闪。他变得开朗,再也不是会黏在德拉科屁股后面哭哭啼啼的小男孩,穿着睡衣被关在门外还会伤神好久。
德拉科越来越频繁地在他脸上看见意犹未尽的笑,而那绝对跟自己没有关系。因为一看到他,哈利就把笑影收敛起来了,受宠若惊地喊他的名字。他在他手中出来的时候神情近乎悲伤,却又很依恋地蹭着德拉科的肩膀和脖颈,用唇瓣濡湿他的发梢。许多年以后德拉科才明白当时他在这段关系中是多么清明而不安,他的Omega在难过自己已经打出了能够留住他的最后一张牌。
夏天就快过去了,交际季的尾声,德拉科在父母的引荐下出入各种鸡尾酒会和慈善舞会。他还很年轻,但已经引起许多贵游的注意。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的,比他和哈利的婚约还早。他的人生是一条在姓氏铺垫出的轨道,通向特权、金钱和最美的Omega的床榻,同时也通向阴谋、构陷和弑杀。
而哈利对此一概敬谢不敏。他越大越不愿意陪在德拉科身边出席那些酒会,他任性的美丽让他不知道得体两个字怎么写。有一次他笑着拒绝德拉科的时候说:“反正我要陪你去一辈子的,错过这一次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科哑口无言,身后纳西莎和卢修斯笑得相当尴尬。
与此同时,小天狼星从莉莉的娘家弄来一辆浑身银光闪闪的限量款哈雷。它停在波特家的车库里,性感得像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甭管你是Omega还是Alpha。小天狼星和詹姆瞒着莉莉,前前后后改装了一个多月,把它变成了上天入地独此一家的飞天哈雷,能隐形能瞬移,排气管下甚至还藏了一个小型发射装置,能在五百米内把一只猫头鹰轰成烤鸡,简直酷到没朋友。
这对不靠谱的弟兄顶住莉莉的日夜炮轰把这架宝贝作为升学礼物送给了十六岁的哈利,那天他抱着它一晚上都睡不着。
从此哈利开着他心爱的骑士满校园乱窜,银色残影库库库库飞过的地方扬起Omega的裙角和Alpha的口哨,疾风过后寸草不生。
罗恩羡慕得直流哈喇子,所幸哈利是他的铁哥们儿。他把自己爸爸从麻瓜跳蚤市场淘来的纹身贴、牛皮绳和流苏手环送给哈利,加上出身麻瓜爱好者家庭的一点儿技术顾问,几个小时几个小时换取骑士的使用权。
哈利学着教父的样子把卷曲的黑发养长,一条手臂上挂十来条编织皮扣,叮铃当啷的,白衬衫就扣两个扣子,胸口糊着个水溶性的骷髅头,轧到钉子时蹲在花坛里等赫敏给车胎打气补胎。
整个造型离不良少O就差根烟,非常颓。
他迅速从全校最漂亮的小公主蜕变成建校史上最朋克的Omega,好像一夜之间找到了人生的意义。飙车、杀马特、彻夜不归,但他是个好Omega。
德拉科恨不得敲死那个便宜舅舅。
六年级开始他们的课程分开了,霍格沃兹本就是个难进难出的贵族学校,从高年级开始有精准严格的分级课程来培养未来的公侯伯子男。德拉科将来是要继承三家古老姓氏的Alpha,报了很多枯燥而艰深的课程,在上流精英的路上一步一个脚印。他换上长到脚踝的巫师袍,背心和衬衫熨得像他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抱着书本每天出入于各个教学大楼。
哈利也有他自己的课程,基本就是绣绣花品品茶,如何用烹饪拴住Alpha的胃,以及一次手段精妙的夫人外交应该是怎样的,等等等等。他去上了两次,一开口把就把未来夫人们全得罪光了,见势不妙跑去隔壁烹饪课捞试吃,吃完说教授的手艺比德拉科差太多了,摔了刀叉就走。
从此翘课翘得理直气壮。他喜欢等在教学楼外面,看德拉科的皮鞋叩在大理石上扬起袍角的样子。德拉科有时候留下来多提一个问题,他就在楼下把喇叭按得震天响,流里流气地喊小美人儿,你的猫头鹰快递来啦,过时不候啦。
搞得人人都对德拉科侧目而视,对面O德课程的教授痛心疾首,追出来喊波特!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
“上来,我带你去兜风,”哈利转转把手,排气管阵阵轰鸣。
德拉科在人前很克制,他说:“我的袍子太长了。”
“你可以脱下来绑在腰上,”哈利把手肘支在仪表盘上,比划了一下,“你腰很细的。”
德拉科拉下脸来:“不像话。”
哈利不怕,从小到大德拉科甩给他的冷脸太多了。他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按喇叭,德拉科不上来就不肯停,活生生按出一首小星星奏鸣曲。
德拉科没有办法地啧了一声,跨上他的后座。
“罗恩说我开车很野,其实还好,但你要抱紧我的腰,”哈利头也不回地扔给他一个头盔,德拉科捧着那个太空面具一样的圆球崩溃了,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啊!
哈利习惯开去湖边,沿着低年级巫师慢跑的小道一路飞驰过去,速度快起来能闻见空气中的水腥气,很淡,掺上风里的草籽味很好闻。
那里有卖热狗和黄油啤酒的移动餐车,哈利就把骑士歪在郁郁青青的斜坡上,袍子一撩跑上去买个两人份。德拉科很嫌弃这种街边小吃,任凭哈利怎么夸也不肯蘸一点酱料。
“以后不要这样了,”他把纸杯放在一边,“A不A、O不O,人家看了怎么想。啧,哪里弄的纹身,傻乎乎的,还这么粗糙。你将来是马尔福家的夫人,还是布莱克家的挂名教子……”
哈利噘嘴:“西里斯顶喜欢我这样。他前几天从我这里讨了三张大狗样子的去贴在肱二头肌上。”
“……我就不该指望他。”
“他还定了我们的婚事呢……”
德拉科撇开眼去,轻哼了一声。
哈利有点醉意地靠在他肩上笑,明明黄油啤酒根本不是酒。
“今天又没去上课?”
“去过啦,不是被赶出来了吗?那个教授说,我不是去搞夫人外交的,是去给人家下战书的。好奇怪哦,一群Omega喝个下午茶还要阴阳怪气的,不打起来才怪。”
“你也是个Omega,”德拉科放柔声调,对岸落日挂在红色城堡的塔尖上,金辉洒满粼粼的湖面。
哈利不答,转而又说烹饪课的饭菜太难吃:“我想吃你弄的培根蛋……”
德拉科的眼皮跳了跳:“以后在外面不能讲我烧菜给你吃。”
“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德拉科捏住他的鼻子:“没、有、为、什、么!”
哈利瓮声瓮气地在他手底下扑腾,滚上满身草籽。
“好了,”德拉科把他按住,“我要回去写论文了。”
“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夕阳马上就要下去了……”
末了他以三周的培根蛋早餐换取了片刻的耳根清净。
哈利依然每天下课都等在楼前,风雨无阻。等烦了会对路过的Alpha抛眼风,那样子专一又多情。
学院里的风言风语多起来,说德拉科管不住自己的Omega,放任他抛头露面跟别的Alpha鬼混。纳西莎明里暗里敲打西里斯,他掏掏耳朵只当没听见,回来当成笑话讲给詹姆听。
“别的Alpha,”哈利学着那些人的口气,跟赫敏笑成一团,“天哪,我,和罗恩鬼混?”
德拉科很难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的花园里,别人的Omega都系在妈妈的裙带子上,捧着一块曲奇小口小口地啃;小Alpha们聚在吸烟室门口偷看父辈谈论政治、经济和Omega。只有他,只有哈利,要去爬树挖泥巴,任由别人把嘲笑加诸于他,还把白花花的虫卵拖着鼻涕往他身上抹。
现在他鸟枪换炮,改用白花花的麻瓜摩托车了。
甚至年底结业考的时候,他把对面学院的厨房炸掉半个,浑身油乎乎地跑出来等德拉科交卷,不顾旁人指指点点。
“小马尔福先生,如果你再不管管波特先生,恐怕我只能给你一个B。”
“可我的卷面是全对的,教授。”
白胡子老头耸耸肩:“一个优秀的Alpha应该把一切掌握在手里,包括他未过门的Omega。”
德拉科被教授下了通牒,他的Omega非法占道停车、扰乱课堂秩序、高音分贝扰民,名声坏得像破布条。
“波特,你玩够了没有?”他按住哈利的手不许他发动,“你知不知道你这幅蠢样子全都被人算到我头上?”
哈利愣了一下,抹抹鼻子说那我以后不按喇叭啦,不按行了吧。
这时他的样子又跟小时候重叠,不再那么不可一世,很乖,又很固执。像一条到处搞破坏的小狗,热衷于以此折磨你,可任你怎么打也不肯走。
这完全错了,德拉科烦躁地想,他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事实上德拉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讨厌那些廉价的小吃、聒噪的摩托和哈利那帮上不了台面的朋友,讨厌每天下课被他等在几步以外的树荫下。如果可以他想砍掉那棵树,连同整个霍格沃兹的树全都砍掉。哈利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地缠着他?往事桩桩件件浮上来,从小到大,他从未让德拉科真正满意过,他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让自己丢人。
这种不满在哈利软磨硬泡求德拉科陪他去看韦斯莱兄弟的桥底音乐会时到达了顶峰,他的排气管在德拉科小腿上烫出半个手掌那么大的水泡。
疼痛其实只在一瞬间,一个简单的治疗咒就能让皮肤恢复如初。但德拉科受够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翻了几乎没动过的快餐,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漂亮的Omega被扔在原地,新留长的头发在德拉科眼里显得油腻。
但那无辜的样子多少也触动人的恻隐之心。德拉科接受了他的道歉,却开始从此避着哈利走。他在教学楼里看到哈利等在下面,就选择从后门离开。哈利空等了几回,问他去了哪里,他就笑笑。提前下课啦,教授留堂啦,室外实践啦,总有千百种宛转的借口。
后来哈利就不常来,他会事先问过德拉科需不需要他等在楼下,有没有空陪他出去兜风,答案当然十有八九是否定的。
只有一次,那一次他接到哈利的消息时,刚从教学楼后门离开。他在半道上遇见了潘西,她在Omega的茶道课上烫红了手指,拿不了重物,央求他陪自己去一趟小礼堂。
德拉科托起她的指尖看了看,确信她是小题大做。但Omega们的要求总不能一口回绝,于是他发消息告诉哈利自己已经回去了,让他别再等下去。
“那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不了吧,”他回复,不了吧。
礼堂打开时彩片和挂副扑面而来,布雷斯拿奶油糊了德拉科满头满脸,潘西一改泫然欲泣的模样,笑嘻嘻祝他十七岁生日快乐。
德拉科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斯莱特林们包下整个礼堂,一直狂欢到凌晨,其中有他的朋友,也有更多趁机示好的世家子。闹到最后醉倒一片,德拉科扯开领带,难得不太体面地出去缓一口气。
他隐约想起哈利约过自己,或许也是为了庆祝,随后就被不知谁缠上来的光裸手臂拖回去继续喝酒吃酸橙了。
那天他喝得不省人事,醒来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满横七竖八躺倒的蛇院众人。他忽然意识到他是跟别人度过了十七岁生日,很多个别人,唯独没有哈利。
会被数落到死的,他按着一突一突的太阳穴,思量着如何从父亲那里偷出逆时器。现在赶回去的话,大概只需要往回拨十来个小时……
然后他咂着厚厚的舌苔,一阵宿醉的眩晕过后又睡了过去。
哈利什么也没有提,礼物、祝福、哪怕是麻瓜那一套,整整一天,德拉科没收到他半点消息。或许他也忘了,混过去也好。德拉科松了口气,随即又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失落,失落过后,竟还有些恼怒。这算什么?他揣在兜里的逆时器反倒显得自作多情了。
哈利半个暑假都在韦斯莱家的陋居度过,每天给家里去厚厚一封吼叫信,一张给爸妈,一张给西里斯,剩下三张都给德拉科,捎带问候一句纳西莎和卢修斯。德拉科不明白他怎么有这么多废话可讲的,就放任信封在半空里自言自语,自己在书房里温习功课,听到心浮气躁的时候才想起提笔回一两句。有家教或朋友来家里的时候,会连拆也忘了拆,压在抽屉里任它哑火。
哈利的生日在七月底,比德拉科晚了两个月。因为在假期里,是三家人都不会忘记的大日子。他在陋居提前接受了祝福,大包小包回到家里挨个亲吻亲人们,轮到德拉科时他愣了愣,凑上去吻了他的脸颊。
德拉科没躲过去,抬起袖子擦了擦。哈利从今天起满了十七岁,毕业之后就是个待嫁的Omega了。他们的婚约满了十年,双方家长都很希望能在毕业典礼上完成订婚。
哈利喝了酒,起码是火焰威士忌那样烈的酒。小天狼星喜欢教他喝,詹姆也从不拦着。蛋糕吃到一半,莉莉和纳西莎都向德拉科使眼色,女主人们热切地想要促成两人的独处,让他带哈利去阳台透透气。
哈利是开着骑士回来的,连沾了机油的白衬衫也没换。德拉科走在他身边,被那气味熏得一阵阵皱眉。
哈利的脸喝得很红,眼底却清清亮亮。他侧头问德拉科,你想和我做到最后吗?
德拉科清醒过来,想要拉他一把,被哈利躲开了。他拿起衣服走进浴室,很久都没有出来,久得德拉科差点睡过去。他坐在外面等,未免有些后悔说话太重,可他对哈利一向就是这样子,也走到了现在。
哈利从里面出来,神色淡淡的,穿着严丝合缝的巫师袍,好像准备去上早晨第一节课。
这不是准备和谁上床的打扮,德拉科心中一紧,勉勉强强挑眉笑了一下。
“你干什么,”他故作轻松地调笑,“这是什么play?”
哈利深呼吸了一下,很平静地对他说:“要不,算了吧。”
德拉科一时没听明白,以为他不要做了,上去想抱抱他:“好啦,洗掉就……”
“我是说婚约,”哈利不着痕迹地躲开,一口气说下去,“我们算了吧。你是Alpha,你们家不大好主动提出退婚。今天大家都在兴头上,等过几天我会去跟爸妈说。马上要毕业了,就这样分开也正好。”
德拉科愣了一下,感觉近乎滑稽。他在说什么?
什么算了,谁要跟他算了?
“你、你什么意思啊?”他听见磕磕绊绊的声音从自己舌头底下挤出,“我们都、都已经这样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样,”哈利淡淡地说,“小时候你不喜欢我,不肯跟我跳舞,后来我就想换个样子,飘忽一点,看上去坏一点,结果你也还是不喜欢。我知道啦,反正你就是不会喜欢我了。”
他把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揽到肩后,发梢和眼角一样氤氲着潮气,故作俏皮地笑了一下。
“现在你连床也不要跟我上,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虽然贵族巫师的联姻未必要有感情,但这样实在太没意思。我们已经拖得够久了,德拉科。你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
“我……”德拉科语塞,用力摇了摇头。他是可以说的,当然可以说,“我们早有婚约在,我以为那是不用说的……”
“我都看到了,那天你跟我说早就回去了,可是又跟别人走去礼堂。我在后面等你,什么都看到了。”
哈利竭力说得平缓,他说别人而不说别的Omega,也不提生日这两个字,不提自己准备过的礼物和惊喜,免得满腔心酸都溢出来在德拉科面前太难看。这么多年,他在他面前已经够难看的了。
可他忍忍忍,还是忍不住要想起五月栀子花的熏风里彻骨的冷意。他很想跺着脚大哭一场,指着德拉科的鼻子说十七岁的生日过了就是过了,就像十岁时的那场极光,就像十四岁的第一支舞,你跟别人过了,就再也没法赔给我了。
可他已经长大了。
德拉科有千言万语都涌到嘴边,这有什么不能解释的?潘西是朋友,很多很多朋友等在那里,只是一个同学派对。他浸满冷汗的手下意识伸到口袋里,想把那个逆时器掏出来证明他确实后悔过,随后在一片空荡荡里握紧了拳头。
“你不能跟我解除婚约,你都跟我睡了十年,”德拉科说,语气几乎是恶毒的。他像一个歇斯底里的赌徒,正把最糟糕的底牌一张张打出去,“退过婚的Omega出去都会被人看不起的,你还能嫁给谁?”
哈利低下头,没什么所谓地抽抽鼻子。
“会因为退过婚而看不起Omega的人,都是所谓的贵族巫师吧。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打算留在你们的圈子里了。”
你们?谁跟他是“你们”?德拉科终于惊慌起来,为他如此泾渭分明地划清了界限。
“你不能,波特,”他喘得很狼狈,就快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了,“半人马族说过,我们的姻缘写在星星的轨道上……”
哈利诧异地看着他,眼睛湿湿的,却像要笑出来。
“姻缘也是人牵的,不是天定的啊……”他喟叹一声,“没有什么可以天长地久,如果你不想的话。德拉科,你从来都不想。”
谁说的?德拉科想要愤怒地反驳,我想的,我当然想。但他没有说出口,他发现面对哈利的每一句话他都下意识地在反驳,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哈利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德拉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牌都打完了。哈利忽然意味不明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一般对他一笑。
“其实我也很怕,怕分手一下就分完了,我说算了,你说好,可你还陪我说了这么多。”
他笑起来像传闻中一样漂亮,德拉科发现其实他从来没有看腻这张脸,可那张脸的主人在对他说谢谢。
那听起来像是再见。
哈利果然没有急着对双方父母说什么,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德拉科抱着一点梦醒时分的侥幸,等他回过味来,要骑车要翘课要贴纹身就都随他去,哪怕他真的想在身上弄个骷髅又怎样呢?他是马尔福家的夫人,波特家的独苗,布莱克家的挂名教子,所有荣耀和宠爱加诸在他身上,他想要做什么,轮得到旁人来置喙么?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快要过去的时候,詹姆带着莉莉低调而郑重其事地登门。夫妇两人满面歉意,身后跟着负荆请罪的小天狼星。一顿漫长没有尽头的下午茶过后,十年的婚约就化为乌有。
纳西莎对丈夫说,我原以为他们是来商量婚期的。
卢修斯说我也是。
德拉科由是知道他是来真的。
在霍格沃兹的学业只剩下半年,哈利再也没有出现在德拉科的教学楼下。斑驳树荫下空空荡荡,碎金般的光影在空地上随风跳动。他没由来地怀念哈利那件放浪形骸的白衬衫,被割碎的阳光簌簌落在上面,是很好看的。
他觉得那里有些太安静了,应该加上一点超分贝的喇叭声。他坐在教室里写卷子时闷得想要大喊大叫,想随便抓住某个人的肩膀问嘿,你不觉得这儿安静得像坟墓吗?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教授什么的。如果谁敢有意见,他就揪着对方的领子扔下楼去好让他闭嘴。这才是一个Alpha该做的。
抽离的疼痛是迟钝而细长的,他拒绝了布雷斯一块儿去买醉的提议,甚至没有为此失眠过。好像他只是随随便便取消了一个婚约,愉快地拥抱单身和自由。
他能躺在休息室里跟人闲聊八卦,数落小天狼星,说他从来就看不上这个便宜舅舅,他只会混街头,把小孩都带得跟他一样游手好闲。他也不喜欢詹姆,别以为现在人模狗样的五好男人形象能抹杀他对西弗勒斯做过的一切。至于莉莉呢,呵,一个Beta出身的平民,嫁入波特家变凤凰罢了。
随后他在潘西刻薄的笑声中恍惚想起,这些人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他不必再嫌弃他们,反正他们也不会成为他的家人。
第二天他又主动提起这个话头,说潘西你说说看,你们Omega,还不都是嫁A随A、嫁B随B,谁像他这个样子挑三拣四,一点名声都不要的,说退婚就退婚,啧。
“你这个直A癌,”潘西顶着满头卷发棒嗤之以鼻,“人家再挑也挑不上你。”
德拉科就不说话了,心说可不是嘛,他再挑也挑不上我。
交际界有传闻,波特一家都要搬去麻瓜界生活。
而哈利真的再也没有给过他只言片语。他好像落下了太多课程,正在拼命把学分给补上。
德拉科发现他一点也不擅长找哈利,过去拜访格兰芬多只是为了跟他来上几发。他甚至不知道哈利平时爱去什么地方,因为哈利总会来找他。倘若他不来勉强,他们之间就像平行线一样毫无交集。
德拉科觉得荒谬。过去婚约把他们联结成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像一对被荆棘捆住的怨偶,愈挣扎愈紧密。如今他竟说因为婚约,今后就是陌生人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敢?
一直以来他都在伤害哈利,那是他的Omega,他把他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轻贱他、刺伤他、玩弄他、无视他,乃至把他随便借给什么人,但他绝不能离开自己。
他每天都在为他懊恼。哈利就好像是他身上野性难驯的一部分,时刻用排异和隐痛折磨着他,让他怒不可遏,让他羞于启齿,但他从未想过要把这块病灶剜掉。他们荣损与共,休戚相干。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能挣脱哈利的桎梏,但真正摆脱掉他的那一天,他的人生忽然失去了方向。
他没想到有一天哈利会不属于他。
他明明如此爱我。他怎么敢?
德拉科开始到处去堵哈利,一次次被格兰芬多的胖夫人拒之门外。哈利很懂得避开和他正面相遇,不是开着骑士飞驰而过,就是身边簇拥着一群狮院同学。
他失魂落魄,坐在图书馆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昏沉间,从隔壁书架后传来他心心念念的声音。
是哈利。德拉科阖上书,屏住呼吸。
“他还是舍不得你,”赫敏说,“那你怎么说?”
“我不能听他多讲一句,”哈利叹了口气,“我不能听。我把他挂了……”
“那你也舍不得他啊……”
“不是的,”他听见哈利落寞的声音,“不是的啊……他就是不习惯,我也是。人是臣服于习惯的动物,他太习惯我在身边聒噪了。有一天,没有我的日子比认识我的日子更长,没有我会成为新的习惯。”
“……”
赫敏发出一连串的ummmmm,随即传来翻书的动静,她表示我就是一个出身平民的特困全优生,只会考考第一名修修摩托车,不是很懂你们有闲阶级的爱恨情仇。
“其实他有来找你,胖夫人替你挡掉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劝,“哈利,你要知道十年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很多年轻人的十年就像一辈子。”
“我给过他机会的啊,”哈利怅怅地说,“他都答错了。他没那么喜欢我。”
“他是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指出,“他只是在傲娇。”
“倘若他连那么一点骄傲也不肯为我放下,那么他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如此。
德拉科躲在书架的另一边想,原来我在他心里是不过如此。
那天他回去喝了个大醉,吐得只剩黄胆汁,一下子有了成年人的自觉。
他要跟别的什么人生老病死,趴在别人的棺材上哭。
再怎么哭也不是为我。
倘若伤害他让我感到快乐,那么为什么他的离开竟会让我如此痛苦?德拉科捏着空酒瓶顿悟,哦,原来我爱他。
原来我爱他。
这么多年。
长得像一辈子。又或许,那已经是他的一辈子。
布雷斯抽掉他手里的酒杯,他说德拉科,你算了吧。
德拉科喉咙一堵,为什么人人都在对他说算了?为什么?
他说布雷斯,你滚过来。我不行啊,我算不了。没有他我要死了。
布雷斯把他能够到的所有酒精都藏了起来,哄宝宝似的哦哦哦,哦了几声之后又骂,说你得了吧,以我霍格沃兹桃花千O斩的经验告诉你,谁离了谁都能活。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德拉科这些年孤身一人,也活过了二十五岁。
还有两年,没有哈利的日子就比有他的日子更长。这些年他在麻瓜界音信全无。而德拉科很早就接受了现实:他也许永远也没法习惯这样的生活。
其实也没有什么永远,只要你不愿意。他是自己愿意沉浸在这种不习惯里,好像豌豆公主故意在自己的床铺下塞满豌豆。
而当他在酒吧里再次见到二十五岁的哈利时,觉得满满一床硌得他日夜难寐的豌豆都好像被抖掉了。这才是对的,他习惯这个。
他的Omega还是很漂亮,戴着闪闪发亮的墨镜,还在耳后纹了真正的刺青。但那种乖巧又固执的妩媚消失了。Omega的妩媚是为了Alpha而存在的。玫瑰收起了浑身的刺
,浸泡在酒精药丸和热辣的贴面舞里。
德拉科觉得眼前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眼里只剩下他流落凡间的小公主。他不能自已地走过去。我能请他喝一杯吗?
操,为什么不能?过去他只需要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有魔法界最受追捧的Omega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朝他伸出手来,他还要把那只手打开。他凭什么不能主动一回?
如果哈利想喝酒,他就替他买下整个酒架。
哈利看到他,眯了一下眼睛,又眯了一下,好像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看清之后他瑟缩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很不自然地偏过头去,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走开。德拉科抓住了他的手腕。
“嘿,波特,”德拉科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耳朵里嗡嗡地翻腾,“我不记得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能重新认识一下吗?”
“我还记得,”哈利轻轻地说,“你说'嘿,波特'。”
你看,他还记得,德拉科想。滚烫的触感从两人皮肤联结的地方传来,他的心在头晕目眩中又飘忽起来。
他试着和哈利聊天,没费多少功夫就套出他这些年大致的生活。这儿的规矩和魔法界不一样,没有什么AO之分,也不受发情期的困扰。人人都是Beta,而且人人都要上班养活自己。
“真的吗?人人都得上班?”
“真的,哪怕你是个Delta。”
“那你干什么?”
“我修车。”
“?????”
“开玩笑的,”哈利摘下墨镜,“我搞地下乐队。”
德拉科缓缓地笑起来。他不在意哈利说了什么,只是印象里他从没听哈利好好地跟自己说过话。他总是心不在焉,连那年暑假的吼叫信都没认真听完一封。
他开始学着去追求心上人。
他开车等在哈利驻扎的每个空地和桥底,背靠涂鸦把喇叭按得震天响。嘴唇指甲都涂黑来狂欢的女孩们捂着嘴笑,猜测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忽然迷上了她们家主唱。
哈利快步走过去把他的手拍掉,说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说的时候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尴尬得抬不起来。
德拉科替他开车门:“没有办法。我小时候跟人定了婚约,整个青春期都没学过怎么追人,只有一点点来自于他的经验,比如追人是一定要让对方觉得难堪的,越难堪越好。你觉得呢?”
哈利撇撇嘴,不答话。德拉科就俯身过
去,动作夸张地给他把安全带系好,看起来像是一个拥抱。
“你的骑士呢?”
“早就不骑了,这里太危险。西里斯改装出了3.0版本,因为在排气管下面装了核铳,还差点吃官司。”
哈利盯着后视镜想,原来他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啊。
德拉科把分寸掌握得很好,这得益于他耳濡目染的上流教养。他提前把哈利约出来过圣诞,过生日,过一切本该和家人共度的节日,然后在真正的庆典开始之前把他送回家。他没有提出登门拜访,每次都远远望着哈利小跑回去,站在原地赌他愿意回几次头。
哈利二十六岁的生日前夜就是在他们重逢的酒吧里度过,德拉科把那儿包了下来,送了一件两件三件一共九件礼物给他,每一样都攒了很多年,最新的一件是《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哈利摸着包装不说话,德拉科紧张得冷汗一身身,良久他才笑了一下,说才这么点哦。
才这么点哦,德拉科模仿他的口吻。
哈利喝了很多,聊起他的家人。搬来麻瓜界后波特夫妇的交际圈骤然窄了许多,莉莉恢复了与母家亲眷的来往,其中最亲密的是她妹妹德思礼一家。德拉科在门外远远地瞥见过,他家男眷的体型令人过目难忘。
“我不喜欢姨夫,他也不大喜欢我们,而且非常看不起我的音乐。但姨母人其实不坏,只要你每年圣诞送她一个爱马仕包包,不过不能是打折款……达力比较好玩,居然跟我比谁收到的礼物更多。”
德拉科微笑,在心里记下爱马仕,“那你们谁赢了?”
“那还用说?”哈利不满,“他十一岁生日只收到了三十八件礼物,三十八件,天哪,其中两份还是姨夫临时上街买的。我十一岁收到了三百五十一件,拆了半个月,他还说我吹牛!”
“是我的错,”德拉科扶额,“一年攒一件对你而言确实少了……”
哈利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趴在礼盒上吃薯条。他现在浑身上下跟十六岁比起来都是爆炸升级的摇滚朋克,但那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还是很娇气,像个哥特小公主。
“我好久没过生日了……”德拉科靠近哈利的耳畔,气息轻轻吹过去,“我把它们都攒下来了。”
哈利躲过去,嘟哝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德拉科拨弄他重新剪短的黑头发,“如果我没有解除婚约,我过去的Omega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会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跺着脚不许我跟别人过生日,自己跟自己过也不行。一旦过去了,就再也没法赔给他了。”
哈利脖子被他弄得痒痒的,这次却没躲开。
“你老在我面前提别的Omega,算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嗯?”
他抬手按住了面前Omega的唇瓣,轻轻按揉摩挲,克制自己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能着急地吻下去。因为他现在还不是他的。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濡湿他的指尖。
“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马尔福,”他缓缓开口,德拉科屏住呼吸,难道他有了别的Alpha什么的?
“我以前,也跟人订过婚约,后来又取消了,”他故作委屈地侧过头,绿眼睛里却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还说我这样的Omega就没有人要了。”
“谁说的?”德拉科严肃地告诉他,“他一定是个混蛋。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哈利的笑意隐下去,他觉得自己又快要哭了:“可是,这么久了……”
多年来没有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那是怎么也回不去的。就像他再也不会骑着心爱的摩托等在德拉科的教学楼下,那些被辜负过的爱与哀愁,碎了就是碎了,都是没法拼凑回去的。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很抱歉,”德拉科吻了他,很温柔地,“布雷斯告诉我,谁离了谁都能过,我曾以为那是至理名言,但现在发现他完全是在扯淡。那家伙根本不懂爱情。”
谁离了彼此都能过下去,但也许一辈子都没法过得好了。
二十年之后,哈利的婚事,也还是栽在一杯酒里。
FIN.
这只是个鸡血上头的速打小故事,全文请往随缘居搜索同名。
刘昊然×张若昀
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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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左手托着脸,目光透过银丝边框的眼镜越过嘈杂的丛丛人群。绣着金边的红毯从晚会到入口处向大厅里延伸,端正摆在两侧的古典花坛里扎着清香扑鼻的百合花。装束整齐的人们不断从门口涌入,每个人都看起来荣光焕发——毕竟是优秀校友见面晚会,机遇和狩猎的味道早已充斥整个大厅。但实际上刘昊然并不关心这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胸口别上一束短短的兰花,坐在侧对着大门的位置上,右手手指焦虑地敲打着桌子,...
刘昊然左手托着脸,目光透过银丝边框的眼镜越过嘈杂的丛丛人群。绣着金边的红毯从晚会到入口处向大厅里延伸,端正摆在两侧的古典花坛里扎着清香扑鼻的百合花。装束整齐的人们不断从门口涌入,每个人都看起来荣光焕发——毕竟是优秀校友见面晚会,机遇和狩猎的味道早已充斥整个大厅。但实际上刘昊然并不关心这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胸口别上一束短短的兰花,坐在侧对着大门的位置上,右手手指焦虑地敲打着桌子,目光一直盯着大厅的入口。他会来。不应该不来。晚会已经要开始了,轻松的爵士乐在大厅的上空回荡。门前又有几位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他们高声地交谈着什么项目,头发梳得光亮,脸上挂着僵硬又红润的笑容;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不紧不慢地也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观察片刻,紧接着快步向一个方向走去。实际上,刘昊然已经认错了很多次身影。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三年前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四年。混乱的雨夜,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屋内却是从未有过的争吵以及恶语相对。“砰”地一声摔门后,一切都归于寂静,后悔与歉意像溢出的雨水一样漫过他的情绪,湿漉漉的。一直明亮的房间,好像从来没有那么空旷过。
刘昊然想,可能久而生厌是乍见之欢的必然结局。
看完21就极速摸了,炸炸真的很漂亮,一点不像三十岁,明明就是个高中生啊!
主all炸,好磕,爱磕,什么都磕使我营养均衡。
有剧透,介意的小伙伴不要看哦。
这篇文的少年炸炸,也请各位带入昀的脸,因为就是看着昀写的。
[图片]
说实话,看路演的时候,很想说一句,导演,你别太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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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穿越到二十年后,王诚勇没有很震惊,感觉就是做场梦一样。泡泡也是如此,他也很迅速的接受了这一切,尤其是那八块腹肌,和巨大的某物,他不由的想感慨,二十年之后,真他爹的好!
而二人的震惊在他们见到了二十年后的王炸。
闭...
闭月羞花。两人知道不该用这词形容一个男人,更别提还是三十岁的男人。但是看到王炸的时候,这个词就是突然浮现在脑海。
王诚勇想到了刚刚才见过的15岁的王炸,他知道王炸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总是炸炸呼呼,毛毛躁躁的,学习不好还总爱抄他作业。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王炸长得好看,尤其再加上喜欢留陈浩南的长发,反倒更像是个女孩子。只不过因为王炸没有家人,衣服脏脏的,天天灰头土脸,再好看也遭不住这么被掩埋。
有时候王诚勇看着王炸叫嚣着,跟个炸毛的猫一样,却也有些庆幸,除了他,没人知道王炸有多好看。
只是让王诚勇没想到,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二十年后的王炸。
毕竟也是长大了,王炸虽然不能说多会收拾自己,但是那张好看的脸,却不再像15岁那年一样,会被校服和灰尘,以及无法打理的长发所遮盖。
和刺猬一样,有些炸炸的发型,棕红色的外套,明明是不修边幅的样子,但是王诚勇却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移开视线。
“你是王炸?”王诚勇看着面前跟个二十来岁,刚出大学一样的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泡泡也很诧异,但是王炸对于两人的惊讶,反倒是有些恼。
“凭什么你们俩一个变成型男,一个变成肌肉男,就我,还是这样子。”王炸表示,他也想要一身肌肉啊。虽然这张脸很好看,但是身上是不是太瘦弱了点啊。
跟这两人站一起,怎么看他都是会被暴揍的那个。
两个人看着王炸又在那里叭叭,脑海里都有点懵。尤其是泡泡,他被王炸拥在怀里,却闻到一股香草牛奶味。
等到被王诚勇拉开的时候,泡泡依旧觉得,那香味还在他脑子里转。就像是每年夏天必定要吃的一毛钱一根的牛奶冰棒一样。
王炸很喜欢吃,所以,他每次都会剩下几毛钱,请王炸吃冰棒。看着王炸有些发干的嘴唇,被冰润湿,重新变得红润,变得饱满。
他有些好奇,二十年后的王炸还喜欢吃牛奶味的冰棒嘛?
只不过和王炸的颜值不相匹配的,依旧是他那小的可怜的大脑。
所以,当王诚勇和泡泡知道,自己要陪着王炸一起死在二十年后,他们俩还挺高兴的。
这么漂亮,又这么傻,那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骗钱就算了,要是再被骗个色……
不过,王炸可能也反应不过来吧。
好在在这个时候死去,他们会在1999年再次醒来,然后去努力变得更好,不会变坏。
但是王诚勇知道,王炸不会再关心,谁能配得上他,王炸开始关心另一个人。
“你们说榴莲现在这干什么呀?她是不是在吃棉花糖,或者在抓小虾?”王炸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脸上带着甜蜜的笑。
泡泡有些疑惑“榴莲是谁呀?”
王炸翻了个白眼“刘连枝啊,咱们才一起打过架的。”
王诚勇有些闷闷的不说话,他抬手揪了根草,无意识的拽着。
“哦,所以说王炸现在谈恋爱了?”泡泡恍然大悟。
王炸先是一愣随即笑得眉眼都看不见了“那是当然,我老婆都已经给我预订好了。”
“可是你们现在都不认识哎。”听到泡泡这话,王炸猛然从地上坐起来,神色也严肃起来。
“对啊,我们还不认识呢,不行不行,我要快点找到榴莲,不然她要是再被什么在国外的男朋友骗了那多不好。”王炸转过头,看着王诚勇和泡泡“你们肯定会帮我吧。”
王炸说着,微微一笑,鼻尖上的痣也显得格外可爱。只是很可惜,他的唇角,还没有二十年后该有的那颗唇洞。
只是让王炸没想到的是王诚勇却拒绝了“我还要和杨艺一起复习呢,说好了要一起变得更好,不该失言。”
听到这话,王炸眼睛微瞪,有点像他们前几日捡到的那只小黑猫。
“那你呢?你陪我一起嘛?”王炸转头看向泡泡。
谁知泡泡也支支吾吾的好一会,才道“我,,我还要继续减肥,你知道的,我说过要……”
泡泡没说完,就被王炸打断了“行了你们俩,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呢,老子这种终身大事你们都不愿意帮。哼,不帮就不帮,我自己去找。”
王炸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杂草,推着自行车,背着自己的大背包,也就是他的全身家当,气呼呼的离开了。
看着王炸离开,泡泡想拦他,却又默默闭了嘴。
三人帮就一直三个人不好嘛?为什么要多加一个人。而且那还是二十年后的人。
此时互相尚且不认识,等二十年后,你要是不喜欢她了,该怎么办?
泡泡有些泄气的回过头,却无意间和王诚勇的视线撞上。
“你,,你要去找杨艺嘛?”泡泡战战兢兢道。
王诚勇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要是闲了,也稍微看着点王炸,他笨笨的,小心别被人骗了。”
等王诚勇离开的时候,泡泡还是有些懵,他自己好像也没比王炸聪明多少。三个人里,学习最好的明明是王诚勇啊。
王炸气呼呼的离开后,就开始想着自己应该去哪儿找刘连枝,毕竟K星这么大呢,谁能确定刘连枝就和她在同一个地区生活。
只是让王炸没想到的是,有一个人突然找到他。
“炸哥……”韩光脸上陪着略带谄媚的笑,这让王炸心中有些诧异。尤其想到二十年后,这人穷凶极恶,那么伤害过刘连枝,他恨不得现在把这人一拳打爆。
韩光也没想到,为什么王炸一看到他,就变得那么生气,一副要揍死他的样子。
“炸,,炸哥,我是哪儿做错了惹炸哥生气了嘛?要,,要是这样,炸哥你揍我一拳我绝对不还手,但是还是求炸哥,把恋爱仙女的下半部分借给我。”听到这话,王炸想了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韩光已经不再玩街头十六霸了。而是开始往快乐肥宅的路上,一路狂奔不回头了。
尽管这样,王炸一想到刘连枝受那么重的伤,还瞎了一只眼睛,而自己也被钢管贯穿了脑子,就想好好揍这人一顿,却没想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唱起了空城计。
韩光却眼前一亮“炸哥是不是饿了?走走走,我请炸哥去吃好吃的。干脆面、薯片、辣条、泡泡糖、可乐、冰棒,想吃啥吃啥。”
听到这话,王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盯着韩光,想着这人这么打过自己,都还没让他赔医药费呢,现在这些只是一小点点的补偿。
“走,我要吃干脆面,三包,不对,五包!还要喝可乐,以及牛奶冰棒。”听着王炸的话,韩光一脸的高兴,忙不迭的点头“放心放心,管够,炸哥想吃啥都没问题。”
王炸也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和韩光混到了一起,而且混的还挺好。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韩光家里还挺有钱,就是他爸妈不怎么在家,基本上一周也就能见个一两次。这让王炸想到了自己,不由得对韩光的厌恶和憎恨,也少了些。
王炸坐在韩光家里,看着他玩着那恋爱游戏,不自觉的想到了刘连枝。这才惊觉,他这两天都没好好去找人,反倒是被韩光带的玩物丧志了。
他走上前,一巴掌拍到韩光的头上“都怪你!”
韩光一脸懵“咋,,咋了炸哥?我游戏玩的不好嘛?”
王炸拿着自己的校服外套,开始朝外走去,韩光连忙跟上,“炸哥,咋了?是不是饿了?想吃啥,你待着就行,我去买。”
“去你的,我这事比吃饭重要多了。”王炸出了门,左右看了看,随即选定一条路,极为坚定的走了过去。
“炸哥,你要做啥?我陪你呀。”听着韩光的话,王炸停下脚步,“不行,你不能去。”要不然两人见面要是打起来了,王炸怕自己会揍死韩光。
听到这番话,韩光先是一愣,随即哭着抱住王炸的大腿“炸哥,你不要我了?别呀,是不是我哪儿惹你生气了?你说,我一定改啊。”
看着韩光哭得鼻涕眼泪到处飞,王炸忍不住一脸嫌弃的踢了踢他“你别把鼻涕抹我裤子上啊,我就这一条能穿的裤子。”
韩光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鼻涕,“炸哥,你把我带着吧,我保证乖乖听炸哥的话。”
王炸想了想“行行行,那你就先跟着我。但是,我让你干啥就干啥,不准打人,尤其是我老婆。”
“哎哎哎,炸哥说啥就……”韩光刚准备点头却突然一愣“老婆?炸哥你说啥?”
看着韩光的样子,王炸得意一笑“我现在就是要去找我未来老婆的。”
听到这话韩光却直接理解为,王炸想找个女朋友。
“炸哥,这么早谈恋爱不好吧。”听着韩光的话,王炸一脸的不屑“哼,这不叫谈恋爱,等我找到我老婆了,我就给她求婚。”
“可是你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啊。”再一次被韩光拆台,王炸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再给我哔哔,老子就不带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韩光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乖乖的跟在王炸身后。
王炸已经想好找谁打听刘连枝的下落了。那肯定是忙阿姨啊,毕竟忙阿姨知道所有群众的下落。
“姓刘啊,这附近姓刘的不多,隔壁镇姓的倒是多,王炸你要是不着急的话,过两天,我去隔壁镇给你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听到忙阿姨的话,王炸眼前一亮“忙阿姨,你给我说路线,我自己去就行。”
“隔壁镇那么远呢,你咋去啊,路上出事了咋办?”眼看忙阿姨不同意,王炸连忙道“还有他呢,他陪着我。”
王炸将一旁的韩光推出来,韩光只得挠挠头一脸的笑。
“那镇上那么多人呢,这样吧,王炸你明天等一天,我晚点就去问问刘家镇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有我就都给你打听清楚,住哪栋哪户,都问清楚了,你再去行不?不然你一个人啥都不清楚的,去了问不到人,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看着忙阿姨眼中的担忧,王炸只得蔫蔫的点点头,虽然也就一天,但是他总担心会出什么事,尤其是怕刘连枝会不会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男的给骗走。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问题的确出了,但是是出在他这。
韩光看着王炸闷闷不乐,便一直逗他,还许诺带他去吃好吃的。好不容易看到王炸脸上有点笑了,下一秒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去你大爷的,你想对王炸做什么?你要是敢伤害王炸,我就揍死你。”
拳头跟密密麻麻的雨点一样落下,打的韩光措手不及,只能把自己的脸死死护着。
王炸愣愣的看着不知道从而冒出来的王诚勇和泡泡,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两人推开,把韩光护在身后。
“你们俩发什么疯啊?”王炸瞪大眼睛,此时的韩光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着疼“炸哥,炸哥,这咋回事啊?”
王诚勇紧紧皱着眉,两天没见,要不是泡泡来和他说,他都不知道王炸怎么就和韩光勾搭到一起了。
泡泡也满是困惑的看着王炸,他看着王炸满脸不高兴的和韩光走在一起,还以为王炸被韩光威胁了,谁曾想,真实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王炸也反应过来这两人大概率是以为韩光想伤害自己,所以冲上来把韩光揍了一顿。“那啥,你们先冷静一下,韩光他人挺好的。”
听到这话,王诚勇差点又炸了,王炸对这人不是那么了解,但是自己了解啊!他亲眼看着韩光杀死了那么多人,手段狠戾,毫不留情。
“王炸,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亲眼看着这人杀了许多人,还有刘连枝,她也是……”
“够了!”王炸,打断王诚勇的话。
但是很快王炸就有点怂了,其实从他们这次彻底回来后,他总觉得王诚勇变得不一样了。这个不一样,让王炸有点怵王诚勇。以至于让他觉得跟韩光待在一起,都比和王诚勇待在一起安心。
“其,,其实,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都想变好,为什么他不能呢。”听着王炸的话,王诚勇眯了眯眼,一步一步缓缓朝王炸靠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你就不怕再死在他手里?”
王诚勇说着,抬手点了点王炸的额头“这里被穿过孔你忘了嘛?脑子再小,也不至于把这件事忘了吧。”
王炸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好在泡泡上来拉开了王诚勇。
“王炸你还是别和他玩比较好。”听着泡泡的话,王炸哼了一声,看了眼王诚勇后,闷闷道“你们都不愿意陪我找刘连枝,韩光愿意,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一起玩。你们俩去找杨艺我也没说什么啊。”
二人听着王炸的话,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此,当王诚勇去找杨艺后,泡泡也会选择离开,此时的三人小队就只剩王炸一个人了。
可是,另外两个人却格外的不习惯,甚至讨厌这样的感觉。
“我最近,,没找杨艺。”王诚勇这般说着,却换来王炸有些疑惑的眼神。泡泡看了王诚勇一眼,又看向王炸,他最近也只顾着减肥,没去找过杨艺。
王炸抿抿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三人都变得格外沉默,好在王炸很快想起了还躺在地上的韩光,连忙把他扶起来,看着韩光这副惨兮兮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想笑“太难得能看到你这个样子了。”
“啊?炸哥,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韩光依靠在王炸的肩头,鼻青脸肿的样子,虽然可怜,但是又有些好笑。
王炸自知理亏,要不是他,韩光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我先带你去诊所处理一下伤口吧。”听着王炸的话,韩光摇了摇头“炸哥,咱回家吧,家里还有医药箱,这伤倒也不是很重,擦点药就好了。”
韩光说的回家,当然是去韩光家,王炸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家又没有医药箱这种东西。
只是让王炸和韩光没想到的是,王诚勇和泡泡也跟了上来。
“炸哥,这两人知道我家在哪儿了,不会半夜来揍我吧?”听着韩光的话,王炸白了他一眼,“我也在好嘛,他们揍你,我揍他们行不?”
“还得是我炸哥。炸哥,话说回来,我这伤再怎么说也是因为你,虽然不是你打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韩光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看着王炸的表情。
“嗯嗯,我知道,要我给你道歉嘛?”王炸没好气的回道,但是却没有生气或者不满。
韩光连忙道“当然不要,但是我们这是不是也算是半个过命交情,虽然是过我的命。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喊你炸哥了?”
“不喊我炸哥?你想喊啥?要是你敢让我喊你哥,我就揍死你。”看着王炸张牙舞爪的样子,韩光忙不迭的摇着头“不不不,当然不会,我只是想我以后可不可以喊你名字。”
听到这个回答,王炸先是一顿,随即道“哦,那行,随便你。”
“嘿嘿嘿,炸炸,那我们以后就是喊名字的好兄弟了。”
“不是说喊名字嘛?”王炸听着这奇怪的称呼一脸嫌弃。
“只叫王炸,太生分了,炸炸多好,而且听起来就霸气十足。”
王炸被韩光这句霸气十足哄的高兴的不行,当即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韩光和王炸走在前面,听着韩光一口一个炸炸,再看着韩光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在王炸身上。
身后的泡泡和王诚勇都一脸铁青,但是两人看在王炸的面子上,也不会再出手。
王炸还没调节好韩光跟王诚勇、泡泡的关系时,忙阿姨总算给王炸带来了个好消息。
刘家镇的确有个叫刘连枝的女孩,比王炸小一岁,但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得到这个消息,王炸迫不及待的就要往隔壁镇跑。却被三人拦了下来。
“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难道不好好规划一下嘛?路上没吃的没喝的了你怎么办?真的就靠一辆自行车骑过去嘛?”
听着王诚勇的话,王炸忿忿的想反驳,但是又发现自己的确反驳不了。
“你们又不去,管我那么多干什么。”听着王炸的话,王诚勇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陪你去,那么远,我都怕你走丢了。我骑摩托车,一天应该就能到。”王诚勇这话刚说完,王炸眼前一亮,随即高兴的直接跳了起来。
“我就知道诚勇最好啦。”王炸一把抱住王诚勇,随即放开他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
“王炸/炸炸,我也陪你。”泡泡和韩光异口同声道。
看着两人,王炸还没说话呢,王诚勇就开口了“摩托车带不下那么多人。”
“没事,我可以找辆三蹦子,你们谁会开?”听着韩光的话,王炸转头看向王诚勇“诚勇会开三蹦子。”
王诚勇抿了抿嘴,虽然不愿意承认,却还是败在了王炸一脸期待的眼神中。
从等到消息后,王炸一直都兴奋的不得了。
韩光看着王炸道“炸炸,你要是去看你女朋友的话,是不是要收拾一下?而且你这校服都脏了,该换下来洗洗吧。”
听到韩光的话,王炸却有些赧然“我就这套衣服穿着合适。”
另外三人对视了一眼,王诚勇和泡泡自然知道王炸家里的情况,韩光虽然不太清楚,却也能从日常的相处中窥探出一二。
“没事,你穿我的,我衣柜里还有新的衣服,你去浴室里洗个澡,我给你拿衣服。”韩光说着,就去卧室里拿了几件新衣服和毛巾,递给了王炸后,把他推到浴室里。
没一会听着浴室里的水流声,屋外几个人都极为安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水声停了,看着王炸从浴室里走出来。韩光没找什么颜色特别扎眼的衣服。众人看着王炸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宽T恤,下身穿了一条灰色流仔裤。
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与之前格外的不一样。
“哈哈哈,咋样,老子是不是帅呆了?跟我长大后,简直一模一样。”听着王炸的话,众人心里忍不住想反驳不是帅,是漂亮。炸着毛,简直好看的跟个漂亮的小姑娘一样,尤其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王炸对着镜子欣赏了许久,才在几人的催促下准备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王炸第一个醒,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喊醒另外三人,兴冲冲的朝隔壁镇子出发。
“我,,我有点紧张。”王炸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韩光和泡泡,一双漂亮的眼睛,圆溜溜的转着,带着几分担忧。
“紧张啥呀?”听着泡泡的话,王炸抿抿嘴,他也不知道,就是没由来的紧张,他怕见到刘连枝后,刘连枝会不喜欢他。
开了将近一天的三蹦子,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王炸也越来越激动。
“等等等,停一下,停一下。”王炸叫停了车,忙不迭的朝路边卖棉花糖的摊子走去。
“她说她喜欢棉花糖,我带着这个去,她见到我,应该就不会揍我了。”听着王炸的话,王诚勇转开视线,只是专心看着路。
四人到了目的地,王炸看着不远处,坐在树上,惬意的看着落日的女孩,心里一直在乱跳。
他甚至来不及和身边三人说什么,就朝那女孩跑去。
王炸不怎么费力的就上了树,然后,乖乖的坐在女孩身边。
“你,,你是叫刘连枝嘛?”听到声音,刘连枝转过头,却看到一个男孩,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睛里,就像是缀着星空一样。
“你是谁?”刘连枝面上带着疑惑。
王炸咧嘴一笑“我叫王炸,是你未来的老公。”
听到王炸这话,刘连枝的脸一瞬间就变得通红,然后一脚把王炸从树上踹了下去。
“流氓。”刘连枝恨恨的瞪了王炸一眼,从树上跳下来转身离开。
王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我说真的,我知道你喜欢抓小虾,喜欢棉花糖,喜欢爬树,喜欢……”
“你怎么知道的?”刘连枝诧异的转过身,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炸。
“这是你告诉我的,未来的你。”王炸丝毫没有隐瞒,面上带着笑,纯稚而又真诚。
听着王炸的话,看着他脸上的笑,刘连枝脸上的戒备一瞬间就消失了。
刘连枝接过棉花糖,“未来这个借口的确很新颖,我接受了。包括这个棉花糖。”
王炸也没想着让刘连枝必须相信自己,只要他现在和刘连枝的关系有进展,就比什么都好。
“榴莲,我要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王炸紧紧拉着刘连枝的手,带她走到王诚勇几人面前。
“诚勇,快看,小时候的榴莲,是不是长的超好看。”王炸脸上带着极为高兴的笑,只是这笑,却让王诚勇几人看着格外扎眼。
“还行吧。”王诚勇眉头微蹙“我们该回了。”
听到这话,王炸有些不太高兴“可是我和榴莲才见面没多久啊,我今天能不能不回去?”
“什么?炸炸你不要我了嘛?”韩光一把抱住王炸的腿,生怕王炸把他给丢下。
“王炸,你这一个人留在这多危险啊,别闹了,咱回吧,你看这天都黑黢黢的,再不走,就回不去了。”泡泡也连忙劝阻着。
王诚勇看了眼刘连枝,转头对王炸道“别胡闹,后天还要上课呢,你不是说要改变嘛?留在这能好好学习嘛?”
听到这话,王炸抿了抿嘴,可是他好不容易见到了刘连枝,真的不想离开。
一旁的刘连枝,早已感觉出这几个人对自己似乎都抱有一些敌意。她看着身旁略低着头,似乎有些难过的王炸,自然知道原因出自他身上。只可惜这个傻瓜还什么都察觉不到。
刘连枝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随即捧起王炸的脸颊“王炸,听不听我的话?”
王炸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点了点头“听。”
“那就乖乖回去,好好学习,每周六放假了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听着刘连枝的话,王炸脸上的笑怎么也掩不住“好,这是你说的,你要等我来找你哦。”
“好,你来了,我带你去抓小虾。”刘连枝说着,抬手抱住王炸,顺便摸了摸他有些炸毛的头发,软软的,一点也不扎手。
王炸高兴的像一只猫一样,乖乖的依在刘连枝的怀里。
刘连枝抬起头,在王炸看不到的地方,极为挑衅的朝几人笑了笑。
另外三人,只觉得拳头都硬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王炸在回去的路上,满脸都是笑,王诚勇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道“王炸,你知道周一有一场小测嘛?”
听到这话,王炸虽然不明白他说这做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
“这次小测,语数英三科你要是没考及格,下周我就不会开车带你来了。”王诚勇话音刚落,王炸却觉得自己就像要碎掉了一样。
随即转身就要跳下车“榴莲,救我!”
可惜被泡泡和韩光抓住“王炸,不要负隅顽抗,诚勇是为你好。况且你要是这么跳下去,死掉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刘连枝了。”
王炸流着泪,看着越来越远的刘家镇,心中满是悲伤。
刘连枝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多出来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朋友,名字也很可爱,叫王炸。王炸有些傻傻的,笨笨的。但是,却是真的喜欢她。
只不过,刘连枝也知道,她这个男朋友受欢迎的很,身边跟着的三个好兄弟,都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王炸天天说会保护她,但是刘连枝知道,实际上应该是她保护王炸,毕竟这是自己地里的白菜,不能被其他的猪给拱了。
等到这颗水灵灵的白菜成熟了,她就可以摘下来,慢慢品尝了。说实在的,她很期待这么一天。
当然,她也没忘记告诉这颗白菜,没事在外面,少用那么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睛看别人,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给骗走的。
炸炸真的太可爱了,真正的闭月羞花啊!想写的东西太多了,结果最后写了九千字,就这样好多内容还没写上,看看等二刷之后,会不会再写吧。
还没看的宝贝,八月三号一定一定要去看,真的很好看,入股绝对不亏!
“我真没想到,这黑糊糊的饮料喝起来竟然是甜的味道。”装着冰块的可乐在透明杯子里向上冒着气泡,王耀坐在副驾驶座上,挑着眉头看着阿尔弗雷德随手递给他的“餐前点心”,他轻轻晃了晃杯子,“明明和中药一个颜色。”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我这里还有荔枝、香草、草莓……”阿尔弗雷德抱着装满快餐的大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个汉堡献宝似得递上去,“别老是清汤寡水的喝那没味道的茶,试试Hero的最爱~”
王耀没什么表情,单手接过也没说不吃,只是拿在手上看了看,“你就是吃这玩意儿结果变成了个胖子吧。”
“……!”阿尔弗雷德抽了抽嘴角,关上车门,脱了...
“……!”阿尔弗雷德抽了抽嘴角,关上车门,脱了外套露出穿着短袖的胳膊,做了个大力水手的标牌动作,“尊敬的王先生,摸一摸好吗,Hero身上都是肌肉。”
王耀瞥了他一眼,把汉堡扔回他怀里,“开车。”
心爱之物被心爱之人毫无留恋的抛弃,阿尔还是没放弃继续推荐,说服别人这一项是他的专长。
“吃一口怎么样?Hero推荐的一定不会错啦,你应该多接受点新鲜事物。”年轻的超级大国放轻的声音,用上对眼前此人百试百灵的撒娇口吻,“不然你吃中间的肉吧,我吃上面的面包,这家制作的汉堡一直是我的心头好呢……”
被一块汉堡肉差点顶到鼻子,王耀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着阿尔拿着汉堡的手,轻轻的咬了一口,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还不错,琼斯先生,麻烦开车,太阳太大了。”
“就该多晒晒太阳,你看起来太没营养了~”话是这么说,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将敞篷车的车顶给合上,阻挡住了头顶耀目的光线。
他将那块被咬了一口的汉堡,非常顺手的塞进自己嘴里,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含糊不清的说着,“既然你家市场都开放了,那也要在你家开满这样的快餐店。”
“然后都和你一样吃成个胖子?”
“Hero的体重都是肌肉!不是胖!”
“哦。”
“发现了吧,跟了我之后,还有更多甜头等着你呢。”
态度之嚣张,话语之欠打,可口出狂言的家伙却是一副淡定不行的模样。没有在会议期间的超级大国穿的就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连他那骚包的金边眼镜都换成了最平常的款式,要不是还开着拉风扎眼的红色跑车,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阳光向上的好孩子,“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对吗,我亲爱的~”
过分的热情简直抵抗不住,王耀戴着墨镜,脑袋上扣着对方从哪里给他找的棒球帽,手上还替他拿着两大杯可乐,“专心开车,琼斯先生,话别那么多。”
“你真冷淡。”
“但没关系,Hero就是喜欢你这样子。”
“…………”王耀无语的半晌,抬头看向他,“又是看了哪部电视剧吗?我觉得那些剧情不适合你。”
闻言阿尔弗雷德笑出声,“你说谁家的电视剧,要能是我家的,我现在已经把理想实现一半了。”
“什么理想?”
阿尔弗雷德没答话,如果把‘睡你’两个字说出来,他相信他就得跑着回家了。
目前中|国的合作态度很令他满意,毕竟只要能让苏|维|埃憋屈的事情他都很高兴,更别提王耀甚至答应了他的邀请,居然愿意陪他出来逛逛,而不是只一头埋进房间里,除了外面公事上的问题外连影子都找不到一个。
他现在就想给王耀炫耀他所有的一切,并力图想给他证明,他目前所做的都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他将车窗稍稍移下了些,“看到了吗,Wang,这就是我的国家。”
沿路的繁荣和西式典型建筑风一样晃过,让人眼花缭乱,在国内还是统一中山装的时候,这里的学生和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阳光下的城市充满生机。几个学生坐在大树下野餐看书,或是一家人在遛着狗,他们在国家的庇护下对饥饿与战争全然不知,天知道呢,在战场上有多少就是他们这样年纪的孩子。
哦不,战争国家中已经没有孩子的概念了。
谁能想到,这么普通的一幕,其实在这世界上只有一小撮的人可以享受到的,而更多的人都在手忙脚乱的挣扎。
“你家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只要你愿意跟着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决定合作了,我就不会反悔了。”王耀淡淡的接话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出尔反尔。”
“这就对了,看看那只蠢熊能带给你什么?”阿尔弗雷德挑起嘴角,语气里尽是得意,“计划经济,计划经济,把自己提前计划进了坟墓,你不要学他。”
这好像是长辈劝诫小辈的口气让王耀愣了一下,有点好笑的看他一眼,“你这什么语气,刚断奶就学会叫嚣了吗。”
阿尔眼睛一亮,立刻恢复到撒娇语气,“Hero还没断奶呢,你喂我呀~”
车厢里穿出一声巨响,在街道上飞驰的车突然一歪,又即时被抢救回来。
“我都不知道你原来也这么啰嗦,更何况你还没赢。”王耀盯着窗外的风景,阿尔则委屈的揉着脑袋,“不要得意的太早。”
“你说的对……但Hero已经给证明给世界看了。”平光镜下的蓝色眼睛在谈到那位他最大障碍时,露出丝傲慢的冷意,“苏|联理想固然值得称赞,可画在纸上的烧饼与真的吃进嘴里的,是个人都会做出选择。”
“你看到东德人为了穿过柏林墙千方百计做的那些事了吗,那只蠢熊的上司居然说柏林墙的建立是他们的胜利,别笑死人了。”阿尔弗雷德露出微笑,“如果没有看见或许不会羡慕,但一墙之隔仿若两个世界一样的差别,东德人早就做出真正的选择,蠢熊他早就失败了。”
“你看他只能用什么来固定自己的正确,用军力,用暴力,用限制!”阿尔弗雷德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但在他需要把枪指着人头,威胁他们做出选择时,他就彻底输了。”
“好了,大少爷。”王耀转头看向他,“在会议上,当着全美人民乃至全世界的人抨击你的死对头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踩情敌是永远不够的。”
“哦,那你不用踩了,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王耀面无表情道,“何况也不是你战胜他的。”
“那群苏联人话说着比唱歌还好听,拎着财产往我家移民却一个个比谁都积极。”阿尔眯起了眼睛,耸了耸肩,“还是被我战胜吧,被自己的体|制弄死听起来不是更逊。”
王耀顿了顿,轻轻勾起嘴角,“有点道理。”
*
颓势一旦出现,就成了不可避免,更何况阿尔弗雷德是不会漏过这么显眼漏洞的人。
大厦将倾,王耀也不是没有看过盛极一时到覆灭时的树倒猢狲散,他目睹过自己这么死死活活好几次了,但没想到习惯不等于不会难过。
他觉得大概自己只是想要个微妙的平衡。不要让阿尔弗雷德太得意,不要让伊万·布拉金斯基输的太惨。
可苏联这座大厦,到底是从哪条裂缝开始出现了要倒塌趋势?
精神的美国小伙已经兴冲冲的又进厨房说是要给他好看……听的王耀无话可接,天知道他的中文是和谁学的。
但他不讨厌对方放下公务时充满活力又喜欢抖机灵的样子,至少比那只捂不暖的北极熊好。
打住打住,不要再去想了。
和苏联稍微缓和后,双方就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就算在眼前也明摆着不理对方,这种明显的低级又幼稚的绝交方式。但这一套偏偏阿尔弗雷德很爱玩,在他们对立的时期,阿尔弗雷德简直恨不得用鼻孔来看他。但这种明摆的轻视对王耀来说完全没用,他完全不在意外界的目光。
但有一点阿尔说的没错,当一个政权只能靠用胁迫来达成管束的目的时,的确是气数将尽了。
苏联的问题很简单,制度上的缺失导致了严重的经济问题。这个大漏洞怎么补,没有人知道,国家不会被一个人给毁掉,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救回来。
伊万永远是有血往肚子里咽的性子,就算是真的站在他面前问他,你哪里有问题,我给你治。他也会高贵冷艳的回答你,我很好,快滚。
这人就是这么个臭脾气。
王耀可以理解伊万的想法,或许就是在越无能为力时,越想证明自己没问题。
可实际呢,阿尔弗雷德有强大的经济能力作为支撑,而伊万还剩下什么,不留着保命,还继续把钱投进无底洞里。但或许在对方眼里,不这么做,等着自己的就是被超越而后的失败吧。
有这样的对手很可怕,对双方来说都是。
王耀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还星球大战,他能在地球活好就不错了,阿尔弗雷德至少一点说对了,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操蛋年代,什么都别说了埋头赚钱吧。
厨房里又传来了惊人巨响,王耀已经习惯了阿尔弗雷德拆厨房式的做饭方式,但奇迹的是每次他做的东西居然都还可以吃。明明只是个大大咧咧喜欢吃汉堡,要不是有助理,一日三餐都能只靠汉堡解决的人,只要他一来就总要显示他好像非常会生活的一面。
比如下厨做个饭,还一定要拿出不爱喝的红酒,附庸风雅的再桌上插一朵玫瑰花。
阿尔弗雷德真的是个很不讲究的人,住的了宫殿似得别墅,也住的下狗窝。
从他一进门就把外套啪的一声甩沙发的潇洒方式,王耀不用猜都知道,这间房子如果特地在他来前收拾过,一定是一副惨不忍睹的现场。
证据就在于,阿尔弗雷德翻了半天那整齐的冰箱也没有翻出他想要酱料在哪里。
等阿尔弗雷德把牛排端上桌时,他发现王耀已经准备好了刀叉,甚至翻出了他准备的茶具,给自己泡了茶,还顺便给他装满了杯带着冰块的可乐。
丝毫不搭边的两种的风格摆在同一张桌面上却有着诡异的和谐感,再加上两国最近日渐融洽的关系,心里头那点王耀又背着他偷偷去见伊万的小疙瘩好像都迎刃而解了。
他什么都想得到手,不管是唯一超级大国的位置,还是王耀这个人,可偏偏这两样的对手都是同一个家伙。在攻略王耀这条路上他可算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还没这么艰难的想要得到过什么,可遇上王耀后,真是连阴谋阳谋连打晕了带回去关起来都想过了,可眼前好像就只剩下放弃这条路。
但这次不同了,王耀好像对他露出了和以往不一样的兴趣。他有自信,只要王耀对他露出一条缝,他就能打开对方的内心,将人完全拽出来,锁在自己怀里。
“我上司又有计划要派人去访华,到时候我会找个理由跟去,你一定要好好款待我哦。”
“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每次来都挑三拣四,还是留在国内过你奢侈糜烂的资本主义生活吧。”
“又不要山珍海味!”阿米立刻反驳,“和你一起,喝粥吃咸菜都行呀!”
“你从哪里听说的……”王耀好笑的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你了。”
“好啊,那不用帮我准备下榻的酒店了,我住你房间就好。”
“别开玩笑。”
“不是玩笑,Hero要和北极熊享受同样待遇……不,是超过他的待遇!”
“好的,假如能见到你们一起来我家的时候,我一定把你们安排进一个房间。”
“……??”阿尔弗雷德不满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王先生,我现在很生气,心碎的很严重,需要你一个吻才能好。”
王耀发誓,就算是王晓梅小时候都没这么缠人的,大|美|利|坚简直化身牛皮糖,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样,气场十足风度翩翩,只要两人单独相处就立刻转了性,无极不用的往他身上黏。
最后那安慰之吻也被他讨到了,王耀怎么也没想到那看着光滑的桌面靠上去时居然这么搁人,而阿尔弗雷德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怕他跑了,估计把体重都压身上,真是差点没断气。
阿尔弗雷德不太会亲吻,每次亲都搞得一塌糊涂,鲜血淋漓。可这次却只是简单的轻碰一下,而且这家伙还怂的不得了,亲完得意的笑三声,拿了盘子就往厨房里跑,深怕被追上挨揍似得。
王耀懵逼了好一会,才无奈的坐到了沙发上,连报纸也变得没心情看了。
装纯情干什么呢,琼斯先生。在年轻也都大几百岁的人了,轻松点相处不好吗?他想。
反正和谁都一样,永远无法善终的。
——TBC——
先前消失的页面,我居然没找到稿子,暂时没想到怎么补,令人头秃
没想到变小梗能画到第三张……
Warning:
很久之前就在想,小凤不愿意继承北椋,任性总要付出些代价,干脆骁爹把小凤关起来再生个继承人好了
【很长一段,见or等闲居】
翌日徐骁来看他,脚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低头一看是自己送的凤凰簪子可怜地断成几截。徐骁弯腰用桌上帕子包了收起来,心中有些许酸涩,却从来不会向徐凤年发作,只顾着坐床边哄他,小祖宗,怎得脾气这样大。
徐骁,徐骁,你不会明白。徐凤年在心里苦涩地呐喊着。他不想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徐凤年选择沉默,徐骁却喋喋不休地追问,是伺候的下人不顺心,还是近日的菜色不合胃口,现在丫鬟没吩咐都不进这间房,不会听到不该听的,...
徐凤年选择沉默,徐骁却喋喋不休地追问,是伺候的下人不顺心,还是近日的菜色不合胃口,现在丫鬟没吩咐都不进这间房,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你说最近的炙羊肉腥,也没再让他们做了。近来哪点没依你?
真要顺着我的心思,那你现在把我放了。徐凤年淡淡回了一句。徐骁停顿一瞬,而后又笑道,凤年这就说笑了,爹什么时候关过凤年?
够了。徐凤年冷笑一声,北椋王日理万机,今日倒有闲情雅致同我闲聊,不就是来找我做那事好早日生个继承人出来吗,要/做/就/做,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难道不和你行////房,就不能来了吗!
徐骁难得向徐凤年发火,隐隐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未来得及仔细分析已脱口而出反驳。徐凤年怔愣一瞬,张张嘴似乎又要问什么,门外就传来一句:王爷,陈将军到了,在议事厅等着见您。
知道了。徐骁倒不急,在徐凤年床边又叮嘱一番:你砸了这簪子不要紧,莫伤了自个,那碎渣子难扫,最近别赤脚在屋里瞎闹,入秋天也要凉了,当心染上风寒。
跨过门槛,徐骁又想起什么,紧接着对传话的丫鬟大声吩咐,声音足够让屋里人听见。等会多叫几个人把这间房打扫干净了,要是让地上的碎渣子伤了凤年一点,拿你们是问,二十板子算少的,自个向我请罪去。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丫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其他仆役也齐刷刷跪成一片,丫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强忍着害怕解释,是殿下自己爱吃这酸杏子的,真的不是奴婢们自作主张。
徐骁脑袋一转,突地涌现一个颇为迷信的说法,难道……喜悦顿时难以言表,亲自扶了那个丫鬟起来,你快去让府里头的大夫过来,等会要是有喜事,你也重重有赏!
向来威严的王爷竟然扶一个下人,小丫鬟吓得不轻,到底是有多大的喜事让王爷高兴成这样,赶紧跑去请大夫。
至于那盘酸杏,其他丫鬟刚想去接,就被徐骁瞪了回来,亲自跑去梧桐苑伺候这位主子了。
徐凤年坐在花坛边,百无聊赖地数花瓣玩,正发着呆,左手掌心里被塞了颗圆滚滚的东西,想来是自己要的杏子到了,正要往嘴里放,可谁敢这么放肆?斜了一眼,才发现是位不速之客。徐骁笑呵呵拉起他往屋里走,一位白胡子老头已在里头候着了,一看就是医术高明的。
老头见世子殿下气色明明不错,心下奇怪,搭上脉更吓了一大跳,偷偷看了王爷一眼,小心翼翼道,王爷,世子这好像是……是喜脉啊。
好好好!徐骁嘴都快咧开花了,藏不住的高兴,大夫跪在地上偷偷瞄了眼王爷,又瞄了眼世子,结合听说的种种,莫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你们王公贵族果然是玩的花样百出,就是可怜我这无辜人,平白要受这种惊吓。
凤年这胎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证安安稳稳地生下来。徐骁拍了拍大夫的肩,发现人还在地上跪着,再次亲自把人扶了起来,这下大夫受了两重惊吓,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消化一下骇人听闻的消息,借口去配安胎药火速开溜了。
大夫惯例来为徐凤年诊脉,这位主子宅心仁厚,次次都要赏些东西,招待的茶也是上品,唯独是个不怎么听话的病人。身体本身也不是孕育胎儿的最好状态,梧桐苑里安胎药日日都煎着,怪就怪在从脉象上看不出发挥药用的迹象来。
医者仁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北椋王虽有恶名,观他对徐凤年是极其宠爱的。果然徐骁听到给凤年安胎的大夫来见,立刻叫婢女把人请进去了。
大夫恭敬道,王爷,殿下这胎眼下安稳,只是从脉象上看,殿下并未按时服用安胎药。
他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犹豫一下还是开口,恕臣直言,殿下身子看似还算康健,实则郁结于心,长期以往心力交瘁,母体胎儿都会受到损伤,臣空有医术,然心病难解,请王爷降罪。
听闻此言,徐骁面色微微一变,看着眼前无比诚恳的大夫,良久才接话:多谢大夫告知,凤年那边本王会多花心思。赏些银钱送走大夫,徐骁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拧紧眉头,长叹出一口气。
徐骁去了趟梧桐苑,床前一盆木芙蓉无精打采,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向贴身丫鬟问了凤年每日用药的时辰,第二天偷偷在窗外观察,果不其然,徐凤年见四下无人,偷偷把一碗药全喂给了病蔫蔫的木芙蓉。徐骁轻咳一声,屋内人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摔了,“不是让你们去打扫庭院,谁在那?”
徐骁快步走入房内,拥住有些慌乱的小兔子,徐凤年瞧见来人,哼了一声,要来就来,鬼鬼祟祟地偷看算什么事?徐骁拿过他的碗,笑道,若不是偷看,爹还不知道凤年如此讨厌这芙蓉花,没病都要喝出病来了。说到这,他停顿一下:就因为这花是爹送的?
对。话音刚落,徐凤年冷冷接话,什劳子芙蓉花安胎药,还有那玉簪子,你送的我都讨厌,恨不得扔出去摔个稀巴烂,眼不见为净。
凤年,你讨厌爹送你的东西不要紧,可你总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徐骁尽量让语调平静些,本就是自己的错,不该责怪这孩子。
爱惜自己的身子?徐凤年忽地笑出声来,你是怕我生/不/下/个健康的孩子吧!
还有。他淡淡扫过徐骁按住他肩膀的手,你//弄//疼//我了。
徐骁方才如梦初醒般,卸下不经意间使出的力道,可这指//印//红//痕烙在小郡主肩上,是一时半会也消不掉了。
我累了,没别的事的话——徐凤年纡尊降贵拉开房门赶客,“不送。”
徐骁也找徐凤年又谈了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当然他不敢也不舍得对徐凤年发火,只有徐凤年把他从梧桐苑赶走的份。月份越来越大,徐骁更不敢惹他生气,一连好几日都没去见他。
清晨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和凤年一起用个早膳,思来想去还是算了,怕小年见他心烦。不知不觉却都传了凤年爱吃的菜,徐骁握着汤勺,望望盏里的燕窝红枣羹,叹了口气。
侍女从门外赶来,惊惊慌慌被门槛绊了一跤。徐骁皱眉,何事如此慌张。却听侍女抖着声线道:王爷,郡主见红了!
手中的汤盏应声而碎,滚烫的汤羹溅了一手,徐骁浑似没感觉似的,飞也似的就往梧桐苑赶去了。刚踏入院内,就见丫鬟一盆盆往外端血水,徐骁见过许多血腥场面,眼前这些本不算什么,却在心底滋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徐骁闯进产房,自然是无人敢拦他的,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薄得如一片纸,静静躺在榻上,仿佛已经没了气息。徐骁浑身发冷,呼吸也被一同夺去了,快步来到床前,轻唤着小年。医者正在搭脉,见他行礼道,王爷,暂时稳住了,但还是……
医者鼓起勇气,还是问出那个问题:敢问王爷,万不得已时,要保哪一个。
这还用选吗,说什么也必须把凤年的命保住!徐骁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话音刚落,一只彻骨冰凉的手轻轻动了下,要努力抓住什么,徐骁连忙递上去,紧紧将他的握在手心里。
徐凤年勉力睁开眼,额间是冷汗涔涔,他虚弱地转过头,声音很轻:我没想到,你会这样选……
我还以为,你会更在意这个孩子。徐凤年喃喃自语,毕竟一开始你把我关起来,就是为了生个孩子继承北椋。
他何时听过徐凤年这样有气无力的声音,徐骁心尖霎时如针扎一般,用帕子拭去汗珠,说:小年,先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丫鬟端上一碗黑漆漆的汤,说这是助产的药物。医师连忙跪下,之前确实凶险,如今可以保住母子性命,刚刚多有隐瞒,王爷恕罪。
你别怪他,是我让他问的。徐凤年声音还是轻轻的,徐骁哪里还顾得上骗没骗的,赶紧喂了他汤药,只乞求凤年能少受一点罪。
两个时辰后,梧桐苑内诞下一男婴。北椋王却看都没有看一眼,一直在照顾昏迷的郡主,在徐凤年醒时递上一杯热水。
给我看看孩子……徐凤年勉力靠在徐骁怀中,嗓子因干渴有些沙哑,徐骁心里有点吃味,那小混蛋才降生多久凤年就这般在意,怎么不先看看自己呢。
见孩子健康,徐凤年松了口气。他转而问徐骁,北椋有继承人了,所以现在能不能放我离开了?
不放,爹要把你一辈子锁在身边。徐骁笑眯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已明白徐凤年为何试探他,说起来是他不好,拿继承人当借口,却忘记表明真正的心意。
随你吧,真无耻。徐凤年嗔了一句,钻进被子里不理爹爹了,徐骁轻轻搂住他肩膀,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样东西。
徐凤年一瞧,却是那支被摔破的玉簪,簪上凤凰仍栩栩余生,看不出修补痕迹,反倒更灵动了,用了什么法子,修补的这样好?徐骁说,“本想重新买一支,但毕竟有些纪念意义,留着也挺好的。等明日你缓过身子来,爹亲自为你簪上,可好?”
徐骁将簪子交与他,这次,徐凤年没有拒绝。他握紧手中玉簪,莞尔一笑,如春雪消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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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ABO先婚后爱,FQ期筑巢梗,和对家隐婚了,你骂我我骂你我们哥哥睡一起,狗血ooc。
“爱上他危险,不爱他思念,他总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一、
刘昊然在看他。
他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全身上下装点得格外精致,头发应该打了发蜡,还用一支银亮的发夹固定住了,他真的很精致,精致到即使只是别在发间的普通发卡,都像一枚价值昂贵的珠宝。
网络上对他的评价实在太精准了,刘昊然觉得可以直接套用。作为一个Omega,在需要盛装出席的场合里打扮得这么精致是正常的,但刘昊然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咖啡厅,说是普通,不如说是制式,制式到到整个城市没有一...
网络上对他的评价实在太精准了,刘昊然觉得可以直接套用。作为一个Omega,在需要盛装出席的场合里打扮得这么精致是正常的,但刘昊然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咖啡厅,说是普通,不如说是制式,制式到到整个城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家同样的——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看都不需要着装如此正式。
就譬如他自己,刘昊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休闲衫和牛仔裤,默默把对比的念头在心里摁灭了。他唾弃了一下自己随便的态度,随手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杯。比起咖啡,他其实更喜欢红枣枸杞茶,不过在出门之前,他的保温杯被姐姐强硬拦下了,他还颇有点想念自家刚买的保温杯来着。
张若昀正好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瓷器落在玻璃上的声响分外清晰,惊得刘昊然倏然抬起头,正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糟,走神被发现了。
就在他打算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的时候,听到了对面的声音,带着点沙沙的沉,好听,还有些清越,像夏日的雨珠滴落在青石台阶上的声音,他说:“大概不需要自我介绍了吧,刘昊然?”
的确不需要自我介绍。
刘昊然,Alpha,虽然才23岁,但在娱乐圈也不算是新人了,入圈早,演技也不错,上热搜频率不算低。
而对面这位,张若昀,Omega,32岁,也是娱乐圈出了名的,热搜频率与刘昊然相差不多,都是时不时能在大众前刷存在感的存在。
虽然都在圈子里,两人的朋友圈重合度也不算低,但就是奇了怪了,这两个人愣是一次都没见过面,不止没见过,甚至几乎形成一种“王不见王”的状态。以至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网上被传成了对家。
对此刘昊然是惊诧的,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他和张若昀资源不冲突,交集也没有,对家之说简直无稽之谈。最多就是暖阳和云朵之间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摩擦,这些事他也无法去干预。
但是现在,这位对家就与他面对面坐着,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事是,他今天来这个咖啡厅的目的是来见他的婚约对象的。
年仅23岁的Alpha,才刚刚进入婚姻法定年限,就被家里人逼婚了,不止逼婚,甚至还给他下了死命令,年底必须办婚礼。
刘昊然:……
人身自由呢!婚姻自由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事实证明是没有的,所以他就坐到了张若昀对面。在来之前,刘昊然想过他的婚约对象会是个怎么样的Omega,或许温柔,或许清冷,总之各种各样的都过了一遍脑子,但他就完全没想过婚约对象会是张若昀。
张若昀啊!
他对家!
刘昊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姐姐不地道,来之前也不给他透点底,一看张若昀就是知情的,只有他被蒙在鼓里,见面时还一脸懵逼,懵逼的柴犬觉得别看张若昀脸上表情挺正经的,刚刚看他坐下来都打晃的懵逼脸肯定在心里偷偷笑话他了。
刘昊然绷着面上的神情,僵硬地回了一句:“嗯,我没想到会是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张若昀却是没他那么不好意思,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家里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这个月必须把证领了,婚礼倒是可以推到年后。”
这TM比他家更狠,他保持沉默。
但张若昀明显不可能因为他不回话就不再说下去,于是他就听到了那个带着点笑意的声音说:“我今天把身份证带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把证领了吧?”
刘昊然:?!?!
刘昊然拿在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掉在了桌子上,滚烫的咖啡从桌子上淌下来,不多一会儿就淌到了他身上,直把震惊的刘昊然烫回了现实。他滋儿哇惊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休闲衣上的咖啡渍,一边说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若昀冷静回答他,“没有,我认真的。”
这桌的惊叫声吸引到了店员的注意,趁着店员赶紧跑过来清理桌面的空档,刘昊然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张若昀,见他依旧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可是婚姻!一辈子就一次的婚姻!他怎么能当儿戏一样呢!
刘昊然偶尔也想过自己会找个怎么样的Omega:第一点得是冷静睿智,不能是个傻白甜,不然相处起来他会很累。他看了一眼戴着腕表喝着咖啡的张若昀,从刚才开始的兵荒马乱似乎一点都没乱了他的节奏,的确很冷静。睿智的话,能在圈子里这么些年也傻不到哪里去。
第二点得有共同语言,如果是同事那就更好了,可以一起聊聊剧本,谈谈演戏,也可以翻个身就能对上一场戏。刘昊然又看了一眼张若昀,入行这么些年,他对圈子里的人都有心里的一套准则,即使一直王不见王,他也能分辨得出张若昀无疑是非常敬业的那种演员。
很好,两点都符合了,怪不得家里人说虽然他们是包办婚姻了,但对方绝对是他心水的那一挂。
但是!刘昊然赶紧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那点儿满意丢出去,恶狠狠地想到,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呢!
第三点,必须是和他心意相通,是他真心喜欢的人。
他和张若昀才第一次见面,谈什么心意相通,又谈什么真心喜欢,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么!
刘昊然决定挣扎一下:“我们都不太了解彼此……”
张若昀惊异地看着他,“你家里人没和你说过吗,城东的那套房子送给我们了,明天就搬过去,就当是婚前试爱。”
刘昊然:!!!
根本没人告诉过他。
随后张若昀又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说:“不对啊,今天早上我就看到你的行李在那里了。”
#家里爹妈到底是有多想把他踢出门去?#
刘昊然嘴角抽了抽,假装镇定地扯谎:“其实我没带身份证。”他看着张若昀似笑非笑的脸,强调道,“真的!”
刘昊然彻底没话说了,他耸了耸肩,跟张若昀讲道理:“我们没有感情基础,直接结婚不好吧。”
张若昀倒是很淡定,“不是婚前试爱吗?主要还是两家都定好了,不领证说不过去。”
刘昊然有点崩溃,他觉得张若昀简直说不通,“现在提倡恋爱自由!”
“领完证应付过家长那一关,到时候可以离婚,毕竟还有个离婚冷静期,早点领证早点离婚。”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应该怎么反驳?
反驳是没法反驳的,刘昊然显然已经找不出理由了,再加之行李已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搬到了新家,他隐隐觉得这会儿就是回自己家,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来,只能苦哈哈地结了账,跟着张若昀出了咖啡厅。
他们二人走得匆忙,却没发现街边的角落里快速闪过好几道相机的闪光灯白光。
直到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红本本,刘昊然还没回过神来,他一边思考着刚才拍证件照的时候自己的姿势是不是太僵硬了,一边脑子里还在纠结着怎么就那么草率地领了证呢!
虽然还能离婚,但他那时候就是个二手货了啊!
他梦里那个温温和和笑得格外好看的Omega啊!虽然看不见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也许可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画面,但刘昊然还是觉得心里隐隐地难过。
他的难过在张若昀的声音里驱散了个干净,张若昀坐进驾驶座,摇下车窗,问他,“你现在要回家一趟吗,还是我们直接回新家?”
刘昊然抿了抿唇,恶狠狠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侧过头对上张若昀那双漆黑好看的眸子,咬牙切齿,“回新家。”
他咬字格外重,像是在不满意,又像是赌气,张若昀却是好脾气地笑笑,没和他一般见识,兀自开了导航。
窗外的风吹进来,凉凉的,张若昀看着前方的路,想,当年那个拉着他衣角坚定地说等他长大就娶他的小奶狗总算是长成了小狼狗,但是似乎,对这段婚姻有点排斥啊。
tbc
感谢阅读,感谢红蓝评。
老张生贺非常傻白甜OOC的一个故事不要嫌弃我!
希望少年们未来也一样闪闪发光
1.
刘昊然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起源于2015年的暑假,起源于北京城郊的小别墅,起源于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起源于,和张若昀有关的林林总总。
简而言之,刘昊然喜欢张若昀。
这个秘密张若昀当然不知道,刘昊然瞅着他哥四处勾搭弟弟的样子就犯愁。今天和这个弟弟搂搂抱抱,明天和那个弟弟勾肩搭背,直男得坦坦荡荡,笑得又甜又漂亮。
刘昊然心里的醋坛子翻了好几缸。
但是直男是不能对直男吃醋的,刘昊然只能幽怨地看着张若昀沾花惹草,然后以朋友的名义委屈一番,换张若昀哭笑不得的几句安慰和一顿亲手...
但是直男是不能对直男吃醋的,刘昊然只能幽怨地看着张若昀沾花惹草,然后以朋友的名义委屈一番,换张若昀哭笑不得的几句安慰和一顿亲手烹制的饭菜,并在下次的同台节目里变本加厉地粘在张若昀身边。
多年苦心经营也算是小有成效。刘昊然围着张若昀打转了三四年,他俩的cp圈子终于热了些。
是的,没错,刘昊然是甜奶圈老玩家了。
最初发现他俩的cp是16年。那时两人没后来那么熟,下了节目便难再见。刘昊然抱着满怀的少年心事睡不着觉。漆黑的夜空散落着零星的星子,寂寞得很,叫人没来由地心里发酸。
刘昊然控制不住地想着张若昀。
他悄悄地用微博小号搜张若昀的名字,像个初恋少女一样翻那几张糊透了的机场照,大他九岁的男孩穿着宽大的T恤,头发柔软地垂在额上,好像一只手就能环在怀里。
刘昊然恨不得穿到屏幕里。
往下滑着,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激动地发言:刘昊然和张若昀好甜啊!!!有没有人磕他们的cp啊!!!
甜……吗……?刘昊然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被突然戳穿了心思,惊慌之余,却有些心虚的甜蜜。
……又不是我说的。刘昊然小声为自己分辨着,手不知不觉点进那个姑娘的主页。
……刘昊然是真没想到他俩居然都有同人了。
一晚上看得他脸红心跳,他埋在心底的心思全被人写了出来,甚至他做梦也不敢想的那些,都被人一一描述出来。
【张若昀看着刘昊然,少年的表情叫他心软下来,他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呜呜呜我也想被摸摸头!
【刘昊然的脸红透了,张若昀笑起来,他凑近了些,只有一个吻的距离。
他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刘昊然心尖,“你真的喜欢我?”】
呜呜呜呜呜呜喜欢!超喜欢你!!!
第二天起床刘昊然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以及甜蜜的笑,把他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同人真是个好东西啊,刘昊然如是想。
2.
甜奶同人一直不算太热,这么几年,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始终兢兢业业产粮的,算下来也就几十个人。
刘昊然最喜欢一个ID叫六元小柴犬的姑娘。
她大概17年的时候开始写文,文笔很特别,成熟又细腻。她尤其偏爱张若昀单恋的桥段,对张若昀的心理描写非常动人,笔下的故事优美又无奈。
刘昊然之前猜测她偏粉张若昀一些,但她又明显对自己滤镜很重,每篇文都把他写得完美无缺。
除了,总是不爱张若昀。
没错,这个姑娘所有的故事都是BE。
刘昊然第一次看她的文时被感动得快哭,满心怜爱地等着她笔下的刘昊然开窍回应张若昀的感情,没想到辛辛苦苦追了大半年连载,最后文里的刘昊然和别人结了婚,还开开心心地邀请张若昀去参加婚礼。
气得刘昊然大半夜摔手机骂自己渣男。
六元小柴犬十分高冷,你哭任你哭,我写我BE。
小姑娘人很长情,17年写了第一篇甜奶后就一直坑底躺平,没见她爬过墙,尽管更得不频繁,但一直断断续续地写。刘昊然爱惨了她笔下的张若昀,他看完了六元小柴犬的所有文,每次都被虐得肝颤,又停不下来。
好想冲进去抱抱他。
刘昊然抱着发烫的手机蜷成一团,闭上眼睛,眼前却全是张若昀,微笑的样子,皱眉的样子,回头看他的样子……
要是他真的像文里这样喜欢我就好了,刘昊然想,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要让他一辈子都不会伤心难过,要永远紧紧抓住他不放。
3.
刘昊然有次就问她,【太太能不能写个甜甜的故事呀QWQ,好想要他们有个HE哦】
六元小柴犬冷漠得很,不回。
刘昊然不死心,过了一年,又试探着问了一次,【太太太太,真的不考虑写个HE吗QWQ】
这一次六元小柴犬回了,【我觉得他们没有HE的可能】
刘昊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简直怀疑六元小柴犬脑子有问题。
你自己都不相信你CP是真的那你磕什么CP???磕玻璃渣吗???
当然,刘昊然回得很乖巧,【怎么会呢太太QWQ你不觉得他们两很甜吗】
又不回了,刘昊然心累得很,发誓再不和这小姑娘瞎使劲儿。
“干什么呢?”刘昊然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藏在胸前,一转身便看见张若昀疑惑的脸,“不是说去吃烧烤?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刘昊然看着张若昀的眉眼,不自觉地笑起来,心里冒着甜丝丝的热气,“走吧。”
张若昀走在他前面,穿着宽大的外套,手和脸都只露出一点点,他玩着手机,鼻尖那一块被屏幕照得亮亮的,像只小猫咪。
好想rua。
刘昊然自己的手机也响了,他摁亮屏幕,发现弧了他许久的六元小柴犬回复了他。
【也许吧】
【但刘昊然是直男】
4.
刘昊然无法理解六元小柴犬为什么会对他有这样的误解。
按照六元小柴犬的意思,刘昊然和张若昀不能在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刘昊然不喜欢张若昀,因为刘昊然是直男。
【哪个直男会成天追着男人跑啊?】刘昊然愤怒质问。
【张若昀算是他哥啊,依赖哥哥不是很正常】
【……可是刘昊然还老抱他呢!】
【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不是很正常】
【他还摸他胸!】
【……又不止他一个人摸】
【???还有谁摸过?】
对方沉默了一会,似乎回得有些不情不愿,【我看综艺,吴磊也摸过】
刘昊然啪地掰断了筷子。
弄坏了筷子便没法吃外卖,刘昊然气得干脆不吃,把整盒饭菜扔进了垃圾桶,自己埋进被子里当毛毛虫。
明明是张若昀不喜欢我,他委屈地想着,他还给别人摸他胸。
想着想着他又不服气起来,拿起手机继续和六元小柴犬理论。
【刘昊然真的喜欢张若昀】
【他老围着张若昀转,有时候两人根本不是分到一个地方,他还跑去找他】
【他的采访十次有九次都能提到张若昀】
【他……你看他说那么多话,都是看着张若昀呢】
【就是希望张若昀也看看他】
一串对话框噼里啪啦地敲过去,刘昊然自己也不知是真的想说服对方还是在发泄内心的委屈,发完了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
对面一阵长长的沉默。
难道真的被我说服了?
好一会儿,六元小柴犬显示“正在输入……”
【你磕晕了吧】
5.
张若昀觉得刘昊然最近有点不对劲。
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越发委屈了,原本下垂的狗狗眼就惹人怜爱,现在带着点委屈,更叫人招架不住。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概是被那个朵儿哈士奇的一番慷慨陈词吵晕脑子了。
张若昀喜欢写点东西,对于他而言,这是他发泄的方式,他不能表露的一切,都可以通过文字传达。
而他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记录自己这场毫无希望的暗恋。
他喜欢刘昊然。
原本他只是在一个没头没尾的小号里默默地用旁观者的身份记录两人偶尔的相遇,他写得天马行空,少年在他身边短暂停留,又潇洒地转身离去,像一道灿烂的阳光。
渐渐地看的人多起来,张若昀有意修改了一些设定,让一切看起来像是编造的故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心底的那场兵荒马乱。
朵儿哈士奇应该是张若昀自己的唯粉,主页全是他的照片,精修图、剧照、糊得不行的机场图……小姑娘执着地喜欢着他,大段大段的文字都是炽热的情绪。
他难以克制地心软。
于是小姑娘再次求他写个HE的时候他回复了对方,【我觉得他们没有HE的可能】
刘昊然不可能喜欢一个比他大九岁的男人,他心里明白。
小姑娘和他争辩起来,又是丢图片又是发链接,把刘昊然和他相处的丝丝缕缕全都剥开拆出来要他看,对刘昊然的每个动作恨不得拿显微镜分析,非要给他换算成十二分的喜欢。
张若昀看得又是雀跃又是心慌,一面恼火这小姑娘磕得太不客观,一面又舍不得错过一句分析。
【他……你看他说那么多话,都是看着张若昀呢】朵儿哈士奇还在敲着字,【就是希望张若昀也看看他】
你别再给我说了,张若昀有些委屈地想着,我会当真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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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久没写文啦整个八月基本上都在忙比赛过着997的悲惨生活只能稍微看看同人回血但是完全没力气产出这样子
后面大概会闲一点(也说不定)【望天】
经理小然和水手小昀(上)
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完,也可能会不翼而飞辽(抹泪)
天雷杏转all娴预警。完整前文见wland:9019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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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更去↑看。浅浅更两章小情侣腻歪实录,祝我们的宝贝新的一岁尾巴更大更绒!